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獵豔大唐 作者:額明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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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tozenki 2012-3-15 17:52:52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64 255957
gtozenki 發表於 2012-3-15 23:36
第二十四卷

第一章 婠兒,你明白嗎

  雖然沒有探知那個「少主」的身份,但是今天晚上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初步的揭開了中原摩尼教神秘的面紗,背後隱藏的竟然是暗宗的人馬。更是通過三令使的口中瞭解到了慈航靜齋以及魔門只見的秘史。其中我們三人之中得益最多的就是我了,因為這些內幕極大的衝擊了師妃暄對慈航靜齋內心身處的信仰,原來當初「地尼」創立慈航靜齋的目的並非是向門派內一脈相傳的那樣是為瞭解脫天下的百姓,慈航靜齋與魔門延續了近乎千年的宿怨也不是像師父說的那樣,這一切原來都是出自地尼對她的「情郎」的報複。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剎那,師妃暄有些茫然,二十年來第一次對心中的信仰有所動搖,情不自禁的緊緊的拉住了我的手,然後撲入了我的懷中輕聲的抽泣了起來。

  我與祝玉妍安慰了她好一陣之後,才哄的她破涕而笑,而我則是如願以償的在師妃暄的心中埋下了我的影子。

  「長劍會」毫無疑問的遭到了林士宏的報複,二十三名主要人員全部斬首,其他六百餘會眾則充軍作火頭兵。從此九江城中唯有「江城會」一家獨大,「長劍會」名下的產業也盡數歸到「江城會」的名下。

  第二日我攜同祝玉妍等女一起離開了九江,向嶺南而去。欲前往巴蜀的師妃暄陪同我們一起行到衡山腳下的時候才與我們分道揚鑣。分離的時候所有人都能夠看出她雙目之中對我的依依不捨,我則是悉心的叮囑她一定要注意安全,當心摩尼教暗宗之後,然後才與她相擁告別。師妃暄象徵性的推託了一下,最後還是依偎在了我的懷抱之中,雖然時間很短,至少已經有了一個好的開始。祝玉妍等女心中自然知道我對師妃暄的情意,而且她們幾人相處的也十分融洽,紛紛勸我將其挽留,先到宋家山城然後再一同前往巴蜀。我笑了笑,沒有答應,其實我心裡自然也是一百個願意,但是更知道師妃暄個性獨立,過於勉強的話反而弄巧成拙,因此只好忍痛施展了一次「欲擒故縱」。

  由於我們一行人馬一路上穿梭在山水之間,莫說碰到宋家的軍隊,就算是在山林之中碰到一個人影都十分的困難。可是這並沒有對我的耳目產生絲毫的影響,「鷹眼」龐大的情報網絡每天定時的將各地發生的重要事件通過特殊訓練的鷂鷹傳入我的手中,在我從離開九江的第二天,寇仲為人虛行之為軍師,親率「狼牙」與「虎豹騎」以及第一常規軍團共九萬人征討竟陵。採用了虛行之「引蛇出洞」的計謀,誘殺了敵人的主將,以四百人傷亡的輕微代價全殲了竟陵出城迎戰的一萬兵馬,立時震懾了竟陵的所有守軍,棄城投降。寇仲前後只用了不到兩天的功夫就拿下了竟陵。而與此同時,商秀珣也向天下宣佈了與我的婚事,同時宣佈「飛馬牧場」支持寇仲的少帥軍,有了竟陵的呼應,「飛馬牧場」的安全得到了絕對的保證。無數優良的戰馬源源不斷的供應到少帥軍中,使得少帥軍的騎兵在極短的時間內得到了很大的擴充,更是一舉解決了「狼牙」與「虎豹騎」坐騎的問題。不知道寇仲用了什麼方法,竟然與南陽的杜伏威達成了協議,在昨天共同出出兵,一起揮師南下,直逼襄陽,天下震動!

  江湖上突然傳出了一個消息,魔門的鎮門至寶「邪帝舍利」突然出現在巴蜀,吸引了魔門兩派六道中的許多知名高手以及江湖上的一些比較有名望之人,當然除了魔門之中比較重要的人物之外,其他的人根本就不知道「邪帝舍利」有什麼作用,但是既然此物被稱為魔門的鎮派至寶,就足以讓天下人趨之若騖。

  這日傍晚,奔波了一天的我們在樹林中一處較為平坦的地方紮營留宿。十八騎紮了四個營帳圍在我們的周圍負責警戒,而我與眾女則一起住在中間的營帳之中。

  簡簡單單的吃過晚飯,依偎在我身邊的傅君婥問道:「天哥,你說今天晚上那個『影子刺客』真的回來嗎?」其他幾女也是一臉疑惑的看著我。

  昨天中午的時候,突然一支陌生的信鴿落在了我們休息的地方,爪子之上縛著一張細窄的紙條,上面只寫了四個字「影子刺客」。知道此人一定是在提醒我們,影子此刻楊虛彥將要來刺殺我們。

  摸出懷中的字條,看了一眼笑道:「你們可還記得我曾經向你們提起過,在虎牢的時候有一個陌生的女子曾經潛入過我的房間,留信警告。所用的紙張與我手中的這個字條一摸一樣,所以我想楊虛彥打算刺殺我們的這件事情一定是真的,但是他什麼時候動手就不得而知了。不過我猜他今天晚上一定會來。」

  傅君嬙有些疑惑的問道:「天哥為何如此肯定?」

  還未等我解釋,身邊的衛貞貞笑道:「這還不簡單,以我們的腳程,明天傍晚我們就能都抵達宋家山城,楊虛彥就是再怎麼自負,他也絕對不敢到宋家山城撒野。因此,若想刺殺我們,今天晚上則是他唯一的機會。」接著停頓了一下,有些打趣的說道:「不過我也很是奇怪,如今夫君在江湖上的名頭絕不在宋前輩之下,楊虛彥不敢惹『天刀』為何如此不智的竟然趕來惹我們的『武神』大人?」

  身邊的祝玉妍看了看衛貞貞,然後笑道:「為何姐妹都一定認為楊虛彥此來一定是為了刺殺夫君呢?難道就不能有其他的事情?」

  傅君婥神色一愣,詫異的說道:「楊虛彥既然被稱為『影子刺客』,那麼他若是趁夜色前來不是為了刺殺那是為了什麼?哦~我明白了,一定是妍姐姐長的太漂亮了,他來獵色的。哈哈~」

  祝玉妍臉色微紅,嗔怒著跳到傅君婥的身邊,兩人圍繞著眾人在營帳中追逐,便跑便嗔道:「你個小妮子,竟然敢調戲我,看不我今天不好好的教訓教訓你。」

  眾人一陣歡笑。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的夜色之中突然出來了一陣悅耳的鈴聲,清脆而動聽。一股熟悉的芳香傳入營帳之中,我與祝玉妍對望一眼之後,飛身躍出營帳,抬頭望去,突兀的枝頭上果然俏立著一個熟悉的身影,依舊是那樣的一塵不染,依舊是那樣的楚楚動人,也依舊是那樣的赤腳裸踝,動聽清脆的聲音正是發自腳踝之上的那串銅鈴,正是我朝思暮想的可人兒,婠婠。

  「婠兒,終於忍不住肯出來見我了嗎?」面對著婠婠心中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感情,那滋味有點甘甜也有點青澀,就像是餘留在舌尖上的青蘋果的味道。

  嬌豔的緋紅在婠婠的臉上一閃而過,幽怨的看了我一眼,腳尖一點從枝頭上輕飄飄的落在我的面前,似嗔似怒的白了我一眼,嬌聲道:「天哥一路上朗情愜意,就是名滿天下的仙子也是投懷送報,天哥還會想記得婠婠嗎?」

  踱步來到婠婠的面前,身體與她的高挺的雙峰緊緊一線之隔,婠婠的神經顯然對我的氣息極為的敏感,呼吸慢慢的加重,眉目只見多了絲絲的情意,一層淡淡的朦朧感傷瀰漫在她的秀眸之中。

  將她的小手輕柔的抓在手中,然後按在我的心口之上,柔聲道:「婠兒感覺到了嗎,天哥心中跳動的都是你腳踝上的鈴聲。」

  婠婠滿臉緋紅,嬌羞的看了我一眼,抽出貼在我胸口的雙手,道:「才不相信你的鬼話呢。」嘴上雖然這樣說,可是心中卻是非常的甜蜜,又有哪個女孩不喜歡自己意中人的讚許呢?身體輕輕的後退了一步,嬌聲道:「婠兒這次前來特地是來向天哥領賞的。」

  「哦?」我遲疑了一下,笑了笑道:「領賞?」

  婠婠道:「剛剛我可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替你打退了『影子此刻』,你說我是不是應該來 向天哥領賞呢?」

  我詫異的笑了笑道:「我說怎麼等了這麼長的時間都沒有見到『影子刺客』的影子,原來是被我們的婠兒打發走了。唉,本來打算今天晚上讓楊虛彥給他的師父稍個信兒的,這下可能要自己跑一趟了,婠兒破壞了天哥的好事,我看應該領罰才對。」

  婠婠聽後沒好氣的瞪了我一眼,嘆了口氣道:「就知道在你的身上討不得半點的便宜,算了,不與你猜謎了。我今天來這裡是有些事情要向師父稟報,關係到整個『陰葵派』的命運。」

  婠婠的聲音剛落,祝玉妍已經從營帳之中飄身來到我們的身邊,向婠婠問道:「婠兒說吧,我既然已經將派中的事務交於你打理,還有什麼事情是你不能做主的?」

  婠婠向祝玉妍行禮之後,恭敬的說道:「進來江湖之上似乎突然間出現了一個非常龐大的隱匿勢力,聖門兩派六道中的許多弟子都已經投靠其門下,或者說被其降服,據聞左遊仙,尤鳥倦和薛塵已經投靠其下。薛塵在巴蜀也正在極力的遊說席應。我『陰葵派』中雖然沒有人叛離,但是已經有人同這個勢力暗中接觸。」

  「呵呵,暗宗真是無孔不入,居然把主意打到了聖門的頭上。」祝玉妍聽完婠婠的彙報之後,冷笑了一聲。

  我點了點頭道:「嗯,現在來看也只有積蓄了這麼就的暗宗才有如此的勢力,能夠降服薛塵,左遊仙這樣的人物。」

  「暗宗?」婠婠滿然而詫異的問道:「你們所說的暗宗難道就是那個隱匿勢力的名字?」

  祝玉妍點了點頭,將我們所瞭解到的關於暗宗的情況詳細的向婠婠說了一遍,才解除了婠婠心中的疑惑。

  我看向婠婠問道:「婠兒是不是也打算前往巴蜀?」

  「嗯」婠婠闔首道:「邪帝舍利在巴蜀出現的消息已經傳的沸沸揚揚,難辨真假,所以我決定親自前往巴蜀一趟,查探一下消息的虛實,本來還打算摸清楚這個隱匿勢力的底細,現在看來根本就沒有這個必要了。」

  「得到『邪帝舍利』真的很重要嗎?」我嘆了口氣「難怪近些年來聖門人才凋零,處處落在慈航靜齋之下,就是因為他們根本就領會錯了『邪帝舍利』存在的目的與意義。」

  聽我如此一說,祝玉妍與婠婠都是一臉茫然的看著我。婠婠輕皺了一下眉頭尋問道:「『邪帝舍利』之中儲存著聖門曆代邪帝的真元,得到這些真元相助,無疑能夠稱為天下數一數二的高手,恐怕這是所有聖門中人的夢想。怎麼?還有其他的意義嗎?」

  面帶微笑的看了看有些疑惑的婠婠,然後說道:「『邪帝舍利』存在的真正意義就是完成對新一代邪帝的考驗。『邪帝舍利』就是一種誘惑也可以說是每一個練武之人心中的魔障,如果不能夠戰勝自己的心魔而費盡心裡的妄圖去汲取捨利中的真元,這樣的邪帝又怎麼能達到武學的顛峰警戒?雖然向雨田被視為聖門邪帝之中的不世奇才,可是最後終究沒有抵擋的住心魔的誘惑,汲取捨利中的部分真元來修煉聖門的至高武學『道心種魔大法』,最後走火入魔而死。借它人之力是絕對等不上武學的天道的。所以聖門曆代邪帝在坐化之前將自己的真元儲藏在舍利之中就是為了警世後人要潛心自修方能克制心魔得窺天道,可惜千百年來沒有一人能夠做到。」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深情款款的向婠婠道:「因此,就算『邪帝舍利』真的在巴蜀出現,我也不希望婠兒為了心魔的執念,而與真正的天道失之交臂。婠兒,明白嗎?」

  婠婠含情脈脈的看著我,向我深情一躬,含春帶俏的面容就像一朵綻放的玫瑰一樣的絢麗,雙目異彩連連的嬌聲道:「婠兒明白了。」說完,轉過身躍入空中,向我回眸一笑,漸漸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祝玉妍嘆了一口氣,道:「夫君為何沒有留下婠兒?難道真的以為她明白了嗎?」

  我面帶微笑的搖了搖頭,道:「樹欲靜,而鳳不止。婠兒最大的天賦就是她的執念,而這也恰恰就是她的心魔。等她真的明白的時候自然就會留下來。」

  祝玉妍從我的背後緊緊的抱住我,柔聲道:「玉妍明白了。」

  緊緊的握住祝玉妍環繞在我腰間的柔夷,嘴角掛著甜甜的幸福「所以你留了下來。」
gtozenki 發表於 2012-3-15 23:36
第二章 宋家山城

  第二日午時我們終於抵達了宋家山城的腳下。只見偌大的的一座城池依山而建,山城的頂端足足達到了半山腰,高達近百丈。而山城的建設佈局本來就高出了地面許多,四周都是陡峭的岩石,高聳的山城與地面之間只有一條九百九十九階的寬大的階梯相連,遠遠的望去,整個山城隱隱的成為一個「凹」的形狀,突出的兩個部分則是山城的兩座高聳的防禦工事,娃進去的部分才是進出山城的唯一出路,也就是與那用花崗岩雕刻而成的石階相連的山城大門之所在。所以宋家山城可謂是盤踞凶險之地,縱然敵人有千軍萬馬也絕對不可能攻打下宋家山城。

  難怪當年楊堅的三十萬大軍征討到宋家山城的城下之時也是望城興嘆,自己的兵力雖然是宋家山城兵力的十倍,但是若想攻入山城就只有順著這九百九十九階石梯登上而上,如此三十萬大軍就要排成一字長蛇,哪能發出半點的人多勢眾的優勢。只能白白成石階上部左右兩邊的防禦工事的活靶子。況且如此高的距離,笨重的攻城工具根本就不可能在敵人密集的攻勢下運上去!所以楊堅就聽從了身邊謀士的計謀,命令三十萬大軍團團的將宋家山城圍一個水洩不通,斷絕宋家山城的糧食以及飲水,妄圖用這種方法困死宋家。

  可是持續了一年的時間之後,楊堅震驚的發現宋家似乎根本就不懼怕這種方法,山城之中似乎儲備了極為豐富的糧食以及用水。不但沒有沒有傷亡,反而一個比一個活的精神,而且宋家整體的人口也有所增加。再看他的三十萬大軍在這一年之中不但花費了他無數的金銀,更是在絕對忠於宋家的幾個少數民族的零星小規模的攻擊之下,傷亡了數萬人。這些民族大多生活在大山之中,對周圍的環境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奉行打完了就跑的策略,從來不與楊堅的大軍正面交鋒。而領兵的將軍又不敢命令人馬深入追擊,因為那樣勢必要在身上中過夜,無疑加重了人馬被偷襲的幾率。最為重要的是,這些少數民族中也有一些人懂得用毒的伎倆,雖然只是皮毛,對付武林高手無能為力,但是對付三十萬大軍卻就顯示出了奇效。好幾刺在大軍營寨周圍的水源中下毒,都將楊堅的大軍折騰了一個人仰馬翻,雖然只是小小的瘧疾,但是在極度缺少藥材的情況之下還是有數千人病死。嚇的隋兵再也不敢飲用周圍溪流中的水,而派兵馬從附近的縣城押運乾淨的飲用水。供給三十萬精壯男子的吃喝,談何容易,消耗掉的錢財隨便想一想也知道絕對是一個天文數字。

