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歷史】草根三國傳 作者:水瓶座杰(連載中)

jack210028 2012-6-2 00:16:47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93 211261
hk84888863 發表於 2012-6-17 06:42
第二卷 第二十二回 急誤及誤
人其實都是這樣,心急的時候往往會犯渾並引發弱智,但被人及時的提醒了一下之後就能夠反應過來,不同的只會是各人之後的反應罷了。有的人會及時認錯,有的人則是明知錯卻認死了理,而像老曹這樣的角色……引用某人對老曹的評語,是“曹阿瞞知錯、改錯,卻從不認錯”。

    有點扯淡了,打住。只說糜芳固然是個二百五,但糜竺卻是個聰明人,被姜遊的幾句話一提醒馬上就醒悟了過來,然後也不再多說什麼,拉上了糜芳就回劉備那裏去了。也幸好姜遊有考慮到糜芳那麼二百五的Xing格,在提醒糜竺之前讓貂嬋把糜芳給轟出了廳去。糜竺能守得住嘴巴,糜芳卻多半會守不住。而糜芳在不明就裏的情況下,對姜遊與糜貞也是罵個不停,這反到有一種掩飾過去的效用。

    且說姜遊與貂嬋把糜氏兄弟送出了村口,到二人去遠之後,貂嬋望望姜遊便哂笑道:“思歸啊,你現在可真是見什麼人就說什麼話。我有時候都搞不清楚你到底是真還是假,又到底是站在哪個一邊的了。”

    “唉——!”姜遊也只能出自真心無奈的長歎了口氣:“站在哪個一邊?當然是站在我自己的這一邊了。說實話,你可別真以為牆頭草是那麼好當的,猶其是我現在這種多面倒的牆頭草。這麼說吧,如果只是想當一個好人,那只要有一顆良心也就行了;而如果是想做一個壞人,肚子裏卻得有千條萬條的妙計才行。”

    貂嬋再笑:“那你認為你是好人還是壞人?”

    姜遊仰頭望天,半晌之後才乾笑道:“有必要分得那麼清嗎?不過真要說的話……我是個Ying蕩的好人!”

    “去!又不正經了!!還、還什麼Ying蕩的好人?你這都是些什麼詞啊?要是被昭姬聽,又不知道會被她說你什麼了。”

    姜游Jian笑著向貂嬋舞動起了他的那雙狼爪:“管她呢!反正她和小柔去給水鏡先生拜年,少說也得過個六、七天才會回來,這幾天我就正好放開了去Ying蕩!我現在就要先Ying蕩一下你……”

    貂嬋也懶得囉嗦,抬手之間衣袖舞動,姜遊的雙臂就被扣到了身後。再看看姜遊那吃痛的相,貂嬋撇撇櫻唇哂笑道:“你能不能多點正經的時候?這是我們幾個知道你這是在開玩笑,要換作旁人,你薑思歸就成了Ying邪、無恥之徒。行了行了,現在不說別的,你不是想Ying蕩嗎?趕緊的回府去Ying蕩一下糜家小妹,我看她之前雖然都沒說幾句話,可真的是氣得不輕。”

    姜遊掙脫貂嬋的鉗制,甩著手腕輕歎道:“換成誰都會這樣吧?費了那麼多心血做出來的事,別人來說句話就想拿走,誰又會不生氣?糜貞又只是個女孩子家,會發這麼大的脾氣,我到是很能夠理解。”

    貂嬋伸手一推:“那你還不快去?”

    ——————

    姜遊回到府中再尋到糜貞時,糜貞正躲在臥室中哭個不停,而甄宓則在一旁不住的勸解。見姜遊帶著貂嬋過來,甄宓趕緊施了個禮,貂嬋也知趣的領著甄宓退出了房去。

    好不容易的,姜遊勸住了糜貞的眼淚。糜貞趴在姜遊的懷中,一邊擦拭著眼角,一邊很是猶豫的向姜遊問道:“思歸,大哥那裏……哦,我是說,我是不是調些……”

    姜遊按住了糜貞的嘴,微慍道:“心軟了?真有意思,你大哥心急犯了渾,怎麼現在你也跟著犯了渾?算了算了,有些事本來是不方便和你明說的,但看你哭成這樣,我也有些亂了方寸,所以還是告訴你吧,省得到時候你給我來個後院失火。”

    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糜貞聽完之後反應了過來,驚呀道:“居然有這麼多的隱情?我算是明白了,難怪之前你會作那麼多的安排,但就是不准我派人去幫一下二位兄長。”

    姜游曲指在糜貞的額頭上輕敲了幾下道:“從現在起你給我記好了,你千萬別亂來,否則不管是我還是你的二位元兄長,到時候都會沒好果子吃。不過話又說回來,你剛才和你的二位兄長看上去像是鬧翻了的樣子到也挺不錯,若再傳揚出去,日後行事也能方便許多。”

    糜貞有些不好意思的將頭埋入了姜遊的懷中:“思歸,真是難為你了。”

    姜遊歎了口氣,就勢往榻上一躺:“現在才知道我有多難做?說真的我很累啊……公事私事全都一股腦的壓在了我身上,晚上時不時的還得為自己的後代而努力……”

    “呸……說什麼呢?”糜貞俏臉一紅。

    姜遊笑了笑,心中卻在暗想道:“之前還好,可現在真的好累!要在劉表、劉備、蔡瑁這三方之間當誰都不得罪的牆頭草可真不是件容易事。還好啦,劉備這裏很長一段時間之內不必去理會什麼,不過等他得了新野之後就會比較麻煩,到時還得想個好點的辦法弄些錢糧給他,畢竟赤壁之戰以後,荊襄就在劉備的手裏,這方面不能得罪到什麼。算了,反正一段時間之內不用理會劉備,上次李雪通訊過來又說徐庶母子在夷州過得很快活,這一塊的事我先扔去一邊。

    “張仲景是明年九月任職期滿,而且現在也被我忽悠著有了想去夷州定居並且安心完成醫書的打算,這個也不用擔心什麼……對了,還不知道黃敘是什麼時候生病……不過老實說,黃忠黃老爺子這裏的手不太好下。實在不行的話還是放棄吧。”

    糜貞可能是哭累了,這會兒放鬆下來,又是趴在姜遊的懷裏,不一會兒就沉沉睡去。姜遊這會兒也不願動,就這麼攬著糜貞的躺在榻上接著暗想道:“現在唯一頭痛的是甘寧,這傢伙到底躲到哪里去了?這傢伙是巴郡臨江人,大權在零陵一帶,可是我派人去找沒找到啊!想想也是,他當**的時候仇家很多,現在悔改了去‘頗讀諸子’,也不太可能躲到老家,然後被仇人沒完沒了的找麻煩。不過他現在還沒有投奔劉表,我得儘量的想辦法在他出仕之前把他給攔下來……他到底會躲去哪里進修學問啊?”

    也可能是老天爺很會捉弄人,之後的半個多月裏,姜遊一直頭痛著甘寧的下落,突然之間李雪的一個通訊令姜遊差點吐血身亡——徐庶與甘寧居然是好朋友!因為徐庶最初逃到荊襄一帶的時候,曾經為了吃飯的事在甘寧的手下混過,所以這二位很有些交情。之前姜游沒有向徐庶問起過甘寧的事,徐庶也不會輕易的說出來。到是李雪“偶然”的向徐庶提及想招納甘甯,徐庶看出了姜遊這裏的潛力,也有心想拉上甘寧來助陣,所以才告知李雪,甘寧應該躲在洞庭湖一帶……
hk84888863 發表於 2012-6-17 06:43
第二卷 第二十三回 初會興霸
提起洞庭湖,一般都少不了要連帶著提起岳陽。而岳陽是後世的正式稱謂,隋唐時期的地名是巴陵,在漢末時期則是……巴丘。

    “巴丘?我汗!那不是後來周瑜歸西的地方嗎?而且魯肅和小喬也是安葬在巴丘的。”

    現在的時間是建安七年的三月初,姜遊派去洞庭湖一帶的人已經帶著甘寧的消息趕回來了。當然具體的情報沒打聽到,只是打聽到大概是在三年多之前,有一支千餘人的宗族在巴丘一帶定居了下來。只是這支宗族姓氏混雜,而且平時雖然是以耕田打漁來自力更生,但卻從不向當地的官府繳納稅賦。不過他們對當地的百姓還是相當不錯的,一是從不以宗勢去欺壓,二則當地的百姓如果有些什麼麻煩事,他們也都會盡力的去幫一幫忙。用句好懂點的話,這支宗族頗具俠氣。

    而另一方面,當時的巴丘處在劉表與孫吳的勢力範圍之間,雙方誰都沒有派出正式的官員與相應的兵力去佔領巴丘,對這種比較有實力的豪族也就缺乏管制力度。非但無力去管制,真要是冒然的動了手,搞不好還會把這種豪族逼到對方的勢力裏去,那可就吃力不討好了。所以孫吳與劉表雙方對巴丘這塊地頭都是採取了不聞不問、不理不睬的態度。這樣的地頭,空懸在那裏總比便宜了對方要好得多。

    一般人對這種豪族不會太過上心,許多的事也就不會留意到,而姜遊派去的人卻有著姜遊明確的指示,比如說留心對方的船隻是不是可以作為戰船來使用、對方的人丁僮客又是不是都會武藝什麼的。而打聽來打聽去,洞庭湖一帶就只有這支豪族符合姜遊給出來的這些條件,因此姜游斷定這支豪族多半就是甘寧的錦帆賊集團。而他們現在躲在巴丘這裏老老實實的不出來惹事,多半就是甘寧準備“洗白白”……

    “洗白白?咱雖然是現代社會的草根出身,可是這種事在電視上、網路上見得也太多太多了。甘甯兄,你的白可不是那麼好洗滴!因為你奈不住Xing子,也花不起那個錢!”

    心裏嘀咕著這些話,姜遊這頭就在吩咐侍從準備行裝。只是命令發下去,一旁的貂嬋卻份外不解的問道:“思歸,你這是要去哪兒?”

    姜遊笑道:“陽春三陽風光好,我當然是要出門去踏一踏青啦!”

    貂嬋輕啐道:“去!你那點花花腸子我能不清楚?你絕對不是要去踏青,因為如果真是踏青,我們四個當中你肯定會帶上那麼一個兩個,但你這次卻一個都不帶!思歸,你這是要去辦什麼事才對……哎,昭姬她們你不帶著也就算了,怎麼這次連我也不帶上?你可別忘了,我……”

    姜遊擺擺手打斷貂嬋的話:“這次情況不一樣。我是要去巴丘探訪錦帆賊甘甯甘興霸,那可是個以搶掠而聞名于長江延岸的大賊頭。現在雖說有悔改之心,可帶著你這麼個如花似玉的女孩子在身邊,我有些不放心。”

    “……”貂嬋無語了半晌之後才輕聲道:“可是你不會武藝,你的身邊……”

    姜遊笑了笑,一探手自懷摸出了USP與仿真手槍,然後雙手執槍擺了個很鳥的POSS道:“你覺得又有誰能近我的身?”

    “……思歸!”貂嬋被鬧了個哭笑不得:“你、你這也太……”

    姜遊這會兒也是存心逗樂,又摸出了一副墨鏡……這是前段時間李雪在夷州試製玻璃製品成功時先弄出來的。其實早在春秋戰國時期,中華地區的人民就已經能夠制做精美的玻璃製品,但是由於玻璃的先天硬傷,主要是奈不了較高的溫度且脆弱易碎,使其實用價值比不上陶製品與中華地區特有的土質而發展出來的瓷製品,所以這些技藝至漢時基本失傳。到是歐洲地區由於沒有適合發展陶瓷製品的土質,因此更加注意玻璃製品的發展,導致後來歐洲的玻璃工藝遠超東亞。

    姜游與李雪是穿越者,深知優良的玻璃製品對夷州的發展會有著多大的作用。像夷州要注重海運行業的發展,而海運業離不開要由優質玻璃製成的望遠鏡、指南針。而墨鏡這玩意兒對航海者來說有保護視力的作用,李雪就順便的弄了出來。其實不止航海者,就氣候而言夷州夏季時間夠長、日光也毒,對夷州居民來說墨鏡這玩意兒亦屬實用品;除此之外,李雪還特配了幾副眼鏡送給鄭玄鄭老爺子……是老花眼鏡。鄭老爺子這會兒都七十五歲了,眼睛不好使那是肯定的。得了李雪的這幾副老花眼鏡,那真是高興的不得了,大加讚賞之餘就中了李雪的套,即興之下寫出的一篇文章等於是在幫夷州的玻璃製品做了最好的廣告。

    扯遠了,拉回來。只說貂嬋望著姜遊那雙手執槍,雙眼還戴著副墨鏡的樣,啞然了半晌之餘才擠出一句話來:“思歸啊,你這個樣子很、很……不倫不類!”

    姜遊環顧周身上下,也不禁自嘲的笑了笑。雙槍配墨鏡本來是很酷的說,但身上得穿著黑西裝、白襯衣、黑領帶什麼的才有那份X社會人仕的酷勁。可惜這會兒身上是一身漢代的文生士子的長袍,再弄個雙槍墨鏡……真的是很不倫不類。

    乾笑著把雙槍和墨鏡收入懷中再正了正衣襟,這邊貂嬋仍猶豫著道:“思歸,你既是要去探訪那錦帆賊甘興霸,那我更應該跟在你的身邊侍護於你才對啊……”

    姜遊搖頭:“別別別,這次你真的不方便跟在我的身邊。聽話,老老實實的在家裏呆著。再說我一出門,昭姬她們幾個得由你來幫我守著,有你在這裏守著,我也才能放得下心來。”

    貂嬋秀眉微皺:“可是你的身邊……”

    姜遊笑了笑,扯起嗓門吼道:“東南西北中發白!!”

    腳步聲聲,廳廊下站出七個人,看年紀都在二十五六至三十之間。而且個個都站得筆直,真正懂的人可能一眼就能看出來,這七個人應該是勁旅出身。貂嬋看看這七個人,心多少放下來了一些,因為貂嬋知道這七個人是高順的陷陣營僅存下來的將士,前些時候高順特意送到姜遊身邊的來保護姜遊的。

    姜遊笑道:“我帶著他們七個在身邊,應該不會碰上什麼問題了。放心吧,甘興霸雖為曾為賊,但如此隱居多時,必有悔改之心而不再為惡,只要我不惹著他,不會有什麼麻煩的。之所以不帶著你在身邊,主要是怕他以為我輕視於他。這一類的事我本來是不願對你說出口的,但你現在執意想跟著我去,我也只能明說。有些事,你應該知道其中的輕重才對。”

    當時的社會都是這樣,你拜訪某人卻帶著女眷什麼的在身邊,其實是對對方的一種侮辱。而姜游之前去拜訪司馬徽則另當別論,因為那是後輩去拜訪長輩;至於徐庶則是示之以親,也就是以拉兄弟關係為主,另外還不能帶著什麼專門拉攏的意思,帶著個老婆在身邊像拉家常一般的接近徐庶就比較合適。但是這會兒對甘寧的拜訪,姜遊深知不方便帶著個女人在身邊。

    貂嬋到底是從司徒府裏出來的歌伎深知禮儀,被姜遊這麼一說明白了過來,無奈之下也只能作罷。姜遊把家中的事交付給貂嬋,又寫了信給襄陽的王瓏兒與長沙的徐康,交待清楚了一些事之後,帶著“七字”護衛趕往巴丘……

    ——————

    前文有述,巴丘就是現在的岳陽,地處湖南東北、長江南岸,濱臨洞庭湖。就交通網絡而言,岳陽是湘北水陸聯運的要地。

    岳陽的地勢東高西低,東部多為丘陵地帶,西部則為濱湖平原。除去西面的洞庭湖之外,岳陽還有南湖、白泥湖、芭蕉湖等等的湖泊。有如此豐富的水利資源,漢時岳陽的農業基礎自然差不到哪里去。

    姜游跑到巴丘來,在明面上當然不能說是來找甘寧的,不然甘寧與其麾下誤以為姜遊是來尋仇的仇家,那就姜遊此行的主僕八人搞不好會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所以呢,姜遊是充份的利用了他現在身為富商的身份,對外言稱是來巴丘考查當地的特產。

    巴丘地區由於地理因素的關係,於漢代還沒有什麼像樣的工業與礦業,即便是在現代也是以加工業為主。不過巴丘當時的農副業產品還不錯,像名酒“巴陵酒”的前身,在荊襄地區也是很不錯的優質酒;還有“團湖蓮”與“銀針茶”什麼的,荊北地區也有不錯的銷路,只不過都沒有形成什麼規模而已。總的來說,巴丘的經濟體系偏近於自給自足。

    姜游此行真意並不在這些東西上,所以都只是隨便的問問,看著合適的也會買上一點,對人則說是買著當樣品,回去之後如果覺得合適就會派人來大量採購。

    小農經濟嘛,見自家的東西有人想買自然是興高彩烈,對姜游看似隨意問起來的話也就會盡可能的解答。所以也姜遊也沒廢多大的勁,就打聽到甘甯的那支豪族是定居在巴丘北部的九華山那裏。

    閒話也少說幾句,姜遊這一日便來到了九華山。在山路前抬頭一望,第一眼看見的就是一座土木結構的關隘。對於打仗方面的事,姜遊是個徹頭徹尾的二百五,所以看不出這關隘的好壞,唯一的感覺就是這座小小的九華山山寨絕不是那麼好打下來的。

    到都到了,那要怎麼上去?這個姜遊到也早就有所準備,著人上前拜關再遞上名貼也就是了。至於藉口……姜遊還不能說知道是甘寧在這裏,所以採取的是當時普遍的“商販拜獻”,也就是商人先來拜會一下當地的地頭蛇,送上些錢財什麼的疏通好關係,省得走商時這些地頭蛇來找自己的麻煩。用後來的黑話就是“拜碼頭”。

    過不多時山寨中有人將姜遊主僕迎上山去,姜遊備下的那些個拜禮也不客氣的收了下來。其實真論起來,姜游這會兒在荊襄地區的名頭還是不錯的,所以一般的什麼豪族之類的人都會給姜遊幾分面子。

    入廳奉茶之後又過了一會兒,一個大概三十七、八歲的精壯男子出廳相見。儘管他穿的是一身文士長衫,但其身上的那股子痞匪之氣卻是掩蓋不住的。姜遊也是楞了老半晌之後才施禮,再試探著問道:“在下姜游薑思歸,荊襄一尋常商賈耳,今到此間特來拜山。敢問大頭領高姓大名?”

    來人笑了笑,禮到也回得畢恭畢敬:“久聞先生大名矣!在下嘛……實不相瞞,在下姓甘名寧,表字興霸,就是舊年中縱橫長江水道的錦帆賊是也!”

    姜遊嚇一跳……真的是被嚇到了。因為按姜遊的設想,甘寧應該不會輕易的說出真名實姓,而是會用個化名什麼的先應付應付,畢竟這會的甘寧是在“洗白白”。可沒想到甘寧一上來就告知以真名實姓,這就著實出乎姜遊的意料之外了。

    卻說甘甯見姜遊如此吃驚到也並不覺得驚呀,這一類的事他以前也見得太多了點,早就見怪不怪,因此反到是笑著給姜遊壓驚:“先生勿憂。甯于年少之時好狹輕狂,不明事理而一度為賊。今已醒悟,只在此山中讀諸子以明事理,不再為害于江表之間矣。而先生欲在此間商販,又執厚禮來拜山,寧又怎能禍害于先生?是以請先生安心便是。”

    “哦、哦……在下失態了。”姜遊連忙拱手,心說甘寧這是會錯了意。

    各自就座入席,姜遊又打晾了甘寧好一番之後才歎道:“若早知是興霸兄在此,姜遊應該先備下百壇夷州好酒送來才對。”

    甘寧很是讚賞的點了點頭道:“姜先生果然如傳聞中一般仗義疏財……其實甘某亦早就想去拜會先生了。先生尚且不知吧?去冬之時,巴丘一帶傷寒病起,我寨中亦有不少兄弟染上傷寒,聽聞長沙太守張機乃傷寒名醫,且坐堂應診而不收分文,故相攜而往。到得長沙之時,先生掌下藥肆正以廣施良藥,以濟諸多傷寒病患,我寨中兄弟得賴先生所施良藥根除病患……先生如此高義,甘某敬佩不已啊!”

