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獵豔大唐 作者:額明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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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tozenki 2012-3-15 17:52:52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64 255956
gtozenki 發表於 2012-3-15 23:06
第二十一卷

第一章 以退為進

  緊鎖著眉頭,閉著眼睛,滿臉的揮之不去的沉重之色,李密這位曾經叱咤風雲的梟雄,此時顯得有些焦慮的不住的在大營之中來回的踱步,他已經這樣好一會兒了。謝英燈,單雄信,秦叔寶等瓦崗主要將領此時目光都鎖定在了李密的身上,焦急之色溢於言表。王伯當則是手持著一把九環大刀,橫刀立馬一動不動的站在營帳的門口,滿臉盛怒的獰視著帳外被五花大綁跪了一地的百多號人馬,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顯然是餘怒未消。持刀的臂膀微微有些顫抖,大刀上的鐵環嘩啦嘩啦的輕響,嚇的跪在地上的百多號人心驚膽寒。

        圍在營帳周圍的瓦崗的下層將領以及普通的士兵懾於王伯當的凶名,一個一個噤若寒蟬,敢怒不敢言,但是又實在不忍心就這樣看到於自己朝夕相處的兄弟喪了性命,有的人只好無奈的別過臉去,也有些膽子大的人輕聲的嘀咕著,彷彿是在自言自語,可是被王伯當凌厲的眼神一掃,打了一個激靈,忙閉上了嘴巴。現在只等李密一句話,這些人便再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原來這些跪在地上的士兵都是剛才擂鼓的士卒,由於被洛陽城上傳來的琴聲控制了心志,身體的四肢都失去了活動的能力,自然想擂鼓都擂不成了。沒有了鼓聲的干擾,我的琴聲更加輕而易舉的奪取了三十萬瓦崗士兵的心神,泯滅了他們的鬥志,使得還沒有發動攻擊的李密大軍莫名其妙的就喪失了士氣。完全打亂了李密的整個佈局。所以脾性火爆的王伯當大怒之下自然把這筆帳記在了這些鼓手的頭上,於是便帶領著衛兵將這一百多個鼓手都綁了回來,請示李密要把他們全部都砍腦袋。

  瓦崗內部本下層將領與高層之間本來就有些矛盾,雖然沒有發展到已經不可調和的地步,可是也是不容忽視的。這不,聽說王伯當帶人要砍了這些鼓手,於是馬上便湧了過來數十名下層將領為這些請命。

  現在眾人的焦點都集中在了李密的身上,他的一句話可以讓他們活命,自然也可以輕而易舉的要了他們的性命。

  李密猛的睜開了眼睛,踱步來到營帳之外,輕咳了兩聲,周圍喧鬧的人群登時肅靜了下來,環視了一下周圍有些群情激憤的士兵,向身邊的衛兵吩咐道:「解下他們的繩索,此次非爾等之過,那琴聲實在玄妙異常,縱然是本龍頭也險些找了道,更不用說是你們了。估計你們也是身不由己,你們各自回營去吧。不過下不為例,我瓦崗的將士豈可被這妖音所迷惑?傳令大軍後退五里,安營紮寨,於傍晚發動攻城!」說完,轉過身返回了營帳。

  李密得話音剛落,周圍一片歡呼,紛紛擠上前來,將在跪在地上得鼓手拉起來,解下他們身上得繩索,然後拉著他們各自離去了,臨走得時候有士兵更是回頭,偷偷得瞪了一眼王伯當。

  王伯當則是面紅耳赤,眼睛都要噴出火來,迎上李密剛要爭辯,卻見李密一臉怒容得瞪了他一眼,只得將到了嘴邊得話又嚥了回去,悻悻得跟在李密得身後,進了營帳。

  李密來到案几旁邊,猛的一拍,將單雄信等人嚇了一跳,卻見李密怒氣衝衝的指著王伯當吼道:「你小子什麼時候才能學會用腦子想問題!滿腦袋想的都是女人!早晚有一天你會死在女人的肚皮上!他媽的,這個脊骨眼你小子還給我找麻煩,想激起兵變是吧,想砍鼓手的腦袋,媽的,我先砍了你的腦袋!」

  王伯當見李密動了肝火,起了真怒,登時嚇的蔫了,剛才的那股衝勁兒早就不翼而飛了,這偌大的瓦崗軍中也只有李密才能降服的了他,就算是他的結拜二哥單雄信都拿沒辦法。

  單雄信一看李密今兒個真的發火了,害怕他一怒之下真的砍了王伯當的腦袋,忙走上前來道:「蒲公息怒蒲公息怒,伯當也是一番好意,只是處理事情的手段有些過激,向來也是他一時衝動,還望蒲公看在他對您忠心耿耿的面子上,不要和他一般計較。」

  謝英燈也趕忙上來打哈哈「蒲公息怒,當下最要緊的事情是怎麼樣才能重新鼓舞起我軍將士的士氣,如果士氣仍舊如此低靡的話莫說是攻打洛陽,就算是讓我們退回滎陽,恐怕半路上就得出現大批得逃兵。」

  李密長出一口氣,定了定神兒,平複了一下剛才得怒火,瞪了一眼王伯當,然後慎重得說道:「這個問題十分得棘手。沒有想到洛陽城內還有這樣的奇人,撫琴的境界如此出神入化,能夠評的一曲之力險些葬送了我三十萬兒郎。若不是弦斷琴止,恐怕我們今天就要飲恨與此了。」

  單雄信擔憂道:「這可就糟了,若是我們傍晚攻城的時候,此人再來上這麼一曲,恐怕這仗沒法打了,他奶奶的,真想沖上城頭一刀捅死他!」

  單雄信說完這番話,一直閉目思考坐在他身邊的那名中年男子站起身來,此人一身的打扮怎麼看都像是一個能掐會算的道士,一縷山羊鬍垂在胸前,削瘦的臉頰,眉似俏劍目若朗星,到是有幾分仙風道骨。輕輕的拍了拍單雄信的肩膀,笑道:「單二哥不必擔心,當今天下恐怕都很難找出能夠承載此人彈奏的琴了,更不用說是這個被我們團團圍困的洛陽城,倉促之間,絕對找不到和他剛才彈奏的一樣品質的撫琴了。所以我們晚上的攻擊定能奏效。」說話的此人正是被人稱為「雌雄雙智」中的「雄智」徐茂公,他的智謀較之「雌智」沈落雁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徐茂公頓了一下,略有些遺憾的接著說道:「只是不知道撫琴的此人是誰?意境之高實在是我望塵莫及的。」

  李密想了一想道:「尚秀芳此時正在洛陽,聽說此女琴棋歌舞無所不精,讓許多聲名遠播的大家俯首歎服,不知道剛才撫琴的會不會是此人。」

  徐茂公搖了搖頭,看定的說道:「不會是她,尚秀芳的琴聲當年我曾經聽過一此,雖然意境不俗,但是絕對沒有這般深厚的功力和底蘊,而且她一名女子也是絕對彈奏不出充斥如此陽剛之力的琴樂的。」說道這裡,猶豫了一下,抬起頭看了看李密,接著道:「那個龍天笑深不可測,蒲公你說會不會是……」

  李密眉頭輕皺,揮手打斷了徐茂公的話,略顯得有些不耐煩「不可能!軍師你想的計策算無疑算,就算他龍天笑比傳說的還厲害,他才多大的年紀,難道功力可以和三大宗師相抗衡?可是我們昨天佈置下的火藥,就算是三大宗師在場也必定難逃惡果,他龍天下斷然沒有存活的可能。」李密嘴上雖然這樣說,可是心裡也難免遊戲疑慮和擔憂。

  現在我的名字顯然已經成為了李密的忌諱,自從與我對陣以來,李密從來都沒有從我的手底下討的半分的好處,心中怎能不氣惱。所以自然是對我恨之入骨。

  徐茂公當然也知道這層理兒,見李密有些不耐煩了,這件事情也只好就此作罷,不再言語,退到了一旁。

  這時,李密好像又突然想起了什麼,臉上的陰狠愈加的強烈,轉過頭向身邊的徐茂公詢問道:「那個賤人怎麼樣了?軍師是否已經把她制服?」

  徐茂公聽到「賤人」二字,輕輕的皺了皺眉頭,但是臉上卻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快,他知道現在的李密就像一條發了瘋的野狗,一個不小心觸怒了他的忌諱就會被他狠狠的咬上一口。於是裝作毫無表情,慢條斯理的回答道「蒲公放心,我已經安排了人手將沈落雁抓了起來,關押在滎陽,蒲公若想見他,屬下可差人將她押來這裡。」

  聽到「沈落雁」三個字,李密臉上的肌肉冷不丁的抽動了幾下,眼神中流露出的憤恨足可以殺死兩頭牛,惡狠狠的說道:「這個賤人枉我對她如此的信任,竟然敢背叛我,暗地裡私通龍天下那個奸賊,真是氣死我了!現在龍天笑以除,等我拿下洛陽之後在好好的修理她,先把她關押在滎陽,嚴加看管,這個賤人在軍中有些黨羽,切不可走漏了風聲,讓她逃走。」

  徐茂公點了點頭,退到了一邊。

  外面出來了大軍拔營後撤的喧鬧之聲,李密定了定神兒,向周圍的將領揮了揮手,示意道:「好了,這裡沒有你們的事情了,你們都退下吧,切記不可亂了軍心。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回去之後一定要給我將軍心安定下來。伯當尤其是你,主意收斂一下你的火爆脾氣,現在是非常時期,不比以往可以認你胡來,若是真的激起兵變,我也保不住你。」

  王伯當惶恐的點了點頭,忙跟在單雄信的身後退了出去,留下李密一個人孤孤單單站在營帳之中。現在的瓦崗大軍看似強大,其實內部的矛盾自從李密殺死翟讓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暴露無遺,說是三十萬大軍,其實真正的能夠為他李密衝鋒陷陣的也就二十多萬人,其他的人都是跟了翟讓十多年的士兵,對翟讓是忠心耿耿,這些人是絕對不會對李密效死命的。現在之所以聽從李密的差遣,是因為他們的家眷此時都還在瓦崗和滎陽,他們的家人的生死掌握在李密的手中。李密一直都想削弱翟讓的那些老將手中的兵權,可是又不能操之過急,一旦觸犯了這些將領的底線,恐怕瓦崗軍登時就會便的四分五裂。滎陽是翟讓打下來的,翟讓的勢力在滎陽肯定已經根深蒂固,所以李密才急迫的想要打下洛陽,擺脫現在尷尬的局面,將瓦崗軍隊真正的掌握在自己的手裡。

  …………(邪惡的分界線)

  在城牆之上靜靜的等候了一天,也不見李密大軍的到來,寇仲已經忙的不可開交了,不過還別說,看他沙場點將的模樣卻是有些統帥的風采。

  忙完手中的事情,伸了一個懶腰,輕鬆寫意的走出了議事廳,來到城牆之上,見到我一個人靜靜的站在這裡,便走到我的身邊,詢問道:「大哥不去向幾為嫂嫂告個安,不晚上被嫂嫂們擋在門外啊。」

  我扭過身,笑著捶了他一拳,笑罵道:「你小子哪有半點統帥的威嚴,還有閒情跑到我這裡開我的玩笑。怎麼樣,郎奉他們幾個沒有給你找什麼麻煩吧?」

  寇仲嘿嘿一笑,看的出來這小子現在心情好的不得了「嘿嘿,大哥放心好了,再聰明的狐狸也鬥不過獵人,他們幾個我還沒放在眼裡,現在就是李小子親來我也有把握守住洛陽。」說道這裡停頓了一下,一絲憂慮爬上他的眉梢。

  我摟住他的脖頸,笑了笑道:「小仲可是在擔心小陵?」

  寇仲點了點頭,扭過臉,有些唏噓的說道:「李密這老小子奸詐異常,最擅長耍什麼陰謀詭計了,我擔心小陵會找了他的道兒。」

  我哈哈一笑,安慰道:「你小子就放心吧,他的心思可是比你小子縝密多了,只是他一心嚮往過閒云野鶴的生活,若是肯一心一意的幫你爭天下,恐怕李世民那小子更要罵娘了,不出三年整個天下必定歸到你的手中。」看了看寇仲臉上多多少少的憾色,接著說道:「要不要大哥再好好的勸一下他,相信我的話他終歸會聽的。」

  寇仲搖了搖頭,目光堅毅,表情卻是有些苦澀,噓聲道:「算了,大哥就不要再去難為他了,一世人兩兄弟,我又怎麼忍心剝奪了他的理想呢?其實小陵這次能夠主動的要求帶兵去燒李密的糧草,我已經很感動了。從小到大一直都是我在麻煩他,我這個作兄弟的又怎麼忍心再去強迫他。」說到這裡,寇仲環視了一下洛陽城外的錦繡河山,緊緊的握了握拳頭,雄心萬丈的說道:「我寇仲堂堂七尺男兒豈能一輩子都要靠兄弟的幫助才能成事?如果真的是這樣,還哪有臉面爭什麼天下!」
gtozenki 發表於 2012-3-15 23:08
第二章 殘陽似血

  「好!有志氣!」我向寇仲豎起了大拇指,稱讚道:「這才是我的好兄弟,男子漢就應該有這份頂天立地的氣魄!」

  自信的笑容爬上寇仲的臉頰,他凝視了遠處李密大軍的駐紮的兵營,輕聲道:「李密的確是一個帥才,早上那樣的情況之下還能及時的安撫住士兵的軍心,果斷的下令後撤了五里。」

  我點了點頭接著寇仲的話題說道:「嗯,李密這招以退為進用的相當精妙,妙就妙在了這五里上,退的多了會亂了自己的軍心更加失去了三十萬大軍對洛陽的震懾之力,退的少了不但避不開我們的鋒芒也達不到攜帶我軍士氣的作用。」

  寇仲冷冷的一笑,道:「初掌大權便三番四次的發動大規模的戰爭,失了天時;疲師遠征以危攻險,失了地利;嗜血奪權內部人心惶惶,失了人和。天時地利人和三樣他一樣都沒有,又拿什麼和我鬥!」

  讚許的看了他一眼,沒想到寇仲的思路如此的敏捷,頗有大將之風,點了點頭道:「小仲你可記得我們是如何對付那些攻打飛馬牧場的騎兵的?」

  寇仲笑道:「當然記得,大哥想必今天也是想用同樣的方法對付李密的大軍吧?」見到我點了點頭,寇仲接著說道:「大哥放心,這麼好的守城的法子我怎麼會忘記,我早已經下令兵馬動員了幾乎整個洛陽城的老百姓,從他們的手中買來了大量的生油和瓷壇。我又和董老闆商量過,反正現在洛陽城內的酒肆青樓幾乎都已經停業了,索性我就從董老闆那裡借了一些銀子,把其他酒肆青樓儲備的油買下了大半。佈置在下面的那些經過改裝的投石車就是專門用來投擲這些油壇的。這回一定燒的李密呱呱叫!」

  滿意的點了點頭,朗聲一笑欣慰的說道:「做的好,哈哈,這下我總算是可以放心了。現在時候還有些早,我回去看一下你的幾位嫂子,向他們報個平安,估計用不了多久李密就該捲土重來了,他現在可是比我們還著急。」說完轉過身,走下了城牆。

  來到董家酒樓,和衛貞貞眾女寒暄了幾句,她們見我們沒事兒也就放心下來。又查看了一下祝玉妍的情況,她全身的經脈非但沒有受到絲毫的損害,現在反而較之以前寬闊堅韌了許多,只是仍舊沒有甦醒的跡象。

  傍晚的時候,隱隱的聽到南門處又響起了震耳的戰鼓聲,知道李密率大軍捲土重來,忙告別了眾女,急匆匆的趕出了家門。等我來到城牆之上的時候,寇仲,楊公卿等一干將領早已經佇立在了這裡,眾人紛紛的和我打了一聲招呼,然後又轉過頭,仔細的觀察起來。

  只見城外瓦崗大軍之中並排聳立著十多具高台,每一個高台幾乎和洛陽的城頭齊平,距離洛陽城門大概一百五十步左右,前面有人力的潛伏牽引,後面有人力推動,所以這些巨無霸可以緩慢的一動。近千弓箭手平均分佈在十幾個高台之上,顯然對我們的守軍構成了最大的威脅。除了這十幾個龐然大物之外,這次李密還動用了錚錚三十輛投石車和數不清的云梯浮橋。

  寇仲臉色凝重的罵了句:「媽的,好大的陣勢!看來李密老小子是決定破釜沉舟了。」一隊一隊的士兵井然有序的跑上城牆,一捆一捆的弓箭分作四個點,有專門的運輸隊交到弓箭手的手中,滾木雷石已經全部都運到了牆頭上,就連油鍋都架了起來,沸騰的油在鍋裡翻滾著。全副武裝的士兵每走動一步,身上的盔甲都會發出「喀喇喀喇」的脆響。

  早上的那些銀甲精騎也都是擺起了一字長蛇陣,彎弓搭箭,箭尖直指城牆上的守軍。他們身後是密密麻麻的士兵,他們一直手托著長長的木質浮橋,另一直手臂牢牢的將盾牌舉過自己的頭頂,形成了一種屏障。浮橋的後面便是一排又一排的云梯,然後就是一個個面目猙獰士兵。

  猛然,瓦崗軍中一陣擂鼓,鼓點越來越快,就在到達頂峰的那一剎那,城下所有的瓦崗士兵都爆發出一聲怒吼,他們動了!密集的人群如潮水一般的向洛陽湧了過來,攻城開始了!

