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獵豔大唐 作者:額明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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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tozenki 2012-3-15 17:52:52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64 255954
gtozenki 發表於 2012-3-15 22:55
第二十卷

第一章 蛻化得新生

  目送著兩女離開之後,心中疑惑不解,為何兩女對我的態度會有如此大的轉變,越想越是莫名其妙。剛才在與師妃暄談話的時候我已經用自己的意識侵入了她的大腦,可以證實她所說的話的確是處於真心,可是讓我弄不明白的就是為什麼她會有這樣的轉變?我們之間並沒有過於親密的接觸才對,難道是她的師門慈航靜齋在搞鬼?至於婠婠……對了,她不是說來這裡是為了找祝玉妍嗎?我何不去玉妍那裡問上一問。

  想到這裡,我便踱步來到了祝玉妍的房間中,卻見她此時正在梳妝台前仔細認真的梳理著自己的長發,女人就是這樣,愛美的天性,使她們對待自己的頭髮像對待自己的容顏一樣的仔細,只要有空,時不時的都要梳理一番。

  透過銅鏡的反射,祝玉妍見到我出現在她的身後,立時喜上眉梢,臉上露出了燦爛幸福的笑容。高興的問道:「還以為夫君去了軍營呢,現在正值李密大軍圍城的關鍵時期,夫君怎麼跑到妾身這裡來了?」說完就要站起身來,卻被我從身後輕柔的把她按到了座位上。

  仔細的欣賞了她閉月羞花的絕世姿容,心神也是有些蕩漾,我俯下身,親了親她的臉頰,笑道:「自從玉妍你跟了我,一直都是隨我東奔西走,一直都是在伺候我。難得今天有這個機會,就讓我來為玉妍梳梳頭。」

  羞澀的紅霞就像是落日的餘暉一般,迅速的將天空的一角渲染成火紅的一片,美麗讓人神往。凝視我的明眸中除了幾分驚喜之外,更多的是幸福在碧波中蕩漾。祝玉妍溫順的轉過身,透過銅鏡靜靜的與我對視著,彷彿要把我的每一個動作都銘記在心。

  梳理過後,我低下頭看了看銅鏡中那張足以讓所有男人神魂顛倒的容顏,嘆聲道:「現在我終於知道什麼叫做秀色可餐了。」

  祝玉妍幸福的抿嘴一笑,有些調皮的說道:「才不相信你說的話呢,是不是我的好夫君對其他的姐妹也是這樣說呢?」

  聽到祝玉妍如此一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剛要解釋,確被扭過身來的祝玉妍緊緊的抱住了「夫君不需向玉妍解釋什麼,只要夫君心中能夠時時刻刻的都想著玉妍,已經是妾身最大的幸福了。妾身這麼多年了,只有跟了夫君的那一刻起才真正的感覺到了幸福是什麼。」

  我輕輕的托起她的下顎,低下頭,深情的吻了吻她的紅唇,意味深長的說道:「可見老天爺對我是多麼的照顧,竟然讓天下間的好女子都聚集到了我龍天笑的身邊。」

  祝玉妍白了我一眼,嬌聲的笑道:「天下間的好女子?哦……玉妍明白了,一定是夫君又有心的目標了。」說完站起身來,拉我到茶桌旁坐下,給我斟滿一杯我最喜歡的菊花茶,然後笑嘻嘻的詢問道:「夫君快說說,是哪家的千金?也好讓我們姐妹幾人給夫君參謀一下。」

  我哭笑不得的看著她,無奈的笑道:「我這無心的一句話到了你這個有心人的耳朵裡可就要出問題了。」

  祝玉妍笑了笑道:「夫君真的是無心的一句話嗎?玉妍雖然沒有成為……夫君真正的女人」說到這裡,幽怨的瞪了我一眼,然後接著說道:「可是夫君的心思確是逃不過玉妍的眼睛,夫君心中一定是有些難題解不開吧。」

  看到祝玉妍眼神中的幽怨,我心中不由得一陣心疼,忙將她樓進懷中安慰道:「玉妍知道夫君為什麼一直一來都沒有要了你的身子嗎?」

  祝玉妍聽到我如此直接的向她詢問,臉上的羞澀更濃了,搖了搖頭。

  我接著說道:「以前是因為夫君想給玉妍一個適應的時間,畢竟玉妍經曆的滄桑要比你的其他幾個姐妹多很多,如果貿然的要了你的身子恐怕對你的心神有影響,哪怕是絲毫的影響對你的精神的修煉都有莫大的壞處。」

  祝玉妍聽後,釋然道:「玉妍知道夫君最是體貼我了,可是……現在……我已經……夫君你看是不是可以要了玉妍的身子了呢?」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如同熱戀中的小女孩一般,害羞的扭過了臉龐,小手隨手拿起桌子上的空茶杯把玩著。

  我調笑道:「怎麼?我們的陰後大人想男人了?只不過這個男人是她的好夫君罷了。」

  祝玉妍扭過頭白了我一眼,然後繼續把玩茶杯,頭雖然垂的更低了,可是嘴角確是始終都掛著幸福的微笑。

  我哈哈一笑,卻道:「不能,夫君現在還不能要了玉妍的身子。」

  「啪啦」祝玉妍的雙手一僵,杯子掉落在了桌上,祝玉妍猛的扭過頭,失望之色溢於言表,淚水更是不住的在眼眶中打轉,看的出她在強忍著讓自己不哭出來。身體也是微微的有些顫抖,就更不要說聲音了「為什麼?夫君都已經要了其他姐妹的身子,為什麼卻一直不肯要了玉妍?是不是玉妍哪裡做的不對?夫君說出來,玉妍一定改。」

  我心疼的吻了吻她的顫抖的紅唇,輕柔的撫摸著她的粉背,道:「玉妍先聽我說,等我說完你在決定哭還是不哭,夫君的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祝玉妍聽後,正了正神兒,然後目不轉睛的看著我,道:「好,你說,玉妍聽著。」

  我笑了笑,道:「其實早在我們剛到洛陽的那幾天我就想要了玉妍的身子,因為這一路行來,玉妍你已經拜託了過去的種種不快,這個不光是我,就是貞貞她們幾人也都能夠看出來你路上的笑容是發自你的內心的。可是我卻突然的發現你身上有些問題,所以才將這件事擱置了下來,並且夫君這些天來從來都沒有放棄對你的觀察呢。」

  祝玉妍一定到我說她身上有問題,本來放鬆的身子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臉色也是變的很不正常,忙追問道:「我的身上有問題?啊?怎麼會這樣?夫君快說是什麼問題,是不是可以醫治?」

  「不是不是。」看到祝玉妍緊張的樣子,我忙解釋道:「你看夫君的嘴真笨,又說錯話了,這個『問題』不是壞事而是好事。玉妍你現在應該早已經達致了《天魔秘》中的大圓滿第十八層的境界了吧,可是你有沒有覺得有些不對的地方?」

  祝玉妍聽我如此一問,心中方釋然,整個人也輕鬆了許多,毫不猶豫的回答道:「夫君說的不錯,這個問題我自己也曾經考慮過。按照天魔秘捲軸上所說,大法修煉到最高境界之後應該是『媚自天成』舉手投足之間都充滿著讓人不能自拔的媚,可是我現在卻是沒有那中感覺,反而覺得身上本來的魔氣越來越少,但是我運氣查看自己的經脈時卻發現自己的功力不退反進,而且精進的速度縱然是用一日千里來形容也不為過。真是奇怪?」

  我笑了笑道:「如此就對了,四大奇書都是對精神的修煉,最高的境界也只是記載從來都沒有人真正的體驗過。對精神的修煉是遙無止境的,所以說《天魔秘》的最高境界定然不是第十八層。」

  「什麼?」祝玉妍聽我如此一說,驚訝的脫口而出「難道大法還有更高的境界?」

  我點了點頭,道:「依我看來這第十八層的境界只是這裡的人所能達到的極限,捲軸之上只有第十八層的記載。玉妍你還記得捲軸上最後那八個字嗎?也就是你一直不明其意的那幾個字。」

  祝玉妍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天魔已成,蛻化新生」

  我點了點頭,道:「不錯,就是這幾個字,現在看來這八個字的意思就是你現在所達到的這個境界,而且如果繼續加深對精神的修煉的話,應該還有更高的境界。」

  祝玉妍聽後沉思了一會,然後問道:「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夫君你剛才不是說這裡的人所能夠達到的極限就是第十八層嗎?玉妍生於這裡,為何我卻能夠突破這個限制?」

  我看了看疑惑不解的祝玉妍,這些天來我還是第一次想這個問題,於是便將我於她第一次相見一直到現在的整個過程反反複複的在頭腦中過了一遍,猛的心中有了答案。「我知道了!」我脫口而出,然後看著疑惑的祝玉妍接著說道:「此事一定是與我改變了你的身體的體質有關。本來你的身體是不能夠承受更高的精神的錘煉的,但是由於我的力量的介入,由於我對你的體質的改變才使得你擺脫了肉體對精神的限制。你剛才不是說你體內的天魔氣越來越少了嗎?其實那不是少了,而是由於你已經突破了第十八層的限制,達到了另一個境界,所以天魔氣正在轉化成為另一個境界的真氣,也可以說是力量的『質』的轉變。」

  祝玉妍聽後恍然道:「原來如此,難怪最近妾身總是覺得自己的修為進精是一日千里,嘻嘻,妾身能有今天的成就全賴夫君的功勞呢。夫君想要玉妍怎麼答謝夫君呢?」

  我笑了笑,輕輕的捏了捏她粉嫩的臉蛋,笑道:「你這個妮子現在越來越是狡猾了,夫君現在還不能如你的心願呢,因為你現在的修煉可以說在不知不覺之中已經到了關鍵時期,如果貿然與你發生關係的話恐怕對你的精神修煉有害無疑,所以夫君現在要等你體內的魔氣完全蛻變之後才能寵幸我的玉妍呢,你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一切順其自然,不可以強行運功催促魔氣的蛻變,否則適得其反。既然我的真氣對你有莫大的益處,就讓夫君來幫幫我的好妻子,也好早日了卻玉妍的一樁心事呢。」

  說完,手掌輕輕的按撫在祝玉妍的小腹之上,一股暖流如同涓涓不絕的溪水一般從我的手心注入到祝玉妍的體內。過了一會兒之後,我收回手掌,看向滿眼醉意的祝玉妍,故意調笑道:「咦?奇怪了?玉妍剛才喝酒了嗎?否則現在怎麼看起來像喝醉了似的。」

  祝玉妍沒嬌嗔的白了我一眼,道:「光顧著談我的事情了,忘記問夫君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需要我這個做妻子的來幫忙?」

  我笑了笑,道:「哦?玉妍這麼肯定?」

  祝玉妍嫵媚的一笑:「我不光知道夫君有事情需要我幫忙,而且還肯定這件事情與師妃暄也婠婠那個兩個丫頭有關係。」

  我驚奇的看著她,吃驚的說道:「不錯不錯,不過玉妍你是如何知道的?難道真的是女人的第六感嗎?」

  祝玉妍嬌笑道:「什麼第六感?師妃暄與婠兒都是千年難得一見奇異體質,她們獨特的氣質又怎麼能瞞的過我呢。」

  我聽後,向她豎起了大拇指,然後將心中的疑問向她複述了一遍接著說道:「玉妍你們都是女子,我想她們兩人的心思你應該比我更瞭解,所以就來這裡找你幫忙了。」

  祝玉妍想了想道:「其實她們的這中轉變是早晚的事情,只要夫君想的話天底下恐怕沒有哪個女子能夠逃的出夫君的手掌呢。」

  我輕輕的在她的豐臀上打了一下,笑道:「竟然敢開夫君的玩笑,該打。」

  祝玉妍嬌羞的接著說道:「我說的可是事實哦。咯咯……」祝玉妍笑了笑接著道:「婠婠的轉變向來必定與夫君留在她身上的真氣有關,而這些真氣也都是在潛移默化之中改變著她的心境,使得婠兒對夫君日思夜想也說不定呢。嘻嘻,夫君果然厲害,玉妍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追女孩子的呢。《劍典》的內功心法玉妍就不得而知了,但是肯定的是,師妃暄的轉變肯定與夫君有關,雖然夫君沒有與她發生真氣的接觸,可是說不定在言語上的點撥提示對她也會產生莫大的影響,夫君啊,你是知道的,《天魔秘》與《劍典》都是對精神的修煉,而精神修煉到了一定高度的人對她周圍的一切都是非常的敏感,而且我記得我在剛剛突破第十八層境界的時候,是一種朦朧的感覺,心中只有夫君你第一次於玉妍相見的那一幕。現在玉妍的心中只有夫君一個人,無論是提到夫君還是見到夫君,玉妍心中都會有一種莫明的幸福的感覺。或許師妃暄在靜修到關鍵的時刻想起了夫君的隻言片語,所以夫君的身影已經深深的紮根在她的心中才使得她有今天的轉變。」

  我看了看笑顏如花的祝玉妍,道:「真的是這樣嗎?」

  祝玉妍笑了笑道:「玉妍也不過是猜測而已,不過你都說了,女人有那個什麼第六感嘛,估計錯不了的。」

  我笑嘻嘻的在她的臉上捏了一下,道:「你這個小妮子,倒是懂得現學現賣。你現在運功吸收我剛才渡給你的真氣,記得,一切要順其自然必然會事半功倍。我去軍營轉上一轉。說不定過了幾天就能了卻你的心願呢。」

  祝玉妍紅著臉蛋,羞澀的將我推出了房間。我心中則是琢磨著祝玉妍剛才的那翻話,難道真會像她所說的那樣嗎?但願女人的第六感是對的。
gtozenki 發表於 2012-3-15 22:56
第二章 校場比武

  洛陽的兵馬共分為城防營馬步營與水軍營,三營統領將軍負責各自的兵馬同時受到洛陽城主王世充的節制。城防營負責洛陽城內的防務以及洛陽城內的治安,只有到了戰爭的時候才會參與小規模的城外野戰。而馬步營以及水軍營則主要是負責對外的戰爭以及對周圍的強盜的圍剿。現在城防營的統領將軍是朗奉,馬步營的統領將軍是宋蒙秋,水軍營的統領將軍是王強,前兩個人是王世充的親信,而這第三個人不用說也知道是王世充的親族。

  三營當中,城防營的衙門距離東家酒樓最近,而且不管朗奉心中打的什麼陰謀,再怎麼說我也是他的救命恩人。可是剛一進入城防營的駐地,被眼前的情景嚇了一跳,前面唯一的空場現在已經被一千多名士兵圍了個水洩不通,而且還有許多的士兵爭先恐後的從各自的營帳之中跑出來,蜂擁一般的向前面的人群擠了過去。好像前面擺了無數的金銀珠寶似的。

  我身手抓住正邊穿衣服邊從我跟前跑過一名年輕的士兵,詢問道:「這位小哥,請問今天是什麼日子,是不是軍部給大家發奉的日子,要不然怎麼這麼多的士兵圍過去。」

  這名士兵見到自己突然被人抓住,心中當然惱怒,頭也不會氣生生的回答道:「發奉?想的美,哼,軍部那群王八蛋不拖欠我們這些士兵的軍餉我們就心滿意足了。」說話的時候腳步依舊沒有停下來,可是發現自己的衣領仍然被人抓著自己寸步難行的時候,當即生氣的轉過頭來,不耐煩的說道:「想知道什麼自己去看,再抓著我小心我……軍師!」士兵扭過頭來見到抓著他的人是我,忙改了口向我立正敬禮。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笑道:「小哥現在是不是可以告訴前面究竟出了什麼事?」

  士兵急忙恭敬的回答道:「稟告軍師,聽說是寇公子與其他的將軍打起來了,寇公子的大名我們早就聽說過了,聽說他的武功甚為的了得可是從來都沒有親眼見到過,而且我們這些兵士都想學些武藝這樣將來可以在戰場上更好的殺敵保住自己的命,今天難得有這個機會,所以我們才想圍過去看看熱鬧。」

  我聽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說道:「好了,沒事了,你去吧。」

  士兵見我沒有責怪他,如蒙大赦一般,向人群的方向跑了過去。

  這時,大帳旁邊的朗奉看到了我,向我招了招手,然後走了過來,親密的說道:「賢弟來的正好,難得一見的精彩場面,寇仲那小子要和我的幾個手下切磋一下。」

  我凝視了他片刻,然後笑了笑道:「我看朗大哥還是讓他們停手吧,年輕人年輕氣盛,刀劍無眼,萬一失手傷害了誰都是洛陽的損失。」

  朗奉哈哈一笑,拉著我向大帳走去,邊走邊笑道:「賢弟放心好了,我已經和他們幾個說過了,不過是大家切磋一下武藝而已,況且大家的興致這麼高,倒不如讓他們借這個機會讓大家輕鬆一下,也好有足夠的精神去應付李密的大軍。」