    姜遊心說還有這種事?不過去年冬天的時候自己是有授意徐康把藥鋪中的藥材都施捨出去來著,沒想到還正好碰上了。

    甘寧又接著道:“想甯久聞先生大名,一直有心拜會卻甚不得便……畢竟寧早年年少輕狂,做下不少錯事,這惡名在外的實不便與先生相見。今日有緣得見,先生又不計甯為賊之身且相待如此之厚,寧心中甚慰矣!”

    說真的,姜遊在心裏不知預先設想過多少回與甘寧見面後可能會出現的談話,現在見甘寧說出這麼一句話來,姜遊幾乎是話不經大腦的就直接脫口而出道:“興霸兄言重了!在下遷居荊襄已一載有餘,多有聽聞興霸兄往日裏的傳聞故事,心中敬服之下亦早有相與興霸兄結交之心,只是一直未能尋得興霸兄的下落,心中一直抱憾。今幸得見,姜遊亦覺大慰平生矣。”

    甘甯聞言稍覺驚呀的道:“先生有欲與寧結交之心?想寧早些年年少輕狂放任為賊,兼之殺戮頗過惡名頗盛,在這長江一帶無人不懼怕於我,視寧亦甚輕,故除卻浪跡江湖的同道好狹之士,旁人並不願與寧結交,可為何先生會有想與寧結交之意?”

    姜遊這時腦子裏已經整理好了說詞,當下便微笑道:“旁人皆喚興霸兄為賊,卻忘了這賊亦賊亦分惡與義。惡賊者,僅為一己私欲便恃強淩弱、魚Rou鄉間;而義賊者,行俠仗義、除強扶弱,雖亦有殺戮之舉,但殺的都是些為富不仁、橫行鄉里的該殺之人。前者惹人憎恨,百姓皆望其死;而後者令人敬服,雖以武犯禁,百姓卻皆欲其生,興霸兄便是其中後者。或者,似興霸兄這般不應喚之為賊,而當喚之為俠。”

    甘寧稍稍的皺了皺眉頭:“俠?先生言重了。賊便是賊,男兒丈夫處世當頂天立地,甯舊日錯事已然犯下不少,但既已做過那就敢當。甯近讀諸子,也漸曉不少道理,為人知錯當改,如此方能不負男兒丈夫之身……不過寧在此卻想向先生問上一句話,還望先生能以誠相告。”

    姜遊道:“請講。”

    甘甯望了姜遊好一陣才道:“先生是否真的是想於身為賊人的寧結交?”

    姜遊笑道:“怎麼我覺得興霸兄的話中有幾分自輕之意?就因為興霸兄失足為賊嗎?那興霸兄也莫要忘了,我姜游年少之時也只不過是一個靠街邊乞食為生的乞兒。真論起來,在出身上只怕我還遠不及興霸兄。”

    甘寧亦笑道:“先生說笑了。”

    姜遊道:“即如此,那興霸兄且容我再說句半開玩笑的話如何?”

    “先生但說無妨。”

    姜遊清了清喉嚨笑道:“其實自我從曹營出逃時起,這麾下的船團一年之中要往荊襄之地販貨三趟,若風水皆順甚至可以一年四趟。想我船團中的財貨頗豐,照這樣在長江水道上跑下去,我擔心總會有與興霸兄對上的時候。這裏暫且拋開我本就想與興霸兄結交,不願與興霸兄為敵的話,只說我真的不敢得罪興霸兄,因為我敵不過你。”
hk84888863 發表於 2012-6-17 06:44
第二卷 第二十四回 大玩口舌
“我真的不敢得罪興霸兄,因為我敵不過你”

    姜遊的這句話使甘寧先是楞了一楞,隨即便豪爽的大笑道:“姜先生真的很會說笑依先生适才所言,豈不是因為懼怕我甘寧才欲與我結交而免去禍事?”

    姜遊淡淡笑道:“可以是這麼認為不過說真的,在這長江水道之上,我姜遊的夷州商船除去曹、劉、孫三家的水師船隊,敢說水賊什麼的我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唯獨只有你興霸兄例外,所以我怕不過我的懼怕,是懼怕興霸兄真如某些人所傳聞的那樣,只是一介只為私欲便肆意搶掠的惡賊而那樣的話,我與興霸兄終會落下一個兩敗俱傷之局,最後便宜了你我身後的黃雀”

    甘寧又楞了一下,帶著幾分遲疑之意向姜遊問道:“兩敗俱傷之局?先生,到不是甘某自誇,甘某若真的有意去劫掠於你,以先生麾下的商賈船旅……”

    姜遊笑道:“興霸兄並非自誇,姜游自然是心中知曉,只是也請興霸兄也不要太過看輕我麾下的船隊姜遊不才,敢在興霸兄的面前說出這樣的話,自然是有我自己的倚仗這麼說,如果興霸兄什麼時候有機會,不妨去襄陽城外十裏的漁港,看一看我夷州船隊中的船隻,或許興霸兄就會知道我所言非虛當然了,船是要人來駕馭的,而我長江水道上的船隊水夫,多出自吳郡陸氏另外嘛……”

    說著姜遊又笑了笑,走到廳門前向廳外候命的某個侍從比了個手勢,那侍從便取下了背在身上的大背匣交給姜游姜游回到甘寧的面前,打開背匣請甘甯過目甘寧望向背匣,見裏面是一架造型怪異的弩弓

    為什麼說怪異?一般的弩弓上面都是放置箭支的箭槽,但這架弩弓卻並非如此原本應該是箭槽的部份,卻是一個完整的木匣,木匣左上方有Cha口;下方沒有扳機,到是有一根從左至右橫貫弩身的拉杆;此外弩身後方還有一個弩托槍托

    甘寧看著這架弩弓,份外的摸不著頭腦姜遊則笑笑道:“興霸兄,在這大江之上,當以何種兵器為先?”

    甘寧是水戰方面的行家裏手,想也不想的就回應道:“當然是以弓箭為先”

    姜遊再笑:“那興霸兄可否容在下為興霸兄試演此弩?”

    甘寧這會兒不是正摸不著頭腦嗎?聽姜游這麼一說自然是點頭應允再看姜遊取出了這架弩弓,甘寧才發覺弩弓的下方還有一個縱向的握把姜遊並沒有馬上執弩,而是先將背匣中的一個長兩尺、寬一尺半、厚一寸的木盒Cha扣到了弩弓左上方的Cha口之中,又在弩弓上的某處拔了一下,甘寧便聽到了一聲輕響

    這時姜遊走到了廳院的射箭靶場,左手執緊了弩弓前端下方的握把,弩托則頂在了左前胸上,右手則把住了拉杆把深吸了口氣之後,姜游向甘寧微笑道:“興霸兄,看好了”

    言罷音落,姜遊的右手便開始前後前後的拉動拉杆而隨著拉杆每一次的被拉動,弩弓中都會有一支尺許長的箭支疾射而出姜遊大概是在一分鐘里拉動了二十次拉杆,這架弩弓也就在這一分鐘的時間裏疾射出了二十支箭,而且每支箭的力道都十分強勁,箭鏃深深的沒入了三十步之外的箭靶之中

    甘寧見狀大驚要知道甘甯其實也是三國時期中的弓箭好手,而作為一個弓箭好手,自然是熟知弓弩的特Xing一分鐘之內連射出二十支箭,而且箭箭都力道十足,甘寧自問用三連射的方法能夠做得到,但是對體力的消耗會比較大,也支持不了太久而眼前的姜遊怎麼看怎麼不像是那種會武藝、有力氣的人,卻能夠這麼輕鬆的就完成強力射……

    還沒等甘寧反應過來,姜遊卻神態悠閒的退下了Cha扣在弩弓上的長條木盒,然後一回手又自背匣中取出了另一個一模一樣的長條木盒Cha扣到弩弓上,然後便再次的開始了強力連射

    前前後後三分鐘不到,姜遊用這架弩弓射出了四十支強力箭支笑了笑再放下弩弓,回望向甘甯時,甘寧的驚呀已經堆滿了整張臉

    姜遊心中暗笑,臉上卻神態悠閒的向甘寧道:“興霸兄,我是個不會什麼武藝的人,但憑此弩弓可以輕鬆無比的連射出強力箭支而我麾下的船隊一般都是十船一隊,每船七十人,除去駕馭船隻所必須的二十人之外,另外的五十人幾乎人手一架這種弩弓,十船就是五百人五百這樣的連弩手,轉瞬之間能射出多少箭支,興霸兄不妨算上一算”

    甘寧心中默算了一下,一時間啞然道:“萬、萬箭?”

    姜遊笑道:“萬箭可能是言之太過,但轉瞬之間幾千支還是射得出去的興霸兄,若是你我之間真的起了相爭之事,我知道單憑箭支絕對擋不住你,不過等你的快船沖到我的船下的時候,我敢說興霸兄麾下的弟兄已經死傷過半,卻不知興霸兄如何以為?”

    多少次慘痛的教訓告訴姜遊,辦事不能一味的服軟,該硬氣的時候一定要硬氣,否則別人就算不會騎到你的頭上來,也會在心裏看不起你,而在對待甘寧的問題上那是應該如此……當然了,你得有能夠硬氣的資本才行,否則那就是在裝13

    卻見這時的甘寧盯死了姜遊手中的弩弓,半晌過去之後才點點頭沉聲道:“一如先生所言,若我率麾下弟兄強攻你的船隊,或可得手,但必會元氣大傷……其實先生可能尚不知曉,早在半年之前,甘某就曾經專門去襄陽看過你的船隊不過先生不要誤會,甯已無意於劫掠,所以並非是去刺探會去看你的船隊,是因為甘某長年在江上討生活,愛船、惜船而已再以實情而論,先生你的船隻高穩堅固,尋常的走舸、艨艟都很難攀舷而上,唯有大型的樓船、戰艦方可強登若是再輔以此等利器……先生,你不願與甘某為敵,孰不知甘某亦不願與先生為敵乎?”

    甘寧是當時水戰方面的行家,此刻從他的眼光來看薑遊說的絕不是空話當時的大江水戰以弓弩為先,而姜遊的船隊船隻說是說商船,但在建造之初就有考慮到可能會碰上的一些麻煩事,所以實際上都是商戰兩用船,此外這些船隻都是可以進行中距離航海的海船,堅固程度也都非常的高,不是當時長江一帶的江船的堅固度所能比擬的

    另外除去給甘甯演示的單人箭匣式連弩之外,船上還都配備有加大版的強化型加大版強化型所射出來的箭要為強力,別的也不用說,只需想想其箭身都是一寸粗細的,射程也在兩百步左右,就可知其威力該有多大

    這樣的船隊,如果是在長江裏和一般的艦隊幹上仗,對方的船只怕會連身都近不了,船中人丁便已被盡數射殺除非是配備精良的大型鬥艦,亦或是船極快的撞角艨艟,再不就得是較大規模的船隊群起而攻,否則根本就對付不了姜遊的船隊而在必要的時候,薑遊船隊的每艘船中都還有一個半密封狀態的禁艙,裏面則是一些不到萬不得已不許該船船長使用的“禁忌”之物……類似於抗戰時期八路軍自製的那種土制手榴彈真逼急了扔那麼一捆過去,詁計對方的木制船隻就可以去長江水底睡大覺了

    簡單點來說就是一句話,那時造船可是很貴的,靠打劫為業的江上水賊哪里有實力去造姜遊的這種大型船隻?就算是錦帆賊甘寧,目前所擁有的幾艘船還只是當時人們觀念裏的中型快船而已再說了,哪個江上水賊真的敢造大型船出來再用來打劫的話,詁計你才剛開出來,官方的艦隊就攔上來了,最後只能是便宜了官方艦隊

    綜合起以上的這些因素,甘寧說他不願與姜遊為敵,的確是句真心話

    卻說姜游聽過甘寧的話後笑著點了點頭道:“是啊兵法上說‘軍爭為利,無利而不往’,我們就先拋開彼此的仰慕之心,只言一個利字而在這利字之上,既然你我都占不到對方的便宜,最後只會便宜了蟬後黃雀,我們又何苦來哉呢?與其如此,到不如你我和睦相交、各取其利,至少至少,你我之間都能夠相安無事,如此豈不樂哉?”

    甘寧想了許久之後忽然笑道:“好一個只以利計雖然聽著刺耳,可是卻讓人覺得比那些花言巧語要實在得多了,也讓甘某深感先生的確是在以誠待我,確有欲與寧相交之心好,就為這個利字,甯當敬先生一碗”

    有從人送上酒水,清脆的碰碗之聲過後,姜游與甘寧又各是一大碗啤酒下肚喝完酒一抹嘴,甘寧又望了姜遊許久才微皺起雙眉問道:“陸僕射,其實寧心中一直有一事不明,還望先生能不吝賜教”

    姜遊笑道:“興霸兄直說便是”

    甘寧這時的神情中帶出了幾分疑惑與不解:“甯舊日多有聽聞先生之傳聞想先生舊在許都,本有望身登仕途、著服於朝,再假以時日,先生積功而進,或不能位列九卿,但以先生之才為一郡守、刺史卻終不是難事先生既有此留名於竹帛之機,卻為何要舍卻前程,來荊襄之地為一甘為一布衣商賈?”

    姜遊有史料在手,早就料到甘寧必會有此一問,所以早就有了準備,當下只是笑了笑再不緊不慢的道:“興霸兄為何會有此一問?不過興霸兄既然問起,姜遊就直說一句……天高海闊,我自有青雲之道;鵬飛萬里,燕雀又豈知鴻鵠之志?”

    甘寧心中一驚,試探著問道:“先生此言何意?”

    姜遊笑而不語,因為他知道現在不是說這些話的時候當下話題一轉,向甘寧反問道:“若在下所料不差,興霸兄于數年前止不劫掠,安心的居於此地讀書養Xing,就是想擇時投主,仕進為官,好謀取日後的正道前程?”

    甘寧稍稍皺眉,但還是點了點頭:“為賊者,終非長遠之道”

    姜遊道:“卻不知興霸兄如今意屬何家?”

    甘寧道:“身在荊楚之地,多有聽聞劉荊州之名,意頗屬矣”

    姜游早就知道甘寧是這種想法,所以就笑著使起了壞:“劉景升?興霸兄且恕在下直言,這劉景升絕非可侍之人”

    姜游的話使甘寧楞上了一楞,片刻之後回過神來便馬上問道:“此事何以見得?”

    姜遊擺擺手打斷了甘寧的話:“我在襄陽呆了許久,與劉景升也算是有些往來,看得出劉景升為人善善惡惡,蓋善善而不能用,蓋惡惡而不能去興霸兄若相投雖可得幕賓之禮,但也僅此而已,終不會為劉景升所用,最後不過是閒散在席,混個衣食溫飽而已若只是想清寧度日,投在劉表的帳下到也無妨,但如果是想才能得施、建功立業,那在劉表帳下卻肯定不會有這種出頭之日”

    “嘶……”甘甯聞言眯起了雙眼

    姜遊接著扔炸彈,而這會兒也該把徐庶搬出來了:“我在荊襄有兩位好友,一位姓徐名庶,表字元直,本名單福;另一位姓石名韜,表字廣元此二人畢在水鏡先生門下求學,不日便將藝成出師當日他二人亦向我提及有投仕劉景升之心,我在幾經思量之後,卻並未如此勸阻他二人欲投仕于劉景升之事”

    甘寧大奇道:“竟是他二人?他二人與甘某到頗有些交情只是按先生言下之意,這劉景升既然非能用人之人,你又為何不出言勸阻元直、廣元?”

    姜遊笑道:“因為元直與廣元還年輕雖說他二人于少年時曾游走江湖見過不少世面,但真論起來卻仍屬涉世未深,在許多事上他還並不懂得如何去取捨我不反對他們去投奔劉景升,也是想讓他先經歷一番人情世故,順便磨去幾分他深藏在心底的銳氣只有這樣,他二人日後才能真正的成材”

    甘寧稍覺恍然的輕輕點頭:“原來如此那在先生看來,元直投得,寧又為何投不得?”

    姜遊道:“因為興霸兄與他二人有著根本上的不同之處想他二都只是孤身之人,似如此投在劉景升麾雖不能得重用,但無論是去是留都會無人過問縱然事有不濟,他二人都可以無所顧忌、了無牽掛,最多也不過就是餓他自己的肚子而已但興霸兄你嘛……”

    說著姜遊環視了一圈甘寧的山寨,繼而搖頭輕歎道:“但是興霸兄你卻是何般況態?舊有惡名傳于江表之間,以劉景升那近乎於腐儒一般的心Xing,必會以興霸兄曾經為賊一事而甚是輕嫌;此外劉景升重文輕武,亦不曉軍事,荊襄禍已不遠,他卻仍然不知進取,妄想固守疆土,卻不知此時進取實為保身之道而似這般的腐儒文人,興霸兄若投之絕無為彼重用之機”

    甘寧疑問道:“所謂劉景升不知進取之機?”

    姜遊輕歎道:“曹袁相爭,袁紹兵敗於官渡、倉亭,氣勢盡喪,給了曹瞞進取之機,故此曹瞞知機而進取河北,實屬虛國遠征,許都一線皆空荊襄臨近于許,這正是劉景升進取天下之千載良機,劉景升卻不知進孰不知曹袁雙方無論誰勝誰負,都會遷怒於彼,到黃河兩岸盡歸一主之時,最先倒楣的就會是他劉景升的荊襄九郡而真到那時,那一主虎據天下十分之七、八,單憑荊襄九郡,還有那幫久未經戰事的將領兵卒,能打得過身經百戰的精銳之師嗎?”

    甘甯雖然是個粗人,但卻“開爽有計略”,也就是說甘甯其實是個有頭腦的人,很快就分析出姜遊的話非常的有道理……其實這都是廢話,姜遊有史料在手,這一類的話那還不是說得條條都在情在理?

    姜遊又接著道:“興霸兄若不得重用,這還只是在興霸兄自身若興霸兄也如元直、廣元一般孤身一人,到也無妨無礙只是……興霸兄,你身邊有如此多的家丁僮客,其勢頗盛真若投仕於誰,卻又因意不能足而欲去之,你認為所投之人會輕易的放興霸兄就此離去?而我也相信興霸兄欲行正道仕途,絕不僅僅是為了自己,還為了麾下的兄弟能有條出路”

    甘甯凝望了姜遊許久,最後慨然長歎道:“先生你說得不錯,甘某不能只為了自己就扔下這班兄弟而不顧想這班兄弟當中,有許多是甘某初為賊時便跟隨在甘某的身邊,至多者甚至已逾十載現在是我們還正值青壯之年,打得殺得拼得,為賊到也逍遙可是十年後、二十年後我們都已打殺不動的時候,身為賊者就是死了只怕都不會有人給我們收屍,而且還會留下一世的駡名,所以甘某想尋一可侍之主侍之似如此就算是不能建功立業,好歹也能讓這些兄弟跟著我有一口安穩的活命飯吃”

    姜游心說這甘寧到挺有幾分梁山宋江的樣子嘛宋江不就是因為總有著給一班兄弟找條正道出路的想法,所以才千方百計的尋求招安,不再繼續當土匪的嗎?不過想歸想,姜遊很快就轉回了神來,向甘寧淡淡一笑,接著大扔炸彈:“興霸兄,你認為你帶著這班兄弟去投奔劉表,劉表又會給你多少錢糧來漿養這些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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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二十五回 勢導利誘
“興霸兄,你認為你帶著這班兄弟去投奔劉表,劉表又會給你多少錢糧來漿養這些兄弟!?”

