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獵豔大唐 作者:額明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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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tozenki 2012-3-15 17:52:52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64 255955
gtozenki 發表於 2012-3-15 23:33
第二十三卷

第一章 趕盡殺絕(上)

  傍晚十分等我來到董家酒樓「蘭芳軒」的時候,宋智,宋魯以及宋師道等人早已經等候在房間之中了,數月不見,宋智依舊是渾身透著一種讓人難以琢磨的感覺,恐怕就是宋閥的閥主「天刀」宋缺也不知道他這個兄弟心中究竟在想什麼事情,當之無愧的成為宋家的智多星。宋魯則還是一副老來瀟灑的風采,與他形影不離的小妾柳青小鳥依人一般的伴在他的身邊,反倒是靜靜的坐在宋智旁邊的宋師道變了許多,英俊的面容上掛著略顯老成的笑容。

  看到我推門而入,宋智等人微笑著站了起來向我打招呼道:「上次一別已經數月,當時走的匆忙,今天總算是找了一個機會可以天笑暢懷痛飲一番了。」

  宋師道也是故作傷感的嘆了口氣道:「今時不同往日,短短數月之別,賢弟以及小仲已經名震天下,一個一劍傾城一個成了坐擁方圓數百里手握重兵的少帥,本來為兄名列天下十大青年才俊之中的第三名,如今怎麼是被擠出了前三甲,唉,看來人不服老是不行啦。」說完,更是裝模作樣的捶胸頓足,一副極為感傷的樣子。

  我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笑道:「難怪都說只有愛情的力量才是偉大的,就算是再木訥的男子只要擁有了紅顏知己也能一躍成為聰明才俊的。四個現在口齒伶俐,滿面春風,不用說一定是找到了傳說中的四嫂了。」

  宋師道目瞪口呆的愣了一下,臉色有些尷尬,顯然是被我猜中了。就算是一旁不苟言笑的宋智看到宋師道吃憋的尷尬神色,也是爽朗的笑了起來。更不用說有些童心的宋魯與柳青二人了,滿臉佩服的向我豎起了大手指。

  我笑了笑,然後看向面前的宋家四人,正了正色,信誓旦旦的說道:「無論我的身份發生了怎樣的變化,我對致致的心終生不渝,此心可照日月。」

  智比諸葛宋智雙目之中閃過一道驚芒,他當然知道我說此話的含義,一是表明我對宋玉致的愛慕,宋智與宋魯乃是宋玉致的長輩,我對他們說這樣的話無疑等於是在向宋家的人提親,迎娶宋玉致。而另一個更深層的意思則是向他們透露著一個信息,我永遠都是和宋家站在同一個陣線之上的。如今的我已經不僅僅是一個武功深不可測的單身漢了,在我的身後有著掌握天下盡五分之一財富的「天涯海閣」雖然宋家的人並不知道我的這個身份,但是從我能夠隨意的出入董家酒樓從來不外租的最幽雅的別院,在洛陽以及整個中原都有著廣泛人脈的董方對我無比恭敬的態度上就能看出來,董方一定為我馬首是瞻。當然董方也只有在面對我絕對信得過的人時才會流露出對我的無比恭敬。而我一手調教的寇仲如今更是成了手握二十萬雄獅的少帥,如果說天下只有一個能夠影響少帥決定的人,那個人無疑必定是我。

  宋智與宋魯以及宋師道對望一眼,均能夠從對方的眼神之中可看出無比的興奮,大叫了三聲「好好好」之後,斬釘截鐵的向我拍板道:「玉致果然沒有看錯人!有天笑這一句話,我宋智今天就可以用我『地劍』的名譽擔保玉致以及天笑的婚事,就算將來大哥怪罪下來也有我宋智一力擔當。」

  宋魯走到我的身邊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今天是我最高興的一天了,玉致是我看著她長大的,可以說在她的幾個兄弟姐妹之中,老夫最心疼的就是這丫頭了,脾氣與我年輕的時候出奇的相似。今天她找到了一個如意郎君,我怎能不高興?」

  這時柳青婀娜多姿的走了過來,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一封信函,塞到我的手中嬌聲道:「再動身來洛陽之前,致致將這封信交到了我的手中,說如果天笑能夠向她的二叔提親的話就把信交到你的手中,否則就一把火燒了它。呵呵,真是讓人羨慕,有情人終成眷屬」

  接過柳青手中的信函,一陣熟悉芳香撲鼻而來,頓時讓我心輕氣爽,輕輕的打開,娟秀端莊的字體映入眼簾「幽幽妾心,千里盼君」,短短的八個字卻是寄託了無數的相思,淡淡的憂傷縈繞在我的手指上,卻也同樣的溫暖著我的心。

  將信函貼心收好,然後環視了宋智等人一眼說道:「恐怕還有一件事要麻煩二叔和魯叔。」

  宋智微笑著泯了一口茶水,臉色一喜,銳利的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的陶醉,讚道:「極品!果然極品!沒想到在洛陽竟然也能品嚐到如此極品的碧螺春。呵呵,看來洛陽的繁榮更盛往昔啊。」然後太起頭略帶責備的眼神看向我說道:「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天笑怎的還和我們兩個老傢伙如此的客氣。」

  我忙陪笑著解釋道:「二叔莫怪,這件事情小子也是成人之美,自當是要老煩二叔了。若是我自己的事情自然是不會與二叔這般客氣了。」

  「哦?」宋智輕疑了一聲道:「你且說來聽聽。」

  我笑了笑道:「就是小仲以及玉清的婚事,這小子自從上次見到玉清之後就對她唸唸不忘,怎奈他現在身為少帥軍的主帥無暇分身,也只有我這個當大哥的替他操勞了。」

  聽我如此一說,宋智臉上的興奮之色一閃而過,如果這門婚事能夠成功的話,就將實力強橫的少帥軍和宋家結成了牢固的聯盟,無疑對宋家將來的發展有著莫大的好處,只是宋玉清身份特殊,宋缺對這個義女極為的寵愛,更是破例同意她修煉自己名震天下的「天刀九問」中的前三式,再沒有得到宋缺的首肯之下他也是無能為力,猶豫了一下之後說道:「這件事情二叔也不能做主,我看天笑還是親自去宋家山城跑一趟吧,親自向大哥去提親也順便去看看玉致這丫頭,這段日子也是讓她飽受相思之苦呢。」

  我笑了笑道:「其實本來就有親自去嶺南拜會他老人家的意思了,如今洛陽的事情都已經穩定了下來,這兩天我就出發前往宋家山城。呵呵,希望到時候不要岳父大人轟出來才好。」

  這時寇仲與徐子陵推門而入,看到我們幾人都是面帶微笑的看著他,寇仲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然後疑惑的看向我說道:「大哥是不是又在二叔,魯叔以及宋四哥的面前說我的壞話呢?否則他們怎麼一臉高深莫測的看著我,看的我心裡直發毛。」說完,好不客氣的一屁股坐了下來,滿滿的倒了一杯茶水一飲而盡,然後怪叫了兩聲,嘆了口氣道:「他奶奶的,董家酒樓的茶就是好,一杯下去滿肚子都是香氣,可不像少帥府中的茶,苦澀的嚇人。我看大哥你不如和董老闆商量一下,讓我來這裡作個跑堂的算了,每天給我泡上這麼一壺碧螺春就行。」

  徐子陵淡淡的一笑,看了看身邊的好兄弟,自從寇仲成了萬眾矚目的少帥之中,他已經很少看到寇仲那種天真的帶有點戲謔味道的招牌笑容了,也就只有和我的面前才會毫無顧忌的表現出一副嬉皮笑臉的無賴形象。
gtozenki 發表於 2012-3-15 23:33
第一章 趕盡殺絕(下)

  聽寇仲如此一說,柳青忍俊不禁,「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道:「怎麼看小仲也不像是天下傳聞的那個英威不凡的少帥,倒像是一個痞氣十足的市井無賴。」

  宋智與宋魯二人也是哈哈大笑,親切的看著面前一副樂的受用寇仲。

  我沒好氣地在寇仲的肩頭上垂了一拳,笑罵道:「古往今來,恐怕你小子是唯一的一個如此潑皮無賴的統帥了,腦袋裡整天想都是怎麼敲詐人。」

  寇仲忙討饒的笑道:「就是再給小仲天大的膽子,我可是也不敢動大哥的腦筋,就算是不怕大哥你大人大量不和小弟計較,可是幾位嫂子可不是那麼好說話,非要把我吃了不可。」此時見我又要用拳頭垂他,忙岔開話題道:「大哥你還沒有說是什麼事情使你們如此高興呢。是不是蕭銑那老狐狸出什麼岔子?該不是那個什麼迦樓羅王發起狠來,一不小心把蕭銑的妻兒都蒸著吃了吧?」

  聽到「朱粲」這兩個字,宋智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面容之上瞬間陰云密佈,眼神之中更是一片森然的殺機。豔光四射的柳菁在聽到這兩個字之後,身體微微的顫抖了一下,俏臉上的厭惡之色就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來,白皙紅潤的皮膚之上泛起一層雞皮疙瘩,雙臂不由自主地纏上了宋魯的熊腰。脾氣一向火爆又嫉惡如仇的宋魯更是憤恨的一掌拍在面前的紫檀木桌之上,工藝精美的雕花茶具吃力被震得紛紛高高跳離了桌面,可是落下之時卻是出人意料的悄無聲息,所有的茶杯更是滴水未灑。宋魯一向以掌力雄渾剛猛而著稱,尺許後的花崗岩在他的面前如同魯縞一般。可是這含怒一掌不但沒有在木製的桌面留下任何的印記,更是讓高高震起的盈滿的茶杯滴水未灑,由此可見他對力道的控制已經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巔峰境界,難怪「銀鬚」宋魯之名能夠經久不衰。

  朱粲號「迦樓羅王」手下領十萬人馬,遊蕩在淮南以及漢水附近,沒有固定的城池像馬賊一樣在這一帶肆意的燒殺搶掠,同馬賊無異。由於他的手下並不參與勞作,所以整個軍隊的糧草全部都靠搶奪來維。開始還能滿足他們的需要可是幾次下來,老百姓手中的糧食差不多已經被他們搶光了,於是朱粲便下令每攻下一個城池就將城中的婦孺全部抓起來蒸煮著吃掉,以人肉為食物,慘無人道的獸性令整個天下髮指,而他也被冠以了「食人魔王」這個稱號。老百姓也曾自發的組織起多次對朱粲兵馬的抵抗,怎奈朱粲的手下各個殘忍好殺,如狼似虎,尋常的百姓如何是他們的對手,所以結果可想而知,每一次都是被朱粲用血腥的手段屠殺。南方擁兵自重的蕭銑以及林士宏等霸主自然也不願意惹上這個魔頭,平白無故的折損自己手中的兵馬,反正朱粲又沒有在他們兩人的地盤上橫行。久而久之,朱粲更加的肆無忌憚,淮南、漢水一帶無人敢觸及鋒芒,而但凡有能力的老百姓都逃到了其他地方。

  寇仲雙目精光一閃,由衷地稱讚了一聲道:「好掌力!」

  宋魯餘怒未平的說道:「朱粲此人殘忍好殺,毫無人性。由於蕭銑以及林士宏、李子通等人對他的容忍使得他更是猖狂無忌,我宋家在淮南一帶的米行非但被他搶劫一空,更是有十幾個族人被他殘忍的殺害。我怎能嚥得下這口氣,所以獨自一人尋到了他們的蹤跡。怎奈朱粲此人老奸巨猾,利用自己手下的掩護,三番四次都被他逃脫了。大哥也是動了真怒,準備重新開啟已經沉寂了二十年的『天刀追殺令』,命令宋家山城的死士對朱粲進行永無休止的追殺,不死不停。」

  我輕蔑的笑了笑道:「魯叔且莫因為這種敗類而氣壞了身子。此人的惡行我也士有所耳聞,何必勞師動眾。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吧,我就繞個遠瀏覽一下淮南以及漢水的大好山色,順便解決掉朱粲這個麻煩,我看他活得時間已經夠長了,就當是送給岳父大人的一個見面禮吧。」

  宋魯聽後由怒轉喜,哈哈一笑道:「有天笑你出手我這把老骨頭可就省下了許多的力氣。」柳菁轉過頭向寇仲嗔怒道:「都已經成了名震天下的一方霸主了,說話怎的還如此的愣頭愣腦。唉,真為玉清的將來擔心。」

  寇仲聽到「玉清」兩個字立時眼冒精光,騰的一下子從座位上蹦了起來,興奮的詢問道:「什麼?玉清來了洛陽嗎?她在哪裡?」

  宋師道伸手搭上寇仲的肩膀,笑道:「你小子怎麼不注意點形象,還好玉清這次沒有和我們一起前來洛陽,否則就你這副德行早已經被她趕出去了。」

  聽到宋玉清此次並沒有一道前來,寇仲臉上流露出了些許的失望,然後向身邊的宋師道說:「四哥放心,玉清要是在這裡的話我又怎會笨的如此失態。」然後重新坐了下來,向宋智問道:「二叔,蕭銑與林士宏最近有什麼動靜?」

  宋智冷哼了一聲道:「我們宋家的五萬精銳騎兵就陳兵在衡山腳下,蕭銑的兵馬怎敢有半點動靜。而且蕭銑最近正在忙著遷都江陵,哪還有心思理會其他的事情。至於林士宏就更不用說了,在蕭銑的打壓之下將所有的兵力都收防在九江一帶,恐怕現在最希望蕭銑死的人就是林士宏了。」然後向寇仲反問道:「小仲你又是作何打算的?」

  寇仲聽到蕭銑根本就沒有北上的精力,有些興奮的答道:「我打算先去找老爹談一談,可能的話最好是兵不血刃的奪回竟陵,如果不行就把竟陵打下來,總之無論如何我也要拿下竟陵,只有這樣,才能打通從洛陽到飛馬牧場的通路,不必向現在這樣要繞上一個大彎才能將馬匹送抵洛陽。然後回師南下圍困襄陽。這樣就能與洛陽,滎陽形成一個三角之勢,一方受挫八方支援,無論是那個城池受到攻擊其他兩個城池都能夠迅速的做出反應,無論是防守還是進攻都是極為的有利。」

  宋智聽的連連點頭,笑道:「古人皆用犄角之勢唯小仲你卻用三角之勢,的確是鋒芒畢露能面面俱到,呵呵,現在我是真心的相信李世民也絕對不會是你的對手。」

  寇仲謙虛的說道:「戰場最重臨機應變,在沒有真正的與李小子交手之前一切都還是未知之數。」說完,頓了一下,然後向宋智問道:「對了,二叔此次來洛陽是不是有什麼事情需要小仲效勞的?」

  宋智要了搖頭笑道:「這次我們來洛陽也是順路,由於已經到了季末,所以要對宋家在中原各地的產業進行盤點,同時也是讓師道熟悉一下家族的產業,我和大哥的意思是把家族的一部分產業交給他打理。哦,對了,以後少帥軍地盤上的宋家生意就全都交給師道打理了。呵呵,以後恐怕還有許多事情要麻煩小仲出面幫我們解決呢。」

  寇仲笑了笑道:「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到時候小仲一定把事情辦的漂漂亮亮的。」然後轉過頭向我問道:「大哥打算什麼時候離開洛陽?」