  「靠,你個老狐狸,也不用把話說的這麼的冠冕堂皇吧,無非就是讓我不要阻止他們比武而已。」我心中忍不住罵了一句,笑了笑向朗奉說道:「既然朗大哥心思如此的縝密,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那就讓我們一起靜觀其變吧。」說完與朗奉一齊來到的大帳之前。

  寇仲見到我來了之後向我招了招手,隨意而自然。再看他面前的那名偏將則是如臨大敵一般,絲毫沒有注意到我的到來。

  這時校場周圍已經是人山人海,朗奉看了看周圍,然後站起身來朗聲說道:「寇公子,哦不,現在應該叫做寇將軍,武藝高強早已經是天下皆知。今天唐將軍與寇將軍只是切磋一下武藝,希望兩位點到即止。」

  寇仲對面的唐將軍聽後輕蔑的瞟了朗奉一眼,細聲的嘀咕了一句「哼,貓哭耗資假慈悲,卑鄙無恥。」雖然細若蚊聲卻是可是又怎麼逃的過我的耳朵。稍微的側過臉,卻見濃烈的殺意在朗奉的笑容中一閃而逝,心中一警,看來著名義上的武藝切磋絕對不是那麼簡單。

  這時卻發現寇仲的目光同樣在朗奉的臉上一掃而過,然後向我點了點頭,笑了笑,我心中釋然,知道他也注意到了朗奉這個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殺氣。

  朗奉的笑容仍舊掛在臉上,看了看我正在目不轉睛的注視著前面,停頓了一下道:「兩位既然明白點到即止這個道理,朗某也就不在囉嗦了,兩位開始吧。」

  寇仲看了看面前的將軍,笑了笑道:「唐顯將軍乃是我洛陽軍中公認的第一勇將,寇仲今天有幸能夠與唐將軍切磋還望將軍手下留情,一會可不要打的小弟滿地找牙才好。」

  寇仲的話音剛落,周圍的人群之中立時哄笑了起來,大家都是知道寇仲是在開玩笑,唐顯也是微微一笑,向寇仲抱拳說道:「寇將軍說笑了,將軍威名遠播,在下不過是蠻夫一個,只是有一些蠻力罷了,還請將軍承讓。」

  寇仲輕笑了一聲,左腳稍稍的退後小步,紮穩步法絲毫沒有小瞧對方的意思,認認真真的說道:「唐將軍請。」

  唐顯看了看正色道:「如此末將也就不謙讓了,寇將軍小心了。」說完單腳踏地,身體猛然的向寇仲飛去,腳踏過之處留下足有寸許深的足跡。「沒想到洛陽軍中竟然有人身懷如此剛猛的功夫。」我心中感嘆。

  再看唐顯彪悍的身體借助踏地反彈的力度,速度較之平常提升了至少兩三倍,猛的揮出有拳,猶如猛虎下山一般的直搗寇仲的胸口,拳勁帶起的風聲呼呼作響,更是捲起了地上的沙石,如此剛猛的拳法不失為一門絕技。

  寇仲情不自禁的稱讚了一聲:「唐將軍果然好拳法,如此剛猛的拳法我闖蕩江湖以來還是首次遇到。」口中說話的同時,身體已經如同飄絮一般,隨著迎面而來的拳風向後退卻了丈許有餘,避其銳氣。

  唐顯氣息不濟,身體前進的速度逐漸的慢了下來,只見他身體在空中一個旋轉,雙足再次猛烈的蹬踏在地面之上,同時雙拳左右開攻,同時打向寇仲的兩肋,無論是速度還是威力比起剛才的那一拳都要強上幾分。

  寇仲見狀,身體猛然的一個後空翻,在空中舒展開自己的身體,把出自己身後的井中月,狂吼一聲夾雜著一股旋轉的猛力,如風似電一般的當頭向唐顯直劈下來,刀身所過之處寒風四起,就連周圍的眾人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戰。

  行家一處手便知有沒有,兩人才剛剛交手兩招,但是都足以看出兩個都有著非凡的功力,更讓人緊張的是,兩個人看起來似乎都使出了自己的渾身解數,彷彿是在用自己的性命在拚搏一般。

  朗奉見到兩人如此的拚命,興高采烈的喝彩起來:「好功夫!」

  我笑了笑,心道朗奉你小子的如意算盤這次恐怕又打不成了,唐顯的功夫雖然厲害,但是與寇仲比起來畢竟不在一個檔次上,寇仲現在也不過是才用了五分功力而已,想在寇仲的身上打主意,也只有朗奉你這個笨蛋才能夠做的出來。

  唐顯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威猛的刀法,他是一個在戰場上衝殺的大將,很少接觸江湖上的廝殺與搏鬥,而他的拳法也都是在戰場中磨練出來的,所以拳頭上的殺氣相比其他的拳法而言也自然就顯得更為的剛猛。

  唐顯後撤一步,紮穩步法身體微微的向後傾斜,瞬間將自己的功力凝聚在右拳之上,真氣混合著殺氣慢慢的在拳頭的周圍凝聚在一起,彷彿是一層厚厚的甲克一般是拳頭變的更加的威猛同時也起到了一個保護的作用。

  井中月隨聲而至,猛烈的刀氣割裂著周圍的空氣,產生了輕微的衝擊,卻是鋒利異常,割在面上隱隱作痛,圍觀的人群不約而同的都向後退了三步,使得中間的場地更加的寬敞。

  唐顯看準井中月的角度,同樣怒吼一聲,右拳閃電一般的轟了出去,但聽空中暴發出了一聲巨響,強大的氣流迅速的向周圍衝擊而去,飛砂走石幾乎遮住了所有人的眼睛。

  塵幕過後,卻見寇仲與唐顯都是面帶微笑的站在原地,井中月不知在何時已經歸入了刀鞘,在唐顯將他的右手背到身後的時候,我清楚看到他的右拳之上有一個清晰的白色細長的痕跡,很明顯是井中月造成的。心中不由得暗叫了聲:「好小子,沒有想到功力不錯,竟然能夠承受的住寇仲五成功力的一刀,而只是打破了他的護體真氣,沒有傷及他的身體。

  過了一會兒,周圍的人群之中暴發出了熱烈的喝彩聲。

  朗奉見到兩人都是完好無損的站在原地,大笑了兩聲,站起身來道:「一個是名滿天下的高手,一個是我洛陽軍中的第一猛將,兩人的切磋果然是驚心動魄,還好兩位能夠點到即止,否則還真讓人擔心會兩敗俱傷,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就是我洛陽的不幸了。」

  唐顯似乎對朗奉似乎很是不滿,面無表情的對他像征性的拱了拱,然後轉身離去,經過寇仲身邊的時候,對寇仲說道:「寇老弟的功夫果然了得,哦對了,將軍不會怪唐某如此的稱呼將軍吧。」

  寇仲朗聲一笑道:「唐大哥的功夫才另小子佩服,能夠結識唐大哥是小子的榮幸。」說到這裡,猛的轉過身,向朗奉說道:「朗將軍,既然將軍決定今天讓大家放鬆一下,我看不如有小子作東,買些酒水來也算是犒勞大家連日的奔波,還請朗將軍准許。」

  「這……」朗奉憂鬱了一下,看了看我,然後說道:「這個滋事體大,今天統帥剛好在這裡,我看寇小弟你還是請示統帥為好。」

  聽到「統帥」二字,周圍的人群之中立時討論開了,看來我從王世充手中接過金印的事情,士兵當中並不知情。

  雖然不知道他們在嘀咕什麼,但是看他們臉上興奮的神色也能猜出個一二。

  我笑了笑,站起身來朗聲說道:「既然寇將軍有如此好的提議,我當然也不能拒絕了,以後攻破李密大軍,自然還要寇將軍以及在座的各位兄弟出力。好,今天我也來湊湊熱鬧,讓大家喝個痛快,不過我可說好啊,大家一定要口下留情,別把龍某人喝成窮光蛋就好。」

  「哈哈……」周圍的士兵哄然大笑,然後興奮的歡呼起來。

  寇仲與唐顯攜手而去,告辭了有些尷尬的朗奉,心道,既然城防營現在已經是歡聲一片,索性也讓其他的兩營的兵馬放鬆一下,於是當天的晚上,三營的駐地都是歌聲嘹喨歡聲四起,估計這天最高興的莫過於洛陽的士兵。
gtozenki 發表於 2012-3-15 22:56
第三章 李密之謀

  正像預料的那樣,李密的大軍在最近的半個月的時間裡沒有對洛陽城發動絲毫的攻勢。王玄應雖然現在已經不是洛陽兵馬的統帥了,可是他還是整日裡到各個軍營擺擺他大公子的威風。名義雖然我是洛陽的兵馬統帥,但是我已經把金印授予寇仲,實際上他已經承擔的統帥的職位,而我則是逐漸的轉入到幕後。在這十幾天的時間裡,寇仲是忙前忙後,吃喝住行全部都挪到了軍營之中,算不上同甘共苦也差不多了,因此也是深得洛陽兵馬得敬意,在他們的記憶裡還從來沒有一個將領能夠像寇仲那樣與他們吃穿住行都在一起。而我終於可以解脫出來,難得有時間在酒樓中與眾愛妻安安靜靜的過著溫馨的生活,與她們一起遊戲,有時間就指點一下她們的功夫,不亦樂乎。

  楊公卿那裡我可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說通他,是他能夠接受我將退到幕後,由寇仲來實現一統的大任,起初楊公卿嘴裡雖然沒有說出來,可是我知道他心中一定是心存疑慮,但是沒過幾天,就見楊公卿樂呵呵的找到了我,三句不離寇仲,誇了他許多好話,那興奮勁就像是找到一顆希罕的寶貝似的。

  這十幾天的時間,恐怕是洛陽這幾天來最為甯和的時期了,洛陽的集市也逐漸的熱鬧起來,雖然仍然時不時的有大隊的兵馬在集市中反複的巡邏,但比起陣子集市的蕭條已經好了不知道多少倍,說起來這其中也有寇仲很大的功勞,要不是他的努力爭取洛陽的集市也不會開放,王玄應等人當然是極力的反對,理由就是如果開放集市的話,擔心瓦崗的奸細混入到洛陽城內。不過寇仲這小子也算聰明,想出了一個辦法才堵住了王玄應等人的嘴。

  洛陽的集市每天只開兩個時辰,相應的城門也只有在這兩個時辰中開放,距離洛陽十里外出有兵馬巡邏,每隔三柱香的時間就會有洛陽的哨兵返回洛陽報告城外的情況,而且返回去的是兩個,到了洛陽由城內的一名士兵替換回去的兩人中的一個,然後在另一個的陪同之下返回城外的哨點,而被替換掉的那個哨兵則是回到軍營回報軍情,這樣以來不但可以避免士兵的勞累同時還能防範李密派來的人在途中將兩命士兵殺掉從而冒名頂替,來返洛陽與哨點只見的距離最多一柱香的時間,所以超過這個時間,哨兵沒有返回到哨點的話,就會有人點起狼煙報警。如此就能夠防範李密大軍能夠趁開放集市的這段時間對洛陽發動攻擊。

  洛陽的百姓中很多一部分都是靠集市上的買賣來維持自己的生活,賣掉了貨物然後再用這些錢來買當天所需的生活品,所以關閉了集市無疑是切斷了他們的生活來源,短時間內還能應付,可是時間一長,自然就難以維持了。寇仲此舉無疑是給了這些人一個活路,當然是倍受歡迎,而寇仲的名字在洛陽老百姓的心中也更響亮了。

  八月的洛陽,驕陽似火,一連十幾天的暴曬,熱的人幾乎都喘不過氣來。大地也像是蒸籠一般,遠遠的望去,房屋的樑柱似乎都在徐徐的冒著熱氣,恐怕這時洛陽這二十幾年來從來都沒有遇到過這樣的鬼天氣。

  這天,不知道為什麼一向不喜歡舞刀弄劍的素素突然來了興致,拉著我們幾人到院子中與他切磋劍術。說是切磋,無非就是讓大家只需守而不許攻,全力的抵擋她的進攻,因為她的修為是所有姐妹當中最弱的,所以大家才定下了這個規矩與素素對劍的話只守不攻。

  看到素素把傅君婥等幾女都打了一個遍已經是香漢淋漓了,我拍了拍手,走到素素的身邊幫她擦拭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關心道:「素兒今天怎麼想起來要拉我們出來比試劍法?」

  素素紅著臉,文靜的站在我的旁邊,絲毫沒有了剛才比劍的那股拚勁,輕聲道:「是素素看玉妍姐還有其他的姐妹都在努力的練習武功,怕被姐妹們笑又怕被夫君說,所以這些天也在努力的聯繫,可惜還是沒有多少長進。」

  我聽後,撫摸了一下她的臉蛋,笑道:「傻丫頭,每一個人的性格喜好都是不同的,你天性不喜歡學武,武學上的修為自然是不如玉妍她們幾個了,可是你的廚藝同樣也是她們望塵莫及的呢,縱然是你一點不學,夫君也不會責怪你的。」

  這時衛貞貞等女也都是圍了過來,笑著對她說道:「素兒你也真是的,我們既然都是姐妹,當然瞭解你的性格了,也真是難為你了。不過你還別說,你今天大有長進的,一套玉女劍法把我們姐妹幾個忙了一個手忙腳亂,更是把玉妍姐都逼退了三步,已經很難得了。」

  祝玉妍聽後笑了笑道:「不錯,素素你已經領會到了劍法的奧意了,現在唯一欠缺的就是經驗與火候了。」

  我看了看庭院中不遠處茂密的大樹,笑道:「小仲,你看都看過了,還步趕快下來,現在都已經是將軍了,怎麼還跟孩子似的。」

  「嘿嘿」寇仲調皮的笑了兩聲,從樹冠上飄然落下,然後拿起放在石桌上的茶水咕咚咕咚喝了個精光,拍了拍胸脯,彷彿是自言自語的說道:「我現在算是知道了,這偷學武功真是辛苦,這麼熱的天氣還要把自己藏的嚴嚴實實的,差一點被熱死,還好有素嫂的涼茶,要不然我可慘了。」

  我笑著在他的頭上拍了一下,道:「你小子好好的有正門不走,怎麼跑到樹上去了,來大哥這裡怎麼還躲躲藏藏的,是不是你小子又闖禍了。」

  寇仲忙道:「當然不是,我是進來的時候看到素嫂正準備與其他的幾位嫂嫂比劍,難得一見素嫂舞刀弄劍,當然要躲起來欣賞一下。我已經很努力的屏住呼吸了,可是還是沒有逃過大哥你的耳朵。」

  素素聽後,白了寇仲一眼,笑道:「滑頭,這麼熱的天你藏的嚴嚴實實不熱死才怪。你們先聊,我去做一些解渴的東西給你們喝。」

  我在她的臉蛋上親了一下,才放她離去。

  寇仲看向衛貞貞有些疑惑的問道:「貞嫂,剛才見到素嫂在與幾位嫂嫂過招的時候,招式路數都毫不相同,為何貞嫂剛才卻是說她所使用的都是同一套劍法?」

  周圍的幾女聽後臉上都是露出了笑容,衛貞貞也笑了笑道:「素素用的招式雖然截然不同,但是她的用劍的內息與奧意卻是與玉女劍法的奧意一模一樣,所以我才會這麼說的。玉女劍法的奧意就在『優雅空靈』這四個字上,小仲你仔細的回憶一下自然就明白了。」

  寇仲聽後仔細的琢磨起來,若有所思的說道:「聽貞嫂你這麼一說,真是這樣,剛才素嫂的劍法姿勢異常的優美動人,彷彿是在舞蹈一般,而且在舞劍的時候我好像看到了四五個素嫂在圍著貞嫂你,可是在與其他的幾位嫂嫂交手的時候情況卻又完全不同,為什麼同一種劍法會出現如此大的差距呢?」

  我笑了笑,拍著寇仲的肩膀笑道:「其實無論任何一種武學都有自己的魂,也就是我說的奧意,劍法是死的人是活的,同樣的劍招是死的奧意才是活的,對付不用的敵人不能拘泥與劍法的招式,只要你掌握了奧意也自然就掌握的劍法的根髓,素兒的劍法之所以會有不用的的劍招,是因為她在面對不同的敵人,而且她更是將自己的心得融入到了劍法當中,自然而然的就形成她自己的劍法,只有這樣才能是自己的每一劍式都是由心而發,威力自然不可同日而語。記住,最強的武學不是自己的學來的,而是自己創出來的,就像石之軒的『不死印』,懂了嗎?」

  寇仲的目光中精光閃爍,就連臉上的笑容當中也泛著驚喜之色。自語了幾聲之後恍然道:「多謝大哥,小弟受教了。」

  我笑道:「你小子不好好的在軍營裡,今天怎麼又跑來我這裡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李密的大軍最近有什麼動靜?」

  寇仲說道:「我今天就是為了這個事情來找大哥商量的。」

  「哦?」我看了看他道:「進去再說,外面的天氣真是熱死人。」

  寇仲隨我來到屋中坐下之後,說道:「雖然天誅對李密的反噬造成了他的內傷,但是以李密的修為,經過這麼多天的靜養,按理說他應該早已經恢復了才對,可是他卻是一直都沒有對洛陽發動絲毫的攻勢,今天更是接到哨兵的報告,說李密的大軍後撤了二十里,這完全不符合李密的行事作風,我昨天仔細的琢磨了李密領兵打過的大大小小所有的戰役,幾乎都事由他發動的進攻,勢如破竹,壓的敵人沒有絲毫的喘息之機,然後逼迫對手犯下錯誤,他則事乘勝追擊,一舉將對手擊敗。可是他現在的表現實在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無奈之下,我也只好跑到大哥這裡來求救了。」

  我想了想,問道:「李密此人狡猾奸詐,再說他以前也從來沒有領兵攻打過像洛陽如此堅固的城池,那些戰役也都是一些流動的野外作戰,對我們的參考價值不大。對了,你由沒有派人去打探?」

  寇仲回答道:「何止是派人打探,我還派人對瓦崗軍進行了多此的小規模的騷擾,可是李密卻像是吃了定心丸,對我們的挑釁不為所動。」

  我看了看寇仲,站起身來在房間中來回的踱步,心中也是著實奇怪,李密好端端的撤軍到那裡究竟在打什麼鬼主意?

