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神策 作者:黯然銷魂 (已完成)

 
~巴豆妖~ 2011-12-15 02:34:55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97 7176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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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 天…下…無…敵

  某地。某時。某二人。某次談話。

  「什麼是不死鳥?」

  「不死鳥能讓短命的皇帝成為人皇!」

  「那,什麼是人皇?」

  「沒人知曉了,太多年了,人們已忘了人皇的某些意義。人們以為人皇就是幾百年的壽命,就是武帝修為,其實不然。」

  「是的,最後一個人皇王朝,是在一千多年前倒下的。連武燕京誕生至少兩三代了,沒人記得了。人皇究竟意味什麼,代表什麼?」

  「將來就會自然有人知道的,會有人懂的。」

  「為什麼是將來?不是現在,不是過去?」

  「因為將來是最不可預知的,因為很多野心勃勃的人,你知的,不知的,都準備大顯身手。」

  「那,為什麼是四隻不死鳥,不是三隻,五隻?人皇時代還沒來臨,就已經是亂世了,如果某些人想要亂,那麼三隻五隻會更加成功。」

  「人類只有四洲之地。而某些人的目的,並不是亂世,目的和這恰恰相反。」

  「那,不死鳥能做什麼,為何能讓一個短命的身體虛弱的皇帝,成為人皇?」

  「那本來就不重要。重要的是,人皇一定會出現,只有最強大的國家,才能配得上人皇。」

  「本來是很繁華的盛世,為何偏偏要讓人皇擾亂一切?最強大的國家,就一定有最合適的人皇候選人嗎?」

  「不,人皇是一個非同一般的選擇,必須謹慎。」

  「武神和人皇有關嗎?」

  「很多年前,武神悉數死了。很多年來,再沒誕生過武神,何來武神?」

  「沒人成為武神,那就沒人知曉,武神究竟能活多久。也許,武神能活一千年,五千年,我們也並不知。」

  「不,不論是否還有武神,都不是問題。問題是人皇!」

  「人皇有什麼問題?」

  「你問我,人皇意味什麼,我現在給你答案。人皇,意味九洲第一高手,天…下…無…敵!」

  ……

  ……

  情報,往往時效性是非常重要的。

  一條情報的傳遞效率,往往取決一個特務集團的武力值以及自身運轉。

  錦繡營大抵是被各國特務頭子羨慕嫉恨的,錦繡營在必要時,能出動武宗來充當信使。各大強國,沒有比這更奢侈的了。

  北衙更加做不到,為北唐效力的武宗攏共都不到十名了。

  然而,北衙的效率也不差。當丁弈的四名部下,因修為太低,而被迫從海路來東洲登陸,找到東南房,把王策的消息第一時間傳出第一站。

  交給東南房的總領,此乃第二站。東南房的主要目標是東洲南部,因此有武尊坐鎮。總領審視情報的時效性,再決定是派武尊還是鬥罡傳消息。

  鑒於種種,東南房果斷出動武尊。武尊一路翻山越嶺趕來北唐京城,再把情報遞交給相應的人,鑒於是王策,是由三處總領親自接的情報。

  北衙各部門,以專門刺探情報的三處為尊。三處總領然後就親自來見諸相如!這就是一條情報,從海洲傳來東洲的最快辦法。

  其實大多數情報,來到東南房會被過濾掉一半以上。來到三處,又會被過濾掉七八成,最終能有一成送到指揮參贊的面前!

  真正能一路無阻直接來到指揮使面前的情報,很少很少!

  「大人,大喜,東南房海洲方面傳來王策王鎮撫使的消息!另有王大人呈交給陛下的一封信。」

  諸相如微微蹙眉,接過來大約瀏覽一下,眉頭很快舒展,拍案而起,喜上眉梢:「好,太好了。我這就入宮奏報!」

  諸相如神色不變,飛速趕入宮,見了老汪太監不敢托大,見了唐帝立刻行禮大喜:「陛下,有王策王鎮撫使的消息了。」

  正在批示奏折的唐帝,忽然眉頭一緊,淡定的在奏折上批示一個字。唐帝徐徐起身,來到諸相如面前,來回踱步一會,才接過來!

  一眼瀏覽,唐帝緩緩閉合眼睛,淡淡的無奈的呼了一口氣:「他始終還是不相信朕,這時刻都不肯回北唐。他是朕的親外甥,他究竟怕什麼?」

  諸相如果斷垂首,老王太監輕聲勸告:「陛下,或許那孩子只是一時想不通,太聰慧的孩子總會鑽牛角尖。」

  唐帝眼波夾雜一絲淡淡的莫名,似是疲憊的揮揮手:「老汪,莫要代他辯解了,他啊……」千言萬語,化為一個深深的嘆息伴苦澀:「也罷,他如今總歸是武尊了,多少有幾分自保之力了。」

  「朕兩年前,真以為他遇難了……」唐帝神遊物外的怔忪不定,猛的就咳嗽起來。老汪急忙上前替他順氣過來。

  唐帝苦笑一把推開老汪,打開這封密信,目光輕柔的一下子變得深邃,看了一會,反覆思量一會,居然笑出聲來:「難怪這孩子的狡詐之名愈傳愈廣,去一次海洲,居然還有此等用意。」

  「也罷。朕允了他。」唐帝掩面,不知是笑還是悲,只是向老汪道:「傳旨,讓內閣和軍機院大臣入宮。另,傳旨給王壽,告訴他,朕請他去罪州。」

  唐帝流露一絲不滿,冷哼道:「朕不過是想開第九府,衛致遠他們推三阻四。今次,那孩子已經是武尊了,朕倒要看看,他們還有什麼說嘴的。」

  諸相如面色微變,心中一驚,行禮道:「陛下,不可如此!王策寸功未立,就許他開府,只怕說不過去。」

  「有什麼說不過去的。諸愛卿,你莫要說了,小策雖是你未來女婿,卻也不必避嫌!」唐帝微笑,一頓,若有所思道:「不如把你家的小天才也送去與他團聚。」

  諸相如的臉色立刻就變了,開府建衙本來就不是一樁簡單的事,他絕對不想自家的女兒捲入這個漩渦。

  奈何,皇帝連辯駁的機會都不給,就讓他先出去候著。

  ……

  ……

  北唐,內閣五大輔政,軍機院五名大臣。總計八人陸續前來,進入御書房,很快就傳出了激烈的爭論聲。

  文武八人,倒不是算錯了來少了。而是內閣和軍機院,為了政務和軍務的配合,各自有一人互相交叉兼職。

  諸相如默然屹立等候,面容上滿滿的都是說不出的神色,複雜之極。

  御書房裡的聲音,顯然不是故意要瞞他,而是不該他捲入其中。可裡邊的爭論,他是很清晰的聽見了。不光是內閣在反對,軍機院也反對增設第九府。

  歸根結底,內閣反對的是軍閥,反對的是王策。軍機堂反對的是第九府本身,你若以為這是一個壯大軍方實力的時候,那就錯了。

  亂世來臨,軍方勢力坐大是必然了。關鍵是,第九府一開,北唐各府的兵力就不好調配了,不太符合北唐的軍事戰略。

  諸相如其實知道,戰略什麼的,問題是有,其實不大,放在王策來統帥,問題不大。真正的問題是,一旦增設第九府,就一定是統轄東洲和北洲的接壤部位。

  這第九府一出來,西北府和北疆府就成了擺設,如何自處?難道撤銷?所以說,不光內閣覺得皇帝在這一點太任性,就是軍機院也感到不可理喻。

  西北府怎麼想?北疆府怎麼想?不好安置啊。

  正在思量等一會怎麼辦,許重樓來了,和諸相如互相看了一眼,閒話了幾句:「許大人還在忙碌各大世家和宗派的事?那也是甚為難辦,宗派素來桀驁,只怕不肯服從朝廷調遣。」

  大律就是樣板,北唐也一心想要和境內的宗派談成合作的協議。一旦有宗派高手肯服從朝廷號令,那就好辦多了。

  許重樓的目光不知是否夾雜一絲嫉妒,讓諸相如微微感到刺眼:「是很難辦,不過,各大宗派總算是知曉世道不一樣了。」說著,冷哼一聲:「人皇一出,天下莫有不從,宗派也不例外。」

  許重樓一頓:「諸大人,裡邊是?」

  諸相如輕輕吐了口氣:「王策現身了,現已是三花武尊。」一霎,從許重樓的眼中,捕捉一絲苦澀且鬱悶的複雜神色。

  他能體會老許的心情,前邊是一個揮不去的陰影談季如,後邊是一個虎視眈眈的王策。莫要說他們,就是瞎子都看出,王策未來擔任南衙指揮使,幾乎是板上釘釘了。

  談季如是南衙有史以來最出色的指揮使,沒有之一。然而,王策是目前南衙威信最高的,沒有之一。夾在這中間,做人都沒滋味,何況做官。

  安靜聽了一會,許重樓低聲道:「開府建衙?」王策若然開第九府,就當不了指揮使,可他沒笑,也沒喜悅,只用極輕微的聲線:「罪州已經有一個……天策府了。」

  難怪衛致遠等內閣強烈反對,就憑一個天策府,王策自立之心,可謂昭然。

  北唐需要和北洲的緩衝地帶,但是,西北府頂上去分明就更為簡單可靠。

  二人不再說話,好一會後,唐帝一個夾雜咳嗽的震喝:「朕意已決,諸位不必再說!」

  內閣和軍機院的八人,神色各異的走出來,有人滿是憤怒,有人卻是若有所思,也有人淡定。從這一點來看,似乎唐帝和他們談出來的成果,是勉強能接受的。

  不一會,老汪太監請了二人入內。唐帝充滿疲乏的目光,徐徐掃視:「想必你們也聽見了,你們有什麼意見?」

  諸相如和許重樓色變,急忙拜倒:「微臣絕無反對之意!」

  唐帝面色不變,微微的蒼白之後,浮現一縷艷紅的血色:「那便好,老汪,準備聖旨!」

  等唐帝親口述說出來。諸相如和許重樓垂首,毛骨悚然的互相看了一眼,均能察覺彼此眼底那份震駭!

  那份驚濤駭浪。

  這會是一份足以在北唐,足以在東洲,乃至北洲,引發波瀾的升遷任命!


bpd 發表於 2018-3-18 23:50
第395章 回歸,罪州

  明媚四月的第七天,諸海棠聚上各人,帶來了一個不知好壞的消息。

  她要走了,她要去罪州。

  南衙二處的大庭院當中,皮小心等人無不詫異,瞠目結舌。

  啪!砰!

  皮小心滿心的怒火,找來找去找不到發洩的,用力一腳踹在牆上,用力拔刀就是一刀劈在牆上,大怒:「阿策什麼意思,他只想見你,不想見我們?見色忘義的混蛋。」

  「我早就看穿,他一定是要女人不要朋友的混蛋!」皮小心憤怒的大喊:「大混蛋!」沒人會怪他嗎,皮小心總是這樣,一邊罵一邊心裡難受。

  每一個心裡都有一份添堵的難受,唯獨魯克察覺諸海棠嘴角的一絲笑意,忽然道:「你一定是騙我們的,阿策若知你會騙人了,一定會很高興。」

  諸海棠暫時還學不會騙人這種高級技能,只是起了一個玩笑心思,對她來說,也是一個不小的進步:「不是阿策的意思,是陛下,陛下讓我去罪州。」

  皮小心紅潤的眼眶,頓時就亮了,重重給了柳晚秋一拳,爽利道:「哈哈,我就知道阿策不是那種見色忘義的人。」柳晚秋痛苦,你打我幹嘛呢。

  魯克琢磨一下道:「只是你去,沒有旁人去?也沒有讓我們去罪州?」諸海棠搖頭。

  「不好。」魯克霎時色變:「罪州是什麼,我們都大約知曉一些。陛下不讓我們去,只怕是……」

  罪州乍然一看,似乎北唐的橋頭堡,認真一看,隱隱有自立的味道。忌憚王策?把他們當人質?年輕的魯克其實想差了,也難怪想歪。

  諸海棠察覺眾人的神色微變,認真的說:「此番有會不少人過去,以前任首輔王壽為首,會有一批文武官員前往罪州。」她低聲道:「是阿策向陛下請求的。」

  若然諸海棠看過信件,就知曉不是請求,其實是要求。

  洛占玉一個激靈,想起一個流傳兩年的流言,激動道:「傳言陛下一直想讓大人開府建衙,難道這次玩真的!」

  一陣洶湧的激動後,是酸楚的尷尬與沉默。王策若開府建衙,就很難出任兩衙指揮使了,身兼三個重磅職務,這不要緊,反正唐帝似乎寵溺他。

  重要的是,兩衙在京城,開府建衙就絕對不會是在京城。試問,王策如何管理兩衙?

