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靈異]【末世危機】廢土 作者:黑天魔神 (已完結)

   關閉
58903074 2012-1-15 15:34:29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65 465961
slayeroc 發表於 2012-7-18 11:47
第一百零四節 對策
    淺不想做什麼英雄,我只是叮小普誦樣的能”甥枚強大了。我無法承受,無法控制它。我。我,我不能因此而弓起太多人的注意。我不想出賣你。不 不想不想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楊華面色慘白,粗重的喘息。牽動著身上線條分明的肌肉一條條不由自主地顫抖。來自精神上的思維撞擊和糾葛,使他耗盡了所有力氣。腳下一軟,整個人癱坐在地上,望著旁邊已經僵死的巨鼠尸體發呆。

    他是一個誠實的人。也是一個具有強烈責任感的男人。

    林翔可以體會他此刻復雜的心理。就好像一只螞蟻,突然間獲得了比巨象還要強大的實力。欣喜若狂、焦慮、狂妄、謹慎。各種負面和應有的正常思維。都會在剎那間涌入腦海。把原本單純的理念沖擊得七零八落,殘破不堪。

    “你說過,你不想死。”林翔走到他的身邊,慢慢坐了下來。

    “可是我想要的,絕對不是現在這種活法。

    面色猙獰的楊華咆哮著,膨脹的脖子上暴起根根青筋︰“我只想得到平靜自由的生活。你救過我的命,救過我的女人,我的兒子。我不想因為我的緣故,給你帶來傷害和危險。我承認,我一個性格懦弱,經受不住誘惑和威脅的人。而你。是個好人

    “你比我幸福

    望著遠處地平線上沉沉壓下的濃密欽雲,林翔平靜的聲音 仿佛是穿越時空,從另外一個世界透出的淡淡回響︰“你有所愛的人,她們也同樣深愛著你。還記得我從那幾個雇佣兵手里把你救出來的時候嗎?在被人打翻在地。當面凌辱妻兒的一剎那。你恐怕比任何人都夢想著得到強大的力量。這咋,世界沒有什麼所謂的道德,人們只能憑借自己的本心去做事。就像你所說的把命交給我。來換取你自己的命。其實我不可能用任何東西來約束你。我不想泄露自己的秘密,我也不希望眼睜睜看著你死。別問我為什麼要這樣做,也許是因為你的家人。也可能是因為我們都有同樣的黃皮膚黑眼楮,或者是因為什麼別的。我救了你,你身上流著我的血。這,就足夠了

    疾風,退動著厚厚的雲層迅速瘋狂地轉變著形狀,在灰暗的天空下哉出一條瞬閃即逝的淡藍。

    空曠的荒野上,兩個男人靠著越野車,默默凝望著遠方。

    過了很久,楊華緩緩地問︰“你,有愛著的人嗎?”

    他的聲音很輕。語調也很平緩。卻如同一根銳利的針,狠狠刺進林翔心底最深處。記憶中那個白色的身影,已經和模糊的直升機一起,變得很遠,很遠。

    “當然有

    “你應該和她在一起。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孤零零的一個人

    也許是感應到他情緒上的變化,楊華忽然幽幽地嘆了口氣︰“你說得對。人。的確應該憑著本心去做事

    沉默片刻,他再次說道︰“答應我一件事

    林翔轉過頭,看了他一眼︰“說吧”。

    “幫我弄點氫化鐘,裝在這兒”

    說著,楊華張開嘴,指了指牙床右邊一顆空洞的向齒。認真地說︰“我不是叮,意志堅強的人。如果某天被人強迫威脅,熬不住的時候。。這樣做,對你,對我,都有好處

    。

    。

    愛瑪城的西面。有一片廣袤無比的荒野。那里河網豐富,植被茂密,土地異常肥沃。按照舊時代書籍的說法。屬于極其重要的產糧區。

    正因為如此,這里也成為核彈頭重點攻擊的區域。

    這片荒野的輻射度比其它區域濃厚得多。強烈的射線改變了植物的正常習性。從厚厚輻射土壤下面鑽出來的幼株大多帶有劇毒,它們幾乎沒有葉片,嫩長的睫桿也進化成蔓藤。這些表面長滿銳利尖刺的植物,能夠像動物一樣依靠簡單的伸縮在地面匍匐。一旦發現距離地面很近的水源,敏感的嫩梢會立刻扎進土壤,以此為中心迅速生長新的根系,從而拋棄枯老的主干,以這種新舊交替的奇異方式,完成繁殖的全過程。

    繞過這片可怕的重度輻射區。在山脈的另外一面,可以看見加爾加索尼城堡頂端高聳的圓形塔樓。

    這里,是索斯比亞公司的總部所在。也是盧頓家族的居城。

    美麗的夏夜,通常都與浪漫而盛大的舞會聯系在一起。在城堡一樓燈火輝煌的大廳里,伴隨著飛揚的樂聲。華爾茲舞和加普洛舞在飛速旋轉。室外與草坪鄰接的花園小徑兩邊,點起了無數彩色燈籠,鋪著白布的長餐桌上擺放著蠟燭和鮮花。幾十個身穿藍色號衣,手里端著銀色餐盤的僕人,在廚房和花園之間結成一條連貫的曲線。

    作為城堡的主人,三十二歲的伯格森。盧頓卻表現得有些怪異一

    從上午十一點半開始,他一直呆佔…凶辦公室甲沒有露面六就在幾分鐘前,牆上的大掛嘆響夜晚九點的報鳴音?

    一件手工精美的高領黑緞襯衫,身材削瘦,下巴上留有剪得很短,也非常齊整的灰色胡須,目光充滿自信,古板、嚴謹。這些簡單的形容詞用在伯格森身上,恰如其分。

    房間里的裝飾和他本人一樣簡單一套寬大結實的辦公桌椅,一張皮制沙發,外加一只形狀和材質頗為古怪的小茶幾,僅此而已。

    桌子上擺著幾份拆開的文件小伯格森一直在仔細研究這些東西。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的目光就越來越陰郁冷厲,臉上的表情卻顯得非常平靜。

    三名身穿淡金色瓖邊黑制服的年輕侍者。像標槍一樣直站在房間右側。他們顯然經過特別挑選。體格強壯,相貌英俊,梳著同樣的發式,站立的姿態與個頭沒有任何差別。

    忽然。陷入思考的伯格森,從桌面上拿過一張帶有花紋的信箋。用鋼筆在上面寫下幾行流利的文字,折疊。裝進信封?在封口處滴落燒化的火漆,用旁邊的銅制漆印重重蓋上獨角獅子圖案。隨手遞給距離最近的一名侍者,用不容置疑的口氣命令道︰“把這個交給艾伯納先生。順便轉告他我有足夠的時間等待回信。如果他仍然要繼續使用無線電之類的方式回復。那麼我會派人把他請到這兒來,當面進行陳述。

    說罷。他從辦公桌前站起,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來回踱了幾圈,忽然轉過身,朝剩下的另外兩名侍者揮了揮手︰“去告訴貝芙夫人。可以開始晚餐。我十分鐘後下來。

    侍者曲身鞠了一躬,順序走到門邊,退出了房間。

    伯格森漫只走到大落地窗前小望著城堡底層熱鬧的場景,自言自語地說︰“一塊流著甜水的弱效輻射區域

    。哼哼口蘭。蘭!安東尼奧,你的兒子這次算是白死了。”

    在他身後,剛剛關上的房門,悄然無脅記開了。一個窈窕靈動的身影,順著牆壁背光的陰影,慢慢走了進來。

    “奧蒂莉亞,你比預定時間整整晚了半天?對此,你是不是應該有所解釋?。伯格森望著窗件沒有轉身,說話的對象,卻明顯針對身後的來人?

    款款的身影無聲無息地走了過來,在距離辦公室主人大約兩米左右的地方單膝跪下。順著桌上台燈射出的光暈。可以看見一張被淺黑色波浪長發掩映的縴麗臉龐?

    用高彈布料制成的黑色戰斗服,像第二層皮膚一樣“裹住她緊致有力的身體。顯出令男人口干舌燥的曲線美。她的長相一般,算不漂亮。皮膚很白,也很細膩,看起來非常柔滑,似乎隱隱還會透出光澤。但是眼角眉稍露出的殺氣,卻徹底破壞了這種補充性的美麗。

    “事態的發展有所變化。我必須作出對應的布置和處理。”奧蒂荷亞的聲音和她本人一樣冰冷。

    伯格森面色微微一變,黑色眸子里閃爍出捉摸不定的目光︰“什麼變化?。

    “安東尼奧已經知道了奇諾的死訊,目前他正從拉斐爾城返回新亞歷山德羅。預計兩天後就能抵達

    “也就是說,費迪南德最遲將在四天後向隱月鎮發動攻擊

    伯格森的目光頓時變得銳利,他輕輕彈了彈細長的手指︰“如此一來。我們的計劃也必須隨之進行修改。命令已經出發的部隊全部撤回,朝新亞歷山德羅方向徉動

    “您的意思是。攻擊計劃全部取消?。奧蒂莉亞奇怪地抬起頭。不解地問︰“費迫南德的部隊大部份已經集結在烈焰城。這個時候取消攻擊,隱月鎮怎麼辦?他們不可能抵擋整整兩千名阿雷桑德羅私兵的進攻

    “我們的對手已經變了。安東尼奧可不是富蘭克那樣的笨蛋。”

    伯格森的表情冷然而肅靜︰“他很精明。我們的計劃瞞不過這老狐狸。以隱月鎮為誘餌,乘機攻佔其它防守空虛的區域已經行不通。安東尼奧不會和我們糾纏,他只會使用小規模騷擾加上滲透的老辦法對付那些原住民。

    奧蒂莉亞十分驚詫,不禁問道︰“不發動全面攻擊,他怎麼為奇諾報仇?那可是他最疼愛的兒子一。

    “錢沒了可以再賺,兒子死了可以再生。就算那個老東西年老力衰硬不起來,他仍然可以利用人工投精的方法繼續生育?不要說是區區一個奇諾,就算阿雷桑德羅家族所有人都死光了,安東尼奧也會繼續堅持這種最穩妥的打法?只要他願意,隨時都能搞出成百上千個兒子。哼哼哼哼!奇諾。那只不過是安東尼奧在沖動之余,僥幸沒被射進下水道里做海軍的一顆骯髒,精尸子。

    窗外,飄進悠揚的樂聲和客人的笑語。伯格森悠長的目光卻變得越發森冷。

    “我們是否需要向隱月鎮方向增加兵力?”短暫的思索後,奧蒂莉亞問。

    “沒有必要”

    …品眾背對著她揮了揮弄!“那個叫做林翔的年輕人實六在整個事件里,他的表現可以打到很高的分數。尤其難得的是,他居然可以讓那個叫作王彪的強大寄生士俯首听命。”

    奧蒂莉亞下意識地點了點頭︰“林翔只是一個普通人。在他身上,我感受不到任何進化或者強化的異能氣息。”

    “多花點時間在王彪身上。一個強大的二星寄生士,值得花大價錢進行拉攏。”

    沉默了幾分鐘,伯格森忽然陰側側地笑了起來︰“至于林翔,你盡可能保護他的安全。一個寄生士。一個有才能的管理者,他們才是索斯比亞最大的收獲。不過,你行動的時候要注意骷髏騎士團。那些家伙雖然對土地沒有什麼佔有欲望,卻對寄生士抱有濃厚的興趣。”

    。那些鎮民怎麼辦?”奧蒂莉亞的眉毛微不可察地微皺了一下。

    “他們最好全部都被費迫南德的人殺光。只有這樣,才最符合我們的利益要求”

    伯格森顯然早就考慮過這個問題︰“我們可以用報仇的名義,順理成章把那塊土地納為己有。如果被殺的只是女人和老弱,那麼僥幸活下來的男人也會主動加入索斯比亞,成為廉價的,也是最勇猛的雇佣兵。呵呵呵呵!仇恨是最好的戰斗催化劑。你說的沒錯,的確應該向隱月鎮增兵,有限度的增兵。在小鎮遭到毀滅性攻擊前。盡可能撤出所有強壯男子。他們會在憤怒的驅使下,殺光所有的費迪南德人。”

    奧蒂莉亞始終低垂著頭。垂落的黑發遮住了她的面容。雖然看不到她的表情,可是也沒什麼關系,因為她的臉上從來都沒有表情。

    。

    薄薄的晨霍彌漫在荒野上。綿綿密密的。仿佛要永遠鎖住太陽升起前的這片黑暗。

    林翔抱著一枝姑強略擊步槍,坐在一塊凸出地面大約兩米左右的岩石側面,冷漠地看著五百多米外,矗立在灌木和沙石地上的幾頂灰綠色迷彩帳篷。靠朝最外邊緣的篷布上。赫然印有一個醒目的白色劍盾交叉圖案。

    這里個置偏僻。距離隱月鎮大約五公里左右。如果不是沿著沙地表面殘留的腳印,林翔也很難找到這個費迫南德臨時營地。

    把身體藏進濃密的草叢,冰冷粗大的槍管從岩石縫隙里慢慢伸出,仔細觀察著遠處那幾個在帳篷中間來回游蕩的黑色身影,林翔最終選定了最有把握的攻擊目標,把那顆渾然不覺已經被死亡籠罩的生者頭顱,慢慢納入黑色的瞄準鏡孔。

    營地里有十二各士兵。他們都得死。

    昨天上午,一發迫擊炮彈從西面射進了流民營地,當場炸死四個人。

    對方的目的非常明顯,佔據武器優勢的他們,可以輕易殺光整個營地的所有流民。但他們卻偏不這麼做。他們只需要在流民和隱月鎮民當中造成恐慌。也許是一顆狙擊彈頭,或者是一枚遠距離發射的炮彈。零敲碎打。沒有固定目標。殺一個算一個,永遠不給你正面接戰的機會。

    與費迫南德長期打過交道的洛克一針見血地指出這其實是阿雷桑德羅家族的老辦法。他們在穩守己方領地的同時,會不斷派出小股精銳部隊進行滲透騷擾。不求造成任何人員傷亡,單純只是一種心理戰法。除了常規性攻擊。他們還會使用包括毒氣在內的各種方法。一旦防守者精神崩潰或者無法忍受折磨,主動離開防御設施求取戰斗,立刻就會陷入對方設下的包圍圈,全體遭到滅殺。

    索斯比亞的應對方法是騷擾對騷擾,各區域部隊進行間替輪換休整。冉時盡量減少雙方交火的機會,在不必要的時候,絕對禁止主動挑起摩擦?

    這些方法對隱月鎮都不適用。林翔的對策也只有一個 殺我一人,十倍奉還。

    “砰”

    沉悶的槍聲,在淡淡的薄霧中傳得很遠。透過瞄準鏡,可以看見被鎖定的目標頭部像熟透的西瓜一樣爆開。散碎的漿液濺得到處都是。

    林翔沒有開槍。子彈飛襲的方向,來自距離他左側五十左右的另外一塊岩石。從隱蔽者的位置判斷,應該是楊華。

    由于食物充足,隱月鎮上的男人都很強壯。他們願意戰斗 卻算不上優秀的戰士。即便是剛剛變異成為寄生士的楊華,在這方面同樣是個生嫩的新手。

    帶著楊華和二十個鎮民,林翔選定了這個新建的費迪南德營地。小鎮有王彪主持,他的實力加上其余的人,還有索斯比亞派來的援兵,足夠維持防御?