  正在這時,響起了兩聲清脆的敲門聲,祝玉妍推門走了進來,將托盤放到桌子上微笑著說道:「來來來,你們兩個都過來喝一碗冰糖蓮子粥,冰鎮解曙。」

  祝玉妍看到我眉頭緊鎖,放下手中的東西,走到我的身後輕輕的抱緊我,將臉貼在我的後背上關心的說道:「是什麼事情讓夫君如此的憂慮?別想了,還是先喝一點東西,放鬆一下,冰冰涼涼的,提神醒腦說不定有意外的收穫呢。」

  我回過身來,捏了捏她的臉蛋,笑了笑道:「不是素素在做東西吃嗎?怎麼是玉妍你送過來了?」

  祝玉妍拉我做到座位上端了一碗冰糖蓮子粥遞給我說道:「今天的天氣也真是太熱了,我看在這樣下去,房頂都曬冒煙了,恐怕碰上一點火星都會燒成一片呢。她們幾個說剛才練劍出了一身的汗,非要拉著素素去沐浴了,於是我就把粥給你們兩個端過來了。」

  聽到「燒成一片」這四個字,我腦海中猛然的劃過一道亮光,猛然的知道了李密的計謀,興奮的在祝玉妍的額頭上親了又親,說道:「玉妍你真是個天才,這下可幫了夫君的大忙了。」

  祝玉妍臉色通紅,輕聲的說道:「小仲在這裡呢,被看見了多不好。」

  我哈哈一笑,看了看此時還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為何我如此興奮的寇仲,然後向門外喊道:「商烈,速將洛陽周圍的地形圖拿來。」

  不出片刻的功夫,圖已經擺在了桌子之上,祝玉妍好奇的問道:「夫君你要地形圖何用?」

  對她笑了笑,道:「是玉妍你提醒了我,使我知道李密的詭計。」然後轉過頭向寇仲說道:「小仲你過來看。」身手在地圖上指了指問道:「這裡是不是李密大軍現在所在的位置?」

  寇仲看了看點了點頭道:「不錯,這裡正是瓦崗軍的駐地,怎麼了?大哥你發現什麼不對的地方了?」

  我笑了笑道:「小仲你仔細看一下這裡的地形,你就會明白了。如此熱的天氣為什麼李密偏偏把大軍撤到到了奇牛山的附近。」

  寇仲疑惑的看了看我,見到我肯定的向他點了點頭,又將信將疑的將目光轉上了地形圖上,嘴中喃喃自語:「奇牛山……洛水……天氣……等等」寇仲臉上的肌肉抽動了一下,似乎悟出了什麼,猛的跳了起來,興奮的喊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我滿意的笑了笑,詢問道:「你知道什麼了?」

  寇仲看到祝玉妍忍不住的笑出聲來,知道剛才自己的動作實在滑稽,撓了撓頭,仍難以掩飾語氣中的興奮說道:「多謝大哥的提示,我終於知道李密的意圖了。嘿嘿……李密果然奸詐,如此卑鄙的詭計也虧他想的出來。他想切斷洛水,然後火攻!」
gtozenki 發表於 2012-3-15 22:56
第四章 夜出奇牛山

  李密大軍後撤二十里,駐紮的地方叫奇牛山,而那裡也正是洛水最為狹長的地方,只要奇牛山上的凸起的岩石倒塌,洛水就必然會被封住。

  既然知道了李密的計謀,我與寇仲忙返回了軍部,忙著佈置起來。在寇仲的安排下,命令三營抽調了一部分兵馬到城內的洛水中提水,同時也發動城中的百姓紛紛去洛水中提水。我向身邊的張宇說道:「張將軍,你帶些人馬到城外去提一些細紗回來,越多越好。」

  張宇領兵而去,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見張宇帶領著手下提著一桶桶的細紗返回了軍營,然後他命令士兵繼續到城外去提,自己來到大營道:「稟告龍將軍,已經按照將軍的吩咐提了許多的細紗回來,而且屬下已經命人再出城提沙去了,只是屬下無知,不知道龍將軍要這麼多的細紗有何用處?」

  張宇問後,我環顧了周圍一下,見其他的幾位將領也都是莫名其妙的看著我。

  我笑了笑道:「張將軍有所不知,這細紗可是用來滅火最有用的東西,只要能夠把細紗灑在火焰之上,任他多大的火焰也是立即熄滅。」

  張宇聽後將信將疑的看著我,然後說道:「滅火?難道李密準備對洛陽發動火攻?遭了,如此炎熱的天氣如果李密用火攻的話我們一定傷亡慘重,怪不得寇將軍下令我等去提水,原來是滅火之用。如此屬下馬上帶人再出城多弄些細紗回來,以備不時之需。」說完,出了營帳又外面喊了一些人馬出城而去。

  從上午一直忙到了晚上,整個洛陽城幾乎家家都在忙著提水,城牆內側的周圍更是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個兩米多高的沙隊。

  晚上,我與眾妻子正在吃飯的時候,卻見商烈急匆匆的從門外走了進來稟報導:「稟告公子,剛才董壇主著人送來了這個,說是十分的緊急,所以屬下沒有請示公子便擅自闖了進來,請公子恕罪。」

  我向他擺了擺手,笑道:「事出有因,你何罪之有,把東西給我,你下去休息吧。」說完,從商烈的手中接過一個纖細的綠色的竹筒,仔細的看了一下,然後捏碎外面的竹皮,裡面露出了一張細小的白色紙條,只見上面寫道「開山斷水,火攻洛陽,夫君小心,落兒」

  「夫君,是何人送來的密信?」眾女見到我神情嚴肅,都紛紛放下手中的碗筷,詢問了起來。

  我看了看她們,回答道:「密信是落兒送來的,我認得她的筆記,這的確是她親筆所書。信上說李密此刻正在派人開鑿奇牛山的峭壁,以此來截斷洛水,是洛陽失去水源,然後在配合炎熱的天氣對洛陽發動火攻。唉,和我預料的一樣,只是沒有想到李密的動作如此之快。」

  眾女聽後都是非常的吃驚,東方嫣然驚道:「斷洛水火攻洛陽,天氣如此的乾熱,若是在被李密發動火攻整個洛陽城內必然是一片火海,這樣一來會洛陽無數的百姓可能會葬身火海,李密真不是人,竟然用如此毒辣的計謀。」

  衛貞貞接著說道:「夫君是什麼時候知道李密會用此毒計的?」

  我回答道:「是今天上午的事情了,就是小仲來這裡的時候,而李密的大軍也是昨天后撤了二十里,在奇牛山附近駐紮。」

  傅君婥關心的詢問道:「夫君當時既然知道了李密的打算,為何沒有派兵馬去阻止李密?」

  我臉色凝重的說道:「我當時也有這個想法,可是洛陽的兵馬與李密大軍相比數量相差懸殊,我們若想戰勝李密的大軍只有出『奇兵』這一個方法。如今李密既然已經做此打算,必然會嚴加防守,他已經佔據了奇牛山我們再去派兵攻擊他無疑是以卵擊石。」

  「糟了,落兒送信過來,說明李密已經動手了。你們在這裡等我,我要速去軍營準備。」說完急忙的向軍營走去。抵達軍營的時候,卻見軍營中燈火通明,許多的士兵都在忙碌著,而寇仲此時正大營之中與張宇,唐顯等人商議,進到我走了進來,忙起身行禮。

  我擺了擺手,道:「這麼晚了,眾位將軍怎麼還沒有休息?」

  張宇起身回答道:「本來我等已經準備休息,誰知收到了寇將軍的緊急命令,說有緊急軍情要我等來大營商議。」

  我看了看寇仲,笑道:「小仲你是不是也覺察到了其實李密已經動手了。」

  寇仲站起身來,認真的說道:「大哥來這裡是不是也是為了李密的事情?」寇仲見我點了點頭接著說道:「大哥放心,我已經命人去準備明天守城所需要的物品。我也是突然想到的,為什麼天氣一連炎熱了十幾天李密都沒有絲毫的動靜,而昨天突然撤軍二十里,說明他已經準備在明天或者今天晚上就開始動手了,估計李密這個火攻的主意數步定早就已經算計好了,一直沒有採取行動只不過是為了吸引我們的注意,讓我們不會往這方面想罷了。現在想想我還真笨的可以的,身位統軍之人應該懂得利用自己身邊的一切環境來開拓自己的戰局,看來李密這個統帥比我這個毛頭小子合格的多。」

  我走到寇仲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我既然能夠放心讓你去做就是對你有信心,你也應該對自己有信心才對,李密多的不過是經驗罷了,俗話說亡羊補牢猶未晚也,我們現在就準備一定還來得及的。」

  站在一旁的唐顯也是進言道:「唉,說出起來真是慚愧,若非寇將軍及時將我等點醒,恐怕我們還蒙在鼓裡。」

  我想了想道:「張將軍,你帶五千輕騎三更做飯,五更出發,然後埋伏在洛陽西,見到洛陽方向火起,便領兵殺出。」

  然後轉過頭對唐顯說道:「唐將軍,你即可拿我令牌,調集所有的投石車,一半安排在城牆之上,一部分安排在城牆之後,準備好水與細紗,以備滅火之用。同時再準備大量的油壇,敵人要火攻我們就和他們對攻!」

  「屬下領命!」說完,兩人結果令牌,大步離開軍營,各自準備去了。

  我轉過身,眉梢輕皺,眼神中寒光閃爍,對身邊的寇仲說道:「小仲你在這裡指揮一切,待我先去奇牛山會一會李密。」

  寇仲忙阻攔道:「不行大哥,你不能去,如果李密已經派人開鑿奇牛山的話,那裡現在肯定是重兵把守說不定李密早已經埋伏下陷阱等著大哥你去,若是貿然前去的話,一定有危險,小弟又怎麼會讓大哥前去。」

  我笑了笑道:「小仲你放心便是,上次李密的十數萬大軍不是一樣不能傷害我分毫。」

  寇仲還是擔心的勸阻道:「李密本來就是奸詐之人,經過上次的失利,這此一定會佈置更加陰毒的陷阱,大哥三思。」

  看了看有些擔憂的寇仲,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心,笑問道:「對了,怎麼只見到你一個人,小陵去哪裡了?」

  寇仲回答道:「小陵出城去聯繫大小姐去了。現在洛陽城外都是李密的人,派人出去也是不安全,所以小陵便決定親自跑一趟。」

  我點了點頭,道:「以小陵現在的功夫,城外的那些人是絕對發現不了他的,小仲你留在城中打點這裡的一切,我去去就來。」看到寇仲還要出言勸阻,我向他擺了擺手道:「小仲你不用再說了,無論如何我今天晚上也要去,因為這關係到我們以後的計劃是否能夠順利的進行,如果瓦崗軍沒有傷及筋骨的話,就算大小姐聯繫上翟大龍頭的舊部,但是如果李密仍然是勢大氣盛的話,恐怕他們也不會對我們有任何的幫助,說不定到時候還會對我們反咬一口。策反這個方法只有在當我們取得優勢的時候才能行的通。」

  寇仲贊同的點了點頭,道:「大哥說的不錯,如果他們真的那麼忠於翟大龍頭的話,當初也就不會眼睜睜的看著翟大龍頭被李密害死,也不會在事後追隨李密東征西討了。」

  我走出營帳,看了看寇仲點頭道:「小仲你明白這個道理就好。」說完,轉身離去。

  八月洛陽的夜色,雖然少了似火的驕陽,卻像一個餘溫尚存的蒸籠一般,洛水岸邊的青蛙「呱呱」的叫個不停,打破了本來靜寂的夜色,沿著洛水而上,沒走出多遠,兩股熟悉親密的氣息如絲履一般的慢慢向我包圍而來。

  我放慢腳步,無奈的笑了笑,對著甯靜的洛水江面,帶著輕微的責備的語氣道:「你們兩個不好好的在家裡等我,誰叫你們兩個跑出來這裡的?」

  話音剛落,兩聲甜美各不相同,如音似律的笑聲在洛水之上甯靜的夜色中響起,慢慢的,夜幕之中似乎撕裂開一道淡淡的裂痕,兩個嫵媚動人的身影轉眼間就來到了我的身邊,正是美的不可方物祝玉妍與衛貞貞。

  祝玉妍與衛貞貞兩人嬌笑一陣,飄然來到我的身邊,一左一右的纏上了我的手臂,祝玉妍白了我一眼道:「你這個人真是讓人放心不下,前些日子才從李密大軍的包圍中脫身,今天卻又想去冒險,為了夫君的安全,我和貞妹受所有姐妹的委託,特地來監視夫君的,夫君可別想勸我們兩個回去,況且玉妍也很想知道自己現在的功力究竟到了什麼境界呢。」

  我裝做哭喪臉,委屈的說道:「兩位老婆大人都說是眾位老婆大人委派來的,我又怎麼敢不帶你們兩個呢。只是玉妍你用李密的那些人是試試功力,是不是有點……那個詞叫什麼來著,哦,對!叫『慘絕人寰』,陰後果然是厲害,小生佩服。」說完,還裝模作樣的向祝玉妍拱了拱手。

  衛貞貞見狀,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來。

  祝玉妍則是白了我一眼,然後親切的「撫摸」著我的手臂。然後嬌媚的向我一笑道:「夫君,我們還是加快腳步吧,去晚的話就沒有節目了。」

  我捏了捏祝玉妍的臉蛋,調笑道:「比我還急。」說完,牽著她們兩人的手,一起向奇牛山而去。
gtozenki 發表於 2012-3-15 22:56
本帖最後由 gtozenki 於 2012-3-15 22:58 編輯

第五章 陰後之威(上)

  夜色籠罩下的奇牛山,靜靜的側立在洛水之上,雖然山峰並不是很高,但山腰之上卻是峭壁林立,凸石層出不窮,襯托著夜色遠遠的望去,這些凸出的巨大的岩石似乎奇牛山伸出的無數的爪牙一般,懸在靜靜流淌的洛水之上,似乎在空中竭力的抓著什麼。

  漸漸的臨近奇牛山了,「叮叮噹噹」的金屬與岩石撞擊的聲音也是越來越清晰的傳進了我們的耳中。耳邊響起了祝玉妍的話音「果然和夫君說的一樣,李密的大軍才剛剛進駐奇牛山今天晚上李密就開始派兵馬來這裡開鑿了,看來李密對洛陽可是望眼欲穿了。」

