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卷
第一章 備戰
王世充勉強著將事情佈置妥當,然後便命人將其抬回了尚書府,兵沒有馬上進駐皇宮,還算王世充沒有被興奮沖昏了頭腦,如果在這個時候就入住皇宮的話,立刻會招來全天下人尤其是洛陽老百姓的蔑視.那樣就算他馬上登基成為真正的洛陽之王,洛陽城中也必定會是罵聲一片,如此費力不討好的事情,王世充是絕對不會做的。
尚書府中,王世充一個靠在榻邊之上,王玄應與王玄恕兄弟兩人恭敬的站在他的面前。只聽王世充嘆了一口氣道:「沒想到獨孤老兒的公里竟然進精到如此的地步,如此看來,上次與他的交手他一定是故意的隱藏了實力。」
王玄應走到王世充的面前,諂媚的笑道:「爹爹這次輸給獨孤老兒也不過是一時大意而已,依孩兒所看,爹的功夫比起那個獨孤峰來只高不低,等爹爹的傷好之後再次碰上獨孤老兒,必定能夠將他打的屁滾尿流。」
王玄恕聽的眉頭一皺,他最不喜歡大哥的地方就是喜歡排爹的馬屁,王玄應的功夫雖然也是的到了王世充的親授,可是王玄應貪圖享樂自然不會練好功夫,更是喜歡與一些洛陽城中的狐朋狗友整體在酒後魚肉洛陽的百姓,老百姓知道王世充勢大,又想到自己以後還要在洛陽生活,於是都是敢怒不敢言,王玄恕幾次向王世充說及此事,王世充都充耳不聞,裝作沒有聽到一般。
此時聽到王玄應又在王世充的面親胡亂的拍馬屁,心中不由得生氣一股怒火,低下頭對王世充說:「爹,如今獨孤峰已經成功的逃離了洛陽,想來一定是與李密的大軍回合,此刻已經向洛陽趕來,大哥雖然得到了爹的指點,可是必定在三軍中的威望尚潛,若是沒有爹坐鎮三軍的話,恐怕……」
王玄應聽王玄恕如此一說,臉現怒色,不悅的向王玄恕說道:「二弟此話何意?你如何敢斷定我就不能坐領三軍,哼,別說是李密,就是李世民他親說大軍來攻打洛陽,我也能夠將他殺一個片甲不留。」
王世充瞪了王玄應一眼,沉聲道:「應兒不許活說,恕兒說的不錯,別以為爹不知道你平日裡的作風,整天吃喝玩樂,以你現在的威望肯定是不能夠令三軍將士信服,爹將洛陽交到你的手中也是迫不得已,哼,出了你們兩個之外,沒有一個可以絕對信賴的人,尤其是爹現在重傷……咳咳,重傷在身,更要時刻的提防著身邊的人。」
王玄恕欲言又止的看了王世充一眼,可是到了嘴邊的話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來,他最瞭解王世充的性格,畢竟兩父子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他一直對王世充的猜忌心懷不滿,可是王世充本人又是剛愎自用,聽不得半分的害詞,所以,王玄恕心中只有暗嘆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這時身邊的王玄應接話道:「既然爹有這樣的想法,為何還要用那個龍天笑作為軍師?此人剛來洛陽沒有多久,便已經鬧的洛陽滿城風雨。而且據孩兒所知,此人居心不良,此來洛陽必定對洛陽有不軌之心。」
王玄恕聽後不忿道:「大哥這樣說就錯了,依我看龍大哥此次是真心的想幫助我們打敗李密,又何來的居心叵測?」
王玄應瞪了王玄恕一眼道:「哼,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麼能夠如此的肯定他龍天笑對洛陽沒有絲毫的不軌之心,你小子怎麼胳膊肘往外拐?」
王玄恕還想爭辯,這是王世充咳了一聲道:「你們兩個都給我閉嘴。」
兩兄弟見王世充的臉上微顯怒色,忙住口不語。
