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歷史】草根三國傳 作者:水瓶座杰(連載中)

jack210028 2012-6-2 00:16:47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93 211238
hk84888863 發表於 2012-6-23 01:02
第三卷 第四回 己錯己擔
夷州,莽甲議政大廳。

    “什麼?主公打算北征討五胡!?”

    姜遊此言一出,議政廳裏立時便嘈雜了起來,接著不約而同的,持反對意見的人的目光也全都集中到了李雪的身。原因很簡單,一直以來姜遊如果作出了什麼錯誤的決定,眾人卻無法勸阻的時候,李雪站出來一攔,或者乾脆就是一拳頭過去,姜遊的決定往往就會有了轉變。

    但是這次李雪面對眾人的目光,卻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無能為力。

    陳宮見狀皺了皺眉,但還是站了出來向姜遊道:“主公請三思!五胡雖可恨,然征討五胡至少也當需數萬之眾,而五胡在至北之境,我卻在至南之域,兩地相隔何止萬里?提數萬之眾,我夷州已是虛國遠征,縱然功成,大軍亦不能即時而返。一但沿岸局勢有變,夷州坐危,主公便有無家可歸之險!”

    黃忠的性子直:“主公啊,論出謀畫策,老夫自知遠不及各位先生。其實有仗可打,能夠於陣前建功立勳,老夫是最樂意,可是老夫也覺得如此虛國遠征實在是不可行之事。別的道理老夫說不出來,只知道我們離了北境那麼遠,單是錢糧兵馬的轉運就已經是個大問題,一但出點什麼紕漏,恐怕幾萬軍兵就沒一個能回得來的。再說了,北境五胡生亂,那是曹操要去應對的事,又與主公何干?”

    6遜是前些天被姜遊叫回夷州來的,此刻扭頭望瞭望同在廳中的孫尚香,見孫尚香輕輕點頭,6遜也站了出來勸阻道:“主公,自孫郡主入夷為質至今已過五年。這五年主公兵甲實力的確見漲,已能與江東相提並論,但如此虛國遠征,夷泉防務必然空虛,介時夷泉之地兵甲不足,主力水師又在全力供給北征大軍,難保江東吳候不會趁虛而入。”

    孫尚香接話道:“伯言說得對。薑夷州,我對我的這位老哥太清楚不過了,堂堂正正的決機於兩軍陣前,他難有破敵之謀;可是審時論勢、分辯虛實,只怕連仲兄周公瑾都不及他。最主要的是他從來就不以我為意,而且家母于前年過世,他已不必再恪守孝道對我心存顧忌。一但夷泉守備空虛,我敢斷定他一定會趁機起兵。”

    還有人想說話,姜遊卻擺了擺手道:“都請收言。其實你們說的這些,我早都已經考慮過了。之所以仍然想出師討胡,是因為我已經有了想法,只不過還不完善而已。今日請大家來,就是想讓大家幫我完善一下我的想法。”

    手一揮,侍從將一丈見方的大地圖鋪展在了廳中。姜游離席來到地圖前,指著夷州與北方道:“先是錢糧兵馬的轉運……糜貞、甄宓,我們夷泉各地于夏秋兩季入庫的糧食,可以供給多少大軍而不動用到倉中儲備?”

    糜貞與甄宓對望一眼,都不好開口,結果還是李雪在一旁接話道:“如果每年夏秋兩季入庫的糧食取用百分之八十五,只入庫百分之十五的話,可以保證三萬大軍足食。可是老哥啊,帳我們不能算得這麼簡單。我們夷州主張的是農兵分離,現在我們夷州的正規軍是6軍四萬,海軍兩萬五千。這六萬多的軍隊,我們為了確保大倉仍舊有糧入倉又不向百姓額外征繳稅賦,每年我們都要自己掏錢向百姓購置糧食才能夠保證正常的流通運作。除去糧食之外,艦船、軍械的日常保養……”

    姜遊又一揮手:“行了,這些話你之前已經對我說過,不用現在再重複一次。總之我的意思是我動用兩萬6軍和一萬水軍,基本可以不影響到我們夷州正常的民生經濟,留下來的兵力也足夠防備江東。”

    李雪沒了言語。其實還有很多話,是姜游與李雪在私底下才能說的,現在她也真不方便說出口來。

    姜游接著向荀惲道:“長倩荀惲的表字,船隊在淡水與天津不是後世的天津,回有說明這個天津其實是後世的秦皇島一帶之間打一個回來要多少時日?”

    荀惲恭敬的回應道:“一般約為二十日左右,如遇風浪可能會有所延誤。不過再待如何,兩月之間足可走一個來回。”

    最早時連雲灘到淡水的單程都要一個半月左右,可是這麼多年了,航海艦船業又一直是夷州這裏抓得最緊、開投入最多的產業之一,所以現在夷州艦隊兩個月能在淡水與秦皇島兩地之間打一個來回並不過份。

    姜遊點點頭,然後向廳中眾人解釋道:“自古以來的遠征,糧草兵馬的轉運是最大的問題,但那一般都只是針對常規的6戰而言。可大家不要忘了,我夷州海運之能冠絕天下,幾十萬斛的糧草,在6路運輸的確會累死人,可裝船自海路而運卻輕便得很,也不存在什麼山川險阻。”

    眾人一齊點頭。都在夷州呆了這麼多年了,對夷州的海運能力都很瞭解。幾十萬斛的糧草?出動一次規模大點的船隊就搞定了。

    姜遊接著道:“錢糧兵馬的轉運既然不成問題,那麼接下來要考慮的,是我軍出征之後應該先行攻取哪里為立足點。公達公荀攸,公達公是姜游對荀攸的敬稱,你意下如何?”

    荀攸皺了皺眉,望著廳中的地圖沉吟道:“夷州由於某些原因,二荀是作為客卿呆在夷州,同時都不稱姜遊為主公,只以官職相呼若執意出師北境征討五胡,那最先取者當屬天津。可是夷州,天津港是曹操的屬境……”

    姜遊道:“如果我想先打下遼東呢?”

    荀攸微微一驚,複又細看了一陣地圖之後搖頭道:“若欲攻取遼東,先取者自然當屬樂浪。只是夷州明鑒,樂浪周邊一馬平川、易攻難守,公孫氏又久在遼東,擁兵數萬。彼見夷州大軍攻取樂浪斷然不會坐視不理。夷州縱然一時攻下樂浪,彼率兵反撲,樂浪也實難堅守。再者,公孫淵既然勾結了鮮卑五胡,難保他不會一同勾結高句麗為援。若是高句麗亦出兵相援,夷州的三萬大軍便是有去無回。”

    姜游聞言默然,憤憤的抬足在公孫氏的遼東那是狠踩了兩腳算是泄洩憤。氣稍稍的消了一些之後,姜遊再問道:“那有沒有好點的辦法,可以直接攻下遼東?”

    荀攸搖頭:“恐怕很難,畢竟夷州只能出師三萬,其中6軍只有兩萬。另有一條夷州亦當深思,就是夷州乃至南之境,天候炎熱,而遼東是至北苦寒之地,每年秋中便已有大雪降下。夷州兵馬一入至北之地,只怕難當北地嚴寒,戰力會大打折扣。以此而論,夷州若無一地立足練兵,想攻陷遼東便是難如登天。”

    姜遊點了點頭,接著就懷抱起雙臂圍著地圖轉起了圈。眾人見狀仍想前勸姜遊打消出兵北境的打算,姜遊卻擺擺手道:“我意已決,不會更改,所以現在大家要想的是應該如何把這場仗給打好,因為我也不想夷州陷入什麼危局。兩全其美的辦法我想一定是有的,只不過我們一時間還沒有想到而已……大家都先回府去,紫炫留下。”

    眾皆無言而退,二荀在臨出門時則心情複雜的望了一眼仍在審視地圖的姜遊。

    廳中安靜了下來,李雪則揮退了其餘的侍從之後來到了姜遊的身邊道:“老哥啊,我真的不明白你了。我承認,北方五胡的活動過於頻繁是有我們的因素在裏面,可是我們也不想這樣的。現在就像大家說的那樣,你舉兵北,對夷泉各地所造成的弊端非止一處。萬一情勢有變,我們將近二十年的心血全都會毀於一旦。反正我還是那句話,我們不是偉人,也沒必要去那麼偉大。守好我們自己的疆土,再堅持好我們的原則也就行了。”

    姜遊沉默了一陣,最後才搖搖頭道:“雪腐,三國鼎立、群雄割據的事我能夠接受得了,因為這不是我們的錯,我們也改變不了什麼。可是北境五胡生亂,卻有著我們直接的過錯在裏面,這就不是我所能接受得了的了。海之霸主?你認為我們現在的成就,能與兩宋時期的海運能力相比嗎?可是兩宋一味的偏安一隅最後是什麼結局?”

    兩宋時期的海運能力是中華航海史的巔峰時期,可是兩宋的當權者卻沒有能好好的利用海運業所得來的財富,最後為遼、金所欺,為元所滅。最重要的是,遼、金、元正好都是北地的遊牧民族。

    李雪歎了口氣:“老哥,我們現在的情形與兩宋的情形看起來有點像,可實際差很遠的好不好?再說了,老曹他也不是宋徽宗那麼沒用的人。你如果真想打壓五胡,資助給老曹大量的錢糧軍械不就行了嗎?在我看來,這也是最適合我們現狀所做的事。”

    姜遊道:“可是我怕老曹會把這些錢糧軍械用到對付孫劉兩家的頭去,對北境五胡也只是派點兵出去應付應付場面……這麼說雪腐,我們自己犯下的錯,就應該由我們自己去一力承擔!!”

    “自己犯下的錯,就應該由我們自己去一力承擔!!”李雪苦笑道:“老哥,難道錯又全在我們的身嗎?”

    姜遊道:“但至少也要把遼東公孫淵給滅掉!這次的事,主要是有他在裏面牽線搭橋。滅掉了公遜淵,鮮卑五胡就會少了一個連結的人物,再想有所舉動也會比較難。”

    “哥,你想事情能不能不要想得這麼簡單?”

    “也許很多時候,事情就是這麼簡單呢?”

    李雪沒了轍,而現在這二位都是四十多歲的人,李雪再腐,現在也不好出手暴扁姜遊,再說即便是扁了,也不見得就能讓姜遊改變主意。多年下來,李雪太瞭解姜遊了。別看姜游平時好像是很不怎麼樣,可是一但真的下定了決心,用火車頭都一樣的拉不回來。

    複又歎了口氣,李雪也稍稍有些賭氣的道:“好,我不勸你了。我現在只問你,你既然打算出兵,那這兵又如何去出?”

    姜遊道:“我現在又不是當初那個二十來歲什麼都不懂的毛頭小子,我想事情會想得比較全面的,只不過平時都被你們蓋過去了而已。你聽著,我們如果舉兵攻遼,樂浪既然不可取,就只有先取天津為立足點……哦,對我們倆得說是秦皇島。可秦皇島與右北平現在是老曹的地頭,儘管他管不到多少,可也不能舉兵攻取。所以我是打算與老曹見一次面,然後向他借這兩塊地頭駐軍。”

    “……”李雪無語中伸手出去摸了摸姜遊的額頭:“喂,你沒燒?還是說你的腦子透逗壞掉了?找老曹借地盤?你當老曹是孫權啊?就算是孫權,這荊州還不是一樣借得不情不願?”