  攜著祝玉妍與衛貞貞的手,施展著凌空虛踱的身法,我們三個人的身影在乳白的月色中如同三隻矯健的夜鷹穿梭著,聽到祝玉妍的話,我笑了笑道:「李密現在也是騎虎難下,如果我估計的沒錯的話,他現在已經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了,在圍困洛陽的這些日子裡,其他的勢力不可能沒有絲毫的動作,說不定已經有人忍不住想趁機撈些油水了。」

  祝玉妍想也不想的說道:「夫君你是說江淮軍的杜伏威和輔公右?」

  我點了點頭道:「不錯,現在杜伏威與輔公右已經分道揚鑣。江淮軍的重鎮合肥現在已經落入到了輔公右的手裡,小小的竟陵絕對滿足不了杜伏威的胃口,所以這交通的樞紐滎陽就是他最好的選擇了。以前瓦崗軍駐紮的時候杜伏威沒有機會,現在李密率領幾乎所有的瓦崗大軍圍困洛陽,正好給了杜伏威的可乘之機,他又怎麼會敢於寂寞呢。」

  衛貞貞嘆了口氣道:「真不知道為何這些人總是打來打去的,本來太平的天下如今卻是動亂紛爭,害的老百姓都沒有好日子。」

  我看了看面容有些悲切的衛貞貞,安慰她道:「慾望是所有人的本能,這是無可非議的,區別就在於人在慾望的驅使下做出什麼事情來。要想結束這個亂世,唯一的辦法就是以暴易暴,重新創造一個太平盛世,只有這樣老百姓才能安居樂業。」

  衛貞貞點了點頭,道:「我知道夫君的意思,只是心中實是有些不忍,一想起那些因戰爭流離失所的老百姓,我心中難免有惻隱之心。」

  祝玉妍安慰道:「貞貞是不是又想起了小時候的那些不開心的事情,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現在我們有了夫君,不是生活的一樣快樂嗎?等我們回到洛陽之後,便拿些銀兩救濟那些苦命的百姓。」

  我有些驚喜的扭過頭,注視著祝玉妍,沒想到一向漠視生命的「陰後」竟然也有惻隱之心,更是說出了救濟百姓的話兒。祝玉妍這時似乎也認識到了自己的轉變,臉色微紅,略有些羞澀的說道:「俗話說近朱者赤嘛,玉妍有今天的改變,夫君不喜歡嗎?」

  我笑道:「喜歡,當然喜歡。」正在說話的檔兒,我們已經來到了奇牛山之上,三人悄無聲息的飄落在一塊高聳的岩石之上,向下望去,卻見下面人頭攢動,狹長的山道之上至少有數百人此時此刻正在掄起手中的鋤鎬,鑿擊著岩石的凸起之處,錯落有力,鏗鏘有聲。每隔幾個人的距離便有一個身著戎裝手持刀劍的士兵在監督。

  這時身邊的衛貞貞似乎也看出了什麼,粉眉輕皺,輕聲的在我的耳邊耳語道:「夫君,看那些手持刀劍的士兵分明就是李密的瓦崗軍,而且看他們的舉止,似乎……」

  聽到衛貞貞的話,身邊的祝玉妍也是笑聲的說道:「貞貞,你是說這些鑿山之人並非是李密的兵馬?」見到衛貞貞點了點頭,又凝目子下的看了看道:「嗯,貞貞說的果然沒錯,這些人衣著簡陋,看起來不像是李密的兵馬,到像是洛陽城周圍那些小鎮的百姓,難道李密把他們抓來作苦力,這樣我們就算前來也阻止也是投鼠忌器。」

  我轉過頭微笑的看了兩女一眼笑了笑道:「他們是不是百姓問問李密不就知道了。」說完,我向岩石下面朗聲笑道:「李密,奇牛山既然已經被你所佔你就是這裡的主人,客人來了,你這個主人卻是躲躲藏藏傳了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

  「哈哈……」洪亮的笑聲迴響在夜空,笑聲未止,就見對面突兀林立的岩石後晃出了許多的彪悍身影,這些身影剛剛離開藏身的岩石,便迅速的向周圍四散開來,身影的晃動與月光投身映照在突兀的岩石上的書影參差交錯,給人一種朦朧詭異的感覺,這些人的動作似乎早已經被訓練的滾瓜爛熟一般,身形極為神速的站好了自己的位置,乍看上去並沒有覺察到什麼,可是卻是瞞不過精通天下陣法的我的雙眼,就連身邊見識廣博的祝玉妍也是吐氣微瀾,瓊鼻不屑的哼了一聲,輕蔑的說道:「區區的兩儀四象陣竟然也敢攔在我們的面前,人說你李密心中狡詐猶勝司馬,今日一見卻也是不過如此,看來真是見面不如聞名。」

  「哼」聽到祝玉妍如此之說,一絲陰冷的殺機在李密本來就鐵青色的面龐上一閃而過,瀰漫著陣陣殺氣的漆黑瞳孔似乎在燃燒著熊熊的烈火,自從他李密出道以來從來都沒有人敢小視於他,可是他卻是當著無數手下的面受創在我的手下,現在又被與我通道而來的一個女子小視,自然是怒火中燒,怒不自禁的冷哼了一聲,繃直僵硬的臉部肌肉在冰冷的月光的映射下更加的透著一種死屍般的陰寒之氣。

         李密慢慢的扭過臉,充滿著殺意的冰冷的目光尋著聲音停在了祝玉妍的身上,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卻見面前這名譏笑他的女子,身材極為的惹火誘人,玲瓏凹凸的曲線被一件暗黑的束身長裙展露無疑,外身半透明的淡藍蠶紗,娟秀著的精美圖案映襯在朦朧的月光之中,曼妙之中平添了神秘的誘惑,高領開口出的粉頸在月光的輝映下更顯皎潔無暇,淡淡的散發著一種嫵媚的讓人炫目的奇異光澤,恰到好處的撥動著男人的心弦,一種沉迷的慾望之火彷彿在剎那間就被其點燃,而且在小腹中盤旋聚集更有愈演愈烈之勢。

  李密不愧是天下知名的高手,體內的慢慢燃燒的無名慾火登時引起了他的警覺,經忙運氣調息,地煞真氣陰寒的特性迅速的將那股慾火驅散殆盡,心中同時也驚訝眼前此女的身份,媚功竟然已經達到如此玄妙的境界,自己這般的毅力只是看了她兩眼就莫名其妙的著了她的道,險些被她亂了自己的真氣,雖說自己是一時大意但也足見對方功力之深已經到了駭人的境界,可是自己卻從來沒有聽說過江湖上有這麼一號人物,恐怕就是天下公認的媚功之魁的「陰後」也未必有她這樣的功力。

  「這說話的女子已是如此的厲害,估計另一個女子的功力也不會差上許多,否則龍天笑也決會如此膽大的將兩女帶來此處。」李密不經意的將目光從祝玉妍的身上移開,瞟了一眼站在我左手邊的衛貞貞一眼,心中罵道:「奶奶的,沒想到這姓龍的身邊竟然有如此武功絕頂的美女相助,老天爺真是瞎了眼。」心中雖然驚詫,卻是不露聲色的看向我道:「龍公子深夜跑到這奇牛山,還帶著兩名女子,莫非是來這裡賞月不成?真是好興致啊。」

  我哈哈一笑,抬起頭看了看掛在夜空的一輪圓月,低了低頭瞟了一眼大模大樣站立在對面的李密,然後故意用詫異的語氣壓低聲線對李密譏諷道:「今天的確是一個賞月的好時候,可惜啊可惜,有些人偏偏是在這個時候破壞本來平靜美好的夜景,帶著一些偷雞摸狗之輩做一些見不得人得事情,唉,看來某個人是賊性難改,專門喜歡做一些大煞風景得事情,算計算計這個算計算計那個,哦,對了,我可不是在說李大龍頭你啊。」

  說到這裡的時候,身邊的兩女也是忍不住,吐氣如蘭,青蔥玉指遮攔住櫻唇,「噗嗤」一聲輕笑了起來,煞是嫵媚,沐浴著皎潔的月光,兩女的一顰一笑都足以給人一種發自內心的陶醉的感覺,可是這一切看在李密的眼裡卻成了對他最有力的諷刺,眼看著李密的臉色在冷冷的月色下迅速的轉成了豬肝色,嘴角的臉部肌肉也是隨著目光中燃燒的怒火抖動幾下,看得出此時的李密的確已經動了心火,強大的殺氣慢慢的在李密的周圍醞釀聚集,就連李密身邊的瓦崗眾士兵似乎也是被他的殺氣所震懾,輕微的晃動了一下身子。

  李密色厲內荏,冷笑一聲,裝做絲毫沒有聽到一般,殺人的目光直勾勾的定格在我的臉上,冷聲冷氣的說道:「龍公子真是好福氣啊,就連送死身邊也是有如花似玉的美女相陪。」

  面對一臉殺氣的李密,我負手而立,不慌不忙的笑道:「當日你十萬大軍都難奈我何,今日就平你手下的這些人馬就想取我龍某人的性命,恐怕又是痴人說夢罷了。」

  李密聽後絲毫沒有動怒,不經意間嘴角閃過一絲詭秘,不以為然的回答道:「你不過是僥倖罷了,若非我早已中了內傷,豈容你逞威。今天你竟然不知好歹自投羅網,量你插翅也難飛。」

  祝玉妍兩女微微的側過臉嫵媚的笑了笑,看在李密的眼裡無疑是在譏笑於他。

  不屑的瞟了李密一眼,然後看了看他身邊的百名手持刀劍,如臨大敵的瓦崗士兵,坦然的笑了笑,殺氣在眼神中劃過,對李密說道:「李大龍頭果然好手段,竟然連截斷洛水斷洛陽水源如此惡毒的計謀都想的出來真不愧是卑鄙無恥這四個字。李密!難道你就不知道洛陽會有無數的無辜百姓因為你的計謀喪命嗎?」

  李密聽後不屑的哼了一聲,不以為然的說道:「龍天笑,不用在這裡假慈悲,我瓦崗此來的目的就是攻佔洛陽,至於洛陽死多少人,那就是你的事情了,誰叫你多管閒事硬替王世充出頭。」

  「無恥!」祝玉妍怒斥道「今天有我們在這裡你休想得逞!」說完,凝聚功力於左手,身體微微前傾,一股強烈的風勢自她的左手狂瀾一般的向周圍擴散,薄若輕紗披肩外衣劇烈的飄動起來。

  李密當即反應過來,猜到祝玉妍的目的,殺氣騰騰的目光中閃過一絲狡詐,連忙大喝一聲:「殺!」話音剛落,但見無數的箭矢暗器自李密身後的夜色呼嘯而起,如同漫天的瓢潑大雨一般,鋪天蓋地的向我們襲來,無論是力量還是速度,比起上次被圍時的箭雨都要強橫一倍,這些弓箭暗器應該不是人力所發,定然是借助了某些工具。而就在這時,「轟隆」聲在頭頂響起,兩個巨大的岩石由上而下,猛烈的砸了下來,借助峭壁的陡峭,落勢之猛可想而知,無數峭壁上碗口大的僵硬的岩石,在兩個巨石滾過之後瞬間就被攆做了塵埃。

  與此同時,那些正在鑿山壯丁,在聽到李密的命令之後,突然轉過身來,兩之手迅速的從自己的懷中摸出兩個白色的拳頭大小的布包,而有些壯丁摸出的則是兩個小巧的瓷壇,借助身體旋轉的離心力,將布包瓷壇同時向我們甩了過來,動作極為的嫻熟,不用說,肯定是經過了反複的訓練。

  祝玉妍雖然經曆過無數次的比武廝殺,但是從來沒有被如此多更是花樣百出的暗器招待過,心中自然十分的惱怒,同時也納悶這些布包瓷壇究竟有何作用,難道李密想用這些也算的上是暗器?本來她剛才凝聚功力是想通過掌風來將那些百姓壯丁震翻,但是現在看來這些壯丁也都是李密的一個佈局,都是由瓦崗士兵喬裝的,心中氣惱,沒想到自己竟然一時大意險些上當。

       而此時,她也來不及細想與抱怨,雙手猛提功力,口中嬌喝一聲,一個巨大的天魔場沿著她雙手展開的軌跡無聲無息的撕裂開,強大的兩場迅速的將我們面前的空間扭曲,漆黑的夜空當中被這突如其來的蠻橫的力量撕裂開一個巨大的口子,那是一個比周圍的夜色還要烏黑的無底深淵,無法形容的強大的力量在深淵中彭湃著,這些力量的旋轉產生了匪夷所思的巨大的吸力,同時深淵的黑色越發的濃密,但是它周圍空間的黑卻逐漸的褪去,慢慢的呈現出蒼白非透明的一種狀態,彷彿是夜色的「黑」正在被深淵吸食,巨大的撕扯的力量超過了「顏色」這些離子所能承受的自然的壓力,在強行的撕扯下產生的一種空間上的空白。原本鋪天蓋地而來的弓箭暗器同樣為深淵所慢慢的吞噬,而周圍向我們襲來的東西在強大的吸力的作用下,速度威勢更是翻了數倍。

第五章 陰後之威(下)

  站在身邊的衛貞貞眼疾手快,嬌喝一聲,也不見是何時拔出的手中寶劍,但見眼前剎那間光華一片,絢爛奪目的劍光如同四散的海浪一般,卻是出奇的平靜,絲毫沒有海浪那般咆哮的威猛,如同水銀瀉地甯靜的讓人心中不由自主的生出一種莫明的恐懼,那是一種震懾心魄心驚膽寒的感覺。

  甯靜的劍光以我們的位置為中心,不住的向周圍擴散,那些布包,瓷壇在遇剛剛觸及劍光,便「嘭」的一聲,自行在空中悶響一聲,暴散開來,霎時間周圍的空間就騰起一片濃厚的灰白煙幕,煙幕之中更是摻雜一陣陣聞之刺鼻的生油的氣味。看到這些,我心中登時明白過來,原來這些布包以及瓷壇之中石灰粉末和生油。心中登時氣惱不已,李密如此大的名氣竟然使用石灰粉如此下三爛的伎倆對付我,簡直令人所步齒,不過這也可以從側面看出來,現在的李密實在是已經黔驢技窮,找不到對付我的辦法了。

  可是在看此時與細微的石灰粉粒結合在一起的生油,此時已經形成一片朦朧不見五指的油霧,生油生膩的氣味與石灰粉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種格外刺激嗅覺的氣味,油霧迅速的在我們的周圍擴散開來,眨眼的功夫就已經瀰漫在我們的周圍,將我們散人團團包圍在中間,心中著實奇怪,石灰粉的作用無非是想不讓我們看清楚周圍的環境,起到干擾我們視覺判斷的作用,可是這油霧又能起到什麼作用呢?難道李密想對我們發動火攻?

