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風流西席 小說作者:煙斗客(連載中)

337743 2012-1-1 02:54:3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44 128150
337743 發表於 2012-1-17 2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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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手心手背都是肉


“阿胡拉。”莎莉曼吃著吃著,趁旁邊人沒注意,忽然湊近了安小樓,低聲說道,“我剛才去找紅姐姐打聽了一下,她說我們這是在往常州去。”
“常州?”安小樓不動聲色,“哦,要到那裡做什麼?”
莎莉曼又搖搖頭,說道:“我只知道我們要打仗了,別的什麼都不知道,其實有時候我很好奇,為什麼要離開家園跑到這個地方來,家鄉是多美的地方啊! ”她發出了一聲與自身年紀不相稱的感慨。
“你的家鄉是哪裡?”安小樓好奇的問道。
“石子溝。”莎莉曼說出了一個安小樓根本聽都沒聽過的名字,“那裡到處都是沙子,雖然風沙很大,只有羊肉和羊奶,但是我還是愛我家鄉的。 ”
“你們都是石子溝來的麼?”安小樓一邊與馕奮戰著,一邊繼續打探他們的底細。
莎莉曼點點頭,似乎提起家鄉她就很興奮,話也變得更多了,自從與安小樓並肩同行以來,莎莉曼的嘴巴就沒閒著,當然,有回答安小樓的話,但更多的則是她興奮不已的述說,走了一上午,安小樓連莎莉曼家裡有幾口人都知道了,他還知道在這支隊伍中,還有莎莉曼的親哥哥。
“我們都是石子溝啦,我是第三代拜火教教徒了。”莎莉曼自豪的說道。
“你跟聖女熟悉麼?”安小樓開始認真的打量起莎莉曼來,她的身材很好,很豐腴,發育的也不錯,個頭個高,應該有一米六五以上的身高了,乍一看,好像是二十多歲的模樣,但是若仔細看看她的臉孔,又會發現那實在是一張仍舊充滿稚氣的臉龐,眼神中透著無限的好奇心,一路上不斷的追問安小樓當初是如何讓半乾半濕的柴堆燃起來的,還問他是怎樣憑空變出火來的,說實在的,這個問題問的安小樓心虛的很,只能顧左右而言他,以疑問來反擊她。
“聖女……”說起七兒來,莎莉曼似乎有些猶豫,她忽閃著一雙湖藍色的大眼睛,看了看安小樓,最終下定了決心,說道,“聖女到來的時候,我才剛剛兩歲呢,記憶模糊很,不過那個時候我娘是負責照料她們起居的,所以我就經常有機會看到她。”
“她們?”安小樓在想,這個她們,指的是否是七兒和那個老女人呢。
“就是長老和聖女啊,她們是師徒,可是奇怪的是,我卻從未見到過長老有教聖女武功。”莎莉曼放緩了咀嚼的速度,她沉思著,最終為自己的疑惑找到了答案,“也許她們都在私底下教授吧。”
安小樓對此持否定的觀點,因為在他的記憶力,七兒本是不通武藝的,否則當初他們也不會輕易的就被一群叫花子給抓走了。
就在安小樓想要繼續詢問些什麼的時候,隊伍的前面有一個人高聲呼喊著,然後莎莉曼就站起來回應。
“阿胡拉,他就是我的哥哥!”莎莉曼有些興奮的指著遠處那個高大的年輕人對安小樓說道,“現在我要過去一下,哥哥叫我有事。”
“哦,去吧。”安小樓揮了揮手,等莎莉曼走遠了,他趕忙朝馕上倒了點水,企圖將硬邦邦的餅子泡軟一些。
“這個時候要是有一碗羊肉湯就好了。”安小樓嘀咕道。
簡單的午餐吃過後,隊伍又開始緩緩的移動了,安小樓的馬被另一個紅衣人牽走,還未給他牽回來,因此他不得不在原地等候著,不多時,莎莉曼回來了,同時牽回了安小樓的馬,他們倆依舊是旅伴,一整個下午,都在詢問與回答中度過了,將近傍晚的時候,他們到了另一個小鎮子,鎮子口的牌樓上寫著:十梓鎮。
與一路上走過所遇到的情況相同,這鎮子也是空落落的,街道上到處都是散落的爛菜葉和破布條,還有幾副破爛不堪的字畫,這些垃圾在風中飄舞著,一派死氣沉沉的模樣,儘管忽然多了百多號人馬,仍舊無法給這裡增添許多生氣。
“阿胡拉,今晚你就能見到你美麗的新娘啦!”
下馬的時候,莎莉曼神秘兮兮的對安小樓笑著說道。
莎莉曼的話讓安小樓心頭一震,一整天的鞍馬勞頓頓時都煙消雲散,他望瞭望眼前這座兩層的小木樓,心中充滿了期待。
這座小樓是他們選的落腳點,原本是一座客棧,此刻樓上正有溫暖的燈光洩了出來,透過洞開的門窗,可看到裡面有不少人在做事,安小樓想也未想,拔腳便向裡面走去。
果然,在大堂,安小樓看到了端坐在高位的七兒,七兒的旁邊,坐著她的師傅,此刻這女人沒有戴面紗,她的美貌下,卻是一張陰沉冷酷的面龐。
大堂裡幾個紅衣人正忙忙活活的在搬桌子搬椅子,看他們的陣勢,似乎是要開會討論什麼問題,安小樓剛進門,便覺得氣氛似乎不太融洽,七兒的臉上一副愁容,而她師父除了冷著臉,眼睛裡似乎還透著怒氣。
看到安小樓進門,一老一少兩個女人的反應也是截然不同的,七兒先是驚喜,後便是向安小樓使眼色,只是安小樓沒搞懂七兒的意圖,她其實是要安小樓暫時迴避。而那做師父的則是眉毛一挑,看著安小樓就要發飆。
“這等大事,怎能讓一個外人在場?”那女人冷冷說道。
安小樓看著她的模樣,這哪是個長老對聖女說話的樣子,活脫脫就是個丈母娘見了不順眼的毛腳女婿才有的反應啊。安小樓氣不過,正想開口教訓她兩句,七兒卻發話了。
“師父,他並不知情,我想也是無心的,徒兒這便讓他暫行迴避。”七兒一副委屈求全的模樣,安小樓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七兒,別跟她羅嗦了,我現在可是阿胡拉,什麼外人內人的!”安小樓冷冷哼了一聲,他便是這般脾氣,滴水之恩要湧泉相報,若被人所犯時,卻也不會示弱。
“哼!”那女人哼道,“綺兒,這便是你找的好夫婿!”
七兒面上露出了為難的神色,她一時看看安小樓,一時有看看自己的師父,手心手背都是肉,她竟不知該先疼哪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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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會議