  這時寇仲身後的一干將領早已經離開,各自奔回自己的陣營,堅守自己的崗位。

  率先發起攻擊的正是那些銀甲精騎,每一次都是兩萬人同時的齊射,兩萬支利箭眨眼的功夫便跨過了兩百步的距離,飛到城牆邊上時仍舊箭風凜凜。城牆邊上嚴陣以待的盾牌手忙閃身來到了垛口處,將弓箭手掩護在自己的身後,反應不可謂不快。即便如此,仍然有十多名弓箭手傷在了弓箭之下,敵人的箭來的實在太快了!

  第一輪的齊射還沒有完全的落下,銀甲精騎第二輪的齊射又是接踵而來,打的城牆之上的弓箭手和盾牌手防不勝防。而這些騎兵前面的高台上的弓箭手也發動了攻擊,一波又一波的對洛陽發動齊射,滿天飛舞的弓箭交織成了一張密不透風的連續不斷的網,不給洛陽城牆上的守軍絲毫的還擊的機會,一支支利箭呼嘯著飛馳而來,大部分砸在了城牆之上,其他的則是在守軍士兵的頭頂上,耳邊呼嘯而過,驚出士兵一聲冷汗。

        垛口處抵擋的盾牌手吃力的用出全身的力氣,幾乎是在利用身體本身的重量將盾牌擠壓在垛口,無數的弓箭不分先後,噼裡啪啦的砸在了盾牌之上,金屬的箭頭不停的撞擊著裹了一層鐵皮的盾牌,「叮叮噹噹」的響個不停。沒有幾輪下來,守軍亙著盾牌的臂膀已經震動的有些麻木了,木質的城樓之上也都密密麻麻的插滿了弓箭。

  城牆下面的瓦崗步兵也在這空兒,也沒有閒著。高台和銀甲精騎連續不斷的密集攻擊,已經最大限度的壓制住了守軍的火力。城牆之上只有零零散散的一些飛矢進行了還擊,但是這對於有盾牌防護的步兵來說,無異於是隔靴搔癢,根本就造不成實質性的傷害。

  瓦崗步兵移動的速度非常的快,片刻的功夫,托著浮橋的先頭士兵已經跳入了洛陽的護城河之中,然後牽引著浮橋緩緩的向洛陽的城牆下游動。這個時候攻城步兵才開始真正的面對死亡了,因為在水中的士兵因為一支手要托著浮橋,另外的一支手要奮力的向前劃,由此來牽引浮橋不停的向前,只有這樣才能在護城河上成功的將浮橋架起來。這就意味著他們原本拿盾牌護身的手臂必須甩開盾牌,沒有了盾牌的遮擋,守軍的弓矢登時對下面的步兵形成了威脅,造成巨大的傷亡。只是一會兒的功夫,瓦崗軍已經有數百名步兵喪生在了護城河之中,士兵的屍體橫七豎八的漂浮在河面之上,汩汩的鮮血從屍體的傷口上噴了出來,清澈的河水瞬間染成了通紅。可是這樣依然沒有能夠動搖身後士兵的意志,一波又一波的步兵如同洶湧澎湃的潮水一樣,義無反顧的前仆後繼,在付出了將近三千生命的代價之後,終於在護城河的上面架起了二十多座浮橋。

  浮橋一旦架設成功,越過河的先頭士兵馬上摺回護城河水中,抽出背在身後的盾牌,舉過頭頂,用肩膀牢牢的頂住河面上的浮橋。就在浮橋架好的當兒,云梯接踵而來,二十幾拍的云梯幾乎同時的踏上了浮橋,來到城下的頭兩名士兵突然止步,後面抗著云梯的士兵猛然的同時發力,向上一番,二十幾架云梯就搭在了城牆邊緣下面一尺的地方。一排排一隊隊手持盾牌和單刀的瓦崗士兵叫喊著,爭先恐後的爬上云梯,一階一階的向上蠕動。

  這時候銀甲精騎和高台同時停止了齊射,從開始攻擊到齊射停止前前後後也不過只有三四盞茶的功夫。李密用弓箭齊射對洛陽守軍進行火力壓制,來掩護步兵攻城的策略可以說是很成功的,只付出了三千人的代價就打通了護城河架起了浮橋。事有利弊,如此密集的火力壓制也在短時間內急劇的消耗了瓦崗軍將近一半的箭矢,尤其是那些銀甲精騎簡直就是兩萬台發射機器,兩吸之間能夠發射三輪弓箭,而且無論速度力度還是精度都是高台上的弓箭手所不能比的。傷了洛陽守軍的弓箭十之七八都是出自他們之後,幾乎沒有一支弓箭是射在城牆之上。

  高台上的弓箭手停止了攻擊,但是銀甲精騎雖然沒有再次齊射,放慢了攻擊的速度,但是卻沒有停止下來。紛紛自由開火,每幾個人負責一定的區域,各自找尋著攻擊的目標。他們專門射殺那些露在垛口,妄圖用雙手掀翻云梯的士兵。由於云梯的長度剛好距離城緣有一尺足有的距離,所以若想掀翻這些云梯就要探出身子才行,而這樣就將自己的身體暴露在銀甲精騎的弓箭之下,以他們的本事,這些士兵無疑成了活靶子。不出一會兒的功夫,兩百多名士兵在這些弓箭下死的死傷的傷。

  我和寇仲對望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之中看出了駭然,如此厲害的弓騎兵,難怪李世民能夠如此的囂張。嘿嘿,既然李世民不惜代價的要助李密奪取洛陽,拿可就怪不得我了。

  遠遠的一招手,數困弓箭在我真氣的作用下,飄然的飛到了我的身前,左右臂膀各夾起三大捆弓箭,兩手還各自提了一大捆弓箭。飛身躍上城樓之上,冷冷的掃視了一眼,精確的把握住了近千銀甲精騎的位置。真氣隨心而起,八捆弓箭穩穩的漂浮在我的周圍,在傍晚略顯昏暗的暮光中,更透著絲絲的詭異。猛然我大喝一聲,八捆弓箭盡數在我的前方炸開,颳起一陣箭風,一道道詭異的箭痕凝聚著空氣焦灼的味道。

        「銀甲精騎」的騎兵只覺得眼前寒光一閃,一絲的恐懼在內心的深處升騰起來,還沒有反映過來,只覺得自己的脖頸一涼,登時想起了冷鋒的死相,手掌顫抖的向脖頸出摸去,昏沉的暮光中,映入眼中的是滿手的血紅,是那麼的刺眼。這個時候如注的鮮血才噴體而出。駭然的凝望著自己的鮮血,那是自己正在流失的生命,目光中掩飾不住對死亡的恐懼。每捆的弓矢足足有八百之數,每一支更見都刺穿了一名銀甲精騎的喉嚨,有的還捎帶著貫穿了他們身後的幾名步兵的胸口。單是我這一輪的攻擊就有一千六百名弓騎兵喪生在我的手下。寇仲也沒有閒著,手提一捆弓箭,隨手甩出數支,攻擊速度快的讓人眼花繚亂。

  身邊戰友的死亡絲毫沒有引起周圍弓騎兵的恐慌,此時他們都注意到了我的存在,紛紛調轉了攻擊的方向,將弓箭定格在了我的身上。如此一來,城牆上的守軍的壓力頓減,滾木雷石一個接一個的砸了下去,城下之下頓時哀嚎遍野,數不清的士兵被砸的血肉模糊。滾燙的沸油臨頭澆下,淒厲的慘叫炸響在洛陽的上空。戰鬥依舊在繼續!

  我已經成了銀甲精騎首選的攻擊目標,對他們來說我的威脅實在太大了,若是不先除掉我,他們將面臨著巨大的損失。數百支箭矢一輪緊接一輪,一片緊接一片的向我飛馳而來。「月盾」自然而生,綻放著淡淡的有若溪流的黑色光芒,自動的將我保護起來。箭矢觸及到這些黑光之後,瞬間粉碎,如同蒸發了一樣。

  目光冷然的俯瞰下面的弓騎兵,空中的弓矢絲毫沒有引起我的重視,眼神中厲芒閃過,天空中的弓矢消失了。

  城下的銀甲精騎驚呆了,茫然不知所措的瞪著眼睛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心中早已經翻起了滔天巨浪,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這是傳說中的法術?不可能!接下來更加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那些消失在空中的弓箭卻突然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毫無懸念的沒入他們的心口,一陣絞痛麻木了他們的神經,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們死的莫名其妙,死的不明不白。這就是我的空間攻擊,能夠用我自己的能量扭曲空間,用空間嫁接之術將攻擊返回到他們自己的身上。

  一眨眼的功夫,兩萬銀甲精騎已經死亡了一半,同時隨身攜帶的弓箭幾乎已經耗盡,在他們的首領的授意下,倉惶的退出了戰場。銀甲精騎的退出,使得洛陽城牆上的守軍壓力倍輕,這無疑為攻城的瓦崗步兵敲響了喪鍾。李密也瞧出了其中的端倪,下令撤兵整備。

  如血般的殘陽映照在廣袤悽慘的戰場,青黃色的城牆已經被無數士兵的熱血染成了血紅,尚未冷卻的鮮血沿著插在城牆之上箭矢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城下堆積如山的屍體之上。殘破不堪的旌旗,姿態各異的屍體,血肉模糊的斷肢沐浴在盛夏傍晚的晚風中,卻是讓人感到絲絲刺骨的寒冷……
gtozenki 發表於 2012-3-15 23:09
第三章 心繫江山(上)

  李密的第一輪攻擊結束了,雖然他損失不輕,但是絲毫沒有傷及到瓦崗的元氣。不算喪命在我手中的一萬銀甲精騎的話,瓦崗大概死亡了兩萬左右的士兵。

  寇仲吩咐了一番之後,統計了一下傷亡的數字,然後來到我的身邊,臉色莊重的凝視著城牆之下堆積如山的屍體,臉上的肌肉輕微的抽動了一下,沉默不語。

  我側過臉微笑道:「抵擋住了李密的第一輪進攻,怎麼小仲的臉上絲毫沒有興奮之色?」

  寇仲淡然的一笑,聳了聳肩膀道:「嗯,抵擋住李密的攻擊完全在我的意料之中。只是低估了那兩萬銀甲精騎的厲害。我們總共殺敵大概在兩萬三千到兩萬五千人之間,傷亡了近三千名士兵,其中有半數之多都是傷在了銀甲精騎的箭下,許多人都是一箭斃命。」停頓了一下,看了看城下的慘絕人寰的場面,唏噓道:「沒想瓦崗軍的攻勢如此猛烈,士兵絲毫不懼死亡,因此滾木雷石的消耗超出了我原先的估計。」

  環視了一下四周,人影絡繹不絕,失去戰鬥能力的士兵在戰友的攙扶下退出了戰場,好多傷兵只是簡單的在傷口之上塗抹上一些草藥,包裹著傷口的白布被溢出的鮮血浸紅。身心疲憊的依靠在牆邊休息,有些破損的兵器橫在他們的手邊,腿上或者豎立在他們的身旁。如血殘陽的餘暉,淒然的灑在他們的身上,在鮮血淋漓的青磚上投影出落寞孤獨的背影,與他們臉上的那種帶有點血型的剛毅格格不入。

  眼前的一切沒來由的讓自己有點唏噓的感覺,或許這就是深藏在心中的對戰亂的厭惡對安逸的渴望吧。轉過透,不在看這些讓自己有些隱隱不安的場景,嘆了口氣,語氣平緩道:「這次瓦崗軍雖然死傷的數目遠遠的超過了我們,但是戰友的死卻又重新的激起了瓦崗三十萬大軍的鬥志,徹底的擺脫了早上我那一曲《十面埋伏》給他們帶來的麻煩。李密不愧是一代奸雄,竟然能夠用自己兩萬多手下的死來重新點燃大軍的鬥志。所以剛才李密的攻擊目的完全不是能夠殺多少敵人,而是能夠喚起多高的士氣。」

  寇仲手掌撫摸了一下不滿刀痕箭記的城垣,隨手將一直斜插在青石縫隙中的弓矢拔了出來,細細的端詳了幾眼,然後輕輕一拋,弓矢「颼」的一聲沒入城下血紅的護城河水中,打了一個水花,順著河水漂向了下游。護城河其實就是沿著城池的周圍開鑿的一條不算寬說不上窄的溝渠,然後將洛水引流其中形成的,也算是半個洛水河的支流吧,只不過是在洛陽城池的周圍打了一個彎,然後又流入了洛水中,所以護城河的水是活水無疑。但是由於死亡的士兵的屍體大都浸泡在河裡以及半沒在岸邊,所以漂向下游的河水都被鮮血然紅了,就連城外的泥土都已經變了色。

  寇仲的目光中閃過一絲的黯然,道:「我說李密這老小子怎麼放著好好的二十多輛投石車不用,反而直接就派上步兵攻城呢?剛開始我還以為他太狂妄自大了,現在聽大哥這麼一說才明白他是另有目的。無可否認,鮮血與死亡是最能激起人們內心深處的血性的,這種血性就像是一種高明的麻藥,能夠麻痺人們的思想和感覺,讓人們在這種血性爆發出來的一剎那忘記了死亡的恐懼,不再懼怕死亡的士兵恐怕是所有的軍隊都懼怕的。不得不承認,李密雖然冷漠無情,可是也正是這一點成就了瓦崗未嘗一敗的壯舉。換了是我的話,面對這樣的困難恐怕就該束手無策了。」說道這裡停頓了一下,接著道:「俗話說趁熱打鐵,既然李密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我想他肯定不會讓士兵有所懈怠,看來今天晚上的覺是睡不成了,呵呵,今天晚上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李密才甘心。」

  「一將功城萬骨枯。」我隨口說了一句,然後接著道:「戰爭自古以來都是殘酷的,同情,憐憫在這個時候都是多餘,這也不是一個合格的將領在這個時候所應該有的。你現在要考慮額就是如何因勢利導,不管是好事還是壞事都按照你的安排去發生,如果你將來能夠做到這一點,無疑你將成為天下無敵的領袖。」

  寇仲對著遠方喝了一聲,振奮一下有些頹然的心情,將疲倦一掃耳光,回頭笑道:「大哥放心吧,你說的道理小仲心理都明白,既然我選擇了這條路,我就會堅定不移的一直走下去,直到有一天我統一了整個天下,那樣自然也就不會再發生戰爭了。以暴易暴雖然不是最好的方法,但是卻絕對是最有效的方法。」

  「呵呵,這就對了,記住你是三軍的統帥,無論是什麼時候,無論處理什麼事情,都要把理智放在第一位,因為你面對的不再是你自己的生死,你的肩頭上還抗著與你榮辱與共的無數生命。」說完,換了一個表情,向他狡黠的一笑「還不趕緊趁現在這個機會去看看那些受傷的士兵,現在可是收買人心的打好時機。」

  寇仲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我,好像從來沒有見過我似的,陰陽怪氣的說道:「嘿嘿,大哥這次你可是說晚了,小弟我早已經在兵營轉了好幾個圈了,怎麼樣?厲害吧。」

  微微一愣,欣然而笑,向他豎起了大拇指。就在這個時候我的神識捕捉到空氣中的一絲絲殺氣,心中一警知道李密已經開始行動了,而且從殺氣的質感來看李密這次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寇仲看出我的神色有些不對,詢問道:「怎麼了大哥?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嗯」我點了點頭回答道:「果然和我們想的一樣,李密來了!」說到這裡有些疑惑的皺了皺眉頭接著說道:「不過瓦崗軍卻是有些古怪,怎的這會兒的殺氣比剛才攻城的時候還要猛烈?真懷疑李密這小子是不是給他手底下這些人吃了什麼迷失心智的毒藥。」說到最後這句話的時候,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就算是有這種藥的話恐怕也沒有這麼大的數量能夠喂給三十萬人吃吧。