  而此時李密所部署的弓箭手的攻勢仍然沒有停下來,雖然此時我們三人已經完全的消失在了他們的視野當中,但是雨點般的羽箭依然鋪天蓋地的向我們襲來。

  李密的奸佞的笑聲,帶著刺耳的得意的意味,透過灰濛蒙的油霧,傳進了我們的耳朵「龍天笑,今此量你有天大的本事也休想逃出閻羅王的手掌心!火箭準備……放箭!」

  果然是火攻!心中不由得一警,衛貞貞的劍光此時仍然沒有停歇下來,在我們三人周圍編製成一片光幕,形成一種保護,將所有襲來的無數暗器盡皆攔截在光幕之外。

  再看祝玉妍,此時她雙手向前伸平,正在竭力的控制著天魔場所逐漸演化形成的那個類似於黑洞的一個力場,可是看的情況卻不是很妙,臉色略微顯蒼白,面部的肌肉也是有些輕微的抽動,額頭之上已經漸漸的浸出了香汗,似乎已經虛脫,有些力所不支的跡象。

  我忙閃身來到了她的身邊,伸手輕輕的攬起她的腰肢,而與此同時頭頂上也是轟鳴不絕,猛然驚醒,才想起來頭頂之上還有李密精心安排的數顆巨石。不由得冷笑一聲,真氣迅速的不滿全身,無形的罡氣恰到時機的在頭頂之上形成一道強大的氣牆,巨石撞擊在氣牆之上立即被氣牆激起的反震的力道震碎,爆裂的碎石塊又在我的真氣的崔動下,借助爆裂的那一剎那的力量,以更加猛烈的威勢,如同長了眼睛一樣撲向了那些弓箭手,登時慘叫之聲不絕入耳,還不時的夾雜著兵器與石塊撞擊的聲音。

  而就在此時第一支火警已經穿進了油霧之中,「轟」的一聲,周圍登時陷入一片火海,熊熊的火苗張牙舞爪的向我們裹來,與此同時,一種難聞的火藥的味道也竄進了我的鼻中,與此同時,撕天裂地般的轟鳴暴起,一股強大的熱浪伴隨著地動山搖翻江倒海一般的在我們的四周炸了開來,強大的氣流攜裹著空氣中熊熊燃燒的油火,捲起無數的火舌,猶如無數條猙獰兇殘的從地獄而來的火龍,翻滾著,肆無忌憚的向四周席捲而去,如同萬年未曾進食的洪荒猛獸猛的見到夢寐以求的美食一般。

  此時此刻,隨李密而來的埋伏在這裡的瓦崗的士卒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驚呆了,看樣子他們完全不知道李密已經命令人在山腰之中掩埋了數量如此之多威力如此之大的黑火藥。頃刻間他們也明白了李密早已經做好了犧牲他們的打算,讓他們埋伏在這裡就是為了麻痺我的思想,讓我對火藥這一招沒有防備,因為他料定我斷然不會相信他肯捨得犧牲如此多的親信士兵。無盡的憤怒充斥著這些瓦崗士兵的瞳孔,扭曲的五官,那是自己的忠誠被人無情的踐踏無情的出賣所爆發出來的怒火。現在的他們才猛然間醒悟過來,當初義無反顧的背叛了翟讓選擇了李密是多麼的愚蠢,他們後悔了,可惜已經太遲了。如饑似渴的無數火龍頃刻間便將這數百精悍的士兵吞噬,然後依舊貪婪的裂開血盆大口呼嘯著將周圍的綠色生命吞噬,彷彿這數百條生命根本就不足以滿足它們的貪念。

  此刻才猛然醒悟為何李密如此的有恃無恐,原來他早已經料到我遲早會發覺他的意圖,所以便將計就計,在半山腰的岩石下以及巨石的縫隙之中防止了大量的火藥,然後在借助這些油霧引燃火藥,就算是不能將我燒死在油霧之中,也定然難逃這火藥的爆炸,好歹毒的心計。

  此時衛貞貞也發覺了李密的奸計,女子內心本來就較為脆弱,雖然此時的衛貞貞已經身負絕世功力,可是畢竟沒有經曆過坎坷的波折,更是沒有見到過什麼「大場面」,面對這樣的局面登時慌了手腳,驚恐取代了本來的鎮定,迅速的爬滿了她嬌嫩煞白的俏臉。身體顫抖著不由自主的向我靠了過來。

  感受到身邊衛貞貞顫抖潺弱的身體,伸出左手攬住她的腰肢,向他的體內催生了一道真氣,衛貞貞登時感到一股暖流如同連綿不絕的溪流潺潺的淌過她全身的經脈,然後在她的丹田之中彙聚凝結成束,與她自己的真氣瞬間的融合在一起,無論是身還是心都感到一種說不出來的舒適。

  身處爆炸中心的我們,那種山崩地裂的震撼更是強烈。

  「哈哈……」李密猖狂肆意的笑聲從百丈之外的距離傳了過來,充滿了得意與大仇得報的暢快。

  我心中一聲冷笑,也不見我的身體有任何的動作,無匹澎湃的能量瞬間凝聚在我們三人的周圍,周圍無數的空氣彷彿被抽空了一般,又似是有一股看不見的力量在牽引著這些空氣,剎那間變形成了一個保護罩,將我們三人的身體囊括其中,縱然是肆虐衝擊的火舌也被毫無懸念的攔在了我們的三丈之外。更不用說是那些因為劇烈的爆炸而四散開來的竄著火焰的石塊。

  與此同時身邊的祝玉妍彷彿根本就沒有意識到剛才所發生的一切,仍然是雙目緊閉,玉臂前伸,兩掌前方的黑色空間已經擴大成了一個直徑丈許的圓球,黑球之中隱隱的可以看見有幾道紫色的閃電沿著球體的邊緣迅速的旋轉著,時不時的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黑球的中心是一個邊緣較為明亮內體卻是散發著黑色的光流,如同一個發光的漩渦,同時伴隨著巨大的吸力,毫不留情的將四周的火海撕扯絞碎,無論是翻騰的火舌還是早已經焦黑的樹木和岩石,都禁受不住那股撕扯的能量,在空中劃過一道螺旋的軌跡,然後消失在黑洞之中,被黑洞碾碎成粉末進而又轉化成黑洞自身的能量。其威力之強已經遠遠的超出了「大天魔場」這個人造力場千萬倍,

  隨著我們周圍被黑洞吞噬的東西越來越多,黑洞的直徑也在迅速的擴大,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剛才肆虐的火海已經消失殆盡,十幾丈內的樹木岩石也被吸了個精光,青牛山數萬年沉澱而成的山石土地也在黑洞的巨大吸力之下微微的顫動起來,地表部分的青石已經禁受不住巨大的壓力,一寸一寸的龜裂開來,無數的大大小小的碎石塊先是慢慢的從裂縫中脫落懸浮在空中,然後劃起無數交織的軌跡消失在黑洞之中。

  此時信心十足的李密眾人早已經離開了此地,料定我必然會喪命在這裡的他恐怕正爭分奪秒的趕回瓦崗的軍營謀劃著明天對洛陽發起攻擊。如果他見了這個另人恐怖的「黑洞」的話,估計他定然會放棄對洛陽的奢望,畢竟這個東西已經超出了他能夠達到的想像的極至,在他們的心中恐怕就是所謂的神仙的力量也不過如此吧,更何況是製造出這個恐怖「黑洞」的人呢?

  祝玉妍的臉上已經佈滿了晶瑩的汗水,不僅僅是臉上,汗水已經浸透了她的衣衫。此時的黑洞已經不需要靠祝玉妍運行「大天魔場」來維持,再吸收了那麼多的物質的能量之後,黑洞已經擺脫了祝玉妍的束縛,或者說已經超出了她的控制能力。只見祝玉妍「嚶~」了一聲,然後渾身無力的倒了下來。

  我趕忙用另一支手臂將她輕輕的攬在懷裡,一絲能量同時在我的授意下融入到她的經脈探察起來,心中一緊,果然同我所預料的一樣,原先凝聚在她經脈以及丹田中的能量已經隨著黑洞的產生消失的無影無蹤。

  「天哥,妍姐怎麼樣了?」衛貞貞看到祝玉妍昏到在我懷裡,心中擔心她的安危,忙閃身來到她的身邊,攬起她的臂膀,甚是關心。

  沒有立刻回答衛貞貞的話,我用意念操縱著意識能又仔仔細細的對祝玉妍的身體檢查了一翻,除了她沒有了絲毫的能量之外沒有再發現其他的問題,才略為寬心的長吁了一口氣,道:「貞兒放心,玉妍只是因為用力過度虛脫才暫時的昏了過去,相信回去讓她好好的休息一下就能夠醒來,這妮子也真是的,竟然如此莽撞釋放出模擬黑洞。」我的語氣平緩,淡淡的流露著一種甯靜的氣息,讓衛貞貞本來漣漪的心境也漸漸的平靜下來。

  衛貞貞抬起頭,疑惑的望著我,詫異的問道:「模擬黑洞?那是什麼東西?怎麼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我抬了抬眼角,撇了一眼正前方直徑已經擴大到六七丈寬的黑洞,然後微笑著對衛貞貞說道:「這個解釋起來可就麻煩了,其中涉及到了許多你們現在還無法理解的東西,等我們回去之後再由夫君和你細細的講解,當務之急還是讓我先把眼前的這個黑洞毀滅吧,否則在繼續發展下去,用不了多久的工夫,這個傢伙說不定能把整個洛陽都吃掉,那樣豈不是害的我的寶貝老婆們要露宿街頭?」

  衛貞貞知趣的點了點頭,然後也隨著我的目光抬頭望向空中的黑洞,不看不要緊,這一看可把她著實嚇了一跳,就在我們說話的工夫,眼前的黑洞的直徑又增大了兩三丈。我們周圍百丈之內此刻已經變的光溜溜的,山腳下的洛水河更是怒濤翻滾,強大的吸力從寬闊的水面之上捲起十多個粗壯的水柱,如同一條條繩索一般在空中扭動著,然後彙聚在無盡的黑暗中消失。景象煞是壯觀。

  我凝視了黑洞片刻,便找出了它運行的「臨界」,說是遲那是快,右掌微抓,手心之中登時凝聚成一個翻斥著黑色閃電的銀白光球。也不見我的手掌有任何的動作,光球便向有生命一樣的自動的飛了起來,轉眼間沒入了黑洞的核心之中,恰好撞擊在了黑洞中心的那個能量的黑體,之間黑洞中傳出一聲「噼裡」的滋響,白色的電光交織成一個巨大的網將黑動包裹起來,慢慢的壓縮,消失。

  失去了黑動巨大引裡的支持,無數的碎石屑伴隨著水霧紛紛落下,敲擊著露出了花崗岩的青牛山,而空中已消失了我們的蹤跡。
gtozenki 發表於 2012-3-15 23:00
第六章 大戰前夕

  懷中抱著昏迷的祝玉妍,悄寂無聲的急略過洛陽的上空,衛貞貞也是輕靈乖巧的伴在我的身側。夜色之中俯瞰洛陽,心中一陣感觸。

  濃濃的夜色將洛陽這個宏偉的兵家重鎮籠罩的嚴嚴實實,彷彿要吞沒白天所有的繁華與喧鬧,讓一切都重歸生命伊始的靜寂。若是換作以前,這個時刻洛陽的數條商業街此刻仍舊是燈火通明,熱鬧非凡,無論是混了一整天的達官貴人還是忙了一整天的平民小販,但凡是有些能力的只要家中沒有坐鎮的母夜叉,都會來這裡消遣一番,因為這幾條街上各中檔次的青樓云集,酒肆橫立,的確是消遣娛樂的最理想的場所。

  起初李密大軍初到的時候,洛陽還沒有像前幾天這樣人心惶惶,到了夜晚除了平民區能夠歸於平寂之外,其他的地方依舊是燈火輝煌,歌舞昇平,絲毫沒有因為瓦崗大軍兵臨城下而感到絲毫的危機。也難怪如此,洛陽這作古都經過數朝的修葺擴建已經形成了一種非常完善的城郭防禦體系,是洛陽一躍成為當今天下最為堅固的城池,若想從正面將洛陽攻打下來,縱然是你有洛陽數倍的兵力也無非是痴人說夢,更何況現在洛陽城內駐防著十萬精兵。無論是洛陽的官員還百姓,在他們的心中洛陽無疑已經成為了一座「不落之城」。

  但是隨著王世充被李密暗算重傷,洛陽的形勢急轉直下,接連發佈了幾條禁令,其中就有以前從來沒有發出的宵禁令,所以現在這些原本能夠在夜色之中上演精彩的煙花之地,如今卻是冷冷清清,無人問津。董家酒樓在我的授意之下,幾家別院也都掛起了「免」字牌。

  不光是如此,各條街巷沒各一注香的功夫就會有一隊全副武裝的士兵巡邏經過,每個敏感的地帶都要仔仔細細的搜查一番,防止混跡在洛陽城內的瓦崗奸細趁著夜色騷擾城防甚至是打開城門。

  與衛貞貞悄然的飄落在庭院之中,抱著祝玉妍疾步向她的房間走去。剛剛走出沒有幾步,傅君婥眾女就感覺到我的氣息,紛紛從房間之中走了出來,臉上略帶倦意的笑容看到我懷中昏迷的祝玉妍之後立刻凝固了,忙將我和衛貞貞圍在了中間。

  「天哥,發生了什麼事情,妍姐怎麼了?是誰傷了她?」傅君婥快步來到我的身邊,面色焦急,語氣甚為關心又帶有絲許的憤恨,伸手便向我懷中的祝玉妍摸去,看樣子是先入為主的認為祝玉妍一定是被誰打傷了,其他的眾女也都也都一臉的恨意。

  「咦?怎麼不見妍姐身上有傷?難道妍姐是在和別人比拚內力的時候受傷的嗎?該不會是三大宗師同時向妍姐出手吧?」發現祝玉妍身上沒有絲毫的外傷,傅君婥口中情不自禁的嘀喃了一句,像是在自言自語,但是目視著我的眼神分明洋溢著詢問的信息。

  「喲,是誰惹我的君婥寶貝生氣了,就連看到老公都像是見到了仇人似的呢?」沒有直接的回答她的詢問,反而和她調侃了一句。

  傅君婥臉色微紅,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微嗔道:「夫君你也真是的,都什麼時候了還和妾身開玩笑。妍姐究竟是被誰所傷?當時夫君沒有在場嗎?」

  南宮倩看到我臉上沒有絲毫的擔憂之色,心中瞭然,知道祝玉妍的傷定然不重,微微一笑,向身邊的傅君婥打趣道:「婥姐姐別擔心,你看夫君臉上可曾有絲許的擔憂嗎?妍姐的傷肯定沒什麼大礙,否則以夫君的脾性,誰要是傷了妍姐他不把那個人生吞活剝了才怪。要是妍姐傷在李密之手的話,恐怕現在瓦崗大營之中已經屍橫遍野了,不過我想李密還沒有那個本事吧。」

  聽到南宮倩如此一說,傅君婥看了看我臉上那種招牌的邪邪的魅笑,心如明鏡的傅君婥登時也明白了其中的端倪,撒嬌的挽上我的臂彎,撒嬌道:「夫君真是壞死了,害的我被姐妹們看了笑話,今晚罰你不許進我的閨房,夫君還是去著倩兒妹妹吧,她心裡可以一直明鏡似的呢。」

  南宮倩佯裝沒好氣的「啐」了一聲,滿臉緋紅,羞赧的低下了頭,心中卻是竊喜。其他眾女明白過來祝玉妍沒什麼要緊後,也都放下心來,恢復了以往動人的神采,也都學著傅君婥般調侃起南宮倩來。

  衛貞貞止住了眾人的嬉鬧,柔聲道:「姐妹們不要鬧了,還是先讓夫君將妍姐抱入屋中吧,妍姐雖然沒有什麼大礙,但是也要當心風寒入侵。」

  眾女聽衛貞貞如此一說,緊忙將我讓進屋中,傅君婥與東方嫣然更是硬要將祝玉妍從我的懷抱中接過,安置好她之後才又回到我的身邊與眾女同時圍坐在我的周圍。

  商繡珣斟了一杯淡茶,遞到我的面前,細聲的詢問道:「夫君還是說一說妍姐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的吧,這恐怕也是其他姐妹現在最想知道的了。」

  輕輕的泯了一口爽口的淡茶,然後站起身來,環視了眾女一眼道:「恐怕夫君沒有時間解釋了,恐怕明天拂曉李密就會對洛陽發動進攻了,所以我現在要趕到軍營中去,還要一些事情要和小仲他們商量一下,至於今天晚上的事情你們就問貞兒好了。」

  眾女都是通情達理之人,熟輕熟重心中自然清楚,於是都乖巧的點了點頭,然後轉過頭,唧唧喳喳的圍著衛貞貞詢問起來。

  離開別院速度來到外郭,只見這裡已經忙的熱火朝天,十數具笨重的烏黑的投石車錯落有致的停在城郭內牆十丈處。百多名士兵稀疏的站成一排,正將從倉庫中運來的弓箭一捆一捆的運到城牆之上,分成四批發送到城牆四角樓的軍需官的手中。弓箭手則是每十人一組,按照就近原則分別從四個角樓的軍需官的手中領取弓箭。由於洛陽傍洛水而建,所以北門幾乎可以不用防守,主要的壓力自然都集中在東西南三門,而南門則是瓦崗軍的主攻所在。所以防守城門的兵力主要都集中在南郭,大部分的弓箭手以及搬運兵也都集中在這裡。

  匆匆的在南郭的附近巡視了一番,見所有的兵士都精神飽滿的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之上,沒有絲毫的攜帶,心中一陣坦然,看來李密大軍的到來讓所有的洛陽兵馬拋開了軍系的成見恩怨,緊緊的團結在了一起,共同抗外。當然,這自然也和寇仲以及楊公卿等重將領今日嚴肅軍紀有著密切的關係。

  向守衛在軍營外的哨兵擺了擺手,阻止了他們的敬禮,闊步走進中軍大營,發現此時所有的將領都集中在這裡,三兩一組的討論著什麼,而寇仲則是面對著掛在營帳上的洛陽地圖一動不動,深深的陷入了沉思之中。赤紅雕花鑲邊的銀白緊身盔甲在火盆中攛掇的火光的映照下散發淡淡的幽寒的光幕,一股凝重又有些灑脫的威武隱隱衝擊周圍眾將的感觀,不,那是霸氣!一代霸主應該具備的最基本的氣勢!