兩個女人與一個男人。
氣氛一時有些緊張起來,那婦人咄咄逼人,一副居高臨下的傲然模樣,而安小樓則是一副死不退讓的神情,七兒為難的坐在師父身旁,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外頭天已經黑透了,街道上不時傳來幾聲馬兒的嘶鳴聲,安小樓就這樣站在廳裡與那婦人對視著,互不相讓。
蹬蹬蹬,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然後門外就有人用異族語言喊了一句什麼,七兒又回了一句,外面的人於是就進了門,是一個紅衣人,他的手裡拿著一個信封,安小樓眼尖的看到信封的開口處用蠟封印了,看樣子似乎是一封很重要的信。那紅衣兄弟將信畢恭畢敬的呈給七兒,然後又垂首退去,退到安小樓身邊時,依例是行了個大禮。
七兒暫且放下了師父和相公的事,兀自打開信封,急急的讀了一遍,她到底還是年輕些,信裡的內容,已經有一半寫在了她臉上——焦急,不安,無奈。
會場不多時便被佈置好了。
這裡原本是一家客棧的大廳,現在桌子被分成兩列排放在廳堂裡,圈椅也被各自安放在桌子後,而七兒和她的師父便坐在東首的兩張桌子後,似乎一直都在等待著什麼。
安小樓數了數,這裡一共有六把椅子,意味著將有六個人到場,雖然安小樓一向對這權利的爭鬥不甚感興趣,可是現在他卻對那個隱藏在幕後的王爺產生了好奇心,這岐王和燕王,究竟是怎樣的兩兄弟,這當今的老皇帝究竟老糊塗到何種程度,竟然在離開家不大工夫就被兒子給起兵造反了。
“你還不下去!”七兒師父咬著牙,對安小樓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態度十分無奈,她的一雙手緊緊地握住圈椅扶手,白皙的肌膚上細細的血管爆起,似乎是忍無可忍了。
“省省吧大嬸。”安小樓從旁拉過一把多餘的椅子,大模大樣的坐在了堆在牆角的一張桌子旁個,那裡光線昏暗,桌椅成堆,而且還有幾個紅衣人站在那裡候命,若不仔細查看,極難發現有人坐著,安小樓今天是鐵了心想要搞清楚七兒究竟身陷怎樣的麻煩中。
“你……”七兒師父怒而站起,她幾乎就要發作了。
“師父,我們先應付眼下的事吧,他若要在,就在好了,一些事他知道也沒關係,他已經是拜火教的阿胡拉了啊。”七兒急忙拉住了師父的衣袖,用帶有一絲乞求的口吻說道。
“哼!你自己要想好了,須知你身上可是繫著千百人的性命!”七兒師父一甩袖子,重新坐下。
安小樓把這些看在眼裡,疼在心裡,可以看出七兒對這個師父,懷有極為敬畏的心態,而這個師父,似乎對她不太友善,安小樓很難想像一個小女孩是如何在這樣一個女人身邊艱難成長的,他的拳頭緊緊握著,心中暗暗的下定決心,時機一旦成熟,便馬上把七兒從這人手裡解脫出來。
有紅衣人畢恭畢敬的,十分自覺的幫安小樓端來了茶水,甚至還端來了蠟燭,不過在安小樓指手畫腳的比劃下,他弄明白了阿胡拉似乎不需要蠟燭,於是很激動的又熄滅了燭火。不知什麼時候起,安小樓身邊的幾個紅衣人自覺的在他身旁站成兩列,看著架勢,似乎他們對阿胡拉更尊崇一些,搞得安小樓心裡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剛來沒幾天就篡了媳婦兒的權,這算哪門子事呢?不過這種處在權力'巔峰'的感覺還真不錯。
“也許就是因為教徒們對阿胡拉的崇拜,才讓我可以在這里安身的吧,這應該就是那大母狼不敢動我的原因之一了。”安小樓暗自想道,他端起茶水,放在嘴邊輕輕啜飲著,那個幫他端茶倒水的紅衣人立刻就激動了。
“阿胡拉喝我的茶了!”那紅衣人心裡激動萬分,當然這些事安小樓是不曉得的,因為此刻他的眼睛已經被門外的來客吸引住了。
客棧的門很寬敞,能容三四個人並排出入,伴隨著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安小樓首先看到的就是虎爺,那猥瑣的傢伙已經換上了一身紅衣,正陪著三個軍官模樣的身穿鎧甲的男子走入廳內。
這三個軍官模樣的人其中一個是那日見過的黑面男子,而另外兩個則是相貌平平的人,他們身上都穿著鐵甲,腰間掛著大刀,由於天熱的緣故,各自腋下夾著自己的頭盔,每走一步身上的鎧甲都會發出嘩啦嘩啦的金屬撞擊聲,這讓安小樓立刻就興奮了起來,不過興奮之餘,他知道這裡即將有很重要的事要發生了。
“這就是聖女?哈哈,老子行軍打仗一輩子,女人見過不老少,聖女倒是頭一次見!”一個獐頭鼠目的男子操著一口安徽方言說道,他是三個軍官中最瘦小的一個,細眉小眼尖下巴,個子比他身旁的虎爺要矮大半個頭,那一身顏色發暗的鎧甲穿在他身上,能給給旁人一種幾乎要把這鎧甲主人壓垮的錯覺,可他的聲音卻出奇的洪亮,若不是親眼看到,單聽到聲音的話,安小樓鐵定會認為這聲音一定是一個魁梧大漢發出的。
那獐頭鼠目的軍官嘿嘿笑著,也不客氣,當先就霍霍霍走到距離七兒最近的一個位子坐下,將腋下的頭盔噹的放在桌子上,拉過一把椅子,將雙腳翹起,找了一個很舒服的姿勢,就那麼用猥瑣的目光看著七兒。
安小樓心裡那個氣呀,他心頭一股怒火騰地就竄出來了,他娘的,當著老子的面對老子的女人這樣不尊重,這不是找死麼!他騰地就站起來,稀里嘩啦弄出不少動靜。
安小樓的怒火自然也引燃了他身邊的幾個紅衣人,雖然他們彼此語言不通,但是聖女在那些紅衣人心目中是聖潔不可侵犯的,此刻他們站在安小樓身後,也都捏緊了拳頭。
牆角爆發的小宇宙讓另外的兩個軍官很敏銳的捕捉到了,於是眼睛一瞪,對七兒說道:“怎麼,貴教好像對我們並不太歡迎啊!”
“我看三位還是快入座吧,聖女和長老已經等了許久了。”虎爺冷冷道,他的手也緊緊握著,對於這些人,他也素無好感,虎爺的忽然發話,倒是解了現場一觸即發的爭執。
大約是看出形勢不對,又或者真的是以大事為重,總之另外兩個人各自落座,那黑面男子低聲對那個最先入座的人說了幾句話,不過他說了什麼,似乎無人聽得到,只看見那獐頭鼠目之人不情不願的把腳拿了下來,轉過身子看著窗戶。
虎爺見狀,也坐到了他們對面,緊挨著七兒師父坐下,之後又有兩個紅衣女子入座,看樣子她們在拜火教裡的地位不低。
安小樓靜靜的坐回位子上,繼續喝著他的茶水,細細地把那些與會人員的言論都聽到了耳朵裡。
“寒暄的話,我們就不多說了,你們拜火教素來都吃王爺的用王爺的……”那個黑面軍官說道,“現在,輪到你們為王爺效力了。”他的話,可以說相當的不入耳,這也無怪乎那些拜火教的人對他們沒好感了,可是說來也怪,就算是這樣,七兒仍舊不得不應付甚至是言聽計從,可見拜火教昔日拿了人家不少的好處。
“有話請直言,你們當初要求我們去常州,我們也在路上了,可忽然又說改變行程,要在此地集會,我們也聽從了,還請你們商議個最終的決定,再來告知我們,畢竟拜火教絕大多數都是塞外之人,在中土行走,多有不便。”虎爺說道,似乎還在這場會議裡,他就全權代替七兒發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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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救美

“急啥?”那個安徽軍官說道,“這就派你們去做大事了。”說完,他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來,讓人看了心頭極為不爽,這就是群嘲臉啊!安小樓感慨道。
“沒錯!”另一個一直未開口的軍官開口道,“自我們王爺起兵以來,燕王那邊便做出了最迅速的反應,他帶著嫡係部隊出了燕京城,一路南下,卻在徐州附近消失的無影無踪,上萬人的隊伍,就這麼沒了踪影,我們王爺的意思是,你們拜火教的人都神通廣大,想來這件事對你們來說應該是小菜一碟,所以王爺希望你們能夠找出他們的踪跡,在燕王軍隊過江之前將之攔截……”
“什麼?”虎爺大驚,“我們來到中土的不過是百餘人,其中還有不少侍女伙夫,你竟要我們以區區百人來應對一隻龐大的軍隊?”不光是他,在場所有聽的懂這話的人都大吃一驚,包括七兒和安小樓,讓安小樓吃驚的不光是這個,還有就是他忽然想起自己尷尬的身份,若是當真與燕王直面了,又該怎樣自處?
“哎,不必著急,又不是真的要你們去硬拼,你們可以智取嘛,再說了,王爺已經派出了兩隻騎兵日夜在江岸巡邏,你們一旦發現踪跡,可馬上就近匯報。”那個黑面軍官發話了,“這兩位便是統帥騎兵的牛千總和張千總,以後你們有情況時便可直接找他們,再往前兩百里處還有個鎮子,有事就到那裡去找他們吧。”
安小樓喜歡玩戰略類的遊戲,但是他知道眼下發生的事情,絕不是電腦單機遊戲,而是真真實實的戰爭,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血流成河遍地陳屍,想想看一路來所看到的景象,百姓們為了躲避這場戰爭,已然被迫荒廢了田園,遠遠的避離了家鄉,為了一己的權力之欲,造成今日這種局面,安小樓心裡竟對這個素未謀面的岐王沒了半分好感,他心裡在想著這些事,耳朵裡也沒忘記捕捉那些人的話語,在三個軍官分別發話之後,他們討論的無非就是補給問題了,這些事安小樓不感興趣。
紅衣教徒們忙活了半天打掃的會場,那些人用了半個時辰不到就結束了會議,NND,會議向來都是勞民傷財的玩意兒,安小樓想道。
與會人員陸續撤離,大廳裡又只剩下了七兒師徒和安小樓,教徒們都被遣退休息去了,安小樓笑嘻嘻的湊到七兒身邊,他知道此刻七兒最需要的就是自己的肩膀。
“七兒,我們去哪裡休息?”安小樓走到七兒身邊,伸手欲扶住她,可七兒還未來得及回答他,她師父就自晃身形,攔在了兩人當中。
“綺兒不勞你操心,我看你還是去教徒中間走走吧,他們是如此的崇拜你。”七兒師父冷冷道,“七兒,扶我上樓去吧,今兒個我們師徒要好好商議一下以後的行程,一些無關人等,還是不要再來瞎摻和了。”
安小樓瞪了瞪眼,想要還擊時,又看到七兒為難的模樣,是了,在這古代,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母),況且七兒又是這樣的身份,他嘆了口氣,懶洋洋的說道:“好男不與女鬥,咱們來日方長,七兒,你晚上睡覺要關好門窗,鎮上未必就那麼安全,我就在這樓下打地舖了,有事你就喊我。”
“相公,你也早早休息,以後很久都可能不會有這樣好的條件休息了。”七兒一手攙扶著自己的師父,一邊不放心的叮囑安小樓,她心裡只是隱隱的擔憂,怕安小樓會遇到什麼不測。
“綺兒,走!”七兒師父一轉身,就帶著七兒往樓上走去了,在那裡,侍女們早已幫她們收拾好了床鋪,其實原本也有安小樓一間的,只是她似乎不太樂意讓他上去罷了。
安小樓悻悻地望著七兒的背影,他心裡有諸多不捨,當然,還有一個念頭不合時宜的跳了出來——觀禮究竟啥時候能夠繼續進行下去呢?
夜風還算清涼,也許是因為鎮子冷清的緣故,安小樓走出了客棧,獨自在街上溜達著,地上鋪著青石板,這是一個典型的江南小鎮,街道橫豎只有兩條,透過巷道甚至能夠看到一條小河在鎮外靜靜的流淌著。
紅衣人們各自找了地方睡覺,反正這鎮子裡空房子多的是,因此當安小樓走在街上時,這兩旁的房間裡都亮起了燈光。
“@@#¥#¥%!”
忽然一聲尖利又短暫的尖叫自一條巷子躥出,鑽入了安小樓的耳朵裡,這是個紅衣女子的聲音,雖然安小樓聽不懂她在喊什麼,但是卻聽得出她很不愉快,並且好像有被侵犯的嫌疑,於是他疾步向那條巷子走去。
“哈哈,這塞外的娘們果然夠勁!”一個男子聲音傳了出來,猥瑣,低沉,正是與會的一名軍官的聲音,安小樓剛剛聽過的,不會錯。
走到巷子口,安小樓就隱在牆邊張望著,果然,狹窄的巷子裡,兩個軍官正圍著一個女子糾纏著,雖然看不清模樣,但是清冷的月輝灑落在牆上地上,還有那金屬鎧甲上,反射出來的光芒特別的刺眼,不是那倆軍官還能是誰?
“@#¥%%¥……¥#……%”紅衣女子依舊在反抗。
啪的一聲,那軍官一耳光扇在了女子臉上。
“呸!給臉不要臉,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氣,乖乖的伺候老子舒服了,說不定還賞你倆錢……”這聲音是那個獐頭鼠目的軍官,他的聲音不但淫·邪,而且還透著一股子興奮勁。
安小樓摸了摸身上,玉玲瓏給他的那把匕首還在,他悄悄的拔出了匕首,向巷子裡走去。
也許是女人的激烈反抗激起了他們更大的慾·望,兩個軍官更興奮了,他們手裡加快了速度,只聽赤拉幾聲,紅衣女子的紅裙就變成了破布條,被丟棄在了地上。
“兄弟,你先!”個稍微高一些的軍官'謙讓'道。
“嘿,那就不客氣啦!”獐頭鼠目的那個牛千總嘿嘿淫笑著。
就在這兩個人互相禮讓之時,一陣刺耳的金屬劃過牆壁的聲音鑽入了他們的耳朵,攪繞了他們的興致。
“他娘的,是誰?”那個張千總怒道,他身上衣衫半解,露出了大半個胸膛,月光下可見他的額頭上滿是汗水。
在巷子口,一個瘦長的身影堵在那裡,迎著月光,他們看不清那人的長相。
“住手吧。”安小樓厭惡的說道,“一邊有求於人家,一邊又來欺負人家的女人,這事兒辦的不地道。”
“哼!”牛千總雖然其貌不揚,但是火氣卻是不小的,他一翻身從那女子身上下來,身上衣衫還算整齊,看到他的模樣,安小樓總算舒了一口氣,看樣子他來的還不算太晚,至少人家姑娘沒被糟蹋。
“你是哪裡來的雜碎,竟然敢壞老子的好事!”那牛千總氣急敗壞的罵道。
地上的紅衣女子哭哭啼啼,原來是一個不太會武功的侍女,找姐妹聊天時被他們截住,拉入了巷子裡,險些就被毀了清白,此刻見安小樓如神從天降,不由得哭的更慘,忙收了地上的殘破紅裙,從那兩個軍官腋下鑽了出去,跑到了安小樓的身邊。
紅衣女子走近了,安小樓才看清楚竟然就是之前見過的一個侍女,他不由得更是怒火中燒了:“你們兩個,是自己滾呢?還是等大家來把你們大卸八塊?”安小樓手裡玩著匕首,悠哉說道。
337743 發表於 2012-1-19 21:54
第254章審判