    姜遊道:“正因為老曹不是孫權,我才認為天津與右北平我能夠借得到。現在廢話少說,你去安排一下,著陳笠為使去告訴老曹,就說我想在連雲灘外和他見一次面。”

    李雪啞然道:“你傻的啊?老曹會答應你的這種要求?好,老曹要是不答應,你又怎麼辦?”

    姜遊道:“那沒話說。讓陳笠告訴老曹,我軟借不成,就只有硬借!”

    “你瘋啊你?難道你還想和老曹打兩仗?”

    姜遊道:“該打的仗我不會去躲……不過我想以老曹那麼聰明的人應該會知道,我這次決意出兵只會對他有利,所以他也不會給我下什麼絆子才對。對了,你順便再通知一下甘甯、黃忠,讓他們的水軍作好準備。另外派人去珠崖把徐庶調回來,珠崖的守備工作交給石韜負責。還有,咱們士官學校第二代的學員就快要畢業了,我們徵召一下,應該可以解決我們武備人才不怎麼充足的問題。”

    “好,我去安排一下。你知道嗎?你這次也提起了我的興趣,我到想看看醬油男這次會不會有點作為。”

    姜游回望向李雪,淡然一笑道:“實話實說,我這輩子到現在可以說一直都是在混日子,只不過混得還比較滋潤罷了,但還就真沒有做過什麼像樣子的事。而現在五胡生亂……我也還是那句話,我們自己犯下的錯,就應該由我們自己去承擔下來!”

hk84888863 發表於 2012-6-23 01:03
第三卷 第五回 穩紮穩打

入夜二,姜遊正在書房中對著地圖與桌案上的資料苦苦思索,時不時的還會提起筆記下一點腦中的想法

    “啟稟主公,荀氏二公求見”

    “荀彧、荀攸?”姜遊微微一怔,隨即揮手道:“請二公到我書房來”

    過不多時,荀彧與荀攸來到了姜遊的書房之中,而二人頭一眼望見的,便是書房中的地圖與桌案上亂七八糟的筆記見到如此情形,二荀對望了一眼,相顧點頭

    禮畢茶罷,姜遊問道:“二公至夜到訪是有何事?”

    荀彧雖然比荀攸小六歲,但論輩份荀彧是叔叔,當然是由這個長輩來開口:“想我二人于薑夷州帳下終究只是客卿,於廟堂之上許多話不便深詢,唯有至夜求見薑夷州再行問詢……我叔侄二人至夜求見也不為他事,只是想來問一下薑夷州為何執意要北伐五胡?”

    姜遊撇了撇嘴,搖頭笑道:“二公是想聽場面上的漂亮話,還是想聽我的心裏話?”

    如果是換作旁人,肯定會說想聽姜遊的心裏話,可荀彧是多精的人?當下便微笑道:“都想聽聽”

    姜遊深吸了口氣,亦微笑回應道:“漂亮話,就是自古以來五胡遊騎便屢犯我華夏中原,禍害我中原百姓而歷朝歷代,或戰或和,此患也從未曾根除……說實話,有些事我遠比二公要清楚得多,我只能告訴二公,以現有的條件,想根除五胡之患,根本就不太可能”

    荀彧道:“夷州既知五胡之患難以根除,又為何執意要北討五胡?”

    姜遊道:“五胡就像是市井無賴,你與他和親交好,只會助漲其氣焰,令其對中原百姓的劫掠之舉愈倡狂,甚至會令其垂涎于我中原沃土而對於這些無賴,就得如漢武一般,長驅數十萬眾將其打怕、打服,打得不敢犯我華夏中原至少至少,也要讓他們知道我華夏中原的子民絕不好惹,他們這些無賴來多少就得死多少我身為大漢臣子,現在決意北伐五胡,如果這一仗打好了、打狠了,或許至少可令大漢北境安寧二、三十年”

    荀彧點頭道:“壯哉大丈夫就當如衛青、霍去病,以武制胡而令五胡不敢犯境……薑夷州,如果這些只是明面上的漂亮話的話,那你的心中實話又是什麼?”

    姜遊歎了口氣道:“快二十年了……當初劉備坐領徐州,我那時在劉備帳下任東海縣令,遷治連雲灘那個時候我已經預料到劉備與呂布內爭難免,然後為必曹公所趁曹公勢大而且嗜殺,我一個小小的連雲灘又豈能倖免?為求自保,我與徐州糜氏聯姻,並借糜氏家勢打造海船再遷居到夷州這些事二公都很清楚的,我也就不多費口舌了

    “只是二公不知道,當初的夷州全然是一片蠻荒之土,我從徐州那裏遷來的流民與糜氏子弟也不過數千而已,這數千人又夠幹什麼?辟土建城、安治州郡,這都需要大量的人口,於是我就借著多方之便,從各地吸納流民來夷州安居現在只是夷州本土就有人丁八十余萬,其中有三十萬是我從北境那邊……說得不好聽點,這三十萬北方人口,根本就是我從北境那裏坑蒙拐騙外帶搶回來的”

    荀彧笑道:“這話雖然難聽,但卻所言不虛曹公與袁紹三子相爭之時,你薑夷州可沒少趁著戰亂大撈好處而那時的曹公雖然心有不滿,但見你的確是在助其掃平袁氏殘餘,卻也只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後來曹公掃平袁氏,曹公在這件事上本來就管不到你,又見你適時收手,也就沒有再過問什麼直到前幾年你與北方擴大商貿,還另興三港,北方貧寒流民才又再大遷至夷州”

    姜遊道:“北境苦寒之地,百姓人丁本來就不多,我這個夷州本土就搬走了三十萬而其餘的百姓呢?誰不想過上好日子?這大舉遷居之例一開,跟風而遷者便為之日眾這一來二去的,北境就沒剩下多少人,武備也自然不足武備不足,又如何去抵擋五胡遊騎的犯境劫掠?所以在五胡遊騎近年來日益倡狂之事上,我其實有著不可推卸的過錯所以我心中的實話就是我自己犯下的錯,得由我自己去承擔下來現在五胡已然蠢蠢欲動,如果不及時的將他們打回去,一但被他們大軍越過薊郡群嶺,只怕中原就會亂成一團了真到那時,又將會有多少無辜的百姓生靈塗炭?”

    二荀對望一眼,再次的一齊點頭

    姜遊道:“二公此來,難道也是想勸我打消北征五胡的打算?”

    荀彧搖搖頭道:“並非如此其實我二人此來,是想看看薑夷州是僅憑著一腔熱血冒然舉兵,還是謀定而後動,以萬全之姿出師北伐我二人同為大漢臣子,又豈能坐視五胡犯我大漢疆域而無動於衷?”

    姜游立時之間就來了精神其實姜遊早有料到陳宮這些老班底的人物肯定會拼命的阻止自己北伐的打算,連帶著也自然不會在北伐相關諸事上給自己出主意但是現在二荀表示支援,再以二荀軍政方面的能力,自己能省下多少事來?畢竟自己軍政方面的謀略能力不足啊現在太需要肯幫自己想辦法、出主意的人了

    荀彧見姜遊來了精神便問道:“彧亦知薑夷州絕非無謀之人,而今日在廟常之上,薑夷州顯然對北伐之事已然有了定策,只是當時眾皆反對,薑夷州你也是話不能盡現在彧斗膽問一下,薑夷州是打算如何去做的?”

    姜遊順手從桌案上摸過了記事本,開始諸條的細說:“打仗打的是錢糧,也就是內政我覺得我們夷州內政方面沒什麼問題其實以前我在荊州混的時候,夷州的內政就一直是紫炫在代我主理,她的能力在我之上,而且多年下來,她這個雪郡主完全壓得住人我如果率軍遠征,留她在夷州主理政事,完全不用擔心什麼”

    二荀點頭稱是他們到夷州其實還只有四年不到,不過這四年不到的時間裏,李雪有多厲害他們也是深有體會的

    姜遊接著道:“現在的關鍵之處有二一是江東對我夷州一直都是面和心不和,我若率兵遠征,夷州現有的兵力我起碼要帶走一半,剩下的兵力要防備江東只怕很勉強而且我夷州文強武弱,文臣長才比比皆是,可武將方面卻只有高順、甘甯、黃忠能上得了臺面我出師遠征,這三將我得帶走兩個,剩下的總領兵馬恐怕會出紕漏”

    荀彧道:“士卒之事其實很好解決夷州有三十萬北境居民,且大多都是因為兵荒馬亂之年在鄉土間無法自存才遷居到了夷州自古以來,人心大多依戀鄉土,若非迫不得已,也不會輕易的就背井離鄉今雖安居於夷,聽聞鄉土蒙難,心必不安所以彧相信薑夷州一紙榜文下,號召原北境百姓從軍伐胡,應募從軍者必如雨駢集,至少可得三萬之眾另外這些百姓原居於北境,習服北境之寒,兵至之時也不會有水土不服之憂如此算來,姜夷州單是夷州本土就有兵七至九萬,取其一半赴北,留下的兵甲也足夠防備江東”

    姜遊點點頭,並且提筆在記事本上記了下來其實這麼淺顯的事,姜遊早就有想到,但是現在不能打擊二荀的極積性是不是?

    動筆記完,荀攸則接上了話道:“除此之外,薑夷州若能在北境取一城郡立足,于時再傳告北境各郡縣,那麼為五胡所迫卻仍留於北境的百姓也必然會趕來相投我二人來時曾細詢過長倩荀惲,他具言仍留在天津港口附近的流民不下二十萬舉旗一召,至少五萬士卒唾手可得而夷州海運便利,要供給十萬大軍的糧餉實屬易事所以攸以為薑夷州若欲遠征,夷州本土的正規精銳不必帶多,萬人便已足矣”

    姜遊皺了皺眉道:“我夷州治軍一向貴精不貴多,而臨時召募來的兵力雖然多,可是未經正規的訓練,恐怕也派不上什麼用場?”

    荀彧笑道:“姜夷州這也是聰明一世卻糊塗一時啊你兵至北境,難道馬上就要北擊五胡?我意以為,夷州至北境要先取城立足,然後兵不應急出,而是當穩固城池、安撫郡民,同時確保海港通暢,以保證大軍就食無憂單是要做到這些,薑夷州你就需要一年左右的時間而在這一年之中,夷州兵可重習北方氣候,募之兵也可于時整訓另外對就近一些的地域,可著偏將校尉提精銳偏師巡警戒備,但遇五胡遊騎便於是格殺如此一年過後,薑夷州你的立足之地已擁軍數萬,有如此軍勢,尋常五胡又豈敢來犯?境既得寧,歸投百姓也會日多,于時再授民田畝,勵其農耕,此境錢糧自足,多少也可以減輕夷州的海運之勞”

    姜遊消化吸收了一下荀彧的話,隨即恍然道:“我明白了文若公的意思,是要我在北境取得立足之地後不要急於出兵建功,而是應該穩紮穩打,先為不可勝?”

