【東方玄幻】神策 作者:黯然銷魂 (已完成)

 
~巴豆妖~ 2011-12-15 02:34:55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97 7176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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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4章 十會票號的泰迪熊

  關於戰靈的裝備以及其他東西,很快就會出來了。會跟著朝代軍團一起出來。話說,為什麼蘇仲武認為王策只能是九洲第二高手呢?誰猜得到?答案很明顯的呢。

  啊,為了七萬票,我們衝啊!

  *****

  海洲的氣候很好,一年四季都充滿陽光。

  王策心裡,卻被陰霾和正在滋生的怒意一點一點的填充,不住的騰挪搜索大喊:「師父!」

  某一些暗中監視的人,若有所思:若然他是王策,那女子想來就是蘇寐了?

  這三花武尊,是王策嗎?王策第一次來海洲,自然無人認得。

  王策焦急的落在屋頂上,正要騰空而起,忽然一名笑容可掬的中年男子在下邊大喊:「敢問閣下是否來自東洲北唐的王策王大人?」

  王策目光一凝,一躍下來點頭。這男子一臉賠笑:「小的知曉王大人的師父,蘇寐大師的去向。」

  這男子賠笑,恭敬的雙手呈交上一封信以及一個包裹:「王大人,此乃蘇寐大師特地囑托小的給大人帶來的,囑托小的務必要親自交給大人!」

  好了。王策皺眉,取來信件一覽,信手取來一塊金子丟給此人:「多謝!你是什麼人,做的什麼生意?」

  這男子眉開眼笑,神色愈發恭敬:「小的乃是十會票號的掌櫃,是東家讓我來為蘇大人提供方便的。」

  王策點頭,這男子一臉的笑容,是他最熟悉不過的,生意人的那一種習慣性的微笑,你要真以為人家恭敬了,那就只有被哄騙得團團轉的命。

  略微思量,王策頓首:「如此說來,我師父的行蹤,乃是你們十會票號透露給蘇家知曉的?」

  這男子搓手訕笑不已:「這,小的就不知了,小的不過是十會票號在本地的小掌櫃。不過,東家交代小的,若然大人有意,或許請大人一起去見東家,或許東家來拜會大人!」

  王策擺手示意一下,沒說好也沒說不好,這男子有點不知所措的退下了。

  是十會票號。王策搖頭,不知該笑,還是還氣,或者該遷怒?兩年前,他交給余矯一筆錢,帶回罪州,也是以防萬一的做法。

  這陸陸續續以來,他在北唐以不正當方式得來的錢,兩年來簡直就是砸錢打水漂一樣的使出。去年就所剩不多,年尾就是在動蘇寐這大財主的錢了。

  蘇寐的錢也是存在十會票號,蘇仲武和十會票號的東家有私交,一旦關注,就能發現蘇寐的行蹤了。這兩年來,要不是王策打一槍換一個地方,蘇寐懷揣大批購買修煉物資的做法,早就被發現了。

  一邊重新回客棧,給了掌櫃銀兩當做補償,以免引來大宣的敵意。談季如主政時的南衙,就在這方面抓得很嚴格,不賠償,就是犯罪,犯罪就抓,抓不住也要通緝。

  一般武者就罷了,堂堂神化高手因為不肯賠償而被通緝,那就太丟人了。因此,神化高手很少在人多的城鎮大打出手,寧可去野外決戰。

  一邊喝怪味涼茶,王策一邊重新仔細看了一邊蘇寐的信。蘇寐是一個聰明的女子,她隱約察覺老爹的某些話,卻也知曉自家不懂,索性一字不差的寫在信裡邊了。

  某些話,好像蘇仲武不是說給蘇寐,而是透過蘇寐來跟我說的?王策有這感覺,潛心一想,在律帝這一點,蘇仲武的觀點,顯然是他以前沒想到的。

  王策細心一想,承認了,不愧是一個超級大國的副總參謀長,戰略上的目光,令人咋舌不已。

  流龍城不死,他王策暫時的危機不大,可未來就是必死的局面。反過來,流龍城若然兩年前死了,下一個天子不論在情在理,都會立刻展開復仇,反而未來沒危險。

  一個是未來的危險,一個是眼前的危險。

  王策兩年前還真心沒想過,律帝死不死,居然還有這種長遠的後遺症。

  ……

  ……

  「嘿嘿,真逗。天下第二高手?」

  王策樂滋滋,他忽然覺得蘇仲武很有喜劇天分。他清楚蘇仲武為何會這麼認定,他王策未來成就再大,也只能達到九洲第二強者的高度。

  不過,老蘇同志,你錯鳥。王策微笑,充滿自信的微笑。

  細心的品味蘇寐轉述的她老爹的話,王策從其中察覺一絲很有趣,也很值得揣測的意思。

  也罷,她回家看來暫時是最好的結果呢。王策拈下巴,目光清澈,一直沒回罪州,是怕連累了如意堂。他第一年若然敢出現在罪州,大律軍絕對會以千鈞之勢碾平罪州。

  第二年律帝甦醒了,反而問題不大。不過,有紀千敗意外的願意坐鎮,王策樂的在鬼界潛心修煉,並給戰靈軍設法弄裝備。

  當日,王策連續多次重創律帝,可惜最後一劍,因為滴水劍崩碎而沒能刺準心臟要害。當然,王策也說不好,流龍城死或活,哪一個對自己更有利。

  索性各有各的好處。

  饒是如此,律帝遭遇極為慘痛的重傷,昏迷不醒,前前後後昏迷了半年,完全無法處置朝政。若不是有皇族有內閣,只怕大律整個都要擺停了。

  律帝的傷勢是前年年尾才好轉,來到去年年中,才勉強能召見臣下。一直來到年尾,才能十天上一次朝會。

  流龍城是死是活,對王策有好有壞,就目前來看,當日那一刺,就憑大律兩年只能維持現狀,就值得全部了。這兩年多,也就意味大律在爭霸的起跑線上先輸了重要一步。

  很多時候,時間真的很重要。中國歷史上,柴榮若然晚幾年死,會不會有北宋都還難說呢。

  一番思量,王策很快就泰然處之,取來包袱大約看了一下,裡邊是蘇寐給他留下的二百多萬銀票,以及大批給戰靈治療用的藥物。

  我是三花武尊了,該是時候回罪州了。王策潛心思量一會,回去難保不會迎來大律的進攻,他是三花武尊了,戰靈軍團不是問題,能抗衡大律軍。

  唯獨是戰略武力,太過缺乏。一定要把人形核彈紀千敗好同志留在罪州,這一來,才能抗衡大律。

  王策抱怨揮手,嘟囔:「本來還想去一下中洲,罷了,無所謂了。那就先回去吧。」

  是否拜會一下十會票號的東主?

  有一下沒一下的各種天馬行空的想法,流水似的淌過思緒中,雜亂紛紛不堪。若然非要形象一點,他思緒中的各種信息念頭,就好像電腦屏幕裡的各種代碼一樣嗖嗖往下掉。

  王策也不在意,愜意的打了個哈欠,悠然自得的瞇眼,差一點就瞌睡了。

  半夢半醒之間,敲門聲嘎然驚醒,王策擦擦嘴,大大的哈欠一下,懶洋洋道:「進來!」

  那交信給他的男子在前,一名虎背熊腰的粗豪漢子,卻偏偏是一身華貴奢侈的穿著,沒說話就先是豪邁大笑:「在下十會票號高泰迪,今次冒昧登門,希望沒有打擾王大人休息!」

  「委實因為我高某久仰王大人之名,神往已久,今次實在難忍。」

  泰迪?王策忍得好辛苦,急忙起身來抱拳一笑:「原來是高老闆,請!今次這樁事,倒是要多謝高老闆了。」

  ……

  ……

  寒暄客套一番,高泰迪這人容顏粗豪,為人豪邁,言談居然也頗為有趣,一番交談下來,居然很是投緣。不一會才說上正題:「王大人少年得志,名震八方,更加成為三花武尊,此等成就,高某實在佩服不已!」

  王策謙虛的擺擺手:「運氣運氣。好比十會票號,那才是真正值得佩服,這生意可是做到了天下每一個有人的地方啊。」他絕對是真心的。

  九洲之大,從誕生票號以來,各種票號層出不窮。然而,十會票號卻始終位列票號中的前三,這絕對是本事。

  高泰迪流露不以為然之色:「大人,我高某人在這十會票號中,也不過是佔了其中一份子,哪裡是我高某的成就。」

  「高老哥過謙了,能入股十會票號,那就說明高老哥的本事了。」王策笑瞇瞇的說。

  十會票號乃是多年前十家票號創立的,此後一直維持十大股東,有人退出有人加入。此後多年風雨,有好的時候也有不好的時候,從來沒有掉出票號前三。

  莫要看這高泰迪一派豪邁奔放的模樣,似乎像江湖武者多過生意人。可其實凡是能入股的,就沒一個是身家低於五千萬的。

  九洲票號不少,各有各的定位。但其中,能做到跨洲際的,並不多。

  一邊談得熱烈,高泰迪大喇喇向隨從交代:「去吩咐雲台樓準備一席酒菜,送來這裡,我與王大人還有許多要緊的要談。」

  見隨從都走了,王策微笑,重頭戲來了。

  果然,高泰迪正色:「高某托大,就喚大人一聲老弟。好教老弟你知道,老哥我的生意也不好做。這年月,不知不覺就是亂世了。誰的買賣都不好做。」

  「十會票號,也不是往年的那個票號了。這亂世一來啊,都不好做,老哥也不怕說,票號本身也有不少的爭議。」

  高泰迪嘿然冷笑:「少一家,多一家,那還叫十會票號?」

  王策點頭,詫異道:「且慢,我素聞十會票號的本莊幾百年前就遷移到東洲了,為何?」

  高泰迪苦笑:「票號總部是遷移了,可這人在什麼地方,那才是總部。」一頓,目光灼灼:「人皇時代,這就是動輒幾十年的亂世啊。」

  「我聽說人皇只有四個。」高泰迪看似苦笑,卻目不轉睛的觀察王策:「可若然打下一洲之地,自然就想一統九洲了。」

  王策皺眉:「四個人皇?從何處聽來的?」


bpd 發表於 2018-3-18 00:40
第385章 帝州自立,北衙東南房

  高泰迪苦笑:「老哥我多少是做點生意,雖然不大,卻也結交了一些人,有一些消息也瞞不過老哥我。」

  王策若有所思,微微點頭,商人的地位是高是低?這不好說。

  不過,十會票號據說輕鬆能拿出幾億銀兩,這樣豪闊,在這麼一個暴力橫行的世界,居然沒人打主意?你說王策信不信。

  不是沒人打主意,而是不敢。十會票號成立之初,就有高手搶劫,結果被武帝一舉弄死,震懾無數人。十會票號就是無數商團的寫照。

  任何一個把生意做到一定規模的生意人,身後都必定有相應的武力。不過,想要把生意做得更大,那往往就需要神化高手的坐鎮。

  這就是商會制度成為主流的緣故。單獨的一個商人,財力或許不是問題,問題是武力。所以,往往是多數豪富組建一個商會,組成一個公司類的結構來做生意。

  為何沒人敢打十會票號的主意?假如一家能有一名武宗,十家就有十名武宗,為北唐朝廷效力的武宗有多少?如今還不到十個。

  若然你看見一個生意人身後沒有其他股東,那就只說明,要麼是生意不夠大,要麼是世家的生意。

  商人有錢,有武力,唯獨沒有權力和兵力。任何一個有一點理智的國家,都絕對不會允許十會票號這種級別的生意人擁有權力和兵力。

  一旦粘上,那就一定會倒霉。

  高泰迪舉止親近,不知不覺就拉近和王策的距離,抱怨道:「未來是四大人皇爭霸天下,誰都不肯輕易就範,一打就是亂世。」

  「說是四大人皇,其實老哥我走南闖北,也是見了不少。」高泰迪嘆氣:「海洲太小,中洲太亂,看來似乎偏安一地,然而卻也……」

  王策會意,海洲太小,中洲太亂,這一針見血的說穿了兩地的要害。和平年代,兩地自然會是一個比較安樂富足的所在,可一統大戰,那就輸在起點了。

  中洲若然不亂,憑其作為人類發源地的資本,絕對有資本爭霸天下。奈何,中洲太亂。

  東洲和北洲,人口最龐大,疆域最遼闊,資源最豐富。誰能一統這兩地,就等於是把天下率先往兜裡揣了一大半了。

  細心觀察,高泰迪精神一振笑道:「罷了,莫說這些。想王老弟你突破為三花武尊,這年月能有多少啊,二十歲的三花武尊,只怕九洲加起來也不會超過十個呢。」

  他哈哈爽朗大笑:「老弟你這個三花武尊,比那些可是大大不一樣,今日這一戰,你可是能跟不老武宗一較高下了。其他二十歲的三花武尊,有幾個能辦到!」

  「呵呵,高老哥過獎。」王策差一點順口說出高老莊了,真可怕。

  高泰迪坐過來在王策身邊,見王策沒有抗拒之色,頓時熱情大笑,:「該的,老弟你當得起。年輕一代,你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了。再說,老弟你可是北唐重臣。」

  這是一個很善於交際的生意人。王策給了一個評價,微笑不語,心中一動,之前沒提他在北唐的身份,這會兒忽然提起,某非?