    這里是戰士的實驗場。林翔並不主動加入戰斗?他只在鎮民們可能遭遇危險的時候負責予以解除?把殺戮和獲得經驗的機會,讓給那些需要用鮮血和生命進行蛻變的自己人。
slayeroc 發表於 2012-7-18 11:50
第一百零五節 斷了
    ︰人倒下,其余的力刻陷入了混亂六※

    這是一群練有素的士兵。他們飛快抓起各自的武器,在簡單的掩體後面伏低身子,警惕地尋找潛在的攻擊者。

    幾道零星的槍聲,從營地南面響起。除了一個守在岩石背後的士兵,非常倒霉的被流彈擦傷大腿,鎮民們的攻擊,沒有收到任何效果。就在同一時刻,費迪南德營地的指揮官也判明了主要火力來源方向。兩名士兵立刻撲到重機槍前,熟練地拉開彈鏈準備反擊。

    “砰”

    伴隨著粗暴的槍聲,控制重機槍的士兵後背上綻放出一朵暗色的血花。他無助地看了一眼正前方,慢慢仰天倒下。

    以最快的速度退出彈殼,林翔又把另外一個可能造成威脅的目標納入十字瞄準中心。

    與此同時,趴在他側後三米左右的一個鎮民,將早已準備好的陰火箭筒瞄準營地正中。扣動扳機的瞬間,一發火箭彈帶著淡藍色的熾熱尾焰破空而來,把簡單的掩體和幾名士兵炸得粉碎。

    抱著突擊步槍的楊華像獵豹一樣躍起,猛然沖進混亂的營地里。身後,幾個手持輕機槍的鎮民順序跟進,將雨點般的子彈潑灑在那些還活著的敵人身上。

    突然襲擊加上狂暴無比的火力,一邊倒的戰斗沒有任何懸念。

    林翔大步走進營地,從散亂的碎石堆里抓起一具死亡士兵的尸體,把幾枚繳獲的手雷拉開環扣,搭在死者指間,輕輕埋進泥土。

    他不需要俘虜。即便是尸體,也必須詳加利用。

    在缺乏技術性偵察器材的情況下,林翔不可能知道費迪南德究竟派出了多少支騷擾部隊。他也沒有時間在荒野上尋找這些零散的武裝營地。但這並不意味著報復行動就此結束,他的下一個攻擊目標很直接一一距離隱月鎮最近的費迪南德中型據點,烈焰城。

    。

    夜幕下的城市,依稀可見星星點點的微弱光亮。與高大城牆連接在一起的警戒塔上,幾只大功率探照燈在緩緩轉動著,用柱形的白色熾先,掃射每一個值得注意的角落。

    距離烈焰城西角大約兩公里的灌木叢里,四門從費迪南德營地繳獲的六十…輕型迫擊炮,沿著臨時構築的簡單工事一字擺開。林翔拿著戰術望遠鏡,遙望著鏡頭里細節分明的建築物,將右手高高舉過頭頂,重重揮下。

    “   一”

    伴隨著尖厲嘯叫的炮彈劃出巨大弧線,準確地落入城市中央,在最為醒目的“暴狼”大樓附近轟然炸開。濃烈的火焰從樓前的窗戶中噴射出來,被氣浪裹挾的雜物和人類身影就象隨風飄蕩的柳絮,被騰空而起的烈焰與濃般籠罩著,從樓里隨之崩發出來。盡管隔著很遠的距離,襲擊者們似乎仍能感受到撲面的熾熱,甚至可以听見瀕死者淒厲痛苦的慘叫聲。

    接二連三的炮彈砸向搖搖欲墜的辦公樓和距離最近的兩座警戒塔。幾分鐘內,二十六枚繳獲的炮彈全部發射完畢。從遠處城牆上飛來幾顆子彈,也準確地射進距離炮位很近的灌木叢里。

    “撤”

    一聲令下,隱蔽在周圍的武裝鎮民迅速朝著東面散開。林翔和楊華卻分別據守在掩體角落一處比地面略高,被荒草遮住外觀視線的位置,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

    很快,從烈火升騰的警戒塔下,四個靈動的黑影正朝這一方向迅速接近。

    這些人的動作極快,地面障礙絲毫不能阻止他們敏捷的身形。跑動的方向沒有固定規律,彼此之間在移動中仍能形成火力支援。顯然,他們是費迪南德士兵里的精英,單從速度判斷。至少也在五級進化能力以上。

    他們略有些緊張和茫然地在黑暗中搜索著。夜幕是隱蔽者最大的幫手,在沒有配備熱能夜視儀或者進化出遠距離感知異能的情況下,單純依靠視听尋找目標,無疑是種徒勞的舉動。

    經驗老到的佣兵都明白提前發現對手的重要性。卻很少有人真正願意浪費珍貴的進化異能朝這一方向發展。相比這種純粹屬于輔助型的特殊能力,力量或者敏捷的大幅提升,更加具有實際意義和誘惑力。

    順著炮彈發射的軌跡,搜索者很快找到了留在地面上的四門輕型迫擊炮。這一發現並沒有緩解他們內心的憤怒。相反,卻越發增添了大腦思維當中的狂亂和殺欲一只有干掉那些不明身份的襲擊者,才能解除城市再次遭到攻擊的可能。突然,潛伏在草叢里的楊華猛然扣動扳機,高出地面的重機槍射位。把搜索者所在的位置全部籠罩在內。仿佛布料被撕裂的嘶吼聲中,威力巨大的彈頭鋪天蓋地傾瀉開來,肆無忌憚地穿透身體,在血肉中炸開,破出無數密集的彈洞。

    一名反應最快的搜索者立即返身疾奔,以無規律的變向跑飛快逃遠。望著正前方迅速縮小的身影,林翔舉起狙擊步槍,嘴角露出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

    “砰”

    動能巨大的彈頭鑽進逃亡者的背心,把整個左胸徹底炸開。目標口中猛然爆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歪了歪身子,轟然向前撲倒。

    面色猙獰的楊華從槍座背後跳下,大步走到一個沒有完全死透,正趴在地上呻吟掙扎的搜索者面前。抱緊突擊步槍對準頭部狠狠扣動扳”

    。

    “暴狼”大樓里的火勢已經被控制,混亂的人群在各個樓層和房間里忙碌著。翻滾的濃明包圍了大樓外部三分之一以上的面積,不時有散碎的磚塊從炸壞的牆上掉落。在驚慌失措的忙亂者中,帶起一陣惱怒的咒罵和尖叫。

    神情呆滯的勒斯,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坐在辦公室的靠椅上。平時梳理整齊的頭發,亂得像蓬枯草。白淨的臉上被煙霧燻得一片骯髒,整潔的制服落滿灰塵,光亮可鑒的軍靴豁開了口。甚至就連辦公室的牆壁上,也被炮彈震開一條從房頂連通地板的可怕裂縫。

    “我完了。徹底完了

    他茫然地拔出手槍,從彈匣里取出子彈,又把它們一顆顆重新壓放進去。默默地重復著這種沒有任何意義的無聊舉動。

    烈焰城,是費迪南德與索斯比亞兩大勢力的邊緣據點。其重要性不言而喻。由于彼此實力相差不大,費迪南德與索斯比亞都默守著一種不成文的平衡狀態。雙方武裝即便偶有摩擦,也會在暗地里相互做出一定程度的補償。兩大勢力發行的貨幣,在各個城市和定居點也彼此通用。從某種程度來看。這種表面上的敵對。更像是非正式的合作。

    在沒有發現天然水源以前,隱月鎮所在的這片荒野,相當于夾在兩大勢力中間的緩沖地帶。流民們可以在這里做出自己的去向決斷一

    一往西,投奔費迪南德。東北,則靠攏索斯比亞。

    現在,默守的平衡已經徹底打破。從得到瑪特粱娜報告的時候,勒斯就明白這片荒野,再也不可能像以前那麼平靜。

    作為主政一方的指揮官,勒斯無疑是優秀的依靠有限的資源,短短不到五年時間,烈焰城修築起完備的防御工事,居民人口近萬,與周邊據點一起,形成穩定的商貿網絡。在人口稀少,物資匿乏的輻射時代,憑著僅能滿足基本需求的淨化水做到這些,其個人能力的確值得稱贊。

    在對待隱月鎮的問題上,勒斯嚴格遵守費迪南德的擴張宗旨,沒有絲毫偏頗,盡心竭力為公司爭取最大利益。但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遭到了失敗。正常情況下,騷擾戰術的確能夠發揮不錯的效果。可是隱月鎮這幫該死的家伙卻偏偏不按常理出牌,他們不僅殺光了自己的士兵。還對著城市狂轟濫炸。最可恨的是,就在剛才,在城外進行搜索的巡邏隊發回報告四名特戰小隊成員在反擊過程中遇伏,全部被殺。這個世界什麼都缺。

    食物、飲水、器械、資源?。

    甚至就連人口也少得可憐。擁有強大變異能力的進化人,更是鳳毛麟角。

    特戰隊是阿雷桑德羅家族的直屬衛隊。只有進化能力達到五級以上的異能者才有資格入選。他們雖然沒有寄生士那麼強大,卻擁有嫻熟的戰斗技巧與默契的配合。進化人不像強化人那樣,可以通過注射藥劑產生。與固定的強化能力相比,進化力量有很大的上升空間。即便是阿雷桑德羅家族的居城新亞歷山德羅。也僅僅只配備了五十名特戰隊員。

    勒斯覺得自己快要瘋了一一奇諾、伊拉利亞、烈焰城被炮擊,現在又加上四個被殺的特戰隊員。這一次,自己死定了。

    這些事情和他沒有直接關系,卻是因為他的那份勘探報告所誘發

    一伊拉利亞很傻,奇諾很貪婪,外出執行任務被殺的士兵只能說他們自己不小心,至于烈焰城。勒斯似乎已經看見︰自己腦袋上覆蓋著無數的罪名。公司上層需用為整個事件尋找解決辦法,阿雷桑德羅家族也需要有人來背黑鍋。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自己都是那一張張滿是鋒利牙齒大嘴間最適合被撕碎的小魚。

    這似乎是人類社會從舊時代就遺留下來的弊病。當大人物們無法解決某個棘手問題的時候,總會抓起某個與問題有所牽連的小人物來充當擋箭牌。

    可憐的勒斯,恰好被夾在其中。

    這絕對不是沒有根據的胡亂猜測。根據勒斯從總公司方面得到的可靠消息富蘭克少爺對他的表現非常不滿。阿雷桑德羅家族某些成員,也對烈焰城管理者的位子抱有濃厚的興趣。他們絕對不會白白放過這個機會。

    把滿裝的彈匣塞進槍柄,滿面絕望的勒斯雙手反握槍身,嘴巴張大,渾身顫抖著,把槍口對準其中。

    他身上的衣服全部都給汗水浸透。因為恐懼和緊張,胳膊和身體搖晃得厲害,連屁股下面的椅子,也被擠壓得發出

    與其落到公司的仲裁部門手里被登得生不如死,不如自己痛快了斷。

    想到這里。勒斯痛苦地閉上雙眼,用力扣動扳機。

    “砰”

    槍響了,子彈沒有像預料中那樣在顱骨內爆開。而是緊貼著耳朵擦過,旋轉著鑽進椅子背後的水泥牆壁里。

    “活見鬼!老子拼死拼活幫費迪南德賣命,憑什麼還要接受那群王尸八,蛋的處置?”

    勒斯索性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撲到窗前,將窗戶全部推開,狠狠地呼吸著清冷的夜風,卻無法驅除身上的躁熱。他的眼楮中布滿了血絲,而且漸漸驅逐著絕望。他非常清楚一這種異樣其實代表著他對阿雷桑德羅家族的痛恨和憤怒,或者,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那也是追求自由的勇氣。

    他不甘心就這麼屈服。不願意把自己交給那幫廢物任由他們宰割。

    使勁兒甩了甩頭,做出最終決斷的勒斯大步走到辦公桌前,拉開抽屜,從最里面的暗格里取出一只做工精巧的鑰匙。又轉身走到側面的書櫥邊上,把鑰匙塞近木櫃下方一處隱密的小孔,旋轉數下,在令人牙酸的齒輪咬合聲中,平整的牆面開始朝兩邊分開,露出一只高度超過米許的鋼制保險箱。

    拉開厚重的箱門,一道隔板把里面的空間分成上下兩部分。十幾根手指粗細的金條相互擁擠著,佔據了狹窄的上部。至于箱子下面的主要空間,則擺放著厚達數十公分的一摞鈔票。從紙面上的圖案來看。應該是骷髏騎士團發行的通用貨幣。

    解開腰帶上的拉鏈,大把抓起黃金和鈔票塞進其中。勒斯臉上憤怒的蒼白,也隨之變成因為狂喜產生的赤紅。

    這些,是最近幾筆交易的酬金。大體折算下來,至少也有八十萬骷髏元。足夠自己揮霍很長一段時間。

    從櫃子里拿出裝滿子彈的背包,把鋒利的匕首插進軍靴,勒斯又拉開壁櫥,取出自己最趁手的突擊步槍。做完這一切之後,他下意識地正了正頭上的軍帽,轉身走出房間。

    整個烈焰之城還在繼續混亂。沒人注意到正準備離開的勒斯。甚至在他走出大樓的時候。站在門口守衛的哨兵還舉手行禮一就目前而言,他的身份仍然是“暴狼”佣兵團的團長。

    帶著唇邊一絲陰沉的冷笑,勒斯走到距離最近的裝甲卡車前,把沉重的背包從敞開的窗戶扔進駕駛室。正當他準備拉開車門的一剎那,從人群間掠過的目光,忽然捕捉到一個頗為意外的身影。

    是瑪特梁娜。

    她仍然穿著那套暗灰色帶淡藍花邊的家居套裝,光禿禿的腦袋上裹著一塊黑布。佣兵大樓里冒出的濃煙似乎讓她感到有些好奇,正蹲在一塊平整的水泥地面上,津津有味地看著。

    如果不是這個骯髒下流的老賤貨,就不會有那塊該死的甜水之地,老子也不會落到今天這般下場。

    想到這里,勒斯面色一獰,重重關上已經拉開的車門。握緊手里的突擊步槍,大步走到她的跟前。

    “你他%媽,的給我站起來。

    冰冷的槍口正指著瑪特梁娜的腦袋,搖晃的火光把勒斯憤怒的面孔照得越發猙獰。佣兵殺流民是非常稀松平常的事情,尤其是現在這種混亂的局面,根本不會有人注意。

    老婦人戰戰炮兢地站直了身子,疑惑而恐懼地望著他手里的槍。

    瑪特梁娜當然認識勒斯。按照她對事物的判斷能力,這個給過自己一套衣服的佣兵團長應該歸入“好人”的行列。雖然話是這麼說,他此刻表現出來的態度卻並不友好。甚至充滿了冷冰冰的殺意。

    沒錯!他想殺掉我一

    長期在荒野上的生活,使瑪特梁娜擁有對危險的特殊直覺。她的反安極快,對方扣動扳機的同時,她也瞪圓雙眼,伸長手臂尖叫著朝勒斯撲來。槍口噴射出的子彈鑽透皮肉,旋轉著開出一個個觸目驚心的血洞,從她瘦弱身體的另外一端透穿出來。

    劇痛,像毒品一樣刺激著瑪特梁娜的神經。瀕死的她緊緊咬住嘴唇,像粘膠一樣死死攀在勒斯身上。

    枯瘦的手指一邊在他的身上來回摸索,干癟的嘴唇也猛然張開,用最後剩下的幾顆牙齒,朝著被黑色軍褲包裹的大腿根部狠狠咬去。

    “哇啊。

    胯下傳來的徹骨之痛,幾乎把勒斯活活逼瘋。他淒厲地慘叫著,輪起槍托朝瑪特梁娜的腦袋上亂砸。一下、兩下、三下。。頭上的黑色裹布掉了,骨頭裂開,露出鮮嫩粉白的腦漿。

    這遠遠無法抵消勒斯內心的瘋狂震 他有感覺,自己的男性象征物有明顯被撕裂的跡象。而且,正在滴血、下墜。
slayeroc 發表於 2012-7-18 11:54
第一百零六節 父子
    一口,極狠。

    瑪特梁娜是個瘋狂的女人。為了一只羊,她可以把林翔當作不共戴天,不殺不休的仇恨對象。感受到死亡即將降臨的一剎那,她本能地做出反應即便是死,也要讓勒斯一起陪葬。

    雖然,她直到現在也弄不明白,勒斯為什麼要殺自己?

    咬,是弄不死人的。

    事實上,她也從未覺得自己那幾顆半殘松動的牙齒能咬出什麼效果。但是不可否認只要肯花力氣,再鈍的刀子也能切肉。

    她的目標,其實是勒斯的腰那里掛著兩枚拳頭大小的防步兵手雷。

    子彈射進身體的剎那間,撲倒過去的瑪特梁娜已經從皮帶上摘下一枚手雷。她把手指緊緊插入金屬環扣,嘴巴死死咬住對方的褲檔。這些瘋狂的舉動消耗了殘弱身體的太多力氣,子彈和撞擊使體內的生命氣息迅速退縮。直到頭顱被活活砸爛的時候,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拼命幕著那顆手雷,卻無法拔下插閂上的環扣。

    痛怒交加的勒斯好像瘋狂的野蠻人,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砸了多久,直到站在旁邊的士兵上前勸阻,把他從瑪特梁娜的尸體旁邊拉開的時候,老婦人肩膀以上的部位,已經被砸碾成與土壤相互混雜的血泥。

    面色蒼白的勒斯渾身都在發抖,從雙腿中央流出的鮮血,浸透了整條軍褲。理智告訴他,目前最迫切要做的事情就是止血。可是目光剛剛接觸到躺在地上的老婦尸體,男人的恥辱和身體的劇痛,使他仿佛又看見瑪特梁娜那張腐爛的丑臉,正得意洋洋地沖自己獰笑。氣怒之下,他又重重飛起一腳,把這具骯髒的尸體踢得倒翻過來。突如其來的力量,使瑪特梁娜扣在手雷上的指頭得到了解脫。在身體的拖拽下,搭在指間的插閂在慣性作用下,從密閉的孔洞里錚然脫落。在幾個對這場沖突頗為好奇旁觀者的注視下,渾圓的手雷從瑪特梁娜枯瘦的掌心里掉下,像一只形狀異樣的皮球,骨碌碌地滾進勒斯之前正準備發動的卡車底下。”

    震耳欲聾的轟鳴和人們的驚聲慘叫同時響起。很難說誰的音量更大一些,不過單從造成的影響來看,顯然前者更勝一籌。

    巨大的火焰從卡車下面騰空而起,迅速吞沒了龐大的車體,把它從地面震得側翻開來。熾紅色的火焰和黑色的煙霎糾纏雜繞著,周圍的空中充斥著狂暴的能量。火焰翻卷吞吐,紅黑交織,最後化成一朵小小型的蘑菇雲,徐徐升上了天空。

    恐怖的高溫和沖擊波瞬間波及到了更遠的地方。停放在旁邊的大多數載重卡車來不及逃出爆炸的範圍,被卷進了火浪里。它們連帶著產生了一系列新的爆炸,被沖擊波高高掀起,然後栽落地面。雖然這種可怕的能量的存續還不到十秒,但幾乎所有被波及的車輛都在燃燒起火,並且開始陸陸續續的爆炸。

    勒斯呆呆地站在原地,難以置信地望著慌亂可怕的場面,眼楮里反射出四散驚叫的人群,還有一輛輛在火焰吞噬下已經露出金屬框架的卡車。

    這是上天對我的懲罰。操,你,媽尸個,逼的,順順當當的離開不是多好?我為什麼那麼蠢。一定要殺掉那個該死的老婆娘?把她當作包袱和麻煩留給費迪南德,不是很好嗎?”