  寇仲聽了我的話跟沒事人兒似的,又將手中的一顆石子輕鬆的丟了出去,神色平靜有些漫不經心的說道:「自從我們來到洛陽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注定了李密的命運,不管他怎麼折騰最終都改變不了他失敗的結果。」

  語氣雖然平平淡淡,沒有豪言壯語的激昂,可是卻透著強大的自信,現在的寇仲在自己的心裡已經成功的轉換了自己的角色。用一句話來形容就是「今夜之前,心中唯有情義,今夜之後,多了江山!」

  向寇仲讚許的點了點頭笑道:「聽你的語氣好像李密已經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了。不錯不錯,越來越像一個百戰不殆的統帥了。」

  寇仲聽後卻是苦笑道:「大哥就別再取笑我了,這個新角色我想我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適應,而且總是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覺,怪怪的,老是覺得一旦當我適應了這個角色之後,勢必會失去某些東西。」

  聽到寇仲如此一說,我自己的心中也是「咯噔」一下,若想成就帝王之業有些東西就必須要捨棄,有些事縱然違心可是還是要硬著頭皮去做,這也許就是每一個上位者都無法逃避的「懲罰」吧。而且我相信只要寇仲自己下定了決心,縱然是現在實力比他雄厚的李世民也絕對不會是寇仲的對手,這個天下早晚都會被印上一個寇字。只是不知道寇仲會在這樣的一個成王的過程中變成怎樣的一個人。突然想到了「尋秦記」中的嬴政,寇仲該不會變的和他一樣吧?會不會像朱元璋那樣在得到了天下之後變將刀鋒砍向對他忠心耿耿的兄弟?想到這裡心中也不免有些擔憂。

  寇仲見我的神色有些陰晴不定,忙關係道:「大哥怎麼了?為何表情如此的難堪?」

  寇仲的話將我從胡思亂想中拉了出來,微微一怔,才恍然道:「沒什麼,剛才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說到這裡,突然下意識的雙手緊緊的抓住寇仲的肩膀鄭重的說道:「小仲大哥想求你一件事。」

  寇仲微微一楞,還是第一次見我如此神色莊重的和他說話,登時有些摸不著頭腦也有些不知所措,忙道:「大哥這是說的什麼話,一世人兩兄弟,知道大哥吩咐的事情小仲就是赴湯蹈火也是再所不辭!」

  看到寇仲臉上假裝不了的真誠,心中也是一陣欣慰,但是話已經到了嘴邊不得不說了,於是微笑道:「大哥只是希望,將來小仲你成就帝王之業的時候一定要善待你身邊的人,善待天下的百姓!」

  寇仲從我的話語中聽出了幾絲擔憂的意味,不以為然的笑道:「大哥的意思小仲明白,大哥放心,小仲雖然沒有讀過什麼聖賢書,但是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道理還是明白的,而且小仲這一輩子最為看中的就是『情義』二字,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慫恿我對自己的親人朋友不利!」

  看到寇仲臉上的誠摯和堅毅無疑打消了我剛才心中的疑慮,雙手順勢用力拍了拍他的肩頭,如釋重負的笑道:「呵呵,如此一來我就放心了。這樣我也就能安心的離開這裡了。」

  這時看到寇仲欲言又止的樣子,笑道:「怎麼了,你小子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問我?有什麼話想問就問,我們兄弟之間怎麼還有如此的顧慮?」

  寇仲點點頭,詢問道:「大哥為什麼一定要離開?是不是我和小陵做的不夠讓大哥滿意,如果有的話大哥說出來,我們兩個一定努力改。」

  我心中一暖,沒有直接回答寇仲的話,而是鄭重的向寇仲道:「小仲你記著,今時不同往日,大哥雖然是你們兩個最親近的人,也可以算是你們兩個半個長輩,但是你們的生命並不屬於我,也不屬於任何人!你們的生命只屬於你們自己!你們完全有絕對的權利和絕對的能力來支配你們自己的意志,大哥知道你只是想讓我留下來,但是以後也不允許再說這樣的話。大哥有自己不得不走的理由。」

  「不得不走?」寇仲先是點了點頭,算是應允了我剛才的話,然後又有些不甘心的問道:「大哥能說一說是什麼理由嗎?看看我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不置可否,我笑問道:「小仲你先說說,以你現在對武功的瞭解,你認為大哥和三大宗師比起來誰更厲害?」

  「這還用說嗎?當然是大哥你更厲害了,不用說是三大宗師,就是他們的師父,師父的師父都絕對及不上大哥。」寇仲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在他的語氣中我重新找到了那種他特有的玩世不恭。

  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接著問道:「那你再說說看,以你和小陵的天縱之資要修煉多久才能達到我現在的境界?」

  「這……」寇仲猶豫了一下,臉上沒有了剛才的調皮,嘆了口氣道:「估計我們兩個這輩子是不可能了,三大宗師沒有一個不是聰明決定的天才,苦修了數十年和大哥比起來也不過只是粒粟比之大海,更不用說我們這兩個半路出家的毛頭小子了。」

  我笑道:「現在小仲明白了吧,大哥本來就不屬於這裡,來到了這裡也只是因為一時好奇,也算是緣分吧,讓我結交了你和小陵這兩個好兄弟,所以大哥終究還是要回去的,因為在屬於我的世界裡還有許多的事情在等著我去做。」

  寇仲的臉上雖然有些失落,但他也是一個明事理的人,知道無論自己怎麼說也改變不了我離開的決定,突然又想起了什麼,追問道:「可是大哥你走嫂子們怎麼辦?」

  我眉頭一皺,這的確是一個問題,說實話我是鐵了心的想帶她們一起離開這裡,而且我也已經答應了她們,只是又有些擔心她們的意識能量經受不住穿梭時空的壓力,卻又不敢嘗試,畢竟一旦失敗了她們也就永遠的消失了。

  「她們我是肯定會帶走的,方法不是沒有,只不過需要一個媒介才行。等我找到了合適的媒介就是我們離開這裡的時候。對了,這件事情除了小陵之外不要告訴其他人,否則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寇仲點頭答應,沉默了一會兒,猛的轉過身對著夜空痛痛快快的大喝了幾聲,然後轉過身對著我笑道:「不說這些煩人的事兒了,嘿嘿,大哥一會兒不要忙著出手,我也憋了很久了,過會看小弟我也露上幾手!」

  我微笑著應允,與此同時,負責境界的士兵吹響了敵襲的警報,今夜注定是一個不眠夜!
gtozenki 發表於 2012-3-15 23:11
第四章 攻勢再起

  正像我們所預料的那樣,李密絕對不會放過士氣高漲的機會,所以回到營寨之後忙命人補充弓矢準備攻城的器具,留下了剛才攻城的傷兵以及保護糧草的三萬兵馬,率領著近三十萬大軍再次浩浩蕩蕩的席捲而來。晴朗的夜空撒佈著滿天的繁星,與空中皎潔的月光交相輝映,給夜空下廣袤的大平原上蒙上了一層白紗。縱然是已經二更天,可是在月光的籠罩下,目視的範圍仍然十分的廣闊。

  李密為了壯大瓦崗大軍的聲威,縱然是皓月當空,仍然是下令所有的士兵以伍為單位點起一支火把,五人一伍,三十萬大軍可想而知要點起多少支火把。滿山遍野跳動的火焰連成一片,將冷冷的月光也照耀的有些燥熱起來,由遠及近,彷彿是一條條巨大匍匐的火蛇,氣勢洶洶的向洛陽奔襲而來。李密如此的陣勢也難怪洛陽城樓上警戒的士兵老遠就發現了他們。

  寇仲性怏怏的笑罵了一句「奶奶的,李密這老小子和別人就是不一樣,還是頭一次聽說晚上襲城還搞的如此明目張膽,恐怕別人不知道他要來偷襲似的。」說到這裡的時候,自己又搖了搖頭,像是在自言自語道:「不過李密這次也算不得是偷襲了。」

  我笑了笑道:「其實李密自己也知道,像洛陽這樣防守器具完備的龐大城池,光是靠陰謀手段搞偷襲是絕對拿不下城池的。若想攻打下洛陽,就必須依靠龐大的軍事實力正面打下來,所以李密這次來就根本沒有想用偷襲這條策略,因此他才搞出這麼大的動靜,為的就是鞏固住瓦崗軍的士氣,同時打壓我軍的士氣。」說完我和寇仲不約而同的向周圍環視了一下,此時洛陽的守軍已經迅速的回到了自己負責的崗位,由於已經三番四次的見識過了李密大軍的場面,所以這次面對李密的攻擊,每個人的臉上也就沒有像前一次那樣的震撼。看到這裡我們兩人心中都感到一絲安慰,洛陽士兵的素質的確比瓦崗的民兵高上一籌。

  接天的火光由遠及近,殺氣騰騰的攛掇到了洛陽的城下,二十多具巨大的投石車被一群一群的士兵包圍著出現在我們的視野之中,軸輪旋轉擠壓出來的 「咯吱咯吱」聲,刺耳而尖利。清晨帶給我們震撼的搭載弓箭手的高台再次出現在我們的面前,與二十多具投石車錯落有致的並排在一起。

  碩果僅存的一萬銀甲精騎還是一馬當先一字排開闊步在整個瓦崗大軍的最前面,與今天早上不同的是,他們每個人的手中都多了一面小巧精緻的銀色盾牌。看得出來這些小巧的盾牌在硬度上絲毫不落與馬臀上的那些大盾,盾牌只是套附在他們的胳膊上,直徑恰好能夠覆蓋他們的小臂,這樣他們的手掌就不會受到絲毫的影響,仍然能夠把持著長弓,在面對敵人的攻擊的時候又能用小臂上的盾牌保護住自己的要害部位,的確是一個構思極為精巧的設計。

  「呵呵,李小子的這些手下真是好了瘡疤忘了疼,早上剛死了一般的人馬,現在又大模大樣的回來了。看來他們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說道這裡,一道精光自他的眸子中一閃而過,道:「不過話說回來了,李小子的家底還真不是吹的,沒想到這些銀甲精騎的裝備如此的精靈,他奶奶的,就連他們胯下的坐騎都無一例外的稱得上是寶馬良駒,估計就算是同飛馬牧場培養出來的戰馬比起來也不遑多讓!」

  我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一拳敲在了他的肩膀之上笑罵道:「你小子別在我面前旁敲側擊,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小子打的什麼鬼主意?李密的大軍還在城外虎視眈眈呢,你小子又打上你嫂子牧場的那些戰馬的主意了。」

  寇仲被我一語中的,臉色微紅,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尷尬的說道:「大哥說笑了,就算是給小弟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得罪大嫂們啊,只是看到李小子手下有這麼一支強橫的騎兵,我若是沒有這樣的部隊將來和他對仗起來恐怕有些力不從心,嘿嘿。」

  我瞪了他一眼,轉而又有些無奈的說道:「你小子放心好了,飛馬牧場的那些家當肯定都是給你準備的,只要你能訓練出像銀甲精騎那樣的兵,飛馬牧場就有足夠的戰馬給你馳騁!」

  寇仲聽我一說,興奮之色溢於言表。

  就在這時,李密的大軍也完成了集結,三十萬全副武裝的兵馬將洛陽圍了個水洩不通,銀甲精騎的一萬騎兵策馬而立,氣勢高昂的站立在大軍的最前面,如同一把鋒利的刺刀抵在洛陽的咽喉處。漠視生死的他們就像是一萬具殺人不眨眼的戰爭機器,早已經將先前的重創拋在了腦後,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陰冷的目光在洛陽守軍的士兵身上一掃而過,最後不約而同的集中了在我的身上,濃濃的殺氣伴隨著目光中的陰狠,恨不得立刻衝上來將我千刀萬剮。

  面對城下一萬精騎殺人的目光,我則是輕蔑的一笑,絲毫沒有將他們放在眼裡,在我的眼中,他們和死人沒有什麼區別,唯一不同的就死亡的時間有點誤差而已。心道既然你們求死心切,我也只好成全你們了。

  銀甲精騎的再次出現還是對洛陽的士兵有點影響,畢竟他們手中弓箭恐怖的攻擊力在這些洛陽士兵的心裡烙上了深深的印記。

  銀甲精騎的身後仍舊是一眼望不到邊的步兵,由於浮橋已經架好,所以在他們的肩膀上只有一排排的云梯。扛著云梯的士兵旁邊都有一名盾牌手座位掩護,然後這些盾牌手的身後則是清一色的抽持長刀的士兵,這些士兵的身上只有零零散散的幾件護甲保護住身體的幾個要害的部位,人數大概在五萬左右。而緊跟在他們身後的士兵則明顯不同,他們全身都披著鎧甲,幾乎覆蓋了他們身體的每一個部位,即使是在關節處鎧甲也都做過特殊的處理,既能保證安全又不妨礙關節的靈敏,這些武裝到牙齒的士兵人數大約在三萬之間,面對洛陽的南城一字排開也足足有三層之數。他們身後的士兵在裝備上則是又回到了第一波士兵的水平。

  排兵佈陣完成之後,三十萬大軍的喧譁突然停歇,三聲沉悶的擊鼓之後,三十萬大軍紛紛將自己手中寒光閃閃的刀槍直指夜空,同時用盡嗓音放聲齊呼「呼喝!呼喝!呼喝!」,聲如洪鍾,震天動地,一萬銀甲精騎胯下的戰馬也是隨著瓦崗軍每呼喝一聲,就整齊的重重跺一下馬蹄,將護城河中靜靜流淌的河水也都震起一片漣漪,聲勢威猛,殺氣森然!

  看到城下如此壯觀的景象,我和寇仲對視了一眼。心中暗道:李密果然是心狠手辣,,不過若是想攻打下洛陽恐怕也只有這樣的安排了。云梯之後的那五萬士兵身上並沒有過多的鎧甲,現在他們就是李密的「敢死隊」,李密也沒有指望著他們能夠沖上洛陽的城牆,他們的作用就在於用自己的生命來消耗洛陽的滾木雷石等守城的重武器。而他們身後的三萬全副武裝的士兵才是李密真正攻城的主力軍。等輪到這些士兵攻城的時候,洛陽的滾木雷石消耗的已經差不多了,若想守住城池的話就只有同爬上城牆的士兵肉搏一條途徑。這些士兵的盔甲防護的如此嚴密,為的就是能夠托住時間,只要他們能夠同洛陽的守軍多耗上一會兒,瓦崗的大軍就能源源不斷的攻上來,如此利用數量上的優勢,一定能夠攻下洛陽的外城。只要能夠破了外城,內城的防守在士氣大盛的瓦崗軍面前簡直形同虛設。

  就在這個時候,城下的瓦崗軍動了,雖然不是攻城,卻是牢牢的吸引了我的目光。

  之間以二十多具巨大的投石車為中心,人群慢慢的散開,露出了一片空地。每一輛投石車的身後都湧了了三隊人馬,每一隊人馬都在兩百之間,每個人的腰間都繫著一條粗粗的麻繩,繃的直直的,麻繩的另一頭是一輛巨大的木板車,車上裝載的赫然是數顆體型巨大的岩石,瞄上一眼也能瞧出來這些岩石的質地非常的堅硬,就算是比起花崗岩恐怕也所差無幾。

         每一個石塊的直徑都在一米和兩米之間,按照現代的重量計量來說,少說也有個一兩頓,如此重的石塊真不知道李密想如何放置到投石車中。其他的兩輛車中裝載的則一些只有拳頭大小的石塊。與此同時,人群之中又出來百多名士兵,他們熟練的分成兩不分,其中的一部分人手持鐵鍁等工具,在投石車後面測量了一下之後便開挖了起來。而令一部分則是三三兩兩的將一個個木樁豎立在投石車的周圍,然後敲擊到土地中,將車身牢牢的固定起來。幾乎就在車身固定好的同時,挖地的士兵也結束了他們的工作,地上多了一個一米深許的圓坑。

         這些與剛才拉車的人混在一起,拉直綁在投石車托盤臂膀的繩索,費力的將投石車的圓形托盤拉直,與地面齊平,而托盤也恰好嵌入到挖好的土坑之中。心中恍然終於明白瓦崗士兵準備如何將巨石放入托盤中了。只見一名士兵在長車和土坑只見搭上一塊木板,幾名士兵小心翼翼的將車上的巨石滾入托盤之中。岩石滾入的一剎那,投石車巨大的車身明顯一顫。

  這一連串的動作沒有絲毫的停滯,顯然這些士兵都經過了很長時間的操練,對動作的每一個細節都是十分的熟悉,相互之間的配合也都是十分的默契,沒有一絲一毫的拖泥帶水。整個過程大約只用了一注香的時間,頃刻之間,二十多具投石車已經「荷槍實彈」,殺氣騰騰的瞄準了洛陽的城池。

  駭然的多看了城下的這些大傢伙,轉過身看了看寇仲,恰好與寇仲轉過來的目光相處,寇仲苦笑了一聲,道:「真沒想到李密竟然還有這些秘密武器,上午他們發動攻擊的時候我還沒有引起我的注意,現在看來這些投石車的威力絕對比銀甲精騎的弓箭齊射還要恐怖。」說到這裡又忍不住瞄了幾眼那些投石車。

  聽了寇仲的話,我點了點頭,這些巨石勿庸置疑肯定是用來破壞城牆的,而那些散碎的石塊則是負責攻擊城牆上的守軍。看著投柄與車身之間緊繃繃的彈繩,這些彈繩都是用數百根堅韌的牛筋經過藥水浸泡晾乾之後編織而成的,其彈性之強可想而知。一兩頓的岩石被其拋出之後,攜帶的衝擊力就算是比起大砲對城牆的破壞力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尖銳的聲音在空中響起,這是攻擊的信號!聲音響過,二十多具已經蓄勢待發的投石車同時發動了攻擊,龐大的車身也在巨大的後挫力的作用下不住的晃動著,拉著繩索的士兵也因為突然沒有了拉扯之力的支持,身體猛的一個趔趄,險些翻倒在地上。二十多個巨石呼嘯著飛向了空中,在繁星點綴的夜空劃起一道弧線,迅猛的向城池砸了下來。

  洛陽守軍的眼神之中充滿了駭然,兩排身體剽悍的盾牌手咬緊牙關,雙手緊緊的托起盾牌,硬著頭皮妄圖借助精剛製作而成的盾牌,用血肉之軀抵擋住這些巨石的攻擊。所有人都明白,這些盾牌手的舉動無疑是以卵擊石,螳臂當車,必死無疑!可是這些盾牌手卻沒有一個退縮,因為抵擋敵人的攻擊,保護身後的弓箭手就是他們必須執行的使命,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價!

