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靈異]【末世危機】廢土 作者:黑天魔神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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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903074 2012-1-15 15:34:29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65 466075
slayeroc 發表於 2012-7-19 23:33

    第二百一五節棄兒

    舞池非常擁擠,男人和女人都在隨著節拍強烈的音樂瘋狂扭動。很難判斷他們的激情來源究竟是因為酒精或者“杰特”?狹窄得隨時都能踫觸到對方身體的環境,讓/性/欲/和暴力有了更多釋放的借口。夾雜著濃烈體味和汗液發散出來的臭氣,早已使得嗅覺器官喪失了最基本的判斷作用,只有荷爾蒙彌漫在空氣中,像張開巨大黑翼的/欲/望之魔,把所有人統統籠罩在自己骯髒、丑陋的懷抱深處。

    在頭領的示意下,十幾個身穿皮衣的魁梧壯漢從各個方向聚攏過來,輪起肌肉發達的胳膊,毫不客氣地推攮著人群朝兩邊散開。一些人立刻識趣地讓出足夠的空間,也有些正在興頭上的人很是不滿,但他們卻沒有任何動作,只是站在距離壯漢們較遠的位置冷眼旁觀,似乎在那里有條無形的邊界,讓他們不能再前進一步。人群中有幾個人不明狀況,還在拼命向前擠著,嘴里不干不淨罵著那些擠壓自己活動空間的家伙。兩個身材強壯得暴熊般的男人立刻沖上前來,一把抓住頭發,在慘叫和咒罵聲中把他們從舞池中央硬生生拖出。那幾個人還未反應過來,臉上早就挨了重重的幾拳,身不由已地摔倒在地。周圍的人立刻拳腳相加,毫不留情。過了好一會,壯漢們才將這幾個被打得半死不活的家伙扔出酒吧外面,還恨恨地吐上幾口濃痰。關上酒吧大門的瞬間,從他們身後也立刻傳來刀子切割身體的特有聲響,還有高亢刺耳的淒厲慘嚎。

    “請吧我的主人在等您————”頭領躬下身子,朝著從人群中分出的通道伸出右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酒吧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林翔身上,幾個衣著暴露的女人擠到通道旁邊,用毫不掩飾的火辣目光直勾勾地盯著他。一個特別大膽的女孩甚至干脆解開上衣紐扣,露出一對顯然是用某種特殊方法造成,體積膨脹到驚人地步的碩大/乳/房,還沖著林翔撅起嘴唇,做了個充滿無比誘惑的飛吻。遺憾的是,這種自薦之舉並沒有達到她想要的效果,卻把站在旁邊的幾個男人刺激得兩眼放光。他們迅速圍攏過來,為首者死死捂住女孩的嘴,其余的人分別抱住女孩身體不同部位,連拉帶扯把她弄出人群,拖進酒吧最黑暗的角落深處。

    沒人去管,也沒有人對此提出任何異議。

    這種事情在“索斯比亞玫瑰”已經司空見慣,每天晚上都會來上這麼幾次。維持酒吧秩序的壯漢們對此也視而不見。那些男人和女孩只是玩玩,很少會惹出性命糾紛。在酒精和“杰特”的刺激下,人們都需要尋找屬于自己的發泄方式。那個女孩說不定會感覺很爽,站在旁邊的圍觀者也會趁機上去佔點便宜。在意識麻醉的情況下,即便是被上百個人輪流干過,也不會有任何反應。

    走進通道前,林翔又轉過頭,對跟在身後的Molly認真地說︰“好好看看吧這就是我們生存的世界。也許你會認為這里所有的一切都被黑暗籠罩,但是對于這些人來說,這才是屬于他們自己的樂園。”

    。。。。。。

    二樓很空,臨近舞池的四個方向,用漂亮的裝飾材料和沙發隔出足夠佔地面積超過上百平米的包間。從這個角度望去,可以清楚看到下面舞池里的所有動靜。

    除了雙手交叉疊在身前,穿著統一黑色皮衣的保鏢,包間里只有兩名大約十五、六歲左右的年輕女孩。她們身上裹著高彈面料制成的緊身泳裝,充分詮釋了什麼才是身材。腳上鞋跟尺度高得驚人,卻把修長平直的雙腿繃出流暢誘人的線條。她們站在沙發兩邊,水波蕩漾的眼楮里充滿/赤/裸/裸/的誘/惑。

    林翔已習慣了女人以及男人投來的貪婪或**目光。某些特定場合,他過于漂亮的容貌反倒是種麻煩。對于兩個女孩的暗示,他當然無動于衷。雖然女孩們投向自己的目光里有著毫不掩飾的渴求,甚至帶著一絲隨時可能爆發的狂熱。

    一個光彩奪目的年輕人坐在沙發中央。他身上的白色西服裝異常華貴,裁剪熨帖合體,手工精致,黑得發亮的皮鞋更是一塵不染。他的體形偏瘦,肩膀以非常柔和的角度朝身體兩邊慢慢傾斜,然而整體卻十分勻稱,充滿了柔和與力量。他看上去剛剛二十出頭,有刀削般的鼻子,柔順的短發和眼楮同樣都是黑色。這個年輕人顯得格外安靜,甚至還有些羞澀。他同樣在好奇地看著林翔,瞳孔深處,有點點光芒在隱約閃動。

    他是一個亞裔。

    以盧頓家族的血統而言,這似乎有些說不過去。不過,林翔並未對此感到意外————血統與人種之間其實沒有絕對必然的聯系。早在舊時代,跨族通婚和自由戀愛已經使得所謂王室血統變得混雜不堪,更不要說是毫無秩序可言的廢土。

    真正讓林翔感到奇怪的是,這個坐在沙發上的年輕小子,居然是個女人。

    雖然她穿著男性化的服裝,頭發也修剪得很短,但是從她身上卻絲毫感受不到男性應有的陽剛之氣,反倒有種女性特有的柔美、精干。也許是為了證明自己的真實性別,她的嘴唇上涂著晶瑩閃亮的紫色唇膏。但是最引人注目的,還是在白西服緊緊包裹下,從胸前部分高高外凸的兩團隆起。

    看到林翔,她立刻露出熱情的微笑,大步上前,握緊了林翔的手,語氣親切地說︰“歡迎來到索斯比亞玫瑰。今晚,你是這里最尊貴的客人。”

    說著,她微微躬身,帶著無可挑剔的禮儀微笑道︰“請坐。”

    一名侍女在林翔面前放上一只新的玻璃酒杯,另外一個則端起白蘭地瓶子,朝里面緩緩倒入足夠的酒。濃郁的香氣立刻散發出來。單從味道就能判斷出,這絕對不是提供給下面舞池里人們瘋狂牛飲的劣質酒水。

    看了一眼被安置在隔壁包廂里的Molly等人,林翔轉過頭,把目光重新投聚在面前的男裝女子身上,說︰“我們似乎並不認識,此前也從未見過面。”

    倒不是他天/性/冷淡,只是不願意和盧頓家族扯上太多聯系。

    隱月城已經擺脫了糧食危機,穩定和安全也得到保障。隨著與“救贖者”集團的全面合作,林翔得到數量龐大的基礎物資援助。在食物和水的吸引下。越來越多的流民從荒野上蜂擁而來。城市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飛快發展,擴張,勢在必行。

    索斯比亞和費迪南德是隱月城目前最大的物資供應商,這種合作關系不可能永遠保持下去。最多不超過半年,林翔就必須選擇其中之一作為新的戰爭目標。

    隱月城周邊所有適于居住的輕度輻射區域都被兩大家族佔據,他只有通過戰爭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雖然不太清楚這個叫作“曉”的女人為什麼會找上自己,但是林翔不想和她之間產生什麼太多的牽扯。所謂的友誼或者愛情,在利益和戰爭面前,根本一錢不值。

    看在酒的份上,林翔可以在這里稍微坐上一會兒。畢竟,這個女人身上只散發出差不多等同于二級進化的異能。除了站在包間外的那名頭領,她是林翔在酒吧里能夠探測到的第二個異能者。換句話說,這里非常安全。

    曉的臉上掛著似乎永遠都存在的微笑︰“沒錯,你的確不認識我,但是我見過你。”

    “哦?”林翔頗為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在加爾加索尼城堡的那個夜晚,你砍掉了艾伯倫的腦袋,用手槍打斷了威佛的喉嚨,把碧翠絲撕成碎片,還把菲蕾德翠卡從四樓窗戶里扔了出去。”

    曉微笑著說︰“那個時候,我就躲在二樓化妝間的角落。”

    她沒有說謊,林翔同樣記得那一幕。如果不是因為葛利菲茲和艾琳娜,他也不會獨自沖進加爾加索尼城堡,幾乎殺光整個盧頓家族所有血親。

    “怎麼,你打算為他們復仇嗎?”林翔抬起腿,把雙腳高高架在酒桌上,抿了一口杯子里的白蘭地。

    “如果你還想繼續保持現在這樣友好的談話氣氛,那就最好不要把我和那幫渣滓聯系在一起————”

    曉的臉上顯出一抹因為憤怒產生的熾紅。察覺到自己有些失禮,她抓起擺在面前的酒杯猛灌幾口,強笑道︰“對不起,我有些沖動。事情並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也絲毫沒有責難或者問詰的意思。我非常感激你所做的一切,事實上,你應該把他們全部殺光,一個不留————”

    林翔皺了皺眉,本能地感覺到這個叫做曉的女人,也許不好對付。他放下杯子,認真地問︰“你的手下曾經說過,你,也姓盧頓。”

    “我寧願放棄這個骯髒的姓————”

    曉向林翔看了一眼,用力捏了捏手掌,拿起桌上的酒瓶給自己滿滿倒了一杯,慢慢地說︰“我身上沒有流著盧頓家族的血。我是一個棄兒。老盧頓,也就是盧頓家族的上一任家主,他從荒野上把我撿了回來。他也許是出于善意,或者是因為某種特殊的緣故,總之,我沒有成為變異巫鷲和腐狼的食物,也沒有被流民們撕碎扔進鐵鍋里熬湯,而是非常幸運的活了下來,還搖身變成令人羨慕的盧頓家族成員之一。”

    林翔默不作聲地看著這個神情激動的女人,他不明白對方為什麼要告訴自己這些。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這絕對不是無的放矢。雖然在蒼影城的這次會面完全出于偶然,但是她絕對有某種計劃和目的。

    “這些事情其實算不上什麼秘密,盧頓家族每一個人都知道我的身份。即便在這里也不例外。”

    平復了一下情緒,曉用沙啞的聲音繼續說道︰“我只是盧頓家族當中可有可無的存在,我的死活與他們毫無關系。哈哈哈哈你一定覺得很奇怪,我為什麼會呆在這種地方?這里其實是蒼影城最熱鬧的區域,也是索斯比亞在這座城市設置的聯絡中心。他們利用商業控制的方法,把蒼影城的物資貿易權緊緊抓在手里,直到把這里所有生產潛能全部榨干。我憎恨這里所有的一切,我討厭這座城市,包括每一個人————”

    “你可以選擇離開。”林翔搖晃著杯子里的酒,冰冷的話語沒有夾帶任何感情色彩。

    “事情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

    曉的眼楮里燃燒著熊熊火焰︰“他們把我扔在這兒,目的是為了引起新一輪的紛爭。你也看到了,除了哈維,就是那個帶著你們上來的男人,我身邊的保鏢都是些沒有能力的普通人。他們或許比一般人要強壯得多,卻無法應對真正的異能者。毫不客氣地說,這些廢物全部加起來,也敵不過我一個。我只是個被*縱的木偶,索斯比亞設在蒼影城的實際控制者,是另外一個擁有寄生士實力的家伙。我的一舉一動都會受到他的監視,包括與你會面也不例外。如果不從他手里拿到足夠的抗輻射藥劑,我只能呆在城里寸步難行。可是,在他面前,我根本沒有機會。”

    林翔盯著曉看了很久,微微一笑︰“安于現狀其實很不錯。你的處境比那些荒野流浪者要優越得多。至少,我看不出你現在究竟有什麼不妥。那些流民在冰天雪地里靠死尸和腐肉過活,而你卻不用為衣食擔憂,甚至還有上好的白蘭地。”

    “我活不了多久。”

    曉的臉上猛然泛上一陣異樣的潮紅,呼吸也變得急促,顫聲說︰“你不明白,他們把我放在這座城市里,僅僅只是為了充當誘餌。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見過城主格雷克,但是你可以設身處地想一想,如果你是這座城市的主人,而另外一股勢力正用商業貿易的方法,從你手中逐漸奪走本該屬于自己的東西,還在城市核心地帶設置專門的辦事機構,駐有家族代理人。。。。。。你會怎麼做?難道就不想殺掉對方泄憤,取而代之?”

    林翔開始明白曉的話︰“盧頓家族故意把你留在這里,成為那個家伙的眼中釘。只要你發生某種意外,索斯比亞就有足夠的借口發動戰爭。反正,你只是帶著家族頭餃的一個外人。姓盧頓,實際上卻和盧頓沒有半點關系。。。。。。呵呵的確是很不錯的計劃啊”

    “他們會得到這座城市。事實上,格雷克雖然還是名義上的城主,卻已經完全喪失對物資的收取和控制權力。用不了多久,蒼影城會變成索斯比亞的新殖民地,城門上也會刻上獨角獅圖案。”

    林翔慢慢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不過,這跟我有什麼關系?索斯比亞和蒼影城之間的矛盾糾紛應該由他們自行解決。我幫不上忙,也不想插手。”

    “不是幫助盧頓家族,我只希望你能夠幫助我。”曉的聲音變的低沉而平緩。

    林翔從酒桌前站了起來,慢慢走近用金屬欄桿圍起的平台邊緣,面色平靜如水地望著腳下舞池里瘋狂洶涌的人群。

    他能感覺出這個叫作曉的女人並沒有撒謊。如果她真的想要對付自己,應該有比這更好的手段和借口。索斯比亞和隱月城之間的矛盾早已公開化,如果伯格森打算趕在自己前面動手,也不會千里迢迢把一個女人送到這種地方。況且,自己這次外出屬于機密,只有管理委員會幾名核心掌權者知道。即便隱月城內有索斯比亞安插的間諜,也決不可能在如此之短的時間里,進行情報反饋以及作出應對安排等一系列措施。

    那麼,她究竟想要得到什麼呢?

    僅僅只是為了報復?

    或者,是為了逃離這座城市?

    “我可以幫助你得到蒼影城。我也想親自感受真正掌握權力的滋味兒。”

    身後傳來曉的聲音︰“我研究過你和你的城市,我也知道你們最為迫切需要的物資。連同蒼影城在內,索斯比亞在東部海岸總共擁有三座大型定居點的控制權。得到它們,你就能得到鹽。”

    “沒有你的幫助,我一樣能夠得到它們————”

    林翔沒有轉身,他無所謂地笑了笑︰“你似乎有些貪心。我並不反對交易,但你至少要讓我得到足夠的好處。恕我直言,你的籌碼,實在太少了。”

    “呵呵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

    曉從沙發上站起,款款走到林翔身後,用女性特有的悅耳音調說︰“我知道葛利菲茲和你的關系很不一般。他是個聰明的家伙,也知道不少關于索斯比亞的秘密。但他一定不會清楚盧頓家族隱藏在暗處的秘密財富。對于這些東西,相信你一定會很感興趣。”
slayeroc 發表於 2012-7-19 23:33

    第二百一六節冷欲

    盧頓家族的財富?

    林翔只覺得自己的心髒仿佛被某種銳利的器具狠狠扎了一下,許許多多陌生而熟悉的東西,順著剛剛被破開的口子瘋狂涌入,壓制著心肌跳動速度越來越緩慢,越來越沉重,幾乎快要喘不過氣。

    從核大戰終結至今,廢土世界的歷史前後不超過一百年。除去呆在地下避難所里等待輻射慢慢散去,還有骷髏騎士團在全球範圍內大規模投放培養人等因素,人類在這片滿目瘡痍土地上真正活動的時間,最多不會超過八十年。

    廢土世界不存在所謂的經濟循環系統,貿易形態很大程度上仍然保持著與原始時期類似的以物易物。因此,“財富”這個詞的含意與舊時代截然不同。它已經不再代表鈔票、珠寶、金銀之類具有價值代替功能的貨幣,而是專指那些可以實際利用的糧食、被服以及其它生活必需品。當然,其中也包括從舊時代保留至今,仍然能夠繼續使用,卻無法以現階段工業技術重新復制的各種機械設備。

    林翔並不懷疑這番話的真實性。

    曉也許隱瞞了某些事實,故意想要挑起自己和盧頓家族之間的戰爭。但這對林翔來說根本沒有任何影響————他與索斯比亞之間的矛盾遲早都會爆發,區別僅僅只在于時間早晚。即便她真的是在策劃陰謀,一個低階進化人與實力高達九星的寄生士之間,根本沒有任何可比性。

    當實力強大到常人難以比及程度的時候,陰謀,也無法發揮出預料中應有的效果。

    林翔沒有直接答復曉。他分開雙手杵在平台的金屬欄桿上,仿佛一尊充滿力量和威嚴的神,冷漠地注視著腳下擁擠混亂的世界。

    “如果你覺得這些籌碼仍然不夠,那麼,我還可以再加上一些令你感興趣的部分。”

    曉的聲音,已經完全沒有剛才初見時狀若男子般的干練與精明。取而代之的,是女性特有的嬌糯與柔媚。她慢慢解開白西服上的紐扣,張開雙臂,從背後把林翔緊緊抱住。隔著質地縴薄得戰斗服,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她胸前那兩團尺寸巨大,彈性驚人的脂肪,正在背肌上慢慢擠壓、摩挲著。

    對于任何一個男人而言,這都是難以抵擋的誘惑。

    盡管曉的穿著打扮十足男性化,但是不可否認————她的確擁有足以自傲的面容和身材,而且充滿了活力和多余的精力。很大膽,很狂放。男人通常在現實中對這類被冠加以“風/騷”之類字眼的女人深惡痛絕,甚至義正詞嚴大加指責,但是在床上,他們卻一再要求赤/裸/裸/躺在自己懷里的女人,用各種/yin/糜手段挑起自己的亢奮和欲/望。

    由于對方身體背對自己,曉絲毫沒有發現,林翔那張無論線條還是肌膚都令大多數女人為之嫉妒的臉上,正顯露出越來越冰冷,越來越淡漠的神情。

    。。。。。。

    格雷克背著雙手,做在寬敞的官邸大廳中央的高背皮椅上,用陰沉冷酷的雙眼緊盯著跪在自己腳下,渾身上下瑟瑟發抖的唐虎。

    雖然是白天,從窗外射進的光線多少還算明亮,可是房間里卻絲毫感受不到溫暖。用大理石鋪成的地板冷得像冰,從敞開大門里呼嘯而過的風寒至刺骨,六名身材魁梧,荷槍實彈的衛兵分列在城主座椅兩邊,與格雷克一起,用凶狠冷厲的目光漠然、殘忍地盯著跪倒在大廳中央的這個男人。

    “這麼說,我派去虹灣鎮收稅的人,都被你們給殺了?”

