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靈異]【末世危機】廢土 作者:黑天魔神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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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903074 2012-1-15 15:34:29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65 466070
slayeroc 發表於 2012-7-19 23:05

    第一百九四節守衛

    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的收獲。

    按照林翔最初的想法,僅僅只是作為“救贖者”新進成員要求得到一定程度幫助。口頭上提出的條件,其實就是一點連他自己都不抱希望的牢騷。他只希望得到阿芙拉的幫助,以便能夠從格里高利那個該死基佬手里弄到電池生產流水線,卻做夢也沒有想到,阿芙拉居然豪爽無比送給自己如此豐富的一份厚禮。

    這的確是一個驚喜。但是震撼過後,林翔心里也產生出隱隱的戒備。

    機械,尤其是能夠制造出武器的生產流水線,在荒蕪的廢土世界有著舊時代人類難以想象的價值。擁有它們,則意味著不需要變賣大量食物,向其它勢力購買更多裝備,多余的產出也可以成為自己手中待價而沽的籌碼。隱月城將不再需要依靠費迪南德與索斯比亞在武器方面的“支持”,如果願意,林翔甚至可以成為這一地區最大的軍火商。

    這份清單上羅列的物資實在太多,其價值已經無法用簡單的貨幣加以衡量。如果一定要從自己擁有的私產當中找出對等的部分,林翔甚至願意用整座隱月城進行交換。

    何況,阿芙拉承諾的物資里,甚至還包括M1A3主戰坦克和足足多達二十輛裝甲戰車。。。。。。由此可見,“救贖者”的實力遠比自己想象中要龐大得多。雖然不清楚這些早已叛離騎士團的寄生士究竟擁有多少家底,但是不可否認————他們的的確確在一定程度上掌握了骷髏騎士團的物質基礎,並且正在利用各種方法將其轉化為戰斗力。顯然,“禿鷲佣兵團”只是其中很少的一部分,那些自己不知道的呢?他們潛伏的力量究竟還有多少?如果真正釋放出來,是否真的能夠摧毀整個洛克菲勒家族?

    “除了這些,如果你還有什麼額外的需要,可以直接與索克上尉聯系。只要是合乎情理的要求,都能得到滿足。”

    阿芙拉的話,把林翔從沉思狀態重新拖回現實。他點了點頭,把物資清單仔細對折,小心翼翼塞進自己胸前的衣袋,說︰“我有兩個疑問。”

    “說吧”阿芙拉扶著桌子,把身體坐直。

    “洛克菲勒用于改造家族成員的病毒融合細胞應該能夠復制,但是他們為什麼沒有對培養人進行注入?無論從哪方面來看,只要能夠控制思維意識,也就意味著能夠得到一批新的,絕對服從于自己的強大寄生士。這讓我很不明白。。。。。。另外,我想知道,有沒有某種能夠在短時間內提升寄生士實力的特殊方法?”

    阿芙拉平靜的臉上看不出絲毫情緒波動,她望著林翔,慢慢微笑道︰“你真是一個得寸進尺的家伙。。。。。。呵呵我的回復可能會讓你失望————兩個問題,我都不知道答案。”

    林翔默默地點了點頭。他只是抱著可能的念頭說說而已,實際上,連他自己都對此不抱什麼希望。

    “雖然我不知道,但是有一個地方卻能滿足你的好奇心。”忽然,阿芙拉話風一轉。再次勾起林翔即將喪失的興趣。

    “醫生聯合協會————”

    阿芙拉曲起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面︰“如果連他們都無法解答你的問題,那麼你也不可能在這個世界上找到任何答案。”

    林翔腦海里,下意識地浮現起劉宇晨那張帶著陽光般微笑的英俊面孔。

    “最後,我要給你一個忠告————”

    看著目光略微有些迷離的林翔,阿芙拉收起微笑,聲音也突然變得深沉而森冷。她一字一頓地說︰“記住你可以輕視任何人,但是絕對不要小看任何一個洛克菲勒家族成員。即便是個五歲大的孩子,只要他姓洛克菲勒,你都必須集中全部注意力認真面對。他們,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存在————”

    。。。。。。

    冬季的天空,死一樣陰沉。無邊無際的輻射雲,仿佛灰郁沉悶的陰影,它默默的籠罩著同樣灰色的大地,仿佛兩者之間正在一點點縮減著距離,把中間那段尺寸驚人的高度慢慢壓縮、碾平,讓這顆星球上所有的一切重新歸于渾沌。

    這是一個多雨的季節。在嚴寒的力量控制下,雲層中墜落的水珠直接凝結成六角冰稜的雪花,紛紛揚揚從天空灑落。最先掉落在地面的雪片很快就會融化,不等那點冰冷液體被*燥土壤完全吸收,接二連三墜下的雪花又迅速覆蓋上來。一層堆一層,密密麻麻,黑色、土黃、泥紅。。。。。。所有的一切都被飄零的雪片吞沒,天地之間只剩下令人絕望的蒼白。

    隱月城內的建築很有特色,這些用大塊石料與泥灰堆砌起來的房屋,有種渾厚堅硬的扎實感。它們非常堅固,板硬的牆壁甚至和舊時代凝固的鋼筋混凝土差不多。利用膠泥燒制磚塊,是舊時代人類引以為驕傲的文明技術之一,但是在廢土世界生存的新生代人類,卻缺少包括大型挖掘機在內的各種工程器械,加之缺少足夠的燃料,只能采取其它簡便可行的建築手段。不過,除了在外表美觀方面略微欠缺一些,總體而言,石制房屋和高樓大廈之間其實沒有任何區別。

    城主官邸和城市里其它建築外表看起來都差不多。如果一定要從中找出某種可供區別的差異,那麼就是體積略大,樓層更高。如果走近細看,你會發現這種差異頂多就是十幾個平方不到的樣子。與舊時代特權階層動輒成百上千的倍數差額相比,實在微不足道。

    克拉斯諾夫坐在官邸門口的青石台階上,他穿著一件厚厚的灰色棉質大衣,這種具有良好保暖性的衣服能夠有效抵擋寒冷,但是克拉斯諾夫仍然覺得冷得夠嗆,透骨的寒氣似乎完全佔據了身體,他甚至覺得血管已經徹底凍硬,至于那些流淌在其中的紅色液體,早已變成半凝固狀態的濃漿。

    “呼————”

    長長吐了口氣,他把粗大的手掌伸進懷中,從緊貼身體的大衣內袋里,摸出一瓶帶有微暖余溫的白酒,用力旋開瓶蓋猛灌幾口。透明的純淨酒液仿佛一道火線,沿著喉嚨順滑直下流進胃袋,進而蔓延到全身。它如同一個個面目猙獰狂暴凶殘,肉眼無法看見,卻又實際存在的彪悍監工,正分散在自己身體的各個角落,用帶有銳利倒刺的皮鞭狠狠抽打著每一個細胞,讓它們從寒冷中甦醒,掙扎著跳躍、跑動,讓僵硬的神經重新恢復知覺,煥發出溫暖與活力。

    這是克拉斯諾夫花了五十個索斯比亞元,從黑市上弄到的一瓶陳釀。瓶身上附貼的標簽上寫著舊時代的漢字————“紅星二鍋頭”。這種六十五度的燒酒嗆辣、辛烈,加上足足過了百年的封存時間,早已變成近似酒精一般的液體。但是克拉斯諾夫卻很喜歡,尤其是在冷得連撒尿都會凍成黃色冰棍的冬天,再也沒有什麼比喝下一口烈酒更舒服的事情。

    天色已經逐漸放亮,遠處陰冷沉悶的街口,不時傳來幾句嘈雜的人聲,偶爾還能听見汽車引擎轟鳴與車輪碾壓路面的踫撞。呼嘯而過的狂風把這些聲音迅速傳播開來,即便隔著很遠,也能感受到內城主門附近正在延續著混亂。

    摸了摸別在左掖下皮套里手槍,又從右邊衣袋里拿出裝在扁形飯盒里的面包和燻肉,配上一只比拳頭大不了多少的洋蔥,克拉斯諾夫開始悶頭大嚼,充滿警惕的眼楮,卻也沒有忘記隨時掃視周圍,觀察一切潛在的危險。

    玉米面包的質地非常粗糙,卻散發著一股濃郁的奶香。桑琪亞的手藝很不錯,這個婆娘至少往面團里揉進了整整半磅黃油。用她的話來說︰“如果要男人在外面和床上都擁有足夠的力氣,那就得讓他們吃得更飽、更好。”

    把最後一口面包塞進嘴里,拍了拍手上殘留的渣屑,克拉斯諾夫照例摸出香煙,抽出一支點燃,仿佛被冰冷凍硬的活體雕塑,把自己整個人籠罩在口鼻間噴出的濃濃煙霧之中。

    街口,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大,輕盈而有節奏。

    幾分鐘後,一個披著寬大黑袍的身影慢慢走近,借助昏暗微亮的天光,可以隱約看到葛瑞娜。雷吉爾那張隨時都帶有幾分譏諷和嘲笑的漂亮臉蛋。

    克拉斯諾夫最後吸了一口快要燃盡的煙,把閃亮的煙頭重重彈上街道對面的牆壁,飛撞出一片散亂的火星。他站起身,活動著酸麻發軟的腿腳,長長伸了個懶腰,拿出懷里剩下的半瓶白酒遞了過來。

    “你自己留著吧我不喜歡那種東西。”葛瑞娜拉開肩膀上的背包鏈口,露出一瓶斜插在其中的威士忌。就在淺褐色酒瓶的旁邊,還插著一支精致小巧威力驚人的烏茲沖鋒槍。

    克拉斯諾夫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轉身朝著街口方向大步走去。身後,葛瑞娜放下背包,重新坐在台階上那塊還帶有少許余溫的位置。

    。。。。。。

    站在二樓窗前,應嘉伸出白膩的手指,在霧氣朦朧的玻璃上來回抹繞著。很快,便畫出一塊巴掌大小的透明。從這個角度望去,剛好可以看見慢慢消失在街道盡頭的克拉斯諾夫背影,以及從屋檐下面伸出,葛瑞娜斜擺在台階側面的軍靴足尖。

    從前天開始,這兩個人就晝夜交替輪流守候在官邸門口。既沒有說過要進來,也沒有對應嘉提過任何要求。看得出,他們很擔心獨自居住在屋子里的這個女孩。

    隱月城正在逐步陷入混亂。

    盡管各個街道和區域管理機構正在努力維持秩序,可是由于全部防衛力量和城衛軍都被抽調一空,使得原本用于維持治安的相關機構陷入癱瘓,恐慌和不安的心理也在民眾當中蔓延、增長。一些剛剛加入城市,僅僅只獲得最低等級市民資格的人開始哄搶商店。少數擁有初階進化能力,因為身份和貢獻程度不足,未能進入城衛軍並且享有更多福利待遇的人,也明目張膽建立屬于自己的地下黑暗勢力。

    這本來就是廢土世界每一個定居點都存在,而且永遠也不可能調和的矛盾。由于擁有強大的進化力量,能力者往往可以佔有更多的資源份額,食物、干淨的飲用水、酒類和糖果,甚至還包括女人。。。。。。而在另一方面,作為普通人的一方,也正在助長著這種傾向。有姿色的女人們會悄悄向異能者提供服務,以換取保護或者是更多的食物。另一些自由的女人則是公然的爭奪能力者床上的位置。而有些丈夫,甚至會鼓勵自己的女人去陪能力者上//床,以交換更多的生活必需品或者是優待。。。。。。總而言之,這種現象存在于地球每一個角落,人們早就習以為常。唯一不同的,僅僅只是那些不需要干活,卻能得到大量物資供應,同時還能騎在別人老婆身上朝/陰/道/里抽插伸縮的家伙,已經從舊時代擁有各種官員頭餃的上位者,變成肌肉扎實,身材魁梧,彪悍凶殘的進化人。

    林翔從未想過要改變這個世界,他只是想讓隱月城擁有最基本的法律體系。殺人、賭博、賣//yin。。。。。。所有人類社會最骯髒罪惡的活動,隱月城都不會禁止。但是有一個最關鍵的前提條件————無論你想在隱月城里做什麼,都必須首先遵循法律,只有在得到允許的情況下才能得到實施。人類本來就是在壓制與被壓制之間尋找規矩,林翔和他身邊最親近的人構成了統治體系最頂端。尤其是擁有四星寄生士力量的楊華,更是成為震懾以及威嚇其它窺視者的最強大存在。

    遺憾的是,“魔爪”的力量實在太強大了。即便隱月城的有著高達數千人的軍事力量,可是在擁有九星實力的鮑里斯面前,就如同一群徘徊在巨象面前的螞蟻般微弱無力。林翔苦心構建的基于舊時代道德lun理的社會架構,僅僅經過了不到一個星期,就在無形的力量壓迫下,逐漸陷入崩潰。

    遠處,不時傳來槍聲。爆炸的火焰會在被水汽蒙遮的玻璃上,映出一團紅黃色的光。它們都來源于城市外圍,其間甚至能夠隱隱听到嘶吼的人聲,還有微弱的,難以辨別卻又實際存在的哭喊。

    克拉斯諾夫的身影已經消失,葛瑞娜拉開背包,仔細檢查了一遍烏茲沖鋒槍的彈匣,把兩枚防步兵手雷放在自己最順手的位置。做完這一切,她才從包里拎出那瓶威士忌,旋開蓋子,輕輕抿了一口,兩團略帶粉潤的紅暈,也隨著流速驟然加快的血液,瞬間覆蓋上皮膚細滑的面頰。

    她的目光一直注視著遠處街道轉角。官邸所在的位置陷入街道凹深,從這里可以觀察到任何微小的動靜。

    城市剛剛陷入混亂,克拉斯諾夫就主動來到官邸門前值守。第二天,葛瑞娜也主動加入到這個行列。

    他們都見過應嘉。雖然沒有面對面地說過話,但是他們都對這個名義上為“城主女兒”的女孩抱有好感。用克拉斯諾夫的話來說︰“盡管我們遠遠不是鮑里斯那個狗/雜/種的對手,但是我卻能保護這個女孩,並且在情況危急的時候帶她離開這座城市。”

    葛瑞娜知道,克拉斯諾夫這番話多少有點兒言不由衷。

    確切地說,他只是想用這樣的動作,為守護隱月盡一點力氣。

    城內的情況已經陷入僵局。“魔爪”的車對被城衛軍團團包圍,包括王彪和布蘭琪在內的多名城市管理委員會成員被扣壓,但是彼此雙方誰也沒有輕舉妄動。他們都在尋找最適合自己出手的機會,都在等待著那個可能並不存在的時候降臨。如此一來,遠在新月之城的林翔,很自然的成為雙方勢力迫切等待的焦點。

    克拉斯諾夫不希望隱月變成“魔爪”用于傾銷“杰特”的金錢回收地。他曾經無數次親眼看到過那些被迫出售“杰特”的城市,從繁榮逐漸走向毀滅。他不是聖人,旁人的死活也和他無關,但他不願意放棄自己來之不易的幸福生活。

    隱月城有他的家,有桑琪亞,有一個個善良熟識的面孔,有他必須為之守護的一切。

    葛瑞娜有些難以理解這種感受,她正在逐漸適應新環境。當然,平淡的生活不可能像從前那樣能夠得到數量豐厚的佣金,但是她也覺得克拉斯諾夫說的有一定道理————“我們不可能每天都活在殺戮之中,總要尋找一處屬于自己的家。”

    雪花,漸漸蒙附在窗戶玻璃上,把剛剛抹出的那塊空白逐漸填充,再次恢復曾經的朦朧。

    “一個男人,一個女人。。。。。。他們,都是好人。”

    望著靜靜守候在台階前的葛瑞娜,以及街道上那串正在慢慢消失的腳印,應嘉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語。
slayeroc 發表於 2012-7-19 23:07

    第一百九五節起義

    從天空俯瞰,隱月城就像一個被無數石造建築團團擁抱的不規則圓環,被一條條縱橫交錯的街道貫穿、纏繞。

    到處都是刺眼的火光,瘋狂且歇斯底里的叫喊聲交織在一起,迅速向四面八方擴散開來。一個個拿著火把的人在街巷中來回竄行,不時發出野獸般的吼叫,他們臉上都帶著殘忍瘋狂的沖動,手里拿著棍棒、斧頭之類的武器。冷兵器的威力固然無法和槍械子彈相比,但是砍削在人體身上,一樣能夠發揮出相同的效果。而且,這個過程比單純扣動扳機,讓子彈鑽進身體更能刺激神經。斷開的四肢、橫飛四濺的鮮血、從破裂腹部流淌出來滑膩綿軟的內髒。。。。。。所有的一切,都在誘發著施暴者體內分泌出更多的激素,讓他們在理智和野蠻之間徘徊,一點一點脫離人類應有的思維方式,逐漸變得越來越像野獸。

    “嗖————”

    一把破空襲來的斧頭飛速旋轉著,在巨大慣性力量驅使下,帶著低沉的嘯音,砸上一個正在奪路狂奔女人的後背,剛硬的斧刃深深沒入肩膀,使其整個人身體猛然向一傾,仰面噴吐出一口濃血,重重撲到在滿是泥濘的地面上。

    女人爆發出一聲幾乎要刺破耳膜的慘叫,不等聲音完全平息,一個看上去特別粗壯,臉上橫七豎八地分布著許多傷疤的男人大步沖上前來,抬起腳,用力睬住女人的背,又一把抓住斜插在她肩膀上的斧柄,惡意地使勁兒左右搖晃著。伴隨著一聲聲女人淒厲得不似人聲的尖叫,還有“吱吱嘎嘎”的骨頭裂響,卡住斧頭的胛骨被硬生生撬開一條足夠寬敞的縫隙,劇烈的痛感使女人雙眼朝外猛凸,仿佛脫水瀕死的魚一樣圓鼓著。她大張著嘴,雙手十指深深插進冰冷的泥土,摳出一條條帶著鮮紅血痕的清晰溝槽。

    望著腳下奄奄一息的女人,面目凶殘的男子獰笑著,他鼓起充滿爆炸性力量的肌肉,朝手心里用力啐了口唾沫,來回搓了搓,高高舉起斧柄舉過頭頂,照準女人已經半埋在泥水當中的脖頸中央,狠狠猛劈直下。

    金屬和骨頭的戧響,立刻被旁邊爆發出來的叫喊聲瞬間淹沒。男子飛起一腳,把尚在抽搐的無頭尸體踢得仰面倒翻。他彎下腰,把手伸進女尸衣袋來回摸索,掏出幾張已經被血水浸透的鈔票,又順手抓起滾過在旁邊,眼楮一直保持鼓圓睜開狀態的頭顱,用斧刃用力砍開堅硬的頭蓋骨,把沾滿鮮血的手指插進柔軟腦部來回亂攪,直到變成一團團模糊黏膩的半凝固體之後,才抓緊附帶在頭顱側面的毛發,將骨塊破口湊近自己張開的大嘴,連嚼帶吸大口吞咽著溫熱的漿液。

    到處都是殺聲和慘叫,四散狂奔的人群,不時爆發出陣陣說不出是興奮還是歡喜的喊叫。暴*者們肆無忌憚沖進任何一間被他們看中的房屋,用各種殘忍手段殺死原來的主人,把房間里所有一切本屬于自己的東西裝進口袋。大件器具被砸得稀爛,帶不走的木質品用火把點燃,女人們被撕裂衣服壓在床上/輪流/強/奸。。。。。。欲望得到釋放的狂吼、絕望無助的呻吟、火焰燃燒發出的爆音。。。。。。人世間最丑陋,最骯髒,最野蠻的聲音全部混合在一起,在隱月城上空來回飄蕩。