    姜遊的這句話把甘寧當時就給問得楞住了,遲疑了老半天之後都沒能做出什麼回應。而姜遊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所以搖了搖頭笑道:“卻不知興霸兄是否知曉張繡其人?”

    甘寧點頭:“有所耳聞。”

    姜遊道:“數年之前,張繡之叔張濟于劫掠之時身中流矢而亡,張繡繼統其眾而往依于荊州,劉景升納之並使張繡屯宛城,同時許以張繡養軍之糧,其意便是要張繡來把守住荊北門戶。可是後來嘛……”

    甘寧接上話道:“張繡不知為何,於官渡大戰時竟舍劉表而轉投了處在劣勢之中的曹公。當時甘某還以為張繡是不是瘋了,不過現在看來,張繡其實真的很有眼光,而他身邊的謀士賈詡也當真是名不虛傳。”

    姜遊知道當時的消息傳播不便,而自己當時去勸說張繡的事為了行事方便,又處在一個半保密的狀態,甘寧會不知道這場事有自己在裏面摻了一腳也實屬正常,於是便笑道:“興霸兄,這裏面的內情你尚且不知吧?我來告訴你吧,其實那時去勸降張繡的使者……正是在下。”

    甘寧當場楞住,老半晌才回過神來,驚道:“真沒想到張繡竟然是被先生勸降的……”

    姜遊笑著擺了擺手:“非也非也,他並非被我勸降。真正使他降投曹公的,說到底只不過是一個‘勢’字而已。”

    甘寧奇道:“勢?先生此話怎講?”

    姜遊再笑道:“有些話說出來也不怕興霸兄取笑,可能興霸兄應該聽說過一些傳聞,知道我姜游其實是個很貪生怕死的人。”

    甘寧稍稍皺眉:“先生你……”

    姜遊依舊是笑著擺了擺手:“不必說什麼客氣話,我真的是個貪生怕死的人。其實怕死又怎麼了?縱觀天下,能不怕死者何其之少?只不過像我這種敢掛在嘴邊明說出來的人比較少罷了。而我姜游的人生信條就是寧做真小人,不做偽丈夫。”

    甘寧先是皺了皺眉,但馬上就仰頭大笑道:“好,好一個寧做真小人,不做偽丈夫!”

    姜遊也笑了笑,再搖搖頭道:“哎呀,我這是扯到哪里去了?還是接上剛才的話吧。我這麼一個怕死的人,如果不是有著絕對的把握,又怎麼敢去勸降張繡?說到底是因為我清楚張繡當時的日子並不好過,若不孤注一擲,敗亡也不過就是早晚的事而已。”

    甘寧拱手一禮道:“還請先生細說一二。”

    姜遊道:“其實要說清楚也很簡單。劉表乃一清談文人,根本就不曉在這亂世之中的武事之重,麾下雖有帶甲十余萬,卻已不知錯過了多少進取天下的機會。正所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劉表的不知進取,本身就是取禍之道。而更要命的是他雖知倚軍自守,聯結張繡于宛城,卻又疑心太重,生怕張繡會給他來上一刀,所以……他不是許給張繡養軍之糧嗎?可是他發送給張繡的糧草,卻總是使張繡麾下過萬的軍士既吃不飽卻又餓不死的。說得難聽點,劉表就是把張繡懸在宛城,曹公領軍犯境的時候就對張繡好一點,好讓張繡的人馬去拼命;可曹公一走,就讓張繡半饑半飽,既無力圖謀荊襄,卻又無力他往。”

    甘寧聽過之後恍然的點了點頭。

    姜遊接著道:“興霸兄,是人都想過上吃飽穿暖的好日子是不是?而誰又願意總是那麼半饑半飽的懸在那裏?若是換作興霸兄你,你又願意嗎?”

    甘寧大搖其頭:“當然不願!”

    姜遊道:“再以當時的時局而論,曹袁二公相爭於官渡,而此役實為決定誰將會是中原霸主的一戰,一但決出誰是中原霸主,那荊襄九郡便會是兵鋒所指之首。真到那時劉表尚且自危不堪,而他區區張繡又哪里能抵敵得住?這些便是我用來勸降張繡的‘勢’了。”

    甘寧這時已經徹底的明白了過來,不住的點頭道:“不錯,與其坐守一處早晚敗亡,到不如因勢而動,放手一搏。而且現在來看,張繡歸投曹公確實搏對了。”

    姜遊點點頭:“還是接上興霸兄這裏的事吧。從張繡之事上可以看出劉表對來投之人,猶其是引眾來投之人是何般態度。所以我敢斷言,興霸兄若是引眾而投,劉表若是不能重用興霸兄其實還是小事,但多半仍會於疑心之下並不給興霸兄足食之糧,而興霸兄你又願意成為第二個張繡嗎?再按我之前所說的話,當興霸兄你覺得進身無門準備離去時,劉表卻又會強行的絆留於你,甚至會著人誘走你的家丁僮客。”

    甘甯聞言默然,曲指敲了桌幾老半天之後才遲疑道:“劉表確會如此待我?”

    姜遊道:“那是肯定的事。我知道興霸兄此刻心中會有些不信,但我們不妨打上一個賭?”

    甘寧奇道:“賭?怎麼個賭法?先生所言之事甘某心中將信將疑是不假,但總不能讓甘某引眾而投于劉表去應此之賭吧?甘某萬萬不能拿麾下弟兄去應這種賭!”

    姜遊笑著擺了擺手:“哪里哪里,我哪能讓興霸兄去冒這種險?至於這賭……興霸兄,你可知劉玄德劉皇叔已投奔劉景升?此賭我們就賭在劉皇叔的身上。劉皇叔自汝南兵敗,今眾不過三千,我便賭劉皇叔早晚會被劉景升派去鎮守荊北門戶以當曹公,但其眾在劉景升壓扣糧草之下,數年間難過五千之數。即便是越過五千之數,也多為劉皇叔自力而至,非得景升之助。”

    兩千人馬在當時的荊楚之地並不難徵集到,所以甘甯知道這其實是一個相當低的標準。此刻見薑遊說得這麼信信滿滿,心中也難免生出了些退意。沉吟良久之後甘寧搖頭道:“罷了,論見識甘某自認遠不及先生,此賭只怕是必輸無疑,故甯不應此之賭。只是……”

    姜遊笑道:“歲月如刀,刀刀催人老。興霸兄已年過三紀(一紀十二年),所以急著想投仕于哪家諸候,趁著仍在青壯之年好搏回青史功名,是也不是?”

    甘甯點頭,因為姜遊的話都說到了甘寧的心坎上。又沉默了許久之後,甘寧用力的搖頭道:“甯相信先生斷然不會欺我,那這劉景升就不是可以相投之人。只是眼下除了劉景升,甯又還有何人可投?”

    這會兒的姜遊不知道有多麼的想對甘寧說你跟著我混就是了,可是姜游也清楚現在還不是時候,所以只能強行忍住。暗自盤算了一下,姜遊便試探著道:“興霸兄何出此言?逆江而上,可投西蜀劉璋;順江而下,亦可投江東孫權……”

    甘寧一聽這話馬上就連連擺手道:“不可不可!先生你是有所不知,這長江上游,也就是劉璋的屬領,正是甯初為賊時的犯事之地,被寧斬殺之人不在少數,因此境中豪族皆不能容寧,故不可相投。至於這東吳……”

    甘寧的話到這裏停下,而姜遊的心中也突突亂跳。說真的,姜游很怕甘寧會如歷史進程一般,最後還是選擇了投奔東吳。之所以現在說出投奔東吳的建議,也是因為自己的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那不說出來就不太像了。萬一甘甯有投奔東吳的意願,姜遊就得想辦法從中使壞,但這個壞卻又絕對不是那麼好使將出來的。

    卻見甘寧停頓了許久,又抬頭望瞭望姜遊,忽然不住的搖頭歎道:“先生乃高明之士,卻為何會說出讓甯投吳這等不智之言?”

    這回換到姜遊楞住:“不智之言?姜游又有何不智之處?”

    甘甯望著姜遊愕然的神情,歎而笑道:“看來先生是在荊襄一帶過得頗為清寧安逸,對江東的時局又所知不多,所以才會說出這般不智之言。”

    姜遊再楞,不過心裏已經隱隱約約的明白了幾分甘寧這話裏的意思。

    這時甘寧轉側過身,遙望向柴桑的方向沉吟道:“寧雖乃一介粗猛武夫,但對時局之事卻還是看得十分仔細的。這東吳自小霸王孫策在遇刺身故之時起,境內豪族大姓多有蠢蠢欲動之心,全賴周瑜周公瑾掌兵鎮懾才未生出大亂。時至今日江東孫氏仍有如浪中輕舟,其根基很不穩固,眾多的豪族雖未起事作亂,但也只是靜而觀望,孫氏之勢若穩則投,勢危則趁危而起。甯若是此時投吳,一則是甯曾為錦帆賊聲名不佳,二則亦無進身之功,東吳為求避嫌也不能錄而用之,畢竟早年間在江東之地,被寧搶掠過的豪族大姓也不在少數,對寧記仇之人可大有人在。”

    姜遊心說你行!你甘寧也是飄到哪兒就搶到哪兒的主。

    甘寧又接著道:“其實最主要的,是當年小霸王孫策在平定江東時,所誅殺的豪強之士也未免太多了些。萬一這孫氏未能穩住局勢而土崩紛解,這些豪族勢必紛起尋仇,介時就必有慘烈血戰。大亂之中玉石難分,甯與這班兄弟則必為孫氏所累而蒙大禍。我甘寧一人死不足惜,可是我不能讓我的這班兄弟也摻進這渾水中去而無端喪命。如果說孫氏能在穩住根基之後開館納士,寧又有進身之功,東吳到是值得一投,但是現在的東吳寧是斷然不能相投的。”

    姜游一邊連連點頭一邊心中暗道:“果然是這樣,真看不出這位在三國中論粗猛與張飛都有得一拼的甘寧,處事卻有著相當穩重的一面。嗯……按書上的記載,甘甯投奔劉表之後正是因為看出劉表這個人不怎麼樣又沒有危機感,怕劉表一出事自己也會跟著倒楣才決定離開劉表改投東吳,只不過在江夏那裏被黃祖給攔了下來。

    “再從時間上來算,甘寧是在建安十二年孫權攻打江夏的時候射殺了淩操,然後由於飯桶黃祖的刻薄,再經蘇飛的指點,這才帶著江夏的內情投奔了孫權,接著在次年的建安十三年年初孫權便順利的攻下了江夏並殺了黃祖。甘甯是在江夏被黃祖強留了三年,反算回去甘寧就是在建安九年左右離開的劉表。而在建安八年秋末,孫權就對江夏發動過一次攻擊並且擊破了黃祖的艦隊,也算得上是向世間展示了一下他孫氏集團的潛力,這才會令甘寧生出東吳值得一投的想法吧?

    “看來我這次遇上甘寧還真是趕上了時候,因為再晚一點孫權可能就要對江夏發動攻擊了。不行,這次機會我千萬不能放過,說什麼也得把甘寧先給哄到夷州去看一看再說!”

    一念至此,姜遊的腦中又飛快的盤算了一陣,這才面帶微笑著向甘寧道:“興霸兄思慮深遠,姜遊敬服。不過我現在很想冒昧的問上一句,興霸兄止不攻劫至今已有數年,而至今時今日興霸兄你手中尚有多少錢糧吃用?”

    甘甯聞言為之一窒,目光也側望向了陸仁:“先生應該已經看出了些什麼吧?”

    姜遊故作平淡的一笑:“若我所料不差,興霸兄手中的錢糧已將用盡吧?不然你也不會這麼急著想尋主而侍。”

    甘寧仰天歎道:“還是那句話,與先生這樣的聰明人說話就是爽快!不錯,寧止住攻劫數年,而這數年多的時間下來,原先搶掠而積存下來的錢糧已經都吃用得差不多了。本意想早投劉表,可是現在聽過先生的話後……嘖!”

    姜遊笑道:“卻不知興霸兄這裏有多少人眾?”

    甘寧道:“多到不算很多,家丁僮客約九百餘人,再連上各自的家眷妻小,一千四百餘人矣。”

    姜遊再笑道:“若興霸兄看得起在下,你所需的錢糧就由在下來供給吧。”

    甘寧楞住:“什麼?甘某這裏所需的錢糧,先生你來供給?”

    姜遊笑得很是Yin險:“若是連區區兩千人的錢糧都供給不了,那我這個荊襄富商可就真的是虛有其名了。到是興霸兄啊,兩千人的錢糧夠用嗎?”

    甘寧再楞,沉吟良久之後才道:“無功不受祿,而先生又何故要援以錢糧?”

    姜遊道:“興霸兄是直爽之人,我也就不再隱瞞了。我欲與興霸兄結交,自然也是有求于興霸兄。”

    甘甯聽姜遊這麼一說反到放下了心來。他也明白什麼叫做“天上不會掉餡餅”,不會有那麼便宜的事給他。但如果是彼此間各有所求,用利益的關係連在一起,說出來雖然難聽,但這才是最讓人放心的:“先生對甘某又能有何事相求?”

    姜遊道:“興霸兄縱橫長江沿岸多年,無人敢惹,這便是我的相求之由。簡單點說吧,我想請興霸兄率眾為我的商船船隊護衛。如此一來,我相信即便是長江沿岸的官家艦隊,都不敢來輕易的惹我。當然了,該交的稅賦我會照交不誤,於‘理’字之上我是絕對不會有負於人的,也斷不敢以勢淩人。”

    姜遊的話說得很清楚,就是要你甘寧來當個正正經經的鏢師,並不是要你甘寧去再玩什麼搶掠的事,畢竟甘寧現在是在“洗白白”,不想再當錦帆賊。

    甘甯聞言又陷入了沉默之中。老實說,姜遊給出的條件很誘人,而且當的是正經的鏢師,並不有違甘甯決定洗手不幹時的諾言。而這幾年下來,甘寧當初存下來的那些錢糧確實已經花用得七七八八……

    其實甘寧他們當初留下來的錢糧並不少,主要是他們這幫子人當初都可以說是大手大腳慣了的人,節流有些節不住……想想用錦緞來當船帆,就可以知道甘寧這幫人花起錢來有多誇張了。錦緞在當時可就是錢,而甘寧弄個錦帆,簡直就是在拿錢糊船帆!都說“由簡入奢易,由奢入簡難”,這幾年下來甘寧這幫子人是有所收斂,但真想改過來卻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甘寧這一沉吟,姜遊也多少看出來了一些,索Xing加大了力度。畢竟有夷州當後盾,這點錢糧姜游根本就不放在眼裏,而且對於甘寧這樣的人,花錢絕對不能小氣。一但把甘寧給哄到手,甘寧會帶來的財富就無法想像,於是乎姜遊擺出了一副迫切的嘴臉,湊近了甘寧一些補充道:“興霸兄可是覺得在下太過小氣刻薄?那這樣吧,錢糧我給出三千人的份額,另外每次的護航完成,我會另行給出相應的傭金。”

    話到這裏,那邊的甘寧可就嚇了一跳。當時的社會是什麼情況?說句難聽點的話,你給人吃飽吃好,一般的民眾就肯為你拼命,而姜遊給出的條件就已經遠遠不是吃飽吃好這麼簡單了。

    再者甘寧這時正頭痛著錢糧的事,本來是想投奔誰來謀取的,可是被姜遊之前的話那麼一說,甘寧又想繼續觀望下去。觀望是觀望,但在家裏坐著,人不得要錢糧來養的嗎?而姜遊現在並不是在招納甘甯……雖說姜遊有這種想法,但知道這手不能亂伸,否則只會適得其反。畢竟在甘甯還不知曉姜遊手頭的夷州的潛力之前,姜遊只不過是一介荊襄富商而已,算是哪根蔥、哪棵蒜?有什麼資格去招納一心想成就功名的甘寧?

    總之,姜遊提出的是一個對甘寧來說正得其時的辦法,用現代的話來說是先給甘寧一份能賺到不少錢的臨時工,這樣就正好給了甘寧緩衝與觀望的時間。再以目前的時局而論,這正是甘寧最想要的。所以……

    “難得先生如此厚待,甘某又豈能拂卻先生好意?也請先生放心,先生船隊的穩妥,全都包在甘寧身上!”

    姜遊心說得了,這場事就先到這裏,其餘的事也是急不來的。等甘寧到了夷州,剩下的事再由徐庶與石韜去幫下手。至於官位功名什麼的……

    “現在還早了點。老曹那裏的關係還沒打好,官位不好弄;二則嘛,官位一到手就馬上要通告天下,但現在還不能引起東吳的注意,所以還不能急於一時。比較好的時機應該是在赤壁之戰之前,孫吳要應對老曹的南征,對我的夷州無力顧及,而老曹也會希望能有人牽制住孫吳的後方,有我這麼一號人冒出來,官位什麼的自然不會小氣……呃!不知道‘痞’子的屁屁現在好全了沒有哦!明面上我是為了甄宓才和曹丕鬧翻了臉,那回頭讓李雪挑幾個風Sao點的禦姐型美女給曹丕送去,應該能有些效果才對。曹丕受老曹的影響可不小,這一時期最喜歡的應該就是風Sao型的禦姐,嘿嘿!!”
hk84888863 發表於 2012-6-17 06:46
第二卷 第二十六回 歸返小議
    姜游完成了對甘寧的“雇傭”,又在九華山小住了幾天之後就踏上了歸程。沒辦法,別看姜游平時好像一直都是那優哉遊哉的,實際上姜遊的日程表相當的緊。甘寧這裏的事情一辦完,姜遊就得趕回襄陽。

    一方面姜遊要馬上通知李雪,讓李雪等候姜遊這裏消息的船隊啟航,同時船隊還要把徐庶、石韜帶上。甘甯的確是答應了姜遊的“雇傭”,但畢竟雙方都還比較生疏,得有合適的中間人具中調停,不然也容易惹出些不必要的麻煩,而徐庶、石韜在船隊中就可以起到中間人的作用。當然了,這也有要徐庶與石韜來勸說甘寧的意思在裏面;

    另一方面的事姜遊就比較頭痛了。在臨出行之前,姜遊就收到了中山甄氏已經有大概三分之一的族眾在往襄陽趕的消息。還是那句話,如果甄宓甄大美女可以隨便玩一玩的話,姜遊絕對的不介意,但問題就在於現在的甄大美女可不能隨便玩玩。

    夷州淡水城眼下雖然說發展得很不錯,但畢竟從建安二年春夏之間確定地點時起,到現在也才不過五年左右的時間,各方面的底子都還很薄。猶其是人口基數方面的硬傷,直接導致了夷州對優質的銅鐵器物的需求猶為迫切。

    用李雪的話來說,他們的時間太緊,如果以建安十三年的赤壁之戰為一個仲介點來算……以這個時間點來當仲介點,主要是考慮到赤壁之戰後,孫吳可能就可以騰出手來打夷州的主意。總之現在是在建安七年,滿打滿算的,夷州只有五年左右的發展時間。

    單從軍事方面來說,在六年末、七年初的時候,夷州淡水城作的人口統計是五萬三千,一萬四千餘戶還差那麼一點。軍事方面則是陸軍兩千,不包括徐州、荊州兩條主要商道商船隊在內的水軍,則只有一千掛點零,正規的戰船只有十二艘。而面對孫吳這個將來肯定要碰上的對手,就這點兵力真不知道夠幹什麼的。再基於人口基數方面的硬傷,大量擴軍顯然是不太現實,唯一的辦法就只有走少而精的路線,多在精良武器配置上來下功夫。