    兮張的嘴唇喃喃著,說不出痛苦還是絕望的神情充滿了臉上每一咋。角落。

    短短幾分鐘內,他失去了太多的東西一自己身上最關鍵的部分之一,還有對未來的希望。

    誰也沒有注意到勒斯什麼時候離開。這個不平靜的夜晚,烈焰城一直被恐懼和慌亂籠罩。

    。

    灰暗的輻射雲,肆無忌憚的佔據了天空,像屏障一樣封閉了陽光與地面接觸的機會。這種舉動,給陰暗角落里的骯髒生物們爭取到更多,更大的生存空間。它們用殺戮、搶劫、撕咬等等所有暴力野蠻的方式,在血腥的祭祀中齊聲贊美偉大的黑暗之神。

    當夜色再次降臨大地的時候。新亞歷山德羅城的秩序也隨著光明消退漸漸淡去。屬于黑夜的喧囂和狂亂,成為新的主角。

    這里,是阿雷桑德羅家族的居城。

    沒有任何一條法律規定,歷史悠久的名門望族必須謹守道德。他們同樣喜歡酗酒,喜歡爭斗,喜歡尋找可以麻醉自己的興趣和快樂。

    城堡里有上百個房間。除了位于主堡的區域,幾乎每一個阿雷桑德羅家族成員的房間里,都會上演與酒精混雜的淫,亂,以及某些為“大眾”喜聞樂見的保留節目。

    南區偏廳的地下室里,每天晚上都會進行別開生面的賽跑他們把一個赤手空拳的人扔進五百米長的賽道。發令槍響起的同時,距離身後一百米遠的金屬籠子里,會放出五頭饑餓瘋狂的巨鼠。如果這個可憐的人速度夠快,可平二也躲討鋒利的鼠牙,順利跑到終點,那麼他就能得 四達五百費迪南德元的獎金。不過這種情況從未出現過,圍在賽道兩邊的投注者們也僅僅只是他能夠堅持多久的時間額度表上,押上屬于自己的那份賭金。

    西區屬于阿雷桑德羅家族一個地個頗高的中年婦人所有。按照輩份,似乎是富蘭克嫡親大,姨媽之類的人物。她每天晚上都要割斷一咋,處女的喉嚨,把滾燙鮮紅的血液兌上具有滋補效果的營養液,一起傾倒在大浴缸里浸泡全身外帶洗屁股。雖然,她每月總有那麼幾天,也會從肉臀縫隙里流出同樣顏色的東西。

    東區,屬于富蘭克的兩個表姐。她們正值妙齡,模樣、身段、整體外形算得上女人里的中上。也許是出生的時候,腦袋在母體下,身被夾得太久的緣故吧!她們最喜歡的事情,就是讓體格強壯的男子在自己身上發泄多余的精力。當然,人與人坦誠相對的游戲玩多了,同樣也會發膩。她們也順應身體需要和時代潮流,在適當的時候,有選擇的尋找更多雄性生物種類。如果你能拿出幾張數額很大的鈔票,買通她們身邊的侍者,很容易就能搞清楚 晚躺在席夢思大床上,和她們一起玩活塞加堵洞游戲的對手,究竟是手腳被捆綁,嘴上用鐵套罩住的腐狼?還是一頭拔光牙齒和腳爪,被注入體內激素憋得快要發瘋的荒野鬃狗?

    既然是身份高貴的上等人,那麼就必須表現出與自己身份相等的特殊興趣和愛好。

    今天晚上,新亞歷山德羅城顯得異常安靜。

    南區的地下賭場玩起了聲音小得多的麻將撲克,西區貴婦人沐浴用的是昨天的剩血,至于東區的姐妹花。

    。她們非常意外的沒有弄來新動物與自己肉搏,而是安安生生地從廚房要了兩公斤新鮮帶刺兒的黃瓜,還有剛剛從地里挖出,表面滿是皺折與疙瘩的粗長胡蘿卜。

    原因很簡單阿魯桑德羅的掌權者,安東尼奧。阿雷桑德羅回來!

    。

    在城堡主樓的最上層,有一個面積不算很大的小房間,室內的層距,卻足足高達十二米。從瓖嵌著礎娘玻璃的彩色窗戶望去,可以看見遠處山脈邊緣波光粼粼的一片湖泊。

    這是城堡里最好的房間。也是最危險的所在。

    新亞歷山德羅的地底,埋設著數十噸烈性炸藥。誰也不明白這種瘋狂的行為依據究竟來源于什麼。但是在這里生活的每一個人都很清楚一一炸藥的引爆控制器就裝在那間屋子里。用安東尼奧的話來說︰“假如某天我對這個世界失去興趣的話,一定會選擇最壯麗的方式安靜的離開。”

    正如舊時代許多書籍的段落行間,被打上莫名其妙的“熾凹。符號一樣,這句話是有刪節的一一老安東尼奧絕對不會一個人孤獨的離開,他會帶上所有人一起走。

    也許在他看來,這就是一種仁慈。

    畢竟,這個世界充滿了血腥、暴力、骯髒、污,穢。。

    安東尼奧很胖。脖子和肚皮上外凸的圓形層圈已經證實了這一點。他沒有頭發太多的油脂徹底堵塞住毛囊生長的空間。在燈頭,下,整顆腦袋呈金字塔形狀,由下自上形成等高傾斜坡面。如果表面皮膚不是那麼光滑,再多一點毛孔或者疙瘩之類的微小凸起,很容易讓人聯想起舊時代早已滅絕的水果一柚子。若論五官和身形,安東尼奧給人的第一感覺其實很不錯,兼具年長者的穩重與喜劇演員的親和。

    至少,表面上如此。

    他穿著一件繡有金色花紋的寬大便袍,靠著飾有百合花圖案的長沙發,短粗的手指握著裝滿紅色酒液的高腳玻璃杯,一雙像金魚那樣鼓凸的泡腫眼楮,死死盯著正前方那堵高大厚實的牆。

    這是一堵經過特別加厚的牆。青灰色的牆面上,懸掛著給犯人使用的加重鐐鎊,還有各種金屬制成的枷具。幾條粗長的鐵鏈從屋頂垂下,隨著氣流推動左右搖晃。距離牆壁五、六米遠的地方,斜擺著一具行刑備,兩只直徑超過半米,依靠曲桿扭轉的全鋼圓鋸,靜靜地臥在寬大的齒槽當中。旁邊半人多高的小木架上,方形的銀盤里,擺滿了一整套精巧的切割刀具。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這里都像是一個設備齊全,使冉率很高的大屠宰場。而不是像城堡其他人所說的“書房”。

    全身被錄得精光的富蘭克,雙手分朝兩邊,腳部並攏,被四根鐵鏈分別捆住腰、臀等部位,與傳說中的耶酥保持同樣姿勢,牢牢固定在牆壁上。

    他灰色的眸子里滿是無法控制的恐懼,嘴唇顫抖得厲害,平時用高超手法仔細梳理的金色頭發,蓬亂地分散著。下尸身的男性象征物也仿佛冬眠般深深四縮進去一如果是在正常情況下,它的昂揚程度至少超過三十公分。

    安東尼安桂七搖呆著杯年,杯中的紅酒醉厚郁馥,年份則恰到好外 墟里花大價錢弄來的昂貴貨色,也是他最喜歡的酒。

    伸出肥厚的舌頭,在鮮紅的酒液里飛快沾了一下,帶著舌尖上迅速散開的濃郁酒香,他陶醉般地微微閉上雙眼。幾分鐘後,又緩緩睜開,把目光的焦點聚集在被縛的富蘭克身上,淡淡地問︰“說吧!為什麼在沒有得到我允許的情況下,擅自調動家族衛隊和其它武裝人員?。

    兩天前,按照富蘭克簽發的命令,阿雷桑德羅家族的精銳衛隊,以及從各個費迪南德控制城市、定居點、流民營地抽調的武裝部隊,在新亞歷山德羅城西南五公里處的荒野上集結。

    信是一支人數超過五千的龐大軍隊。

    其中實力最差的人,也擁有注射產生的一級強化異能。他們擁有強健的體魄和頑強的生命力,以及公司配發的各種武器。三級進化異能者佔總人數百分之六左右。他們構成全部隊的中堅。這些人的武裝程度類似舊時代的政府軍。尤其是最精銳的家族衛隊,不僅配備了包括改進型裝甲卡車和車載機關炮之類的重型武器,還出動了兩輛“一九零”坦克。雖說是從廢墟里弄到的舊貨,但是在更換零件並且用機油全面清洗過後,它們一樣能夠發揮強大的威力。

    除此而外,富蘭克還花重金聘請了近兩千人的雇佣兵。他們將與阿雷桑德羅家族武裝合並,同時向隱月鎮發起全面進攻。

    這是一支龐大的武裝。為了達到目的。寄蘭克抽調了費迪南德公司轄下百分之九十的兵力。用他的話來說︰“哪怕是用人堆,也要把這個該死的小鎮從地球上抹掉”

    烈焰城被攻擊,無疑于在阿雷桑德羅家族臉上重重甩了一記耳光。實際算來,林翔的那幾十發炮彈並沒有造成什麼破壞。卻給居住在城市里的人們產生了前所未有的恐慌。加上勒斯出走和意外引爆的卡車,在沒有管理者進行控制和疏導的情況下,當天晚上,整個烈焰城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劫難。

    所有倉庫都被亂民砸開,各種儲備物資被搶奪一空。由于無人指揮,士兵和防衛者在短暫的抵抗後,也加入了搶劫行列。沒有完全撲滅的的大火,又迅速在城市里蔓延開來。。時至天明,當援助部隊趕到事發現場,整個城市已是瘡瘦滿目。商店、民宅均被搶光,防衛線全面陷入癱瘦,到處都是被殺者的尸體和尚未燒盡的殘肢。至于維持城市最重要的淨水設備,也在混亂中被盜搶。也許是覺得收獲與付出不成正比的緣故吧!搶劫者在離開的時候,甚至炸爛了城市的儲備水系統。

    烈焰城已經喪失了作為定居點的各種必備條件。據粗略統計,設置新的淨水系統和其它能源設備,總投資至少超過十億費迪南德元。這還不包括重建防衛系統和其他人員安置費用。以阿雷桑德羅家族的實力,短時間內根本無法承受。

    在這個混亂的時代,建立一座城市其實非常簡單干淨的飲水,足夠的食物,只要滿足這兩點,荒野上的流民自然會依附過來。

    然而,想要把這種情況長時間維持下去,卻需要秩序、能源、武裝防衛、衛生等各個方面的協調與配合。在沒有天然淨水的情況下,購買一套新的淨化設備,必須向骷髏騎士團支付大量物資。這種以實物進行交換的方式,使費迫南德無法玩弄信用點和鈔票之間的價格游戲。所有物資的定價均由賣家騎士團說了算,換購的資源也僅限于糧食、核廢料、礦石、稀土等項目。

    淨化系統屬于高科技產物。普通家族根本無力自行研制。

    震怒之下,富蘭克把所有罪責歸結于隱月鎮。他不顧旁人勸說,瘋狂調集了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家族軍力。在他看來這就是一次血與火的交換一用一個必須使用淨化設備才能存在的中型定居點,換取一片擁有天然淨水的肥沃土地。即便那個小鎮的武裝程度再強,甚至擁有寄生士,也無法在數千人的狂暴攻擊下幸存。

    要知道,就算是擁有擬化異能的伊拉利亞和冰凍能力的奇諾,也不可能同時面對數量超過五百的強化武裝人員。

    這應該是一次非常劃 算的買賣。可是富蘭克忘記了一個最關鍵的問題一老安東尼奧,也就是自己的父雜曾經再三重申︰無論任何人以任何借口,都不得在沒有他允許的情況下,擅自調動數量超過一千的家族武裝。

    “親愛的兒子,你的記憶力實在太遲鈍了。看來,我有必要給你好好上一課

    說著,面色陰沉的安東尼奧放下酒杯,從旁邊的木幾上拿起一把鋒利的手術刀,慢慢走到慢面絕望的富蘭克跟前。
slayeroc 發表於 2012-7-18 11:57
第一百零七節 促和
    淚流滿面的富蘭克苦苦哀求,痛苦的語調和誠懇無比的神情,即便是最純潔的天使看了也會忍不住覺得心軟。可是安東尼奧絲毫不為所動。他仍然一步一步慢慢逼近,用肥短的手指按住兒子拼命顫抖的右腿。把冰冷鋒利的手術刀狠狠插進光滑的皮膚。

    輕巧微薄的鋼制刀片,在白膩的肌皮表面劃出一條細密紅線。順著肌肉的紋理。刀口從大腿根部一直下拉到膝蓋。外翻的紅色肌肉與淡黃色的脂肪相互枯合著,在昏黃的壁燈照耀下,有節奏地顛動著。

    安東尼奧的手指很短,卻並不妨礙他在控制刀子的同時,施展出靈活的切割技巧。他對人體內部構造的了解,絲毫不亞于普通醫生。從膝關節處拔出手術刀,飛快地插進腿根部位的切口,沿著腿形表面環繞順切,劃 出一道與之前傷口連通的圓線。速度又穩快,下刀又準又狠。

    鮮紅的血,從切口邊緣滲出。像倒進杯子里的啤酒泡沫一削蓋淌出來。在光滑的皮膚上形成幾道微凝的血絲。

    彌漫在空氣中的血腥,像毒品一樣刺激著安東尼奧的神經。

    這個外表年齡至少超過六十歲的老人,突然爆發出與他衰弱身體不相匹配的瘋狂。他的呼吸驟然變得急促,冷淡的眼楮里閃爍出餓獸般的猙獰目光,手術刀在皮膚與骨胳間上下飛舞,割下一條條細密綿長的肉條。它們像撕裂的破布一樣,從膝關節上方倒垂下來,露出白得刺眼的粗壯腿骨。

    安東尼奧割得很細,很用心。仿佛是在制造一件精美的藝術品。從他流利的動作和嫻熟手法來看,顯然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捆綁在富蘭克身上的鐵鏈系得很緊,被割斷的腿大動脈里沒有流出太多的血。他甚至沒有表露出絲毫痛苦安東尼奧已經提前給他打過一針。那種不知名的藥水在麻痹神經的同時,還能徹底阻斷痛感。盡管錄皮切肉的全過程看上去非常恐怖。傳遞給大腦的信息,卻只是幾絲輕微的觸感。

    安東尼奧不想玩死富蘭克。只是用一種非常特殊的手段,讓他好好長長記性。就像所有父親體罰教兒子一樣。當然,他的方法只是看上去比較血腥、暴力、可怕。

    富蘭克的臉,白得像一捅即破的紙。強烈的麻醉藥劑使他全身酸軟無力。被鏈條固定的身體,使他能夠由上而下全角度觀看父親在自己身上實施手術的整個過程。雖然感覺不到痛苦,可是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腿被切割、分散、最後之剩下干淨森白的骨頭。這種強烈震撼的視覺效果,使他忍不住產生出前所未有的絕望和恐懼。

    “父親!求你!饒恕我!飲 恕我!饒了我吧”

    撕心裂肺的慘叫和涕淚連連的哀求,絲毫沒能打動安東尼奧。他依然帶著眼楮深處的狂熱,滿面冰冷的揮舞著手術刀。終于,在富蘭克幾乎瞪出眶外的赤紅眼珠注視下,獰笑著抓起已經軟縮的男性象征物。用鋒利的刀刃狠狠切下。

    啊”

    與此同時。渾身顫抖的富蘭克也突然爆發出聲音驟高的慘嚎

    不是因為疼痛,而是因為恐懼、憤怒和思維陷于崩潰邊緣的瘋狂。

    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忍受這種奪取自己身體器官可怕的折磨。

    雖然,這並不致命。

    安東尼奧再次用高超的手術技巧證明,他在人體結構學方面的造詣的確比某些醫生強得多。把帶著溫熱氣息的生殖器扔進旁邊早已準備好的營養液里浸泡著,他撢了撢指甲上的血。雙手浸在一只盛滿淨水的銀盆里,緩慢而仔細地撮揉著皮膚表面干凝的血液。直到手掌光潔如初,重新散發出白淨本色的時候,這才拎起濕漉漉的手在半空抖了抖,拿起一塊干燥毛巾仔細認真地擦拭著。

    走到辦公室前。按下桌面上的呼叫器。幾秒鐘後。被鐵皮包裹的沉重房門,輕輕向內敞開一絲縫隙。兩名身穿黑制服的男僕順序走進。帶著臉上恭敬的神情,垂手站在門邊。

    “把少爺送進治療艙,用最好的修復液。”端起桌上的酒杯輕抿一口。安東尼奧的聲音平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緒變化。

    城堡底層,有一套重金購置的醫用治療艙。利用生物促長技術配置的特殊營養液,可以在短時間內修復所有缺失的身體部個。

    安東尼奧不想要富蘭克的命,他只是在履行一個父親的責任和權力,用比較特殊方法教兒子。

    。

    當兩名男侍拖著奄奄一息的富蘭克走出房間,把沉重的門壁輕輕關合的時候,安東尼奧忽然覺得一陣沒來由的煩躁。

    “阿雷桑德羅家族的懲罰手段的確很特別。呵呵!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真的很難相信一這是一個父親對親生兒子的教育方式。”

    忽然。從距離沙發小熾了櫃陰影里,老出個身穿黑煮外套的年輕人門※

    從領口外翻出來的襯衫硬領,與他的皮膚一樣白得刺眼。

    安東尼奧肥胖的身軀微微一顫,滿是橫肉的臉上隨即露出不悅的神情。他抿了一口酒,沒有發作。頭也不回地說道︰“看戲就看戲。隨便發表評論不是個好習慣。想喝酒的話。自已去倒。”

    年輕人微微一笑,也不解釋,徑直走到桌前,拿起拔掉軟木塞的酒瓶,在精致的高腳玻璃杯中倒入差不多三分之一左右的酒液。

    他的個頭很高,卻很削瘦。身上的黑外套質地華貴,裁剪熨帖合體,手工精致。靠近胸袋的個置,用銀色絲線繡著一枚小巧的柳葉刀圖案,在燈光下閃爍出瑩色亮光。

    借助燈光,可以看到他的皮膚底色,其實是亞育人種特有的淡黃。只不過因為缺少血色,顯出一種非正常蒼白。尤其是在梳理整齊的黑色頭發映襯下,越發顯得對比強烈。

    “我看過相關記錄。費迪南德公司在十五年前,曾經購買過一套完整的醫護治療艙。呵呵!阿雷桑德羅家族的特殊懲治,大概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吧?”搖晃著杯子,靠著壁櫥,他把右手插在褲兜里,似笑非笑地望著對面的安東尼奧。

    “這是跟你們學的一”

    肥胖的城堡主人一口飲盡杯子里的剩酒。帶著微燻的目光,在裝有富蘭克生殖器的玻璃罐身上來回掃視著。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用新鮮的器官代替喪失功能的舊貨,使身體永遠保持活力。嘿嘿嘿嘿!不得不承認,醫生聯合協會的科技手段,的確很有一套。除了面部肌肉看起來有些衰老,我的實際身體年齡大概保持在三十歲左右。這都是拜你們的科技和那套醫護治療艙所賜。”黑發青年微笑著瞟了一眼在營養液中上下沉浮的那團鮮肉,以悅耳悠揚的聲音說道︰“怎麼,你打算把原本屬于富蘭克的東西,裝在自己身上?把他的生殖器,變成你自己的一部分?”