    一片厚重的輻射雲被狂風推攮著從天空飄過,慢慢停留在官邸上空,正好遮擋住從透明天窗里投射下來的那一抹陽光,並將陰影投在格雷克的臉上,讓這張爬滿了濃密胡須的面孔顯得更加蔭翳、猙獰。

    “不,不,不是我們干的。是,是那些外來者————”

    唐虎用力咽下一口唾液,讓備受恐懼折磨的干燥喉嚨得到一點點濕潤,戰戰兢兢地糾正對方的話︰“他們殺了您所有的手下,搶光了所有應該繳納的物資和稅金。還,還。。。。。。”

    “你撒謊————”

    格雷克粗暴地打斷了他的話︰“虹灣鎮外圍都是重度輻射區,實力不足的小型團體根本不可能弄到抗輻射藥,家族勢力也不會為了幾塊咸餿發臭的魚干和海帶,淪落到搶劫殺人的地步。唯一的解釋,就是你們這幫該死的家伙監守自盜,殺了人,又裝模做樣跑到這里演習。嘿嘿嘿嘿你真的以為我就那麼容易欺騙嗎?”

    “不我,我沒有撒謊這,這都是真的,千真萬確————”

    汗水從唐虎額頭上瘋狂涌出,渾身顫抖的他語無論次地連聲尖叫︰“那些人從西邊過來,他們都佩有黑色骷髏標志,武器精良。除了領頭的家伙,其他人的平均實力都在五級進化以上。他們開著裝甲戰車,我們,我們根本就不是對手。我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絲毫沒有想要欺騙您的念頭。。。。。。我,我發誓————”

    “撒謊————老子和他們無冤無仇,蒼影城與外界也幾乎沒有什麼聯系,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

    格雷克從座位上猛然竄起,掄起巨大的拳頭狠狠砸上唐虎左邊面頰,未等對方有所反應,又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從地上揪起,歇斯底里地咆哮道︰“殺了我的人,還敢抗稅拒交,你們這幫混蛋是不是日子太好過了,非得讓我用鞭子好好抽打一下,嘗嘗血和死亡的滋味兒?”

    “我,我真的沒有騙您。他們,他們甚至還從鎮上帶走一男一女。雖然我不知道他們究竟為什麼要這樣做,但這是事實。。。。。。是事實。。。。。。”

    唐虎也是進化人,不過在格雷克面前,他的那點力量根本就無法抗拒。只能任由對方把自己高高拽起,從明顯腫脹的嘴唇縫隙中,拼命吐出充滿哀求的祈語。

    格雷克用陰冷的目光注視著他,緊繃得像岩石一樣的臉上,忽然出現了一絲得意而猙獰的笑。他松開手,把唐虎像垃圾一樣重重扔在地上,轉過身,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大步走到皮椅面前,坐下。

    一個身穿緊身制服,年輕貌美的女軍官從座椅後面走出,把深度驚人的胸部湊近格雷克,用只有兩個人才能听見的聲音說︰“這個人應該沒有撒謊。他所說的這些,與城門哨兵報告的情況差不多。那些外來者的確實力強大,裝甲戰車與骷髏標志都沒有做假。按照我們的分析結果,很可能是他們與收稅人員之間起了沖突。您知道,下面那些收稅官脾氣都很糟糕,自大、狂妄、目中無人。說得不好听點兒————死了,也是活該。”

    格雷克黑粗肥壯的大手在女軍官渾圓挺翹的臀部上來回摩挲著。他沒有說話,似乎是在沉思,目光卻一直鎖定癱軟在地的唐虎身上。

    “這麼說,你能認出那些殺掉收稅官的人?”忽然,他皺起眉頭問。

    “能能當然能就算把他們燒成灰,我也能認得出來————”唐虎敏銳地抓住對方話里的關鍵部分,忙不迭地連聲答道。

    “很好————”

    格雷克動作粗暴地把女軍官攬到懷里,狠狠抓捏了一把她幾乎無法被制服衣料繃住的/乳/房。野蠻的舉動顯然給這個女人帶來難以忍受的劇痛,但她並沒有慘叫,而是發出一陣夾雜在痛苦與釋放邊緣的呻吟。

    “剛才你說過,那些人從鎮上帶走了一男一女?”

    盡管不太明白這個坐在城主座位上,像遠古猿人般強悍凶暴的男人究竟想干什麼,唐虎仍然戰栗著身體點了點頭。

    “我給你一隊士兵,從城里把他們給我找出來。”格雷克陰冷地說。

    唐虎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不由自主倒退幾步,勉強保持住搖晃身體的平衡,用干澀的語氣說︰“閣下,您應該明白。。。。。。那些人實在太強了。。。。。。我,我不是他們的對手。”

    “你這種慫包除了會趴在女人肚皮上抖抖威風,別的還會做什麼?”

    格雷克獰笑著,猛然提高音量︰“不管你用什麼方法,給我殺掉他們從鎮上帶走的那兩個人。你有充分的理由這樣做。我是個通情達理的人,我不需要你和他們產生直接沖突。歸根結底,那兩個人都屬于蒼影城轄下的平民,他們無權插手我們自己的事。去,把他們弄過來,殺掉————”

    “可是,可是。。。。。。他們,他們不會因為這樣的理由放過我。”

    渾身顫抖的唐虎“撲 ”一下再次跪倒,苦苦哀求︰“大人,求,求求你,我,我不想死。。。。。。”

    “如果你不去,老子現在就轟爆你的頭————”

    格雷克嘴角咧開,從掛在座椅旁邊的武器皮套里抽出一支口徑驚人的手槍,槍口正指唐虎的腦袋,陰險地笑道︰“如果做成了這件事,並且能夠活著回來,你就統管虹灣鎮和周圍三座城鎮的財稅官。我只需要能干的手下,廢物,只配去死————”

    “可是大人。。。。。。”盡管明白事情已經不可為,唐虎仍不死心想要最後爭取一下。

    “滾————”

    格雷克的咆哮仿佛史前巨象,把唐虎嚇得連連倒退幾步,跌跌撞撞迅速消失在大廳門口。

    “你想讓這個家伙去試探一下那些人?”鄙夷地瞟了一眼大門方向,女軍官伸出繃著黑色絲襪的平滑長腿,側身坐到格雷克粗壯的大腿上。

    “一個初階進化人,當然不可能是那些家伙的對手。”

    格雷克的眼眸里閃爍著與其魁梧身形毫不匹配的精明與狡詐︰“虹灣鎮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地方,那里的人就算全部死光也沒什麼關系。這個男人看似是因為忠誠主動跑來向我稟報一切,實際上,他不過是打著想要因此得到賞識,或者從我這里得到更多收益的如意算盤。嘿嘿嘿嘿我怎麼可能會被這種小伎倆迷住眼楮,想從老子手里拿到好處,就必須付出相應的代價————”

    “所以,你就讓他去找那些陌生外來者的麻煩?”女軍官細而縴長的高跟鞋用力踩住地面,趴服著身體貼近格雷克,伸出紅潤濕滑的舌尖,一面微喘,一面在他耳垂上輕輕舔弄。

    “這是一種試探————”

    格雷克攤開雙臂,身體後仰靠在椅背上,若有所思地說︰“我需要弄清楚那些家伙的態度。如果他們真的打算與我為敵,他們會毫不猶豫殺掉我派去的這些人。反之,他們也絕對不會為了兩個普通人撕破臉皮。蒼影城的麻煩已經夠多的了,在徹底解決索斯比亞以前,我不想招惹上其它對手。何況,那些陌生人還擁有骷髏騎士團的身份。。。。。。不過,這並不意味著我會因此懼怕他們。如果他們實力一般或者對蒼影城抱有某種額外目的,我會調集所有軍隊讓這些家伙徹底消失。嘿嘿嘿嘿這個世界很大,到處都是吃人的暴民和變異生物。一支小小的勘探隊意外失蹤並不稀奇。如果真有某個骷髏騎士因此找上門開,我也能拿出充分的證據,把他們的視線轉向盧頓家族。”

    “你真是太聰明了。我,我喜歡聰明的男人。尤其是像你這樣,強壯有力,並且擁有超人智慧的家伙。”

    女軍官把右腿猛然抬起,高高架放在格雷克肩膀上,絲毫不顧整個/下/身/已經完全暴露在他的眼前。這種/赤/裸/裸/的挑/逗,讓格雷克本來就很熾熱的血液瞬間加快流速。他只覺得喉嚨里干得像點著了火,粗黑的雙手猛然抓緊女軍官的肩膀用力往下一壓,只听“噗————噗————”連聲爆響,堅硬如鋼的生殖器已經捅穿布料結實的褲子,連帶著彈性十足的黑色絲襪和丁字內褲,一起頂進早已被濕潤浸透的凹陷深處。

    。。。。。。

    “索斯比亞玫瑰”里的狂熱仍在繼續,幾個只穿著用少得可憐布料織成內衣的少女被推到台上,在無數雙充滿欲望通紅眼楮的注視下,隨著強烈音樂節拍和聲嘶力竭的吼叫拼命扭動身體。

    包間里只剩下林翔和曉兩個人。前者的隊員和後者的保鏢都被趕到了外面,隔著長長的沙發,加上舞池里震耳欲聾的音樂,根本沒有人能夠看到或者听到里面究竟發生了什麼。

    曉已經脫掉身上的白西服,絲質襯衫的領口敞開著,露出大半鼓凸膨脹的/乳/房。她的頭發散亂,縴長的雙手仿佛章魚吸盤一樣巴在林翔胸口,雙腿也從後面分張開來,朝前彎曲死死盤在他的腰間。從側面望去,如同一只緊緊粘連在林翔身上,永遠也無法擺脫的/欲/望/女/妖。

    曉的眼中燃燒著熊熊火焰燃燒,她忽然象頭母獅一樣,反撲著猛轉到林翔身前,死死將其抱住,一邊粗重地喘息著,一邊用力撕扯著林翔身上的戰斗服,口中傳出的是混雜了呻吟與低吼的聲音︰“給我快給我我要,我要你————”

    她明顯可以感覺到林翔兩腿中間那根已經高高昂起的棍狀物體。可恨的是,這個看起來帥得一塌糊涂,讓自己/下/身/早已濕得難受的家伙,竟然一直保持著冰冷漠然的狀態,絲毫不為所動,甚至連看都沒有多看自己一眼。

    現在的曉,腦子里已經完全沒有所謂的陰謀和權力糾紛。她只想要這個男人。把他按翻,推倒,壓在他身上玩騎馬打仗的游戲。

    情/欲,來的莫名其妙。

    連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一貼上這具身軀,就忍不住有種想要被插入的沖動?雖然她早就有著把自己送給這個男人的準備,可是卻從未想過會出現這種想被蹂/躪的情況。

    曉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她不是沒有嘗過做/愛的滋味兒。盧頓家族的很多男性成員都用各種借口/強/奸/過自己,也許是因為心理陰影,她對這種事情有著本能的反感。然而事情就是如此古怪,一向/性/冷淡的她,居然會對林翔產生了異乎尋常的沖動。她已經巴不得那火熱、堅硬而且巨大的東西立刻沒入自己身體,可恨的是,他竟然連看不都看一眼,絲毫無動于衷。

    “混蛋你,你還是不是男人?”曉狠狠咬了咬嘴唇,帶著被/欲/望/控制的顫音說。

    “在你所提出的條件當中,我對盧頓家族的財富和東部城市很感興趣。至于別的東西,你完全可以不用支付。”林翔終于開了口。然而,這番話的內容,卻並不是曉目前最希望得到的。

    “我需要權力,也需要男人。尤其是你————”曉死死盯著林翔那張漂亮得令人心悸的臉,雙眸中幾乎要滴出水來。
slayeroc 發表於 2012-7-19 23:34

    第二百一七節決斗

    “呵呵你實在太貪心了————”

    林翔的微笑里,始終如一地帶著明顯嘲諷︰“至于我是不是男人,這一點你用不著懷疑。”

    曉直勾勾地望著他魁梧的身軀,恨不得撲上前去在發達的胸肌上用力咬上幾口。她使勁兒咽了咽口水,臉上惡狠狠的表情忽然變得無比哀怨︰“求求你我要我現在就想要————”

    “抱歉,這個要求可不在我們談話的範圍內。看在盧頓家族財富的份上,我可以保護你,但這並不包括滿足你的要求陪同/上/床。”

    林翔用力拉開曉搭在自己身上的手,緩步走到房門前,正準備伸手拉開,似乎又想起什麼轉身走了過來,從桌子拿起一個喝空的酒瓶放進曉的手里,用最溫和的口氣微笑道︰“如果實在覺得難受,建議你用用這個,效果應該不錯。”

    說完,他轉身拉開房門,離開。

    “你這個該死的混蛋————”

    包間里傳來瓶子被重重砸在牆上,玻璃碎裂的清脆聲響,還有發/情/母獅般歇斯底里的咆哮。

    。。。。。。

    夜已經深了,但是距離天亮似乎仍然遙不可及。

    離開“索斯比亞玫瑰”,轉過幾個街道拐角,震耳欲聾的喧鬧與迷醉耀眼的光線也漸漸消失,當最後一線明亮被夜幕吞沒,視線範圍的一切,也徹底變成如墨似漆般的黑暗。

    蒼影城的實際控制區不大,從酒吧返回旅館的路也不算很長,然而林翔卻有種被人躲在暗處窺視的感覺。

    不,這不是什麼錯覺,它真實存在————發射開的探測意識察覺到,就在正前方,那條從旅館門口延伸過來的道路中央,站立著幾個被黑暗籠罩的身影。

    “啪————”

    四道巨大的強光從街道兩邊交叉射來,把林翔等人牢牢鎖定。

    六個身穿深綠色軍制戰斗服,身材高達兩米以上的男人站在街道中央。他們過于魁梧的身軀與兩邊房屋極不協調。乍看上去,仿佛一群只存在于傳說中的野蠻巨人,穿越時空限制來到這個完全陌生的世界。

    他們手里都拿著突擊步槍。雖然是翻新過的舊貨,不過看上去保養得很不錯,尤其是在這種時候,沒人會懷疑它的威力。

    護衛隊員立刻端起手中的槍,站在林翔旁邊的Molly更是準備直接扣動扳機,卻被他伸手輕輕壓下。

    林翔有些奇怪————這些身穿蒼影城戰斗制服的人擁有很強大的力量,甚至超過相當于五、六級進化程度的標準。但是他們的實際進化能力並不高,大概只相當于二級左右。他們似乎沒有什麼殺意,卻有著本能的冰冷和敵意。

    在這些神情冰冷,目光凶悍的士兵當中,林翔還看到了另外一張熟悉的面孔。

    那是唐虎。他就站在一名士兵旁邊,用狠厲怨毒的目光死死盯著自己。他的嘴唇抿得很緊,雖然距離隔得很遠,林翔似乎也能清楚听見他嘴里發出“吱吱格格”的磨牙聲。

    一個三十余歲的白種男人大步走上前來,若鷹一般的雙眼緊盯著林翔與其站在周圍的手下。他臉上的胡須修剪得整整齊齊,額頭很寬,皮膚仿佛被鍍上一層如銅般堅硬冰冷的金屬光澤。他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在無數戰火中才能粹煉出的凜冽氣息,和其他人相比,這種高達四級進化的異能標準,足以使他成為被絕對服從的領隊人物。

    “歡迎來到蒼影城。自我介紹一下,警衛軍第十一戰斗中隊隊長,昆西。普雷斯科特。”他伸出筋絡盤繞的右手,聲音如同暴雨前的悶雷,臉上的表情流露出顯而易見的輕蔑。

    “林翔,隱月城城主————”林翔微笑著伸手握住,禮節性地點了點頭。

    “城主?”

    也許是意外于林翔的身份,昆西略微有些驚訝,眼眸中因為察覺不到對方變異氣息的本能輕視也慢慢收起。他皺著眉,用不太高興的口氣說︰“我們歡迎每一個友好的外來者,但是對于那些對這座城市抱有某種企圖的家伙,我會用拳頭讓他明白,什麼才是蒼影城的法律。”

    “你說得一點兒沒錯————”

    說完這句話,林翔慢慢收起臉上的笑意,淡淡地問︰“那麼,把遠道而來的客人攔在旅館外面,這就是你所謂的法律嗎?”

    “我來是為了另外一件事情。”

    昆西後退半步,側過身,指了指站在不遠處的唐虎︰“據說,你們從這家伙所在的小鎮上帶走了兩個人。其中一個,還是他的女人?”

    林翔平靜地看著他,沒有說話,只是耐心地等待對方尚未說完的下文。

    “這件事必須按照蒼影城的規矩來解決。他們是我們轄下的居民,即便要離開,也得首先服從于格雷克城主大人的判決。”

    昆西瞟了林翔一眼,他的注意力更多集中在那些身穿淺灰色戰斗服的隊員身上。至于林翔。。。。。。雖然這家伙是城主,可是沒有異能,就和垃圾沒什麼區別。

    “所謂的判決是什麼呢?”林翔的聲音听上去很冷。

    “很簡單,如果那兩個人能打贏他,那麼你可以帶走他們。如果我的人贏,那麼他們就必須永遠成為奴隸,或者被殺————”

    昆西看了看站在隊伍中間面色驚慌的伯尼和妮莉雅,笑容顯得無比陰森。

    這本來就是一種試探。

    格雷克需要知道這些外來者對蒼影城的態度,至于輸贏。。。。。。雖然對方是兩個人,但唐虎卻擁有不折不扣的三極進化異能。昆西毫不懷疑戰斗結果。

    林翔看了看他,又轉過頭看了看身後瑟瑟發抖的伯尼和妮莉雅,淡淡地說︰“你說的對,任何人都必須遵守所在城市的法律。如你所願,讓他們決斗吧”

    “不你,你不能這麼做————”

    伯尼飛快沖上前來,死死抓住林翔的衣服,難以置信地問︰“你,你怎麼能這樣?你說過,要帶我們離開這兒。我們,我們已經沒地方可去。”

    林翔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指著站在旁邊的妮莉雅,說︰“你喜歡她嗎?”

    盡管不明白為什麼要這樣問,臉色蒼白的伯尼仍然點了點頭。

    “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真正意圖————”

    林翔的聲音忽然變得深沉而嚴肅,滄桑且沉重︰“究竟是愛?或者僅僅只是出于喜歡?想要和她長相廝守,永遠呆在一起?還是單純貪圖美色,只想在床上**幾次?別急著告訴我的答案,也不要頭腦發熱或者因為該死的男人尊嚴而違背本意胡說一氣。沒錯,你在虹灣鎮的表現的確像個真正的男人。但這個世界並不是如你想象中那樣,時刻都被美麗光環所籠罩。愛情,不是一個空幻漂亮的詞語。它意味著責任,意味著承擔一切,意味著必須為之付出曾經擁有的所有東西,甚至包括隨時可能死亡的未來。這個世界到處都是輻射,把這個女人賣掉,你能得到一大筆錢,足夠供你下半輩子吃喝。接受決斗,你可能會死。很多男人都會選擇前者,後者可能也有,不過他們都被稱之為傻瓜或者白痴。我並非故意誘惑,你已經得到這個女人的身體,兩個人繼續呆下去,充其量只是多睡幾晚,多在她的體/內//射/幾次/精。不想死的話,現在放手還來得及————”

    伯尼臉上死一樣慘白,他痛苦地揪住自己的頭發朝兩邊亂扯,用力纂緊拳頭,又飛快松開,混亂的目光在妮莉雅和林翔兩個人身上來回轉動。雖然難以接受,但是他不得不承認,殘酷的現實正在迫使自己做出選擇。

    妮莉雅呆呆地站在那里,沒有說話。只是用悲哀的目光默默注視著伯尼。

    離開虹灣鎮的時候,她已經放棄一切自願成為伯尼的女人。這其中固然有林翔插手的緣故,更重要的,還是她自己的選擇。

    在廢土世界,除了擁有強大力量的變異者,女人永遠都是男人的附庸。

    妮莉雅已經記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陪男人睡覺。九歲?八歲?還是更早。。。。。。被生殖器/捅進/下/身的感覺並不舒服,撕裂般的劇痛讓她覺得隨時可能發瘋。可是妮莉雅沒有第二種選擇,她需要食物,需要干淨的水。這個世界上一切東西都需要等價交換,想要活下去,就必須付出肉/體。

    她不知道人有沒有靈魂,她只知道自己是為了延續生命,被迫讓那些渾身上下散發惡臭的醉鬼為所欲為。無論是鎮上的男人或者收稅官她都不會拒絕,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當泰德像從前一樣把自己按翻,狂笑著撕裂衣服的時候,妮莉雅絲毫不覺得快感或者認命。她想要反抗,想要撕裂那個騎在自己身上男人的腿,再用一根削尖木樁從他的屁股縫隙里捅進去,讓他嘗嘗被硬物插入身體究竟是什麼感覺。

    伯尼出現的一剎那,妮莉雅覺得自己已經找回了失落的靈魂。也許是因為厭倦,或者是出于憎恨,她再也不想回到過去那種倚門賣/笑的生活。她需要一個能夠呵護自己,保護自己的男人。

    愛情,有些時候來得的確很突然。令人驚喜、意外。

    林翔的話讓她本能感到恐懼。更可怕的,則是伯尼的沉默。但是憑心而論,妮莉雅卻知道這是他應該做出的選擇。

    現實和夢幻,你究竟會選什麼?