  入南衙後,熊式武家境好了,可身子依然瘦弱,然而這瘦弱的身子裡,卻蘊藏大力量,他沉聲道:「看來阿策在罪州那正需人手,陛下不肯派我們過去……」

  意猶未盡,然而,這一次諸海棠卻忽然好像比魯克比所有人更明白王策的意思,她想了想道:「我以為,罪州太危險,這大約是阿策不讓你們過去的原因。」

  她不知是對是錯,不過,她就感覺王策是這意思,然後就這麼說了。

  「有道理。」魯克目光一閃,掃視空曠之地:「雖然我們不怕危險,總之,留下來也好。」

  眾人沉默一會,各自一聲聲唏噓嘆息。

  忽然一下子,想見王策的衝動,彷彿無法克制,彷彿能一下子飛躍到罪州!

  ……

  ……

  「啊,罪州,我回來了!」

  王策用詠嘆詩的方式表達了激烈的情緒。

  就在北唐京城,有一群年輕人思念一個人的時候。王策忽然誕出幾分思念,猛然看向東南邊,那是北唐京城的方向。

  自從離開北唐,我的髮型就亂透了,爛透了。王策揪住頭髮,真的忽然無比的想念以前那帥氣的灑脫的髮型!

  凡是長途跋涉,就沒有輕鬆愉快的。王策從鬼界走出來的時候,心情才好像現在的陽光一樣,暖暖的。不過,也許因為罪州有戈壁灘,氣候很乾燥。

  王策的一身形象顯得很是邋遢,在鬼界溜躂幾個月回來,就沒有一個能保持髮型不變,造型不變的。

  請唐帝派人來罪州,卻沒點名要魯克等人,王策的意思不少,唐帝應該懂。海棠妞大約也猜到了其中之一,罪州太危險,不想他們過來送死。

  王策沒要魯克他們,唐帝也不會給。唐帝懂,王策懂。無關人質,無關威脅,也無關忌憚,純粹是其他緣故。

  任殺淡定,丁弈四個顯得疲憊不堪,被陰氣侵蝕,以至皮膚都隱隱有點透明了。

  本來十五名俘虜,半路上有人拖拉或者其他,王策是索性一刀兩斷,砍了三個。剩下十二名俘虜,一個個病怏怏的,有氣無力的跟著,便是說話的氣力都不剩了。

  從罪州唯一的鬼界入口,來到罪城這沒有城牆的城市,隱約的一批人等在官道一端。

  王策瞇眼一會,綻放一縷笑意,回首:「丁弈,我們到了。」丁弈等四人都快要走不下去了。

  漸行漸近,這一群人的模樣漸漸真切。赫然正是謝老大,以及戴霖、杜衷之等如意堂重要成員,各自神色複雜,或是激動,或是其他。

  戴霖和杜衷之互相看了一眼,按捺心頭的澎湃,搶身上前,行大禮參拜,壓抑不住喜悅和激動:「戴霖(杜衷之)參見主上!」

  王策風塵僕僕,充滿笑意的點頭:「有勞你們。」

  目光徐徐掃過迎上來的眾人:謝老大,馬躍,余矯……老許太監和春十三娘,各自都在後邊一些,笑吟吟卻並不搶上來。

  王策心底一片火熱,與眾人寒暄一番,示意丁弈把俘虜交給余矯。這才在眾人的簇擁下,一併入城,居然也是浩浩蕩蕩。

  一路入城,王策依稀察覺一些和三年前不太一樣的地方,至少罪城其他人的目光看來似乎多少有幾分敬意或者惱怒?

  王策一時半會沒工夫理會,直接返回如意堂,早早有人吩咐,準備了換洗的衣物。

  交代安置丁弈四人,以及任殺之後,王策就咕咚一下跳進澡桶子裡,心滿意足的一邊哼歌一邊搓洗滿身的污垢。

  此乃生平一大快事。王策只覺得從海洲,來罪州這兩三個月來,最快活最舒服的就是這會兒了,情不自禁的就哼歌:「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

  爽!真爽。王策愜意得都快要睡著了,忽然春十三娘在外邊糯糯的呼喚:「大人,要不要我來幫你洗!」

  「你還是去洗衣服吧。」王策臉色一黑,他沒這麼荒淫無恥。再說,他貼身處收藏了不少珍貴的東西,也不好隨便讓人近身。

  臭小子。春十三娘憤憤的比劃一個絕對屬於不雅的動作,咬牙切齒恨恨不已,沒了報仇的機會啊。一會後,又風情萬種的笑了。

  想以前,她還以為王策垂涎美色,結果,王策那黑心肝的小子,居然把她丟給北衙的人培訓!

  ……

  ……

  熱水漸漸冰涼,王策漸漸瞌睡。

  迷迷糊糊,隱約覺得自己好像在做一個不堪入目的春夢。就是在夢裡,王策也在懷疑是不是身體太飢渴了,荷爾蒙嚴重影響生理心理健康了。

  不然何至於瞌睡一下,居然也能春夢。

  一個糊里糊塗的春夢,來到一半的時候,王策忽然感覺好像泰山像鬼一樣從天而降,把他給鎮壓在下邊。他在夢裡毛骨悚然大喊:「我不是大聖,我不是孫猴子!」

  一片水花蕩漾,王策狼狽的翻身跌入水中,甦醒了過來,抹了一把臉,動作霎時僵硬。一股無比讓人窒息的氣息,澎湃的快速逼近。

  一轉眼就來到屋子外邊,嘎吱一下推門而入。

  王策掩住胸前兩點,驚訝不已:「是你!」

  「你這賊窩,你道還會有誰來!」紀千敗皺眉,拂袖一捲衣物飄在王策身上擋住:「速速出去,老夫要收你為徒!」

  老頭,你真的假的?我都三花武尊了,你好意思收我為徒?王策納悶,聳肩道:「紀武帝,莫要開玩笑了。這卻是一點都不好笑。」

  紀千敗轉身走出屋子,不悅道:「老夫素來不愛開玩笑,有一是一。說收你為徒,那就斷然不是甚麼玩笑。不然,你以為老夫為何要為你坐鎮罪州。」

  老匹夫,你這麼一說,分明就是譴責我欠了你的。可也沒理由賣身還債啊!王策撓頭,也許真是剛醒,一時轉不過來:「紀武帝為何收我為徒?我為何要拜紀武帝為師?」

  紀千敗老臉微覺火辣,坦白說,收一名二十歲的三花武尊為徒,那就好比摘桃子的行徑,看來不是那麼的磊落。

  不過,還是那句話,永遠莫要用正常人的思維,來衡量這幫冒充兔子的武帝,紀千敗的表現簡直毫無節操:「這徒弟,老夫收定了,你答應也是,不答應也是。」

  收徒這種事,也有強迫的?我見聞太少,孤陋寡聞了。王策腹誹,這會兒清醒了一些,倒也呵呵一笑:「既然紀武帝如此誠意,那我就勉為其難了。」

  紀千敗滿意的笑了,這一聽到王策回來,立刻就匆匆趕來。生怕屬野狗的王策又一次撒歡跑得沒影了,這才直接了斷的開口就是收徒。

  是有一點過火了,有一點自貶身價,只要達到目的,紀千敗就很是滿意。

  屋子裡傳來王策悠然的話語:「不過,拜師這麼大的事,我要問過我的爹娘。問過我未來的媳婦兒,問過我身邊的朋友。才好答應。」

  紀千敗的臉頓時僵住!


bpd 發表於 2018-3-18 23:58
第396章 天策府

  王策返回的消息,就像一枚重磅炸彈,給某一些人帶來了相當的衝擊力。這一個明媚的四月,竟然顯得有一些寒意。

  所有人都在看王策,每一個人都在或多或少的期待,無它,只求一些變化。

  認為自己是王策麾下的,是這麼想。不認為自己是麾下的,也是這麼想。各自都有一番打算,有一些小心思。

  然而,王策來了三天,第一天在休養,第二天陸續見了一些如意堂的人,第三天早早起身,對逛游罪城表現出強烈的興趣。

  王策能察覺罪城的一些變化,乾淨了整潔了,秩序有所好轉了,當街一言不合就拔刀火拚的事少了。

  「做的不錯。」王策頭也不回,站在一個馬家店舖前,入內端詳一會,看看左右:「但,不夠好。記下,生意不是一個人一個家族就能壟斷的。」

  「不該,也輪不到。」王策慎重強調:「必須要維持合理的商業秩序,我不想看見馬家之流靠恐嚇之類的手段來壟斷!」

  王策神色一頓:「我記得,我交代過,要把罪州好好經營。你們做的不夠好。」

  戴霖滿腹苦澀:「主上,你不在的時候,群龍無首,不好辦。紀武帝只能震懾,不足以讓本地勢力退縮,尤其是你生死未卜的時候……」他沒說完,王策就懂了他的苦衷。

  他王策不過是建立如意堂,略微擴張,奠定地位。當年走的時候,不過是把一個幫會的架子搭起來,讓戴霖和杜衷之把罪州吞下來,當做一個獨立王國來經營,也太強人所難了。

  要錢沒錢,要人沒人,憑什麼?尤其他王策生死未卜的時節,本地勢力沒有公然反彈,如意堂沒分崩離析就是不錯了。

  細心說來,有太多限制太多約束,以至於戴霖和杜衷之無法貫徹下去。首當其衝的,就是他們從頭到尾都不是太明白王策的長遠目的和打算。

  三年前,或許有人還覺得王策會自立。三年後的現在,王策是新晉最年輕的三花武尊,也是九洲最強大的年輕高手之一,沒人會相信他自立。

  沒人會放棄成為武帝的機會,而去做一個短命的皇帝。

  就是打破戴霖和杜衷之的頭,他們也絕對不會相信王策會自立。連王策的未來藍圖都不懂,自然無法按王策的意思來經營罪州。

  略想,王策就懂了,回頭問:「北流戰事如何?」

  「剩下一州之地。」戴霖言簡意賅的描述了北流的覆滅前景。

  王策拈下巴一笑,繼續在城中來回走動,細心觀察,一邊淡然問:「本地的五大勢力,是什麼態度?」

  「唯獨剩下四大勢力,燕離宗被半帝王魂大人殺光了。」杜衷之搖頭道:「沒主上消息的時候,他們礙於紀武帝,不敢公然反彈。如今就未知了。」

  王策點頭讚:「五大勢力的事,處理得不錯。」殺一儆百,恰是最合適的手段,不論罪州是否自立,都需要兵力和武力。

  北唐太祖當年起家,對宗派世家是拉一票打一票。不一定非要宗派效力,但至少不能添亂,名義上要臣服。

  王策凝聲徐徐道:「罪州很快就會迎來一次大戰,在這之前,必須要控制局面,在這之前,要完成一些事。」

  四大勢力,是首先要擺平的,搞定這四大勢力,罪州才是真真落入口袋。

  戴霖和杜衷之不覺意外,大律河東府的動作,罪州不是首當其衝感到壓力的,南部有一個小國頂著呢。奈何,明眼人都看出,河東府針對的是罪州。

  這一場最致命的戰爭,會怎麼爆發,該如何應戰,戴霖和杜衷之心裡絕對沒有一絲一毫的底氣。不過,王策來了,也就不必太操心了。

  有一個紀千敗,再是打不過,跑路總沒問題。對此,戴霖和杜衷之表示毫無壓力。

  武力,兵力,人口,地盤,財力。王策在心裡反覆默念,這是自立為王的五大基本因素,任何一個人擁有這五種因素,基本就構成一個軍閥了。

  若然加上帝王三寶,那麼,就具備開國的基本條件了。

  細心思量一會,王策交代:「回頭交代余矯和十三娘放消息,就說,我要出售半冊武神卷複製品。底價最少百萬黃金,或者各種物資。」

  「啊!」戴霖和杜衷之頓時天雷滾滾,直接裡嫩外焦。

  出售武神卷?

  王策點頭表示他們沒聽錯:「差不多了,回去了。召集你們這個……天策府的人來如意堂。」

  ……

  ……

  天策府是一個什麼玩意?