    簡單點來說,李雪就是想儘快的把大航海時代時期的船載火炮給弄出來,並且武裝到水軍戰船裏去。主體的戰術構思就是揚長避短,盡可能的發揮出夷州海戰戰船靈活迅速,火炮威力大、射程遠的優勢,在中、遠距離就優先將對方的艦船擊沉,避免與對方打舷接戰——夷州的水軍可拼不起舷接Rou搏。

    而基於這種思想,夷州船隻方面的問題不大,關鍵就在於火炮上。火包的相關因素很多,其中很關鍵的一條就是炮身的鑄造材料。什麼膛壓、耐熱、耐衝擊……李雪看著這些資料頭都能大上幾倍,再想叫夷州現有的那些半吊子鐵匠弄出來,簡直幾近於癡人說夢。也正因為如此,李雪對中山甄氏的制鐵工匠真可說是無比的渴望。

    再反觀姜遊,他從初平二年AD191在漢末“著陸”時起,到現在的建安七年AD201,已經是整整的十年了。人生能有幾個十年?本來姜游作為一個平凡的草根,滿腦子都是能混得平平安安、快快樂樂就不錯了。但也正因為他是一個平凡的草根,在內心其實還是很希望自己能做出點什麼事來的。

    其實哪個草根又不希望自己能當上有錢的大老闆或是有權有勢有名的人?君不見去買彩票以期望一朝暴富的人,都只是那些草根一族?而那種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想法,更多的是出於一種沒有機遇的無奈。

    姜遊就是一個這樣的草根,當初希望平安快樂,更多的就是出於這種自己根本就做不了什麼的無奈。而現在呢?老天爺給了姜遊這樣的機遇,姜遊也不想輕易的就放棄。有機遇在手,拼了卻沒能拼出來,姜遊都無話可說;但有機遇在手卻不去拼一拼,那只怕姜遊都不會原諒自己。

    所以所以,姜遊現在一直在努力的去做,而且是在用心的去做好。而在中山甄氏的一部份族人即將抵達襄陽一事上,姜遊也知道為了他的“事業”他必須得去做好。因為作為一個男人,應當以事業為重……

    ——————

    從巴丘歸還,姜遊先去了一趟襄陽,到王瓏兒那裏瞭解一下這段時間的情況,另外還得面對王瓏兒的埋怨。徐庶這不是送徐母去了夷州嗎?這一去到現在都快半年,而王瓏兒多少知道一些夷州的情況……主要是指夷州的男女比例失調,女Xing比例過高,而且夷州那邊的女孩子幾乎個個都敢穿得坦胸露臂、無比Xing感(相對當時來說),王瓏兒這是擔心徐庶在夷州那邊會被夷州大膽的女孩子給吃了,然後就忘了荊襄這裏還有個沒過門的老婆。

    姜游聽過王瓏兒的埋怨之後只能是啞然無言,但也不得不承認這是事實。夷州那邊的天氣熱,又有李雪這麼號人物領著頭,女子的著裝方面會越來越輕涼Xing感那是可以肯定的事。再從男Xing的角度來說……夷州的人口主體是以流民為主,可真沒有幾個死板的衛道人仕,即便是夷州目前的文教方面最頂層的鄭玄,據李雪說現在都已經習慣了府坻中的侍婢穿得輕輕涼涼。而這樣的一群人,在有天氣太熱這個藉口的前題下,又哪里會拒絕養眼的事?

    有點扯遠了,真正要說的是姜游出發去巴丘的時候已經是建安七年的三月初,天氣多少也已經見了幾分炎熱,糜貞則早早的就把夏裝給翻了出來,還穿給姜遊看過。單就夷州方面而言,糜貞與李雪混得最久最熟,而且在夷州呆得最久,因此是姜遊身邊的幾個人中最敢穿出來的,甚至早在建安五年,也就是姜遊被困在許昌的時候,糜貞率領船隊到徐州與糜竺見面時就敢穿著一身輕涼的服飾,糜竺還沒脾氣。

    而現在糜貞在穿給姜遊看過之後,還告訴姜遊說李雪送了幾身這樣的衣裙給蔡琰、韓柔、貂嬋,再就是甄宓。蔡琰與韓柔若在荊襄這裏固然是不會穿將出來,貂嬋則要看情況而定,到是甄宓甄大小姐嘛……有點不太好說。

    著實費了點力勸說王瓏兒,並且告訴王瓏兒說徐庶會隨這次的船隊回荊州來,王瓏兒這才沒再去煩姜遊。另外就告訴姜遊,說是中山甄氏遷往襄陽的這支族人已經穿過了武關,問姜遊要怎麼去對待。姜遊沉吟了良久之後只說了一句話:

    “還能怎麼對待?派人去接一下吧。”

    ——————

    襄陽城外十裏,姜遊居住的漁港小村。

    姜遊步入府坻中時,耳邊早就聽到了舍中傳來的幽幽琴聲,一聽就知道這是蔡琰正在撫琴。當下便示意一眾從人都不要出聲,人再倚在了門柱上,閉上了雙眼細細的傾聽蔡琰所彈奏的音樂。

    “咦?這首曲子我以前從來沒聽過啊!但曲風又不是這個時代的曲風,到很像我那個時代的音樂……不對吧?蔡琰會的那些全是我教的啊!難道說蔡琰消化吸收之後,按現代曲風自己編了那麼一曲出來?”

    也沒太久一曲奏終,姜遊回了回神,邁步來到了後院笑而喚道:“昭姬、小柔、阿貞、阿秀,我回來了。”

    話音方落,忽的一陣風聲響動,一個圓溜溜的東西向姜遊的面門徑直砸來。姜遊急忙閃過,再望向掉在地上的砸來之物,卻是一個孩童拳頭般大小的桔子。姜遊啞然道:“誰啊?誰拿這玩意兒砸我?”

    蔡琰與韓柔抿嘴微笑,那邊的糜貞則叉著腰站了起來,臉上是一臉的怒氣:“你還捨得回來啊?這些天到哪里鬼混去了?”

    姜遊再度啞然:“喂喂喂,我是去辦正事,你居然說我去鬼混?你這也太豈有此理了吧?還有啊,我是你夫君哎!有你這麼對待夫君的嗎?”

    糜貞嗤之以鼻:“去!反正是在家裏鬧著玩,又無傷大雅,你就算是被桔子打中了,也不會有點什麼傷痛。紫炫不都常說家人之間偶爾打打鬧鬧……”

    姜遊連忙擺手:“停停停!在這裏你就別把她給扯出來了!還有你學她可得學得合適點,別吃飽了沒事就對我動上手。你真動上手過來,那我是還手還是不還手啊?好男可不和女鬥哦!”

    糜貞雙臂一抱懷:“好女還不同男爭呢!”

    “……”

    姜遊無語,一邊的蔡琰、韓柔、貂嬋則一個個都捂著嘴,忍笑忍得相當之辛苦。不過話又說回來,無語歸無語,忍笑歸忍笑,所謂的天倫之樂往往就是在這樣的瞬間感受最深。而在糜貞的身側,甄宓望著這家人開著玩笑,臉上雖掛著一絲微笑,但卻愁眉輕鎖,跪坐在那裏一言不發。

    姜遊這時也望見了糜貞身側的甄宓,趕緊的恭身一禮道:“适才沒注意甄家小姐在此,姜遊失禮了。”

    甄宓欠身回禮:“無妨無妨。”

    老實說,姜游看見甄宓其實也是頭痛無比,但該做的事卻還是要做的,只是當著蔡琰她們幾個的面,姜遊想說的話卻有些說不出口。這時蔡琰望見了姜遊那有些為難的神色,略一思索之後便喚道:“思歸,我有話要和你說。”

    姜遊這也是得了臺階,趕緊的向各人道:“我想和昭姬獨處一會兒,你們先各歸各房吧。”

    蔡琰畢竟是姜遊的正室首妻,平時幾個人鬧歸鬧,蔡琰真發了話下來,幾個人也不敢多說什麼,所以當下就都各自離去。待各人離去之後,姜游坐到了蔡琰的對面,伸手在蔡琰面前的琴弦上輕撫了一下,微笑道:“昭姬,你要和我說什麼啊?”

    蔡琰自懷中摘下通訊器交還給姜遊。為什麼通訊器會在蔡琰的身上?主要是姜遊考慮到這次去尋訪甘寧不比得以往,萬一出了點什麼事再弄丟了那就麻煩超大。而蔡琰的Xing情穩重,又早就知道姜游與李雪是後世的穿越者,因此交給蔡琰來暫時的保管一下最合適不過。再退一步來說,如果姜遊此行出了什麼意外,也只有蔡琰能鎮得住眾人,另外及時的通知李雪來荊州接人。

    卻說蔡琰見姜遊掛好了通訊器,這才壓低了聲音道:“你不在的這些時日,紫炫來過兩次千里傳音。”

    姜遊道:“她說了些什麼?”

    蔡琰道:“有一樁大事,就是紫炫的祖父來了訊息……”

    姜遊當時就蹦了起來:“啥!?紫炫的祖父來了訊息?他又是怎麼說的?”

    蔡琰淡淡一笑:“看來我在後世相當有名吧?當時你不在,我與紫炫是同時接到的千里傳音,紫炫祖父一聽說是我,言談之間無比的興奮,還問了許多有關於我的事。不過他與紫炫有許多秘話要談,我不便聽聞,所以我斷去了通訊。具體如何我亦不知,只是與他約好了時日,現在算來當在三日之後,他便會再傳音於你。第二次找你的是在四日之前,而你尚未歸,所以只是各自問候了一下就作了罷,另外他傳了幾首曲樂給我品評,方才我彈奏的便是他傳輸而來的曲樂。”

    “哦,那就難怪了,我說你剛才彈奏的曲子我沒聽過呢!”應了這麼一聲,姜遊卻也只能按捺下心中的著急,畢竟李老頭那裏的時空通訊可不是鬧著玩的事。

    從實驗室出事、李雪穿越過來到現在,已經快八年了。八年,姜游與李雪都幾乎認為李老頭可能已經完了蛋,現在突然收到李老頭的消息,心中也是百感交集。這是好在姜遊已經經歷了不少事,按捺得住Xing子,不然姜遊會坐立不安都有可能。不過這臉上嘛,多少還是帶出了幾分焦燥之意。

    蔡琰看看姜遊,忽然伸手出去輕按住了姜遊正輕撫琴弦的手,柔聲道:“思歸,現在你不是為此事著急之時,該做的事就快去做吧。”

    姜遊楞住:“我現在該做的事?什麼啊?”

    蔡琰仍舊淡淡一笑:“甄家小姐之事,你還要猶豫多久?難道說你在擔心我們幾個會心生嫉妒之意?思歸,你覺得我、小柔、阿貞、阿秀會是那樣的人嗎?難道我們幾個就那麼的不識大體?難道在你的心中,我們幾個就是……”

    姜遊連忙擺手道:“得得得,我知道你們不是善妒之人……說實話,你知道我不是什麼正人君子,說不想打哪個美女的主意那都是騙人的,可是我覺得這手……真的不太好伸啊!”

    蔡琰笑了笑:“思歸,且容我放肆一下,如何?”

    姜遊愕然:“你想幹什麼啊?”

    蔡琰伸手出去捏住了姜遊的鼻子,稍稍用力的扭了那麼幾下之後才微笑道:“你當初只是為泄私憤私欲就有膽子那樣對我,怎麼現在為了正經大事,反到這般的扭扭捏捏?這可不像你的為人啊!還有,紫炫在告知我此事的時候,亦有將甄家小姐原本應該經歷的事盡數告知於我。思歸,你要知道你現在是在救她,卻並不是在害她。再仔細想想,她原本的身世與我的身世,又是何等的相像?正所謂同病相憐,我不願這麼好的一個女孩子,最後卻落下個紅顏薄命的下場。”

    姜遊啞然:“紫炫那丫頭連這些都告訴你了?”

    蔡琰點點頭:“她就是怕你在這個時候還猶豫不決,最終誤及大事,所以讓我來勸說於你。用她的話來說,你身邊的幾個人當中,只有我最明事理能勸諫得了你。而且我身為你的正室夫人,這種事也只有我來勸諫你才最合適。”

    姜遊啞然中側過了頭去,心中暗道:“你個死李雪!等我回了夷州看我掐不掐死你!!”

    蔡琰這時又接著道:“再以大事而論吧。這自古以來,宗族之間以姻親相聯乃強盛之道,而你雖為夷州之主卻身家淺薄、主弱僕強,在你的身後必須要有強盛的宗族以為支撐。而以眼下的情形而論,你與紫炫都只得兄妹二人,唯一能倚仗的也只有阿貞的糜氏宗族而已。而在此事之上,你的不便之處甚多,若是太過倚仗糜氏,糜氏反借你之名只會日漸坐大,日後恐怕會有如高祖時的呂後之亂,而我、小柔、阿秀在這上面都幫不了你,你必須要聯姻下另一個豪族,既為己之助臂又壓制住糜氏,兩家既互強卻又互相牽制。現在中山甄氏已與你掛上關係,如此良機你不可棄之不顧。須知機不可失,時不待我啊!”

    “……”姜游聞言無語了良久,最後才搖了搖頭道:“這絕對不是你會說出來的話,因為你對這一類的事從來就不聞不問!所以這些道理全是紫炫說的吧?”

    蔡琰微笑:“我就知瞞不過你,所以也不想隱瞞。不錯,這些話的確都是紫炫所說,但我讀書多年,又豈會不知紫炫所說的條條皆為正理?若我不明此中輕重,這些話我也斷然不會向你說將出來。”

    “……”姜遊在無語之下歎了口氣:“我是真的拿你們幾個有點沒辦法。好吧好吧,都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能有佳人在側還有什麼不高興的?只是昭姬你能不能告訴我,對甄家小姐,這手我應該怎麼去下?”

    蔡琰又笑了笑:“你還記不記得當初那時,我明明為你所辱,卻為什麼會選擇了跟你走?”

    “昭姬——當初的那點破事你能不能別這麼掛在嘴上?有什麼話你就明說吧。”

    蔡琰笑而搖頭:“你啊!罷了,我給你提個醒吧……你想對甄家小姐下手,就在‘名節’二事之上多下點功夫吧。不過這個不是紫炫所說,而真的是我給你出的主意。”
hk84888863 發表於 2012-6-18 04:12
第二卷 第二十七回 家事也難(在下把錯誤內容  用手打把內容修正了 別跟我計較符號 )
夜靜更深,院後的涼亭。

    “李、紫、炫!我現在真的很想狠狠的揍你一頓!你XX的都跟昭姬說了些什麼啊?”

    耳機中李雪回應的聲音格外的Yin險:“也沒什麼嘛!到是昭姬是怎麼和你說的?”

    薑遊也真的是拿李雪沒有辦法:“得得得,我只警告你啊,凡事都適可而止,別把我身邊的幾個女人給帶成你那樣的腐女就行了……哎,我這也是自個兒嘴賤,吃飽了沒事和你說這個幹嘛?說正經的啊,你爺爺的……呸呸呸,我不是要罵人,我是想問你李老爺子現在是什麼情況?”

    李雪:“哦,爺爺說他當時逃出去之後先躲了兩年,沒有直接去後備實驗室,兩年多後看看風頭平靜了才去的。因為材料什麼的收集不便,他又沒有助手,前後用了五年多才……”

    薑遊:“修好了時空裝置?”

    李雪歎了口氣:“屁!你當這些東西是那麼好弄出來的啊?五年多啊,爺爺他現在只是勉強的完成了一個初步,僅僅是能夠和我們進行時空通訊而已!這是他當初出逃時帶上了我們所在的時空的座標資料,不然再也找不到我們都有可能。用爺爺的話說,他如果沒有座標資料,想找到我們就不是大海撈針,而是在銀河系中找一根針。”

    “……那按他的意思,我們……還有機會回去不?”

    李雪的語氣中顯出了十二分的無奈:“很渺茫,但並不是沒有。爺爺當初出逃時是六十四歲,和我們又一直是用同步時間來計算的時間點,所以他那裏到現在也是過了差不多八年,爺爺已經快七十三歲了。七十三是個坎,我們都期望著爺爺能安穩的過了這個坎然後再身體健康吧,這樣的樣爺爺再花個八年,應該能把穿梭機再造一架出來。”

    薑遊開始苦笑:“你說你們爺孫倆這都做了些什麼事啊?當初要不是你們硬把我塞上時空穿梭機,也不會惹出這麼多的麻煩是不是?現在到好,再來個八年?我們湊個整算十年好了。等他老人家把我們接回去的時候,我們倆可能都四十多了。”

    李雪怒道:“你還好意思說?你怎麼就不說說的你RP實在是差到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穿梭機飛得好好的都能被鳥撞進螺旋槳裏去!”

    薑遊趕緊扯開話題:“得了得了,咱們是半斤對八兩,誰也別說誰。不過話又說回來,老爺子現在能恢復通訊,是不是說就可以進行資料傳輸?”

    李雪:“嗯,我現在急需的一些資料,爺爺上次都幫我傳過來了。不過說真的啊,那些專業Xing的資料我看著都頭痛,你能指望著這個時代的人還能看明白?而能在這方面幫我一把的昭姬,又偏偏被你帶去了荊州。我現在白天忙著政務,晚上要轉抄資料出來,忙都忙死啊!喂喂喂,我們商量商量,你是不是什麼時候把昭姬給送回來?”

    薑遊:“短時間內恐怕是不行,昭姬不在,我就不太好與荊州這裏的文人士子打交道啊!特別是水鏡先生那裏。”

    李雪:“算了算了,我想想其他的辦法。哎對了,甄宓那裏的事你真的可得上點心。糜貞和甄宓調去你那裏之後,現在是甄薑在幫我處理著夷州的財務,我與她接觸得就比較多了,從她口中得知她對甄氏金屬加工業的事接觸得比甄宓要多許多。你可能想不到,他們甄氏居然掌握著白鉛煉銀,還有什麼……名子我叫不確切,反正是可以煉出類似於大馬士革鋼的鋼材,再就是他們對銅的提純技術也很有一手。甄薑的內衣有點像肚兜,上面用的銅絲都是高純度的紅銅,最細的只有零點幾……”

    薑遊:“停停停,你別和我說這些專業Xing的術語,反正你的意思就是要讓我知道甄氏的金屬匠人水準超高是不是?然後要我想方設法的把中山甄氏給誘拐到咱夷州去。說真的啊,我現在正頭痛這件事。還有,昭姬要我在‘名節’上多下點功夫,這個主意是不是你出的?”

    李雪呀然道:“真不是我出的!昭姬只是向我問清楚了甄宓原本的身世而已。不過嘛……聽昭姬說你不太和甄宓接觸,到是昭姬在你不在的時候常常會和甄宓聊聊天什麼的,也許是看出了甄宓的為人,所以才給你提了這麼個醒吧?說真的啊,昭姬畢竟是這個時代的人,而我們倆卻只是半道上Cha進來的,雖說你呆了十年,我呆了八年,但真論及對這個時代人文觀念的瞭解,我們都遠遠不及昭姬。她從來不摻合這些事的,現在願意摻一腳進來幫你一把,那她的建議就絕對值得一聽,你自己可得把握好,別把事情給搞砸了。”

    薑遊:“嗯……那先這樣吧,我再想想看。我掛了。”

    通訊一結束,薑遊就陷入了沉思。說蔡琰給出的提示對姜遊一點啟發都沒有那是扯淡,只不過姜遊一時半會兒間還沒有完全的理清思緒而已。這會兒夜靜更深的,薑遊再回想起自己當初與蔡琰所發生的那點事,慢慢的一個具體的想法在腦子裏漸漸的成了型……

    ——————

    荊北新野城附近,一支約有個四、五百人的隊伍正在向襄陽徐徐進發,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得出來這是一支要遷移到荊襄去的宗族隊伍。

    對這樣的一支遷居宗族隊伍,在荊襄這裏也沒有什麼人會覺得奇怪。事實上自董卓亂朝時起,逃往荊襄的宗族幾乎是一支接著一支。而時至今時今日,黃河流域的戰亂幾乎一直就沒有中斷過,仍會有大量的流民流入在當時最為安定的荊襄地區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隊伍的正中間是數乘牛車,不用說都知道車中所載的是這支宗族的中心人物。又行出一陣,忽有人來到車前上稟道:“老宗母,隊前有人攔道,並問詢我等可是中山甄氏族人。”

    車簾都沒有撩,一個蒼老的女音自車中傳出:“對方可有自通姓名來歷?”