  我想了一下道:「還有一些事情我明天要吩咐一下,然後後天就會動身前往淮南,然後取道九江,江陵到嶺南。拜會宋前輩,迎娶致致以及向他老人家給你提親。最後動身前往長安。」

  宋智聽後,疑惑的向我問道:「長安?天笑去長安作甚?」

  我狡黠的一笑道:「容我先賣一個關子,等大家都到了長安之後自然就會知道此行的目的。」說完,向身邊的寇仲說道:「小仲,你明日便公告天下,就說我即將前往淮南,以十日為限命朱粲馬上解散他的的『迦樓羅王軍』自廢武功,否則我勢必替天行道將他們趕盡殺絕,一個不留!」
gtozenki 發表於 2012-3-15 23:33
第二章 武神橫空(上)

  離開洛陽七日之後我抵達了淮南的一個名叫「葉縣」的小城,選擇了城中的一個小客棧住了下來。經過眾女的商量此次前往嶺南一行陪伴在我身邊的是祝玉妍,傅君婥以及傅君瑜三人。由於飛馬牧場的事情仍需要商秀珣妥善打理,所以我就讓沈落雁陪同她一起回到了飛馬牧場,就算是遇到什麼困難的話,以沈落雁的聰明才智再加上飛馬牧場經過特訓了許久的騎兵都不會威脅她們的安全。由於商秀珣一直對美食是情有獨鍾,所她也把素素拉在了自己的身邊。商定等飛馬牧場的事情忙完之後她們三人則是直接前往長安,等候我們彙合。而傅君嬙,衛貞貞以及東方嫣然,南宮倩四女則是在風雲十八騎的保護之下率先趕往了九江,在那裡等候我。

  寇仲的檄文一經公佈立即引起了整個天下的軒然大波,才短短兩天的功夫就已經鬧的人盡皆知,繼「一劍傾城」之後再次成為整個天下的焦點,而我這次的好言壯舉更是成為了酒肆茶樓最為搶手的話題。朱粲的惡行天下皆知,尤其是淮南漢水一帶的老百姓更是對其恨之入骨,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自然是希望我能夠殺之而後快。而其他的江湖中人以及各大勢力的高層都是抱著觀望的態度,畢竟朱粲自己也可算的上是超一流的高手,同時又有十萬兇殘成性的虎狼之師的保護,想要憑藉一己之力將整個「迦樓羅王軍」趕盡殺絕毫無疑問是不可能做到的。所以他們也知道朱粲定然會對寇仲公佈的檄文不屑一顧,因為若是沒有了「加嘍囉王軍」的保護又失去武功的他最後的下場一定是比死更可怕。事實也正是如此,朱粲在聽說了這個消息之中惱羞成怒,同時也命人放出話來,「迦樓羅王軍」不但不會解散,更是誇下海口只要我膽敢踏入他朱粲的勢力範圍,便會讓我有來無回。因此,可以說現在整個天下都在等著看這場好戲。

  「鷹眼」在我離開洛陽之前就接到了我的命令,嚴密的監視著朱粲的一舉一動。我之所以選擇在這個小縣城內住下,就是因為經過「鷹眼」密探的仔細探察,此處正是朱粲老巢之所在。整個縣城被一分為二,只有南面的一小部分是老百姓的活動範圍,大約只有不到六萬的尋常百姓生活在這裡。由於朱粲的凶名,這個小縣城內幾乎沒有什麼經商的商人,每天過往住宿的旅人更是少之又少,而能夠在此留宿的幾乎無一例外都是大奸大惡之人,因為做的惡太多而被仇家追殺才躲到了這裡來、由於朱粲的庇護,這裡儼然成了惡人的天堂。白道上的任何一個門派都無法在這裡立足。

  我們入住的這家小客棧經久失修,顯得有些破爛,桌椅板凳早已經破損,桌面更是有些凹凸不平。可是店中的夥計還算勤快,將客棧打算的也算乾淨,至少並沒有引起我的反感。

  我們剛一踏入到客棧之中,喧鬧的大堂立刻安靜了下來,眾人其刷刷的向我和祝玉妍三女望了過來。由於「檄文」一事已經鬧的沸沸揚揚,這裡的人自然也是對此時一清二楚,因此只要一有生面孔不如這個客棧,眾人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這樣,連續幾天下來都已經形成了一種下意識的舉動。

  祝玉妍三女都用白色的面紗遮住了自己的面容,身上所穿亦都是高領的綾羅長裙,修長的美腿之上更是淡粉刺繡的綢緞緊褲,一條半透明的白紗披肩輕飄飄的浮身貼在她們的雙肩,在粉背上簡簡單單的繫了一個花結之後垂在胸前,遮擋住欲破衣而出的挺拔雙峰。雖然看不到三人的面容,但是玲瓏剔透的身材,完美誘人的曲線無一不說明三人都有著絕世的容顏。

  看到我們三人店小二愣了一下之後馬上跑來過來招呼道:「客官裡面請」說完極為客氣的將我們讓到了靠近窗口的一處座位。

  祝玉妍三女何曾到過條件簡陋的客棧,都是不約而同的皺了皺眉頭,傅君瑜微微的側過臉,看向窗外,躲避木桌散發的有點發霉的氣味。我輕柔的握了握她的柔夷,示意她不要過分的計較。傅君瑜偷看了祝玉妍以及傅君婥,見她們兩人都乖巧的坐在座位上,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滿,於是向我親暱的笑了笑,做正了身子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我向恭敬的站立在身旁的店小二說道:「麻煩小二哥盡快上一些貴店最可口的飯菜,我和內子處理完這裡的事情之後還要趕路。」

  店小二恭敬的應了一聲,然後跑到後堂準備酒食去了。客棧中的食客聽到我的話,臉上閃過幾許的失望,紛紛把我當成了過路的旅人或者客商。因為明天才是「十天之期」的最後期限,而我剛才又說不在這裡過夜,所以這些人很自然的就把我當成了一個過客。客棧轉瞬之間又恢復了剛才的熱鬧。由於祝玉妍三女的魅力實在過於驚人,我們的周圍不斷的傳來一陣陣有些調戲意味的口哨聲。

  不一會兒的功夫,店小二就端上來滿滿一桌的酒菜,見我們四人穿著甚是講究,知道都是有錢的主,而我們更是沒有點下酒菜的數量。算盤打的咔咔響的掌櫃的,自然是不會放過這麼一個賺錢的好機會。

  我微微一笑,知道這裡的百姓生活清苦,賺錢可以說是十分的困難,而我更是沒有把錢財之物看在眼裡,自然也就沒有同他計較。四人邊吃邊聽著背後眾食客的談論。

  「楚大哥,明天可就是十天之期的最後期限了,而那個龍天笑到現在都還沒有出現,會不是怕了迦樓羅王,畢竟他要面對的可是十萬大軍。恐怕就算是三大宗師齊置也絕對不能與十萬虎狼之師相抗衡。」一名膀大腰圓的漢子抓起幾顆花拋進口中嚼了一陣後,端起面前的大碗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個底兒朝天,然後有些陶醉的打了一個酒嗝,向同桌一個男子問了一句。

  這裡是朱粲的老巢,自然是不敢有人直呼朱粲的名字,所有的人在談論到他的時候都必須稱他為「迦樓羅王」否則必定會招來殺身之禍。

  被此名漢子稱為「楚大哥」的男子身型比較單瘦,長著一副拉長的痲臉,可是偏偏在下巴上留了一溜山羊鬍,整個臉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被拍扁的黃瓜。此人微笑著喝了掉了碗中的劣酒,然後要了搖頭說道:「聶小子你不是也說了明天才是最後的期限,怎可今天就斷定龍天笑不敢前來。嘿嘿,我楚狂人可是料定他必定能夠如約而至,說不定這會兒他已經到了這這個縣城。」說到最後這句話的時候還不是的向我偷瞄了幾眼。

  周圍的眾人在聽到「楚狂人」這三個字之後身子都是微微一震,顯然此人在江湖之上也是頗有名頭。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了一陣馬蹄的聲,片刻之後二十十多名頭紮紅巾腰配尖刀的兵勇湧了進來,使這個剛才還略顯寬綽的大唐立時擁擠起來。領頭之人身型臃腫矮小,與侏儒無異,一副賊眉鼠眼卻偏又滿臉的橫肉,五官扭在一起,甚是醜陋。看到那個楚狂人之後神色一頓,眼神之中暴露楚陰狠的殺氣。

  這些人進來之後便吵吵嚷嚷的敢走了幾桌膽小怕事的食客,然後大大咧咧的坐了下來,其中一人拍著桌子向掌櫃的喊叫道:「孫二福,還不快點把最好的酒菜給我們章頭領端上來,小心我們兄弟幾個拆了你這個破酒館。」說話之人口中的章頭領就是那個賊眉鼠眼的齷齪男子。此人名叫「章狼」與傳說中的小強是同一個名字,面貌醜陋卻又是色膽包天。外號「黃鼠狼」手段陰狠毒辣,一共強姦過十一名女子,最惡劣的是此人更是心理嚴重畸形,在將女子姦殺之後都會毒辣的將其虐殺。為江湖黑白兩道所冷齒,後來因為瞄上了江霸的夫人鄭淑明的美色,江霸一怒之下派人對其千里追殺,章狼只得狼狽逃竄投靠到了朱粲的手下才躲過一劫。

  這時章狼一眼就瞄到了與我同桌的祝玉妍三女,鼠眼之中爆發出濃烈的齷齪,如饑似渴的嚥了嚥口水,添了添嘴角的口水。兩隻死魚眼直勾勾的在祝玉妍三女惹火的身材上打轉,彷彿是見到什麼了稀釋珍寶一樣,一陣猛烈的慾火迅速的蔓延到他的全身,衝擊著他的大腦,只感覺到自己原本精明的腦袋裡現在卻成了一團糨糊,就連意識也在慾火的衝擊下有點模糊不清起來。「乖乖個隆東,老子還從來沒有見到過如此標緻的美人兒,嘿嘿~」

  章狼的自言自語立時引起了周圍的二十多名手下的注意,見到自己的頭領一臉齷齪的痴痴呆呆的望著靠近窗口的方向也不約而同的望了過去,這一望登時明白過來了,敢情自己的頭領又惦記上靠近窗口的三位姑娘了。其中的兩人的兩人對望了一眼,然後大大咧咧的站起身來,滿臉淫笑的向我們走了過來。

  「喂,你們四個面生的很啊,哪裡來的?」兩人來到我們的桌子旁邊,從身邊的空桌旁抽過來一個板凳,然後一腳踩在上面,面目猥瑣的在傅君婥三女的面紗以及胸脯上瞄來瞄去,嘴裡面還不時的吹兩聲口哨,頗有調戲的意味。

  我微笑的放下手中的碗筷,輕輕的拿捏了一下身邊祝玉妍以及傅君瑜的柔夷,示意她們三人壓一壓身上的殺氣,然後向兩人笑道:「在下以及三位內子都是遠來的客商,來這裡作一些小本買賣。」

  「客商?」其中的一人眉毛一挑,眼睛一橫張狂的說道:「我看你們倒像是洛陽的奸細!嘖嘖,看你小子細皮嫩肉的,沒想到竟然娶了幾個這麼漂亮的妞子。嘿嘿,我們頭領看上了你身邊的這幾個小妞,想她們討個歡心,只要你點點頭,以後保證你的生意在淮南一帶無人敢惹,財源滾進。」

  我瞄了一眼他身後滿臉淫笑的章狼,剛要說話,卻猛聽右手邊「啪」的一聲巨響,那個姓聶的壯漢拍案而起,向我面前的兩名小嘍囉輕蔑的怒喝道:「你們兩個不過是兩隻不長眼的狗,跟著一條賊眉鼠眼的老狗也敢到處猖狂,趕緊滾蛋,別惹的你爺爺我興起,捏碎你們的軟蛋。」說完,看也不看章狼一眼,悻悻的坐了下來,罵罵咧咧的說道:「真他娘的掃興,走到哪裡都能碰到這些發情的瘋狗。」

  楚狂人也是冷哼了一聲,冷冷的瞥了一眼說話的兩個小嘍囉,但是卻沒有說話。

  剛才和我說話的兩人似乎對姓聶的壯漢很是畏懼,此時又看到楚狂人也在這裡,登時臉色大變,慌慌張張的跑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gtozenki 發表於 2012-3-15 23:33
第三章 武神橫空(中)

  猴精一樣的章狼怎麼會聽不出姓聶的壯漢是在指桑罵槐說他是一條發情的公狗,立時火冒三丈,兩隻鼠眼眯成了一條縫,滋滋的冒著陰狠的殺氣。從祝玉妍三女的身上收回目光,緊緊的罩住他陰陽怪氣的說道:「我說是誰如此的大言不慚,原來是蠻力嚇死人的聶胖子啊,你小子不老老實實的作你的火頭工卻跑來這裡撒野,不要意味找了一個半死不活的廢人罩著你就可以到猖狂,嘿嘿,你的那幾下子蠻力老子我還沒有放在眼裡。哦喲,原來楚~人楚老兄也在,我說呢,聶胖子今天怎麼突然來了威風。」章狼提到楚狂人的名字的時候故意將那個「狂」子說的模糊不清,聽起來同「廢」字的音調差不多。

  聽章狼這麼一說,我才知道他口中的「廢人」說的就是坐在聶胖子對面的楚狂人,不由得則過臉向他望了過去,果然發現他的兩條腿齊根而斷,桌沿上斜斜的豎著一對鐵拐。

  聶胖子暴喝一聲,一掌震拍在了飯桌之上,桌子雖然破舊但是也算結實可是頃刻間在聶胖子的掌下化成了碎末,桌面上的杯碗盤碟西里嘩啦的落在了地上摔的粉碎。而楚狂人則的身影連同屁股下的板凳則是鬼魅一般的向身後滑開了數尺的距離,沒有被地面上的酒菜濺到自己的身上,一副鐵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握在了他的手中,面無表情的盯著章狼。

  「橫移三尺避無常?」一眼恰好瞥到楚狂人動作的祝玉妍呢喃了一聲,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精芒。祝玉妍雖然細若蚊聲,但是聲音仍舊沒有逃過楚狂人的耳朵。楚狂人只有半截的身體一顫,扭過頭仔細的在我們幾人的身上打量了幾眼,目光之中多了幾分警惕與殺氣。然後又再次將目光凝視在章狼的身上。

  說是遲那是快,在聶胖子拍案而起的同時,章狼剎那間便躥離了自己的座位,一把喂了毒的怪模怪樣的匕首已經握在了他的手中,身形極為迅速而且運行的路線刁鑽詭異,身型矮小的他此時確實同一隻「黃鼠狼」無異。他與你胖子之間的距離本就不遠,一個閃身已經來到了聶胖子的面前。出手快如閃電,閃爍著藍芒的匕首風兒一樣的向聶胖子的心口捅了過去,手動的同時下肢也沒有閒著,雙腿悄無聲息的回了一個彎,勁力十足的向聶胖子的命根子踢了過去,的確是陰狠毒辣。

  楚狂人冷哼一聲,殘廢的身體一個晃動,在地面之上漂移出一道弧線繞過面前滿地的殘羹,閃到聶胖子的身旁迅速的將手中的鐵拐准章狼的右腳戳了過去,鐵拐的頂尖之處微微的顫動著,發出蟬翼震動一樣的聲音。卻是絲毫不但心戳向聶胖子心口的匕首。