    “你只有一次機會————”

    林翔認真地看著滿面痛苦的伯尼,指著站在旁邊的妮莉雅,冷酷地說︰“你和她,我只會救一個。如果放棄決斗,我會帶你走。雖然我有力量,卻必須遵守蒼影城的規矩。如果接受,那麼就算你戰死,我也會讓妮莉雅得到一個好的歸宿。你應該明白,我有這個能力。”

    “為什麼。。。。。。不能,不能是兩個人?”伯尼抬起頭,看看妮莉雅,又看看林翔,啜滿淚水的眼里滿是哀求。

    他畢竟只是一個年輕人。

    “兩個人不可能都活下去。”

    林翔的聲音殘酷得像是地獄判官︰“這個世界隨時可能遇到死亡威脅,妮莉雅很漂亮,她跟在你身邊就是最大的不穩定因素。她可能會移情別戀找上別的男人,其他人也可能會因為垂涎美色yin*或者把她強行佔有。誰也說不準這種事情什麼時候會發生。明天?後天?或者再後天?我能幫得了你們一次,不可能永遠呆在身邊幫你們無數次。現在,選擇吧————”

    伯尼猛然睜大雙眼,瞳孔驟然進縮,他的身體顫抖著,想要站立都顯得十分困難,緊緊握在一起的拳頭顯得無比僵硬。他絕望地看看林翔,又轉過身,用淒涼哀絕的目光最後看了一眼妮莉雅,異常粗暴地把她拽到面前,拉進懷里,對準那張冰冷得微微顫抖的柔軟嘴唇,重重吻了下去。

    “他說的沒錯,你應該去找一個比我更好的男人。至少,能夠保護你————”

    從近乎窒息熱吻中松開的一剎那,伯尼堅毅果決地狠扣住妮莉雅的肩膀,又迅速放開,朝著被探照燈籠罩的街道中央邁出腳步。

    “考慮好了嗎?”林翔臉上露出魔鬼般的微笑。

    “你他/媽/的/給我閉嘴————”

    吼出內心深處憤怒與絕望的瞬間,伯尼年輕的臉上也掠過一絲痛苦。他垂下頭,喘著粗氣,沒有去看林翔的眼楮,用沙啞的聲音說︰“記住你說過的話,讓她好好活著。”

    林翔默默點了點頭。

    對面,唐虎已經脫掉身上的外衣,從荷槍實彈的巨人士兵群中慢慢走出。探照燈刺眼的光芒照在他魁梧身軀表面,映出結實肌肉下一塊塊具有震撼力量的陰影,還有那張背對光芒,隱約能夠看出是在獰笑的臉。

    “伯尼,別去送死,快回來————”

    突然,妮莉雅像發瘋一樣沖了出來,帶有哭腔的尖聲嘶喊,打破了黑暗中被眾人默默遵守的寂靜。

    “Molly,攔住她————”

    林翔冷冷的下著命令,黑夜掩蓋了眼楮里的光,誰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盡管有些遲疑,Molly仍然死死抓緊妮莉雅的胳膊。

    “回來————你回來啊————”妮莉雅的聲音由高轉低,從尖利變成沙啞。最後,只剩下泣不成聲的痛哭。

    自始至終,伯尼都沒有回頭看過一眼。

    。。。。。。

    寒冷的夜風,把地面上的灰塵吹起一個個旋轉的旋渦,從人們的腿腳中間迅速飄向遠處。

    分屬于蒼影城和隱月城的人們站在街道兩側,用各自不同的負責目光遠遠望著站在道路中央的那兩個決斗者。

    “我說過,格雷克大人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看著比自己矮了近一頭的伯尼,唐虎毫不掩飾臉上的凶殘與猙獰︰“我會先殺了你,然後是妮莉雅。我要活活**她,干廢她————”

    “在那之前,我會先殺了你。”伯尼眼眸里閃爍著冰一樣寒冷的光。

    “是嗎?那我可真是有些迫不及待。”

    唐虎用力揮了揮拳頭,沖地上狠狠吐了口濃痰︰“就你這種連毛都沒有長齊的小子,我一只手就能。。。。。。”

    話未說完,面無表情的伯尼忽然身形一矮,腿腳驟然加速,像脫膛的炮彈飛撞著猛撲過來。

    他的速度很快,但是在擁有進化能力的唐虎看來,被眼楮捕捉到的速度顯示畫面,卻被足足削減了一半以上。盡管對方的攻擊出奇不意,也充分利用自己的麻痹和傲慢,可是這並不致命————普通人對進化人,這中間的差距實在太大。

    “小子,我不會讓你這麼容易就死————”

    唐虎獰笑著,右手一把抓住伯尼重重揮向自己腰間左拳,如鋼爪般堅硬的五指扣緊他的手腕,左手張開用力抓住對方右臂,像玩具一樣把伯尼整個人拖到身前,以強大的力量分朝兩邊狠狠拉伸。隨著衣服布料被撕開的“哧哧”裂音,伯尼手臂與肩膀交接的位置也迅速綻破。被繃得越來越薄的皮膚再也無法承受巨大張力,紛紛散成一條條狀若爛絮的絲條。肌肉和韌帶交相扭繞,鮮紅的液體從破裂血管中噴涌溢出。隨著唐虎手上力量逐漸增加,帶有新鮮粘膜保護的骨頭也從肌肉團中高高凸出,在強烈的燈光照耀下,反射出慘白的光。

    伯尼臉上沒有一絲血色,他痛苦地皺緊雙眉,深色的眼瞳中掠過一絲森寒的光芒。

    “老子先擰斷你的手,看看你究竟怎麼跟我斗————”

    唐虎用力拽緊對方破損的手臂朝兩邊反擰,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猙獰,越來越殘忍。

    他很不滿意伯尼的表現————這小子居然沒有慘叫,也沒有求饒,這樣殺人,絲毫沒有快感可言。甚至,眼楮里只有仇恨和蔑視。

    媽/的,老子可是貨真價實的進化人。就算再來十個這樣的小子,一樣擰成肉干。
slayeroc 發表於 2012-7-19 23:34

    第二百一八節情殤

    “你***到是叫啊叫出來,老子會給你一個痛快,讓你死得輕松點兒————”

    唐虎在咆哮。

    林翔依舊站在那里,寧靜地看著這場實力懸殊的戰斗,一點也沒有想要出手制止的跡象。

    突然,伯尼瘋狂地笑了起來,他尖號著,雙腿爆發出令人難以置信的力量,推動搖搖晃晃的身體朝前猛沖。盡管雙手被唐虎扣住,但是反向擰轉的角度卻讓身體得到足夠前沖的距離。突如其來的意外使唐虎有些慌亂,他本能地想要抓緊對方胳膊朝兩邊拽開,卻驚恐地發現————伯尼並沒有像想象中那樣用頭撞擊自己的身體,而是拼盡全力俯下身子,低頭,張嘴,朝著自己兩腿中間的位置狠狠咬下。

    撕心裂肺的痛苦尖嘯,在蒼影城被黑暗籠罩的上空驟然爆起,久久回蕩。

    “你這個該死的混蛋。。。。。。我,我,我要宰了你————”

    臉色煞白的唐虎暴跳著,粗大的拳頭挾著數百公斤重的拳力,狠狠砸向伯尼的臉和身體。一下、兩下、三下。。。。。。狂暴與劇痛攙雜的怒吼使他的嗓子早已沙啞,只能機械地連連揮拳朝著咬住自己下/身的男人猛砸。伯尼則絲毫沒有動彈,他拖拽著已經殘廢的雙手半跪在地面,似乎已經失去知覺,象是僵硬的尸體,只是偶爾抽/動幾下,從緊閉的嘴角邊緣不受控制流出的口水。只有牙齒如同鋼鉗般死死咬住那團綿軟的爛肉,被狂暴的力量像樹葉一樣高高拋棄,又重重摔下。

    大滴的冷汗,從站在旁邊觀戰昆西的額角慢慢滲出,滾落。

    這場戰斗與他想象中完全不同。或者應該說,他做夢也沒有想到會出現如此慘烈的場景。

    普通人不是進化人的對手,這是人所皆知的道理。可是為了一個女人,那個叫作伯尼的小子居然會如此拼命,這實在令昆西感到震驚,甚至還有一點點好奇。

    媽勒個逼的,愛情,真有那麼偉大的力量嗎。。。。。。

    “哧啦————”

    巨力拖拽和撕扯,終于把兩個緊緊扭在一起的男人分開。刺耳的裂音與慘叫混合聲中,伯尼瘦弱的軀干被遠遠拋出,重重摔落在數米外的冰冷地面上。唐虎則嚎叫著用雙手死死悟住血液噴涌的下身,綣曲著身體在塵土間痛苦的來回翻滾。

    “放開我————”

    雙目通紅的妮莉雅猛然從Molly手中掙開,連滾帶爬哭喊著撲倒在奄奄一息的伯尼身上,像瘋了一樣拼命推攮著只剩下最後一口氣的男人,眼里滿是無助和絕望。

    忽然,她抬起頭,用怨毒無比的目光死死盯著倒在遠處的唐虎,用顫抖的手抓緊從耳邊垂落的長發,絞了絞,張開嘴,狠狠咬住。

    “殺了我的男人,我要你償命————”

    妮莉雅瞪圓雙眼,憤怒讓她漂亮的臉蛋看上去一片紫黑。她從旁邊的亂石堆里抓起一塊帶有銳角的碎磚,口中發出令人恐懼的“  ”低吼,朝著唐虎猛撲過去,高高掄起磚塊,朝找那顆令她感到無比憎恨的頭顱狠砸。

    雖然痛得死去活來,唐虎畢竟是擁有三極進化能力的變異人。磚塊並沒有像想象中那樣板砸爛他的腦袋,劇痛刺激著體內血液以可怕的速度涌動,感知器官也在麻木與靈敏之間來回反復,難以忍受的他口中爆出陣陣粗野嘶吼,震得街道兩邊牆壁上瑟瑟落下層層積灰。他一手撐住地面掙扎著站起,掄起筋骨凸顯的拳頭狠狠迎上。“ ”的一聲悶響,沖力巨大的拳鋒輕而易舉穿透了妮莉雅的腹部。

    妮莉雅臉色驟然變得慘白,身體和手腳都在無規律的抽動著,她的呼吸極為短促,氣流根本沒有進到肺中,而只是在喉間打著轉,散發出仿佛窒息者瀕死前從胸腔里發出的空響。

    “/婊/子來啊老子要活活整死你————”

    拳頭在燙熱的腹內翻滾攪動著,血腥和濕粘的觸感,越發刺激著唐虎被疼痛刺激得快要發瘋的大腦。他張開插在妮莉雅腹部的拳頭,用強勁有力的手指死死扣住腸子,把濕滑綿膩的腸管在手腕上繞了幾個來回,拽緊,獰笑著拼盡全身氣力狠狠一拉,妮莉雅整個人就好像被麻線控制的木偶般立刻站直,被紅色毛細血管和淡黃脂肪層層裹符的腸子,也從腹腔里被活活拖出,硬生生地拽出兩、三米遠。

    林翔安靜地站在那里,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這一切似乎與他毫無相干。

    唐虎隱隱微懸的心終于落了下來————他最擔心的人就是林翔。不知為什麼,這個看上去絲毫無奇,甚至感覺不到任何異能氣息的年輕人,總令他有種說不出的畏懼。

    “嘿嘿嘿嘿沒人會幫你們,兩個自以為是的傻瓜。。。。。。帶著你們幼稚可笑的愛情下地獄去吧————”

    超過極限的痛苦給他身體帶來的傷害還遠未過去,可是生理和心理上的恥辱,更令唐虎感到前所未有的瘋狂。他勉強保持著站立姿勢,一步步拖著身體挪到妮莉雅面前,滿懷惡意地用力拽緊拖在手中的腸子,凶殘地獰笑道︰“死吧賤/貨————”

    積蓄已久的力量在身體里來回奔涌,爆發力十足的拳頭狠狠砸向妮莉雅眉心。就在拳鋒與目標即將接觸的一剎那,唐虎只覺得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力死死卡住自己手腕,再也無法前移分毫。

    不知什麼時候,林翔已經出現擋在身前,比女人更加縴細、白膩的手指,仿佛柔若無物般輕輕搭在唐虎腕間,卻產生出重若千鈞的豪力。

    唐虎雙眼眼角跳了跳,死死盯住他,怒聲狂吼︰“你想干什麼?你說過,不會干涉我和他們之間的事情————”

    林翔的聲音低沉且富有磁性︰“你們之間本來就沒有公平可言。進化人對行普通人,這已經不是戰斗,而是單方面的屠殺。他們現在需要休息,不用很久,最多十分鐘。”

    “你做夢————”

    唐虎暴跳如雷地連聲咆哮︰“這些家伙毀了我,我要擰下他們的腦袋,讓他們知道什麼是恐懼的滋味兒————”

    “夠了————”

    站在旁邊觀戰的昆西慢慢走了過來,用力吸了一口夾在手里的香煙,沉聲喝止︰“他說的對。這的確是一場不公平的屠殺。不管你和這兩個人之間曾經有什麼樣的過節,至少讓他們休息一會兒。其實,拖延時間對你有好處————他們受傷很重,活不了多久。”

    “我不想讓他們就這麼死,我要讓他們感受到比現在更加可怕的痛苦————”

    唐虎歇斯底里地怒吼︰“這兩個混蛋毀了我的一切,他們讓我喪失了做為男人的權力,我要報復,我要殺。。。。。。”

    “你這頭沒腦子的豬————”

    忽然,昆西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揪到面前,口沫四濺地咆哮︰“虧你還是擁有變異能力的進化人,居然被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搞成半殘廢。你他/媽/的簡直就是個沒用的廢物————”

    “可是。。。。。。”唐虎臉色漲得通,他握緊雙拳,想要據理力爭。

    “可是你/媽/個/逼————”

    昆西松開手,把他重重甩開,狠狠啐了口唾沫︰“夠了這里是蒼影城,不是你為所欲為的虹灣鎮。如果不是格雷克大人的命令,我現在就把你這個垃圾一拳打出屎來,省得活著丟人現眼。給老子滾到一邊呆著去,照他們說的做,休息十分鐘。”

    。。。。。。

    伯尼和妮莉雅並排躺在地上,只剩下最後喘息的力氣。伴隨著每一下喘息,嘴邊就會涌出大片的血。生命的氣息正從他們體內迅速流失,再過幾分鐘,他們就會喪盡最後的力氣,變成兩具冷冰冰的尸體。

    林翔蹲在伯尼旁邊,從急救包里摸出兼具興奮和止血恢復功能的針劑,分別給兩個人注射了一針。

    “我,我還能活。。。。。。活多久?”伯尼雙眼睜得斗大,死死注視著林翔那張看不出任何表情的臉。

    “恨不恨我?”林翔答非所問。

    “恨”

    伯尼強咽下一口已經涌到喉頭的血,面色猙獰地說︰“你,你救了我們,卻。。。。。。卻又要讓我們去死。你,你,你。。。。。。”

    “我從未答應過你們可以得到永生。在這個世界上,能夠控制生死的只有自己。還有。。。。。。神。”

    林翔安靜地看著他,冰冷的目光逐漸讓伯尼變得安靜下來。這時,他才感覺到一陣深入骨髓的劇痛,還有血液流失造成的冰冷。

    “為了一個女人而死,你現在後悔嗎?”林翔半跪在地上,右手搭著膝蓋,認真地問。

    “如果後悔,我,我根本就不會這樣做。”伯尼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艱難地轉過頭,把目光投向躺在身邊的妮莉雅。

    “那麼你呢?”

    林翔抬高視線,目光越過伯尼,微笑道︰“妮莉雅,你本來可以不用死,但你還是不顧一切沖了上去。現在,後悔嗎?”

    妮莉雅掙扎著想要從地上坐起,一口鮮血從喉嚨涌上,讓她劇烈地咳嗽著。當粗重的喘息逐漸平復,她努力睜大疲憊的雙眼,虛弱地說︰“他,他是我的男人。。。。。。我,我不可能,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他去死————”

    “你,你這個傻瓜————”

    伯尼無力地搖著頭,含糊不清地說︰“活下去,我要你活下去。懂嗎?”

    “。。。。。。一個人活著。。。。。。還,還有什麼意思?”