    “彼自稱乃是荊襄富商姜遊薑思歸的……”

    車中嗵的一聲悶響,也不知是砸了什麼東西,接著車中的老婦人便怒道:“竟然是他?車駕且住,老身這就去見見這個無恥之徒!”

    幾分鐘後,這位老婦人便在丫環的攙扶下站到了薑遊的面前。甄老夫人今年大概快六十歲了吧?雖說老態盡顯,但在眉角之間仍看得出她當年的風韻,薑遊也不禁暗暗咋舌,心說這位老太太如果年輕個三十來歲,肯定會被老曹納入要搶來的女人的名單之中。

    咋舌歸咋舌,這見了面的禮數可不能少,所以薑遊畢恭畢敬的深施一禮道:“敢問可是甄老夫人?”

    甄老夫人上上下下的打晾了薑遊一陣,鼻哼了一聲冷冷的道:“正是老身。閣下想必就是海內知名的姜先生了吧?果然是生得一表人才,無怪乎我那不爭氣的女兒會對你傾心!”

    薑遊心說得,一見面就罵上了,看來李雪派出來的那些個細作所傳的消息很過份的說。只是儘管心裏面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但臉上的戲還是得演,因此是一臉愕然的道:“老夫人何出此言?令、令千金對我傾心?這、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甄老夫人又冷哼了一聲,並不接答薑遊的話頭,而是直問道:“甄姜、甄宓,老身這兩個不忠不孝的孽女現在何處?”

    薑遊現在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轉過身向身後稍遠處的廂車那裏召了召手。車簾起處,甄宓幾乎是狂奔了出來,一奔到近前撲通一下就跪在了甄老夫人的面前,眼中亦早已全是淚水。

    只是甄宓才剛喊了一聲“娘”,後面的話還來不及說出口,甄老夫人的手已經揚了起來,“啪”的一下就是一個大耳光打在了甄宓的臉上,怒喝道:“你這個不貞不孝的孽女,還有臉來見為娘?”

    甄宓被這一耳光給打迷糊了,楞了老半晌才驚問道:“母親為何如此?”

    “為何如此!?你還有臉問!?”甄老夫人當場就火冒三丈,抬手一指薑遊道:“我甄氏因無男丁繼家,使你姐妹二人外出行商販貨實屬無奈之舉,可你卻不知自珍自重,與他私定終身棄家而逃,已是我甄氏一門的奇恥大辱!而你也當知曉當日為娘本已應下袁家二公子的求親,雖因諸多之故而未下聘禮,但你已是袁氏之婦。你如此行徑,知不知道你害了整個中山甄氏一族!?”

    甄宓根本就不知道那些個傳聞,這會兒當然是越來越糊塗:“母親,這、這都是怎麼回事啊?當日、當日我與大姐因官渡交兵而被困於許都且眾從皆散,不得已之下只能暫投在姜先生坻中以求庇護,而後與姜先生合力逃離許都。只是在離去之前,意外的遇上了曹家大公子曹丕,曹丕垂涎於我且意圖強佔。想曹袁兩家已勢成水火,我若為曹丕強納,袁家必會遷怒於我宗族,只能……”

    甄老夫人這會兒哪聽得進話去,手又揚了起來喝罵道:“還要狡辯!”

    又是一巴掌下去,甄宓可就被打翻在地上了。再看甄老夫人於盛怒之下可就把拐杖給舉了起來要打甄宓。而薑遊這時再怎麼說也看不下去了,兩步就搶到了近前,抬手一擋架住了甄老夫人的拐杖。雖說心知肚知,但臉上還是掛起了怒意:“老夫人,你這是何意?我怎麼聽老夫人的話,句句都在說我與甄小姐私情有染?我與甄小姐之間可是清清白白的!!”

    ——————

    新野那裏畢竟不是說話的地方,薑遊又十分強硬的Cha了手進去,因此一大隊的人趕了一下路,於入夜二更之時來到了薑遊居住的漁村。

    甄老夫人的氣還沒消,而且一路勞頓之下又被甄宓給氣了一氣,加上年紀大了些,這暫時的一安頓下來居然就犯起了病。薑遊也沒辦法,趕緊的讓人去找醫者來看看。而在這種情況之下,可真不是說什麼話的時候。

    再晚上一些,薑遊就躲在書房裏看起了書……當然,看書是假,實際上是在想應付的辦法。正看著、想著,書房的門忽然被推開。再拿眼一瞧薑遊就楞住了,因為是甄宓端著一盤茶點步入房中,而且甄宓現在的妝扮……

    甄宓明顯的已經沐浴梳妝過過,衣著竟然還是換上了一身李雪弄出來的夷州女裝,也就是露肩露臂露小腿的那種。都說佛靠金裝、人靠衣裝,此時此刻的甄宓那會是何等的“美豔而不可方物”?反正薑遊是看得眼睛都有些發直。

    這是好在姜遊身邊的蔡琰、貂嬋與甄宓是同一級別的美女,姜游又曾經強行推倒過蔡琰、半強推倒過貂嬋,另外韓柔與糜貞又都有自己的獨特之處,所以使得現在的薑遊對絕色美女的反應不會太過火,因此很快的就回復了正常,不然這會兒望見甄宓的美態時口水直流都有可能……

    卻說甄宓在望見薑遊的反應之後似乎也微微的怔了一下,隨即便在薑遊的桌案對面跪坐下來,低著頭把盤中的茶點一樣一樣的擺放到案側。放好之後,甄宓低著頭正坐在陸仁的對面,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向薑遊輕聲道:“先生,甄宓有一件事想問一問先生……”

   姜遊此刻也不願緊盯著甄宓,便順手取過了一張白紙攤開壓好,另一手則取過了筆作勢欲書,借此來避開與甄宓的面對面,口中則道:“有什麼事想問的就問吧。”

    甄宓猶豫了一會兒才問道:“當日許都之事  本就是甄宓再為難先生 而世井之人會以訛傳訛 曲解是非 其實也無法避免 倒是今日先生被家母當眾羞辱 為何不為自己辯解一二 當時即便是先生憤而離去 甄宓也萬萬怪不得先生 可先生不但不計較這些 還將我族人收留於此 難道說 你對甄宓 ……是不是別有所圖?”

     姜遊聞言楞了一下,隨即搖頭笑了笑並放下了手中虛執著的毛筆,向甄宓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嘿嘿笑道:“別有所圖?沒錯啊,我的確是貪圖你的美貌且意圖染指,所以才肯收留你家族,這樣的回答你滿意嗎?”

    甄宓的身軀微微的顫了顫,雙手死死的捏住了衣角,似乎是在強行壓抑著什麼。不過只是片刻之後,甄宓好像就平靜了下來,一直低著的頭終於抬了起來,向姜游平靜的一笑道:“先生到真是快人快語,如此輕薄無禮的話都能毫不猶豫的說出口來。不過……似先生這般,卻是實實在在的‘寧為真小人,不作偽丈夫’,並無半分的虛偽造作。比起那些明面上道貌岸然,背地裏卻Yin險毒辣的Jian邪之徒,先生要真得多。


  姜遊啞然  ㄟㄟㄟ   我開玩笑的  你還當真阿

甄宓無奈搖搖頭  真又如何 假又如何 今時今日的甄宓已是名節不存 在也無言活在這世上 唯所望者 就是先生看在相交一場的份上 照料好甄家家族……

一句話姜遊就聽出不對勁的地方  驚訝問  妳…你這是想做啥


甄宓慘然一笑 緩慢的站了起來 雙手就在解腰間的衣帶 先生  你不是貪圖甄宓的美貌嗎   甄宓給你就是 畢竟甄宓是在央求先生照料中山甄氏與年邁家母  但先生如此照料我中山甄氏 若是先生無有分毫之利可圖 甄宓心又何安 再者…….那些市井之言傳聞已毀我清白 我已無顏存世 與其如此 倒不如真的跟先生有些私情 如此哪怕我一朝身死 也不算虧己

姜游慌忙扣住甄宓正在解衣帶的手  這回玩笑開大了 姜遊哪裡聽不出甄宓已有求死之心 這會兒沖自己來這一下 往大了說是想讓姜遊絕得欠甄宓的情 然後會好好照料中山甄氏 往小了說 ………甄宓今年二十一歲 本早該嫁人了 但被這樣那樣的事拖到現在 而且現在還背上一各不潔的名頭  姜遊沒估計錯的話….
甄宓的想法應該是  


反正都已經這樣了 與其背著這樣的名聲卻還是一個處子去死 還不如在死前嚐一嚐味道

簡單說   她現在就是破罐子破摔  別讓自己太虧了

姜遊這裡是扣住了甄宓解衣帶的手 可甄宓卻順勢往姜遊身上靠 如果是換換在以前 姜游自然是來者不拒  先把送上門的美女吃了再說 但到了今日姜游畢竟成長了很多 知道這種””送上門””的美食往往能讓自己””拉稀不止”” 所以人在猛的一激淩之下 一伸手就把甄宓給推出去 自己則一邊後退一邊向甄宓揮揮手說
喂喂喂 這時候你可別犯這種渾

甄宓被姜游一推自然是往後倒 片刻後翻起身來 臉上笑容絕艷無比  但這笑容在姜遊眼中 竟是讓他心生寒意 怎連先生也都嫌棄我了嗎 難道我就這麼讓人不堪入目 難為人所齒

姜遊心想你不會吧  你這種情況用術語說叫失心瘋 歇斯底里 也就是在受到太大的刺激  超出心理層面能承受的壓力之下 心裏思維能力就產生偏差 這種事在以前三級肥皂劇裡可看到不少來著 只是這應對的方法……..

他心裡正在想  那邊的甄宓已經把衣帶盡數解開 而且甄宓身上穿的是李雪弄出來的清涼衣著 衣帶這一褪去再用力一扯 可就全都滑落身軀之外  也就是說 姜遊剛想想對策時 甄宓這絕美的身軀已經毫無保留的展現在姜遊的眼前

這是何等美艷且青春的身軀 已經無法用言語形容 反正姜遊一眼望到時 大腦立刻陷入一片空白 啥應對之策都想不起來  只知道一點一點的往後退

再看甄宓緩緩的走向姜遊 臉上的笑容依舊是那樣美艷 而姜游的心理防線正在被這美艷笑容一點一點擊潰…..

啊……………
幾乎是千均一髮之時 書房門前忽然傳來了蔡琰的一聲驚呼 接著便是茶具掉落地面的破碎聲 而這破碎的聲音也令姜遊突然間又一個激淩 人也就跟著清醒過來 再看看眼前的甄宓也呆了一會 姜遊想也不想就揚起手刀 朝著甄宓的頸後劈了下去

我要的可不是這樣的甄宓




hk84888863 發表於 2012-6-18 04:37
第二卷 第二十八回 應對應對
“主公,方才的驚呼之聲是……”

    “沒事沒事,是昭姬剛剛給我送茶水的時候看見了老鼠被嚇了一跳,失手打翻了茶具這裏沒什麼事,你們去院外守著,我和甄小姐安撫一下昭姬也就行了”

    姜遊擋在書房門前轟走了院外聞聲趕來的護衛,倒退入房再合上房門,方欲轉身時蔡琰卻輕喝道:“轉過身去,還沒好呢”

    姜遊無奈,只能對著房門“面壁”過了老半晌,蔡琰才輕聲道:“好了,轉過來”

    再轉回身時,蔡琰已經幫甄宓著好了衣裙,甩向姜遊的目光則帶著幾分埋怨之意:“你下手怎麼那麼重?甄小姐身子柔弱,你這一下把她直接打暈,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了”

    姜遊聳了聳肩,再想想剛才那香豔無比的畫面,這會兒面對著蔡琰的埋怨,卻也不禁臉上直發燒,支唔了半晌之後才勉強乾笑道:“幸虧昭姬你來得及時,不然的話……唉,想想都覺得丟人,一向都是我去推倒女人的,今天卻差點被女人給吃了,要不是昭姬你正好過來……”

    蔡琰聞言,望向姜遊的目光卻變得很是怪異:“我怎麼覺得,到像是我壞了你的好事?”

    姜遊頓時變得無比尷尬:“昭姬——好歹我們共處十年,都可稱得上是老夫老妻的了,怎麼、怎麼現在連你都會這樣取笑我了?”

    蔡琰狡黠的一笑:“紫炫教的不過嘛,偶爾的戲弄一下你,感覺確實不錯”

    “……回去之後我就掐死她不過昭姬啊,她她、她和我……哎,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反正她這樣對我,你就、你就一點都不……”

    蔡琰輕歎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可是你難道又真的希望我與你大吵大鬧,然後就家醜外揚,事情也就變得一發而不可收拾?思歸,我難道是那種心中善妒而不知輕重的人?何況……”

    說著蔡琰向仍暈在地上的甄宓呶了呶嘴,意思是說這檔子事的裏面她也有份,又哪里會去自毀城牆?

    姜遊也是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搖搖頭向蔡琰遞去一個微笑:“昭姬,我欠你的”

    蔡琰也笑了笑:“你我之間還說什麼誰欠誰的?真論起來,若不是你當初對我用強,我只怕這時已身在北……”

    姜遊連忙擺手:“停停停,別說這些了……我怎麼覺得你現在越來越在向李雪那丫頭靠近了?行了說正經的,你怎麼會突然過來了?”

    蔡琰道:“你是在怪我壞了你的好事?”

    姜遊尷尬搖頭:“不不不,我是說你來得真的太及時了,因為我剛才差點神智失守,如果不是你及時過來,我可能就……”

    蔡琰這時狠而又狠的瞪了姜遊一眼,而姜遊的心裏正犯著虛,被蔡琰這一瞪也不禁縮了縮脖子,心說蔡琰再怎麼好也畢竟是女人,說不生氣是假的只不過蔡琰分得清輕重,不會給自己搗什麼亂罷了

    卻見蔡琰瞪過了姜遊之後也就作了罷,再伸手輕撫了一下枕在她膝頭的甄宓的俏臉,搖頭輕歎道:“日間兩家人在野城外的事,我已經聽從人說過了回到這裏時甄老夫人疾病臥床,而甄氏族人對你、對她皆心存怨意,一個處理不當,兩家之間必起爭鬥,以她的心Xing又如何會不急?因此會連夜來尋你商議對策亦在情理之中我本來是想過來與你們一起商議的,卻不料……”

    姜遊也歎了口氣:“她一個清清白白的女孩子家,為了家族安危又可說是盡心盡力,到頭來卻被市井流言壞了清白,亦被家人所誤解,今天還當眾被甄老夫人打了兩記耳光,這心中的冤苦又有誰能夠理解?我剛才不敢碰她,正是因為我看出她心中有求死之意,只是想在死前讓我欠她的情,然後念著這份情去照顧好她的族人與老母可是昭姬,你說這樣的情我能去欠嗎?”

    蔡琰搖頭:“這樣的情自然不能去欠,而且她也是有失計較啊如今兩家不和,究其原由便是在你與她的那些市井流言之事上她若不加辯解便就此身死,兩家之間說不清道不明的事只會多多,真到那時只怕兩家都會成為化解不開的世仇”

    姜遊道:“她畢竟年紀還輕,突然一下受了那麼大的刺激,心智早就已經亂了,哪里還會有深思的心情?”

    蔡琰的手輕撫著甄宓的臉龐,頭卻抬了起來望定了姜遊:“你不覺得此時的她,和當初的我很像嗎?記得那時我為你所辱而心神大亂,也正是在她現在的這般年紀”

    “……昭姬,你這是在罵我?”

    蔡琰淡淡一笑:“我罵你作甚?我是想說,儘管我當初是委屈求全的跟了你,可時至今時今日我早就明白,我當初作下的選擇其實是何等的正確而她……如果也如我一般,日後也只怕會在心中暗自慶倖……思歸,我相信以甄小姐的為人心Xing,日後會是我一個互敬互愛的好姐妹,但是……我也希望她會是最後一個”

    姜遊又不傻,自然明白蔡琰話裏的意思,只是此時此刻,姜遊也不知該如何回答

    蔡琰看看姜遊的反應,雖說有些不滿,作為這個時代的典型女Xing,卻也知道很多事有些時候是沒辦法的當下只能是搖了搖頭道:“罷了罷了,先等她醒轉過來再說還有,過些天我陪你去見見甄老夫人有些場合由我出面,比由你或是由她出面要好得多”

    ——————

    姜游的那一常劈得可著實有點重,甄宓一直是到四來天才醒過來她醒過來時,見自己是枕在蔡琰的腿上,而蔡琰早都背倚著房柱睡著了再一側頭,甄宓便望見姜遊也趴在書桌上睡得迷迷糊糊

    頸後還有些許的酥麻之意,甄宓再伸手揉了揉雙眼,先前自己做的那點事就一下子全都湧上了心頭楞了那麼一楞之後,甄宓急忙檢視周身,見周身上下的衣物還算是整整齊齊,不過卻也看得出是旁人為她套上身的甄宓又不笨,抬眼望了一下蔡琰,就知道自己身上的衣物肯定是蔡琰幫自己套上去的

    再看看蔡琰與姜游,甄宓只覺得一時之間羞憤難當,眼淚可就從雙眼中湧將出來,急忙的想翻爬起身再逃出房去只是她這一動,蔡琰就驚醒了過來,馬上就伸手按住了甄宓

    這邊的姜遊也醒了,目光就向甄宓飄了過去二人目光一交,甄宓馬上就扭轉過去,輕聲哽咽道:“先生,甄宓失禮了,告辭”

    剛想走卻又被蔡琰給按住,姜遊則在那邊歎道:“你現在能走到哪里去?是準備上吊自縊還是準備投江自盡?甄小姐,你是個聰明人,怎麼現在卻會犯這種渾?你難道不知道這個時候你應該與我好好的商議合計,向老夫人與你的族人澄清此間誤會?你現在如此尋死,自己固然是可以死得痛痛快快、一了百了,但你這一死,我只能是落得個百口莫辯,之後別說是代你照顧你的宗族家人,只怕你我兩家還會因此間之事不得昭雪之故,最終落下個世代之仇”

    “我、我……”甄宓這會兒的腦子裏根本就是一團漿糊,哪里還有什麼清晰的思維?支唔了半天也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只有一圈又一圈的淚水在雙眼裏打轉

    姜遊又歎了口氣:“你現在什麼也別說,想哭就好好的哭一場心裏面壓著事、堵著悶的,不好好的哭上一場,舒緩掉這份氣悶,你什麼事都會想不清楚的”

    “我、我……”

    蔡琰這時又輕撫起了甄宓的臉龐,柔聲勸道:“哭,哭出來你就好受多了”

    如果說姜游的話對甄宓沒什麼份量、不能造成什麼影響,那蔡琰如大姐姐一般的柔聲勸慰其影響可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了,或者應該說此刻的蔡琰還帶著幾分母Xing的光輝?總之蔡琰的這句話一說將出來,甄宓真的是再也強忍不住,一翻身就撲到了蔡琰的懷中放聲大哭,可真的是淚如泉湧,止也止將不住

    蔡琰沒有勸,只是一手攬住甄宓,另一手在甄宓的脊背上來回的輕撫就如同蔡琰開始所說的那樣,蔡琰當初也曾有過與甄宓現在相似的經歷,因此比誰都瞭解甄宓現在心中的苦楚將心比心之下,此刻對甄宓的安撫並沒有任何的虛假,甚至因為勾起了往日的傷心事,蔡琰自己的眼中也都見了淚

    一旁的姜遊哪禁得住這個?大凡是男人就沒有幾個能架得住女孩子掉眼淚的,至少至少姜遊就是個架不住的人看看那邊兩位國色天香的人都在梨花帶雨,姜遊自己的眼淚也差點下來,急忙一扭頭再起身離席,很是勉強的向蔡琰道:“我在這裏只怕不太合適,過會兒再進來”

    蔡琰向姜遊點了點頭,姜遊就逃到了書房的院中暫且“避雨”……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甄宓終於是哭夠了,哭痛快了,當然也哭累了勉強的自蔡琰懷中直起身子舉袖拭淚,再看看眼前的蔡琰,甄宓也沒來由的心中就升起了一股感激之情,扭捏著道:“昭姬姐姐,我……”

    蔡琰取出了絹帕,小心而溫柔的幫甄宓拭去臉上的淚痕:“好妹妹,你哭了這麼一場,心裏是不是舒暢多了?好好收拾一下,有什麼事、有什麼難處,我們靜下心來好好的商議一下,總會有辦法去解決的”

    甄宓用力的點了點頭哭了這麼久,心中的氣悶全都發洩了出來,那個聰明伶俐的甄宓自然也回來了再收了收心,甄宓望了眼房門,向蔡琰試探著道:“姐姐,先生還在房外,是不是該把先生請回來好生商議?”