    局面已經失去控制,失去武裝人員監管的流民在城市里肆意妄為。他們大喊著“趕走城主”、“我們要吃飯”、“我們要生存”之類古老時代被稱之為“起義者”才會使用的口號,闖進那些擁有更高社會等級市民的家里,用暴力和野蠻奪取自己曾經羨慕的一切財富,凌虐別人的妻女。。。。。。用他們的話來說————“這只是拿回原本就屬于自己的東西。”

    迫不得已,身為臨時指揮官的考伯特只能從包圍車隊的士兵當中,分出一部分很少的人手,對糧食倉庫、車輛修理車間、發電廠之類的重要目標進行防御。在內城局勢尚未明了的情況下,他根本不敢放松對“魔爪”車隊的監控力度。用幾千人圍住幾輛汽車這種事情,听上去的確有些滑稽,但是他卻不得不這樣做————誰也不敢保證鮑里斯和布魯克什麼時候從城市辦公大樓里出現。一個五星,一個九星,只要願意,他們可以把包括自己在內的所有人殺個精光。在沒有其它更好制約手段對他們形成壓制的前提下,考伯特手里唯一的倚仗,就是那輛被“魔爪”士兵嚴密守護的重型貨車。

    城市越來越亂,按照考伯特的命令,士兵家屬和分散在城內各處的管理委員會成員,都被集中到城市東部的食品倉庫。由于社會等級和利益等方面的因素,這些人的忠誠度也最為可靠。考伯特唯一能做的,就是打開武器儲存庫的大門,把槍支彈藥全部下發到他們手中,用這些從未受過訓練的人,去對抗自稱“起義者”的暴徒。

    。。。。。。

    陰沉的天幕籠罩著荒野,厚重的雲層封閉了每一絲陽光想要進入地面的通道,在這種時候,黑夜或者白晝,再也沒有任何可供判斷的依據。

    一群手持火把的暴徒正在房屋中央的大街上肆意竄行,他們身上穿著各種不同款式的衣服,從肥大的女式罩衫到短小的男式馬甲應有盡有,布料質地也五花八門。這些人肩膀上扛著大大小小的背包,腰間纏繞著用布條圍繞捆扎制成的腰帶,包裹里鼓鼓囊囊的,被壓得很沉實,中間凸起一個個被堅硬物體擠壓形成的邊角。由于東西塞得實在太多,以致于背包根本無法合攏,只能朝著四邊拼命撐開,露出一團團被用力填塞在里面,亂七八糟,種類各異的無數物件。

    所有人臉上都充滿狂熱和亢奮,除了火把,他們手里還握著各種簡單的武器————長柄刀子、鋼斧、帶有銹漬的鐵鋸、鋒利的吊肉鉤。。。。。。這些東西表面都浸裹著粘稠的血漿,發黑,變硬。。。。。。與其說是人類為了適應環境制造出來的工具,不如說是直接用于殺人的凶器,

    今天,是大有收獲的一天。

    每個人的口袋里都裝滿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面包、燻肉、衣服、鈔票。。。。。。那些該死的高級市民簡直富得流油,他們的廚房里甚至連牛奶和黃油這種奢侈品都能找到。媽/的,這不公平,同樣是人,憑什麼他們可以喝酒吃肉,老子卻只能就著涼水啃干乎乎的玉米面包?

    一個特別強壯的家伙走在人群最前面,他穿著一件單薄的襯衫,腹部兩顆衣鈕隨意扣合在一起,背著兩只顯然是用床單臨時結成的巨大包裹,一邊走,一邊用狼一樣貪婪的目光朝周圍建築來回掃視,搜尋一切可能當作目標,有價值的獵物。

    天氣很冷,下著雪。

    他似乎感覺不到任何寒意,高挽的袖口下一條條肌肉虯結著,上面爬滿了不住跳動的青筋,額頭上滿是濕黏的汗水,在粗糙皮膚表面浸出一層油亮的光。搶劫和殺戮帶來的快感沖淡了身體對于嚴寒的畏懼,他只覺得身體里有一團狂熱的火焰在拼命燃燒,從天空中飄下的雪花落在身上,甚至有種非常舒服的清涼、微爽。

    “大塊頭彼得,你/他/**都弄到那麼多東西,怎麼還覺得不夠?再背上一包,小心被活活壓成肉醬————”

    一個尾隨其後的暴徒,盯著他身上沉重的背包一陣眼饞,頗為嫉妒地嘲弄道。人群里立刻爆發出一陣贊同的噓聲和口哨。

    “你懂個屁,這點東西根本就不夠用————”

    彼得把手里的刀子插進後腰皮帶,左右手掌不住互握著,全身上下的關節啪啪作響,獰笑道︰“不過話又說回來,今天真他/媽/的爽,老子一口氣干了四個女人,都是臉蛋漂亮皮膚光滑的小妞兒,我把他們的肝髒都割了下來,非常新鮮,嫩得很————”

    “再水靈的妞兒,也比不上胖子羅波的女兒。那個小/騷/貨顯然還是個雛,別的男人多看她一眼,那小妞兒就會臉紅。要不是胖子羅波那個狗/雜/種仗著自己是高等級市民,又有管理委員會那幫家伙撐腰,老子早就把那個小妞兒弄過來好好嘗嘗鮮味兒。”

    說話的暴徒用力吸溜著嘴角流淌下來的口水,轉過身,朝著來路方向咬牙切齒地觀望片刻︰“也不知道是哪個混蛋趕在老子前面搶先下手,我趕到羅波家的時候,屋子里所有東西都被搶得一件不剩,那個小妞兒更是跑得連影子都找不著。媽了個逼的,虧大了————”

    “嘿嘿嘿嘿你應該好好翻翻羅波家的床底下,說不定,還能找到幾塊很不錯的嫩肉————”彼得很是陰險地笑了起來。

    暴徒眯縫著眼楮,皺起眉頭,問︰“大塊頭彼得,你/他/媽/的什麼意思?”

    “意思很簡單,你說得沒錯,那個妞兒的確夠味兒。我干了她兩次,居然還是個處女。那女人長得很漂亮,她說什麼也不願意跟我走,老子也不想把這種鮮美的上等貨留給別人繼續享用。嘿嘿嘿嘿我劃爛她的臉,用刀割開她的肚子,又在里面拉了一泡屎。。。。。。反正我是玩夠了,就算真有哪個混蛋想撿撿老子的剩手,也就只是一堆又髒又臭的爛肉。哈哈哈哈————”

    彼得得意地連聲狂笑,臉上交織著殘忍和亢奮。站在旁邊的暴徒臉上一陣鐵青,他下意識地捏緊拳頭,目光與對方魁梧身軀接觸瞬間,報復和想要殺人的心思又被過于懸殊力量對比強壓下來。。。。。。最後,他只能惱羞成怒地怪叫幾聲,恨恨地沖地上啐了口唾沫,陰沉著臉,嘴唇緊繃,再也不說一個字。

    。。。。。。

    在一座五米多高的小樓頂層,一個看上去只有十五、六歲,面孔清秀的少女,坐在一挺威力強大的加特林六管重機槍背後,努力睜大的眼楮,死死盯著從黑暗街道盡頭逐漸推移過來的密集火光。

    她穿著一套黑**格花紋的睡衣褲,過于寬大的衣服尺碼與她干瘦的身體並不匹配,顯然屬于另外一個人,只是不知道某種原因穿在了她的身上。左腳套著一只明黃色的女式皮鞋,右腳卻用一塊厚厚的毛巾包裹,這樣做雖然能夠免于腳底被粗硬地面扎傷,卻無法制止冰冷的泥水浸透毛巾,讓整只腳變得越來越冷,越來越僵硬。

    一個手持AK步槍,頭發花白的老人蹲在旁邊,一邊瞄準遠處的人群,一邊不時回過頭來,用頗為不安的眼神注視著她。

    老人是第一批獲得武器發放的武裝平民。按照臨時指揮官考伯特的命令,數百名城衛軍從包圍圈里撤出,他們每一個人都被分派為十個或者數十個武裝平名的隊長。依靠這支臨時組建的力量,考伯特開始向城內的叛亂份子發動反擊。

    在一幢被砸得支離破碎的小樓臥室里,老人發現了這個和床單裹在一起的女孩。當時她渾身/赤/裸,雙眼睜得斗大,臉上卻沒有絲毫悲傷或者痛苦的表情,從她下/身/流出的鮮血,幾乎浸透了床上所有的織物。尤其令人感到觸目驚心的是,被外力撐大到足夠整只拳頭進出的/陰//道里,甚至還夾雜著混合在血液當中,緩緩外流的大量破碎玻璃渣塊。。。。。。

    女孩沒有跟隨救援隊一同返回內城據點。她拼命重復著一句話————“武器給我武器”

    遠處暴民們的叫喊聲變得愈發高亢,轟笑、尖叫、口哨,以及重物摔打和各種器具踫撞的聲音相互交匯,越來越大,越來越響亮。火把上搖晃的紅光也越來越近,越來越明亮,它們不像正常火焰那般拖拽著桔黃色焰尾,而是透出血一樣奪目耀眼的鮮紅。

    少女眼中還有未拭干的淚痕。她死死咬著下唇,一縷縷鮮血從齒縫間汩汩而下,操握著重機槍的白膩雙手,也因為過于用力而凸顯出清晰的青紫色脈絡。

    “噠噠噠噠————”

    槍口吞吐的火舌,將她寫滿了仇恨的臉龐映得忽明忽暗。沉悶得令人心慌的槍聲,把混雜的黑暗中的人群撕裂成無數碎片。猝不及防的暴民們被打得四散竄逃,在幾乎沒有死角的瘋狂射擊下,重機槍對他們產生出致命的殺傷力。街道中間的地面上橫七豎八倒臥著尸體,少女控制的機槍絲毫沒有想要停止的跡象,密集的子彈仍然呼嘯著鑽進倒在地上的傷者,把瀕死慘叫的他們打得連連抽搐。

    清空的彈鏈從槍匣側面跳出,軟綿綿的掉落在旁邊的彈藥箱上,慣性力量正在減弱的機槍輪圈轉速逐漸變得緩慢,少女連連猛扣槍機,卻只听見因為沒有供彈發出的“ 嗒”空響。她甩開扣在手里的機槍尾座,從堆放在旁邊的彈藥箱里抓起一支M92F手槍,又順手拎起一把軍制格斗匕首,從石頭材質的厚厚牆壁背後縱身躍出,走下用木架搭起的簡易樓梯,孤身一人走上散發著血腥氣息的陰暗街道。

    “快回來,你不要命了?”

    老人怒吼著拉過機槍,另外接上一條新的彈鏈,把瞄準鏡頭瞄準遠處黑黝黝的街道。由于人手不足,這條路口只有他和少女兩個人把守。盡管他也很想沖上去親自射翻幾個該死的暴民,可是他也明白————如果對方蜂擁而上,唯一能夠制止那些家伙的,只有這挺火力強大的加特林。

    少女置若罔聞地朝前走著,殘余暴民躲在陰暗的牆壁角落,咬牙切齒地看著這個越來越近的身影。隱月城對槍械類熱兵器的管轄非常嚴格,這也使得暴民根本無法在火力上與防衛部隊相抗衡。因此,他們從未想過要全面佔據這座城市之類的荒誕念頭,僅僅只是想要在管理委員會無法全面遏制局勢以前,盡可能搶劫到更多的財物,玩弄更多的女人,最大限度滿足自己的欲望和貪婪。

    “這妞兒長得不錯,老子要**她————”

    大塊頭彼得咆哮著從藏身處一躍而出,他一手揮舞著手里的刀子,一手向前伸出,想要抓住少女衣領將其揪到面前。就在指尖剛剛摸觸到對方衣服的一剎那,他忽然目瞪口呆地發現————這個面色慘白,臉孔因為仇恨而扭曲的少女手里,竟然握著一支小巧精致的槍,微微反射出金屬光澤的槍口,正指著自己胸膛。

    “不————別,別殺我————”

    彼得連聲狂呼,渾身上下直冒冷汗。

    也許是被他的哀求所打動,少女的胳膊略微偏了偏,把槍口指朝更低的角度。
slayeroc 發表於 2012-7-19 23:09

    第一百九六節弱者

    “砰————砰砰————”

    散射開的子彈,帶著巨大的動能,準確鑽進大塊頭彼得左右膝蓋和肩膀兩側的關節,爆起幾股滾熱的血泉。

    生活在廢土上的人們都懂得使用武器。他們也許在操作方面不如專業士兵那麼熟練,但是在近距離內扣動扳機命中目標,卻並不那麼困難。

    彼得慘叫著重重摔倒在地。見狀,另外幾個藏在附近的暴民連忙沖上前來,卻被守候在屋頂的老人幾個點射當場打翻。彼得臉色已經有些發白,眼眸里滿是恐懼和絕望,他望著越走越近的手女,艱難地咽下幾口唾液,強忍著槍傷給身體帶來的痛苦,故做鎮定地連聲大吼︰“婊/子你。。。。。。你,你他/媽/的究竟想干什麼?”

    少女蹲下身子,非常古怪地笑了起來,露出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她翻弄著彼得失去行動能力的腿腳,這種奇怪的舉動使彼得越來越感到恐懼,他拼命扭動身體,像是被抽去筋骨的蛇一樣軟綿綿朝前扭動,卻終究無法脫離對方的控制。

    彼得雙眼瞪到了極限,極端的恐懼凝固在他臉上。他渾身顫抖地看著少女用匕首挑開自己腰間的皮帶,劃開褲子,用細長的手指抓住自己胯中生殖器的尖端,如同拉扯橡皮筋一樣,慢慢揪起。

    她的手指很白,很細膩,如果換在平時,彼得肯定會非常享受生殖器與這類柔滑皮膚之間的接觸,甚至還可能會產生直接射/精/的沖動。。但是現在的情況截然不同————少女右手握著的軍用格斗刀正緩緩指向自己陰//睫/根/部,用力狠戳進去,前後拖拉,動作很慢,力量也不大。。。。。。彼得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卻只能眼睜睜看著那根象征男人身份最重要、最關鍵的證明物,被活活從雙腿中間割斷,兩顆被濃亮鮮血和大量黏液裹附的卵形肉質物,永遠離開自己的身體。

    慘叫、鮮血、瞬間被黑暗吞沒。

    遠處,一顆從內城方向發射過來炮彈在暴民群中轟然炸開,化作一團給火焰裹挾翻滾的雲,向天空中緩緩升騰。

    。。。。。。

    震耳欲聾的馬達轟鳴,打破了荒野上死一樣的寂靜。在高出地面的牽引輪帶動下,堅硬的鋼輪順著金屬卡槽緩緩滾動,把寬厚沉重的履帶慢慢鋪向遠方。沉重壓力把幾塊凸出地面的岩石硬生生地碾爆,它們呻吟著開始龜裂,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在兩道規則整齊的轍印中間,留下一團團散碎成白色粉末的清晰傷痕。

    粗大的一百二十毫米口徑主炮,從“艾布拉姆斯”斜稜形狀的坦克塔頂昂長延伸出來,筆直指向灰暗的地平線盡頭。

    它曾經是舊時代人類制造最具威力的機械兵器之一,甚至被稱之為“永遠不會落伍的盔甲騎士”(時代周刊),威力十足的穿甲彈頭可以透穿任何對手的身體,厚厚的貧鈾裝甲也能抵擋空中飛襲而來的殺物。它們曾經在戰場上肆意奔馳,冷眼傲視任何敢于挑戰自己的妄為之輩,甚至還是被各國軍事機構絞盡腦汁想要得到系統資料的研究對象。。。。。。但是不管怎麼樣,它們終究只是用金屬堆積起來的人類造物。沒有操縱者,永遠都是一塊無用生銹的廢鐵。

    由五輛坦克為先導,二十輛“斯特瑞克”裝甲車負責押後與前引偵察,中間夾雜著上百輛滿載物資卡車的龐大隊伍,在空曠的荒野上沿著舊時代公路蜿蜒行駛,破開薄薄積累的雪層,在白茫茫的冰冷世界里,劃出像蛇一般彎曲扭繞的線條。

    這批物資的數量異常龐大,為了圓滿完成護送,阿芙拉派出包括六百名骷髏戰士和十輛裝甲戰車在內的強力戰斗集團。無論生產流水線或者各種型號車輛,都是盤據在輕度輻射區域家族機構夢寐以求的珍物。骷髏騎士團嚴禁此類物品以變賣的方式流入其它勢力。無法制造,也不可能從市場上購買,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搶劫與殺人越貨之類的手段,自然層出不窮。

    骷髏騎士團的確非常強大,他們可以輕而易舉推平一座城市,把擁有數十萬人口的大型機構勢力徹底掃空。但是,他們卻不能夠把控制觸角延伸到地球上每一個角落。他們並不要求自己制造出來的新生代人類絕對臣服,也很少插手家族勢力之間的恩怨糾紛,只是緊緊守護在堅硬厚實的城堡里,就像傳說中擁有無可匹敵力量的強悍巨龍,懶洋洋的呆在自己的巢穴死守寶藏。

    車隊離開新月之城的時候,林翔在距離城門不遠的地方,看到了格里高利那張蒼白寡瘦,充滿刻骨仇恨與怨毒的臉。

    很少有人能在受到侮辱之後,仍然保持表面上的冷靜與親熱。即便有人真的對此不以為意甚至繼續沖你微笑,那麼他的思維狀態肯定停留在白痴階段,或者就是因為實力不足,只能暗地里舔著傷口,等待你放松警惕的一剎那猛撲上來,用尖利的牙齒撕裂你的喉管。

    格里高利並不在這兩種人之內。他憎恨林翔,同時也對這個英俊男人有著超乎友誼的狂熱眷戀。

    我恨你

    但是老子仍然要把生殖器插進你的屁股,狠狠**,插你,捅你————

    坐在搖晃的車廂里,林翔與格里高利之間的距離超過五十米遠。不知為什麼,他總覺得能夠從這個猥/瑣/變/態的男人身上,聞到一股刺鼻的,令人惡心欲吐的屎臭味。來源,卻是對方胯下裹藏在褲子中央的生殖器尖端。

    “骯髒的基佬————”

    強壓下心里的不快和厭怒,林翔轉過身,把目光轉向正前方蒼茫空曠的荒野。

    “救贖者”,是一個非常神秘的組織。但是他沒辦法拒絕阿芙拉的邀請————如果不是覺得自己虧欠克勞德太多,並且曾經答應過他的請求,林翔絕對不會冒然加入這麼一個連基本信息都無從知曉的利益團體。

    這個世界不再是自己熟知的地球。誠然,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理想和願望,在沒有國家和民族的前提限制下,所有的一切都能打著“自由”旗號肆意妄為。“救贖者”也許是正義的,但是和所有事物一樣,“正義”這種東西也必須有“邪惡”作為參照,他們最主要的敵人當屬骷髏騎士團,至于紅色共和軍、“上帝之劍”、醫生聯合協會。。。。。。雖然阿芙拉在這方面沒有明確表態,可是林翔仍然能夠听出其中的敵對口氣。

    一家獨大,與全世界為敵?