    “他是我的兒子。我給了他生命,給了他來到這個世界上生活的權利。他就是我種在花園里的一棵樹,我只不過是按時收取一些健康的器官。用于更換自己體內已經衰老的部分。借助懲罰的名義,還能夠讓他逐漸膨脹的野心稍微收斂一些。讓這個不安分的小家伙明白一

    一誰才是這座城堡里真正的主人。他必須明白這個道理。如果沒有我的允許,他永遠都是一顆被我當作排泄物射出去的精子,永遠不可能擁有現在的一切。”

    安東尼奧惡狠狠地呼了口氣,冷厲的目光轉而瞪視在黑發青年身上︰“現在,可以說說你的來意了吧?告訴我,醫告聯合協會為什麼要拒絕出售我訂的貨?難道就為了那個小小的隱月鎮?你們對控制定居點之類的事情從來沒有什麼興趣。為什麼這次會突然出面干預?你應該給我一個能夠說得通的理由,尊敬的劉宇晨執事。”

    “我只負責執行會長大人的決定,沒有向你解釋的義務一一

    劉宇晨收起臉上的微笑,慢慢把視線從盛酒的玻璃杯上挪開,冷冷地說道︰“醫生聯合協會是個獨立的組織。我們從不听命于任何人。我們有自己的方式弄到感興趣的東西。不是我故意貶低你的身份,安東尼奧先生,你實在太高看費迫南德公司所謂的實力了。區區一個阿雷桑德羅家族,在會長大人眼里,其實就和荒野上的流民沒什麼區別。說句不好听的話,費迪南德就是一個站在街邊騷首弄姿賣弄風情的妓,女。即便你倒貼全部身家,另外再提供全套免費服務,醫生聯合協會也不見得就一定會要。”

    安東尼奧臉上一陣鐵青,雙手不由自主地顫抖著。他很想用手術刀把這個狂妄的年輕人活活切碎,扔到城堡外面的湖泊里去喂那些凶殘可怕的變異魚。可事實卻不允許他這麼做一對方所說句句是實。其中既沒有夸大也沒有欺騙。和醫生聯合協會這種龐然大物相比,自己創立的費迪南德就是一只微不足道的小螞蟻。只要他們願意,十個阿雷桑德羅家族也會被碾成渣子。

    兩咋,月前,費迪南德公司向醫生聯合協會訂購了五百支四級強化藥劑。按照合約規定的時間,最遲上周就應該交貨。對方卻派出這個叫做劉宇晨的年輕執事前來協商,內容很簡單︰阿雷桑德羅家族不得對隱月鎮以任何借口進行攻擊。否則,協會方面將取消與費迪南德一切合作關系。

    這簡直就是赤,裸,裸尸的威脅。可是安東尼奧卻不得不接受。

    醫生聯合協會是一個神秘的組織。它們不僅僅只是向各大機構出售強化藥劑這麼簡單。它們號稱掌握著世界上最先進的醫療技術,可以對人類降生降死,永保青春延緩衰老。在這塊充滿無限誘惑力的磁石吸引下。所有機構掌權者都會心甘情願奉上足夠的利益,以換取更加長久的生命。

    道協會真正的實力窮竟有多麼強是矛“刑都不敢招惹這群身穿白大補的醫生。他們擁有常人難以想象的號召力 許多事情根本不用出面,只需要一句話,或者一個指令,就能輕而易舉達到目的。

    安東尼奧根本不想讓出隱月鎮。他仔細研究過勒斯的報告,那塊甜水之地很容易就能發展起來。何況,自己為此還付出了一個兒子的代價。

    想到這里,他內心深處已經逐漸平息的怒火,再次熊熊燃燒起來。他的面容扭曲著,呼息粗重得如同蒸汽火車。良久。才死死盯住劉宇晨的眼楮,問︰“費迪南德不可能白白讓出那塊地方。我們為此付出了很大的代價。我是個商人,就算是醫生聯合協會。也必須按照商人的規則來辦事。”

    劉宇晨看著他的舉動,不發一言。此時向牆壁上靠了靠,輕蔑地笑了笑︰“這算是一種威脅嗎?”

    “不!絕對不是威脅。”察覺到自己失誤的安東尼奧一驚,連忙改口道︰“所謂的商人方式,指的是交換。平等的交換。”

    劉宇晨靜靜地望著他,黑色的眸子里閃爍出耐人尋味的目光。過了很久。他把手中的酒杯往桌子上輕輕一頓。以清晰而不失沉穩的口氣說道︰“五百支四級強化藥劑,免除費迪南德百分之三十的交易款。另外。你還可以得到一次全面更換身體器官的機會。”

    安東尼奧斷然拒絕道︰“不。這不可能。你應該知道,那些該死的家伙殺了我兒子

    “死去的是你兒子,不是你一”

    劉宇晨冷冷地打斷了他的話︰“你有拒絕的權力。卻沒有資格與醫生聯合協會討價還價。別跟我談那些沒用的大道理,擺在你面前的只有兩條路接受。或者拒絕。”

    安東尼奧肥胖的腦袋上瞬間冒出無數汗珠。他的大腦飛快運轉著,想要找出一個足以解決問題的最佳方案。可是思來想去。所有看似可行的方法都有或這或那的缺陷。歸結為一點費迪南德太弱。醫生聯合協會太強。

    “從現在開始,立刻撤回所有攻擊部隊,召回所有派出的殺手。我們要的是一個完整的隱月鎮,而不是一片被炮火毀滅的廢墟。

    別跟我耍花樣,我會嚴密監視這件事情的執行過程,並且把結果上報給會長大人做出最終決斷。如果你仍然抱有僥幸。認為可以從中撈取更多好處的話。呵呵!尊敬的安東尼奧先生,你大可以親自試一試。”

    劉宇晨笑起來很好看,露出一口保養很好的森森白牙。可是在安東尼奧眼里,卻比魔鬼的獠牙更可怕。

    。心

    雨後的荒野,散發出令人舒適的清新和濕潤。

    一輛顯然是舊時代生產的黑色“奔馳”房車,靜靜地停放在空曠的原野上。盡管車身有些破舊,卻仍然保持著應有的使用功能。除了從車頂天窗上伸出的大口徑機槍,唯一令人感覺有些古怪的,恐怕就是車頭頂端那塊原本屬于三角軸輪標志的地方。被換上阿雷桑德羅家族特有的劍盾圖案。

    這里是一片沙石混合的荒野。土質貧癮,很尖有植物生長。隨處可見半埋在地面的岩石。不要說是變異生物,就連小蟲子都很少見。

    手持突擊步槍的楊華站在一塊兩米多高的岩石旁邊,冷冷地看著距離二十多米遠,用同樣冰冷警惕目光盯住自己的維維安娜。

    兩個人的身後,分別站著屬于費迪南德的士兵,還有全副武裝的隱月鎮民。他們在各自帶頭人的身側分散開來,以長長的豪華房車為邊界,形成涇渭分明的兩大陣營。

    沒有爭吵,沒有咆哮,也沒有劍拔弩張的憤怒和狂暴。只有一種保持在冷漠狀態下的緊張和敵對。

    在黑色房車里沒有發出命令以前,誰都不敢動手。

    相比外面近乎凝固的對峙氣氛,豪華寬敞的車廂里,卻彌漫著一種極其怪異的友好與和,諧。

    林翔敞開雙臂,以最舒服的姿態仰靠在昂貴的皮制沙發上。純淨如水的黑色眼眸,認真地注視著坐在對面的安東尼奧,還有那個和自己一樣擁有黃色皮膚與黑色眼楮的年輕人。

    返回隱月鎮的途中,林翔和他的武裝破壞分子們,非常“偶然”地遭遇了安東尼奧的車隊。在費迪南德一方首先表示出足夠的誠意之後,林翔欣然走上車,在這種詭異而微妙的氣氛中開始進行談判。

    安東尼奧肥胖的臉上一真帶著表示善意的微笑,只是這種笑容看起來十分沉重,和他堆滿脂肪的身體一樣重。
slayeroc 發表於 2012-7-18 12:00
第一百零八節 決定
    安東尼奧的心情十分灰暗。他靠在柔軟的皮椅上。環抱雙臂。用充滿赤,裸,裸,仇恨與憤怒的目光,惡毒地在林翔身上來回打量、搜索。仿佛要看穿這斤,年輕人的內心、大腦、秘密。

    如果可能,他甚至現在就想猛撲上去。把這個漂亮得不像男人的家伙活活掐死。

    內心的幻想終究不可能變成現實。深深地吸了口氣。安東尼奧使勁兒甩了甩頭。仿佛這樣可以把所有不切實際的想法統統驅逐。他拿起桌上早已準備的開封紅酒。順序倒入三只精致的高腳玻璃杯,分別派送到各人面前,用冰冷而干澀的語氣說道︰“我們。和解吧”。

    林翔保持著固定的姿勢。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平靜的黑眸深處。隱隱放射出一絲耐人尋味的目光。

    他不是一個能夠用物質或者威脅就能收買的人。但是,這並不代表他不願意和阿雷桑德羅家族妥協。

    無論費迪南德或者索斯比亞。都是隱月鎮無法招惹的龐然大物。他們能夠召集數量龐大的軍隊,輕而易舉把小鎮碾得粉碎。寄生士雖然強大。也不可能同時面對成千上萬的武裝士兵 一在有限體力的前提下。異能者總有疲憊、勞累、力竭而亡的危險。

    隱月鎮和阿雷桑德羅家族之間的仇怨是極深的。奇諾。阿雷桑德羅和伊拉利亞的被殺,使這種仇恨幾乎達到不可化解的程度。費迫南德公司也許不在意家族繼承人的死活,卻無法平息兩名寄生士死亡帶來的憤怒。兒子死了可以再生,可是要想讓家族繼承人同時擁有強大的異能。這種事情即便有錢也辦不到。

    因此,他很奇怪安東尼奧主動作出的和解姿態。雖然。胖胖的阿雷桑德羅族長並不那麼心甘情願。

    林翔靜靜地著著安東尼奧。那張漂亮得過分的面孔上忽然露出一個。笑容,有若浮空之花,幽淡殉麗中隱含著說不出的沉重壓力。”

    說著。他拿起擺的面前的酒杯,帶著無比真誠的表情,微笑著說道︰”尊敬的安東尼奧先生。很高興你能豁達大度地忘記那些發生在我們之間不愉快的事情。為了彌補友誼的裂痕。在隱月鎮和費迪南德之間,也許可以進行某些互助性的合作。”

    ”合作?”安東尼奧輕輕搖晃著杯中的紅酒,這個建議顯然令他感到意外。

    “小據我所知,費迫南德公司對外公布的糧食收購價格,似乎要比索斯比亞高出百分之二。尤其是西北方向的幾座城市。這個比例還要更妄一些。甚至。高達百分之三十

    林翔說話的聲音不大,但是安東尼奧的呼吸卻明顯急促了片刻。

    “在人力、機械、能源充足的情況下。隱月鎮可以拿出足夠數量的糧食進行交易。我們需要很多東西。衣服、鹽、藥品、各種生活、生產工具。無論費迫南德還是索斯比亞。我們都可以進行貿易。”

    這番話。像重錘一樣狠狠命中安東尼奧心髒的最深處。

    糧食,一直是費迫南德的軟肋。這個世界可耕種的土地並不多。由于水源和輻射等諸多因素的限制,阿雷桑德羅家族無法向外進行大規模擴張。以隱月鎮的地理位置加上水源優勢,完全可以發展成穩定的糧食產地。

    安東尼奧眼角抽搐著,過了很久,才艱難地喘了口氣一一一平心而論。他實在很想拔出槍來狠狠打爆林翔的腦袋。但是不得不承認。這個年輕人提出的建議的確充滿誘惑。正如他剛網所說的那樣,在費迪南德與索斯比亞之間,隱月鎮隨時可以倒向任何一方。即便沒有醫生聯合協會的干預。他們同樣擁有自己無法企及的優勢。如果事情發展真的演變成那樣的話。對于費迪南德來說,絕對不是什麼好消息。

    看來,這場和解,並不是自己想象中單純的逼迫。作為對手。那個小鎮的確能夠拿出足夠的籌碼。如果把目光放長遠一些。伊拉利亞和奇諾的死,倒也勉強可以接受。況且,這本身也是一種實力的顯露。如果談到合作。這意味著。在可能的情況下,隱月鎮上的寄生士,同樣能夠接受費迪南德的雇佣。

    ?。

    半小時後,心滿意足的安東尼奧走下房車,把足夠寬敞的空間,留給另外兩個需要它的人。

    “我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你斜耷著腿,細長白淨的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膝蓋,滿面微笑的劉宇晨,神態從容而優雅。

    ”你不覺得,這樣的開場白太過于俗套了嗎?。林翔把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眼楮卻死死盯著對方胸前那枚小巧的銀色柳葉刀標志。

    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無緣無故的施舍或者贈與。醫生聯合協會主動介入隱月鎮與費迫南德之間的矛盾,在他看來,這其實不是什麼好事情。盡管對于這“

    ;解程度不是很深刻。林翔炮大體知道,“醫生聯…對于土地實際控制之類的事情沒有太大的興趣。他們利用高深的生物技術作為交換手段,與各大家族和其它機構保持一種半聯盟的微妙平衡。他們完全可以自己發行貨幣,卻從不使用這種在舊時代行之有效的控制方法。相比之下。其它勢力卻必須拿出大量資源。從他們手里換得發展和強大必不可少的藥劑。

    “你是個聰明人,應該明白我的來意。”劉宇晨清澈如水的黑眼楮微微眯著,透出的卻是一絲絲極為鋒利冰冷的光芒。

    說著,他伸出手指,從貼身衣袋里拈出一支密封的玻璃試管。輕輕擺在桌面上。

    林翔抬起頭,認真地看了他一眼一細一對方身上沒有散發出任何異能氣息。顯然。這是一個普通人。

    確定了這一點,林翔伸手拿起試管。這東西他並不陌生。如果沒有弄錯的話,應該是自己賣給葛利菲茲貨物的其中之一。

    “別緊張。我沒有惡意。”

    劉宇晨攤開雙手,聳了聳肩︰“我只是覺得非常好奇。根據我們搜集到的資料,你是一個擁有多重身份的肩佣兵。按照正常的邏輯推理進行分析,你不可能,也不應該是這支藥劑的主人。于是。出現了一個新問題一一一一研發這種效力相當于六級強化藥的真正制造者。究竟是誰?”

    林翔平淡地看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我惹上了一個大麻煩?”

    “如果能夠得到答案,麻煩自然也就不存在。”劉宇晨一語雙關地說道。

    不知為什麼。听到這個回答的同時,林翔身上忽然泛起一陣淡淡的殺意︰“你是在威脅我?”

    “呵呵!耳能是我的表達方式有問題吧!導致你的理解出現了偏差。”

    劉宇晨非常意外地笑了起來︰“不是威脅,僅僅只是商量。醫生聯合協會或許會在某些問題上態度強硬。但是對于科學。對于未知的技術。永遠都抱著合作研究的態度。我們是學者。不是戰士。”

    “哦?”林翔的臉色很平靜,眼楮里卻閃過一絲警惕。

    年輕的醫協執事絲毫不在意他的態度,微微一笑︰“這是一個充滿危險的世界。人類只有不斷強化自身,才可能繼續生存下去。這種新型藥劑的出現,讓我們感到非常驚訝。我們曾經用各種方法對它進行全面檢測,卻無法完全得知其中的具體成份。因此,醫生聯合協會希望你能夠成為我們當中的一員小共同進行新的研究與開發。”

    “一旦加入,我就必須交出自己所有的秘密,不是嗎?”林翔不無諷刺地回了一句。

    “確切地說,應該是技術共享。”劉宇晨坐直身子,在更正過程中同時加以補充︰“你可以得到醫生聯合協會的全面幫助。金錢、資源、生物技術。我們的關系應該朋友和合作伙伴。而不是敵人。”

    林翔黑色的目光平淡寧定。笑了笑,沒有回避他的目光,也沒有回答。良久。才平靜地搖了搖頭︰“我得承認。你提出的條件非常具有誘惑力。但是。我只能說,抱歉!”劉宇晨沉默片刻,臉上的表情也隨之變得認真起來。

    短暫而必須的思索後。他輕聲嘆息著︰“看來,說服你,比我預想中要困難得多。”

    林翔一楞,繼而平靜地笑了起來。純淨的眼眸里也流露一絲淡淡的快意。

    醫協執事最後的這句話終于使他確定一“一對方的確沒有惡意。

    “那麼。我們之間大概只能采用另外一種方式進行合作。”

    劉宇晨挪了挪身子,銳利的目光緊鼻盯著林翔︰“你必須保證

    一在沒有得到醫生聯合協會允許的情況下。不得擅自對任何機構或者勢力出售這種藥劑。如果你需要錢或者資源。協會將按照市場價格,對你制造的所有藥劑直接進行回收。”

    林翔收起臉上的笑容,平靜地問︰“還有第三種選擇嗎?我想听听你們全部的計劃。”

    劉宇晨搖了搖頭︰“技術或者實物交換。只有這兩種方法。其實。你的選擇余地很大。我查過交易記錄。除了索斯比亞的愛瑪分公司。你沒有向任何人進行出售。醫生聯合協會只想與你保持友好的合作。我們不會干涉或者威脅你主動交出技術,但是協會方面也必須保證自己的利益。在確保你咋。人收益的情況下。把你的制造成品納入統一管理範圍。這樣做。對大家都有好處。”

    不知為什麼,林翔腦子里下意識地閃現出一個舊時代的名詞一一壟斷。

    能夠靠上醫生聯合協會這棵大樹,對于隱月鎮和自己的確有好處︰但是,林翔也有一道必須謹守的底線一不能泄露自己身體的秘密。

    劉宇晨提出的合作要求。看似條件苛刻。不過。對于林翔目前的狀況而言,卻是再適合不過。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應該還有第三種可供計我沒有做出最終決室前,你不應該擅自靈石糊洲知情權。呵呵!難道不是嗎?。盡管心里已經決定,林翔還是想要听完對方的最後回復。

    “我說過,你是一個聰明人

    年輕的醫協執事皺著眉頭。疑惑地望著他︰“你說的沒錯,的確還有最後一種選擇。醫生聯合協會已經開出了最優厚的條件,如果你仍然拒絕接受,那麼。只剩下最後一種解決方法

    “殺了我?。林翔淡淡地插了一句。

    “。了。殺了你?哈哈哈哈!你怎麼會這麼想?”