  終於楊堅再也堅持不下去了,於是沒有帶一兵一卒跟隨親自前往宋家山城與宋缺談判,最後雙方大成協議,隋兵撤離嶺只佔領一些戰略意義比較重要的城池,嶺南被劃入宋家的勢力範圍,同時宋家向大隋稱臣但是無需朝貢。更是允許宋家有自己的軍隊,當然步兵不得超過三萬,騎兵不得超過一萬。由此宋家的聲望抵達了頂風,而宋家的產業更是迅速的全國,由於有「天刀」這個沒人敢惹的名頭,再加上宋家絕對強大的實力,生意自然是順風順水,數不盡的財富也像雪球一樣越滾越大。

  親眼目睹宋家山城的宏偉,我們一行眾人都有一種震驚的感覺,尤其是傅君嬙這個小妮子更是興奮的有些「手舞足蹈」,她的好奇心在眾女之間本就最終,而且她與宋玉致的關係也是最為的親密,此次來宋家山城恐怕就要數她最是興奮了。

  更令我驚訝的是沒有想到我的岳父大人「天刀」宋缺竟然親自帶領著宋玉致等一干宋家的骨幹靜候在石階之下。宋玉致遠遠的看到我們的車馬的之後,激動不已,當我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視野的那一刻再也控制不住,帶起一陣香風,迫不及待的奔跑而來撲入我的懷中,喜極而泣,輕輕的抽泣起來。

  輕柔的拍打著宋玉致的粉背,低聲說道:「夫君不在身邊的這段日子是不是有人欺負我家致致了,要不怎麼哭的這般傷心?致致別怕,說給我聽聽,我到要看看誰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敢欺負我龍天笑的老婆,告訴我,夫君幫你出氣。」說完果然裝出了一副咬牙切齒,要與敵人拚命的架勢。

  懷中的玉人見了,忍不住「噗哧」一聲破涕為笑,粉拳不住的敲打著我的胸口嬌嗔道:「就是你這個大壞蛋欺負我,把致致一個人丟在家裡害的我為你擔心了幾個月。」

  緊緊的將她垂在我胸口的粉拳握在手裡,用帶有戲謔的口吻調笑道:「那我就幫你懲罰他,嗯,就罰他『嫁』致致當老公好了,怎麼樣?」

  宋玉致面色緋紅,嬌羞的白了我一眼,啐聲道:「亂嚼舌跟,當心我去姐妹們那裡高你的狀。」梨花帶雨的宋玉致更顯得嬌豔動人,顰笑之間都自然流露出一種動人的韻味。

  這個時候祝玉妍等女也紛紛從馬車上走了出來,看到宋玉致紛紛圍了上來噓寒問暖,關係融洽的不得了。宋玉致興奮詢問著眾女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問題,可是就是不肯離開我的懷抱,生怕一不小心讓我跑掉了似的。

  我拍了拍她的粉背,笑了笑,道:「致致聽話,先去和你的好姐妹們聊聊天,我可是還要參見我未來的岳父大人呢。致致該不是想讓我這樣抱著你的身子行禮吧。」

  宋玉致回頭望瞭望面帶笑容慈祥的注視著自己的宋缺,面帶羞澀的點了點頭,依依不捨的離開了我的懷抱,立時陷入了眾女的「包圍」,唧唧喳喳的聊了起來,還時不時的發出一陣歡快而動聽的笑聲。

  我踱步來到宋缺的面前,心中有些驚訝,沒有想到宋缺要比書中描寫的更為英俊,紅潤白淨的臉龐配上精緻如雕刻一般的五官,高停修長卻又不失魁梧的身姿,一縷烏黑的長鬚飄動在他的胸口,目若朗星眉如刀劍,雖然背負雙手悠然而立卻無時無刻不散發著一種天然而不含任何做作的威嚴。我躬身行禮,恭敬的說道:「小婿龍天笑拜見岳父大人。」

  宋缺仔細的打量了我一番,迥然的雙目之中閃過一絲的震驚,當看到面色如常,鎮定自若的守衛在車架旁邊的風雲十八騎的時候更是精光連連,微微闔首流露出淺淺的笑容。以宋缺之能自然是能夠看穿十八人的功力,商震等十八人現在每一個人都已經將「災星劍法」練的爐火純青,我更是依據他們各自的性格做出了不同的指點,每一個人都已經有了絕對超一流高手的實力,甚至其中的如商震等人已經達到了開宗立派的宗師的境界。一向高傲的十八人除了向我以及祝玉妍等女行跪拜之力意外,對其他人最多也只是躬身表示尊敬而已。看到我行禮之後十八人才恭敬的向面前名震天下的宋缺躬身行禮,然後依舊傲然的護衛在車馬周圍。

  宋缺哈哈一笑,心中說不出的舒暢,將我托起身笑道:「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天笑果然沒有讓老夫失望。好!就衝你這一句『岳父大人』我就把致致許配與你,希望你以後好好對他,不要讓她受了委屈。」

  宋玉致雖然在陪幾女聊天,可是一直都在留意這裡,心裡本來一直有些忐忑不安,因為父親眼光苛刻可是出了名的,雖然我的名望極高,但是若是不對父親的脾性恐怕若想安安穩穩的嫁入龍家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此時聽到宋缺親口將自己許配與我,而且看樣子十分的開心,登時愣住了,傅君嬙輕輕的推了她一下才反應過來。立時興奮的跑到我的身邊,跪了下來與我一起向宋缺行禮,然後哭泣著撲入了宋缺的懷中。

  宋缺慈祥的注視著懷中的愛女,道:「都已經作了人家的媳婦了,怎麼還像個孩子似的哭哭啼啼的。唉,這幾個月來,你一直鬱鬱寡歡,只有聽到天笑的消息的時候你才流露出些許的笑容,雖然在我面前裝的若無其事的樣子,可是你背地裡痴痴的對著天笑的畫像,輕撫著天笑送你的絲巾流淚以為我這個當父親的不知道嗎?呵呵,現在我想明白了,什麼財富權勢,什麼富貴榮華都不及我的寶貝女兒的幸福重要。」接著,轉過頭看向我一字一頓的說道:「天笑,我要你當著老夫的面承諾不可辜負她對你的深情。」

  聽著宋缺的話,我內心震動不已,宋玉致對我的愛已經超出了我的想像,此刻才真正的體會到了這幾個月來宋玉致所受到的相思的煎熬是多麼的痛苦。看向宋玉致的目光也便的灼熱而深情,輕輕的將她重新擁入我的懷抱,緩緩的托起她的下顎,目視著她如波似水的秀眸,正色道:「我龍天笑對天起誓,對宋玉致的愛終生不渝,愛她,體貼她,照顧她,無論生老病死,無論貧富貴賤都不離不齊,生生世世永不分離。有違此誓天誅地滅!」

  淚水撲簌簌的自宋玉致的眼角流了下來,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我的誓言也深深的感動了周圍的每一個人,尤其身後的眾女,剛才還有說有笑的鬧個不停,此刻卻都沉寂了下來,深情款款的目視著我,因為她們知道我的這個誓言也是在對她們而發。過了好一會兒,祝玉妍才帶著眾女踱步來到宋缺的面前,她們作為我的妻子,自然也就是宋缺的晚輩,況且又是宋玉致的父親,無論從哪一點來說都要行禮。

  宋缺看到祝玉妍之後,登時愣住了,神色詫異的望瞭望,然後面色遲疑的指了指祝玉妍又指了指我有些語無倫次的說道:「你……這個……和他……」

  祝玉妍微笑著看著宋缺,並不想引起宋家其他人的驚訝,所以便用傳音入密向宋缺說道:「怎麼,才二十年不見就不認識我這個老朋友了嗎?」

  尷尬之色在宋缺俊朗的面龐上一閃而過,雖然二十年沒有見,但是祝玉妍的樣貌幾乎沒有發生任何的變化,同二十年前一樣依舊是芳華常駐,貌似十八。唯一不同的就是在氣質上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但沒有了以前的那種妖豔的嫵媚,反而多了一種讓人難以相信的雍容華貴的氣息,給人一種聖潔的感覺無論如何也無法與自己所認識的那個讓江湖人聞風喪膽的「陰後」聯繫起來,所以這是宋缺為何沒有立即認出祝玉妍的原因。

  宋玉致離開我的懷抱,墊起腳尖在宋缺的耳邊耳語了一番起來,之間宋缺臉上的表情迅速的變化,顯示難以置信,然後是震驚,最後則是欣慰。等宋玉致說完之後哈哈一笑,向祝玉妍傳音道:「恭喜玉妍終於找到了一個如意郎君,更是能夠得窺天道。呵呵,真沒有想到,一向被那些所謂正道視為邪門魔類的你竟然先所有人一步得窺天道的境界,由此可見武學之道殊途同歸,自命不凡最後只能自食其果。」祝玉妍的氣質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宋缺這個站在武學顛峰上的人物自然能夠有此猜出祝玉妍已經達到傳說中的天人的境界,否極泰來,脫胎換骨。

  祝玉妍輕輕闔首,笑顏如花的向宋缺道:「什麼天道不天道,現在的這些對我而言都不過是過眼浮云,唯有他才是我生命的全部。」說完深情款款的向我望了一眼,濃烈的情意似乎要將我融化一般。

  宋缺哈哈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暢快的說道:「賢婿果然是非常之人。城中已經備好了酒宴,走,今天老夫要與賢婿喝個痛快!」說完拉著我的手,神情愉悅的拾級而等,向宋家山城的山門而去。宋玉致則是歡快的陪在眾女的左右,說說笑笑的跟在我們的身後。
gtozenki 發表於 2012-3-15 23:37
第三章 何處惹塵埃

  宋家族兵崇拜的眼神之中,我與宋缺一起踱步走入了這個聞名天下的宋家山城。剛一踏入山門展現在我面前的就是一個非常廣闊的廣場,面積之大足足能夠容的下數萬人同時操練。此時正在忙著操練的士兵在見到我與宋缺並肩走入山門之後,都是瞪大了眼睛神色極為恭敬的注視著我們。廣場的北面乃是一道數丈高的城牆,穿過這道牆之後才算真正的進入了宋家山城的內城,只見裡面儼然是一個高低縱橫分佈的城市,建築風格與電影《魔戒》中人類王城「剛澤」頗有幾分的相似,只是規模遠遠沒有剛澤那樣宏偉壯闊,但是也足以讓人感覺到「震驚」這個兩個字的真正意義了。更令我吃驚的是在內城之中竟然有一條環城而過的清澈小溪,溪水雖然只有數丈寬數尺之深但是已經足以滿足山城之中所有人的用水需求。由於這裡嶺南的氣候溫暖在加上山城高低跨度非常大,所以山城之中能夠看到各種奇花異草,很多不合時令的花朵在這個山城之中卻是競相開放,將原本有些突兀的山城點綴的異常絢麗奪目。我好氣的來到溪邊,蹲下身,伸出手在清澈的溪水中攪動了一下,看向宋缺驚訝道:「這溪水竟然是活水?難道山城之中有開鑿的山泉不成?」

  宋缺微笑著點了點頭,順著溪水源頭的方向指了指道:「當年為了建造這座山城可是花費了我宋家累積百年的財富,地點也是經過再三審核才最終選擇了這裡,為的就是這裡有一條水源充足的山泉,使整個山城根本就不必擔心截斷山下水源的供給。」這時宋玉致也來到我的身邊自豪的說道:「山城之中何止是有溪流,更是有一個人工修建的瀑布,透過我居住的『聽濤小築』的窗子就能夠看到,聲音時而轟鳴時而婉轉,煞是好聽。『聽濤小築』的名字也是由此而來。我那裡可是整個山城景色最漂亮的地方了,天哥和姐妹不如就住在我那裡好了。」然後轉過頭向宋缺撒嬌道:「爹爹你說我的提議怎麼樣?」

  宋缺無奈的要了搖頭,慈愛的說道:「既然爹爹已經把你嫁與了天笑,這山城也就是你們的家,你們住在哪裡都可以。呵呵,我還落的輕閒,免得你這個妮子整天來煩我。」

  宋玉致臉色緋紅,聽到宋缺答應了下來,忙歡笑著拉著祝玉妍幾女先行我們一步,跑到她的「聽濤小築」觀賞瀑布去了。而我與宋缺則是一路向山城的頂端,也是宋缺這個閥主一家人生活的地方。看著沿途與景色幾乎融為一體的建築藝術,讓我心中敬佩不已,感嘆勞動人民的智慧是何其的偉大,竟然能夠鬼斧神工的創造出如此宏偉壯麗的山城。

  當遠遠的望道從高聳入云的峭壁上開鑿出來的山泉傾瀉而下,形成了一道絢麗的水幕瀑布的時候,嘆聲道:「難怪楊堅當年的三十萬大軍都奈何不得我們的山城,有這樣充足的水源別說是一年,就是十年也能夠毫髮無傷。」

  宋缺哈哈一笑,親密的拍了拍我的肩頭,道:「山城之中何止水源充足,當初建造此城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一切對宋家不利的可能,所以宋家曆代都極力在山城之中儲備充足的糧草,利用山洞中乾燥陰冷的環境,再經過秘法至少能夠使得糧食保持五年而不變質。隨著宋家人丁的興旺,這樣的糧倉最近幾年又開鑿了數個,現在儲備的糧食足夠維持整個宋家十餘萬人十年之需。哼,就平楊堅的本事能奈我何?」接著轉過頭,向我玩笑道:「不過宋家山城再牢固,恐怕也抵擋不住賢婿的那傾城一劍。」

  我哈哈一笑,道:「岳父大人相信市井只見的傳言嗎?」

  宋缺側了側頭,開懷一笑,高深莫名的向我說道:「空穴來風必有其因,況且能夠讓祝玉妍死心塌地愛上你,更是讓傅采林那個老東西甘心將自己僅有的三個寶貝徒弟嫁給你,呵呵,你倒是說說看我又有什麼理由不相信?」說完,目視著宋玉致的「聽濤小築」神色一片祥和的說道:「比起上面的兩點,我更相信致致的眼光!」

  之時樓閣上的宋玉致等女看到了我與宋缺兩人,興奮的向我不停的招手,宋玉致更是跑了下來,一手一個拉起我和宋缺不由分說的將我們兩人領入了閣樓之中。上等漢白玉雕琢而成的欄杆經過草汁花液的浸色之後樸素之中帶有清幽的淡雅,通體墨玉的樓閣之外雕刻著各種精美的突然,房間之中的家具也都是各種珍稀木料製成,淡淡散發著天然的清香,讓人有一種說不出的沁人心脾的感覺,像手臂一樣突出的平台之上點綴著各色盛開的花卉,沐浴著瀑布傾瀉升騰而起的白濛濛的水霧,讓人心生神往。宋缺對這個寶貝女兒果然是煞費苦心,單憑著「聽濤小築」的構造就可見一斑。

  宋玉致向我笑了笑道:「怎麼樣?這裡的景色漂亮吧?」

  我沉醉的望瞭望面前的瀑布,然後笑眯眯的盯著宋玉致笑道:「看來還是我家致致有眼光,不光選老公選的准,看風水更是高人一籌。整天生活在這樣的美景之中,難怪致致如此的美麗動人。」

  宋玉致俏臉微紅,羞澀嬌媚的白了我一眼,聽到我的讚許心中則十分的高興。

  在宋玉致的「強烈」要求下,幾人在就在「聽濤小築」這裡享用了一頓風聲的午餐,看著酒桌上滿臉幸福的依偎在我身邊的宋玉致,宋缺的臉上一直都掛著從來沒有過的笑容。人逢喜事精神爽,自己最為疼愛的一個女兒找到了一個好的歸宿,也了卻了自己的一個心願,此時的宋缺才是真正的放下了心中的包袱,全身心的投入到這天倫之樂當中。身為一個豪門大閥的閥主,同時又站在了武學的顛峰,更是坐擁宋家名震天下的數十萬大軍都奈何不得的不落山城,宋缺擁有讓天下每一個人都羨慕的榮譽。可是又有誰知道宋缺內心身處的苦水。深陷名利漩渦數十年的他,內心之中只有現在才是了無牽掛,盡享天倫。