  王策呼大氣,好氣又好笑。兩年前,他交代接回小丫頭,然後就吞併罪州,再開府建衙,就相當組成一個臨時政府,多少有一個名義。

  不成想,「天策」之名傳來,居然被戴霖拿來用了,組成了一個什麼天策府。曹大爺就這麼傲氣,若唐太宗復活,不揍我才怪呢。王策悻悻不已。

  天策府就是一個名義,把馬家等四大勢力,歸入其中。礙於種種緣故,無法捏合,也無法真正吞併四大勢力,這也不出意料。

  於是,天策府是存在的,可是你要來查,那又絕對查不到。因為罪州以如意堂為首的五大勢力,表面看來仍然是原來的模樣,除了少了一個燕離宗,基本就沒什麼分別。

  這做法,不過是一個偽裝,以免太早暴露罪州自立的野心。當然,王策估計也沒人會被瞞過去,之所以沒人在乎,多半是因為他王策不在。

  和天策府什麼的,多半是不相干的。

  王策沒回來之前,很多限制,決定戴霖等無法大展拳腳。這時,就不一樣了。

  回如意堂的時候,春十三娘在門口候著,媚笑道:「大人的威信就是不一樣,他們都來了呢。」王策有點毛骨悚然,莫看這女人風情迷人,真要動手腳,沒準就被砍手腳外加入宮當太監。

  悠然的步入廳中,無數目光投射過來,細心觀察這少年。以地球的說法,王策算是青年了,可按這邊的叫法,他還是少年。少年也好,青年也好,都無關緊要。

  馬公子站在他老子馬一辰的身後,看著王策,咬牙一下,又頹然低頭。當年被羞辱之仇,他估計是一輩子沒指望了。三年前王策修為還差的時候,他就被玩殘了。今時今日,他就是連跟王策鬥的資格都沒有。

  馬一辰和方艾辛等目光,凝在王策身上,居然有一股沒來由的蹉跎感。上一次見這少年是三年前,三年前就能在他們面前侃侃而談,三年後已然不同了。

  九洲最年少的,也許是年輕一代中最強的三花武尊。這是一個烙印在心上,揮之不去的陰影!

  這愛笑少年,什麼時候能和武帝平起平坐?五十年後,三十年後,二十年後?只要他不死,以他的年紀,本來就是一切都有可能。

  若然生在和平年代,王策這會兒,估計已經被任何一個國家宗派當成寶貝了。

  馬一辰和方艾辛等人一時心神恍惚,王策一身淡然氣息的走向上首,卻沒來由的讓他們感覺,這愛笑少年隱隱的氣場,足以讓他們仰望。

  給馬一辰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他們把王策當成對手,然而,在王策的心裡,似乎早就沒把他們當成對手了。

  這無疑是一種極為敗興的挫敗感。見王策坐下,馬一辰咳嗽,率先發言:「如意堂的王老大既然來了,那就不如直接說正題吧!」

  王策氣定神閒的目光定在馬一辰面上:「馬一辰,你是在否認不是天策府的一員!」

  有殺意!馬一辰心中咯噔一下,強笑:「哈哈,一時口誤,一時口誤。我老是覺得王大人是如意堂的幫主,哈哈!」笑著笑著,變成難堪的乾笑。

  王策沒理會,目光環顧,平靜道:「在座都是天策府的一份子,我就直言了。我不是一個能有工夫理會管理的人,有這工夫,我寧可去踏青玩樂。」

  「時代不一樣了,我把天策府交給戴霖和杜衷之,是我懶散,並非我不理會不過問了。」

  眾人暗自點頭,王策不管天策府本來是覺得工作很煩,他們不知這道理。可看王策的修為,倒也能理解。

  王策心平氣和道:「我和各位不太熟悉,生分得很。所以,我也不妨直言,我對各位很不滿意,非常不滿意。」絲毫不給面子的開場白,讓馬一辰等人神色微變。

  王策神色不疾不徐:「之所以建立天策府,是為了管理罪州,管理各位。如果不肯服從,那要來做什麼!」

  「那就撤銷這個什麼天策府。」不知是某一個人冒出了一句怪話。

  王策微笑,咧嘴一笑:「此言有理,不過,不是裁撤天策府,而是你們所謂的四大勢力。既然不從號令,那留下你們也沒用。」

  馬一辰等無不勃然色變,鹽幫老大聳然而立,怒斥:「你什麼意思!」

  王策輕輕一笑:「如果連這都不懂,看來你不是豬,可也差不多了!」他笑笑道:「那我就勉為其難的給你解釋明白!」

  「若然不服從,那要麼滾出罪州,要麼就把命留下來!」

  清平幫老大面色鐵青,壓抑怒火低吼:「王策,你莫要太囂張!」

  王策一步一步來到清平幫老大面前,忽的一聲嘆息:「我就是囂張,你咬我啊!」

  話音未落,啪的一聲脆響,清平幫老大的臉上躍然五爪紅龍!


bpd 發表於 2018-3-19 00:06
第397章 最後通牒

  清脆耳光掄在清平幫老大臉上,一時就紅腫起來。

  廳子中死寂,趙清平驚怒交集,一股子無明業火衝上腦袋,雙目盡赤:「你找死!」

  一時氣息震爆,忽然一層淡淡的光幕灑下來,竟然隱隱把趙清平給困在其中。他驚怒無比,這時才恢復一絲理性,想起王策是心相學士!

  王策拈下巴,抬手就是啪的一記耳光再一次把趙清平抽懵了。一耳光下去,陷入死寂,王策回頭輕輕的說:「罪州,我是老大,你們可以不服氣,但必須服從。」

  「不服從,要麼滾,要麼死。」王策的話音不重,卻好像晴天霹靂一樣重重的轟在眾人耳邊。

  鹽幫錢老大雙目噴火,馬一辰和方艾辛雖然不對付,也不免交換一個眼神,暗自感到一種森寒的氣息,似乎能感覺王策不是在開玩笑。

  王策漫不經心的聳肩,似乎把打耳光這種事只當小事一樁:「如何?有話就說,不然等一會就不要控訴,說我不讓你們說話。」

  馬一辰心神震盪,咳嗽一聲謹慎道:「王大人,你要罪州,罪州已經在你的如意堂控制下了,何必如此。」

  此言一出,戴霖和杜衷之等人頓時冷笑不已。控制?如意堂倒是坐大了,可距離控制罪州還差得遠呢,紀千敗到底只是一個威懾,不是常規武器。

  若然真是控制了,戴霖和杜衷之有自信能讓罪州改換新顏,成為王策的讀力王國,而不是現在這種半秩序的狀態。

  王策指指戴霖幾人,沒有多說,意思很明白了。

  方艾辛起身抱拳示意,極力微笑道:「王大人,你是北唐重臣,又是三花武尊,何必對罪州起意……這兒是北洲,不是東洲啊!」

  王策詫異的看了方艾辛一眼,馬一辰急忙附和:「不錯,以大人的本事,九洲雖大,想來也是大人的天下。何必為了一個罪州就鬧大,就被罪州約束了。」

  這馬一辰,嘿,有趣。王策嘿然,也不回應,方艾辛和馬一辰看似好人一樣絮絮叨叨為王策設想一會,才發現王策一言不發,似笑非笑的表情,倒像是看猴戲。

  被方艾辛這死女人帶溝裡了。馬一辰臉皮發燒,回神過來,人家王策占都佔了罪州,這會兒才來扯這些,那簡直就是本末倒置。

  不一會,漸漸重新安靜下來。

  王策似笑非笑:「說完了?那就該我說了。」他笑瞇瞇道:「那我就直言了。」

  「你們,馬家,方家,清平幫,鹽幫!」王策笑瞇瞇的一個一個的指點過去,悠然的搖晃指頭,充滿激怒人的輕佻:「我沒時間陪你們在這裡瞎扯淡。」

  王策溫和的笑笑:「我吞併罪州,要你們服從,你們自然不服氣,不滿意。我能理解,不過,這種局勢在我回來的時候就必須要結束。」

  「我不會接受除此以外的任何結果!」

  ……

  ……

  眾人勃然色變,怒火滿懷,想起一名武帝,就苦苦壓抑。王策的口吻不重,卻比刀子還要鋒利百倍。

  王策平靜的指過四大勢力的人:「你們一定把我當成敵人,恨不得我立刻就死在眼前。這不要緊,本是人之常情。不過,我只想提醒各位一樁事!」

  「什麼?」王策的話溫和得有一種可怕的力量,馬一辰等不由出聲問。

  王策嘿然,一字一句像刀子:「你們當我是敵人,可我不妨提醒各位:你們不配做我的敵人!」

  他王策三年前就把罪州五大勢力擺弄了一番,今時今日,若然還要被所謂罪州四大勢力困擾,那簡直就不配角逐天下,不配稱為律帝的對手。索性不如買塊豆腐一頭撞死罷了。

  他王策三年前就敢強勢,就擺弄五大勢力。今日返回,怎麼會浪費心力在這點事上糾纏不下,他王策又不是越活越退化,自然是以雷霆手段解決。

  要麼服從,要麼滾。沒有第三條路。

  王策微笑森然:「你們儘管仇恨我,不過,最好記住一樁事。今時今日,我的拳頭比你們大,比你們更加有力量。」

  「你們憑什麼跟我鬥?」

  王策冷峻的目光,充滿不容置疑:「我給你們十二個時辰考慮,明日的這個時間,我要知道答案。記住,我不接受其他結果!」

  紀武帝!半帝王魂!小武帝!一霎時,腦海裡掠過這一些人的影像。馬一辰等人面如死灰,王策都不興講道理的,直接動武力,擺在面前的只有兩條路!

  這是最後通牒!

  王策不想也沒必要在四大勢力上浪費時間精力了。以強勢手段解決,就是最好的辦法。

  失去的時間,必須設法搶回來,浪費時間就是犯罪。王策有時任性起來,會犯死磕大律這種二逼的低劣錯誤,可他很明白自己在幹什麼。

  九洲是一個很大的舞台,沒人能在上邊唱獨角戲。大律也不過是舞台的一個成員罷了,他若然還被一個小小的罪州羈絆,那才滑稽。

  戴霖和杜衷之匆匆趕上來,為難的低聲道:「主上,這會不會太倉促了,萬一他們不服氣,內鬥起來豈不是會……」

  王策撇嘴:「怕什麼,我巴不得自由開火。就怕他們不敢不這麼幹,那才棘手。」一頓道:「你們知道我和無憂王一戰,學到了什麼?」戴霖二人錯愕,難道真是主上殺了無憂王?

  王策認真的自言自語:「心軟是一種好人病,人道主義是一種富貴病。我們多數時候都應該是病的。」戴霖二人一臉聽天書的表情。

  杜衷之略微緊張:「是否把紀武帝請回來,不然他們若是動手……」

  王策啞然,還是那句話,如果連罪州都擺不平,那他就真的乾脆放棄女皇養成計劃,乖乖的找個地方埋頭修煉冒充兔子。

  王策忽然抬頭,昂下巴指著遠處:「看見那山了嗎?能不能看見山後邊是什麼?」

  一頓,他神秘一笑:「放心,四大勢力明日一定會準時出現,表現歸順之意!」

  戴霖和杜衷之驚訝半晌,似乎各有所思!

  ……

  ……

  「呸!什麼玩意!」

  馬公子自詡是世家子,是有儀態的,一旦踏入家中,也不免一口表示唾棄和憤怒。隱約的,馬公子心裡竟然有一些羨慕王策今日的威風八面!

  不是「我話講完,誰贊成誰反對」的霸氣。不是「我是皇帝老兒」的王者風範。不是「我是武帝我怕誰」的蠻橫傲氣。

  溫潤的,乃至有一點歡快的話語,只是卻充滿一種另類的非凡氣勢。

  王策的年紀,還比他馬公子小了不少呢。然而,卻是存在如斯的差距。馬公子回憶先前一幕,心下怦怦然,隱約感到那就是一種權勢,就是一種力量!

  馬一辰沒注意失態的兒子,憂心忡忡的踏入家中,召集家中的人商議,卻是不論如何看,擺在眼前的路,就確確實實的只有兩條。

  要麼滾蛋,要麼歸順。你服氣不服氣,王策不在乎,有本事你就造反,沒本事造反,就乖乖的服從號令。

  「武帝,紀武帝,才是懸在頭上的劍啊!」馬家一名武尊頹然道出最致命之處,馬家唯一的武宗,也是不老武宗沒有說話。

  沒人知曉紀千敗的名字,不過,一個武帝,半帝王魂,小武帝,莫要說加起來,就是一個都能平了罪州的高手!

  王策不肯勞心拾掇四大勢力,果真有道理。地方小家族,就是小家族,眼界有限。若然是大律,首先關注的絕對不是紀千敗之流,而是王策!