    劉宇晨一楞,繼而忍俊不住笑著連連搖頭︰“你不明白醫生聯合協會的宗旨。我們不是暴力機構,我們只想把舊時代的科技文明重新延續下去。普通人的生死無關緊要,但是科技必須存在。殺了你,意味著這項技術從此出現斷層。醫生聯合協會永遠也不會這麼做。我們只會把你放逐到人煙稀少的荒蕪之地

    “小這不好笑林翔的神情依然平靜︰ “這比暴力搶奪更令人武到恐懼。制訂出這些該死規則的人,不是居心叵測的陰謀家,就是沽名釣譽的盜世之徒

    “現在,能告訴你最後的決定嗎?”劉宇晨望著他,黑色眼眸里微光閃動。林翔靜靜地坐在那里,過了很久。神情凝重的慢慢豎起兩根手指。

    醫協執聳嘆了口氣︰“雖說這不是最好的結果,但是我很高興,你沒有選擇最糟糕的結果。”

    ”你們得答應我一個條件。對于醫生聯合協會來說。這件事情應該很簡單。

    “哦?是什麼?。劉宇晨非常好奇。

    林翔認真地看了他一眼。從左手無名指上小心翼翼地取下那枚用應嘉頭發編成的戒指︰“幫我。復活她

    。

    和往常一樣。在驅逐黑夜的晨光中,新月之城迎來了新的一天。

    這里環境比周邊地區要好一些。輻射度和污染都比較低。依靠強大的能源儲備與先進的科技,骷髏騎士團在這片充滿輻射的世界,輕而易舉站穩了腳跟。

    從外觀來看。復制人士兵和普通自然人沒有任何差異。他們體質強健。從幼生時期就開始接受軍事化教育。在藥物控制下,復制人的生長周期大為縮短。從三周歲開始。他們就脫離幼生培育機構。進入對應的教育機構受記。人類基本歷史、實用科技理念、戰斗技巧、自然學、概念運算。十二周歲前。他們將以灌注的方式強行接受所有科目。並且按照個人大腦監控記錄和練成績,分別進入更高一級的部門接受後續培養。直至十六周歲成年。才能根據各據點的人力使用情況,進行實際分派。

    晨光逐漸放亮。在淡薄柔和的金色光芒籠罩下,一支全副武裝的車隊緩緩開進了新月之城。

    車隊中央有四輛加掛了防彈裝甲的重型越野車,四輛輪式裝甲車和裝滿了兩輛運兵卡車的戰士充當護衛。這些車輛都經過改裝。強勁的馬力可以保證它們能夠穿越一切地形。

    城內中央大樓的廣場上,以索克上尉為首的六名骷髏騎士,分列在大樓入口左右兩側。在他們身後。數百名荷槍實彈,著裝整齊的骷髏戰士排列成間距對等的單人縱隊,從大樓前一直延伸到城門入口。

    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人,從位于隊伍中間的第二輛越野車上走了下來。以標準的軍人站姿伸出右手向前來迎接的士兵致敬。深榨色短發從頭頂倒梳過去,具有優秀防御功能的戰斗服整潔如新。肩膀兩邊用金色絲線繡成的雙疊五星圖案。清楚無誤地表明他所擁有的中校軍餃。

    索克上尉臉上,絲毫看不到平時的傲慢與狂悖。和他一樣,另外五名骷髏尉官騎士,都表現出前所未有的尊敬。他們很清楚一一一一這個叫做克勞德的中校騎士,不僅僅是普通的寄生士那麼簡單。他的編制雖然不屬于新月之城,卻擁有騎士團內部非常尊貴的“執行官”一職。其權力。能夠對巡查範圍內的所有讀職人員依律進行懲處。

    簡單的問候,加上必不可少的握手、擁抱等禮儀過後,一行人在索克上尉的引導下,步入大樓。走進了會議室。

    寬大的主議桌上,已經擺好了早已備齊的各種文件和檔案。克勞德中校也不推辭,拉開椅子坐下小微笑著問了一句︰“韋伯城主呢?他還是那麼忙嗎?”

    話一出口,包括索克上尉在內的所有骷髏騎士全都笑了起來。

    在新月之城,關于韋伯城主的話題,永遠都充滿了玩笑的意味。當然,其中絲毫沒有不尊重或者戲德的成份。

    他永遠都呆在寬敞的城主辦公室里,哪兒也不去。
slayeroc 發表於 2012-7-19 10:12
第一百零九節 布置
    舊怎神秘。很特殊。令人畏懼而陌生,卻從未有人敢質州地…力量。

    “他是一個固執的家伙,那麼多年了,一直都是那個樣子

    克勞德中校不以為意地搖了搖頭,翻開擺在文件堆最上面的一份卷宗,正色道︰“好了,開始進行審議吧!”

    和所有家族機構一樣,骷髏騎士團對這個世界的佔領,同樣使用以點為支撐,進而擴散、涵蓋到面的方法。他們在大陸輻射程度最輕微的地方建立主要城市作為依托。分派出經過挑選的實力人員在其它地區建立行政級別更小的定居點或者基地。不間斷派出執行官對控制區域內進行巡查,確保效率實施和政令通達。

    克勞德的皮膚很白,整個人散出一種沉凝如山、含而不露的氣勢,這是只有歲月才能沉澱出的味道。很短的半灰白胡子和網毅的面容搭配在一起,使他渾身都散發出男人特有的成熟感和魅力。

    他坐在辦公桌前翻閱文件的時候,索克和其他幾名尉官則背起雙手,筆直如旗桿一樣默默站立在他身後兩側。

    中校看得很慢,很仔細。不時會對某個細節關注很久,凝神思考後,才慎重地簽下自己的姓名。

    把月網批閱完的文件放在旁邊,信手翻開順序擺在下面的《新月之城缺損人員名單》,克勞德平和溫厚的臉上突然出現一絲驚訝,繼而皺起了眉頭。“短短不到半年的時間,居然損失了兩名骷髏騎士。索克上尉,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望著文件左側並排直下的豪森和奧斯維德,以及兩張照片右側醒目無比的紅色“”形標記,克勞德中校的眼楮里猛然閃過一絲怒意。

    “索斯比亞公司曾經向我們提供過一批新的異種樣本,豪森中尉拿到樣本後,在返回途中不幸遇難,樣本也被襲擊者奪走。擔任城內治安官的奧斯維德少校隨同搜索隊出發,根據愛瑪城提供的線索。前往九十六號廢墟方向尋找新的樣本來源。與本城斷絕聯系後,韋伯城主曾經朝那一方向派出了三支撥索部隊。我們在九十六號廢墟邊緣發現了部分遇難者的殘骸。由于實力所限,無法進入廢墟深處展開更徹底的搜查。此事只能暫時告一段落。”

    索克上尉的回答沒有絲毫滯感。似乎他的腦袋里裝著一個隨時可以調用的資料庫。

    “襲擊者

    中校若有所思地輕點著頭︰“這麼說,對方的勢力已經開始滲透到新月之城的範圍。那麼,你們的調查結果是什麼?有沒有發現對方的真實身份?”

    “暫時還沒有。”

    索克上尉挺了挺本已十分筆直的腰桿︰“不過,從北面防區。引2基地安回的信息表明,他們曾經與宗教勢力“上帝之劍”有所接觸,並且爆發過小規模戰斗。”

    “我在拉斐爾城的資料庫里看到過相關記錄。”克勞德的雙眉皺得更緊了︰“如果和你們這里發生的狀況聯系在一起,那麼實際情況可能要比想象嚴重得多。”

    “我曾經向拉斐爾城和總部要求支援,但是一直沒有回復。繼續放任下去,恐怕連新月之城的基本防衛都很成問題。沒有足夠數量的骷髏騎士作為中堅,單單依靠普通士兵形成的外部防御,根本不可能抵擋對手的全力進攻。閣下,您應該明白,新月之城的守備兵力,僅僅只有不到八百人。難道說,新月之城已經被美洲總部拋棄了嗎?”說到這里,索克上尉本就漲紅的臉上,已經充滿太多的激動和憤概。

    “不單單是你們,所有二、三級城市的狀況都差不多。”

    克勞德中校嘆了口氣︰“亞洲主城的產能嚴重不足,無法對所有基地和城市進行足額補充。美洲總部方面運力有限,加上歐洲局勢混亂,中東能源區域不斷萎縮,我們只能勉強保持目前的佔有態勢。不過,這種局面不會持續太久。新的培育設備已經運抵,只要撐過這段最困難的時期,源源不斷產出的士兵就能迅速補充到各個城市。”

    “希望如此吧索克上尉堅定果決的臉上,非常罕見的出現了一絲愕悵。

    “短時間內,主城方面不會給予新月之城任何人員補充。當然,武器裝備方面的需求會全部予以滿足。這也是拉毒爾大人和雷契爾將軍對你們作出的支援。只要韋伯城主健在,新月之城就穩若磐石。這也正是為什麼要求你們從新生代普通人類當中,挑選戰力杰出者作為防御補充的真正原因。尤其是那些通過考核的雇佣兵,以他們的實力,完全可以擔任復制人士兵的隊長等職務。”

    說到這里,克勞德臉上流宴出前所未有的鄭重和嚴肅︰“諸位,尤其是你,索克。

    我知道你們對于新生代人類有種本能的厭惡和敵視。對于一個擁有舊時代記憶,歷經近百年時間和家人生離死別的正常人類來說,這樣的思維其實很正常。那場可怕的核戰毀滅了整個世界,我們曾經後悔過,也在絕望、失落中經歷了行尸走肉般的生活。但是,叭六清怒和敵意,不應該發泄在新生代人類身們像猜們樣,都是正常的人類。這個世界不可能僅憑我們少數人就能繼續存在。他們是利用我們的精子制造出來的產物,是我們的後代。你們能理解嗎?”

    索克默默地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聲音顯得有些沙啞︰“閣下,我明白您的意思,也知道您說的都對。可是我仍然沒有辦法接受他們。足足一個世紀,的確是很長的時間。現在想起來,許多事情就好像發生在昨天。我會盡量按照您說的意思去做。但我還是想說,新生代人類,他們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自然人,也不是我們的同類。

    不僅是他,房間里的所有骷髏騎士,臉上都顯露出同樣的憐然。

    “索克。唉克勞德的目光徒然銳利起來,隨後暗淡下去。微不可查地搖了搖頭。

    “我會毫無保留地執行您的命令,從新生代人類當中挑選最優秀的士兵。”

    索克上尉的嘴唇微微顫抖著,厚實的軍靴跟部重重朝地上一頓,昂首挺胸,深吸了一口氣︰“無論在任何時候,我只相信從那個已經被毀滅時代幸存下來的同伴。只有他們,才是我真正的同類。

    從窗外透射進來的陽光,在平整的木質地面上照出一片光怪陸離的陰影。望著神情堅毅的索克,克勞德忽然感覺到一種無奈的疲憊。

    輕輕地嘆息著,他合上擺在面前的文件,把集森和奧斯維德的照片再次封閉在沉悶的黑暗中。隨手翻開另外一份標注為《新晉雇佣兵名單》的檔案。

    這份名單上羅列的姓名很多,但絕大多數名字的末尾,同樣都打上了醒目的紅色“”形標記。皺著眉頭,克勞德粗長的手指沿著表格前列的數字順序往下,在標有“三百九十六。的序號前停了下來。

    與其它欄目不同,這個數字的末尾,保留著一個紅色勾形印記。也就是說這個人還活著。並且通過了雇佣兵測試。

    中校的目光重新返回表格最前端,在受測人姓名的欄目中久久停留。

    “林翔。

    復活應嘉,似乎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

    “復活?那是神才能夠施展的奇跡。我永遠也做不到這一點。復活的意義,並不是想象中那麼簡單。需要復原的不僅是死者的身體,還有思維、記憶、生活習慣、以及對過去擁有一切的保留和再現。任何人都無法做到這一點。我是一個醫生,一個生物學家。我可以利用細胞和凹復制出一個新的生命體,卻無法把缺失的記憶重新灌輸給她。這也是我能夠做到的極限。這是創造,是復制,而不是你所認為的復活。我可以給你給一張白紙,但是永遠也不可能在上面涂抹那些原本應有的顏色。”

    劉宇晨的話並不難懂。他的神色非常認真,並且仔細斟酌著詞句,以使自己交談的對象能準確地理解。

    站在空曠的荒野上,抬頭仰望被輻射雲遮住的鉛色天空。林翔的心,仿佛飄蕩在風中的微塵。

    他早已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然而在內心深處的潛意識里,卻拒絕承認現實。

    他有屬于自己的夢。

    “我需要她。”林翔平靜地說。這就是他的答案。

    “我會根據頭發的剛進行新的生體培養。這需要時間。另外,你還必須給我四份那種神奇的六級強化藥劑。”

    劉宇晨認真地點了點頭,把手伸到他的面前︰“醫生聯合協會從不白白做事。盡管我們很熟,手續費和其它相關費用也不能少。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白吃的午餐,你應該明白。”

    听到醫協執事的話,林翔只是笑了笑。他的陳述直白、尖銳、赤,裸、毫無修飾。

    然而,這就是現實。

    “一個月後,你到第二十四號生命之城找我。”

    劉宇晨隨手遞過一張簡易地圖,又本能地抬起眼皮看了看他 很認真地說︰“很奇怪,我肯定是曾經在什麼地方見過你。這可不是無聊的搭訕前提,我沒必要這麼做。”

    “也許吧!這咋。世界很真的很小

    林翔靜靜地站在那里,望著天空中被風輕輕吹動的灰雲,仿佛一尊雕像。

    短暫的混亂薦束了,廣袤的荒野,再次恢復了平靜。

    烈焰城的整個系統已經徹底崩潰。盡管安東尼奧以最快的速度派出軍隊和足夠的管理者,卻無法制止陷入恐慌的居民大量外逃。搶劫、撕殺、缺少食物和飲水。沒人願意在這種生命得不到保障的環境下繼續居住。一周後,當費迫南德緊急調撥的食物和飲水陸續運抵,將整個城市重新納入管理的時候,這座曾經擁有居民數量近萬的中型聚居點,已經荒敗得只剩下幾百名老弱。

    難民們沒有盲目逃亡,短暫的慌亂之後,按照選擇的不同方向,一部分逃往距離西面兩百多公里的另外

    二淺外部分,選擇了講入荒野,投靠隱月

    東面荒野的地下,儲備著數量龐大的淨水。這個秘密在烈焰城居民當中早已傳開。費迪南德士兵把城市速到襲擊的原因,全部歸結為阿雷桑德羅家族的貪婪和愚蠢。在城市防衛系統全面癱瘓,管理者和雇主也死的死,逃的逃的混亂局面下,他們很自然地選擇距離最近的適宜定居點。

    這對林翔而言,算不上是什麼好消息。但也不是純粹的壞消息。

    與安東尼奧的談判結束後,他就只專注于一件事情擴軍。

    隱月鎮上所有的男人都被編入軍隊。按照計劃,擴充武裝和發展人口兩個數字之間,必須遵循一定比例。可是林翔現在已經顧不上那麼許多一他得趕在烈焰城難民抵達這荒野之前,用盡可能多的武裝人員形成一條牢固的防線。否則,瘋狂的難民會像蝗蟲一樣,碾碎、嚼光田地里的每一棵莊稼。

    再過一個多月,就是收獲季節。他決不請,許這片糧地遭到任何破壞。

    單單依靠隱月鎮自己的力量進行護衛顯然不夠。很幸運。洛克和昆尼爾的佣兵部隊仍然在小鎮駐留。加上從附庸流民當中挑選出來的部分武裝人員,構築一條用于對付難民的防線,倒也勉強可行。

    畢竟,從烈焰城逃亡出來的難民,不是每個人都像佣兵一樣全副武裝。

    。”不是一個準確的褒意概念。但是在很多時候,它的確與好運聯系在一起。第一個出現在西面荒野上的難民群,是包括父母和兒子在內的一家三口。他們攜帶的東西不多,簡單而必不可少的搜查和衛生檢瘦過後,他們順利進入了防線後方,在隱月鎮東南的指定區域,扎下簡單的暫居帳篷。

    搜查和檢瘦,是一個充滿屈辱而令人難堪的過程。那意味著把自己的所有隱私全部暴露在陌生人面前,還得脫光衣服像牲口一樣,在觀察者譏諷嘲笑的目光中,無奈而被迫展示出自己身體最細微的部分。

    誰也不能保證,在逃難的人群當中,沒有混雜著染上輻射病或者某種惡疾的病菌攜帶者。這個時代的人類具有很強的抗輻射能力,但這不意味著他們對所有病毒免瘦一 然爆發的瘦癥,足以在短時間內摧毀整個城市。這樣的例子在核大戰後重建家園的過程中並不鮮見。

    與尊嚴和生存相比,人們往往會偏向後者。

    隱月鎮歡迎每一個經過挑選的定居者,並不是所有人都有這種資格。

    “真希望其他人也像他們一樣听話。說真的。我不喜歡殺人。尤其是屠殺那些手無寸鐵的平民。那種感覺很不舒服。”洛克像往常一樣叼著香煙,望向荒野的目光陰沉、森冷,帶著一絲淡淡的憂郁。

    林翔沉默著,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可能會發生的一切。過了一會,他才長長地出了口氣,說︰“如果放任他們過去小鎮上沒人能夠熬過這個冬天。我沒有選擇的余地。”

    “活見鬼!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個樣子?”