  宋缺此時心境的變化並沒有逃過我的眼睛,瞳孔中精光一閃,向依偎在我懷中的宋玉致問道:「致致房中可琴?今天岳父大人性質如此之高,不如就讓我撫上一曲可好?」

  宋玉致神采連連,一杯水酒下肚的她臉上浮現出嫵媚動人的嬌豔,乖巧的點了點頭,片刻的功夫便自房中拿出一柄古琴,交到我的手中。

  祝玉妍等女停止了嬉鬧,紛紛用手托住下巴,安安靜靜的等待著。

  我將古琴橫在我的面前,靜了靜神,十隻緩緩的撫上琴絃,靈動的音符在我的指尖跳動著,歡快的飛入了空中,在小築的上方不住的盤旋嬉鬧,迴響在整個山城的上空。此時山城之中幾乎所有的人都停止了手中的動作,靜靜的待在原地聆聽著天空中仙籟一般的美妙,勾起了隱藏才心中的那種無暇的美麗的憧憬,每一個跳動的音符湧入他們的耳中都化作一絲涓涓溪流,流淌在他們的心田之中,所有的浮躁在這一刻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所有的抱怨與不滿在這一刻也都變得無關緊要了,心中充盈的只有那種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幸福,那是一种放棄了心中一切的包袱,靜靜的追尋理想的幸福。不單單是宋家山城的人們,一切沐浴在音符之中的有生命無生命的事物都變得沉寂了起來,就連山泉傾瀉的聲音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升騰的水霧愈加的朦朧。

  一曲仙籟不知道彈奏了多久,停下來的時候發現身邊的眾女以及宋缺都陷入了沉沉的靜思當中,我淺淺一笑,這早就在我的意料之中,剛才宋缺的神情就已經引起了我的注意。放下包袱的宋缺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淡淡的神光別人無法捕捉,卻是逃不過我龐大的神識。那正是即將蹬入天道,能量在潛意識的作用下發生質變的景象。可是我也知道,只有現在這個時候的宋缺才能維持這個心境,出了這「聽濤小築」他又將被套上一個無形的枷鎖,因此便趁此機會撫琴一曲來幫他度過這個難關。

  清理掉石桌上的菜席之後,寫了一封簡短的信箋放在了石桌之上,無非提醒她們醒來的時候一定不要打擾宋缺靜思,能不能跨過「天道」這道門檻,就看宋缺的領悟以及決心了。同時註明自己一個人到山城之中走一走,瀏覽一下讓她們無需擔心。

  離開「聽濤小築」自己一個人觀賞山城之中的獨特的景色,由於剛才那一曲,此時山城之中幾乎所有的人都陷入了靜思之中,沒有了處進城時的那種喧譁,顯得格外的寂靜。漫無目的的在山城之中踱步了許久之後,才見城中之人路路續續從靜思之中甦醒過來,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一種樂觀積極的活力,也可以說是一種催人奮進的朝氣。

  由與來時不同的一條路,盤旋而上繞了幾個彎之後又回到了頂層,可是卻驚訝的發現我的面前是一片鮮花的淨土,山城之中各種盛開的花朵在這裡都能夠找到她們的姐妹。花海的中間是一座木質的故鄉古色的閣樓,好氣心起,沿著唯一的一條鵝卵石鋪砌的石子路,步入了閣樓之中。環視一週,一眼就能斷定這是一個少女的閨房,同宋玉致的房間一樣瀰漫著清幽淡雅的芳香。不同的是,這裡點綴的則是各種新奇的花卉,牆壁之上還掛著各種古樸的樂器,看得出來,此屋的主人是一個生性淡薄的女子。

  發現此屋是女子的閨房之後,心中暗叫一聲「唐突」就欲轉身離去,這時身後傳來一個妙似仙籟一般動聽悅耳的聲音「剛才的琴聲可是出自公子之手?」

  我轉過身,饒是見慣絕色的我也不由得微微泛起了驚豔的感覺,眼前的此女粉黛櫻唇,秀挺的鼻樑,眸子宛如一湖秋水,配上細長入鬢的秀眉,如玉似雪的肌膚,風資綽約的姿態。玲瓏剔透的身材,更加的襯托出她一種超世脫俗的美。比起略帶點陽剛味道的宋玉致她的美流露的則是一種惹人憐愛的柔弱,神情之間與宋玉致也有幾分的相思。

  「宋玉清?」我情不自已的脫口而出。

  宋玉清愣了一下,登時明白過來,淡淡的笑道:「原來你就是致姐未來的夫君龍天笑,能夠在洛陽城上一曲挫敗李密三十萬大軍,想來剛才那段高妙的琴聲也一定是出自你的手中了。」接著,嘆了一口氣道:「致姐真的找到了一個好夫君。」

  我笑了笑道:「清妹怎麼知道我就是那個龍天笑?」既然我已經成了宋玉致的夫君,那麼稱呼宋玉清為「清妹」也不足為過。

  宋玉清愣了一下,然後笑道:「你現在都已經稱呼我為『清妹』了,這就足以證明你是龍天笑了。只要知道我的身份的人,無論他們的背景如何,絕對找不出任何一個男子敢這樣稱呼我了……除了那個傢伙」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俏臉微紅,嘴角情不自禁的翹起一抹甜甜的微笑。回想起了自己當初在洛陽的時候,因為寇仲叫自己「清妹」而被自己打的抱頭鼠竄的狼狽樣子。

  「那個傢伙?」我遲疑了一下,然後恍然的笑道:「清妹是在說小仲吧?呵呵,看來清妹的心中還是惦記著小仲的。」

  宋玉清聽到「小仲」這兩個字,神色一暗,有些幽怨的說道:「惦記又如何?不惦記又能如何?他一心志在天下,而我卻淡薄名利,兩人之間相距何止千里?」

  「呵呵……」我笑了笑,看了看臉色有些黯然的宋玉清有些戲謔的說道:「志在天下卻也同樣能夠心繫一人,相信你比我更清楚小仲對你的感情,天下與名利之間並沒有必然的聯繫。清妹一出生便能夠錦衣玉食,一舉一動無不與名利相關。沒有宋家的財富清妹豈能夠如此縱情山水?沒有宋家的權勢清妹豈能夠如此安然的住在這幽靜之地,靜觀屋外鮮花爛漫?沒有了宋家清妹也不過是一名普通的女子,在這亂世之中殘喘餘生,甚至已經淪落風塵,又何來的淡薄名利?小仲志在天下為的就是結束這紛爭的亂世,讓天下的百姓也能夠像清妹這般無憂無慮。其實『追求名利』又何妨,只要能夠守的本心,又何懼名利?而且清妹你看重的也不也正是小仲這一點嗎?」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我輕吟著飄然而去。

  宋玉清目光迷離,喃喃自語,回味著縈繞在耳邊的絕句,沉思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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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九問

  等我回到「聽濤小築」的時候祝玉妍等女相繼甦醒了過來,每個人的心境尤其是對精神力的控制都有著很大的提高。宋缺的身體則是已經陷入了假死的狀態,不但肌肉僵硬就是連呼吸以及心跳都停止了,依舊保持著靜聽琴聲的姿勢。這可把宋玉致嚇壞了,抱著我失聲痛哭起來。經過我好說歹說她總算是相信宋缺現在只是處於假死的狀態,以他的功力用不了多久就能甦醒。

  第二天宋智與宋魯二人也回到了宋家山城,聽說我已經到了山城便一起來到了「聽濤小築」。當看到宋缺的狀況的時候也都是嚇出了一身的冷汗,經過我的解釋,兩人嘖嘖稱奇,宋魯更是異想天開的拉著我的手,讓我再彈奏一曲讓他也感受感受,惹的宋智與眾女都是一陣歡笑。兩日之後宋缺終於從坐定中甦醒了過來,整個人似乎一下子年輕了許多,俊朗的面容之上隱隱的閃爍著紅潤的光澤,除了我和祝玉妍之外,其他每一個人都感覺不到宋缺的身上有任何的氣息,就像是一個沒有任何武功的中年男子。可是一旦當打算與他交手的時候,卻驚奇的發現根本無法窺測宋缺的虛實,更是無法捕捉到他的位置,雖然他就微笑著站在你的面前。

  兩日之後,整個宋家山城都籠罩在一片喜慶當中,因為再過兩天就是我與宋玉致大婚的日子,宋缺則是昭告天下,宣佈了我與宋玉致的婚事,但是按照我的意思並沒有邀請任何人來參加婚禮。

  看到祝玉妍深情的撫摸著宋玉致的鳳披霞冠時,我猛下決心,決定同時在宋家山城同時迎娶在場的祝玉妍等女,等我把這個消息告訴祝玉妍等女的時候,眾女驚喜的抱頭痛哭。宋玉致當然是一萬個同意,由於事先沒有想到我會同時迎娶祝玉妍,衛貞貞,傅君婥三姐妹,所以宋玉致忙讓下人張羅各種婚禮必備的物品。當我把這個消息告訴宋缺的時候,本以為他會反對,誰知道他愣了好一會兒之後,表情嚴肅的看著我問了一句「據我所知那個飛馬牧場的商丫頭好像在前些日子已經宣佈了同你的婚事,好像還有一些女子和你有著不清不白的關係,我看乾脆婚期推遲幾天派人把她們都請過來,然後風風光光的一起把她們都娶過門,免得你將來還要再操辦一次。」

  我哭笑不得的胡亂找了一個藉口推脫掉了,心中怪叫這還是以前的那個「天刀」嗎?自從宋缺向武學天刀邁出了最後一步之後,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看待周圍的人和事物的時候再也不像以前那樣苛刻,讓宋家的其他人尤其是宋智以及宋魯好不習慣。

  大婚的前一天「鷹眼」傳來消息,少帥軍以及江淮軍的聯軍在虛行之的策劃之下,以微笑的傷亡代價攻下了長江重鎮襄陽,俘虜襄陽守軍五萬多人,繳獲錢財糧草不計其數。而就在其他勢力盼望著少帥軍與江淮軍分贓不合打起來的時候,杜伏威卻出人意料的宣佈退隱江湖,將整個江淮軍的十萬兵馬以及南陽,汝南兩座大城全部拱手送給了寇仲,由此少帥軍聲威更盛,坐擁雄兵近四十萬,控制著洛陽,滎陽,竟陵,襄陽,南陽,汝南六座大城以及周圍不計其數的小城,勢力範圍縱橫千里,稱為中原地區毫無爭議的最為強大的勢力。

  而短短一個月的功夫,虛行之的名字已經傳遍了整個天下。少帥軍以雷霆的速度,用極其微小的代價一舉拿下了竟陵與襄陽兩座兵家重鎮,完全都是出自虛行之的周密策劃。由此也打響了他「神機軍師」的名號。

  看著手中的情報,我會心的一笑,向身邊忙了一整天的祝玉妍笑道:「小仲果然沒有讓我失望,現在越來越像一個帝王了,這才沒幾天的功夫就一躍稱為了天下首屈一指的人物,少帥軍在他的帶領之下必定能夠統一整個天下。」

  祝玉妍笑了笑道:「我才不管天下姓什麼,在我的心裡只有夫君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任何東西都要靠邊站。呵呵,不過話說回來了,我到是真的希望小仲能夠奪取天下當上皇帝,畢竟他出身貧困,能夠真正的體會到老百姓的難處。」

  我點了點頭,正在這個時候,小築外面出來了一個陌生男子的聲音「啟稟小姐和姑爺,族長請姑爺到『磨刀堂』相見。」

  宋玉致聽後疑惑的走到我的身邊,說道:「明天就是我們的婚禮了,爹爹這個時候叫你去磨刀堂幹嗎?」

  我有些溺愛的在她清秀的鼻樑上輕輕一刮,這個小妮子這兩天完全被幸福沖昏了頭腦,連睡覺的時候臉上都掛著燦爛的笑容,這兩天的笑容恐怕比她二十年加起來還要多。我調笑道:「岳父大人叫我可能是有什麼事情要商量。再說了,磨刀堂又不是鬼門關,為何致致如此緊張?就算真的是鬼門關,閻王爺也沒有膽量敢把我留下。」

  宋玉致白了我一眼,緊張的說道:「磨刀堂乃是爹爹平日裡悟刀的地方,其實那裡沒有什麼東西,只有一塊很大的磨刀石,上面雕刻著一些人的名字,都是爹爹已經挑戰過或者還沒有挑戰過的成名高手。夫君你的名字也在上面,而且是在磨刀石的最頂端。爹爹更是在你的名字的下面劃了一道紅線,是我在數月之前到磨刀堂中找爹爹的時候無意間發現的,當時把我嚇壞了,因為只要寫在上面的人,都爹爹比戰之人,而爹爹在決鬥的時候向來都全力以赴,我不希望你和爹爹之間任何一人受到傷害,因此那段時間我幾乎整天都是以淚洗面,擔驚受怕,只有每天都看到爹爹在山城之中我才能安心。不過後來就不怕了。」

  「哦?」我疑惑的看了她一眼追問道:「致致為何後來不怕了?」

  宋玉致笑道:「你還記得你攻下洛陽的那『傾城一劍』嗎?爹爹在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也在他的身邊,當時爹爹愣了好久然後要了搖頭,嘆了口氣離開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爹爹流露出無能為力的表情,而我也知道爹爹已經放棄了決戰你的意圖。」

  我呵呵一笑捏了捏宋玉致粉嫩的臉蛋道:「沒想到你這個丫頭也是如此的古靈精怪。不和你說了,你和妍兒她們準備婚禮的事情吧,我去磨刀堂見我的岳父大人。」

  在下人的帶領之下,我來到了磨刀堂,剛一進門就看到宋缺背對著門口,面對著牆上的九把造型各異的寶刀陷入了沉思。等我進來之後方從沉思中掙脫出來,頭也不回的問道:「牆壁之上所掛的九柄刀乃是我這一生所用的兵器。每一種都代表了我人生的一個曆程。」說完,凌空一抓,牆壁之上的一把較為小巧精緻造型唯美的長刀飛出刀鞘,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之後輕巧的飛入了宋缺的手中,宋缺留戀的反複撫摸了一下,嘆了一口氣向我說道:「此刀名曰『問情』,從二十年前開始一直用到了現在,也是九把刀中的最後一把,直到三天前我才堪破此物。」停頓了一下,又細細的撫摸了幾下之後,甩手一擲,「問情」又輕飄飄的插入牆壁之上的劍鞘之中,接著向我問道:「天笑可知這九柄刀的用意?」

  我笑了笑,環視了一下牆壁之上造型各異的九把寶刀,想了一下說道:「問天何壽?問地何極?人生幾何?生何歡?老何懼?死何苦?情為何物?人世何苦?蒼生何辜?」指了指剛才宋缺拿過的「問情」道:「此刀既然名曰『問情』向來其他把柄寶刀分別是『問天』『問地』『問生』『問死』『問老』『問人生』『問人世』『問蒼生』了。」笑了笑,轉過頭向宋缺問道:「刀名取字屈大夫的『九問』,不知道小婿所說可對?」

  宋缺眼神之中精光乍現,稍微愣了一下之後仰天長笑,豪氣干云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由衷的讚許道:「好!好!賢婿果然是人中之龍,想我宋缺自命天資聰慧,若非沒有你那一曲撫琴的提點,恐怕終老一聲也無法擺脫『問情』。而你剛才毫不猶豫的說出了其他八把刀的名字,心中沒有絲毫的波瀾,可見你早已經超脫了這九問的境界。宋缺捫心自問,與賢婿相比也是自嘆不如。」