    這種事情听起來實在很古怪。可是如果把對應點放在其它任何一家勢力身上,林翔意外的發現————它們似乎都有同樣想要操縱、控制、征服對方的目的。表面上的合作,其實並不足以當作永遠友好的依據。

    控制世界,征服地球。。。。。。。一個老掉牙的,在無數漫畫和電影故事中層出不窮,被陰謀家視為最偉大目標的舉動。從舊時代至今,仍然還有人對其感到著迷,為之瘋狂。

    “去他/媽/的,我就是我,誰也無法操縱,誰也不可能控制。我只想活著,自由,有尊嚴的活著————”

    。。。。。。

    太陽在慢慢升起,在冬季,很少能有這種晴朗的天氣。但是幽暗的角落里仍然存在陰暗和污穢,即便陽光撒滿地球上每一個地方,在那些無法被光明籠罩、波及到的縫隙,永遠都有丑陋、血腥、黑暗。

    鮑里斯仰靠在紅木雕成床架上,以最舒服的姿勢,把兩條粗壯的胳膊沿著床肩分朝左右平平伸展開來。他沒穿衣服,赤/裸/的上身鼓凸著如同黑色鐵塊般的結實肌肉,它們像一團團緊密連接的橡膠包塊組合在一起,膨脹出略微拱圓的形狀,在骨架的支撐于配合下,散發出強悍與健美的力量感。

    填塞著厚厚棉織物的被子很柔軟,盡管腰部以下的部分被完全遮蓋,可是沒人會相信那些整齊排列的腹肌下面,會突然變成滿是脂肪的肥胖贅肉。眼楮不能看到的地方,甚至有助于思維想象進一步發揮自己應有的能力。何況,就在鮑里斯兩條大腿與腰腹連接的中央部位,覆蓋在上面的棉被,已經由下自上被銳利強硬的凸物,高高撐起一團顯而易見的三角坡面。

    旁邊,同樣渾/身/赤/裸/的布蘭琪好象游泳一樣,整個人趴伏在凌亂不堪的被單上。雙手向兩面伸開著,撕碎的白色襯衫被裹卷交蹂成雜亂的破布扔在房間地板上,露出細嫩光滑的後背。她的臀部微翹,保持著令男人遐想連篇也最適合從後面進入的姿勢。不過,她顯然不是在用這種身體形態誘惑躺在旁邊的男人,而是曲著膝蓋,並且在手肘的幫助下勉強撐起身體。也只有這樣,才能稍微緩解下身傳來的火辣辣劇痛,讓她多少感覺到一絲弱到幾乎可以不計,卻又實際存在的輕松。

    神情悠爽的鮑里斯側過身子,抓起扔在旁邊椅子上的黑外套,從口袋里摸出一枝塞在銅制套殼里的雪茄,用食指輕輕一劃就切去了雪茄頭,然後用打火機彈出一縷藍色火焰,點燃,深深吸了一口,從鼻孔里噴出兩道濃烈的煙霧。

    香濃辛辣的煙草氣息,刺激著他的神經重新恢復亢奮狀態。鮑里斯伸出右手,在布蘭琪光滑的後背上來回撫摸著。他的眼光很準,這個女人雖然不是那麼漂亮,可是身體的確能夠讓自己釋放出最強烈的快感,尤其是從後面望去,整個軀干就像是一把做工精美,漂亮得令人忍不住想要贊嘆的小提琴。

    鮑里斯只喜歡在床/上很听話的女人。他不喜歡強/奸。但是布蘭琪卻讓他徹底改變了固有觀念————這個女人就像狂暴的母獸一樣難以馴服。整個晚上,鮑里斯都在搏斗與聲嘶力竭的叫喊聲中渡過。他無法隨心所欲使用自己的力量,稍有不慎,就會把沒有任何進化異能的布蘭琪活活捏死、砸死。他必須非常小心、謹慎地進行這場強/暴,調節渾身肌肉,把力道控制在一個非常微妙,足以壓制對方,卻不會產生任何傷害的程度。鮑里斯還是頭一次嘗試這種事情,感覺就如同一頭發*的公象,正在努力尋找如何把自己粗大驚人的****,用力插進一只雌性螞蟻的/陰/道。既要讓自己感受到愉快和舒暢,又不能把對方的身體撐破。。。。。。怎麼說呢?很困難,但是卻非常愉快。

    在絕對力量面前,任何頑抗或者拒絕都不可能產生效果。被粘稠液體浸濕的床單就是最佳證明。當然,其中大半部分肯定屬于鮑里斯。至于剩下的另外一部分。。。。。。鮑里斯雖然不是女人,也沒有被人用肉質棍棒插入身體的另類體驗,但他卻多少能夠猜到,即便是在強力脅迫的情況下,女人的身體往往會和意志產生截然不同的反應。至于這種反應具體時間能夠持續多久,會不會進一步影響甚至改變固有思維,就只有當事人自己最清楚。

    “跟我走吧————”

    噴出一股濃烈的煙霧,回味著殘留在口腔內部的尼古丁氣息,鮑里斯舔了舔發干的嘴唇,手指漫不經心地滑過布蘭琪圓潤的肩膀,用男性特有的渾厚嗓音說︰“離開這座城市,我會讓你過得比現在更加舒服。”

    布蘭琪依然保持半趴在床上的姿勢,滿是疲憊的臉上,看不到一絲血色。長達十幾個小時的蹂躪已經耗盡她體內全部精力,如果不是下/身被撕裂的痛感實在難以忍受,她真的很想閉上雙眼撲到在床上好好睡一覺,什麼也不想。

    “如果你現在不想談論這個話題,那麼我可以等到明天或者後天再說。”鮑里斯側過身,湊近她的耳邊,體貼入微地輕聲細語。

    他是真的喜歡這個女人,也明白昨晚粗暴的舉動對布蘭琪造成了傷害。現在,他只想用一切可能的方法,盡量彌補,並且改變自己在布蘭琪心目中的野蠻形象。

    “滾————”

    布蘭琪的聲音冷得像冰。

    鮑里斯不由得皺起眉頭。他喜歡這個女人,但並不意味著可以任由對方呼來斥去,在記憶當中,除了比他更加高級、強悍的存在,還是頭一次被毫無抵抗能力的普通人如此責罵。

    “沒人敢違背我的意志,你也不例外————”

    他面色一沉,語調陰冷地說︰“解決完這里的事情以後,就跟我走。無論在任何時候都必須記住一點————你,是我的女人。”

    布蘭琪偏過頭,用冰冷的目光死死盯著他,仿佛在看一具尸體。

    這讓鮑里斯感到很不舒服。如果換了另外一個人像這樣觸犯自己的威嚴,他早就大發雷霆把對方活活撕成散碎的肉塊。然而布蘭琪不同,盡管昨天晚上整個強/暴過程她自始至終都沒有哼過一聲,但是每當與那雙充滿仇恨與冰冷眼楮接觸的瞬間,鮑里斯卻覺得前所未有的沖動,還有一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征服感。

    “我會安排你成為這座城“杰特”的唯一代理銷售商。除了能夠繼續擁有管理職權,你還可以從利潤當中得到半成的收益。”

    考慮再三,鮑里斯決定選擇和解。找到一個自己喜歡的女人並不容易,尤其是像布蘭琪這種不被強勢壓倒的女人更是少之又少。不過話又說回來,人類當中的女性成員應該都有著某些共通點。給她們足夠的錢,讓她們擁有更多漂亮衣服和化妝品,再加上一些晶瑩閃亮的寶石首飾。。。。。。在這些充滿絕對殺傷力的物質誘惑下,貞/潔/烈/女也會變成/yin/蕩/少/婦。

    “杰特?”

    布蘭琪的臉色瞬間變了變,又立刻恢復了正常。只是盯著鮑里斯的目光中,出現了一點罕有的凌厲和譏諷。

    “城主沒有回來之前,你的貨物一枝也別想賣出去。”

    鮑里斯張了張嘴,正想說點什麼,卻冷不防窗外映出一團耀眼奪目的熾熱火焰。從距離上看,應該是一顆字遠處爆開的炮彈。

    “你在隱月城不會得到任何收益。如果我是你,現在就會趁早離開。如果等到那個人回來。。。。。。我保證,你會死得很難看。”布蘭琪的口氣異常平淡。

    “你在威脅我?”鮑里斯的目光變得森冷。

    “我只是說出事實。”

    布蘭琪坐直身體,用被單緊緊捂住自己胸前,一字一句地說︰“另外再告訴你一件事,如果你仍然要呆在這里幻想所謂的交易,我會讓你明白,什麼是弱者的報復。”

    “報復?”

    鮑里斯意外地看了看她,感覺有些好笑︰“就憑你?”

    “不相信的話,可以走著瞧。”布蘭琪的唇角略微朝上彎曲著,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她還是第一次笑。
slayeroc 發表於 2012-7-19 23:11

    第一百九七節壓制

    從地平線盡頭升起的火焰,在陰暗的天幕下渲染出一團團紅黃相間的光。濃密的黑色煙柱火焰尖端搖曳彌漫,火苗越燒越高,很快就把天空都變成可怕的血紅,濃烈的黑煙盤旋而上,在空中形成翻滾的巨*。冷熱氣流突然交集,形成一道道狂猛無比的風,它們在城市上空橫沖直撞,把刺鼻的糊臭和煙塵氣息吹得到處都是,一直飄向遠處的荒野。

    林翔站在“艾布拉姆斯”坦克巨大的車身上,雙手舉起戰術望遠鏡,默默地看著幾公里外被火焰和煙霧交相籠罩的隱月城。

    “閣下,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一名肩膀上佩有骷髏戰士中校餃章的軍官站在旁邊,認真地問。雖然他不是真正的骷髏騎士,卻擁有高達八級進化的能力。而且,也是除了林翔之外,唯一能夠指揮現場包括護送部隊在內所有兵力的人。

    中校並不清楚林翔的真實身份。從生物學的角度來看,培養人一樣屬于人類,但是制造者往往會有意識的對他們隱瞞一些極其關鍵的信息。從培養槽中就被灌輸了絕對服從意識的被制造者自然也不會違逆。就好像現在,這名中校軍官正是根據阿芙拉的命令,主動詢問林翔是否需要自己的幫助。

    看得出,林翔體內正在孕育著狂暴的憤怒和殺意。雖然他一直保持沉默,臉色也蒼白得可怕,但是那雙握住望遠鏡的手卻捏合得異常緊密,指掌間巨大的壓迫力,甚至已經把鏡筒外表捏得有些變形、彎曲。

    “ 嚓————”

    清脆的玻璃裂響,打破了幾欲令人窒息的沉悶氣氛。松開被生生捏爛,已經完全報廢的望遠鏡,下意識地抖落飛散在手掌間的玻璃碎片,林翔表情僵硬的臉上,慢慢浮現出一絲冷厲猙獰的憤恨。

    “斥侯小隊回來了沒有?”他頭也不回地問。

    “六分鐘前就已經回歸。根據報告,這應該是一場因為失去監管力量導致的叛亂。”

    中校準確地重復著斥侯獲得的信息,頓了頓︰“另外,據接觸者透露,引發這一切的源頭,似乎是因為一群實力強大的來訪者。其中兩名領隊都是寄生士,一名五星,另外一個。。。。。。強至九星。他們,都是隸屬于“魔爪”的人。”

    林翔眼中瞳孔驟然緊縮,片刻,又迅速恢復常態︰“和斥侯接觸的人是誰?”

    “他們已經把他帶來了。”

    中校神情恭敬地側過身,讓出足夠寬敞的空間。順著指引,林翔很快看清楚考伯特那張被煙霧燻黑,神情疲憊,眼里充滿焦灼與血絲的臉。

    “情況怎麼樣?”跳下坦克,林翔大步走到他的面前,把心里所有疑惑全部歸納為一句簡單的問話。

    “局勢已經基本上得到控制,參與反叛的流民雖然數量眾多,但他們沒有武器優勢,被剿滅只是時間問題。”

    考伯特擦了一把從額頭上流下的汗,露出很勉強的笑容,其中同時也充滿無法掩飾的焦慮︰“我們和“魔爪”的人仍然還在僵持,楊華已經收到消息正帶領其它部隊迅速回防。那兩個帶隊的家伙簡直強大到變/態的程度。他們脅持了布蘭琪,由于信息封閉,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真不知道應該。。。。。。應該。。。。。。”

    話沒有說完,情況介紹的也不是很全面,林翔完全可以理解考伯特此刻的心理————隱月城對外公開的最強者,就是實力高達四星的寄生士楊華。無論從哪方面看,絲毫找不到獲勝的可能。

    但是考伯特沒有離開,不僅是他,這座城市里許多人都在堅持戰斗。在寄生士眼里,他們都是如同螻蟻般弱小的存在,他們並非不明白對手的強大,而是盡一切可能反擊。原因很簡單————這座城市里有著他們用鮮血和汗水換來的寶貴財富,他們不願意放棄,也不可能放棄。

    林翔默默點了點頭,伸出手,用力拍了拍考伯特的肩膀,沉聲道︰“相信我,這一切很快就會結束。他們一定會為此付出代價,血的代價————”

    。。。。。。

    沖天的火焰正在逐漸消退,由于城內建築材料均為石塊,加上一直持續的降雪,狂暴的烈火並沒有燃燒太久,可是原本灰白色的牆壁和房屋外表已經變得一片焦黑,其中也涂抹著大量干硬發黑的血痕。街道上到處都是尸體,他們大多殘缺不安,有顱、四肢不是被割斷砍下,就是被巨大外力砸扁、扭曲。暴民們缺少槍械之類的熱兵器,他們只能用棍棒刀斧加上自己的力量,惡意、殘忍的釋放出自己最野蠻的意願。

    死者尸體腹部大多都被割開,肝腸心肺所有內髒全部都被掏空。食人,確切地說應該是食用死者的尸體,在廢土世界其實算不上道德淪喪。荒野流民從不放過任何可以當作食物的東西,即便進入隱月城,成為能夠每天獲得食物配發的市民,他們仍然很難改變曾經的舊有積習。長達數十年之久的流浪,使他們早已淡化了人類與獸類之間的區別。只要不被餓死,即便是自己大父母妻兒同樣也能砍碎扔進鍋里熬煮。尤其是內髒,據說這些柔軟的東西必須趁新鮮盡快食用,一旦尸體冷卻僵硬,就會失去粘稠的口感和鮮嫩爽脆的嚼頭。

    每一個警戒塔周圍都擠滿了逃難者,他們以高大堅硬的塔身為依托,形成一個個直徑數百米的巨大人圈。這里是距離最近的安全地帶,塔里的守衛數量雖然不多,卻能夠操縱機槍在人圈外圍形成保護。懾于架在塔樓頂端重型武器的威力,暴民們只能遠遠離開這些堅固的防御性建築,把掠奪的目標轉向那些仍然散落在城內各個角落的市民。

    骷髏士兵的進攻非常突然,也異常凶狠。沉浸在搶劫與殺戮當中的暴民,絲毫沒有發現這股從城市東面突然出現的強大武裝。當炮彈帶著刺耳的音爆從頭頂呼嘯而過,在人群最密集的位置轟然炸開,被血腥和/獸/欲刺激得完全喪失理智的人們才發現————自己身後竟然沖出一輛輛火力強大的裝甲戰車,還有數以百計全副武裝,身上佩戴有黑色骷髏標志的士兵。他們訓練有素,裝備精良,充分利用廢棄建築,借助各種地形向自己傾瀉子彈。這些家伙的射擊又準又狠,攻入城市不到二十分鐘,被暴民控制的東部區域已經全面瓦解。

    林翔抱著裝滿子彈的突擊步槍走在隊伍最前端,不時扣動扳機把一個個出現在視線範圍內的暴民射翻。街道兩邊房屋有許多窗戶仍不停地向外噴吐著滾滾濃煙,甚至有幾扇窗內還可以看到吞吐不定的光焰。“ 里啪啦”的火焰炸響與升騰的熱量相互交匯在一起,炙烤著林翔那顆完全被憤怒佔據的心,釋放出越來越強烈,難以遏制的狂暴殺意。

    隱月城,是他復活後對這個廢土世界上唯一的寄托。

    他創造了這個地方,並且被這塊土地上的原住民所接受、認可。這里有他最親近的人,最愛的人,必須為之呵護,永遠守衛著的人。每個人內心深處都有一處別人無法踫觸,也絕對不能被外力侵犯的柔軟,隱月,就是林翔心底那塊最隱密的私地。

    。。。。。。

    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躲在牆壁背後,抱著一個體形和歲數都比他大了很多的女人,用力按到在地面上,粗暴地拉出她的上衣,從衣擺下面將手伸了進去摸至女人胸口,用力抓捏。

    少年很瘦,胳膊與肩膀上外凸的骨節很大,長時間營養不良使他的面孔看上去有些發黑。他微弓著身體,在女人的臉蛋、脖頸上用力親吻、吮吸、舔弄。也許是覺得不夠盡興,他抓起女人身上的衣服用力猛撕,隨著清脆的布帛裂響,一對白得發膩的/乳/房/也赫然/裸/露/出來。少年眼中開始放射出亢奮的光,他狠狠抓緊那兩團柔軟的脂肪,在細瘦的手指間抓捏出各種奇怪的形狀。由于太過用力,指甲甚至把對方皮膚完全摳破,深深插進被劃開的皮肉中。這種野蠻傷害絲毫沒有引起女人的反應,她仍然攤開手腳,躺在冰冷的地面,失神發白的眼眸直楞楞注視著陰沉的天空。只有改變視角從側面望去,才能看見一把粗長的匕首,已經捅穿了她的整個腹部。

    少年整個身體都在女尸身上摩擦著,他/裸/著下/身,極度興奮讓他瘦弱的身軀中迸發出驚人的力量。正在逐漸變冷、發硬的尸體根本談不上什麼濕潤和柔軟,但是他卻干得非常盡興,異常亢奮,喉嚨里發出如同野獸般的嚎叫。在這種時候,營養和肌肉已經無法成為衡量男人身體的唯一標準,在欲/望的控制下,即便是再瘦弱的男性,也會爆發出比野獸還要強大、可怕的沖力和插力。

    年齡永遠不可能成為判斷善惡的標準。被欲望控制的大腦會促使身體做出違逆道德標準的任何事情。況且,這本來就是一個沒有道德的世界。不要說是一具尸體,喪失理智的一剎那,即便與自己血緣至親的女性家人也不能幸免。魔鬼一樣的沖動,與年齡無關。

    “砰————”

    少年後背出現了一朵暗紅色血花,他艱難地轉過身,用狂熱尚未散盡的雙眼死死盯住站在幾十米外的林翔,張了張嘴,似乎是在咒罵著什麼,騎在女尸上的身體頗為不甘地來回抽動了幾次,這才仿佛被清空所有力氣,仰面朝面緩緩倒下。

    林翔黑色瞳孔深處不斷閃爍狠辣的光芒,身體內潛藏著的力量一點一滴地發揮出來,他越走越快。身後戰車群接二連三發射出炮彈,爆炸聲不斷從各個方向響起,震耳欲聾的轟鳴和死亡前的慘叫,把他的雙眸涂染成一片赤紅。

    這是一場可怕的暴*。

    當然,用舊時代那些陳條列因教科書上的話來說,應該被稱之為一場貧者因為不滿壓迫和剝削,對富人統治階層憤而爆發的“起義”。

    沒錯,對于那些剛剛加入城市,擁有最低“F”等級的市民,林翔的確只發給他們僅能維持半飽的食物和水。按照城市管理委員會的相關條例,在沒有得到進一步等級提升以前,他們每天都必須有專人監管,在采石場或者農田里勞作十二小時以上,才能得到在這座城市里居住的權力。