  高泰迪恨不得勾肩搭背來表示親熱:「老弟,好教你知,老哥我有不少生意都在北唐,恰好聽過你的名字。」他正色道:「先前老哥我說久仰,你莫要以為我是在客套,那是真真久仰。」

  「你殺恭王忠王,平息兩衙之亂,乃至平定皇族叛亂,那許多種種,老哥我很清楚,小小年紀就有如斯本事,將來前途無限!」

  王策失笑:「只是一些不值一提的往事,何必再說!」

  「不一樣的。」高泰迪一臉微笑道:「我聽說老弟你未來會坐上南衙指揮使的位置,多半這次回去就是了。若然有機會,要照顧一下老哥的生意啊。」

  王策微笑,有了答案。高泰迪似乎想通過他來向北唐下注。

  人皇時代來臨,大律五大宗派都被迫下注了,何況其他人。

  ……

  ……

  高泰迪肯自動送上門來,王策也不介意從他口中獲知多一些的信息。

  兩年來他一直在鬼界,很多時局變化,都不太清晰,也基本沒認識。自然是趁勢多一些瞭解,也好在回去之前,多一些準備。

  這一些日子雖然極力收消息,奈何海洲偏遠,一如北唐一些官員都不關心東洲外的人與事,何況海洲,何況百姓!於是,也沒得到多少。

  這一夜,反是高泰迪這自詡走南闖北的生意人,娓娓道來不少時局的變化。

  這是九洲以來最好的時代,也是最壞的時代。

  有野心的沒野心的,主動的被動的,都陸續在這兩年多當中走上了舞台。律帝被刺,人皇,不死鳥,當然是最震動九洲的大事。若然有一個年度十大事件排行榜,人皇以及律帝被刺,絕對是排名前二。

  光是一個律帝被刺,重傷昏迷半年,以至於遲遲無法處置政務,這就讓九洲各國彈冠相慶,爭相感到鼓舞,為此而調整各自的戰略。

  王策一個小小的,純粹是任性之餘,為了給部下報仇的一刺,刺得九洲形勢變化很大,實在是牽一髮而動全身。

  這兩年來,轟動性的大事不少,似乎每一個人都感覺時間不多了,愈發頻繁的發生各種大事。

  首當其衝的,赫然就是中洲,無主之地之首的帝州在前年年尾,宣佈自立為王。此乃百年來第二個宣佈自立為王的無主之地,和第一個自立的勾羅天子相比,這才是影響力最廣泛,也是最為震撼的。

  帝州,是九洲第一個無主之地,是資歷最老的,也是所有無主之地當中,實力最為強,地盤最大,人口最多的。最要命的是,帝州有武帝。

  若然放在東洲或北洲,沒準帝州早就被剿滅了。可一旦有了武帝,那就幾乎沒有任何一個國家會拼著付出慘痛的代價來剿滅了。

  帝州宣佈自立,讓中洲亂上添亂。九洲各個無主之地的不少武者,都在這股風潮之下,陸續的雲集帝州,一年多下來,聲勢愈發的膨脹得厲害。

  短短時間,帝州隱隱已成為具備爭霸實力的一股勢力了。

  王策對此不予置評,未來必定是四大人皇爭霸天下的格局。要想參與,首先要拿到入場卷,而入場卷正是不死鳥!

  席捲九洲所有人的大戰,已經在兩年前那一個夜晚開始了。

  沒人能躲得過,全是狂信徒的劍神山不行,自詡天下正義的諸子學宮不行,神恩會不行。如果這世上有武神,武神也躲不掉。

  高泰迪走之後,王策安靜的想了一會,來到任殺的房門外,叩門響動。

  房門嘎的一下打開,王策看著這灰色青年,淡淡道:「你在找神恩會?恰好,我知道神恩會一個據點的下落。」

  任殺不含一絲情感的看著王策,好一會,才說:「你說。」

  王策洒然一笑:「我恰好也要找神恩會麻煩,若然你有興趣,不妨明日一道出發。」

  「是了,我姓王,名策。」

  「我是任殺。」

  ……

  ……

  第二天任殺毫無遲疑的和王策一道啟程上路。

  不疾不徐的策馬奔馳在官道上,好一會,任殺忽然道:「有人跟蹤,不止一撥人。」

  「我知道。放他們去就是了,索性也不礙著我辦事。」王策笑笑,本來想來海洲和中洲遊歷一番,一邊辦事,一邊姑且看能否在遊歷中找到突破的機會。

  結果,他突破了,神化了。然而,他的身份隱隱被某些人察覺了。

  這一來,就不能再多逗留了。估計也該是時候辦事走人了,萬一好像拉怪一樣拉來武帝,那就只有「狂呼我空虛空虛」了。

  瞇眼仰望艷陽天,暖暖的很是舒服愜意,感慨:「海洲是一個退休或度假的好地方啊。」

  「往後,我若退休了,一定來這兒購置房產,每年來這兒度假三個月。」王策的話,任殺只當耳邊風,這就是一個完全活在自我世界的人。

  除了殺人,除了手裡的刀,似乎沒有什麼能令他感興趣。

  王策很有興趣的觀察任殺,不知是不是他的目光太猥褻了,或者太充滿拉怪風情了,任殺不自然的看過來:「你想利用我。」

  「這倒沒錯。」王策不否認,笑吟吟道:「我見過你的刀,很厲害。不用來殺神孽,太浪費了。是了,你和神孽有仇?」

  「不。是我的祖輩和神恩會有世仇。」任殺在馬背上顛簸平靜的述說,好像一件和他不相干的事:「娘親讓我殺光神恩會的人,殺光其他世仇。」

  很多世仇?王策若有所思:「你為何要殺那個武尊?」

  「娘親說,我沒出生前,這個人貪圖我家的東西,追殺過娘親。」任殺繼續平靜,古井不波的情緒才真真的穩定。

  奔馳入城,王策和任殺放緩速度,一路來到一個富麗堂皇的商會大門對面,拈下巴道:「海洲是一個好地方,知道好在什麼嗎?」

  王策本就沒指望任殺回答,自問自答道:「海洲偏安一地,陽光好天氣好,自然也就會是一個很好的大後方。」

  「所謂狡兔三窟,神恩會這隻兔子被滿天下的獵犬搜捕,就是有十窟,三十窟,我也絲毫不驚訝。」

  王策微笑,吹出一個響亮的口哨。

  忽然之間,從街頭街尾湧來七八人,其中一名為首者辨別王策出示的身份腰牌,立刻抱拳行禮:

  「北衙三處東南房麾下丁弈,參見鎮撫使大人!」


bpd 發表於 2018-3-18 00:49
第386章 神恩會的狡兔之窟

  「參見鎮撫使大人!」

  丁弈率眾的向王策行禮,流露一絲喜悅之色:「鎮撫使大人,兩年餘前你在大律失蹤後,陛下就下旨,務必要找到你。如今,你可是回來了。」

  丁弈流露一絲崇敬之色:「大人兩年前在大律幹的事,北衙上下,無不欽佩大人的膽色和能力。」其他七人無不崇敬點頭。

  王策詫異,丁弈的喜悅是真心的,不是為了找到王策而或許升官發財。王策兩年前在大律幹的那一系列轟動大事,北衙豈會不知。

  當時北衙獲知的時候,莫要說北衙,就是唐燕京整個木了半天才回過神來。據說唐帝最後神色古怪的說:「朕這外甥,一旦生氣,那就是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

  上到唐帝,下到平民,無不震撼欲絕,那一刺,可是沒準能改變未來的一刺啊。那該是何等膽色,何等勇氣,才敢刺殺啊!

  莫要說他一個少年,就是紀千敗,也絕對不會去刺殺什麼律帝。身懷帝王三寶的律帝,紀千敗也惹不起。

  兩衙都恨不得把王策當成蓋世英雄了,兩衙這兩年來,光是私下爭論王策究竟是北衙人,還是南衙人,私底下都不曉得打架多少次了。

  也無怪兩衙會把王策掛起來崇拜了。據說不少準備角逐下一次大小試的兩衙子弟,都磨掌擦拳恨不得成為下一個王策。

  丁弈嘿嘿一笑:「大人,南衙上下可是一心一意就盼大人你回去主持了。」目光遮遮掩掩,無非是想個人想試探一下王策究竟心屬南衙還是北衙。

  王策詫異半天,搖頭失笑:「許重樓許大人呢?」

  「嘿嘿,許大人就還是莫要提了。」丁弈欲言又止,到底沒好在王策面前抨擊南衙這位新的指揮使。

  淒涼的許重樓,沒趕上好時光。王策能想像,作為談季如的繼任者,那該是多麼悲情,談季如人不在了,可那陰影卻是揮之不去。正又趕上大戰來臨,許重樓這半路出家的特務頭子吃癟是一定了。

  沒準當時唐帝沒讓王策接任,不光是因為資歷,更加想讓他避開談季如的陰影。

  談季如是南衙歷代指揮使中,最出色的,沒有之一,這個說法不光是南衙承認,北衙也承認。唐帝也不會否認。

  談季如啊。王策搖頭,連他一想起南衙,都會情不自禁的想起談季如,他不過在南衙半年多呢,何況其他人。委實難怪唐帝當年要私下搞定談季如,這威望?皇帝也怕啊。

  丁弈順目光看去,眼神一凝:「大人,你要對付鳳翔商會?屬下恰好知道,這鳳翔商會作風低調,可實力其實很強大。我們這一點人,只怕力有未逮。」

  王策悠然笑道:「實力強才好啊。我讓你們來,是想看看有什麼殘局能收拾。」

  丁弈腦子轉不過來,他們不過是一群搜集消息的特務,又不是本地人,能收拾什麼殘局?

  王策神色不變,看了任殺一眼:「丁弈,你們暫時不必動作,等我號令就是了。任兄,準備好了嗎?」見他點頭,王策微笑中閃耀寒光:「那麼,現在是……」

  「殺戮時刻!」

  ……

  ……

  王策悠然來到商會大門外!

  大大的招牌高高掛,鳳翔兩個大字倒是龍飛鳳舞。

  王策學李小龍怪叫一下,阿達一嗓子差一點把人魂都給吆喝出來。一步躥起來,飛在半空中一把將招牌拆下來!

  一把丟在半空中,然後飛起一腳啪的一下踢爛,王策用大拇指搓搓鼻子,指頭用力的擺了擺:「我,讀書少,不要騙我!」

  一番搞怪的動作,只讓丁弈等八人目瞪口呆,真的假的?這位真是傳言中那位王策?為何一點正經都沒有?

  無數躲藏在暗中的人們,呆若木雞,你王策千里迢迢跑來這兒,就是為了來拆招牌的?這也太有創意了。

  幾名護衛整個就呆住了,這時才曉得怒斥:「你們是什麼人,知不知道我們這裡是鳳翔……」

  能搞怪,說明王策心情很好,拂袖一下將這幾人送飛出去:「不關你們的事,若然不想死,最好走遠一點。」

  一個微笑服務送走,王策悠然溜躂長驅直入,一轉眼,數名護衛怒斥從裡邊撲將出來。王策拂袖一震,一道罡風席捲將數人再次震飛:「私人恩怨,不要插手!」

  幾名護衛大駭落在地上,發現居然無事,卻是悉數看著那個年輕人大駭不已:「武尊!」天底下竟然有如斯年輕的武尊!

  話音未落,王策皺眉發現又是一批護衛殺來,嘟囔道:「離譜,一個商會要這麼多護衛幹什麼?莫非想謀反?再是這麼來,煩也煩死了。」

  眼見數名護衛怒斥飛躍過來,其中兩名飛在半空中,卻忽然發出慘絕人寰的慘嚎聲,當場二分為四的掉落下來。

  王策悠然伸手,食指和中指夾住刺來的刀,嘆了口氣:「我本來不想殺你們的,莫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考驗我。須知,殺人這種事我始終是不太擅長的,也會心軟的。」

  話音未落,這護衛大駭發現虎口劇震,刀被這眼前的少年一把奪下,反手一擲就把他給釘殺在地上!