  「呵呵,這個姓楚的功力不弱啊,能把劍招在鐵拐上運用到如此的境地也算是個高手了。」我面帶微笑用傳音入密的功夫同祝玉妍三女說了一句。

  祝玉妍用同樣的功夫回道:「夫君,這個楚狂人應該也是聖門中人,剛才他用來移動身體的一招正是『天邪道』的『橫移三尺避無常』,看此人的年歲不知道同三十年前的聖門第一奇人天邪道宗主向雨田有什麼關係?」

  我輕咦了一聲,以祝玉妍對魔門兩派六道武功的瞭解,我自然是相信她的判斷,只是很難想像眼前的這個相貌平平甚至可以說有點醜陋的男子竟然能夠同「邪帝」向雨田搭上關係。

  我們在傳音入密的同時眼光仍然關注著這邊的打鬥,之間章狼的匕首在觸及到聶胖子的衣服時就再也前進不了半分,而踢向他下體的右腳也是迫於楚狂人的鐵拐只得硬生生的收了回來,眼神之中卻閃過閃過幾絲陰狠的狡黠。聶胖子稟賦特異,天生神力但是腦袋卻不是很靈光,一身外家功夫「金鍾罩」無論他怎麼努力也都無法練到大成的境界,身上一直都有下身這個弱門。

  只見章狼右腳突然在空中變了一個方向,精準的踏在了楚狂人的鐵拐之上,借力一點身體迅速的向上躥了起來,似乎是早已經料到了楚狂人一定會出手相救。剛才這一連串的動作實在太快了,所有的動作都是在剎那間完成。才反應過來的聶胖子毫不猶豫的輪起自己的手臂,向身前的侏儒橫掃而來。

  郎奉則雙手在聶胖子的雙臂之上一繞,然後像猴子一樣一個翻身躲了過去,此刻他醜陋的五官已經與聶胖子照了一個對臉,詭異陰狠的笑容遊走在滿臉的橫肉之中,只見章狼嘴巴微長,「啐」了一聲,兩道細如牛毛的寒芒無聲無息的刺向了聶胖子的眼球。聶胖子雖然已經意識到不好,但是肥胖的身體已經沒有反應的時間了,楚狂人更是鞭長莫及,睚眥俱裂,怒喝一生斜裡穿插出一道鐵拐,點在章狼的腳上。

  眼看聶胖子的雙目就要報廢在章狼的暗器之下,突然聶胖子周圍的氣流俱裂的湧動了起來,一個小巧卻又強大無形的力場瞬間在聶胖子的眼前凝結而成,穩穩粘住了距離聶胖子的眼球只有毫釐的牛毛細針。刺眼的寒芒近距離的觸及到聶胖子的視線,饒是膽大粗野的他在鬼門關上兜了一圈之後,嚇出了一身的冷汗,「噔噔噔」駭然的後退了三大步。

  楚狂人見狀大驚失色之餘長出了一口氣,第一個反應過來,猛的轉過向我們四人望了過來。可是卻滿臉疑惑的發現我們四人還是更才的樣子,根本就沒有做過任何的動作,就連衣襟都沒有絲毫浮動過的跡象。可是射向聶胖子雙眼的那兩道精細的銀針,此刻仍然是靜靜的懸浮在空中,彷彿是被兩根無形的手指牢牢的捏住了一般。

  章狼被楚狂人的鐵拐點中了自己的腳跟,身體在空一個翻滾化掉了幾成力道之後,落地之後腳板之上傳來一震劇痛,身體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之後就地狼狽的打了兩個滾才勉強的站起身來。咬著牙看到聶胖子肥胖的身體「噔噔噔」的後退之後還以為自己已經偷襲得手。臉上剛剛湧上奸詐的得意瞬間冰凍,吃驚的發現聶胖子驚魂未定的愣在原地可是雙目卻是完好無損!一眼瞥到懸浮在空中的銀針,知道自己的偷襲已經失敗,白白的被楚狂人戳碎了自己的腳板,面目猙獰的向楚狂人望了過去。心中卻是驚駭無比,沒有料到楚狂人的功力竟然如此身後,能夠在自己的周圍凝結成無形的力場。可是卻發現楚狂人的目光望向了讓自己意淫的三女,心中登時明白過來一定是面前的這些人援手救了聶胖子一命。

  這時只見懸浮在空氣兩枚銀針緩緩的引動到祝玉妍的面前,祝玉妍瞄了一眼不屑的向章狼說道:「名震江湖的『暴雨梨花針』到了你的手裡,簡直辱沒了此等暗器的名頭。」

  章狼聽到對面的女子一語道破暗器的來曆心中震驚,這兩枚「暴雨梨花針」正是當年江霸對他千里追殺的時候射入到他的胸口之上,若非自己命大陰差陽錯的將剛剛盜來的一些元寶揣在懷中擋住了這兩枚銀針,自己已經喪命此暗器之下。自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方從元寶之上取下了這兩枚細針,一看之下著實驚訝細如牛毛的兩枚針戳上堅硬的元寶竟然沒有絲毫的折彎,針頭之上依舊是尖銳異常,於是便將這兩枚細針留了下來作為自己保命殺敵的暗器,後來輾轉之下才得知這就是名震天下的工藝已經失傳的暗器「暴雨梨花針」。此刻見眼前的女子竟然粗略的看了一眼就能道出此針的名字,心中怎能不驚訝,知道今天碰上了高手馬上收回獵色的心態冷聲問道:「你們究竟是何人?」

  我笑了笑道:「剛才在下不是說過了,我們只不過是來這裡做買賣的,而且我們的買賣乃是這個小縣城最為急需的東西。」

  章狼身後的二十多人此刻見到自己的頭領一個照面就傷在了楚狂人的鐵拐之下,那還敢叫囂?裝模作樣的拔出佩刀,然後站在章狼的身後對我們形成了合圍之勢,其實內心早已經噤若寒蟬。以他們的眼力是斷然看不到空中那兩枚細若牛毛的銀針了。否則早已經被如此詭異的場面嚇的屁滾尿流。

  章狼聽後眉頭輕皺,說我們是來這裡做買賣的客商他是斷然不會相信的,但凡客商都不會張揚,以免招惹劫財的惡人。可是有此三個身材絕世的女子伴在我的身邊,想不引人注意都是不可能的,尤其能夠找來這裡的人可以說都知道此處是「迦樓羅王軍」的集結之地,試問來這裡做買賣的人又怎會如此張揚呢?但是他還是下意識的問了一句「最為急需的東西?什麼東西?」

  我頓了一下,渾身湧出一片磅礴的殺氣,冷聲道:「棺材!」聲音剛落,只見懸浮在祝玉妍身邊的兩枚「暴雨梨花針」流星閃電一般飛逝,以肉眼無法捕捉的速度眨眼的功夫就刺入了章狼的數目,洞穿了他的透露。眼眶中的雙目突然爆裂,鮮血如注一般的噴湧出來,矮小的倒在了地上掙紮了兩下痛苦的死去了。章狼作惡多端,最後還是喪命在了「暴雨梨花針」之下。他身後的二十多人立時嚇的呆住了,只聽我說了一句話章狼就爆裂雙目而死,空氣之中頓時瀰漫著一種讓人恐怖的詭異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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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武神橫空(下)

  聶胖子駭然的望著眼前的一切,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自己從驚魂落魄中清醒過來之後剛要對著章狼撲上去,就見章狼數目崩裂噴血而死,茫然不知所措的愣住了。

  楚狂人也是滿臉驚詫的望著我,以他自己的功力竟然完全沒有看清楚我是如何出手殺掉章狼的,猛地想到了那兩枚「暴雨梨花針」,忙轉移目光向祝玉妍的身邊望去,果然沒有發現那兩枚細針的蹤影。

  此時反應過來的大唐中的其他食客一見我殺了囂張跋扈的章狼,心裡雖然很是痛快,可是臉上卻不敢表現出來,害怕被「迦樓羅王軍」的人知道遭到報複。店小二以及掌櫃的更是驚恐的躲到了櫃檯的下面。

  我冷冷的向跟隨章狼的那些士兵說道:「你們幾個回去告訴朱粲一聲,就說我龍天笑來去他的狗命了,讓他洗乾淨脖子等著我!」

  大唐中除了楚狂人之外所有的人一聽到我自報性命,渾身一震,那些士兵之中更是有些膽小之人嚇的險些跌倒在地上,連滾帶爬的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之內。

  楚狂人自嘲的一笑道:「在下早已經料到閣下就是龍天笑,都怪我這個兄弟太過莽撞,破壞了閣下的計劃。」

  我微微遲疑了一下,然後笑問道:「計劃?什麼計劃?」

  楚狂人莫名其妙的看向我道:「明天才滿十天之期,今天閣下隱匿身份來到了這裡不是另有計劃嗎?」

  祝玉妍三女聽後紛紛惋爾,我也是哈哈一笑然後向楚狂人笑道:「楚兄多慮了,我今天此來就是為了取朱粲的性命,那十天之期不過只是一個殺他的藉口罷了。換了楚兄如果手下擁有十萬士卒的保護同時自己又是精通武功的高手,楚兄會理會我請少帥發出的那個檄文嗎?」

  楚狂人想了想,然後斬釘截鐵的要了搖頭道:「不會,肯定不會。畢竟龍兄的厲害也只是謠傳而已,眼見為實耳聽為虛,雖然空穴來風未必無因,換了是在下若是沒有親眼見到仍舊是不會相信的。但是,現在的我一定相信龍兄能夠說到辦到!」楚狂人見我並沒有擺什麼架子,稱呼他為「楚兄」,心中一暖,也自然而然的稱呼我為「龍兄」起來。

  我哈哈一笑道:「楚兄果然是爽快之人。況且朱粲自己不也是放出了話,說要讓我有來無回嗎?既然這樣我自然也就沒有必要堅守自己的十天之約了,殺了他,滅掉『加嘍囉王軍』也算是替天行道!」停頓了一下,然後多看了楚狂人一眼,問道:「楚兄可否告訴在下你與昔日的『邪帝』是何關係?」

  楚狂人聽我如此一問,並沒有覺得驚訝,既然我身邊的女人能夠只瞧一眼就叫出「橫移三尺避無常」這個名字,自然是能夠推算出他與向雨田有關係。皺起了眉頭猶豫不決,嘆了口氣道:「龍兄請見諒,當年在下曾經發下過重誓,不到時機絕對不會向任何吐露自己的身份。」

  仔細的看了看他,微笑著點了點頭道:「呵呵,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言之隱,如此在下也就不在強求了。我和幾位內子還有一些正事要辦,就此別過,他日有緣再見。」說完向他拱了拱手,然後領著祝玉妍三女離開了客棧,徑直向北城而去。

  四人策馬來到北城城牆之下,只見城頭之上已經站滿了密密麻麻的士兵,手持各種武器嚴陣以待,見到我們四人之後,城牆之上飄來一句話「龍天笑聽著,我家大王此刻正在『迦樓羅王大殿』等候,就看你有沒有命活著見到他!」話音剛落,只見城頭之上的王旗晃動了幾下之後,緊閉的城門伴隨著「咖咖」的輪軸摩擦的聲音緩緩的打開了,出現在我們面前的則是黑壓壓的一片,手持刀槍劍戟的十萬大軍齊集在城牆與王殿只見的廣場之上,城門與王殿正中間只留下了一條窄窄的通道,而通道的另一邊則佇立著一個淡淡的黑影,正是朱粲!兩邊則是一眼望不到邊的士兵,虎視眈眈的凝視著我們四人,是不是的爆發出震天動的的吼叫聲,十萬士兵所散發出來的殺氣籠罩在北城的上空,晴朗的天空也彷彿一下子變的陰霾了起來,那陣勢別提有多壯觀了。

  我輕蔑的冷笑了一聲,向身邊的三女關關心道「你們三人不可勉強,如感到有些不支則馬上躍上王殿,這些士兵是不敢追上去的。下手之時不必手軟,既然成了我龍天笑的敵人,那麼他們的解決就已經注定。」

  傅君瑜不屑的看了看面前如虎似狼的十萬士兵,道:「天哥放心吧,我們三姐妹還沒有把這些蝦兵蟹將放在眼裡。自從功力大成之後還沒有好好的活動過呢,今天全當是熱身了。」說完還嬌媚的向我笑了笑。

  我哈哈一笑,道:「走!進城!」說完,翻身下馬領著三女一馬當先的穿過打開的城門閒庭信步一般的向王殿走去。就在我們剛剛邁入北城的時候,身後的城門「轟」的一聲再次緊緊的關閉在一起,等我們四人鎮定自若的踱步來到廣場中央的時候只聽城頭之上響起了一聲號角,兩邊的十萬大軍同時大喝了一聲,然後迅速的將我們四人圍攏在中間。湧動的人流就像是潮水一般從四面八方撲了過來。

  我冷喝一聲,綻放著七彩光芒的能量立時在我們四人的周圍凝結成一道氣牆,輕而易舉的將無數根長槍抵擋在我們周圍一丈之外。同時右手手掌併攏形成掌道之勢,一柄真氣凝結而成的紅光四射的火焰刀剎那間附著在我的手刀之上,閃爍著赤紅光芒的火焰不停的圍繞著火焰刀上下翻騰著。左手輕輕的打了一個清脆的響指,周圍的空間一陣扭曲,片刻之後一張游離著淡淡漣漪的黑色光盾出現在我的身邊,似乎是有生命一般,自動的在我的身邊環繞著,抵擋密密麻麻的刀劍。

  我看也不看,火焰刀回手凌空一甩,數道鋒利無比的凝質刀氣在周圍士兵的頭頂之上一閃而過,只見身後城頭之上立時騰起了一團團的血霧,悽慘號叫之聲響天動地,牆頭之上再也沒有站立的士兵,有的則是殘缺不全的屍體以及滿地打滾的傷兵。噴湧的鮮血迅速的然後了整個牆頭,彙聚成幾條血流,沿著城頭上被刀氣割裂的斷裂之處,流水一般的淌了下來。這些士兵手中的兵器根本就碰不到我們四人的身體,只能在撞擊在氣牆之上,然後在空氣之中砸出了一個又一個的漣漪。隨著我手中的火焰刀每揮出一下,周圍便會有一排排的士兵被硬生生的攔腰截斷,這些被斬斷身體的士兵並沒有馬上死去,而是摔倒在地上驚恐的在血泊中不住的掙紮,最後在自己的戰友的踐踏之下痛苦的死去。此刻的他們哪裡還是那些縱橫無忌的鐵血之師,哪裡還是那些生吃人肉的地獄魔王,生命在強大的力量面前變的是如此的卑微低賤,曾經草菅人命的他們此刻亦終於償到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痛苦。

  收到鮮血的刺激,周圍的士兵已經陷入到了瘋狂的境地,歇斯底里的叫喊著,扭曲的面孔完全沒有了一個人應該有的正常意識,血紅的眼睛充滿的只有殺戮與死亡,一排一排的倒下,一排又一排不懼橫死的衝了上來,他們的結果必然是悽慘的,天淵之別的實力已經審判了他們的生命。