    沒有人是天生的富者,隱月城里也並不排除依靠權力和其它因素,獲得更多生活物資的巧取豪奪階層。但是不可否認,在一片荒蕪的廢土世界,除了家族機構和各種不同勢力的上位者,平民當中絕大多數富裕部分,都是通過自己努力與勞動才得到別人羨慕的一切。

    十二歲的孩子懂得/強/奸,殺人擄掠的目的是為了能夠吃飽。沒錯,他們都有解釋自己行為的最充分理由。但是林翔不想知道,也不想明白那麼多。這里是隱月城,是他的私人財產,是他的禁地————

    “嘉嘉。。。。。。如果嘉嘉出了什麼意外,老子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人————”

    林翔斜拎著突擊步槍,看著遠處正在燃燒的建築,心頭的怒火越來越狂熱、膨脹。他的臉上掠過一絲不正常的蒼白,又迅速被血一樣的潮紅瞬間代替,眼瞳深處的光芒也變得忽明忽暗,像死人一樣冰冷,像即將捕獵食物的狼一樣殘忍。

    。。。。。。

    鮑里斯斜躺在寬大的皮椅凹陷里,雙腳高翹著架在辦公桌上,細長的手指擺在光滑的木制扶手表面,隨著從窗外穿來的爆炸轟鳴和子彈尖嘯,有節奏地輕輕來回點動。

    他的神情非常悠閑,叼在嘴邊的雪茄釋放出腔鼻的煙草氣息。對面,頭發蓬亂的布魯克坐在沙發上,****到近乎夸張的程度,他緊緊抱住雙臂,歪著頭,用充滿怨毒的冰冷目光,死死注視著坐在對面的這個黑種男人。

    “別用那種可怕的眼光看著著————”

    鮑里斯漫不經心地瞟了他一眼︰“作為克萊斯特的老朋友,我有必要對你的行為作出一定程度的約束。我們來這兒是為了做生意,殺人對獲取金錢沒有半點好處。我知道你心里很不舒服,恨不得擰下我的腦袋當球踢。但是在這件事情沒有結束以前,你必須得听我的命令————”

    連鮑里斯自己也記不清楚究竟是第幾次對布魯克說這些話。他實在覺得頭疼,他不明白————像克萊斯特這種精明智慧的男人,為什麼會生出如此愚蠢、暴力的兒子?這家伙血管里流著的顯然不是血液,而是稍微有點兒火星就能立刻引燃的汽油。除了殺人和/操/逼,布魯克這家伙什麼也不會做。雖然實力足足高達五星寄生士,但是和一台沒有智慧和機器沒什麼區別。。。。。。不,這個混蛋甚至還不如機器。至少,機器會按照程序和指令乖乖听話,可他會什麼呢?野蠻、剛愎自用、目空一切,簡直就是個不折不扣的蠢貨。

    鮑里斯已經得知林翔回來的消息,他很期待與這名陌生城主的會面。在他看來,這次談判其實就是一次走過場的形式而已————沒人能夠抗拒強大的九星寄生士,用不了多久,隱月城很快就會變成“魔爪”公司的附庸。“杰特”將在這里傾銷,毒癮發作的人們會用所有東西與自己進行交換。錢、糧食、衣服、女人。。。。。。不需要分派太多人手,只需要控制城市管理階層,這里所有的一切都能裝進“魔爪”的口袋。一旦注射,沒人能夠抗拒“杰特”的力量,嘿嘿嘿嘿這種藍色小玩意兒實在太可愛了。

    當然,在此之前,必須牢牢約束住布魯克。讓這個蠢貨閉上嘴,別的關鍵時候惹事生非。力量雖然可以控制一切,可是當尊嚴和底線受到侵犯的時候,弱者也會不顧一切釋放出自己的憤怒。

    鮑里斯很清楚這一點,他並不希望看到魚死網破的結果。

    他當然知道隱月城正在陷入混亂,他並沒有把自己與這種情況聯系在一起。這是城市管理方的事情,死人和暴力事件幾乎在每一個定居點都時有發生。誰都有欲望,流民和居民的矛盾本來就不可調和。至于我。。。。。。只要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就行。

    除了錢,鮑里斯現在的需要又多了一點————盡管布蘭琪對他態度異常冰冷,但這並不妨礙他對這個女人產生著魔般的眷戀。他已經考慮過,一定要把布蘭琪帶走。

    走廊上傳來陣陣有節奏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響亮。
slayeroc 發表於 2012-7-19 23:13

    第一百九八節威壓

    鮑里斯的手指一直在輕快地跳動,他坐在椅子上,用陰沉冷酷的雙眼緊盯著那扇用木板和各種金屬構件重新修復好的房門。他擁有驚人的記憶力和判斷能力,走廊上傳來的腳步節奏非常陌生,既不屬于自己的手下,也不是隱月城衛兵或者自己知道的任何一個人。除了那個尚未謀面的神秘城主,他再也想不出第二種答案。

    鮑里斯現在坐的這把椅子,正是原本屬于林翔的城主專座。

    他很喜歡這把椅子,確切地說,應該是椅子所在的位置。財富固然能夠讓人擁有數之不盡的物質基礎,但是相比之下,權力的誘惑對鮑里斯更加具有吸引力。他並不打算把這個位置讓出來,他準備就一直坐在這里,靜靜地等候著城主回來,當著對方的面,用最野蠻的方式,霸佔原本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這是挑選,也是擺明自己意圖的最佳方式。鮑里斯要用這種方法讓布蘭琪明白————你為之崇敬、拜服,並且甘願受其驅使、駕馭的那個人,很快就會趴在我的腳下,用最卑微,最惶恐的態度,親吻我的皮鞋,舔去上面的灰塵。

    腳步的節奏很穩,也有些凌亂,顯然,來者不是一個人。

    “ 當————”

    一聲巨響,房門被人粗暴地一腳踢開,全副武裝的骷髏戰士潮水一樣涌了進來。為首一人,正是林翔。

    目光交匯的一剎那,鮑里斯愕然怔住,臉上得意陰冷的笑容瞬間凝固,叼在嘴里的雪茄差一點兒掉落在地。他下意識地舉起右手夾住松動的煙頭,卻忘記合攏因為震驚而略微張開的嘴唇。

    有十幾名士兵跟隨林翔一起沖進房間,他們身上都散發出相當于四級進化以上的異能氣息。他們以最快的速度佔據房間里各個有利位置,把烏黑冰冷的槍口對準鮑里斯的腦袋,還有綣縮在另外兩條沙發上的布蘭琪和布魯克。

    毫無疑問,這些士兵都是久經戰斗的精銳。即便是在“魔爪”內部,也很難找出與他們具有同等實力的雇佣兵。但是不管怎麼樣,區區一群士兵鮑里斯並不放在眼里,以他的身手和實力,即便是被上千名這樣的士兵團團包圍,他也能輕而易舉殺出生天。

    然而,眼下他卻絲毫沒有想要動手的念頭。甚至,鮑里斯還有些潛在的擔憂和恐懼————這些士兵身上都穿著骷髏騎士團的正規制服,手里的武器也並非常見的仿造款式,他們甚至配備有價值昂貴的個人通訊設備。。。。。。這些東西,根本不是普通雇佣兵所能擁有。據鮑里斯所知,這個世界上的確有幾家大型機構會用如此奢侈的方式裝備部隊。它們的實力都異乎尋常的強大,如果不是因為相互制衡或者其它某些原因,這些勢力足以佔據整個世界。在它們面前,“魔爪”就是一個不入流的小角色。偶爾玩弄一下陰謀詭計,從其嘴邊弄到一點點殘渣剩飯勉強還行,如果正面對抗。。。。。。只有死路一條。

    從外觀來看,這些士兵顯然隸屬于骷髏騎士團。這也是最令鮑里斯感到震驚的原因。

    他從未得到過有關隱月城與骷髏騎士團有聯系的任何情報。事實上,“魔爪”用在情報收集方面的人員很少,他們也並不看重這方面。倒不是說“魔爪”高層沒有遠見卓識,這個世界上所有勢力都擁有自己獨特的標志,他們通常會在城市大門或者其它顯著建築表面,用最醒目的顏色涂上自己的徽記。一來,用于表明身份。二來,可以震懾其它力量不如自己的勢力。也正因為如此,鮑里斯才會帶著整整一卡車“杰特”,堂而皇之沖進隱月城————他早已觀察這座城市很久,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沒有發現任何能夠對自己產生威脅的記號。

    至于城內可能存在的高手。。。。。。這種情況幾乎可以不計。九星寄生士可不是舊時代滿大街兩毛錢一斤的大白菜,即便真的出現比自己更加強大的對手,鮑里斯也會改變策略和方法,用豐厚的金錢和利益把他牢牢拉到自己一邊。

    事實上,“魔爪”一直都在這麼干。用物質誘惑強者加入自己的陣營,再利用他們的力量去奴役、驅使弱者,以換取更多的好處和報酬。這就是“魔爪”的經營之道。

    當然,這種手段並不是對所有人都能產生效果。骷髏騎士團、醫生聯合協會、紅色共和軍。。。。。。這些實力龐大的超級存在,隨便一個都能把“魔爪”輕而易舉碾成碎渣。

    鮑里斯認真地盯著林翔,那張精致絕倫足以讓大多數女人為之嫉妒的臉,絲毫沒有漂亮男人所謂的奶油味兒,薄韌的戰斗服緊繃在扎實的肌肉表面,顯露出飽滿、膨脹的力量感。強壯的胸肌把整個上身高高托起,健美粗長的雙腿與身體形成完美比例,再加上比牛奶還要細膩柔滑的皮膚,鮑里斯甚至在惡意猜想,如果把這顆漂亮頭顱從這具充滿男性剛氣的軀干上取下,利用高級生物技術縫合在另外一具女性身體上,究竟會產生什麼樣的效果?

    最重要,也是最令鮑里斯感到意外的是————這個英俊得連男人都會對其產生非份之想的家伙,身上竟然沒有散發出任何進化或者強化氣息。他根本就是一個普通至極的正常人。

    眼楮永遠不可能看到所有的秘密。鮑里斯也並不認為單憑表面就能看透事物內在本質。舊時代有很多富家子弟和王室貴冑都喜歡喬裝改扮成平民,他們與普通人之間的差別僅僅只是血緣和頭餃。沒錯,林翔的確是個普通人,但他身上卻穿著骷髏騎士團軍官才有資格使用的戰斗服,胸前更佩戴有顯而易見的黑色骷髏徽章。雖然“魔爪”與騎士團之間的關系非常平淡,但是鮑里斯很清楚————如果不是擁有騎士團編制的正規作戰人員,絕對不可能得到並且堂而皇之佩戴這些東西。

    林翔同樣也在看著鮑里斯,目光比他更加冰冷、銳利,黑色眼眸中流露出毫不掩飾的厭惡與憤怒。甚至,還有赤/裸/裸/的鄙夷和傲慢。

    視線踫撞,並沒有像舊時代電影里,用夸張手法表現鏡頭里常見的踫撞出激烈火花,整個房間里的氣氛瞬間降至冰點。沒有人說話,就連性格暴燥易怒的布魯克也老老實實閉上嘴,綣曲著身子縮在沙發邊角,帶著內心深處的得意與快感,冷言旁觀這場剛剛拉開序幕的爭斗。

    “這是我的座位,讓開————”

    沉默沒有持續太久,林翔富含磁性的聲音很快回蕩在房間里,其中明顯帶有不可抗拒且令人無法質疑的強烈氣勢。

    鮑里斯臉上神色驟然微變,全身浮肉立刻一僵。隨後強笑了一下,聳了聳肩︰“恕我直言,這個房間里能坐的地方實在太少了。”

    說著,他推開椅子,從辦公桌背後站起,慢慢走了出來。

    他很清楚與骷髏騎士團做對的下場。“魔爪”根本沒有能力與騎士團正面對抗,自己更不可能強行撼動那頭龐然大物,選擇適當的時候服軟並不丟臉,雖然對方只是一個沒有異能的普通人,卻擁有讓自己不得不加以重視的強大身份。

    只是一把椅子,沒必要爭得臉紅脖子粗。與實際利益相比,鮑里斯並不看中面子。

    何況,那個漂亮小男人說得對————這本來就是他的座位。

    。。。。。。

    身體與皮質椅面接觸的一剎那,林翔只覺得有種難以言語的舒緩突然釋放出來,在身體內部每一個角落來回旋繞著。與此同時,大腦思維也猛然感受到強烈的精神壓迫,兩種截然相反的能力在拼命糾纏、擠壓對方,都想徹底佔據這具身體。

    鮑里斯很強大。尚未走進房間,從走廊里隔著厚厚的牆壁,林翔就已經感受到了這一點。

    他根本沒有把握擊殺如此強大的對手。雖然,歷數曾經遭遇過的那些敵人,其中絕大多數實力都要強于當時的自己,但是彼此之間的差距並不大,加上林翔擁有層出不窮的特殊異能,這才突顯奇效,從對方最不經意的地方一擊致命。

    林翔只能恐嚇鮑里斯。

    利用自己的身份、外表,以及押運物資車隊一同前來的大量骷髏士兵作為籌碼,一齊壓上這張看似沒有任何贏面的賭桌。同時,把自己那張沒有任何威懾力的底牌,小心翼翼藏在看似強大的牌面之下。

    從進入走廊到踢開房門,林翔一直在努力扮演著囂張、傲慢、目空一切的上位者角色。只有這樣,才符合骷髏騎士真正的身份。

    這可不是沒有經過大腦思考的白痴行為,林翔真正考慮過自己的每一個步驟。隱月城與鮑里斯能夠一直僵持到現在,彼此雙方都有必須為之忌憚的利益切入點。他甚至已經想好——-如果鮑里斯不買自己的帳,那麼就立刻通知身在新月之城的阿芙拉。自己剛剛加入“救贖者”,于情于理,她都會出手幫助自己解決這個麻煩。

    可是,不到萬不得已,林翔並不願意這樣做。

    阿芙拉一旦介入,則意味著與“魔爪”之間很可能會形成和解。鮑里斯的實際能力已經達到寄生士九星標準,如果以力量強弱作為身份象征,“魔爪”公司的實際掌控者絕對比這要強大得多。在這種情況下,“救贖者”會不會因為自己的緣故力保隱月城?或者,還是本著聯合一切可能力量的前提,把自己當作棄卒一腳踢開,當作交易籌碼以便從“魔爪”方面換取更大的好處?

    林翔沒有絕對的把握。爾虞我詐是人類最骯髒的本質,口蜜腹劍更是被稱之為高明的謀略。阿芙拉的確給予了自己大量物資援助,但這並不能夠保證她在更加強大的壓力面前,把自己像垃圾一樣拋棄。這樣的例子在歷史上比比皆是,林翔不敢相信任何人,尤其是現在,他只能相信自己。

    “為什麼要在我的城市制造混亂?”

    林翔緩緩地說,他的臉上隱約籠罩了一層陰影,似乎是在壓抑著隨時可能爆發的烈怒︰“你最好能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一個普通人敢于用如此冷厲的口氣質問九星寄生士,听起來就好像螞蟻沖著大象在咆哮,但是鮑里斯並不這麼認為————林翔的確有這資格。當然,這並不是指其個人,而是來自他身後的龐大勢力,骷髏騎士團。

    “我只是想要與貴城進行交易。”

    鮑里斯從旁邊拉過一張椅子坐下,帶著淡淡的微笑道︰“這種指責其實毫無道理,相信您已經從駐守士兵那里了解到,這件事情與我們沒有任何關系,如果真的想要找出為之負責的人,不妨把眼光收回來,多看看自己身邊。”

    林翔的眼眸沉靜如水,看不出絲毫波動。“如果我的人沒有說謊,最初的時候,似乎是你們先挑起矛盾。”

    “那是一個誤會。”

    鮑里斯輕描淡寫地一語而過︰“我們已經就此做出了補償,我也不希望因為這件事影響彼此之間的貿易。”

    “貿易?”

    林翔冷笑著反問︰“你所謂的貿易,就是指杰特?”

    “這是一樁收益豐厚的好買賣————”

    鮑里斯坐直身子,把右腿搭上左邊膝蓋,繼續巧舌如簧︰“這座城市的人口數量多得驚人,相信您也看到了,管理一個村鎮與一座城市之間,有著難以想象的天壤之別。龐大的人口會帶來許多意想不到的麻煩。誰也不敢保證下一次暴*會在什麼時候發生,那些從荒野上聚集過來流民根本不知道什麼是秩序,他們永遠也不會服從于法律。這幫家伙是一群豬,一群狗,一群生長在陰暗角落里的細菌和渣子。他們不會滿足于現狀,即便給他們再多食物和再好待遇,他們也不會對你感恩戴德。管理他們簡直就是精神自殺,他們會仇視你,把你的名字刻在石頭上,每天都沖著那個位置撒尿拉屎,用最卑鄙惡毒的語言詛咒你。哦千萬不要認為我是在故意挑撥你和屬民之間的關系,你根本無發想象他們的內心有多麼罪惡。這絕對不是夸大其詞,他們不會報恩,也不會覺得是你把他們從饑餓與干渴中拯救出來。他們只會認為你限制了自由,把他們禁錮在這座城市里永遠成為自己的奴隸。這幫該死的家伙就是這樣,目光短淺,思維混亂,沒有道德,沒有廉恥,父女同宿與母子**在他們看來是很正常的事情,即便暫時被武力壓制,一旦事情過去,他們又會繼續醞釀著下一次暴動。他們永遠也不會服從任何命令,除非用鐵鏈把他們牢牢捆綁,或者干脆用子彈把這些家伙殺光。我承認,我們冒然來訪的確是促成這場混亂的誘因之一,但是究其根底,其實。。。。。。仍然在于你的管理手段有問題。”

    這番話說得非常精彩,林翔也注意鮑里斯從最初使用敬語,到後來慢慢改變為普通代稱的過程。這其中固然有說話速度過快引起的概念混淆,當然也可能是寄生士對于普通人的輕視所導致。但是不管怎麼樣,作為打動人心的開場白,鮑里斯的口才的確不錯。

    林翔緩緩靠回到高背椅中,安靜地看著這個躍躍欲試的黑種男人,用最冷傲的態度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接著說。”

    強壓下心里想要把林翔揪過來痛打一頓的沖動,鮑里斯擠出一絲富有男性魅力的笑︰“你可以用“杰特”管理他們,只需要一針五毫升的劑量,他們會立刻變成任由宰割的听話機器。這種可愛的小東西是上帝賜予我們的神物,只要嘗過一次,他們永遠都會牢牢記住那種特殊的滋味兒。為了重新回到令人激動的彩色夢幻世界,他們會付出自己所有一切進行交換。你可以榨**們身上的每一個子兒,讓他們去做最骯髒、下濺的工作,卻無需付出任何報酬。你會驚奇地發現,他們心甘情願,不會有絲毫怨言和反抗。千萬不要懷疑我說過的話,如果不相信,您可以親自試試。呵呵免費的。”

    林翔靜靜地看著神采奕奕的鮑里斯,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地說︰“你以為每一個人都是沒腦子的蠢貨,可以任由你肆意愚弄的對象嗎?”