  我笑了笑道:「岳父大人過獎了,心境的高低豈可用年齡來判斷,只有真正的經曆了人生九問之後才能徹底的超脫九問,不是嗎?雖然小婿活的年歲沒有岳父大人長久,但是所經曆的事情或許比岳父大人還要坎坷。」

  宋缺聽後微笑不語,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將我拉到堂中的一個巨大的被一塊黑布覆蓋物體面前,笑問道:「賢婿可知道這布後乃是何物?」

  我哈哈一笑,不但說出了黑布後面乃是一塊磨刀石,更是連磨刀石的眼色,意義以及上面刻著我的名字這些細節都毫無遺漏的說了出來。

  宋缺驚訝的看著我,詫異的問道:「天笑應該是第一次進入我的磨刀堂,為何卻知道的如此詳細?」

  我笑了笑,將宋玉致告訴我的事情和盤托出。

  宋缺恍然的哈哈一笑,道:「當時我還奇怪,那段時間為何致致總是鬱鬱寡歡,更是破天荒整日陪在我的身邊,原來是怕我離開山城去找賢婿決鬥。」宋缺伸手揭開黑布,後面果然是一個巨大的磨刀石,上面清楚的雕刻著許多的名字,頂端一條紅線,紅線之下第一個名字正是「真散人」甯道奇,而我的名字赫然在紅線之上。只聽宋缺呵呵一笑,伸手一招「問情」刀再次飛入他的手中,手起刀落,如同白銀瀉地卻又無聲無息,面前雕刻了許多性命的磨刀石再次滑如明鏡。

  「堅如磐石,心如明鏡。恭喜岳父大人又少去一道枷鎖。」

  宋缺哈哈一笑,將「問情」歸鞘之後,向我說道:「想必你一定也收到消息了吧,寇仲已經奪下了襄陽,而且杜伏威也將手中的兵馬與城池都交到了少帥軍的手裡,現在寇仲在中原已經無人敢撫其須。」

  我點了點頭,問道:「岳父大人為何突然提到寇仲?」

  宋缺嘆了口氣道:「還不是為了我的另一個寶貝女兒,宋玉清。昨天她找到我說要動身前往洛陽去幫她四哥打理那裡的宋家生意,我就已經猜到她的目的,一定是想去見寇仲。這丫頭一向討厭戰爭厭惡廝殺,不知道今次卻一反常態。」

  我聽後一怔,便將自己無意之間闖入了宋玉清的居住之所原原本本的說於宋缺,其中自然也包括了那首小詩。

  宋缺聽後喃喃自語,不住的呢喃著那首小詩,然後如釋重負的看向我說道:「賢婿果然看的透徹。」

  我向宋缺說道:「其實我此次前來宋家山城共有兩件事,一是迎娶致致而另一件事就是代寇仲來向岳父大人提親,迎娶宋玉清。促成宋家與少帥軍的聯盟。可是當我見到玉清之後便放棄了這個念頭,她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最好還是她們自己解決為好。」然後想了想接著說道:「我會命十八騎護送玉清前往洛陽,沿途的安全岳父大可放心。天底下能夠在十八騎的眼皮子地下傷到玉清的人鳳毛麟角。」

  經我如此一說,宋缺微微的則過頭,看向我說道:「那十八人的功夫著實不弱,最為難得是人人一副傲骨,真不知道你是如何調教的。」

  我笑而不語,隨後又與宋缺談天說地亂侃一通,也提到了「邪帝舍利」在巴蜀出現的事情,宋缺對此不屑一顧。

  一日之後,我與宋玉致等女在宋家山城舉行了簡單卻充滿溫情的婚禮。在宋家山城度過三天甜蜜的生活之後,接到了李閥的請柬,唐王李淵壽辰,邀請我以及宋家之人前往長安赴宴。宋缺婉言拒絕,讓宋智代表宋家出席,而我本來就打算前往長安一行,正好借這個機會,也就答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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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再遇秦王

  由嶺南入巴蜀雖然有許多的山路,此行不但路途遙遠,更是時間緊迫,經過巴蜀之後還要在一個月之後還要趕到長安。俗話說「蜀道難,難於上青天」,莫說是騎馬,就算步行若想輕鬆的經過巴蜀的山路都是不可能的,更何況我們一行人分乘了兩輛豪華的馬車。因此只能走比較平坦的官路。每天只休息三個時辰,其他的時候都用來趕路,就算如此仍是花了四天的時間終於踏入了巴蜀的地界。「邪帝舍利」的影響遠遠的超出了我的意料,沿途之上看到許許多多急忙趕往巴蜀的武林人士,絕大多數都是一些不入流的小角色,偶爾也能夠看到一些功力不錯的人物。

  雖然我已經收斂了很多,但是一向習慣了大小姐身份宋玉致可不管別人的眼球,宋家派出來的兩輛馬車之豪華足以讓所有人側目,且不說車駕都是由極為珍貴的木料製成,而且雕琢精細華美,每一輛車駕都是由八匹神駒牽引,寬大的車身足足佔據了多半個官道。比起當年「天涯海閣」為我準備的車駕也是毫不遜色。輛駕超豪華的馬車僅僅只有十八名護衛隨從,自然就引起了許多馬賊勢力的注意,於是氣勢洶洶的奔襲而來,可是當他們遠遠的看見馬車之上高高飄揚的「龍」字旗的時候,彷彿是見了魔鬼似的,紛紛落荒而逃,笑話,天下誰不知道「武神」的名頭,「迦樓羅王」朱粲以及他的十萬大軍都被他一夜之間剷平,更不用說這些臨時拼湊起來的烏合之眾了。

  又過了兩天的時間,終於抵達了「邪帝舍利」的現身之地,巴西。「天涯海閣」在巴西分舵的舵主早早的已經恭候在城門之外,見到我們的車馬之後忙領著手下數人迎了上來,向我暗暗的做了一個證明自己身份的手勢之後,恭敬的說道:「龍公子既然來到了巴西,就讓元某一盡地主之宜,早已經命人備好了下榻之處。」

  我點了點頭,細細的大量了一下眼前身材有些肥胖的中年男子,一件色澤鮮明的錦綢短袖衣褂,面色白淨,細長如刀削一般的眉毛微微的向上翹起,不大的眼睛一直都是半眯著,瞳孔外朦朧的迷離隱隱的透著懾人的精芒,寬厚的嘴唇之上則是略顯塌扁的鼻樑,滿身的珠光寶氣,相貌雖然算不上醜陋,但是也絕對與英俊毫無相干。我的頭腦之中極力的回想著當初記載「天涯海閣」在各地勢力分佈的舵主的名冊上面的資料,元通,隴西人士,四十七歲,世家經營珠寶生意,內家心法「混元功」已經修煉的登峰造極,雖然「混元功」不是什麼上乘心法,但是修煉到頂峰之後威力也是顯而易見,元通也足以憑藉此心法躋身超一流高手的境界。四年之前成為「天涯海閣」巴西分舵的舵主,表面上乃是巴西最奢華的酒樓「醉春風」的老闆。圓滑世故的笑容之下則是讓人膽顫心驚的精明,而此人也是「天涯海閣」今年即將增設的第五分壇壇主的候選人之一。

  我笑了笑,道:「恭敬不如從命,如此就老煩元老闆了。對了,麻煩你派人通知一下宋家的人,告訴他們我與致致已經在你那裡住下了。」

  元通恭敬的點了點頭,向身後招了招手,跟隨他而來的四名夥計忙走了上來接過馬車的韁繩,引領我們一行人馬緩緩的駛入了巴西城。在元通的安排下,我們一行人住進了「醉春風」中環境最為幽雅的「玲瓏別院」。

  祝玉妍等女顯然對周圍的環境極為的滿意,早已經坐膩了馬車的她們剛剛踏入別院之中就說笑著跑去爭搶自己的房間去了。

  我向一直陪在我身邊的元通讚許道:「這裡的環境相當幽雅,想來價格一定不菲吧。元舵主果然有心。」

  元通聽我如此一說,恭敬的回答道:「回稟尊主,『醉春風』共有五處別院,而此尊主以及主母所居住的『玲瓏別院』環境最為幽雅,當然價格也是最昂貴的,一天的費用就要黃金百兩。王壇主早已經通知了屬下尊主即將駕臨巴西的消息,所以屬下一直都沒有將此處別院租賃出去,留作尊主以及各位主母的下榻之地。」

  我心中暗讚了一聲,元通自然果然是八名玲瓏,難怪能夠在加入「天涯海閣」短短五年之後就蹬上了舵主的位置,這在「天涯海閣」悠久的曆史當中還是破天荒的第一次。當時其他的舵主對此頗有微辭,要知道他們蹬上舵主這個位置至少都用了二十年的時間。由於尊主的空缺,所以「天涯海閣」中的內部事務由「雙尊二長老」共同決定,在其中三人的鼎立支持之下。元通才坐穩了巴西舵主這個位置,而他也用成果證明了自己的能力贏得了其他舵主的尊敬,用了四年的時間將一個沒有絲毫根基的分舵發展成了「天涯海閣」中實力名列前茅的分舵,旗下除了聞名巴蜀的「醉春風」酒樓之外,還有一家錢莊以及兩處珠寶行。

  看了看身邊的元通,問道:「『邪帝舍利』一事你怎麼看?」

  元通顯然早已經料到了我對他會有此一問,毫不猶豫的說道:「早在二十天前,巴蜀就傳出了『邪帝舍利』出世的消息,但當時只是謠傳誰都沒有親眼的見到過。直到十天前『邪帝舍利』再次出現在城東郊外的萬佛寺,當時天空異象突生,東郊的上空也是一片霞光,據說光源正是來自萬佛寺。」

  「哦?」我疑惑了一聲,聽元通如此一說心中疑雲重重,邪帝舍利應該是被防止在一個密封的金屬桶中,周圍被水銀包圍以阻止『邪帝舍利』散發的磅勃能量。斷然不能引發天空異象,更不會將整個萬佛寺籠罩在一片霞光之中,這其中一定另有文章。想到這裡接著向元通問道:「你可曾派人前往萬佛寺查探?」

  元通道:「何止是屬下,萬佛寺在『邪帝舍利』出現的第二天就變得門庭若市,無論白天還是夜晚,幾乎每一時刻都有江湖上的人物前往探察,可都是一無所獲,根本就沒有見到『邪帝舍利』的影子,江湖傳言舍利已經落入了石之軒之手。」

  「哼!」我冷哼一聲道:「『邪帝舍利』一事你無需再浪費人手查探了,此事一定是有心人的一個陰謀。當今天下恐怕也只有我一人知道『邪帝舍利』的真正所在。除非得到我的同意,否則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就對拿不走舍利!」

  元通聞言大吃一驚,一臉驚愕的看著我,聽我的話中之意,讓天下人垂涎的「邪帝舍利」竟然一直都在我的手中,剛要開口詢問猛然間意識到了自己的身份,將湧到了嘴邊的問題又嚥回了腹中。

  看了看一臉震驚與疑惑的元通,以我的身份自然無需向他做出任何的解釋,問道:「巴西城中的情況如何?」

  元通正了正神,臉上依舊是無比的恭敬,道:「現在巴西魚龍混雜,可謂黑白兩道云集於此,城中大大小小的客棧酒樓都已經住滿了江湖上的人物。哦,對了,李世民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也來到了巴西,此刻也住在了屬下的『醉春風』的別院之中,與尊主的『玲瓏別院』只有一院之隔。」

  「李世民?」我皺了皺眉頭,腦海之中不斷的思索著,輕聲疑惑道:「馬上將要到李淵的壽辰了,按理說他此刻應該安安穩穩的待在長安,跑來巴西幹什麼?難道也是為了『邪帝舍利』而來?此物對他來說沒有絲毫的用處,他要來何用?」

  就在這個時候,十八騎中的一名護衛快步走入了別院之中,恭敬的向我稟報導:「啟稟公子,李世民求見。」

  我愣了一下,與身邊的元通對望一眼,笑道:「呵呵,說曹操,曹操到。沒想到李世民來到巴西之後消息還是如此的靈通。元舵主你暫且退下。」側過頭向護衛說道:「將李世民請到會客室,我稍後就到。」

  當我悠閒的步入會客室之後,看到李世民正神情自若的品嚐著手中的涼茶,抱拳一笑道:「在下與李兄還真是有緣,原本千里相隔今日卻能夠相會巴西,更是同住這『醉春風』之中,不知道這小小的巴西還有什麼事情能夠老煩李兄大駕?」

  李世民哈哈一笑道:「龍兄這個『武神』都能夠屈尊免貴駕臨巴西,我這個小人物來這裡小住幾日又有何妨?」停頓了一下,再次品了品杯中的涼茶,看了看窗外幽雅的環境,滿臉羨慕的說道:「向來龍兄與元老闆的關係非同尋常,在下可是費盡口舌都無法說動元老闆將這『玲瓏別院』租賃於我小住幾日,原來是早已經預留給了龍兄。」

  走到李世民的對面坐下,笑了笑道:「在下與元老闆的確是舊識,數年之前曾經對他的家族有過一點小恩小惠,我自己早已經忘記,可是沒想到元老闆卻是銘記在了心上,盛情難卻,耽誤了元老闆的財路,真是讓我好生慚愧。」從我進門的那一刻開始,我與李世民就已經對上了陣仗,相互試探對方來巴西的目的。「哦,對了,李兄還沒有回答在下的問題呢。」

  李世民放下手中涼茶,笑了笑道:「在下聽說秀芳大家已經來到了巴蜀,此刻正在『武林判官』謝前輩的獨尊堡中做客,所以在下向拜訪一下秀芳大家,邀請她在父王大壽期間到長安為父王祝壽。」

  「秀芳到了巴蜀?」聽了李世民的話我輕疑了一聲。若非李世民的提及,我差點忘記了在巴蜀有著無人可及的聲望的「武林判官」謝暉,他的獨尊堡就坐落在巴西與巴東之間,佔地極廣,儼然是一座獨立的城池。邀請尚秀芳千萬長安為李淵祝壽恐怕只是李世民的一個藉口罷了,真正的目的應該是來拉攏謝暉。虎踞洛陽,竟陵,襄陽的少帥軍緊緊的扼住了唐軍進軍中原的咽喉,使得李世民有如骨鯁在喉,偏偏又沒有足夠強大的實力與少帥軍正面交戰。而巴蜀則是打開中原的另一個門戶,得到了謝暉的支持無疑就能夠得到整個巴蜀武林的支持,這樣對唐軍奪取巴蜀,挺進中原極為有利。

  聽到我親密的稱呼尚秀芳為「秀芳」,李世民波瀾不驚的面容上嫉妒之色一閃而過,詫異的說道:「秀芳大家已經在獨尊堡停留了數天,這個消息在巴蜀早已經不是什麼新聞了,沒想到龍兄竟然還不知道。」

  尚秀芳在我們擊敗李密大軍的第二天就攜同石青璿一起離開了洛陽,前往石青璿隱居的山谷,這會兒怎麼又來到了獨尊堡?她既然在這裡,那麼石青璿也極有可能也在獨尊堡之中,呵呵,說不定這次「邪帝舍利」出世的事情就是這丫頭一手操辦的,當初她也曾經利用了這個手段除去了向雨田的三名不肖弟子。我彷彿沒有聽到李世民的冷嘲熱諷,心中不住的思量著尚秀芳與石青璿,此刻巴西魔頭云集,「邪帝舍利」對魔門弟子有著無法抵擋的誘惑,若是稍有不慎露出一點的蛛絲馬跡,被席應等人查到「邪帝舍利」與石青璿有關係,一定會對她的安全造成威脅。

  想到這裡瞄了一眼李世民,針鋒相對的說道:「如果處處都注意著別人的動向,那樣豈不是生活的很無趣。」不等李世民反唇相譏,繼續說道:「哦,對了,不知道李兄今天來找在下所謂何事?」