    蔡琰微笑著點了點頭便抬聲喚房外的姜游,只是連喚了數聲都沒有什麼反應楞了楞之後去到房門前一看,蔡琰便啞然失笑,因為姜遊居然坐在門廊下睡著了,而且還打著輕輕的鼻酣蔡琰就是脾氣再好,這會也著實是有些哭笑不得,一抬玉步照著姜遊的腰間就是一腳踢將過去:

    “別睡了起來”

    ——————

    轉眼便是數日之後

    中山甄氏的這一支族人有將近五百人,按說一般的小漁村是接納不了的不過姜遊挑中的這個漁村地理位置好,姜遊也一直是在按照當時的中型商業碼頭在建,所以要安置這突然一下湧入的五百來人並不是什麼難事非但不是難事,給這五百人好吃好喝好住都是小事一樁……之前姜遊就已經作好了準備,而且這不是還要應對甘寧那一大幫子隨時都可能會來的人嗎?備下的糧米Rou菜可著實多著呢

    都說拿人手短、**嘴短,甄氏這一大幫子人被迫離開中山,路上沒少吃苦,因此對害得他們如此的甄宓與姜遊本來是心存怨意的不過這幾天見姜遊這麼照顧他們,此外姜遊當然也有在暗中弄出點與傳聞不符的“事實”,多少也就有點影響到甄氏族人的看法

    不過這場事的關鍵還是在甄老夫人那裏,甄老夫人這裏不翻口,這場事就解決不了而甄老夫人在勞頓與急怒之下,一到小村就病倒了,數日之後才漸漸痊癒看看甄老夫人身體復原,姜遊也就該去和甄老夫人說清楚這裏面的事了

    甄老夫人是被姜遊安排在漁村的一所大宅院之中,而姜游今天來時,得到了消息的甄老夫人早就站在了大門廊下,一見到姜游與甄宓就是一番大罵史料上說“甄後母Xing嚴”,這到還真不是句假話不過話又說回來,甄老夫人如果不夠厲害,也鎮不住甄氏這一大幫子人,沒准早都散得一乾二淨了

    甄宓跪在那裏,被甄老夫人罵得連頭都不敢抬;姜遊則是緊鎖起了雙眉扭過頭去,畢竟這時候他也不太好出聲辯解再看姜游與甄氏這兩邊的人,可一個個的都箭拔弩張了……甄氏族人是在記恨姜游與甄宓害得他們背井離鄉,而姜遊這邊的人是“深感恩厚”,又知道姜游與甄宓之間根本就是清清白白,眼見著自家的主公如此受辱,那還不一個個都氣上向沖?

    現場的氣氛已經是越來越緊張,大有某方一出聲就大打出手的勢態,但也就在這個時候,姜遊這邊的廂車之中傳來了蔡琰的怒喝之聲:“甄老夫人,想不到你竟然如此糊塗”

    車簾撩起,蔡琰帶著幾分怒氣下了廂車,來到了甄老夫人的跟前只是蔡琰儘管帶著怒氣,但仍不失真正的大家閨秀的風度,飄飄然的向甄老夫人深施一禮

    蔡琰那是什麼人?論容姿秀麗,蔡琰絕不在任何人之下而最重要的是這會兒的蔡琰儘管已經快三十歲,但經歷了不少的事之後,那份端莊成熟的氣韻加的動人心神,說是能如利刃一般直入人心都不足為過而從某種意義來說,像蔡琰這樣的成熟而有氣韻的女Xing,才是真正最讓雄Xing動物動心的女Xing總之蔡琰往那裏一站,兩邊的人全都瞬間安靜了下來,目光也全都集中到了蔡琰的身上

    換到甄老夫人這裏,甄老夫人也是心驚不已看看眼前的蔡琰,甄老夫人忍不住客客氣氣的問道:“你是何人?”

    蔡琰平靜的回應道:“妾身蔡琰,閨字昭姬,乃思歸正室夫人家父便是當年的朝中侍中蔡邕蔡伯喈”

    蔡琰這個時候在河北那邊並沒有什麼名頭,不過蔡邕的名頭卻是早就響徹天下,因此這一自報家門,甄氏中人連同甄老夫人在內無不動容,當下也趕緊的重行禮

    各自禮罷,甄老夫人再看了一眼姜遊,怒氣又沖了上來,冷冷的向蔡琰問道:“蔡夫人,方才你雲老身太過糊塗,卻是何意?”

    蔡琰歎了口氣,搖搖頭道:“老夫人,你真知當初我家夫君被困于許都,是何般情形?而甄小姐被困于許都,又是何等的無奈?”

    “這個……”

    蔡琰也不等甄老夫人開口就直接打斷了她的話:“還是容妾身來說當初我家夫君為曹公所擒而降曹,本欲就此效命於朝庭,以博回日後的青史功名而甄小姐行商至許,本與我家夫君無有任何的關聯,怎奈曹袁兩家相爭於官渡,戰事一起歸還無道常言說‘匹夫無罪,懷壁其罪’,甄小姐一行主僕貲貨極豐,卻因戰事受困于許,再深感戰亂之時玉石不分,兼之僕從皆散,甄小姐又是無雙玉人,若不早思安保之策則萬事皆休無奈之下,適聞我家夫君在許為官,故此於無奈之下暫投于我家夫君府坻暫求安身”

    甄老夫人喝道:“荒唐我中山甄氏與你家夫君從無往來,卻又為何會從投於他?”

    蔡琰淡然一笑:“甄小姐與我家夫君固然無舊,但是……請老夫人再見一人”

    說著蔡琰飄然回身,向來時的廂車喚道:“阿貞,下來見見甄老夫人”

    一聲應答之後,糜貞下車來到了甄老夫人的面前深施一禮道:“老夫人可還記得妾身?”

    甄老夫人細看了老半晌才試探著道:“你、你莫不是徐州的糜氏小姐糜貞?”

    糜貞甜甜一笑:“老夫人還記得我上次相見,我還是個六、七歲的孩童呢”

    甄老夫人奇道:“你為何會在此間?”

    糜貞指了指姜遊:“數年之前,兄長已將妾身婚配於他了”

    眾皆譁然事實上由於漢時消息不怎麼靈通,而且曹袁兩家阻斷道路的緣故,甄家對徐州糜家那裏的事並不怎麼清楚,就連甄宓當初也是在許昌才知道糜貞嫁給了姜遊的事

    蔡琰這時才接上話道:“老夫人,糜妹妹與甄家小妹親同姐妹,與我家夫君故可算有姑表之親,而被困于許都無路可投,聽聞有此一親,又如何會不慌不擇路的暫且投之?莫說甄家小姐,即便是在此的各位,真到走投無路之時,又何嘗不想尋一可投之人而投之?”
hk84888863 發表於 2012-6-18 04:38
第二卷 第二十九回 利字當頭
“即便是在此的各位,真到走投無路之時,又何嘗不想尋一可投之人而投之?”

    蔡琰的這句話份量很重,要知道在那個時代,陷入困境的人去尋親投故實在是件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事像諸葛亮就是因為父輩與劉表有那麼點點的交情,就從東面臨海的徐州琅琊遠遷到了荊州;而老曹絕,在第一次攻討徐州的時候,就曾經對自己的老婆們說出過“吾若不還,往依孟卓”孟卓是張邈的字,意思就是說他要是戰死了,就讓老婆們去投奔張邈

    貌似有點扯遠,但意思是不會錯的當時的甄姜與甄宓被困在許昌且舉目無親,突然聽說有這麼號幹姐夫就在許昌,會急巴巴的趕去投奔,在當時也屬情理之中的事

    對這一條,甄老夫人也不得不認可,可是馬上就反駁道:“事急相投固是無奈,可是他二人私情有染……”

    蔡琰馬上就接過了話頭:“老夫人何其愚也想自古以來,市井無知之徒好事多舌,專好曲解是非、以訛傳訛,壞卻了多少清白之人的聲名?如此淺顯的道理,老夫人何以不知?再者,甄家小姐乃老夫人親女,老夫人觀其自幼長成,甄小姐為人心Xing如何,老夫人難道會遠不及外人知曉?又非要去聽信那些無知之人的訛傳謬聞?”

    說著蔡琰猛一轉身,沖著眾多的甄氏族人發了問:“各位,妾身在此斗膽的向各位問上一句妾身相信在此的各位當中肯定有看著甄小姐自幼長大的長輩,那各位且說說看,以甄小姐的為人心Xing,難道又真的會如傳聞中所說的那樣不知自珍自重,與我家夫君私情有染?”

    史料中對甄宓有這麼一段記載,說“天下大亂,加以饑饉,百姓皆賣金銀珠玉寶物,時後甄宓家大有儲穀,頗以買之後年十歲,白母曰:‘今世亂而多買寶物,匹夫無罪,懷壁其罪又左右畢饑乏,不如以穀振給鄰里,廣為恩惠也’”也就是說甄宓從小時候起就沒少施恩惠給宗族子弟,因此甄宓在甄氏宗族之中的聲名什麼的相當不錯

    之前甄氏宗族子弟的確是記恨著甄宓使他們背井離鄉,但這會兒蔡琰站出來把這些話帶著理的這麼一說,也有不少人在暗中反省

    這時蔡琰又轉回了身,向著姜遊這邊的人喝問道:“你們久隨我家夫君,那你們又認為我家夫君會是那種趁人之危的Ying邪之徒嗎?”

    甄氏那邊的人心有點不齊,但姜遊這邊的人卻心齊得很,當下一齊暴吼道:“不是”

    這一聲齊吼很有些震懾的作用,一下子就把甄氏族人的勢頭給壓了下去

    蔡琰這時才轉回身面向著甄老夫人,鎖眉沉聲道:“老夫人,妾身是我家夫君的正室,如若是我家夫君與甄小姐私情有染,那最應該鬧的人是我但我非但沒有鬧,此刻還站在這裏與老夫人理論卻又是為何?因為我深信我家夫君絕不是那麼不知廉恥的人而且老夫人尚且不知,我家夫君在帶著甄小姐自許都逃離之後,是將甄小姐暫送去了夷州以暫避危難,自己則身在荊襄,為的就是避嫌此事老夫人若不信可問糜妹妹,因為那段時間一直是糜妹妹陪在甄小姐左右”

    糜貞這時向甄老夫人猛點其頭,甄老夫人也有些啞口無言,而甄氏族人嘛……人都有私心,甄氏族人從中山遠遷至荊襄,現在已經處在一個無依無靠的地步,有姜遊在供吃供喝供住的也算是個依靠,因此沒幾個人真的想和姜遊鬧翻臉而此時此刻蔡琰說得在情在理,因此都願意相信蔡琰所說的話

    甄老夫人這會的臉上也覺得有些掛不住,想了想只能冷哼道:“空穀來風,豈能無音?他們如果沒有……”

    蔡琰再一次的打斷了甄老夫人的話頭:“老夫人此言差矣這市井傳聞根本就不可信,老夫人又何必如此在意?若老夫人真要詳而較之,妾身雖為婦人,卻能道得出這些市井傳聞的由來之因老夫人或許有從傳聞中知曉,甄小姐在與我家夫君出逃之時,無意中為曹公之子曹丕撞見以甄小姐之芳華,曹丕頓生強納之意而我家夫君即有承甄小姐的托投之諾,又豈能對此事置之不理?再以當時的時局而論……”

    到這裏蔡琰並沒有接下去說,而是轉向了甄宓道:“甄小姐,當時你是何想法,此刻不妨對眾人明言”

    甄宓早就被甄老夫人給罵哭了,這會兒是勉勉強強的抬起頭,喉間哽咽的道:“曹袁相爭與官渡,而女兒與袁家二公子有口頭婚約,如若被曹丕強納,再被其知曉身份並傳回河北,袁氏必然會遷怒于我中山甄氏,我中山甄氏當有夷族之大禍女兒無奈,只能與姜先生設計強劫曹丕,再就此逃離許都”

    眾皆譁然,甄老夫人也驚呀萬分的道:“如此說來,傳聞說你們刺傷曹丕一事確是實情?”

    姜游這時終於找到機會開了口:“此事確是實情可能老夫人會問我為什麼要逃離許都?其實那個時候袁氏之勢何等的強盛,與曹公相爭於官渡,幾乎就沒有人認為袁氏會輸我那時是曹公帳下官吏,一但許都城破,只怕難逃家破人亡之禍為求躲避災禍,也只有尋機先逃……再一句也不怕各位會恥笑於我的話,我當時肯收留甄小姐,就是心存袁公大勝之後的邀功之意是問在此等情形之下,我又怎麼可能去與甄小姐私情有染?我要是真的染指了甄小姐,那在袁公取勝之後,豈不是會惹來夷族之禍?我姜遊或許是有那麼幾分的好色,但我還不至連這點輕重都分不清楚”

    “對哦對哦……”甄氏中人立刻議論紛紛

    蔡琰這時再次開口:“老夫人,且容妾身多言老夫人只聽到了這些不實流言,卻沒有看到流言之後的人心險惡”

    甄老夫人開始頭痛了,遲疑了半晌之後才問道:“蔡夫人此話怎講?”

    蔡琰道:“老夫人不妨先試想一下當時的時局袁公起兵攻討許都,其軍勢之盛,曹公幾近於無力抵敵而曹公素以詭計而著稱,欲與袁公相抗,必然多施詭計,以求分化袁公之勢若是當時借此事激得袁公與河北甄氏生出仇隙,甚至袁公於一怒之下夷卻你甄氏宗族,那河北的諸多豪族勢必會人人自危若河北豪族生出禍亂,袁公又豈能坐視不理?唯有四處發兵平討,如此一來則曹公之危自解由此而論,我家夫君與甄小姐不過是曹公棋盤中的棋子,任其擺佈而已妾身亦敢斷言,如果當日甄小姐投奔的不是我家夫君而是旁人,那麼今時今日這些毀人流言仍舊會有,只不過把我家夫君換成了其他的人而已”

    “啊,這、這個……”甄老夫人犯起了難

    蔡琰又再次的開了口……其實到這份上真的不用再說什麼了這麼說,現在的甄氏族人中可沒幾個比較好的文化底子的人,而蔡琰又是什麼人?文化方面的底子之高,連司馬徽、鄭玄這樣的當世大儒都讚不絕口,而在原有的歷史上,蔡琰的那張嘴能說得一向都執法極嚴的老曹都為之心軟,最後寬恕了董祀的罪過

    今時今日的蔡琰雖說沒有原有歷史上的那些歷練,但是在徐州、夷州時沒少向鄭玄討教學問,到了荊州之後又時常被司馬徽借去“隔屏侍講”,談論與辯論的事幹得可不少,真論起來這張嘴皮子的厲害程度絕不在原有的歷史進程之下而此刻面對的又是一些沒多高文化底子的人,會不把這些人給說得心服口服才是怪事

    長話短說,只說蔡琰在耍了半個時辰的嘴皮子之後,連同甄老夫人在內的所有甄氏族人看甄宓與姜遊的眼光全都變了,都認為甄宓與姜遊真的是冤屈無比只是甄老夫人真的是拉不下臉來,仍舊站在那裏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這時,蔡琰可能是剛才說話說得嗓子很累,輕而又輕的乾咳了數聲,到是跪在那裏的甄宓猛然抬頭,喊了一聲“母親”就直往甄老夫人的懷裏撲過去……

    ——————

    入夜時分,姜遊的書房

    “昭姬啊,你的這張嘴皮子是不是也太厲害了?幸好我從來不和你爭什麼理,不然的話……詁計我得挖個坑把自己給埋了”

    蔡琰端起茶杯淺飲了一口,笑而輕歎道:“你一直都很清楚我的嘴皮子厲害,所以你從來不和我爭論什麼”

    姜遊撇了撇嘴:“你剛從糜貞那裏過來的?她們三個那裏沒事?”

    蔡琰道:“甄氏族人一來這裏,你怕人多出事,就讓阿秀守著小柔和阿貞,她們那裏又能有什麼事?放心,她們那裏周全著呢”

    姜遊道:“甄宓呢?”

    蔡琰道:“當然是陪甄老夫人去了明面上的話說歸說,但甄宓怎麼說也要讓甄老夫人徹底的安心,所以多半會讓甄老夫人親自確認一下她仍然是冰清玉潔的處子之身不過思歸,那麼美麗的人兒,以你那麼好色的心Xing,又是怎麼忍住而不碰她一下的?”

    “昭姬——你就少和我開這些玩笑了好不好?你再和我開這種玩笑,信不信我……”

    蔡琰又端起了茶杯,輕描淡寫的道:“別碰我以後你的身邊多個絕色女子,也可以愈發的少碰我幾次”

    “……”姜遊沒了脾氣

    蔡琰看看姜遊,輕輕的搖了搖頭道:“思歸,我想甄老夫人會來找我一次,你與甄宓之事我會盡力幫你促成,而甄氏族人也可以送到夷州去了”

    “……昭姬,你看是不是能用別的辦法?比如說……我認甄宓當幹妹妹?”

    蔡琰搖頭:“你又何必自欺欺人?那天你低吼的可是‘我要的可不是這樣的甄宓’,你既有心又何必如此呢?我所知的薑思歸是個真小人,但不是偽丈夫啊”

    “……”姜遊猛然醒悟過來,自己和蔡琰去談什麼道理純屬自取其辱

    蔡琰又望瞭望姜遊,忽然輕輕搖頭道:“思歸,現在不和你開玩笑,從現在開始,只怕你有近年的時間不能碰我……”

    姜遊楞住之前雖說蔡琰有X冷淡的緣故,二人之間其實一個月也就那麼一、兩次同房,可是蔡琰突然說近年的時間不能碰她,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蔡琰見姜遊犯楞,一時氣惱之下伸指在姜遊的額前狠點了一下:“你一向甚是精明,怎麼此時此刻卻如此糊塗?”