    荀彧道:“正是如此征討五胡絕非一朝一夕之功,如若急於求成,即便是一戰大勝,也不過是使北境稍寧而已,再以薑夷州的國勢而論,打得太急也只會自損國力,搞不好就會被江東趁虛而犯”

    姜遊點頭道:“看來第一個立足點真的很重要那麼二位認為,取哪里立足最好?”

    荀攸道:“自然是天津秦皇島一帶哈以後瓶子就不多提醒了,那裏是與夷州的商貿重鎮,曹公本就有留重兵把守,而且北境流民甚多只是想取天津立足,恐怕曹公不會答應以勢而論,略成之時夷州你在曹公背後擁軍數萬,這換作任何一方的諸候,都是會令他們心中不安之事”

    姜遊沉吟許久,忽然沉聲道:“我本意也是想取天津立足,但是不想和老曹生什麼衝突,不然的話我和老曹打起來,豈不是讓五胡撿了便宜?罷了,過幾天我就帶上陳笠乘船去一趟徐州,看看老曹肯不肯和我見這一次的面”


hk84888863 發表於 2012-6-23 01:07
第三卷 第六回 姜曹重會

二荀走後,姜遊仍舊呆在房之中對著地圖與資料鎖眉苦思。

    “思歸,夜色已深,我與柔妹怕你腹中饑餓就給你送些茶點來,你是不是吃一點?”

    姜遊暫緩眉頭,抬頭望向各自端著茶點步入房之中的蔡琰與韓柔,臉隨即露出了幾許微笑:“這麼晚了,你們應該早點睡的,茶點之類的東西,吩咐侍從做就行了……嵐兒和霜兒呢?”

    蔡琰道:“嵐兒看了一天的,這會兒已經睡下了;霜兒纏定了紫炫,她們姨侄二人現在正在浴室中胡鬧,看來今晚肯定會睡在一塊。”

    姜遊啞然笑道:“李雪這混蛋,真的把霜兒給帶成她那個德性的腐女了。算了,不管她們。反正你們也來了,陪我坐一會兒也好。這段時間我太忙,都沒好好的陪過你們。”

    建安二十一年的姜遊已經四十五歲,蔡琰四十三,韓柔四十。二十多年的風風雨雨下來,他們當初年少時的激情早已不在,更多的則是一份平淡的溫馨。至少姜遊自己很喜歡這份平淡的溫馨,猶其是自己在勞累之餘,腦子亂如漿糊的時候,與蔡琰、韓柔這樣平平靜靜的對坐品茗,即便是不聊點什麼,心中都會舒服許多。

    就這樣喝著茶、吃著點心的聊了點不著邊的家事,韓柔有些倦意湧,姜游就讓韓柔先回房去休息。而蔡琰似乎還沒有什麼睡意,就留下來再陪姜遊小坐一會兒。當然,姜游明白蔡琰現在肯定是有什麼話想和自己說,所以在韓柔走後,姜游便向蔡琰問道:“怎麼了昭姬?你是想對我說些什麼?”

    蔡琰輕歎了口氣道:“思歸,我可不比得柔妹她們幾個,畢竟這麼多年幫你與紫炫轉抄文獻下來,我知道許多旁人不知之事。我現在只是有些不明白,這麼多年了,你好不容易有了今日的成就,勢堪比江東孫權,卻為何要一朝犯險,執意的要去北伐五胡?他們不明白,我卻知道你這次打贏了五胡又能怎麼樣?你又能將這個時候的五胡之患徹底根除嗎?”

    姜遊搖搖頭道:“真想不到今天你也會來勸阻我,你一向不過問這些事的。”

    蔡琰道:“我有仔細參閱過你與紫炫帶來的歷史文獻,所以知道北境遊牧之患,一直要到近代工業革命,熱兵器配合步兵所產生的密集火力使騎兵再難有作為之後才算終結。而清代的當權者就是由於擔心熱兵器的展,會使滿族騎兵優勢盡失,這才下令嚴禁火器的展與使用。

    “這個近代工業革命是什麼樣子,我從文獻看來的終歸有限,很難想像到是什麼樣子,但我隱約的感覺到現在距離近代工業革命的年代差了一千五、六百年,你與紫炫帶來的文獻再完整,只怕也無法彌補這一千五、六百年的展差。現在夷州的確是已經有了一些不錯的燧石槍,但真要去和五胡大軍打,這明顯的……”

    姜遊笑而搖頭道:“這些話如果是從紫炫的嘴裏說出來,我不會覺得有什麼怪異。可是現在從你的口中說出,我卻總有種怪怪的感覺。”

    “……”蔡琰也無奈的搖了搖頭:“是啊,感覺是怪怪的。其實嚴格的來說,我要年長你一千七、八百歲還有多,你叫我一些先祖都不足為過。可是現在呢?我卻是你的妻室之一。”

    姜遊伸手輕撫了一下蔡琰的臉,微笑道:“昭姬,你既然有看過那麼多的文獻,那你應該明白這樣一句話,就是‘炎黃軒轅本一家’。曹操也好、劉備也好、孫權也罷,在我看來,他們的亂世爭霸,不過是一家人在爭奪誰是家中的當主、家裏的事由誰來說了算。對於這個當主,我沒那個資格與能力,也懶得去爭,所以就躲在一邊看熱鬧。可是當有強盜準備到這個家裏來燒殺搶掠的時候,我儘管懶得去爭這個當主,但卻不願這個家被強盜破壞,更何況現在把這個強盜引來的過錯中有我的一份。”

    蔡琰歎道:“可是你離北境那麼遠……”

    姜遊道:“這些不是你該去想的事。我出兵之後,你留在夷州繼續幫紫炫參閱文獻就是了。對了,我正準備起草募兵榜文,你來了正好幫我寫一下如何?要寫得悲壯一些,慷慨激昂一些,好號召夷州這裏原先的北境百姓從軍北征。”

    蔡琰沒辦法,只好坐到桌案旁幫姜遊起草這份募兵榜文。動筆寫了幾個字,蔡琰一扭頭看到了姜遊留在桌案的記事本,略一細看便驚呀道:“過幾天你就打算乘船北,先去與曹公爭取面談一次,好借來天津立足?”

    姜遊點點頭:“嗯。我意在討胡,但在北境一定要有一個立足點,這個立足點眼下屬天津最合適。天津是老曹的地盤,我不想和老曹打起來,所以想用和平的方式向老曹借。”

    蔡琰聞言後放下了筆,沉思了良久之後才開口道:“思歸,這次與曹公會面,你……帶我一起去?”

    姜遊奇道:“我帶你幹什麼?”

    蔡琰道:“論言辭爭論,你遠不及我。若曹公肯與你見面會談,我怕你會言不達意而誤及大事,不如讓我代你一辯?”

    姜遊尷尬笑道:“你這都扯到哪里去了?我嘴巴是差點,可是當初我與孫權……”

    蔡琰道:“你與孫權的面談,孫權是迫於勢。可是現在你向曹公借城,曹公卻並不為勢所迫。換言之,你是要軟言相求,這個你恐怕不行。思歸啊,若是按原有的歷史,我現在應該是要向曹公求情去赦免董祀的。可是現在我身在夷州,與董祀毫無瓜葛,平時也幫不你什麼忙,你就讓我幫你一次如何?在原有的歷史,我能說服執法甚嚴的曹公赦免董祀,那現在說不定我能幫你說服曹公借城於你呢?”

    “……”姜遊沉吟許久,最後點了點頭道:“好……其實我知道你也是個倔脾氣,不讓你做點什麼,你會心神不寧的。不過說實話,也許由你去幫我與老曹談判,真的更合適一些。”

    ——————

    兩個月後,徐州連雲灘。

    夷州現在的艦船要抵達連雲灘最多也就是半個月左右,而姜遊率領的船隊,已經在連雲灘海域停留了一個多月。姜遊不敢靠岸,畢竟現在的自己是一州之主,萬一老曹對自己有點什麼想法,再來個斬行動,自己不就完了嗎?說實話,以前又不是沒出過這種事,只不過那時的自己還沒什麼影響力可言而已。

    就著望遠鏡,姜游與蔡琰靜靜的遠觀著連雲灘。多少年了?當初他們呆在連雲灘的時候都還是二十來歲的風華之年,一轉眼過去,姜游與蔡琰都已是人在中年,現在回到連雲灘也算是故居重遊,一時間心中什麼樣的感慨都有。

    “思歸,那邊是東西連島,當初我與柔妹就被你安排著住在那裏。就是不知道這多年過去,當初我們的故居還在不在。真想島去看一看。”

    姜遊笑了笑。也只能笑笑,卻不敢真的跑過去看。這時瞭望手稟報道:“主公,灘頭出現大量兵馬,觀旗號是曹公親至!”

    姜游馬向灘頭望去,所望見的儘是衣甲鮮明的精銳人馬,心中暗道:“老曹真的肯來?就是不知道這次的面應該如何去見了。”

    另一頭,曹操也對著望遠鏡望見了海面姜遊的艦隊,嘴角輕輕的向一揚。一旁的陳笠適時開口道:“魏公這時的曹操已經進位魏公且容在下去見主公,商議一下如何與魏公相會之事。”

    曹操豪爽的笑道:“不必了!你不是有登艦小船嗎?帶孤登船至艦,孤願與思歸在其艦一會。”

    “咦!?”陳笠懵了,他可沒想到曹操會這麼乾脆。

    曹操望了驚愕的陳笠一眼,複又一笑之後只帶了許褚和曹彰就不顧旁人的反對,徑直向碼頭那裏走去,鬧得陳笠又楞了老半晌之後才回過神來,趕緊快步跟曹操。

    曹操為什麼會這樣?其實說起來,當初姜游與孫權在吳郡海面面會的事,曹操老早就知道了。人都有個攀比之心,曹操可不想在豪氣輸給孫權。再者,陳笠這裏雖然沒有說出過姜遊這次來的意圖,但曹操已經料到姜遊肯定是有求於己,再以姜游的為人,也肯定不會對自己不利,那不讓自己顯得比孫權更豪氣一些幹嘛?

    話多且煩,只說十幾二十分鐘之後,曹操帶著許褚、曹彰登了姜遊旗艦的甲板,而姜游與蔡琰這會兒也都懵在了那裏。一望見這般情形,曹操愈的肯定姜遊斷然不會害自己,所以立時就放聲大笑道:“思歸,孤與你一次見面還是在什麼時候?這一別十數載,汝別來無恙乎?”

    “啊……”

    姜游與蔡琰這才勉強的回過神來,趕緊行禮道:“見過魏公!”

    曹操又掃了一眼甲板,豪笑依舊:“孤至汝艦,便是為客。可你這個主人卻連美酒都捨不得置一席,是不是也太小氣了一些?”