  現在的小仲才可以說能夠真正的獨當一面了,我心中不由得一聲感嘆。

  眾將見我到來,停止了討論,喜上眉梢,紛紛向我抱拳行禮。見到我無恙歸來,自然不難猜出李密今天晚上的行動一定是失敗了。

  寇仲轉過身,親切的說道:「大哥,你可來了,怎麼樣?李密那老小子是不是向用青牛山的岩石來堵塞洛水,斷了我們的水源?」

  我點了點,踱步來了寇仲的身邊,仔細的看一眼地圖,然後面對眾人笑道:「李密這小子今天晚上是下了血本,為了對付我可謂是絞盡腦汁,毒辣的程度絕對超出大家的意料。還好本公子會些保命的本事,要不說不定真的就著了他的道。」

  寇仲隨手將自己身旁的帥椅放在我的身後,不由分說的將我按在座位上,有拿過一張椅子坐在我的下手,示意其他眾位將領入座,向我詢問道:「李密是否知道大哥已經脫困?」

  我搖了搖頭,道:「小仲你若是知道李密今天晚上安排了什麼節目就不會多此一問了,我估計李密早已經迫不及待的向瓦崗大軍宣佈了我的死訊以壯軍威士氣。嘿嘿,明天李密率領大軍攻城的時候,我出現殺他一個措手不及,不知道他該做何感想。」這時,又想起了那些烏黑的投石車,向寇仲問道:「剛才我來的時候見到了南郭之下有一些投石車,只是為何都被染成了烏黑之色?」

  寇仲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笑了笑道:「這個是余海將軍的建議,還是讓他為大哥來解釋一下吧,肯定比我這個門外漢解釋的更加清楚。」

  「哦?」我扭過頭,看了看座下的眾位將領,詢問道:「哪位是余海將軍?」

  話音剛落,便見靠近大帳門口末座上站起來一位身形略現削瘦,擔又不失精神的中年漢子,向我恭敬的抱了抱拳,道:「下官便是余海。」

  簡單的大量了一下他,相貌平平卻也五官端正,方形的臉廓棱角分明,在一身盔甲的襯托下也是有些英偉之氣,看的出來,此人是一個敢說敢做之人,不過估計也正是因為他的這種性格,才使得不惑之年的他仍然是「甘陪」末座。

  我向他揮了揮手,示意他坐下說話,讚許的問道:「余將軍可否解開我心中的疑惑?」

  余海的眼神之中閃爍著興奮,爽快的回答道:「當然可以。」坐回到座位上接著說道:「末將的祖籍是在靠近洛水的一個小漁村,家中祖祖輩輩都以在洛水中打魚衛生,所以說末將自幼在洛水中長大也不為過。洛水中盛產一種名為『淤草』的植物,因為這種植物只有在洛水深處的淤泥之中才生長,所以我們的祖輩才給它起了這麼一個名字。這種草被曬乾之後很容易被碾成粉末,然後在將砂土和水攪和在一起就能形成一種粘稠的東西,塗在屋頂之上能起到隔熱的作用,而且這個東西也不怕火燒,所以家裡的一些貴重的木質農具都塗上這種東西,以防止不小心被火燒壞。那些投石車上面塗抹的也是這些東西。因為寇帥說瓦崗軍可能會發動火攻,如此炎熱乾燥的天氣,木質的投石車很容易被點燃,所以末將靈機一動,便想起了這個法子。」

  「妙!」我拍手稱讚了一聲,忙接著詢問道:「不知道這種淤草的粉末余將軍還有多少?」

  余海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有些尷尬的回答道:「這幾天如此的酷熱,正是晾曬這些淤草的最好的時候,村子裡的相親們都忙著打魚和挑水灌田,沒有時間來處理這些淤草。這個……這個所以呢,末將就利用了一下手中的職權,讓手地下的兄弟將村子裡的淤草都收了過來,晾乾再碾成粉末,也算是能夠給村裡鄉親們盡一點微薄之力。」說道這裡,余海挺了挺身子板,果敢的向我朗聲道:「屬下擅用職權,還請大帥責罰!」

  我「哈哈」一笑,擺了擺手,欣慰的說道:「敢作敢當,余將軍是條漢子!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將軍不但無過而且有功,不知將軍可否忍痛割愛,將剩下的所有淤草粉都拿出來,用來防火之用?等大戰結束之後,在下必當對你家鄉的百姓做出補償。」

  余海聽我如此一說,精神一振,爽快的說道:「大帥嚴重了,這些東西又不值幾個銀子,只要能夠讓李密這老小子討不得好去,就是要了末將得性命也是心甘情願!事不宜遲,在下即可就去督辦此事。」說完站起身來,向我行了一個軍禮,又向其他得將領拱了拱手,轉身大步流星得離開了軍營。

  郎奉起身正色問道:「明日李密大軍定然會對洛陽全力攻擊,還請賢弟火速下令,眾位將軍也好早做防備。」

  楊公卿聽到郎奉在軍營大帳之中,還故意稱我為「賢弟」來抬高他得身份,再加上郎奉以前在王世充當家作主得時候,就對自己指手畫腳,百般刁難,心中登時無名火起。剛要反唇相譏,卻瞥見我向他搖了搖頭,強自壓下心中得怒火,隱而不發。心中暗暗發誓,小子!早晚有一天老子和你新帳舊帳一起算!

  自信得微微一笑,道:「敗敵之計早已經成熟在胸,眾將依計而行,明日定然讓他瓦崗三十萬大軍有來無回!」
gtozenki 發表於 2012-3-15 23:00
第七章 兵臨城下

  第二天拂曉,天空還是灰濛蒙的,微微的有一些魚肚白,洛陽的城頭之上已經站滿了警戒的兵卒,知道今天李密一定會發動對洛陽真正的攻擊,所以我已經命令所有的士兵在五更的時候吃過了早餐。大概此戰關係到洛陽的存亡,也關係著他們的生死,所以士兵們都有些緊張,但是絕對不是害怕,更多的則是激動。其實自從李密率軍來到洛陽城下已經有一短時間了,而卻沒有發起過一次像樣的攻城,所有的兵士心中就憋了一肚子勁,就等著今天發洩出來呢。

  我和其他的將領正在城樓之中悠閒的聊著天,喝著茶水,就在這個時候,一陣陣輕微的「踏踏踏……」的轟鳴聲,由遠方傳入了我們的耳中,與此同時,一聲響亮刺耳的敵襲警報響徹在整個洛陽的上空。將所有士兵內心的激動都撩撥了起來,讓那些已經有些木木的神經一下子緊緊的繃了起來,背靠著城牆休息的士兵如同條件反射一樣,『刷』的一聲,整齊劃一的躥了起來,緊緊的抓緊了手中的兵器,極目遠眺,便見數里之外湧現了一層密密麻麻的黑點,貼在地面,形成了一條與地平行的黑線。正在迅速的向洛陽的方向靠近,黑線也是越來越粗,定眼一瞧,那是無數飛馳的戰馬!那是李密五萬精騎兵!馬蹄揚起的征塵翻騰著,被飛奔而來的數萬精騎甩在了身後。

  在我的帶領下,眾將領魚貫而出,看著來勢洶洶的瓦崗大軍,一抹殘笑掛在了我的嘴角之上,「李密看來已經急不可待了,大軍星夜急馳,如此勞兵的行軍之法,看來一向謹慎的李密也是有一些被興奮沖昏了頭腦。」

  唐顯瞄了一眼前方的瓦崗大軍,預言又止的看了看我,喉頭動了動,似乎有話想要對我說,可是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說出口。

  寇仲看出了唐顯的反常,走到他的身邊,排了排他的肩頭,笑道:「唐大哥心中是不是有什麼疑惑?」

  聽到寇仲如此一說,我轉過頭,目視著唐顯,笑道:「唐將軍有什麼事情但說無妨。」

  唐顯向我拱了拱手,粗聲粗氣但是不失恭敬的向我詢問道:「大帥,末將有一事不明。」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抬起頭看了看我的表情,見到我示意他繼續之後,接著道:「李密此次對洛陽是勢在必得,所以才會傾巢而出來攻打洛陽。攻城之戰除了要有數倍守城的兵力之外,最主要的就是攻城兵馬的銳氣,若是銳氣足夠的話莫說是有強大的兵力做後盾,就算沒有的話也一定能夠打破敵人的防守,攻入城池。所以末將認為守城最為必要的一個策略就是挫敗敵人的銳氣,如此定然能夠最大程度的減少兵力的損失。所以……末將心中有個疑問,溫和大帥昨天夜裡沒有派出兵馬在城外阻擊敵人,雖然不能夠對敵人造成多大的傷害,但是也一定能夠達到挫傷敵人銳氣的目的,這樣對我們今天的防守乃是有利無害。」

  我讚許的點了點頭,看了看身邊恭敬的唐顯,笑答道:「唐將軍次翻話說甚是,城破與否的關鍵就在於能夠消磨掉敵人攻城的銳氣。可是此一時非彼一時,兵書上的這些理論並不適用於今天的戰場。」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洛陽城內所有的兵馬滿打滿算也不過十萬人,一萬城衛軍現在部署在皇城周圍,負責皇城守衛,其他的兩萬城衛軍則是要散落在整個洛陽成的大街小巷,負責城內的安全,防止已經混入到洛陽的瓦崗奸細趁火打劫。其他的三個門雖然不是李密大軍的主攻對象,但是也要分出萬許的兵力防守,李宇將軍帶領了三千騎兵隱藏來了洛陽以西,這是我們對付李密的騎兵之一,輕易不能暴露目標。如此算下來我能夠調動的兵馬也只有六萬左右,騎兵只有萬人,唐將軍可是想用剛剛滿萬人之數的騎兵去阻止李密三十萬的大軍嗎?

  這還不是最主要的原因,其實只要有合適的地理條件,這一萬人也能夠對李密的先頭輕騎兵造成一定的傷害,但是那需要叢林和丘陵的天然掩護,使敵人的騎兵失去衝擊的優勢才行。可是洛陽和青牛山之間的地段一馬平川,能夠發揮騎兵的最大威力,所以李密才敢肆無忌憚的星夜而來。且不說李密的探子對我們的兵馬調動嚴密監視,就算是我們能夠瞞天過海,逃脫李密的耳目僅靠一萬的兵馬也對敵人起不到絲毫的阻力,說不定還會被李密的先頭部隊吃掉,反而增長了敵人的士氣,那樣我們可就偷雞不成反失一把米了。所以我決定沒有派出兵馬對敵人進行阻擊。」

  唐顯臉上的疑惑去了大半,有些愧色的向我看看了說道:「請大帥贖罪,末將心直口快,實在不應該質疑大帥的決定。」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爽朗的笑道:「唐將軍嚴重了,這才說明將軍是一個直爽的漢子,敢作敢當,感想敢問,這樣的將軍才是一個合格的將軍,只有這樣的將領才能帶出合格的兵。」

  郎奉看到唐顯對我必恭必敬的樣子,心中一陣妒火,這個唐顯在洛陽軍隊勇武過人,號稱第一猛將,只是為人剛正不阿不懂得阿諛奉承之道,再加上出身怕貧微,所以才不得王世充的重用,在城防軍四個大營其中的一個擔任了一個副職,但是在普通士兵的心中他可是有著不俗的威望。畢竟常年和他們一起出生入死的都是唐顯,而不像王世充這些高高在上的權貴。

  郎奉也知道王世充並非一個能夠成就大事的明主,所以他這些年來一邊假裝向王世充展示他的忠誠,令一方面也是殫精竭慮的在軍隊中安插自己的親信將領,妄圖有一天戰亂燒到洛陽的城下,自己能夠一舉取而代之,成為真正的洛陽之主。唐顯這個不得王世充賞識,卻在軍隊中有著很高的威望的副職將領自然而然的成了他拉攏的對象。誰知道,唐顯是一個徹徹底底的死腦筋,五大三粗一個,絲毫不懂得為官之道。只要他人准的事情,那是八頭牛也難拉回來。而在唐顯的眼裡,雖然郎奉的官職比他高了不止一大截,可是那都是溜鬚拍馬,欺下瞞上換來的。所以他根本就瞧不起郎奉,無論郎奉怎麼挖空心思,唐顯對他的蔑視那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了」

  時間一久,可想而知郎奉心裡邊有多鬱悶,「不是我郎奉的朋友,便是我的敵人!」心中便暗暗的發誓要把唐顯這個敢挑戰他在洛陽的權勢的人除去,而寇仲的出現也恰好給了他一個時機。寇仲與唐顯一個在江湖上聲名雀起,被譽為十大青年高手之一;一個勇冠三軍號稱洛陽軍隊中的第一猛將,兩人都是如此的出眾,都是名聲在外的強者。而強者自然而然的就會有強者的那種桀驁不遜,所以郎奉便巧妙的在唐顯的面前大大的吹噓了寇仲一番,說的寇仲都有點不好意思了。唐顯就是一個火爆脾氣,打心眼裡就瞧不起深得欺下瞞上得為官之道得郎奉,而郎奉卻是在他得面前吹噓一個人如何如何了得,還用挑釁得眼光看著他,登時拍案而起,說什麼也要和寇仲決個高低。而寇仲也以為唐顯是郎奉的得力幹將,想給他這個出來乍到的「毛頭小子」一個下馬威,也是氣堵著脖子,結果這兩個巴掌自然就排在了一起。

  郎奉見識過寇仲和曲傲的決鬥,自然是對寇仲的本事瞭如指掌,若論武功絕對比唐顯只高不低,而且由於我的關係,他也不想和我鬧將,所以自然是不敢落了寇仲的面子。就用激將法激他兩人單條,這樣唐顯必然不是寇仲的對手,挫敗唐顯的威風,降低他在士兵中的勇猛無敵的威望。可是偏偏事與願違,這兩個人非但沒有像他想像的誰把誰修理一頓,觀起言行反而結成了莫逆,心中怎不惱火。

  這時又見到唐顯對我必恭必敬,自然怒火中燒。連看向唐顯的眼神都不經意的流露出一絲絲的陰狠。微微的側過臉,向站在唐顯身後的一個臉形削瘦的將領遞了一個眼色,便將這個將領會意的點了點頭,往旁邊挪了一步,瞥了一眼唐顯,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大帥說的對,唐副統領雖然大字不識一個,但是勇冠三軍,向來都是衝鋒陷陣,攻城拔寨的第一猛將,的確是只得我們大家學習。」這句話明誇暗貶,還故意咬了咬「副統領」這三個字,藐視唐顯身份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統領,還只是一個副職,沒有資格質疑我的決定,而且連字都不識一個的將領更不用說是熟識兵法了,這樣的將領又怎麼能夠帶領出合格的士兵呢?這句話無疑也是扇了我一個耳光。

  話音未落,唐顯已經憋的滿臉通紅,怒髮衝冠,雙目圓睜,咬牙切齒,恨不得馬上衝上去將說話的這個人狠狠的暴打一頓來發洩心中的怒氣。唐顯周圍的一些將領也是一臉的憤然,就連佇立在城牆之上擔當警戒的幾名士兵,聽到他的話之後也緊緊的攥了攥手中的長槍。

  「淺陋無知的白痴!」我心中暗罵了一句,就是因為有這樣從骨子裡都瞧不起貧民將領的人的存在,才使得許多像唐顯這樣有真才實學的將領人才生不逢時。冷冷的瞥了一眼郎奉,然後又冷冷的瞪了一眼站在唐顯身邊,滿臉得意的漢子。這個人叫廉貴,是郎奉一手提拔起來的將領,深黯阿諛之道,幾年之前也和唐顯一樣是一個副統領,現在已經爬到了唐顯的頭上,是城防營的一個副督統,整整高了唐顯三級。

  我們說著話兒的功夫,瓦崗大軍的先頭部隊兩萬輕騎兵氣勢洶洶的奔馳到了洛陽城下,在距離城門三百步的距離嘎然而止,部隊整齊劃一,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銀盔亮甲虎視眈眈的凝視我們,胯下的坐騎一水的褐色,沒有絲毫的雜色,皮毛遊逛鋥亮,在出生的紅日的映照下反射著奪目的紅光。

  兩萬騎兵橫向分成五隊,一字排開,塵埃落定之後更顯這些騎兵的銳氣,就像是一把隨時能夠取人性命的匕首,又似是突然見到美食的如饑似渴的猛獸,每一個士兵的眼神之中都燃燒著對戰鬥的渴望,就連他們胯下的坐騎都隱隱的散發著戰意,更不用說這些如虎似狼的士兵。這兩萬騎兵一亮相,便為洛陽城頭上的士兵心中蒙上了一層陰影,因為他們都從這些雖然佇立不動的騎兵身上感受到了一種令他們骨頭都在打顫的恐懼,殺氣!那是不怒而威的殺氣!那是縱橫殺場,經曆過無數次生死考驗的殺氣!