王世充說道:「應兒,龍天笑無論是文還是武都在你之上,至於此人來洛陽的目的何在,爹心中自然有數。爹也只是想利用他的本事而已。」接著微微的嘆了一口氣道:「本來一切都已經計劃好了,打下皇宮之後,爹就會親批披褂上陣與李密對戰,到時候龍天笑最多只能算是我的一名幕僚,就算是最後借助他的才智打敗了李密,那樣的話功勞也全都在我這個統帥的身上,如此一來必定能夠得到洛陽百姓的擁護,那樣就能夠順利的登基稱帝。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獨孤老兒那一掌完全打亂了我老夫的計劃,為今之際也只有迫不得已的將洛陽交付與玄應,哼,一旦打敗李密,雖然功勞不是老夫的但是至少也是我王家的,對爹等級稱帝也是極為的有利。」
王玄應此時才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向王世充諂媚的笑道:「還是爹爹英明。嘿嘿,這樣,就算他龍天笑有天大的本事,也只能任我們擺佈了。」說完與王世充對視一眼,兩人同時開心的大笑起來,只有一旁的王玄恕臉上的笑容有些愧疚之色,但是他們畢竟是父子是兄弟,他雖然不同意爹與大哥的做法,但是也絕對不會將此事透露給其他人知道。」
…………
酒樓中,此時我與楊公卿、玲瓏嬌以及雙龍都坐在客房之中,楊公卿笑道:「呵呵,沒想到事情進展的非常順利,一切都在按照我們的計劃進行,只是有一點,王世充看來並沒有完全的相信公子,已經沒有將軍隊的實權交到公子的手中。」
我輕輕的泯了一口涼茶,笑道:「其實這早就在我的意料之中,王世充充其量也只是給我一個軍師的頭銜而已,絕對不會將洛陽兵馬的調動的權利交到我的手裡的,跟隨了他數十年的部下他都不會輕易的相信,更不用說我這個初到洛陽沒多久的人了。」
寇仲嘻笑道:「誰知道王世充這條老狐狸心裡面是怎麼想的。不過有王玄應這喜歡擺臭架子的小子礙手礙腳,對我們的計劃恐怕極為的不利。」
徐子陵笑道:「王玄應只不過是一個沒膽鬼罷了,不會有多大的作為的。只要我們出兵離開洛陽去追擊李密,以他怕死怕傷的嘴臉,必定會託病留守洛陽,到了那個時候,只要我們能夠拖住隨行的督軍,在堰師坐等朗奉造反即可。」
楊公卿點了點頭,轉頭向玲瓏嬌問到:「玲瓏可知道李密的大軍此刻已經行到了哪裡?」
玲瓏嬌想了想到:「昨日夜間我們的探馬回報說李密的人馬已經行至了洛陽城南五十里處的林中。李密的行軍的確是出乎我們的意料,從滎陽到這裡一直走的都是山路或是樹林中的小路,李密的軍中必定有熟知當地地形的獵人帶路,否則斷然不會大膽的從那裡趕來洛陽,樹林中荊棘叢生若是沒人帶路,身手敏捷的高手還好說,普通的兵士決難撐過三天。按照他們的腳程來看,明天午時左右便可兵臨洛陽城下。」
寇仲轉過臉看這玲瓏嬌笑道:「玲瓏大姐真是厲害,李密老小子跑到林子裡去了也能被大姐你給挖出來,只是……是不是王世充也知道了這事呢?」
玲瓏嬌白了寇仲一眼,道:「哼,這些密探可是本姑娘親自調教的,自然是非同一般,豈是其他王世充的探子所能夠相提並論的?」
寇仲聽後啞口無言,撓了撓頭道:「可是這……密探……他……王世充……你的……」
徐子陵與寇仲子小一起長大,自然是知道寇仲說話的意思,我們幾個則是莫名其妙的看著他,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玲瓏嬌瞪著寇仲說道:「哼,堂堂一個大男人說話也是婆婆媽媽,虧你還自詡為江湖的青年才俊呢。依我看,你還不如一個女兒家痛快呢。」
寇仲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臉色憋的通紅,很少見到有人能夠讓寇仲這小子出此洋相的。我們幾個早已經笑出聲來,徐子陵笑著向玲瓏嬌解釋道:「小仲的意思是姑娘既然是王世充的屬下,那麼姑娘所訓練的密探自然也就是王世充的密探,如此一來,我們知道了李密的行程,王世充必定也能夠掌握李密的人馬的動向。」