    妮莉雅臉上的表情說不清究竟是哭或者在笑︰“我,我不想再過以前那種生活,即便,即便是死,兩個人一起,一起死。。。。。。也要比這好,好得多。”

    “。。。。。。你,你這個沒腦子的女人。”伯尼搖頭嘆息。

    “你這個自私。。。。。。自私的家伙。”妮莉雅噴出一大口血,話語勉強可以听清。

    林翔的眼眸沉靜得像墜入湖底的冰。他默默看著這兩個已經剩不下多少時間的戀人,一絲隨著舊時代毀滅而早已消失的觸動,不知從什麼地方又悄悄重現,慢慢潛入他的心里。

    “還有五分鐘————你們這對該死的/奸/夫/yin/婦,我要活活撬開你們的腦殼,喝干里面的濃漿。快滾出來受死————”

    百米開外的街道對面,傳來唐虎瘋狂猙獰的咆哮。

    充滿死亡威脅的刺耳尖嘯,絲毫沒有讓兩個瀕死的人感到恐懼。望著躺在自己身邊的妮莉雅,伯尼年輕蒼白的臉上,忽然露出一絲微笑。他用力喘息著,伸出顫抖的手,慢慢摸索,指尖踫觸到妮莉雅手臂的瞬間,像充滿能源般飛快張開,緊緊抓住,再也不願意放松。後者臉上同樣帶著虛弱的笑,她艱難地在挪動著身體,盡量靠近伯尼。直到頭部與對方肩膀踫合在一起,這才如釋重負般長長呼了口氣。她似乎忘記了身上的痛苦,微笑起來,臉上也泛起了美麗的暈紅,甚至微微合攏沉重的眼皮,隨時準備睡去。

    林翔平靜地看著他們,臉上顯露出柔和、溫暖的笑。

    他拉過別在身後的腰包,從中取出兩支早已準備好的真空試管。透明的膠質管壁中央,兩滴顏色鮮潤的紅色液體,在探照燈雪白光芒的映照下,顯出詭異、神秘的晶瑩光澤。

    “你們不會死。我將給予你們生的希望。這個世界上已經很難找到美好的東西,它們不應該隨著時間慢慢消逝,它們會一直存在于每個人心靈深處最柔軟的地方。”

    說著,林翔把膠管分別湊近伯尼和妮莉雅唇邊,把那滴蘊含有神秘力量的血,用力擠入他們口中。

    。。。。。。

    這注定是一個被瘋狂和暴力統治的夜晚。

    空曠的公路上,兩輛外觀老舊,車身兩側涂有索斯比亞獨角獅圖案的卡車,像發瘋一樣飛駛著。嘶吼的引擎爆發出強大動力,輪胎碾過路面上的坑凹,把龐大的車身高高顛起,又重重落下,發出“丁零 啷”的沉悶撞擊,車底飽受摩擦的零件甚至會擦出大片火星。它們似乎隨時都可能散架,卻絲毫不肯停下野蠻猛沖的勢頭。

    跑在前面卡車的駕駛室里,坐著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他並不英俊,外貌甚至可以說是普通。唯一值得注意的,就是那雙散發出冰冷光芒,像鷹一樣銳利的眼楮。

    此刻,奧勒爾的內心完全被瘋狂燃燒的烈火佔據。即便以他擁有高達五星寄生士的大腦思維,也無法把這股淤積在體內的憤怒徹底驅除。

    他是盧頓家族當中最受寵信的心腹,也是由伯格森本人親自安置在蒼影城的貿易執行官。索斯比亞早城內的一切商業活動,都必須得到他的許可。

    奧勒爾很清楚————除了貿易,自己最重要的任務就是監視曉,並且安排合適的機會,讓這個擁有盧頓家族頭餃,實際上卻沒有任何家族血脈的女人接近格雷克,促使他們之間產生糾紛或者某種超友誼的關系。無論這對男女之間的發展態勢如何,他們都會被一系列矛盾誘發出憤怒,斗得你死我活,不死不休。

    索斯比亞需要這座城市。蒼影城可以源源不斷提供包括食鹽在內的各種海產品,盧頓家族依靠它們能夠賺到豐厚無比的利潤。至于奧勒爾本人。。。。。。伯格森承諾過————如果能夠用最安全,最穩妥的辦法拿到蒼影城的控制權,那麼,他就是新一任城主。

    這種誘惑根本無法抵擋。

    但是,想要從別人手里拿到被承諾屬于自己的東西,很難。

    格雷克與奧勒爾實力相當,他手里控制著一批數量驚人的軍隊,長時間的統治,使城內大部分居民已經習慣目前的生活。他們完全可能在征召令下迅速組建起數量過萬的武裝平民。奧勒爾在這方面根本無法可想,由于實力限制,加上每次進出蒼影城都需要大量抗輻射藥劑,他手中只有不到兩百名索斯比亞衛兵。而且,盧頓家族的巧取豪奪和強買強賣行為,早已在蒼影城居民當中引起怒怨,短時間內他們根本不可能倒向自己這邊。也就是說,如果想要得到這座城市,奧勒爾就必須使用另外的手段。

    城內很多地方都安置有索斯比亞的眼線,林翔等人進入城市的消息,奧勒爾早在幾小時前就已經得知。這些不明身份的外來者讓他產生了本能的恐懼。根據報告,這些人當中雖然沒有一個寄生士,數量也很少,但他們卻擁有索斯比亞無法獲得的裝甲戰車,身上還佩有骷髏騎士團的特殊標志。

    奧勒爾簡直無法想象————如果那些帶有黑色骷髏的家伙也看中蒼影城,那麼自己耗費心機做出的一切,都將付之東流。

    他不允許這種情況發生。

    絕不————
slayeroc 發表於 2012-7-19 23:34

    第二百一九節尊主

    在普通人眼中,寄生士無疑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存在。

    然而,奧勒爾並不這麼認為。

    任何強大與弱小,都有一個相互對比的參照物。

    對于蒼影城居民而言,索斯比亞商隊絕對是令他們憎恨無比的黑惡勢力。這些佩戴著獨角獅圖案的家伙強買強賣,用一點微不足道的東西,從自己手中換走辛勤勞作才能得到的大量產品。可是民眾卻不敢得罪他們————蒼影城需要棉花、布料、藥品,還需要各種各樣不同類型的物資。在這個沒有網絡,缺乏遠程交流手段的荒蕪世界,無法得到抗輻射藥的居民,只能依靠能夠這些該死的,可以在重度輻射區內自由往來的索斯比亞人。

    也正因為如此,格雷克對盧頓家族在城內那些不合規矩的行為,一直保持沉默和忍讓。

    奧勒爾也不清楚這種情況能夠維持多久。他只知道一件事————想要打破盧頓家族的壟斷經營其實很簡單,只要有另外一家商隊出現,索斯比亞在這座城市苦心經營的勢力堡壘,立刻就會土崩瓦解。

    競爭,是一個充滿/赤/裸/裸/血腥利益的詞。

    為了獲取利潤,競爭者會以削減售價和增加商品種類等手段,不顧一切擴大自己的顧客來源。如果蒼影城突然出現另外一個家族勢力,索斯比亞商隊再也不可能獨自享有所有利益,甚至會被憤怒的民眾拒絕、驅逐,永遠攆出這個城市。

    奧勒爾完全可以想象,那是一種何等可怕的場景。

    盧頓家族不會放過自己,更談不上成為什麼所謂的城主。

    他必須制止,必須趕在那些外來者在城肆意散播影響力以前,把他們帶來的威脅降到最底,甚至徹底撲滅。

    這絕對不是狂妄。在蒼影城,奧勒爾分派了大量眼線。林翔等人進入城市不過半小時,一份關于他們的人員數量、武器裝備、車輛器械,以及依靠氣息感受到的強化、進化變異能力和戰斗實力的詳細評估報告,已經擺在他的辦公桌上。

    沒有寄生士,實力最強的家伙也只有進化八級。

    奧勒爾不願意輕易招惹其它勢力。但是,他也不可能與其他人共同享有這座城市。

    如果這些家伙願意談判,奧勒爾倒也勉強願意讓出一部分很少的利益。

    不過。。。。。。最好的方法,就是把他們全部殺光————

    。。。。。。

    夜晚的風,刺骨的冷。

    唐虎目瞪口呆地望著站在自己面前的伯尼和妮莉雅,血紅的雙眼上上下下地看了十幾遍,從發梢到腳尖,甚至每一個毛孔,每一片肌膚,每一根頭發,都被他用堪比顯微鏡還要細密的目光死死籠罩。

    “這不可能。。。。。。不。。。。。。這,這不可能。。。。。。”

    他一直在喃喃,臉上布滿死一樣的灰白。他大張著嘴,卻感到面前有兩股無比沉重的壓力讓自己無法呼吸,幾乎窒息。

    唐虎記的很清楚————就在十幾分鐘前,自己已經擰斷伯尼的雙手,破開妮莉雅腹部,把她的腸子活活拽出、扯斷。按照正常狀態,他們早就應該變成毫無生命的尸體,躺在地上發硬、變冷。

    現在,他們卻活生生地站在面前。強壯、精悍,正用充滿仇恨與憤怒的目光,死死盯著自己。

    他們面色紅潤,散發出健康的氣息。站立姿勢隨意自然,絲毫看不出傷口帶來的影響。破損的衣服被血浸透,潮濕產生的重量使布料沉甸甸往下墜,被探照燈直射的衣服表面顯出膿淤發亮的血泥,邊緣已經干硬發黑,隔著很遠,仍然可以聞到充斥在空氣中那股令人惡心欲嘔的濃烈血腥。

    伯尼上身/赤/裸/著,肩膀兩邊全是縱橫交錯的傷痕。它們已經愈合,扭曲、撕裂的傷口只剩下一條條狀若螺旋的淺淡線條,凹凸處泛著白,附近的肌肉略微有些膨脹。看上去,和陳年舊痕沒什麼區別,頂多就是外觀有些嚇人,實際並不影響身體行動。

    妮莉雅偎依在他的旁邊,衣服下擺被交叉擰糾成一個纏繞緊密的疙瘩,使得破損的上衣剛好能夠遮擋住胸口,卻把/乳/房下側直至腰臀的部分都暴露出來。她的小腹左邊有一塊直徑大約二十厘米左右的疤,中央部位的粉紅色嫩肉微微有些內陷,周圍的皮膚則如同環形山一樣淺淺隆起,十幾條從傷口邊緣裂開的線條像枯樹根一樣彎曲扭繞。盡管這些傷痕看上去觸目驚心,也完全能夠想它們究竟對身體造成何等嚴重的傷害,但它們已經愈合。

    靠在街邊牆壁上的昆西雙眼瞪大到了極致,剛吸了一半的香煙,從顫抖的指縫中掉落下來,身體也在不受控制地抖動著。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根本不會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在這個充滿輻射的世界,昆西曾經看到過許多無法用常理解釋的詭異事件。但其中任何一樁,都無法與發生在自己面前的這一幕相提並論。

    他對伯尼和妮莉雅並沒有什麼特殊感覺,廢土世界的普通人和螞蟻差不多,如果不是看在林翔等人身上那個黑色骷髏標志的份上,他也不會出手制止唐虎,讓他們得到十分鐘的休息時間。這個世界每天都在死人,昆西從不相信什麼死者會變成鬼魂回來索命之類的說法。即便真有怨氣變成的死靈,他也會獰笑著用手槍在它的腦門上開個大洞。

    當然,如果是女鬼,他甚至會非常高興的把她按翻在地,脫掉褲子,嘗嘗活人**人究竟是什麼滋味兒。

    昆西可以听見自己牙齒在拼命撞擊發出的“得得”聲,他還是頭一次對格雷克城主以外的人產生如此強烈的恐懼。

    唐虎臉上的肌肉在顫抖,憤怒產生的狂熱正從他的身體里逐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寒徹心底的冰涼。他的額頭不再冒汗,只有瞳孔仍然保持緊縮狀態,從那兩只比針尖還要狹小的微孔里,絕望地窺視著站在面前的對手。

    伯尼和妮莉雅冷冷地看著他,前者身上散發出足足高達六星寄生士標準的強烈異能氣息。後者的能量磁場雖然沒有那麼強大,卻也擁有等同于四星的實力。

    唐虎可以說是看著伯尼長大,至于妮莉雅,他摸過這個女人身上每一處肌膚,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然而短短不過幾分鐘的時間,他們就在自己眼皮底下,從卑微瀕死的狀態,突然變成擁有強大力量的寄生士。

    上帝啊這,這就是所謂的神跡嗎?

    “不我不相信,這,這不是真的————”

    唐虎尖利的叫聲瞬間刺破了深沉的夜空,他整個人猛然彈起,嘶吼著揮舞拳頭朝伯尼重重砸下,卻冷不防被站在旁邊的妮莉雅旋轉側身,從半空中一腳踢得倒飛出十幾米遠。

    “撲 ”一聲,唐虎從空中栽到了地上,滾了幾下,仰面躺在了滿是灰塵的地上。他的右肩已經完整個塌陷下去,身體無意識地拼命抽搐著,甚至連坐起來的力量都沒有,嘴唇大張,胸膛急劇起伏,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這一腳並不致命,但是心理上遭受的重創,卻比身體直接傷害嚴重得多。

    曾經是螻蟻般的兩個普通人,瞬間竟然變成遠遠強于自己,甚至高高在上的最可怕存在。。。。。。他根本無法接受如此殘酷的現實。

    唐虎雙眼中已經滿是血絲,臉上忽然泛起一層異樣的潮紅,喉嚨間更是涌出陣陣野獸般的吼叫,喉結不住地上下起伏,雙手顫抖著。突然,他好象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頹然跪倒在地,竟然哭了出來。

    “你們騙我,所有人都欺騙我。你是魔鬼,這是沒有任何科學依據的巫術,是邪惡的妖術————”

    他神經質般尖聲嚎叫著,沒有任何預兆,突然從地上跳起,沖近街道旁邊的房屋,以近乎于癲狂的狀態朝牆壁表面猛撞。似乎感覺不到疼痛,也沒有想要停下來的跡象。一下、兩下、三下。。。。。。沉悶的撞擊聲順著空曠街道遠遠傳遞開來,震落一片散積在廢墟樓層間的碎石陳灰。

    牆壁表面的裝飾涂層已經剝落,露出一塊塊被已經被撞至碎裂的硬磚。唐虎的力量極大,額頭落點位置已經變成一個淺凹的坑。他歇斯底里地吼叫著,絲毫不顧從破裂頭皮邊緣溢出的血,仿佛執拗狂妄的人形怪獸般重復著單調卻沒有任何意義的動作,直到頭骨無法承受劇烈踫撞,松動,開裂,露出顏色白得發膩的腦漿。

    “他已經瘋了。”

    看著隨時可能死亡,但是仍然朝著牆壁機械撞擊的唐虎,林翔淡淡地說。

    進化人的身體強度比普通人要致密得多,卻無法超過磚石,更不可能承受如此強烈的踫撞。正常人不可能用如此如此可怕的方式自殺,當理智被現實摧毀,狂暴和執念也徹底統治身體,成為大腦中唯一存在的部分。

    “ ————”

    最後的踫撞,使整個頭顱徹底爆開。紅色血液與膩白黏漿的混合體濺在牆上,飛散成一片形狀怪異的放射狀圖畫。堆積凝厚的漿汁順著圖案邊緣緩緩下滑,流淌出一條條平直得令人心悸的線。

    伯尼和妮莉雅面無表情地站在那里,眼中的神色一片木然。

    這一晚,他們看到了太多從未見過的東西,經歷了普通人難以想象的事件。突然之間獲得強大異能,這相當于得到在廢土世界的生存保障。可是,他們也很清楚————物有所值是這個世界最基本的規律。

    得到力量的同時,也意味著自己必須付出,或者應該說是失去某些東西。。。。。。

    最後看了一眼唐虎已經僵硬變冷的尸體,又回過頭看了看站在身邊的妮莉雅,伯尼雙眼跳了跳,臉上瞬間轉過驚懼、釋然、希冀等等無數種意義復雜的神情。他慢慢握緊雙拳,又狠狠張開,高昂著頭仰望黑沉沉的天空,深深地吸了口氣,轉過身,邁著沉穩的步伐走到林翔面前,雙膝一屈,重重跪到在地上。

    他分開雙手撐住彎曲下墜的身體,額頭直接踫觸冰冷的地面。用這種拋棄尊嚴且充滿奴性的方法,毫無保留的,表現出自己對面前這個男人的絕對服從。

    “你,是我的主人————”

    伯尼的聲音清晰而堅定,沒有絲毫猶豫。

    成為寄生士,擁有力量的感覺很不錯。身體里突然之間增加了許許多多曾經夢寐以求的東西。雖然從林翔身上沒有察覺到像自己一樣的異能氣息,可是他明白,這個賦予自己一切的男人,絕對不會像表面上看起來普通無奇。

    除了服從,他想不出究竟能用什麼樣的態度應對林翔。

    瞬間進化,這是只有神才能擁有的能力。

    他能給予這一切,自然也能剝奪這一切。

    伯尼毫不懷疑這一點。他沒有,也不可能有第二種選擇。

    妮莉雅緩緩走了過來,以同樣的姿勢,跪倒在伯尼旁邊。

    林翔眼中幽碧如水,沒有一絲波動。他安靜地看著跪在面前的兩個人,黑玉般的眼眸飛快掃過他們全身,點了點頭,臉上慢慢顯露出溫和的微笑。

    。。。。。。

    遠處的街道,傳來汽車輪胎碾壓地面發出的悶響,隨著引擎轟鳴聲由遠及近慢慢變得震耳欲聾,兩輛涂有索斯比亞獨角獅標志的卡車,也咆哮著瘋狂駛近這片混亂、狼籍的死亡之地。

    在一片尖銳的剎車聲中,卡車緊急剎停在路上。神情冷肅的奧勒爾直接從駕駛室里跳了下來,幾十個全副武裝的士兵紛紛從卡車里跳出,跟在他的身後,向正前方被探照燈籠罩的地方大步走去。

    越來越接近那群站在白光里的人群,奧勒爾心里的不安和暴燥就越來越強烈。當他走到距離林翔等人大約二十米左右位置的時候,兩股撲面而來的強大異能氣息,使盤據在他臉上的怒氣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一個六星,一個四星。這兩個家伙是誰?他們究竟從哪兒來?”