  兩年前,王策隱隱比肩五氣乃至歸元武尊。如今呢?馬一辰他們甚至沒多少這方面的概念。

  商議一天,也找不出其他的路。從某種意義來說,投靠一個注定前途光明的王策,本來也不是壞事。壞就壞在,這是一個有點任性愛耍彆扭的少年,得罪了大律。

  王策吃定了,果然,第二天四大勢力的人,準時來到如意堂表示了甘心歸順!

  是否真真甘心,那就各自心照不宣了。

  問起王策,戴霖笑瞇瞇道:「你們問主上?主上和紀武帝交代,有事要暫離一些時日!」

  馬一辰等揪心啊,糾結啊。武帝走了,王策走了,這是有恃無恐呢?還是空城計呢?

  大約也是這時,王策忽然快活的笑出聲來:「哈哈,嘿嘿。馬一辰他們估計正在捶胸頓足,是造反呢?是造反呢?還是不造反呢!」他總是能給人添堵,儘管他認為這是一種趣味。

  紀千敗流露一絲不滿,痛心道:「堂堂三花武尊,不專心修煉,反而理會這些瑣事。你這是浪費天賦。」王策撇嘴,他有什麼天賦,他還不知道嗎!

  老顧不好公然露面,兩年前來過一次,然後就悄然走了。小武帝和半帝王魂,也都是坐不住的性子,自是早早就在江湖上闖蕩了。

  紀千敗抓著王策,在數千米高空高速飛行,側臉道:「考慮得如何了?」

  「考慮好了。小武帝就罷了,得設法把王魂大叔請來。」王策沉在心事裡,順口就一答,心裡邊卻在想是否能用劍神三式和劍神山勾搭上。

  紀千敗忽然很衝動的想把王策丟下去摔死,饒是心性很堅定,也不免夾雜一絲不悅:「老夫說的是收徒之事!」

  王策瞇眼,直言:「拜你為師對我有什麼好處!」

  紀千敗差一點被氣得閉氣!


bpd 發表於 2018-3-19 00:42
第398章 拜師紀千敗

  在堪比超音速戰機的速度下,紀千敗的罡氣微收,撲面而來的風就立時變得比刀子還要鋒利。

  武帝就這氣量?王策毛骨悚然,自家罡氣護體,打哈哈道:「玩笑罷了,紀武帝不必認真。」

  嘴巴上說,心裡轉過無數的念頭,王策不動聲色,等待一會。果然,紀千敗淡淡道:「老夫不喜此等玩笑,尊師重道乃人之共性。若然你連這一點也做不到,只索求所謂好處,那便落了下乘了。」

  「好處是沒有的,拜師之事,不過一念在心罷了。」

  王策垂首,從數千米的天空看下去,大地上的一切,都分外的讓他想起上一世飛機起飛和降落之前的景物。恍惚的搖搖頭,也不多說。

  紀千敗詫異的看來,王策重新收斂心神,笑道:「紀武帝,本人只是好奇,為何是我?為何要收我為徒?我的天賦雖然不錯,卻也比不了某一些人。」

  王策說的是實話,他的武道天賦有多少,他自然心知肚明。奈何,旁人卻不是這麼看待的。

  紀千敗驚訝掃視王策一眼,能正眼看自家,這素來不是一樁容易的事。連心志堅毅的武帝,都難免迷失,王策一個年輕人能有這認識,真真的難得可貴。

  「人人言道武者的天賦,天賦是什麼?」紀千敗自問自答,說給王策聽:「身體根骨,以及悟性。根骨乃天生,悟性卻不然。」

  王策點頭,缺德前身的身體根骨,的確出色,這一點他不否認。他不敢說是疏於修煉,其實多數時候都不如旁人勤奮,能有今日修為,也委實有身體根骨的一部分成因。

  「老夫身體天賦不過普通,能有今時今日,靠的是悟性。何為悟性?」紀千敗忽然問,目光灼灼。

  是考驗?王策斟酌一會答道:「悟性,就是閱歷以及心境,乃至你生下來走過的路,未來要走的路之間得到的。」

  紀千敗點頭:「大抵如此,可知你成就三花,旁人前後看待你的反差會有多大?年紀輕輕就已神化,那足以證明你的悟性了。」

  「神化之前,多是靠身體天賦。神化之後,則仰賴悟性。」

  紀千敗不愧是積年老武帝,一言切中要訣。並非神化之後,就不需修為上的積累了,而是壽命會大大延長,有充裕的時間來積累修為。

  一個少年天才,不論天賦多好。一天不入神化,那就始終只是潛力。神化高手心裡卻只會把你當成後輩小輩,不會把你放在平等的位置上。

  可是,凡是三花,那就是潛力爆發出來了。往後,沒人會認為你只擁有潛力。

  以一個不太恰當的方式來形容。神化之前,那就是小孩。神化之後,就是成年人。

  王策眨巴眨巴眼皮,這動作三年前做來,是可愛賣萌。三年後做來,是活潑:「然後?」

  紀千敗淡淡道:「你天賦出色,不該浪費。四年前在北唐,老夫就有意收你為徒!」一頓,略微惆悵:「不過,那時老夫看不清你脾性為人,只道你天性狡詐,言而無信……」

  「好了。」王策的臉黑了,再說下去,他都快要成人渣了。這不是拜師收徒,這是直接往他腦門上掄悶棍。

  見王策一臉吃癟的模樣,紀千敗忍不住放聲大笑:「四年來,老夫看明白了,以為你這徒弟倒也收得。」

  王策一臉恍然,擊掌一笑,然後又想起一時,撓頭道:「要不,收一個徒弟是收,三五個也是收,不如……」他差一點以為是跳樓大甩賣了。

  老大,這是武帝收徒。不是你去學校上課,一個老師教幾個班,教上百個學生,管你將來成才成渣成鬼。

  察覺紀千敗的臉色不對,王策才打哈哈乾笑:「想必你是知曉阿皮阿克的,海棠妞和大熊都很出色呢。要不,把他們也收了吧。」

  紀千敗面色稍霽,淡然道:「諸海棠和熊式武都出色,不過,諸海棠有師父了,也是武帝,宋斐然,聽過嗎。」王策搖頭,卻暗自驚詫不已。

  紀千敗搖頭輕笑:「你的未婚妻和老宋,兩年前在大律。後來是你的未婚妻苦苦哀求,老宋才出手救你。」

  是他!王策拈下巴,想起了那名武帝,點頭笑笑。紀千敗撇了一眼道:「武帝收徒歸收徒,卻素來很少有插手各國的事。不過,老夫知你在操心什麼。」

  「你姑且放心,老夫暫時不打算離開罪州。」

  察覺紀千敗似笑非笑的目光,王策心裡咯噔一下,厚顏諂媚:「師父果然英明神武,一眼就看穿徒兒的小算盤,徒兒佩服萬分。」

  紀千敗流露一抹喜色,滿意的點點頭:「老夫是不喜你為世俗操心,不過,既然是你的意願,那就隨你。回去補個儀式。」

  王策不好意思的撓頭,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有問題,絕對有問題!

  一個堂堂意志武帝,眼巴巴的上桿子跑來找你,哭著喊著非要逼你拜他為師,這沒問題才奇怪呢。你以為武燕京是沒節操沒自尊的人啊!

  若真是如此,王策少不得要來一句:貴圈真強啊。

  ……

  ……

  凡是步入北流的最後一個州,無不切身感到一份絕望,一種異常明朗的絕望。

  人在城中,會真的感覺得到,一份死氣沉沉,官員,士卒,百姓,無不是死氣沉沉的,沒有一分一毫的希望。恰恰相反,是一種末日審判來臨前的麻木。

  人人都恨不得這末日審判早一點來,而不是一直拖延下去,只會把人心都給拖疲憊,拖死了。

  一名官員在幾名隨從的保護下騎馬路過大街,麻木的百姓形容枯槁的抬抬眼皮,複雜的目光中充滿教人描繪不出的東西。

  邰栩心酸莫名,身為北流新提拔的內閣輔政,他能感覺這種目光,不是刺在身上,而是心裡邊。可是,他這個所謂的輔政,也實在做不了什麼了。

  無能為力,這就是擺在北流面前的殘酷真實。

  人人都在掙扎最後的機會,人人都恨不得早一點結束。本來,如果兩年前不是忽然有一名武帝來打醬油,恐嚇住兩大世家,只怕早就沒了北流。

  城中最好的宅子,現在是北流皇帝的臨時皇宮。邰栩入內,能隱約聽到一些讓人心煩意亂的嬉戲聲。

  邰栩看見北流的末代皇帝,似乎自暴自棄的讓宮女陪同玩捉迷藏。他的臉微微抽搐一下,上前參見皇帝,苦澀道:「陛下,州裡邊的糧食不太多了,此外,兩大叛軍只怕很快就會攻過來。」

  兩年前先帝駕崩後,因唯獨流無瑕這獨一個女兒,因此,皇族重新推選了一個年紀不小的皇帝出來。不過,本身的能力就不消說了。

  末代皇帝流露慌張和恐懼,一時不知如何作答,一旁的首輔流光啟不滿的打斷:「邰栩,你是輔政,又是本州的知府,有什麼你去辦就是了。莫要打擾陛下的大事。」

  大事?邰栩知道不該,可還是不由流露一絲莫名的鄙夷。若不是為了本地的百姓,他才不屑做這什麼輔政呢。

  有心要說點什麼,邰栩最終是什麼沒說,這末代的氣息太腐爛了。正要轉身離去,忽然傳來一個聲音:「長公主駕到。」邰栩心中一動,索性不走了。

  流無瑕已然是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一身素白的宮裝端莊無比,奈何與這末代腐爛氣息格格不入。莫要說流光啟,就是皇帝也感到分外的刺眼:「無瑕,你這身打扮是什麼意思,我們北流還沒亡國呢。」

  流光啟悄然給了皇帝一個眼神,皇帝被提醒了,急忙道:「無瑕,兩年前的武帝,我們已經查清了。是罪州的,是王策的師父,你和王策關係不是很好嗎。你去請那位武帝過來!」

  皇帝忽然滿面紅光,陶醉在雄圖霸業中:「只要請來,那叛軍又算什麼,重振我北流聲威,收服失地也是指日可待。」

  邰栩差一點譏笑出來。王策和北流有什麼關係,憑什麼幫北流?

  末代皇帝和皇族有臉皮假裝忘了,他和很多人都忘不了兩年前發生過什麼。

  流無瑕目光中充滿一縷憂鬱之色:「陛下,那位武帝我也不認識,怎麼能請得動?」

  流光啟這名兼任首輔的皇族冷笑:「無瑕,你和王策關係不錯,當年是他送你回來的。他如今還活著,只要你去求他,總歸是能求得來的!」

  流無瑕的目光就像水晶一樣純淨無瑕:「幫得一時,幫不了一世,陛下,要想重振北流聲威,總歸是要自己來的,仰賴旁人總不是辦法。」

  邰栩只想擊掌叫好,隱隱後悔,如果登基的是長公主,只怕就不一樣了。

  末代皇帝擊掌大笑:「不錯,不錯,朕也懂這道理。所以,今次朕等的意思是,索性你嫁給王策,那王策和那位武帝就是我們北流人了!」

  流無瑕呆住,精緻的面容上浮現一絲怒意:「陛下!」

  流光啟冷笑道:「長公主,莫要忘了,這是陛下的意思,嫁,你是嫁定了。若然不嫁王策,那也要嫁給旁人,總歸是要給北流帶一些好處來才是。」

  「你們!」流無瑕不敢置信的色變,乾澀冷道:「若然不嫁王策,你們讓我嫁給誰?」

  「不嫁王策?那就嫁入大律。」流光啟擺出一副為了北流,你一個小小的公主就犧牲一下下吧。

  邰栩搖頭不語,忽然身邊傳來一個聲音:「嫁入大律?有趣呢。」邰栩嚇了一跳,看著身邊這青色武士服裝扮的少年。

  這少年眨眨眼道:「難道是嫁給流龍城?我覺得那傢伙沒這麼好心情好胃口。」


bpd 發表於 2018-3-19 00:51
第399章 北流,重逢小無瑕

  他是誰?是如何來這的?

  邰栩心裡咯噔一下。王策一笑,自然而然的流溢灑脫氣質。端詳他一會:「邰栩,我知道你,你是本地知府,勤於政務,是一個能幹的官員。」

  邰栩若不是能幹,豈會把本地治理得很好。錯非如此,北流皇族豈會選擇退守此地!