夏風茲溜溜的那麼一吹,一股熱浪就撲到了安小樓的臉上,在他的身旁,那衣衫不整的紅衣女子正哆哆嗦嗦的護著自己裸露在外的肌膚,嘰里咕嚕的說著什麼,情急之下,她完全忘記了眼前這位阿胡拉根本就听不懂自己的語言了。
安小樓安脫下外衫,讓她披上,略說了幾句話安撫了她一下,又用手指了指街道兩旁的房子,他的意思是讓這女子去找人來,今晚怎麼都不能便宜了這倆畜生。那紅衣女子原本就是伺候眾位長老和聖女的侍女,她身上不具武功,說白了就是一個普通的異族女子,經歷了這樣一件事後,早已嚇的不知所措,看到安小樓的手勢後,她也不知明白與否,反正就點了點頭,然後扭頭跑出巷子去了。
“你們倆,滾蛋還是等人來分你們屍?”安小樓望著那兩個正慌亂的穿盔甲的軍官,無比厭惡的說道,安小樓是個普通男人,普通男人大抵都有這樣一種心理:好男不與女鬥。強姦什麼的,最是遭人記恨了,尤其遭普通男人記恨。
這對面的兩個人都是草莽出身,又混跡軍營許多年,如今天這樣的事做了也不是一次兩次,向來都是他們合起夥來欺負別人,何時被人這樣訓斥過,此刻聽到安小樓這樣說,不由得火從心頭起,這火一半是怒火,一半是尚未發洩出來的慾·火,此時此刻,這兩位軍爺又豈是一個怒字了得。
“他娘的,哪裡跑來的東西,竟敢攪了爺們的好事,我說兄弟,咱們就此廢了他,你看如何?”說這話的,便是姓牛的那個獐頭鼠目之人,他個子雖然不高,長得也不咋地,可那眼神卻端的是凶狠異常,他的腳下緩緩的向安小樓邁出兩步。
“說的是,牛大哥,你說咱們怎麼辦?”另外一個姓張的一邊穿著盔甲,一邊附和道。
這裡雖然是拜火教的地盤,但是這兩個人卻並不懼怕,說到底也就是狗仗人勢,他們仗著自己軍中官吏的身份,仗著是王爺派來的人,自然就未把這些塞外的異族教派放在眼裡,在他們看來,女人就如同是洩·欲的工具,玩了就玩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可卻沒想到會有人敢反抗。
安小樓冷冷的看著他們,他的手裡握著那把寒光閃閃,吹毛斷發的匕首,匕首的尖端在石頭牆壁上摩擦著,發出尖銳刺耳的響動。他知道論武力,也許自己不是這兩個畜生的對手,但是心頭一股怒火卻不由得越燃越旺,原本對於岐王也燕王他心裡是沒有什麼善惡概念的,充其量不過是兩個被權力慾望沖昏了頭腦的不孝之子,可現在看看岐王手下的人,他大略也能猜得到這兩個人的主子是怎樣的貨色了。
見安小樓不說話,那兩個傢伙就更來了氣焰,他們步步逼近,眼看就要到安小樓身邊了,這時,巷子外響起了陣陣腳步聲,安小樓心知是紅衣人們過來了。
“!@!#¥”
巷子外一陣嘰里呱啦的憤慨之聲不斷的傳進巷子裡來,然後就有十多個紅衣人或是精赤上身(這當然是男性了),或是披頭散發,從各個房屋裡走出來,聚集到了安小樓的身後,其中就有莎莉曼。
“阿胡拉!”所有的紅衣人都高舉左手,站在安小樓身後呼喝著,這架勢倒讓對面的兩個人一愣,他們沒想到眼前這個年輕人居然是拜火教裡比較重要的一個角色,也沒料到拜火教的人膽敢對王爺的人有這樣的舉動,心中不免有些後悔,但是這個悔意僅僅持續了一下,他們便重新找回了囂張的理由——我們是王爺的人,別說沒得手,就算得手了,你們又奈我何?
“怎麼?造反?”那兩個軍官不由自主的將手握在​​刀柄上,隨時準備刀出鞘了。
“造反?”安小樓冷笑,他一振雙臂,身後眾人的聲音便停頓了下來,“莎莉曼。”
“莎莉曼在。”
“去請你們虎爺,還有聖女到大廳去,哦對了,順便讓兄弟們把這兩個畜生綁起來,也一併送過去。”安小樓吩咐道。
“是的!”莎莉曼大聲回答道。
人多力量大,儘管牛張二人在軍中也算武藝高強的將領了,但是面對數倍於己的拜火教教徒,他們顯然有些力不從心了,眾人一哄而上,將他們結結實實的捆成了粽子,隨後便丟進了客棧一樓大廳裡,而此時,七兒、七兒師父,以及虎爺和另外兩個小頭目也都聞風而至,皆是一臉的怒氣,怒氣之外,還明顯的有些焦慮。
桌子椅子還是那樣的擺設,可是氣氛卻與之前全然不同。
七兒端坐在椅子上,峨嵋緊蹙,面色清冷,她雖年輕,卻也知道一些男女之事了,對於這樣苟且之徒,向來都是憤恨無比的,見牛張二人被帶進來,她冷冷的說道:“虎爺,還有一位將軍呢?”
“他已經連夜離去了,卻不知這兩位將軍逗留在此所為何來。”虎爺也是沒好氣,可是他明顯的又有些無奈。
“哼!你們好大的膽子!”姓牛的啐口唾沫,惡狠狠的說道,“還不快將爺放開,好吃好喝孝敬著,再好好的送回軍營去,說不定還留你們一條活路,否則的話……”
這人的話正中了拜火教頭目們的心思,他們一個個都面上露出慍怒神色,可是心裡卻都在犯嘀咕,包括七兒在內,這兩個人是王爺派來的人,雖然犯下了眾怒,但是礙於王爺的面子,拜火教是無法處置他們的,這倒是尷尬了。
安小樓自然看出了這尷尬,更看出了教徒們對這兩個傢伙的憤怒,他踏前一步,朗聲道:“諸位兄弟姐妹,這兩個人雖然是岐王的使者,但是他們卻不能夠代表岐王,因為堂堂王爺,豈會縱容手下犯這樣齷齪的罪行?我不知道真正的阿胡拉會怎麼做,但是我卻知道我們應該怎麼做,此二人欺侮我們的姐妹,最不容赦,對這樣不尊重女性的傢伙,最好的辦法就是施以腐刑,莎莉曼,煩勞你將我的話轉述給聽不懂漢語的兄弟們。”
莎莉曼於是利落的把話給翻譯了過來,所有的紅衣人,包括虎爺和那兩個小頭目都在點頭,而那兩個原本極為囂張的傢伙此刻緊張了,恐懼爬上了他們心頭,也不知是由於憤怒還是由於害怕,那個姓張的傢伙居然開始發抖了,兩個人緊緊靠在一起,怒視安小樓。
“大膽!你究竟是何許人也,竟敢唆使他人對朝廷命官下手!”那個姓牛的依舊牛皮哄哄,扯著脖子向安小樓喊叫,“你今日敢傷我一根汗毛,我管教你後悔從娘胎裡蹦出來。”
安小樓並不理會他說什麼,只是環顧四周,他看到這些滿面倦容的異族男女,一個個眼睛裡都能噴出火來,那些剛毅的面龐上,立體的五官表徵著他們並非中土人氏,他們正遠離家鄉,雖然是追隨著自己的聖女,但是鄉愁卻隱藏在他們身上的每一個部位,此刻鄉愁加新恨,這些紅衣人們,被點燃了。
其實安小樓心裡也隱隱有些奇怪,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一定要將這兩個人置於死地,但是內心又似乎有一個隱約的預感——若是果真讓七兒和拜火教隨了岐王生事,只怕最後的結局是意料不到的悲慘。
“但願我的直覺是對的。”安小樓在心裡祈禱著,“有什麼樣的主子,便會有什麼樣的奴才。”
紅衣人們漸漸開始議論紛紛,他們口中所說的語言大體一致,莎莉曼悄悄的告訴安小樓:“阿胡拉,他們都讚同您的意見,只是現在聖女尚未表態,他們都在等待。”
安小樓點了點頭,他將目光也轉向七兒。
七兒是怎樣想的,安小樓大概也能猜得到,只是她受制於師父,而這個師父是怎樣想的,就未必能夠如了大家的心願了。
“師父。”七兒盯著那兩個被五花大綁的人說道,“您老人家怎樣看待這件事?”
“這還需要我教你麼?”七兒師父冷冷說道,“以大局為重。”
七兒師父的話很明顯助長了那兩個傢伙的氣焰,他們肆無忌憚的哈哈笑著:“你奈我何?有種的,你就留下你的名字,今天這筆帳,爺爺以後一定會跟你算!”他們口中的這個他,指的自然是安小樓了,正是因為這人的出現,他們不但沒有偷到狐狸,反而惹了一身的騷,這筆賬,他們不會善了,安小樓心裡也有數的。
七兒眉心又皺了起來,她的目光落在了正在一旁站著啜泣的那個女孩子,她的身上正披著安小樓的長袍,胳膊上脖子上一道道的瘀青已經十分明顯,臉上也有巴掌印,嘴角還在流血,頭髮散亂,雖然尚未失身,但可見她受了不少委屈,這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簡直就是天大的災難了,同為女子,七兒怎會不了解這些,她有心依了安小樓的言語,重重的懲罰這兩個人,可是剛剛師父的話,卻讓她有所猶豫。
“我到底是在做什麼?”七兒心裡黯然的想道,“我帶著這些人遠離家鄉,來到這裡,究竟是為了什麼?”
337743 發表於 2012-1-19 21:55
第255章煽動