    洛克憤憤不平地吐出嘴里的煙頭︰“我真不明白,你只是朝烈焰城里隨便打了幾發炮彈,居然會引起如此嚴重的混亂。費迪南德那幫家伙究竟是干什麼吃的?眼睜睜的放任淨化水系統被盜搶破壞,他們的腦子都被誘住了嗎?”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當時在城市里引起混亂的,還有其他一些人。”

    林翔仔細斟酌著自己的考慮,慢慢道出心里的猜測︰“你應該明白,費迪南德有許多競爭對手,阿雷桑德羅家族發展至今,潛在和明面上的敵人數量,可能比我們想象中要多得多。誰也無法保證,幾千人的城市里不混進幾個間諜。他們的外表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一旦有絲毫可乘之機。呵呵!在烈焰城這件事情上,我不過是簡單的開了個頭,卻在他們的推波助瀾下,收獲了意想不到的結尾。”

    洛克眉頭一皺︰“你的意思是。其它家族?””

    面色平淡的林祥舉起手里的狙擊步槍。透過瞄準鏡孔,慢慢觀察著遠處的荒野︰“我得感謝安東尼真,他用自己的實際遭遇給我好好上了一課。站在敵對立場,索斯比亞這麼做的確無可厚非。但是誰也不敢保證,隱月鎮不會變成第二個烈焰城。今天的盟友,隨時可能變成明天的敵人。”
slayeroc 發表於 2012-7-19 10:29
第一百一零節 難民
    二飛。從地平線冉冉升邊的紅霞變得越來腎頭頂上,深藍泛紫的天空逐漸顯出微弱而柔和的淺色。荒野上靜得出奇,淡淡的薄霧把一切都鎖凝在乳白色的晨藹中。隨著金黃色的陽光緩慢地釋放出它的威力,朦朧的野地不知不覺開始露出越發清晰的景色。

    這種散發著清新氣息的美妙風景沒有持續太久。天空中永遠也不會消散的輻射雲,野蠻地驅逐了所有代表溫和與光明的顏色,使地面和空中再次恢復成為如同暮色般的昏暗。在這種灰蒙蒙的背景襯托下,遠處的灌木從呈現出一團團黑影小遮擋了從石頭縫隙里掙扎生長的幾點綠色。表面堅硬的沙石躺在裂開的地面上。活像惡魔口中露出的鋒利獠牙。

    八輛加掛著防彈裝甲的卡車,按照五十米左右的間距一字排開。每一輛車頭頂端都架著口徑驚人的機槍。順著車廂兩邊。整齊碼放著一個個裝滿彈藥的板條箱子,幾個身材壯實的武裝鎮民分站在兩側護欄前。充滿警惕的眼楮,死死盯著看似平靜的荒野盡頭。

    夜晚遺留在土壤中的濕潤。很快被逐漸件高的溫度蒸發一空。時而散開又很快聚集在一起的輻射雲層,把太陽釋放出的熱量全部凝固在地面。連同被汽化的水霧死死包裹在一起,肆無忌憚地驅趕著人們存活必須的氧氣。

    與汗水相互混合著,浸透衣服緊貼的皮膚表面,極其不舒服的潮濕。

    壓抑得幾乎令人窒息,陰郁得讓人腦袋發漲微痛的沉悶。

    臨近中午的時候,被熱氣籠罩。搖晃蒸騰的荒野盡頭,出現了一條顏色斑駁的線,在熾熱陽光和灰色的天幕下顫抖著。

    一只趴在岩石表面六足昆蟲如箭一般飛跳開來。在它身後,灌木叢和沙石地里突然鑽出無數的蟲子,或爬或跳,有翅膀的在低空中飛快竄行。仿佛一群群被男人干了卻沒拿到錢的女性特殊行業者,瘋狂地追趕著奔跑著。拼命尋找那個佔了自己便宜,卻迅速提起褲子逃之夭夭的該死家伙。

    它們已經感覺到從地表傳來的劇烈震顫。那是數千只腳踩踏在地面上發出的巨大動靜。

    荒野上沒有路,只有一片片和灌木雜草相互交疊,仿佛斑凸患者皮膚被無限擴大的沙礫地。很快,那根奇怪的線條。已經迅速擴大、變粗,成倍增長著體積。隔著很遠的距離望去,就像一群顏色斑瀾的蠕蟲,正在同伴的糾纏與纏繞當中奮力扭曲著身體,朝著裝甲卡車臨時結成的薄弱防御線上猛撲過來。

    洛克拿著一雷戰術望遠鏡,遙望著地平線上正在逐漸接近的難民群。發達的面部肌肉一陣扭動,把餃在嘴角左邊的煙頭熟練地趕向右邊。用略帶驚嘆的語氣說道︰“至少有四千人。實際數字或許還會更多一些。加上掉在隊伍後面和分散又重聚攏過來的人,你得做好收容五千以上的思想準備。”

    “來多少人我都吃得下。

    前提是一一他們必須老老實實听話!”冷冷的從齒縫中擠出這幾個字,面色沉靜的林翔狠狠踩下油門,操縱著越野車以極其狂暴囂張的姿態,朝著正前方的難民群猛然疾沖過去。

    八輛裝甲卡車緊跟其後。顛簸的車身尾端高揚起漫天灰塵,在沉悶的荒野上拖起幾條長長的灰色煙帶。

    林翔不喜歡被人逼迫的感覺一一郵如果可能,他根本不想接納這批來自烈焰城的難民。至少現在是這樣。

    在這個充滿輻射的世界人口也是一種重要的戰略資源。與荒野上的流民相比,居住在城內的平民要守規矩得多。當然,這種所謂的“听話”是在食物飲水充足,至少沒有饑餓恐慌的前提下才可能成立。如果沒有人在暗地里指揮攛掇,根本不會形成數量多達數千的龐大難民團。

    至于那些躲在背後的操縱者。不是費迪南德,就是索斯比亞。

    這是一個陰謀。

    鼓動難民進入荒野,在隱月鎮附近暫居。為了生存,這些數量龐大的外來者與原住民之間,勢必會因為食物和水源等問題引發沖突。最終導致的結果不外乎兩種。

    其一︰隱月鎮周邊種植農作物的田地被踐踏掠奪。沒有收獲,沒有食物,徹底變成一個死鎮。

    其二︰小鎮原住民依托強大的防御工事和武裝,殺光所有想要進入這一區域的難民。這種暴力自救方法。雖然可以避免食物短缺引發的危機。卻會導致附庸流民對隱月鎮產生恐懼。沒有外來依附者和足夠的居民,時間一長,小鎮同樣自然衰敗。

    無論出現哪一種情況,對費迫南德和索斯比亞都有好處。他們可以輕而易舉佔領這塊甜水之地。醫生聯合協會的干預只對直接攻擊產生效果。只要不擺在台面上。私下進行的陰謀詭計永遠沒有證據。

    。

    帶著濃密的煙塵。越野車咆哮著逼近了難民群。在距離隊伍最前端大約五十米的地方。隨著刺耳的剎車聲,龐大的車身猛然一轉方向。用寬厚“
slayeroc 發表於 2012-7-19 10:55
第一百一一節 價錢
  

    隱月鎮外的荒聳,第一次因為鼎沸的人聲嘈雜,變得不再寧靜。

    五千二百九十四,是最終通過檢查的總數。他們以五百人左右的團體為單個,分散在隱月鎮周邊大約五公里長的一條沙石地面上。利用各種簡單的材料,搭建起一個個勉強能夠遮擋風雨的帳篷。

    這個世界到處都充滿著輻射,在無法徹底杜絕或者躲避的情況下,新生代人類只能選擇輻射效果相對弱化的區域定居。由于射線對細胞和人體器官的破壞,這一時期的人類長壽者很少,平均年齡大約保持在五十至五十五歲之間。除了饑餓造成的營養不良,各種莫名其妙的疾病和變異病毒,同樣也在摧毀人類社會的最基本構成部分。和其它變異生物一樣,人類的體質正在迅速地發生變化,以適應嚴酷的新時代。事實比任何時代都更冷酷和精準地再一次驗證了“物競天擇。進化論的正確性。無時無刻的死亡威脅,迫使人類改變了從舊時代延續下來的進化方向。新生代人類的生育能力更強,發育更快。單從外表來看,十一歲生育的女孩,已經等同于舊時代二十周歲的女性。嬰兒生長發育的速度明顯強于核戰爆發前的同類。十歲男孩擁有的體格,相當于正常時期的十六歲發育程度。這並非極其特殊的個別倒子,而是普遍存在于所有新生代人類,包括從避難所中走出者後代身上的癥狀。

    產生變化的不僅僅是發育,女性生育時間也大為縮短。懷孕的標準時間,從舊時代的 0個月變成現在的6個月,而且多胎的機率大大提高。這一速度還在繼續加快。在殘酷的自然條件下,人類和其它低等物種一樣,只能被迫調整基因,使用高產和加速發育的辦法避免種群滅絕。這不是某種藥物或者外來激素所導致的結果,完全出于最基礎的生物本能。

    以新時代人類縮短了一倍的生長周期和數倍的生育能力,十年時間,隱月鎮的人口數量至少能夠突破五萬。加上荒野流民的依附,以及其它臨近區域遷移的民眾,這個數字的上升幅度還有可能繼續增加。

    儲量豐富的地下水,可以滿足上百萬人的飲用需求。近百年沒有耕種過的荒野,能夠供應農作物最大限度的肥力。即便是在輪耕的情況下,隱月鎮對周邊地區的控制能力依然存在。龐大的人口基數和武裝,充足的食物和水,如果把五千難民徹底納入管理並且融為一體,“隱月”這個地方將不僅僅只是一個小鎮,而是一座真正的城市。

    至少,它現在已經擁有成為一座城市最基本的要素。

    。

    林翔站在高大警戒塔上,從他的角度正好可以遙遙望見遠處開墾出來的田野。從地下深翻上來的泥土里,已經播種了小麥的種子。現在正值七月中旬。冬季第一場雪落下前,可以收獲今年的最後一季糧食。

    難民當中最強壯的男人被分成三批,各自進行石料開采,水道擴充和房屋修建工作。必須趕在寒冷的冬季來臨前。完成新設居民區的地下水管鋪設和房屋營造。隱月鎮後山有足夠的石頭,繼承了舊時代基礎科技的難民可以修建任何風格的居室。唯一欠缺的,就是人力。

    城市發展需要資金,林翔沒有這筆錢。他能做的,就是把難民手里所有值錢的東西全部集中,向其它勢辦購買、交換。

    除了建設,擺在他面前最大的問題,就是糧食。

    。

    林翔再次來到愛瑪城的時候,暮色已經低垂。

    每天都有外來流動人口進入這座城市,但他們絕對不會選擇夜晚。無論從自然或者純思維的觀點來看,危險與邪惡之類的詞語,大多都站在光明的對立面。即便是荒野上的變異生物。夜晚的活動頻率也比白天高得多。因此,入夜後,人們的活動全部局限在建築里,這是為了用最精簡有效的防力抵御荒野之夜四伏的危機。

    再次進入這座城市,林翔的感覺有些稍微的不同。少了一點冰冷,多了些溫暖和熟悉。

    拍賣大廳外的沙壘工事里,高高架著機槍。全副武裝的士兵們沿著警戒線四周往復逡巡,衣不遮體的平民站在距離邊界不遠的地方,一邊用充滿貪婪和渴求的眼楮,盯著大廳里那些穿著干淨整齊的人,一邊用眼角的余光膽戰心驚地斜膘著距離警戒線不遠,隨意扔在地上的幾具新鮮尸體。

    愛瑪城每天都會出現幾個像他們一樣不懂規矩的外來者。也許是自恃勇力,或者是蠻橫霸道,再不就是餓得發慌,喪失了最基本的判斷標準。這些像蠻牛一樣的家伙,總是把荒野上那一套行之有效的方法,生搬硬套拿來城市里使用。居住在警戒線附近的平民也懶得提醒,

    ”心燥的生活需要調劑,漢樣的節目吊然而腥暴力,窮滿風“彩。卻充滿了刺激和內心深處隱隱期待的興奮。尤其當士兵們拎起死者手腳,從警戒範圍內高高拋出的時候,早已守候的附近的平民們也會蜂擁而上,用刀子和各種趁手的工具。從尸體上爭相割取一塊早已看中的肥肉或者鮮嫩的肝髒。

    這個世界可吃的東西不多,舊時代人類可以磨刀霍霍向豬羊。新時代的豬羊卻拿人類當大餐。在頑強的求生欲望和生物本能的驅使下,其實沒有什麼是不能吃的。束縛行為意識和手腳動能的根本,說穿了,僅僅只是停留在紙面上的“道德”。

    。

    夜,很安靜。

    站在熱氣升騰的浴室里,身材肥胖的葛利菲茲渾身脫得精光。用潔白干燥的大毛巾擦干淨身上的水珠,從旁邊置衣架上順手拿過一條半透明的粉紅蕾絲內褲,哼著小曲,吹著口哨,帶著說不出的舒服和滿足,慢條絲理地穿上、拉高,仔細地調整著生尸殖,器與絲質褲縫的接觸面。最後,像仲士撫摸胡須那樣小心翼翼地理順從內褲邊緣頑強伸出的粗黑陰,毛。

    蕾絲內褲很與葛利菲茲肥大的屁股根本不對尺碼。湊近燈光,可以看到褲頭邊緣的松緊略微有些磨損,中間的襯墊部位還留有洗晾過的痕跡。雖然它很干淨,不過顯而易見是穿過的舊貨。

    用乳白色瓷磚瓖嵌的鏡架上,擺著一本包裝精美的《畦…促吼叫》雜志。翻開的頁面上,一個身材火爆的白種女人,扭曲著肢體做出極其大膽性感的動作。修長的大腿和紅潤的嘴唇,透出充滿無比誘惑的妖艷,胸前那兩團大得不成比例的圓形脂肪,被兩塊拇指大小的布片兜著,沉甸甸地往下墜。

    所有的這一切,都讓葛利菲茲覺得口干舌燥。他分開多毛短粗的大腿。放光的雙眼死死盯著圖片上嫵媚嬌艷的漂亮妞,十個手指緊緊握住下身,像線路維修工人一樣,在肉質管子上下兩端來回摩擦。這種近乎自殘的擼管動作,使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刺激。雙眼瞪大,肌肉膨脹,汗毛直豎。最終,飽受折磨的肉管再也無法忍受狂暴粗魯的蹂躪,像喝多了酒的醉鬼一樣,對著雞蛋形狀的坐便器開口,拼命嘔出一團團腥騷粘白的漿液。

    高潮過後的葛利菲茲癱坐在浴缸邊緣,佝僂著背連聲輕喘。膨脹粗夫的肉管早已縮回原來的形狀,一層接一層的皺皮,由上自下順序擴大,堆成一團類似牛糞形狀的物體。

    穿上寬大舒松的浴刨,套上拖鞋,心滿意足的葛利菲茲拿起鏡架上的《眶…所和叫》,對著燈光看了半天圖片上剛剛與自己完成生理融合,性感火辣的漂亮妞。又側過身子用自己軟耷的,乳,房和對方的胸部比了比,罵罵咧咧地嘟囔了一句︰“媽勒個逼,這麼大,一定是手術做出來的。”

    按照正常路線,洗完澡的葛利菲茲,應該穿過辦公室進入對面屋角的睡房。就在他推開房門,正準備邁腳走出的時候,卻被坐在辦公桌前的林翔,猛地嚇了一跳。

    他坐在寬大的皮椅上,台燈散發出的柔和光線照著他靈動而有神彩的雙眼。瞳孔深處,閃爍著黑寶石般的光芒。玉色的面容趨近于完美,給人以寧定而又肅殺的感覺。就象是極地海中的冰山。如果換在舊時代,加上適當的宣傳和包裝,足以成為少女心目中瘋狂迷戀的青春偶像。

    “你進別人房間的時候,總是不敲門嗎?”葛利菲茲很不高興地走近壁櫥,取出一瓶帶有”圖案的紅酒和一只玻璃杯,自顧倒滿,喝干。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很難相信你的性取向竟然如此特殊。”林翔微笑著看了看他,細長的手指有節奏地輕輕敲擊著桌面。

    “偷看他人做,愛,是一件非常不禮貌的事情。”葛利菲茲砸了砸。臉上的表情有些慍怒。

    “做,愛?”林翔哈哈一笑,揚起右手,在燈光下扭了扭指頭。

    “和誰做是老子的自由。你管得著嗎?女人和手指,有什麼區別?”葛利菲茲又倒了一杯酒,帶著怒意仰脖灌下。

    “那條蕾絲內褲呢?它似乎不屬于你。你從哪兒把它搞到手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它應該呆在索斯比亞公司某位女職員的衣櫃里,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穿在你的屁股上不知為什麼,林翔忽然覺得眼前這個發怒的胖子實在很有趣。

    “夠了”

    被激怒的葛利菲茲暴跳如雷地咆哮著︰“這間辦公室只歡迎兩種人。第一是我的朋友,第二是談生意的客人。你顯然兩種都不是。所以滾吧!房門開著,現在,立刻,馬上一一。

    林翔淡淡地笑了笑,沒有答腔。

    “我想和你談筆生意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柔和動听。 一一冷冷地看著他,討了很久。才天奈地搖了搖頭!“你懸及舊我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但是我對你口袋里的鈔票卻很有興趣。你是個惡魔,然而錢是無辜的。我不能因為你的罪惡而遷怒于這些可愛的小小家伙。說吧!你想買點兒什麼?。

    “主要是各種建築材料和武器。還有汽油。可能的話,能不能幫我搞一套核電傳輸設備?”說著,林翔把一張早已擬好的清單遞了過去。

    葛利菲茲仔細地看著清單,神情非常專注,眉頭卻慢慢皺了起來。

    “材料和武器問題不大,我現在就可以調撥給你。汽油的運輸有些麻煩,你必須在購買數量的基礎上,按照實際消耗增加百分之二的費用。至于核電傳輸設備。這玩意兒在市場上幾乎從未出現過。據我所知,能夠制造這東西的大機構,只有骷髏騎士團。但是那幫冷冰冰的家伙從不對外出售,如果你能從他們手上弄到貨。我可以給出很高的收購價。”

    林翔臉上依舊保持著含蓄而又典雅的笑容。他認真地點了點頭︰“除了這些,我還需要一批糧食。數量很大。”

    葛利菲茲一楞,被肥肉擠壓成縫的眼楮里,忽然露出一絲莫名其妙的古怪笑意︰“具體點兒,你需要多少?。

    “至少五百噸。不論種類和品質,只要數量足夠就行林翔漂亮而黑色眼楮微眯著︰“價錢方面可以略高一些。這可是你狠賺一筆的好機會

    葛利菲茲的小眼楮緊盯著他,臉上的肥肉非常詭異地扭曲著。過了很久,再也憋不住的他“噗哧。一下笑出聲來,帶著被脂肪壓迫的沉重喘息連聲嚷道︰“我不知道應該說你什麼好。你是真不明白,還是故意和我裝糊涂?”