    “……”

    姜游於無語之下暗暗搖頭,心說論豪邁,孫權到底是沒法與曹操相比……

hk84888863 發表於 2012-6-23 01:08
第三卷 第七回 議借郡城

夏末秋初的時節天氣爽朗怡人,而這個時節在平穩如6地的大船甲板之,對著海風的幾許輕香飲酒觀景,不得不說是人生的一大享受,至少這時的曹操就很享受這份感覺。

    良久過去,曹操望瞭望對面席中的姜游與蔡琰,目光卻多數都集中在了蔡琰的身。當初曹操準備謀殺董卓而身在洛陽的時候,蔡邕也同在洛陽,而當時的蔡琰才不過十四、五歲,還只是一個年方及芨的花季少女。現在一晃就是近三十年,蔡琰都四十三歲了,而且自曹操逃出洛陽之後,就再沒有和蔡琰見過面。

    現在時隔如此之久,曹操都差點認不出來姜遊身邊的人就是蔡琰蔡昭姬。要不是蔡琰一直在夷州可以稱得是養尊處優,而且在李雪的“毒害”之下保養得相當好,四十多歲的人看去好像還三十歲不到一樣,能夠令曹操從記憶的深處找到幾許依稀的映象,曹操可真會認不出來面前氣質非凡的女子就是蔡琰。如果只以看起來的年紀來判斷,曹操多半會以為跟在姜遊身邊的不是糜貞就是甄宓。

    又是幾杯下肚,曹操向姜遊笑道:“思歸,你不夠大方嘛!這酒雖苦,但苦過之後清涼爽口,別有一番滋味,為何你之前就沒有送與孤一些?”

    姜遊搖搖頭笑道:“魏公何出此言?此酒名為啤酒,以大麥簡略而釀便可得,在我夷州乃是市井酒肆的尋常之酒,又哪里得了臺面請魏公品飲?而且我今次來徐,也真沒想到魏公會如此大膽的登船與我相會,愴促之間也來不及置備真正的好酒,只能臨時把這些大家平時喝的酒拿出來應應場面罷了。”

    曹操指著姜遊笑道:“孫權小兒,又豈能與孤相提並論?”

    姜遊道:“的確。天下英豪若論豪氣膽色,是沒有誰能與魏公相比。無以為敬,我只有先幹一杯以示敬意了。”

    各自一杯下肚,曹操轉向蔡琰道:“昭姬,昔日孤與令尊同殿為臣,亦時常會登門向令尊求教,那時也曾與你見過數面。一晃近三十載,當初的及芨少女,今日也已是中年婦人。只是你是否還記得當初的那個洛陽小吏?”

    蔡琰道:“光陰似箭,箭不還。舊在京師,魏公青春年少,可是現在,魏公也已是兩鬢斑白之人。”

    曹操歎道:“是啊,孤也老了……可惜啊,當初王司徒設計除卻董卓,令尊亦為王司徒所害,孤遠在兗州不能相救,此為孤心中一大憾事。想孤與令尊深交,而令尊膝下無子,唯有你這一女,孤本應代令尊恤養於你,可是你卻有了思歸這個歸宿,到也算了了孤一樁心事。”

    蔡琰輕施一禮:“不敢有勞魏公掛念。”蔡琰有接觸到那麼多的史料,自然知道曹操對自己沒安什麼好心。而現在雖說自己已經是人在中年,有些人老珠黃,但老曹的那個怪脾氣誰又能說得到呢?所以能擺開這些話題最好。

    曹操又望了蔡琰一陣之後才扭回頭來向姜遊道:“思歸啊,你知不知道孤心中最憾之事其實是你?孤當初怎麼就讓你這樣的一個人物那麼輕易的就從許都走脫了?若是孤當初將你留在許都,再以你之能,位在九卿之列只怕也不在話下?”

    姜游淡然一笑:“那可不一定。其實每個人都有適合自己的地方與機遇,如果不在適合自己的地方得到適合自己的機遇,不見得就會有好的成就。就好比魏公你,如果沒有黃巾之亂,沒有董卓之禍,或許現在的魏公,最多也只是一方郡守而已;再如孫策,如果他不是及時的脫離了袁術,然後與周瑜一起打下並無甚敵手可言的江東,他可能也早就死在了魏公的劍下。”

    曹操呵呵笑道:“看來你比早先要厲害多了。罷了,陳年舊事我們有空再敘。你此番親來徐州與孤相見,到底是有什麼事?是不是又想新開哪里的港口?”

    姜遊搖搖頭:“如果只是興建新港,用得著我親自來與魏公見面嗎?想這些年來,魏公你與我夷州通商,賺來的錢糧絕對不少,我如果是想擴大貿易,相信魏公你也會樂而為之。這次我親自來與魏公見面,是有很大的事相求于魏公。”

    曹操把玩著手中的大啤酒杯,爽朗笑道:“說,孤到想聽聽你的大事能大到什麼程度。”

    姜遊猶豫了一下之後才道:“魏公,我想要天津和右北平。”

    大啤酒杯在曹操的手中微微一顫,接著曹操的眉頭就皺了起來:“你說什麼?你這是說真的還只是在開玩笑?你大老遠的跑了來,竟然是向孤索要州郡城池?”

    姜遊道:“不是索要,我也不敢索要,而是借用。”

    曹操道:“你所謂的借用與索要又有何分別?劉備借了孫權的荊州就一直賴著不還,怎麼你現在也想學學劉備?可你不是劉備,孤也不是孫權!”

    姜遊道:“正因為我不是劉備,魏公不是孫權,所以我才會鄭而重之的來向魏公借取。”

    曹操又皺了皺眉,一瞥眼見身後的許褚與曹彰都各有怒意,馬抬手制住了二人之後又沉思了一下才道:“你借天津與右北平作甚?如果是想通商取貨,天津港從未有所阻攔,右北平那邊也沒有什麼你特別需要的東西才對。”

    姜遊又想說話,蔡琰卻攔住了姜遊,她也是怕薑遊說話太直,萬一話沒說好激怒了老曹,那事情可就不好說了。畢竟很多時候,語言技巧是很重要的,而說話的人也很重要。

    再看蔡琰向曹操略施一禮,緩緩開口道:“魏公明鑒,你可知北境五胡近年來舉動頻繁?”

    曹操道:“略有耳聞。”

    蔡琰道:“只是略有耳聞而已?但卻所知不詳?”

    曹操可沒想到這時會是由蔡琰來代姜遊開口,因此怔了那麼一怔之後遲疑著問道:“昭姬,你這又是想說些什麼?”

    蔡琰道:“也難怪魏公會僅有耳聞。想自古以來,五胡之患雖從未斷絕,但多數皆以些許遊騎劫掠鄉間為主,舉大師而進犯中原之事卻甚少。魏公總領萬機,且有劉備、孫權這等英傑據土為患,北境些許的五胡劫掠也自然不會在意什麼。相比之下,到是我們夷州與北境商貿甚多,而且多有收留北境流民,故雖遠在萬里之南,對北境之事卻比魏公要知曉得更多一些。”

    曹操那是多聰明的人?蔡琰的幾句話一說,曹操就反應了過來,接著眉頭可就鎖得更緊了一些:“聽你二人言下之意,莫非是北境五胡將要生亂?”

    蔡琰點頭道:“正是如此。北境五胡中以鮮卑之勢最盛,但因為中間還隔了烏丸、匈奴,鮮卑反到侵境最少。只是魏公可能還不知道,今時今日的鮮卑已然蠢蠢欲動……”

    曹操大手一揮:“不可能!鮮卑若有舉動,孤即時便知!”

    蔡琰道:“世無不可能之事。魏公既雲鮮卑但有舉動即時便知,那容妾身且試問魏公一句,遼東公孫氏之事,魏公又所知多少?”

    “這個……”曹操當時就卡住了。實話實說,以當時的通訊與交通條件,遼東那邊對中原地區來說也確實太遠了一點。曹操這裏雖然有派出細作什麼的,但一般都只是常規的情報收集而已,往返都常常要半年左右,要是再碰點什麼事,那一年中沒什麼消息都很正常。總之一句話,這時的老曹對遼東那邊的事還真不知道什麼。

    蔡琰見曹操卡住,立時就知道曹操肯定不怎麼清楚遼東那邊的事,馬就接著道:“就6路而言,遼東過於偏遠,中原之境難得遼東訊息。但對我夷州而言,往返的萬里海程也不過就是兩月之間的事,所以我夷州對遼東之事,反到要比魏公清楚許多。今日與魏公如此相見面談,妾身斗膽代夫君告知曹公一句,遼東之主名為公孫恭,但實權盡在公孫淵之手,而公孫淵胸懷狼子野心,於內謀取兵權欲奪公孫恭之位,於外則勾結鮮卑,意欲借鮮卑之勢擴其疆土。”

    曹操眉頭一展,輕拍了一下桌案道:“此話當真?”

    姜游適時的插進話來:“魏公,我說話比較難聽,有什麼冒犯的地方還請見諒。”

    說著姜遊從懷中摸出了記事本,取出一張夾在當中的清單著侍從遞給曹操道:“我夷州與遼東的貿易往來並不算多,但是近三年來,遼東從我夷州購去的軍械數量很不尋常。如果只是遼東自身的兵馬,根本就用不了這麼多。此外魏公你要知道,遼東地近三韓,而三韓之地的弁辰盛產原鐵,遼東用鐵多購於弁辰,自用足備,根本就用不著向我夷州購置鐵器、軍械。我查覺此事之後派出細作打探,這才知道公孫淵暗中與鮮卑大人軻比能勾結,所購置去的鐵器、軍械,一部份是公孫淵為求結納軻比能而送於鮮卑,另一部份則是鮮卑請公遜淵代購之物。”

    曹操接過清單之後仔細的看了一陣,隨後就把這張清單反手遞給了曹彰。曹彰看了幾眼便呀然道:“這麼多?這只是遼東從夷州購去的鐵器與軍械?粗略算之已經足夠兩萬大軍使用了!”

    曹操又擺了擺手讓曹彰住嘴,然後滿腹狐疑的向姜遊問道:“思歸,你到底是為了何事而向孤借用天津與右北平?”

    姜遊道:“其實就是很簡單的一句話,我需要天津與右北平立足,然後進兵征討五胡!”

    曹操笑了:“思歸,你當孤是三歲孩童不成?借州郡城池給你在北境立足?那孤豈不是將一個心腹大患自置於身後?”

    姜遊道:“魏公,天津和右北平我是一定要的,但我只是想北擊五胡,卻絕對不想和你開戰,所以來親來徐州向魏公你借用。”

    曹操道:“孤若不借又待如何?”

    姜遊道:“先禮後兵。魏公若不肯借,那我只有強借。”

    曹操微慍道:“用兵強佔?你以為你是誰?又真能與孤對敵?”

    姜遊道:“我當然不是魏公的對手,但問題在於魏公你沒有時間來理會我這個小角色。魏公,是我占去的天津與右北平重要,還是川中門戶的漢中重要?是我難對付一些,還是即將佔據川中的劉備難對付一些?此中輕重,魏公應該心知肚明!”

hk84888863 發表於 2012-6-23 01:09
第三卷 第八回 似崩實成

“是我占去的天津與右北平重要,還是川中門戶的漢中重要?是我難對付一些,還是即將佔據川中的劉備難對付一些?此中輕重,魏公應該心知肚明!”