    奧勒爾看到站在街道對面的昆西,還有他手下那些塊頭巨大,身體結實的變異士兵,也看到背對自己站立,身上佩有黑色骷髏標志的那些陌生人。不過,他的目光卻死死盯著跪在地上的伯尼和妮莉雅。

    這兩個人身上穿著最常見的破舊衣服,似乎是蒼影城的普通居民。但他們卻跪在那些陌生人面前,這讓奧勒爾無法判定對方的身份,也不可能像預料中那樣妄動殺機。

    “嗨你們是誰?”奧勒爾大步走上前來,皺起眉頭盯著林翔看了半天,帶著傲慢和冷厲的口氣,問。

    對于沒有異能氣息的普通人,他從來不假以顏色。如果不是現場氣氛太過詭異,那兩名寄生士的舉動也實在古怪,奧勒爾甚至連話都不願意多說,直接揮拳砸碎林翔的腦袋。

    林翔抬起眼皮,目光直接忽略了圍站在四周,端著武器槍口正指向自己的數十名士兵,落在奧勒爾胸前用白銀制成的獨角獅標志上。淡淡地說︰“索斯比亞的人來得可真快。看來,伯格森把你放在這座城市里,卻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你說什麼?”奧勒爾全身一震,目光立刻變得猙獰。

    在蒼影城,他與城主格雷克地位相當,是數萬平民頭上的絕對主宰。從未有人敢用如此冷傲的口氣對他說過話。就算是盧頓家族的上位者,即便命令,其中也含有相當成份的尊敬。

    “殺了他們,一個不留————”

    林翔說話的聲音不大,卻足夠清晰。

    未等奧勒爾有所反應,跪在地上的伯尼全身肌肉突然隆起,腿腳配合著身體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改變著位置,右拳如同橫沖直撞的坦克,由下而上狠狠砸中奧勒爾左邊面頰。立刻,奧勒爾超過上百公斤的身體騰空而起,一陣天旋地轉之後,龐大而沉重的身軀呼嘯而下,眼疾手快的伯尼一把抓住他的腳踝,借助慣性用力輪圓,狠狠砸在地面上。

    “ ————”

    一聲悶響,一道環形能量波以奧勒爾身體落點為中心,分朝四面八方猛然爆開。破碎的石塊和重量輕微的雜物,像雨點一樣激射出去,用柏油和沙石鋪成的舊時代公路立刻凹陷,出現一個直徑超過十米的大坑,巨大的力量讓地面驟然沉了下去,然後凹陷如水波般向外蔓延。

    林翔下達命令的瞬間,站在身後的Molly已經端起突擊步槍,朝圍在旁邊的索斯比亞士兵迅速掃射。

    實在太突然了。盡管士兵們都明白奧勒爾的目的就是殺掉對方,但是誰也沒有想到這些人動手居然比自己還快。沒有口頭上的爭執,沒有哀求,沒有言語上的利益往來,赤/裸/裸/就兩個字————“殺人”。
slayeroc 發表於 2012-7-19 23:35

    第二百二十節蔑視

    剎那間,無數血花從人體表面綻放,在沒有死角的瘋狂射擊下,猝不及防的索斯比亞士兵們紛紛慘叫著歪倒在地。

    除了幾個接受過二、三極藥劑強化的異能者,他們大多數都是身體強壯的普通人。大腦反應和身體控制能力,根本無法和林翔身邊的進化人相比。頃刻之間,環顧在林翔周邊的索斯比亞兵已經全部躺臥在血泊中。他們痛苦地慘叫著,在哀鳴聲中抽搐著身體,消耗完殘存在體內最後的生命氣息。

    伯尼臉上的表情像冰一樣冷,緊抿的嘴唇間,隱隱透出一絲被狂熱和亢奮支配的殘忍。他像瘋了一樣抓緊奧勒爾的足踝朝地面猛砸,根本不給對方還手或者掙扎的機會。每一次摔落,道路中央的凹坑面積也會隨之擴大,很快,已經露出鋪在最下方大塊的岩石基層。碎裂的硬石邊緣像鋼刀一樣鋒利,它們割裂了奧勒爾的衣服和皮膚,露出一塊塊外翻的肌肉,粘稠溫熱的血涂染在石縫上,順著傾斜的坡面向下緩緩流淌。

    奧勒爾口中爆發出炸雷般的怒吼,他拼命想要掙脫控制,卻無法改變身體運動方向,只能任由對方捏住腿腳肆意蹂躪。強悍的身體狀態使他並不在意表面傷口,但是這種情況持續下去,只有死路一條。

    差距僅僅只是一星,卻如同天地般巨大,無法彌補。

    突然,奧勒爾瞪得滾圓的眼珠中,映出了妮莉雅那張漂亮的面孔,映出了她走近旁邊破碎的牆壁,從中拔出幾根粗如嬰臂的鋼筋,靠近,抬高,在那個男人輪起自己身體從半空重重砸下的瞬間,將鋼筋狠狠插下。

    “撲哧————”

    一道冰冷慘烈的力量穿身而過,牢牢固定在堅硬的岩石縫隙間。奧勒爾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肝髒已經被攪碎,劇烈的痛感在神經傳輸下迅速返回大腦,刀割斧劈般刺激著隨時可能崩潰的理智。

    嘴里涌出的血,堵塞了聲音。未等口中的慘叫發出,妮莉雅手中的第二根鋼筋已經落下,穿透胸膛和心髒,把原本尚能勉強扭動的身軀徹底封死。

    林翔似乎在笑,不過笑與不笑已經不再重要。奧勒爾已經搞清楚令他後悔莫及的事實————這個看似普通無奇的年輕人,才是真正可怕的對手。

    一個能夠號令六星寄生士的人。。。。。。這一次,老子他/媽/的看走眼了。

    吐出一大口順著喉管倒涌上來的血,奧勒爾張開被染得一片鮮紅的嘴唇,粗聲喘息著說︰“。。。。。。你,你也想得到這座,這座城市?”

    “並不是所有東西都屬于索斯比亞。”林翔的眼楮里閃爍著冰冷的光。

    “我,我就知道是這樣。。。。。。呼,呼呼。。。。。。接,接下來,你,你打算怎麼做?下,下一個。。。。。。是不是。。。。。。呼,呼,是不是,格雷克?”

    盡管已經明白即將發生的事實,奧勒爾忍不住還是拼盡力氣想要問個明白。

    林翔點了點頭。這本來就算不上什麼秘密。能夠讓一個瀕死的人帶著最後的滿足閉上雙眼,這點要求,應該滿足他。

    忽然,奧勒爾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忽然仰天發出一聲悲愴的長號。他的聲音直上夜空,在低垂厚重的輻射雲層下徘徊往復,久久不散。

    伯尼從妮莉雅手中接過最後一根鋼筋,高高拎起,對準奧勒爾右眼重重插下。沉悶的砸肉聲和骨裂聲,好像搗爛了一個脆弱的果實,奧勒爾連慘呼都辦不到,沾滿紅白黏液鋼筋從眼窩里緩緩抽出,他的手腳也在殘存神經的觸動下,仿佛電擊一般不由自主地抽搐著。

    。。。。。。

    昆西平靜地站在街道對面,眼角卻在微微抽動。

    他是一名戰士,看過無數血腥場面,也親手殺過人。

    可是,任何經歷都沒有今天晚上發生在眼前的這些場景更加恐怖,更加觸目驚心。

    沒錯,自己的確是擁有四級進化能力的變異人。但這又能說明什麼呢?

    那個叫作林翔的家伙簡直就是地獄里最狠毒,最凶殘的魔鬼。

    雖然不太清楚伯尼和妮莉雅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樣的變化,可是昆西明白,這種瞬間變異的來源就是林翔————他讓那兩個人吃了某種東西,也許是一種藥,或者是只在傳說中才會存在的神物。。。。。。總而言之,他把兩個普通人變成了寄生士。

    就在自己面前,真實的不能再真實。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他明明可以提前對那兩個人進行改造,卻要讓他們以普通人狀態和唐虎殊死對抗。接此讓他們感受死亡,在最絕望,最無助,已經放棄世間一切,萬念俱灰的時候,突然給予他們重生復活,一舉變得前所未有強大的希望。

    即便傻瓜也能看出,那兩個人只會對他絕對服從。那家伙已經得到他們從心靈到肉體上的徹底臣服。

    奧勒爾死了,索斯比亞在蒼影城最強大的鎮守者完蛋了。

    盡管隔著很遠,憑借進化人敏銳的耳朵,昆西听清楚了最後那番對話。

    接下來,是格雷克城主大人。

    這個世界上的進化人數量非常稀少,寄生士更是鳳毛鱗角。

    能夠成為蒼影城的實際控制者,身為五星寄生士的格雷克的確擁有令人側目的力量。也正因為如此,昆西心肝情願成為他的手下。

    廢土世界不是被民主光環籠罩的舊時代,進化人注定要成為凌駕于普通人之上的統治者。有力量,就有利益,就能享有一切。

    昆西用顫抖的手從口袋里摸出香煙,抽出一支點燃,剛吸了幾口,又扔在地上,抬起腳狠狠碾熄。他大步走到林翔面前,絲毫不顧自己手下怪異不解的目光,像先前伯尼做的那樣,曲起雙膝重重跪倒在地,用充滿誠摯和堅定的聲音說︰“閣下,請接受我,成為您永遠的奴僕————”

    。。。。。。

    天色,已經微明。

    整個蒼影城死一樣寂靜,人們還在沉浸在睡夢中。放眼望去,寬大的街道上,到處都是丟棄的垃圾和雜物。兩邊房屋的大門緊閉著,街角上還倒著幾個人事不醒的醉鬼。這個世界不像久時代那樣必須遵守嚴格的時間制度,人們想睡多久就睡多久。當然,在無法忍耐饑餓與干渴的時候,他們自然會清醒過來。

    格雷克也在睡覺。

    從廢墟里翻撿出來的大床雖然很舊,卻有著廢土世界工匠無法復制的漂亮古典花紋。潔白的松軟床墊上繡著格雷克的名字縮寫,暗紅色的被罩表面用金線繡有精致細密的百合花圖案,床沿四角的帳幕用銀制掛勾高高栓起,金黃色的流甦從鉤底流暢墜下。暫且不論這些東西的實際價值,單是它們擁有的造型和工藝,就足以成為倍受人們追捧、收藏的珍物。

    曲起長滿濃密黑毛的粗腿,格雷克很是不雅的用手撓了撓蓋在被子下面的褲檔。睡得迷迷糊糊的他絲毫沒有想要睜開眼楮的意思,翻了個身,鼻孔里發出不滿的輕哼,嘴里似有似無地慢慢嚼動著,使被沉重頭部壓住的肌肉得到片刻舒緩。又過了幾秒鐘,他伸出右手,順著床頭朝外慢慢摸去,在空中虛張著,抓住一根用白色絲線編織的細繩,用力拽拉。頓時,從被牆壁阻隔的另外一個房間里,傳來若有若無的輕微鈴聲。

    膨脹的小腹,催促著格雷克盡快去衛生間釋放憋悶了整整一晚的積尿。但他卻還沒有完全睡醒。每當他遇到這種情況,又不想起身下床自己解決的時候,拉鈴,是唯一的辦法。

    隔壁,有兩個年輕漂亮的少女。

    她們會在鈴聲的召喚下來到臥室,慢慢掀開被子,用溫潤柔軟的嘴唇,小心翼翼含住格雷克的生殖器,通過吸吮和溫度刺激,讓他在半睡半醒的狀態下釋放出積尿。這種感覺非常舒服,如果興趣來了,格雷克甚至會把她們按翻在床,讓生殖器繼續/勃/起,在她們年輕的身體里完成抽/插、射/精/的過程。

    當然,那些散發著腥/騷/惡臭的尿液會順著食道被她們喝下,咽下。她們也許會感到惡心,但是她們絕對不敢嘔吐或者流露出絲毫不滿。格雷克是蒼影城居民的上帝,女人不夠就殺掉再找。這座城里有足足幾萬居民,她們會非常聰明的在喝尿與被殺之間作出選擇。死了一個,還有更多。

    權力,的確是個好東西。

    它能讓你享受到普通人難以想象的好處。格雷克並不覺得自己的做法有什麼過分,身為普通居民,就得有絕對服從城主命令的覺悟。就算是讓她們躺在自己屁股下面張開嘴,她們也只能老老實實接受吃屎的命運。

    按照往常的慣例,最多只需要拉三下,二十秒內,隔壁的侍女就會出現在自己床前。

    今天的情況顯然有些特殊————格雷克足足拉了幾十下鈴繩,緊閉的房門也絲毫沒有動靜。

    這不正常。

    格雷克慢慢睜開雙眼,伸手從枕頭下面摸出一支口徑粗大的手槍。

    剛剛過去的這個夜晚,似乎發生了某種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也許,隔壁房間的侍女恰巧外出。以前也曾經發生過這樣的事,總有些人不願意遵守規矩。

    手槍如果不能應對意外,用來轟爆那些不听話家伙的腦袋,也是很不錯的選擇。

    總而言之,這個早晨,很快就會變得充滿血腥味兒。

    格雷克靜靜坐在床上,握槍的手一抖,轉輪已經彈出,看了一眼填充在槽孔中黃澄澄的子彈,又重新合攏,對準。

    窗外,沒有像往常那樣傳來軍隊早操的口號聲。死一樣的寂靜籠罩著官邸,仿佛空氣都已經凝固。

    走廊上傳來沉重的腳步聲,很雜亂,也很有節奏。格雷克很容易就能判斷出————至少有四個人,正越來越接近自己的臥室。

    他抬起握槍的手,平平對準正朝床面那扇緊閉的門。

    也許是察覺到門板背後的危險,腳步緩緩停下。與此同時,格雷克也慢慢垂下舉槍的手,猛然睜大雙眼,驚懼地望著正前方。他感覺到巨大的無形壓力擴面而來,幾乎呼吸都為之停滯。如同身處水底,周身都充斥著沉重的壓強。

    有三道異常強大的氣息。一個三星,一個四星,還有一個六星。。。。。。都是寄生士。

    除了自己和奧勒爾那個混蛋,蒼影城怎麼會突然之間冒出這麼多變異強者?難道,盧頓家族已經失去耐心要對自己下手?可是,這些異能氣息與奧勒爾的星級對不上號。他又在哪兒呢?

    “ ————”

    緊閉的房門從外面被人粗暴地一腳踢開,幾個荷槍實彈的人大步走進房間。為首一個,正是林翔。

    “昆西?”

    看清楚來人的格雷克,把目光定格在其中一張自己最熟悉的臉上,又驚又怒地咆哮︰“怎麼,連你也要背叛我嗎?”

    “我只是服從廢土世界最基本的生存法則。”

    昆西欠了欠身,帶著必不可少的禮儀,神情恭敬地說︰“格雷克閣下,如果您比他們強大,我仍然會同樣效忠于您。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無所謂忠誠,只有力量永恆存在。”

    “那麼你的力量又從何而來?”

    殘暴跋扈慣了的格雷克緊盯著已經進化成三星寄生士的昆西,強壓下內心深處的緊張和恐懼,陰森森地說︰“該不會是從天上突然掉下來的吧。。。。。。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主人賜予了我力量。對于他,我必須絕對服從————”昆西把身體轉向林翔,敬畏地低下頭。

    格雷克愕然地轉過頭,目光在伯尼和林翔身上來回打轉。慢慢的,他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過了好幾分鐘,才猙獰地冷笑道︰“真是看走了眼,我一直以為,力量才是統治一切的基礎。沒想到。。。。。。你居然是個沒有變異過的普通人。”

    林翔微微一笑,在三個剛剛效忠的手下面前,這種笑容甚至比國王的威嚴更加令人畏懼。他慢慢踱到床前,冷冷俯瞰著坐在床上的格雷克,說︰“給你兩個選擇。生,或者死。”

    格雷克仔細打量著這個過于年輕的人。借著明亮的晨光,可以看到他那張宛如凝玉般光滑柔和的臉,黑色的眼眸散發出智慧和冰冷的光,朝後倒梳的短發顯露出精悍的氣勢,修長、剛勁、微彎的眉毛,勾勒出面部輪廓的線條,一同構成了英俊得令人心顫的完美畫卷。

    他實在是很漂亮,格雷克已經感覺自己的生殖器正在高高勃起,忍不住有種想要插進林翔屁股狠狠干上一頓的沖動。

    臉蛋漂亮有個/雞/吧作用。從他身上格雷克感覺不到一絲異能氣息————這家伙根本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普通人。

    雖然不清楚林翔究竟是用什麼方法收伏自己的手下,格雷克還是不由得生出強烈無比的怨怒。

    這個世界不應該由普通人作主。他們永遠都是匍匐在變異人腳下的渣滓。

    惟有強硬,才能宣泄憤怒。

    格雷克本能地覺得這是個陰謀。盡管昆西的突然變異令他感到震驚,但他卻不認為這種變化和林翔有什麼必然關聯。也許,那個家伙本來就是潛伏在蒼影城內的間諜,一直等待著能夠壓到自己出賣城市的機會。

    至于另外兩名寄生士,顯然是站在他那一邊的援手。格雷克從未見過伯尼和妮莉雅,唐虎對這兩個人雖然有過描述,卻僅僅局限與普通人的層面。格雷克很少關心平民的事情,在強大的自己面前,平民永遠都是螞蟻。

    但是格雷克非常憤怒————他實在難以理解發生在眼前的這些變化。一覺醒來,所有的一切都不再屬于自己。叛變,赤/裸/裸/的反叛,所有人都選擇背離。。。。。。當然,也許有個把,或者更多的士兵忠實于自己,可是在無法抗拒的絕對力量壓迫下,他們只能選擇死亡或者屈服。

    媽/勒/個/逼的,昆西這個背心離肝的狗咋種至少說對了一件事————服從力量,這就是廢土世界的生存法則。

    “服從。。。。。。嘿嘿嘿嘿服從于你嗎?”

    臉色鐵青的格雷克突然爆發出一陣狂笑,他眼中燃起熊熊怒火,歇斯底里地咆哮︰“區區一個沒有異能的普通廢物,有什麼資格命令老子?想談判的話,叫你的主子來————”

    說著,他身體前傾,口中發出猛獸般的低吼,身體頓時脹大一圈,胸前更肌肉賁張,銅錘般的拳頭頓時朝著林翔狠狠砸去。、

    他本能地以為林翔只是個傳話人。真正掌握實際控制權的幕後操縱者並未現身。身為蒼影城主,格雷克無法忍受這種侮辱,他必須用拳頭和實力,爭取到本該屬于自己的東西。
slayeroc 發表於 2012-7-19 23:38

    第二百二一節國人

    林翔微微一笑,身上肌肉瞬間膨脹,右肩略微朝後傾斜,帶著充滿爆炸性力量感的狂暴沖勁,揮拳重重迎上格雷克的拳鋒。

    病毒改造了細胞,宿主大腦與中樞神經系統也隨著強化變得更加靈敏。思維速度更快,神經反應更敏捷,對外界信息的收集、觀察能力早已遠遠超出正常人類感知器官能夠承受的極限。在擁有九星寄生士實力的林翔看來,格雷克的動作實在太慢,根本無法對自己構成威脅。

    他至少有上百種方法可以殺掉格雷克。但無論是哪一種方法,都沒有直接用蠻力轟殺更干脆,更徹底,更具有震撼性。

    伯尼和妮莉雅的忠誠勿容置疑,昆西的效忠多少帶有一些投機的性質,他們都當眾表明過態度,認同林翔成為唯一領導者。內心的狂熱和突然進化成寄生士的驚喜,會使這種個人崇拜在今後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里繼續維持下去。但是,不管是伯尼和妮莉雅,或者是昆西,他們都是在環境逼迫下,以半強制手段承認林翔是自己的主宰。換句話說,這種所謂的忠誠只會保持在相當有限的範圍。他們缺少王彪和楊華的絕對服從,甚至是朋友一般的友誼基礎。更多的時候,他們只能成為執行者,而不是參與者。

    因此,林翔需要拿出更加令他們感到震撼和畏懼的手段,讓他們明白————自己能夠給予一切,也能收回一切。

    從普通人成為寄生士,已經讓他們產生了前所未有的震驚。隨著時間推移,優越感和傲慢也會從他們內心深處慢慢萌芽、生長。林翔並不關心統治者是否殘暴跋扈,也不想知道對方私生活究竟奢侈糜爛到什麼程度。他只需要服從,絕對的服從,按照自己總體戰略需求,從統治領地提供足夠的資源。

    如果,把一名高高在上的寄生士打回普通人,徹底剝奪擁有的一切,哪怕他曾經是個沒有異能的常人,也絕對無法承受如此慘重的打擊。

    有威脅,才有動力,才會覺得擁有一切的珍貴,才會對賦予自己能力,並且隨時能夠將其剝奪的林翔永遠心存畏懼,感恩戴德,絕對效忠。

    “轟————”

    兩只拳頭瞬間撞在一起,力量踫撞產生出一個小小的圓形能量場,它僅僅只閃現了一瞬,就在林翔那股無法阻擋的狂暴力量擠壓下,朝著格雷克所在的方向迅速推移,狂奔,直至徹底吞噬整條手臂。

    格雷克臉上的猙獰笑容瞬間凝固。他渾身上下都爆發出“ 里啪啦”的脆響,右拳已經不復存在,撲面而來的巨力摧毀了整條手臂,把骨頭和肌肉全部碾壓成散碎的渣塊。他猛然發出一聲歇斯底里的尖叫,整個人朝著身後大床仰面翻倒。

    這一切的速度實在太快,前後間隔最多不超過零點五秒,格雷克整個右肩已經完全坍塌,中央脊椎和所有肋骨全部都被震碎,強大的力場直接波及心髒和其它附屬器官。僅僅只是一拳,就讓他徹底喪失引以為驕傲的力量,永遠變成一個廢人。

    “不————”

    躺在床上,格雷克大張的鼻孔中噴著道道粗氣,他難以置信地看著已經不存在的胳膊,又艱難地轉過頭,用通紅的眼楮死死盯著站在面前的林翔,連連爆發出高亢的尖叫。只有這樣,才能釋放出他內心深處前所未有的恐懼的震驚。

    “不,我不相信。。。。。。你,你只是一個普通人————”格雷克粗糙的臉上滿是痛苦和屈辱。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東西,都有著你無法想象的神秘。”