“一切全憑聖女定奪!”安小樓忽然大聲說道。他看出了七兒的為難,也看出了只要在這間屋子裡,這兩個傢伙就不會得到公正的審判,那無所謂了,安小樓心裡暗自想道,出了這道門,誰都管不到誰。
七兒師父疑惑的看了安小樓一眼,她猜不透安小樓心裡在想些什麼,只道他是單純的在向七兒施加壓力,遂冷冷嗤笑一聲,沒有說話,只是看著自己的徒兒,等她決斷。
七兒雖然眼睛並未看著安小樓,心思卻是在他身上的,一聽安小樓的口氣,她先是愣了愣,但是馬上又明白是怎樣一回事了,於是暗暗的鬆了一口氣,這件事要怎樣折騰,就交給他吧。
“綺兒,你要怎麼處理這件事?”七兒師父催促道,她似乎無論如何都不願跟岐王撕破臉面,安小樓暗中盯著這個女人的臉看著,他在想,這女人跟岐王,究竟是怎樣的關係呢?
“就依了師父的意思吧。”七兒靜靜地說道,她的眼中,一如既往的是對師父的尊重和愛戴,這讓她師父看了心中十分的寬慰。
“那好吧。”七兒師父清了清喉嚨說道,“這兩位軍爺乃初犯,況且並未對教中姐妹造成什麼大的傷害,我看就這樣吧,責令他們向教裡的姐妹道歉,並保證不再犯此錯誤……”
七兒師父的話,是用異族語言說的,紅衣人們聽了她的話,一個個的面上露出了不甘和無奈,就連虎爺都暗中跺腳嘆氣,莎莉曼知道安小樓聽不懂這話的意思,便低聲將這些話轉述給他聽,聽的這位阿胡拉是冷笑不已,卻並不反駁什麼,他的心裡有自己的小算盤。
“老子聽不懂你們的鳥語,說什麼?”姓牛的哼道。
“就是,快用我們大夏的語言說一遍,省得煩心!”另外一個也隨口附和道。
“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安小樓冷冷道,“這位長老的意思是,你們向被侵犯的姑娘磕頭倒茶認錯,保證不再欺負拜火教的姐妹,並賠償她的精神損失費白銀五十兩,然後趕緊滾蛋,有多遠滾多遠!”安小樓的眉目間多了幾分戲謔,既然七兒師父不敢得罪那王爺,那麼死罪雖免,卻也不能讓他們走的太舒服了。
“啐!”姓牛的吐了口唾沫,立刻就有紅衣人啪的一巴掌抽在他臉上,直扇掉他的一顆門牙,這才老實了。
“就這樣吧,七兒,我困倦了,扶我回去休息,這裡的事就交給阿虎吧。”七兒師父冷冷看了安小樓一眼,出人意料的沒有揭穿他的把戲。七兒深望了安小樓一眼,起身扶著師父向樓上走去,只留下了滿堂紅衣人和那兩個傢伙。
“恭送聖女和長老!”虎爺等人拱手道,一直等她們以及幾個侍女不見了踪影,這才重新站直了身子,轉身望著那兩個傢伙。
“阿胡拉,我們究竟該怎麼辦?”虎爺問道。
“怎麼辦?方才你們長老說的話,難道你沒聽到麼?”安小樓道,“就照我說的辦,這兩位軍爺歸為千總,應該有不少銀子在身上,否則就白出這一趟外差了不是?”安小樓笑了笑,走近那兩個人,伸手翻看他們的盔甲,在他們腰間除了一把刀,還各有一個不顯眼的小褡褳搭在腰帶上,看起來沉甸甸的,應該就是黃白之物了。
“放肆,竟然敢公然搶劫!”那兩個傢伙一看錢袋被安小樓找到了,一個個怒道,“就算是你們拜火教是為王爺效命的,也不要忘了你們的身份!”
“身份?”安小樓冷笑,他伸手扯下的兩個人的褡褳,打開來看了看,果然有些散碎銀子,掂在手上約莫有四五斤重,他向莎莉曼招了招手,將這兩個褡褳遞給她:“莎莉曼,這是這兩位官爺補償剛剛那位姑娘的,你幫忙遞給她。”
莎莉曼接過錢袋,惡狠狠的瞪了那兩個傢伙一眼,轉身就向仍舊在啜泣的那個紅衣女子走去,走了沒兩步,又轉身回來,狠狠的跺了他們兩腳,這才走開。
“好!你有種!”那牛張二人在軍營混了這麼多年,深諳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雖然被安小樓奪去了銀兩,他們也不會說的太過分,一切都待恢復了自由身再說了。“我軍營中兄弟何止千百,等你放了我​​們,便有你好看!”這是他們兩個的共同心聲。
“先不忙誇我,這才完成了剛才聖女和長老囑託的一半呢,虎爺,另一半,就交給你來做了。”安小樓冷冷笑道。
“嗯?”虎爺一愣,“哦!”他馬上又明白安小樓說的是什麼了,於是一揮手,命兩個兄弟押著他們,向被侵犯的紅衣女子走去。
“跪下!”虎爺喝道,“求她饒了你們!”
“哼!男兒膝下……”姓牛的話還未說完,就听到噗的一聲,卻是他身後的兩個紅衣人一腳踹在了他們的腿彎處,將他們踹的跪倒在地,結結實實的向那姑娘磕了個頭。
“好了,你們可以滾蛋了!”安小樓坐到椅子上,玩著手裡的匕首,冷冷說道。
姓牛的和姓張的兩個似是有所疑慮,但是虎爺卻已令人解開他們的繩索,他們這才完全相信了安小樓的話,惡狠狠的盯了他一眼,衝出門去,消失在了夜幕中。
“阿胡拉,應該不會就這樣結束掉吧?”等他們走沒影了,虎爺緩緩開口道。
“聰明!”
奪的一聲,安小樓將匕首釘在了桌面上,他站起來,踹倒椅子,沉聲道:“兄弟們,有人欺負了我們的女人,身為男子漢,我們該怎麼做?”
“!@¥!@#%%……#¥@”這一次不消安小樓吩咐,莎莉曼便很主動自覺的將這句頗有煽動性的語言轉換成了他們的母語。
聽了這話,群情激憤了,尤其是紅衣男子們,一個個握緊拳頭,嚷嚷著要報仇,女子們也不甘示弱,虎爺這才看穿了安小樓的心思,感情他留的後手,在這裡。
“聖女和長老有她們的難處,可是咱沒有,要做什麼,就隨你們去做吧,我想以他們的腳程,還跑不遠才是!”安小樓說道,“不妨這就追上去,讓他們得到應得的懲罰!”安小樓一拍桌子,眼睛瞪了起來,這半天他就忙著義憤填膺了,卻忘記自己仍舊赤裸著上半身,而這時的他,肌肉疙瘩隆起在光滑的麥色皮膚下,引得那些紅衣女子們頻頻注目,心中小鹿俱是亂撞不已。
war99 發表於 2012-2-3 09:52
風流西席 第256章 酷刑
這天不知不覺就變了,頭一刻還是大晴天,月亮當頭,后一刻就開始淅淅瀝瀝下起小雨來了。