  王策撇嘴,悠然自得的繼續入內,一個爽朗的笑聲從遠而近:「兩位,不知我鳳翔商會做錯了什麼,好教二位告知,若然有錯,我們絕不姑息。」

  一音正落,一名胖男子在一群護衛的簇擁下從前廳走出來。

  王策笑了笑:「你是鳳翔的東家還是大掌櫃?」因為商會制度,所以為了公平,部分商會都是聘用的大掌櫃,有點職業經理人的味道了胖子微笑:「忝為鳳翔商會的一個小股東,不知二位是有何問題,不妨說一說。」

  王策呵呵一笑:「我的問題好簡單呢。我想借你的腦袋用一用,不知你意下如何。要不,還是借一借吧。」他說得好像過來借醬油的。

  胖子面色一變,定神一看,王策彷彿鬼魅一般的出現在眼前,露出白森森的牙齒:「肯不肯都不由你們了。」噗嗤一下,胖子的首級一飛沖天,無頭屍體搖晃一下,轟然噴灑鮮血倒下。

  王策悠然轉面:「任兄,正主兒露面了,開殺吧。」氣息一震,抬手就是一記彷彿燃燒的刀氣轟然擊爆。

  胖子死得太快太突然,一群護衛竟然反應不過來。這幾名護衛當中赫然有鬥罡,悶哼一下接下來,駭然不已:「如此年輕的武尊!」

  王策笑瞇瞇,寒光一閃,也該來點正主了吧。忽然身子一矮,一個肩靠轟拳,迸爆雷音,一名突襲而來的武尊和王策各自悶哼一聲。

  不過是一霎時,一記吞沒一切的黑色光輝籠罩了天地,這武尊發出一記淒厲狂呼,觸電一樣閃電瘋狂退走。轟隆隆的不知撞毀多少!

  一路退,一路胸膛狂噴鮮血,終於撞毀一堵牆之後轟然倒下不起。

  王策向任殺豎指頭,這幫手果然是一個很出色的幫手,一口真氣運在丹田,一個轟動九天的震撼怒音席捲十里:「神恩會的老兔子,都給我統統滾出來!」

  「神恩會!」某一些藏在暗中,恰好隱約懷疑少年是王策的人們,頓時駭然色變!

  「鳳翔商會是神恩會的據點?」這一會,不少人都迅速發出信息,快速的傳遞回去!

  ……

  ……

  王策一記狂音襲動,滿意的笑了,咧嘴殺氣森然:「今天是我來為師父報仇。至於大宣上榮,就由他們來追殺逃走的神孽吧。」

  不然,你以為這些監視跟蹤者,還能有什麼利用價值?自然就是痛打落水狗的價值了。他王策不理會跟蹤者,就是要把這消息傳開。

  跺足一動,彷彿炮彈一樣快速無比的衝入鳳翔商會當中,罡氣席捲一震,前廳轟然化為漫天的飛屑,不住的激越狂嘯從口中爆出:「神恩會的兔子們,給老子滾出來,乖乖的讓少爺我打臉吧!」

  王策儼然破壞之王,憑罡氣的震撼一波波的摧毀鳳翔商會老窩的每一棟建築,一時間竟然不少地方都被夷平,只見那漫天飛舞的飛屑,竟也顯得異常壯觀!

  商會之中,一個盛怒之音震動傳播:「何方神聖,竟敢來我鳳翔商會殺戮,好大的膽子,莫非視官府如無物!」

  話音一落,三名男子轟然從裡邊騰挪而來,面色或漲紅或鐵青,看來當真怒火滔天的樣子,怒髮衝冠的撲來。

  王策冷然,徐徐伸手,燃燒的罡氣頓時從手心冒出來,雙掌向大地一拍。罡氣轟隆一下擊中,大地一震,呼嘯的罡氣順勢吞沒了方圓三十米的建築。

  任殺看向王策,然後握住刀柄。一霎時,一股獨有的意志和精神鎖定,讓這一名武宗兩名武尊面色微變,厲喝:「爾等竟然誣蔑鳳翔商會乃是窩藏神孽之處,此等惡意誹謗,居心惡毒!」

  那武宗冷冷的怒目而視:「我不管你是何方神聖,敢如此潑髒水,總歸要出示證據。」

  王策眨巴眼皮,嘖嘖道:「嘖嘖,真心沒見過這種白癡。我說你們是你們,你們就是!」

  三人怒髮衝冠,王策悠然:「想駁嘴?小心我打臉啊。」

  話音未落,王策鬼魅一般的來到武宗身邊,笑吟吟道:「你們神孽做得出的事,我也不會差多少呢。」

  一剎那,王策和任殺一併聯袂出手!


bpd 發表於 2018-3-18 00:58
第387章 再見戀鴉兒

  黑色!

  黑色的絕望,黑色的黑洞,黑色的天與地!

  凡是你能想像的,彷彿五感所察,凡事凡物都變成了漆黑,令人絕望的,彷彿地獄一樣絕望的黑。

  任殺只會一刀,卻從來都是最致命的一刀。你無法用快准狠來描述,只因他的這一刀早已超越了快准狠這三字要訣。

  恐怖的一刀,這武宗大駭狂呼:「這是什麼刀法!」一刀斬殺,竟然勢如破竹的破掉罡氣,來到胸前,將將被軟甲攔下這致命的一刀!

  然而,這武宗一旦重視任殺,就不免忽視王策。

  半帝王魂說,王策心思較雜,無法專注在一種兵器上,刀槍劍戟王策都會,也未必就比用劍差了多少。

  王斷教的刀法,一共六式,每一式看來普通。然而,王策如今三花修為,隱隱已然領悟了刀法中的高深之處,看似輕描淡寫的一刀,卻是發出噗的一下。

  就好像王策和任殺之間,一個天衣無縫的時機配合。任殺破罡,王策趁勢出擊,一刀拖曳過這武宗的胸膛!

  這名武宗絕對選錯了對象,一個任殺是能輕易擊斃五氣武尊的存在,王策兩年前就能擊斃五氣武尊了。加起來,那就顯得足夠的可怕。

  這武宗的胸膛爆出一團血色霧氣,啪的一下,竟然感到王策這平凡的一刀,竟然好似力透紙面一樣的雕琢之力。這武宗淒厲狂呼,噴出鮮血,閃電一樣跌跌撞撞!

  但見轟轟的驚爆,這武宗面色蒼白的狼狽跌落,嘔出一口鮮血,恨意綿綿:「你們,你們簡直不可理喻,簡直就是栽贓嫁禍,我們鳳翔一向做的是公道買賣,有口皆碑,你們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誣蔑,公然殺人!」

  「我們鳳翔,決計饒不了你們!」最後的淒厲狂呼震撼漫天,倒不像是喊給王策聽的。

  「攔住他們!」王策沖任殺大喊一聲,身法如跗骨之蛆一樣纏住這名武宗,以極快的速度不住施展最基礎的快刀。

  快刀的威力不大,卻勝在一個快字。快得無邊無界,快得好似狂風暴雨。

  任憑這武宗罡氣了得,也一時半會猶如置身怒海,風雨飄搖,罡氣就好像一層層激烈蕩漾的光暈,不足的在猛烈的快刀之下搖曳變幻。

  「中!」

  「再中!」見這武宗苦苦支持,王策綻放一絲冷意,戰靈技無聲無息的爆發:「桃花源記!」

  這武宗置身之地立刻就變了,彷彿桃花林中,無數的桃樹屹立,遮天蔽日。一轉眼,好似經歷了春夏秋冬,桃花凋謝,看來美麗凋零。

  然而,卻一時化為那漫天的刀氣,無窮無盡的將這武宗困在其中。

  這武宗面無血色,一霎爆發衝霄戰靈技,一個罡氣震盪把桃花環境一舉摧毀,眼見就要化為光芒逃遁!

  然而,這時一把平平無奇的刀,像是一種致命的力量攔截住他的去路。他的心好像被感染了,絕望的頹廢的看著胸前的血色爆發,頹然從天上摔下來!

  不能不說,他運氣真差。一個王策,一個任殺,隨意一個就能抗衡他了,然而他卻一次遭遇兩個。

  ……

  ……

  王策快如閃電的一躍過來,將這重傷的武宗制住,然後再封住靈紋。

  輕飄飄的隨手取來一塊木頭,重重的捅入這武宗的嘴巴裡,王策驕傲的自信的用一種爆菊的動作捅入。任憑是誰,都只會相信這就是爆菊中的爆菊。

  啪的一下,牙齒都崩了,滿嘴的鮮血!這武宗怨毒的目光幾乎能撕裂一切,王策卻是渾然不在意,蹲下來用力的拍拍對方的臉,嘖嘖做聲:「嗯,不錯,不錯!」

  「武宗的臉,打起來果然非同一般,那是好比牛皮一樣的堅忍不拔啊。」王策感慨:「武宗的臉就是厚,從今往後我就能放心大膽的練習吃飯睡覺打豆豆了。」

  此乃人生一大快事啊。王策的笑容,愈發的讓這武宗憤恨怨毒起來,卻沒來由的感到一絲恐懼,為什麼這少年笑得如此邪惡。

  這時,任殺和另外兩名武尊的交手,也隱約來到尾聲。王策一個揉身加入戰團,很快就擺平這兩個重傷的武尊,阻止了任殺的動作,果斷把二人制住!

  王策塞指入口,放送一個尖銳的口哨。不一會,丁弈等八人快速奔跑入內,驚訝錯愕且佩服道:「大人!」

  「看好,莫要讓他們死了。」王策指指三名活口,咂咂嘴:「若然有人襲擊你們,那就莫要手軟,殺掉!」

  王策瞇眼蹲在武宗身邊,重重的掄了一耳光,笑瞇瞇道:「我從來是一個心軟的好人,不過,心軟的好人,未必就一定是被人騎在頭上拉屎拉尿還不敢吱聲的人。」

  王策咧嘴,白森森的牙齒分外顯得可怕:「今天這個故事教育你們,好人也是有脾氣的,你們有錢有勢有暴力就了不起啊,好處都給了你們,嘿嘿,不給活路?那就都不用活了。」

  王策咂咂嘴,快活的站起來,迎向三雙噴火的怨毒目光,洒然道:「白癡,恨有用嗎?愛和恨一樣,都是要用做的。看,我又教你們一個聰明了。」

  把人交給丁弈八人,王策喊上任殺,極速飆飛。

  燃燒的罡氣,讓王策彷彿火神一樣,踏著紅色的巨浪而來,將每一個建築摧毀成為灰燼。來到後院的時候,忽然眼前光輝閃耀。

  王策不慌不忙的揮動手裡的刀!刀是好刀,上品人級的刀。乃是殺無憂王的時候,蘇寐順手帶走的。

  一剎那,兩條人影彷彿鬼魅一樣交戰在一起,爆發出乒乓的一陣陣劇烈響動。王策形狀狼狽的退下來,忽然咧嘴笑了:「原來是你!」

  絕美的容顏,令人迷醉的身姿,黑裙,赤足,在袖口好似毒蛇一樣時隱時現的雙刃。

  以及,一個暴風雨侵襲人間的雨夜,那暗夜美人一般的刺客。

  王策怎都忘不了刺律帝那一夜,那一眼的驚艷!就好像刀削斧鑿一樣銘刻在心上!

  戀鴉兒目光淡淡,漆黑的雙刃在袖口伸縮:「我見過你,兩年前那一夜。那一夜,我來不及殺你,你今次來送死,就最好不過了。」

  王策拈下巴絨毛鬚子,嬉笑勾住任殺肩膀:「是誰殺誰,還不好說呢。」

  目光一掃戀鴉兒身後,王策咧嘴笑了:「這兒果然是你們的老窩之一,我運氣果然不錯!」

  戀鴉兒身後是後院,後院中是十多名似乎正在準備逃走的年輕人,正在用一種複雜的,茫然之中略微顯得有一些恨意的目光看著王策和任殺!

  這群年輕人,多數都是十多歲到二十來歲的年紀,年紀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將將是一個年輕人比較重要的修煉時期!

  這是神孽的一個訓練基地?王策錯愕,綻放笑意,這就有趣了:「好奇問一下,你們每年能救出多少神孽?」一想糾正道:「是每十年多少!」

  戀鴉兒冷冷的看著他,王策聳肩,愛答不答,總之看來不會太多。笑了笑,又充滿好奇道:「你們在海洲還有據點嗎?」

  戀鴉兒和後院的幾名高手沒想到王策臉皮居然厚得好意思問這個,用一種極度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這少年,這難道就是傳言中狡詐多端的王策?看來為什麼像二逼青年多一點?