    林翔慢慢收回右拳,斜睨著已近瀕死的格雷克,冷冷地說︰“變異力量固然強大,卻不是控制這個世界的唯一方法。你太自信,太傲慢。你只需要服從,就能得到活下去並且繼續統治這座城市的機會。但是。。。。。。你拒絕了。”

    “不我願意,我願意接受你的任何條件————”

    忽然,格雷克像打了激素一樣猛然從床上坐起,瘋狂地伸出殘存的左手朝林翔連連空抓,口中噴濺著腥濃血沫拼命咆哮︰“求你求你讓我活下去————”

    林翔垂著頭,不為所動地看著他。

    “如果單單依靠哀求和企憐就能得到寬恕,這個世界永遠也不會存在罪惡。”

    林翔眼眸里釋放出冰寒的光芒︰“機會只有一次,任何人,都一樣。”

    格雷克臉上一僵,用最後精力聚集起來的專注目光迅速變得散亂,大量血液流失使他的面色像死一樣灰白。長長地呼了口氣,帶著口中尤不甘心的喃喃,還有被失望和恐懼佔據的心,身體不由自主朝後慢慢仰倒,重重摔落在大床正中。

    “。。。。。。怎麼可能。。。。。。你,只是一個普通人。。。。。。普通人。。。。。。”

    自始至終,林翔身上都沒有散發出變異者的氣息。盡管這是現實,可是格雷克至死也不相信,他的雙眼一直圓睜,再也沒有合攏。

    看著背對房間走來,目光有如深沉靜水般清澈的林翔,守候在門口的伯尼等人本能地躬下身,帶著充滿整個面孔的恭順,以最謙卑的態度分列在兩邊。

    林翔徑自從三人中間穿過,走向與房間連通的走廊。在擦身而過的剎那,人們听見他以平淡無波,卻又令人無法抗拒的口氣說︰“伯尼,從現在起,你就是蒼影城的新城主。”

    。。。。。。

    地球終究要圍繞太陽旋轉,這個世界因此擁有光明與黑暗的區別,黑夜與白晝交替輪換,嚴寒與酷暑輪流值守,誰也無法更改,也永遠不可能違逆自然。

    寒冷不會因為地域和人種不同而產生差異。無論在地球的任何角落,都必須經受嚴冬煎熬,苦苦等待著春暖花開的另外一年。

    但是,這需要時間。

    二十四號生命之城光滑的蛋形建築表面,到處布滿坑坑凹凹的彈痕。潔白的牆壁被硝煙燻成一片焦黑,到處都能看到炮彈爆炸留下的放射狀痕跡。把身體湊近地面,可以聞到泥土中散發出一股濃烈的火藥味。

    木桿上的尸體大多已經腐爛。雖然是冬天,死者也不可能違背自然規律永遠保持完整。綿軟的肉塊從尸體身上慢慢下墜,瘋狂入侵的細菌摧毀了細密的肌肉組織,讓它們發酵,變酸,釋放出大量水份,液化。。。。。。一系列緊張有序的準備工作全部完成之後,堅硬的肌肉也變成比漿糊還要黏爛的濃漿。釋放在空氣中令人欲嘔的惡臭,吸引著饑餓的小蟲子從洞穴里跑出來,用鋒利的牙齒撕開腫脹的死人皮膚,鑽進去,大口吞咽著難得的美食。

    很多尸體只剩下骨頭,不時有一團團腐肉從死者身上墜下。天空中隨時能夠看見巫鷲的影子,它們早已吃飽,或者是對腐爛的肉漿徹底失去了興趣,正在這片散發著燻人尸臭的土地上空來回盤旋,尋找更加新鮮、美味的肉食。

    劉宇晨趴在只剩下一半的窗戶背後,端著一挺口徑粗大的巴雷特狙擊步槍,烏黑的槍口在手臂控制下,以難以察覺的速度緩緩移動著,把數百米外一個被枯黃灌木遮擋的模糊身影,慢慢納入瞄準鏡里的黑色十字中央。

    “砰————”

    巨大的後座力沉重地撞在劉宇晨肩上,將他推得猛然退後了近十公分。他在瞄準鏡中看得很清楚————就在槍口噴出火花的瞬間,潛伏的黑影也仿佛被某種重物迎面撞上,噴濺出一片燦爛鮮紅的血花,雙手分朝兩邊散開,倒仰著躺在身後薄薄的積雪上,無力地抽搐著。

    “第一百七十九個。”

    默念著頭腦中以個位形式堆積增加的數字,他飛快拉開槍膛,清出滾燙的彈殼,又從旁邊的彈藥箱里摸出一枚殺傷力巨大的子彈,輕輕壓入彈倉。

    反叛軍的圍困仍在繼續。雖然擁有完備的後勤供應系統,戰斗人員的補充卻無法跟上損失的速度。即便使用了死者回收重新提取蛋白質的方法,從培養艙中制造的試管人數量依然越來越少。加上制作材料和電力供應等方面的問題,他們的動作也顯得尤為僵硬,缺少柔韌性,與其說是戰士,不如說是擁有武器,站在掩體背後卻不知道回避的活靶。

    叛軍每天都會派出一名士兵與城內聯系,克里克斯的要求從來都沒有變過————交出約瑟芬會長,無條件投降。

    劉宇晨不是傻瓜,曠日持久的叛亂和三名副會長怪異的舉動,已經讓他隱隱約約能夠察覺被戰爭掩蓋的陰謀氣息。

    死多少人並不重要,約瑟芬會長才是反叛者計劃中最核心的存在。

    那個躺在病榻上半死不活的老女人,顯然掌握著某種秘密。萊斯爾、蘿拉和克里克斯都想得到它,掌握它,控制它。如果單純只是為了得到城市和醫生聯合協會的主掌權,他們早就派遣軍隊把這座殘破的城市直接碾平,不留一個活口。

    與外界的地面聯系已經全部中斷。只有分布在歐洲和南美的六座城市依然保持著無線電聯絡。不過,這個數字同樣也在隨著時間流逝逐漸減少。兩個星期以前是六座,上周有四座,到前天為止,只有最後一座城市發來聯絡電文,信息也非常簡短。從那以後,劉宇晨再也沒有收到過來自外界的消息。

    困守,是一個死局。

    劉宇晨非常清楚這一點,但他沒有任何辦法可以改變目前的困境。戰死者越來越多,留守城內的自然人不是被殺就是叛逃。從上星期開始,整個二十四號生命之城,只剩下他和約瑟芬兩個真正的人類,以及不到三千名培養人士兵。

    防御缺口越來越大,按照命令,所有士兵已經放棄其它附屬建築,全部集中到主體大樓內部進行防守。即便如此,越來越猛烈的攻擊仍在迅速消耗士兵數量,無法得到優質材料的補充兵源戰斗力日益下降,破局,只是時間問題。

    劉宇晨不知道自己還能守多久。為了填補戰力缺口,他已經轉變身份成為一名普通士兵。幾天戰斗下來,死在槍下的人已近兩百,他自己也被流彈命中數次,如果不是得益于城內完備的治療設備,恐怕早就和那些掛在木桿上的人一樣,成為一具冰冷僵硬的尸體。

    微微挺起上身,凝望著遠方的戰火。從硝煙、火焰和劇烈的爆炸中,劉宇晨感覺到了一點模糊的熟悉味道。

    那是死亡的味道。

    他不是寄生士,也沒有任何變異能力。從舊時代活到現在,完全是利用精密醫療器械和內部器官移植手術的結果。

    醫生聯合協會掌握著世界上最先進的生物科技。即便是在舊時代,它的前身英國皇家醫學理事會,就已經獲得大量不為人知的多項醫學成果。那些擁有會員身份的醫學精英比外界想象中更加瘋狂,他們曾經成功讓兩名實驗者互換大腦,或者在人類與其它動物之間進行肢體更替,從而達到變更新陳代謝,延長壽命的最終目的。

    地球科技其實遠比外界想象中要先進得多。出于保密和所謂的“戰略需要”,各國、各大機構、跨國財團都嚴守自己的研究成果。無論在舊時代還是廢土世界,“科學無國界”永遠都是一句/狗/屁/不通的廢話。

    劉宇晨本能地覺得————約瑟芬會長手中可能控制著某項技術的關鍵部分。也正因為如此,萊斯爾、蘿拉和克里克斯才會假意迎奉。以求得到他們夢寐以求的東西。不過,這個過程實在太漫長,倍受煎熬的他們實在無法忍受,只能以叛亂的形式強行索取。

    就算猜中真正的答案,又有什麼用呢?

    現狀已經一片混亂,二十四號生命之城被團團包圍,無論空中還是地下都無法逃脫。結局。。。。。。只能是死。

    一百多年。。。。。。感覺好長,活夠了。

    把狙擊步槍輕輕放在身邊,屈起腿,靠著牆壁坐下,劉宇晨眼前似乎又閃現出那一幕幕早已消失在時間長河中的畫面。

    他是一個華裔。

    也許是因為父母遺傳的緣故,在多倫多上學的時候,他就表現出超乎尋常的記憶力和求知欲。八歲那年,他把鄰居養的一只貓弄到地下室里解剖,觀察完整體內部構造之後,在學校內刊上發表了一篇貓科動物與人類的對比論文,引起當地醫院一名主治醫師注意,繼而與他聯系,並且引導他對醫學研究產生濃厚的興趣。

    十四對的時候,劉宇晨已經被皇家醫學理事會破格接收為會員。他在醫學方面的卓著表現和獨特個人見解,使眾多老會員大為震驚。當時,身為理事長的約瑟芬對他青睞有加,經常安排他參加重要病例會診和臨床試驗,更給予優厚待遇讓他專注于研究。

    劉宇晨從未去過中國。當然,這指的是戰前。

    他曾經問過身為哈佛大學工科博士的父親,得到的答案卻是︰“我們可能這輩子都不再回去。那片土地只看中政治和金錢,依靠科學和技術,你甚至連自己都無法養活。”

    劉宇晨一直不明白這句話究竟指的是什麼。直到十五歲那年,駐加大使館的一名參贊叩響家門,以國家需要的名義,要求父親回國的時候,他第一次看見氣質儒雅的父親,竟然憤怒得如同隨時可能把人活活撕碎的狂獅。

    “我回去能做什麼?繼續呆在辦公室一杯茶水一張報紙的發呆?還是在獨立研究成果報後面加上無數不相干的人名?在我妻子分娩的重要關頭,負責接產的醫生和護士為了看明星演唱會直播,竟然讓她躺在病床上,疼得整整慘叫了兩個小時。等到他們心滿意足回來的時候,我妻子已經誕下孩子,自己卻因為流血過多而死亡。醫院對此只用一句“醫療事故”就輕松掩過。兩千五百六十一塊賠償,這還是法院判決後的結果。。。。。。哈哈哈哈這些錢連買條貴點兒的狗都不夠,居然可以換來一條人命。我還回去做什麼?難道繼續去過這種連狗都不如的生活嗎?”

    參贊走了以後,父親開始酗酒。他經常喝得大醉,然後一個人跑到天台上,朝著東面默默流淚。

    十七歲,父親因為車禍重傷。劉宇晨得到消息趕到醫院的時候,彌留的父親只說了最後一句話。

    “不管怎麼樣,你。。。。。。畢竟是一個中國人。”

    也許是因為這個理由,劉宇晨一直呆在二十四號生命之城,而沒有選擇坐落在其它洲域的城市。

    國家和種族的界限早已隨著舊時代毀滅煙消雲散,可是血脈中。。。。。。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牽扯。

    想到這里,劉宇晨自嘲地笑了笑,抓過擺在旁邊的巴雷特,繼續在瞄準鏡中尋找新的目標。
slayeroc 發表於 2012-7-19 23:38

    第二百二二節舊鎮

    隱月城的運輸力量已經被全部調動起來。除了維持日常巡邏的武裝戰車和摩托分隊,以及往來運送建築石材和鄰近城市的車隊,總共有九十四輛卡車投入到與蒼影城之間的貿易中。

    林翔委派了五十名管理人員前往蒼影城協助管理。讓伯尼擔任城主,威懾意義遠遠大于實際控制力。他太年輕,沒有多少經驗。盡管有妮莉雅和昆西的協助,他仍然可能把這座城市的日常事務弄得一團糟。如果單純以經驗和能力作為判斷標準,三名剛剛依附自己的寄生士當中,昆西才是最適合的城主人選。

    然而林翔依然選擇了伯尼。他不需要一個過于精明,對任何事務都擁有全盤控制能力的城主。有力量,熟悉當地情況,可以威懾其它覬覦者,這就已經足夠。

    至于別的方面,可以交給管理委員會的人來操作。

    經驗可以通過學習獲得。就目前為止,蒼影城只是作為附屬殖民地存在,它的作用就是向隱月城源源不斷提供食鹽和各種海產品,主要是魚類。當然,隱月城也會給予當地居民相當數量的其它生活必需品。但是就本質而言,林翔依然遵循著索斯比亞的老路,以物資有限供應和貿易壟斷控制民眾。盡管這種方法殘酷冰冷,卻非常有效。

    這本來就是一個充滿絕望的廢土世界。善良和愛心,只會被看做軟弱可欺。在沒有共同利益的前提前,民眾不會產生任何忠誠度,吃得更多,生活再好,只會讓他們產生更加強烈的索取欲望,而不是想要如何維持現有狀態。最終結果,就是導致新一輪的叛亂。

    對于這些家伙,前期統治必須殘暴、鐵血、野蠻。壓榨他們每一絲剩余價值,直至奄奄一息,再慢蠻給予他們一點點甜頭。讓他們在無比感激的情況下,毫無保留接受統治,成為利益圈中的一員。

    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這樣————拳頭夠大,才有話語權,才有說服力,才能讓所有人趴在腳下,對你頂禮膜拜。

    當然,手段和謀略,同樣重要。

    。。。。。。

    一滴帶有少許溫度的水珠凝聚在應嘉肩頭,就像是光潔如玉的肌膚上冒起一滴瑩露,隨著身體扭動,它開始順著肌膚柔滑的曲線歡暢地向下流淌,一直滑到足踝,慢慢墜落在地面潔白的瓷磚上。

    剛剛洗完澡,浴室里到處都升騰著尚未散去的蒸汽。伸出手,輕輕抹去蒙在鏡子表面的模糊,在並不規則的擦抹面上,立刻顯現出清晰的投影。

    鏡子里的應嘉,仍然還是那麼漂亮,美得令人心悸。

    靜靜地凝視片刻,她放松身體,慢慢解開圍裹在胸的寬大浴巾,露出雪一樣細膩白潤的肌膚。由于剛剛洗過澡的緣故,皮膚表面滲透出狀若微霧的粉紅。一絲不掛,豐腴細白的胸部高挺著,顯示的驚人的彈性和無以匹敵的誘惑。

    低下頭,看著自己胸前兩點鮮嫩欲滴的淺紅色乳尖,應嘉忽然浮上一個從未有過的念頭————如果,這樣的身體讓任何一個男人看到了,都會讓他們變成由原始本能支配的禽獸吧?

    瞬閃即逝的想法,迅速被腦海中浮現的林翔面容取代。和他一起升起的,還有和煦而溫暖的陽光,以及隨時保留在臉上,只為自己專門釋放的柔和微笑。

    擦干淨身上的水,應嘉慢慢走到用布簾隔起的換衣間里,從置物架上拿起一個用亞麻粗布縫成的背包,輕輕拉開系在封口上的細繩,把裝在里面的東西一一取出。

    用柔質面料制成的丁字內褲、從下面托起ru房,只能遮住一半面積的xiong罩、一條做工精致,長度超過膝蓋以上二十多公分的短裙、貼身襯衫、還有幾雙質地輕薄,彈性驚人的連褲絲襪。

    這些,都是應嘉讓布蘭琪從愛瑪城幫自己買來的。

    它們都是價值昂貴的貨物。不過,對于這筆數量不大,僅僅只是為了滿足因為應嘉要求的產生的買賣,布蘭琪倒也沒有表示出任何異議。這些貨物對于男人有著難以抗拒的誘惑,但就實際而言,仍然還是普普通通的女性服裝。

    應嘉已經長大了。

    她的身形外觀和十九歲少女差不多,雖然尚未達到完全發育的程度,卻顯露出令所有女人為之羨慕的傲人曲線。尤其是/乳/房/和臀/部,已經擁有足以充滿誘惑力的驚人尺寸。

    丁字褲穿上有些緊,細細的繩帶被兩邊臀肉夾在中間,有種生硬且很不舒服的感覺。這種感覺應嘉並不陌生————最初從培養槽里走出,第一次穿上衣服的時候,她同樣覺得別扭。不過現在。。。。。。已經完全適應。

    顏色偏黑色絲襪穿在腿上,勾勒出完美無暇的線條。恰好蓋住大腿根部的短裙與其用來遮擋**,不如說是增添女性魅力的最佳道具。最後,那件束在裙內的白襯衫。。。。。。雖然尺寸勉強合身,應嘉卻覺得它似乎有些狹窄,以至于剛好能夠吻合膨脹的胸部,一分不多,一絲不少,只是紐扣朝兩邊被擠壓得有些緊張,似乎隨時可能裂開。

    磨砂面料的圓頭高根鞋是索斯比亞工場的特產品。這雙在市場上能夠換到五百公斤玉米的貨物,穿在應嘉腳上,立刻顯現出物有所比的特殊價值。近十公分長的鞋跟使腿部下意識地繃直,光滑的腳面充分展示出女性魅力。雖然走起路來多少有些不習慣,可是憑著敏銳無比的大腦反應意識和女人本能,幾秒鐘後,應嘉已經完全明白這雙鞋子對襯托自己身形和線條的重要性。

    廚房方向,傳來油鍋與食材接觸時爆發的“哧哧”聲。

    每當和應嘉在一起的時候,林翔總是很喜歡親自下廚,燒上幾道兩個人都喜歡的菜。這次從蒼影城回來,也不例外。

    用一根白色發帶系住頭發,在腦後挽成結,最後看了一眼鏡子里自己無可挑剔的面孔,應嘉滿意地走出浴室,躡手躡腳小心翼翼走進廚房,帶著幾分少女特有的羞澀,以及內心深處久已存在的渴求和/欲/望,用力咬了咬牙,張開雙臂,從背後輕輕摟住林翔的腰。

    “別著急,很快就能開飯。去,把菜擺到桌子上,再拿。。。。。。”

    轉過身,目光接觸的瞬間,林翔只覺得無比驚訝,再也說不出後面的話。

    眼前的應嘉充滿令人震驚的魅力,少女美麗面孔與**成熟身體的結合,雖說有些不太合適,卻令他產生出口干舌燥的沖動感。目光順著細長鞋根緩緩上移,在短裙邊緣和胸口部位停留了很久。。。。。。最後,才帶著驚喜與略微不安的情緒,慢慢迎上對面那雙充滿期待的黑色眼眸。

    “嘉嘉,你。。。。。。”

    林翔有些慌亂。他很清楚,一個生理功能正常的男人在這種時候應該做點什麼。然而理智卻告訴他————從生理年齡上看,應嘉只是個孩子。

    雖然,她擁有令所有女人都為之嫉妒,完美、成熟、性/感/的身體。

    “吻我。”

    應嘉的聲音很輕,卻很堅決。

    “我。。。。。。這。。。。。。你。。。。。。怎麼。。。。。。”

    驚慌、意外、手足無措。

    林翔此刻心里亂成一團糾葛纏繞的麻。想要,卻有些不敢。猶豫,又隱隱有些不甘。這比他同時應對上萬名寄生士更慌,更亂。

    沒錯,他的確準備在適當的時候和應嘉結婚。可那是以後的事情。。。。。。現在,實在太早了。

    她太小,自己也沒有完全準備好。

    廢土世界的女孩發育很早,十歲懷孕誕產的例子比比皆是。然而,眼楮看到和耳朵听到的事情,與自身實際要做的舉動根本就是兩回事。應嘉已經顯露出越來越強烈的女性魅力,現在就把她推到按翻當然沒什麼問題,可以林翔腦子里從舊時代保留至今的觀念,仍然在很大程度上決定了他的意志————現在就把應嘉變成自己的女人實在太早,這和/強/奸/幼/女沒什麼區別。

    雖然,應嘉的外貌和身體已經成年。。。。。。

    應嘉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如細瓷般的肌膚上沾染著一抹耀眼的紅暈。忽然,她伸出雙手,越過林翔寬闊的肩膀,勾住頭,將他整個人拉到懷中,踮起腳尖,把自己抬高到勉強夠得上他的位置。猶豫片刻,閉上雙眼,對準那張線條柔和的嘴唇,輕輕吻了上去。

    很軟,很滑。

    舌尖相互接觸,讓兩個人同時產生出異乎尋常的強烈刺激。束縛已久突然得到釋放的情緒,像潮水一樣沖垮了最後的心理戒備。久久地擁抱著,貪婪而暢快索取對方的唇。

    良久,從近乎窒息的沖動中慢慢冷卻,林翔依依不舍地從應嘉鮮潤的嘴唇上移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吐出一聲徘徊在喉嚨深處的吶喊。

    “嫁給我,好嗎?”