    “我只是用最簡單的例子說明事實。”鮑里斯油黑的皮膚絲毫看不出其它顏色,更不可能分辨出他是否會因為撒謊而臉紅。

    “你似乎忘記了一點很重要的東西。”

    林翔認真地盯著他的眼楮︰“別忘了,這里是隱月城,是隸屬于新月之城管轄的大型定居點。敢在骷髏騎士的勢力範圍出售“杰特”,你的膽子,真的很大。”
slayeroc 發表於 2012-7-19 23:15

    第一百九九節抽血

    黑色眼眸,死死注視著擁有同樣顏色皮膚的鮑里斯。林翔的眼楮非常漂亮,在長長睫毛的襯托下,甚至有種女性為之羨慕的特殊光彩,但是鮑里斯絲毫不希望被這只黑色眼楮如此注視。他覺得,林翔的目光似乎能夠透視自己身體每一部分。表皮、肌肉、骨頭。。。。。。甚至就連藏在內心深處的秘密,也被這對黑玉般的眸子生生看穿。

    媽勒個逼的,老子怕他做什麼?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平常小子,沒有進化異能,甚至連最基本的強化能力也沒有,一拳就能把他砸成肉餅,連屎都能打出來————

    鮑里斯很憤怒,除了幾個實力遠超自己的“魔爪”高層掌控者,從未有人敢用這種冷漠傲慢的口氣和他說話。

    如果換了另外一個人,早就被鮑里斯一頓暴打,爛成一堆面目全非的肉漿。

    然而,現在坐在面前的林翔卻擁有骷髏騎士團的深厚背景。別的不說,他肩膀上的軍官餃章和胸前的黑色骷髏標志,就是最好的證明。

    鮑里斯可以輕易殺光包括他在內的所有骷髏士兵,可是這以後呢?騎士團絕對不會坐視己方勢力被外來者侵佔,肆意屠殺率性而為的結果,只能給自己帶來更大的麻煩。

    深深地吸了口氣,鮑里斯鼻孔中噴出濃烈的白氣,他目光陰沉上上下下打量林翔好幾個來回,暴烈的脾氣和林翔表面上的虛弱相互糾纏,兩種念頭不斷爭斗。。。。。。最終,理智佔據了上風。

    “我說過,這是個誤會————”

    思量再三,鮑里斯決定有限度的服軟。他絞起兩道濃濃的眉毛,不冷不熱地說︰“隱月之城任何地方都沒有懸掛骷髏騎士團的標志。城牆、大門、中央大樓,甚至就連這間最具有代表性,也是權力最為集中的房間里,也絲毫找不到任何與之有聯系的東西。恕我直言,這本身就很值得懷疑。”

    “懷疑不懷疑,你說了不算。如果對此抱有什麼問題,或者你覺得可以在騎士團的領地進行什麼所謂的交易,那麼大可以試試。我現在就可以派車送你去新月之城,向韋伯城主大人當面質詢。相信從他那里你一定能夠得到滿意的答復。”

    林翔一動不動坐在椅子上注視著他,臉上滿是不屑一顧的譏諷。

    林翔沒有見過韋伯,但這並不妨礙他利用這個陌生人的名字,對鮑里斯進行恐嚇與威脅。

    “你在威脅我?”鮑里斯看穿了他的目的。

    “沒錯————”

    林翔直起身子,針鋒相對緊盯著他的眼楮︰“我承認,你說的對,這座城市無論任何一處都沒有懸掛骷髏標記,,不過,這並不影響城市本身的歸屬權。就好像你身上這件漂亮的外套,如果扔在荒野上,任何人都有資格撿起來隨意穿用,但就實際擁有權而言,你仍然是它的主人,隨時可以收回它的使用權利。隱月城與骷髏騎士團之間的關系其實就這麼簡單。你已經侵犯了我們的利益,非但不知悔改,還巧言令色拼命推銷你所謂的“生意”。呵呵鮑里斯先生,我不知道你腦子究竟在想些什麼,也不明白你是真聰明或者假傻,要不就是在故意裝糊涂。不過你應該明白,與骷髏騎士團做對會有什麼樣的下場。說一千道一萬,就算我在威脅你,那又怎麼樣?”

    鮑里斯的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說︰“年輕人,請注意你的言辭。別忘了,你只是個毫無能力的普通人。”

    “而你卻是強大無比的九星寄生士。”林翔冷笑著幫他道出另外半句尚未說完的話︰“這里所有人加起來也不是你的對手,你可以隨心所欲殺光我們,帶著外面那車貨物一走了之,這件事情從此以後和你再也沒有任何關系,是這樣嗎?”

    鮑里斯的神情變得越來越尷尬,他像野獸一樣粗聲喘息著︰“不,你這是污蔑。我,我,我從未有過這樣的念頭————”

    “有沒有,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以你的能力,地區可以隨意出入任何地方。不過有一件事你或許很感興趣。”

    林翔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猙獰︰“我已經把這里發生的一切,用無線電向新月之城方面進行了詳細報告。韋伯城主大人已經派出由相關人員組成的事故特別調查小組。最多不超過四十八小時他們就能抵達這里。在他們尚未抵達之前,嘿嘿嘿嘿你是自由的。”

    鮑里斯猛然從椅子上站起,像一頭暴怒的黑豹,分開肌肉扎實的粗壯臂膀撐在桌面上,他的臉色陰沉得可怕,眼中爬滿了血絲,而且這些細小的紅**狀線條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繼續攀爬著,直到徹底佔據整個眼眶。

    “你,你這個該死的混蛋————”

    他忽然發出一聲類似困獸般絕望的咆哮,大張的鼻孔中噴著道道粗氣,通紅的眼楮死死地盯住辦公桌對面的林翔,猛然舉起如同黑色鋼塊的巨大右拳,帶著山崩地裂般的強大氣勢轟然砸下。

    拳頭,在離林翔頭頂還不到一厘米的地方硬生生停住。鮑里斯的臉上涌起一陣潮紅,他臉上結實堅硬的肌肉像綿軟脂肪一樣來回顫抖。他必須發泄自己的憤怒,然而理智卻告訴他————如果殺掉眼前這個像開屏孔雀一樣滿臉得意的漂亮小子,肯定還會給自己招來更大的麻煩。

    想到這里,鮑里斯的拳頭朝下略微偏轉了一些角度,重重落在光滑的桌面上,將整張辦公桌砸得四分五裂,散成一堆再也無法拼合的木片碎屑。

    做完這一切,他仿佛被抽空了渾身上下所有力氣,倒退著跌坐在身後的上,碾壓出一陣“吱吱嘎嘎”的亂響。過了好幾分鐘,才神情頹然地搖了搖頭︰“小子,你贏了。說吧,你想怎麼辦?”

    房間里頓時陷入沉默,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林翔身上。這一刻,他真正擁有可以發號施令的話語權。

    只有他自己最清楚————這不過是在演戲。

    除了口頭上的威脅,林翔根本沒有能力動上鮑里斯一根汗毛。

    他神情安詳地坐在高背皮椅上,靜靜地看著眼楮里已經開始出現恐懼目光的鮑里斯。盡管帶有這種成分的目光很淡,像流星一樣轉瞬即逝,可是林翔仍然敏銳地捕捉到它的存在————這個不可一世的黑人寄生士,強如王者般的九星異能者,終于流露出他內心深處可能早已被忘記的一些東西。

    林翔抬起右手,豎起兩根並攏在一起的手指。站在身手不遠處,負責帶領護送部隊的骷髏戰士中校會意地走上前來,俯下身,尊敬地問︰“您有什麼吩咐?”

    “控制外面的貨車,命令所有留守部隊在最短時間里平息暴*。這件事情。。。。。。該結束了。”

    簇擁在身邊的士兵們從房間里迅速消失,擁擠的空間重新變得寬敞起來。林翔開始把關注的目光,投放在旁邊沙發上布魯克與布蘭琪兩人身上。

    “事情,我們會一件一件解決。”

    冷冷地瞟了一眼坐在面前的鮑里斯,林翔站起身,走到牆壁的立櫃前,拉開木制櫥門,取出兩支經過消毒的真空注射器,分別扔給他和布魯克,用明顯帶著厭惡的語氣說︰“自己抽血,我們必須對所有責任人進行血樣基因身份驗證,然後進行個人檔案和相關文件整理收集。動作快點兒,我的時間不多,也沒什麼耐心。”

    不等對方有所反應,林翔已經重新坐回到椅子上,用寧靜如冰的目光注視著鮑里斯,陰沉地說︰“你打壞了這里不少東西,所有的一切,都必須照價賠償。”

    看著手里的真空注射器,鮑里斯皺了皺眉頭,眼眸里流露出一絲淡淡的疑惑。

    他和骷髏騎士團接觸的機會不多,事實上,這個龐大而神秘的組織很少有人能夠真正了解。因此,即便是掌控“魔爪”的高層人員也並不清楚騎士團內部各種相關條例。鮑里斯只知道這些佩帶黑色骷髏標記的家伙擁有強大實力,以及各種不同類型的機械和戰車,他們從不對外出售,也很少與其它勢力機構進行貿易交換。同樣,鮑里斯也不清楚騎士團是否真有利用血液進行身份檢測這項听起來有些古怪的規矩。但是在目前這種情況下,他只能相信林翔。

    何況,那些自稱為骷髏騎士的家伙,的確是在重金收購所有變異生物的血液樣本。所有雇佣兵都知道這件事,也許在他們看來,強大變異人類的血液,同樣具有收集和研究的價值吧

    想到這里,鮑里斯打消了心底最後一絲疑慮,帶著被強行壓制的憤怒和不滿,惡狠狠地瞪了林翔一眼,高高挽起衣服袖口,把銳利的金屬針頭,用力扎進從皮膚表面凸起的血管里。

    林翔側著身子,用指尖輕輕摩挲著下巴上略為有些扎手的胡茬,望著醬紅色的液體從鮑里斯粗壯的胳膊里被抽出,慢慢填充進空白透明的塑料管壁,他那張被冷漠與傲慢佔據的臉上,也慢慢浮現出一絲難以察覺的微笑。

    骷髏騎士團是否真有利用血樣對身份進行檢測的程序?這一點林翔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他只是利用威脅與恐嚇,讓鮑里斯按照自己的要求,主動交出原本流淌在他體內的血液。五毫升的份量並不算多,但是足夠改變自己的體質,催化融合在細胞內部的病毒,一舉突破障礙,進化成強大的九星等級。

    拔出針頭,用早已準備好的膠質藥棉封住傷口,怒氣沖沖的鮑里斯把裝滿血液的針管用力扔了過來,很不高興地說︰“不過是砸壞一張桌子和幾把椅子,外加一扇破破爛爛的大門,你想要多少錢?”

    他並未對林翔產生任何懷疑,只是覺得對方可能會獅子大開口,趁機從自己口袋里好好撈上一把。

    “你還打傷了我最得力的手下,這筆帳該怎麼算?”

    林翔一動不動坐在椅子上,仿佛一尊只會說話而不能移動的雕塑,目光焦點也從鮑里斯身上轉移到旁邊一直保持沉默的布蘭琪︰“除此而外,你還犯有強//奸、脅迫、人身傷害等多項罪名。。。。。。哼哼你的麻煩,比想象中要多得多。”

    憤怒的表情僵凝在鮑里斯臉上,本就深皺的眉紋被擠壓得越發緊密,他略低下頭,抬起眼楮,用帶著殺氣的雙瞳死死盯著林翔。

    他原本以為,林翔的目的僅僅只是想要敲詐勒索。但是現在看來,對方的要求顯然不會這麼簡單。除了錢。。。。。。他究竟想要什麼?

    “關于這個女人,我想把她帶走————”

    轉過身,瞟了一眼面無表情的布蘭琪,鮑里斯陰冷的目光重新回轉到林翔身上︰“別用所謂的在編人員那套場面話來敷衍我,我知道她不是復制的,骷髏騎士團也絕對不會為了一個普通人與“魔爪”為敵。不管你說我強/奸也好,強橫也罷,總之這個女人老子要定了。我已經拿出足夠的誠意,也願意答應你提出的賠償條件。作為交換,你必須把這個女人讓出來,我,要,她————”

    最後三個字,鮑里斯幾乎是從牙縫里惡狠狠地擠壓出來。

    林翔微眯著眼楮,這個表情讓那黑玉顏色的眼楮顯得無比性感迷人。鮑里斯的回答讓他感覺有些意外————廢土世界的男性通常都把女人當作貨物或者商品,甚至是隨時可能拋棄的附庸。“愛情”這種東西根本就不存在,男人和女人之間,只存在赤/裸/裸/的利用被利用。可是從鮑里斯剛才的表現來看,他顯然是對布蘭琪動了心。

    這也許只是暫時的沖動,或者是迷戀狀態下產生的強烈佔有欲望。但是不管怎麼樣,林翔都覺得有必要首先征詢另外一位當事人的意見。

    他把帶有疑問的目光轉向布蘭琪。

    與上次離開的時候相比,布蘭琪的臉色憔悴了許多,眼眸深處甚至可以看到無法掩飾的疲憊。她的衣服凌亂,襯衫領口沒有經過整理,歪斜的鈕扣甚至沒有對齊,肩膀上很隨意地披著一件灰外套,裙子表面還留有幾道顯而易見的皺痕。她沒有化妝,左邊眼角上有一大塊青淤,嘴唇很干,蒼白的臉上看不到一絲血色,神情也有些恍惚。如果不是死死盯住鮑里斯的目光中還能分辨出仇恨的意味,林翔甚至懷疑,這具自己熟識的女性軀體里,似乎已經喪失了靈魂。

    “我不會跟你走,永遠不會————”

    布蘭琪的聲音很輕,很微弱,似乎已經沒有太多力氣浪費在這個問題上。

    “你必須跟我走。你只屬于我一個人。”

    鮑里斯臉上閃過一絲得意,他沒有回頭去看坐在側後方向的布蘭琪,用不容置疑的口氣森冷地說︰“我會好好對你,我能給你需要的一切,讓你成為所有女人嫉妒和羨慕的對象。”

    這番話,與舊時代男人向心儀女子求愛的肉麻語言沒什麼區別。可是在林翔听來,卻充滿令人畏懼的恐嚇意味。

    布蘭琪霍然站了起來,忽然握緊了雙拳,爆發出一陣令人難以置信的咆哮︰“閉上你那張該死的臭嘴,我和你之間本來就沒有任何關系,我為什麼要跟你走?就因為你這幾天一直和我睡在一張床上?那是強/奸,是沒有經過我同意的強行施/暴,除了野蠻和力量,你的腦袋里根本找不到任何別的東西。滾遠遠滾出我的視線,我再也不想看見你丑陋的臉,即便是死,我也不會留給你一具完整的尸體————”

    說著,她憤然扯下身上的外套,露出兩枚別在腰部裙帶上的防步兵手雷,縴長細膩的手指,死死緊扣住手雷表面的金屬拉環。

    鮑里斯神情冷然地坐在那里,沒有動作,也沒有說話。突然,他勾起嘴角笑了,笑容里有著說不出的詭異。

    “這就是你所謂的報復?”

    他緩緩張開嘴唇,瞳孔中忽然掠過一片因為憤怒產生的妖異紅色。他的手指輕輕敲打著膝蓋,慢慢地說︰“小妞兒,你的脾氣實在太火/暴了,這對你的皮膚沒好處。不過,你越是這樣,老子就越是喜歡。听我一句勸,趁早把那兩顆炸彈扔掉,這種東西在我面前沒有任何作用。我不會讓你死,就算你真的趁我不注意,在某個時候用這種方式自殺。我也會從尸體上收集新鮮的細胞組織,利用生物技術重新制造出和你一模一樣的復制人。哈哈哈哈別忘了,醫生聯合協會很容易就能做到這一點,只要有足夠的錢,他們隨時都能幫我做上十個八個。那些復制小妞和你沒什麼區別,至于名字。。。。。。同樣也會叫作布蘭琪。”
slayeroc 發表於 2012-7-19 23:18

    第二百節目標

    布蘭琪呆呆地站在那里,臉上滿是絕望和悲憤,身體一軟,似乎所有的力量瞬間都從身體內流失,無力地歪著身子癱軟在沙發上,松開緊緊抓住手雷拉環的指頭,閉上雙眼,把整張臉深深埋在雙手中間,無聲地抽泣著。

    “我不會讓你死,我也舍不得讓你死。老子玩過成百上千的女人,卻沒有對其中任何一個產生過如此濃厚的興趣。小妞兒,你應該感到幸運,這個世界上到處都是吃人的野獸和男人,唯獨我會把你當作寶貝捧在手心。你大概是看多了舊時代那些該死的書,沒什麼好哭的,你是我的,永遠都是————”

    鮑里斯的聲音依然囂張,充滿赤/裸/裸/的狂放和得意。

    林翔冷冷地看著這一幕,黑色眼眸發散出來的冷厲目光掃過鮑里斯全身,慢慢停留在布蘭琪身上,然後淡淡的說︰“布蘭琪,我最後問一次。你。。。。。。願意跟這個男人走嗎?”

    “不。。。。。。不。。。。。。決不————”

    布蘭琪的雙手緊緊捂住面孔,帶著哽咽的聲音從指縫中傳出,斷斷續續,模糊而帶著哭音,但是代表的意義卻無比清晰。

    “你沒權力拒絕。順便說一句,你最好不要一再挑戰我的耐心。沒錯,我是喜歡你,不過任何事情都有個限度。如果硬要一意孤行,我會滿足你的願望,讓你死得很難看。活人和復制人沒什麼區別,扒光衣服和裙子,一樣都能干————”

    鮑里斯陰側側地笑著,毒蛇般的目光死死盯著仿佛雕塑一直沒有動彈的林翔,示威性地“桀桀”笑道︰“女人都這樣,偶爾會發點兒小脾氣,只要按住屁股結結實實打上她們一頓,或者用其它方法讓她們明白其中的道理,她們又會重新變得規規矩矩。嘿嘿嘿嘿管教自己的婆娘,這和尊敬的骷髏騎士團應該沒有什麼關系吧”

    林翔把玩著手里灌滿鮮血的真空注射器,用低沉且富有磁性的聲音說︰“話題扯遠了。我只相信自己眼楮看見的事實————布蘭琪不承認你和她之間的關系,就這麼簡單。”

    “關于這件事情,她和你說了都不算————”

    鮑里斯伸出腥紅色的舌頭舔著嘴唇︰“別他/媽/的給臉不要臉,你不是骷髏騎士,我已經答應不在這座城市里出售“杰特”,也願意就所有損壞物品進行賠償,至于這個女人的問題,相信你的上司一定會滿足我的要求。如果你足夠聰明,就趁早乖乖閉上嘴。否則,我會在某個特定的時候,在特定的地點,狠狠插爛你漂亮圓潤的小屁股。”

    “是嗎?”