  ……

  ……

  「王策,我知曉你是王策。」

  戀鴉兒淡淡的看著他:「我聽說過你,我只想知,你為何會知曉我們在這裡。」

  王策嬉皮笑臉:「我猜的,你信不信?」見戀鴉兒無動於衷,他無趣的拈下巴道:「自然是你們有內賊,所以才告訴我!」

  戀鴉兒等人目光一凝,王策笑呵呵,一臉「我要告訴你一個大秘密」的神秘感:「想不想知道是誰?」

  「是犀利哥,也就是……」王策都快忘了犀利哥的本名了:「他自稱唐承明,我不知他是不是,不過,兩年前我和他合作的時候,他這麼說,那我就姑且相信。」

  「然後,我來了。」王策誇張攤手,一派其實我不想來的神色。

  戀鴉兒和其他人目光收縮,淡淡道:「王策,我們與你從來相安無事,並無宿怨,你為何如此咄咄逼人。」

  王策咂咂嘴:「這就不好說了。我一直以為,你們神孽還是蠻可憐的,處境蠻淒慘的,我本身也蠻同情你們的。」忽然話鋒一轉:「不過,經過兩年前那一次,我又忽然發現,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王策搖頭:「自救會是可憐的,是值得同情的。神恩會不值得,因為沒人會喜歡專門踐踏規則的人,也沒人會喜歡沒有底線的人。」

  踐踏法律,踐踏社會規則,那自然是不好的。可若然連人性法則都不復存在,那這種人就真的該死。

  就好像賣米,你以劣充優,以假當真,都不過是踐踏法律罷了。可若然你賣的是有毒的大米,那只能說你踐踏的是人性,已經不把自己當人了。

  戀鴉兒靜靜的看著,忽然道:「無憂王兩年前去鬼界攔截你,他如今何在?」

  「死了。自然是死了。」王策坦然,不過,不論戀鴉兒還是其他人,都分明流露不相信的目光。莫要說兩年前的王策,就是現在的王策也不可能殺死無憂王。

  一名武尊悄然的,正要把一名年輕神孽送出去。王策忽然露齒一笑:「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不會這麼做。因為你會死,馬上就死!」

  任殺像鬼魅一樣出現在那武尊身邊,抬手一刀!

  立刻就是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嚎。

  一剎那,戀鴉兒動了!


bpd 發表於 2018-3-18 01:07
第388章 老實人發飆,三心果

  嗡!

  金屬摩擦空氣,發出奇妙的嗡嗡聲響。

  王策好似流星一樣轟飛出去,啪的一下重新站穩,吃驚不已。這個戀鴉兒真的很強大啊!

  戀鴉兒身姿飄飄,宛如仙子一樣飄來,奈何這是一個要命的仙子。王策目光一凝,跺足轟然化為旋風撲向戀鴉兒,那一雙若隱若現的雙刃委實太過神出鬼沒了。

  王策竟然一時半會只有抵擋招架的命,戀鴉兒目光中是淡淡的殺意,悅耳的聲音淡然:「我知道你叫王策,我知道你就是王策!」

  悶哼一聲,王策狼狽的從半空中摔下來。罡氣護體,啪啦一下把大地轟出一個深坑來。一邊拂袖扇去灰塵,王策一邊春風滿面道:「你威脅我?」

  「恰好,類似的話我也懂得說呢。我恰恰知曉,你就叫戀鴉兒,恰恰也知道你就是戀鴉兒!」王策一邊凜冽無比的撲上去和戀鴉兒交戰,一邊是發出乒乓不絕的脆響聲。

  噗!王策胸前血光迸發,狼狽的閃電退卻,心念一動,心相一躍放出來,嘿然道:「不好意思,我有心相,是有點欺負人了。」

  一邊說著,王策一邊悠然頭頂心相快速逼近戀鴉兒。但見那一道道的光芒迸發轟擊在心相上,王策愈發的悠哉:「我先前說了,你們做過什麼,我在你們身上重新做一次。」

  「真的,真的莫要欺負我這種老實人。」王策很認真,儘管無憂王和律帝等絕對會唾棄他:「老實人發飆很可怕的,會吃掉所有所有的一切!」

  戀鴉兒終於浮現一絲怒意和無奈,王策頂著心相,就好像頂著一個烏龜殼。真要出絕招,破掉心相也是能。可王策又不是木頭人,你放大絕招,他難道不會趁機出手?

  這就是王策神化前後的最大分別,以往只能頂著心相被動,人家不怕當時修為不高的他出手,出手也破不掉對方的罡氣。所以能肆無忌憚毫無保留的出手。

  如今也是頂著心相,然而他有了還手之力。你戀鴉兒敢放大絕招,難道他王策就是木頭人,一個破綻反擊,隨時就會勝負立判。

  「若然我是你,最好還是跑。」

  「不跑,就來不及了。」王策滿懷愜意,以前是他在跑,現在也該輪到別人跑了呢。

  一記淒厲的臨死慘呼,讓戀鴉兒心神一震,抬頭一眼看見任殺幾乎是殺神一樣連續斬殺數人,絕美的容顏上浮現一絲怒意。

  一個王策,一個任殺,同為年紀輕輕的武尊,同為足以獲取尊號的武尊。她戀鴉兒未必就能應付兩個人的聯袂,一個王策就讓人感到老鼠拉龜了。

  若然聯袂,那只怕就真的要全軍覆沒。

  戀鴉兒這會兒略微猶豫一下,果斷的放聲高呼:「走!莫要理會他了。」一轉身,戀鴉兒騰空而起,抓住兩名年輕神孽,掩護其他幾人便是快速遁入天空消失不見。

  「給我留下來!」戀鴉兒老子打不過,難道還打不過一些鬥罡或武尊?王策微笑著遞出一刀,連續把兩名神孽攔截下來重創!

  任殺這一邊也是成功攔下二人,這一會兒下來,赫然剩下七八名年輕神孽面面相覷,茫然無措,甚至不知該恐懼還是該反抗。

  不要為難,輪不到你們來為難。王策瞇眼,寒光一閃,閃電一樣制住這八名年輕神孽,滿意的拍拍手:「得手!」

  兩年前,神孽綁人質。難道以為我這老實人就不會綁人質?

  你神孽行事無所忌憚,踐踏底線。莫非以為我就會忌憚?就會捍衛底線?莫要太高估一個生意人的道德水準呢。

  ……

  ……

  一記口哨,讓丁弈八人帶著三名俘虜匆匆跑來。

  王策笑瞇瞇的指尖一點:「統統都抓起來。」

  被活捉的,被生擒的,重創的,攏共十餘名神孽,被陸續制住捆綁起來,用怨毒的目光仇視。王策渾然不覺,直視太陽,瞇眼一會,回憶戀鴉兒的言談舉止!

  我知道你叫王策,我知道你就是王策。這好像是一番很有趣的對答呢。

  嘴角徐徐綻放一縷如風一樣飄逸的笑意,王策撓頭滿意呢喃:「這一回,似乎收穫不少呢。」

  蘇寐之前問他,為何要來海洲。王策的回答是,來遊玩,雖然蘇寐唾棄他不相信他。其實,這是他本心的想法,環遊世界本就是上一世乃至這一世的理想之一。

  恰好趕上遲遲不能突破,就索性環遊,姑且看看是否能在遊歷中有所感悟。來海洲,主要目的真是為了玩兒,搞神恩會才是順手的。

  「搜。速速搜,等一會其他人來了,就沒這麼好的時機了。」王策向丁弈等人下令,來到商會,沒理由錯過好處啊。

  王策咂咂嘴,回身笑道:「任殺兄,今日感覺如何。莫要急,莫急。」他咧嘴:「今天,不過是一個開始。」

  任殺屹立不動,專心的擦拭手裡的刀。王策也不管他是否聽,拈下巴笑笑:「老兄,你是否想過,神恩會是要幹大事的。不問任何人任何勢力,想要幹一番大事,最不能缺的是什麼?」

  任殺出人意料的問:「什麼。」語氣已然平淡得不像問問題。

  王策嘿然:「武力,兵力,以及財力!」一頓:「而海洲恰是商業氣氛最發達的地方,我想啊想啊,神恩會的財力,是從何處而來呢?」

  神孽清一色都有出色的武道天賦,自然未必每一個都能修成神化高手。不過,其中哪怕有三分之一能修成神化高手,也是不俗了。

  憑兩年前神孽和大律的世界大戰,神孽連續出動三波人馬,接近一百名神化高手。這肯定不是全部,由此足見,神恩會不缺武力。

  可是,若然有武力就能統治天下,那就不會有人皇時代,百國時代,而是一直會是宗派統治了。

  宗派統治為何會滿天下反對,乃至慘淡收場?因為宗是不顧平民死活的,基本沒有治理天下一說,純粹是放羊式治理。以至於擁有最強大的武力,仍然慘淡下台。

  純粹只有武力,只能成為另一個好似宗派的存在。有了武力之後,還要有充分的兵力。

  帝州和勾羅天子自立後,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打出旗號,而是組建軍隊。

  太多太多的緣故,都讓兵力擁有非常重要的位置。不然,大律為何會蓄養一支高達二百萬的野戰軍,北唐為何要蓄養軍隊。

  「恰好,我大約知曉,神恩會似乎控制了一個國家,兵力大約不愁。」王策自信的笑道:「唯獨財力!」

  重複了三遍,任殺好像懂了,好像沒懂,估計他也不太在意。王策眨眨眼,撫平額頭:「神恩會的錢,是從哪裡來的呢?會是放在什麼地方呢?」

  這時,丁弈匆匆趕到:「大人,發現密室!」

  王策點頭,一併來到這個機關密室當中,找出一些刀劍裝備,品質也甚為不錯。王策掂量一會,取了幾樣品質最好的,目光掃視一番,輕柔釋放罡氣!

  這一次動用的是水罡,輕輕的在牆壁上刮,一層一層的刮下來。不一會,就在牆壁某處露出一個不大的窟窿,赫然有一支盒子。

  王策取來看了一眼,裡邊有一疊金票銀票,大約有幾百萬兩,然後還有一支小玉盒。掀開一眼,王策頓時樂了:「這不是三心果嗎,神恩會果然是好人。」

  三心果,就好比九紫同心蓮,是一種極為罕見的寶物,給你錢都買不到的。吞服之,能壯大真氣,當然,突破境界還是要靠自己,可這種天材地寶能幫武者加快修煉,這是一定的。

  真氣壯大了,不等於突破。很多神化高手都是修為足夠了,偏偏就是卡在境界上,死活都過不去,一輩子都保持在瀕臨突破的狀態。

  王策一年前就是鬥罡巔峰了,還不是花了一年,才撞運氣感悟了,才突破的。

  略微思量,王策豪闊的取了一疊銀票交給丁弈:「這兩枚三心果,我要了,錢我也有用。這些就給你們東南房。」

  其實都不少了,大約百萬兩呢。丁弈等雖然看著三心果甚感遺憾,卻也知道,那玩意給他們吞服,純粹是浪費。

  什麼都沒幹,都有幾十萬兩拿,傳言王大人素來出手爽快豪闊,果然如此。丁弈等人眉開眼笑,真切的體會到曾幾何時南衙特務的心情。

  ……

  ……

  「我們都是神槍手,一顆子彈一個敵人……沒有槍沒有炮,敵人給我們造……」

  一邊嘩啦啦的甩動一疊金票,王策一邊哼歌一邊愁緒滿懷,這才幾百萬兩,遠遠不夠花銷啊。莫要說這點錢,就是來個幾億,估計都是不夠。

  要想一個辦法才行。王策一邊走出來,一邊耳邊聽到吵雜的聲音,一群大宣官府的人馬,長驅直入卻是被任殺一個人攔下來。

  一名身穿官服的男子一見王策,立刻正色擺出一副外交辭令:「本官乃大宣南司劉玄總領,敢問王大人,身為北唐北衙鎮撫使,為何來我大宣……」

  王策端詳一眼,拈下巴嘖嘖半會,卻沒理會這劉玄。向丁弈擺擺手:「帶上我們的俘虜,走吧,不少事要辦,沒工夫陪這幫人瞎扯淡。」

  劉玄面色一沉,冷冷道:「王大人,大宣國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王策拂袖,一道轟烈的罡氣把劉玄震飛,刀光剎那瀰漫,轟在劉玄身上。劉玄驚怒交集,噴出一口鮮血倒下!

  王策彎腰下來,掄起胳膊,啪啪兩聲脆響!