    是人就皆有其軟肋,而姜遊的這幾句話,恰好就捅在了曹操的軟肋之上。【葉*子】【悠*悠】(請記住我一如姜遊所言,曹操從來就不把姜遊這樣的角色放在心上,真正要用心對付的還是劉備與孫權。眼下劉備攻取蜀中在即,曹操正在準備進兵攻取漢中張魯的事,實在不適合同時與其他實力較強的諸候交兵。話又說回來,曹操正是因為在準備起兵的事而身在許昌,能夠抽個空來徐州與姜遊見見面,不然的話曹操可沒時間理會姜遊。

    沉吟了良久,曹操道:“薑思歸,似乎一直以來你就是個很有見識的人,你也真的很會把握時機以成己事。眼下孤正欲出兵征討漢中米賊,你卻在這個時候來向孤索要天津與右北平……你是不是真的就以為孤麾下大將會不是你海軍的對手?”

    姜遊道:“魏公,我懇請你能放下一個亂世梟雄的心態。我要打的是五胡,而不是與你爭地奪利。再說句難聽點的話,天津與右北平這種北境苦寒之地,我還看不上眼。”

    曹操道:“你一向偏安於一隅,而且遠在至南之地,卻又為何執意的要越海萬里去征討五胡?這不是你應該去做的事?真要去征討五胡,應當是由孤調兵遣將,也不用你來插手!”

    姜遊還想開口卻被蔡琰給攔住了,因為蔡琰查覺到薑遊說話沒有適時的轉上幾個彎,隱隱然已經有激怒曹操的際像,再這樣談下去多半就會壞事。而姜游被蔡琰這麼一攔也有所醒悟,隨即閉口不言,交由蔡琰來打官腔。

    再看蔡琰理了理思緒,平緩的道:“魏公,方今之世魏公與劉備、孫權爭衡,而我家夫君偏安于夷泉,是因為我家夫君知道自己絕非三雄之敵,取自保之勢圖一份安樂便足矣。但正如我家夫君所言,魏公也好、劉備也好、孫權也罷,大家都一樣的是炎夏軒轅的血脈。而彼此間的亂世爭霸,不過是在爭奪誰能夠是炎黃軒轅的後繼之主。再說得粗俗一些,大家都是一家人,彼此間打來打去,不過是在爭奪這個家應該由誰來做主、誰來說了算。.YZUU點我家夫君並不具備這份氣魄與能力,所以不去爭、不去奪,只躲在一角過自己的小日子而已。

    “但無論如何,我家夫君也同是這個家中之人。現在有賊盜欲趁我們家中內鬥時來壞我家園、害我家人,我家夫君又豈能仍舊偏安一隅,對這些賊盜置之不理?家鬥如何,我家夫君懶得去理會,因為再怎麼樣,神州中原之主會仍舊是我炎夏軒轅的後人。可如果五胡犯境,令我炎黃軒轅之土遭胡騎鐵蹄踐踏,我家夫君卻絕對不能相容!”

    曹操聞言眯起了雙眼,沒有表示什麼。

    蔡琰接著道:“誠然,魏公也算是素知我家夫君的為人,說得難聽點也是個無利不起早的勢利小人……”

    話到這裏蔡琰斜望向了姜游,姜遊也同樣的斜望向了蔡琰。二人目光一交再各自一笑,姜游則示意蔡琰不必在意的繼續說下去。

    “……我家夫君意欲出師討胡,不可否認的確有一己私心。但這個私心為的不是利,而是名。”

    曹操眯著眼問道:“名?名從何來?”

    蔡琰道:“我家夫君既無意,也無力與魏公、劉備、孫權相爭,難有青史之功於竹帛,所能做到的,也僅僅是以夷州為家,多開闢一些海外孤島,為大漢添些虛而無實的疆域而已。然開疆之功雖大,但凡是有識之士卻皆知這些海外孤島沒有任何意義,我家夫君所建之功亦儘是虛功。若是再流傳於後世,恐怕世人皆會說我家夫君只不過是個欺世盜名之徒,為人所不齒。而今五胡犯境,正是我家夫君立實功正名之機,我家夫君又豈會錯過?”

    曹操再問:“如何建實功正名?”

    蔡琰正色道:“大丈夫當效衛、霍,將十萬騎馳騁沙漠,驅戎狄之患、逐五胡之寇。無論成敗,都是在護我中原之土,安我炎夏子民。如此留名於青史,後世之人只有讚語而無譏言。”

    曹操沒有說話,到是曹操身後的曹彰用力的點起了頭道:“不錯!大丈夫處世,就當效衛青、霍去病!”

    曹操轉頭瞪了曹彰一眼,然後才轉回身向蔡琰道:“昭姬,你也很厲害。【葉*子】【悠*悠】身為婦人,這款款的一席話卻如此的慷慨激昂、正氣凜然。再以你之言論,孤若攔阻於思歸,流傳出去反到是孤的不對了……你們且先等等,容孤細思片刻。”

    說著曹操起身離席,站到了船頭那裏眺望大海。姜游與蔡琰知道這時候不好去打擾曹操,就靜靜的坐在了席中等候曹操的回音。

    良久過去,曹操忽然大笑道:“思歸,你想逐五胡以建功名是不是?孤可以借給你天津與右北平助你成就這番功名。只是話說得再漂亮又能如何?你據孤之北境且擁兵自重,如若不防終究會是孤後方大患。所以孤欲向你索質,借此制衡於你而令你不敢生變,你看如何?”

    姜遊皺了皺眉,有心一口回絕,卻又知道這種事對曹操這樣的梟雄而言的確很難做。將心比心,如果是孫權想放個幾萬兵馬在夷州南面的馬尼拉,那姜遊也會要求孫權把其子孫亮送到夷州來當人質才會勉強的安心,現在的孫尚香都不夠份量的說。

    他這裏一猶豫,曹操那邊則接上了話道:“孤知你僅有一子一女,長子名嵐,次子名霜,平日裏視若掌上明珠:再者你率軍北征,亦當留姜嵐、薑霜在夷州以備不測,故此你斷然不肯將子女送為人質。孤素知你為人心性,現在也不願為難於你。這樣,昭姬既隨你在此,就送她入許都為質如何?”

    “你……”姜游立馬就火湧心頭。

    曹操陰陰一笑:“怎麼?捨不得?你有五位夫人,舍卻一位為質於你無損。再者,蔡侍中身故不久長安便蒙大亂,蔡侍中舊日卷、琴譜皆毀於禍亂之中,孤對此一直深以為憾。而昭姬的詩辭琴藝盡得蔡侍中真傳,此番赴許便可補此遺缺,亦為幸事。思歸你大可放心,昭姬赴許之日,孤便會表奏天子,授昭姬樂府教習之職,衣食俸祿亦加倍予之。若蔡侍中舊日心血之作重傳于世,蔡侍中泉下有知亦當含笑……”

    曹操在這裏說得起勁,姜遊卻突然怒吼道:“不給!!”

    曹操臉色一變:“思歸,你可考慮清楚了?”

    姜遊怒道:“考慮清楚了!天津與右北平你愛借就借。不肯借,我自己去打下來就是!我打下天津與右北平之後,你可以派兵來征討我,那到時你我就讓五胡看看我們之間的大笑話!也讓劉備與孫權看看你我之間的大笑話!話又說回來,我還就真不信了,我也很想知道你在劉備與孫權兩家的牽制之下,能分出多少兵馬來征討我!不過老曹我警告你,你分出來打我的兵馬,最好還是派去薊郡,把薊郡這個五胡南下中原的門戶給擋好!”

    曹操、曹彰、許褚三人的臉上一起變色,連蔡琰都驚得急忙攔住了姜遊道:“思歸,你不可如此惱怒……”

    姜游瞪住了蔡琰:“難道你想去許都當人質?”

    蔡琰趕緊拼命的搖頭。

    姜遊道:“既然你不想去,那去得幹什麼?我們在一起二十多年了,沒有感情也有親情,你自己也說過夷州就是你的歸宿之所,我又怎麼能讓你去當這個人質?再說你去了,嵐兒怎麼辦?說來說去,我是不想與他內鬥而給五胡看了笑話才來求他,他硬要這樣疑神疑鬼的,我也懶得去理他!”

    說著姜遊就轉向曹操吼道:“魏公,你回去調派兵馬,準備在天津與我一戰!”

    曹操冷笑道:“你不將孤留在這裏?”

    姜遊道:“我沒那麼笨!一城一郡,你曹公完全丟得起,可我如果害了你,我與你曹氏後人就會不死不休。而且你如果死了,北方必然大亂,那才是真正的給了五胡大舉南下侵襲之機。陳笠,送客!!”

    “……諾!”陳笠這時都有點掌心捏汗。

    曹操這時靜靜的望了姜遊好一陣,忽然微笑道:“思歸,天津與右北平,孤借給你。”

    姜遊楞住:“你說什麼?”

    曹操笑道:“孤借天津與右北平給你!另外孤在天津原有守軍萬餘,你兵馬進駐之日,這萬余守軍會撤歸南皮,北保薊郡。只是思歸啊,孤素知軍爭非你所長,現在孤將天津與右北平借給你,你若失于五胡之手,孤斷不會輕饒於你!再,孤加授你為平北將軍,如此官職相稱,方能正名而總領兵馬。至於印綬,等你到了天津自然會交付於你。”

    “呃……”姜遊也犯了迷糊,楞楞的看著曹操領著曹彰、許褚登舟而去,老半晌的仍回不過神來。

    ——————

    卻說曹操在站在小船船頭迎風觀景,曹彰則湊了上來向曹操悄聲問道:“父親,你為何如此輕易的就將天津與右北平借予姜遊?為何不取質?”

    曹操沉吟道:“子文啊,為父數子之中屬你最為武勇剛猛,但也同樣屬你最少機謀。為父這麼和你說,姜遊若真肯舍昭姬入許為質,這城孤反到不敢借與他屯兵北進。可他怒而逐客,這城借給他就無妨了。”

    “這是為何?”

    曹操笑道:“很簡單,謀當因人而異。姜思歸為人至情至性,卻絕非爭世之雄。如若引古人而比,他可比作楚漢相爭之時的項籍……以此而比到有些過了,畢竟他可沒有項籍之勇。孤想說的是他太過顧全妻子,可真欲成就大事者,又豈能如此周顧妻子?孤以昭姬之事相試,便試出他是真心北伐五胡而無有他念,那這城池借與他又有何妨?”