    姜遊猛然醒悟過來,驚呀萬分的道:“不、不會?我、我和你同房得最少,怎麼她們三個到現在沒有點反應,到是你這裏先……”

    別看蔡琰現在也快三十歲的人了,可是這會兒仍然雙頰通紅,抬手一拳就向姜遊砸將過去

    ——————

    轉眼又是三天過去,甄氏族人這裏的怨氣基本上都已經平息了下來,而接下來的事……一如蔡琰所料想的那樣,甄老夫人趁著姜遊去襄陽辦事的空檔,來姜遊的府坻求見蔡琰

    蔡琰見到甄老夫人的時候,甄宓一直攙扶甄老夫人,從二人的神情上來看,應該是誤會徹底的消除了各自禮罷就座,客套話也說完,甄老夫人就直接轉入了正題也不為別的,甄家本有三個兒子,長子豫、次子儼、三子堯,但甄豫和甄儼早就死了,現在唯一剩下的甄堯才只十五歲,而且體弱多病掌不了事,之前也一直沒有露過面,所以甄老夫人現在是中山甄氏實質上的當主而身為甄氏當主,就自然要為甄氏宗族的安危與利益考慮

    本來甄宓的父親甄逸與劉表是有點交情的,甄老夫人來荊襄是想投奔劉表不過這幾天甄宓與糜貞在甄老夫人的身邊敲了不少邊鼓,甄老夫人會不動心才是怪事這話又說回來,別人施捨的幾畝土地,與自己占來的大片土地,只要不是白癡都知道哪個好可是可是,甄老夫人與姜遊之間的關係鬧得著實有點僵,直接找姜游,甄老夫人拉不下這張老臉,沒辦法之下只能是來找蔡琰幫忙而且再怎麼說,蔡琰那天的表現給甄老夫人留下的映象實在是太深了

    蔡琰早就料到了甄老夫人這次的來意,而在聽過甄老夫人的訴苦之後,蔡琰就在有意的把方嚮往某個方向上引了:“老夫人請恕妾身直言,市井之間本就有我家夫君與甄小姐的惡毒流言,而兩族之人之間好不容易才得以澄清此間誤會,此時若是我家夫君將甄氏族人送去夷州定居,豈不是反給這些惡毒流言助之以實?若是如此,我家夫君與甄小姐的汙名又如何申辯得清?”

    甄老夫人再次犯難:“這個嘛……”

    蔡琰款款而談:“若是老夫人擔憂宗族安危,妾身到有一策”

    “蔡夫人請講”

    蔡琰道:“曹公之子既垂青于甄小姐,且如今曹公於官渡、倉亭連敗袁公聲威日盛,那何不率族人赴許向曹公請罪,並言及願將甄小姐送嫁于曹公之子?如此一來……”

    甄宓與甄老夫人的臉上一齊變色其實理論上來說,蔡琰的這個提議是相當不錯的,但是但是可別忘了當時姜遊那是捅了十幾刀,暴了曹丕的“菊”,換言之甄氏就是與曹氏結下了仇而且老曹的名聲一向不怎麼好,因此甄氏上下一致認為去許昌投奔老曹根本就是在送羊入虎口,所以這會兒的回答是“萬萬使不得”

    亂七八糟的話說了一大通,蔡琰是心中有數,但臉上不表現出來一星半點,最後是萬分為難的道:“可是老夫人,我家夫君雖不能說有清名於世,但一直以來賑流民、興鹽田、修海業,到也算是有賢能之名若不澄此汙名便收留甄氏族人,他必會被世人誤為無恥Ying邪之徒的妾身身為人婦,又豈能置夫君的清白之名而不顧?老夫人亦當想想甄小姐的清白之名啊”

    “這個……”一起犯難中

    蔡琰也跟著陷入了“沉思”而過去了許久,蔡琰忽然向甄老夫人問道:“老夫人,妾身或有一策,但是……得先知道老夫人所聽聞到的傳言是如何說的”

    “傳聞是說姜先生與宓兒私情有染,而在許都屯田之時,為了我家宓兒刺傷曹丕,再帶著宓兒逃離許都”

    蔡琰又“沉思”了一陣,這才輕歎道:“老夫人,請恕妾身唐突,不如順著這些流言而行”

    甄老夫人大吃一驚:“蔡夫人,你這是何意?”

    蔡琰道:“老夫人,自古婚嫁之事,當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否則即為私情當日我家夫君攜甄小姐逃離許都之事已是事實,於流言之前也是百口莫辯與其強辯而惹人口舌甚,到不如由夫人出面,具言甄小姐與我家夫君早在孩童之時便已定下婚親,只是因戰亂而斷絕了消息,兼袁氏以威而淩,不得不權且應下袁氏婚約相當初袁氏之勢何其之強,欺男霸女之事多如牛毛,如此一說世人必不以之為疑”

    甄老夫人立時恍然道:“然後再說宓兒于許都商販之時,偶見姜先生隨身信物,方知姜先生乃是其婚約之人,之後再著人稍導言論,此事就變得合情合理?”

    蔡琰輕輕點頭:“正是如此只是如此一來,甄小姐就……”

    甄宓立馬就向蔡琰行禮:“見過姐姐”

    甄老夫人犯楞:“宓兒,你”

    甄宓扭頭向甄老夫人乞求道:“母親,蔡姐姐此計既可周全女兒清白,又可以以姻親之名收納我宗族子弟,三可絕世人悠悠之口,實為兩全其美之策,母親又豈會不明?若女兒汙名不清,亦實無顏再存於世間啊”

    甄老夫人猶豫了而這時甄宓湊到了甄老夫人的耳畔,悄聲嘀咕道:“母親,我中山甄氏已然在中原無有容身之處,且堯弟年幼多病,實難再登仕途以振我甄氏宗族今有此良機,母親應當想想是我這個不孝的女兒重要,還是我甄氏宗族的日後香煙重要?再者,母親不妨想想徐州糜氏現在在夷州是何等的風光,難道我甄氏會比不上他徐州糜氏?而女兒有此之名,亦便於為我甄氏從中取利啊”

    甄老夫人沉思了許久,在“利”字當頭的情況下,終於向甄宓輕輕的點了點頭而事實上僅僅是在兩年之後,甄老夫人便深深的感覺到自己作出的這個選擇實在是太正確了……
hk84888863 發表於 2012-6-18 06:33
第二卷 第三十回 小施苦肉  (在下把錯誤內大概訂正了  )
    東漢建安七年的四月末、五月初,夷州的船隊抵達襄陽,帶來了大量的應節商貨,徐庶與石韜亦在這次的船隊中回到了荊襄稍遲一些徐庶、石韜與甘寧碰上了面,在薑遊的安排下,石韜會作為中間人,帶著甘寧隨船隊前往夷州另一方面甄氏族人也在作著前往夷州的準備

    五月十二,甘寧領著四百多僮客,甄老夫人則領著半數以上的甄氏族人,再算上船隊原有的人手,總共大概是一千二百餘人的船隊離了岸

    此刻就在碼頭之上,姜游正在向漸漸遠去的船隊揮手道別,而他的左邊站著蔡琰,右邊站著的則是甄宓直到船隊已消失在視線之中,薑遊這才放下手來,轉回身看看二女再聳了聳肩道:“好了,我們先回去”

    蔡琰道:“天候頗熱房中氣悶,我想在江邊散散步,你讓幾個侍婢陪著我走一走就是了到是你與甄妹妹之間的諸事尚未瞭解,你再與她好好商議一下”

    薑遊撇撇嘴再點點頭,目送蔡琰領著一些侍女遠去之後,這才扭頭向甄宓道:“你怎麼不和令堂同去夷州?”

    甄宓咬了咬嘴唇:“大姐甄姜就在夷州,自會照料好母親與族人,我這時不去夷州並不要緊再者……依母親之意我應該留在你的身邊,好隨時與你完婚,以絕世人悠悠之口”

    薑遊皺了皺眉:“老實說,你真的願意嫁給我?”

    甄宓很是羞澀的扭過了頭去,輕聲咕噥道:“那天、那天夜裏都被你看光了,我不嫁與你卻又還能嫁與誰?”

    薑遊乾笑道:“你知道嗎?我感覺你這到有點像是在逼婚了你也知道的,我現在身邊已經是夫人四個,再加上你可就是五個,我不可能每個都顧得到的”

    甄宓面色一正:“如果你能每個都顧得到,我反而不敢嫁給你了”

    姜游看看甄宓那一本正經的樣,也不知怎麼的心頭一軟,再環視了一下周邊之後伸手一指江邊的自家酒樓道:“你跟我來,有些事我不想瞞你,跟你說清楚之後,你後悔還來得及”

    ——————

    臨江的酒樓雅間之中,姜遊沒有隱瞞甄宓什麼,而是原原本本的全都告訴了甄宓,甚至包括自己早在許昌之時就有打過甄宓的主意……當然了,薑遊也有說清楚當時顧忌的脫身的事而不敢去做,甚至想扔下甄宓不管的這些

    甄宓聽過之後可著實呆在了那裏,老半晌都沒能回過神來許久過去,甄宓才嘀嘀道:“原來、原來我早就已經在先生的指掌之中……”

    薑遊歎道:“我治下的夷州,真的需要你們甄氏族人去冶煉銅鐵,所以才會出此下策甄小姐……我現在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總之還是那句話,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甄宓看了薑遊許久,忽然臉上露出了有些淒慘的微笑,但卻搖了搖頭道:“事已至此,我又哪里還有他路可走?到是你為了染指於我,費了那麼多的心思,而現在卻能以實相告,到很叫我心中感動……”

    姜游一看甄宓的那副神態可就嚇了一跳:“喂喂喂,你可別又來一次失心瘋啊”

    甄宓扭過頭去噗哧一笑:“不會的啦我這時突然明白,蔡姐姐為何會對我說有些事要從他處來著眼,而不能死看著一處沒錯,現在的我的確被你騙得很苦,方才我甚至都有想將你千刀萬剮之心,可是從他處著眼……就我宗族而言,遷居夷州之後可以如糜氏一般得到大量的肥美良田而宗業再盛,我既便是嫁與那些公卿世家也不過如此;就私情而言,我身為一介女子,卻能遇上一個對我如此用心的男子,其實不也是世間女人心中皆羨的美事一樁嗎?”

    薑遊心說你到真能自己安慰自己

    甄宓再道:“到是你啊,你既然一直在圖謀於我,此刻卻如此的退退縮縮,是不是說心中後悔的並不是我,而是你自己?至於我嘛……我宗族日後定能興盛,我心願已了,別的事我都無所謂了用蔡姐姐的那句話,只當是便宜了你好了”

    薑遊雙手一攤:“你可真是想得開啊”

    甄宓這一下笑得很甜:“思來想去,我有百利而無一害,又有什麼想不開的?”

    說著甄宓就伸指在薑遊的鼻尖上輕輕一點:“這場事我們誰都不說出去,你只當是欠了我一個情,日後念著這份情,對我、對我的宗族好一點,我也就知足了而我嘛……我自然會用心伺侍于夫君左右”

    薑遊抓頭:“夫君?你嘴到真夠快的”

    ——————

    甘甯與中山甄氏事一擺平,薑遊總算是能松下口氣,另一頭則逼著徐庶與王瓏兒成了婚……說是逼其實有點過份,這二位也是半推半就的就應了下來

    很快的就到了建安七年的入秋之時,蔡琰的肚子也已經鼓了起來,而這時的薑遊卻有些亂了手腳說實話,別看薑遊今年已經是三十歲的人,而且前前後後的也經歷了不少事,但別的事姜游都應付得過來,唯獨自己快當父親的事,薑遊是一點經驗都沒有,會有點亂也是難免

    夷州那邊,李雪得知姜游與蔡琰造出小人的事之後,可比薑遊都興奮得多,連帶著還把這個消息轉告給了一眾幕僚就當時的人文觀念而言,薑遊是上位者,三十歲了還沒子嗣是件很危險的事,而這時蔡琰作為薑遊的正室夫人懷上了子嗣,對夷州的安定有益無害當然了,雖說還不知道蔡琰會生下的是男孩還是女孩,但對夷州而言,既便是生下了女孩也沒有太大的關係……

    這真是沒話說,李雪早就把夷州的這群人給壓服了,而蔡琰又是什麼人?蔡琰教育出來的女兒會差?因此在夷州幕僚的觀念中,如果將來姜游與蔡琰的女兒也如李雪一般的厲害,那其實也是好事一樁

    中山甄氏的地皮,李雪是早就先記在甄薑的名下幫甄氏留好了的,而船隊於五月十二出發,到六月中旬抵達夷州時,李雪親自出迎,直接就把甄老夫人給送到了地頭去他話也不必多說,有錢有糧有產業的,甄老夫人一見到就安心了不少再晚一點,李雪就準備把夷州的鐵業交到甄氏的手上,另外也早就和甄薑談好了四六分成,即姜游四、甄氏六

    還有一頭,就是長沙的張仲景提前向劉表提出了辭呈,準備來到了姜遊這裏暫居張仲景在官場上並沒有什麼人緣,這職辭得輕輕鬆松,於是韓玄就接上了長沙太守一職姜遊授意留在長沙的徐康,對韓玄那裏該花的錢別去省,到是張仲景在臨走之前,順著個便的治好了黃忠的獨子黃敘,不過用的藥全是薑遊名下的藥堂提供的最好的藥,有幾味還是夷州的特產,因此薑遊現在多少也算是與黃忠有了點交情,只不過嚴格的來說還只是屬於點頭之交而已當然了,對這方面的事薑遊也知道是絕對不能急的,而且以實而論,能不能把黃老爺子給騙到夷州去,薑遊都心裏非常沒底的說

    總而言之,現在的薑遊算是進入了一個相對清閒的時期,先安安心心的賺錢賺東西也就是了而且五個人都在身邊的,有這麼人空檔去好好的陪一陪身邊這五位也不錯不過很令薑遊意外的事,甄宓按說在關係上應該是與糜貞最好的,但是現在卻幾乎一天到晚的都粘在蔡琰的身邊,與蔡琰的關係那可是非常的好後來薑遊才想起來,甄宓對詩辭歌賦什麼的也非常感興趣,現在會粘在蔡琰的身邊到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再晚些時候,劉備奉劉表之命去討伐江夏的張表、陳孫,長江水道之後又安寧了不少而這時李雪傳過話來,說差不多的時候讓薑遊也該把身邊的幾個人先送回夷州來了,畢竟糜貞司管著夷州財務,甄宓也該過去任一下職,另外甄宓也要以姜游夫人的身份,好好的安定一下中山甄氏宗族的人心這事開不得玩笑,姜游自然是一口應允下來而且說句老實話,五個老婆在身邊的,薑遊可真有些應付不過來“偽”小寶可不是那麼好當嘀

    而就在這時,劉備被劉表派去了野城,薑遊知道自己馬上就要應付劉備一趟,在考慮再三之後,讓韓柔與甄宓先隨船隊回夷州,糜貞則暫時留下來,以應對馬上就要來的糜竺

    ——————

    建安八年春初

    小村的精舍之中,糜貞正俏臉泛寒,瞪圓了一雙杏眼對薑遊怒目而視,空氣中也因為糜貞的慍怒之意而充滿了濃厚的火藥味

    薑遊見狀笑而不語,執起了酒瓶幫糜貞倒上了滿滿的一杯酒,再輕輕的遞送到了糜貞的面前道:“我的糜大小姐這是怎麼了,是吃了硝石還是吃了硫磺?這是最近釀好的酒,你喝了消消火再說”

    糜貞劈手就搶了過來,二話不說的仰頭就灌,猛灌了幾口中途換氣的時候也是胡亂的舉袖擦嘴,言行舉止間完全沒有了一個富家大小姐應有的風度轉眼間酒盡杯空,糜貞憤恨不已的將竹杯重重的往桌上一頓,悶哼了一聲扭過頭去不理會薑遊

    薑遊笑道:“你到底是在生什麼氣?”

    糜貞怒道:“我問你,我們現在的夷州淡水城,最急缺的是什麼?”

    薑遊這會兒似乎是明白了糜貞火氣的來由,笑了笑給自己斟了一杯滿酒,不緊不慢的回應道:“銅鐵器皿、絲麻布料,此外還需要大量的藥材與各類雜貨”

    糜貞又問道:“看樣子你是很清楚,那我們最不缺的又是什麼?”

    薑遊道:“最不缺的,當然是糧食”

    這到是句大實話,夷州作為寶島,在現代如水稻這種主要農作物一季三熟都是平常事李雪代薑遊主理夷州的開發工作,帶來的各類農業資料與技術比陸仁完整齊備,儘管受到了不少生產力方面的制約,但水稻一季兩熟卻完全沒有問題現在的淡水城人口不足七萬,可是兩年下來出產的糧食足夠一座二十萬人的城市滿打滿算的吃用一年有餘,而且還是可以讓每個人都吃到撐不下去的那種

    糜貞望見了薑遊那不慍不火的樣,氣惱之下剛想張嘴開吼,薑遊卻已經先她一步捂上了她的嘴,微笑道:“別亂吼,這裏是荊州,小心隔牆有耳”

    糜貞甩開了薑遊的手,一反手抓住了薑遊的衣領,咬牙切齒的道:“你既然對這些事一清二楚,那我到要問問你了你現在到底在想些什麼?你在荊州這裏緊缺的東西不買,偏偏要向荊州蔡氏購置五萬斛的糧食 一萬三千鬥的上等白砂糖,你以為我們糜氏是說制出來就能制出來的啊?”

    剛才說過,薑遊手上的夷州淡水城的糧食都是可以拿來賣錢的,可薑遊卻硬要用這一次從夷州帶來的商貨在荊州這裏向蔡瑁買了五萬斛的糧食,真正緊缺的貨物卻一件都不買這對糜貞來說她這次就等於是白跑了一趟,那糜貞會不氣得向薑遊發飆?

    卻見薑遊笑問道:“買了又怎麼樣?”

    糜貞惱道:“買了又怎麼樣?我真是被你氣得……打落牙齒也只能往肚子裏吞”

    薑遊道:“我買這五萬斛的糧食自然有我的用意,並不是在犯什麼糊塗”

    糜貞賭氣的悶哼道:“嗯、嗯那你到是說說看你的用意,我洗耳恭聽就是了”

    薑遊笑了笑,又幫糜貞倒滿了一杯酒之後才道:“我的糜大小姐,有些事你可得想清楚你大哥現在可在野城裏呢”

    糜貞楞了片刻,緩緩的鬆開了抓住薑遊衣領的手並坐回了席上沉思了許久,糜貞才沉聲問道:“那你購置這批糧食的意思是……”

    薑遊道:“論經商談價,你雖是女子但我遠不如你可是論及建城立業、亂世求存,我薑遊卻要遠比你清楚得多我現在在荊州只是一介富商,如果不玩點花招就去幫你大哥,那我們在荊襄這裏就混不下去了”

    既然解釋清楚了,糜貞也就沒再發脾氣,但仍有些心有不甘的道:“可是……那麼多的上等砂糖啊……”

    薑遊道:“該捨得的東西我們必須得捨得而且反過來你想一想,我們在荊州並沒有自己的勢力,現在幾乎是再蔡瑁的保護之下 如明目張膽幫你大哥 那就是在幫劉皇叔 而蔡瑁一向忌恨劉皇叔 知道我門再幫助他 萬一給我門下絆子 徵收各重稅啥咪 我門就真的血本無歸了 所以呢 我門得來一出苦肉計 弄得我越像是被逼的無奈越好

  糜貞翻了各白眼 那現在要怎樣做

薑遊來了各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神態  你肚子不是窩著火嗎 來吧 鞭打我  蹂躪我吧     卡母昂  貝比(COME BABY)

糜貞被鬧了個哭笑不得 你這是在搞啥是阿

姜遊不懷好意的望向了糜貞 你跟李雪混這麼久 她都沒有敎你點SM的事嗎

糜貞頓時俏臉通紅 舉起粉拳就向薑遊砸了過來 你就不能想點正正經經的事嗎

薑遊架住糜貞的粉拳 一本正經的說  我說的是正經的的阿 不過現在太早了點
回頭你大哥來過之後 你得把我打成越不成人樣越好

去   那我成了蠻橫不講理的潑婦了…
大事要緊  將就將就 事情成了你就正好說生我的氣 一氣之下往夷洲去了 這樣不就正好嗎…….