    林翔看著他沒有說話,眼神略微有些詫異,更多的,則是意料之中的淡定。

    “你可以在我這里買到任冉一和需要的物資,唯獨買不到糧食一

    帶著抑制不住的興奮又倒了一杯酒,終于佔據談話上風的葛利菲茲顯得有些得意,他搖晃著酒杯︰“索斯比亞不會賣給你一粒糧,安東尼奧那個老家伙也一樣。你在烈焰城做過的事情自己心里有數。那可是足足幾千咋。平民,盧頓家族和阿雷桑德羅家族不可能給你發展的機會。要麼你殺光那些平民,要麼讓他們像吸血鬼一樣吃光你手里的每一粒糧食。不光是愛瑪,你在周邊區域任何一座城市或者定居點,都買不到十公斤以上的食物。當然。如果你走得更遠一些,穿過西面的重輻射區,和其它家族聯系,或許可以得到需要的東西。但是那樣做非常危險。別的不說,光是來回運輸的油料費用,就足以讓你破產。”

    林翔看著滿面得色的葛利菲茲,淡淡地說道︰“那麼你呢?你能賣給我多少?”

    “難道你听不懂我說的話?還是你的理解思維有問題?我不可能。。

    網剛說到這里,葛利菲茲已經察覺出對方話里針對的指向。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容光煥發的臉上也變得陰沉不定︰“你是說我,賣給你?”

    “沒錯!”

    林翔認真地點了點頭︰“這場交易只牽扯到你和我,與費迪南德或者索斯比亞都沒有關系。”

    話很短,字數也不多。但是意思足夠蔣楚。

    葛利菲茲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一口灌下杯子里所有的酒,帶著被酒精刺激的燥熱,沉聲道︰“這件事情非同小可,一旦被發現後果你應該很清楚

    “剛才已經說過一我可以給你一個很高的價錢。”林翔雙眼亮如晨星,神情篤定。

    葛利菲茲的小眼楮飛快轉動著,臉上的肥肉因為激動和緊張而抽搐。考慮了很久,他鄭重其事地伸出五個手指。

    “不可能。最多給你三倍的價錢林翔斷然拒絕︰“況且你也知道,我沒那麼多錢。”

    “低于五倍我寧願不接這買賣。必須為以後的事情做打算。費迪南德和索斯比亞絕對不會放過我。如果他們發現,我就得跑得遠遠的。你知道我有多愛這座城市,這里的人尊敬我,我活得很愉快媽勒咋。逼的,我有點後悔答應做你這件事情。五倍,這價錢實在太低。如果現在不接受,我會立刻改變主意。六倍、七倍,甚至十倍。這不是普通的交易,而是賭前程,賭命至于錢的問題。你手上的那些卡車,比任何鈔票都值錢得多。

    ”

    應該承認,葛利菲茲在討價還價方面的確具有非同尋常的天賦。

    林翔的目光閃爍不定,開始思索。過了很久,終于慢慢地點了點 頭。
slayeroc 發表於 2012-7-19 10:59
第一百一二節暴殺
    憑心而論,葛利菲茲的確開出了個高得離譜的價錢門心他所說的那樣這樁買賣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悄悄進行。一旦被發現,他的下場可能比死,還要慘。

    錢的概念,就是帶有特殊符號的紙。這東西不能當飯吃。林翔需要糧食養活所有難民。只要撐過這個冬天,他就能擁有一個小規模的城市,還能武裝起一支數量可觀的軍隊。

    綜合全部有利或者不利因素小他仍然決定接受葛利菲茲近乎苛刻的條件,交出對方最希望得到的卡車。換回隱月鎮急需的糧食。

    胖胖的地區經理是叮,不折不扣的奸商。懶惰、貪婪、暴食加上剛剛被發現的手,淫,他幾乎就是一個糟粕與罪惡的完美結合體。他有著商人對于金錢狂熱的追求和忠誠,這也是林翔之所以選擇葛利菲茲成為貿易突破口的真正原因沒人會瘋狂到用五倍價錢大量收購糧食。為了得到那筆數量不菲的佣金,葛利菲茲會成為自己真正意義上的盟友。

    。

    站在空曠的走廊上,隱約能夠听到餐廳和酒吧方向傳來的哄笑和音樂。

    盡管夜色已深,愛瑪分公司大樓里的人仍各自在忙碌著?各個房間里面依然燈火通明,酒吧等休閑場所則變得熱鬧起來,緊張工作了一天的人們開始釋放積聚已久的疲勞。

    順著過道一直走,在樓梯的拐角處,五名疼佣兵和三個女孩圍站在一起,氣氛熱烈地談笑著。察覺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目光齊刷刷落在了林翔身上。

    兩個女孩長得不錯,從臉上的淡妝來看顯然精心打扮過?炎熱的夏天給了她們穿裙子的最佳借口。被胸罩高高托起的厲房從薄質衣料中間凸顯出來。乍看上去。的確有些令人口干舌燥。

    她們和幾叮,佣兵緊貼在一起,盡管隔著衣服,身體的摩擦卻也使得身體某些敏感部位開始膨脹。從林翔的角度望去,甚至可以看見一個站在欄桿扶手旁邊的佣兵,正把兩條大腿中央的凸起,朝背對自己的女孩臀部四縫力挺。也許。這種純粹的外部接觸。也能讓他像胖子經理一樣。通過異常方式達到**吧!

    至于另外一哼,女孩,則是熟人艾琳娜。

    突然出現的林翔,顯然令她有些意外。由于激動和緊張,驟然加快流速的血液,在雪白的脖頸上竄升出一條粉色紅暈。逐漸擴大到耳根、面頰,顏色也越來越深,如火燒燎般滾燙。她下意識地緊了緊半敞的衣襟,把隱約外露的黑色蕾絲花邊盡量包裹在內。斜挑在足尖的高跟鞋小心翼翼地收回到正常站立的個置,卻使得淺灰色的薄質絲襪以更加誘惑的方式,把修長光滑的雙腿顯露出來。

    她的目光有些哀怨,又有些失落和畏懼艾琳娜知道林翔不喜歡自己,可是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究竟是為什麼,每次看見這個外表英俊。眉宇間有一絲淡淡憂傷。算不上強壯卻從未打輸過,還帶有一點點神秘感的男人,總會有種心跳加快,下,身忍不住想要潮濕的感覺。

    身體的本能反應,引起了旁邊一個特別強壯佣兵的注意。他並不認為林翔的出現意味著什麼好事發生。就像兩頭發情的雄獅為了交配對象大打出手的前奏,他帶著陰沉威脅的表情,把魁梧的身子朝前擠了擠。蠻橫地把艾琳娜遮擋在背後,甚至還炫耀般地抖動著胸前那兩塊鼓凸昂揚的扎實肌肉。

    林翔的眉毛微不可查地皺了皺,公司女職員和雇佣兵之間的交易,不在他的管轄範圍內。他也沒興趣插上一腳或者加入到這種無聊游戲當中。每咋,人都有自己選擇的生活方式,即便是荒野上十歲就出來接,客的小女孩,同樣是用自己的勞動掙回活命所需的面包。

    如果道德能夠帶來足夠的食物和水,她們的表現絕對比天使還要聖詰。

    他只是覺得,自己有必要和艾琳娜好好談談。無關人生,不涉及理想,和愛情之類的崇高思想也扯不上關系。純粹只是表明自己的一種態度。

    “艾琳娜,能和你談談嗎?”林翔的目光重新清亮,微笑看起來也是那麼的自然。

    艾琳娜美麗的眼楮立刻彎了起來。她輕輕咬了咬嘴唇,帶著說不出的快意和驚喜,伸出雙手插進兩名佣兵肩膀中間的縫隙,盡力想要分開一條足以讓自己通過的路。

    小子,你應該懂點規矩。如果想要女人,酒吧里多得是,別在這兒故意找麻煩”

    站在旁邊的強壯佣兵臉上泛起隱約的潮紅。他怒意難抑,但是出于對林翔脖子上那條高等級佣兵徽章的畏懼。他沒有選擇翻臉或者直接動手。只是向前又走了半步,用粗壯有力的胳膊徹底封死艾琳娜的出路。

    他一直很想把艾琳娜搞上手。這個女人的身份比普通佣兵高得多,端莊、漂亮小充滿誘惑,幾乎二個公司里每叮小男人心目中最適合做,愛的對算同時約上另外兩斤,女孩,順帶連同艾琳娜一起到酒吧好好喝幾杯,用酒精麻醉後再把她弄上,床。卻沒想到,剛剛開始計劃的第一步,就遇到了林翔。

    他很自然地把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歸于搶食吃的那一類型。這種事情在男人之間並不少見。雇佣兵本來就是靠拳頭來證明自己觀點的正確性。尤其是在自己喜歡的女人面前。

    林翔現在表面非常平靜,一直在迷人的微笑著。然而心底深處卻如同包藏了一團火焰,越來越是熾烈。

    他的麻煩已經夠多的了。費迪南德、索斯比亞、難民、食物。?如果不是因為艾琳娜的緣故。他連看都不會多看這些精蟲上腦,只想用生殖器插進女人身體做活塞運動的家伙一眼。但這不代表他懼怕或者因此帶來更多的事端,如果這群佣兵感覺生活過于膩煩。他不介意多殺幾個浪費糧食的廢物?

    林翔朝著樓梯盡頭走了幾步,在拐角平台的中央站定。向又氣又急。掙扎著拼命向件擠的艾琳娜看了一眼。低聲說道︰“放開她!你們幾個。給我滾”

    一句話,激怒了在場的所有佣兵。

    就在為首者衣服下面肌肉剛剛開始示威性隆起的時候,林翔直毒過來的拳頭,像一柄堅硬的銅錘。重重砸在他寬闊厚實的胸大肌上。狂暴的拳勢碾碎了衣服,撕裂著肌肉,擠壓著脆弱的內部身體組織。像迅猛疾沖的火車頭,撞爛堅硬的骨胳,把血管和韌帶撕得七零八落。

    最後,仿佛一頭被沖破束縛的凶猛野獸,從身體背部嘶吼破出。

    望著從胸口沒入,透穿自己整個身體的胳膊,佣兵驀然感覺到了身體的異常,爆發出一聲高亢的尖叫,不是因為痛苦,而是因為對傷勢的恐懼。他可以清楚地感覺自己的心髒,已經被插入胸腔的那只手拽離了本來的個置,正通過幾根尚未脫落的神經,向大腦傳輸回最後的跳動和痛苦。

    站在旁邊的另外四名佣兵面色蒼白。這種狂暴可怕的舉動,早已超出他們對力量的認識程度直接用拳頭透穿身體,除了荒野上的暴熊,正常人類決不可能做到這一點。

    林翔神情冷漠地收回血肉模糊的手臂。胳膊從佣兵體內回縮的同時,也傳來一陣密集的骨碎聲。拳頭完全脫離的剎那間,失去外物支撐的佣兵全身一軟。像爛泥一樣癱倒在地,只剩下最後喘息的力氣。而伴隨著每一下喘息,嘴邊就會涌出大片腥濃的血沫。

    一名長著絡腮胡子的中年佣兵硬著頭皮走上前來,用干澀的聲音艱難地說道︰“你未免太過分了。只是為了一個女人,你竟然殺了他,不能?。”

    “ ”

    沉重的拳頭準確砸爛了他的下巴,中年佣兵的右頰整個塌陷下去,碎裂的骨頭和牙齒四散跳開,包裹在盞骨周圍的皮肉全部炸飛。尖銳的骨片從口腔內部倒扎進柔軟的肌肉組織。表面滿是劃痕的舌頭毫無遮攔地垂落下來。

    瞪大雙眼,喉嚨間發出一陣含糊不清的嗚咽。喪失說話能力的中年佣兵滿面恐懼地望著林翔,顫抖的雙手在空蕩蕩的下巴上來回摸索。這樣的舉動隨即帶來更為猛烈的無邊無際的痛苦,他再次從鼻孔里發出類似沉重喘息的痛苦哀嚎。綣曲著身體畏縮在樓梯旁邊,像受傷的野獸一樣拼命掙扎。“我說過讓你們滾。我不想再重復第三遍”

    撙了撢沾在手掌表面的血肉,林翔安靜地站著。這種溫和柔靜的口氣,卻使站在對面的三名佣兵覺得不由自主地發冷。

    樓道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幾名全副武裝的衛兵從樓梯口沖出。地上和牆面飛濺的血肉觸目驚心,沒有完全死透的尸體臥在血泊中抽搐著。憑著對傷者的本能同情和下意識的判斷,他們迅速圍成一個圈,所有的槍口,全部指向林翔。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鬼竟是怎麼回事?”

    這是,從人群外圍響起葛利菲茲明顯帶有怒意的尖叫。他披著一件質地光滑的緞面睡衣,像居家男人一樣穿著拖鞋,從人群里吃力地擠了進來?盡管他個子不高。身材肥胖沒有多少力氣,可是朝前擠的時候,所有人都會主動讓出足夠寬敞的縫隙。

    林翔淡漠地看了他一眼,隨即用銳利之極的目光環顧四周。那種帶著無比狂野和殺意的可怕氣氛,使所有與他對視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感覺到毛骨悚然。

    葛利菲茲神情慍怒地走進圈里,心驚肉跳地看了看半死不活的佣兵和旁邊的尸體,使勁兒抽了抽鼻子,厭惡地抬手從圍在附近的人群里隨便點出幾個︰“散了,散了,該干什麼干什麼去。公司花錢雇你們就是看戲的嗎?你,你,還有你,把這兒清理一下?活人抬到醫療室去治傷,死的直收花亢六喂,的,睡個覺也不得安穩刪,麼大動靜。想拆樓還是想暴亂?,小

    聞訊而來的警衛隊長恨恨地盯了林翔一眼,俯下身子,湊近葛利菲茲的耳朵︰“閣下,這樣做恐怕不太合適。畢竟是他先動手。直接在大樓里殺人,這不符合索斯比亞的規矩。上次威弗列德那件事情,總公司方面還沒有完全了結,他現在又”

    葛利菲茲冷冷地提高音調︰“你打得過他嗎?你殺得了他嗎?如果願意。我可以現在就單獨擺個擂台讓你和這家伙一決勝負。我真想一槍把你的腦袋崩開。看看里面是不是裝了一坨屎?明知自己不是對手還要說什麼狗屁規矩。你媽生你的時候是不是讓男人,日,多了才思維混亂?下次說這種事情以前,先掂量一下自己有幾斤幾兩,別他,媽,的滿嘴噴糞還要老子幫你擦屁股。現在帶著你的人滾吧!要麼去做你自己該做的事情,要麼你和這家伙單挑,我可以幫你喊加油”

    警衛隊長臉上一陣鐵青。葛利菲茲的話雖然難听,卻是不爭的事實。絕對的力量都是人們瘋狂崇拜和畏懼的對象,所謂規矩,同樣由拳頭最大的人說了算。

    。

    看熱鬧的人群很快散開。尸體以最快的速度被拖走。在拖把和抹布的來回擦抹下,鮮血和碎肉留下的痕跡迅速消失。除了殘留在空氣中揮之不去的淡淡血腥,所有的一切都像沒有發生過。

    林翔左手牽著艾琳娜,右手拖著葛利菲茲,把兩個人硬生生地拽進辦公室。先將胖胖的地區經理連推帶攘地踢進臥室,“砰的一聲關上門,閂死。這才轉過身,帶著一貫的平靜和自然。拉開椅子坐下。

    柔和燈光下的艾琳娜,臉上似乎浮著一層淡淡的粉暈,漂亮的眼眸中透射出惴惴不安的目光。在她的思維概念里,男人和女人單獨呆在一個房間,通常都意味著肉,體,接觸和激情釋放。可這里是葛利菲茲的辦公室,似乎。還缺少一張床作為必不可少的道具。

    坐在寬敞的高背皮椅上。林翔忽然有種很奇怪的感覺。他想說話,卻無法用口舌發出代表自己意圖的音節無論在舊時代還是這個復活重生的世界,他都缺少與女**流溝通的經驗。

    他不知道應該怎樣開口。

    房間里的氣氛。徹底陷入沉默。

    艾琳娜安靜地坐著,宛如端莊的淑女,嘴角一直帶著很好看的微笑。她可以察覺到對面這個男人的確有話要說。也許因為緊張,或者是尷尬,只需要一個小小的開頭,他很快就能流暢自如。

    想到這里,她站起身。款步走到林翔面前,靠著寬大的皮椅。側身落坐在他的腿上,握住那雙略帶冰涼,隱隱地有力量感的手,輕輕按在自己胸口。

    第一次觸摸到女性特有的柔軟,讓林翔有種觸電般的沖動。他本能地把手縮開,像受驚的貓一樣從椅子上跳起,語無論次地急促道︰“艾琳娜。等等!別這樣,听我說,先听我說。我只想和你好好談談。沒有別的意思。真的”。

    艾琳娜笑了笑,雙眼中流轉著水波光彩。點了點頭,轉身走回到自己的座個上。以她的經驗,不難看出林翔在這方面的生疏和敏感。這也越發增添了她對這個男人的好感一“只要不是性無能或者某種非正常的怪僻,女人都喜歡不**的男人。就像男人青睞純潔的處女一樣。“洛克和我談過,我知道你的心思。艾琳娜,你是個好女孩。但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叮,樣子。我不能接受你的感情。不能,不能。當然,我不是針對你或者其它某件事情。我對你沒有偏見,也談不上什麼所謂歧視。包括你在內,我不會接受任何一個女人,我不能這麼做。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林翔深吸了一口氣,本來恬淡寧定的臉上陣紅陣白,他盡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和語氣。用最簡單的詞語,表達著自己復雜混亂的內心世界。

    艾琳娜用力咬了咬嘴唇,忽然淺淺的笑了起來,笑容沁人心脾︰“為什麼?”