  李世民雙目含笑的回答道:「呵呵,既然龍兄已經來到了巴西,相請不如偶遇在下希望明日同龍兄一起前往獨尊堡拜會一下謝前輩,不知道龍兄一下如何?」

  我哈哈一笑道:「李兄此言正合我意,明日在下一定如約而至。」李世民與我約定了一下時間之後別告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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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獨尊堡

  幾番激烈的云雨過後衛貞貞等女都已經沉沉的睡去,只有功力高絕的祝玉妍抵住了我的一波有一波的攻勢,不過也是嬌喘無力的依偎在我的懷中,看到自己雪白雙峰上面的點點淤紅,羞澀而嬌媚的白了我一眼,輕聲詢問道:「夫君現在是不是可以告訴妍兒李世民來找夫君是為了何事了吧?」辭別李世民回到房間的時候幾女就圍了上來,對於天下聞名的這個慈航靜齋選中的「真命天子」她們還是有著比較濃厚的興趣的,惹我的一陣醋意大發,毫不猶豫的將眾女「就地正法」。

  宋玉致這個小妮子第一個經受不住了我的衝擊,極度的興奮使得她白如膏脂的皮膚之上瀰散著點點的粉紅,在滿屋春色的刺激下散發著撩人的體香。當我第四次將衛貞貞推向極樂的時候,幾乎已經堅持到最後的她終於也敗下了陣來,臉上掛著滿足的笑容沉沉的進入了夢想。

  環視了一下周圍玉體橫欄的春色,沒有回答祝玉妍的話,英俊的面龐上再次浮現出一個「邪惡」的笑容,原本沉寂的手掌再次活動起來,不停的在祝玉妍傲人雙峰以及隱匿的溪源上撫摸遊走,使得懷中剛剛品嚐過極樂的祝玉妍又情不自已的萌動起來,雙目春情無邊迷離著一層淡淡的朦朧,似嗔似怪的看了我一眼,淨白勝似冰雪的雙臂柔弱無骨一般的纏上我的脖頸,紅唇微啟,吐氣如蘭,秋眸之中閃爍著勾魂懾魄的光蘊。此時的祝玉妍就像是那顆伊甸園中充滿了誘惑的禁果,讓人心甘情願為她痴迷為她墮落,恐怕就連佛祖見到她現在的模樣也必定會不可自拔。

  我英俊的面容上洋溢的「邪惡」的笑容更加的燦爛,多了幾絲頹廢與戲弄的味道,就在祝玉妍慾火即將爆發的那一刻,做惡的雙手卻嘎然而至,面帶微笑的凝視著祝玉妍俏臉上驟然變幻的神韻,沉寂了片刻紅潮退卻的祝玉妍,嗔怒的在我的胸口上捶了幾拳,幽怨道:「夫君真壞,每次都用這個方法來調戲妍兒。」

  我哈哈一笑,溫柔的將她雪白的身體擁入懷中,讓柔軟而彈性十足的雙峰緊緊的貼在我的胸口之上,親暱的在她的耳邊詢問道:「妍兒這樣不是很開心嗎?在暴風雨來臨的前一刻嘎然而至是不是別有一番動人的滋味?」

  祝玉妍聞言粉拳再次招呼到我的後背之上,輕啐了一聲,螓首深埋在我的胸口,不讓我看到她臉上的表情,但是卻可以想像的出來是怎樣的一副嬌羞嫵媚的動人模樣。過了一會兒之後她才抬起頭來,嗔怨道:「使壞完了吧?夫君現在是不是可以說了呢?」

  伸手撥弄了一下垂在她胸前的幾縷青絲,道:「李世民來邀我明天一起前往獨尊堡去見謝暉。哦,對了,不知道什麼原因尚秀芳此刻也正在獨尊堡中,我估計同她一起離開洛陽的石青璿此刻應該也在那裡。」

  懷中的玉人微微一愣,有些疑惑不解的說道:「李世民此刻去見謝暉目的很明顯,就是希望得到他的支持。本來因該阻止夫君前去見謝暉才對,為何卻邀夫君與他一同前往?他該不會不知道夫君可是小仲的絕對擁護者吧。難道就不怕夫君說服謝暉轉而站在小仲那一邊嗎?」

  我呵呵一笑,道:「李世民這麼做也正是為了阻止我說服謝暉吧,畢竟在見謝暉的時候將我綁在他的眼皮子地下,那麼他也就能夠見招拆招了,總比盲目的猜測邀好的多。而且估計他手中一定另有重要的籌碼,足以左右謝暉的決定,否則也不會如此鎮定的來邀請我見謝暉了。」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語氣轉冷道:「呵呵,其實我還根本就沒有拉攏謝暉站在小仲這邊的這個想法。現在天下的形勢有點奇妙,少帥軍發展的極為迅速,不但得到了其他勢力早已經垂涎許久的『飛馬牧場』的支持,更是不費一兵一卒的收穫了江淮軍的十萬兵將,而我和致致大婚的事情早已經天下皆知,以我和寇仲的關係很容易看出宋家實際上也站在了少帥軍這一方,如果在這個時候雄踞巴蜀的謝暉再宣佈支持寇仲,將會使得少帥軍陷入從未有過的困境。為了防止少帥軍過於膨脹,到了那時蕭銑,李子通,徐圓郎,竇建德以及李世民就會聯合起來,對少帥軍群起而攻。少帥軍多面受敵,必定會面臨著土崩瓦解的局面。

  所以現在小仲要做的並是不擴張自己的勢力,而是與北方的竇建德以及江都的李子通修好,等待時機與聯合林士宏以及宋家的三路大軍迅速的吞併蕭銑,將揚州的李子通包圍在自己的版圖之中,江都可不攻自破。如此少帥軍便能夠基本上統一洛陽以南的廣大疆域,到了這個時候就算再給竇建德兩個膽子也絕對不敢興兵來犯,而只有任少帥軍宰割的份。哼,等收複了竇建德的勢力,盤踞關中的李家王朝恐怕就走到頭兒了。」

  祝玉妍聽後恍然大悟,怔了怔神兒之後微微有些驚訝的盯著我嬌笑道:「沒想到夫君大人還是一個陰謀家,這麼陰險的招數都能想的出來,看來李世民這次反到是幫了小仲一個大忙。」然後接著說道:「對了,夫君有沒有把這番見解說與小仲?千萬不要讓他走錯才好,前一段時間聽說少帥軍四處征戰,打下了許多的城池。」

  我滿臉笑意的捏了捏她粉嫩的臉蛋,道:「小仲不是傻瓜,如果連這點見解都沒有的話哪還有什麼資格同李世民爭天下,況且他麾下的虛行之與徐茂功都是百年難得的才智,徐茂功行軍佈陣雖然不甚精通,但是籌措糧草,揣測敵人的心裡而施展一些陰謀詭計的本領絕對在虛行之之上,我能想到的這些,他自然也能夠想到,又何須我再操心。明日我去獨尊堡主要是想見一見尚秀芳以及石青璿,我估計這次舍利出現在巴西又是石青璿這小妮子一手包辦的。」聽的懷中的祝玉妍更是疑惑不解,於是我便將石青璿利用邪帝舍利將向雨田除尤鳥倦以外的三個徒弟剷除的事情說與她聽,祝玉妍恍然失笑。

  接著一夜春色……

  第二天清晨,我隻身依約與李世民相會在巴西城外,將十八騎留在了城中,負責「玲瓏別院」的安全。李世民依舊換了一身裝束,白衣長褂更顯英姿颯爽,長孫無忌與龐玉伴隨在他的左右,見我到來。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的殺氣但更多的則是出於對強者的尊敬,向我拱了拱手算是打過了招呼。

  一行四人縱馬奔馳,巴西與巴東這兩座巴蜀至關重要的大城之間開鑿了一條比較平坦的官路,路面很寬,就算我來時乘坐的馬車兩駕並排而行仍有丈許寬的路面。在巍峨險峻的巴蜀群山之中開鑿出這樣的一條路無疑是一項異常龐大的工程,耗費的人力財力不計其數,目的非常明確就是通過這條路將兩座大城連接起來,無論哪個城池遭到攻擊,另一座城池的軍隊都能夠在三日之內馳援。

  謝暉的獨尊堡就座落在巴西與巴東之間,地理位置上比較靠近巴西。四人奔馳了兩個時辰之後,下了官道穿過一條蜿蜒平坦的小路,一座雄偉更勝一般城池的莊園掩映在群山翠綠之間,出現在我們的視野當中。高大牌坊上面鑲嵌著三個鎦金大字「獨尊堡」

  四人策馬奔馳來到莊園的門口,兩名身型魁梧腰跨佩刀的莊丁攔住我們的去路,喝聲道:「來者何人?」

  李世民傲然的穩坐在馬上,身後的龐玉眯笑著看了看前面的莊丁,拱了拱手平靜的說道:「麻煩這位小哥進去通報一下,就說秦王與龍公子特來拜會謝堡主。」

  兩名裝聽聞言難以置信的愣了一愣,其中一名莊丁幾乎是出自下意識的低聲詢問道:「龍公子?哪個龍公子……」接著大驚失色的驚呼道「難道是……」

  還沒等他說話,身邊的另一個同伴便伸手捅了捅他的腰眼,向他使了使眼色,意思再說你小子還在那裡羅里囉嗦的幹嗎,單憑秦王一個人的身份就已經不是他們這兩個小絕色所能耽誤的,更何況身邊還有一個更加不好惹的人物。

  經過同伴的一提醒,驚呼的漢子馬上明白過來,面色惶恐的抱歉道:「小的失禮小的失禮,諸位公子稍等片刻,小的馬上進莊通報。」說完急匆匆的奔入了莊園之中。過了片刻的功夫,莊門大開,一名頭髮有些花白的老者健步如飛的迎了出來,顯然與李世民相識,徑直的走到李世民的面前恭敬的說道:「堡主此刻正在午睡,不知秦王大駕未能遠迎,老朽在這裡代堡主向秦王殿下賠罪了。」

  李世民翻身下馬,忙向老者還禮,道:「閻管家無需多禮,晚輩沒有事先相約突然造訪,乃是在下冒昧了。」李世民語氣之中對老者甚為尊敬。

  閻管家褶皺的面容上疊起一個微笑,然後轉過頭向笑容可掬的向我尋問道:「公子便是龍天笑龍公子吧,果然是人中之龍,呵呵,我們這把老骨頭不服老是不行了。」

  我微微詫異李世民既然稱此人為「閻管家」,可見只是獨尊堡的一個管家,不知道為何李世民言語之中對此老者如此的尊敬,不過此老者的功力的確非凡,隱隱而威的氣息更在獨孤閥第一高手尤楚紅之上。只此一點就足以贏得我的尊敬了。

  身邊的李世民微笑著解釋道:「閻老在獨尊堡中雖然只是管家的身份,但是在整個巴蜀的名望並不在謝前輩之下,算起來謝前輩還是閻老的晚輩。龍兄初來巴蜀難免不知,不過龍兄一定聽說過這樣的一句話兒『縱橫武林判官筆,獨尊蜀中閻王敵』,其中的『閻王敵』就是閻老的名號了。」

  心中恍然,這句話兒在我剛一踏入巴蜀的時候就已經聽說了,流傳於市井之間,極為廣泛,當時心中還在奇怪這個能夠與謝暉並駕齊驅的「閻王敵」是何人物,萬萬沒有想到此人就是獨尊堡的大管家。忙翻身下馬,向閻管家執以晚輩之禮。

  閻管家擺了擺手,捋了捋垂在胸前的花白長鬚,呵呵笑道:「不行了不行了,那都是當年武林同道的抬舉,給老夫幾分薄面罷了,現在已經是老木朽矣。天下已經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瞧,光顧著客套了,忘記諸位遠道而來,莊內已經備好涼茶,諸位裡面請。老朽已經差人去請堡主,片刻之後便到。」

  說完將我們四人引領入莊。獨尊堡雖然稱為「堡」但是更像是一個佔地極廣的莊園,莊內田園溪流一應俱全,遠遠的望去許許多多的百姓打扮的莊丁正在農田中勞作。直到沿著羊腸小道繞過幾座小山丘之後,才見到一座造型雄偉的城堡出現在我們的面前,正門之上明晃晃三個大字「獨尊堡」,心中恍然,此處在是獨尊堡的真正所在,外面不過是用於農耕的田園。閻管家將我們帶入一個佈置的甚為考究的房間,吩咐下人端上涼茶之後,陪坐在我們身邊聊天,順便等候謝暉。

  閻管家似乎對我出奇的關係,看向我的神色也是滿眼的慈祥,就如同一個慈祥的長者。與李世民的言語之中雖然是大為尊敬但是明顯少了那種莫名的關愛。看在李世民的眼裡讓他難免新生鬱悶,若非剛才親眼所見,真的很難相信我與閻管家只是初次見面。而我心中此時也是疑惑不解。

  談笑之間大約過了兩注香的功夫,門外突傳一聲:「堡主到!」

  話音剛落,一名身型高達魁梧的老者推門而入,濃黑的眉毛寬長入鬢,棱角分明的眼眶之中是一對精光閃爍的雙目,刀削一般的臉頰泛著盈潤的光澤,黑白相間的頭髮更襯托出謝暉的英威不凡。

  我與李世民等人起身向謝暉行禮,對望之間,之間謝暉正虎目精光的凝視在我的身上,細細的打量了我一番之後,環視了眾人一眼說道:「諸位請坐,秦王殿下以及龍公子能夠來這裡看望老朽,讓老夫喜出望外,顧不得整理衣衫便趕來於此。」話音之中雖然頗有幾分玩笑的意味,但是隱隱的透著一種無形的威嚴,霸者就是霸者!

  解暉虎步行至上座坐下,側過頭剛要同我說話,這時門外傳來一名婢女的聲音「啟稟堡主,小姐聽聞龍公子來到了堡中,特命奴婢前來相請。」

  謝暉聞言,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精芒,皺了皺眉頭,看了看我而後哈哈一笑道:「美人相邀龍公子還不速去,莫叫秀芳久候。」

  前腳剛剛邁入獨尊堡,尚秀芳就得知了消息,心中雖然有些疑惑,但是美女相邀縱然面前有刀山火海也一定要去。就在轉身離去的剎那,目光在閻管家老態龍鍾的面容上捕捉到一絲慈祥的笑意。以及李世民臉上的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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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傀儡殭屍(上)

  跟隨婢女來到了堡中一處環境幽雅的處所,推開房門踱步而入,便見尚秀芳這傾城美女此刻正在坐在桌旁,笑顏如花的目視著我,見到我之後輕聲道:「龍公子怎麼會突然來到獨尊堡?是不是來此想說服謝暉讓他支持寇仲?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我勸公子還是放棄這個念頭比較好。」

  我笑了笑,挨著她的身邊坐下笑道:「幾日不見秀芳怎麼和我如此的生疏了起來?我還沒有詢問秀芳怎麼會突然前來這裡呢?看謝暉的神色似乎與秀芳的關係不一般。」

  尚秀芳只感覺到強烈的陽剛之氣撲身而來,情不由衷的心神有些蕩漾,俏臉緋紅,微微的挪了挪身子,遠離了我一些白了我一眼道:「解暉早年對秀芳母子有恩,昨日乃是解暉的壽辰,邀請秀芳前來彈奏一曲,秀芳豈能拒絕。」

  「昨天是謝暉的壽辰?」我疑惑的點了點頭,心中頓然一驚,冷聲道:「如此說來李世民早已經來過獨尊堡了?」

  尚秀芳詫異的說道:「早在三天之前秦王就已經來過獨尊堡了,有什麼不對嗎?」

  我心中暗罵了一聲,的確以李世民的精明怎麼可能忽略瞭解暉壽辰這個事情,定然會提前趕來獨尊堡向解暉賀壽,難怪剛才尚秀芳說讓我放棄拉攏解暉。說不定他與解暉之間早已經達成了某種協議,所以昨天才毫無顧忌的約我今天一起前來獨尊堡。我淡淡的笑了笑向身邊的尚秀芳說道:「呵呵,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儘早我心中還奇怪為何李世民竟然約我一起前來獨尊堡,現在算是明白了。向來他今天是打算看我不能說服謝暉,無功而返的笑話。可惜啊,他大錯了算盤,因為我根本就沒有說服解暉的打算!」