    曹彰恍然點頭。

    曹操又道:“他既有北擊五胡之意,便是在助孤,孤也樂得作這個順水人情。再以勢而論,孤將于劉備相爭漢中。劉備,人中俊傑,今將得川,勢必大增,孤若不傾全力而征只怕都不會是他的對手。而北境生亂,孤勢必分,如此與劉備相爭則力有不逮。薑思歸這個時候跑出來幫孤抵禦五胡,亦是正合孤意。還有,北境一向苦寒,可薑思歸能夠於數年之間使南方蠻荒之地的夷州富甲天下,現在孤將天津與右北平借於他,說不定到他兵還之日,還給孤的會是一個不再苦寒貧瘠的富庶之地呢?呵呵……”

    原來城池真不是那麼好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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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九回 意外添將
十數日之後,姜遊的艦隊已經返回夷州。(看小說就到葉 子•悠~悠 .YZuU.).beijingai.請記住我們的網址 ]可直到船隻靠岸,姜遊都一直沒想通曹操為什麼會突然間又改變了主意,把天津與右北平如此輕易的就借給了他。

    為防有詐,姜遊一回到莽甲就找來了荀惲,讓荀惲帶領麾下的商船艦隊先行趕赴天津,看看天津的情況如何。荀惲一去,姜遊就召集麾下幕僚開會商議此事。

    眾多的幕僚一到齊再把事情一說,七嘴八舌的就說什麼的都有,不過最後意見還算是達成了統一,就是荀惲的艦隊去天津打個來回大概是要兩個月。而在這兩個月的時間裏,夷州加緊徵兵調糧的準備工作。曹操的城如果確實肯借,那夷州軍兵開過去就直接進駐;若是有詐,那已經作好了作戰準備的夷州軍兵到時也可以直接開戰,把天津打下來就是了。

    會終人散,各忙各的去了。姜游正想向李雪問詢一下自己離開夷州的這兩個多月,夷州這裏已經作好了多少準備工作,一抬眼卻發現高順仍坐在席中。微微一怔之後,姜游示意李雪先不要說話,然後向高順問道:“高將軍,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高順望向姜遊,略顯猶豫了那麼一下之後才道:“主公今番北伐五胡之意已決,卻不知主公師出之日,夷州諸將準備帶哪些人去?”

    姜游與李雪對望了一眼,然後輕輕點頭道:“這個問題我也一直在考慮。說實話,夷州的大將之才只有你、甘興霸、黃老爺子三人而已。我本來是打算你們三將中帶兩個去北境,可是仔細想想我們夷州對江東方面的防務,可能我只能帶一個過去。另外如果是與江東交兵,水上爭衡猶為重要,所以甘興霸多半是要留下來的,那就只有在你與黃老爺子中挑一個去北境了。可是高將軍你……”

    高順道:“主公,帶我去北境吧。(看小說就到葉 子•悠~悠 .YZuU.)”

    姜游聞言愕然:“高將軍你要去北境?你、你一直都上不得船的啊!”

    高順微笑搖頭:“主公失查了。想我自下邳兵敗,再隨主公遠遁至夷州,至今已近二十載,當初再怎麼不識舟船水(性),這二十年下來練都要練出來了,坐幾個月的船不會再如當初那樣吐得一塌糊塗。之所以一直沒有提議提領水軍,是因為我知道舟船水戰絕非我所長,如若強要爭功只會壞卻主公大事。”

    姜遊的臉皮顫了顫,心說這也就是高順能有這麼嚴謹而且謙讓。要換了其他人?哼哼……

    高順接著道:“多年以來,我夷州兵馬勝在舟船水師,但此番主公決意北征五胡,卻是舍舟船之長而用步騎之短,而與五胡爭鬥與沙漠草原,所用者卻全賴步騎。這裏到不是順誇口,論步騎爭戰,夷泉上下無有出順之右者。再者,順年少時久在幽、並,深曉五胡遊騎是如何爭戰,如若隨主公出征,定能助主公一臂之力。”

    姜游知道高順說的這些都是事實,可是想了想還是猶豫道:“高將軍,你已經快五十歲了啊!”

    高順長歎道:“正因為我已經快五十歲,人已垂垂見長,所以才想在身軀尚有勇力之時,為主公,也為我自己建下些功業。想順在夷州近二十載,生活過得平淡而安樂,偶爾隨郡主去征討夷州不臣部族也只是聊當調劑而已。二十年的逸樂時日,順初為將時可是連想都不敢想的事,亦知主公待順是何等的恩厚?今既能回報於主公,還望主公成全!”

    姜遊遲疑了一下,目光就投向了李雪。李雪深思了片刻之後向姜遊點點頭道:“你帶高將軍去北境吧。就像高將軍說的,多年以來我們夷州主要都是強在海軍實力,陸戰實力其實比較差。可是在草原與沙漠地帶與擅長騎兵的五胡作戰,我們的海軍優勢根本就發揮不出來,的確需要像高將軍這樣比較瞭解五胡騎兵作戰方式,而且本身也擅長陸戰的人來領兵才行。.YZUU點

    “再說甘甯是不能隨意調動去北境的,黃老爺子這些年來統領麾下海軍往來于東南亞諸島,也早已經是水陸皆可,有他們兩個留在夷州,夷州可保無憂,你也能放心的去北境。而在必要的時候,這二位也方便派去北境給你當援軍。”

    姜遊道:“那夷州本土的陸軍呢?”

    李雪還沒來得及說話,高順先李雪一步道:“李乾為順之副將多年,現在早已經能獨當一面,夷州本土的陸軍防務交給他萬無一失。再者我夷州士官學校的二期、三期的畢業士官已加入軍中,他們都是年輕一代的俊才。無論是留於夷州還是隨主公出師北境,他們都可堪一用。哦,三期畢業士官中有一年少逸才,武藝精純且深通兵法,順願薦為順之副將,同為主公赴北境效命。”

    姜遊笑了:“高將軍一向很少舉薦人才,現在舉薦的人一定是真正的逸才。說吧,這個年輕人叫什麼?現在所任何職?”

    “此人姓鄧名範,表字士則,乃是夷州士官學樣第二期的畢業學員,加入軍中已有兩年,現為夷州陸軍巡城校尉。”

    “鄧範?”姜遊略有些失望,因為一開始聽到“鄧”這個姓的時候,他還以為是鄧艾來著。

    不過一旁的李雪卻楞了楞,讓姜遊等等之後就奔去了自己的書房。過不多時李雪回來劈頭就向高順問道:“這個鄧范鄧士則的名與表字緣何而來?”

    高順道:“他本名並非為範。據其自言,九歲時隨其母遷居到夷州並且入學,讀書時看到故太丘長陳寔碑文的‘文為世范,行為士則’,故自名為範,表字士則。”

    李雪再楞,隨即追問道:“那這小子今年是不是二十歲上下,而且說話口吃?”

    高順奇道:“正是如此。郡主知道此人?”

    李雪乾笑道:“哦……我微服出外遊玩的時候偶然間碰上過一次,當時也沒怎麼留心到罷了。”

    說著一扯姜遊的衣袖,再在姜遊的耳邊低語道:“老哥,咱們撿到寶了!這個鄧范其實就是鄧艾!”

    姜游在聽說鄧範說話口吃的時候就已經隱約的猜到了一些,但這會兒仍不確定的回問道:“你確定?真的會是鄧艾?他怎麼會跑到我們這裏來了?”

    李雪向高順道了聲歉,扯著姜游轉到無人之處道:“我剛才去查了一下資料,鄧艾是荊北義陽棘陽人,生卒年份是197至264。他小時候家裏很窮,剛才高順說他是九歲跟著母親來到的夷州,算算是在十年前,也就是在赤壁之戰的前兩年的時候。那個時候你人在荊州,我們也沒少從荊州那裏吸納人口,搞不好他的母親就是因為窮日子過不下去,所以就帶著鄧艾跑到我們夷州來想混上好點的日子。這可是個帥將雙料的人才,好好的培養一下,我們夷州的下下一代的支柱人物搞不好就得是他。”

    姜游聞言啞然:“照你這麼說,我們還真是撿到寶了。鄧艾這傢伙對軍事方面好像是有著過人的天賦,現在二十歲上下正年輕,帶上他去北境磨練一下正好。”

    李雪道:“鄧艾民政方面的能力也不錯的說。唉不管了,讓高順帶鄧艾來看看。對了,回頭你示示恩,給他把名字改回鄧艾鄧士載,不然叫起來我老覺得不方便。”

    “同感!”

    沒用多久,高順就把鄧艾帶到了姜游與李雪的面前。姜游與李雪問詢了一下鄧艾的身世,再從鄧艾的口吃上確定這個年輕人的確就是鄧艾,心中自然是欣喜非常。夷州的將才不足一直是個缺陷,現在有個這麼有潛力的人冒出來可是好事。

    反觀鄧艾,因為這個口吃的(毛)病,一直以來都無法順暢的表達出心中所想,所以從士官學校畢業之後苦幹了兩年也還只是個巡城校尉……這個官職在夷州其實就和現代的城管大隊長差不了太多,老實說實在是有些屈才了點。不過好就好在鄧艾肯扎扎實實的苦幹,而且幹得很好,在這一點上到與高順的脾氣挺像。也正因為如此,高順是在一次巡閱之中發現了鄧艾的才幹,隨後就把鄧艾調到了身邊。

    現在鄧艾得到了高順的正式推薦,心中知道這是一個機遇,必須得好好的把握住,得在姜游與李雪的面前好好的表現一下。只是這個口吃的(毛)病……

    老實說,姜游聽著鄧艾的口吃話語都覺得有些累,可眼見著鄧艾也在那裏犯急,姜遊也不好打擊鄧艾的極積(性)。略一沉吟,姜遊便揮手笑道:“士則啊,口吃這個(毛)病是心病,只要用心去克服心病是可以徹底根治的。你現在也不必如此急於述說,我亦相信高將軍推薦的人才定然是當世逸才。這樣吧,我給你三天時間,你大可以把你現在的心中所想寫下來再呈遞於我。”

    李雪接上了話道:“士則,我這裏有一個偏方,你可以試試。就是從今日起,你口中含石子數枚,每日如此與人對話,另外有空的話再試試唱歌。”

    鄧艾聞言愕然,心說還有這種偏方?不過出於對李雪的敬畏,鄧艾還是決定回去之後按李雪所說的偏方試一試再說。

    姜遊再道:“士則啊,為人行事有原則既可,但卻不必事事都中規中矩。你名範,字士則,卻有提醒自己一定要中規中矩之意,這對一個將領來說並不是好事。這樣吧,我幫你改名為艾,字為士載,你看如何?”

    鄧艾連忙點頭。要知道在封建時代,主公或師長親自為屬下或晚輩改名改字,那可是莫大的榮耀。再換言之,鄧艾既然是想出人投地,按姜遊的意思去改一下名與字,流傳出去就等於是在告訴旁人,主公很重視他……

     



hk84888863 發表於 2012-6-23 01:11
第三卷 第十回 穩中出錯
高順與領著鄧艾去了。(請記住我&&)姜遊因為意外的撿到了個上得了臺面的人才,心中自然是欣喜不已。不過這麼多年下來,姜遊好歹也學會了如何及時的去調平心態。於是在做了幾次深呼吸之後,姜遊摸出記事本看了幾眼再向李雪問道:“雪腐,我去徐州和老曹談判的這兩個來月,夷州這裏的軍備工作你做得怎麼樣?”