  大概是因為計算失誤,二十多顆巨石只有五顆準確的砸在了城牆之上,一顆砸在了城垛之上,將青磚壘砌的城垛瞬間碾碎,同時去勢不減,滾入高舉盾牌的盾牌手之中,颳起一陣腥風血雨,一片血霧騰空而起,那些盾牌手還沒有來得及慘呼一聲就已經喪命在了巨石之下。巨石砸在青磚地面上之後又彈了起來,翻滾著「轟隆」一聲砸進了城池,將地面砸出了一個丈許的大坑,掀起的沙石擊傷了周圍十多名士兵。

  城牆上的士兵還未來得及反應,五聲「轟隆」巨響又再次衝擊了他們的神經,聲音正是砸在城牆上的岩石所發。巨大的衝擊力震撼著每一名士兵,腳下的城牆也是微微的晃動著。

  所有士兵眼神中的駭然清晰可見。
gtozenki 發表於 2012-3-15 23:12
第五章 少帥神威

  第一波巨石拋出之後,負責操縱投石車的士兵馬上又行動了起來,將投石車重新裝上「彈藥」,調整了一下攻擊的角度,在周圍大軍的吶喊聲中再次發動了第二波的攻擊,一時間氣勢浩大的飛石再次鋪天蓋地而來。

  寇仲知道絕對不能讓這些巨石再次肆無忌憚的砸在洛陽的城池上,否則幾輪攻擊下來,就算是堅固異常的洛陽估計也抵受不住。猛然大喝一聲,拔地而起,蒼蠅展翅一般的衝向了空中飛來的巨石,身後洛陽守軍情不自禁的發出一聲驚呼,剛才落在城頭上的巨石的威力還曆曆在目,此刻則能不擔心起飛身準備撞擊巨石的主帥?

  新近與寇仲成為莫逆之交的唐顯看到寇仲飛身而起,義無反顧的衝向狠狠砸向洛陽城頭的巨石,本來就不平靜的心情這下更是揪了起來,緊緊的握著拳頭,咬著牙關,密切的注視著寇仲的一舉一動。看到寇仲身先士卒,置生死於度外的挺身而出,洛陽大部分血氣方剛的將領都在心中暗暗的下了決心,只要今天能活著過了這關,自己這條命就交給寇仲了!

  這些人之中恐怕只有我對寇仲是信心十足,因為也只有我知道寇仲現在真正的實力。

  只見寇仲在即將撞上巨石的一剎那,身體猛然一個空翻,躍到面前巨石的上面,雙腳運足了氣力,狠狠的蹬踏在巨石之上。巨石吃寇仲的腳力,登時改變了飛行的軌跡,如同流星隕落一般直直的砸了下去,「轟」的一聲撞擊在地面之上,在巨大的衝擊力的作用下,大半個岩石迸裂來開,無數的碎石向四周衝擊而去。站在隊伍最前面的銀甲精騎則石首當其衝,他們的身上雖然都又盔甲保護,可是胯下的坐騎卻是沒有,堅硬的石塊毫不留情的鑿擊它們的身上,更是有幾匹馬當場被碎石鑿穿了腦殼,撲騰了幾下倒地而亡。瓦崗大軍登時亂作了一團,這些石塊就好像是現代的極強掃射除去的子彈,立時將瓦崗大軍的前頭部隊打了一個人仰馬翻,好多人都傷在了這些碎石之下。

  而此時的寇仲則是借助蹬踏在巨石之上的力量,身體再次騰空而起,追星趕月一般的追上了其他的幾顆巨石,如法炮製,這可害苦了整兵列陣在洛陽城下的士兵,一眨眼的功夫已經有數百號人傷在了這些迸裂的碎石之下。

  見到自己的主帥如此的勇猛,城牆之上的洛陽士兵紛紛抖擻了精神,爆發出一陣陣轟鳴般的喝彩之聲,而此刻輪到了瓦崗士兵一臉的驚慌,沒有想到竟然有人能夠憑藉血肉之軀,將這些巨石一一的自空中敲落。

  可是寇仲一個人的力量畢竟是有限的,縱然他的動作迅速猛烈,但是在短時間內也只能攔截下五六顆巨石,其他的則是有些鞭長莫及。竭盡全力攔截下幾顆巨石之後,寇仲借助最後一下蹬踏的力量,一個翻身落在了洛陽的城頭之上。剛才的一輪攻擊看似閒庭信步,其實寇仲已經是竭盡所能,兩腳早已經被巨大的翻震的力量震的有些麻木了,若不是他毅力驚人反應過人的話,早已經一個趔趄,摔倒在了牆頭上。只見他順勢向前一撲,閃身來到兩名士兵的身邊,奪過他們手中的長槍,轉身甩手向空中接踵而至的巨石拋了出去。「當啷」兩聲脆響,巨石的表面迸射起兩股火花,長槍應聲而折。巨石顫抖了一下,在空中一緩,砸落在地上,沒有觸及到城牆。崩飛的槍頭,在空中打了一個圈,「噹」的一聲撞在了城頭一名盾牌手的盾牌之上,盾牌手吃不住力,腳下一個趔趄,把持不住向猛的倒退了好幾步,身體失去了平衡,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屁股上巨大的疼痛讓他齜牙咧嘴,饒是如此,他仍舊是滿臉興奮的向寇仲豎起了大拇指,滿眼崇拜的看了看寇仲。何止是他,只要是目睹了剛才驚心動魄的那一幕的人,此時看向寇仲的眼神之中除了崇拜之外絕對找不出其他的情感。

  就在這名士兵摔倒在地的同時,剩餘的十多顆巨石也都準確無誤的砸在了城牆之上,接著便是十多聲「轟隆」巨響,但是這次攻擊給洛陽士兵的感覺卻是不同於上次,在巨石撞擊到城牆的一剎那他們兵沒有感覺到腳下有任何的晃動。寇仲自然也是覺察到了其中的不同,轉過身向我看來,只見我會意的向他點了點頭,立即明白過來。原來我將體內的真氣,通過雙腳註入到洛陽的城牆之上,其表面上凝聚了一層薄薄的能量,正是這股能量抵擋住了那些巨石巨大的衝擊。

  李密也沒有料到寇仲如此的神勇,竟然不畏巨石強大的衝擊力。眼角閃過一絲凝厚的殺意。隨後李密又發動了三輪巨石攻擊,直到將拖車上面裝載的巨石都投射了出去才停止。而此時的寇仲在面對投石車的後三輪攻擊的時候卻沒有像剛才那樣沖上去,而是從周圍的士兵手裡接過來一大捆的長槍,瞄準一個一個巨石一根一根的拋了出去,其實寇仲也知道這些長槍並沒有實際上的作用,他只不過是用來裝裝樣子罷了。有我散佈的城牆之上的能量的保護,這些巨石是無論如何也損壞不了城牆的。

  可是在其他人看來可就不是這麼回事了,因為除了寇仲之外並沒有人知道城牆沒有被巨石損傷其實是我的功勞,在他們看來一定是寇仲拋出去的那些撞擊在巨石之上的長槍,緩衝了巨石的衝擊力,才使得巨石砸在城牆上的時候已經是強弩之末,根本對城牆造不成任何的傷害。因此他們看向寇仲目光中的崇拜又多了幾分。

  城牆之上的洛陽守軍爆發出熱烈的歡呼,城下的瓦崗士兵則是一個個面如土灰,神色黯然,剛才高漲的士氣顯然受到了打擊。

  李密心中也是詫異萬分,雖然距離城頭有數百步之遙,但是以他的功力定然能夠將寇仲的動作瞧的清清楚楚,心中著實的疑惑。奇怪?看寇仲剛才拋出長槍的那幾下絕對沒有那麼大的力量,能夠阻擋住巨石的攻擊,可是這些巨石砸在城牆上卻是沒有造成一點的損傷,真是見鬼了。見到前方有些騷亂的士兵,知道再這樣下去定然對己方的士氣造成莫大的損失,於是手中大旗一揮,發出了一個大軍進攻的信號。

  見到李密的旗令,上次刀口逃生的百多名擂鼓手忙振奮了一下精神,轟隆隆的擂起了戰鼓,敲響了全軍進攻的號令!

  正所謂軍令如山,在聽到全軍進攻的鼓聲之後,剛才還有些騷亂的人群立時鼓舞起滔天的戰意,步兵揮舞起手中的兵器,毫不猶豫的對洛陽發起了衝擊。

  銀甲精騎與平台上的弓箭手又是如出一轍的發動了一波又一波的齊射,仍舊是想利用強大的火力來壓制洛陽弓箭手的攻擊。

  可是他們這次卻是失算了,只見寇仲冷然的一笑,向站在他身邊的弓箭手的指揮點了點頭,只聽這名指揮高喝了一聲,揮動了一下手中的旗幟。只見垛口旁邊的弓箭手幾乎同時後撤了三步,然後將手中的弓箭按照一定的角度射向了空中。只見無數的弓箭在空中打了一個折,然後飛逝一般的一頭紮向地面。攻城的瓦崗士兵雖然有盾牌護在頭頂,怎奈自洛陽上空飛來的弓矢實在多如蝗群,防不勝防。再加上他們身體正處在不停的奔跑過程中,頭頂上的盾牌很難將自己防護好,而且身邊不住有被射倒在地的士兵,更是阻擋了他們奔跑的速度,也影響了他們身體在高速行進中的平衡,所以越來越多的士兵被滿天的弓矢所射傷。

  此時高台上的弓箭手以及銀甲精騎面對洛陽弓箭手如此的攻擊也是無能為力,銀甲精騎還好,馬上變換了策略,開始自由射殺露出在垛口的洛陽士兵,而此時高台上的瓦崗弓箭手則失去了他們的作用,因為在實力上他們與銀甲精騎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一旦弓箭手脫離了垛口,他們弓箭的攻擊力對盾牌手來說如同隔靴搔癢,根本就沒有一絲一毫的作用。

  瓦崗大軍距離洛陽的城池本來就只有三四百步之遙,不一會兒的功夫,潮水一般的攻城步兵就已經奔馳到來了洛陽的城下,跨過護城河面上的浮橋,迅速的豎起了一架架的云梯。數量比上午云梯的數目多了何止數倍,三百多具云梯一字排開,上面密密麻麻的爬滿了攻城的士兵,遠遠的望去就像是無數的螞蟻一般,黑壓壓的一片。隨著城頭上不住滾落下來的滾木雷石,無數的瓦崗士兵像是空中飛舞的蝗群突然遭遇了大面積的農藥似的,噼裡啪啦的從云梯上掉了下來,摔落在地上,就算是沒有被摔死,也都被從後面蜂擁而上的後續部隊踩踏而死。

  瓦崗的後續部隊源源不斷的湧向云梯,爭先恐後的向城頭爬去,臉上的五官早已經被血腥的場面所扭曲,瞳孔之中已經沒有了絲毫感情,有的只是濃濃的殺氣和滿眼的血絲,此時此刻對他們來說或許死亡方而成為了他們最好的解脫。

  一波又一波的攻擊,一排排的云梯被推倒之後,便又有更多的云梯豎立了起來,城下的護城河早已經被無數的屍體所堵塞,被鮮血染紅的河水四處漫溢,與士兵腳下的血土攪渾的濘爛不堪。雙方的士兵都已經殺紅了眼,站在垛口防守的士兵倒下一下立時就會有兩個人湧了上來填補空缺。

  此時此刻我和寇仲也沒有閒著,我們的目標依然是那些銀甲精騎,一支支弓箭從我們的手中飛出,如同機關槍掃射一樣,毫不留情的洞穿他們手臂上的盾牌,狠狠的沒入他們的胸口和咽喉。不管銀甲精騎作出怎麼樣的防守,變換怎樣的陣形,他們都沮喪的發現都無法改變自己的戰友一個又一個栽落馬下,撲到在血泊之中成了其他人的墊腳石。

  銀甲精騎終於忍受不住我和寇仲的打擊,紛紛跳下馬背,混跡在蜂擁而來瓦崗大軍的人流之中放冷箭,只是由此一來,在流動的人群之中弓箭的準確度必然會受到影響,對洛陽士兵的殺傷力也下降了許多。

  我冷哼一聲,對身邊的寇仲道:「小仲你去收拾那些攻城的步兵,儘可能小的減少我們的傷亡。這些銀甲精騎的殘兵就交給我了,今天一定讓他們有來無回!」寇仲應諾了一聲,抽出背在身後的井中月,撲向了防守有些吃緊的地方,手起刀落,一道金黃的刀氣凜然順著刀鋒溢出,瞬間就將城下人群撕裂開一道長長的裂口,單是如此的一刀,面對如此密集的人群估計至少有一百多人死傷在刀氣之下。

  看到如此霸氣的一刀,周圍的洛陽守軍登時振奮起了精神,生龍活虎一般的衝到城牆的邊緣,將手中的滾木雷石狠狠的向下面砸去!