  不用說,用屁股想想都能夠猜的到這些人都是殺人如麻的真正在刀尖舔血的人。他們身上的殺氣那是因為他們「沐浴」了太多的鮮血的緣故,這樣的殺氣是掩飾不住的,也是最令對手望而生畏的,未戰而心已怯!
gtozenki 發表於 2012-3-15 23:01
第八章 銀甲精騎

  看到城下剽悍的騎兵,我心中微微一怔,這些兵馬給我的衝擊的確不小,距離雖然有三百步之遙,但是蓬勃的戰意和強烈的殺氣還是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這些人身上的身上只有零星的盔甲護住了要害,虯紮堅硬,棱角分明的肌肉裸露在空氣中,左臂單手扯住韁繩,右手中緊緊的握著一直雪白的鋼槍,冷冷的寒光綻在鋒利的槍頭之上綻放,十字槍頭鋒利的邊緣是倒鉤形的鋸齒,顯然是放血之用。腰間的掛代中貼身插著一柄銀光閃閃的彎刀,就像是月末掛在夜空的一彎冷月,不用懷疑高高翹起的刀尖能夠輕易的挑破簡單的盔甲,深深的割破敵人的身體。戰馬的臀部之上斜挎著一張雕刻著花紋的盾牌,縱然是個門外漢,只要看上一眼這些盾牌上面的花紋,瞄上一眼那細細的紋理,就步難看出這些盾牌全部都是用精剛打造,如此大的盾牌全部都用精剛打造的話少說也有個百八十斤,這些人能夠單臂拿在手中,可見起力氣之大,功力絕非一般的精兵所能比擬的。盾牌,彎刀,鋼槍三者散發的冷光在旭日出生的溫暖中交相輝映,顯得是那麼的格格不入,又是那樣的刺目。

  眼前的這些騎兵的出現激起了寇仲的殺氣,看似迷離的眼神之中,凝聚著爍爍的陰寒,冷笑了一聲,不屑的說道:「沒想到李密那老小子的手下還有這樣的兵馬,難怪宇文化及的十萬兵馬不出幾天的功夫就全部都葬送在了李密的手裡。嘿嘿,有意思有意思。」

  郎奉等將領都被眼前的這些騎兵著實的嚇了一跳,情不自禁的相互看了一眼,然後吞吞了唾沫,心中開始罵娘了,奶奶的,瓦崗軍不是一些手持著鋤頭的流民草寇嗎?什麼時候有了如此殺氣騰騰的騎兵了,看他們的樣子分明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兵了,這……這怎麼可能。想道這裡,又瞥了一眼城下騎兵腰間的彎刀,若是被這些虎狼打進洛陽……想到這裡,身上不由得的泛起一陣惡寒,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在這三伏的天氣裡卻是如墜冰窖,直感到絲絲的寒氣在自己的身上冒個不停。

  唐顯此時也不在和廉貴怒目而視了,縱然是勇猛過人的他也是初次見到這樣的騎兵,這些士兵有種讓人從骨子裡都流露出的恐懼,雖然沒有郎奉和廉貴那些人的不堪,不過冷不丁的也打了一個冷戰。

  「好兵!」唐顯回過神來之後,情不自禁的讚歎了一聲,心中也不由得有些羨慕,什麼時候自己的麾下要是有這麼一票兵馬那可就威風了,帶領著這些人衝鋒陷陣,估計是這輩子最痛快的事情。唐顯就是那種一根筋的人,可以說這樣的人是天生的當兵的料,自從他加入軍隊的那一天起,就深深的紮根在了軍營之中,就連衡量其他的事情的標準也要和自己帶兵打仗比上一比。「乖乖個隆東,不仔細瞧還真沒瞧出來,這些人還都是練家子,看他們的架子骨,估計他們差不多都練過一些硬把勢。」雖然是敵人,但是唐顯卻是對這些騎兵越看越愛,忍不住的又稱讚了一句。

  看了看一臉羨慕不已的唐顯,沒想到他的眼力不俗,只是遠遠的瞄了一眼就看出來這些都練的一身的外家功夫,看來他這個洛陽軍馬第一猛將的稱呼絕對不是虛名,有足夠讓人信服的真才實料。

  唐顯的兩番讚歎,才使得廉貴等靠溜鬚拍馬爬上位的這些將領緩過神兒來,現在的他早已經沒有了剛才的趾高氣揚,但是仍然輕蔑的斜了唐顯一眼,剛要開口說話,卻聽唐顯似乎是在自言自語「不對啊,以前怎麼從來都沒有聽說瓦崗軍有這樣的一支騎兵?這些兵馬實力如此強橫,而且數量又足足有兩萬之數,若是真的屬於瓦崗寨的話,根本不可能瞞天過海,早就應該在這個亂世闖了名號才對,怎麼我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聽到唐顯的話,寇仲也是點了點頭,然後看向我道:「大哥,唐將軍說的不錯,這些騎兵不但實力強橫,而且武器極為精良。看他們的氣勢,似乎遠在那些攻打飛馬牧場的李建成的『黑甲精騎』之上。」

  耳中聽著寇仲的話,眼神卻絲毫沒有離開過面前的這兩萬兵馬,寇仲提到「黑甲精騎」這四個字的時候,心中的疑問霍然而解,登時明白了這些騎兵的來曆,也只有「他」的手下才回有如此強大的騎兵。冷笑了一聲道:「大家不用猜了,這些人根本就不是李密的兵馬,哼,李密的瓦崗軍雖然勢力龐大,可是這些兵馬的裝備已經超出了他們的實力範圍,沒有身後的底蘊是絕對培養不出這麼出色的騎兵的。哼!李世民啊李世民,看來我龍天笑還是低估了你的膽量,我幾乎可以肯定這些兵馬就是李世民手下五萬『銀甲精騎』中的一部分,嘿嘿,真不知道他和李密達成了怎樣的協議,竟然能夠派出他最為得意的軍隊來充當李密大軍的先鋒。」

  聽到「銀甲精騎」這四個字,周圍的將領身子一顫,這支騎兵的名字實在是太響亮了,這是李世民用了無數的金錢和鮮血鑄造的軍隊,也正是他們成就了李世民不敗的神話,就像是李世民手中的一把鋒利的寶劍,劍鋒所指,所向披靡。

  「嘿嘿,李小子終於按不住寂寞了,我說他怎麼對李密要奪取洛陽沒有絲毫的擔憂呢,還整天的在洛陽城談天說地流連忘返,原來這小子早已經和李密有一腿,怪不得我們如此的小心提防,尚書大人仍然是中了李密的埋伏,重傷在李密的拳下,說不定那晚的路線就是李小子暗中透露給李密知道的。」寇仲恰到好處的將王世充被李密襲擊這件事扣在了李世民的頭上。

  「乖乖個隆東,難怪李世民如此牛B,確實有驕傲的本錢,光是這樣的一支騎兵就足以向其他的勢力叫板了。」雖然不想承認洛陽的實力絲毫不比李氏閥門差,可是事實擺在眼前,也由不得不服氣。唐顯嘆了一口氣,嘴中雖然這樣說,但是卻絲毫沒有動搖他的勇氣和決心,對戰鬥的渴望反而較之剛才又強盛了許多,能夠帶領兵馬同這樣的軍隊交手,光想一想就足以讓他血脈噴張了。

  廉貴看了看城下的騎兵,思索了一下,然後向我進言道:「末將也曾經隨著尚書大人去過一次長安,在那裡曾經見到過李建成手下的那些和這支『銀甲精騎』齊名的『黑甲精騎』,當時雖然覺得他們雖然很強大,但是和今天的感覺完全不同。這兩支兵馬所散發的殺氣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上,可是這兩支兵馬的裝備幾乎都是完全一樣,為何『銀甲精騎』的殺氣遠遠的超過了李建成手中的王牌?」

  寇仲不屑的冷笑道:「哼!真正強大的軍隊豈是單單靠精良的裝備不錯的身手就可以造就的?沒有經過鮮血和死亡的洗禮的士兵,永遠都不能夠成為真正的士兵!」

  廉貴在寇仲那裡吃了一個冷憋,心中雖然鬱悶,但是臉上卻是不敢表露出絲毫的不敬,只得訕訕的閉上了嘴巴。

  就在這個時候,城下的兩萬精騎動了!

  只見中路兵馬一動不動,兩翼的騎兵開始緩緩的向後挪動,陣形發生了明顯的變化,由剛才的衝擊陣形,一會兒的功夫就轉換成了一種攻防守陣形,畢竟騎兵幾乎是不參加攻城戰鬥的。陣形轉換好之後,一人一騎,緩緩的脫離了陣形,策馬向前走了十數步,來到陣前,銀亮的頭盔之上印一朵鮮血般火紅的火焰圖案。

  此人的身形同他身後的騎兵比起來,更為魁梧,棱角分明的肌肉表面,散發著淡淡的瑩潤的光澤,顯然外家功夫已經達到了爐火純青的警戒。炯然的眼神中充斥著藐視眾生的寒冷,看向城牆之上的洛陽士兵,就像是在看死人一樣,帶有一些對生命的惋惜和不屑。看樣子,此人應該是這一隊「銀甲精騎」的首領。

  「籲……」此人年歲在四十左右,單手拽了拽馬頭上的韁繩,口中輕聲的喝了一聲,卻是有著說不出的威嚴,胯下的坐騎溫順的隨著他手中的動作停止了腳步。他抬起頭,冷然的目光在我們眾人的臉上一掃而過,最終定格在身在重將之前的我的臉上,操著不帶有絲毫情感的語調冷冷的說道:「在下冷鋒,不知道上面的哪位是這裡主將?可否站出來說句話?」人如其名,當真是冷漠的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刀鋒。

  讚許的點了點頭,我向冷鋒道:「在下龍天笑,不才暫代這洛陽的主將,不知道秦王有何指教,竟然忍心讓他的肱骨兵馬來攪和這潭混水?」

  聽到我的名字,冷鋒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顫動了一下,顯然我的出現大出他的意料,心中也是詫異萬分,昨晚親耳聽到李密說已經將我除去,怎麼一轉眼的功夫,我又出現在了洛陽的城牆之上,難道是假的?當聽到「秦王」二字的時候,心中一緊,此次秦王派他們協助李密攻打洛陽之事,乃是秘密而行,外界並不知道這件事情,而且真正的見過他們這支「銀甲精騎」的中原勢力可謂是少之又少,因為他們自從組建以來,一直都活動在北疆,抵禦著突厥的侵襲,曾經將西突厥的叱咤大草原的「金狼之師」殺的潰不成軍。此次也是因為秦王和東西突厥的兩位可汗都達成了協議,他們才得以脫身,起來中原。

  冷鋒畢竟是見識過大場面的優秀將領,只是稍稍的愣了一下,依舊是處變不驚的冷淡「原來是龍公子,在下早就聽說了公子的大名,唯恐無怨拜訪,卻不知道龍公子原來也在洛陽,沒想到王世充這賊子的面子還真不小!」

  我哈哈一笑,同樣冷淡的盯著冷鋒道:「冷將軍說笑了,龍某不過是略有薄名罷了,蒙尚書大人看的上,為了洛陽的百姓,臨危授命才站在了這城牆之上。尚書大人雖然不是仁義遠播,可是比你家主子勾結外族,意圖我中原的肖小行徑要強上許多。」

  冷鋒冷哼一聲,沒有繼續爭辯,不屑的說道:「龍公子認為洛陽城內的區區十萬殘兵弱將能夠守的城池嗎?還是龍公子有足夠的自信能夠以你一人之力阻擋瓦崗的三十完大軍呢?」說到這裡,他身後的那些士兵,都是有些不屑的冷笑了一聲。

  皺了皺眉頭,一抹燦爛的近乎邪惡的微笑掛上我的嘴角,凝密的寒光聚焦在冷鋒眼睛,似乎要將他內心深處早已經泯滅的恐懼完完全全的挖掘出來「在下是不是有這個能力冷將軍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如何試法?」冷鋒沒有絲毫的膽怯。

  「在下站在城牆之上,向冷將軍投出一支長槍,將軍弱是能夠在這長槍之下留的性命,我龍某人今天就自裁於此!」

  「好!」冷鋒大笑一聲,乾乾脆脆的應了一聲,自尊心極強的他被我的輕視觸怒了,寒冷的眼神之中多了森然的殺氣。抽出別在馬臀上的盾牌,當在自己的身前,將功力運至極限,目不轉睛的凝視著我。畢竟我名聲在外,他雖然憤怒卻是沒有絲毫的託大。

  從身邊的士兵的手中接過長槍,緩緩的舉過肩頭,槍尖對準三百步之外的冷鋒,冷然的說了一聲:「冷將軍好走!」說完,將長槍漫不經心的甩了出去。

  長槍緩慢的脫手而出,看似沒有絲毫的衝擊力可言,就在冷鋒和周圍的將領心中微微詫異的時候,空中的長槍卻是猛然的一個加速,彷彿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擊打除去一般,「錚」的一聲劃空而逝,呼吸之間已經出現在了冷鋒的盾牌之前。就在他詫異的那一剎那,長槍橫貫穿出,不僅刺透了冷鋒的盾牌,同時在他的咽喉處貫穿而出,攻勢不止,沒入冷鋒身後的土地之中,留下了一個黑漆漆的窟窿。

  事情發生的太快了,簡直有些匪夷所思,所有的人都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絲毫沒有反映過來,只有冷鋒咽喉汩汩湧出的鮮血,渙散的瞳孔,還有空氣中的那一絲絲的由於長槍與空氣摩擦引起的焦灼之氣證明這一切都是如此的真實!
gtozenki 發表於 2012-3-15 23:02
第九章 十面埋伏(上)

  這些「銀甲精騎」的士兵一個一個的都呆住了,冷鋒是他們的五大頭領之一,雖然只是排在了第五名,但是他有多大本事,他們還是一清二楚的。對他們來說,冷鋒現在實力的強大是他們難以望其項背的。三年前,他們這支隊伍剛剛組建的時候,由於冷鋒的一時疏忽,自己帶領的數十名騎兵被突如其來的一千多名不可一世的「金狼騎」團團的圍困其中。提到「金狼騎」這三個子,大草原上的生命沒有不望風而逃的,這三個字帶給他們的絕對不只是震撼和威懾那麼簡單,更多的則是代表著死亡。他們將狼群的戰術運用的青出於藍,就像是大草原上的颶風,來無影去無蹤,唯一不同的就是,金狼騎所過之處一切的反抗力量都會冰消瓦解,灰飛煙滅。

  所以當一千多名金狼騎將冷鋒所率領的數十名騎兵團團圍困的時候,冷鋒的一名貼身護衛幾乎是下意識的向空中發射了隨身攜帶的響箭,那是求救的信號!