    李雪從桌案上取過了清單遞給姜遊道:“你自己看……老實說啊老哥,我感覺我們還是大大的低詁了這個時代人們對鄉土的依戀情節。”

    “是嗎?”姜遊將信將疑的接過清單細看,一看之下姜遊的下巴就險些砸到了地上:“啥?檄文一,兩個月裏報名表示願意從軍北伐的人居然有七萬之多?而且這還只是夷州本土,泉州那裏報名的都有三萬!?”

    李雪道:“所以我說我們還是低詁了這個時代人們的鄉土情節。我們夷州原北境的居民大概是三十來萬,這一下就冒出來了三分之一。哦,這還只是報名從軍的數字,你再看看後面。”

    姜遊再翻幾頁,嘴可張得更大了:“不會?咱們掏錢買糧他們不肯賣,卻非要捐獻?”

    李雪輕歎道:“北方人大多純樸忠厚且性情耿直,而這些古人相比起我們現代人還要單純上許多。我私底下派人打聽過,對這些北境百姓來說,我們對他們本來就很不錯,讓他們過得安樂富足。而你現在決意出兵北上伐胡,也是就等於在幫他們向五胡報仇雪恨,所以他們一個二個的都願意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

    “老哥啊,本來我對你這次決意北伐的事其實並不怎麼支持的,但是現在我卻覺得應該徹底的去支持你。仔細想想我們現代人,再回憶一下我們所處的那個社會,都已經變成了什麼樣子?網路上的憤青比比皆是,喊起口號來一個比一個厲害,可是真到有事臨頭的時候卻全都成了縮頭烏龜,一個個事不關己就高高掛起,而且還一個比一個自私,滿腦子裏想的也全都是如何的去損人利己。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可如果人們都是這麼自私的心態,真到打起仗來的時候就會一點戰意都沒有,那還打個屁的仗。

    “呃,扯得有些不著邊了……反正我的意思就是在這次北伐的問題上,我很明顯的把一個現代人的處事觀點給代入了進去,完全是從一個現代人自私而且純粹的追求利益的角度來考慮的。而夷州一直是在按照我們的格調來展,總的來說受到我們這兩個上位者的影響,也都已經在開始過於的追求利益,這對我們日後的展並不是好事。如果夷州的經濟增長過度,相對舒適的生活使每個人都變得只重個人利益而不理會他人,那再過個二十年、三十年,我們夷州上上下下只怕都會變成一些沒有骨氣的酒囊飯袋。所以現在趁著北境那些受過苦難的人還在,帶著這分仇恨去痛痛快快的打上一仗,並且借此把人們心裏的血性都給打出來,對今後的長遠展而言有益無害。”

    姜游聞言後仰起頭想了許久,忽然微笑道:“怎麼凡事到了你的嘴裏都會多出這麼多的道理?不過再怎麼樣,我覺得你說得都對。人不能貪圖享樂而且太過自私自利,心中要有骨氣、血性,要敢於該出手的時候就出手……好像又扯得沒邊了?雪腐,大道理說多了沒意思,畢竟做事不能完全只憑著這一腔熱血去蠻幹。咱們夷州本土現在不過八十來萬的人口,這一次報名從軍的人冒出來七萬多,已經將近十分之一。以我們夷州的經濟體系,可要不得這麼多的兵。”

    李雪點頭:“放心啦,我又不是那種腦袋會胡亂熱的人。(看小說就到葉 子•悠~悠 .)你去徐州的時候我和陳宮、荀彧他們幾個仔細的商量過,一致認為除去原本的正規軍之外,新招的兵力應該以三萬為限。畢竟在冷兵器時代,打仗的事幾乎完完全全就是男人的天下,而現在我們八十來萬的人口基數,三萬青壯勞力差不多到了我們所能自由調動的極限,一但出這個數字,很容易就會影響到我們經濟體系的正常運作。”

    姜遊道:“你心裏有數就好。清單我就不細看了,其他的方面,你做事我放心。”

    李雪道:“嗯。現在要考慮的主要還是人員調配方面的問題。我們拿得出手的人才不多,說來說去也就是高順、陳宮、陸遜、徐庶、甘甯、石韜、黃忠這些人而已。鄧艾現在必竟還太年輕了一些,得經過一段時間的歷練之後才能放心任用。

    “我現在是這麼打算的。武將方面只有三個大將,就是黃忠、甘甯、高順。高順你帶去北境,甘甯與黃忠分領海軍交替巡警夷州海峽,以防孫權生變。駱霖的長江商道、徐哲的北方商道保持不變,荀惲的天津商道追加艦船,以保證除原有的商貿之外,還要確保你進駐天津之後大軍的後勤補給。”

    姜遊點頭:“這個安排可以。”

    李雪接著道:“謀士方面嘛,陸遜在泉州是不能亂動的,再說陸遜也是偏長於水戰,真帶去了北境用處可能並不大,所以他仍然留守泉州;

    “徐庶這幾年鎮守珠崖,主要是為了防備交州士家會有點什麼舉動,不過總的來看,交州士家虛有其表,之前在邊境增兵到是以防備我們的成份居多,我們不動他,他也不會來惹我們。所以徐庶可以調回來,你再帶去北境,珠崖的防備則交于石韜來負責。石韜的軍政能力中等偏上,進攻是不行,但守城與建設卻沒問題,珠崖交給他完全可以放心。再說還有瓏兒、甄堯在那裏可以幫忙;

    “然後是夷州本土。大本營這裏當然是由我坐鎮,你也能放心是不是?而現在嘛,夷州這裏還有陳宮與二荀可以調動。這三個謀臣裏留下荀彧這個級大管家幫我的忙就行了,陳宮與荀攸都比較擅長軍事,你應該帶在身邊幫你分析戰事。”

    姜游連連點頭:“嗯嗯嗯,這樣的安排很好,我很滿意。那就這麼定了。”

    李雪連忙止住姜遊道:“等等,我還沒說完。”

    姜遊奇道:“還有什麼?該分配調派的不是都在這裏了嗎?”

    李雪道:“你也糊塗了。我們夷州與其他的地方相比,不是有一支很獨特的正規軍嗎?”

    “……”姜遊明白了過來,一時間啞然道:“啥?你是指我們的夷州女子軍團?這些女兵一個個的可都是你的心頭肉啊!自從泉州之戰那三千女兵戰死之後,你是再也捨不得讓這些女兵上戰場的了,怎麼你現在……”

    李雪怒道:“我又沒說要她們真上戰場!老哥啊,你怎麼就不想想,這麼多年下來,我們夷州的軍民早就已經習慣了男女共事。現在你如果只帶男的過去,搞不好會讓他們變得很不習慣,說都說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嘛……哎,我這扯什麼呢我?反正我的意思就是你進駐天津之後要花上一段時間去安撫軍民以穩固陣腳,可這麼多年來夷泉上上下下治安與救助的事幾乎全都是女子軍團在做,你們這些大老爺們兒去做肯定做不到位。你要征討五胡絕非一朝一夕之功,而安撫軍民也很勞神費力。你帶幾千女兵過去,相信能幫你省下不少的力。”

    姜遊想想也是,於是便點了點頭。

    李雪再道:“貂嬋和玲綺你帶在身邊,夷州這裏陳依依這些二期、三期的女孩子可以頂上。貂嬋我就不多說了,於內是你的近衛長,於外她這個女兵總統領幫你安撫軍民也是行家裏手;玲綺這丫頭嘛,必要的時候也是能上戰場的人,可以臨時解決一下你那裏武將不足的問題。”

    姜遊點頭。

    李雪又道:“另外老哥啊,既然你已經決意出兵,那麼你在天津那邊穩固陣腳的時候,我這裏還會幫你整訓一些可能用得上的兵馬,造一些能揮出我們夷州科技優勢的兵器,但這都需要比較長的時間。其實你也不用擔心,你剛出去徐州的時候,高順就已經開始針對五胡遊騎的特點,訓練可以克制騎兵的步兵戰法了。而且我也根據我們夷州的特長,有在授命軍工廠製造一些比較特別的裝備。”

    姜遊來了興趣:“是嗎?你都搞了些什麼東東出來?”

    李雪雙手一攤:“天機不可輕泄……行了你?現在還在試製試用,再說你如果沒把天津與右北平給拿下來,這些東西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派上什麼用場。總之一句話,所有的事都等你先拿下了天津再說!”——————

    荀惲的艦隊在夷州與天津之間打一個來回一般是兩個月左右,不過這次由於是以打探情報為主,並沒有如往常那樣裝載什麼貨物去貿易,所以僅僅是一個月多點,荀惲就派了快船先行趕回夷州報信,說荀惲的三千人馬一到天津,老曹留在天津的守軍就開始撤回南皮,荀惲連攔都攔不住,鬧得荀惲不得不只以這三千人馬臨時接管了天津。

    這裏誰都沒有料到,曹操與姜遊居然同時犯了一個不該犯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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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十一回 錯有錯招
曹操與姜遊同時犯了一個不該犯的錯,那是錯在什麼地方?

    確切的說,他們是同時錯在了對對方的心態上。【葉*子】【悠*悠】.bjn.(請記住我們的網址

    從曹操的角度來說,曹操雖然答應借地頭給姜遊,但看似豪爽,實際上卻不可能會不對姜遊有所防備。再考慮到姜遊的海上實力,曹操下達給天津守軍的命令是姜遊的兵馬一抵達天津,天津守軍就無條件的撤回南皮,將天津的防務完全交給姜遊。

    曹操這是一個兩手的準備。往好的方面說,姜遊如果是真心北征五胡的話,曹操的兵馬及時撤離是為了盡可能避免雙方軍兵共居一城,卻因為主君不同、命令不一而引出什麼不必要的矛盾衝突。此外姜遊的軍事能力很差,曹操是早就知道的。萬一姜游來到天津後,與五胡爭戰不利,天津產生出什麼危險,之前撤回南皮的兵馬也可以及時的對姜遊進行救援。

    再往壞處說,天津的兵馬撤回南皮,本身就是對姜遊的一種防備。這裏的防備還有二,一是曹操怕天津守軍要是不調走,姜遊沒准會打自己這萬余天津守軍的主意,簡單點來說就是會把這萬余天津守軍給併吞掉,這在軍閥混戰的時期可是常有的事;二則是姜遊如果是在天津有點什麼不對勁的舉動,事先就把天津的萬余守軍調回南皮,自然是增強了南皮對姜遊的防備。

    現在再說得直白一點,就是曹操在天津的問題上仍然犯了多疑的毛病。說實話,也容不得曹操不犯這個多疑的毛病。在那種軍閥混戰的年代,把自家的後院借給別的軍閥,那得冒多大的險?