  尚秀芳聞言,面色變了變,詫異的說道:「謝暉在巴蜀武林的聲望無人能及,說服了他無疑能夠輕鬆的掌控巴蜀的武林,難道不是更有利於少帥軍的發展嗎?況且多一個強大的盟友總比多一個強大的敵人要好上許多吧。」

  我抿嘴一笑,並沒有同她爭論,岔開話題問道:「青璿此刻一定也在這獨尊堡之中吧。秀芳還是讓她出來見我吧。」

  尚秀芳幽怨的白了我一眼,秀眸之中蕩漾著一種淡淡的傷感,語氣有些哀怨的向我說道:「難道秀芳在天哥的眼中沒有絲毫的魅力嗎?坐在我的面前心中卻想著其他的女子,天哥的心中難道從來都沒有過秀芳的影子嗎?」

  雖然明知道尚秀芳是在與我開玩笑,但是她出色的演技還是讓我嚇了一跳,險些信以為真,含春帶怨的雙眸,讓人發自內心的戀愛。我哈哈一笑道:「無論我的心懷是否寬廣,其中必然有秀芳的位置。不信你摸摸看。」說完就佯裝色眯眯的就要將尚秀芳擁入懷中。

  尚秀芳嬌笑一聲,身子輕飄飄的向一旁滑開,道:「青璿妹子你還不趕快出來看看你的情郎,再不出來恐怕他要吃人了。」

  「亂嚼舌根」垂簾之後傳出一個動聽的聲音,一個絕代佳人婀娜多姿的走了見來,面色緋紅,嬌羞的的白了尚秀芳一眼,正是婉若天仙一般的石青璿。然後向我行禮道:「多日不見,天哥一切可好?」

  目視著眼前恬若一汪深潭的美女,我笑了笑道:「老青璿惦記了。」然後停頓了一下向石青璿詢問道:「萬佛寺中的邪帝舍利是不是出自青璿之手?」

  石青璿點了點頭,然後向我解釋道:「天哥一定得到消息了吧,進來江湖上出現了一個隱匿而強大的勢力。不知道他們用了什麼手段,竟然拉攏了許多魔門中的高手為他們效命,其中包括了薛塵以及左遊仙,而且聽聞席應這個大魔頭也來到了巴蜀,所以我就利用邪帝舍利吸引各路魔門高手前來巴西,看看是不是能夠查處一絲端倪,探得這個隱匿勢力得虛實。」

  知道石青璿如此做雖然也是處於一片好意。但是仍就忍不住責備了一聲道:「這個隱藏得勢力我多少也有所瞭解了,雖然還沒有弄清楚掌控這個勢力得人的身份。可是你如此也太過冒險了,要知道席應這些人無一不是心狠手辣的魔頭,若是被他們瞧出些端倪,追蹤到你的蹤跡,豈不很是危險?」

  石青璿見我如此關心她,面色羞紅的向我說道:「天哥放心好了,用的乃是魯前輩親授的方法,況且席應等人並沒有見識過真正的邪帝舍利,因該不會引起他們的懷疑。」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心生驚覺,四道強大而邪惡的氣息衝入到我的神識之中,其中一股氣息十分的熟悉,來者四人的身份心中登時明了。微微的站起身來向石青璿笑道:「青璿這次可是打錯了算盤,席應等人出身魔門,對舍利一定有更多的瞭解。」就在石青璿詫異的時候,我接著道:「青璿不相信嗎?呵呵,那一會兒你親自詢問席應本人就可知道。」

  石青璿與尚秀芳聞言大驚失色,就在這個時候屋外傳來了一個陰冷的聲音「沒想到我剛到巴蜀,石侄女就給了我一個驚喜,呵呵,遠來即是客,石侄女還不出來相見。」

  席應的聲音陰冷之中似乎不帶有任何的情感,聲音奸細,聽入石青璿以及尚秀芳的耳中,打了一個冷戰,身上泛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我分別握住兩女柔若無骨的柔夷,鼓勵的望著兩人,點了點頭,柔聲的說道:「有我在你們的身邊,天底下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傷害到你們。」

  石青璿與尚秀芳柔夷被我我在手中,感受著從我身上傳來的體溫和充滿陽剛的氣息,心中泛起絲絲的漣漪,想要抽回小手,可是身體卻是絲毫不聽使喚。羞澀的點了點頭,溫順的跟在我的身後,走出了小屋。

  看到一個面目英俊的男子從屋中微笑著走出來,兩個絕色女子乖巧的跟在此人的身後,席應神色一怔,吃了一驚。自己明明在房間之中只感覺到了兩名女子的氣息,怎麼這會兒又多出了一名男子?神色凝重,目光如炬的盯在我的身上,細細的尋找著弱點。

  席應在大量著我的同時,我也大致的打量了一下面面前的四人。化名榮鳳祥的薛塵早已在洛陽的時候見過,自然就無需留意。他左邊的男子身材高大,雙肩甚寬,臂膀之上箍著數十個精細的金屬圓圈,劍眉冷目,怒發須張。左右手之中各持一把似劍又似鉤的造型奇特的兵器。在日光中隱隱的反射著刺骨的寒光,此人便是魔門八大高手之一的左遊仙。

  榮鳳祥右側的男子全身都囊裹在一層寬大的黑布之中,布料奇特似乎是浸泡過某種特製的藥水,顯得柔軟而堅韌,散碎的布條不住的在空中飄動著,就似在水中湧動一般。唯一裸露在空氣中的雙目死一般的沉寂,空洞無物,感覺不到一絲生命的氣息。我心中一震,此人的身上透著一種死亡的氣息,彷彿真的是從地獄中爬出來的一樣。雖然在他的身上感覺不到一絲的生命波動,心中卻是清晰的知道四人之中唯有此人最為可怕。

  最後將目光定格在榮鳳祥面前身型修長的席應的身上,頎長的四肢使得他足足高出了其他三人半頭之餘,在四人之中顯得有些鶴立雞群。漆黑的雙瞳之中閃爍著奇異的紫色光芒,顯然內功修為已經登峰造極。

  拉著石青璿兩人從容自若的踱步而下,來到席應四人面前。

  席應冷冷的注視著我的一舉一動,見我面對著他們四人神色之間沒有一絲一毫的驚慌,冷然的問道:「你是何人?獨尊堡似乎並沒有你這麼一號人物。」

  未等我開口,站在席應身後的榮鳳祥怪笑了一聲,惡狠狠的說道:「席老弟,此人就是如今名頭最響的龍天笑,也是你的老對手宋缺的寶貝女婿,嘿嘿,只要你今天能夠殺了他定然能對宋缺那廝造成不小的打擊。」

  聽到榮鳳祥爆出我的名字,席應與左遊仙的雙目之中爆發出懾人的精芒,全身上下然燒起龐大的殺氣。席應的周身更是淡淡的包圍上了一層紫色的光蘊。

  我淡然的向榮鳳祥說道:「容老闆,哦不,應該是稱你為薛道長才對。當初在洛陽的時候道長表現的可不像現在這樣有骨氣。聽說你最近找到新的靠山,難怪腰板硬了許多。就是不知道暗宗能不能保住你的小命。」

  聽到「暗宗」這兩個字的時候,榮鳳祥,左遊仙以及席應都是神色一震,臉上的震驚顯而易見。只有全身囊裹在黑布之中的男子一動不動沒有任何的反應,似乎沒有聽到一般。

  不理他們的驚訝,我接著向榮鳳祥調侃道:「在下似乎並沒有得罪過薛道長吧,可是看聽道長的語氣似乎與在下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

  榮鳳祥聽我如此一說,睚眥俱裂,肥胖的身體不住的抖動著,咬牙切齒的向我說道:「放屁!寇仲奪取洛陽之後立時找了一個藉口抄沒了我所有的家產,使得我一夜之間傾家蕩產,數十年的辛苦全都化作了泡影!寇仲如此作為你一定也脫不掉干係,我恨不得喝你的血,吃你的肉!」

  席應不耐煩的打斷榮鳳祥,側過頭向我身邊的石青璿說道:「石侄女一定知道我們幾人此來的目的,看在邪王的面子之上我也就不為難你了,只要石侄女交出『邪帝舍利』我天君席應保證不傷你分毫。」

  就在這個時,兩條人影自遠處的空中飛馳而來,席應的話音剛落,解暉的聲音在木屋的周圍響起「我獨尊堡豈是你席應撒野的地方!」「方」未完兩條人影如追星趕月一般出現在我們的身邊,來者正是解暉與閻管家。

  席應瞥瞭解暉一眼,冷嘲熱諷的說道:「獨尊堡在其他人看來或許算的上虎穴龍潭,但是對我席應來說如履平地。二十年不見沒想到解老兒你還是以前那副臭脾氣,本事沒見長多少,語氣倒是越來越狂。當年你狐假虎威,倚仗宋缺那老小子在我的面前張狂,我看今日還有誰救的了你!」一語不和,欺身而上,揮起一掌便向解暉頭頂的百彙穴拍了過去,紫氣天羅已經運到極至,滿天的掌影都隱隱的包圍在一片紫色的光華之中。

  解暉似乎已經料到了席應會突然出手,冷哼一聲,身體從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彎轉了過去,不但避開了席應的掌影同時捏指成抓,精準的向席應的手肘關節之處抓了過去。

  榮鳳祥人等人紛紛閃開,為打鬥的兩人騰出來一處空地,左遊仙與榮鳳祥雙目死死的盯在解暉的身上。

  席應成名數十年,伸手自然有其獨到之處,如今紫氣天羅功力大成,更是不將解暉放在眼中。雙目之中閃過紫色的精芒,手臂不退反進,一團紫色的光蘊纏繞上手肘關節之上,變掌為指對準解暉的雙目狠狠的戳了過去,同時右腳閃電般飛起,狠辣無情的向解暉的命根子踢了過去。

  解暉則同樣是見招拆招,將自己的功力提升至顛峰,一時間兩人纏鬥在一起打的難解難分。之間場中真氣溢動,飛砂走石。

  我將不懂武功的尚秀芳護在自己的身後,恐怕她被飛濺起來的碎石擊傷了身體。

  榮鳳祥見席應與解暉兩人久鬥未果,擔心時間一久便對己方更為的不利,於是眼球一轉,陰森森的說道:「我們來此乃是搶奪邪帝舍利,並不是來比武逞強的。左兄與在下聯手一起擒下解暉!」說完,飛身如大鵬展翅一般向解暉撲了過去。左遊仙也在自己的胸口挽起一片劍花,急如暴風快似閃電的衝向了正在與席應游鬥的解暉
gtozenki 發表於 2012-3-15 23:40
第八章 傀儡殭屍(中)

  還未等我動手,便聽空中兩聲炸響,原本靜靜的站立在一旁的閻管家猶如下山猛虎一般,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柄寒光閃閃的軟件,劍鋒精準的點在左遊仙的兵器之上,左掌同時與飛身撲來的榮鳳祥對了一掌。

  榮鳳祥與左遊仙都將注意力集中在了我的身上,根本就沒有想到同解暉一起而來的這名老者的功力竟然更在解暉之上,所以一個照面就吃了小虧,兩人都是吐了一口鮮血緩解一下自己的內傷,被閻管家震退回原地。目光驚詫又陰狠的凝視著面前有些風燭殘年的老者。心中不由得暗罵了一聲,怪自己大意,能夠與解暉同時出現在這裡的人又豈能是弱茬?

  在看閻管家也是悶哼一聲,在空中一個翻身藉以化掉一部分翻騰在經脈中的內勁,落地之後「噔噔噔」倒退了三大步,雖然攻擊出奇意料,但是能夠同時將名聞天下的魔門兩大高手擊退並造成內,足以證明閻管家的實力之強橫!

  看到閻管家後退了三大步,褶皺的面皮上隱隱的泛著痛苦的意味,躲在我身邊的尚秀芳以及站在我身邊的石青璿忙跑到他的身邊,關心的說道:「閻老可曾受傷?不如此戰就交給天哥,讓他去制服這兩個妖人吧。」

  見到兩女對閻管家如此的關心,心中微微詫異隨即恍然,他一定與兩女有著極深的淵源,怪不得閻老在談笑之中對我極為的留意,更是有些讚許和長者一般的慈愛。兩女暗地鍾情於我,被閻老發現,正所謂「愛屋及烏」他自然對我也顯得更為的關心。

  閻管家哈哈一笑,慈祥的向自己身邊的兩女說道:「你們兩個無需擔心,就憑他們兩個還拆不散我這把老骨頭。乖乖的回到天笑的身邊去,以免傷到你們兩個。」

  我斜眼瞄了一眼被黑布囊裹的神秘男子,只見仍舊沒有活動的意思,兩隻死魚眼依舊冷冷的目視著前方,彷彿面前的打鬥與他毫不相干一樣。

  一直沒有說話的左遊仙聽閻管家如此一說,無呀呀一陣怪叫,緊盯閻老的目光之中彭湃著濃烈的殺氣,陰森森的說道:「哪來的老皮膚,如此猖狂,今天老子就算霍出性命也一定要將你措骨揚灰!」說完就要撲上去。

  身邊的榮鳳祥迷離的瞳孔之中精光一閃,伸手將左遊仙攔了下來,嘴角一撇,從牙縫之間擠出來一句話「閻老?難道你就是『縱橫武林判官筆,獨尊蜀中閻王敵』中的閻王敵?」

  閻管家仰天長笑,大有「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的豪邁,毫無避讓的對視著榮鳳祥傲然的說道:「不錯!正是老夫閻無忌!」

  聽到「閻王敵」這三個字之後,原本殺氣騰騰的左遊仙也是微微一愣,忙細細的打量起剛才震退自己的老人來,顯然他也是聽過這個名字。榮鳳祥又暗罵了自己一聲,都怪自己在來獨尊堡的時候沒有打聽清楚,竟然忽略了「閻王敵」這樣一個人物,都怪席應太過心急,一聽到「邪帝舍利」四個字眼睛都綠了。由暗宗處探聽的持有邪帝舍利的石青璿在獨尊堡之後,便心急火燎的趕來了這裡。想到這裡心中也暗罵了席應一聲,同我一樣斜眼瞟了瞟靜靜矗立在一邊的神秘男子,心中奇怪,再來來獨尊堡之前「少主」讓此男子跟隨他們一同前來,說是在必要的時候一定能夠幫上大忙,可是到現在都沒有發現他有動手的意思。

  榮鳳祥越想心中越是有氣,向閻無忌冷聲道:「今天我們幾人只為邪帝舍利而來,想來閻老也一定聽說過此物,奉勸閻老一句,最好不要趟這灘混水,與我聖門為敵是斷然不會有好下場的。」

  閻無忌輕蔑一笑,望向榮鳳祥的眼神之中也是充滿了不屑,道:「老夫縱橫天下數十年從來都沒有害怕過什麼,行將就木之年豈能被你嚇倒?有什麼手段放馬過來便是,我閻無忌若是皺半點眉頭就白活了著數十年!」

  左遊仙哈哈一笑道「好,閻老果然是快人快語,如此在下就得罪了。」說完,不理一旁的榮鳳祥,向閻無忌甩手斜裡劈出了一劍,凜冽的劍氣撕裂空氣滋滋作響,身體同時閃身而出,另一支手中的兵器也沒有閒著,幻出數道疊影分取閻無忌周身大穴。

  閻無忌將手中的軟劍在身前舞起一片光華,如同明鏡一般不但封住了左遊仙的劍氣,同時利用軟劍在映照之下的反光刺激左遊仙的雙目。左遊仙哪裡想到閻無忌的反應竟然如此緊密,能夠充分的利用周圍的環境,將陽光反射刺激自己的雙目,原本一氣呵成的攻勢因此而停頓了一下。

  閻無忌等待的就是這個機會,豈容它從自己的身邊溜走,身體趁左遊仙停頓的這一下推鬼魅一般的滑向一邊,恰到好處的避開了左遊仙暴風驟雨般的攻擊。同時一劍刺向左遊仙的咽喉,快如閃電。眼看左遊仙一個照面就要喪命在閻無忌的一劍之下。

  左遊仙心中一突,自己雖然加倍小心,但是仍舊遭到了閻無忌的算計。眼看劍鋒即將觸及自己的咽喉,豆大的汗珠已經出現在他的額頭之上。哪裡還顧的上面子,到底一滾,倉惶狼狽的躲過了閻無忌的攻擊。

  閻無忌冷笑一聲,佔據了主動的他果斷的步步進逼,欺身而上,手中的劍芒向左遊仙同樣發起了暴風驟雨的攻勢。只聽空中「叮叮噹噹」的連串金屬撞擊的脆響,左遊仙不住的在地上翻滾著,抽出空隙將手中的兵器舞動的紛飛,抵擋閻無忌的三尺冷鋒。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左遊仙心中暗罵一聲,自己今天算是丟人丟到家了,現在出在下風之中,空有一身的本事卻只能疲於抵抗,發揮不出半點的威力。怎奈高手之間過招勝負就在一線之間,一個不留意就可能招致永不翻身。

  榮鳳祥見狀,暴喝一聲,肥胖的身體如同火山爆發一樣充斥著龐大的能量,流行一般的向閻無忌的身體衝了過去。速度與身體是如此的不協調。一對肉掌紛飛對準閻無忌的後心排出了驚濤駭浪一般的威力,攻閻無忌所必救。

  閻無忌其實一直都在留意榮鳳祥的動靜,冷笑一聲,頭也不回的向前竄去,然後猛的一個轉身,下一刻手中的長劍已經直戳在榮鳳祥的掌心之上。可是出乎意料的是,榮鳳祥並沒有絲毫的退讓,一對肉掌硬如精鋼,五指如同鐵鉗一樣牢牢的將閻無忌的軟劍抓在手中,手掌於軟劍之鋒摩擦出陣陣火花!