  隨著湧向我們的士兵數量的不斷增多,我與祝玉妍三女被迅速的隔離開來,在悠閒的抵擋住周圍士兵瘋狂的反撲的時候,我還不忘她們三人的安危,看了數眼之後,完全的放下心來。面對如此眾多的士兵,在精妙的招式也派不上用場,最簡單也最有效的就是那些簡單的招式,在強大的力量之下,往往簡單的招式在這種情況之下更能發揮出十倍甚至是百倍的破壞力。傅君婥與傅君瑜在空氣之中連續不斷的幻化出數個有若本體的殘象,讓周圍的士兵絲毫捕捉不到她們的蹤跡,由於她們移動的速度非常之快,每一個殘象手中的長劍之上都是纏繞著細若蠶絲的七彩光線,隨著劍身的微微顫動在空氣之中蕩漾出一波有一波的漣漪。一道道凌厲的劍氣就如同精靈一般的在人群之中穿梭著,伴隨的則是聲聲死心裂肺的慘叫,以及參全部全的肢體。祝玉妍在新生能量的作用之下,手中凝結出兩道閃爍著參差荊棘的點芒,隱隱的刺透身邊的空間與空間能量融合在一起布成一個簡單的能量領域,操縱著身體周圍三丈之內的力場,一旦有士兵闖入了她的力場攻擊範圍之內,則空氣中便會莫名其妙的閃擊出無數到強大的電流對敵人進行攻擊,所有被電流擊到的士兵則都會癱瘓在地,然後迅速的像灰塵一樣瓦解消散在空氣中。

  朱粲被眼前的景象真怒了,驚恐的發現自己這一方片刻的功夫已經死亡了足足兩萬餘人,自以為勝券在握的十萬虎狼之師此刻到像是待宰的羔羊被眼前的四人包圍屠殺,看著面前黑壓壓的人頭上空騰起了一團又一團的血霧,朱粲知道這都是自己手下的鮮血,沒有一滴來自於敵人。此刻的他第一次感到絕望了,感到了自己的力量是如此的渺小,不在是那個掌握別人生死的「迦樓羅王」而是一個被人捏在手中的螞蟻,是如此的無力。

  慘死的士兵的鮮血慢慢的蔓溢到整個廣場之上,這完全一場單方面的屠殺,由於有貼身能量的保護,我於祝玉妍三女身上都沒有染上一點血滴,更不用說是受傷了。經過數輪的衝擊之後,死亡的恐懼終於讓這些瘋狂的士兵清醒了許多,因為他們絕望的發現無論用何種方式對我們四人發動攻擊,都是一樣的徒勞,都是一樣的結果。清醒了這一點之後,我們所面對的衝擊自然也就一波弱於一波,身邊的空地在不斷的擴大。

  失去了耐性的我,暴喝一聲,身體騰空而起。一個翻滾四肢迅速的收攏在一起,時間彷彿一下子靜止了,天空中的陰云在殺氣的催動下像沸騰的起來,驚濤駭浪似的翻滾著,低沉雄厚的雷聲隱匿在云層之中轟轟作響。猛地我就像是掙脫開枷鎖一樣,暴喝一聲掙開四肢,於此同時天空翻滾的云層之中爆發起一聲震天動地的炸雷,但見數十道閃電直貫天地之間,猶如數十把閃爍著耀眼光芒的長劍,撕裂天地的距離,直直的戳在廣場之上。大地都在如此強大的攻擊之下微微的晃動起來,「轟」響過後,廣場之上多了數十個深達數丈大坑,地面已經被龜裂結成一張巨大的網,而雄偉壯觀的「迦樓羅王殿」更是在如此強大的能量的衝擊之下土崩瓦解,只留下一片廢墟。

  剩餘的八萬大軍片刻之間灰飛煙滅,沒有留下一點殘渣,就如同在人間蒸發了一樣。

  祝玉妍三女在我分出的本源能量的保護之下,自然沒有受到絲毫的損傷。而朱粲則是在我刻意的安排之下沒有被閃電的能量所波及。

  當我閃身來到朱粲身前的時候,廣場上空的我的殘象仍舊清晰可見。我冷冷的看了看已經有些吃到的朱粲,道:「怪只怪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說完,雙目精芒一閃,空間一陣輕微的扭曲,一柄強大的空間之刃已經割下了朱粲的頭顱,現在的他能做的除了引頸就戮又能做什麼?

  當天下午,此縣城城頭之上掛起了朱粲的頭顱,北城被夷為平地,十萬「加嘍囉王軍」不知所蹤。此消息就像瘟疫一般迅速的瀰漫到整個中原甚至極短的時間之內傳遍了整個關外,突厥,吐谷渾,鐵勒,高麗無不舉國動容。整個天下都沸騰了起來,誰都沒有想到天底下竟然有人能夠憑藉一己之力就消滅掉整整十萬大軍,儘管誰都沒有親眼見到當時的場面,但是已經足以說明我的實力是多麼的強大,在人們的頂禮膜拜之下,毫無懸念的被冠以「武神」之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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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陰謀

  九江城中的一個較為偏僻幽靜的宅院之中,一名身型俊美,渾身透著一股邪氣的男子懶散的靠在一張柔軟的狐皮太師椅上,滿臉淫笑的看著面前身材惹火誘人,體態風騷入骨的妖豔女子。微微的張開嘴巴,極其享受的喝下女子親口喂給他的美酒之後仍舊貪婪的吮吸著她的香舌。左手在妖豔女子赤裸的上身不住的遊走,最後攀上高聳的雙峰。右手掌心緊貼女子平滑的小腹,反複的摸梭著,慢慢的下移穿過茂密的叢林,在溪水潺潺之處流連忘返。撩撥慾火的婉轉呻吟在妖豔女子的嚶唇之間輾轉飄出,搏弄著男子敏銳的神經,一片淡淡的淫靡氣氛瀰漫著整個房間。隨著男子手上動作的不斷加劇,女子嫩白的皮膚上由於興奮逐漸的轉成了粉色,看上去更加的妖媚豔麗,身體不停的迎合著男子的雙手而愈加劇烈的扭動起來,雙唇之間的呻吟亦是百轉千回。男子英俊面容的淫邪的笑容更加的頹靡,顯然對眼前女子的表現極為的滿意。

  就在這個時候,密閉房間的牆角之上傳來了一串似同暗號的短暫節奏。正在興頭上的男子不悅的皺了皺眉頭,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因為這個暗號的節奏說明自己派出去的親信手下有極為重要的事情稟報。抽回自己的雙手,在已經退卻了所有衣服的女子的雪臀上拍了一下,淫邪肆意的說道:「媚兒先去屏風後面忍一忍,等我處理完正事在來招呼你這個小浪蹄子。」

  被稱為「媚兒」的女子失去了男子雙手的刺激,神經立時一陣空虛乏力,幽怨挑逗的看了一眼身下的男子,極不情願的站了起來,彎腰拾起地上性感暴露的衣衫,婀娜多姿的走到了屏風之後,還不忘回頭向男子拋了一個眉眼。

  男子輕笑了一聲,在女子的身影消失在視線的剎那間,臉色瞬間變的陰冷而平靜,房間中瀰漫的淫靡之氣也在瞬間被一股陰冷取代。似乎剛才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樣。目視著面前的牆壁冷冷的說道:「進來」

  話音剛落,男子對面的牆壁上出現一個一人寬的暗門,一道黑影在空中一閃單膝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稟報導:「啟稟少主,迦樓羅王在兩個時辰之前被龍天笑所殺,首級懸掛於城牆之上,他手下的十萬大軍也是不翼而飛。」

  「啪!」男子身子一顫,一掌拍在了身邊的花崗岩雕刻而成的石桌之上,將整個石桌拍成了粉末,濃烈的殺氣使得房間中的溫度驟然降低了許多。站起身來難以置信的說道:「朱粲死了?有他的十萬大軍保護他又怎會喪命在龍天笑的手中?」

  跪在地上的男子身體一個哆嗦,嚇出了一身的冷汗,眼前的這位少主可是殺人不眨眼而且手段極為的兇殘。以為自己的情報找來了殺身之禍,愣了一下發現自己仍然毫髮無傷,急忙將下午發生的事情繪聲繪色的詳細說了一遍,然後補充道:「這些都是飛鴿傳書傳回來的消息,至於真是情況如何誰都沒有見到。」

  聽著自己手下的描述,男子臉上的陰霾更加的凝重,緊皺眉頭思索起來,已經恢復了平靜,房間之中的殺氣也自然就淡了許多。自言自語道:「怎會如此巧合天空突然起了雷暴?難道是雷電引爆了掩埋在廣場下的火藥而引起了爆炸?否則龍天笑的一己之力又怎麼可能殺光朱粲的十萬大軍而沒有逃脫掉一個活口?」

  進來稟報消息的男子此刻一動不動的跪在地上,不敢發出半點的聲音打擾自己少主的思考,眉宇之間沒有一絲一毫的不耐煩。

  這時被稱為「少主」的男子向他問道:「邪三,龍天笑有沒有受傷,他現在在哪裡?」

  跪在地上的男子恭敬的回答道:「邪五邪六此刻正在嚴密的監視著龍天笑的動向,三注香之前龍天笑已經抵達了『鴻縣』境內,看其行進的方嚮應是九江,此刻距離九江城大概只有半天的功夫。如果龍天笑一行四人連夜趕路的話,今夜子時便可抵達九江,明日清晨即可進城。」

  男子驚訝的說了一聲道:「他要來九江?」接著臉上密佈陰霾的殺氣,將跪在地上的謝三嚇的一個機靈,森然的說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投。嘿嘿,龍天笑你三番四次壞了本少主的好事,實在是可惡之極!」然後向一直跪在地上的邪三擺了擺手示意他站了起來。

  邪三向面前的少主說道:「屬下心中也是非常奇怪,寇仲於徐子陵在九江殺了鐵騎會的會主任蛟名,無疑於砍斷了林士宏的左膀右臂。正是因為如此才使得林士宏處處都被蕭銑打壓不得不將所有的兵馬都退防到九江一帶。龍天笑於林士宏之間應該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怨,為何他此刻還是明目張膽的前來九江,難道就不擔心林士宏來一個甕中捉鱉?」

  少主聽後冷笑了一聲道:「你記得朱粲曾經在淮南一連吞掉了宋家的幾個米行,還殺害了米行中的夥計這件事情?」

  邪三毫不猶豫的回道:「屬下當然記得,這些夥計之中肯定有宋家的族人,所以他才惹來了宋魯的追殺,可惜有十萬兵馬的保護才使得朱粲數次躲過了一劫。」

  少主點了點透,然後冷聲道:「早就聽說龍天笑同宋缺的女兒宋玉致之間關係曖昧,龍天笑此時親自前往南方應該是去宋家山城拜訪宋缺,幫助寇仲與宋家結盟。而他故意放出話去要除掉朱粲也正是賣宋家一個人情,幫助宋家出去這個眼中釘,由淮南通往嶺南就必須經過林士宏的防線,出去朱粲的消息林士宏不可能不知道,而此刻龍天笑的聲勢更是已經高到了天上,所以他乾脆前來九江留宿,試探林士宏的反應。早在李密軍攻打洛陽,宋家的騎兵馬上就屯兵在衡山腳下的時候我就懷疑那個時候宋家已經同龍天笑達成了某種協議,看似是宋家為了防止蕭銑趁機聯合朱粲襲擊李密的老巢,現在回想起來我們當時都上了龍天笑的當。他與寇仲其實完全有能力將李密的大軍趕盡殺絕,卻故意方走了李密然後在率領軍隊追擊到虎牢。從始至終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始奪下虎牢和滎陽,說不定也早就把洛陽算計在內了。為此,龍天笑怕滎陽落入到蕭銑以及朱粲的手中所以才暗中勾結宋家,陳兵與衡山腳下,使得蕭銑動彈不得。哼,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們費盡心機最後卻是被龍天笑與寇仲佔了便宜,這個姓龍的無論心智武功都遠非他人能比,不除此人我們早晚有一天會葬送在他的手裡。」

  邪三仔細的思索了一下之後,向自己的主子進言道:「少主,龍天笑既然已經前來九江,我們的計劃是否推遲幾天再進行?」

  少主搖了搖頭斬釘截鐵的說道:「不行,我們已經沒有時間再等下去了。無論如何計劃再後天晚上一定要執行。否則局勢將會朝著對我們更加不利的方向發展。」然斜眼瞄了一眼屏風後面的身影繼續說道:「嚴密的見識龍天笑的一舉一動,不可放過任何一個細節,隨時向我彙報。」吩咐完之後,向邪三揮了揮手,示意他下去。

  躲在屏風之後被此男子稱為「媚兒」的女子緩步出來,妖豔的面容之上此刻已經是梨花帶雨,抽泣著撲入了男子的面前,跪了下來悲聲道:「少主一定要殺了龍天笑替媚兒的爹報仇,沒想到他老人家竟然死無全屍。」

  原來此被稱為「媚兒」的女子便是朱粲的女兒,朱媚。

  男子眼中精光一閃,忙將跪在自己面前朱媚託了起來,攬在懷裡細聲安慰道:「媚兒放心,雖然你爹爹是我的手下,但是也可算是我的岳父大人,此仇不共戴天。」

  …………

  滅掉了「加嘍囉王軍」之後,我們一行四人走走停停的向九江進發,瀏覽淮南的山水也是有滋有味。

  此刻距離九江還有不遠的路程了,天色將黑,四人便在青山秀水中選擇了一個較為僻靜的岩石之上,祝玉妍與傅君婥去找尋一些能夠使用的野果,傅君瑜則是依偎在我的懷中不肯動彈。

  「天哥為何不讓我把那兩個蒼蠅處理掉?」懷中的傅君瑜抬起頭向我抱怨了一聲。

  我笑了笑說道:「蒼蠅雖然討厭,但是也有它的好處。說不定我們還能從他們的身上討得一些好處呢。」

  「咯咯~天哥是不是向在他們的身上查出來幕後的主使?」傅君婥手提著一層薄薄的青紗,裡面兜著一些顏色各異的果實,婀娜多姿的來到我們的身邊,淺笑盈盈的說了一句。

  傅君瑜從她的手中接過紗兜,嬌媚的看了我一眼然後走到河邊去洗滌果實。

  我向傅君婥的身後看了看,沒有見到祝玉妍的影子,莫名其妙的看著傅君婥尋問道:「妍兒怎麼沒有和你一起回來?」

  傅君婥醋聲醋氣的說道:「是不是一定要妍姐陪在天哥的身邊呢?」

  見到一臉醋意的傅君婥,雖然知道她是佯裝如此,心中仍是憐愛的將她拉入到懷中笑道:「原來我們的寶貝婥兒也是一個大醋罈子。」然後低下頭在她的紅唇之上深深的吻了下去,翹開她的牙關盡情的品嚐著她的香舌。

  就在這個時候祝玉妍甜美動聽的聲音在我們的耳邊響起「我說婥兒這此怎麼主動要求先提著果實回來呢。原來是擠兌了瑜兒的位置偷饞。」

  停到祝玉妍的聲音,傅君婥羞澀的從我的懷裡掙紮起來,眼神之中蕩漾掩飾不住的春意,嬌笑著跑去了傅君瑜的身邊。

  祝玉妍向正在一起嬉鬧的傅君婥姐妹,甜蜜幸福的笑容情不自禁的爬上了她清秀瑰麗的面容。舉步來到我的身邊,緊挨著我坐下,扭過頭看向我深情款款的說道:「自從跟隨師父進入『陰葵派』的那天開始,玉妍就知道那種作為女人的幸福已經不可能降臨到我的身上。可是夫君卻是給了我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幸福。」

  我笑了笑,伸手將祝玉妍攬入懷中柔聲道:「冥冥之中一切早已經注定。其實我來到這個世界最主要的目的就是為了你們幾個姐妹,而妍兒更是我的第一目標呢。無論這裡怎麼變化,你們都逃不出我的手心的。」