安小樓站在客棧的底樓大廳里,身旁圍繞著一群紅衣人,那群紅衣人個個面色沉峻,拳頭緊握,不時有人吼上那么一句安小樓聽不懂的話,而他就這樣胸有成竹的站在人群中,環視著人們的面龐,迄今為止,樓上的那個七兒師父尚未發下話來,這也正合了他的心意。


“阿胡拉,你有何高見?”虎爺抱著胳膊問道,“要知道你當時是附和了長老的意見了,我們這才放了那兩個畜生離開……”


這死阿虎,一到關鍵時刻就開始使絆子,安小樓心里暗罵了他一句,不過念在他雖陰損,卻還不至于壞透氣的份上,安小樓暫且壓下了這股火氣,他淡淡地說道:“剛才的事,大家心里應該都有數的,我就不多解釋,現在要緊的,是不要讓那兩個畜生跑出了我們的勢力范圍,我想在這里不遠處,應該就有他們的營地吧?”


虎爺猶豫了一下,點頭說道:“阿胡拉高明,據此五十里外,確實有他們的營地,差不多有百余名士兵駐扎。”


“那還猶豫什么,還不快派好馬高手去攔截,不要在距離這里太近的地方下手,若是追上了,就攔下來,等我們趕上去。”安小樓一邊說著,一邊點出了幾個精壯的紅衣男子,讓莎莉曼轉述了自己的命令,那幾個被點名的紅衣男子露出了興奮的神色,應了一聲,又向安小樓施禮過后,便急匆匆的出門去了,他們甚至連蓑衣都沒帶,就這樣連人帶馬沖進了雨幕中。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


眾人漸漸安靜下來,他們目不轉睛地看著安小樓,等候著他的下一個命令。


“有蜂蜜么?”安小樓忽然問道。


莎莉曼不懂武功,也是侍女的一員,她聽了安小樓的話,先是愣了一下,以為自己聽錯了,可是看到安小樓認真的模樣后,便說道:“有,阿胡拉,要蜂蜜做什么?你餓了還是渴了?”


“不餓也不渴,拿一罐最甜的蜂蜜給我。”安小樓吩咐著,于是莎莉曼便麻利的去了廚子們休息的地方,取了一罐蜂蜜過來。


虎爺一直看著安小樓不說話,他是想知道這個阿胡拉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莎莉曼拿來的是一整陶罐的蜂蜜,安小樓掂了掂,這罐蜂蜜至少有五六斤,他嘿嘿笑了笑,沖虎爺說道:“跟兄弟們說,想為那丫頭報仇的,就跟我走。”


虎爺雖然不知道安小樓要做什么,但是卻感受到了一股莫名其妙的興奮自心底躥出來,他頓了頓,湊近安小樓身邊,低聲問道:“我說兄弟,你要做什么?”


“虎爺,您這么聰明的,猜猜看啊。”安小樓沖他眨了眨眼,說道,“別廢話了,快幫兄弟們備馬,我跟他們語言不通,莎莉曼又不方便跟了去,這中間就全靠你了。”說完,他拿手背拍了拍虎爺的胸脯,當先抱著蜜罐走入雨中。


“哎!”莎莉曼站在他們身旁,把他倆的對話聽了個七七八八,此時見安小樓要拋下自己,急忙追了出去,“阿胡拉,我也要去。”


“去啥?男人辦事,女人不方便跟著,你們留在這里保護圣女才是大事。”安小樓頭也不回的拒絕了她,確實,他將要對付那兩個家伙的手段,少兒不宜。


安小樓帶著一眾人等離開了,丟下了莎莉曼在雨中直跺腳,嘴里嘟嘟囔囔的說著什么,說完了她才驀然發現,咦?這個阿胡拉,他不但是神,還是一位愛護小朋友的大哥哥。


“駕駕!”


雨越下越大,雨幕中,一隊人馬排成了一條直線,爭先恐后地出了鎮子,安小樓騎著他那匹馬被夾在隊伍中間,夜色如黑幕,漆黑望不到邊際,騎馬馳騁在這雨夜里,雖然衣衫盡濕,但是他心里卻萬分的昂然,那種興奮,是每個男人都曾渴望過的感受。


拜火教的這些人,多數都是土生土長在大漠塞外的異族人,他們祖祖輩輩以游牧為生,騎術精湛,對他們來說,駱駝和馬就是他們的生命,可自從來到中土,他們便甚少有這樣的機會肆意馳騁了,今夜,安小樓給了他們一個機會。


隊伍走出了沒有二里地,迎面便馳來一匹馬,正是之前派出去攔截那兩個軍官的紅衣人之一,他一見到迎面而來的隊伍,便激動的揮舞著手臂大聲吶喊,嘰里咕嚕說了一串什么,雖然安小樓聽不懂他的話,但從他的表現中可以看出,人已經被攔下來了,那紅衣人應該是會來報信的。


果然,虎爺在回了他一通話之后,撥轉馬頭走回到隊伍中間,對安小樓說道:“阿胡拉,人已經攔下來了,就在前面的一座破廟里。”


“OK,叫他帶路,咱們走!”安小樓雙腿一夾馬肚子,嘴里喝了一聲,馬便急急向前竄去,瞬間就將紅衣人們丟在了后面,而報信的紅衣人見阿胡拉來了,也忙掉轉馬頭,在前面帶路了,一行人于是呼喝著在這條鄉間的泥濘路上馳騁著。


這年月里,村村鎮鎮都有小廟宇用以祭拜,人們對神明的敬畏之心甚至要超過了對帝王的敬畏。張、牛二人便是被押在一所村子靠近路邊的廟里。


這廟很小,小到僅有一間殿堂,二十多個紅衣人下馬進入之后,這大殿頓時顯得擁擠不堪。一尊不知什么菩薩的菩薩正端坐在殿中央,供桌上甚至還有一些供品,而張、牛二人就被綁在旁邊的柱子上,眼睛被蒙了黑布,嘴里塞了破布,嗚嗚咽咽的說不出話來,可盡管嘴巴不能說,手腳不能動,他們還是很不知趣的在扭動著身子。


“阿……”負責看守這兩個家伙的,有六七個人之多,他們一見到安小樓來了,急忙要行禮,卻被安小樓攔下了。


安小樓在殿里走了幾步,抬頭看著這座廟宇,整間廟都是木頭搭成的,看樣子已經有些年頭了,柱子上的朱漆已經開始剝落,露出了原木的色彩,安小樓就這樣踱了幾步,向虎爺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


“阿胡拉,怎么?”虎爺很懂眼色,他壓低了聲音問道,“不治他們兩個?”


“廢話,你當老子帶你們在雨里騎馬玩水呢?給你。”安小樓將蜜罐塞進虎爺的懷里。


“這是?”虎爺一臉的迷茫。


“我跟你說啊……”安小樓如此這般把自己的計劃告訴了虎爺,然后嘿嘿的壞笑著,“你覺得如何?”


虎爺聽了安小樓的計劃,只覺得一股寒意從尾巴骨一直躥到了天靈蓋,他心里暗暗的想道:“媽的,這招陰損啊,不聲不響的就……”


“那然后呢?”虎爺問道,“就留他們在這里自生自滅么?”


“嗯。”安小樓點頭,“我們就在這里等吧,等事情差不多了,就啟程回去。”


“好!”虎爺咬了咬牙,“阿胡拉,我就信你這次。”


“不光這次,你哪次都得信我!”安小樓拍了他額頭一下,如同教訓一個孩童一般。


虎爺素來在拜火教地位不低,何曾受過這等待遇,冷不防被安小樓這么一拍,他眼睛一瞪,可人家已經轉身大模大樣的拿了一個蒲團靠著柱子閉目養神了,一副你奈我何的樣子,虎爺想了想,還是決定忍氣吞聲了,人家是誰?這拜火教里人人崇敬的阿胡拉啊,他抱著蜜罐,沉著臉向張、牛二人走去。


“嗚嗚嗚……嗚嗚……”姓牛的那個小個子軍官掙扎的最厲害,似乎是有什么不好的預感了。


虎爺一步步走近他們,赤拉,伸手扯落了他們的腰帶,長褲頓時就掉落在地,虎爺示意兩個紅衣人分別掀起他們的盔甲下擺,露出了褻褲,這下子,這兩個家伙掙扎扭動的更厲害了,只可惜他們的手腳都被綁住了,動彈不得,也開不了口。虎爺咬了咬牙,一伸手,扯落了他們的褻褲,露出了那玩意兒,他不由得皺著眉頭,扭頭去看了看安小樓,而后者則微笑著向他豎起了兩個大拇指,那笑容看得虎爺心里直發毛。


虎爺一把扯落封著蜜罐的牛皮紙,一股蜂蜜的香甜氣味頓時洋溢了整個廟宇,他將手伸進罐子里,黏黏糊糊的抓了一把蜂蜜,然后呼呼的抹在了那兩個人的那玩意兒上,仔仔細細,一根毛都沒落下,最后又將手在他們的大腿附近擦干凈,這才罷休,


被綁住的兩個家伙心里的恐慌無人知曉,光是看圍觀者們齜牙咧嘴感同身受的模樣就知道了,這個后果是相當嚴重的。


虎爺將罐子重新封好,拜火教的人向來以節約聞名,他抱這罐子走到安小樓身邊,一屁股坐下,問道:“阿胡拉,你確定這里有螞蟻?”