  此時「長生真氣」的特殊作用立時就顯現了出來,真氣源源不斷的自寇仲的丹田滋生而出,蔓延到寇仲全身的經脈,剛才轟擊巨石消耗的內力,眨眼的功夫已經恢復的七七八八了。於是寇仲躍上城牆,一刀接著一刀的向城下揮舞。剛猛凌厲的金黃刀氣,交錯縱橫的在人群之中肆無忌憚的衝擊著,殘枝斷臂騰起的片片血霧,刺激著瓦崗士兵進崩的神經。此時的寇仲猶如天神下凡一般,只要是他刀鋒所劃過的地方,必然升騰起一片血霧,斬殺一片士兵。

  在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了生命的價值,草菅人命四個字用在這裡恐怕是恰當的形容了。

  寇仲殺的性起,絲毫沒有注意到一支弓箭在夜空中劃過一道詭異的弧線,等寇仲發現的時候,泛著藍色寒光的箭頭已經射到了他的面前!  
gtozenki 發表於 2012-3-15 23:13
第六章 阿鼻地獄

  這支弓箭來的非常迅速,而且時機也是恰到好處,剛好在寇仲接連揮出五刀需要換氣的當兒。此時寇仲雖然已經發現了眼前的這支弓箭,可是想再回撤揮刀的手已經是不可能了。箭頭之上的藍光顯然已經啐了劇毒,眼看即將命中寇仲的面門。只見寇仲急中生智,腳尖一點,抬頭向後一仰,身體順勢向後一個空翻,姿勢有些狼狽。

  周圍的士兵一驚,寇仲的動作同從城牆上摔落下來沒有什麼區別,而且更是清楚的看見寇仲的頭上插著一支紅羽的弓箭。眾人大驚失色,一股悲憤湧然而出,以為寇仲已經喪命在這支利箭之下。

  只見空中的寇仲擰動了一下身子,繼續一個翻滾,落在了地上。「插」在他面門上面的弓箭赫然是被他咬在了口中。此時的寇仲也是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小心翼翼的拿下口中的弓箭,心中還是有些七上八下的。勉強的向周圍笑了笑道:「他奶奶的,還好老子的牙口狗好,要不然今天我的小名可就交待在這裡了。」

  看到寇仲手中弓箭上面凜凜的藍光,心中一驚知道此箭啐了劇毒,忙一個閃身來到寇仲的身邊,伸手搭在他的身上,探出真氣仔細的檢查了一番,長噓了一口氣,沒有發現中毒的跡象。

  寇仲向我笑了笑道:「大哥放心吧,小弟我可是不敢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我已經用真氣封在了自己的牙口之間,所以沒有沾染上面的劇毒。」說道這裡停頓了一下,仔細的看了看手中的箭矢,道:「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支弓箭定然是王伯當那斯所發。此人雖然好色成性,卻是習得一身出神入化得箭技,名『撥云射日』,據說乃是當年后羿用來射日得箭法,不知道是真是假。」

  「哼」我冷哼了一聲,想起來王伯當在滎陽得時候險些毀了素素的名節,若不是天涯海閣的人暗中保護,恐怕現在素素已經含羞自盡了。「王伯當何德何能怎陪用后羿德箭法?」說完接過寇仲手中德紅羽弓矢,躍到城牆之上,目光冷然的在黑壓壓的人群之中搜尋著王伯當的蹤影。

  龐大的神識籠罩在方圓數百丈的大地之上,在我的神識的作用之下,莫說是一個大活人就算是一支螞蟻也絕對逃不出我的察覺。果然在我右前方的平台之上捕捉到了王伯當的氣息。

  而這個時候的王伯當依舊沉浸在「射殺」寇仲的喜悅之中,因為他親眼目睹了自己射出的紅羽長箭命中了寇仲的面門。心中一陣冷笑,就算你寇仲有三頭六臂也是難逃我「撥云射日」之威。就在這個時候,又見到一條人影躍上了城牆,手中所拿的正是他射出的弓箭,目光不住的在城下的人群中掃視著,顯然是在尋找他的蹤跡。

  王伯當的嘴角情不自禁的擠出了一絲冷笑,拉弓搭箭動作一蹴而就,冷森森的箭芒同樣瞄準了我的心口。「錚」一聲,弓箭離弦而出,隱沒在夜色之中。而就在這個時候,王伯當吃驚的發現我輕輕的轉過頭,對他詭秘的一笑,隨手一揚。手中的弓箭穿出一陣耀眼的藍光,無數的弓箭的殘象凝滯在藍光閃耀過的軌跡之上。

  王伯當只見自己剛剛射出的弓箭,在迎面撞上那點藍光的一剎那就粉碎了,心中駭然,臉色也是瞬息只見變的慘白,內心對死亡的恐懼已經完全的充斥了他的每一根神經,四肢麻木的失去了移動的能力。猛地周圍一切的動作在他的眼裡都變的很慢很慢,他甚至能夠清晰的數出從洛陽城頭射向瓦崗士兵的弓矢的數目,清楚的看見了這些弓矢在空中劃過的軌跡,甚至清楚的看到了那點藍光劃過的夜空周圍微微的泛起了一圈一圈的透明的波紋,鑲嵌在夜色中的滿天繁星的光芒也隨著波紋扭曲著。

  「死亡」這兩個字第一次湧上了他的心頭,無數個自己這一生快樂與悲傷的畫面在他的腦海中閃過,扭曲的五官,猙獰的面孔,絕望的眼神,恐懼而又無可奈何的眼睜睜的看著那幻化成丁點藍光的弓箭,自己一支都用來奪取別人性命的弓箭,慢慢的穿透自己的心口。沒有感到一絲的疼痛,卻是滿心的痛苦,一陣陣陰寒刁鑽的氣息游竄在自己全身每一處的血肉之中,充斥著自己已經崩潰的神經。陰寒過後,他絕望的發現自己的每一寸肌膚都已經被冰凍了,就連自己的思想此刻都已經麻木了,也如同是被冰凍了一般。身體被弓箭沖了一段距離,脫離了平台的範圍。此時的他口不能言,手不能舞,腳不能動,內心拚命掙紮的痛苦只有他自己默默的承受著,那是徹頭徹尾的絕望。

  「嘩啦」一聲清脆的聲響傳入了王伯當的耳中,睜大的雙眼清晰的看到自己的身體就像是一個花瓶一樣掉在了地上,分崩離析。自己的頭顱滾了幾滾之後停在了已經四分五裂的身體周圍,此時恐懼的發現面前自己的身體上泛著淡淡的藍色的冰晶一樣的光芒,而自己的肉身就被這些冰晶包裹在其中,血管的斷口清晰可見,鮮紅的血液已經凝結成了冰晶的藍色,最讓他感到歇斯底里的恐懼的是,自己此刻仍然有思想。而就在這個時候,視野之中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影,那是瓦崗軍一名士兵的腳!毫不留情的踩在了自己的面孔上,「轟」周圍陷入了一片漆黑!這樣,王伯當才真正的死去了。

  前赴後繼的瓦崗士兵根本就沒有注意到王伯當的死,一個接一個,一波接一波的湧向洛陽的城牆。

  殺掉王伯當之後我仍然沒有閒下來,隨手運起凌空攝物,將一捆弓箭牢牢的提在了自己的手中,威風凜凜的矗立在城頭之上,在洶湧的人流之中尋找那些釋放冷箭的銀甲精騎。寇仲此刻也已經一個翻身站了起來,恢復了一下真氣,再次撲向了攀城的瓦崗士兵。

  此時瓦崗軍充當第一波攻擊的五萬「敢死隊」幾乎已經死光了,傷在洛陽弓箭手之下的後面的士兵更是多不勝數。由於寇仲親自的參戰,節省了一部分滾木雷石,所以李密本來打算與洛陽守軍進行城頭肉搏戰的全副武裝的士兵不得不面對迎頭而來的滾木雷石。

  巨大的攻城戰車一下又一下的猛烈的撞擊著洛陽的城門,戰死的在門口的士兵足足堆砌了數尺之高,可是瓦崗的士兵仍然像飛蛾撲火一般的蜂擁而至,前一個士兵倒下,後面就會湧出一個士兵,踏著自己同伴的屍體,接替前一名士兵,繼續推動著戰車猛烈的撞擊著洛陽的城門。

  此時瓦崗的三十萬大軍幾乎都已經全線壓上,無數的弓箭如同雨水一般的在夜空中穿梭著,城牆上的弓箭手根本就不用瞄準,如此密集的攻城,幾乎每一支射出去的弓箭都能傷到一名瓦崗的士兵。由於雙方兵力懸殊,滾木雷石也是迅速的消耗殆盡。瓦崗的士兵仍舊是不畏死亡的發起一輪又一輪的衝擊。

  固守在城頭上的洛陽士兵早已經不知道換了幾輪了,若是能夠在城頭上堅守兩注香的時間而不倒下的士兵幾乎沒有,城牆之上沒有一名士兵是完好無損的,全部的人都受到了大小不同的外傷。洛陽這一方已經傷亡了一萬多名士兵,而瓦崗軍則是已經死傷八萬有餘。

  漸漸的,固守在城牆之上的守軍已經有些力不從心了,沒有了滾木雷石的輔助,手中的武器對攻城的士兵造成的傷害太小了,筋疲力盡的守軍一刀下去,幾乎不能對對方的盔甲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一名洛陽的士兵一留神被攀上城沿的瓦崗士兵揮刀砍掉了手臂,鮮血如注,噴湧而出,在如此惡劣的條件之下是斷然不能活命的了。只見這名士兵乘著身體的巨大痛苦,大喝了一聲將手中的刀甩了出去,然後用僅存的一支臂膀緊緊的勒住敵人的身體,飛身一躍,將攀沿上來的瓦崗士兵撞了出去,同歸於盡!

  看了看有些吃緊的城頭,寇仲的臉上依舊是鎮定自若,遠眺了一眼,見瓦崗三十萬大軍大半都進入了洛陽投石車的射程,隨手將自己身邊剛剛爬上城頭的瓦崗士兵辟了出去,轉過身對著城內喊道:「兄弟們,現在用我們的禮物招待李密!」

  得到了寇仲的命令之後,早已經躍躍欲試的投石車的操縱手立時投入了戰鬥。一時間,洛陽的上空飛出了無數個黑不溜秋的東西。我雙手微微托起,磅礴的能量在空中凝結成一個無形的加速力場,加大了這些瓷壇的射程。

  忙於攻城的瓦崗士兵渾然不覺,空中的瓷壇絲毫沒有引起他們的注意,殺紅眼的他們早已經把生死置之度外,心想頭上的這些黑不溜秋的東西最壞也無非是一些石頭罷了。所以為了避免自己被砸中,這些士兵更是爭先恐後的向洛陽的城池衝了過去。

  一個個的瓷壇隨著一聲聲的脆響落地開花,更是有數不清的瓷壇砸在了瓦崗士兵的身上迸裂,裡面的生油在巨大的衝擊力的作用下四濺而起,很快地面上的生油已經與漫溢的河水混在一起,連成了一片。

  知道時機已經差不多了,我馬上操縱能量改變了空中的力場。龐大的能量迅速的按照一定的軌跡旋轉起來,形成了一種特殊的能量真空,這種真空是我專門針對城內的那些油壇製造的。只見那些還沒有來得及投擲的油壇在巨大的吸力的作用下,紛紛被吸扯到了空中,微微張開的雙手猛的一握,劃行在空中的無數瓷壇立時迸裂,生油如同雨水一樣頃刻灑向了大半個戰場。一股刺鼻的氣味迅速瀰漫在了戰場的上空。

  此時此刻已經有數百名瓦崗的士兵湧上了洛陽的城頭,正在同堅守在城牆之上的洛陽守軍展開殊死的肉搏廝殺。更是有許多瓦崗的士兵乾脆用自己的身體充當肉盾,一股腦的將洛陽守軍士兵的長刀攔在了自己的身上,為自己的戰友爭取更多的時間。此時的他們彷彿已經看到了勝利在向他們招手,殊不知他們已經踏入了徹底的深遠。

  空中瀰漫的如此強烈的生油的氣味,立時引起了李密的驚覺,恍然間他已經明白過來我們準備一把火燒掉他的瓦崗大軍,「失敗」這兩個字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縈繞在了他的心頭,他甚至感覺到自己的每一根神經都在微微的顫抖。愣了片刻,忙有些驚惶失措的喊道:「撤退!馬上下令撤退!」說著就要衝出去。

  圍在他身邊的瓦崗眾將領都是滿臉驚訝的看著李密,瓦崗的兵馬已經攻上了洛陽的城頭,勝利就擺在了他們的眼前,為何李密卻在這個時候驚惶失措的大喊撤退?

  距離李密最近的游俊達一把將李密攔腰抱住了,其他的將領也忙圍了上來,紛紛進言道:「洛陽的守軍已經節節敗退,我們的兵馬已經攻上了洛陽的城頭,蒲公為何要在這個時候下令撤退?」

  李密怒視了進言的秦叔寶一眼,然後扭過頭,一把將抱住他的游俊達甩了出去,又怒氣衝衝的一腳將伸手攔住他的單雄信踢翻在地。而就在這個時候頹然的看到寇仲正威風凜凜的佇立在牆頭之上,手持一把彎弓,一支熊熊燃燒的火箭已經拉滿了弓弦。

  秦叔寶將單雄信自地上拉了起來,怒目瞪視著李密。

  李密沮喪的目視著洛陽的城頭,掩飾不住滿臉的痛苦與無奈,慘淡的笑了笑道:「大家準備撤退吧,我們已經輸了這場戰爭,現在要考慮的則是我們能夠保存住多少兵馬了。」見到眾人仍舊是一臉不解的看著他,李密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的環視了眾人一眼,向寇仲的方向指了指,示意眾人沿著他的手看去,嘆了口氣道:「大家難道沒有注意到剛才落下的東西?那些都是生油!」

  眾將領順著李密手指的方向看去,寇仲的雄姿映入了他們的眼簾,聽到「生油」二字的時候,目光同時定格在寇仲手中的火箭之上,心中頓時驚然。

  「李密!寇大爺今天送你一份大禮!」寇仲說完射出了手中的火箭。空中立時乍現一條長長的火線,由寇仲的前方一支延伸到洶湧澎湃的人群之中。火箭觸地短暫的停滯之後,周圍的士兵顯然也覺察到了空中的異象,同時也聞到了空中瀰漫的刺鼻氣味。眾人都不是傻子,當然知道他們即將面臨的是什麼。死亡的恐懼轉瞬間將他們心中即將勝利的狂喜沖的無影無蹤,只聽「滋啦」一聲,被鮮血泥濘的大地升騰起一朵燦爛的火苗,跳動了數下之後猛然的爆炸開來,無數的火舌迅速的向周圍覆蓋而去,將一個個鮮活的生命轉瞬吞噬。

  生油大面積的混合在空氣之中形成了最容易燃燒之物,城下的戰場瞬間就被吞噬成了一片火海,翻騰的巨大的火焰隨著湮沒的生命的增加扭動的更加猛烈。撕心裂肺的哀嚎,歇斯底里的慘叫,屍體燒焦的刺鼻的惡臭,四散逃逸的燃燒著的人群,交織成一片恐怖的阿鼻地獄。熊熊燃燒的火焰點燃了整個夜空,逼退了空中點綴的繁星。
gtozenki 發表於 2012-3-15 23:14
第七章 窮寇必追

  攛掇起來的火苗幾乎與洛陽的牆頭齊平,城牆上的正在廝殺的雙方人馬不約而同的停止了手中的動作,都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親眼目睹無數同自己同甘共苦的兄弟葬身在火海之中,支撐著自己的對勝利的執著也隨著火海的翻騰而覆滅了。現在的他們才真真切切的體驗到了「有心殺敵,無力回天」的無奈。頹然的丟棄了手中的兵器,雙手掩面,面向火海痛苦的跪在了地上,止不住的淚水撲簌簌的在他們的手指間滑落,堅強若磐石的他們此時是那樣的脆弱,是那樣的孤獨。誰說「男兒膝下有黃金」?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

  城牆之上的洛陽守軍也都呆住了,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這時注意到這些跪在地上的瓦崗的士兵,想起自己的戰友一個個的都倒在了他們的刀口之下,於是立時湧上來數十名殺氣騰騰的士兵,要將他們砍殺在自己的刀下。

  寇仲見狀,趕忙喝道:「住手!既然他們已經放下了手中的兵器,不可趕盡殺絕。而且你們認為砍殺一個沒有還手之力的敵人是一件很光榮的事情嗎?」

  此時寇仲在洛陽士兵心中的聲望今非昔比,包圍上來的士兵聽到寇仲的聲音,心中也是一陣慚愧,壓下心中的怒火,提刀佇立在這些人的身邊。

  寇仲環視了周圍的士兵一眼,幾乎在場的每一個人的身上都已經被鮮血所染紅,激烈的廝殺過後,身上的鎧甲已經殘破不堪,有的脾性火爆的士兵更是已經撤掉了身上的鎧甲,赤膊著上身,一道道的血痕觸目驚心。饒是如此,他們仍然沒有退卻,仍然堅持同蜂擁而上的瓦崗士兵殊死搏鬥。

  感動的看了己方的士兵一眼,又將目光定格在仍舊跪在地上的瓦崗士兵,寇仲嘆了口氣道:「生亦何歡,死又何哀?瓦崗軍的潰敗已經成為不可改變的事實了,你們還是投降吧,我寇仲擔保不會傷害到你們的性命,等戰爭結束之後便將你們釋放回去與家人團聚,如何?」

  聽了寇仲的話,其中的一位中年漢子轉過身來,恭敬的向寇仲磕了三個響頭,誠懇的說道:「寇公子仁義,我等拜謝。就此謝過了,我們的雙手沾滿了鮮血,發誓同生共死的兄弟都已經命喪於此,我等豈可苟活?」說到這裡,又向寇仲三叩首,然後站起身來褪去身上的盔甲,毅然決然的縱身躍入了火海之中。其他的瓦崗士兵受到此人的感染,也是紛紛的向寇仲拜了三拜,追隨其後。