  祝玉妍嬌媚的看了我一眼,蜻蜓點水似的在我的嘴唇上親了一下,側過頭向溪流對面茂密的樹林身處看了看意味深長的說道:「夫君是不是也覺的事情有些蹊蹺?」

  「嗯」我點了點頭,道:「追蹤我們的兩人功力已經超過了江湖上許多較大門派的一派之主,絕對能夠稱得上是超一流的高手,就是比起商震也是稍遜一籌而已。這樣的兩個精通隱匿刺殺之人無論是放在哪個勢力都會被當作上賓對待。如此看來隱藏在他們身後的勢力一定極為的龐大,而且我隱隱的覺得這個勢力與香家最近的異常舉動或多或少的有一定的關係。呵呵,真沒有想到江湖上竟然還有這麼大的一個隱藏勢力的存在。」

  祝玉妍凝神想了一想然後向我說道:「林士宏在夫君的吩咐下一直隱忍,故意讓蕭銑作大。現在蕭銑定國號為梁,自稱梁王前兩天更是已經由岳陽遷都江陵,坐擁四十萬兵馬,稱為南方的第一大勢力。單論軍事勢力的話早已經超過了宋家。」

  我「呵呵」一笑,臉上露出了高深莫測的邪惡笑容,轉過頭向身邊的祝玉妍說道:「玉妍作了這麼多年的『陰葵派』主,難道還不明白『福兮禍之所伏』這個道理嗎?如果不能妥善的處理,一個勢力膨脹的越迅速那麼隱藏其中的禍端也就越大。江淮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經過我如此一說,祝玉妍登時看破了其中的奧妙,眼神之中流露出了深深的讚許。而這個時候傅君婥兩姐妹也提著果實回到了我們的身邊,四人圍坐在一起,開心而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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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疑雲

  四人在第二天的中午終於抵達了九江。九江的繁華雖然與洛陽相差深遠,但是這裡也是南方地區沒有受到過戰火洗禮的城市之一,許許多多的商人都是絡繹不絕的選擇了在這裡開店設鋪。而林士宏顯然也是比較注重九江的商業,所以對商業街進行了擴建,重新劃定了各種店舖的分佈秩序,當然那些新擴建的好地段是需要花大價錢才能買來的。城中的繁華熱鬧明顯與城外幾十里的劍拔弩張格格不入,酒樓茶肆鱗次櫛比,街道兩旁的小商小販更是叫賣不斷,縱然是大熱天的正午,街道之上仍舊是人頭攢動,各種各樣的地鋪當中都有一些顧客或挑選商品或與老闆商量價格。

  我們四人進城之後並沒有立即趕往「天涯海閣」在九江的分舵,四人在商業繁華的地段閒逛了一會兒之後,我向她們三人點了點頭,四人的身影同時消失在隱匿在我們周圍的那兩隻蒼蠅的視線之中。四人收縮氣息,懸浮在空中,祝玉妍與傅君婥已經操縱著自己的能量牢牢的鎖定了兩人的身影。果然不出我所料,兩人在突然失去了跟蹤的目標之後,一陣慌亂,四處查看了一番之後,分頭向兩個不同的方向而去,空中的祝玉妍與傅君婥則是悄無聲息的墜在各自的目標身後,而我用傳音入密告訴了她們九江分舵的聯繫方法之後帶領著身邊的傅君瑜先行一步到那裡與早已經等候的衛貞貞相聚。

  穿過了錯綜交織的街道之後,來到了城東的一條異常繁華的商業街上,盡頭之處則是一座相當壯觀的大宅,高大寬綽的門牌之上赫然三個鑲金大字「江城會」。我們兩人剛剛踱步來到門口,便見一名身型有些單薄的中年男子自門口踱步來到我們的面前,恭敬的向我說道:「小的是這裡的管家菜茂殊,龍公子裡面請,會主已經在裡面相候。」

  在此中年男子的帶領之下,我與傅君瑜穿過「江城會」的外宅,在經過演武場的時候我們兩人特意駐足觀看了一下,場中似乎在準備什麼比賽,演武台的四周圍坐著大概五六百人的樣子,每個人都在聚精會神的觀看著台上兩人的打鬥。這些人之中只有零星的十多個人已經達到了一流的功力,其他則仍舊徘徊在二流與一流之間,不過這樣的整體實力在江湖之上已經有了足夠向其他門派叫板的本錢了。菜茂殊恭敬的站立在我的身邊,見我駐足觀看自然是不敢過問。

  看了數眼之後我轉過頭向身邊的傅君瑜笑問道:「瑜兒你看台上兩人的武功如何?」

  傅君瑜淡淡的一笑,台上兩人的武功雖然都已經初窺一流高手的境界,但是在她的眼中的確是有些不值一提,稍微詫異的看了我一眼,不明白我這話是什麼意思,頓了片刻見我一臉笑意的等著她的回答才輕生的說道:「此兩人本來都是練武的好料子,只是可惜他們因該是在弱冠之年才開始習武的,若想在武功方面有所大成,除非能習得小仲的《長生訣》,改變他們的體質。至於台下的那些人嘛……咯咯,不提也罷。」

  我與傅君瑜的對話雖然輕聲細語,由於我在周圍布了一層擴音的結界,使得兩人的聲音清晰的傳入了演武場中每一個人的耳中。台上比武的兩人身體只是輕微的一陣,顯然被傅君瑜說中了要害,但是手腳的動作卻沒有絲毫的停頓,依舊是虎虎生風的打鬥著。長下的數百人更是沒有絲毫的因為傅君瑜輕視他們的言詞而有絲毫的騷亂的跡象,仍舊是一個個目不轉睛的注視著台上兩人的比武,跟沒聽到一樣。

  看到眼前眾人的反應,我面露微笑,滿意的點了點頭,似是自言自語道:「處變不經,鎮定泰然,如此才可堅定如磐石。」然後轉過頭向身邊的菜茂殊笑道:「不錯,不錯。菜管家請帶路。」

  菜茂殊此刻終於明白我剛才那樣做是對「江城會」會眾的一個小小的測試,要知道練武之人最是驕傲,卻也是最忌驕傲,如果不能淡然的面對別人對自己的蔑視,受不得隻言片語的譏諷,這樣浮躁的心是絕對修煉不得上乘武學的。想到這裡,菜茂殊不由得出了一身的冷汗,自己知道當代「尊主」武功修為高的嚇人,最近更是贏得了「武神」之名,聲望力壓「三大宗師」。可是今日一見沒想到心思也是如此的縝密,更是對一個小小分舵的屬下都是如此的留意,心中怎不感動?看向我的眼神之中崇敬又增加了許多。

  踱步進入內宅,卻見一名身型魁梧的中年男子,帶領著幾個一流高手早已經恭候在庭院之中,此刻見了我,恭敬的單膝跪地,行禮道:「屬下九江分舵舵主陳良宇參見尊主。」而我們身邊的管家菜茂殊也已經恭敬的跪在了地上。

  我揮了揮手,將眾人託了起來,向陳良宇笑道:「陳舵主多日不見功力又有精進,可喜可賀。」

  陳良宇聽我讚賞眉梢之間流露處少許的驚喜,道:「屬下的功夫怎入的尊主的法眼。屬下能有幾天的進境全賴尊主的指點。」

  我笑了笑道:「你也不用客氣了,九江分舵在你的帶領之下能有幾天的成就我已經非常滿意了,作為對你的獎勵。看你修煉的功夫對內力極為的依賴,所以我傳授你一段內功心法,對你以後的進境大有裨益。」

  陳良宇聽我如此一說,難以置信的愣了一下,臉上流出了從來沒有過的狂喜,當即就要再次跪倒在地上向我行大禮,口中激動的說道:「尊主……對屬下恩同再造,屬下……」身邊的其他人臉上無不流露處異常的羨慕之色,我的武功之高這些人可是知道的,雖然沒有親眼目睹

  「誒」我微笑著揮了揮手,用真氣托住他的身體阻止他跪地,打斷他的話道:「這是你理應得到的,陳舵主無需客氣。希望你以後再接再厲,我『天涯海閣』就是需要陳舵主這樣的人才。」說完,用傳音入密的向他傳授了一段內功心法的口訣,然後繼續說道:「此心法口訣名『九陽神功』,乃是當時不可多得的玄宗心法。共分為五重,以你現在的修為已經接近第二重的功力,希望你以後多加修煉,他日定能有一番成就。」

  陳良宇將我傳他的口訣熟記於心,後聽我如此一說心中震驚不已,他現在的功力已經達到了超一流高手的境地,而最為得意的也是內力的修為較之同層次的高手也要強上幾分,而此等內力還未達到「九陽神功」的第二重功力,可見「九陽神功」 的威力是如何的強大。此刻的他心中已經狂喜,若非是在我的面前恐怕早已經激動的狂叫了起來。

  陪伴在我身邊的傅君瑜向一臉狂喜的陳良宇說道:「陳舵主,衛姐姐她們是否已經抵達了九江?」

  陳良宇聽到傅君瑜的問話,忙正了正神,恭敬回答道:「幾位夫人已經於前日抵達了九江,此刻正在別院中休息。屬下此刻便帶領尊主及夫人去別院。」說完,在他陳良宇的引領之下,轉過了幾個長廊,來到了一個非常幽靜的小院,一眼就看到了正在門口的十八騎。

  商震等人見到我與傅君瑜之後,忙迎了上來,恭敬的將我們兩人迎入了院中,由於裡面住著我的家眷,所以十八騎與陳良宇都是止步於門口。這時陳良宇似乎想到了什麼,一拍腦門,向我說道:「啟稟尊主,屬下還有事稟報。」

  「哦?」我看了看臉色有些惶恐的陳良宇,然後向身邊的傅君瑜說道:「瑜兒你去與貞貞她們說一聲,我與陳舵主商量一些事情,過一會兒再回來。」

  隨陳良宇來到一個比較僻靜的房間,看周圍的環境應該是他平日靜修之處,陳良宇向我稟報導:「自從李密兵敗洛陽之後,『六聖幫』便在九江銷聲匿跡,屬下也曾數次命人打探,可是都一無所獲,似乎是一夜之間全幫上下都悄然的撤離了九江。所以屬下懷疑『六聖幫』此次莫名其妙的撤離九江是不是一個陰謀?以前九江鼎立的『一幫三會』現在只剩下屬下統領的『江城會』以及處處與我們針鋒相對的『長劍會』,同時又湧現出了一些其他的小幫小派。『長劍會』前一段時間在爭奪南城商業街的幾個地段位置上輸與了我們,一直懷恨在心,所以他們借林士宏為寵妾慶祝生辰的機會,提出讓城中所有的幫派一起組織一次比武,來為林士宏等人助興。屬下猜『長劍會』的會主邱鋒凌是想憑藉此次的比武來打壓我們『江城會』以及其他幫派的士氣。」

  聽了陳良宇的彙報我向他問道:「林士宏的寵妾?哪個寵妾?」

  陳良宇心中雖然納悶為何我先關心是哪個寵妾而不是其他幫派的實力如何,臉色之上卻是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回道:「是林士宏在數月之前新納的一名寵妾,名藍青思,是林士宏的得力手下也是林士宏兵馬的第二把交椅柯銘佟送與林士宏的。據說此女生得一副天香國色,更是精通侍奉之道,而且性格溫柔體貼,甚是得林士宏的寵幸。」

  我點了點頭,心中已經在「藍青思」這三個字的上面打了一個問號,然後繼續問道:「邱鋒凌的功力如何?『長劍會』可還有其他的比較出名的高手?還有就是邱鋒凌與柯銘佟的關係如何?」

  陳良宇如數家珍的回答道:「邱鋒凌的功力與屬下在仲伯之間,長劍會的總體實力雖然及不上我們的江城會,可是其中卻有幾個比較厲害的角色。至於邱鋒凌與柯銘佟之間到是沒有聽聞到有過密切的接觸。」

  陳良宇彙報的信息在我的頭腦中迅速的盤旋著,權衡著其中的關係,是否有什麼聯繫和破綻,然後向陳良宇繼續問道:「明天比武的場地在哪裡?」

  陳良宇回答道:「比武的場地設置在九江城統領府對面的校場上,穿過的對面一條街就是九江城最為繁華的地段,城中出名的風月之地都集中在那裡。」

  我思索了一下,總覺得有些莫名的疑惑,可是又找不出其中的破綻,拿起書桌上的毛筆,在紙上寫下了幾種草藥的名字以及份量,然後遞到陳良宇的手中吩咐道:「我剛才在演武場看到兩個資質頗為不錯的青年,但是由於是在弱冠之年修煉,所以極大的限制了他們在武功上的成就,你按照這個方子上面的草藥,抓兩個人的份量,備好木桶加熱至水開為止,再將草藥放入桶中,然後不停的煮沸一直持續兩個時辰之後再冷卻。兩個時辰之後讓剛才那兩人再演武場等我,我指點一下他們兩個,順便幫他們伐毛洗髓!」

  陳良宇聽後按照我的吩咐,悉心準備去了。我則是返回到別院之中,此刻祝玉妍與傅君婥也回到了這裡。看到我進來之後,與我分開了好幾天的衛貞貞與傅君嬙兩個小妮子就撲入了我的懷中,卻是不見東方嫣然以及南宮倩兩人的身影。在衛貞貞的解釋之下我才知道如今到了「天涯海閣」三年一度的考核時間,她們兩人的身份貴為「天涯海閣」的「天尊」與「海尊」地位僅在我這個尊主之下。「天涯海閣」的日常經營事務與組織內部的人事考核是分開的,外務主要由四大壇主以及風雲兩位長老負責,而內部的考核則由雙尊負責再上呈尊主,由尊主決定舵主以上人員的褒貶,以及時候要新增分舵等等。心中感嘆了一聲我這個尊主當的真是有些不稱職,竟然連「考核」這麼大的事情都不清楚。

  無奈的要了搖頭然後向身邊的祝玉妍問道:「妍兒和婥兒可是發現了什麼?」

  傅君婥氣生生的說道:「我跟蹤的那人在城裡兜了一圈之後竟然一頭紮進了一家青樓之中,然後……不說了不說了」說到這裡臉上已經是一片緋紅。

  祝玉妍幾女嬌笑連連,然後向我說道:「我到是有一點收穫。我追蹤的那個非常的謹慎,在城中城外來回轉了好幾個圈之後才潛入到了個偏僻的宅院。只聽到他叫了一聲『少主』,然後就失去了任何的聲音,看來一定進入到佈置了特殊隔音設備的密室,所以並沒有探聽到其他有價值的事情。」

  我皺這眉頭思索了一下,心中暗道:難道此人是邱鋒凌的手下?可是這追蹤之人的功力明顯高過陳良宇,按照他自己的說法此人的功力也肯定在邱鋒凌之上,絕對不會是「長劍會」的下屬,可是那個「少主」又是誰呢?