  等前去救援的兩千精騎抵達出事地點之後,卻是恐怖的發現那裡已經屍橫遍野,只有冷鋒一個人單刀拄地,孤傲的矗立在橫七豎八的屍堆之上,身上的每一寸肌膚,每一根毛髮上面都沾滿了鮮血,有敵人的也有他自己的。在後來清理屍體的時候,救援的人發現冷鋒的那數十名的手下每一個人的身上都有不下百處大大小小不同的刀上,更是有十多人都已經支離破碎,四肢殘缺不全,可見當時戰況是何等的慘烈。而金狼騎卻是留下了八百多條人命之後四散而逃,這些人馬八成都是喪命在冷鋒一人之手,也是由此戰之後,冷鋒在大草原上便擁有了一個響噹噹的名號「殺破狼」!能夠孤身搏殺近八百金狼騎,足見冷鋒實力的強大。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在「銀甲精騎」心中有著戰神一般強大存在的冷鋒,面對我隨意擲出的長槍,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更不用說是招架之力了,就喪命在長槍之下,就算是這些經常在閻羅殿大門外徘徊,已經漠視生死的戰士此刻也都被前後的巨大反差驚呆了。城下一片死寂,城上卻是歡聲雷動。

  城牆之上無數親眼目睹了這一切的士兵紛紛振臂高呼,將剛剛的低靡和恐懼拋到了九霄云外,看向我的眼神之中更是多了許多的狂熱。

  周圍的將領也都一臉的震驚,郎奉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看了一眼身旁滿眼驚恐的廉貴,眼神之中第一次流露處了絲許的厭惡。唐顯等貧民將領則是一臉的崇拜,像他們這樣有真才實學的人,只有在面對讓他們心服口服的強大的時候才能心甘情願的唯你效命。

  楊公卿走到我的身邊,和我對望了一眼,恭敬的說道:「縱是神技亦不過如此耳!」

  我搖了搖頭,殺死冷鋒臉上沒有絲毫的興奮,心中卻是多了一種莫名的惋惜。冷鋒的實力相對這裡的人來說的確不凡,甚至可以說已經強大到了一定的水平,只有整天遊走在死亡的邊緣,經常在閻王殿進進出出的才能練就這樣的剛毅與殺氣。冷鋒死的那一剎那,我分明從他的眼神之中看到了英雄落幕的不甘與堅韌。縱然生命已經逝去,但是意志也決不動搖!下垂的臂膀吊在他的身旁,手中仍然緊緊的握著盾牌和彎刀,身體更是筆直的坐立在戰馬之上,從脖頸中湧出的鮮血然紅了他的前胸!死也要挺著胸膛死!鐵骨錚錚的一條硬漢!可是今天為了挽回我方兵馬的士氣,為了挫敗敵人的銳氣,我卻不得不用雷霆的手段將他斬殺,心中又怎能高興的起來?

  城下的兵馬動了,數名士兵從隊伍中魚貫而出,策馬來到冷鋒的屍體旁邊,恭敬的向他行了一個軍禮,座在馬上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後牽起冷鋒面前的韁繩,抱起冷鋒的屍體緩緩的回到隊伍中,經過之處,人群自動的讓出一條通路。

  精兵就是精兵,冷鋒的死並沒有打亂了這支隊伍的陣腳,不退反進有條不紊的前進了百步,距離洛陽的城牆只有兩百步左右的距離了。然後就一動不動的和我們對峙起來。

  楊公卿皺著眉頭凝視著眼前的這支騎兵,詫異道:「真是奇怪,公子三百步之外將冷鋒擊斃,這些人非但沒有後退,反而前進了百步,難道他們想對我們發起攻擊不成?」

  「他娘的!」唐顯怒氣衝衝的罵了一句,然後向我請命道:「大帥,這些傢伙看來是活的步耐煩了,不如就讓末將帶領一隊兵馬殺出去,將他們殺個落花流水,我老唐到要看看李世民的銀甲精騎究竟又多厲害!」

  向唐顯擺了擺手,示意我不同意他的想法,道:「估計他們也是在等待李密步兵的到來,畢竟只有騎兵是無法發動攻城的,否則無異於自取滅亡。」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想了想接著說道:「大家發現沒有,他們所戰的位置剛好在我們的弓箭手的攻擊範圍之外,這些人只是遠遠的看了我們城頭上的弓箭手一眼,就能準確的把握住我們的實力,如此敏銳的觀察力我還是第一見到。他們其中一定還有一個不亞於冷鋒的人物的存在,而且這個人極有可能就是這些人的軍師。」

  寇仲又仔細的在他們的身上瞄了幾眼,疑惑道:「他們向前百步定然是想對我們發起進攻,而且看樣子他們的攻擊半徑也應該是兩百步的距離,遠程攻擊必然要用到弓箭,可是我觀察了許久在他們的身上都沒有見到半個弓箭的影子。」

  就在我們詫異的時候,城下的騎兵用行動告訴了我們答案。之間他們紛紛從盾牌覆蓋的地方提出了一個扁圓的皮袋,從中拿出了一個摺疊的木具,三下兩下將其展開,一張張強弓登時展現在我們的面前。然後隨手將皮袋背在身後,取出一支短小的羽箭捏在手中。

  我大吃一驚,身邊的寇仲也是失聲道:「可以摺疊的弓箭!奶奶的,簡直聞所未聞,難怪我看了半天也沒有發現弓箭的影子,原來這些弓箭都是可以摺疊的,折好之後藏在寬大的盾牌之下,不瞭解的人能夠看出來才怪。」

  凝視了幾眼他們手中的弓箭,道:「如此巧妙精良的裝備不知道是出自哪位大師之手,李世民還真是大手筆,兩萬張可以摺疊的弓,嘿嘿,不用猜也能知道定然是驚天的價錢。有錢真是好,想要什麼樣的裝備就有什麼樣的裝備。」

  就在這個時候,遠方無數的旌旗出現在了我們的視野之中,遮天閉日一望無際。

  城牆上剛才還士氣盎然的士兵此時見了如此龐大的場面,在強大的視覺衝擊之下,信心也都有些動搖了,這也怪不得他們,哪裡見過這麼大的世面?估計他們從來都沒有想過竟然有人敢攻打這個號稱天下第一堅固的城池。

  「好戲終於要開始了!嘿嘿,我寇仲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好久了」寇仲摩拳擦掌,面對李密的攻城顯的興奮異常。這個可以說他向天下人展示他自己的最好的舞台,只要能夠在這此戰役中有所建樹,必定對他的雄心霸業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排了排寇仲的肩膀,我笑了笑道:「小仲你排兵佈陣的本事這幾天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帥印已經交到了你的手中,你大可放手而為,如何調兵遣將你可一人決定。大哥相信你的實力,就讓你來終結李密前進的腳步吧。大哥我可是好久沒有運動了,今天要好好的活動活動。」

  楊公卿等幾位將領等我的話音剛落,也都是紛紛附和,縱然廉貴等將領一臉的不情願,在觸及我陰冷的目光的時候,也都將嘴中的反對吞到了肚子裡。

  李密的三十萬大軍行軍速度很快,沒一會兒的功夫已經來到了洛陽城下,人頭攢動,旌旗招展,三十具高大的投石車秩序井然的夾雜在密集的兵馬之中,數十個五千人左右的方陣組成了一個巨大的方陣,縱然是在洛陽城的前面完全展開,也綿延了數里路。在日光的映照下,各種兵器發射的寒光在空中交織成一種巨大的網,籠罩在每一個洛陽士兵和將領的心頭。

  三十萬兵馬站立輔定,便聽的瓦崗陣中同時響起了喧天鼓聲,與此同時,數十萬瓦崗軍將士放聲高呼「洛陽必亡!瓦崗必勝!……」三十萬將士的聲音同時喊出來可以想像是怎樣的景象,大有驚天動地之威,彷彿洛陽城牆上的塵土砂礫都在隨著瓦崗軍每喊出一個字震動一下,但是無可否認的是,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大鎚,一下一下的敲打著洛陽每一個士兵的神經,磨滅著將士們的士氣。估計讓這些人在洛陽城外連續的喊上個十天半個月,說不定堅固若洛陽的城牆也一定會轟然倒塌。
gtozenki 發表於 2012-3-15 23:03
第九章 十面埋伏(下)

  「媽的,沒想到李密這個乖兒子還懂得用『先聲奪人』這招,真他娘的夠陰的。」唐顯看了看一再低落的己方兵馬的士氣,一拳狠狠的砸牆垛之上,憤然卻又無奈的罵了一句。

  我眯著眼睛,轉過身,向身後的宋蒙秋道:「宋將軍,請速速將你的琴取來,時間緊迫,既然李密今天這麼好的興致,龍某索性久陪他玩上一玩,也湊個熱鬧,撫一曲琴來聽聽。」

  一直沒有作聲的宋蒙秋聽我如此一問,眼神露出詫異駭然之色。宋蒙秋此人雖然帶兵打仗一無是處,但是在撫琴方面卻是有著極高的造詣,所以這也是他為什麼能夠深得無數美女哥伎青睞的原因。而他的愛琴「輕靈」更是隨身攜帶,無論他走到哪裡都要帶上。這時聽我向他要琴,還是猶豫了片刻,轉身步入城樓之內取來一個雕刻古樸精美的檀木長盒,盒中所裝之物正是他視如身家性命的「輕靈」。

  這時早已經有士卒搬來了桌椅,坐下來,將「輕靈」輕輕的放在木桌之上,雙手舒展的平覆在琴絃之上,閉上眼睛,定了定神兒,隨後的搏弄幾下琴絃試了試音色。看色隨意的搏弄了一下,可是其中卻是大有文章,這幾下琴音恰好正在瓦崗軍呼喊變換字音且換氣的時候,也就是抓住了他們借音發力的「臨界點」,在我的內力的崔動下,「輕靈」散發的幾聲清脆的音符輕而易舉的就刺穿了空中瀰漫的鼓聲和呼喊聲。將原本密不可分的那張「巨網」硬生生的撕裂開了一個縫隙,緊接著,連續不斷的琴聲響徹在天空之中,聲音婉轉悠揚也帶有些許的高亢,絲絲入扣一般的蔓延開來,將原本抑揚頓挫的鼓聲呼喊聲瓦解的支離破碎。

  無數個跳動的音符就像是翩翩起舞的精靈,在我漫然撫動的十指間流動,飛舞到空中,交織成一曲舒緩的樂章。空中已經漸漸的消失了喧天的鼓聲和呼喊聲,因為被舒緩的琴聲所覆蓋的每一個瓦崗軍戰士的心中此時此刻都被一種溫暖卻有些讓人頹廢的親情慢慢的充盈著,那是深深的隱藏在他們心中的對戰爭的厭惡對親人的思念,猙獰剛毅的面目此刻也在隨著琴聲下意識的舒展開來,流露出淡淡的安逸。

       但是聽在洛陽士兵的耳中就不在是那麼回事了,琴聲之中沒有了那種頹廢的低靡,取而代之的則是親人的撫慰與諄諄教誨,那是對他們保衛家園保護親人的勇氣的激發,恐懼逐漸的在他們的臉上消失退卻,一種誓與洛陽共存亡的堅毅悄悄的在他們的眼神中凝聚。

  剛才還殺氣瀰漫的天空此時卻是一片靜謐的祥和,靜謐的連數十完人的呼吸聲都消失了,只有舒緩輕靈的琴聲依舊的婉轉悠長,正所謂此削彼長,三十萬瓦崗大軍贏滿的銳氣已經慢慢的消弭,而洛陽士兵的士氣卻愈見高漲。

  突然琴音一變,再也沒有了剛才的舒緩,取而代之的是急湊高亢的音調,一聲聲刺耳的音符就如同是被拋灑除去的一般,隨著我速如影動的十指排山倒海似的湧入空中,猶如千萬戰馬奔馳,馬踏大地引發的震耳欲聾的轟鳴,又似發自地獄的無數怨靈的吼叫。

        此時展現瓦崗士兵心中是一幅鮮血淋淋,瀰散著森然的鬼蜮氣息的畫面。他們看到自己被一群撲上來的醜陋的肢體殘缺不全的喪屍無情的撕碎自己的身體,血肉模糊,腸穿肚爛,淋淋的內臟散落在血泊中。

        然後看到他們自己的屍體晃晃悠悠的又站了起來,加入了喪屍的大軍,撲向了他們的親密的戰友,他們的朋友親人……不!他們的妄圖平明的吼叫著,可是喉嚨裡彷彿被緊緊的塞住了,擠不出一絲一毫的聲音。他們掙紮著,絕望了,那是發自內心的對戰爭的恐懼而升起的絕望,近乎徹底的絕望。

  而此時此刻反映在洛陽士兵心頭卻是另外的一幅畫面了,只見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蕩漾著濃濃的戰鬥的慾望,視死如歸的決心!

  「錚!」一聲餘音嫋嫋的脆響,「輕靈」的琴絃緊受不住我指尖流露出的彭湃的意境,琴絃應聲而斷,琴音嘎然而止,那幅令人恐懼的有些絕望的畫面就像是煙霧一樣被突來的一陣清風吹散,情形過來的數十完瓦崗士兵,發現自己的全身都已經被冷汗打濕,雖然明白那一切不過都濕幻象,可是回想起來身體還是不由自主的會顫抖起來,那是生命對恐懼的一種發自本能的反應!老天爺啊!我們究竟在和誰戰鬥?難道是魔鬼嗎?這一刻,他們膽怯了。

  身邊的將領都被我剛才的琴聲陶醉了,就連不知道音律為何物的大老粗唐顯都有如沐浴春風之感,更不用說是對撫琴情有獨鍾宋蒙秋了,更是聽的如痴如醉,恍然不知世事,直到琴聲因弦斷而止,方有些懵懂的清醒過來,臉上的痴迷久久揮之不去。嘴角不住的呢喃著:「聽到來了,我宋蒙秋有生之年終於……終於聽到『三心二意』之境,哈哈……雖死而無憾矣!」

  沐浴在周圍無數崇拜的目光中,我輕鬆瀟灑的一笑,緩緩的站起身來,輕輕的撫摸了幾下手中的斷弦的「輕靈」,轉過身交到宋蒙秋的手中,歉聲道:「實在抱歉,微薄之技,讓宋將軍見笑了。撥斷了琴絃乃是在下無心之過,還望宋將軍原諒。」雖然我現在的身份地位在宋蒙秋之上,但是「輕靈」乃是他視同生命的東西,此刻被我撥斷了琴絃,不管是出於什麼樣的原因,於情於理都應該向他道歉。

  宋蒙秋面目激動,接過「輕靈」放在自己的腳邊,汗然恭敬的向我深深一躬,激動的說道:「宋某螢火之光焉敢與公子皓月爭輝?公子神技,蒙秋心悅誠服。弦斷乃是琴之過,非人之過。縱然是『輕靈』也無法承受公子的境界,『輕靈』為求自保,唯有斷弦此途了。」

  見到宋蒙秋此時那種沒有絲毫掩飾的恭敬,寇仲和楊公卿不由得對他的印象大為的改觀,畢竟鍾情音律之人絕對不會是大奸大惡之人。

  楊公卿挪了一步,來到了宋蒙秋的身邊,不解的問道:「剛才聽宋將軍口中自言自語,說什麼『三心二意』,不知道這是不是和大帥所彈奏的琴樂有關?」

  宋蒙秋聽到「三心二意」這四個字的時候,明顯較之剛才更顯得激動,顫抖的說道:「聽在下的師父說,撫琴的最高境界共有三種,分別是『一心一意』『分心二用』和『三心二意』。『一心一意』便是寄情於琴之中,心中所嚮往盡皆能夠通過自己的十指散播除去,從而感染聽琴的每一個人,感自己心中之所想。

       『分心二用』與其說是境界不如說是撫琴的最為高妙的手法,達到這個境界的琴手能夠分心二用,左右手可分別撫出不用節奏的音律,交相輝映可悅己亦可制敵,大家不難想像的出,這兩種不同的音律必然是相互矛盾的,對敵一種制心一種制行。

        可是據在下所有知當由古至今只有撫琴已經超凡入聖的大家俞伯牙能夠達此『分心二用』的境界,要知道若想隨心所欲的操縱兩種矛盾的情感,除非天生的八面玲瓏,否則最後的下場必然是琴消命殞。」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平複了一下自己激動的心情,目不轉睛的盯著我接著說道:「撫琴境界縹緲的顛峰便是這最後的『三心二意』,它已經超脫了我所能夠理解的範疇,據說能夠隨心所欲的利用琴聲抹殺生命。

        相比前兩個境界,這個境界困何止困難了百倍。如果說『一心一意』『分心二用』對敵人來說是察敵,制敵的話,那麼這『三心二意』就是殺敵!而琴樂初創的宗旨乃是點化邪惡而不殺生,但是這『三心二意』的境界卻殺敵於無形,與撫琴的宗旨南轅北轍,因此若想突破『分心二用』的限制達到殺敵的境界,可想而知要面對多大的苦難。剛剛若不是因為『輕靈』突然弦斷的話,恐怕瓦崗大軍的三十萬兵馬都悄無聲息的喪命與此!」

  聽到這裡,周圍所有的人都不約而同的將目光定格在我的臉上,眼神中除了敬畏和崇拜之外,更多了一層恐懼,一曲撫琴就能消滅敵人的三十萬大軍,那是怎樣的概念?

  我嘿嘿一笑,道:「宋將軍嚴重了。」

  宋蒙秋真誠的一笑,然後略顯莊重的詢問道:「大帥可否告知在下,此曲何名?」

  轉過臉,看了看綿延數里的大軍,一字一頓的答道:「十面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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