  王策冷眼旁觀:「北流走到今天,降的降,死的死。生下來的爛的爛,無能的無能,能幹的不多了。你是其中一個,也是最值得注意的。」

  邰栩凝重,悄然退下一步,吐字道:「你是什麼人,我為何沒見過你!」

  王策懶洋洋擺手:「莫要緊張,我來問你,有關北流當前的局勢,以及家底,你有什麼看法?不妨說一說。」

  邰栩凝視他半晌,一言不發。王策不以為意,暗自讚許的點點頭,罪州需要人,不見得一定是人口,人才也是其中一部分。

  北流雖然墮落了,快要覆滅了。可到底是幾百年的家底,真要拾掇一番,多少還是有會一些人才的。

  細心回憶一番,余矯和十三娘各自交上的,關於北流各方面的報告。王策微笑,盤算該是如何操作,才能為罪州撈取最大利益。

  雖然北流真的不成了,不過,手底下多少還是有七八萬大軍。其中一半都相當抓來的壯丁,另一部分卻是百戰精兵,雖然毫無鬥志,麻木的等待末日。

  可北流交戰這幾年下來,凡是能活下來的,不好說都是精銳中的精銳,至少也都是百戰老兵了。

  王策本身有戰靈軍團,就不必什麼精銳了。可是,要想把流無瑕推上女皇養成計劃當中,那就一定少不了。

  在一旁較為隱蔽的所在,皇帝和流無瑕正在爭吵,流無瑕恰好背對王策,居然也沒看見王策。王策笑吟吟的看著,心底的怒焰噌噌直冒,沒來由的想起一句話。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在心裡參詳一會,王策忽然問:「若然流無瑕做皇帝,你們北流有多少人會支持她?」

  邰栩心中一頓,輕輕一嘆:「其實,兩年前先帝駕崩之後,朝廷不少人都認為長公主繼位不失為一個好主意。奈何,皇族卻……」他沒說完,王策也懂。

  兩年前紀千敗駕臨北流,一舉震懾兩大叛軍。此後,北流乍然一看局勢穩定了,先帝駕崩,那時也知紀武帝是王策的師父。憑這一點,朝廷上下當時不少人都支持流無瑕繼位。

  然而,皇族見局勢穩定了,就以北流素來沒有女皇帝為名,以需要成年成熟的人為名,選了一個形同廢物的,完全不過問朝政的閒散王爺當了皇帝。

  流無瑕?得了一個長公主的封號,自然是被踢到一邊兒涼快去了。

  恰好,邰栩還知道,這皇族不止一次派人去罪州想請這位神秘武帝出馬,結果人都見不到。這才好生的對待流無瑕,又才在去年危急的時候,又請來一次。

  有餘矯和十三娘兩路人馬關注,王策豈會不知。試問,他如何能不惱火,皇族分明是把流無瑕當成了夜壺。

  尤其令人震怒的是,流無瑕唯一的親族,也就是她的舅舅,本來執掌了一點兵權。也就是地方軍而已,結果新皇一登基,立刻就先剝了兵權。

  你要說北流不敢和王策扯上干係,怕被大律折騰。這情有可原,可這會兒都公然說是要嫁公主了,這哪裡像是怕了。

  這北流皇族看來像極了腦殘。像而已,是不是腦殘,王策心裡有數,嘴角泛出冷笑,忽然道:「邰栩,若然流無瑕帶你們去另一個地方。你們以為如何,會有多少人一起去?」

  邰栩怔怔端詳王策,眼前的印象,隱隱和記憶中的某個少年印象重疊起來。忽然聞得此言,好似靈光貫通思緒,駭然脫口:「你是王策!」

  ……

  ……

  「北唐王策!」

  真真草蛋,這果真處處都有聰明人啊。王策錯愕,點頭微笑。

  邰栩的一聲衝口大喊,讓流無瑕和皇帝幾人轉過頭來,恰好看見這一邊,流無瑕的目光定格在王策身上,一絲陌生的眼波浮現,然後變成了水晶一樣的純淨。

  再然後,這一雙純淨的眼中,被濃濃的霧氣給蒙住。

  阿策哥哥,真的是阿策哥哥!

  流無瑕的心都歡喜得快要炸了,只恨不得化身乳燕投入王策懷中。可是一想起王策幾年都沒來看過自己,她就拚命的忍住衝過去的強烈衝動!

  用力的好像釘子一樣的氣力,把自己的身子釘住不動。看了王策一眼,眼睛冉冉升起霧氣,卻看著王策的熟悉微笑,不知為何生出一股氣來!

  我就不,我就不看你,就不過去。誰叫你這麼多年,都沒來看望我!

  王策的微笑僵住,小丫頭淚眼迷離的憤怒別過臉去,分明就是賭氣。揉揉鼻子,心裡一酸,王策正要過去,小丫頭的賭氣狀態卻再也忍不住,飛奔過來!

  王策展開雙臂,準備擁抱青春。奈何小丫頭衝過來,在眼前剎車,小拳頭重重的打在王策胸口,發狠的一邊流淚一邊啪啪啪的揍!

  「小丫頭,我要走了呢。」「嗯,阿策哥哥,你一定要常常來看我哦。不來我就揍你!」

  王策恍惚記起,幾年前小蘿莉故作凶狠搖晃「砂鍋那麼大的拳頭」的模樣,分外的嬌憨。

  小丫頭彷彿沒完沒了的揍,眼淚彷彿珠簾一樣沒完沒了的掉落,一邊砸一邊哽咽,一邊爆出憤怒的大喊大叫:「你這個壞蛋!說了要來看我,你就一直沒來過!」

  王策默然,沒來由的感覺得到小丫頭此時的心情,心中暖暖的也是酸酸的。

  砸在王策身上卻拚命的一邊哭,一邊又拚命的想要忍住哭,不想在阿策哥哥面前丟人,一邊又忍不住嘶喊:「你這個騙子,我就知道你早就忘了我了。」

  「也只有我才會笨笨的相信你,相信你會來看我。一年兩年,三年了,你一直沒來過,你這個大大大騙子!」嘶喊聲分外的心酸,分外的混合著無比複雜的情緒。

  或許就是小丫頭自家,也未必能讀出此時的情緒是多麼的複雜。

  王策拍拍小丫頭的頭,心情竟然沉重:「對不起!」

  小丫頭紅著眼,哭得像一個孩子。就像是幾年前被王策在街上撿到一樣,哭得軟弱無力的栽在王策懷中,只是用力的撕咬,一邊憤怒得像小獅子一樣咆哮:

  「騙子騙子騙子,大騙子,最大的騙子,超級大騙子!」

  王策安慰的擁著小丫頭,自打耳光啪啪響:「好吧,我是騙子,你看我自打耳光了,對不起呢。」

  末代皇帝和流光啟等人目瞪口呆好一陣,末代皇帝忽然回過神來,怒斥王策:「他是誰?還不速速把此人抓起來,難道真要看他與長公主苟且……」

  王策猛然抬頭,冷色的火焰升騰,抬手一道燃燒的罡氣轟然擊中皇帝,森然道:「不會說話就給我老實的當啞巴!」

  末代皇帝身上九五袍轟然,沒事,卻是被嚇得面色慘白,跌坐在地上,一把掩住嘴巴,流露無限驚恐之色。

  ……

  ……

  那流光啟緩緩在身後比劃一下,陰沉的目光轉動出笑意:「閣下想必就是北唐王策了,來的正巧。長公主喜歡你很久了,既然來了,那不妨談一談你們的婚事吧。」

  王策拍拍小丫頭,咧嘴一笑:「我既然來了,我要什麼,自然會自家拿走!」

  輕柔的抽出手臂,王策冷光閃動,輕輕的笑道:「你們以為我會在乎什麼狗屁北流的存亡?整個北流,我唯一關心的,也就只有小丫頭而已。」

  「所以,都給我滾蛋!」真氣鼓蕩,拂袖一捲,火一樣的罡氣鋪天蓋地的席捲一切。

  呼啦一聲,流光啟傲然破開火色罡氣,面色陰沉的閃電撲向王策。王策微微驚訝:「哦,居然是武尊?有趣,武尊居然也能擔任首輔,太有趣了。」

  礙於小丫頭在懷中,王策不便出手,索性放出心相。

  果然是賢哲之相!流光啟面色微變,手掌柔運,轟擊在心相上,只見一陣光暈漣漪蕩漾。王策悠然自得,居然絲毫沒受影響。

  幾番轟擊,王策淡定的拍拍小丫頭,不住哄道:「好了,小丫頭,我來了,你不必擔心不必為難了。今天我是來帶你走的呢!」

  「走?好啊,太好了!」小丫頭一躍而起,勾住王策的脖子歡欣雀躍,不知為何,王策忽然覺得小丫頭之前就好像被關在籠子裡的金絲雀。

  若不是耽誤了,真的應該早一些來接她走的。王策抹平額頭,溫和道:「好了,你躲開一些,看我拾掇這些欺負你的爛人!」

  一口氣吞吐,王策往前一步,崩得地面一陣。雙拳一擺一揮,恰成奔雷之勢,與流光啟對轟一下!

  罡氣光芒耀眼奪目,靠著心相,王策雖是略微遜色一籌,卻是半步不退。反而勢如狂雷,折身向前!

  彈指一動,一把刀發出尖銳的撕裂之音。流光啟神色一變,駭然發現這一刀來勢兇猛,竟然彷彿染滿了鮮血一樣充滿煞氣!

  嗡嗡嗡!

  光影交織,王策和五氣武尊流光啟交戰,帶出無數殘影。

  轟隆隆的一下下,但見這庭院中好似被颶風過境一樣,被吹飛一切!

  這時,大批的大內侍衛從四面八方撲來,指著戰團中的王策厲喝:「此人便是刺客!」


bpd 發表於 2018-3-19 01:01
第400章 絕唱,效忠長公主

  「抓刺客!」「殺了刺客!」

  王策滴溜溜的轉身,指節抹過染紅的刀鋒,凝出一些鮮血。一抹一彈一甩,尖銳的恐怖破空呼嘯,瞬間擊中無數侍衛!

  噗嗤噗嗤的一大排侍衛應聲而倒,其他人無不毛骨悚然,恐懼大喊:「是武尊!」

  半空中,流光啟悶哼爆出一團血花,墜落下來,面色反常的紅潤厲喝:「殺了他!」

  一語未落,流光啟怨毒的目光死死看著王策,獰聲道:「王策,傳言你兩年前就能擊殺五氣武尊,想不到,兩年來你是越來越弱了!」

  「什麼三花武尊,今日你闖入我北流行刺陛下,那就是自取滅亡!」流光啟狂笑一聲,揉身重新撲上來,竟然自信大增!

  「戰靈合體,火海無邊!」流光啟尖銳咆哮,霎時出手,一劍轟爆出來!一種無窮的爆發力,以最狂烈的姿態勃然而出!

  地級離火劍!王策皺眉,離火劍以爆發力著名,加上如斯合體的方式,只怕這一擊就是不老武宗也不敢輕易接下來!

  「小樓一夜聽春雨!」

  悠然的心相光輝,迅速把流光啟隱隱罩起來。王策奪影步連續鬼魅般的施展。憑賢哲之相,倒也真心不怕這種程度的攻擊。若然是歸元武尊爆發戰靈技,心相還未必能擋得住幾下。

  可眼前這種,倒也真不算什麼。

  悠然的攔截下來,雖然感到一股猛烈震盪,以王策當前的修為,卻也委實不算什麼了。

  一轉眼,流光啟驚怒交集,面色煞白的看著王策彷彿消失了一樣,無以描述的快刀以一種彆扭卻又自然的方式快速無比的斬在他的身上!

  把刀當成劍來使,一套快得無與倫比的蒼茫劍法,簡化得只剩下快這最後一個優點!

  見這一套蒼茫劍法雖然快得登峰造極,卻一時半會的無法重創流光啟。王策心中有數了,抬手就是一招琉璃之金!

  瞬時,琉璃之金把困在心相當中的流光啟切割。流光啟痛苦嚎叫,一身上下赫然是那金色游絲不住流動,一起噗嗤的激射無數鮮血,喉嚨噴出鮮血來,當場癱軟氣絕!