  寇仲踱步來到牆頭之上,面向著聲勢已經轉小的火海鞠了一躬,誠然的稱讚了一聲:「好漢子!」

  城牆之下的火焰已經小了很多,一個時辰之前的瓦崗三十萬大軍在經過這一場火海的洗禮之後,已經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殘兵,在瓦崗一干將領的努力維持下,仍舊有兩萬人作了逃兵。李密驚慌失落的帶領著殘存的六萬多人馬倉惶而退,士兵丟盔卸甲,絲毫沒有了來之時的那種雄心壯志。

  李密騎在馬上,此時的他精神仍然有些恍惚,依依不捨的回頭看了洛陽一眼,身邊的徐茂公嘆了口氣,進言道:「蒲公我們還是趕快撤退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們的手中仍然還有六萬的兵馬,加上滎陽和虎勞的兵馬,人數仍然在十萬之上,仍有爭天下的實力。」

  李密無力的看了看徐茂公,調轉馬頭,同徐茂公並肩而行,道:「恐怕沒有我們想像的那麼簡單,今次我們元氣大傷,其他的勢力定然會趁機對我們發動進攻的。不說別人,就是王世充就不會放過我們。」正在這個時候,前方青牛山的方向又突然升騰起一片耀眼的紅光,李密大叫一聲「不好!我們的糧草!」說完,揚起馬鞭,策馬飛奔而去。徐茂公無奈的搖了搖頭,知道李密的氣數以盡,心中泛起了一陣無力的感覺。無奈之下也只好緊隨李密而去。

  …………

  看到洛陽南方火光衝天的夜空,我和寇仲相視一笑,寇仲興奮的說道:「小陵果然不負眾望,看這把大火的樣子,估計已經把李密大軍的糧草燒了個精光,嘿嘿,這下應該可以斷了李密固守虎勞的念頭了。」

  目視了一下李密倉皇而逃的方向,轉過頭看了看寇仲,意味深長的說道:「現在屬於我們的真正的戰爭開始了。可以執行我們的計劃了。」

  寇仲點了點頭,掩飾不住臉上的喜悅。就在這個時候,楊公卿,唐顯,宋蒙秋等一干將領也都紛紛的向我們走來。雖然每一個人的身上都已經破爛不堪,但是臉上的笑容都是這些日子以來難得一見的燦爛。

  楊公卿等人來到我們的身邊爽朗的一笑,然後轉向寇仲道:「大帥神威,我等歎服!」楊公卿故意重重的咬了咬大帥二字,目的就是提醒郎奉等人,現在寇仲大帥的身份名副其實。

  郎奉也是眉開眼笑的附和道:「那是自然,寇公子頗有當年尚書大人的風範啊,日後前途定然不可限量。今天能夠大敗李密,一解洛陽被圍之困,寇公子居功至偉。」

  楊公卿等人早已經對郎奉皮笑肉不笑的嘴臉習以為常,聽到郎奉嘴裡仍然稱寇仲為寇公子,顯然在他的心中並沒有接受寇仲大帥的這個身份。這也難怪,雖然帥印在寇仲的手中,可是那也只是王世充為了對付李密才如此做為。現在李密的大軍已經敗退而走,那麼王世充自然而然的也就會收回寇仲手中的帥印。這些道理不用明說,所有的將領都明白。

  我和寇仲相視一笑,向周圍的將領笑了笑道:「如今李密雖然已經退走,但是他的手中仍然有十萬兵馬,並且盤踞虎勞之險,牢牢的扼住了洛陽的咽喉,不拿下虎勞,永遠都不能擺脫敵人對洛陽的威脅。如果我們不能奪回虎勞,將洛陽的命運掌握在我們自己的手裡的話,我們又如何對得起死難的將士?」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我還故意揚了揚嗓音,登時引起了周圍一干士兵的支持,許多的士兵紛紛交頭接耳起來,看他們臉上的表情就知道肯定對我剛才的話是大加支持。將周圍士兵年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然後向一旁的郎奉笑了笑道:「朗將軍認為在下所說是否屬實?」

  聽到我稱他為「朗將軍」,知道我對他已經有所不滿,猶豫了一下道:「賢弟所說的確在理,只是……」

  「朗將軍不用只是了。」寇仲未等郎奉說完,就打斷了他接著說道:「既然朗將軍也承認大哥所說句句在理,那我們乘勝追擊則是必須要做的了。況且三軍的帥印現在仍然在我的手中,也就是說我寇仲現在仍然還是三軍的統帥。」

       說到這裡,看了看一臉豬肝色的郎奉,然後朗聲道:「現在本帥命令!宋蒙秋,命你帶領四個大營的統領以及兵馬,撲滅城外的大火,清理戰場,為先鋒軍開路。楊公卿,唐顯為左右先鋒,各領騎兵五千火速追擊李密的逃軍。我自領兩萬步軍為中軍,隨後而至。」然後轉過頭看著臉色難堪的郎奉道:「郎將軍既然反對追擊李密賊寇,那就只好委託郎將軍整頓洛陽的防務,安撫洛陽的民心了。」

  楊公卿,唐顯一臉興奮的朗聲道:「屬下領命!」

  帥印在寇仲的手中,郎奉也沒有正當的理由阻攔,否則一定會被寇仲治他一個延誤軍機的罪名,但是又似心有不甘,忙追上寇仲等眾人離去的腳步,神色有些慌張的向寇仲道:「大帥請三思而行,如今洛陽大戰輔定,民心未穩,將士疲憊不堪如此貿然追擊李密必然適得其反,說不定會被李密殺一個回馬槍,如此洛陽危矣。」

  寇仲停下腳步,面帶微笑的看了看郎奉,道:「郎將軍何出此言?本帥不是已經將洛陽的防務以及安撫民心的重任委託給郎將軍了嗎?莫非朗將軍的意思是說自己已經不能勝任這個職位了?」

  聽到寇仲的話,郎奉心中一抖,大驚失色,恐怕寇仲借題發揮而奪了他手中的軍權,急忙誠惶誠恐的向寇仲說道:「大帥誤會了,屬下的意思是此刻民心浮動,各路勢力的奸細趁機作亂,我看我們惟有麻煩仍然在養傷的尚書大人出面方可真正的安撫下民心,畢竟現在尚書大人才是洛陽之主,也只有他老人家憑藉數十年的威望方可在短時間內辦到此事了。」

  郎奉乃是混跡官場十多年的老油條了,一句話就把燙手的山芋踢到了受傷的王世充那裡,更是不路痕跡點出現在王世充才是洛陽真正的主人,出兵如此大的事情應該由王世充來定奪而非是寇仲。

  我心中雖然已經有了對策,卻是不能在這個時候站出來說話,既然已經決定將寇仲扶上位,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將他保護在我的身後,只有經過磨練的雛鳥才能展翅成為翱翔天空的雄鷹。況且我這個時候站出來替寇仲解圍的話,他在洛陽眾將領心目中的形象也會大大折扣。

  「誒……」寇仲神色自然的向郎奉擺了擺手,滿臉正色道:「尚書大人重傷在身,如果我們在貿然的去打攪他老人家的修養,家中尚書大人的傷勢,豈不是我等之過?正如朗大人所說,尚書大人此時已經貴為洛陽之主,說不定他日便會召告天下等級為帝,常言道『食君之祿擔君之憂』,我們這些作屬下的本該盡職盡責,死而後已,豈可事事都去老煩他老人家親自解決,如果是這樣的話又要我們何用?況且郎大人尚未試過怎就知道自己一定不能安撫民心?」

  楊公卿,唐顯等激進的將領聽道寇仲如此一說,人人臉上都露出了喜色,要知道郎奉抬出王世充這一招可是相當的巧妙,為的就是想通過面見王世充來奪掉寇仲手裡的兵權,沒想到寇仲輕描淡寫的說了幾句就將郎奉頂了回去,心中對寇仲的信息不由得平添了幾分。

  郎奉是什麼人?那可是最擅長察言觀色的老油條,見寇仲輕鬆自在的就又把皮球踢回給了自己,心中暗罵寇仲這個毛頭小子什麼時候也變得如此的老辣。知道自己在現在這個時候是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寇仲出兵的決定,於是乾脆痛痛快快的裝出一臉的誠懇,恭聲說道:「大帥所說實領屬下汗顏,如此在下也只有盡力而為,保證在大帥得勝歸來的時候看到另一番景象,不辜負了尚書大人以及大帥的厚望。」

  寇仲一愣,郎奉剛才還是臉的惶恐和不甘,此刻已經完全轉換成了另一副嘴臉,如果換了那些對他的為人不甚瞭解的人,說不定還真會被他一臉的誠懇所感動。

  果然楊公卿和唐顯等人看向郎奉的眼神之中又多了幾分鄙夷。

  寇仲哈哈一笑,向郎奉豎了豎大拇指,笑道:「這就對了,如此才不失朗大人的本色!」說完,不再看郎奉一眼,轉身領著眾將領離去。

  楊公卿神色有些怪異的看了看寇仲,雖然隨上沒有說出來,但是眼神中的疑惑卻是掩蓋不了的,剛才寇仲的表現同李密退兵之前的謙遜大相逕庭,完全不像是同一個人,同以前想必現在的寇仲更加的鋒芒畢露。當然這並不是說楊公卿已經動搖了他追隨寇仲的決心,關心則亂,畢竟每一個將領在潛意識中都希望能夠追隨一個幾乎十全十美的英主。寇仲在迎戰李密前後的表現自然以起了楊公卿這位老將心中的一絲疑慮,以為寇仲大勝之後有些驕傲了。

  猜出了楊公卿的疑惑,我走到他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楊公對小仲大可放心,此子絕對能夠成就大器,若是不能夠做到『勝不驕,敗不餒』我又怎敢放心的將帥印交到他的手中,他今天如此做為,其中令有深意,他日楊公就會明白了。」

  楊公卿聽我如此一說,心中芥蒂全消,他對我的話則是百分之百的相信的。寇仲接下來的表現果然沒有讓他失望,依舊是勝利絲毫沒有亂了寇仲的分寸,依舊是謙遜的穿梭在各個軍營之間,慰問受傷的士兵,同時籌集了一部分銀兩安撫死亡士兵的家屬,短時間內使得寇仲的聲望更勝以往。

gtozenki 發表於 2012-3-15 23:15
第八章 驚喜連連

  我辭別了眾人,回到了董家酒樓。走了沒有幾步,就見董方一臉興奮的站通向別院的走廊入口的地方,我哈哈一笑道:「董老闆今天怎麼這麼好的興致,大半夜的出來這裡夜觀星象。」為了掩人耳目,我和董方決定我稱他董老闆,他則稱我為公子。

  董方見到之後,忙緊步來到我的面前,恭敬的笑道:「在下聽說公子大勝李密率領的瓦崗大軍這個消息之後,興奮的難以入睡啊,等不及天亮就來向公子道喜了。」

  我聽後哈哈一笑,道:「今天晚上可全都是寇仲這小子的功勞,這小子現在已經越來越成熟了。」我與董方邊走邊聊,知道他今晚來找我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於是便同他一起來到了書房。然後向董方說道:「說吧,什麼事情?」

  董方道:「稟尊主,鷹眼傳來消息,他們已經基本摸清了巴陵幫在各個勢力產業的分佈,在洛陽,長安,揚州,襄陽等十多座大城之中都有他們的產業,幾乎遍佈了各大地方勢力的主城。產業八成都是青樓。另外兩成則兵器!」

  「兵器?」聽到這個消息,我心中著實震驚,沒有想到八陵幫的勢力分佈如此之廣,看來香家就算沒有在背地裡同其他勢力相構也,至少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疑惑道:「巴陵幫不是一向都在女人的肚皮上賺錢嗎?這個人口販子什麼時候又做起了兵器這個行當的生意?東冥派怎會如此大發善心的任由香家搶了他們的生意?」

  董方沉思了一下道:「現在正值天下動亂,倒賣兵器也自然成了一本萬利的生意,能夠在極端的時間內聚斂起巨大的財富,更是能夠借此同各大勢力搭上關係,自然也會吸引無數的商賈拼著命的擠進來想分得一杯羹。」

  我點了點頭大有感觸的說道:「倒賣軍火武器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是一本萬利的買賣,這個世界上只要有人的存在,就一定會無法避免的有紛爭,而武器也自然成為了他們最為迫切的需要。只是不知道現在香家在這方面的生意有多大的規模?」

  董方道:「東冥派無可非議的成為這個產業的老大並不是因為他們製造的武器數量,而主要是因為他們製造的兵器的質量是其他的門派所不能比擬的。兵器這個生意東冥派佔了三成,我們天涯海閣佔了兩成,其他大大小小的門派作坊依附各大勢力佔了剩下的五成。八陵幫雖然是後來末進,但是由於他們早已經依靠女色同各勢力的高層建立了一定的聯繫,所以才能順順當當的擠進這個行業。」

  只是如此短的時間,製造兵器的收入就已經佔據了香家所有收入的兩成,可想而知其中的暴利是多麼的誘人。冷笑了一聲道:「女色還真是好用!想來香家一定又是通過美色給哪個地方勢力的老大灌了迷糊湯,憑藉這個手段奪了幾個礦藏來製造兵器。」

  董方恭敬的回答道:「尊主說的不錯,前一陣子合肥的輔公佑派手下抄了合肥的凌家,說是得到了他們勾結其他勢力,力圖造反的證據,將凌家的男女老少全部處斬了,不過據說凌震威及其長子凌波並沒有落入輔公佑的手中。」說到這裡看了看我,見我聽到「凌家」二字的時候皺了皺眉頭,於是繼續解釋道:「凌家乃是合肥的一個大戶人家,擁有數家米行,在周圍的幾個城池也都有分號。由於家主凌震天的手中掌握著一座鐵礦,所以凌家在合肥也有幾家鐵器鋪,經營各種武器。相傳凌震天與杜伏威乃是莫逆之交,自從杜伏威的江淮軍興起之後凌家的勢力得到的迅速的擴張,不過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與江淮軍的另一個龍頭輔公佑交惡。由於凌震天的武功修為也是頗為不弱,再者凌家的勢力牽連很廣,所以輔公佑在與杜伏威決裂之後也隱忍了很久,這次也是選擇了凌震天以及武功猶勝乃父的凌波不在的時候對付凌家,搶奪了凌家的家業。當然其中少不了香家的挑撥。現在凌家在合肥的米業都落入到了輔公佑的手中,兵器鋪以及凌家的鐵礦則是落入了香家。」

  聽著董方的解釋,雖然明白了事情的經過,心中仍是有些疑惑,接著詢問道:「香家的產業與凌家應該沒有什麼利益衝突,為何此次香家突然對凌家發難?得罪了與杜伏威交好的凌家對香家的產業沒有半點的好處,這與香玉山一向陰險謹慎的作風大為不同。」

  董方猶豫了一下道:「其中的具體原因屬下也是不得而知,據鷹眼的眼線回報,香家正在不遺餘力的尋找凌震天父子的下落。以屬下的猜測,香家一定是有什麼把柄落在了凌震天的手中,逼不得已之下,只得冒著被杜伏威報複的風險慫恿輔公佑對凌家下手。」

  「不錯,你的猜測肯定是正確的,而且我估計這個把柄對香家一定構成了不小的威脅,威脅到了香家整個家族,所以他們才甘願冒這麼大的風險。」我點了點頭,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精芒,吩咐道:「傳令下去,讓鷹眼發動所有的眼線全力搜尋凌震天父子的下落,務必要在香家之前找到他們的蹤跡,得到他們手中所掌握的香家的把柄。」

  董方應諾了一聲,轉身退了出去。

  仔細的思考著董方剛才帶給我的信息,這些讓我有些興奮同時也有點疑惑,驚喜的是凌震天父子手中的資料很可能成為我將香家連根拔起的籌碼,疑惑的是為何一向低調的巴陵幫這次竟然敢露出水面搞風搞雨。

  正在思索的時候,書房的門猛的被人推開了,只見傅君嬙興奮的跑了進來,不由分說的拉起我的衣角就往外跑。

  我被這小妮子的舉動弄的莫名其妙,定了定腳步,伸手將她拉了回來,詢問道:「嬙兒,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看你的情緒如此的激動?」

  傅君嬙拉了幾下,見我仍然像小山一樣的絲毫不動,跺了跺腳道:「你這個傢伙問那麼多干嗎?塊點跟我走,總之是好事情啦。」

  看到傅君嬙神神秘秘的樣子也不好扭她的興奮勁,於是就這樣被她拉到了傅君婥的房間門外,剛要詢問她三更半夜的把我拉來這裡幹嗎,突然一股有些熟悉也有些陌生的氣息在我的神識之海投入一絲的漣漪。

  心中一陣激動,握緊了傅君嬙的手,不由分說的衝進了房間,果然看到昏迷了一天一夜的祝玉妍此刻正靠在枕頭上,含嬌帶笑的在和其他的幾女聊天,長時間的昏迷雖然使她看起來有些憔悴,但是絲毫沒有破壞掉她絕世的容顏,反而為她的美麗平添了一種惹人憐愛的眷戀,原來顰笑只見自然流露的嫵媚此刻已經消失不見,幽邃若千尺深潭的雙眸蕩漾的儘是沒有絲毫雜質的輕靈,那是一種給人以安逸無言的媚惑,那是一種任何華麗的辭藻也無法準確描述的華貴,那是一種能讓天下見英雄自甘沉淪的明豔,出於墮落卻又高於神聖的氣質!