“看吧,這里沒螞蟻才叫怪了。”安小樓自信滿滿的說道,“這里都是木質結構,時日已久,就算沒螞蟻,也有白蟻了,等著吧,對了,你沒不舍得用蜂蜜吧?”


“舍得了,一把抓了好多,心疼呢在。”虎爺悶悶的答道
war99 發表於 2012-2-3 09:53
第257章 酷刑(二)
路邊的小廟里,唯一的一間大殿里,擠滿了紅衣人,兩個紅衣人站在柱子旁,手里舉著火把,他們之間的兩個柱子上,五花大綁的綁著兩個沒穿褲子的男人。


外頭在下雨,里面也在‘下雨’。


這雨是姓張的那個遺尿了,嚇的。尿液混合著蜂蜜順著他的腿流淌下來,在他和牛姓軍官腳邊形成了一個不規則的圖形。安小樓坐在他們對面,一言不發,他的眼睛盯著地面,想到這兩個人將要面臨的后果時,安小樓甚至還感覺到身上莫名其妙的發癢。


等了不知道多久,安小樓幾乎都要打瞌睡了,忽然聽到了一聲沉悶的尖叫,聲音來自牛姓軍官,安小樓猛的睜開眼,來了精神,他有預感,好戲登場了,而那牛姓軍官的怪叫聲,也引起了虎爺和紅衣人們的注意,大家都悄悄湊了過去,想看是什么讓這人在嘴巴被捂住的情況下還能發出如此尖叫。


安小樓從地上一骨碌爬起來,大步走到一個手持火把的紅衣人身旁,伸手拿過火把,湊近了那倆家伙看著,不看還好,一看把他也給嚇了一跳,一排螞蟻,正緩緩的在他們倆的腿上爬行著,順著那道螞蟻構成的黑線,安小樓往地上看去,一道綿延不絕的黑線正從殿內的某個角落延伸開來,一直到這兩人處為止。


安小樓嚇了一跳,忙跳開螞蟻隊伍的范圍內,大殿里混合著尿液的騷·氣和蜂蜜的香甜,還有許多人的體味,以及一股霉爛的味道,再加上這只螞蟻大軍,安小樓的心里如同百爪撓心一般難受,他搖搖頭,嘖嘖道:“罪過罪過!”


這一幕同樣也被紅衣人們看到了,幾乎人人頭上都冒出了冷汗,心里對這個阿胡拉,又愛又怕,神懲罰惡人的手段,他們算是見識到了,這比活剮了那倆家伙還要難受。


“走吧。”安小樓將火把遞給那個紅衣人,扭頭對虎爺說道,“就這樣好了,記得繩子綁牢了,不要讓他們掙脫開來就好。”


“嗯。”虎爺道,“那這就好了?”


“好了。”安小樓說這句話時,人已經出了小廟,立刻就有紅衣人牽了他的馬送到跟前,他翻身上馬,向來路轉了回去。


回到小鎮時,已經是后半夜了,安小樓和一眾人等都是渾身濕漉漉的,他們將馬安置好后,便靜靜地跟在安小樓身后,等候命令。


“咦,都不累么?快去睡吧,明早還要趕路呢。”安小樓看了他們一眼,說道。


虎爺將話轉述過后,紅衣人們這才畢恭畢敬的各自散去,街道上頓時只剩下了虎爺和安小樓。


虎爺用充滿復雜意味的眼神看著安小樓,良久之后開口說道:“小兄弟,你是不是阿胡拉,我不太清楚,說老實話,我心里對那個阿胡拉,半信半疑,但是對你,我服了!”頓了頓,他又說道:“你夠狠。”


“呵呵。”安小樓輕輕搖搖頭,“他們這種人,落得今天的下場,已經算是優待了,不要忘記,他們欺負的是誰。”


“嗯。”虎爺略思量了一下說道,“你說的是,阿胡拉。”


虎爺轉身回去駐地睡覺了,安小樓嘆口氣,伸伸懶腰,雨不知什么時候竟然停了下來,他身上穿著的,也不知是誰丟來的一件并不太合身的紅色長衫,現在已經濕漉漉地貼在他身上,安小樓苦笑著,解開長衫脫了下來,用力的擰著水。


“該去哪里睡覺呢?”安小樓精赤著上身,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著,“還有人比我這悲劇新郎更悲劇的么?本該是新婚蜜月期,卻不得不跟媳婦分開睡……”安小樓嘀嘀咕咕的,一抬頭,卻發現自己竟然不知不覺走到了七兒所住的客棧前。


這家客棧不太大,只有七八張床,四五個房間,除了七兒和她師傅,另住的便都是些女眷了,因此男人們倒是都很自覺的睡到別處。客棧的大門洞開著,沒人擔心會在睡夢中丟了東西,因為今天這里只有他們。


安小樓朝黑乎乎的廳里看了一眼,又繼續朝前走去。


“你這人,還不快進來,這是要去哪?”七兒的聲音自屋內響起,喜得安小樓頓時眉開眼笑,一個健步躥進了屋內,完全忘記了這里擺放著椅子,噗通一聲便撞到椅子背上了,他捂著被撞到的地方,咝咝啦啦的到吸冷氣,嘴里說道:“七兒,你還沒睡。”


“我怎么睡得著,你帶了人去做傻事,我擔心都來不及呢。”七兒嗔道。


唐的一聲,安小樓擦亮打火機,找到了油燈,點亮了那盞燈,眼前的一切讓他吃了一驚,這樓下的桌子,不知被誰并到了一起,上面鋪著一床褥子,褥子上又是一張席子和一個枕頭,枕邊還有一摞新衣服。


“看你,都濕透了,快換下來吧。”在安小樓點燈的時候,七兒已經將門關上,原來她是專門等安小樓回來的。


“哦。”安小樓怔怔的回答,他將燈放在‘床’上,看著七兒發呆。


“發什么呆?”七兒看著安小樓呆呆的模樣,忍俊不禁,“我來問你,你帶了他們做什么去了?”


“嘿,做什么去你還能不知道?”安小樓嘿嘿一笑,“我是個男人,親眼看到身邊的姐妹被人欺負,你說我能干什么去?自然是去幫她報仇了。”


“哦?”七兒重新坐下,她的眉間充滿了憂慮,“你倒說說看,你們對人家做了什么?仇可曾報了?”


“那是自然。”安小樓將打火機收好,這個可是他在這拜火教賴以生存的寶貝,必須收好了,他一躍坐到‘床’上,看著七兒說道,“那兩個混帳王八蛋以后再也不能欺負女人了。”


七兒雖然已經出嫁,頭發也已挽起,但是畢竟還未經人事,對安小樓說的話還似懂非懂,她聽后,只是嘆口氣說道:“我有些擔心。”


“我知你擔心什么。”安小樓柔聲道,“別怕,車到山前必有路,無論前途如何,我都會在你身邊。
war99 發表於 2012-2-3 09:53
第258章 燕王和岐王
安小樓望著燈影下的七兒,淡淡的笑了笑,說道:“放心吧,那兩個畜生又不是在咱這里出事的,即便他們懷疑,也查不到我們頭上的,要知道現場我們可打掃的十分干凈呢。”


“你把這些事兒想的太簡單啦,猴子。”七兒走到他身邊坐下,“你難道不知道官字兩張口么?到時候人家愛怎么說都行……”


“是啦!”安小樓伸手揉了揉七兒的頭發,“他們有嘴,我們也有嘴不是么?”


“猴子,我有時候真不知道該說你聰明好呢,還是該說你笨好了,你知道他們是誰的人么?”七兒嘆口氣道。


“別嘆氣!”安小樓說道,“我是做生意的,最怕嘆氣,嘆氣散財氣的,你可是我們家的內當家啊……”


聽了安小樓這混亂的一番話,七兒有些哭笑不得,她望著燈下的安小樓,那棱角分明的面龐上,浮現著淡淡的笑容,雖然眼前的這個男子不通武藝,也不是什么達官貴人,卻讓她心中無端的覺得安穩無比,從小跟隨師父漂泊在大漠的她,忽然間就有了一種歸屬感,看著安小樓那略帶俏皮的笑容,七兒甚至希望自己能夠早日從這戰事之中脫身出來,隨了眼前的男人隱去,過那夫唱婦隨的好日子去。


“看啥,這么深情……”安小樓嘻嘻笑著,手卻更加溫柔的在摸著七兒的發絲,“你的頭發香噴噴的,又黑又亮,難道你用潘婷了?”


這本就是一句俏皮話,七兒聽到后愣了愣,但旋即又恢復了正常的模樣,安小樓時不時的會蹦出那么兩句她無法理解的言語,對于這一點,七兒已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七兒當然不可能用潘婷了,但是她的頭發卻比電視上任何一個發模的頭發都好,那句話怎么說來著?安小樓瞇縫著眼,回想著在自己的那個世界曾耳熟能詳的潘婷廣告詞:強韌之中,綻放光彩。此刻他手里的發絲,摸起來就是那樣的順滑,一股淡淡的清香自發間傳出,黑發在燈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亮光來,安小樓漸漸的就迷失在了這發香之中。


“猴子,你哪里不舒服么?”七兒見安小樓漸漸的失了正行,臉上透著紅光,呼吸也開始急促起來,她便以為是因為之前淋了雨著涼所致,哪里能想得到此刻‘猴子’正摸著她的順發,想入非非呢?