  閻無忌大驚失色,沒有想到榮鳳祥的外家功夫也是如此雄渾,竟然能夠憑藉一對肉掌與自己手中削鐵如泥的寶劍相抗衡。身體向一側飄閃而開。手中的軟劍突然拉長了兩尺有餘,形成了一把兩邊鋒利的軟鞭,在閻無忌的操動之下向榮鳳祥的脖子捲了過去。

  榮鳳祥見狀忙鬆開了手中緊握的軟劍,駭然的向後退去,躲過了閻無忌的絞殺,驚出了一身冷汗。誰能想到閻無忌的兵器竟然有如此的變化。

  而此時解暉與席應的打鬥也進入了關鍵時期,百招過後,兩人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的程度,招式越來越慢,此時比拚的則純粹的內力,沒有半分的花哨在裡面。

  榮鳳祥與左遊仙心中那叫一個氣氛,兩個人根本就沒有發揮出全部的功力,險些栽在閻無忌層出不窮的怪招之下。

  突然,全身囊裹在黑布之中的男子爆發出凜然而強大的殺氣,死寂而無生氣的雙目之中精光乍現,如同黑夜之中閃耀的繁星。纏繞在身上的黑布瞬間粉碎,身體一晃便出現在了閻無忌的面前,當真是快如閃電。由上之下對準閻無忌的頭頂狠狠的砸了下去。

  閻無忌大驚失色,使出渾身的解數,軟劍直點神秘男子的拳頭之上,身體同時向後暴退,閃到了三丈之外。只聽「喀喳」一聲,追隨了閻無忌數十年的兵器應聲而斷,更另所有吃驚的是一聲巨大的轟響之後,剛才閻無忌站立的地面之上被神秘男子轟出了一個直徑三尺,深達一尺的圓坑。閻無忌駭然的望著眼前的一切,不敢相信這竟然是人力所為。

  我也是吃了一驚,此神秘男子的實力竟然大出我的意料,竟然懂得瞬間催發力量。

  神秘男子絲毫並沒有停止下來,腳尖點地,身體猶如砲彈一樣彈射而出,一拳轟向閻無忌的胸口。

  倉促錯愕之間閻無忌根本來不及反應,若是被此拳轟中自己的胸口必然粉身碎骨!

  千鈞一髮之際,我一個閃身搶在神秘男子的拳頭之前將閻無忌的抵擋在身後,用自己的胸口硬生生的接下了神秘男子威力強橫的一拳。只聽空中暴響一聲,神秘男子被震飛了回去,身體在空中連續翻騰了好幾個跟頭之後,落在地上仍舊一個踉蹌,後退了十多步才止住了身體。

  而我則是面帶微笑,悠閒自若的看著被我震退的神秘男子。

  解暉與席應兩人彷彿沒有看到一樣,仍舊沉浸在內力的拚鬥之中。其實則是欲罷不能,直到雙方之中有一人油盡燈枯為止。

  榮鳳祥與左遊仙開始見到神秘男子驚人的破壞力之中,心中一陣暗喜,眼看閻無忌即將葬送在他的手下。可是情況突然急轉直下,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我。

  我冷冷的向神秘男子詢問道:「你是何人?」

  神秘男子彷彿沒有聽到我的問話一般,神色木訥,只有緊盯我的雙目之中精光連連。

  我怒喝一聲,閃身一晃出現在他的面前,施展出他剛才的攻擊。只聽「轟」的一聲巨響,地面之上迸裂出一個直徑數丈深達數尺的巨大的空洞。再看那神秘男子被震飛在十丈之外,身體在地面之上劃出了一片狼藉,雙腿已經被轟的粉碎,消失的無影無蹤。

  可是接下來讓所有人都震驚的事情出現了,只見此名男子的臉上仍舊是一片木訥,沒有絲毫痛苦的表情,雙手支撐著殘破不堪的身體,斷肢之處沒有點下一滴鮮血,如同一具鮮血早已經乾涸的殭屍。

  石青璿兩女不堪驚嚇,紛紛扭過臉去不敢再看。

  閻無忌更是驚呼了出來「怎麼會這樣?難道他是殭屍不成?」

  目睹此場景的榮鳳祥以及左遊仙也都是一臉的茫然,呆立當場。

  神秘男子臉上的肌肉突然抽動了一下,嘴唇之間發出了野獸一般的低沉的吼叫聲,一拳砸在地上失去下肢的身體借助地面反彈的力量再此向我彈射而來,拳頭之上凝練著森然的殺氣,身體殘破不全的他此時爆發的力量較之剛才足足翻了一倍。

  我冷哼一聲「傀儡術?彫蟲小技!」抓住他面門的空隙,伸手一指點在他的眉心之間。只見神秘男子的身體靜靜的懸浮在空中,一道精芒由他的後腦穿出,臉上僵硬的肌肉不住的抽動著,雙目精光散去,恢復了一片死寂。後心之處升起一團黑色的煙霧,然後重重的摔在地上,迅速的腐爛,瀰散著一股一股的惡臭!
gtozenki 發表於 2012-3-15 23:40
第九章 傀儡殭屍(下)

  巴西城一個極為隱蔽的房間。

  此時房間之中有三名男子,一人赫然就是暗宗的神秘「少主」,此時他面色凝重,緊閉雙目的坐在一張寬大的虎皮太師椅上,左手手肘拄在太師椅的扶手之上,微微的側著臉,左手的手指不住的在自己緊皺的眉頭之間拿捏著。

  「邪帝舍利」在石青璿的手中以及石青璿本人正在獨尊堡的秘密都是命人透露給「天君」席應的,以暗宗的實力,發展了許久的情報網絡巴西城中的一舉一動都絕對逃不過他的耳目。早在石青璿與尚秀芳兩人來到巴西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所以一直都命人秘密的監視著石青璿兩女的動靜。

  其實早在三年多以前他就已經收服了向雨田的四個徒弟,尤鳥倦,丁九重。周老嘆與金環真。目的很簡單,他也早就想得到「邪帝舍利」裡面的真元,從而來將自己的功力提升到一個無人可及的境界,他自己本身的功力已經堪比絕頂高手,如果再擁有「邪帝舍利」中儲存的魔門曆代邪帝的真元,那麼他敢肯定自己的功力絕對能夠提升不止一個檔次,能夠將「三大宗師」遠遠的甩在自己的身後。可是讓他懊惱的是,向雨田似乎對他的這四名弟子並沒有什麼好感,四人之中沒有一個人知道邪帝舍利的真正所在。而且他在詢問四人的時候用上了暗宗秘傳的「惑心術」,其實就是一種加強版的催眠術,在被催眠的情況之下四人是絕對不可能對他有所欺瞞的。正在千方百計的搜尋而無果的時候,突然傳來「邪帝舍利」出現的消息,這個消息著實讓他興奮了一陣子,於是迫不及待的讓尤鳥倦四人前往查探,誰知道竟然中了石青璿的埋伏,只有尤鳥倦一個人捨棄了一條胳膊逃了出來,其他三人都是已經葬送在蝙蝠洞中。不但沒有得到「邪帝舍利」更是喪失了三名手下,而且還是至關重要的三人,因為只有他們才習有一種特殊的功夫,能夠感覺到「邪帝舍利」的氣息,雖說尤鳥倦逃了回來,但是少了一條胳膊的他已經實力銳減,他心中的惱怒可想而知。他也正是從這個廢人的口中知道了「邪帝舍利」九在石青璿的手中,雖然尤鳥倦也不能肯定那「邪帝舍利」是否為真。有消息總比沒有消息好的多,因此他馬上命令手下龐大的情報網絡秘密的監視著石青璿的一舉一動。

  一直閉目沉思的少主睜開閃爍著睿智與冷漠的雙目,面帶著自信而迷人的笑容,從自己手邊的几案上拿起一個造型小巧精美的檀香木盒,木盒口上封蓋著一層薄薄的半透明的青紗,透過房間有些昏暗沉迷的光線,能夠朦朧的看到盒中有一種粘稠的透明液體隨著木盒的震動而緩緩的移動著。少主將木盒移到自己的鼻孔下面,深深的嗅了嗅,緊縮的瞳孔慢慢的張開,臉上有些緊繃的肌肉也慢慢的鬆弛了下來,一種有些頹靡的陶醉凝刻在他蒼白英俊的面孔之上。

  邪一恭敬的站立在少主的身邊,臉上的表情除了恭敬之外再也找不出其他任何的情感,少主手中木盒他當然知道那是什麼,因為木盒之中的東西也正是他千辛萬苦尋來提煉的,那緩緩流動的粘稠的液體,看似普通可是他心中卻是知道一絲一毫無不價值白金千金,那些可是用他們十三「傳令使」幾乎搜遍了整個天山的冰封之地才搜尋出來的十朵「雪陀螺」經過三個月的反複提煉才得到的。

  尋常百姓絕對沒有聽說過「雪陀螺」這三個字,可是掌握著天下財富達官顯貴們可是對這種只盛開在天山萬里冰封之地的花垂涎三尺,傳聞用此花做成藥再以處子之血為藥引能夠使食用者脫胎換骨至少延長壽命三十年,更是還有其他特殊的功效,吃了這種藥男人則龍虎精猛金槍不倒,而女人則是青春常駐容顏不衰。僅憑延年益壽這一點就足以打動所有人的心,更不用說是其他的兩種特效了。可是這「雪陀螺」誰都沒有親眼見到過,不過相傳宇文化及當年曾經得到過一朵,獻給了隋煬帝楊廣從而得到了楊廣的絕對寵幸。而楊廣也正是憑藉著此花的功效才能夠殺便後宮三千,否則換了其他人恐怕早已經精盡而亡了。於是「雪陀螺」的身價更是翻了十倍,每一朵都標出了萬兩黃金,儘管如此也是有價而無市,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人收買到此花,至少沒有人公開出售過。

  「席應他們是不是已經動身前往獨尊堡?」享受過「雪陀螺」醉人的清香之後,少主臉上冷漠的笑容更加的頹靡而邪惡,但是卻有著一種說不出的誘惑力。

  少主的問話將邪一從出神中拉了回來,神色恭敬的回答道:「屬下已經按照少主的吩咐將石青璿的行蹤透露給了席應,同時讓一名傀儡跟隨在了他們三人的身邊,算算時間以他們的腳力此刻應該已經抵達了獨尊堡之中。」

  邪一微微的抬了抬眼皮用餘光看了看站在少主對面身穿白袍的男子,此人的手中握著一個紫黑的東西,上面貼著一道靈符,嘴角嘟噥著一些渾濁不清的言語。每每想到這個白袍男人的面容,邪一的心裡都會有一種陰悚顫慄的感覺。因為他直到現在還清楚的記得當初第一見到此人面容的時候心中是何種的恐懼與驚悚,到不是說邪一懼怕什麼,畢竟他也是從屍體堆裡爬出來的,什麼場面沒有見過。但是那次不同,此人的半邊面孔竟然不帶一點血肉!是徹徹底底的那種瀰漫著死亡氣息的森森白骨!沒有了眼皮的束縛,蒼白的眼球咕嚕嚕的在黑洞洞的眼眶之中轉動,比殭屍更加的恐怖!此人的功力一般,他們十三人中隨便挑出來一個人都能輕鬆的殺死他,可是此人的技能卻讓他們連近身的可能都沒有。他竟然能夠操縱殭屍!被製作城傀儡殭屍的人,縱然只是一名普通的士兵也能夠突然爆發讓他們也忌憚的實力,這讓他們這些武功高強的人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

  收回目光轉而看向面前這個讓自己心甘情願奉獻自己性命的少主,欲言又止。

  少主輕笑了一聲,頭也不抬的向邪一詢問道:「有什麼話直說無妨。」

  邪一聞言,愣了一下,然後恭敬的向少主說道:「龍天笑在九江的時候很可能已經從老三的口中探聽到了我們暗宗的消息,屬下不明白為何還要讓一名傀儡殭屍跟隨席應一同前往獨尊堡,這樣豈不是過早的將我們的實力暴露在龍天笑的面前?」九江城中發出聲音催動謝三身體中的金蠱之人正是邪一。暗宗在九江城中並不是只有一處秘密的藏身之處,邪一在遠遠的催動了謝三體內的金蠱之後,馬上便隱藏到了密處,從而躲過了祝玉妍的搜尋。

  少主眯著眼睛,嘴角閃過詭異的笑容,瞟了一眼對面的男子,然後向邪一笑道:「以我們暗宗如此縝密的情報網絡仍然無法探察出龍天笑背後隱藏的勢力,可想而知這個勢力擁有著多麼強大的實力。否則單憑龍天笑他一己之力怎麼能夠折騰出如此大的動靜?少帥軍剛成立沒有多久,可是現在無論是從兵力還是從裝備來說都已經躍居天下第一,就算是比起李唐建立多年的軍隊也是不遑多讓,雖說洛陽乃是天下最為繁華富有的城池,可這並不代表著少帥軍就一定有錢!沒有足夠的財富他寇仲就是再比現在雄心大略千萬倍也絕對不可能將少帥軍打造成今天的模樣!而我猜龍天笑背後的這個勢力就是支持少帥軍兵器已經軍餉的勢力,嘿嘿,天下之間能夠有如此雄厚實力的恐怕只有傳說的『天涯海閣』了!」

  邪一仔細的聽著少主的解釋,有些沒命的問道:「屬下愚笨,實在無法揣測出少主的意圖。」

  少主哈哈一笑,臉上笑容之中的詭異更盛「過一段時間你就會知道其中的奧秘了。」就在這個時候,面前的男子突然悶哼了一聲,身體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上。

  邪一身影一晃已經出現在白袍男子的身邊,伸手將他穩穩的拖住,只見包裹在他身上的白色布袍已經被汗水所浸濕,散發著一種難聞的惡臭,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微微的側過臉,屏住了呼吸。

  少主臉上的笑容轉成了一片陰冷的冰霜,神色凝重的看向白袍男子,詢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是不是傀儡殭屍出了什麼問題?」