  我的突然出現立時打斷了眾女的談笑,紛紛扭過頭笑意盈盈的看著我,眼神之中是無需掩飾的脈脈柔情。

  鬆開傅君嬙的小手,巨大的興奮強烈的衝擊著我的神經,臉上的肌肉都顯得有些僵硬,嘴角更是微微的顫抖了幾下,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傅君嬙見我只是傻傻的盯著祝玉妍看,厥起了小嘴,小心翼翼的用手拉了拉我的衣角,湊近我的身邊調笑道:「大色狼,怎麼還站在這裡,該不會是看到比以前更漂亮的妍姐就馬上動了壞心眼了吧。」

  經傅君嬙的提醒,我才從剛才的興奮中清醒過來,說真的,就算是看過了絕色美女的我剛才也被祝玉妍的美麗所深深的折服。回頭在傅君嬙的耳邊耳語了幾句,只見她的俏臉刷的一下子紅到了耳根,沒好氣的瞪了我一眼,說不出的嬌媚,跺了跺腳,轉身撲到了傅君婥的懷抱不再理我了。

  我則是哈哈一笑,順手在站起來讓位置給我的商繡珣的臉上捏了一下,然後坐了下來,伸手撫上祝玉妍的臉頰,輕柔的撫摸了幾下之後,聲音有些顫抖的關心道:「玉妍清瘦了。」鼻子一酸,兩滴淚水不受控制的滑落在臉頰。

  祝玉妍閉著雙目,讓自己的臉頰輕輕的在我的手掌中婆娑著,吹談得破的俏臉緩緩的升起了一朵緋紅,趕走了那一抹的憔悴。此刻的她痴迷的享受著愛人的撫摸,盡情的享受著彷彿已經失去了好久的充實,慢慢的睜開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水霧的雙眸,款款的神情在她的目光中蕩漾著。白如凝脂的俏臉漸漸的綻放出了一個惹人愛憐讓人心痛的笑顏,緩緩的抬起她的手臂,同樣輕柔的撫上我的臉頰,掌心中的一絲冰涼刺激著我的皮膚,甜若鶯歌卻又有些嬌弱的聲音徹底的佔據了我的心海「玉妍為她愛著的人兒醒來了,為何愛著她的人兒卻哭泣了?」說完,用帖在我臉頰上的拇指,顫抖的摸去了我滑落的淚水,一顆顆晶瑩的珍珠卻悄然的自她的眼角墜落。

  靜靜的沉寂之後,我猛的將祝玉妍擁入我的懷中,只有親身的感受到了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溫度,我此能真切的感覺到她回到了我的身邊。

  衛貞貞等女見到我對祝玉妍如此的情深,也都是感動的陪著我們兩人垂淚,正在這個時候,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了,素素端著一晚參湯信步嫋嫋的走了進來,見我們這個樣子,「噗哧」一笑,嬌聲道:「你們這是干嗎?玉妍姐甦醒過來是好事啊,你們怎麼都哭鼻子了。」說到這裡,緩步走到我的身邊,將托盤上面的瓷花玉碗遞了過來道:「妍姐已經一天一夜沒有進食了,吶,這是我熬的參湯,天哥你趕快喂妍姐喝了吧,補一補身子。」

  我轉過身,接過素素手中的參湯,輕輕的舀起一勺,放在自己的嘴邊吹了吹,然後遞到祝玉妍的嘴邊,道:「來,趁熱趕快喝了,當心別餓壞了身子。」

  祝玉妍沒有馬上的喝我手中的參湯,而是轉過臉,對站在一旁的素素誠懇的笑了笑道:「素妹,謝謝你。」

  素素嫣然一笑,臉色微紅,道:「妍姐說哪裡話,我們姐妹還謝什麼。快喝吧,別讓天哥等急了。」

  祝玉妍點了點頭,才喝掉了我手中的參湯,看來她真的是餓了,三下五除二的將一碗參湯喝了精光,然後還調皮的抿了抿嘴向素素說道:「還是素妹妹的參湯好喝,恩,手藝好像比以前還進步了呢。」

  素素聽到祝玉妍稱讚她,高興的說道:「只要妍姐喜歡,素素以後天天都煮參湯給妍姐喝。」話音還沒落,傅君嬙便又躥到了素素的身邊嬌聲道:「素素姐好偏心,我也要喝。」

  素素轉過頭對傅君嬙笑道:「我前幾天不是已經教會了你怎麼煮參湯嗎?怎麼這會兒非要纏著我煮給你喝?」

  聽到素素這麼一說,我和其他幾女都是一臉不可思議的盯著傅君嬙,難以置信道:「什麼?嬙兒竟然學會了煮參湯?素素不是在開玩笑吧。」接著我裝出一臉悲悽的垂聲頓足道:「天啊,讓嬙兒學會了煮參湯,那得糟蹋了我多少人參啊。完了完了,這下我可要傾家蕩產了,寶貝老婆們以後要跟著我風餐露宿了。」

  祝玉妍等女聽後都是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傅君嬙則是紅著笑臉,氣鼓鼓的瞪了我一眼,然後撲了上來,對我一陣拳打腳踢。房間之中爆發出一陣歡笑。
gtozenki 發表於 2012-3-15 23:15
第九章 禍兮福之所倚

  眾人嬉鬧了一會兒之後,我向身邊笑意盈盈額祝玉妍關心道:「玉妍你剛剛醒來,身子骨還弱,還是先躺下來休息一會兒吧。」

  祝玉妍柔聲道:「夫君你自己都說我才剛剛醒來,怎麼又讓我睡覺啊。我都已經睡了一天一夜了,可是不敢再睡了。」說到這裡,微微的向前傾傾身子,雙臂摟住我的脖子,滿眼嫵媚的接著說道:「夫君就不怕妍兒再睡下去就會一睡不起嗎?」

  我笑了笑道:「妍兒這個動作好像是在挑逗夫君,當心我忍不住一口吃了你這個可人兒精。」微微的低垂一下目光,透過祝玉妍的領口,雪白如玉胸脯,深深而誘人的乳溝,無疑在刺激著我的原始衝動。

  祝玉妍嬌嗔的白了我一眼,臉色緋紅,說不出的嬌媚。古人云秀色可餐,果不其然。

  這是衛貞貞向祝玉妍問道:「對了妍姐,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體內的真氣是不是已經恢復了?」

  這是我才恍然,忙拉起了祝玉妍的手臂,探察起來,口中還不住的低估著:「你看看我這記性,光顧著高興了,竟然把如此重要的事情都忘記了。」

  釋放出的真氣遊走在祝玉妍的經脈之中,一絲絲的疑惑漸漸的凝聚在我的眉頭,祝玉妍現在雖然已經甦醒了過來,可是卻是我在她的經脈之中卻是沒有感覺到有一絲一毫的內力的波動,這和她昏迷以前經脈之中內力彭湃的現象有著天壤之別。令我奇怪的是,經脈之中雖然空空如也,可是經脈之上卻是稀疏的纏繞著幾絲怪異的能量,說它奇怪是因為這些能量的粗細尚不如蠶絲的萬分之一,有的纏繞在經脈的外面,有的則是游動在細胞之間,雖然纖細,但是凝聚的能量卻是無比的精純,其純淨的程度幾乎要趕上了我的能量。當然這也只是就其能量的純度來說,強大的程度卻是不能同我相提並論的,但是和這個空間的生命相比,這些能量的強度又是高高在上。

  此時她身體的每一各細胞都被這些能量的細絲所覆蓋,散發著蓬勃的生機,我敢肯定祝玉妍身體的強度已經今非昔比。沿著這些能量的細絲探察下去,終於在她的眉心,胸口和丹田之中各找到了一個豆粒大小的精純的能量球。這三個能量球引起了我的疑惑同時也喚起了我的好氣,崔動了一下真氣,向這三個能量球圍了過去,就在即將完成包圍的時候,三個能量球突然同時震動了一下,三點之間登時被一股能量貫穿了起來,將我的真氣沖散了。

  而這個時候,祝玉妍似乎也覺察到了體內的變化,身子一顫,眉頭輕輕的皺了皺,但是卻沒有抽出我三指之間的手臂。

  「咦?」我抬起頭看了看祝玉妍,見到她皺眉,忙關心的詢問道:「怎麼了妍兒?是不是我剛才的舉動使得你不舒服了?」

  祝玉妍搖了搖頭,舒展開眉頭回答道:「我也不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感覺,只是感覺自己的額頭,胸口和小腹突然的一熱,身體也就情不自禁的抽動了一下,但是那一下之後反而感覺到了一種舒服了好久突然被釋放的舒服感覺。」

  「哦?」我疑惑了一聲道:「怎麼會是這樣?」

  傅君瑜莫名其妙的看了看我們兩人,滿臉狐疑的詢問道:「妍姐天哥你們兩人在嘰裡咕嚕的說什麼呢?我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然後轉過頭對我道:「天哥快說說妍姐的情況究竟怎麼樣了?姐妹可都在等著呢。」

  聽傅君瑜如此一問,我便將自己探察出來的情況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通,然後又轉過頭對祝玉妍詢問道:「妍兒你現在是什麼感覺,試一試能不能運起體內的真氣?」

  祝玉妍凝了一下神兒,然後搖了搖頭道:「不行,我現在根本就感覺不到身體裡有一絲真氣的存在,更不用說是運功聚氣了。」停頓了一下,環視了一下周圍失望的眾女,笑了笑道:「不過我現在卻能隱隱約約的感覺到體內的令一股能量,就是那三個點上的能量,這是剛才清醒的時候所沒有感覺到的。大概是因為夫君你的真氣的緣故吧,似乎像一把鑰匙,打開了束縛著這三點的一把枷鎖。」

  東方嫣然眉黛輕皺,然後嘆了嘆聲,滿口芳香的向祝玉妍道:「這下妍姐麻煩了,一定是中了夫君的道兒,被夫君這把情鎖牢牢的拴住了。唉,以後可有的受了。」說完還似模似樣坐到了祝玉妍的身邊,伏在她的肩膀之上,輕聲的「抽泣」起來。

  祝玉妍臉色微紅的啐了一聲,伸手在東方嫣然的腰肢間搔起癢來,嬌聲笑道:「就你這個小妮子的嘴巴不老實,竟然敢在這麼多姐妹面前調笑我,看我不收拾你。」

  東方嫣然嬌笑了幾聲,跳了起來大叫「饒命」跑開了,經過她這麼一鬧,剛才有些沉悶的氣氛立時又變得輕鬆愉悅了起來。

  衛貞貞將東方嫣然拉到身邊,然後向祝玉妍問道:「妍姐你能控制這些能量嗎?」

  祝玉妍聽後凝了凝神兒,微微的皺著眉頭,幽深的眸子中精光連連,一絲絲游離的能量氣息透過她的衣服,為她平添了一層神秘的質感。只見她緩緩的抬起手臂,張開手掌,周圍的眾人頓時感覺到房間中的能量正在迅速的流失,點點滴滴的能量流水一般迅速在祝玉妍的手掌上空凝聚著,綻放著燦爛的異彩。不一會兒的功夫,便見她的手掌之上多了一個杯口大小的淡藍色的光球,數道散發著淡黃色光芒的光環圍繞著光球慢慢的轉動著,同時還在不同的變化著方位,點點微微刺眼的閃光在光黃上流動,儼然將這些淡黃的光環當作了它們運動的詭計。

  商秀珣情不自禁的發出了一聲驚呼,詫異道:「這是什麼東西?不過樣子倒是滿可愛的。」

  好奇心最濃的傅君嬙在驚訝了下之後,更是一臉興奮的跑到了祝玉妍的身邊,目不轉睛的盯著她手掌上的光球觀察了起來,然後用手指指著光球上的光環說:「你們看你們看,這些光環竟然在不停的轉動呢,真神奇。」說完更是冒失的打算用自己的手指去觸摸。

  從驚詫中反應過來的衛貞貞被傅君嬙的這個動作嚇了一跳,忙一個健步躥到了她的身邊,一把將她拉了起來,阻止了她的動作,有些嗔怒的向她說道:「你這個小妮子怎麼老是這樣莽撞。還沒有弄清楚那光球究竟什麼呢你就要去動它,難道你沒有感覺到上面凝聚著強大的能量嗎?你這一指下去萬一引起了爆炸傷到了妍姐怎麼辦?」

  傅君嬙見衛貞貞似乎是真的動了怒氣,她的功力修為並不在衛貞貞之下,剛才只是玩心作怪一時好奇才不知輕重的打算用手指碰上一下,現在聽了衛貞貞這麼一說,當即感受到了光球上面的能量波動,立時也知道剛才的動作確實有一點過分。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衛貞貞,吐了吐舌頭,做了一個鬼臉又撲到了衛貞貞的懷裡。大家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了,自然知道這就是傅君嬙招牌式的認錯動作。

  由於衛貞貞跟我的時間最早,再加上她性子溫和,對身邊的每一個姐妹都是盡心盡意,所以大家自然在心裡就把她當作了「大姐」。所以眾女之中恐怕也只有衛貞貞才鎮的住傅君嬙這個調皮的小妮子了。

  衛貞貞話一出口就有些後悔了,平時她們姐妹的感情好的不得了,從來沒有紅過臉鬥過嘴,剛才自己一時情急責備了傅君嬙幾聲,此時見她撲到自己的懷裡,以為她受了委屈,忙又和顏悅色的安慰傅君嬙道:「剛才是貞姐說話重了,嬙兒別往心裡去。」

  最瞭解傅君嬙性子的傅君瑜笑道:「貞姐別去理會她,這小妮子鬼的很,她現在心裡指不定有多高興呢,才不會感到半點的委屈呢。」

  傅君嬙見自己的詭計被拆穿了,卻是臉不紅心不跳的離開了衛貞貞的懷抱,向衛貞貞調皮的一笑,然後轉過頭「凶神惡煞」的瞪著傅君瑜嗔道:「二姐你這已經是第無數次拆穿了,所以我決定要對你實行懲罰。」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用手摸著自己的下巴,眼球向上翻了翻作出了一副思考的樣子,自言自語道:「懲罰你點什麼好呢?」

  傅君瑜嬌笑道:「知道三妹你別讓我再喝你煮出來的湯,其他的懲罰我什麼都行。」說完想起以前喝的那個「湯」的味道,還誇張的做出了一副感到惡寒的樣子,逗的其他幾女忍俊不禁。

  傅君嬙聽後這口氣哪裡能忍的下,登時「張牙舞爪」的就要撲向傅君瑜,被旁邊的南宮倩微笑著攔了下來道:「好啦好啦,你們兩個就不要在這裡鬧了,當心天哥發怒懲罰你們兩個。」聽到南宮倩後面的那句話,眾女想起了我的「懲罰」的手段,嬌嫩的臉上立時緋紅一片,紛紛嬌羞的瞪了我幾眼。

  我招誰惹誰了……無奈,只好鬱悶的聳了聳肩,乾咳了一聲,轉向身邊的祝玉妍看去,自從驚訝的發現祝玉妍能夠凝結出能量球之後,以防萬一,我便我們兩人處佈置了一個能量結界。隨著時間的延續,祝玉妍手掌上空的能量球凝聚的能量也在不斷的增加著,同時也是越來越不穩定。

  祝玉妍現在卻是有苦說不出,束縛在體內三個點外面的能量隨著時間的推移不斷的增強,更是漸漸的對她體內的經脈發動著衝擊,大有反噬的跡象。祝玉妍心中叫苦連連,但是由於能量的反噬,嘴力卻是不能吐露出半個字,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在了與反噬能量的對峙上。額頭也慢慢的滴下了汗水。

  由於體內的這三點能量自己從來都沒有接觸過,所以祝玉妍便嘗試著運用控制真氣的方法去控制這些能量。在開始的時候還好,三個能量點都在祝玉妍的控制下分離出無數的能量絲,順著她體內的經脈游竄最後彙聚在她的手心處。接著祝玉妍運起天魔場的心法,將這三點的能量逼出了體外,在手掌的上方纏繞凝聚。