    “我有自己所愛的人。”林翔長長地呼了口氣。盡薦過程艱難復雜,但他終于說出了這句話。

    “我會比她更好。我知道你需要什麼,我也會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交給你。我比任何人都愛你。艾琳娜嬌美的臉上浮現出不容置疑的虔誠和堅定。在這件事情上,她表現出輻射時代女人特有的決斷。

    “你是我看中的男人,你只能屬于我”
slayeroc 發表於 2012-7-19 11:01
第一百一三節 釋放
    他忽然發現,下定決心的女人,其實是世界上最難纏的生物。她們會非常死心眼兒的一條道兒走到底。沒得商量,不會回頭,生拉活拽、打死、哀求、下跪小外加十八匹馬也拉不回來。

    他並不抗拒艾琳娜。如果時光能夠倒流,使她在應嘉之前出現,林翔會毫不猶豫把她納入懷中,給予最溫柔和的呵護。可是幻想終究不可能成為現實,播種在內心深處的幼苗永遠都會存在,它永遠不會被根除,只會慢慢抽枝展葉,用青嫩枝梢的末尖,踫觸著寂寞、孤獨的心靈。

    時間也許可能抹平一切傷痕。但是這種效果對于林翔顯然無用。近百年的時光流逝對于他來說,僅僅只是一個沉睡中存在的夢。從毀滅的那一刻直到現在,應嘉的消失時間還沒有超過一年。他不可能,也沒有辦法在傷口尚未撫平的同時,強行接受另外一個人。

    何況,應嘉的復制體,一個月後就能冉現。房間里再次陷入沉默。

    “嗒嗒嗒細一。

    高跟鞋敲擊地面發出的清脆聲響,把沉悶的空氣撕開一道裂口。兩條被深色絲襪包裹的修直長腿交替前行,在林翔面前站住,彎曲,蹲下。角度的瞬間替換。把最誘人的部分換成艾琳娜那張宛如瑩玉般精心雕琢的臉面。長長的黑色睫毛向上卷曲著,碧藍色的眸子蕩滋出水一樣的波光。她攀扶著林翔的腿,側過臉,在他的身上輕輕摩挲,上升。仿佛想用自己的體溫融化這個男人堅冷如冰的心。

    林翔沒有動彈。他的身體在顫抖,他明白這不是自己主觀意識想要作出的結果,而是男性本能對異性誘惑的最基本反應。他很想把這具緊貼在自己身上滾燙柔軟的軀體狠狠推開,可是,可是,他忽然無奈地發現。自己,居然沒有力氣這麼做。

    是的,沒有力氣。

    不是因為某種藥物,也不是因為環境等其它因素造成的結果。純粹是肌肉和神經在激素控制下的最直接動作。大腦在抗拒,而男性本能卻在勃動,在硬化,仿佛一個被禁錮許久的靈魂,正拼命嘶吼著想要沖出,在肆無忌憚的蹂躪中釋放出最原始的本能。

    。艾琳娜。不,我不能這樣。我。。我有愛的人

    林翔幾乎是在呻吟。他可以感受到那張漂亮的臉在自己面頰上來回滑動。可以嗅到女性發絲特有的香味兒,還有那兩團抵近身體,和自己緊密貼合。在壓迫下略微有些變形的豐膩,乳,房。

    林翔像受刑的囚犯一樣攤開雙臂,細長的手指曲張著,他很想抓住那兩團滑膩的脂肪。卻終究無法突破最後一絲心理防線。

    。吱呀一一一一。

    忽然,靈敏的耳朵捕捉到一點突如其來的異聲。下意識地偏過頭,順著聲音來源的方向一一只見被閂死的臥室不知什麼時候被悄悄推開一條細縫,胖胖的葛利菲茲正湊近那里,拼命睜大眼楮注視著辦小公室里發生的這一幕。他看得津津有味,窄小不合尺碼的粉紅蕾絲內褲。被肥大多肉的腰臀繃到極限。一團與地區經理肥矮身軀明顯不成比例的帳篷狀凸起,正從他的兩腿中央伸出,像肥滾的蠕蟲一樣在門框邊上來回聳動著。

    透過從丹縫里透出的微弱光亮,甚至可以看見,葛利菲茲手里正端著一杯顯然是剛剛沖泡,熱氣騰騰的咖啡。加上免費看戲,們品得有滋有味。

    帶著突然灌注入大腦的清明和惱怒,林翔迅速拔出腰間的舊口,根本未經瞄準,右手一抖,槍口即刻跳躍而起,向著正在逐漸擴大的門縫上方噴出數道火舌。伴隨著一陣鬼哭狼嚎的尖叫,寬厚的房門以最快的速度重重關上,從門後還傳來手忙腳亂搬動重物的踫撞聲。

    使勁兒甩了甩頭。帶著血管里尚未完全冷凝下來的粗暴,林翔用力抓住艾琳娜的肩膀,把她從自己身上慢慢地拉開,艱難而苦澀地說道︰“我知道。但是我不能

    沒有外來阻力,林翔把尚未說完的話硬生生地吞了回去一柔和的燈光下。那雙溫宛碧藍的眼膛表面,分明溢動著晶瑩別透的液體。

    一滴眼淚,終于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你就那麼討厭我嗎?是為了你心目中珍貴無比的愛情?還是因為我是個人盡可夫的婊,子?。

    艾琳娜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可話音里仍然帶著明顯的哭腔︰“我知道自己很傻,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上,根本不可能存在什麼所謂的愛情。女人的作用就是給男人取樂、發泄、蹂躪。純粹的金錢與肉體交換,比任何甜言蜜語都要可靠得多。可我就是無法控制的愛上你。我也有自己的感情,我崇拜你,喜歡你,願意為你付出一切。我不需要你做出什麼承諾,我不想听那些虛幻不切實際的空話。我只想擁有,真實的,發自內心,沒有攙雜,門二了因素的擁有怕只有一晚刨…

    紅潤的唇,不顧一切地把林翔的嘴死死封住,那縷柔滑無比的幽香,像擁有獨立智慧的生物,靈活地伸進了他的嘴里。拼命講纏、吮吸。

    林翔只覺得體內有一團烈火,“轟地一下升騰竄起,順著血管和經絡,在身體每一個角落瞬間蔓延開來。他再也無法握住手里的鵬田,只能任由這塊冰冷的金屬“鋒御”墜地。像一張沒有身體的嘴,在失去平衡的狀態下左右顛動,發出詭異無比的笑。

    深深地吸了口氣,他忽然象狂暴的餓獸一樣把艾琳娜撲翻在地。一邊粗重地喘息著,一邊用力撕扯著她身上的衣服,口中傳出的是混雜了呻吟與低吼的聲音。在近乎野蠻的力量爆發下,艾琳娜的套裙如同紙片般酥脆,早被撕扯破碎。踫觸到那團瓣形柔軟的瞬間小林翔的身體突然僵硬。迷離、欲望、痛苦、亢奮。一連串復雜的情緒從他的眼眸深處飛快閃過。良久,從混亂思維中再次清明的他。才猛然吼出一聲徘徊在喉嚨深處的咆哮。

    火焰,熾熱。

    除了它們,再也沒有多余的感受。

    。

    木質地板的冰涼,讓兩具徹底釋放削芹的滾燙身體,感受到一絲略帶愜意的涼爽。

    艾琳娜輕輕靠在林翔背上,慢慢展開身體,淡金色的頭發宛如飄雲滑落直垂在彎曲的腰部,不偏不綺遮擋住曲線曼妙身體中央最醒目的部分。

    不知為什麼,她忽然有種說不出的羞意。這不是她第一次與男人交合,卻第一次讓她真切感受到狂放和沖動帶來的酣暢。她不清楚時間究竟過去了多久,只知道窗外黑暗的夜幕已經變成淡淡的幽藍。而且,越來越亮。

    林翔抓過散落在地板上的衣服,從口袋里摸出一包“心地細。”香煙和打火機,正要打著,卻冷不防被旁邊的艾琳娜搶了過去,點燃,深吸一口,這才把帶有淡香氣息的潮濕煙頭,小心翼翼地塞進他的唇間。

    沒有人說話,誰也沒有想要穿衣服的意思。林翔曲起膝蓋,像健美的古代雕塑一樣坐著。身後,艾琳娜把柔滑的胳膊穿過他的肋下。白嫩的皮膚緊貼他的背部,眷戀而仔細地慢慢摩挲。

    吸盡最後一口煙,把拈在指間的煙頭用力彈出。在隱約透進晨光的屋子里發 ;出一條漂亮的光弧。林翔從地上站了起來,活動一下略帶酸軟的肌肉,撿起衣服,順序穿上。撿起掉落在旁邊的手槍,插進腰間的皮套。然後轉過身,大步走到葛利菲茲臥室門口,“ 當”一聲把房門粗暴地踢開。不由分說,把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地區經理從床上一把拽起。在對方充滿畏懼和憤怒的目光注視下,野蠻地抓起還帶有溫熱氣息的白色床單。像來時一樣大步走出房間。

    艾琳娜綣坐在地板上,像瀑布一樣垂下的淡金色頭發,在遮住羞處的同時。也露出大片豐盈雪白的肌膚。她出神地望著林翔,這個男人的每一個微小動作。都讓她覺得無比著迷。

    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究竟是為什麼,忽然之間萌生出只在情竇初開小女孩身上才會出現的嬌娜和眷戀。剛剛渡過的這個夜晚,沒有甜蜜的情話,沒有威逼脅迫,也沒有厚厚的鈔票擺在面前。可是艾琳娜卻覺得,這個陽光即將出現的早晨。卻讓自己內心充滿無限期待。

    抖開床單,像天使展開的潔白雙翅,把渾身赤尸裸,的艾琳娜嚴實地裹在其中。帶著隨時處于可能爆發的身體狀態,林翔左手攬住她的腰,右手穿過光滑凝膩的腿彎,以最霸道的姿勢把她高高抱起,反身重重一腳把辦公室的房門轟然踢碎。踩著滿地的木屑灰渣,在巨大聲響引來的無數道驚奇目光的注視下,像古代打家劫舍收獲豐富的強盜一樣,昂首闊步穿過樓道,一直走進艾琳娜的房間。

    關上房浮的一剎那,整條樓道里所有的人,都清楚無誤地听見。從逐漸縮小的門縫里傳出一句充滿男性磁音,異常響亮的話。”

    。

    白色的陽光從雲層的縫隙中直射而下,刺眼,強烈,仿佛要把所有籠罩在內的生物全部溶化。

    灰黃色的廣袤荒原上,一輛越野車以驚人的速度狂奔。咆哮的引擎震得驚恐萬狀的小蟲子們紛紛避開,寬厚結實的橡膠輪胎在本滿沙石的地面上。碾起一道飛揚囂張的濃密煙塵。

    林翔握著方向盤,平靜的臉上看不出絲毫情緒波動。

    他不明白應該如何解釋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但是他很清醒。也許,這就是所謂本能戰勝理智的最顯著體現吧!

    艾琳娜說過,只想得到他一個晚上。可是林翔卻不能這麼做。倒不是他被什麼責任之類的東西所困擾束縛。只是覺得一一一一塵封緊閉近一個世紀的心靈,忽然朝著意想不到的方向,悄悄敞開了另外一扇

    他終于確定,自己是真正喜歡艾琳娜,而不是睡過一夜就想提起褲子走人。

    他也愛應嘉。

    想到這里,林翔不由得搖頭苦笑。

    這個時代沒有婚姻法。也不存在計劃生育。只要有足夠的財力和精力,你可以養一百個女人,生一千個孩子。或者,更多。

    越野車在荒野上嘶吼奔馳。隨著起伏不平的地面顛簸,車身在有規律地搖晃著。林翔的手指輕點著方向盤,眼角的余光不時膘著左手無名指根,那圈比周圍皮膚明顯淡化的淺痕。和劉宇晨約定的時間,只有一個月。

    他說過,永遠也不可能做到復活。最多,只是復制。

    一個新的應嘉。她還會像從前那樣愛自己嗎?

    林翔找不到答案,他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迷茫。可是不管最後的結果如何,都是自己選定的,也是必須走下去的路。

    艾琳娜和應嘉一樣,都是我的女人。

    。

    像往常一樣,新月之城照例保持著一絲不的整潔和秩序。這座被骷髏騎士團控制的城市,仍然擁有從舊時代遺留下來的基本法律規則。無論是外來者還是騎士團成員,都必須謹守條例。鑒于這個混亂世界的可怕現狀,城市法律的制訂者,徹底拋棄了舊時代溫情脈脈的各種人性化措施。違反者只會遭受一種懲罰一一一一被一根手臂粗細的堅硬木刺從肛門插進,順著柔軟的胸腹內腔一直向上,沖破所有敢于阻攔的障礙,從脆弱的咽喉部位透出。將整個人體以站立姿態固定,牢牢固定在城外的泥土中。

    憑著骷髏騎士團的雇佣兵身份,林翔毫無阻攔地進入了城市。

    雖然不喜歡這里,但他必須來這兒。

    葛利菲茲答應賣給自己糧食。為了那份數量不菲的佣金,胖胖的地區經理沒有理由欺騙或者食言。然而世事無絕對,葛利菲茲很精明,擁有一套欺上瞞下的特殊手段。可是在費迪南德和索斯比亞的雙重封鎖前提下,他的高超計謀和巧妙手段,還會像以前那樣發揮相同的作用嗎?

    沒人敢保證這一點。林翔也不可能對此百分之百報以相信。正如那句老話所說︰“永遠也不要把所有雞蛋都放在同一個籃子里。

    ”他必須另外尋找一條新的糧食來源。

    與葛利菲茲的交易是在賭博。既然是賭,就肯定存在風險。輸的結果,是隱月鎮所有難民全部餓死。林翔根本無法承受這樣的結果。

    骷髏騎士團是敵人,但是他們手里卻掌握著這個世界最豐富的資源。

    包括糧食。

    。

    索克上尉的辦公室,永遠都有那麼多的人。

    從堆積如山的文件里抬起頭,看了一眼坐在辦公桌對面的林翔。骷髏上尉褐色的眼眸深處。隱易放射出一絲奇異的光彩。

    “好運氣的山子,很高興看見你還能完整的坐在這兒。看來,這個骯髒世界上的那些被砍成碎片或者被子彈打穿腦袋的家伙,他們的”

    發表完這通具有現實意義的開場白,個矮身壯的上尉舒展了一下胳膊,神情篤定的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說吧!有什麼特殊要求或者非份之想?我不喜歡撒謊的家伙和滿口胡言亂語的白痴。在我面前,最好做到百分之百的誠實。”

    帶著必不可少的禮貌,林翔遞過一張帶有騎士團標志,經過填寫的申請物資清單。盡管他很想一拳打爆索克上尉的腦袋,品嘗一下從他身體里流出的血液滋味兒。可是在沒有最終撕破臉皮以前,這種微妙而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必須隱藏起來。

    上尉接過表格,飛快洌覽了一遍︰“申購食品?你似乎走錯了地方。這種東西,你應該去找軍需官。”

    “我需要的數量很大。”林翔耐心地解釋道︰“五百噸食品,這已經超過軍需官能夠批準的最高上限。”

    “的?”

    上尉膘了他一眼,目光隨即回落到表格的相關欄目上。過了一會兒,他眉毛一揚,凝神道︰“需要這麼多。你有足夠的錢嗎?”

    林翔側過身,從腳邊的背包里取出一只從愛瑪城購買。帶有索斯比亞獨角獅標志的便攜式冷藏箱。按下箱蓋上的金屬扣,露出五支並排在泡沫隔墊上,裝有暗紅色液體的玻璃試管。

    骷髏騎士團擁有世界上最豐富的資源。它們唯一需要的,就是從各種變異生物體內收集的血液樣本。雖然不清楚他們這樣做究竟是為了什麼。但是這些東西卻能轉換為骷髏元,成為購買食品必不可少的值當。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 13

    主題

  • 1634

    回文

  • 2

    粉絲

我也想去澳洲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