  這一會兒的變化,讓所有人都瞠目結舌!


bpd 發表於 2018-3-18 01:17
第389章 南司冷曜,兩條情報

  求票求票。後續的劇情感覺還是暫時先回北洲,王策也是有根據地的人了。

  *****

  「王策,你!」

  劉玄驚怒交集,南司的人怒聲叱責。一時喧囂。

  啪!清脆悅耳,掄圓的胳膊一甩,劉玄凌空轉體七百二十度結實的摔下,驚怒萬分!

  王策輕笑,森然:「我是三花武尊,你不過是一個鬥罡,有什麼資格來質問少爺我。笨人我見過,沒見過你這麼蠢笨如豬的。」

  王策蹲下來,羞辱的拍拍臉龐,淡淡道:「少爺我是以私人身份來的,你好端端的非要扯上我的官身,你用意何在?」

  真以為他王策是白癡啊,這劉玄張口閉口就是他王策是某某官員,這擺明就是想挖坑給他王策跳。素來只有他王策給旁人挖坑的命,旁人想給他挖坑,那多半要把胳膊撅了。

  這劉玄在他面前玩這一點小把戲,王策要真給忽悠過去,那才真是傻了。

  是啊,人家一開口就把你身份釘死成北唐官員了。這一釘死,後續手段就自然而然的施展來了。

  這一耳光,等於是劉玄自動送上門來,自動送了話柄把柄。他王策要是不扇這一耳光,那才是後患無窮呢。

  王策啪啪的輕輕抽,「講修為,我是三花境,你是鬥罡境。講官職,我是四品,你是五品。講地域,我是東洲北唐人,你是海洲大宣人!你有什麼資格!」

  啪啪的耳光不重,卻火辣辣的把劉玄打懵了。王策直起身來,不疾不徐道:「鳳翔商會乃是神孽的據點之一,窩藏你大宣多年,你們南北司一無所知。少爺我義務幫你們查出來,沒收費就是少爺我心情好了,你還有臉皮來質問我?」

  「你們還要不要臉皮了。莫要以為今日便只有我一個人在場,莫要以為你們圍起來,旁人就不知道了。傳揚出去,你們南北司都不要指望能討好。」

  王策目光淺淺的環顧:「莫要再玩什麼心機了,老子愈發討厭這一些滿身心眼的白癡,有什麼手段,索性施展出來就是了。少爺我今天敢來,就不怕陪你們玩兒!」

  劉玄不過是一個被推出來的白癡罷了。王策要打臉的,不是這,而是南司。

  「哈哈哈,素聞北唐王策早慧,少年得志,果然名不虛傳。」一個笑得讓人牙酸,笑得彷彿死了全家的南司官員轉出來,相貌充滿陰霾氣息。

  王策咂咂嘴淡淡道:「這位大人,要罵人也不必拐彎抹角,索性直接說我奸詐囂張就是了。」一頓瞇眼:「素聞南司指揮同知冷曜從來是一個看來彷彿死了全家的哀吊模樣,看來就是閣下了!」

  冷曜面色愈發的陰沉:「據聞王策從來是自信,看來這一次王武尊似乎也認為自己胸有成竹了。」

  「成竹是沒有的,害人的辦法倒是有一些。大律想要我的命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至今活得滋潤。」王策笑吟吟,區區一個大宣罷了,你以為是大律啊。

  一番夾槍帶棒的針鋒相對,冷曜是有點嘗了傳言中王策嘴皮子的惡毒,目光徐徐掃過十餘名神孽,最後定在丁弈等人面容上,陰測測道:「北唐果然雄心萬丈,居然早早就在我海洲派人扎根。」

  王策撇嘴,驚恐道:「大宣果然志在九洲呢,一個冷曜就敢代表海洲了,看來大宣是早把海洲視為囊中物了。」

  一頓笑瞇瞇道:「話說,我似乎還是一個江湖幫會的老大,完蛋了!」王策叉腰扮圓規哈哈大笑:「難道我已經佔領海洲了?哇哈哈,我已經天下無敵了。」

  不是打臉,卻勝似打臉。派幾個人來收消息,就是雄心?那王策還是如意堂老大呢,難道這會兒就是要登陸海洲進攻海洲了?

  這等於公然大罵冷曜是白癡。冷曜的臉僵住:「王武尊,素聞閣下言辭刻薄惡毒,果然聞名不如見面。不過,來我大宣殺人,閣下雖然是神化高手,也好歹要給一個交代。」

  王策極為謙虛的搖手:「當不起,當不起。素聞這種事是當不得真的,我也素聞大宣和神恩會勾結,我更加素聞那個死全家的沒臉冷兔子是神孽……」

  他一派嘖嘖稱奇的模樣,幾乎真能氣爆任何人。言下之意再明白不過,少爺查出神孽的據點,你丫大宣不找神孽麻煩,反來找我?難道真和神孽有勾結?

  ……

  ……

  冷曜嘴角微微一抽:「王武尊,這幾個神孽,我看不如還是交給大宣來查。」

  王策笑瞇瞇道:「冷大人一定有老婆的,不如交給我來幫你生兒子算了。」冷曜的面容一抽,堂堂武尊好意思扯下臉皮跟你耍這種嘴皮子,你奈王策如何。

  一頓,王策用力挽袖子:「先前冷大人說,我這人牙尖嘴利,其實不然。」一頓,他咧嘴傻乎乎道:「冷大人一定不相信,我和任殺能幹掉你們這裡所有人!」

  冷曜等人無不面色微變!一個王策,一個任殺,加起來隱隱堪比兩名武宗的實力了。

  「我也保證,旁觀的某些人,不但不會出手幫你,反而會落井下石。」王策憨厚道:「哦,沒準南北司的高手會及時趕來呢。」

  王策用充滿誘惑的聲線道:「不如搏一搏,沒準一把博中就發達了。」丁弈等無不冷汗直冒,這少年上司膽子太狂了,在人家的地盤上如此囂張,簡直瘋了。

  冷曜繼續保持死全家的面色,陰測測的看著王策,良久才忽然側身讓路。

  王策瀟灑的甩了一個響指:「走!」掃視一眼,對冷曜贊一個:「早這麼乖乖的,那就沒事了。」

  冷曜的手蒼白有力,看似不經意的按在劍柄上,指節輕輕的彈動,彈動。王策泛漾一縷淡淡的笑意,拔腿就走,充滿快樂的速率一步步的走去!

  然後,王策充滿洒然氣質,並悠然自得的與冷曜擦肩而過。啪的一聲響,冷曜的手往上一提,劍被拔出三成,明亮刺眼的光芒照耀森森酷烈之氣!

  烈日下,王策旁若無人的,視若無睹的走了過去。

  冷曜面色不變,目光微微的波瀾搖曳,絲毫不動。見王策快要走出去消失,他忽然啪的一下還劍回鞘,陰測測道:「王武尊,你我一在東洲,一在海洲,相見是緣。」

  「我冷某,今日奉送兩個消息作為見面禮。」

  王策頓足回首,跟著他的丁弈等人頓時陸續被夾在南司特務讓出來的路當中,兩旁全是怒目而視的南司特務,當真滿身大汗不已。

  冷曜目光制止了屬下,陰測測道:「江湖傳言,大律皇族藏有武神卷與劍神三式之一,兩年前不死鳥風波中,被神秘人搶奪。風聞,乃是王武尊所為。」

  王策皺眉,冷曜目不轉睛,陰測測說起第二件事:「第二個消息,大律兵部在籌備糧草軍械,軍機堂調動八府大軍。」王策笑笑,這不出奇,大律都慢了兩年呢。

  冷曜徐徐道:「王武尊一定不以為然,不過,河東府的目標似乎是北上!」

  河東府位於東北府的南部,若然是北上,要麼是馳援東北府,要麼就是……罪州危急!王策心底波浪驟然,認真的抱拳致謝:「多謝!冷大人所言極是,你我天南地北,相見就是緣分。我也不妨回禮兩條給大人!」

  王策瞇眼輕笑:「我若然是冷大人,何不思量一下,為何神恩會將據點設立在此地。多半,冷大人在本地或北司會有一些收穫。」

  冷曜點頭,又流露一絲思索之色,他只想到本地可能有官員被滲透,卻沒想到南北司被滲透。

  王策笑笑傳音:「第二條,神恩會的錢財來歷去向。免費送你一個醒,票號!」他心想,冷曜再能幹,除非意外,不然至少要半年才能查到是哪一個票號。

  一頓,王策燦爛道:「武神卷我有,半年後,我會公開出售,如果大宣有意,不妨來……罪州。」

  說完,向丁弈等人招手,轉身飄然而去!

  ……

  ……

  王策一行人離去好一會。

  冷曜示意部下搜索商會的其他線索,疲憊的揉揉太陽穴,和王策一番針鋒相對,當真是耗費心力。風聞此人狡詐多端,果然是名不虛傳。

  年紀輕輕,就有這麼過人的閱歷,真不知什麼人才養得出這種奇怪的少年。冷曜搓了一把臉,二十歲的三花武尊,心相學士,這種人不好惹啊!

  「大人,為何不動手?我們未必會輸的。」劉玄摸摸臉,噴火一樣的惱恨。

  冷曜看都沒看他:「一個王策,一個任殺,都堪比不老武宗。我們想拖住他,方便從容從京城調遣高手過來。但他一眼就看穿了。試圖靠言辭來激怒我。」

  劉玄不懂,冷曜陰沉道:「此事道理本來就在他,只要我們動手,他和任殺就會下殺手!」

  拖不住,攔不住,又打不過,沒一個辦法能有效。王策甚至隱約起了殺意,那就只有讓路了。

  劉玄頓時毛骨悚然,冷曜面色陰霾,自言自語:「據聞王策此人雖是心狠手辣惡毒無比,卻很少親自殺人,似乎不喜。難道兩年來,他有所改變了?」

  東西,是否在王策之手?冷曜自問是一個積年老手,卻也無法看出絲毫的端倪。

  他流露一絲洞察之色:「罪州如意堂和他有關!莫非是想自立?顯然是行不通的,他是聰明人,沒道理看不到。」

  「票號?票號!」冷曜若有所思,順思路想下去,自然豁然開朗。

  只是,冷曜不知為何,總有一絲不安的感覺,好像會被王策利用。委實因為這第一面的印象太深刻了。

  可不論是否利用,他還真的必須要追查神孽!


bpd 發表於 2018-3-18 01:25
第390章 自立為王

  細心書友肯定在之前的情節裡看出來了,在王策要不要當皇帝這一點,我在猶豫。重點是,阿策同學感覺就不是一個樂意當皇帝的性子。

  七萬票啊七萬票!就快了!

  *****

  鬼界蒼茫!