    林翔眼中閃過一絲令人心悸的寒芒,淡淡地說︰“你似乎忘記了一點————死人,永遠不會有任何要求。”

    說著,他用力擰開真空注射器上的橡膠皮套,把盛有暗紅色的血液的管身湊到唇邊,張開嘴,把這些帶著微咸濃腥的液體,全部倒入口中。

    膨脹,這是此刻林翔大腦里唯一的思維意識。

    幾滴不屬于自己的外來液體,迅速融入寄生于細胞中的病毒。它們以可怕的速度拼命催化著身體里的一切東西,病毒就像被突然注射了一針超大劑量的興奮劑,渾身上下都充滿原始、亢奮的欲/望。它們在細胞內部左沖右突,把沉凝的細胞質攪動成沸騰的岩漿,拼盡全力撕咬攮撞,把狹窄的內壁強行擴充、外撐到快要破裂的極限。也許是察覺到自己居巢有隨時可能被撐爆的危險,病毒在瘋狂擠壓的同時,也釋放出強大能量對細胞壁上破損的裂縫進行修補,在薄薄的壁質上層層覆蓋,讓它變得越來越厚重,越來越強韌。

    力量,順著中樞神經的傳導,迅速蔓延到每一個神經末梢。好像一股巨大的電流從脊髓深處猛然崩發出來,瞬間貫穿身體,把刺激、狂暴的感覺傳遞到骨胳、肌肉、皮膚的所有角落。林翔只覺得有種說不出的擠漲感蘊淤在身體里,它們迫切需要尋找釋放的出口,甚至每一個毛孔里都透射出能量外放的氣息。它們實在太多、太強、太猛,浸透血液使之沸騰,牽引肌肉使其顫動,甚至就連控制整具身體的大腦,也開始逐漸喪失冷靜,陷入越來越刺激,越來越熾熱的瘋狂。

    血液融合產生的力量實在太過強大,在身體尚未完全適應並且為之接受的情況下,它們,就是控制一切的主宰。

    鮑里斯一直在看著林翔,他並不認為這個絲毫沒有能量外放的普通人,能夠對自己造成威脅。沒錯,自己的確是觸犯了骷髏騎士團的利益,不過這種事情完全可以彌補。況且,自己也有說得過去的種種理由。想到這里,他緊皺的雙眉慢慢舒緩開來,嘴角也向上彎曲,露出充滿冰冷意味的譏諷嘲笑————在他看來,林翔充滿威脅性的語言其實就是弱者蒼白無力的恐嚇。除了顯示一下無奈的憤怒和絕望,根本不會產生任何作用。

    眼楮能夠看到的東西,具有很大程度的欺騙性。他當然不可能看出,就在林翔身體內部,基因正以驚人的速度全面崩解,又在病毒的催促下飛快重組,強化細胞從四面八方蜂擁過來,形成一條條堅不可摧的組合鏈,把每一個基因份子牢牢砌在其中,形成緊密結合的共生體。奔流洶涌的力量正在經絡肌肉中來回翻滾,仿佛一頭饑餓凶猛的狂獸,正在用恐怖的聲音咆哮、嘶吼。

    鮑里斯已經習慣于利用氣息判斷對手強弱。不僅是他,每一個擁有進化力量的變異人類,都會使用這種方法就彼此之間的力量進行對比。但是他們誰也不會想到,在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無法探測到外放氣息的寄生士。這就好像一個手持凶器,擁有強悍實力的殺手,正躲藏在一層如同嬰兒般軟弱無力的偽裝下面,微笑著慢慢走向自己。

    林翔平靜地摸出別的腰帶上的M500,當著鮑里斯的面,把五顆威力驚人的點五零口徑子彈順序壓進槽孔,合攏轉輪,舉起槍身,將鮑里斯的腦袋慢慢納入準星中央。

    他的動作很慢,很輕,鮑里斯絲毫沒有感受到威脅,恰恰相反,他甚至覺得這種舉動實在可笑、滑稽。

    “小白臉,槍對我沒用————”

    鮑里斯嘲笑著搖了搖頭︰“你永遠也不會明白速度與力量之間的關系。我承認,你手里那支槍的確粗得可怕。這種東西用來對付女人的確很管用,你可以在身體疲軟的時候,把它當作陽/具的代替品。哈哈哈哈至于我。。。。。。子彈的速度實在太慢了,它們永遠也無法追上我的腳步。”

    “是嗎?”

    林翔唇邊殘留著淡淡的微笑,手掌背面的肌肉頓時蠕動起來,從皮膚下面凸起的血管也顯得更加粗大,握住槍柄的指掌間緊密得沒有絲毫縫隙,套進槍環扣住扳機的食指,也朝著側下方向略微有些縮動。

    鮑里斯收起臉上的笑,神情變得森冷凝重————這個漂亮的年輕小子絕對不是開玩笑,他隨時可能用力扣下扳機。

    鮑里斯不明白,他身上那種可怕的沉穩和冷靜究竟從何而來?即便三歲小孩都知道,普通人永遠不可能成為寄生士的對手,身為骷髏騎士團的成員,他為什麼還會表現出如此刻板,甚至令人惱羞成怒的固執?

    “砰————”

    林翔忽然動了,以鮑里斯意想不到的速度重重扣死扳機。M500如鮑里斯預期的那樣轟鳴起來,從槍口**出帶有熾熱焰尾的彈頭旋轉著,嘶吼著破開空氣,徑直射向他的眉心。

    鮑里斯清楚地看到子彈飛行的軌跡,林翔手指剛剛扣下扳機的一剎那,他已經邁出左腳朝前伸直,重重踏在地上,拖動整個身體朝左側迅速偏移出差不多二十公分的距離。他的反應極快,被變異病毒操縱的眼球,可以將飛行中的子彈以慢楨畫面的形式在大腦中形成影像。

    正如同他自己所說的那樣————槍對他毫無作用。即便被瞄準射擊,子彈也無法超越身體運動的速度,只能在空中順穿而過,流下一道帶有刺鼻硝煙氣息的竄痕。

    “啊————”

    短暫尖利的慘叫聲,瞬間劃破房間里幾欲令人窒息的沉悶。鮑里斯猛然回頭,只見坐在身後沙發上的布魯克胸口幾乎被整個炸開,點五零口徑瑪格努姆彈頭內的合金彈丸如雨幕般散開,一顆顆合金顆粒在動能的驅動下破開布魯克胸口的衣服、皮膚,不住地翻滾變形,撕扯著他堅硬結實的肌肉縴維,鑽進心髒、血管,形成無比可怕的,致命的傷口。

    “救,救我。。。。。。我,我不想。。。。。。不想死。。。。。。”

    布魯克雙目圓睜,難以置信地瞪視著破裂的胸口。翻滾的血水順著食道洶涌而上,從口唇中央大團大團奔騰溢流出來。布魯克舉著雙手在空中拼命顫抖,他本能地想要抓住某種東西堵住胸前四散流淌的血液,甚至還想把破爛的皮膚慢慢撫平,重新恢復幾秒鐘前完好無損的樣子。然而大腦中的意識卻越來越淡漠,越來越模糊。。。。。。最後,只能帶著瞳孔里最後的怨毒和絕望,歪斜著身子無力地躺靠在沙發上,再也無法動彈。

    雙眼一片血紅的鮑里斯驟然轉過身,卻見林翔已將手里的M500垂下,同時以靈活無比的動作從口袋里摸出一發子彈,用力塞進槍膛。

    林翔瞄準的目標根本就不是鮑里斯,而是坐在他身後,差不多在同一直線上的布魯克。身材高大的鮑里斯完整遮擋住布魯克的視線,出于對其實力的信賴,以及雖然略帶火藥味卻一直沒有撕破臉皮的談話氣氛影響,布魯克沒有產生絲毫警覺。他一直抱著坐在旁邊看戲的心理,和鮑里斯一樣,習慣利用氣息判斷實力強弱的他,根本沒有把林翔當作值得警惕的對手,猝不及防之下,自然一槍斃命。

    鮑里斯實在太強大了,即便利用從他身上得到的血成功晉級,林翔也不敢對其有絲毫放松。他必須盡最大限度減少其它危險因素。速度提升到極致的情況下,擁有五星寄生士力量的布魯克完全可以輕易避開瑪格努姆彈頭,林翔不過是利用對方的輕視心理和慣性思維,從令人意想不到的角度將其一槍解決。

    只要機會巧合,普通人同樣可以干掉寄生士。歸根結底,他們仍然屬于人類。

    “。。。。。。你,你都干了些什麼————”

    鮑里斯胸腹的起伏幅度越來越大,他用力吞咽著干粘的喉嚨,用顫抖的聲音低吼︰“你竟然殺了布魯克。。。。。。你,你知道他是誰嗎?克萊斯特只有這一個兒子,就算是新月之城的骷髏騎士全體出動,他也一樣不會放過你們————”

    到了這個時候,鮑里斯仍然把林翔的舉動歸結為骷髏騎士團的授意。

    林翔淡淡地笑了笑,沒有做任何解釋,把粗大的槍口再次指向他的眉心。

    “為什麼?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做?”

    鮑里斯怒聲咆哮︰“我已經答應作出補償,也決定放棄交易,為什麼不肯放過我?骷髏騎士團難道真的打算與“魔爪”全面開戰嗎?”

    突然,鮑里斯就像狂猛的黑豹從椅子上一彈而起,粗大的拳頭挾著以噸計算的拳力,帶著纏繞在拳頭表面“ 里啪啦”的閃電,狠狠砸向林翔的臉。同時爆出一聲怒吼︰“死吧骷髏騎士團的小/雜/種————”

    “ ————”

    拳頭並未如他想像那樣砸在林翔的臉上,而是硬生生的被擋在距離距離他身體十厘米左右的半空,爆發出沉悶的撞音。

    一道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冰牆,把兩個人分隔在各自不同的空間。隔著透明的冰塊,鮑里斯看到林翔正把握槍的右手朝下移動,槍口掠過自己頭部、脖頸,重新指向心髒所在的胸口。

    鮑里斯從不懼怕子彈,速度佔據絕對優勢的情況下,子彈永遠無法跟上移動的腳步。他相信林翔應該明白這個道理,他不知道林翔為什麼要使用這種沒有任何效果的攻擊方式。布魯克的死可以歸結為意外,可是現在。。。。。。他總算弄清楚了一件事————這個看上去絲毫無奇,沒有任何異能氣息外放的漂亮年輕人,竟然是個深藏不露的變異人。

    毫無疑問,那道憑空出現的冰牆,就是他的杰作。

    他居然擁有特殊異能?

    自從進入隱月城直到現在,鮑里斯第一次產生了恐懼。林翔手中的M500也不像剛開始那麼讓他覺得可笑,他側過身,有意識地避開槍口。對擁有驚人速度的他而言,槍的威脅幾乎可以不計,但那畢竟是槍。彈頭一旦命中要害,等待他的,同樣也是死亡。

    “嚓”的一聲輕響,鮑里斯右手袖口彈出一把細長的刀刃。他身體向前一弓,反手握刀平平切過冰牆表面,把厚厚的透明障礙物破穿。林翔幾乎是在瞬間就作出了判斷,身體一個晃動,迎面向著鮑里斯撲去,握槍的左手以難以想象的速度連連猛扣扳機,張開的右手則迎上鮑里斯從側面襲來的左拳。拳掌踫撞瞬間,周圍不斷響起細微而密集的爆鳴,強大的力量讓兩個人身形不由自主來回搖晃著。

    緊緊扣住林翔右手,鮑里斯以此為支撐從地面猛然躍起,以敏捷的身法避開飛襲的彈頭。同時,持刀的右手從空中猛劈直下,狠狠砍向林翔肩頸。不得已,林翔只得松開握槍的手,用力抓緊鮑里斯右腕,使鋒利的刀刃停留在半空,被兩股強大力量擠壓推攮著,再也無法寸進一步。

    鮑里斯嘴邊露出一絲獰笑,左臂上的肌肉突然一抖,從袖口猛然彈出另外一把刀刃,“嗖”的一下刺穿握住自己拳頭的林翔手掌。細長且薄的金屬刃鋒順序下滑,像切豆腐一樣割裂開整條手臂,直到臨近肩關節的時候,才被林翔強忍劇痛將身體朝側後一別,死死卡在堅硬的骨縫當中。

    “嘿嘿嘿嘿死吧————”

    鮑里斯得意地笑著,松開握刀的手,正準備握拳從正面發起攻擊,卻意外地發現————林翔那張略帶痛苦的臉上,竟然露出詭異的笑。

    “轟————”

    一團巨大的火焰從他左手騰空而起,把鮑里斯整個人瞬間吞沒。他絲毫沒有任何防備,只能眼睜睜看著熾熱高溫燒化自己的右臂、肩膀,進而蔓延到整個胸腔、腹部。空氣中彌漫著濃烈刺鼻的焦臭,被燒成碳狀的脆化皮膚從身體表面脫落,散墜在地板上,帶著尚未燃盡的余燼和蒼白的火灰,慢慢微縮、熄滅。
slayeroc 發表於 2012-7-19 23:20

    第二百零一節要求

    “撲 ————”

    鮑里斯慘叫著摔倒在地上,溫度極高的生物火焰燒化了他大半個身體,被意識引導的火苗瞬間包圍全身。手臂和雙腿已經被完全燒盡,勉強保持完整的軀干表面,露出一片片令人心悸的焦黑,根本無法分清楚究竟是他原本的皮膚顏色,還是碳化肌肉造成的效果。

    鮑里斯還活著,這樣的狀態和死沒什麼區別。他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腹部髒器已經被煮熟,只有心髒還保持微弱的跳動,讓生命能夠在苟延殘喘的狀態下,最後延續幾分鐘。

    他艱難地抬起頭,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林翔那雙黑玉般的漂亮眼眸。他的注意力很快集中到對方受傷的手臂上————那條被自己刀刃順切成兩半,本該完全喪失作用,僅僅只有皮肉相連的胳膊,竟然正在以肉眼能夠看清的速度飛快愈合。不到半分鐘的光景,整條手臂已經完好如初,只有殘破的戰斗服衣料從肩膀上垂下,表面沾染著觸目驚心的大片血跡。

    “你,你究竟是。。。。。。不。。。。。。不,這,這不可能————”

    鮑里斯目瞪口呆地望著這一幕,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根本不會相信這是事實。

    毫無疑問,這是一種變異人類才會具有的特殊異能。

    自我修復?

    壞肢再生?

    無論這種異能的具體名字是什麼,擁有者肯定不像普通寄生士那樣渾身上下都是弱點。他只有一個要害,也許是頭部,或者是心髒,只要那里沒有遭到破壞,再嚴重的身體損傷,也能夠在短時間里迅速恢復。

    不僅僅是這一項,鮑里斯親眼目睹林翔使用冰牆阻隔自己的攻擊,更用溫度高得可怕的火焰把自己活活燒熔。暫且不論他的實際能力,單就這三項異能而言,足以立于不敗之地。

    更可怕的是,從他身上居然感受不到絲毫異能氣息。偽裝,才是他最大的殺著。

    “我真他/媽/的是個蠢貨。。。。。。”

    鮑里斯感到一陣虛弱,他喃喃著,抬起早已不存在的右手,把已經燒成焦碳,只剩下與肩膀相連不到十厘米左右的胳膊,慢慢指向正從沙發方向走過來的布蘭琪。

    “怪,怪不得你要等這小子回。。。。。。回來。他,他的確有令人驚訝。。。。。。驚訝的實力。嘿,嘿嘿嘿嘿小,小妞兒,沒,沒想到。。。。。。這次老子,老子真的看走了眼————”

    鮑里斯斷斷續續地嘟囔著,不時從口中涌出混雜有內髒碎塊的大團粘稠血漿。他把頭再抬高了些,迎向布蘭琪的目光,瘋狂而熱切地死盯著她足足看了好幾秒鐘,拼盡最後的力氣問︰“有件事。。。。。。我,我不明白。你,你說過,要。。。。。。要報復我。。。。。。究竟,究竟怎麼回事?”

    布蘭琪蹲下身子,偏過頭,沉默地看著這個用凶殘狂暴手段奪去自己身體的男人。

    “我懷了你的孩子。”

    她的聲音很輕,但是在鮑里斯听來卻有著截然不同的意義。瀕死的他猛然睜大雙眼,嘴唇微微地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卻沒能發出任何音節。

    “用不著懷疑這一點,那天正好是我的排卵期,我用特殊的方法測試過,的確受孕了。”

    布蘭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用充滿譏諷的口氣慢慢說道︰“被你/強/奸以後,我在床上躺了很久。只有這樣,才能讓你的**充分融入我的身體。我沒有把那些骯髒的東西沖洗干淨,我是故意的————”

    一抹鮮潤的潮紅瞬間沖上布蘭琪的面頰,她頓了頓,壓抑住內心深處的激烈與沖動,仇恨而咬牙切齒地說︰“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我打不過你,但是我會生下這個孩子。如果是女孩,我會把她送進/ji/院,讓她每天被無數男人輪番蹂躪。如果是個男孩,我會親手/閹/了他,再扔給奴隸販子賣給那些有特殊需要的人。無論是男是女,他們的名字都將叫作鮑里斯。當然,這並不是報復的全部。我還會從他們身上取下足夠的細胞樣本,送到醫生聯合協會,讓他們復制出成百上千的小鮑里斯。正如你所說的那樣————只要有足夠的錢,他們很容易就能做到。哈哈哈哈別用這種可怕的眼神看著我,這都是跟你學的————”

    “你,你,你。。。。。。”

    鮑里斯的呼吸變得粗重起來,他的胸口劇烈起伏著,眼神中充滿了憤怒與不甘,還有恐懼和絕望。突然,他以令人震驚的動作從地上猛然坐起,爆發出野狼一般的嚎叫。片刻,轟然倒地,再也沒有任何動靜。

    。。。。。。

    天空中出現了陽光,它從輻射雲層的縫隙中透射下來,形成一道道散碎零亂的傾斜光柱。就好像有一把無形的劍,將厚厚的雲塊刺穿,讓久被阻隔的光線能夠出現在大地表面,耀出一片能夠略微感受到暖意的區域。

    城內燃燒的大火已經熄滅,填塞在貫穿城市交通主干道上的各種障礙物被清理一空,主戰坦克與輪式裝甲車組成的攻擊小隊正以內城邊緣為中點,對整個城市進行全面搜索。數千名全副武裝的城衛軍分散成一個個十人小隊,在街道上設立起密密麻麻的警戒哨卡。他們尾隨在戰車部隊後面,對每一幢建築進行搜索清理,一旦發現潛藏在其中的暴民,當場格殺勿論,如果是被困居民,則會把他們帶到在城北面專門設置的臨時安置區,由專人進行身份甄別,並且發給水和食物。

    零星的槍聲一直在城市上空回蕩,其中不時攙雜著尖利的慘叫。陽光變得越來越淡,厚厚的雲層在天空中慢慢移動著,把最後一絲光線野蠻吞沒,再也無法透出分毫。紛紛揚揚飄落的雪花映襯著灰暗的天幕,這個冬天,顯得越來越冷了。

    幾輛漆面斑駁的推土機在城市街道上緩緩前行,前端巨大的鏟斗里,堆滿了狀若小山的厚厚尸體。有男人,有女人,也有老人和孩子,他們身上粘滿干硬凍結的血塊,手腳無力地塌落著。鏟斗劃過地面,帶起一陣令人牙酸的刺耳摩擦,散布在街面上的尸體被巨大的機械力量朝前緩慢推行。他們越堆越高,數量多得已經無法被鏟斗容納。。。。。。終于,在一處寬敞的街道交叉口,推土機在轟鳴的馬達聲中慢慢抬起傾斜的金屬斗面,把冷硬的尸體碼成一座金字塔形狀的堆積物。