  而在這整個過程中,我剛才被她體內三點吸收的真氣便充當了一個紐帶的作用,將似乎毫無關聯的三個點的能量串聯了起來,左右著三股能量的運轉。可是凝聚在空中的三股能量吸收外界能量的速度並不一致,胸口那點能量吸收的速度明顯快於其他兩點,導致了它們之間原有的能量平衡體系造到破壞,終於,祝玉妍失去了對能量光球的控制。

  反噬愈演愈烈,祝玉妍胸口起伏逐漸劇烈起來,片刻的功夫已經是香汗淋漓。

  祝玉妍的痛苦表情自然引起了我們的注意,看到祝玉妍皺眉頭我還錯認為是她只是控制能量有些吃力罷了,知道她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我才意識到事情並不是我想像的那麼簡單。忙加強了身邊的能量結界。一片朦朧的黑色霧氣迅速的覆蓋了的左掌,移動到淡藍色的光球之上,黑色的霧氣彷彿是見到可口的食物一樣,周身迅速的滋生出十多條「觸鬚」,迅速的將整個光球包圍了起來。當光球完全被黑霧覆蓋的時候,也標誌著它已經完完全全的分解消失。

  左手移動的同時,右手也沒有閒著。伸出食指,一個豆粒大小的能量球盤旋在指尖之上,周圍被一片朦朧的白霧包圍著,散發著淡淡的柔和的光芒。食指蜻蜓點水一般的點在祝玉妍的眉心上,白霧包圍的光球立時沒入她的體內,勢如破竹的沖散了那些反噬能量。

  隨著我動作的結束,祝玉妍臉上的表情也恢復了剛才的平靜,恬然驅散了痛苦。緩緩的睜開眼睛,感激的看了我一眼。

  衛貞貞等女忙圍了上來,關心的詢問起來。

  祝玉妍向眾女一笑,活動了一下有些麻木的手臂,道:「放心吧,我現在已經沒事了。」然後轉過頭看著我詢問道:「夫君你是如何壓制住我體內的那股反噬的能量的?」

  我握住了她的小臂,輕柔的捏了捏,道:「反噬你經脈的那股能量應該就是束縛你新生能量的那股。剛才在為你查看經脈的時候,雖然沒有弄清楚你體內新生的能量是什麼,但是卻掌握了這三股能量的波動頻率,所以我就用自己的意識能模擬了你體內能量的波動,與它們融合在一起才將那股反噬的能量壓了下去。」看了看聽的聚精會神的祝玉妍接著說道:「至於你凝聚的那個能量光球則是被我體內的『無』分解了。至於這個『無』具體是什麼和你們也說不清楚,只有你們的精神能量至少再高上三個層次,能夠領悟到自己生命本源能量的『生命領域』之後才能夠理解。」

  果然像我說的那樣,什麼『生命本源能量』『生命領域』這些詞已經讓眾女聽的云裡霧裡,愛莫能助的搖了搖頭,向祝玉妍詢問道:「妍兒還是把你剛才的情況說一下吧,為什麼你會突然遭到能量的反噬?」
gtozenki 發表於 2012-3-15 23:16
第十章 語不驚人死不休

  見祝玉妍似乎沒有聽到我的詢問,仍然在皺著眉頭冥思苦想,知道這妮子肯定是還在琢磨剛才我說的那些詞語,用了用力,乾咳了一聲,她們幾人才都緩過身兒來。看了看一臉忙然的祝玉妍,估計是沒有聽到,於是又重複問了一邊。祝玉妍這才恍然,道出了整個過程。

  仔細的思索了一下,道:「看來問題就出在這三股能量的控制方法上。如果能夠摸索出這三股能量的控制方法,無疑將使玉妍你完全的超脫這個空間的舒服,妍兒你這次可算是因禍得福了。」說到這裡,興奮的看了看滿臉疑惑不解的祝玉妍,向她解釋道:「這層空間能夠達到的生命本原能量就是真氣的運行模式,而你體內的三點新生能量的波動已經完全的超出了這個運行模式,可以說是一種全新的能量運行模式,所以我才說你現在才真正的超脫了空間的束縛,從這層意義上講,你已經不再屬於這個空間了。但是你的身體構造的本質仍然是這個空間的物質,所以這也是你沒能超脫的原因。如果現在就將你的身體毀滅的話,你的生命本原就能夠抵擋住這層空間的『分解』從而到達一個更高的空間層次。」

  我的話無疑更是加重了幾女的疑惑,說了這麼多話,恐怕她們也就只有「真氣」這兩個字聽的懂。果然,見她們一個一個冥思苦想,像模像樣的思索了好久之後,然後幾女湊到一起低聲的商量了一番之後,衛貞貞被眾女推到我的面前,怯生生的詢問道:「相公會不會認為我們姐妹幾個有些蠢笨?」

  我哈哈一笑,將她拉到我的身邊道:「怎麼會呢?你們幾個都是一樣的冰雪聰明,只不過我剛才所說的這些知識已經超過你們認知的範圍,你們不理解那是自然的。莫說是你們,就是相公我所生存的那個真實空間,能夠明白我所說的那些詞語的人也是鳳毛麟角。」

  聽我如此一說,衛貞貞等女凝重的神色才松弛了下來,女人就是這樣的一種感性動物。一旦她們深深的陶醉在愛情之中的時候,面對自己的愛人,往往會忽略掉自己許多的有點,而對自己的丁點的瑕疵耿耿於懷。

  這時身邊的祝玉妍向衛貞貞笑道:「貞貞是不是拗不過她們幾個,被她們推了出來打頭陣來試探夫君的口風?」

  衛貞貞有些羞赧的點了點,然後還不望扭過頭瞪了身後的幾女一眼。

  祝玉妍嫵媚的笑了笑,將其他的幾女也都叫到了過來,然後讓她們搬了雕刻精緻的圓凳圍坐在床邊,才轉過頭向我說道:「相公還是仔細的將這些解釋一下吧。所謂出嫁從夫,既然夫君已經有了離開這裡的打算,那麼我們姐妹幾個肯定會同夫君一起離開這裡的,難得今天夫君有這個興致,也起了這個話題,夫君不如詳細的為我們解釋一下,免得我們到了夫君生活的世界,落了夫君的臉面呢。」

  我輕輕的捏了一下祝玉妍的臉蛋,笑道:「還是你這妮子的嘴皮子最厲害。」然後環視了滿臉期待的眾女一眼,微笑著解釋道:「我們長話斷說,其他的我就不再解釋了,等到了我生活的真實空間,自然會給你們一個學習的機會。我就解釋一下剛才所說的生命能量的問題。

  在整個宇宙之中存在著無數個異空間,就像是整個天下被分成了無數個勢力一樣,它們之間或多或少的存在著一定的聯繫。所不同的是,天下江山可以統一到一起,而這些空間是永遠都不能統一到一起的。其原因就在生命本原能量構成的詫異。

  你們生活的這個空間生命能量的構成基礎就是真氣,說是真氣其實你叫它什麼名字都可以,無論修煉的什麼心法,但是基礎的能量都是為了修煉出真氣,只不過不同的心法修煉的真氣的強弱不同罷了,但是它們的本質都是一樣的。生命本原能量是一切空間物質構成的基礎,性質不同的生命本原能量是絕對不能融合在一起的。就好比是水和油的分別,它們雖然都是可以流動的液體,呃,這個『液體』也就是說那些類似於水一樣的能夠流動的東西的統一的稱呼。但是這兩種液體的本質卻是有著很大的詫異,所以水和油是不能融合在一起的,無論你是把水到入油中還是把油到入水中,最後的結果都一樣,就是兩中液體劃清界限,互補相干。同樣,空間也是這個道理。基於不同生命本原能量的空間也就沒有了統一的可能。」說道這裡停頓了一下,看了看聽的似懂非懂的眾女一眼,給她們一個短暫的消化理解的時間之後接著說道:

  「而現在妍兒原來的真氣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則是那三點的能量。剛才經過我的查看,這三點能量的本原構成已經完全脫離了真氣能量的範疇,所以我才肯定的說妍兒現在從本質上說已經不能再算這個空間的生命體了。其實妍兒現在的境界也就是所謂道家的『得窺天道』佛家的『立地成佛』」

  說道這裡的時候眾女再也掩飾不住心中的震驚,性子最急的傅君嬙更是驚呼了起來「什麼!聽夫君的意思,妍姐現在豈不是已經成了傳說中的神仙?」

  其他眾女也都是震驚的何不攏嘴,瞪大眼睛目不轉睛的看著我,傅君嬙的話也正是她們心中此刻最想知道的事情。

  見到我認真的點了點頭,眾女在愣了好一會兒之後,不約而同的猛然的站了起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彷彿是受到了很大的驚嚇似的。

  這也難怪我剛才給她們的解釋對她們的刺激實在太大了,換了是誰也絕對不會相信的,畢竟「得到升天」也只是聽過這樣的傳說,從來都沒有一個人能夠真正的見到過,這也就是所謂的「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吧。現在我竟然說祝玉妍已經成為了傳說中的「神仙」,這樣活生生的一個例子坐在她們的面前,換了是其他說不定早已經昏了過去,要不就該跳起來大罵我是一個瘋子了。

  房間一下子靜謐了下來,就連祝玉妍這個當事人在看到我點頭承認的時候也是完完全全的陷入了痴呆的狀態,呼吸明顯加重,若不是我熟知內情,還因為她再一次的走火入魔,被體內的能量反噬了呢。雙手突然緊緊的抓住我的手臂,十指好似緊箍一樣,好一會兒,她們才陸陸續續的緩過神兒來,不過目光仍舊沒有恢復到以前的那種輕靈。

  傅君婥難以置信的看了看我和祝玉妍,然後向我問道:「如果夫君說的是真的話,妍姐既然已經成為了神仙,為什麼沒有像傳說的那樣飛昇呢?而是好端端的坐在我們的面前。」

  我笑了笑,站起身來一一將她們幾個按到了座位上,然後坐下來說道:「其實現在妍兒的情況比較特殊,不能算是完全的『神仙』,而只能算是游離在『凡人』與『神仙』之間的『半神』」看了看滿臉疑惑的眾女,我繼續解釋道:「我前面已經說過,空間存在的基礎就是生命本原能量,所謂的『神仙』與『凡人』最根本的區別就在於他們存在的基礎不同,也就說他們的生命本原能量是不同,這也就能夠清楚的解釋為何『凡人』一旦領悟天道成為『神仙』之後就必須飛昇,正是基於不同生命本原能量不能共存的原理。

  其實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什麼『神仙』,所謂的『神仙』也是相對於『凡人』來說的,他們不過是另一種生命本原能量更為強大生命存在罷了。雖然基於生命本原能量的生命體不能在異空間裡共存,但是生命本原能量卻是能夠在一定的條件下相互轉化的。只不過在這點上,實際情況和傳說就大不相同了,『神仙』的能量一旦轉化成『凡人』的生命本原能量,也就是所謂的『天神下凡』,他們也就失去了原來強大的實力,變的和普通人沒有什麼區別。而不像傳說中的那樣仍然保留著他們呼風喚雨的能力。」說到這裡突然想起了什麼,然後繼續道:「哦,對了,這有點類似人死後靈魂能夠投胎的說法。其實靈魂是真實存在的,它就是所有空間,不管是異空間還是真實空間,所有生命本原能量最根本的本質。所不同的是它不能在本空間內進行循環,生命體一旦消亡,它的生命本原能量就會釋放出來,如果不夠強大的話就會被空間分解,然後投入到其他的空間能量循環中去。而強大到能夠抵抗空間分解能量的生命本原則會保留本質,直接投入到空間能量循環,在另一個異空間寄生一個新的生命體開始新的生活。」

  「終點就是起點」我頓了頓,控制能量,隔空操縱著茶壺倒了一杯茶水,茶壺憑空漂浮了起來,好像有一支無形的手在握著它,接著到滿茶水的茶杯就如同被牽引一樣的漂到我的手中。這些在其他人看來匪夷所思的事情,現在對於我眼前的眾女來說早已經沒有絲毫可以震驚她們的韻味了,此刻的她們都已經被一個又一個震驚弄的有些麻木了。我將茶水一飲而盡,繼續道:「生命體的終結也就意味著另一種空間生命形式的開始,『神仙』的能力在這個空間看來的確是異常的強大,可是他們一旦到了另一個基於同樣本原能量的異空間,他們就變的向這裡的『凡人』一樣的普通了,一切都要從頭開始。就這樣,生命本原能量在一個龐大的循環體系中循環於無數個小的循環體系,周而複始永無休止。」

  這次眾女的表現比起剛才要好了很多,至少沒有像剛才那樣吃驚的跳起來,都還保留著幾許淑女的形象。思索了好一會兒之後,衛貞貞道:「夫君說的話我們一時間還很難理解,現在仍然是似懂非懂,不過好像夫君到現在都沒有解釋為何妍姐沒有飛昇的原因呢。」

  聽她如此一說,我回想了一下,發現果然像說的那樣,不由得尷尬的笑了笑,道:「造成妍兒現在這種情況的原因我估計有兩點。這兩點都與夫君我有關。第一,妍兒體內的三股能量雖然和真氣比有著質的不同,但是外面仍然存在著束縛,不能完全的解放出來。第二,妍兒之所以能夠實現這樣的轉變,完全是在我的能量的再造下完成的,然後借助那晚無意間製造了模擬黑洞的機會徹底的耗盡了真氣能量才發生了質的蛻變。也就是說她是在外力的干涉下才進行的能量蛻變,並不是一個自然蛻變的過程,所以只要她的生命體不死亡,那麼她也就不能實現飛昇。而她的肉體的存在也恰好正是她無法隨意的操縱新生能量的原因,一個空間的生命體操縱一種已經蛻變的本原能量本來是絕對不能的。可是事情巧就巧在這裡,我擁有雙重的生命領域,『無』是一種,注入妍兒體內的則是令一種,這種生命領域能量的兩個強大功能就是『再生』和『模擬』,『再生』不停的補充著妍兒的生命機能,『模擬』則是莫逆真氣和三點能量的波動,在能量和生命體之間架起了一個橋樑,將本不應該聯繫在一起的兩者又重新的聯繫在了一起。」

  聽我如此一說,眾女恍然。似乎聽上了癮,仍然要繼續追問什麼是「生命領域」,我登時一陣頭大,光解釋生命本原能量就已經讓我頭大如鬥了,再讓我解釋更加難懂的「生命領域」還不如殺了我呢,於是好說歹說才推脫掉,轉兒向此時已經一臉驚喜的有點不知所措的祝玉妍問道:「妍兒也是算是非常幸運的了,因為生命本原能量的轉化是不定向的,修煉到得悟天道的時候看似在這個空間是無比的強大,其實也有很大的可能是轉變成了一種異常潺弱的本質。一個空間的生命本原能量本質越是強大,它發生蛻變變弱的幾率也就越大。因為只有這樣才能維持一個平衡的循環。正所謂否極泰來,強大到極點的本原能量,必然會蛻變成弱小的本質。而據我觀察,這個異空間的本原能量的本質絕對能夠算的上是強大的,你們的能量至少要比我生活的那個空間的絕大部分生命體都要強大,而妍兒你的本原能量的蛻變竟然能夠變的更強大,這足夠說明你是多麼的幸運了。你知道嗎?就是你剛才凝聚的那個杯口大小的光球,如果發生爆炸的話,足以將整個洛陽城夷為平地!」

  不光是祝玉妍,剛剛恢復神采的眾女聽了我這句話,有是滿臉驚訝的盯著我。反應最強烈就要算傅君嬙這個小妮子了,想起剛才自己的莽撞,更是心有餘悸。就在這個時候,窗外出來了幾聲雞鳴,不知不覺天以破曉,向她們吩咐道:「光顧著說話兒了,轉眼天都亮了,一夜沒睡了,你們幾個也都好好的休息一下吧。我還要去軍營打個轉,而且很可能今天就要隨軍出征,攻打虎牢關。我走後你們通知一下董方,讓他幫你們安排一下,秘密的離開洛陽來與我回合,否則我怕有人會對你們不利。順便通知董方將『天涯海閣』潛入洛陽的人馬全部遣散,直到我們真正的成為洛陽之主!」

  再眾女應諾之後,我才站起身來伸了一個懶腰,辭別眾女。對於董方的安全我到是不怎麼擔心,像他這樣的大財主,如論洛陽發生怎眼的變化,主事者都不會拿他開刀的,畢竟沒人願意和錢過不去。

  嘿嘿,李密,我龍天笑來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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