  無邊無際的蒼茫天地,能讓任意一個長期在此地逗留的人感到絕望。

  「冷曜不錯。」

  王策忽然冒出這句:「冷曜很不錯,知進退,能伸能縮,憑這一點就超過尋常人不少了。」丁弈等人明顯不太懂。

  王策笑笑,他一動殺心,冷曜就立刻察覺,果斷無比的從針鋒現對乃至威脅,改變立場退步讓路,凡是有節操的人都做不出來。

  須知,他是在大宣的地盤上殺人生事,冷曜審時度勢,察覺他王策強大,真的動了殺心,也有實力殺光。果斷退下讓路,這絕對不是愛面子的人會做的。

  尤其,冷曜是指揮使的副手,上邊還有指揮使,還有大宣皇帝。這麼一退,直接丟的就是南司的臉,大宣的臉。能做出這個決定,更加顯得可貴。

  凡是能出人頭地的,就沒有一個是笨瓜。只能說,人各有各擅長的領域,人的聰明也各用在屬於自己的領域了。

  半帝王魂的智慧在劍道上,你不能指望他成為一個合格的政客,跟人鬥心眼,可你能說他是笨蛋?王策啞然,凡是成功的人,總歸是會有其成功的緣由。

  我的錦衣衛,我的東廠西廠,若然能有幾個這樣的厲害人物,就好了。王策搖頭,難啊,沒底蘊就是這麼的鬱悶。

  若然談季如能成為錦衣衛的大統領,那哥們就發達了。王策幻想一下,就不由的毛骨悚然。

  王策見過不少厲害人物,各有各的脾性,各有各的手段。首推唐帝和談季如最為深不可測,他從頭到尾就不明白唐帝在想什麼。

  談季如,那就是一個直接把面具戴上,擺明告訴你,他就是戴了面具的人。律帝流龍城,是一個心氣高的自負驕傲的人,兩年前的流龍城還在向深沉轉變,較為好對付。

  未來,那就不好說了。

  談季如,扈寶,冷曜,乃至已死了的柳夜行,都是人精啊。甚至被認為不適合北衙的解世銑,有獨特個人魅力的同時,何嘗沒有雷厲風行的一面。

  「哎,我的思想太有深度了。像我這麼有深度的人,不多了。」

  王策嘿然,快樂的一笑,很快就笑不出來了。姑且忘了什麼錦衣衛,東西廠,冷曜送的兩條消息,都絕對是壞消息。

  ……

  ……

  風聞,又見風聞。風聞是一個很要命的東西,不要指望證據,也不要指望某些先生會在乎證據。要不然,為什麼會有自由心證這種說法。

  自由心證就是,武帝抓住你,逼迫你交出從大律搶劫的武神卷和劍神三式。是你幹的,你要交,不是你幹的,你也得交。

  王策也不太在意,風聞不過是一個說法罷了。兩年前他就預了今天,犀利哥當時就能懷疑他,何況有兩年給其他人來思考回味。

  沒人懷疑到他,那才奇怪呢。

  重要的是,他今時今日是鳥槍換炮了,除非武帝,除非半帝王魂那種奧特曼,不然武宗來也奈何不得他。人家是手裡有錢,心裡不慌,他是手裡有武力,心裡不慌。

  真真危急的,是第二個消息。

  大律河東府北上,只有兩個可能,要麼是前往東北府對蠻國作戰。要麼,就是前往罪州。

  光是這一點,那也罷了,紀千敗不是擺設,河東府去罪州也會心存顧慮。大律也不會吃飽了撐得慌,特地無端端找一個意志武帝的麻煩。

  一切,都以爭霸天下優先。這麼一個波瀾壯闊的大時代,所有私人恩怨都要為人皇時代來臨而讓路。

  王策不怕大律河東府,他怕小丫頭流無瑕出事。他一直沒回去,也不知道是誰篡改了他當初的計劃,流無瑕並未如他預期的一樣退去罪州。

  倒是兩年前,王策認為該是小丫頭率領北流殘部退到罪州的時候,紀千敗失驚無神的跑去北流溜躂踏青,一個意志武帝的突然出現,讓兩大世家暫時放棄夾攻北流的計劃。

  兩年來,北流一直要死不活的佔著最後一塊地盤,死不去活不來。

  「如果河東府北上的目標是罪州,那麼……」王策用自製的奇形怪狀的鉛筆,在地圖上畫了兩個箭頭:「北流這次一定會被兩大世家夾攻!」

  然後,沒有然後。

  王策像畫三八線一樣,又好像黑幫老大劃分地盤一樣,用力的在地圖上圈地盤。

  若然北流亡國,若然沒有北流的殘部。那王策要保住這一塊根基的唯一辦法,就只有一個!

  自立為王!

  王策憤然,自立的升級版本,就是進階皇帝。他堂堂一個前途光明逍遙自在的武者不做,跑去做皇帝,除非他嗑藥把腦子磕壞了。

  沒人相信王策會自立為王,他有光明的未來,一個直奔武帝,乃至九洲第二高手而去的人,會在乎一個小小的皇位嗎?

  就是想自立,也沒條件沒資本。一句話,要錢沒錢,要人沒人,憑什麼?

  這不是一個龍起草莽的世界,玩兒農民起義是沒奔頭的,大世年年有農民起義,規模再大,一個武宗就能全部屠戮剷平。當然,你要有武帝撐腰,那就不一樣。

  不過,就算有武帝,武帝也不可能會一個人就幫你包打天下了。王策滿懷惡趣味的女皇養成計劃,最關鍵的部分,就是北流的殘部。

  很少有國家會縱兵大肆屠殺。沒人知道會不會有充滿正義感的武帝跑出來主持正義,代表月亮懲罰你。折騰清王朝多年的太平天國,要是在這兒,估計早被武帝單槍匹馬給平了。

  「大人?」丁弈詫異的呼喚了幾下,終於把王策喊得回魂。

  王策搖頭甩掉雜念:「罷了,返回罪州吧。」本來在海洲有一些事要做,還想去中洲呢,奈何時間太緊迫了,只好先回去。

  神戰是發生在中洲,王策有一種感覺,他一定要去一次中洲,某一些東西才能查出來。

  神戰之後,「神」藏在什麼地方?若然有武神,武神又在什麼地方?

  思緒搖曳,王策輕輕的呼了一口氣,雖然在海洲有一些事沒辦成,總歸是有一些不錯的收穫。本來就打算突破為武尊後,就返回罪州的。

  這早一點回去,也是應該的,畢竟他的根基在罪州。

  罪州,現在有多少變化呢?

  ……

  ……

  「不是我。」

  「用王策的話來說,信不信由你們,我唯一的辯白就是這一句,不是我。」

  犀利哥坦然自若,迎向神孽們的目光,充滿了坦蕩蕩。

  這是海洲的某一個地方,若然再詳細一點,其實便是上榮國的某一個港口城市。上榮國的地理位置很好,是和東洲北洲做貿易的最佳地點之一。

  這是一個繁華的忙碌的港口城市,不過,神恩會的人沒心思欣賞這本該顯得很美好的一幕幕,而是用一些各自的懷疑的憤怒的各種目光死死的看著犀利哥和斗笠男。

  戀鴉兒帶回來的,不光是犀利哥涉嫌背叛神恩會的消息,還有一部分的年輕神孽,以及一個丟失的暴露的據點。錢不要緊,真正心疼的,是那兩枚三心果。

  更為心疼的,是神孽人員上的損失。一如王策的看法,神孽的人數肯定不會太多,就是發展一萬年,每一代出現返祖現象的肯定很少。

  戀鴉兒安靜的坐著,一動不動,耳邊是雜亂的指責聲,她卻一點辯駁的意思都沒有。

  不論怎麼說,十多二十名神孽的損失,都是一個不小的損失了。好久,坐在上首的神孽武帝施愚才睜眼道:「好了,不關鴉兒的事。鴉兒,你們跟老夫來。」

  「各位,都散了。這是一個不太安全的地點,隨時有可能暴露,無事的話還是先走。這裡的事,我們會處理。」

  交代一番,施愚示意其他人先走,然後帶了戀鴉兒和唐承明一道來到內院,登上小樓。

  一名戴面具的青衫男子聳立樓台上,淡淡道:「鴉兒,你太不小心了。」

  戀鴉兒默然好一會才道:「王策和那任殺都不弱,我急於把人帶回來,疏漏了。」

  碼頭上人來人往絡繹不絕,熱鬧非凡,這青衫男子目光深沉:「兩年,王策新近成了三花武尊,最重要的關卡被他衝過,就沒什麼能阻止他了。」

  「兩枚三心果,一枚就能讓他達到三花武尊巔峰,以他的悟性,半年內或許就是五氣武尊了。」青衫男子輕輕嘆息:「王策以前不論有多麼狡詐,他最大的弱點,就是修為。」

  「說破天去,他的修為就是弱點。一旦鐵了心不怕顧慮,不惜代價,任何人都能殺他。可如今,只怕不夜武宗,乃至琉璃武宗出馬了。」

  戀鴉兒默然,兩年前在皇宮的第一面,她就出手了。奈何,並未能得手。

  青衫男子目光冷酷:「兩年前,就該殺了王策的。」

  犀利哥嘴角泛漾一縷冷笑,殺?說來輕巧。青衫男子察覺他的神色:「唐承明,你似乎很不以為然?」

  犀利哥流露一抹嘲笑:「你們信不過我不要緊,我也不問你是誰。我只想告訴你,許多事看來輕巧,做起來,輪到你的時候,就未必了。」

  青衫男子深深看他一眼,一雙明亮的眼神定格:「鴉兒,當初是你們力排眾議,認為王策和我們是一種人,只要驗血證明,他遲早會成為我們的一員。」

  「兩年前,他還不滿十八歲,沒成年,金血不顯,你們錯過了。今次,你殺不了他,卻連他的鮮血都沒能帶回來。再次錯過。」

  青衫男子目光冷冰:「用什麼證明王策和我們是同一種人!」


bpd 發表於 2018-3-18 01:35
第391章 戀鴉兒,青衫人,犀利哥

  海風新鮮,從海上來臨,帶來一絲鹹味。

  戀鴉兒身姿飄然,來到樓台:「我相信,我們相信,王策身體裡流的是和我們一樣的鮮血,機會很大。」

  「今次錯失機會,下一次會有機會取來他的鮮血驗證!」

  「神」的直系三代混血後裔,是從小就有金色鮮血。然而,神孽的金血是隱性的,往往要成年後,才會顯露出來。不一定非要十八歲,可至少多數要十八歲以後,才會顯露鮮血的不一樣。

  王策兩年前失蹤之前,恰好距十八歲只剩下三個月。錯失關鍵的三個月,也就如青衫人所說,就目前來看,似乎錯失了殺王策的機會。

  青衫人頜首,犀利哥忽然銳聲低笑,見施愚幾人目光不滿,他掩不住一絲譏笑:「抱歉,三位,本人不過是甚感奇怪罷了。三位何必太在意王策?神恩會何必太在意?」

  「不論他是什麼天才,不論他是武尊武宗,不論他狡詐如狐,都遠遠不夠資格來影響九洲的未來,也不會影響神恩會要達到的目的。」

  犀利哥豈會不知,眼前三人也許就是神恩會的重要人物,是表現一番的時候了:「莫要說王策,就是一名武帝,也沒有充分的實力影響九洲未來。」

  青衫人的目光和施愚交會,頜首表示認可。九洲的下一個人皇時代,分分鐘會重新出現。如今亂世來臨,不是一個兩個武帝就能動搖大局的。

  「大律,燕國,凌國,北洲乃三國爭霸。北唐,東寧,以及南部三國,東洲的格局隱約是五國爭霸。誰能一統東洲北洲,誰就一統天下!」

  犀利哥玩味一笑:「如此一盤棋,莫要說王策何德何能,以大律的實力,也不過只能做一個棋手罷了。」

  九洲,會是一盤很大很大的棋,沒人能一個人下完,也不會是屬於任何一個人的。沒人能控制全局,只能掌握自己所擁有,所能掌握的部分。

  施愚咳嗽道:「唐承明,說一說你的見解。關於王策,關於北唐!」

  「北唐我無話可說。」犀利哥微笑:「若然是王策,我認為王策失蹤兩年,無端端的來到海洲,只怕行蹤目的並非那麼簡單。」

  他認真的目光掃視三人:「王策和我有仇,互相一心置對方於死地。」施愚三人交換一個眼神,一道點頭認可了這個解釋,就此抹過背叛的嫌疑了。

  一旦說起自視最高的,犀利哥氣勢立時勃然:「我以為,王策次來海洲,有幾個目的。第一,追查神恩會或權力會的行蹤下落。」

  「第二,他是為了不死鳥。」犀利哥一字一頓的咬字清晰:「真正的不死鳥!」

  戀鴉兒三人霎時動容,青衫男子目光波瀾:「他知道真正的不死鳥在什麼地方?」

  「不。」犀利哥一口否定:「我的意思是,沒人知曉不死鳥是什麼東西,是人?是秘籍?是東西?我想,王策或許猜到了!」

  青衫人三人各自皺眉沉思,犀利哥搖搖指頭自信道:「各位,是否記得王策來海洲之後,沿途的路線?」

  他目光灼熱:「王策只經過了海洲的兩個國家,從上榮鬼界出來,從大宣鬼界離開。大宣和上榮,乃是海洲公認的兩大強國。傳言不死鳥也只限各大強國有資格爭奪。」

  青衫人和戀鴉兒以及施愚,無不動容,產生大量聯想。犀利哥末了加上一句:「王策素來行事沒頭沒腦,卻總有目的,總能達到目的。我不相信這是巧合。」

  青衫人扣指半晌,忽然說起另一個話題:「各大強國,早早獲知消息,備戰多年,如今率先發難,亂世已然來臨。可知為何各大強國忽然發難?」

  犀利哥搖頭,戀鴉兒淡淡搖頭,青衫人搖頭輕輕道:「二十年前,一名神秘人潛入各大強國,親自見各國皇帝,親口述說不死鳥與人皇之事。」

  「當年那神秘人所說的,是大約二十年,一洲將誕生一個人皇。」

  犀利哥敏銳的察覺,「大約」這一個詞,立時有所猜測。青衫人向他點頭:「不錯,如此說來,不死鳥出現的時間不會固定。但,只會在兩個時間出現。」

  「要麼,是二十年來臨之前,即是亂世來臨前。要麼,就是……」他一頓,看向犀利哥。

  犀利哥搖頭,嘆氣補充:「要麼,就是四洲開戰,在不死鳥之前,率先爭奪人皇資格。」

  青衫人冰冷的目光定在藍天白雲上,良久,冰冷道:「找到王策,拿回武神卷,設法查證,兩年前大律丟失的武神卷是否在他手上。」

  「最好把三心果一道拿回來。」青衫人冰冷道:「他要變強,我們阻止不了,卻也不能白白的為他省去十年時間。」

  一枚三心果,能讓王策在半年內達到三花武尊的巔峰,瀕臨突破。

  犀利哥咳嗽一下,呵呵笑道:「我建議,不妨查一查,三心果這等寶物,為何會出現在那裡,為何會被王策搶走!」

  「你什麼意思?」施愚皺眉不悅。

  犀利哥笑笑道:「據我所知,只怕大律北唐滲透不了神恩會,滲透權力會多半不難。」

  青衫人淡淡的目光,醞釀一縷殺意:「唐承明,我對你半信半疑,對談季如也不過是半信半疑。我神恩會素來團結,你莫要蓄意挑撥。」

  犀利哥目光一凝,再不言語!