“有啊。”安小樓喃喃道,“我心里頭不舒服,啥時候才能跟你洞房啊……”


七兒的臉騰地就紅了起來,她抬起手,輕輕地在安小樓手背上拍打了一下,嗔道:“都什么時候了,你還這般沒正行……”


“嘿!”安小樓吸溜了一下口水,嘿嘿的沖七兒笑了笑,“莫要怪我,實在是你太好看了。”


“被這樣啦,我有正事要同你講呢。”七兒神色嚴肅了起來,兩腮的桃紅,配上這幅一板正經的模樣,倒越發可愛起來。


“說罷。”安小樓也正色道,“有啥事就說,哥一定不含糊。”他的手卻不老實的反摸著七兒的手背,這小手,真叫那個滑溜溜啊。


七兒無奈,只好假作沒感覺到他的小動作,想要嘆息時,忽地就想起安小樓方才說道那句話,于是硬生生的將到了喉嚨邊的嘆息又咽了下去,正色道:“我來問你,你應該也算是個讀書人了,可知這當朝皇帝的兩個皇子?”


“你說的是燕王和岐王?”不知怎么了,安小樓每次提及燕王的時候,心都不由自主的揪那么一下子,這一次,他忍不住垂首看著自己的雙腳,從下往上打量著全身,這身子骨,應該不會真的是樊錚的吧?


“你可知道他們之間的關系?”七兒繼續道。


“父子與兄弟嘛!”安小樓隨口道,“這倫常關系我還是搞得懂得好吧……”


七兒哭笑不得:“誰問你這個來?我是說他們之間的那種關系,兄弟關系。”


“哦,我明白了,你是說他們之間的感情好不好對么?”安小樓恍然大悟。


七兒點頭。


“不知道。”安小樓回答的干脆利落。


“據說這在位的老皇帝,本有好幾個兒子,可是最后活下來的,便只有燕王和岐王兩兄弟,岐王乃皇后所出,而燕王出身卑微……”七兒緩緩道,“在前任太子夭亡之后,老皇帝便沒再立太子,這朝中眾人便紛紛的猜測著皇位歸屬問題,也因此有了保燕黨和保岐黨之分……”


安小樓饒有興致的聽著七兒的話,不過他仍舊沒有太往心里去,充其量也不過是當個故事來聽聽,盡管他現在早已身陷這皇位紛爭的樊籠之中,但他依舊不自知,還當自己是局外人在看戲呢。


“唉,以前就看過幾部電視劇,講的可不就是這皇宮里的勾心斗角么,那樣的電視劇雖然精彩,但是看的人心焦體乏,就好比這皇家的日子,咱們外頭的人看著他們風光八面,事實上呢?個中滋味只有他們自己曉得,父子反目,兄弟成仇,不都是他們搞出來的事么?”安小樓搖搖頭說道。


“你看你,不許我嘆氣,你自己卻一口一嘆……”七兒嗔道,“不過你的話里雖然有許多的荒唐之語,對這皇家的事倒是看得透徹……”


“咦?”安小樓忽然想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來,“七兒,你年紀這么小,又生長在大漠,是如何得知這皇家的事呢?”


“你忘記啦?我曾在蘇州做過三年小乞丐呢,再加上師父也曾對我說過一些宮中的事,好似師父有朋友曾在宮中做宮女,是以她對這些事也了解不少。”七兒提醒道。


安小樓一拍腦門,恍然大悟:“你瞧我這腦子,你繼續說,我聽著呢。”


“這燕王從小便不得父親愛憐,小小年紀便被封王,皇家的事就是如此,若是被封了王,便意味著他的父親沒有打算讓他繼承大統,據說朝中的一些重臣都暗暗的嘆息,原因是在眾位皇子中,獨獨這燕王與老皇帝十分的相像,文韜武略,無不精通,尤其善于統兵打仗,所以在他十四歲那年,便被派往北疆,鎮守邊關,后來被稱作燕王。”七兒道,“而岐王則一直都留在京城,陪伴皇帝身邊,據說這位岐王也是一位奇才,小小年紀,便中了狀元……”


“咦?”安小樓又不明白了,“他不是皇子么?怎么還要與那些苦命的娃兒來爭功名呢?”


“誰曉得呢?”七兒搖頭道,“自從前任太子馬上摔死之后,皇帝的其他兒子們便個個蠢蠢欲動,想要在皇帝面前表現自己,當真可說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了……”


聽到這里,安小樓不由得可憐起那個燕王來了,當他的兄弟們都在討好皇帝老爹時,他卻遠在邊關,什么都做不了,不知為啥,安小樓在心里已經漸漸的偏向于燕王了,當然,他依舊是把這些當作故事來聽的,其實這些故事,以前玉玲瓏也曾零零碎碎的跟他嘮叨過,只是一樣的故事,從七兒的嘴里說出來,那感覺就是不一樣,玉玲瓏那丫頭,只會打打殺殺,成天擺著一張冷臉子給他看,跟七兒的師父還真是挺像的。


“那岐王自小便隨他的兄長,也就是太子爺一起讀書,論資質聰穎,他倒要比太子強上百倍,只可惜他是弟弟,在大夏,自上而下,都是長幼有序,尊卑有別的,便是再優秀,他也無法成為太子。”七兒道,“可就算是如此,他依舊在十歲那年悄悄取了個化名參加了科舉考試,一級級的考上來,最后竟然金榜題名,成為榜首……”


“這人倒是有些才學了。”安小樓這話不是在挖苦,十歲就成了狀元,這要擱在他那世界里,大抵也就等于十歲考進了清華北大差不多吧,那絕對也是個神童了,看來能坐穩江山的人家,其后代也并不都如胡亥和阿斗那么沒出息的。


七兒點點頭,說道:“雖然那都是幾十年前的事了,但是整個大夏王朝的人都知道這件事,都說這岐王是三百年前后無出其右者,因此在太子亡故之后,有好些人便都看重他,上書進諫,請皇帝立岐王為太子。”


“我要是皇帝,就不會立他為太子,這孩子功利心太重了,才十歲,就曉得弄虛作假去考狀元賺分數給他爹看了,說起來還是燕王實在些。”安小樓說道。


“噗!”七兒忍俊不禁,“你這話在我跟前說說也就罷了,千萬莫要說出去,須知我們現在是在這大夏的腹地,到處都是皇家耳目,不過你的想法倒是與我不謀而合了,其實就算是大臣們都舉薦岐王,皇帝應該也不會立他為太子的。”


“為啥呢?”安小樓奇怪的問道。


“因為岐王雖然有過幾個兒子,卻都早亡了,現在唯一剩下的一個兒子吧,好像還是個傻子。”七兒道,“這應該是他們祖上沒有積德的緣故吧。”她說這話的時候,聲音變得有些清冷。
war99 發表於 2012-2-3 09:53
第259章 姑奶奶
安小樓奇怪的看了七兒一眼,她臉上那轉瞬即逝的清冷沒有逃得過安小樓的眼睛。


“七兒,你恨皇帝家么?”安小樓沒來由的問道,不知為啥,他總覺得七兒似乎挺討厭皇帝家的人。


“我對他們,既不討厭,也不會喜歡。”七兒道,“那些人,好生虛偽……”


“搞政治的人是這樣的,俗話說得好,政客信得過,母豬能上樹。”安小樓隨口道,“然后呢?我其實想知道你們跟岐王究竟有什么瓜葛。”


“噗!”七兒又忍不住笑了起來,“猴子,你嘴里這一套一套的話兒,都是從誰那里學來的呢?”


“嘿嘿!”安小樓搓了搓手,猥瑣的笑道,“爹啊媽啊社會大學啊,跟好些人學的呢。”他一邊說著,一邊又將爪子伸向了七兒的嫩白的小手,悄悄的摩挲了兩下,真嫩啊,他心里嘆道。


“其實關于岐王和我們拜火教之間的關聯,我也知之甚少。”七兒不動聲色的將手挪開,安小樓的撫觸讓她覺得絲絲縷縷的癢癢,一股燥熱就涌上面龐來。


“哦……”安小樓的目光繼續追逐著七兒的手,你來不來就鬧失蹤,搞得我相思那么久,這會好容易見到了,可不得狠狠的吃一把豆腐么,安小樓心里想道。


“其實我想說的是,只怕岐王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七兒的神色間,略有隱憂。


“我懂你的意思啊,只是他現在不會拿咱們怎樣的。”安小樓說道。


聽到安小樓說咱們,七兒的心顫了一下,他現在已經把自己融入了拜火教立了么?是了,看他今晚這樣拼命的去為受欺負的姐妹報仇就知道了,七兒越想,心里就越發甜蜜了起來。


“何以見得呢?”七兒揚著頭問道,從她坐的地方看安小樓,只覺得那人如山一般的高大,許是晚間燈光下造成的錯覺,可是七兒的心里,卻越來越安穩了,似乎有安小樓在身邊,她便什么都不怕了,不怕岐王,也不怕師父。


“嘿嘿,七兒,你好歹也是一派的領袖人物了,這點道理都想不通么?”安小樓眨巴著眼睛,嘿嘿一笑,“他岐王為啥費盡心思的把你們從大漠請出來?我想他手里可用的武裝力量不多吧?兵權應該都在燕王手里吧?至少燕王是他的心腹大患,拜火教里高手如云,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你們這樣的高手不是么?剛剛那兩個混帳忘八羔子,充其量不過是他的兩個小嘍羅,別說爪牙了,他倆連頭發絲的分量都抵不上,岐王若當真是個聰明人,就該知道孰輕孰重,一時半會,不敢拿咱們如何的,就算他心里記著,那也得等他登上寶座之后了,但是你別忘了,此一時彼一時,誰知道明天會發生什么事呢?”安小樓唾沫星子橫飛,說的七兒一愣一愣的。