  王策撇嘴,拂袖震飛無數侍衛,淡然冷道:「若不是想掂量我自家的實力,殺你,也不過是分分鐘的事。」

  見無人能困擾自家了,王策才揉身來到驚呆的邰栩面前,戲謔道:「莫要呆了,小丫頭我是一定要帶走的。給你們兩條路,要麼陪那腦殘皇帝在這裡等死!」

  「要麼,就效忠你們的女皇。」

  此言好似晴天霹靂,邰栩渾身猛烈一震,大駭欲絕的看向王策和一樣驚呆的小丫頭。一霎,思緒萬千,隱有一絲明悟。

  邰栩的目光在流無瑕和末代皇帝的面容上略微一掃,幾乎沒有懸念的做出決定,一個翻身就向手足無措的小丫頭拜倒:「邰栩願奉長公主登基為皇!」

  王策滿意的點頭:「很好,那你知曉該如何做了!」

  邰栩毅然往外邊奔去:「我這就去聯絡,願意向長公主效忠的文武官員,以及……」回首深深看了王策一眼:「以及,軍隊!」

  ……

  ……

  聰明人啊!

  能出人頭地的,果然就沒一個簡單的。王策感慨,不說邰栩的執政才能,就說邰栩能在如此倉促下,審時度勢的果斷決定,就不是一樁簡單的事。

  何況,邰栩還能額外想到軍隊這一點,那就更難得。

  小丫頭束手無策,可憐巴巴:「阿策哥哥!」

  王策拍拍她的腦門,笑道:「放心,有我在呢。沒事的,我帶你去罪州做皇帝,總好過留在這裡做什麼狗屁的皇帝,那要好玩多了。」

  多虧小丫頭焦急下沒聽清楚「好玩」這個詞,不然多半要變身小獅子咬死王策。好玩?得有多麼惡趣味的娛樂精神,才會把這種事當成好玩啊。

  「怕什麼,有我在,不必怕。」王策微笑安慰,玩味的拈下巴:「律帝想做人皇,唐帝也想做人皇,誰敢說你將來就沒希望成為人皇!」

  小丫頭呆若木雞,被阿策哥哥這堪稱幻想的雄偉的天馬行空的想法震撼了。

  王策悠然來到這差一點嚇得尿褲子的末代皇帝面前:「皇帝,交出帝王三寶,我放你一條生路!」

  這末代皇帝好似魔怔了,半天才回過神來,竟自流露一抹毅然之色,取下身上的帝王三寶。卻不是遞給王策,而是站起來,面對面的來到小丫頭面前,遞給她!

  末代皇帝流露一抹蕭瑟:「無瑕,帶著我們北流的帝王三寶,走吧。或許,他日能有東山再起之日,或許不能,至少為我北流保留一份血脈。」

  王策皺眉,小丫頭怔怔。末代皇帝自嘲道:「我本來是一個閒散王爺,雖是做不了什麼,卻也不笨。他們推我上來,不過是讓我做傀儡。」

  「實情是,他們用我充擋箭牌,私底下轉移我們皇族的財富。大難臨頭各自飛,其實……他們從來沒想過抵抗,只想……」

  這一個「逃」字,這皇帝到最後也沒說出來,也許只是為了給北流皇族留下最後一塊遮羞布。

  王策帶小丫頭離去的時候,遠遠看見這個末代皇帝好似魔怔了,又好似發瘋了一樣,在這個孤零零的古老的大宅子裡,高聲唱起一首很奇怪的歌!

  曲調慷慨激昂,也分外的充滿了一絲別樣的愁緒。歌聲在天空,不住的徘徊,在濃濃的黑煙與火光中迴盪。

  王策聽不清,小丫頭卻放聲嚎啕大哭。

  這是北流太祖漂泊建立北流前後,最喜愛的歌。本是從大律的一首民謠演變而來的,和北流太祖一起漂泊四海,最終建立了北流,並一直流傳至今。

  末代皇帝在火光與黑煙中瘋瘋癲癲的最後一唱,為北流的覆滅而殉葬。此後,再也無人傳唱了。

  ……

  ……

  邰栩的決斷力,絕對一流。

  瞎子都看出來,來到這時節,皇族依然勾心鬥角,排斥長公主等等,北流亡國是必然了。

  尤其末代皇帝所說,皇族在轉移財富,這一點或許瞞得過絕大部分的人,豈會瞞得過身為本地知府的邰栩。

  邰栩和王策的三言兩語,足以說明很多了。北流會不會滅亡,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們這些臣子能做到忠義兩全了,投效長公主就是一個新的選擇。

  邰栩在第一時間,就找上了軍機院院正符照遠。符照遠本是下邊的都督,奈何末代皇帝一登基,就被提拔上來,直接架空了。

  把處境一說,符照遠不過是略微一想,就果斷的做出抉擇。與其陪腦殘的皇族發瘋,不如選一條全新的道路,效忠長公主恰是他能接受的。

  一個邰栩,一個符照遠,分別以最快的速度趕去,各自說服,乃至召集官兵。

  邰栩和符照遠是一文一武,奈何,各自都沒有太大的把握。

  投效長公主,本來就不是問題。女皇帝雖然罕見,卻到底是有的,危難之際來點權宜之計,也不是不能變通。何況,兩年前就想過了,也提議過了。

  雖然符合的人不多,可到底是有人能接受的。

  問題不在長公主,而在王策。王策刺殺律帝,種種關節才是說服其他人的最大難題。

  莫說旁人,就是邰栩和符照遠,也都對罪州前程不抱希望。不過是本著死馬當成活馬醫,陪長公主一起殉國,總好過陪那群腦殘皇族殉國好。

  不求其他,但求名聲上的清白罷了。

  王策和小丫頭一道出來的時候,赫然看見的就是來回奔波的邰栩和符照遠,二人以最快的速度向長公主匯報了眼下難以說服其他人的困局。

  王策納悶不已:「你們幹什麼?我的意思不是推翻這個皇帝,不必你們去說服。」

  邰栩和符照遠錯愕,王策撓頭,他不是打算在北流搞政-變,索性直言:「罷了,我的意思是,去罪州。願意奉長公主為女皇的,願意去的,那就去!」

  「不願意的。」王策撇嘴,不懂這二人搞得跟政-變似的神經兮兮幹什麼:「不願意的,那就留下來殉國就是了。」

  「可是,可是……」可是半天,邰栩和符照遠面面相覷,這要是離了北流,還是北流嗎?

  王策擊殺流光啟,皇族成員分外的緊張起來。邰栩和符照遠的動作,也是頻繁引人矚目,一時的工夫,這州城裡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

  邰栩和符照遠讓緊張的思緒冷靜一番,終於明白王策的意思。這不是謀反,不是顛覆,不是政-變。

  北流有人效忠長公主也好,沒人效忠也好。一如王策所說,他根本不在乎北流死活,只要把長公主帶走,就是成功。

  一旦明白,邰栩和符照遠略微遲疑,這和他們原本以為的想法有很大出入。還以為王策會出手幫長公主坐上皇位,結果,王策的意思卻是去罪州!

  罷了,罷了!

  邰栩和符照遠果斷的互相交換一個眼神,各自去忙碌了,臨走前還是交代了,他們對說服官員沒有多少把握。

  等二人走了,和王策一起站在高處曬太陽的小丫頭輕輕拽他,用紅腫得好比桃子的眼睛,流露哀求:「阿策哥哥!」

  王策撇嘴,給她一個爆栗:「賣萌是木用的!」

  「北流沒救了。」

  王策言簡意賅,小丫頭黯然輕輕一顫,偎依著她的阿策哥哥,隱約知道這是她未來的唯一依靠了!


bpd 發表於 2018-3-19 01:10
第401章 風雲變,奉長公主為皇

  「北唐王策來了,欲營救無瑕長公主,往罪州自立。」

  「凡是願意效忠長公主的,速與長公主一道前往罪州!」

  邰栩和符照遠,各自恰好是一文一武的身份,在二人故意為之之下,此流言以飛快的速度,流傳在州城當中。

  凡是對北流局勢感到絕望的,無不怦然心動。不是因為投效什麼長公主,而是此時在某一些人看來,實在是一個結束煎熬的絕佳時機。

  北唐王策。是一個說重不重,說輕不輕的名字。

  憑不死鳥風波,王策大名進入各大勢力耳中。憑刺律帝,王策之名不敢說在北洲是如雷貫耳,可不知道的還真不多。

  然而,恰是因為王策的成名之戰,反而令北流官員很難被邰栩說服。

  憑刺律帝這一點,王策和大律的仇恨就大了。和長公主走,對大多數人是並無多少壓力,可是若然跟王策扯上干係,那多半是跳進洛水也洗不乾淨。

  邰栩滿頭大汗,東奔西走,奈何嘴皮子說乾說爛,卻也真的很難說服多數官員。尤其他本來是本地知府,和多數中央官員並無多少交情。

  邰栩自問能說服的,大約也就只有本地的大小官員了。

  當邰栩走出一個高官府邸的時候,狠狠的吐了口水,幾句髒話在肚子裡醞釀了半天,到底是有修養的文人,雖是憤然,始終沒罵出來,只說:「要留下來陪葬就由得你們!」

  「反正我就是殉國,也絕不與這些厚顏無恥的皇族一起殉國。寧可與長公主一道,至少能留個清白!」

  邰栩憤怒的埋頭就走,繼續說服其他人,卻看見不少的侍衛和皇族高手正在飛速趕來當中,他急忙的設法躲避掉。

  半晌,長長的嘆了口氣,也知道大約是不會有多少機會說服其他人了。

  這一會,邰栩一咬牙,果斷的來到軍營校場。老遠的赫然就聽聞符照遠,中氣十足的吶喊:「兄弟們,這皇位本來該是長公主的,是那些無恥的皇族給搶走了。」

  「被這一些無能的昏庸之輩折騰得我們北流都快要亡國了,可他們依然不肯撒手。那怎麼辦?我們走,我們和長公主走!」

  邰栩來的時候,符照遠的動員和說服,已經來到尾聲了。校場上大批的士卒鼓噪起來,在情緒亢奮之下,大聲的嚎叫,隱隱有了一些別樣的面貌。

  「願奉長公主為皇的,跟我走!」

  符照遠用最中氣十足的一聲咆哮,震動每一個士卒,掀起了最後的一波高潮。

  ……

  ……

  「效忠長公主!」

  「奉長公主為皇!」

  咆哮聲,吶喊聲,隱隱的伴隨大風吹來,王策頓足聆聽一會,讚賞的點點頭:「幹的不錯!」他不要求太多,只要能有幾千人馬肯一道走就是了。

  此等洪亮的聲音,州城的百姓和其他軍營的士卒,豈會絲毫沒有感覺?不一會的工夫,城中很快就充滿了風雨欲來的氣氛。

  「莫怕。萬事有我。」王策安撫小丫頭。

  小丫頭面色有一些發白,嘴唇有一些發白,卻是流露堅毅和慌張之色,一起矛盾的共存在眼神當中,用力的迎向他的目光:「我不怕!」

  她的目光黯淡不少,拽拽王策的衣袖,仰頭欲言又止,眼淚颼颼的掉下,只恍惚的自言自語:「北流,沒了!」

  是的,經過這一鬧騰,北流不滅也都滅了。

  一道洶湧的刀氣橫掃在監獄,砰把無數炸裂。王策拂袖逼退這一些倉皇恐懼的獄卒,也不多說什麼,索性直接領著小丫頭入內。

  一個小小的本地監獄,豈會攔得住王策。不一會,小丫頭就歡呼雀躍的衝向一個囚房,關切大喊:「舅舅!」

  囚牢中,一名魁梧中年吃驚的看著小丫頭,脫口而出:「長公主,你怎麼來了!」王策隱蔽皺眉,這稱呼?