  ……

  ……

  鬼界就好像人界的鏡子,就是一塊銅板的正面和反面。

  是以,鬼界和人界的地形固然差異極大,完全不同,可其實面積大約是差不多的。從海洲趕往北洲,委實是一個遙遠的距離。

  以王策的修為,那是鳥槍換炮了,奈何一路上有俘虜拖累,這就拖慢了速度。

  任殺沒走,是王策一心拉攏這位年輕高手。光是拉攏,任殺估計眼皮都不給抬一下,好在王策知曉該如何打動他,就憑神恩會這三個字。

  雖然王策多有言而無信的時候,這一回倒真沒騙人的意思。武神卷在手,神恩會遲早會找上門來的。

  一路把玩三心果,王策多少有點糾結,這玩意不好分配啊。三心果這等天材地寶,素來是很很很罕見的,沒錯,用了三個很字,足以表明了。

  兩枚三心果,失驚無神落在手裡。王策總覺得有一些燙手,也有一些古怪。琢磨一番,索性不再多想。

  好在一路過來的時候,基本摸清一定的地形和路線,這一路往回,也沒撞上多少鬼軍。就是偶爾撞上,也大抵不是困擾。

  奈何,鬼界的陰氣侵蝕太重,修為差一點的真的很難持續逗留。王策就是吩咐過,帶一些高手來,丁弈等人修為還是較差了一些。

  丁弈一行八人,隸屬北衙三處統轄的東南房,東南房是以東洲南部為主,海洲和中洲都不過是捎帶的。是以,也真沒幾個好手。

  不多天下來,除了丁弈幾個罡氣修為的,其他四個身體明顯是越來越虛弱。王策估計這幾人是走不完了,索性讓他們先離開鬼界,就地返回北唐。

  一些瑣碎姑且不提,王策委實也在思考,不死鳥帶來的問題。

  上一次的不死鳥是假的,是神恩會的佈局。二十年心血,布下一個志在必得的殺局。結果,武神卷和劍神三式被他王策截胡了,律帝也沒死。

  唯二的收穫,就是肯定大律和製作不死鳥的人有某種關聯。其次就是律帝重創,這還是靠王策呢。

  其他許多,姑且不說。王策最為發毛的,無非就是這不死鳥,不死鳥還沒出來,就鬧騰得天翻地覆了。這要是出來,還不得大鬧天宮啊。

  不死鳥,武神後裔,乃至神恩會。甚至未知的武神,甚至「神」。

  宛如一張張的迷網,把一個一個的人,一個一個的勢力糾結在裡邊,想出來的出不來,不想出來的偏偏又得不到。

  荒蠻五洲,中洲。這兩個地方,總歸是要去一去的。

  思量一二,沒來由的想起有關文繡公主的林林總總。王策撓頭,隱約感到一些重要的關節,似乎就在北唐,也似乎就與北唐當年有關。

  作為一個醬油黨,忽然從醬油黨搖身一變,成為情緒穩定的當事人,這感覺真真糟透了。

  老顧認為他王策是武神後裔,他王策從許多線索來看,似乎他是武神後裔的機率很大。如果這是真的,那就真真當了一次最要命的替罪羊了。

  缺德的前身啊,為什麼要把我捲入這種見鬼的爛事當中。

  武神後裔,乍然一看,好像很拽。可是,大律在追殺,北唐在追殺,神恩會在追殺,某些勢力也在追殺,一旦暴露……王策覺得粉身碎骨就是最好的結果了。

  很好理解,為何王策一定要緊張罪州了。沒點兒資本,憑什麼自保啊。不說武神後裔這爛身份,帶來的洶湧危機。

  就說大律。流龍城不死,他和大律未來遲早必有一戰,最要緊的,就是不能讓大律一統天下。

  「阻止大律一統?這是一個相當具有挑戰性的刺激活兒啊。」

  沒奈何,誰讓他和大律結仇結大了。你王策差一線就搞死了人家的皇帝呢:「出來混的,早預了今天!」

  王策心情很好,因為他準備開啟「帝王之道」了。

  王策和丁弈任殺交代後,就孤身一個來到荒原中,找到一處隱蔽所在,按捺不住澎湃的心情!

  秦始皇,帝王中的戰鬥帝!


bpd 發表於 2018-3-18 01:47
第392章 帝王之道,朝代軍團

  秦始皇,帝王中的戰鬥帝!

  王策徐徐一口氣吞吐,讓澎湃的心潮好一會平息下來。

  嗯,應該先壯大一下修為。王策取來一枚三心果,準備一二,很快就吞服入口。

  三心果形狀溫潤如玉,一口吞下,給人的感覺相當暖洋洋的。入腹不久,王策徐徐催動真氣,一邊內視,一邊把果子消化催化藥效!

  三心果,比九紫同心蓮尚且還要珍稀珍貴。

  此類天材地寶,絕對不是什麼地方都能找到的,以王策的身份也不過只見過兩次罷了。一次是九紫同心蓮,一次就是眼前的三心果。

  多數的天材地寶,都是從荒蠻五洲得來的。這一路過去是漫長的大海,只有靠長途飛行,有能耐去荒蠻五洲的,大約也就是武宗和武帝。

  就是武宗武帝,常年在荒蠻五洲,也要靠細心的搜索,外加一定撞運氣的本事,才能撞上這種天材地寶。

  是以,莫要小看一枚小小的三心果,好像是冰皮月餅一樣很Q。其實真的很少很罕見。凡是能助長真氣的,往往都是非常珍貴的,有價無市。

  王策摒棄雜念,一心一意專注煉化,暗自點頭搖頭。也難怪人人都說,天材地寶給神化以下的武者服用,是徹頭徹尾的浪費。

  缺乏神化的細膩內視手段,真的很難把藥效完整的催化出來。

  催逼三心果的藥性,一點一點的藥效化為熱流,在真氣的牽引下,一絲一點的融入真氣中,然後散佈在身體當中。

  天底下沒有一蹴而就的美事,就是三心果這種寶物,那也不能讓你一夜登天。王策一邊煉化藥效,一邊飛速汲取藥效,轉化為愈發磅礡的真氣。

  也不知過了多久,才緩緩的吐了一口氣,睜眼來眉開眼笑:「估計靠無名心法的效率,三個月就能完全煉化藥效了,就能一口氣衝到瀕臨突破。」

  五氣境,歸元境,指日可待啊!

  並非自大,實在是他作為一名登堂入室的煉師,明白戰靈的意義,自然就明白自身的優勢了。

  「我這狀況,就好像是後期成長型?」王策滿意,從踏入神化,他就走上了一條正確的道路。

  他王策是不是後期成長型,不好說。可是,跟旁人比,他絕對是。一旦踏入三花境,過了神化這一道門,他的優勢會越來越大。

  戰靈!

  他是煉師,他太明白戰靈意味什麼了,戰靈在武者的前期,意味著飛一樣的修煉速度。在中後期,戰靈就會成為要命的累贅。

  否則,描繪靈紋的時候,煉師為何總要循例提醒一番。

  旁人一旦神化,戰靈往往會成為甩不掉的包袱。然而,王策卻從來沒這份困擾,不但如此,戰靈仍然能持續高速的幫助他加速修煉。

  此消彼長,答案就異常明顯了。

  蘇寐是唯一知曉王策戰靈秘密的人,她是煉師,她一眼就看出王策的優勢,必然會在踏入神化後,修煉一如既往的神速。

  所有人都低估了王策的修煉速度,其實包括蘇寐也是。

  因為蘇寐不知道無名心法,不論無名心法是從何而來。其修煉效率,絕對是王策所知的最有效最高速的。

  青衫人和犀利哥等等,沒人認為王策有資格有實力影響九洲未來。

  然而,所有人都走眼了。姑且不說王策必將持續的高速的,一如既往的修煉速度,就只憑戰靈軍團,就具備席捲九洲的資格。

  王策不動聲色的默然修煉一番,好一會後,青銅壺終於給出強烈的反應了。

  今次的反響,令人驚訝的強烈。不一會,王策的後背整個都滾燙起來,一邊大罵一邊惱怒不已:「這算什麼意思?」

  第四個靈紋不會就在後背吧?王策納悶,忍著這一股熾烈的痛楚,好一會才是淡淡的清涼下來。他急忙找了銅鏡對身後一照,頓時腹誹一句。

  沉住心神,王策慢慢的和青銅壺一番溝通下來,才隱約的明白了一些,欣喜萬分的照來照去,隱約看見的赫然是一個圖案奇怪的完美靈紋。

  一個玉璽,一支劍,以及明黃色的底紋,就彷彿帝王三寶。

  第四個靈紋,終於開啟,正是「帝王之道」。

  ……

  ……

  青銅壺今次的反應強烈的反常。

  王策懷著疑問,不慌不忙的與青銅壺溝通。然後,不一會是流露驚喜交集的色彩,絲毫不做遮掩的浮現出來。

  青銅壺今次反應激烈,是因為「帝王之道」是一個最為重要的關節。能復活帝王,就是一個關鍵,就能統轄一切了。

  好一會,王策撓頭無奈:「不會吧。每一個大一統的朝代,只能復活一個皇帝?你調戲我啊。東漢和西漢算一個,還是算兩個?」

  一個大一統的朝代,就是一個軍團。這就是青銅壺給的答案。

  「不會吧!」王策忽然又興奮起來:「一旦復活呂布軍團,像陷陣營這種精銳戰靈,就能補充了?」

  那豈不是說,壯烈的湘軍等,還有機會?青銅壺給的答案簡單,卻是當頭一棍。

  像湘軍這種武將的「私軍」興致較為濃重的精銳,一旦主將戰死,就從此沒了編制。只有主將不死,才能陸續從普通軍團中補充。

  這就意味,普通戰靈從此也能提升修為了。

  繼續交流,王策很快壓抑不住衝口而出:「不……會……吧!」

  帝王之道的開啟,簡直就是一個標誌性的大變化。平民有了,文武都有了,帝王一出來,就完成了一個最為重要的節點。

  就和王策一旦踏入神化,未來前程就勢不可擋隱隱相似。

  此番,第四個靈紋的出現,帶來的是無數的變化,以前沒有的統統都出現了。

  其中,尤其重要的一點,就是從此以後,只要復活各種古代工匠,就能為戰靈軍籌備裝備了。王策覺得自己被餡餅砸暈了:「只要復活了張仲景等古代名醫,就能治療受傷的戰靈了?」

  戰靈受傷,是一個很讓王策頭大的大問題。戰靈軍普遍是低級戰靈,受傷可不會自己治療的,一旦受傷,那就要麼找煉師制的專門給戰靈的藥物,要麼就只有等死。

  蘇寐這和王策在一塊,就憑她地煉師的本事,也招架不住王策麾下不到幾千精銳的治療工作。如果來一個軍團,那莫要說一個,就是一百個蘇寐都未必管用。

  如果張仲景等戰靈能治療戰靈士卒,那問題就不大了。

  很快,王策發現自家被青銅壺調戲了。絕對是赤裸裸的調戲,一邊是好消息,馬上又給壞消息。天上剛掉完餡餅,馬上就掉刀子了。

  「除非開啟第六個圖案,否則無法復活九級太古戰靈?」

  這還好,王策估計他三十年內最好莫要指望能突破為武帝,不成武帝怎麼開啟第六個圖案?

  然後的壞消息,王策只想一頭撞死:「每復活一個軍團,就需要復活大量的軍事將領,才具備相應戰力?」

  復活李世民,就能復活盛唐軍團。可是想要盛唐軍團具備戰鬥力,那首先就要把李靖等軍事將領陸續復活出來,復活多少將領,就有多少戰力。

  問題是,一個盛唐軍團多少人?得復活多少軍事將領?王策真心是想一頭撞死罷休。

  一個大一統的帝國,就是不管是早期晚期的官員平民,統統都歸入這一個朝代。而每一個朝代軍團,則是一百萬戰靈的總編制。

  從秦漢隋唐算下來,一個朝代一個軍團,加起來就是一個極為恐怖的數字了。

  王策喜上眉梢,苦苦修煉這麼久,一直在等待的就是這。有了這個,他要做的事才能繼續幹下去。不然,他下棋再好也沒用,大律直接用絕對武力碾死。

  ……

  ……

  秦始皇!