建安八年開春不久 糜竺就跑來薑遊這裡 各自理罷在讓從人下去 糜竺就迫不及待的開口道 思歸 我主劉皇叔今以如你所料 得新野城屯兵安身   只是……..


薑遊擺擺手說 你不用說 我知道的 蔡瑁素忌皇叔 派發給黃叔的糧草始終是以三千人為限 而且還找藉口苛扣 皇叔想招兵買馬卻有心無力 對是不對?

糜竺點頭道 看來思歸早就料到此事了 而那時你對我主說得立足之地後再來找你 我現在不是趕來了嗎?

薑遊笑了笑 突然一甩手 一整杯的香茗通潑到糜竺的頭上了 唬的糜竺一愣 思歸 你這是做啥咪?

僵由單手支起頭 我的大舅子阿 你這會兒脾氣別這麼好好嗎 我陷再潑了你一身茶 你應該怒氣爆發 然後扯起拳頭跟我打架阿

糜竺傻了  思歸  妳…..你這

薑遊有些無奈 心說難怪司馬徵會說你糜竺只是一白麵書生 做起事反應怎這麼慢  當下只能跟糜竺嘆了口氣  搖頭輕聲道:::你不跟我打架 那我又如何能夠到蔡瑁那幫你購買糧食 難道你想從夷洲幫你直接運糧過來  真要是這樣 能不能從長江水道送的過來暫且不說  我在荊襄的日子要怎麼混阿………

糜竺總算反應過來 猶豫道 如此祇怕要委屈你了

薑遊嘿嘿一笑  少來  你能不能打的過我還兩說阿

數日之後   襄陽城中蔡瑁府邸
哈哈哈   姜先生來訪…….瑁有失遠迎   恕罪恕罪 ……..咦!! 姜先生 你這是………

此時的薑遊可以說是鼻青臉腫 一見到蔡瑁的面  薑遊就趕緊大禮見拜  “將軍救我”

蔡瑁根薑遊的合作生意已經很長時間了 錢可賺的著實不少 因此與薑遊的關係那可是相當不錯的 此刻見姜遊被人打成這個樣子 怎麼說也得邦薑遊出出頭
所以怒道 是何人如此大膽

薑遊連連揮手  將軍你誤會了 我這不是外人打的 是被我的糜夫人打的

蔡瑁啞然 啊~~先生 你這是…..被尊夫人打的……..

‘薑遊苦笑道  實不相瞞 在下……在下懼內 其實也是不得不懼 想我當初不過一孤身小吏 若不是得徐州糜氏相助 也不會有今日之身家 所以………所以…….唉~~~一言難盡
hk84888863 發表於 2012-6-18 06:49
第二卷 第三十一回 計成計成
哎喲——輕點、輕點好痛”

    蔡瑁府坻的客房之中,姜遊正躺在榻上,蔡府中嬌俏的侍婢則在幫姜遊塗抹藥酒、揉按青淤

    蔡瑁站在一旁,看著姜遊的這般德Xing,可著實有些啞然失笑別看史料中蔡瑁的名聲很不怎麼樣,但得承認蔡瑁是個標準的武將,而且在帶兵方面很有一手這樣的人,對人身上的傷是真是假、是輕是重,基本上是一眼就能看得出來的

    這會兒姜遊身上的傷嘛,蔡瑁是看著都想笑,只不過是礙著面子不太好笑出來而已——這都是些什麼傷啊?揪的、捏的、掐的,幾乎應有盡有,但是用蔡瑁的話來說,就沒一處正經的傷而所謂的正經傷,指的當然是那些刀傷、劍傷,反正姜遊的身上是看不到

    但是話又說回來,姜遊身上的雖說沒有正經傷,但這些傷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比正經傷還要痛得多而這種傷姜遊的身上幾乎到處都是,Xing命固然是不會有任何的危險,但這皮Rou之苦嘛……

    “姜先生,你、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姜遊在榻上長長的苦歎了一聲:“一言難盡啊哎……”

    說著姜遊拿眼掃了掃房中侍立的從人,蔡瑁明白姜遊的意思,一揮手把房中的從人都轟了出去,之後坐到了姜遊榻側笑問道:“先生?”

    姜遊又歎了口氣:“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將軍見笑這耍些花招再弄些奇之物出來賺錢的本事嘛,我敢說我不會比誰差,可是我哪怕是再有法子,沒本錢沒家底也一樣的是白搭,所以當初我是耍了些花招,把糜家小姐給騙到手的,我也可以說是徐州糜氏的上門女婿”

    蔡瑁點點頭表示理解,畢竟這種倒Cha門賺家業的事自古就有真說得難聽點,連漢高祖劉邦都屬於這種情況,沒少從呂後的呂氏家族那裏得到幫助

    姜遊接著道:“不怕將軍見笑,像我們這種上門女婿,在家中其實是沒什麼地位可言的而我姜遊如今雖可說是家業頗豐,但實際上基本上都掌握在我的那位糜夫人手中似這般情形,我又豈能不懼我的這位內?”

    蔡瑁強自忍笑:“那先生這是做了什麼事,惹著了尊夫人?竟然把你……打成這個樣子”

    姜遊又是一聲長長的苦歎:“將軍,我是不敢得罪到將軍啊可她一個婦道人家,根本就什麼事都不懂唉——”

    蔡瑁奇道:“先生的家事,卻與瑁有何關聯?”

    姜遊面色一正,再次的長歎道:“這裏面牽扯到了軍國之事,她一個婦道人家根本就不懂,可我又不能對她明說,結果她就以為是我有意如何,我就成了這個德Xing了”

    蔡瑁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又與軍國之事有關?”

    姜游覺得關子也賣得差不多了,這才故作無奈的長歎道:“看來將軍也是沒有反應過來將軍莫要忘了,我的那位大舅子糜竺糜子仲,可是劉皇叔的從屬幕僚啊”

    蔡瑁明白過來了一些,眉頭也就跟著皺了起來:“如此說來……”

    姜遊點點頭:“我也曾經是劉皇叔的帳下官吏,追隨過劉皇叔一段時間,因此劉皇叔是個有何心志的人,我最清楚不過想他汝南兵敗,轉投于劉荊州麾下,自然是想養光韜晦,重振聲勢,然後再謀取大業根基……一些話我不願說得太明,而將軍也該心中有數才是”

    蔡瑁先前的笑意盡去,取而代之的則是帶著幾分殺氣的Yin險之容:“的確是不用多說那先生這裏的意思是?”

    姜遊道:“沒錯,我原先是當過官,也發過青史留名的千秋大夢,可是幾經流離之後我已經怕了其實像現在這樣當一個富甲一方的商賈,沒事的時候東走走、西逛逛,摟著嬌妻美妾什麼的享享清福,這多自在?想我在荊襄這裏的生意做得這麼大,全賴將軍萌覆,我又哪里願意得罪到將軍?別的也不用多說,將軍只消一句話發下去,我在荊襄就沒得混了可是我那位糜夫人又哪里知道此中的厲害?我那位大舅子跑來我這裏要錢要糧,好資助劉皇叔,我當然是說什麼都不肯給,結果我的這位糜夫人說我是忘恩負義,和我大鬧了一場,連帶著就把我打成了這個樣子”

    蔡瑁的眉頭鎖得愈發的緊:“難道先生在家中竟然做不得主?”

    姜遊苦歎:“我本是孤家寡人,無有半點的人丁勢眾,而今時今日的家中侍從子弟,幾乎全是糜氏中人,我夷州海港的諸多產業,亦盡在糜氏掌中似如此這般,將軍又以為我能做得了主嗎?只怕這會兒,我那糜夫人已經將那五萬斛的糧米裝車運往野去了唉……將軍啊,此事絕非我之意,你可千萬莫要怪罪於我啊”

    蔡瑁大吃一驚:“五萬斛的糧米,全都送往野去了?”

    姜遊很是無奈的點點頭:“是啊……將軍,你快些調派軍兵去攔截下來”

    “……”蔡瑁無語了其實蔡瑁又哪里不想馬上派人去攔截?只是你蔡瑁在荊襄地區的確是有權有勢,但畢竟荊州的頂頭老大是劉表,你蔡瑁又哪里有藉口去攔、憑什麼去攔?

    要知道蔡瑁克扣發給劉備的糧草什麼的還一直都瞞著劉表,而且那還只是三千人的份量現在劉備差糜竺去搞糧草,人家是名正言順而且數量很大,你蔡瑁要是敢攔,回頭劉備就會鬧到劉表那裏去,蔡瑁的人可就不好做了

    無奈歸無奈,不過蔡瑁還是有那麼些的安慰的想了想之後,蔡瑁向姜遊試探道:“先生本為劉皇叔屬臣,怎麼現在卻不願相助劉皇叔?”

    姜遊苦笑道:“此一時彼一時,當初我是想混個官當當,可是現在我只想當個安安穩穩、清閒自在的富家郎再說得難聽點,誰與誰爭的又關我屁事可、可現在我莫明其妙的置身其中,又深知這其中厲害,我當然不能得罪到將軍啊”

    蔡瑁也只能搖頭:“到是為難了先生了罷了罷了,不過是五萬斛的糧草,到是這日後……”

    姜遊道:“這也是我最頭痛的地方我之家勢盡在糜氏之手,她如果強要購糧以資助劉皇叔,我真的是半點轍都沒有……當然了,最主要的是我怕將軍會誤以為……”

    蔡瑁擺了擺手:“先生不必多言其實多給劉皇叔幾萬斛的糧米並不是什麼大事,到是這你我兩家之間的生意又該如何?”

    姜遊皺了半天的眉,最後試探著道:“要不這樣,我先在將軍這裏暫住上幾天,等我那位糜夫人的氣消了點,我就想辦法把她送到夷州去,她人不在這裏就管不到我了至於我的大舅子那裏嘛……將軍,您每年賣一萬斛的糧米給我,我再送去劉皇叔那裏,好歹算是應付一下人情,不知將軍意下如何?要不再少點?七、八千斛也就可以了”

    蔡瑁陷入了沉思,許久之後才點頭道:“這一年才一萬斛,也真不夠幹什麼的到是你我兩家的生意若是被這區區一萬斛的糧米所累,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當時四斛為一石,一石大約是一百二十斤,一萬斛也就是兩千五百石,大概是三萬斤左右,對一支三千人的部隊來說的確是不怎麼多,平均每人才十斤,幾天就吃用完了,所以蔡瑁沒怎麼放在心上相比之下,蔡瑁與姜遊每年要大規模的交易六到七次,別的貨物也不論,只說每次都要交易一萬五千鬥至兩萬鬥之間的砂糖,任何一單在當時折換成糧米都在六、七萬斛之間,都是相當大的生意利字當頭的,蔡瑁在盤算過之後,當然不願放棄與姜遊之間的交易而姜遊也說得很清楚,自家的家勢全都在糜氏的手裏,因此蔡瑁明白想保證生意往來,糜氏那裏的門面功夫總歸是要做一點的

    另一方面,蔡瑁也怕姜遊這麼大的一塊油水一但與自己斷絕了生意往來,就會馬上的去與其他的荊襄豪族合作你蔡瑁在荊襄地區的勢力再大,卻也還做不到只手遮天,反過來說就是姜遊真要做生意,也不是只有你蔡瑁一家可以合作相比之下,姜遊現在的這種情況,好歹也還算是在蔡瑁的掌控之中,可姜遊如果是與其他的豪族合作的話,蔡瑁反而會控制不了所以間接的每年多給劉備一萬斛糧草,蔡瑁還是接受得了的,大不了在劉表許給的糧草上再扣回來

    想明白了此節,蔡瑁也就沒再當回事,轉而好好的去勸姜游寬心,姜游自然是好好的“感恩戴德”上一番……這一類的事,姜遊熟得很,真辦起來也是輕車熟路的說

    兩下裏一談妥,蔡瑁便按姜遊的“請求”,派了幾個人去姜遊府坻所在的小村探探口風而接下來嘛……

    “哎,將軍啊,剛才幫我推拿青淤的侍婢挺嬌俏可愛的……哦,我是說她推拿得我很舒服,是不是可以……”

    蔡瑁那是什麼人?這位也是個妻妾成群的主,一聽姜遊的話就明白了意思,當下便向姜遊嘿嘿一笑,眼珠又轉了轉之後問道:“在下聽說數月之前,先生又納了中山甄氏之女甄宓為妻,而今日裏先生被糜夫人打成這個樣子,會不會……還有糜夫人心中嫉意橫生之意混在其中?”

    “呃……”姜遊也真會利用,相當之“不好意思”扭過了頭去再以手掩面

    蔡瑁心中再無疑慮,放聲大笑的向門外喚道:“來人啊,好好的伺候姜先生”

    ——————

    數日之後,糜貞的“氣”消得差不多,姜遊也就“灰溜溜”的回了家只是一回到家中,糜貞正把玩著手中的皮鞭,一雙杏眼滿是怨恨之意的瞪住了姜游,而蔡琰與韓柔則在一旁捂嘴偷笑

    姜遊一看見糜貞手裏的皮鞭就見了一身的冷汗,揮揮手把從人什麼的全都哄將出去,這才向糜貞乾笑道:“阿、阿貞啊,你、你把鞭子放下好不好?”

    糜貞小嘴一嘟:“放下?我不樂意你老實說你這幾天在外面說了我多少的壞話?其實你不說我也猜得到,我現在肯定被傳為一個撒潑惡婦……是平常我可能是凶一點,偶爾還會學著紫炫那樣捉弄你一下,可你自己說說,我是那種蠻不講理的撒潑惡婦嗎?”

    姜遊連忙擺手,再回頭望了一眼屋外,這才勉強乾笑道:“停停停,這不都是為了作戲嗎?”

    糜貞這時的嘴嘟得能掛上油壺:“作戲?上次是作戲,可今天你回來了,我氣不過,所以我想來次真的,不然我咽不下這口氣我好好的名聲,現在都被你說成什麼樣了?”

    姜遊嚇一跳:“喂別介上次的那些傷我可受得不輕”

    糜貞慍道:“幫你演戲演全套,再把你轟出去一次也不錯”

    姜遊汗下:“不、不用了?”

    糜貞一翻手從取過了桌臺上的燭臺,然後就開始面露猙獰之笑:“放心——妾身會對夫君很溫柔的這話又說回來,紫炫教給我的這些東西真的很好玩……”

    “……”姜遊極度無語的向夷州方向一豎中指,心中暗罵道:“李雪——我跟你沒完”

    再轉回頭來,姜游用目光向蔡琰與韓柔求救,卻不料蔡琰在韓柔的攙扶之下正在往後舍而去姜游急呼過後,蔡琰只是很平淡的回身向姜遊笑了笑:“你們別鬧得太過份也就是了”

    姜遊啞然:“昭姬,你這是……”

    蔡琰這時的臉色有那麼點的難看:“你這幾天在蔡瑁府中風流快活的,把正事給忘了?你若不與貞妹再鬧上一場,貞妹又如何負氣而歸返夷州?”

    “……”姜遊再笨也看得出來蔡琰這是帶著氣,一時啞然道:“昭姬你不用這樣?我、我那是逢場作戲啊再說、再說你們就算是不高興,也用不著這樣對我?”

    蔡琰轉過了身去:“紫炫說的,你喜歡這個調調”

    姜遊徹底無語:“我要掐死她……小柔,你就不幫我了?”

    韓柔為難的看了看二人,搖搖頭道:“小柔、小柔聽昭姬姐姐的再說……夫君當以大事為重啊”

    “我靠你們這算什麼啊?你們的心什麼時候這麼齊了?”

    蔡琰不緊不慢的接上了話:“家和方能萬事興我們姐妹齊心,你才能無有後顧之憂,專心致致的以大業為重”

    姜遊再汗:“那今天晚上……”

    蔡琰、韓柔、糜貞同時抬臂一指屋外:“去府外睡,如此方能不惹人生疑”

    “……”

    ——————

    又鬧騰了那麼一場之後,糜貞於“負氣”之下登上了返回夷州船隊,姜遊的身邊就只留下了蔡琰與韓柔而已而這場事也算是鬧得荊襄這裏人盡皆知,一時之間成為了市井之人口中的笑談

    懼內懼成這個樣子,姜遊當然很是丟臉但這都只是表面上的,實際上姜遊雖然丟了點臉面,但丟的卻只是無傷大雅的臉面,暗中得到了多少的好處,只怕就沒有幾個人會去想了

    蔡瑁那裏不用多說,貿易路線保證下來了,而且還不會因為資助劉備的事而得罪到蔡瑁;

    劉備那邊嘛,也許這時的劉備已經反應了過來,他已經不再好差糜竺去向姜遊開口,而姜遊也就是每年給劉備一萬斛的糧草應付應付而已姜遊不是糜竺,不會把本錢壓到劉備身上的當然了,暗中幫點劉備的小忙還是可以的,畢竟日後的荊州是劉備的

    姜遊呢?深知荊州川下暗流的他可不會就這樣放鬆警惕,而他現在就在準備做一件可以同時討好兩邊的事不過眼下最要緊的卻是……蔡琰就快分娩

    建安七年五月時,蔡琰查覺到有了一個來月的身孕,預產期則是在建安八年的二月也就是姜遊剛處理完給劉備的那五萬斛糧草,一掉回頭來蔡琰就要生了而在一大通的手忙腳亂之後,三十歲的蔡琰順利的產下了一子,並由蔡琰取名為嵐正式的表字什麼的沒有起,因為按當時的禮制,那是要到十六歲行冠禮之後才起的

    蔡琰與韓柔在家中照看孩子什麼的不必多提,只說時間到建安八年的夏中時,夷州的船隊如期抵達,同時從吳郡那裏帶來了孫權正在集結部隊準備攻打江夏的消息姜遊吩咐船隊停靠整修,意思是等江夏的仗打完之後再歸航夷州,免得在戰亂中出什麼事只是如此一來,徐庶、石韜、甘寧這三位可就清閒下來了

    找了個時間,姜遊把這三位叫到了一起喝酒,言談之中則問起了甘甯的意願甘寧不是笨蛋,加上這段時間在夷州、荊襄之間跑,早就已經瞭解了夷州的真實情況,再說還有徐庶、石韜這二位一直的在敲著邊鼓除此之外,李雪對甘寧也絕不小氣,夷州正在建造的型戰船指的是前舵型海船,以前的船隻因為工藝方面的限制,都是傳統的後控舵型,專門有一艘就是給甘寧的“興霸”號甘寧當了大半輩子被人看不起的錦帆賊,現在被人如此重視且禮遇,又怎麼會不生出回報之心?

    當然這還不算完,姜游知道甘寧也想博回個青史留名,所以現在是要把一些話向甘寧挑明幾個人在酒樓中酒過三巡之後,姜遊這才壓低了聲音道:“興霸兄覺得我的夷州如何?”

    甘寧笑而回應:“某以前見識淺薄,到夷州之後才方知天下之大而先生治下的夷州……老實說,若是再過上個十年八年的,這荊襄之地只怕都比之不上”

    姜遊道:“興霸兄,你我明人之前不說暗話,我知道興霸兄想留下青史之名,這些我日後能給興霸兄,但眼下卻還不是時候就是不知道興霸兄有沒有耐心再多等上五年?”

    甘寧沉吟道:“某自然等得,只是不知介時先生如何謀官?是自封,還是得朝庭詔命?”

    姜遊笑道:“趁亂取便,自然是得朝庭詔命”

    甘寧眯起了雙眼:“趁亂取便?這便如何去取?”

    姜游望望徐庶與石韜,而這二位也有幾分茫然之色,當下姜遊便笑道:“此便者,就是曹公南下,與劉備、孫權相峙于長江天險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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