  一國皇族往往選擇的外戚,要麼是宗派世家,要麼就是能為皇族所用的武者。前者和皇族有天然的矛盾,能拉攏,卻注定走不到一塊兒,後者根基太淺,是成不了氣候的。

  憑王策的身份來頭,光是一個罪州自立,都顯得根基太淺,沒人沒錢了。何況外戚。

  是以,各國皇族素來不擔心外戚干政,敢於任用外戚為官。莫要說外戚了,就是後宮也不敢隨便吱聲啊。你有種搞一個垂簾聽政來看看?皇族不削你滿頭包才怪。

  王策揮刀斬開囚牢,笑道:「苗大人,在下王策,來救無瑕前往罪州的。你速回去控制軍隊,姑且看是否有人願意奉無瑕為女皇!」

  「有願意的,那便一併帶走!」

  苗緒川顏色一變,吃驚的看著王策,又看向小丫頭,目光微瀾,果斷道:「好,我這就去!」一頓,回首疑惑道:「皇族那邊……」

  「有我。」王策大包大攬。

  北流叛亂之前,苗緒川憑外戚身份,以及本身的一定才幹,當上地方軍的鎮撫使,麾下大約統轄數千人。之後叛亂爆發,逐步被提拔為指揮使。

  王策估計苗緒川能控制的軍隊不會太多,不過,多一些也總歸是好一些。北流幾年叛亂下來,雖然軍隊士氣低迷,可凡是能活到今天的,最次也是老兵了。

  多一些老兵,總歸是一樁好事。尤其是對於暫時並無多少根基的罪州來說,能多上幾千的老兵,也足夠和新兵組成一支軍隊了。

  王策帶著小丫頭出了大牢,赫然見滿大街都是那荒涼,以及繃住的殺伐氣息,更有不少慌張的人們,以及士卒來來回回的奔跑。赫然就是一派亂象。

  北流完了。王策眼波一轉,略微思量,問小丫頭皇族主要成員的下落。然後,王策笑了笑:「跟我來!那些皇族財富,你也有一份子。」

  如楊柳隨風擺動,王策帶著小丫頭轉眼就消失。

  耳邊隱隱是聽到「效忠長公主」,「奉長公主為皇」,王策嘿然一笑,方自是明白,神化高手一個人攪動風雲的滋味,這份感覺委實很爽。

  堂堂北流,一個中等之國,在這窮途末路之時,居然連他一個三花武尊都攔截不下來,王策都不好說這是丟人還是無能了,或者早就無心戰鬥了。

  「奉長公主為皇!」吼叫聲,漸漸的在城中四處響起來,愈發的轟動,也是愈發的衝霄,那等氣勢居然也給死氣沉沉的州城注入了一股勃發的新風。

  不是小丫頭得人心,是腦殘的皇族失了人心。王策心知肚明,揉身如大鳥飛翔在半空,小丫頭眼睛一亮,指著下邊的宅子:「就是這裡!」

  ……

  ……

  如蒼鷹撲擊原野上的兔子。

  王策輕悠然交代小丫頭抱緊一點,心相一躍而出,化身一條光芒撲擊下去。這俯衝來到一半的光景,頓時汗毛滾炸不已。

  一轉眼,這下邊的大宅子中,竟然一躍衝出三名武尊來,分進合擊王策。

  不會吧!這些皇族當真瘋了,竟然為了狗屁財寶,連城中的叛亂都不肯抽調平息。王策頓時吃驚不已,狼狽的閃電施展一步天身法,饒是如此仍然被突襲轟中。

  好在心相厲害,王策看似狼狽的翻滾飛出去,一個騰挪落在房頂上,搖頭憐憫:「小丫頭,你看見了?他們已經沒救了,莫要為他們擔心難過了!」

  小丫頭拚命的咬住嘴唇,王策無心安撫她,輕輕彈了一下手裡的刀,流露一絲淡淡的殺意,三名武尊?一名藏在暗中的武宗?看來還真是一個大考驗啊。

  成了三花以來,最大的考驗!

  王策無聲無息一躍過去,火色罡氣彷彿熊熊燃燒,他好像從地獄火海當中走出來的火神一樣,挾以一種壓迫人心的氣勢走過去。

  速度不快,然而,一路走過。但見罡氣過境,就如颶風過境,一座座的建築假山花園,彷彿燃燒又彷彿被罡氣碾成灰燼,飄飄灑灑的飛揚滿天。

  刀光劍影霎時交織。

  王策一口氣吞吐,厲聲激越嘯聲,王斷所傳授的六式刀法,奇妙的混合著詭變多端的蒼茫劍法。以刀使刀,以刀當劍!

  在旁人施展來,會顯得無比彆扭的奇怪刀法,卻偏偏在王策施展來,顯得無比自然。

  不能否認,因為半帝王魂的影響,因為劍神三式,王策更善於劍法,用劍更強大一些。可也誠然正如半帝王魂所說,王策勝在詭變,用什麼兵器都不是問題。

  真假虛實,刀光劍氣激盪不絕。王策揮刀一斬,其勢奔雷,轟烈一記狂震,就彷彿飲血之刀,把一名三花武尊的罡氣斬開,以絕對勢不可擋的方式劈開!

  這武尊淒厲狂呼,大駭閃電急退。若不是王策以一敵三,只怕這夾雜劍意的奇詭一刀就能要了他半條命。

  「桃花源記!」

  「鐵馬冰河入夢來!」

  王策森冷連續施展,戰靈合體,彷彿造就一個迷幻之地,桃林繽紛,花瓣如雨,端的是一派迷人美景。

  奈何,花瓣飄落,卻化為無窮無盡的刀氣。心相技能一霎攻擊,心相灑下光華施展罕見攻擊。

  一轉眼的工夫,剩下兩名武尊各自悶哼被逼退,同時厲嘯:「戰靈合體!」

  王策目光微變,森冷狂音襲動:「真要逼我殺人!那就來吧!」

  一口氣吞入,跺足一動,頓時隱隱地動山搖。王策正欲施展不漏之沙,忽然一道洶湧無比的劍氣奇襲而來。

  一如滔滔火海!


bpd 發表於 2018-3-19 01:18
第402章 覆滅,別有隱情的北流

  一道洶湧劍氣,竟教天地色變!

  一時好似天火降臨,把王策包圍在火海當中!

  不好!皇族唯一的武宗出手了。王策勃然色變,心底一絲怒意茲茲跳動燃燒,好嘛,少爺念在小丫頭的情分上一直沒下殺手,這些腦殘的皇族居然!

  嘿嘿,真以為少爺怕一個什麼鳥武宗?

  王策冷然之芒一閃,五指柔和,抖動手腕。這本來厚重的刀,忽然好像變得輕靈不少,這在旁人做來無比彆扭的以御劍之法來御刀,卻無比自然的揮灑!

  「少爺就讓你們這些白癡皇族看看,一個武宗在少爺面前,連渣也不是!」

  升騰在半空當中,王策一身憑心相承受這堪稱恐怖的一劍,凜然狂嘯:「把少爺我當成豆豆?老子看你怎麼倒霉!」

  不漏之沙!

  輕悠然的遞送,這是王策神化以來,第一次在實戰中施展不漏之沙。上次在海洲對上戀鴉兒,都沒有施展過。

  外人永遠不懂,不漏之沙究竟是一種多麼可怕的劍法!

  一旦踏入神化,王策能隱隱察覺那份堪稱可怕的意志。不漏本該反過來理解,自身不漏,可是對敵時卻是漏的敵人的元氣!

  「咦!」這皇族武宗面色大變,瞬間感到王策御刀施展出這一擊教人為之心馳神往的傾城劍法!

  好像一個人跌跌撞撞在墜入無垠沙漠當中,滿天的黃沙彷彿化為了最有利的劍氣,無聲無息的炙熱以及那飛舞激盪的黃沙劍氣,讓人感到絕望!

  恐怖的武帝意志,甚至真的差一點讓這名武宗陷入這種心神的震撼當中!

  風吹沙,劍吹血!

  無窮無盡,無邊無際!只是強大得讓人絕望,只是這洶湧澎湃的劍氣直衝雲霄,以至於天地色變,以至於王策無法控制力量,竟然隱隱把這方圓百米碾成粉末!

  紀千敗乘風在雲端,半是滿意,半是不滿意的點頭。這徒弟的本事,多少有一些超出他的意料之外。他至今沒出手,自然就是想看看王策的實力,然後才好調教徒弟。

  「夠了。」

  從天際墜落一個聲音,好似重錘一樣轟擊在王策和這名武宗的心中。崩然一下,二人各自狼狽的一觸即分,王策凝重的抹去嘴角一抹鮮血,挑眉冷笑:「原來是不夜武宗!難怪不務正業,名字都有得喊了。」

  「你!」這皇族武宗面色火辣,大怒重新撲上來!

  卻在這時,一條光影從天空極速飆下,轉瞬落在中間,不悅拂袖一震。這皇族武宗立時就好像暴風中的孤舟,宛如炮彈一樣被轟飛數百米!

  三名皇族武尊面色煞白,恐懼脫口:「武帝!」

  王策笑嘻嘻的抹掉嘴角鮮血,拍拍死死閉眼的小丫頭:「師父,你乾脆明年再出手罷了,我一準留一口氣等你來救。」

  紀千敗就沒給他一個好臉色,這都不像是做徒弟的,當師父的怎麼能像當師父的。王策也不理會他,轉臉指點江山:「你們這幫腦殘,我都不稀罕和你們扯淡了!」

  三名武尊面色慘白,那武宗飛回來,看著紀千敗,面色變幻數下。

  王策一派「我有武帝我拳頭大」的姿態:「總之,皇族不光是你們的皇族,無瑕也是皇族一員,皇族的財富有她的一份。以前的我不問,這裡的留給她。」

  這皇族武宗怒目而視,王策昂頭上前輕輕拍拍自家的臉,做了一個「我的臉就在這兒,有種你就來揍我啊」的一副極度拉仇恨的表情。

  「不敢?」王策譏誚豎中指:「懦夫!」真要敢上來拚個你死我活,王策還能高看一點。

  四名皇族高手面色鐵青,卻隱隱夾雜一絲說不出的味道!

  來到這時候,紀千敗一現身,結果就是毫無懸念了。本來就喪失鬥志的北流皇族,本就一心只想轉移財富遁去,連城中的變亂都不顧了,此時哪裡還有勇氣。

  也該北流亡國。王策無聲冷笑,等一會符照遠召集的人馬來了,才示意把這兒的幾大箱子財富一道運走!

  走的時候,小丫頭回頭看了一眼,抿嘴半天,卻到底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默默跟上王策的身影。

  緩緩的,一滴眼淚從小丫頭的臉頰上滑落下來,砸在地板上!

  北流,亡國!

  ……

  ……

  州城陷入亂糟糟的局勢當中。

  七八萬大軍集結在這城中城外,忽然一下子亂起來,加上其他總總。頓時就有不少心懷不軌的亂兵在城中四處搶掠。

  王策出來的時候,赫然就看見一隊形象暴虐貪婪的士卒衝入一個大戶人家當中,砍殺了幾人,為了搶一個手鐲,甚至把手都砍掉。

  大戶人家雖是多少有一些護衛,奈何有一些護衛目光閃爍鬼鬼祟祟,也是起意了。

  大凡亂世,總似乎會有這一幕。王策皺眉,揉身上前,揮刀斬殺這一隊士卒。足見一點騰空而起,赫然隱隱看見符照遠等正在城中大肆約束士卒,這才滿意點頭。

  符照遠本來是都督,威信自然是不缺,加上當街處死的手腕,很快就讓城中的混亂局面得到相當的控制。

  當苗緒川率領數千兵馬加入,很快就讓州城重新恢復自詡。不過,城中飄蕩的血腥氣息那是注定難免了。

  見基本差不多的時候,紀千敗忽然抬頭:「有人來了!」

  不必他說,王策也很快發現,數條身影從城外飛翔而來,隱隱的觀察城中。王策撇嘴:「是兩大叛軍的人。師父,勞煩你一下,驅逐他們。」

  紀千敗頜首,攏住袖子連姿態都懶得表示一下,自由的釋放平素約束的氣息出來。那股子武帝的超絕氣息,讓那數名高手很快就心神大震,一個個賽跑似的轉身就逃走!

  北流皇族基本放棄了,王策也無心逗留此地。不過,大軍開拔也不是說笑的,總是要準備糧草。

  是以,一番準備是免不了的。索性是皇族放棄了北流,邰栩等準備糧草和軍械等,倒也沒人來干擾。就是隱隱圍城的兩大叛軍,也似乎礙於紀千敗,因此並未出兵阻止。

  王策滿意微笑,一切掌握中!

  州城煦煦攘攘,邰栩為首的少數文官,苗緒川能控制的守備軍,符照遠能控制的野戰軍。來往絡繹不絕的為第二天的開拔做一切的籌備。

  七八萬大軍能放下一起跟著去的士卒不多,然而,卻並未有多少人會選擇抗拒。

  北流走到這一步,最後一口氣吊住死不去活不來,這等滋味對於任何人都是一種煎熬。今次的變亂雖是不妥,卻到底是給了所有人一個解脫的機會。

  該降的降,該走的走,該死的死,該繼續過日子的繼續過日子!