  想了想,要了搖頭,恐怕要自己親自跑一趟或許會有點收穫,然後向祝玉妍說道:「妍兒一會兒陪我一起再去一次。至於現在嘛……嘿嘿」

  祝玉妍乖巧的點了點頭,卻見我色眯眯的看著她們幾人,登時明白過來,臉上升起一片紅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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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摩尼蹤跡

  兩個時辰之後演武場上,我靜靜的站在剛才那兩個比武的青年男子面前,演武場之下則是已經圍的水洩不通,「江城會」中無論大小,只要是懂一些武功的人都趕來了這裡。什麼?來這裡幹什麼?開玩笑,能夠得到「武神」的指點可是現在所有練武之人最大的夢想,說不定他隨便的一句話都能夠讓自己受用終身。

  我微笑著向對面的神情激動的兩人笑道:「浮躁乃是武者大忌,『不因人惑己,不以己惑人』只有這樣才能稱為真正的強者。」

  兩人聽後,神色一怔,恍然受教道:「屬下簡隆,孔仁奇多謝尊主教誨。」

  我哈哈一笑,和顏悅色的向他們擺了擺手道:「無需客氣,等一會兒恐怕你們兩個連說話的能力都沒有了,要知道伐毛洗髓可是要承受常人難以想像的痛苦。由於你們已經成年,我要將你們全身的經脈盡數震碎然後才能重鑄。呵呵,在這之前先讓我指點一下你們的武功,你們兩個用盡你們的全力向我攻擊。」

  兩人聽後對望了一眼,又滿臉猶豫的看了看陳良宇,要知道「天涯海閣」制度極為嚴明,若是有會眾以下犯上,那可是死罪。

  看他們兩個猶豫不決的樣子,我笑道:「你們放手過來便是,這是我的吩咐,斷然不會置你們以下犯上之罪的。而且以你們現在的功力還沒有傷害我的能力。」

  兩人被我戳穿心中的猶豫,臉色為紅,我心中一嘆,看來若想真正讓他們兩個做到「不因人惑己,不以己惑人」還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片刻之後兩個人終於進入了站定的狀態,如臨大敵一般的緊緊的盯著我,兩人合力在身體的周圍散發出強大的氣勢,妄圖用氣息將我鎖定,可是無論怎麼努力都徒勞的發現那些氣息如同石沉大海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對望了一眼,然後暴喝一聲,化做兩道黑影飛速的向我奔襲而來,兩個身影不斷的在空間中變換著位置,眨眼的功夫已經欺身到了我的面前,凝聚了他們所有功力的攻勢排山倒海一般的向我砸了過來。兩人似乎和練過一種聯擊之術,配合的天衣無縫,彷彿就是一個長了四手四腳的,在我的周身舞動起無數的拳影,掌影以及各種的擒拿攻擊的手法,台下圍觀的眾人早已經眼花繚亂,頭暈目眩。

  此刻只有陳良宇等少數的幾個人能夠看清楚他們的攻擊,心中也不由得驚嘆是如此的繁雜,各種手型組成了一張又一張的網,嚴密的將我籠罩其中。可是他們卻疑惑的發現我依舊靜靜的站在那裡,微笑的面對著兩人的攻勢,身體沒有一絲動彈。兩人到像是被自己的拳網網住了自己凌厲的攻勢,不停的在我的身邊翻騰而無能為力,當真是詫異之極。

  簡隆與孔仁奇心中可是驚恐鬱悶,因為只有他們兩個才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攻勢竟然被我的一根手指輕輕鬆鬆的瓦解。無論他們從那個角度對我發動攻擊,我的手指都會輕鬆自如的點在上面,雖然感覺不到絲毫的力度,但是手指卻能夠精準無比的攻擊在他們拳頭上的力點之上,而且是閃電般的聯擊數下,將他們攻擊的強大力量完完全全的抵消掉,讓他們心中好生鬱悶。口中嘆了一口氣,無奈的借力身體向後一個空翻,退了回去。只一會兒的功夫身上已經滿是汗水,崇敬之中有些頹然的說道:「屬下歎服!」

  台下的眾人有些莫名其妙,我悠閒的看向兩人微笑道:「你們以弱冠之資,能夠將武功修煉道這個境界已經十分了得,更是演化出了如此繁雜眼花繚亂的攻擊,的確是天資過人。可是你們卻進入了一個誤區,招式的繁雜卻極大的限制了你們對力量的掌握與運用。其實只要能夠將力量的運用拿捏的恰到好處,就能夠發揮出數倍甚至十倍的威力。」簡孔二人包括台下圍觀的眾人都是一臉茫然的看著我,只有陳良宇眼中精光一閃彷彿是悟到了什麼可是又沒有牢牢的捕捉住,正在極力的探詢著。

  環視了一眼茫然的眾人我笑了笑,咳嗽了一聲,將他們的注意力吸引過來然後繼續說道:「光平嘴上說的話你們肯定很難理解,如此我就用和你們兩個相同的力量以及速度,你們全力防守準備好。」

  簡孔二人聽我如此一說,忙凝聚全身的功力,目不轉睛的盯著我。

  我打了一個響指,向他們兩個晃了晃手,示意他們準備好。看到他們兩人站定之後,一個閃身,身體彷彿在地面滑行留下一串殘象,沒有任何的花哨而是直接欺身到他們的身邊。凝神防備的兩人默契的向我轟出兩拳,紛擊我面門與胸口,拳風凌厲。

  我嘴角掛起一抹邪惡的微笑,在他們兩人的拳頭剛剛伸出一般的時候,閃電般的擊出一記彈腿,率先踢在了簡隆的小腿之上。簡隆的小腿猛然吃力立時失去了重心,身體不受控制的向前撲倒。而我則是身體迅速下蹲一個迴旋橫掃,不但巧妙的躲過了孔仁奇轟向我面門的一拳,更是將他掃倒在地。就在他們的身體停頓在空中的剎那的功夫,我的身體順勢而起,掃到孔仁奇的右腳一個迴旋之後迅速的飄逸向空中,精準的點在撲倒的簡隆的胸口之上將他踢向了天空。然後倒霉的孔仁奇則成了我集中打擊的目標,無數的拳影直接而有效的擊打在他的身上,同樣不帶一絲一毫的花哨。孔仁奇此時的身體此時仍舊懸浮在離地數尺的半空之中,根本就沒有任何可以憑藉的力道,自然也就沒有任何還手的能力,由於力量的高度凝聚,使得我的每一下攻擊比他們兩個攻擊的威力整整提高了十倍,在簡隆的身體還沒有從空中落下的時候我已經盡數的將孔仁奇全身的骨骼以及經脈震碎。接著一個閃身越到了空中,對簡隆的身體如法炮製一番,此兩人的確是鐵骨錚錚的漢子,縱然死心裂肺一般的疼痛,由始至終都沒有哼出一聲。

  骨骼碎裂的聲音不斷的刺激著台下圍觀的眾人,原本還對簡孔二人能夠「伐毛洗髓」而羨慕異常,此刻卻都是冷汗連連,若想得到超人的回報就先要承受超人的痛苦。

  就在這個功夫,我已經用同樣的手法折碎了簡隆身體的骨骼,左手釋放一股力量拖住他的身體,右手同時隔空一抓,將癱在地上的孔仁奇的身體吸了過。兩人並排的懸浮在我的手掌之下,停「屍」在我的面前。兩團乳白色的朦朧霧氣自我的掌心之處緩緩的盤旋而下,如同蠶繭一樣將他們兩人的身體各自包裹了起來,淡淡的沁人心脾的清香似水波一般在演武台周圍的空氣中蕩漾出一波又一波的漣漪。大約過了兩盞差的功夫,我撤回了雙掌,輕鬆悠閒的站在原地,看著兩個巨大的「蠶蛹」慢慢的飄落在地上。當外面「蠶繭」在接觸地面的一剎那,灰飛煙滅消失在空中。簡孔兩人一個利落的彈躍從地面之上翻身而起,無論是身體的柔韌性還是經脈的韌性都得到了質的飛躍。

  周圍的眾人有些目瞪口呆的注視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剛才兩人骨折的聲音他們聽的一清二楚,可是這才一眨眼的功夫卻又活蹦亂跳的站在了他們的面前,這叫他們如何能夠相信自己的眼睛。

  此時簡孔兩人恍如隔世,身體上發生的翻天覆地的變化他們兩個是最清楚不過的了,雙目之中神光凜凜,面部的肌肉隨他們的心情一樣激動的抽搐著,難以置信的盯著自己微微顫動的雙手,激動不已。愣了好一會兒之後才緩過神來「撲通」一聲跪在我的面前,用顫抖的聲音說道:「尊主之恩,恩同再造,但有所命,以死相報!」

  我哈哈一笑,將他們兩人託了起來,說道:「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況且你們也是我『天涯海閣』的棟樑之材。且隨陳舵主去,記住連續七天每天要浸泡兩個時辰方可,這樣就能夠完全的清楚你們身體上的淤積。」

  離開演武場之後我便與祝玉妍一起來到了城西邊緣的一個僻靜的宅院上空,此時已經天色已經由白轉黑,九江城中也是點綴起了萬家燈火,而身下的宅院之中卻依舊是漆黑一片,沒有半點的火光,我與祝玉妍對視一眼,均感到心中的疑惑。正準備下去打探的時候遙遠的夜空之中卻依稀的傳來了讓我嚮往的熟悉的氣息,神色不由一怔。身邊的祝玉妍顯然也感受到了這股氣息,看到我呆怔的面容上面隱隱的泛著興奮,呷醋使得用力在我的胳膊上掐了一下,然後說道:「師妃暄?」

  我向祝玉妍尷尬的點了點頭,遠處夜空中的慢慢的浮現出了一個黑影,看似緩慢實則迅速的向我們這裡飛馳了過來,目力極佳的我此刻已經看清楚了她的面容,果然是師妃暄!

  遠遠的,師妃暄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以她的功力來說本應該可以在很遠的距離就能發現我們的存在。可是直到來到我們的身邊的時候,才發現我&祝玉妍,出乎意料的詫異在她清秀淡雅的面容一閃而逝之後浮上一片芬芳的笑容,只見帶著幾許的意外和驚喜。

  「妃暄見過祝前輩。」縱然「陰葵派」與「慈航靜齋」乃是爭鬥了千年的宿敵,但是祝玉妍畢竟是師妃暄的前輩。端莊禮儀的師妃暄雖然有些詫異,先向祝玉妍打過招呼。然後轉過頭,面色有些緋紅的向我尋問道:「龍公子怎麼會也在這裡?」

  抬起頭見到祝玉妍的手臂此刻正親密的挽住我的臂彎,而她的完美曲線更是緊緊的依偎在我的懷中,無論怎麼看都像是一對親密的小情人兒。此刻師妃暄的心中難免有些疑惑,祝玉妍脾性作風她這個「慈航靜齋」的傳人是在清楚不過的了,剛才自己心中正在思索一些煩人的事情,只是淡淡的感覺到面前的女子身上的氣息與祝玉妍有些相似,因此就毫不遲疑的向祝玉妍行禮,這完全是一種經過長時間禮儀熏陶之後形成的慣性。此刻將自己的心思從煩惱中抽出來,便發現了許多的蹊蹺。首先便是祝玉妍這個「親密」的動作,其次就是她身上淺淺散露出來的氣息,與以前那種龐大的陰冷感覺截然不同,如水波般漣漪的氣息之中卻散播著精純的溫暖氣息,讓人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氣息聖潔的程度甚至超過了她的師父梵青惠,這怎能不讓她心中感到驚訝和疑惑。

  看到師妃暄秀眸之中閃爍不定的清潭,我心中自然明白她現在的感受。同樣讓我詫異的是以前不論相隔多少時間,見到她的時候她都是滿臉慧心的笑容,是那種讓人看上一眼就能夠徹底摒棄心中邪惡念頭的笑,就像是盛開在天山冰封之上的雪蓮聖潔無暇,又似綻放在萬里青綠中奇葩異朵熱情奔放。可是今天雖然笑容依舊卻是平添了一絲淡淡的憔悴與憂愁,不知道天下間能有什麼事情讓這個仙子煩憂。

  沒有向她解釋我與祝玉妍的關係,慧智的她當然能夠通過我們兩人的動作猜出一些端倪。我笑了笑回答:「我們在趕來九江的途中被人盯梢,一時玩心大起也想玩玩貓捉老鼠的遊戲,於是尋著他們的蹤跡摸到了這裡。妃暄來這裡所為何事?」

  師妃暄沒有詢問我與祝玉妍的關係,秀眸之中閃過一絲淡淡的哀傷,雖然只是一閃而過但是卻沒有逃過我的眼睛。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向我反問道:「龍公子可曾聽過『摩尼教』這個教派嗎?」

  祝玉妍驚訝的說了一聲「摩尼教?妃暄你從哪裡聽來的這個教派?」

  師妃暄神色一暗,猶豫了一下沒有馬上回答,我和祝玉妍登時明白她一定有什麼難以啟齒的苦衷。果然是非選民面帶愧色的看了我們兩人一眼抱歉的說道:「前輩詢問妃暄本應該如實相告,怎奈妃暄有難言的苦衷,望前輩以及龍公子見諒。」

  祝玉妍釋然的要了搖頭笑道:「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妃暄何無需道歉。摩尼教我也只是早年游曆的時候一個意外的機會接觸過一次,當時楊堅還沒有建立大隋。我遵從師父的囑託在陳游曆,一日恰巧在一個山林的深處發現了一些衣著奇特的人,於是便尾隨在他們的身後。發現他們似乎正在舉行一種類似於祭祀的儀式,主持儀式之人功力極為的深厚,更是在我師父之上。只用了一招便將我逼成了內傷,若非他身負主持之職恐怕我也逃不掉。回去之後我將這個消息稟報了師父,然後一同前往陳可是幾經查找再也沒有那些人的消息了。彷彿是從人間蒸發了一般。」

  我心中一驚,雖然說祝玉妍的師父沒有她現在如此深厚的功力,但無疑在當時也是決定高手,那麼這個能夠功力勝過她師父之人而且又在陳難道是……想到這裡,心中不由得突兀了一下,正了正神說道:「摩尼教我到是有所瞭解。」然後如數家珍的說道:「摩尼教創立於六百年前,根本教義信奉『二宗三際論』,二宗即光明與黑暗,三際即初際,中際,後際……」洋洋灑灑的說了好一會兒才說完,長出了一口氣。看了看此時已經目瞪口呆的祝玉妍與師妃暄,莫名其妙的問道:「你們兩個怎麼了?為何如此看著我?」

  幾絲疑惑繚繞在師妃暄的柳葉彎眉之上,秀眸之中微光凜凜,別有一番的動人滋味,詫異的向我問道:「摩尼教很出名嗎?還是龍公子你本身就是摩尼教的人,否則你怎麼能夠對摩尼教如此的瞭解?」

  我哈哈一笑,臉上雖然輕鬆自若可是心裡卻是打翻了五味瓶,暗罵一聲老毛病又犯了,把前人總結的東西照搬了下來,忙打馬虎眼道:「妃暄難道沒有聽說過『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這句話嗎?」

  師妃暄要了搖頭,清秀的面容之上卻是一臉的茫然,疑惑不解的說道:「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句話,那個顏如玉又是何人?」

  暗罵了自己一句笨蛋,尷尬的解釋道:「這兩句話的意思就是說書中記載著我們所想知道的一切事情。呵呵,對,就是這個意思。」

  師妃暄莫名其妙的瞄了我幾眼,似懂非懂,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祝玉妍則是看熱鬧似的站在一邊掩口而笑。