    地面,殘留著幾道被鏟齒劃出的灰白槽痕,還有觸目驚心的鮮紅血跡,它們從尸山邊緣發散開來,一直延伸至遠處的街道盡頭。

    。。。。。。

    在佔據絕對武力優勢的城衛軍面前,暴*者們選擇了投降。他們被骷髏士兵和武裝平民從城市里驅趕出來,在東面臨近外城出入口的空地上團團包圍。從天空俯瞰,就好像一個形狀怪異的巨大人圈。

    考伯特動用了所有裝甲部隊和上千名士兵,才在包圍圈邊緣構築起臨時警戒線。粗略統計,被圍的暴*者數量已經超過兩萬。他們全部都是男性,與幾小時前相比,狂暴野蠻的氣息正從他們體內消散,馴良與溫和重新出現在他們的臉上。一雙雙眼楮里早已看不到血腥和殘忍的目光,從四面八方指過來的烏黑槍口,讓他們感到恐懼,被血肉和暴力刺激產生的狂熱徹底冷卻。他們相互瑟縮在一起,盡量擠進人圈內部,用別人的身體遮擋自己的存在,又把惴惴不安的目光從人群縫隙中透射出來,不住地打量著站在警戒線邊緣,荷槍實彈的武裝士兵。

    流民是這個世界上最“自由”的人`。他們在荒野上流浪,一塊面包外加一杯干淨的水就能輕易把他們招徠。他們不挑食,只要能夠給身體提供營養,即便是糞便里尚未完全消化干淨的食物殘渣他們也不會放過。這一點,與能夠進入中、重度輻射區的變異暴民極其類似,卻又有著本質上為微妙區別。總而言之,在荒野上流浪的人比城市居民的適應性更強,流民其實就是介于平民與暴民之間的中和體。他們可以接受規則,並且被法律所限制轉化為平民,也隨時可能因為外部誘因轉化成野蠻、凶殘的暴民。

    每一個人都帶著大大小小的包裹,這些東西是掠奪的戰利品。他們把包裹抓的很緊,生怕被人搶走。他們絲毫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殺人奪物這種事情在荒野上很常見,流民營地幾乎每天都會產生諸如此類的糾紛。如果一定要從中找出某種區別,那就是爭奪區域已經從荒野變成了隱月這座城市。

    人群外圍停放著數以百計的裝甲卡車,它們與散落在附近的幾座警戒塔相互配合在一起,形成一條不太規則的防衛線。隸屬于城衛軍的士兵們用沙袋墊高地面,架起機槍。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單薄的警戒圈上出現了越來越多的臨時火力點。

    。。。。。。

    身穿灰綠色軍制大衣的考伯特站在一輛輪式裝甲車前,默默地望著被圍在百米開外的人群。呼嘯而過的風,翻卷著大衣下擺來回飄舞,刺骨的冰冷摔打著面頰,硬生生地驅散剛剛聚集起來的一點點暖意,在雜亂的胡須表面凝結成淡淡的白霜。

    考伯特的心,冷得像一塊冰。

    就在半小時前,他剛剛得知————在外城一間面包店的廢墟里,發現了自己妻子塔拉尚未完全燒盡的尸體殘骸。

    她本來可以不用死。

    按照林翔頒布的法令︰包括考伯特在內,隱月鎮上的所有原住民都居住在有牆壁和警戒塔守衛的內城。如果不是自己前天晚餐的時候曾經提過,外城那家面包店的酥皮餡餅味道不錯,塔拉也不會離家外出購買。

    她是個心地善良的女人,算不上漂亮,但是很健壯。就在幾個月前,考伯特還帶著她到醫院專門做了一次全面檢查,醫生明確地告訴自己————塔拉已經懷了四個多月的身孕。

    她的尸體就躺在面包店空蕩蕩的櫃台上。碳化的手腳與散落在旁邊的火灰余燼混合在一起,只剩下幾根與身體連接的黑色焦骨。原本外凸鼓漲的腹部,被刀斧之類的銳器割裂開來。也許是因為刃鋒過于鈍禿的緣故,傷口被撕扯得七零八落,夾雜著毛細血管的濃黃色脂肪外翻在皮膚表面,黏稠的流狀物質堵塞了被割斷的腸管斷口,干硬發黑的臍帶從腹腔內部拖出,耷拉著被拽出兩米多遠。地面上到處都是雜亂的腳印,以及破碎的衣物和散落的面包屑,似乎發生過一場激烈的爭斗。就在尸體左側,用幾根木頭臨時搭成的三角形燒烤架子上,還留有一只被烤熟的,孤零零的嬰兒手臂。旁邊,則是一堆很小的骨頭。

    塔拉的頭部大半已經燒焦,只剩下嘴唇以上和眼楮相連的部分保持完整。她的眼瞼已經翻白,鼻孔擴張到幾乎漲裂的程度。從這塊巴掌大小的殘留部分,考伯特完全可以感受到她臨死前遭受到的慘烈劇痛,以及導致面部徹底扭曲的恐懼。。。。。。

    風,越來越冷。

    考伯特下意識地把手插進大衣口袋,觸摸到一塊冰冷的硬物。

    那是塔拉的頭骨。準確地說,應該是從顱骨中央取下的最堅硬部分。由于缺乏食物,廢土世界的死者很少入土安葬。作為懷念,人們通常會從尸體上取下頭骨帶在身邊,作為寄托哀傷的憑物。這種習俗可能是在新生代人類步入世界的早期產生,進而延續至今。即便是那些在輕度輻射區建立定居點,早已放棄流浪生活的平民,仍然保持著這種與舊時代人類截然不同的喪葬方式。

    一名滿面灰塵,神情略帶疲憊的城衛軍士兵走上前來,“啪”地行了一個非常標準的軍禮,說︰“隊長,暴*者推選出一名代表,要求晉見城主大人。”

    考伯特臉上呈現出病態的青白,他用力捏緊手中的骨片,又慢慢松開、放下,被凍的有些僵硬的嘴角,流露出一絲古怪的冷笑︰“。。。。。。把他帶過來。”

    這是一個非常強壯的中年男子,超過一米九幾的身高,足足超出考伯特半頭,臉上的胡須很粗,也很硬。他穿著一件穿著黑色的粗布罩衫,透過半敞的開口,可以看見布滿胸毛,糾結發達的胸肌。

    高大,強壯,這就是流民判斷力量的標準,也是他們選擇首領的唯一準則。

    “為什麼還不放了我們?”

    男子的聲音听上去有些沉悶,其中充滿了不滿的口氣︰“我們已經投降,按照相關條例,你們應該向我們提供食物和水。”

    他說的沒錯,城市管理委員會制訂的收容規則當中,的確有這麼一項。

    考伯特的目光里充滿不加掩飾的譏諷,他冷冷地看了男子一眼,說︰“你的記憶力不錯,這種時候,居然還記得所謂的條例。”

    “這是一場混亂,我們,我們也不想這樣。”

    男子頗為尷尬地笑了笑,加重語氣道︰“不過現在事情已經過去,我們希望回到自己的居所。你也看到了,現在正下著雪,我們需要御寒的衣服和房子,還有食物和水。在這里繼續呆下去的話,有很多人都會被凍傷。我們有力氣,而且。。。。。。都是男人。”

    這番話明顯帶有威脅。倒不是說男子沒有搞清楚目前的狀況,而是流民們已經習慣于在“投降”和“反抗”當中左右搖擺。鑒于人口和提升自身實力的考慮,很多定居點控制者在平定叛亂的時候,大多都選擇懲治首惡,把其余人員繼續收容管理的辦法。

    在男子看來,死的人已經夠多,任何一個有眼光的城主都不會拒絕自己的投降。況且,這還是足足兩萬名身強力壯的男人。在廢土世界,這相當于一筆巨大的另類資源。

    因此,自己有權力要求得到一些最基本的生活物資,並且重新獲得自由。

    考伯特冷冷地注視著他,眼眸深處釋放出的目光,從冰寒轉為狠毒,又慢慢變幻成仇恨、猙獰。

    “你們。。。。。。居然還要食物?”他的聲音听上去顯得有些古怪,略顯嘶啞,帶著壓抑的速度,甚至還有一點點讓人難以理解的急促感。

    “我們已經整整一天都沒吃過東西。再餓下去,我可不敢保證會發生什麼事。這里有兩萬多健壯的男人,如果讓他們听見這些話,你應該明白會出現什麼狀況。”男子很不高興地皺起眉頭,話里更是帶著赤/裸/裸/的威脅。

    “你們身邊有的是食物,何必來找我?”考伯特微笑著咧開嘴,露出兩排白森森的牙齒。
slayeroc 發表於 2012-7-19 23:22

    第二百零二節復恨

    男子楞楞地看著他,過了好幾分鐘,才慢慢搖了搖頭︰“我不明白你究竟在說什麼。”

    “想要理解我的話,並不困難。”

    考伯特緩緩轉過身,望著遠處嘈雜擁擠的人群微笑道︰“去,隨便叫上五個人過來。”

    男子緊皺著眉頭,用疑惑的目光看了看遠處,又把視線焦點重新回轉到他的身上,臉上的神情有些猶豫,也沒有說話。

    “如果你能自己解決食物問題,那就趁早給老子滾回去————”

    突然,考伯特猛地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滾別他/媽/的站在這兒礙眼。滾————”

    男子的臉上一片鐵青,眼楮里蘊含著強壓下來的怒火,他張了張嘴,卻沒有說話,只是用怨毒的眼神死死瞪著考伯特,過了好幾分鐘,這才轉身朝著人群快步走去。

    憑心而論,就個人實力而言,他根本不是擁有八級進化能力考伯特的對手。然而人類的思維就是如此奇怪————男子並不是一個人,他身後站著足足兩萬多名人組成的龐大群體。這是一股令任何統治者感到震撼的力量。雖然他們制造了暴*,殺死數以萬計的居民,讓整座城市陷入空前混亂,但是現在他們已經投降。換句話說,他們願意接受林翔的命令,重新成為隱月城的一員。在這些反正者看來,自己已經遠遠脫離了危險,回歸城市並且利用搶來的東西重新開始生活,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按照以往隱月城對待流民的經驗,以及自己親身的經歷,男子認為林翔一定會在城市管理委員會里,給自己安排一個合適的位子。不管怎麼說,他也是被兩萬人推選出來的代表。拋開武力不談,從純粹的行政角度來看,已經和考伯特的地位相當,平起平坐。

    “等著我一定會收拾你。你會後悔今天說過的一切————”

    回首看了一眼站在遠處的考伯特,男子臉上掠過一片陰雲,咬牙切齒地低吼。

    。。。。。。

    憤怒和咆哮沒有任何意義,單純為了發泄的狠話也不可能當作食物填飽肚子。一無所獲的男子立刻引起暴*者的不滿,他們迫切需要返回原來的住所躲避嚴寒,轆轆饑腸也需要得到足夠的食物填充。

    “我們要喝水,要吃的————”

    “老子餓了一整天,我需要食物————”

    “媽勒個逼的,我們站在這里干什麼?這里實在太冷,我要回去————”

    群情激涌的人群開始出現騷動,他們朝著警戒線慢慢推移過來。憤怒不滿的叫嚷聲越來越大,暴*者邊緣與防衛圈之間的距離越來越短,在欲/望和狂/熱的驅使下,人群朝著前面拼命擁擠。

    望著如同螞蟻般蜂擁而來的人流,考伯特陰沉的臉上,漸漸顯露出殘忍的冷笑。

    “開槍,把他們給我壓回去————”

    沉悶粗暴的槍聲,把人群中爆發出來的混亂徹底碾平。子彈呼嘯著鑽進沖在最前面幾個人的身體,隨著他們倒下,人群立時陷入了混亂。他們拼命退縮著,在狹窄的空地上來回奔跑,尋找每一個可能離開包圍圈的出口。然而他們很快發現事實並不是自己想象中那樣————無論朝任何方向沖擊,總會引來密集的阻攔彈幕。死者越來越多,人群開始陷入更大的燥動和不安之中。。。。。。混亂一直持續了半個多小時,最後,疲憊不堪的暴*者終于認清現狀,一個個癱坐在地面上,大口喘著粗氣,不再說話,也不再反抗。

    。。。。。。

    男子重新來到考伯特面前。這次,他並不是一個人。而是老老實實按照考伯特的要求,帶來另外五個頗為可靠的心腹。

    雖然,他一直沒能弄明白,考伯特究竟想干什麼。

    “我要向城主大人申訴————”

    男子惱怒地咆哮著︰“你竟敢隨意射殺我們,要知道,我們已經不再反抗。城市管理條例規定————必須向投降的民眾提供食物和水。我們現在就需要這些東西。”

    考伯特毫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又把目光轉向站在其身後的另外幾個人,慢慢地說︰“你們,都需要食物?”

    亂民們相互對視片刻,同時點了點頭。

    考伯特從後腰上拔出一枝仿制的勃朗寧手槍,瞄準男子。

    “不你,你想干什麼?你,你不能這樣————”

    男子眼中瞳孔驟然緊縮,他驚慌失措地連聲尖叫著,隨後猛然爆發出巨大槍聲,刺耳的尖叫也隨之嘎然而止,隨即空氣里迅速彌漫起刺鼻的火藥味。

    男子臉上頓時綻開一朵巨大的血花,幾乎整個腦袋都被轟飛。

    考伯特緩緩放下握槍的手臂,指著地面上還在不斷抽搐的尸體,用帶有凌虐快感的森冷語氣對剩下的人說︰“把他吃下去。記住,一定要吃完————”

    說話的聲音不大,但是意思卻足夠清楚。

    亂民們沉默了。

    他們都吃過人。不過,主動殺人吃掉,與同伴在自己面前被殺,再分而食之送進自己的肚子,根本就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概念。

    暫且不論城主暴*者的最終處置究竟是什麼,單就目前的情況而言,恐怕就很難善了。看看考伯特手中的槍,又看看面目全非的尸體,亂民們幾乎在同一時間,做出了相同的選擇。

    沒有刀,單純用牙齒撕扯,完整的身體很快被啃咬出一個個觸目驚心的可怕傷口。隨著銅黑色的皮膚被慢慢撕開,黃色的脂肪和鮮紅的肌肉也層層顯露出來。

    生肉的口感和味道遠遠不如熟肉,結實的肌肉經絡咀嚼起來也很費力,但是亂民們卻吃得津津有味。長年在荒野上流浪的他們早已習慣于這種生冷的食物,不要說是人類,腐狼、雙頭牛,甚至就連皮糙肉硬的暴熊尸體也吃過不少。由于人多肉少,只要在荒野上發現腐爛度不是很很嚴重的動物死尸,流民們總是以最快的速度,連爭帶搶割下一塊連吞帶嚼咽下。他們根本不管營養和口感,單純只是為了在最短的時間里,拼盡全力吃下最多的東西。

    男子的尸體很快被啃得七零八落,亂民們也很快適應了自己食尸者的新角色。他們吃的很投入,很專心。畢竟,他們的確很餓了。

    越來越多的士兵走過來圍觀,人們臉上顯露出各種復雜的表情。生活在廢土世界的人們都見過同類相食,因此,這種殘忍野蠻的場面沒有引起混亂和憤怒,士兵們也只是靜靜地站在旁邊,默默地看著這幾個頭發蓬亂,渾身是血,兩邊腮幫高高鼓起,上下蠕動的亂民。

    血腥盛宴一直持續了很久,完整的尸體被啃嚙得露出一根根慘白的骨頭。被扯裂肌肉層中滲出濃稠的血,把干燥的地面染紅、浸濕,又被迅速凍結成光滑的冰。

    五個亂民癱坐在尸體旁邊,雙眼鼓漲,大口喘著粗氣,雙手向後撐住地面傾斜著身體,渾圓的腹部高高隆漲成球體,凸起的肚皮從衣服縫隙中腆露出來,表面布滿樹根狀的密集血管。乍看上去,就好像五只仰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人形蛤蟆。

    他們吃得實在太多了。

    盡管五個人不顧一切拼命朝嘴里填塞,也僅僅只將男子尸身啃食了不到三分之二。地面上到處都是散亂的碎肉和內髒,還有被撕成幾段,綿軟滑膩,散發著濃烈腥臭的腸子。從腸管側面的斷口望去,甚至能夠清楚地看見尚未完全消化的食物殘渣,以及從大腸末端被擠壓出來,夾雜有大量植物縴維的黃綠色糞便。

    考伯特大步走上前來,伸出右腳踩在一段已經被凍硬的碎肉上,用力來回碾壓,暗紅色的肉冰頓時散落成無數細小屑粒剝落,發出一陣刺耳的碎裂聲。

    考伯特再次拔出手槍,指著距離最近的一個亂民腦袋,冷冷地說︰“把他吃完,一點兒也不準剩下————”

    亂民臉色一片灰白,盡管天氣很冷,他的額頭卻冒出細密的汗珠。這個可憐的人挺了挺凸度驚人的肚子,艱難地從地面上搖晃著站起,結結巴巴地說︰“我,我。。。。。。我實在是吃不下去了,求,求求你,放過我吧”

    “放過你?”