  莫怪王策,他委實惦記千古一帝太久了。

  青銅壺給了一悶棍,除非他想死,否則還是暫時打消這念頭為好。秦始皇乃是八級通天上階戰靈,他王策最次都得不夜武宗修為才能頂得住!

  帝王中的戰鬥帝,光是出場費,那就是不一樣。王策只想哭。漢武帝和唐太宗都是通天中階,要復活,最次也得不老武宗修為。

  青銅壺給的答案很正直:復活的是什麼皇帝,戰靈軍團主力就是什麼水準。

  若是復活的漢獻帝,那強漢軍團就是大約一二級戰靈的水準。若然復活漢武帝,那強漢軍團的水準就自然不一樣。

  分明就是逼人上吊。王策忿忿不平。朱元璋?還是朱棣?這二位都是上階暴君。他王策目前的修為還真負荷不起。

  理性的潛心思量一會,王策撓頭半晌,憋了半天:「那就曹操吧。」

  好在他修為越高,青銅壺能汲取精氣魂的範圍就越大,如今隱隱達到了方圓百米。以前就積攢了大批高手的精氣魂,這會兒正好用上。

  細心的調整一下八卦圖,王策很快復活了一隻戰靈出來,忍住痛放血好一會,才漸漸在暈眩中發現曹操的面容真切變得真實起來。

  中階暴君戰靈,曹操。

  王策和曹操大眼瞪小眼,好一會,王策在考慮是不是放一下王霸之氣震一震這老爺子。曹操忽然王霸之氣一震,王策虎軀一哆嗦。

  然後,曹操淡淡的衝他王策點頭示意一下,就沒了下文。

  王策發現自家錯了,他本來還以為曹操會跑來大喊一聲主公,看樣子曹操沒揍他一頓逼他喊曹操主公,就似乎很給面子了。

  不愧是一代梟雄啊!

  王策拈下巴輕笑,垂首之際斂去玩笑戲謔之色,目光無比清澈。

  從今日起,他王策不再是棋子,而是九洲這盤棋的棋手之一!

  他早早布下的落子,終於能動了。


bpd 發表於 2018-3-18 01:55
第393章 月光下,有人陰森如鬼

  去年三月,大宣出動三十萬大軍,征討鄰居小齊國。

  一戰打了一年有餘,從大宣陸續調動各地新兵上陣輪戰的辦法,就能看出,大宣這一戰打了一年主要是為了練兵。

  昨日,熬不下去的小齊戰敗,宣告了亡國。這是海洲百年來,第一個被滅亡的國度,但絕不會是最後一個。

  大宣舉國歡騰的時候,因「膽怯」放走王策,而被訓斥在家反省的冷曜,並未被這份喜悅給衝擊盲目。

  望著星空,冷曜喃喃自語:「王策為何會來海洲?為何是這時?」

  冷曜的容貌生來就顯得陰沉,一派吊死鬼,怨氣沖天的模樣,自然不太討喜。加上幹這一行多了,氣質也變得陰沉了。也怨不得犯錯就被叱責反省。

  憑相貌的劣勢,他靠的是卓絕的辦事能力,才能坐上高位。

  「為什麼是這時?」冷曜目光搖曳:「因為這時,我大宣的神化高手,在圍獵小齊國的皇族,就是想對付他也是有心無力。」他用了一個絕對不恰當的圍獵來形容。

  冷曜苦澀一笑:「果然狡詐,難怪兩年前能在大律周旋各大勢力之間,居然還能毫髮無傷。」

  犀利哥是君子不立危牆下,王策是立在危牆之下了,可你總是發現這搖搖欲墜的破牆就是不肯倒,倒也不向王策倒!

  「傳言,兩年前那一夜,無憂王率眾攔截王策的去路。然後,二人一併失蹤。」冷曜閃過一縷明悟:「是了,王策和神恩會結仇了。」

  一條黑影無聲無息的來到他身後,冷曜猛然一回頭,目光銳利,一縷淡淡的真氣鼓動!

  黑影和冷曜在星空下,隱隱對峙半天,黑影冷峻道:「我知你不歡迎我,不過該做的事,你還是要做。」

  冷曜冷冷的掃視一眼,重新仰頭看天,良久才道:「我不相信,那件事真的會有那麼重要?」

  黑影默然,凝重道:「很重要。你是否想過,為何會在千年之後,才重新回到人皇時代。今次增加了一項,大律身後是否有人,若然有,是誰?」

  「兩年前那一晚發生了什麼,我建議你還是從王策身上調查容易一些。」

  冷曜怔忪不定,平視這黑影:「放心,我會查,我會親自查。」

  「北唐二十年前的逼宮,有人在有意掩蓋另外的真相,失蹤的武帝,意外身死的文繡公主,以及低調的唐帝,我會親自查出來!」

  月光下,有人陰森如鬼。

  ……

  ……

  神恩會,憑血統為證,是最難以滲透的勢力。恐怕強如錦繡營,也只能無可奈何。

  然而,神恩會的外圍組織,權力會,卻好比一個篩子,幾乎放不下任何秘密。一個最嚴密的組織,居然有一個最鬆散的外圍組織,這好笑,也滑稽。

  幾年前,王策得到犀利哥栽給他的半冊武神卷。權力會派人企圖奪回的時候,大律就知道了,估計這時天下各大強國基本都知曉了。

  除了唐帝,沒人知曉北唐的另外半冊原版在王策手裡。

  本來鮮有人知,大律有一冊武神卷和一式彼岸之花。然而,兩年前律帝在家門口被一個神秘人實施了下流無恥的搶劫,好在細節沒暴露。不然,估計大律要丟光臉皮。

  這搶的,不是旁人,而是大律皇帝啊。坦白說,搶一個武帝,都怕是要比搶大律皇帝來的容易。不然,神恩會為何絞盡腦汁設下一個二十年的局。

  然後,短短兩年,風聞大律遺失的武神卷和彼岸之花,落在王策手上了。風聞,是風聞而已。

  就憑一個風聞,就有大把的人在搜索王策的下落了。從察覺王策的時候,大宣就在盯著,你以為大宣南司吃多了撐的,還不是就衝著風聞來的。

  武神卷,藏有三個通天大秘密。劍神三式,乃是當世最強劍法。統統都是三大武神流傳下來的。

  懷璧其罪,永遠是一個最要命的罪名。

  好在素來最蠻橫,最不講道理的野生武帝,也就是紀千敗這種江湖武帝,基本個個都在冒充兔子,埋頭修煉動輒就是幾年幾十年。因此,野生武帝還不知這風傳的消息,還沒加入搜索。

  各大強國都恨不得把王策挖出來的光景。王策失蹤了,風聞是和無憂王等神孽一道失蹤的。

  然後,就在似乎絕望的時候,王策在海洲現身的消息,一下子以最快的速度傳播。

  王策現身!

  似乎是一個不起眼的消息,又似乎能帶來不少有心人的關注。其實很尷尬,與其說關注王策,不如說是關注王策身上的半冊武神卷。

  王策是天才,是少年天才,這一點不過是一掃而過。沒人太當回事,這是亂世,一個注定席捲九洲的大亂世,所有天才的身價貶值的速度都趕上法幣了。

  不光是一個王策的問題,而是所有天才面臨的尷尬。放在三年前,一個二十歲的罡氣高手,就能讓大律和各大頂級宗派放手去搶奪人才了。

  放在今天,沒多少人在意了。諸海棠這一代年輕天才,是注定趕不上這個波瀾壯闊的大時代了。尷尬,卻是不爭的事實。

  個人的力量是微薄的,莫要說少年天才,就是武帝也未必能改變什麼。堂堂資歷最老的帝州,為何匆匆忙忙的宣佈自立為王?為的就是糾集一股勢力。

  大律和北唐,是有不少人深受其苦。奈何,王策在九洲動盪的大背景下,也貌似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微弱的呼聲。

  所有的人與事,都必須要為爭霸九洲而讓位。這是各大強國的最重要國策,沒有之一。凡是沒有自暴自棄的國家,幾乎都把爭奪人皇資格當成頭等大事。

  在這背景下,王策真的真的不惹眼。若不是有半冊武神卷,只怕都沒多少人會關心他。

  不過,恰是因為武神卷,王策現身的消息,一下子傳播。以飛快的速度,進入某些有心人的眼中。

  很巧,或者很不巧。犀利哥是有心人之一,他從來就是最關注王策的,恨不得把王策的腦袋和行為舉止掰開來研究。

  「他說,他要回罪州,是回罪州。」姑且不問他是從何處知曉的,總歸他在船上的時候,是如此對斗笠男說的。

  斗笠男也察覺這一個字了,點頭:「看來,罪州在王策心裡很重要。」

  犀利哥迷惑的端詳地圖:「我總以為,他在走一盤棋,卻總也看不穿。他在東洲和北洲接壤之處,布下落子,是為何?」斗笠男茫然。

  「他想自立?又不像!」若然自立,王策差的東西太多太多了,不是一個小小的罪州所能提供的。最起碼,就不該讓半帝王魂和小武帝等離開。

  高速航行的大船,乘風破浪向北洲行駛。

  然而,犀利哥再一次陷入一個尷尬的謎局當中:「亂世來臨之際,罪州的位置會很妙,往東推移一些就接壤東洲。」

  青衫人戴著面具,在一旁審視一會,淡淡指出:「從罪州向東,是戰略要衝之地。大戰一起,北洲糧食會成問題,若然罪州向東擴張,就能控制一條通商要道。」

  青衫人伸手做了一個掐的手勢:「隱約掐住大律以北的糧食輸入路線。」

  犀利哥目光一閃,一縷厲色浮現:「罪州的西南是北流,流無瑕。」他忽然長大嘴駭然不已:「他,他想……他在等北流亡國,靠流無瑕來收拾殘部並入罪州。」

  青衫人眼波中隱住一縷迷惑:「他是前途光明的三花武尊,何必自立為王。」沒有回答,回頭一看,犀利哥彷彿雕塑一樣死死抓住船舷,目光發直!

  眼中,充滿了驚濤駭浪,青衫人不急,等犀利哥回過神來,才吞著乾巴巴的口水說出一個最駭人聽聞的核心!

  「做皇帝的不是他,是流無瑕!」

  ……

  ……

  犀利哥暈眩,本來衝口而出的一句話,本該有力,卻顯得沙啞且軟綿綿的。思緒整個崩潰了亂套了。

  女人做皇帝?女皇帝?不是說沒有過,可是那真的真的太少太鮮見了。真的太多太多年都沒出現了,犀利哥忽然覺得自己有些跟不上王策那充滿惡趣味的思想了。

  王策你也太敢想了,你這想像力也太天馬行空了。女人當皇帝?犀利哥一想,就麻木了,斗笠男陪他暈眩。

  青衫人竟也好似呆滯了大半天,才緩過神來,古怪道:「流無瑕當皇帝?這倒是……」居然也是說不下去了。

  青衫人搖頭點頭,然後搖頭,端詳地圖道:「罪州將會是北洲北部一個重要的戰略要衝地,若然他是想讓人做皇帝,那便說得通了。」

  「既是戰略要衝,大律會首先平了罪州。」犀利哥的看法是最合理的。

  「不,大律需要緩衝帶。」青衫人氣定神閒,指點江山:「北唐已佔領東洲北部,大律和北唐不會在這時交戰,就必須一個緩衝帶。」

  犀利哥錯愕,默然想通,承認了。在人皇出現之前,各大強國只會在本洲的地盤上蹦躂,絕對不會向第二個洲擴張半步,這其中有太多緣故了。

  青衫人揮灑自如:「大律要剷平罪州,只有一個時機。在罪州未來得及向東邊擴張之前,造成既定事實。」

  青衫人的眼中浮現一絲淡淡的笑意:「王策忽然來海洲,又忽然離開。就是北流即將滅亡,大律河東府即將北上。」

  「大律流龍城能否復仇,能否打垮罪州,就看這一戰,未來半年內必有一戰。」

  青衫人的眼神忽然變得冰冷:「而這一戰,罪州必定敗亡!」

  大船乘風破浪,犀利哥嗅著空氣中的海風腥氣,泛一縷淡淡的銳色:「施武帝曾道,神恩會有高人!」

  「看來,假不死鳥之局,多半就是閣下的手筆了。」

  青衫人目光微瀾,迎風而立,衣袂飄飄,竟自顯出幾分的邪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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