“沒想到你心思還這么沉。”七兒笑了,“若當真如此,那便好了,我們當下也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可不。”安小樓又捉過了七兒的手,放在手心里摩挲著,口水不知不覺就流了出來。


“猴子……”七兒無奈,只好任其握著自己的手,幽幽道,“其實我想你離開這里,你不懂武功,跟著我們只會吃苦,而且還有性命之憂。”


“不會,誰說我不懂武功,你不記得啦,那時候我還雙拳敵過兩三個乞丐呢……”安小樓挽起袖子,把肱二頭肌路給她看。


“燕王部下多有剛勇之士,而且當世江湖之中,許多的豪杰都非常尊崇他……”七兒話未說完,安小樓便已了解那燕王走的是什么路線了,他親民,并且這民還非普通的民眾,往好了說那都是綠林豪杰,往壞了說那就是些江湖的混子。


“別說啦,七兒,我們分開的時間還不夠久么?”安小樓握緊了她的手,“世事無常,誰都不知道下一站會走到什么地方,也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么事情,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的守著相愛的人,一起度過每一分鐘,七兒,我要幫你早日脫離困境,別忘了家里還有人在等著咱們呢。”


提到家里的人,七兒又氣又無奈,她望著安小樓嘆道:“我只離開你半年不到,你便三個兩個的娶進了門,若是離開你三年五載,只怕到時候滿蘇州城的女子都進了你安家……”


“嘿,這也不是沒可能哦,所以你一刻也不要離開我吧。”安小樓嘿嘿一笑,擠眉弄眼道。


七兒無奈的笑了笑,還想說些什么時,樓梯間響起了一個清冷無比的聲音來。


“有什么話,明日再說吧。”


說這話的,是七兒的師父,那個迄今為止,安小樓都不知她叫什么的女人,此刻的她身穿一襲白紗裙,不施粉黛,頭發蓬蓬松松的挽在腦后,白皙的臉上看不出年紀,可眉眼之間,卻又與七兒有幾分神似,也許是做師徒久了,有了師徒相了。


“是的,師父。”見師父到來,七兒慌亂之中迅速的將手從安小樓的手里抽離出來,可卻又被安小樓一把抓住。


安小樓握著七兒的手,揚起頭沖那女人笑了笑:“七兒師父啊,這么晚了您還沒睡呢?”他大大方方的握著自己媳婦的手,任憑那丫頭左右掙扎,就是不松脫,安小樓是要告訴那女人,自己和七兒是明媒正娶,拜過天地神明的夫妻,別說握個手,便是在她面前再親熱一點都沒所謂的,而這也是他想要告知七兒的事。


“有些人不睡,我便睡不安穩。”七兒師父冷冷道,她不知對安小樓有怎樣的看不慣,似乎從一開始就在針對他,“綺兒,快上樓去。”


“是的,師父。”七兒站起身來,對安小樓道,“別這樣了,我上去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安小樓捏了捏七兒的手,從‘床’上跳下來,大大方方的將七兒擁入懷中,淺淺的吻了她額頭一下,柔聲道:“你也是,早些休息,goodnight~”


“姑奶?”七兒怔住了,心說這猴子,不會是被我師父氣傻了吧,怎地管自己媳婦叫起姑奶奶來了?
war99 發表於 2012-2-3 09:54
第260章 你奈我何
其實安小樓是故意當著七兒師父的面這樣做的,他這樣做只是想讓那女人知道,七兒不光是她的徒弟,更是他安小樓的媳婦,以后人家夫妻倆的事,她老人家能少摻和就少摻和。


七兒的臉通紅通紅的,她想不到安小樓居然會當著自己師父的面又摸又親,然后還說一些稀奇古怪的話,在某些方面來說,七兒太單純了,不過她單純,不代表她的師父也單純。


七兒師父冷冷的看著安小樓,一言不發,等他做完這一切,說道:“七兒,上來。”


“是的,師父。”七兒將手從安小樓的手掌心里抽離,轉身便往樓上走去,走了幾步又回頭對安小樓說道:“猴子,你也早些睡吧,明兒個還要趕路呢。”


“嗯嗯!”安小樓心里一陣激蕩,為啥?因為七兒進步了,在今天以前,七兒是不敢當著她師父的面對自己噓寒問暖的,可是今天她敢了,安小樓堅信進步是一點一點積累出來的。


七兒的身影消失在了樓梯拐角處,安小樓又聽到了開門關門的聲音,他知道七兒這是進房了,他深呼吸一口,又蹦到桌子上,打算開始休息了,可是站在樓梯口的七兒師父居然沒有離開的意思,她在看著七兒進房后,便扭頭冷冷看著安小樓了。


盡管晚上下了一場莫名其妙的雨,但是這房里還是很悶熱的,因為下雨,悶熱中又夾帶了一絲潮濕,潮濕加悶熱,讓安小樓不能在席子的一個地方躺太久,他剛躺下沒幾分鐘,便換了個姿勢。


“咦?”安小樓忽然覺得腦袋上有點刺拉拉的,他抬頭一看,就看到了七兒師父陰森的目光,沒錯,那個長得很漂亮,看不出年紀大女人正用陰森的可怖的目光看著安小樓。


“嚇!”安小樓一骨碌爬起來,“您老還沒去睡呢?我還以為……”


“我警告你,不要以為你得手了,我永遠不會讓七兒被你們這些臭男人傷害的。”七兒師父一字一句說道。


“臭男人?傷害?”安小樓心里一下就有了豐富的聯想,這個女人該不會被男人傷害過吧?看她現在這抑郁的模樣,多半是了,看樣子心里還留下陰影了,這可不好辦……想歸想,安小樓還是笑嘻嘻的說道:“我臭是臭了點,主要是因為這幾天行軍啊什么的,沒辦法好好洗澡,不過傷害就是莫須有的罪名了,您也看到了,我和七兒現在已經是一對恩愛夫妻了,這些家務事,就不勞您操心了哈。”


安小樓打了個哈欠,轉過身,面對著樓梯坐在桌子拼成都臨時床位上,靜靜地看著七兒師父。


“你的花言巧語,豈能瞞得過我?”七兒師父冷冷說道,“不要以為你在外面的所作所為我不知道,在我們抓你過來那天,你正在做什么我想你心里應該有數吧?”


“嘿,我當然有數了。”安小樓面上雖然笑嘻嘻,心里卻把這女人恨了個咬牙切齒,他娘的,老子正在迎親的路上被你派的人險些給殺掉了,要不是誤打誤撞成了‘阿胡拉’,只怕現在老子早成了孤魂野鬼了,你還好意思跟我替這茬?


“我看你是沒數的很。”七兒師父一頭的如云黑發,跟七兒的相比絲毫不顯遜色,燈影下,她的皮膚泛著一點點莫名的光暈,光暈下跌白皙與光滑,讓人無法看穿她的年紀,說她二十五六歲也行,說她十五六歲只怕也有人相信,安小樓仰著脖子瞇縫著眼,上下打量著她,心里在猜測著她跟七兒之間,究竟有著怎樣深厚的感情,憑什么能讓七兒對其言聽計從。


“你看我做什么?”七兒師父神色一凜,厲聲道。


“咦,奇怪了。”安小樓一臉無辜的模樣,雙手無奈的一攤,“您是七兒的師父,算起來也是我的半個岳母,這長輩訓話,于情于理我都得看著您不是么?”


“你!”七兒師父被安小樓不軟不硬的話頂撞的說不出什么不是來,可不是么,安小樓說的做的似乎都挑不出什么毛病,但是她就是覺得不對勁,具體哪兒不對勁她又說不出來,不過等到她看到安小樓的眼睛時,便知道是哪里不對勁了,那雙烏溜溜的眼睛里,透出的是一股洞穿一切都光芒,“你不許看著我!”七兒師父命令道。


“好吧,這是你說的,到時候別又找機會罵我不夠尊重你。”安小樓無奈道,他將目光移向了腳丫子,騎馬在雨中奔波了幾十里,他的腳丫縫隙里全是飛濺起的泥巴,于是安小樓用手搓著,搓著……


七兒師父努力的平復著自己的心境,不去注意安小樓那丑陋粗俗的動作,她定了定神,冷冷說道:“你害得七兒傷心傷神,我原本是要除掉你,以絕了她傷心的根源,不曾想你有什么妖術,竟然讓這群教徒信服于你,還成了阿胡拉,既然如此,你便須一心一意的對待七兒,凡俗中的那些女子,我想你再也不會有機會見到她們了。”


安小樓聽的心頭一震,這不是吃果果的威脅么?這女人估計說得出,也做得出,看看自己就知道了,他想起了三好,還有史玉婷,連帶著還有謝如煙,甚至還有魯知秋,這么一聯想,安小樓才驀然發現自己招惹的女人還真不少了,想想眼下的時局,他開始心焦了,必須得早日回去,找到她們,一個男人在關鍵時刻不能呆在自己的女人們身邊保護她們,還算啥男人呢?


“我跟你說話呢!”七兒師父見安小樓的眼睛怔怔的望著桌面,不搭理自己,又有些慍怒了。


“我聽著呢,急啥?”安小樓也不抬頭,隨口就頂撞過去,對于七兒師父,他心里其實一點好感都沒有,你要說她對七兒不好吧,可是據七兒所說,她從小把一個孤苦無依的小丫頭撫養長大,給了她還算安定的生活,這份養育之恩說實在的大如天了,可你要說她對七兒好吧,看看七兒如今的辛苦,你又覺不出她的好來,這個女人很矛盾,安小樓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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