  四名皇族高手淒然看著忙碌的州城,彷彿一個隔絕的世界,又好像有一個玻璃罩子把他們給隔絕開了,一應與他們再不相干。

  「我們北流,今次是真的……」這皇族武宗彷彿抽乾了一身的氣力才掙扎出最後兩個字:「沒了!」

  三名武尊黯然垂首,其中一人略微流露一絲希望:「無瑕,她有王策相助,或許,或許會是一個機會?」其他二人沉默不語。

  這皇族武宗沉默半晌,看著天色漸漸昏暗下來,噓了口氣,低沉並決絕道:「最好絕了此念!我北流這幾年來發生的某一些事絕非表面,你們並不知曉,我也不過猜測一二!」

  「我不讓無瑕繼位,是有緣由的。」

  這皇族武宗心神恍惚的重複:「並非表面那麼一目了然!」

  夕陽西下,一股子暖暖的風吹拂在身子上,這武宗卻只感到分外的淒然無力。

  ……

  ……

  整日的滿城風雨,各種私底下的議論層出不窮。

  效忠長公主,奉長公主為皇。對大多數人來說,不過是隨波逐流的一個選擇,前途未卜的忐忑,就像揮之不去的陰雲壓抑在心上。

  一直來到第二天,親眼目睹了紀千敗這名武帝的存在,不少人才稍微心安。有一名武帝,感覺就是有底氣。

  不知是否昨日紀千敗爆發氣息的緣故,一夜之間,或許是為了成全忠義,或許是為了前程,或許是為了其他私心,竟又有不少人決意一道離去。

  以邰栩為首的大小官員,加上苗緒川的五千餘守備軍,符照遠的萬餘野戰軍。加上士卒以及官員的家眷,浩浩蕩蕩竟然不少人。

  王策本來還以為兩大叛軍好歹至少追擊一下,哪怕只為了表示一下,也多少會露面。誰知,他這一次失算了,對方居然不過是派人來偵查一番,就不管不顧了。

  是有一點其他解釋,不過,還是有點怪異。王策在心裡琢磨一下,也就不去想了。

  北流和罪州之間,相隔一個小國,因為地理位置的關係,其實不太遠。唯一需要顧慮的,就是這一個小國是否肯借道通過,有紀千敗坐鎮,該小國估計心裡壓力會很大。

  這一番遷移,林林總總的人加起來有不下四萬人。王策也並不指手畫腳,所幸有邰栩等,索性就交給他們,順便樹立一下小丫頭這個長公主的威信。

  王策不插手的態度,也是多少安了邰栩等人的心。

  索性是見局勢無礙,有紀千敗坐鎮,王策交代一番,然後以最快的速度單槍匹馬趕回罪州。

  半路上,王策回憶幾天下來的際遇,搖頭嘟囔:「這才幾萬人就這麼瑣碎,要是幾億人,那還得了?」

  「皇帝果真是一份高風險高壓力的職業啊!」


bpd 發表於 2018-3-19 01:26
第403章 曹魏軍團

  「曹老爺子,你也太傲嬌了。」

  王策向身邊的曹操抱怨:「不光是你傲嬌,你的部下也傲嬌,隨便一個?我倒是想隨便復活。奈何……」搖頭到底是沒說下去。

  曹操一言不發,王策端詳鬼界的環境:「得找一個隱蔽一點的地方!這裡是肯定不成的。」

  「話說,魏王,你的曹魏軍團究竟有多少人馬?」王策真心納悶,赤壁之戰,動輒幾十萬這也太水分了,難怪人家東吳和蜀漢要用火燒呢,火才能蒸發水分嘛。

  曹操面色不變,彷彿王策在說的不是他。實際上,他也不記得上一世的過去,就好像失憶了一樣。

  這是重新趕回罪州之後,王策交代罪州一番,就獨自光臨鬼界。

  一邊深入鬼界,王策一邊搜索較為隱蔽的所在。鬼界的地理也甚為複雜,雖是多有荒野,也委實不少崎嶇之山,總歸要找一個能暫時隱蔽,能復活大批戰靈的所在。

  一邊深入,王策是一邊撓頭不已。話說,復活朝代軍團,也真的很不容易,需要滿足不少條件。

  大一統的朝代,和非一統狀況的朝代,所能復活的軍團,就顯然有相當的出入。大一統的朝代軍團,為百萬編制,然而非一統的朝代軍團,那就沒有固定編制。

  其中的關節,委實一言難盡。也怨不得王策滿腹牢搔。

  王策本也沒打算太過深入鬼界,一旦在一個連綿錯落的山區中,找到一個較為隱蔽的所在。他才安心,放出吳三桂和夷丁突騎在外圍偵查。

  然後,在曹操的目光下,王策取來青銅壺,凝神半晌。陸續調整一番八卦線條,再此基礎上,確認復活曹魏軍團的戰靈。

  得虧是有這一條,不然,復活了曹操,而接下來復活的卻全是其他朝代的戰靈,那就是悲劇了。

  先復活軍隊?還是主將?王策茫然,看向淡定的曹操,無奈的搓搓臉,重新端詳青銅壺裡儲存的精氣魂,心情好轉!

  幾年過來,王策多次捲入凶險漩渦,奈何不得,卻也直接間接的獲取了大量的精氣魂。光是在北唐的時候,就得了一名武宗,多名武尊的精氣魂。

  不死鳥風波,更加是雲集各路神化高手,死傷無數。當日峽谷之戰,王策就直接間接的得了數名武宗多名武尊的精氣魂,何況兩年前那一夜的決戰夜。

  光是一個無憂王的精氣魂,就隱約媲美琉璃武宗了。

  細心思量來,王策拍案,不無懊惱。若是兩年前那一夜,實在是不得不逃,他本該趁機多汲取一些精氣魂的。

  他可是聽說,神恩會和大律那一戰,死傷無數,莫要說武尊,就是武燕京有傷亡。若然能得那一夜的精氣魂,只怕是復活一個完整的朝代軍團,也是綽綽有餘。

  縱是如此,青銅壺此時也還剩下八名武宗,約莫二十餘武尊的精氣魂。鬥罡,及以下修為的精氣魂無數。

  「嗯,神化以上的精氣魂,要留下來給個體戰靈。鬥罡以下的,不妨用以復活戰靈軍團。」

  王策滿意的笑了,不必統籌,任何人都會得出這一個最合理的安排方案。

  先復活軍團!

  王策的心砰砰躍動,亢奮又激動的調整八卦線條,先從最低的精氣魂用起。不一會的工夫,青銅壺嘴中,一批一批的戰靈好似青煙一樣源源不斷的冒出來。

  ……

  ……

  復活精銳的每一次最大復活單位,是百人,最小是五人。

  王策總以為,要是復活軍團也是這種速度,估計比擼管更累。不過,這略微試驗一番,他就動容發現。

  軍團復活,以每五十人為一個最小單位,以每批千人為一個最大復活單位數量,王策暗暗吃驚咋舌不已,心滿意足的快活哼歌,這一來就快多了。

  軍團戰靈飛快的一批一批的出現,曹操從巍然不動,漸漸流露一抹興奮之色。當戰靈愈發多起來,他來到戰靈面前,給人的感覺卻是一下子真實了。

  一千,一萬,王策本想看更多的軍團戰靈,然而,數字大約來到三萬多的時候,頓時就停止下來。

  沒精氣魂了。沒有鬥罡以下的精氣魂了。王策撓頭,訕訕半天:「難道我以後要經常去戰場打醬油?」

  細心斟酌,王策果斷把鬥罡的精氣魂,也拿出來復活了一批。然後,再以三花武尊的精氣魂復活一批。

  他不是第一次復活戰靈軍,自然是駕輕就熟,也大約的把各種精氣魂所能復活的級別和數量,大致的推算出一二。或許不準,卻大約具備相當的參考價值。

  一名鬥罡的精氣魂,大約能復活百餘英烈戰靈,一名三花武尊的精氣魂,大約能是其十倍,這恰也是體現了神化前後的不同。五氣境較之,大約是其兩倍,歸元境亦然。

  往武宗以上,王策還沒試驗過。此時心下怦然,躍躍欲試,心下斟酌一會,果斷動用一名不老武宗的精氣魂。

  不一會,一批一批最大單位的軍團戰靈,從壺嘴裡飛快的出現。王策默默在心裡數下來,老半天下來,震動不已。一名不老武宗的精氣魂,復活數量竟然相當歸元武尊的五倍。

  以此推算,一名意志武帝的精氣魂,或許足以復活一個完整的朝代軍團了。王策欣喜若狂,然後彷彿被當頭一棍,這麼算就大錯特錯了。

  朝代軍團,從統帥以下,主將等等,都需要耗費大量的精氣魂來復活。豈是一個武帝的精氣魂就夠的?

  王策發出痛苦呻吟,不會吧,難道老天爺是在逼迫他成為殺人狂魔?難道是在逼迫他冒充獵犬,追殺武帝?不反過來被追殺,那才見鬼呢。

  王策這一邊將將把無窮無盡的軍團復活出來,卻沒注意一樁更加要命的事發生了。

  曹操目光一亮,飄然而起,一口氣吞吐天地似的,一個令人震撼的氣勢勃然煥發。一個無以描述的氣勢釋放,好像是戰靈技,又好像不是。

  曹操的額頭煥發一道耀眼奪目的光華,化為一道道漣漪的光暈,以極快的速度向無數軍團戰靈湧去,好比怒潮一樣洶湧,又彷彿星光一樣璀璨。

  這星星點點的光華,宛如光點一樣,以令王策瞠目結舌的方式,灑向戰靈們,鑽入戰靈的腦袋當中。不知為何,王策忽然生出一種極為不妙的感覺。

  一轉眼的工夫,宛如密密麻麻的無數軍團戰靈,彷彿一瞬間就活過來了。

  本來雜亂無章,好像幽魂一樣的戰靈們,忽然宛如找到了一個目標,找到了一個主人一樣,發出轟然的一個跺足,悉數扭頭!

  朝向曹操,無數戰靈瞄也不瞄王策,整齊劃一的向曹操單膝行禮,其聲轟動衝霄,充滿了震撼無比的肅殺軍威:「參見魏王!」

  「你很不錯。」曹操滿面紅光,讚賞的看了王策一眼,飄然而起,雙手平平一抬,勃然的霸氣油然而生:「免禮!」

  王策張口結舌:「這,這,這……」發出自家都不懂的呻吟。

  ……

  ……

  我不是朝代軍團的統帥,曹操這一類戰靈才是。

  王策目光宛如清泉,看看曹操,看看軍團戰靈,得出一個理性的結論。沒錯,他就是被戰靈給玩弄了最純潔的感情。

  悄然一個撇嘴,王策不以為然。軍團戰靈真真是視若無人,只當他王策是空氣一樣,估計不要說作戰,就是在耳邊喊幾嗓子,也是充耳不聞。

  默然半晌,王策看向曹操。曹操此時的目光,倒是顯得柔和了一些,不知是否因為王策復活了他的軍團的緣故,和善的點點頭。

  王策不動聲色的想了想,撥弄青銅壺半會,再一次復活了一名戰靈出來。

  巍然不動,這只戰靈茫然無神的屹立在原地,沒向曹操,也沒向王策,就是復活了一半,卻還沒有靈魂的戰靈。

  王策微微在指尖割了一下,送入這只戰靈的口中。不一會的工夫,這戰靈的面容很快就變得真實,也變得有神采,一個爽利的翻身向王策一拜:「徐晃參見主公!」

  「嘿嘿!」王策嘿然,滿意的笑了,挑釁的衝曹操昂下巴,忍不住嘿嘿直笑,越笑就越是覺得好笑,不由的放聲大笑起來:「魏公,你的部下變成我的了!」

  曹操茫然,顯然不記得。王策頓時嘎然,訕笑不已,忽然一下子覺得這好像沒什麼成就感了。自打一下耳光,慚愧不已:「和戰靈爭什麼高下勝負呢,沒品,太沒品了。」

  曹魏軍團只有一個徐晃,那是斷然不夠的。

  王策自開啟「帝王之道」,就大約明白了其中關節。是以,凡是空閒的時節,都在盡量的復活戰靈。

  徐晃不是曹魏軍團的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之前的幾個月,就已經把滿寵和李典給復活了。

  憑徐晃三名主將,能否率領曹魏軍團作戰,那就不好說了。王策也沒經驗,曹魏軍團不是大一統時代,和真正的朝代軍團顯然是有相當分別的。

  大律河東府正在北上!罪州能否過這一關,就要靠曹魏軍團了。能否發揮曹魏軍團的戰力,這就是重點中的重點。

  王策若有所思,眺望遠方。

  此時,大律十萬大軍北上,兵鋒直指罪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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