    考伯特灰色的眼眸里閃爍著令人不寒而栗的光,他淡淡地看著站在面前的亂民,嘴角忽然朝上微微彎曲成一條不太規則的弧線,沒有任何預兆地抬起手臂,把烏黑的槍口對準張口結舌的暴民,重重扣下扳機。

    飛散的熱血濺在臉上,迅速被寒冷吸盡所有溫度,變成一團團鮮紅色的圓形冰點。冷冷的,很涼,很不舒服。

    考伯特拔出勃郎寧的彈匣,把散發著金屬質感光澤的銅制子彈一顆顆取出,又順序重新裝填進去。沒有說話,只是用充滿仇恨和報復快感的眼楮,死死盯著剩下的另外四個人。

    沒有催促,也沒有應答。亂民們彼此對視片刻,不約而同抓起地上的碎肉,默默塞進嘴里,機械地咀嚼著。

    空癟的胃袋早就已經被填滿,混合著唾液血漿的肉塊,把整個囊部鼓撐得沒有絲毫縫隙。他們早已吃飽,甚至飽撐得再也裝不進任何東西,然而他們沒有選擇————除了吃,就是死。

    “嘔————”

    一個看上去很年輕的亂民突然張大嘴巴,喉嚨里發出沉悶的嘔聲,他一手抱緊腹部,一手猛然扯開衣服在胸口位置拼命亂抓。透過大張的口部,可以看見一塊沒有完全嚼爛的肉死死卡住他的咽喉,無法吞下,也無法拿出,就像一塊巨大的障礙物把整條喉管徹底堵塞。

    他只能拼命瞪大雙眼,身體扭曲成各種夸張的角度和形狀,在血肉與冰塊中痛苦地來回蠕動。很快,便徹底喪失力氣,僵硬地橫躺在地面上,再也沒有動靜。

    考伯特抬起腳,把撲倒的尸體慢慢翻轉,又用左腳踩在死者胸口略下的部位用力擠壓,從那張一直無法合攏的嘴里,頓時涌出一團團被胃液混合的半黏狀物質,仿佛拌好作料正準備用來制造香腸,卻又從腸衣里被擠出的餡團。

    “你們不是餓嗎?你們不是喜歡吃肉嗎?那就給我老老實實吃個痛快。把所有剩下的東西全部吃完,不準剩下。浪費,不是個好習慣。嘿嘿嘿嘿————”

    考伯特的笑聲很冷,很殘忍,但是意義也非常明確。望著神情猙獰的他,亂民們徹底斷絕了心里最後一絲僥幸、希望。

    看了一眼坐在地上木然嚼肉的幾個人,考伯特轉過身,叫過站在旁邊的傳令兵,指著不遠處已經完成集結的幾輛“艾布拉姆斯”主戰坦克,說︰“告訴他們,開始吧————”

    震耳欲聾的引擎轟鳴與鋼鐵踫撞,很快成為吸引人們目光和注意力的方向引導。開足馬力的坦克隆隆駛入被圍在圈中的亂民群,像一頭頭張牙舞爪的鋼鐵巨獸,從尖叫怒罵的人流中硬生生地碾過,留下一條發出呻吟慘叫,用鮮血、碎肉、骨頭和冰屑泥塊鋪就而成的黑紅色道路。

    狂號的風從荒野上刮過,把人們的絕命呼救和聲嘶力竭的咒罵高高卷向天際,吹的很遠,很遠。。。。。。

    站在冰冷的岩石上,任由夾雜著血腥的風吹打在臉上,考伯特只覺得自己正被漸漸冰凍、石化。

    兩道熱淚從眼眶里滾落下來,在粗糙的面部劃出兩條清晰的痕跡,又被瞬間凍結。

    “塔拉。。。。。。我幫你報仇了幫你報仇了————”

    。。。。。。

    按照舊時代和絕大多數男人的觀念————女人,應該被歸類為弱者。

    布蘭琪顯然不應該屬于這個群體。她是女人,可是從獲救之後,她就帶領城衛軍和武裝平民一起,在隱月城的各個角落里忙碌著。

    從混亂中重整秩序,需要時間,也需要人力、物資等方面的支持。

    據統計,連同剛剛被考伯特群殺的兩萬亂民在內,暴*造成的死亡人數已經超過四萬,這還不包括那些正在接受調查,意圖制造陰謀,由各方勢力委派、滲透進入城市潛伏,隨時可能被控制、處決的間諜及身份不明者。

    鮑里斯只想在隱月城里出售“杰特”,但是由此引發的混亂,卻使這座城市足足失去了將近半數的人口。

    這是一場空前的災難。

    然而林翔卻不這麼認為————由于自己先前的嚴令,加上考伯特等人處置措施得力,分布在城內的倉庫、發電廠、機械維修廠、醫院等要害位置並未遭到沖擊,車輛、食品、武器彈藥等重要物資保存完好。亂民們所破壞的只是高級市民的住宅和財產,也正因為如此,武裝平民們對于暴*者有著難以言語的仇恨。他們主動協助城衛軍抓捕漏網的殘余份子,用最殘忍、狠辣的手段對付那些毀去自己家園的搶掠者,甚至自發組成一支支警戒部隊,在城內指定區域晝夜巡邏。

    如果在舊時代,這樣的混亂足以徹底摧毀整座城市。然而廢土世界卻截然不同————只要有食物和水,無論在任何地方,都能迅速組織起一支數量驚人的流民大軍。

    “我們失去了近半數的人口,卻得到了五萬多名立場堅定的擁護者和支持者。只要適當給予物質補償,提升其中戰功卓著者的市民等級,他們會成為這座城市最穩定的社會階層。即便是在沒有城衛軍駐守的情況下,他們也能主動守護城市並且抵抗任何外來侵略力量。至于城市繁榮與規模。。。。。。現在是一年當中最寒冷的冬天,為了得到食物和居住地,荒野上的流民將非常願意成為隱月城最低層的構成部分。”

    重新整理過的城主辦公室里,布蘭琪坐在林翔對面侃侃而談。除了面部和脖頸上幾團用化妝品很好掩飾起來的青淤,她看起來和以前沒有什麼區別。當然,如果仔細分辨,很容易就能發現————她的目光比從前更加熱烈、瘋狂。

    布蘭琪說的沒錯。

    流民之所以在荒野上流浪,最重要的目的就是為了食物和水。他們同樣不喜歡顛簸流離的生活。索斯比亞和費迪南德轄下的人口數量有限,是因為他們無法拿出更多的食物和淨水招攬流民,加之自身糧食產能有限,淨化水必須消耗大量能源等因素,治下人口只能維持在一個衡定的標準。

    隱月城則沒有這方面的制肘。利用機械耕種節省了大量人力,充沛的地下水和降流灌溉面積非常龐大,加上骷髏騎士團和阿芙拉的支援,林翔手上能夠動用的物資非常豐富。正如布蘭琪所說,這個冬天,從荒野上蜂擁而來的饑餓流民,足以抵消暴*中喪生的死者數量。甚至,還要遠遠超過數倍。
slayeroc 發表於 2012-7-19 23:25

    第二百零三節量化

    天亮了,卻感覺不到太多的光。輻射雲下面的世界灰蒙蒙的,荒野上看不到任何一只活的動物,只有枯黃的植物葉子被風吹動著,在蒼茫的原野上飄動起伏。

    從外觀上看,隱月城醫院很難與舊時代具有同類職能的建築聯系起來。未經打磨過的大塊石料使建築外表看上去顯得很粗糙,用鋼筋混凝土澆鑄起來的警戒塔散落在四周,通往主要入口的道路兩邊,堆立著相互形成掩護的沙壘,上面架著口徑驚人的雙聯裝機炮,還有兩輛專門配備給醫院警衛部隊的輪式裝甲車,在房屋周邊來回巡邏。

    這里的防衛力量僅次于倉庫。不僅僅是因為醫療器械完全來源于醫生聯合協會,從其它地方無法得到,也不可能購買的緣故,任何家族機構都需要控制疾病,戰斗中受傷的人員也需要醫治,很自然的,即便是在亂民最瘋狂的時候,城衛軍仍然分出足夠的力量,對整個醫院進行全面護衛。

    醫院科室與舊時代沒有什麼區別,用白色涂料刷過的牆壁同樣散發出淡淡的來甦味,樓內房間和走廊用水泥鋪成,光滑、平整,不時有身穿白衣的護士和醫生匆匆走過,帶起一陣略顯冰涼的風。

    四樓以上,屬于為特殊病人配備的加護病房。按照慣例,能夠進入這里的病患大多都是城內的高位實權者。當然,也有例外,如果普通病人被安排住進這些配有特殊維生裝置的房間,那麼也意味著他們的生命已經岌岌可危,很難有康復的希望,大多是用于觀察實驗,或者提取病原菌株作為研究或者預防。

    身材魁梧的王彪躺在病床上,一件用螺栓扣合的鋼制背心,把他與床架緊緊聯系在一起。左臂向外凸伸,兩根從金屬背心上外延出來的鋼筋形成三角,由下自上高高支撐著。他無法動彈,只能保持仰靠在床頭的姿勢,沒有旁人幫助,他只能一直這樣躺著,不能翻身,更不可能下床走動。

    鮑里斯那一拳力量極大,直接砸碎了他的整個左肩,醫生已經把碎裂的骨片清理復合,並且用夾板和金屬背心進行固定,卻無法讓他在短時間內復原。

    王彪的康復狀態並不樂觀,甚至可能導致半身不遂或者癱瘓。主治醫生直言————以隱月城醫院的醫療技術只能維持現狀,如果想要得到更好的治療,必須前往生命之城,與醫生聯合協會進行交涉。

    “別擔心,我死不了。”

    看見出現在門口的林翔,王彪舉起右手,擠出一個故作輕松的微笑。

    慢慢走到床邊,拉過一張椅子坐下,林翔輕輕拍了拍他身上的金屬背心,嘆息著搖了搖頭。

    “我很後悔。”

    王彪沒有接話,只是用探詢的目光望著他。

    “如果我把血液感染的範圍擴大,讓接受融合的對象數量更多,寄生濃度再提高一些,這次混亂也許就不會發生。你也不用受傷,死去的人。。。。。。也不會那麼多。”林翔的聲音很低,其中明顯含有壓抑的憤怒和自責。

    “誰也不可能預料到每一件事情。況且,你已經做的很好。”

    王彪臉上依然掛著微笑︰“這只是個意外。”

    “如果讓這樣的意外繼續下去,或者還會出現更多的同類事件。。。。。。又該怎麼辦?”

    林翔的聲音越來越低沉,似乎是在自問,又好像是在征詢別人的意見︰“魔爪不可能放任隱月城以目前的狀態一直存在下去,他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能夠賺取豐厚利潤的機會。這些家伙不事生產,“杰特”是他們最主要的收益來源。我們和“魔爪”之間的關系沒有任何調解的可能,加上這一次的事情。。。。。。永遠都不死不休。”

    “你打算怎麼辦?”王彪盡量把身體坐直,詢問地望著林翔。他完全能夠理解林翔此刻的心情,也明白他現在其實並非在征求自己的意見。對于如何處理解決現在的問題,林翔心里早就已經作出決斷。他只是需要一個听眾,一個值得信賴,可以保證絕對機密的听眾。

    “強化,擴充————”林翔斬釘截鐵地說出兩個干脆、直接的詞語。

    “擴充?”王彪敏銳地抓住他話里最關鍵的部分。

    “對于普通人而言,四至五級的進化異能的確非常強大。然而這種等級的實力在面對寄生士的時候,卻無法發揮任何作用。即便數量無比龐大,也不可能在質量上給對手造成足夠的威脅感。正應了那句舊時代的老話————“羊就是羊,永遠也不可能變成獅子”。”

    王彪皺起眉頭,他已經大概能夠知道林翔究竟想要說什麼。他慢慢地問︰“你的意思是。。。。。。”

    “我要造就一批寄生士————”

    林翔的語氣森冷而果決︰“考伯特、亞奇帕得、卡爾文,還有布蘭琪,我打算把他們全部變成寄生士。“魔爪”是個無法確定的危險因素,誰也不敢保證這樣的事情會不會出現第二次、第三次。他們必須擁有自我保護或者逃命的能力,我再也不想看到他們任何人受到傷害。他們是我們的人,他們是為了這座城市而戰斗。不千萬別說什麼勸我打消這個念頭之類的話,設身處地的想想看,如果被侮辱和蹂躪的那個女人不是布蘭琪,而是尼娜或者與你有著血緣至親的人,你會怎麼做?”

    王彪的手下意識地顫抖了一下,沉默片刻,他輕輕點了點頭︰“我明白。。。。。。但是你也必須考慮到實際戰斗能力方面的問題。一星與二星的實力對比就已經是天壤之別,更不要說是九星甚至更加高級的存在。“魔爪”肯定還有像鮑里斯那樣強大的惡棍,面對這些人,即便考伯特和布蘭琪他們能夠進化成寄生士,在力量上也不可能形成對抗。”

    “單單依靠他們的力量當然不夠,如果在數量上形成規模,成百上千,甚至成千上萬,即便是最強大的九星寄生士,也會被鋪天蓋地的一星寄生士活活撕成碎片。”林翔的聲音很輕,卻充滿無比的血腥和猙獰。

    王彪只覺得頭皮有些發麻,掌心里全是冰涼的汗水,滑膩、濕冷,十分的難受。他用力咽下一口唾液,結結巴巴地問︰“成百。。。。。。上千。。。。。。你,你真的打算這樣做?”

    “這是保住隱月城唯一的方法。”

    林翔慢慢走到窗前,把目光投向遠處灰暗的地平線︰“輻射造就了太多的異類,誰也不知道這個世界上究竟有多少變異強者。我不知道你有沒有這樣的感覺,和普通人相比,變異人其實已經進化成為另外一個全新的生物種群。他們是廢土世界的統治階層,家族機構依靠資源和金錢佔據主導的時間不會太久,如果這個世界按照目前的情況一直延續下去,強大的變異人終將代替他們成為新的統治者。隨著通婚、食用變異獸肉、輻射等各種各樣的非正常因素,這個群體的規模還會不斷擴大。也許,在未來的某一天,普通人類會徹底絕跡。而我現在所做的,不過是把這個過程稍微提前,並且做出最符合我們需要的利益規劃。”

    王彪徹底震驚了。

    他一直認為林翔是因為憤怒而產生如此瘋狂的想法,但是就剛剛所說的這些話來看,那並不是口頭上說說或者要和自己商量,而是經過深思熟慮之後,做出的最後決定。

    成百上千的寄生士。。。。。。這,這是什麼概念?

    王彪並不懷疑林翔所說的力量對抗有什麼問題。寄生士不同于普通進化人,一旦形成規模,數百名初階寄生士完全可以滅殺實力強悍的高階寄生士。他們合並產生的力量,甚至比鮑里斯之類頂級強者龐大得多。要知道,即便是強如索斯比亞或者費迪南德之類的大型機構,也只擁有寥寥幾名寄生士充當家族核心護衛,上百名寄生士。。。。。。足夠並吞、控制超過他們數倍,乃至數十倍的區域。

    “人員方面怎麼辦?”

    想清楚了這一點,王彪不再對林翔的計劃繼續報以反對,但是他的大腦卻仍然感到緊張和憂慮︰“他們的忠誠度怎麼辦?到了那個時候,你的血。。。。。。再也不可能成為秘密。”

    “我會盡量挑選合適的人。”

    林翔從窗前轉過身體,聲音充滿威嚴和不可抗拒的冷厲︰“第一批改造者為兩百名,雇佣兵亞爾曼、新近加入的市民王大廈、還有另外一些值得相信的人,都會得到特別配發的濃縮強化藥劑。當然,這個範圍暫時只會鎖定在我所認同的圈子里。如果你願意的話。。。。。。尼娜,也會成為強化名單上的成員之一。”

    “尼娜?”

    王彪猛然地抬起頭,用驚愕的目光死死注視著林翔。他終于明白林翔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決定————這個擴充計劃看似瘋狂,然而其中涉及的人員卻是他最為信賴的對象。

    “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安全的地方,誰也不敢保證隱月城不會出現下一次混亂,沒有強大的武力控制,這座城市永遠也不會得到真正的安寧。你不可能隨時隨地讓尼娜跟在自己身邊,即便能夠做到這一點,遭遇比自己強大對手的時候,你又該怎麼辦?最直接,最根本的辦法,就是讓她擁有和你一樣的異能。當然,如果需要,你的兒子也可以擁有這樣的能力。”

    王彪徹底沉默了。

    他承認,林翔說的很對。

    可是從心理和思維意識方面,卻很難接受。

    “尼娜是我的女人,我的妻子,也是孩子的母親。她。。。。。。她不是戰士。”過了好幾分鐘,他幾乎是呻吟著說著這句話。

    “我從未說過她是戰士————”

    林翔耐心地解釋道︰“她只是做為一種潛伏在普通人群里的威懾力量存在。她擁有寄生士的體質,同時仍然還是你的妻子。她的日常工作和以前沒什麼不同,她會呆在家里烤面包,幫你準備晚餐和收洗衣物,也會幫你把孩子撫養長大。她不會編入城衛軍,也不會進入雇佣兵團承擔外出作戰任務。不僅僅是她,布蘭琪、楊華的妻子、還有隱月鎮上那些最早的原住民,他們的生活不會因此產生任何改變,他們仍然和以前一樣該做什麼就做什麼,但是他們的存在將是隱月城最大的,也是最後的底牌。你。。。。。。懂我的意思嗎?”

    王彪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的笑,沉重地點了點頭。

    “我會首先征求他們每一個人的意見。這種事情需要自願。強迫,沒有任何好處。”

    最後這句話是林翔的解釋,也是他的態度。

    。。。。。。

    林翔沉默地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他幾乎整天都不說一句話,只是用消毒注射器插進手臂上的血管,抽出一管管醬紅色的粘稠血液,再按照衡定的劑量,一滴滴分別注入早已準備好的空置膠管當中。

    整整一天,他都是呆在辦公室里這樣度過。除了幾支骷髏騎士團配發的高能營養劑和水,他沒有吃過任何東西。

    緊閉的房門悄悄朝里被推開一條微小的縫隙,逐漸擴大到能夠容納進出的寬度,隨之出現的是楊華高大魁梧的身影,還有被他雙手捧住,用厚布塊墊住底部的一只粗糙瓦罐。

    “你這是在玩命————”

    把瓦罐輕輕放在辦公桌上,楊華頗為不滿地瞪了他一眼,走近旁邊的壁櫥,取出一套干淨的碗盞,掀開瓦罐上涂有黑色釉質的蓋子,頓時,一股令人垂涎欲滴的濃郁香氣,在整個房間里迅速彌漫開來。

    罐子里裝著一只煨得很爛的母雞,滾湯的湯汁表面,浮著一層顏色鮮亮的黃油。看上去,就令人很有食欲。

    用一塊藥棉按住傷口,活動了一下酸麻的胳膊,林翔微笑著接過遞到面前的湯碗,輕輕吹了吹表面熱騰騰的蒸汽,帶著說不出的舒服大口喝盡。

    “慢點喝,沒人和你搶。不夠的話,我再給你炖上一只。”楊華從旁邊拉過一張椅子坐下,憐憫地看著他搖了搖頭。

    林翔拿起勺子,把喝空的湯碗再次裝滿,問︰“第一批藥劑發下去沒有?”

    “兩小時前已經全部注射完畢。”

    楊華從衣袋里摸出香煙,抽出一支點燃,輕輕吸了一口,說︰“除了沒有成年的孩子,所有原住民都選擇接受注射。連同女人和老人,總共有五百六十二個人進化成寄生士。能力基本上從一星到四星不等,另外,包括尼娜在內,還有四個女人獲得高達六星的異能。”

    “六星?”

    正在喝湯的林翔愕然地抬起頭,不禁啞然失笑︰“王彪知道這個消息一定會覺得非常郁悶。如果以後遇到某種家庭矛盾,他肯定不是尼娜的對手。”

    楊華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旋即又恢復正常︰“說真的,你究竟是怎麼想的?”

    “我們需要擁有能夠作為震懾性的中堅力量————”

    林翔放下湯碗,緩緩地說︰“無論從忠誠和利益方面來看,隱月鎮的原住民都要比後來加入的高等級市民可靠得多,他們是最值得信賴的力量。但是僅僅依靠他們還不夠,而且這部分人我並不打算直接投入戰斗,僅僅只作為隱藏性的後備力量。真正擺在台面上的,仍然還是城衛軍和禿鷲佣兵團。”

    “那可是足足五千名武裝士兵。”

    盡管楊華早已知曉整個計劃,他仍然忍不住搖了搖頭︰“如果把他們全部改造。。。。。影響實在太大,這會引起很多人注意,也談不上什麼所謂的秘密。”

    “我當然不可能把他們全部改造成寄生士,力量只能賦予那些最值得信任,同時擁有和我們共同利益的人。”

    林翔直指問題核心︰“至于秘密。。。。。。骷髏騎士團就是最好的掩護。他們會幫我們接下所有不必要的麻煩,包括魔爪。”

    這番話並非虛言。事實上,從新月之城返回途中,在尚未接到隱月城混亂消息的時候,林翔就已經在考慮對自己現有力量進行大幅度提升。鮑里斯的出現和亂民們所做的一切,只不過是讓醞釀中的計劃以更迅猛的速度得到實施。

    廢土世界上最強大的武力機構就是骷髏騎士團。由于環境和其它因素限制,遠在美洲的騎士團總部,不可能像舊時代那樣隨時知曉世界上每一個角落發生的事情。他們采用以基地駐守的方式進行區域控制。換句話說,隱月城發生的一切,很快就會被新月之城獲悉。

    如果換在以前,林翔絕對不敢如此膽大妄為。

    然而現在的情況截然不同————新月之城的實際控制力量已經不再是骷髏騎士團,而是站在其對立面的敵對勢力“救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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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去澳洲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