  我沒好氣的瞪了祝玉妍一眼,然後忙岔開話題向師妃暄問道:「妃暄怎麼突然問起摩尼教這個事情?是不是有發現了這個教派的蹤跡?」

  師妃暄點了點頭,然後皺了皺眉頭道:「我也是在一個偶然的機會在一個自稱『少主』的口中聽到了『摩尼教』這三個字,前幾天在江陵見到一名男子與此人的背影很是相似,所以便一路追蹤到了這裡。想趁機在晚上來刺探一下。」

  我在大腦之中迅速的盤衡著師妃暄透露出來的信息,難道路上追蹤我們的那兩人就是摩尼教的人?銷聲匿跡這麼多年的摩尼教此刻重現蹤跡肯定在醞釀著一場驚天的大陰謀,沒想到陰差陽錯之下竟然讓師妃暄發現了蹤跡。怎麼自從我來到這個空間之後發生了如此之多莫名其妙的事情,這次更是有摩尼教摻和了進來。向師妃暄笑了笑道:「想請不如偶遇,既然我們的目的一樣,不如就一起下去探個究竟。」

  師妃暄恬靜的點了點頭,與我並肩潛入了院中。
gtozenki 發表於 2012-3-15 23:35
第八章 花會刺殺

  三人在院中尋覓了好一會之後也沒有發現一個人影,過了好一會兒才在一個極為隱蔽的房間之中找到了一個秘密通道,三人輕手輕腳的進入秘道,繞了幾個圈之後進入了一個不太寬敞的密室,房中的佈置雖然簡單,但是無一不是價值千金之上的精品。猜想可能是那兩人在此出歇腳了一段時間之後又離開了。於是只好無功而返。

  我向師妃暄說道:「看來此人也是非常的謹慎,並沒有在此處過多的停留。妃暄打算去哪裡?」

  師妃暄說道:「過一段時間我準備去一次巴蜀,聽說『天君』席應已經複出,正在巴蜀。所以我準備前去打探一下。順便將師父的一封書信交給獨尊堡的謝前輩。」

  我笑了笑,然後向她說道:「既然過一段時間才去巴蜀,不如這兩天就留在九江好了,明天晚上林士宏準備為她的寵妾慶祝生辰辦了一場別開生面的花會,也可以趁機欣賞一下。如果妃暄不嫌棄的話今天晚上就住在我的落腳之處好了。」

  師妃暄聽我如此一說,臉色登時緋紅一片,羞澀的低了低頭,眉目含情的瞄了我一眼。

  祝玉妍則是用力的在我的身後掐了一把。

  話一出口我才知道犯了語病,不過說實在的,面帶羞澀的師妃暄的確是嬌媚動人,盯著她的面容不慌不忙的解釋道:「妃暄且莫誤會,在下並沒有什麼非分之想,只是作為一個朋友提供給妃暄一個下榻的處所而已。妃暄可以與我的幾位內子住在一起,也可以多幾個人聊聊天。」

  師妃暄聽我如此一說才輕吐微蘭,猶豫了一下看了看我誠懇的眼神,羞澀的點了點頭。

  我心中自然是一陣竊喜,欣喜若狂的將師妃暄帶到了「江城會」的別院,交給了衛貞貞她們幾個,還不停的向蘭心慧智的傅君婥頻頻的遞眼色,然後向身邊的師妃暄努了努嘴,見傅君婥乖巧的點了點頭,登時喜上眉梢。然後同祝玉妍一起趕到了林士宏的官邸。

  見到林士宏之後我便開門見山的向他詢問了這數月來九江所發身的事情,自然也包括「六聖幫」的銷聲匿跡。

  林士宏恭敬的將我們兩人請到上座,然後冷哼了一聲道:「當初六個魔頭初來九江讓自己的徒子徒孫成立『六聖幫』,答應幫我對付蕭銑以及……以及龍公子的時候」話說了一半,偷偷的瞄了瞄我,見我神色如常沒有絲毫的動怒了樣子,然後接著說道:「我就知道他們居心叵測,真正的目的就是奪取我手中的兵權,佔領九江。可是我又不知道他們打算用什麼方法,於是就暗中收買了『六聖幫』的一個奸細幫我刺探。可是一直都沒有結果。這六個魔頭萬萬沒有想到龍公子的武功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想像,初次交鋒就死了兩人。據細作傳來的消息,他們已經在數月之前投靠了瓦崗。李密兵敗之後只有一人回到了九江然後就假裝遣散了『六聖幫』,離開了九江。其實這些日子來一直都潛藏在九江伺機刺殺我。我怕打草驚蛇,所以並沒有派人在城中搜捕,於是就藉著為青思慶祝生辰這個機會打算來一個引蛇出洞,然後將他們一網打盡,以絕後患。」

  祝玉妍淡然的一笑道:「你能夠有此準備當然是最好不過,明晚的花會我與夫君到時候也會參加,為了避免打草驚蛇,你就不許要為我們安排席位了。而且花會結束之後我們也會離開九江。」

  林士宏躬身道:「屬下明白。」然後轉過頭向我詢問道:「屬下已經按照公子的指示將防線退守到九江一帶,暗中收兵買馬。公子是否還有其他吩咐?」

  我想了一想,高深莫測的笑道:「你要做的就是厲兵秣馬等待時機,派人到打入蕭銑的地盤探聽消息,一旦董景珍與蕭銑鬧翻,打的不可開交的時候再揮師過江即可。」

  「董景珍造反?」林士宏疑惑的看了看我,心中自然是不肯相信,自言自語的問了一句。

  我不置可否,叮囑林士宏一定要注意柯銘佟的舉動,雖然我沒有察覺他有什麼可疑之處,但是心中隱隱覺得此人定有問題。然後攜同祝玉妍一起返回了別院。

  第二天天色未黑,我便與祝玉妍早早的來到了陳良宇事先為我們預定好的一處雅間,站在閣樓的陽台之上,花會的場地盡收眼底。我的算盤果然沒有大錯,才一個晚上的功夫,傅君婥幾女已經同師妃暄打成了一片,幾乎已經成了無話不說的好姐妹,看來美女的威力果然是巨大的,不單單是對男人有效,對付女人一樣厲害。幾人說說笑笑之下時間過的飛快,再次向外面望去的時候,空場之處不但已經搭建好了比武的擂台更是已經人山人海。

  擂台的北面是橫向的兩排席位,顯然是林士宏一行人馬的位置,而擂台的東南西則是一圈連續的位置,有的席位上面已經有人入座。看他們的裝束一定是今晚參加比武的門派中人。

  半個時辰之後「江城會」才在陳良宇的帶領下來到會場入座。坐在他對面的是一個鶴髮童顏的男子,白眉入鬢,面如刀削,目光似劍,不怒而威,確有一代高手的風範。想來此人必定就是「長劍會」的會主邱鋒凌。

  林士宏攜藍青思以及一干手下接踵而至,所有人都起立向這位九江城的城主行禮,待林士宏坐定之後才眾人才坐回了座位之上。藍青思的確清秀脫俗,舉手投足之間都是透著千嬌百媚,小鳥依人似的安安靜靜的陪坐在林士宏的旁邊。

  司儀宣佈了一下活動的安排,首先進行的是各個門派的比武,規定點到及止若傷害了對方的性命則判為負。每方派出三個代表,抽籤輪流上陣,直到三人敗下陣為止。有能力參加今晚比武的門派共有六個,分成了兩組。實力最強大的「江城會」與「長劍會」自然是各在一組,其他的四個門派則是抓鬮決定。前面的比武毫無懸念,實力相差懸殊之下,兩個門派都只派出了一個人就輕而易舉的戰勝了其他的兩個門派的六個人。

  「江城派」第一個上陣的就是管家菜茂殊,輕鬆的戰勝了「長劍會」的第一名選手之後,又以一招險勝了第二名選手。邱鋒凌臉上的陰霾瞬間凝聚,原本的蒼白剎那間便成了豬肝色,阻止了即將上場的手下,甩手扯下自己的披風,大步流星的走上了擂台,冷冷的向菜茂殊稱讚道:「菜管家果然是深藏不露,就讓邱某來領教一下。」

  菜茂殊哈哈一笑,向邱鋒凌抱拳道:「在下今天晚上的任務已經完成,我想今天到場的各位也一定是希望看到我『江城會』的會主與您邱會主之間的高下,以解懸在眾人心頭的疑慮,究竟哪家的功夫才更勝一籌。」說完向司儀說了一聲「在下認輸」然後在眾人的掌聲中走下了擂台。

  陳良宇輕鬆自如的一個翻身,躍上擂台,向邱鋒凌客氣的說道:「邱兄,你我二人雖然同處九江,卻從未有機會同台切磋,陳某今天先要多謝邱兄能夠給我『江城會』這樣一個向全城百姓,向大帥證明自己的機會。」說話的語氣十分的誠懇。

  可是這話聽到邱鋒凌的耳中可就是十分的刺耳了,因為陳良宇的言外之意無非就是說他肯定能勝過自己,從今往後九江城中唯有「江城會」一家獨大了。

  邱鋒凌眼角閃過一絲的殺意,眯了眯雙眼,冷哼了一聲,強壓住心中的怒火,冷言冷語的說道:「嘿嘿,既然如此邱某更要見識一下陳會主手底下的功夫是不是有嘴皮子這麼厲害。」說完在身前舞動起一片掌影,凌空向陳良宇拍了過去。邱鋒凌畢竟是一派之主,自然不會失了身份,於是便向陳良宇拍了一記虛招以示對對手的尊敬。

  陳良宇看向邱鋒凌的眼神之中多了一絲的欣賞,同樣的揮出一股掌風,擊中邱鋒凌的掌影,算示對他的回敬。然後向邱鋒凌正色道:「如此在下就得罪了。邱兄請賜教。」話音剛落,足尖用力一點,身體就像一根發了勁的彈簧一樣,徑直向邱鋒凌彈射過去,豎手成刀,揮起一記凌厲的刀鋒,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看向邱鋒凌的脖頸。

  遠遠的望去,我忍不住在嘴角輕讚了一聲「好,簡單有效的攻擊才是最有威力的攻擊。沒想到陳良宇如此聰明,竟然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我傳授簡隆與孔仁奇二人的技巧融會貫通,孺子可教。」

  身邊凝神觀戰的師妃暄聽我如此一說,驚詫的看了看我,顯然她並不知道自己昨夜居住的別院竟然會在「江城會」之中,也沒有想到陳良宇這開場的一招竟然是受我的指點。繞是修為精深的她也沒有看穿此招究竟妙在了何出?

  雙目雖然依舊凝視著擂台上兩人的打鬥,但是師妃暄的表情也沒有逃脫我的眼睛,微笑著解釋道:「交手對戰,擊倒對方依靠的最根本的東西就是力量,沒有了力量的支持縱然再繁雜精妙的招式也是沒有絲毫的用處。所以到不如去繁化簡,與其苦練招數到不如苦練對力量的運用來得實際。當然我並不是說招式沒有一點的作用,而是強調在修練的時候側重點的不同」接著孜孜不倦的向身邊的師妃暄講解陳良宇接下來可能用什麼樣的方式對邱鋒凌發動攻擊。

  另師妃暄驚訝的是,陳良宇的動作配合的天衣無縫,彷彿經過了無數次的排練似的。在陳良宇直拳,踢腿等這些簡單的不能在簡單的攻擊方式下,一向自高自大的邱鋒凌竟然被忙活了一個手忙腳亂,完全處於被動挨打的局面。

  擂台下面爆發出陣陣的掌聲,似是對陳良宇的喝彩亦似是對邱鋒凌的嘲諷。

  此刻最為鬱悶的就是邱鋒凌自己了,陳良宇的招式雖然極為的簡單,但是沒有絲毫的章法可言,有若天馬行空一般隨意而走。最重要的是拳腳的力量手法自如,控制的十分精妙,看似雷厲剛猛的一拳凝聚自己的功力迎對上去之後才發現根本就沒有什麼力道,看似柔軟無力的攻擊往往卻能突然爆發出驚人的力量,虛實結合,一氣呵成,看陳良宇的架勢,根本就沒有打算停下來的樣子。

  而陳良宇則是沉浸在力量收發的喜悅當中,完完全全把邱鋒凌當成了自己陪練的對象,一股腦的將自己今天下午從我的攻擊中領會的到的東西,盡數的施展到邱鋒凌的身上。起初並沒有發現其中的妙處,但是數十記攻擊下來他已經欣喜若狂,初窺力量控制的門路。當發現邱鋒凌凝聚功力抵擋的時候,能夠迅速的做出反應,轉移自己凝聚力量的一點到另外的攻擊當中,能量點就像是一個沿著軌道運行一般,由一處滑向另一處絲毫沒有懈怠的現象。如果邱鋒凌沒有凝聚功力抵擋,那麼這一點則能夠迅速的爆發出數倍的力量形成有效的攻擊,對敵人造成一定的傷害。如此能量凝聚循環的控制方式無論是從威力還是從效率上都遠遠高於以往,以前對虛實結合的運用則是依賴對力量的發散,遇虛則發,遇實則散,可是力量一旦散去,那麼無疑也就形成了一種浪費,同時還有反噬經脈的危險。但是力量的循環則完全擺脫了這個缺點,能夠利用最少的能量形成最有效的打擊,所以陳良宇根本就不用停歇,一路窮追猛打,在對邱鋒凌造成傷害的同時也在不斷的加深著自己對力量控制的認識。

  邱鋒凌可就不同了,由於收發力量抵擋陳良宇的攻擊,造成了很大的浪費,身體不住的沿著擂台後退。終於在後退到擂台背面的時候一招不慎被陳良宇一拳痛擊在了胸口之上。只見邱鋒凌噴出了一口鮮血,身體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遠遠的摔下了擂台,周圍圍觀的眾人都一聲驚呼。

  而面對著邱鋒凌後背的林士宏也是微微的一怔,沒有想到邱鋒凌竟然如此不濟,在陳良宇的簡單攻擊之下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見他噴出了一口鮮血,剛要吩咐郎中為其診治,突見即將落地的邱鋒凌凌空一個翻身,腳尖在地面上用力一點,身體如同一直離弦的弓箭,追星趕月一般眨眼的功夫已經欺身到藍青思的面前,邱鋒凌的面容上閃現出一抹陰狠的笑容,功力突然比剛才比武的時候暴漲了數倍,合攏雙拳毫不猶豫的向藍青思的面門轟了下去。

  於此同時,擂台周圍的人群之中亦突然閃出數十道人影,手持著啐毒的匕首,迅速的分成三路,一路殺氣騰騰的撲向林士宏,一路撲向林士宏的護衛,另一路則是撲向了「江城會」眾人,幾乎每一個人都是超一流的高手。

  林士宏見邱鋒凌狠辣的轟向身邊的藍青思,大驚失色,沒有絲毫的猶豫,凝聚全身的功力於後背之上,一個翻身將驚嚇的已經面無血色的藍青思掩護在自己的懷中,用自己的後背硬生生的抵擋了邱鋒凌勢大力沉的轟擊。

  邱鋒凌眼神中閃過陰謀得逞的狡黠,則肯放棄大好的機會,暴喝了一聲,再次凝聚功力在林士宏的後背之上接連轟擊了三拳,一拳猛過一拳。正準備轟擊第四拳的時候,陳良宇已經擺脫糾纏的四名刺客,閃電一般的奔襲到了邱鋒凌的後背之處。一招圍魏救趙,毫不猶豫的砸向了邱鋒凌的後心。