  白袍男子沒有馬上說話,定了定神然後站穩了身子,向身邊的邪一擺了擺手表示感謝,然後將另一支手張開,只見他手中的那顆黑色的東西赫然是一顆鮮血已經凝固成紫黑色的心臟!可是此刻上面徐徐的升騰起一股淡淡的白煙,然後化成了灰燼。

  旁邊的邪一對這樣的場景早已經見怪不怪了,不過他心中還是微微的震動了一下,心臟化成了灰燼就說明傀儡殭屍已經破滅。傀儡殭屍的實力他多少是知道一點的,雖然這命傀儡殭屍成色一般,但其能力也足以與薛塵這樣的魔門高手拚個半斤八兩,沒想到才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就已經被人幹掉了。

  蒙在白袍男子臉上的白色布巾震動了幾下,傳出來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傀儡已經被人點破,與傀儡交戰的人念力極高,若非我收斂的及時,恐怕此時已經被他尋著了蹤跡傷了心脈。」

  少主似乎早已經想到了會是這樣的局面,臉上沒有絲毫的驚訝,陰森而詭異的笑道:「龍天笑要是連殺死這麼一個傀儡小兵的能力都沒有,那麼也就無需勞煩本座處心積慮的算計了。嘿嘿,第一步計劃已經完成,希望他能夠好好的配合我們的第二步計劃!」

  ……

  傀儡殭屍的出現已經大大的超出了我的意料,傳說這種邪術早已經失傳了千年之久,如今再次通過暗宗的手出現在世上,讓我心中一陣煩躁,若非我今天湊巧來到了獨尊堡,恐怕石青璿與尚秀芳兩女已經遭到了不測,暗嘆「鷹眼」的實力應該進一步的得到加強,最好能夠無孔不入的滲透到暗宗的內部,只有這樣我才能瞭解暗宗手中此刻擁有的傀儡殭屍的數量。

  瞥一眼臉色蒼白的薛塵與左右仙,發現解暉與席應兩人再戰下去就已經到了油盡燈苦的地步,於是冷笑一聲,身體以爆炸一般的力量向兩人彈射了出去,同時拍出一股掌風,瞬間將兩人凝聚在空中的內力形成的立場拍散,在席應驚異的目光之中身體已經躥到了他的身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伸手卡住了他的咽喉,單臂好不費力的將他凌空提了起來,注視著他扭曲的五官,冷然的說道:「今天老子心情不錯,不想殺你,若是再讓我知道你意圖傷害青璿,追到天涯海角我也把你錯骨洋灰!滾!」說完,重重的將席應偌大的身體甩在了薛塵的腳下。席應此時耗費了大半的真力,狼狽的自地上爬了起來,怨毒的盯著我,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恐怕我現在已經死了好己回了。

  「龍天笑!今天你給我的恥辱,我席應一定百倍的奉還!」說完丟下臉色蒼白的薛塵與左右仙二人逕自離去,二人對望一眼,哪裡還敢停留半刻,追著席應的背影消失在遠方。
gtozenki 發表於 2012-3-15 23:40
第十章 偽君子

  解暉目睹我單手擒住席應的一幕之後,臉上沒有絲毫的震驚,似乎早已經在他的意料之中一樣,懈去凝聚的功力,先走到閻管家的身邊關心的詢問了一下,然後踱步來到我的身邊,向我笑道:「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解某不服老是不行了。今日若非龍公子出手援助,我解暉以及獨尊堡的名字算是毀之一旦。」

  我謙虛的一笑,向解暉說道:「堡主嚴重了,在下也不過是趁席應筋疲力盡,投機取巧而已。若非堡主耗掉了席應的大半功力,在下也斷然不能如此輕易的得手。」說完不理解暉,轉過頭向已經翩然來到我身邊的尚秀芳與石青璿兩女問道:「秀芳,青璿,席應這次倉促而來,雖然已經被打退,難保不會捲土重來。下次再來的時候恐怕更加難對付,所以我希望你們兩個跟我一起返回巴西,那樣也方便我照應你們。」

  解暉聞言,原本笑意盈盈的面容上立時一片寒霜,因為我這樣說無異在說他解暉無能,根本就沒有能力保護尚秀芳與石青璿兩人。冷哼了一聲,頗為不悅。

  我彷彿是沒有聽到一樣,看到尚秀芳與石青璿兩女臉色有些猶豫。剛要開口說話,閻管家步履有些蹣跚的走到她們的身邊,慈祥的說道:「天笑說得不錯,老夫以及堡主在這巴蜀之地雖然有些名望,但是還鎮不住席應這些魔頭,你們兩個跟在龍公子的旁邊也比較安全,現在巴蜀這一畝三分地恐怕只有他才能絕對的保證你們的安全了。」

  解暉聞言皺了皺眉頭,可是礙於閻管家的輩分,並沒有表示出任何的不悅言詞。

  我心中對閻管家的好感更加了幾分。見尚秀芳與石青璿似乎還有些猶豫不決,知道他們的長輩與解暉的交情不淺,如果貿然決定隨我離來的話擔心損害到解暉的面子。我估計激將她們笑道:「閻老不用再勸她們兩個了,既然她們不願意隨我離去,就勞煩閻老多多的照顧她們兩個了。」

  尚秀芳與石青璿聽我如此一說,臉上情不自禁得了流露出了急色,不約而同的說道:「我們跟你走……」

  我哈哈一笑,走到兩女的身邊,向臉色陰沉的解暉告辭道:「勞煩堡主向秦王說一聲,在下尚有要事在身不能陪他在堡中逗留了,下次如有機會,在下一定親來獨尊堡向堡主請罪。」說完,不由分說的拉其兩女的柔夷,向閻管家點了點頭飛身離去,眨眼的功夫就已經消失在瞭解暉與閻管家兩人的視野之中。

  目送著我遠去的身影,解暉冷哼一聲,眼神之中閃爍著森冷的鋒芒,轉身離去。

  閻管家遠遠的看著解暉的背影,雙目之中流露出了複雜的神色,無奈的搖了搖頭,嘆了口氣,綴上解暉的身影,追了上去。

  返回巴西的途中,我與尚石兒女共乘一騎,擁著石青璿坐在馬身的前面,尚秀芳則是雙手合抱我的腰胸口緊貼我的後背坐在我的身後。若非胯下的乃是寶馬良駒,換了一般的馬匹早已經累爬下了。兩女的臉色一路之上一直都是緋紅一片,還好今天這個時間這條路上沒有多少人,否則兩女恐怕要羞澀的鑽到地下去了。

  石青璿轉過頭,嬌羞歉然的向我說道:「天哥何必為了我們兩個而與解暉交惡?解暉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心胸的寬度遠遠及不上他的名氣,所以這也是當年……哦,不提當年那些陳年舊事了。今天你雖然打退了席應等人幫助獨尊堡解了困,可是邀請我們兩個前往巴西同樣會被他視作是奇恥大辱的,他這個人就是這樣,你對他有恩,他或許會忘記,但是你若對他有辱,那他肯定會記恨你一輩子,直到他自己報複到滿意為止。」

  我哈哈一笑,看了看懷中嬌豔的石青璿,有些不屑的說道:「哼,就憑他解暉以及獨尊堡的那點份量還不夠我看在眼裡,想要報複我恐怕再過一百年他們也絕對沒有這個實力!」

  石青璿彎眉輕皺,嗔怪道:「解暉的本事的確不如天哥,可是解暉在巴蜀卻有著其他人無法替代的聲望,尤其是最近十年來,儼然成了整個巴蜀武林的象徵以及保護神。他若是因為今天這點矛盾轉而站在李世民那一邊豈不是對少帥軍形成最大的威脅?」

  聞言我聳了聳肩有些驚訝的看著懷中的女子,一直都把她當作是一個不問人家世事的仙子,沒想到她竟然也有如此敏銳的政治眼光,不由得在心裡從新打量了一下她,笑道:「哦?青璿好像料定我今天前往獨尊堡就是要拉攏解暉似的?」

  石青璿嬌嗔的白了我一眼,滿臉羞澀的輕輕移動了一下自己的上身,是自己比較敏感的部分遠離了我的一對魔掌,似嗔似怨道:「難道不是嗎?寇仲是你的好兄弟,你們這些男子不是一直都標榜著『為兄弟兩類插刀』的手足之情嗎?現在可是少帥軍壯大勢力的最好時機,你在這個時候來到獨尊堡不是為了這個難道還有其他?」

  前胸緊貼在我後背的尚秀芳一直都在凝神聽我們兩人之間的談話,聽到這裡,忍不住在我的腰際上掐了一下,另一支手卻是繞我的身子向前面的石青璿豎起了大拇指。

  我笑了笑道:「青璿這次可是猜錯了,我今天來這裡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將你們兩個帶走!其實不管你們兩個同不同意,最後的結構都是一樣,我是絕對不會讓你們兩個留在獨尊堡受到半點威脅的。」看到懷中美女一臉的不相信,我於是便將自己對少帥軍局勢的分析詳細的說與她聽,石青璿這才恍然,知道我此來的目的竟然真的是為她們兩個,臉上的緋紅頓時更加的嬌豔,柔弱富有彈性的身子在我的胸膛上貼的更緊了,後背之上也是傳來了灼熱的體溫。

  石青璿笑道:「原來你今天是故意言語相激,將解暉推向李世民那一邊。本來在你打退席應等人之後我還在心中竊喜那,看來是空歡喜一場。」

  提到解暉與席應的打鬥,我眼神之中閃過一絲利芒,嘴角掛起淡淡的微笑道:「就算我不出手,解暉也絕對不會傷在席應的手下!」

  石青璿聞言側過臉,目光詫異的看著我疑惑道:「青璿的武學知識雖然淺薄,但是也能夠看的出解暉與席應兩人比拚內力都已經到了欲罷不能的地步,不死不止。而且解暉已經隱隱力有不支的跡象,若非天哥你出手擒拿席應,恐怕他已經死在了席應的手下。天哥為何如此說?難道解暉還有什麼救命的殺手鐧沒有用出?」

  我冷然的一笑,道:「『不死不止』對於活人來說當然有效,但是對於一個死人來說無異於一句廢話!」

  話音剛落,明顯的感覺到身前身後兩女的身體有些僵硬,沉寂了片刻之後身後傳來了尚秀芳因驚恐而有些顫抖的聲音:「死人?天哥難道是說他們兩人之間有一個人已經是死人?怎……怎麼可能?」

  我反問道:「秀芳難道忘記在獨尊堡見到的那個身體包裹在黑布之中的神秘男子了嗎?那人在被我擊傷斷掉了兩腿之後卻沒有低落一滴鮮血,而且臉上的肌肉僵硬而平靜,似乎沒有感覺到一絲的痛楚,秀芳以為作為一個活人來說這一切可能嗎?」

  一席話將身後的尚秀芳問的啞口無言,一心沉浸在歌舞之中甚少接觸武林的她心中充滿了震驚,對她來說見到一個能夠戰鬥的死人實在她具有震撼性了。

  反倒是懷中的石青璿片刻之間就恢復了平靜,她的江湖閱曆遠遠超過尚秀芳,面色仍有些疑惑不解的看向我問道:「我聽天哥曾經提到『傀儡術』這三個字,這又是什麼?難道那名男子與『傀儡術』有關?」

  「嗯,青璿說的不錯。」我點了點頭繼續解釋「『傀儡術』是一種很古老的邪術了,相傳早在三皇五帝的時候就已經一脈相傳,據說紂王就是精通此術的大行家,後來被武王推翻了他的統治之後此邪術也就相繼從世人的眼中消失了。『傀儡術』只對死人才有效,被施展此邪術的人,哦,是屍體才對,就會再次獲得『重生』。這種『重生』是一種絲毫沒有任何智慧與意識的重生,完全是純粹的肉體上的延續,也就是所謂的殭屍。今天這名男子的身體儼然就是一個早已經枯乾的殭屍,與借助『傀儡術』而複生的屍體有著共同的特點,那就是都有著驚人的爆發力!唯一不同的是今天見到的這名男子在身體靈活性上似乎比我知道的殭屍要強過許多。」

  石青璿半信半疑的看著我,明澈的雙眸之中閃爍著淡淡的狡黠的光芒,紅唇微起,有些驚訝的向我問道:「既然已經是消失了兩千多年的功夫,天哥又是從何得知的?」

  心裡一陣冷汗,沒想到石青璿心思縝密,心中尷尬但是臉上卻沒有絲毫的表現出來,鎮定自若的微笑道:「是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下從書中看到的。」

  石青璿聽我如此一說,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問道:「在獨尊堡的這幾日我與秀芳也曾見過書面,並沒有發覺什麼不對的地方。而且就算他真的已經被施以『傀儡術』而成了殭屍的話,一直跟隨在他左右的閻老一定會告訴我們這個消息。所以我敢斷定問題不是出在解暉的身上。那麼天哥你所說的死人就只有席應了。」見我讚許的點了點頭,石青璿疑惑道:「雖然與席應未曾謀面,但是他給我的感覺與那名黑衣男子截然不同,雙目之中並沒有那種猶如死亡一般的沉寂,況且席應言語清晰證明他神智還是清醒的,與剛才天哥所提到的殭屍存在很多的矛盾之處。」

  心中著實驚訝石青璿敏銳的觀察力,才一個照面的功夫就能夠把握住這麼多的信息,確實難能可貴了。讚許的看了看懷中的玉人,解釋道:「我所說的『傀儡術』也只不過是一本非常古老的書中記載的,而且內容也是十分的粗略。經過兩千多年的演變,這門邪術一定得到了後人的改進,甚至超出了我們的想像。雖然表面上席應的表現與常人無異,但是我敢斷定他絕對是一個死人!因為就在我掐住他咽喉將他提起的那一刻,我清楚的感覺到他的心臟沒有絲毫的跳動的跡象!連心都不跳了,還能說他是一個活人嗎?」

  見我如此的肯定,石青璿有些驚悚的愣了一會兒,雙眸之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終於嘆了口氣道:「看來我和秀芳離開獨尊堡的決定是正確的。」說完,抬起頭,看向我的面色有些蒼白。

  我忙將她擁到了懷中關心道:「怎麼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為何青璿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如此的難看?」

  原本嬌豔的潤光之中此刻有些憂鬱與傷感,輕聲的回答道:「天哥放心吧,青璿沒有什麼事情,只是為解暉有些不值。」

  「你猜到了?」懷中女子敏銳的洞察力再此出乎我得意料。

  「嗯。」石青璿憂鬱的說道:「我相信天哥的判斷一定不會錯的。那個幾乎一眼就能斷定是殭屍的黑衣男子的爆發力我們有目共睹。席應卻能將殭屍的氣息隱藏的異常的巧妙,想來他的爆發力一定遠遠的超過了那名黑衣男子。黑衣男子都能夠在數招之間將功力絲毫不弱於解暉的閻老逼的險象環生,可想而知席應的功力要超出解暉許多倍,應該輕輕鬆鬆的就將解暉解決掉才對,可是他們兩個卻是拚鬥了那麼久。唯一能夠解釋這一切的就是解暉與席應之間早已經達成了一種秘密的見不得人的協議,而邪帝舍利以及相關於我的消息估計也是他透露出去的。人算不如天算,天哥今天的突然出現成了一個變數,完全的超出了解暉與席應的意料之外,破壞掉了他們之間的計劃,解暉迫不得已只有出現在我們的面前與席應交手。」

  向懷中的麗人豎了豎大拇指,我點頭讚許道:「青璿分析的十分透徹,解暉與席應率先拚鬥起來就是防止我通過與席應的交手而覺察到什麼。」

  懷中的石青璿再次嘆了一口氣,而我身後的尚秀芳則是輕聲的安慰她說道:「青璿不必為解暉這種恩將仇報的小人遺憾,三十年前娘親就看出此人道貌岸然,骨子裡卻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偽君子。秀芳雖然是風塵女子,但是非曲直並不含糊,若非解暉當年對我家有恩,秀芳這次是無論如何也不會來獨尊堡的。」

  輕聲的安慰了兩女之後,巴西城已經遙遙在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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