寇仲笑了笑道:「嘿嘿,還是小陵瞭解我,知道我的意思。」
玲瓏嬌看了看徐子陵笑道:「徐公子放心,這些探子都是本小姐的私人部屬,乃是楊公命我秘密訓練的,人數只有十人,王世充對此事並不知情。」
寇仲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我笑了笑道:「王世充現在雖然不知道李密人馬的蹤跡,但是我敢料定明天上午王世充一定會得到有關於李密的情報的。」
楊公卿看了看我,疑惑道:「公子為何肯定?」
我站起身來,在房間中度了兩步笑道:「李密的用兵最善於用心計,既然已經到了洛陽城外,雖說還有五十里的距離,但是這已經是到了王世充的地頭之上,就算他們仍舊在林中行軍也絕對逃不過王世充的兵哨了,所以我若是李密,索性大張旗鼓的將所有的兵馬展現在王世充的面前,然後在洛陽城外十許裡的距離之處安營紮寨,這樣既能夠嚇王世充,給他一個先聲奪人的效果,也能夠避開王世充的兵馬最有殺傷力的範圍,同時還能時刻的留意著洛陽的動靜想全天下展示自己行軍的詭秘,更能對洛陽城中的守軍造成一種心理上的無形的壓力,如此一舉多得事情,奸詐如斯的李密絕對會想到的。」
楊公卿邊聽邊不住的點頭,笑道:「天笑說的極為在理,只要李密的人馬出現在洛陽城外,那樣我們三天後必定不能夠離開洛陽趕赴堰師,如此一來就能夠協助公子在洛陽中的行動,嘿嘿,必定我們手中此時也掌握著洛陽中的近兩萬的精銳兵馬。」
我笑了笑道:「到現在為止,一切都在按照我們得計劃進行,我們今天晚上就好好得睡上一覺,明天上午結果如何大家到時便知。」眾人又細商量了幾句之後,各自離去。
第二天清早,尚書府就派人將我們幾人盡數請了去,大廳之中並不見王世充的身影,而只有王玄應與王玄恕坐在正首,其餘站立在兩旁的都是洛陽的文臣武將。
待眾人到齊之後,探子放告訴我們在距離洛陽十五里去發現了李密大軍的營帳,綿延數里,人數大概在二十萬左右,便急忙趕回洛陽稟告,昨天傍晚刺探之時尚沒有發現如此眾多的人馬,似乎是從天而降一般。
王玄應聽完探馬的回報,當即大笑道:「哈哈,李密總算是來了,來人備馬,準備出兵,趁李密等人現在兵困馬乏之際,本帥要親自披褂上陣將李密殺個落花流水!」
楊公卿等將領聽候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要知道,李密現在可是天下炙手可熱的人物,不僅乘大勝宇文化及之勢,更是兵精糧足,尚沒有摸清楚敵人的虛實,如此冒失的出兵豈有不敗之理?
宋蒙秋忙進言道:「大公子切不可莽撞行事,此次李密引大兵前來而且又於獨孤家勾結起來,對我軍的兵馬糧草可謂所知甚祥,而我們對敵卻是一無所知,如果貿然出兵必定慘敗而回。還請大公子三思而後行。」
王玄應一見出面組織自己的乃是王世充的愛將宋蒙秋,不由得遲疑起來,但仍舊問道:「李密的大軍從滎陽趕到這裡,必定疲憊不堪,否則也不會在距離洛陽城十五里處安營軋寨,如此一個大好的機會不去興兵攻打,豈不可惜。」
楊公卿聽候不由得輕罵了一句「無知小兒竟然也敢領兵作戰!」還好聲音細若蚊聲,否則被王玄應聽到,免不了惹起他的怒火。
宋蒙秋答道:「李密又怎麼會不知此理,所以他必定嚴密的防守,加之兵馬的人數比我軍多出兩倍,他下寨的地方與洛陽之間皆是一馬平川,視野極為開闊,有什麼風吹草動李密定然能夠察覺,偷襲必定不能成功。」
王玄應聽候,知道宋蒙秋說的十分在理,但是心中不快,便不耐煩的說道:「如此,行軍佈陣之事便勞煩各位了,本公子去看一下父親的傷勢。」說完,摔手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