  饒是林士宏功力深厚,但是促不及防的情況之下被連續重擊也讓他難以消受,噴出一口鮮血,藉以化解經脈中的淤積。同時腳下並沒有絲毫的停歇,緊緊的抱著懷中色色發抖的藍青思,一個翻身,點擊在地面之上身體騰空而起,向自己的府邸飛奔而去。

  校場周圍潮水一般湧來無數的全副武裝的士兵,鋪天蓋地的向數十名此刻發動一波又一波的攻擊。

  陳良宇與邱鋒凌也是戰值正酣,兩個人都徹底的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領,一招一式都引的雷聲大動,周圍的空氣之中隱隱的爆發出沉悶的轟鳴聲。

  就在林士宏即將奔到自己的府邸的時候,裡面突然躥出了十三名同樣黑衣裝束的殺手,交錯晃動的身影就像一張巨大的網,牢牢的將林士宏的身影籠罩其中。暴風驟雨一般的攻擊,從四面八方嚴密而狠辣的向單手懷抱藍青思的林士宏招呼而來。

  林士宏大驚失色,抽出束縛在腰間的軟劍,身型有些狼狽的穿梭在十三名殺手組成的網中,無數到凌厲的劍氣,割裂他身上的衣服。為了保護懷中的藍青思,林士宏更是用自己的血肉之軀抵擋了兩劍,鮮血染紅了藍青思的衣襟。金屬撞擊的刺耳聲音不斷的在林士宏的周圍暴響,每一次撞擊都綻放出一朵絢麗的火花,牢牢的的將林士宏的身體包圍了起來。

  十三名殺手顯然經過特殊的合擊訓練,不但每個人劍法辛辣超桌,合擊之術更是異常的凌厲,猶如天羅地網一般,劍陣之中的每一個殺手彷彿一下多出了十二把長劍,分從十三個不同的刁鑽角度,詭異的刺向已經疲於招架的林士宏。

  眼看林士宏已經危在旦夕,無力抵擋下一輪的暴風驟雨。就在這個時候,漆黑的夜空之中,突然閃出十三道青白的電光,快如閃電又勝於閃電,彷彿是有人操縱一般,如此快的速度之下竟然依舊能夠劃過十三道詭異的詭計,精準無比的頂入十三名殺手的額頭。只見在林士宏身邊騰挪閃躲的十三人在空中停頓了剎那之後,突然同時倒飛了出去,彷彿是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牢牢的牽引著一般,被牢牢的釘在了官邸的牆壁之上,四肢掙紮了幾下之後軟綿無力的垂了下來。

  這突然的變化將在場的所有人都嚇了一跳,每一個刺客的眼神之中都閃現出無比的恐慌,被殺的十三人功力如何再清楚不過了,可是一個照面還沒有反應過來變丟掉了性命。正在這個時候,南面的夜空之後又劃過十幾道青白的閃電,相繼的便有十多名黑衣刺客喪命,與剛才不同的是,這次這些人被牢牢的釘在了地上,額頭之上赫然是青白色的竹筷!

  校場上空突然響起一聲尖利的聲音,僥倖餘生的刺客從懷中摸出一顆銀白的金屬球重重的摔在地面之上,爆炸響起的同時,濃濃的白煙迅速的瀰漫了整個校場。煙霧散去之後已經消失了刺客的蹤影,就連釘在牆上以及地面上的刺客屍體也都不翼而飛!
gtozenki 發表於 2012-3-15 23:35
第九章 棋子

  緊緊的跟隨在一名功力最高的刺客的身後,我與祝玉妍,師妃暄三人一起來到了城外的一個密林之處。只見前面的刺客一個翻身,在一個數人都無法合抱的枯樹樁前面嘎然止步,警惕的向四周查探了一下,然後飛身跳到樹樁之上,消失在我們的視線當中。

  三人對望了一眼,等候了一會兒估計刺客已經遠離了入口之後才分身躍上樹樁,閃身走了進去,秘道狹窄而不潮濕,顯然通風設計的相當精妙,不知道是出自誰人之手。當我們從秘道的另一頭出來的時候卻驚訝的發現所處的位置正是昨天來探察的院落。可是卻驚奇的發現非但院落之中毫無戒備,就是密室之中也沒有半個人影。

  師妃暄滿臉疑惑的說道:「我們明明看到剛才那名刺客通過秘道潛回來了這裡,怎麼才一轉眼的功夫連一個人影都沒看到?」

  祝玉妍沉思了一下道:「以刺客的功力是絕對不可能發現我們三人跟蹤在他身後的。而且既然他費盡周折的在城外兜了一個大圈子才通過秘道潛了回來,這裡理應就是他們藏身的地方,為何防守的如此稀鬆,更是連密室之中都沒有半個人影?」

  我沒有回答祝玉妍的問題,因為此時自己的心中也是非常的疑惑,敵人的舉動實在大出我的意料。皺褶眉頭在密室之中來回的走動,雙目仔細的觀察著房間中的每一個物品,還時不時的在櫥架以及古董器具上面摸上幾下,沒有放過一處可疑的地方。

  查探了一下之後,我手指撚了撚瓷瓶上面的灰塵,腦中精光一閃,目光不住的在地面之上搜索起來。「呵呵,果然如此」發現其中的秘密之後,我笑了笑。

  祝玉妍踱步來到我的身邊,低下頭看了看腳下的地面,沒有發現可以的地方,不解的向我問道:「夫君可是看破了其中的秘密嗎?怎麼我沒有在地面之上發現什麼?」

  我斜了一下目光瞄了一眼旁邊的師妃暄,見她在聽到祝玉妍喚我作「夫君」的時候表情之上並沒有絲毫的驚訝,就猜到一定是昨天晚上眾女已經告訴過她。然後看向祝玉妍,笑道:「妍兒你仔細的瞧瞧地面上以及周圍家具上的灰塵就會明白了。」

  經我如此提點,祝玉妍登時明白過來,側過頭看向我,恍然道:「夫君你是說……」

  「這裡只不過是一個偽裝,用來迷惑我們,而真正的藏身之處則是另有地方!」祝玉妍的話剛說到一半,同樣看出其中秘密的師妃暄則已經搶先說了出來。

  「嗯,正是如此。」我點了點頭,伸手在祝玉妍的粉嫩的臉蛋上捏了一下,充滿了挑逗之情,看的旁邊的師妃暄神色一赧,俏臉微紅。我哈哈一笑繼續道:「雖然為了將假相做的很逼真,這裡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人來打掃。可是只要有人在這裡走動就無可避免的造成地面上的灰塵不能均勻分佈。」說完向身邊的兩女指了指地面,道:「你們看從這裡一直到我們對面的牆壁,這一尺寬許的地面之上灰塵明顯比周圍的厚度薄了很多,嘿嘿,所以我敢肯定在對面牆壁的後面一定還隱藏著一處秘道,而且開關一定一定在牆壁之上。」嘴上雖然說得如此的輕鬆,心中卻暗叫了一聲「僥倖」,沒想到敵人的心思如此的縝密,若非我的眼裡異常的尖銳,換了其他人來到這裡是絕對無法區別出地麵灰塵的厚度的。

  師妃暄按照我手指的路線,走到對面的牆壁之下,仔細的摸索了一番,還耐心的在每一塊青磚上輕輕的敲了敲。當聽到上面發出清脆的聲響之後,轉過頭,興奮的向我與祝玉妍招手道:「天哥說的沒錯,這裡果然有一個機關。」無意之中,已經稱呼我為「天哥」,說完伸手在判定為機關的青磚上用力的按了一下,只見一陣低沉的悶聲過後,對面的牆壁之上緩緩的升起一道暗門。後面則又是一條狹窄悠長的秘道。

  看到這個我不由得想起了囚禁沈落雁的那個地牢,構造也是非常的相思,不知道是不是出自同一個人的手筆。牽起祝玉妍的柔夷,向滿臉雀躍的師妃暄豎了豎大拇指,然後順勢緊緊的握住師妃暄柔若無骨的小手,拉起兩人不由分說的走進了秘道。心中暗自竊喜,如此大好的時機,有便宜不佔才是笨蛋!

  師妃暄沒想到我竟然如此,滿臉緋紅,心裡癢癢說不出是羞澀還是興奮。本想掙脫我的手心,可是心中又有些不情願,於是便乖巧的跟在我的身側,嬌羞的不敢抬頭看我。

  由於擔心觸動秘道中的機關,所以我們三人行進的數度很慢,其實這也是我故意而為。祝玉妍與師妃暄當然也是心知肚明,只不過不點破而已。師妃暄滿臉緋紅,羞澀而乖巧的陪伴在我的身邊,就像一個剛剛嫁出去的小媳婦似的。甜蜜的時間過的總是飛快,大約一注香的時間之後,我們來到了秘道的盡頭。釋放龐大的神識,擊倒院落中守候在暗處的四名暗哨,領著兩女飛身而出,直接躍到房頂之上。驚訝的發現已經到了九江的東城地段。

  祝玉妍平聲道:「沒想到敵人真正的藏身之處竟然在東城,難怪我們昨天沒有在那裡發現任何敵人的蹤跡。」

  師妃暄輕佻的向四周的夜色凝神望了一下,目光最後鎖定在右前方的一處宅院,指了指輕聲的說道:「那處宅院上空瀰散著淡淡的血腥的氣息,應該就是敵人藏身之處了。」

  順著師妃暄手指的方向看去,我點了點頭,道:「妃暄說的不錯。我們過去打探一下,看看是不是能夠聽得一些有用的消息。」

  師妃暄輕輕的皺了皺眉頭,道:「這些刺客之中有幾人的功力著實不弱,此處的警戒也必定十分的嚴密,若想潛進去恐怕不容易。」

  祝玉妍聽後訕訕的一笑,道:「妃暄放心好了,有夫君在這裡沒有什麼事情是辦不到的。」

  話音剛落,師妃暄驚訝的發現我們三人周圍的夜色緩緩的「舞動」了起來,眼前的景色逐漸的變得不真實起來,眼前似乎隔了一層水膜一般,此時若有第四個人在我們身邊的話,就會看到我們三人的身體包括氣息逐漸的被周圍的夜色一點一點的吞沒,直到完全的消失。

  利用能量在三人的周圍布上了一層「鏡像結界」之後,三人悄無聲息的飄落到師妃暄所指的院落之中,神不知鬼不覺的避過了所有暗哨的耳目,身體緊緊的房頂之上,通過瓦片的精細若無的震動來竊聽房中的談話。

  「……唉,如此周密的計劃竟然功敗垂成,真是遺憾。還望三令使大人在少主面前替屬下多多的眉眼幾句。」說話之人正是「長劍會」的會主邱鋒凌。

  「我們還是低估了林士宏的實力,沒有想到他竟然能夠硬抗你幾下重擊而只受輕微的內傷,還有與『十三血殺』戰鬥的能力。眼看即將得手卻不料林士宏暗中另有高手相助,十三血殺額頭之上的傷口我查驗過了,只不過是一個撲通的竹筷,他們十三人的武功你是親自領教過的,這個發射竹筷之人竟然能夠十三血殺毫無反應之下將其擊殺,這簡直有些匪夷所思。而且以我們幾人的眼裡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人在校場之中,那麼此發竹筷之人必然在數百步之外的校場對街的酒樓之中。如此遠的距離,而且又有夜色的干擾,此人竟然不但能夠同時命中十三血殺的額頭,更是將他們牢牢的釘在城牆之上,功力之高讓人難以想像。」說話的是另一個人,通過對此人氣息的捕捉,正是我們追蹤的那名刺客。「至於少主那裡麼……」此人故意拖長了音,停頓了一下語調之中充滿貪婪的向邱鋒凌問道:「聽說楊廣那昏君的『翡翠琉璃盞』幾經周轉如今已經到了邱兄的手中,這個……邱兄也是知道本使就這麼一個嗜好,喜歡收集那些古怪的玩意,不知道邱兄能否讓在一下一看?」

  邱鋒凌在心中早已經把這個三令使罵了個狗血噴頭,這那裡是看?分明是搶!可是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此刻自己一家老小的小命兒可是說全在這三令使的一張嘴,忙陪笑道:「三令使這是哪裡話,屬下知道三令使大人的嗜好,這『翡翠琉璃盞』本來就打算擇日有屬下親自送到您的手上呢。」

  三令使見邱鋒凌如此識時務,開懷大笑,道:「少主那裡邱兄大可放心,此事全賴那些狗屁謀臣智士策劃不周,低估了林士宏的實力才招致了最終的失敗,與邱兄何干?在下一定據實稟報少主,不過少主一向都是賞罰分明,邱兄的皮肉之苦肯定是少不了的。」

  聽到「皮肉之苦」這四個字的時候,邱鋒凌臉色立時煞白,渾身冒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忙惶恐的向三令使乞求道:「還望三令使大人多多替屬下美言幾句,他日必當圖報。」

  「如此……邱兄的事就包在在下的身上好了,一定不叫邱兄難看。」三令使猶豫了一下,拍著胸脯保證道。然後岔開話題道:「少主昨日已經離開九江,這裡的事情可以由在下暫時壓下去,邱兄已經在林士宏面前暴露了身份,『長劍會』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以免夜長夢多,我看邱兄還是今夜就離開九江,前往嶺南去相助七八兩位傳令使。」

  邱鋒凌低頭沉思了一會兒,「長劍會」乃是他奮鬥了多年才發展到今天這個局面,雖然這只不過是計劃中的一個很小的枝節,但是人都是有敢情的,與「會中」的弟子相處了這麼長的時間,況且沒有了「長劍會」自然也就沒有了他這個「雞頭」,又要從新過上那種寄人籬下的連「鳳尾」都算不上的生活了,心中卻是難以割捨。終於還是嘆了口氣,「長劍會」比起自己的身家性命,邱鋒凌還是能夠分得清孰重孰輕的,抬起頭向三令使說道:「事以至此三令使可否給屬下一注香的時間,讓在下向『長劍會』的下屬交代一下,畢竟他們也都是跟隨在下出生入死數年的兄弟。」

  三令使皺著眉頭,冷笑了一聲道:「邱兄真是多此一舉,他們只不過是一些無關緊要的棋子罷了。邱兄如此回去豈不是自己往林士宏的口袋裡鑽嗎?你的性命是小,但是若是走漏了我教的風聲,哼,什麼後果你也知道!」說完,又突然換了一種溫和的口氣道:「以邱兄的本事只要能夠忠心的為少主辦事,成就大業,富貴榮華還不是唾手可得?邱兄又何必在乎一時的得失呢?」

  邱鋒凌在三令使的勸說下,定了定神,彷彿是看到了自己披金帶銀,錢財美女盡在掌握的憧憬,痛下決心的說道:「好!多謝三令使提點,在下立即離開九江前往嶺南。這裡的事情就託付給大人您了。」說完,推門而出,幾個起落已經消失在遠方的夜色之中。我曲指彈了一抹蘗香在邱鋒凌的身上,以便於「鷹眼」的追蹤,邱鋒凌此刻已經狼狽不堪,自然是沒有絲毫的察覺。

  三令使目送著邱鋒凌消失在視線之後,堆滿和氣笑容的臉上立時一片陰冷,嘴角掛著殘忍的笑意,放下手中的茶杯,陰森森的自言自語道:「棋子終究只是棋子,一旦失去了作用,那麼他們的下場注定就是離開棋盤……嘿嘿」

  「呵呵,這句話我愛聽。現在也是你這枚棋子離開棋盤的時候了。」傳外傳來一句戲謔的聲音,像一把鋸齒一樣割斷了三令使奸邪得意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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