    應嘉臉上透著驚心動魄的媚紅,從狂熱中清醒的她似乎有些羞意,連忙撲進林翔懷里,把耳朵貼進他的胸膛,默默傾听著那顆跳動頻率與自己同樣強烈的心髒,微笑著。。。。。。點了點頭。

    (狼兄狼弟們,很失望吧最終還是沒有推倒的情節。哈哈哈哈)

    。。。。。。

    悉悉瀝瀝的雨水從陰霾天空中落下,在地面薄薄的積雪上摔打出一片密密麻麻的黑灰凹孔。

    雪,不是冬季唯一的景觀。濃重的輻射雲使氣候再也不可能像舊時代那樣具有規律。冰冷的雨水雖然具有浸潤土壤的作用,但它卻具有強烈的酸性和大量輻射物質。當然,並不是每一場降水都是令人恐懼的酸雨,然而在某些特定的地區,特定的環境,酸雨卻終年存在,無休無止。

    黑金鎮的面積不大,鎮上的建築大多經過修葺,勉強保持完整。不過,由于缺少必要的材料和裝飾,它們看上去都顯得破舊。街道很寬,雜物清理得倒也算還干淨。走進鎮口得土路,可以清楚看見殘留在泥濘當中,被積水掩蓋了大半的一條條輪胎轍印。

    建築外圍的殘牆斷垣,仍然保持著大戰前的舊時代格局。火燒磚和混凝土堆砌而成的屋壁表面積滿灰塵,酸雨和陽光慢慢侵蝕著堅硬的內部結構。許多地方已經出現坍塌,偶爾有輕微的外力推動,碎石和渣塊立刻就會像干燥沙粒一樣轟然垮塌,只有進出小鎮街道兩邊的石牆勉強還算完整。盡管刷抹在表面的白色裝飾涂層大多已經剝落,卻也能夠看到那些仍然附著在牆面上部分,保留著零零散散從舊時代遺留下來的文字殘體。當然,如果你是一個熟知舊時代規律,並且在那個社會實際生活過一段時間,很容易就能依靠牆壁上的殘枝末節,猜測出它們本來的真正面目。

    “專治淋/病、梅/毒、陽/痿/早/泄,男女不/孕/不/育”

    “再窮不能窮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

    “美國偉哥,實現你增大增粗的夢想,三十分鐘金槍不倒。聯系電話XXXXXXX”

    “社會主義好,偉大的中/國/共/產/黨/萬歲。。。。。。”

    諸如此類,還有很多。

    文明雖然在暴力的戰爭中消亡,可是前人的智慧和信息卻無法被時間掩蓋。無論善惡美丑,它們都會以自己獨特的方式延續下去。也許會被後人遺忘,或者被當做另外一種意義截然不同的東西加以對待。但是不管怎麼樣,它們終究在這個星球上存在過。

    一個渾身/赤/裸/的女人,被高高懸掛在進出小鎮街道南側的磚牆上。她的手腳分朝四個方向被拉開,膝蓋和手肘的關節部位,被一根根粗而長的尖刺傾斜著牢牢釘住。這些用木頭削成,相當于成年人手臂粗細的銳刺非常尖利,刺鋒刺鋒深深沒入磚牆縫隙中,釘進身體的部分把肌肉硬生生地擠壓開來。幾處破損較大的傷口,甚至可以看見被木刺從中插入,掰斷擠碎的骨頭斷痕。乍看上去,整個人就像一只被抽去脊椎,用大頭針固定在牆壁上的人形標本。

    她的身材很不錯,肌肉也足夠結實。如果抹去殘留在臉上的污血和泥垢,應該能夠露出一張清秀嬌美的面孔。加上栗色頭發和鼓凸/乳/房,以及挺翹的臀部和修長的雙腿,幾乎所有男人都會想要在這具身體上釋放自己強悍的體能。

    不過,這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女人左邊的/乳/房/已經不存在,向下凹陷,邊緣皺縮收緊,顯露出青紫色腫脹的傷口表面,覆蓋著一層薄薄的灰白藥粉。這種粉末遍布她渾身上下每一處可能滲出鮮血的傷口部位,很多地方已經堆積起一層被血泥和藥粉相互混雜,完全干涸之後凝固起來的黑垢。就在牆壁頂端高過女人頭部大約兩米左右的位置,還倒掛著一個用兜網懸住的醫用玻璃瓶。瓶子里盛裝的藥水正沿著透明塑膠細管,從一根插入女人肩部的金屬針頭,緩緩滴進她的身體。

    顯然,把女人釘在牆上的凶手不希望她死得那麼快。輸入營養液固然能夠維持生命,卻絲毫不能解除肉體上感覺到的痛苦。

    一條帶有圓凸釘帽的橡膠粗棒,從她分開的雙腿中央深深插進體內。膠棒外部被幾根捆綁緊密的鐵絲牢牢固定,最外側邊緣焊接著一條十幾米長的鋼筋。冰冷堅硬的鋼筋斜斜落下,與地面接觸的部分,上面還壓著一塊沉重無比的鋼板。每當有行人或者車輛從鋼板表面踩碾經過,產生的墜力和震動,就會牽動鋼筋引導插進女人/下/身/的膠棒上下亂顫。讓她從昏迷中驟然驚醒,在劇痛和強烈無比的興奮感中撕聲慘叫、哀嚎。

    寒冷的風在小鎮上空回旋、呼嘯,把這淒厲的聲音高高卷上天幕,成為充斥在荒涼大地上的唯一主宰。

    。。。。。。

    黑金鎮北面,有一幢孤零零的兩層小樓。它的外觀很舊,很髒,酸雨在原本光滑的牆壁上腐蝕出密密麻麻的凹凸,從屋頂流淌下來的泥水涂染出一道道棕灰色的污痕。牆邊屋角隨處可見散亂的雜物,還有一蓬蓬在寒風中左右搖擺的枯黃灌木。

    這里,是黑金鎮上防衛力量最嚴密的重要位置之一。小樓內外雖然沒有安裝任何防御設施,也不像其它定居點那樣架設有重機槍之類的武器,附近幾條街道上的酒館和店鋪里,卻隨時能夠看到荷槍實彈,擁有進化能力,神情冷肅的變異佣兵。

    很少有人把黑金鎮與“魔爪”聯系在一起。即便知道有這麼一個地方存在,也絕對想象不到,充斥于各個定居點酒吧、賭場,操縱著無數吸毒上癮者生死,從他們身上賺取數量驚人利潤的“杰特”,正是來源于這個看上去普普通通,荒涼得令人絕望的小鎮。
slayeroc 發表於 2012-7-19 23:39

    第二百二三節消息

    克萊斯特。戴納坐在客廳里,深邃陰冷的目光望著敞開的窗戶,死死盯住被掛在對面牆壁上奄奄一息的女人。

    房間面積不大,沙發和立櫃雖然佔據了半數以上的空間,但是經過協調有序的擺放,整體倒也顯得精致。

    用泥灰砌成的壁爐里燃燒著旺火,把整間屋子烘烤得暖意融融。偶爾有風從窗戶里迎面吹來,感覺到的不是令人畏懼的刺骨冰寒,而是經過室溫中和,已經少卻大部分涼意,讓人覺得清新、舒爽的刺激。

    房門發出艱澀的呻吟,慢慢打開。一名身著深黑色制服的青年男子走了進來,他走到距離沙發三米時,停下,深深躬身,恭謹地問︰“閣下,您有什麼吩咐?”

    克萊斯特眼眸里釋放出被冰冷和傲慢交揉摻雜後產生的殘忍。他端起擺在面前小圓桌上的高腳杯,輕輕搖晃著在杯子里來回蕩漾的紅酒,抿了一口,伸出肥厚的舌頭,飛快舔淨嘴角殘留的酒液,神情威嚴地說︰“讓外面那幫家伙控制好利昂娜的藥水注射量,如果沒有得到我的允許就提前死亡,所有負責監控的人。。。。。。都得為她陪葬————”

    利昂娜半年前就來到黑金鎮。那個時候,她是鎮上酒館里最紅的/脫/衣/舞/娘。雖然這里是“魔爪”的核心所在,卻並不拒絕普通外來者。尤其是女人,“魔爪”高層一向都抱著放任與自由的態度。在鎮上,外來者可以做任何事情。定居、建蓋房屋、開設產業、耕種、狩獵。。。。。。總而言之,你可以在黑金鎮進行人類應有的所有正常生存活動。

    盡管如此,黑金鎮上的居民數量卻仍然只保持在兩千左右————由于輻射和地形的關系,降落在這里的雨水大多含有酸性。因此,黑金鎮上居民的日常飲用水,必需從鄰近城市用車輛運輸。這里的土壤構成成分非常復雜,稻麥之類的農作物根本無法成活,田地里唯一能夠生長的東西,就是變異罌粟。

    這是一種從舊時代殘留下來,已經完全適應輻射環境的基因突變物種。廢土世界的居民不可能像舊時代植物學家那樣,對某種新生物種進行全面、細致、系統的分析,他們只會用最簡單的方法,從實用角度看待這些從核大戰中幸存下來的生物。標準不外乎兩種————第一,能吃。第二,能用。

    變異罌粟與舊時代的祖先截然不同。它們喜歡酸性指數很高的土壤,根系能夠承受腐蝕並且吸取更多的水份。也正因為如此,果實漿液含有更多的致幻成份。利用它們制成的“杰特”,能夠對中樞神經系統產生強烈的刺激作用。尤其是純度越高的“杰特”,越能讓意識崩潰的大腦產生異乎尋常的迷幻效果。當然,副作用也同樣明顯————吸食越多,藥物依賴性就越強。如果沒有更多的藥物維持,大腦傳導系統會崩潰,使思維反應能力越來越遲鈍,最終,變成狀若行尸走肉般的白痴。

    黑金鎮是“魔爪”最大的“杰特”產地。鎮上居民操持的營生,都與“杰特”有千絲萬縷的聯系。平民種植變異罌粟提供給“魔爪”當作生產“杰特”的原料,“魔爪”則將這里作為基地,從外界換購大量生物物資提供給平民享用。這種互補關系使兩者之間的合作非常融洽,民眾並不反感“魔爪”,甚至對其感恩戴德。

    很多人都抱著發財的目的來到黑金鎮。與廢土世界的所有定居點一樣,賣/yin/和賭博在黑金鎮同樣有著旺盛的生命力。利昂娜是個漂亮、性/感的女人,因為她的緣故,鎮上小酒館的生意越來越火爆。男人們為她爭風吃醋甚至引起火並的事情早已司空見慣,但是這個女人卻不拒絕任何追求者。她經常是脫光衣服坐在一個男人大腿上發/情/呻吟,眼楮卻對另外一個垂涎欲滴的男人嫵媚放電。誰也不知道她這樣做的目的究竟是為什麼?也不清楚她真正喜歡什麼類型的人作為終身伴侶?不過,黑金鎮上所有男人都明白————這個漂亮娘們兒是個不折不扣的/騷/貨/。逼*起來的時候,她甚至可以跟一頭食腐鬣狗/上/床/做/愛。但是人們也不得不承認,她的確很有誘惑力,夠瘋,夠浪,絕對是個能讓男人在床上享受無與倫比快樂的尤物。

    克萊斯特並不拒絕女人。利昂娜給他的感覺很不錯,尤其是她那張柔軟嘴唇把自己生殖器含在喉中,來回吞吐的時候,很有種令他想要暢快釋放的沖動。

    用四張五十貨幣單位的紅旗元,換來一個銷/魂/迷醉的夜晚,克萊斯特並不覺得昂貴。事實上,如果利昂娜安安靜靜躺在身邊,克萊斯特甚至會多她幾張紅旗元作為獎勵。這種和骷髏元一樣被廢土居民承認的鈔票,可以在世界上任何地方流通。男人喜歡,女人也不例外。

    可是利昂娜遠比克萊斯特想象中要貪婪得多。兩個人的床上翻滾纏綿的時候,她早已盯上放在壁櫥旁邊的一只皮箱————克萊斯特曾經當著她的面打開過,里面整整齊齊擺滿了數千枝淡藍色的膠質軟管。它們抵得過成千上萬的紅旗元,利昂娜根本無法抗拒,也不可能拒絕這種近在咫尺,赤/裸/裸/的誘惑。

    趁著克萊斯特熟睡,利昂娜躡手躡腳下了床,在恐懼與亢奮的支配下,拎起皮箱,以最快速度溜出了門。

    身為實力高達九星的寄生士,克萊斯特當然不可能被這麼一點小伎倆迷昏頭。他一直在默默關注著利昂娜的一舉一動。當這個被鈔票和金錢沖昏頭腦的女人,剛剛跑出小樓不過幾分鐘,赤/身/裸/體/站在窗戶前面的克萊斯特已經端起狙擊步槍,瞄準她的右腿重重扣下扳機。

    雖然這是一個小偷與竊賊橫行,沒有任何道義可言的世界,但是克萊斯特卻無法容忍這種事情發生在黑金鎮,發生在自己身邊。即便是黑暗勢力,也擁有規矩和法律————利昂娜必須為自己的貪念付出代價。

    她必須死,而且死得很慘。。。。。。

    克萊斯特的目光尤如兩道寒冷的冰流,從釘在對面牆壁的利昂娜身上慢慢收回。他一口喝盡杯子里的殘酒,用低沉而略帶沙啞的聲音問︰“有沒有鮑里斯和少爺的消息?”

    年輕的黑衣侍者恭順地答道︰“兩個月前,他們向總部發回最後一次無線電報。從那以後,就一直沒有聯系。”

    “兩個月前?”

    克萊斯特疑惑地抬起頭︰“去,把地圖拿來。在上面給我標出他們最後一次發回聯絡點的坐標。”

    兩分三十四秒後,抱著地圖的黑衣侍者再次出現在克萊斯特面前。由于活動劇烈,他的鼻尖上冒出一層薄薄的微汗,呼吸也比平時急促。盡管如此,他仍然保持著必不可少的禮儀和恭敬。

    在克萊斯特面前,任何事情都可能發生。他可不想因為一點點看似平常的疏忽,像利昂娜那個女人一樣被釘在牆上。

    地圖很空,上面沒有像時代那樣密密麻麻多如牛毛的地名和標識,只有幾條從大戰前遺留下來,勉強還算完整的公路線條。以黑金鎮為核心,代表公路的紅色線條像蜘蛛網一樣分朝四面八方散布開來。就在這張不規則大網經過的區域,羅列著一個個用黑色圓圈劃出的點。

    兆噸鎮、愛瑪城、索斯比亞、費迪南德。。。。。。

    一個個熟悉的地名從克萊斯特眼前逐一晃過,沿著舊公路順序移動的細長手指,在一處顯然是剛剛加上沒多久的黑點旁邊停了下來。

    “隱月城。。。。。。”望著地圖上標示的名稱,克萊斯特的眉頭慢慢皺了起來。

    “這里就是鮑里斯和少爺最後一次發回電報的地方。”

    黑衣侍者小心翼翼地說︰“我派人調查過,他們在這座城市里停留了一個多星期,然後車隊繼續沿著公路向北面離開。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消息。”

    頓了頓,他繼續補充道︰“閣下,鮑里斯和少爺應該不會有什麼意外。鮑里斯大人實力強悍,布魯克少爺也是擁有五星力量的寄生士。在這個世界上幾乎沒有人能夠對他們造成威脅。他們大概只是像以前那樣,走得稍微遠了點,或者是因為電力和其它某些原因,暫時無法與總部取得聯絡。以前就有過這樣的先例,這一次。。。。。。應該也差不多。”

    克萊斯特沒有說話,冰冷的目光死死盯著地圖上用作表示隱月城的那個黑點。

    “他們離開那座城市的時候,有人親眼看到過嗎?”過了幾分鐘,克萊斯特換了另外一個問題。

    “是的,很多人都能為此證明。”

    說到這里,黑衣侍者略微有些遲疑︰“不過,根據我們獲得的情報顯示,鮑里斯和少爺與隱月城之間似乎有過矛盾糾紛,但是應該沒有什麼傷亡。因為,離開城市的時候,車隊和人員都保持完整。”

    “有人親眼看到過鮑里斯和布魯克安全離開?”克萊斯特的語氣非常平淡,話里的意思卻很清楚。

    黑衣侍者只覺得渾身上下一陣冰冷。猶豫片刻,才戰戰兢兢地說︰“。。。。。。沒有。”

    克萊斯特從沙發上站起,慢慢走到敞開的窗前,迎面吹來清冷刺激的風,算不上魁梧的身影卻象山一樣龐大、沉重。

    他凝望著對面牆壁上半死不活的利昂娜,一字一句地說︰“召集衛隊,我必須親自去隱月城走一趟,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恕我直言,副會長閣下,這種事情,請交給我去辦理就已經足夠,您不需要為此費神勞力,何況。。。。。。”黑衣侍者上前一步,用討好的口吻說。

    “你他/媽/的給我閉嘴————”

    克萊斯特猛然厲聲喝止,聲音也變得更加深沉和森冷︰“誰給你這麼大膽子竟敢質疑我的決定?你是不是活膩了也想嘗嘗死亡的味道?命令衛隊半小時內完成集結。要快我沒那麼好的耐心————”

    “。。。。。。听,听從您的吩咐。”年輕侍者結結巴巴地答應道,身體因為恐懼而顫抖得厲害。

    克萊斯特站在原地未動,目光卻從利昂娜身上慢慢抬高,望向遠處地平線上那團與天空混合的鉛色灰暗。

    “斯圖爾特,等一等。”

    就在年輕侍者即將離開房間的時候,克萊斯特慢慢轉過身,聲音顯得有些落寞︰“我答應過你父親不再輕易發火。可是你要明白。。。。。。布魯克。。。。。。他是我兒子,唯一的兒子。”

    斯圖爾特神情復雜地站在原地,沒有說話。過了近三分鐘,才逐漸回過神來,輕輕點了點頭,倒退著慢慢走出房間。

    (書中套用某些《輻射三》中的地名,勿與游戲和現實聯系。)

    。。。。。。

    冬天,的確是一個令人絕望的季節。

    隱月城外的荒野上鋪滿積雪,凸出地面的岩石和灌木枯枝已經被厚厚的白色覆蓋,不時可以看到雪層縫隙間露出被凍僵的動物尸體,還有一群群在荒野上來回逡巡,在寒風中拼命嗥叫、奔跑的腐狼和鬣狗。

    時間,早已翻過年末。按照舊時代的歷法,現在應該是新年的第十六天。

    城衛軍的防御範圍已經擴展到耕地外側,田地邊沿林立著一座座新建的防衛塔。這樣的設置足以對荒野流浪者形成威懾,任何想要進入這一地區的外來人員,都必須首先考慮應該在生與死之間作出什麼樣的選擇。

    越來越多的流民聚集在隱月城外,衣食無著的他們只能放棄自由成為城市附庸者。當然,這是人類社會的文明代稱,如果以實際身份來看,他們其實應該使用另外一個更加貼切的名詞————“奴隸”。

    社會主義、民主、封建帝制、奴隸。。。。。。

    人類文明進程以生產力強弱為判斷基準,按照舊時代共和國的官方說法,社會主義的生產力比西方民主國家要強大得多,也是人類社會最高等級的體現。

    戰爭,使整個地球社會體系全面崩潰。毫無人性的奴隸制度,又重新佔據人類社會發展的絕對主導。當然,這都是冠冕堂皇的說法,但就實際而言,奴隸,的確是廢土世界繼續發展的唯一道路。

    。。。。。。

    林翔站在一塊兩米多高的岩石上,微眯著眼,望向晨光升起的東方。在地平線的盡頭,茫茫無盡的輻射雲和大地渾若一體。

    數以千計的流民聚集在五十多米外的警戒塔旁邊,擠擠挨挨排列成三條不太規則的隊伍,在城衛軍的指揮下順序通過檢查,逐個進入第二道警戒圈,開始新一輪的衛生與病理檢測。

    隊伍旁邊,已經堆起幾座被各種雜物層層積起的小山。

    每一個人從旁邊經過,都會把除了身上衣服之外的所有物件全部交出,由核查人員認真檢視,挑出其中具有價值的貨幣和貴重金屬。其余的部分,在對方通過衛生檢疫後發還。

    失去自由和財產,只為了成為隱月城最低標準的“F”等級市民。說穿了,其實就是沒有任何權利的奴隸。

    他們不甘心,卻沒有更好的選擇。

    寒冷清除了一切食物來源,一旦秋天的存糧吃完,流民們根本熬不了多久。土地被凍結得比鐵塊還硬,挖不到草根和蟲子,即便依靠吃自己人勉強渡過嚴冬,也會在春天被活活餓死。

    一對剛剛接受完衛生檢疫,看似夫婦的男女,披著簡單破舊的衣服,跟隨隊伍從遠處走了過來。他們相互攙扶著排在人群中間,男人外表看上去大約在四十上下,很瘦,個頭卻很高。他用胳膊緊緊摟住女人,仿佛那是一件寶貴的珍物,絲毫不敢放棄。

    用石頭壘成的入口前,堆放著一個個裝滿玉米餅干和面包的木制板條箱。幾個脖子上圍著白毛巾的城衛軍士兵站在寬大的木桌背後,用鋒利的刀子把面包切割成小份。按照規定,每一個通過檢疫的流民,都能得到半公斤口糧。當然,這個供應標準會根據各人的不同工種和勞動表現有所增減。但就目前而言,他們的第一頓飯的確應該稍微吃飽一點,才能從饑餓與恐慌中逐漸擺脫絕望心理。

    數以千計的目光落在面包上,有渴求,有羨慕,更多的是像狼一樣的貪婪。尤其是那些餓得兩眼發綠的人,更是拼命聳動喉嚨吞咽著口水。他們不時吸溜著鼻子,聞嗅著彌漫在空氣中的面包香氣。如果不是警戒塔和遠處胸壘上架設著機槍,他們早已一擁而上,在興奮的嚎叫與狂喜咆哮中,肆無忌憚地搶奪,撕裂,吞食。
slayeroc 發表於 2012-7-19 23:39

    第二百二四節奪妻

    一名肩膀上佩有中士標志的城衛軍站在面包堆前,按照從衛生檢疫場那邊傳遞過來的名冊,依序對照從面前走過的每一個流民。確定對方姓名和身份,在名冊對應行列末尾用紅色鉛筆打上勾,旁邊負責分發食物的士兵才會送出一份面包。如果有人冒領或者重復領取,守候在對面的武裝護衛會立刻沖上前來,把那些心存僥幸的家伙從隊伍里拉出,捆綁在早已豎起的“十”字形木架上,任由他們活活餓死,凍死。

    流民只會遵守廢土世界弱肉強食原則。但是林翔卻必須用強權和冷血讓他們明白————隱月城有自己的法律和規矩。除了服從和死亡,不可能有第三種選擇。

    男人攙扶著女人慢慢走到中士跟前,他神情卑微地欠了欠身,眼巴巴地等待對方叫到自己的名字,拿到久已期盼,付出最珍貴自由才勉強換來的面包。

    中士低著頭,鉛筆尖在名冊上飛快移動著︰“姓名?”

    “安德烈。。。。。。安德烈。克魯維依斯。”男人忙不迭地回答。

    “配偶?”中士在名單上輕輕劃下一筆,頭也不抬地繼續問題。

    女人正準備張口,卻被男人用力捂住嘴唇。他用沙啞的聲音回答道︰“凱絲,凱絲。克魯維依斯。”

    “閉上你的嘴,讓她自己說。否則,以身份無效論處。”忙碌的中士依然沒有抬頭,口氣卻充滿不容抗拒的冰冷。

    無奈,男子只能頗為不甘地松開手。被他抱在懷里的女人微微張開嘴,怯生生地答道︰“。。。。。。我,我就是凱絲。克魯維依斯。”

    這聲音很動听,感覺很嬌小,很柔軟,有種令人忍不住想要摟在懷里親近的沖動。

    中士終于抬起了頭,目光直接跳過近在咫尺的男子,直接投射到被他緊緊摟在懷中的女人身上。

    那是一張年輕、精致的臉,皮膚略有些粗糙,卻並不影響清秀的面部整體輪廓。由于接受衛生檢疫必須脫光身上全部衣服,又急于得到面包,她只是很隨意地罩了一件灰布長袍。透過空蕩蕩的袍領,隱約可以看見足以令大多數女人為之羞愧的飽滿胸部。

    她的年齡大概只有十三、四歲,不會超過十五歲。

    男子警覺地看著中士,他抓住女人的手,用力拖到身後,用緊張和不安的語氣問︰“那個。。。。。。我們已經通過檢查,應該可以得到面包了吧?”

    中士點了點頭,順手從旁邊的桌子上拿過一份切好的面包,頗具玩味地在手里拋了拋,目光讓開男人身體的遮擋,認真地注視著被掩住大半部分,只露出眼楮和腿腳的女人。

    沒有人對這種帶有明顯侵犯意義的舉動表示不滿,就連那些緊跟在隊伍後面,餓得兩眼發光的流民也絲毫不敢多說什麼。他們很清楚在這里究竟誰說了算。顯然,男人想要盡量掩蓋漂亮妻子的存在。但他犯了個錯誤————廢土世界不存在所謂的文明,即便你非常幸運,得到一個無比美貌的女人,也不可能永遠或者長時間擁有。在無法用力量保護自己私有財產的情況下,她的存在會帶來更大的麻煩,甚至是一場災難。

    過了好幾分鐘,中士伸出右手,指了指瑟縮身體藏在男人背後的女人。同時,左手緊緊按住那份本該屬于男人的面包。

    使勁兒咽了咽口水,強壓下想要撲上去搶過面包肆意亂嚼的沖動。男人無奈地搖了搖頭,側過身,在中士和女人之間,讓出一條足夠寬敞的通道。

    妻子很漂亮。他也完全可以猜到中士究竟想干什麼。

    確切地說,這個女人實際上只是男人的奴隸。利用她,男人和許多人有過交易,用陪睡的方式換取維持兩個人生活的食物。這種事情在荒野上司空見慣,不要說是一名中士,就算整個隱月城所有男人排隊把自己妻子輪上一遍,男人也無話可說,更不可能做點什麼。

    女人默默地走上前來,被中士用審視和迷醉的目光久久地看著。這種場景她實在太熟悉不過————短暫的沉默之後,隨之而來就是暴虐和野蠻地撕扯,再把自己雙腿用力分開,把滾燙堅硬的棍狀物狠狠插進最深處。

    她永遠也無法抗拒,只能用放/浪的呻吟拼命迎合。前者只會帶來毆打和死亡,後者卻能讓自己得到食物、水和衣服。

    “凱絲。克魯維依斯。。。。。。”

    中士把女人拉到自己面前,伸出手,在她的臉上貪婪地撫摸著︰“從現在起,你的名字就是凱絲。克爾曼。。。。。。記住,這是你的新名字。”

    廢土世界的女人通常都隨夫姓。男人們也用這種方法宣布自己對女人的合法佔有權。很明顯,中士看中了這個叫做凱絲的女人,他需要的不僅僅是單純意義上的/性/交易,而是永遠佔有。

    克爾曼,是中士的姓。

    “不你不能這麼做————”

    男人渾身顫抖,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絕望︰“她是我的,是我的。你,你無權這樣做————”

    中士蠻橫地把女人拉到身後,皺起眉頭看了看他,從桌子上拿起面包扔了過去,粗暴地吼道︰“現在她是我的了。拿上你的東西,給我滾————”

    “不她是我的妻子。。。。。。我,我不要面包了,把她還給我。。。。。。我們,我們現在就離開這兒————”

    男人雙目已經變得通紅,面色發白的他咆哮著,朝女人猛撲過來。

    “砰————”

    一聲巨響,男人的叫聲驟然止住,他下意識地按住正朝外噴涌鮮血的胸口,難以置信地看了看站在對面,正舉著一只冒出白色煙霧手槍的中士,喉嚨里發出陣陣血水翻騰的“荷荷”聲,張了張嘴,身體慢慢癱軟。

    中士收起槍,把不知所措的女人按在椅子上。又從旁邊抓過一件呢料大衣和幾塊面包塞進她的手里,微笑道︰“稍等一會兒,等我把手上的事情做完。”

    說著,他把面孔轉向略微有些騷動的隊伍,用冰冷而略帶急促的口氣說︰“動作快點,下一個————”

    人流依然維持秩序朝前縮短。

    兩名士兵把男子尸體從隊伍里拖出,重重扔在距離檢疫通道幾百米外的地方。見狀,圍站在附近等候檢查的流民立刻蜂擁而來,用簡單的工具把男子尸體迅速分割成零散肉塊,連骨頭和內髒也沒有放過。不到半小時,雪地上只剩下一灘已經凍結成冰的凝血。至于男子。。。。。。似乎根本就沒有存在過。

    。。。。。。

    站在岩石上的林翔遠遠目睹了整個事件全過程。

    如果換在舊時代,他會毫不猶豫沖上前去,當場槍斃那名強佔人/妻的中士。

    毫無疑問,這種舉動是正義的。

    可是現在。。。。。。他不能這麼做,也絕對不會這麼做。

    城衛軍是隱月城的下屬武裝力量,其成員都是擁護林翔的利益群體。他們堅決服從並且認真執行林翔的所有命令,不會背叛,更談不上什麼反亂。

    和沒有任何忠誠度可言,僅僅在食物和水誘惑下加入城市的流民相比,他們更加可靠、可信。

    按照隱月城法律————殺人霸妻,應該處以極刑。

    不過,這條刑法僅僅只適用于被承認正式身份的市民。至于那些剛剛通過檢測的流民,則不在保護範圍內。

    隱月城鼓勵掠奪,鼓勵市民用任何方法擴大、增加自己的私有財產。無論掠奪還是殺人,只要對象不是隱月城的民眾,那麼這種行為都將被視作合法。

    這種政策不可能永遠執行下去。但就隱月城目前的現狀來看,的確能夠在短時間聚集大量擁護者。況且,這個世界非常龐大,隱月城佔據的區域僅僅只是其中微小到幾乎可以不計的部分,暴力、野蠻的擴張方式,在缺乏資源的發展初期非常適用。

    黑暗和正義永遠是相對的。

    為流民出頭,只會喪失更多擁護者。

    在林翔看來,只要站在自己這邊,即便是魔鬼,他也會給對方安上一個“天使”的頭餃。

    。。。。。。

    從阿芙拉那里得到的武器生產流水線已經安裝完畢。嶄新的AK突擊步槍和子彈,開始大量出現在隱月城的地下倉庫里。城衛軍和“禿鷲佣兵團”會分批接受換裝,至于那些淘汰下來的老舊槍械經過挑選,將成為對外貿易新的組成部分。

    第一批前往蒼影城的運輸車隊已經返回。只要持續不斷投入運力和簡單的物資,臨海城市會源源不斷提供更多的貨物。至于守衛。。。。。。昆西已經把城內原有軍隊重新整合,忠于格雷克的人員被全部處死,剩下的部分,則交由昆西統領。

    精簡後的蒼影城軍隊規模仍然很龐大,這支人員數量超過五千的武裝力量,絕大部分由普通士兵構成。在戰斗力方面雖然達不到隱月城衛軍的標準,更不可能與“禿鷲佣兵團”相比,但它卻比東部臨海地區,另外幾座隸屬于索斯比亞城市總和軍事力量更加強大。當然,這也得歸功于格雷克的窮兵黷武政策,以及盧頓家族的強勢敵對態度。

    林翔根本不擔心昆西會反叛。蒼影城特殊的地理位置決定了它的封閉性,抗輻射藥劑屬于廢土世界的珍惜物品,除了包括醫生聯合協會與骷髏騎士團在內的幾個大型勢力能夠生產,即便是索斯比亞這樣的家族機構,也必須向它們購買才能獲得。依靠“救贖者”集團的後續援助,隱月城得到了一條新的藥劑生產流水線。因此,林翔可以隨意出入蒼影城。退一步說,即便真的出現昆西帶頭叛亂這種事情,他和手下數量眾多的軍隊也不可能離開城市範圍。在斷絕供應的情況下,林翔有的是辦法讓他們呆在城里自生自滅。

    有電、有水、有食物,各種基本生活資源都不缺乏。。。。。。隱月城已經不需要再為物資方面的問題憂慮,確切地說,林翔已經具備擴張的一切先決條件。

    連同最新一批剛剛獲得居住資格的流民,隱月城的人口數量已經突破了十二萬。從上周起,這個數字一直沒有得到太大增幅。從荒野上出現要求進入的流民雖然每天都有,卻不像以前那樣能夠形成大規模族群,而是以百人、數十左右的小型群體為主。這也意味著————隱月城能夠波及的影響範圍已經達到極限,盡管這里擁有數量豐富的食物和水,荒野流民卻已經被城市本身吸收的差不多。當然,更加遙遠的地方肯定還有被饑餓所困擾的流民,由于種種原因和地域限制,他們無法來到這里,也不能進行路途如此艱難的長途遷移。

    。。。。。。

    暗淡的天空下,一望無際的荒野上只有兩種顏色————白和黑。

    那是殘留在地表還有完全融化的積雪,還有從雪塊中間凸伸出來,在明顯感受到溫暖微風吹撫下,/裸/露/在空氣中的潮濕土壤。

    坐在隱月城中央大樓的寬敞的會議室里,林翔矯健魁梧的身軀吸引了所有目光。圍坐在條形長桌兩邊數十名與會者,臉上同時寫滿崇拜、畏懼、尊敬和臣服的表情。

    林翔的親信已經不僅僅局限于最初的王彪和楊華,鮑里斯的出現,讓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危機感。為了保住已經擁有的一切,他瘋狂而不計後果拼命擴充自己的力量。目前為止,包括小鎮上所有原住民在內,接受過血液改造,成功進化成寄生士的人員數量已經超過五百,成為隱月城中佔據絕對主導的強大力量。

    “經過管理委員會反復核查對比,我們最終一致認定,首先擴充目標應該定為愛瑪城————”

    布蘭琪像往常一樣,身穿剪裁合體的修身西服套裝,燙得筆挺的衣裙,完美顯露出傲人的女性身體曲線。她臉上帶著自信與慣常的刻板,也只有這樣,才能符合她隱月城市長的身份。

    林翔坐在寬大的高背皮椅上,雙手交叉疊在胸前,微眯著眼,黑玉般的瞳眸緊盯著懸掛在對面牆壁上的地圖。

    愛瑪,是距離隱月城最近的索斯比亞城市。也是最適于大規模定居的區域之一。

    核大戰,徹底改變了從舊時代延續至今的區域觀。新生代人類再也沒有以往固定的國家和民族概念,而是單純以輻射含量強弱作為衡量地域是否適合生存的唯一標準。

    愛瑪城地處兩條舊公路交叉口,是連接幾個主要貿易方向的中繼站。那里有河流經過,城市內部有完備的電力和水質淨化設施,雖然附近地形多山,耕地面積稀少,卻可以通過貿易運輸獲得足夠的食物來源。

    擴張,最好的辦法是由近及遠,逐漸滲透和並吞。葛利菲茲在愛瑪城苦心經營多年,加上艾琳娜的協助,那里早已變成一塊獨立于索斯比亞之外,僅僅只是在名義上屬于盧頓家族,不接受直接管轄,只是象征性繳納貢金和物資的飛地。無論從哪方面看,都適合將其納入隱月城統治範圍,成為新的勢力據點。

    林翔正在努力營造一個龐大的新勢力。只有這樣,才能最大限度保護自己和所愛的人。

    他不知道蒼影城的變化是否已經引起盧頓家族注意,即便伯格森已經察覺自己的戰略意圖,也無力與實力雄厚的隱月城對抗。這已經不再是幾年前那個人口稀少,隨時進出都必須警惕防御外來者的隱月小鎮。它的發展速度驚人,林翔的出現,加上來自骷髏騎士團、醫生聯合協會以及“救贖者”的物質援助,已經把這里催化成前所未有龐大的實力集團。即便是在隱月城最困難的時候,林翔也敢獨自一人與索斯比亞對抗。至于現在。。。。。。如果多達五百余名寄生士盡數全書,單是那種浩大壯觀的聲勢,恐怕足以將伯格森活活嚇死。

    不要說是區區一座愛瑪城,就算直接並吞整個索斯比亞,也簡單得易如反掌。

    但是,林翔並不打算這麼做。

    隱月城盡管擁有強大生產能力和為數眾多的人口,但是將這一切完全消化,還需要時間。在城內支持者數量尚未達到預想數值以前,林翔只打算並吞愛瑪城。反正,伯格森對于這座城市已經完全放棄,佔與不佔僅僅只是名義上的問題。為了不引起費迪南德和索斯比亞雙方抵制,他至少還需要半年,甚至更久。

    至于東部地區。。。。。。曉是一面很好的擋箭牌。即便伯格森對蒼影城有所懷疑,他也不可能做出更大的動作。盧頓家族不可能一次性給予數千軍隊抗輻射藥劑,他們頂多就是派遣幾名寄生士進行調查。以昆西等人加上軍隊的力量,足夠讓他們來多少,死多少,而不會把這一切與隱月城聯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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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去澳洲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