    現在問題轉到姜遊的身上。姜游明知道老曹生性多疑,也料想到老曹的城不會借得這麼簡單,卻怎麼都沒想到曹操既然答應了借城就會命令守軍直接撤退。也就是說,姜遊忽略了老曹在明面上的事情上往往會比誰都豪爽的問題。【葉*子】【悠*悠】而由於擔心老曹的借城會有詐,姜游只派荀惲帶了三千人去天津試探,結果就是荀惲的三千人一到天津,天津守軍按照曹操的命令直接走人。

    天津守軍也是不得不走。一則老曹的命令沒人敢違反,二則也是怕荀惲的部隊會玩什麼暗中偷襲的花招。對於荀惲請他們留下來鎮守的請求,在沒有得到老曹命令的前題下那更是不敢答應。你想啊,荀惲現在是只來了三千人,可是萬一大部隊就跟在後面,而且準備把原天津的守軍給吃掉再充實自己,那原天津的守軍豈不是裏外不是人了嗎?最後就鬧得荀惲不得不只以三千人勉強的接管了天津的防務。

    由於曹操與姜游對對方心態的錯誤判斷,再加上當時的交通與通訊不夠靈通,姜曹雙方在天津換防的事情上就產生了一個很大的時間差,而這個時間差直接導致了天津在一段時間之內的防務薄弱。

    從姜遊與曹操在徐州談判完成時開始算,姜遊要十多天之後才能回到夷州,可曹操當時就能派人去天津下達命令。徐州快馬趕到天津,以當時的陸路條件大概是二十天左右,算一下就是曹操的命令抵達天津的時候,荀惲的艦隊正在半道上。

    再接下來,荀惲的艦隊再過個十天半月抵達天津時,天津守軍的撤軍準備早已完成,所以荀惲的三千人一到,天津守軍大致的交待一下之後立馬走人,荀惲連攔都攔不住。這時荀惲即便是有提出請天津守軍仍舊駐防到夷州的主力部隊抵達,天津守軍也是要向曹操請示過之後才能夠予以答復,在得到老曹的命令之前,仍舊是要撤回南皮再說。這個請示,一來一回間至少也得要一個月多些才行,再連上行軍的時間,兩個月之後才能重返天津。而實際上有這兩個月的時間,姜遊的後繼部隊都能夠抵達天津了,還要原天津的守軍協防個屁!

    總而言之,荀惲與天津守軍這一交接,天津這裏就產生了兩個月的防務空虛期,畢竟讓荀惲只以三千人馬接管天津防務也未免太少了點。而曹操的守軍這一調動,不可能會不驚動到五胡遊騎,稍一打探就得知了天津眼下防務空虛的事。再對五胡遊騎而言,天津這個近幾年與夷州貿易不斷的港口可是個油水十足之地,不趁此機會狠狠的撈上一筆那真是對不起自己。

    於是乎,荀惲接管天津防務僅僅十來天之後,五胡游騎就冒了出來劫掠天津的周邊,天津周邊就跟著有些亂了。而荀惲只有三千人,本人又不擅長軍事,所以現在除了死守天津,不令天津主城有失之外,根本就不敢有其他的舉動。唯一好就好在荀惲一接管天津之後,馬上就派出了快船回夷州向姜遊請援,希望姜遊能夠儘快率軍抵達天津以增強防務,即便是姜游的主力部隊準備工作仍未完成,也應該先增調個幾千人過去。到十多天后五胡遊騎開始劫掠不斷的時候,天津主城與港口間的聯繫被基本切斷,荀惲是率軍死守城中,艦隊則是不得不離港返回夷州。

    荀惲先派回夷州的快船帶給了姜游天津防務空虛的消息,姜遊則是見信啞然,心說老曹你撤軍是不是也撤得太乾脆了一點?好歹也得等我的大部隊到了以後再撤?而這個消息向陳宮、二荀他們一說,陳宮與二荀馬上就分析出天津搞不好要出事,隨即建議姜遊先將已准作好了充份準備的一部份北上部隊派往天津增援。

    姜遊也不敢怠慢,你說這仗都還沒開始打,借來的城就先出了事,傳出去會有多難聽都還是小事,萬一這個預定的立足點沒了,那自己北征五胡的事還有個屁的戲!所以一番忙碌之後,姜遊帶上了高順、鄧艾、陳宮、貂嬋,還有八千陸軍、二千女兵,再連同相應的海軍登船先行趕赴天津。另外在海軍方面,黃忠因為沒去過北境,暫且留在夷州統領夷州海防,甘甯則率領原海盜艦隊為姜遊護航。

    徐庶還沒從珠崖趕回來,荀攸則是先留在夷州打理後繼部隊的事。到所有的準備完成之後,則由徐庶與荀攸率領夷州的主力部隊趕赴天津。

    姜遊的艦隊走到半道就上就遇上了正在趕回夷州求援的荀惲艦隊。得到這個訊息之後,姜遊當即下令艦隊全前進,務必要儘快趕到天津,並且把天津的勢態給穩定住。

    話多且煩,只說姜遊自夷州出,經過一個月的海程抵到天津的時候,船尚未近岸,眾人就都感覺到港口那裏的事態很不對頭……

    “怎麼可能!?來天津的不都是些五胡遊騎嗎?縱有劫掠也不應該有這麼多的啊!”

    高順對著望遠鏡細觀了一陣,隨後默然搖頭道:“主公,這種事很難說的。我年少時在幽、並之地多年,深知五胡部族的輕騎來去如風,見利而進、不敵則退。而天津與我夷州互市數年,民皆富庶,必然早就為五胡部族垂涎多時。今見天津兵馬不足,當然會大起其眾而來搶掠。再以他們的作風,主公若是晚到一月,這天津只怕就已成了一片無人焦土……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服飾習俗的話,正在港中為患的應是烏丸各部。”

    陳宮接上話道:“五胡部族中以烏丸距天津最近,要舉大眾而至,烏丸也會是最先抵達的。”

    鄧艾一直在遠觀岸頭,此刻忽然出聲道:“主公,這些烏丸兵馬的勢頭不對!末將斗膽請主公下令,全船放緩行進!”(不能真的把鄧艾的口吃寫出來?就這麼著。)

    姜遊奇道:“怎麼了?”

    鄧艾道:“此間距岸頭約十五裏,烏丸胡騎應能遠望見主公艦船。而眼下艾觀港岸中的烏丸胡騎雖有退勢,但卻退而不亂……”

    因為口吃的毛病,鄧艾說話慢,這會兒也表現得很急,反正就是希望姜遊能馬上命令艦隊減前進。姜游有感覺到鄧艾肯定是有什麼想法,當下也就下令艦隊暫且減。

    減命令下達之後,鄧艾也調平了些心態,然後才向姜遊徐徐的道:“艾适才試想了一下,十五裏的距離,胡騎肉眼雖能看見海上船影,但必然看不真切。而我夷州諸將是因為各有望遠鏡在手,卻能將港岸諸事看得清清楚楚。現在胡騎退而不亂,大有設伏奇襲之意。如若主公艦船齊至,胡騎見主公兵馬舟船眾多,勢必于時退還……”

    聽鄧艾說話會讓人覺得很累,而這時姜遊已經大致的聽出了鄧艾的意思,直接就出聲打斷了鄧艾的話道:“士載你是想烏丸胡騎多集于此的機會,狠狠的打上一仗,盡可能的先多消滅一點敵人?”

    鄧艾趕緊拼命的點頭。

    陳宮在一旁接上話道:“宮以為士載此策可取。烏丸胡騎來去如風且神出鬼沒,集大眾于此的機會甚是難得。若是主公兵馬齊出將其驚走,這些烏丸胡騎便會化整為零,滅之不易且勞神費力。到不如現在就先以利而誘之,將其盡集於此,然後主公驅大軍圍而掩殺。若是此戰一戰功成,烏丸各部人心皆震,必然不敢再輕犯天津,似如此對主公駐軍於此,行緩圖漸進之略必有莫大裨益。”

    姜遊點頭。這個道理就和曹操在與馬交鋒的時候,曹操聽說西涼援軍越來越多,他卻越的高興一樣。與五胡遊騎打遊擊那是累死人的活,現在他們聚到了一塊兒,那不乘機狠狠的打上一仗幹嘛?

    念既至此,姜遊馬上就下令艦隊停船,不再向天津港岸靠近。而此令一下,鄧艾立馬就站了出來請命道:“主公!末將不才,願率兩千精甲先行登岸誘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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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十二回 登岸之戰

“主公!末將不才,願率兩千精甲先行登岸誘敵!!”

    姜游看看鄧艾,知道鄧艾這是因為剛被提拔而立功心切。再想想,覺得眼下讓鄧艾去誘敵的確很合適,當下便點頭應允。不過鄧艾卻又向姜遊請示,希望姜遊能如此這般一下。姜游聽過鄧艾的想法之後犯了猶豫,再目詢陳宮,陳宮則表示贊同……

    半個小時之後,姜遊的艦隊分成了一大一小的兩拔,大的這拔轉向向東,小的這拔則繼續向天津港岸駛近。再看駛近天津的船隊艦船幾乎全是夷州的商船,而在漸漸駛近天津的時候,船上的水手們還有在開始忙碌,看樣子是準備靠岸下貨。簡單點說,這一小拔的船隊表面上與平時來天津進行商貿的船隊並沒有什麼分別。

    這其實是鄧艾設的計。之前遠望天津港岸,鄧艾遠比其他人觀察得要更加的仔細得多,而且從胡騎的行動中判斷出胡騎是想打一次伏擊。再一細想,鄧艾就作出了這樣的判斷,主要是這十五裏的距離,胡騎用肉眼看海面雖然可以看見依稀的船影,但具體的情況卻多半會看不清楚。

    另一方面,胡騎望見船影卻不退,很有可能是並不知道夷州對天津會有增援,至少是不知道會有這麼大規模的增援。如果胡騎知道會有增援或大規模的增援,那麼在一望見海上船影的時候就應該馬上撤退,而不是還想打一個伏擊什麼的。

    簡單點說,這麼多的胡騎集結在港岸這裏,很可能是想再撈一筆大的。如果以胡騎不知道夷州會有增援的情況來判斷,那麼胡騎是想搶掠夷州這一批的商貿船隊;如果是以為夷州來的兵馬不多來判斷,那麼胡騎就是想把這一拔的夷州兵給吃掉,所想搶掠的目標則是夷州兵手上的各類優良軍械與隨軍糧草……天津和夷州已經貿易了數年,船載而來的東西早就讓胡騎垂涎多時了。【葉*子】【悠*悠】

    站在這樣的角度,鄧艾是建議姜遊趁著艦隊距離天津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借胡騎沒有望遠鏡而看不清艦船真正的動態,在海面上假裝分流。之後鄧艾率領的兩千人佯裝成平時的商船駛向天津,姜遊的主艦隊則假裝繼續向東進,作出是要去遼東樂浪貿易的樣子。反正近幾年夷州與遼東那邊的貿易做得也不小,這樣應該比較容易欺騙到胡騎。

    閒話少說,只說鄧艾的船隊在靠岸之後,明面上的水手們都裝出了一副對天津港岸現在那破破爛爛的環境很愕然的樣子,所以連登岸的舢板都沒有搭。過了一會兒,鄧艾見暗伏于港中的胡騎還沒有動靜,愈確定了胡騎是想打伏擊的想法,於是就授意麾下偏校按之前所定下的策略,先搭了舢板再領上十幾個人,假裝登岸去看看情況,而各船的船錨也都相繼扔下了水中。總之一句話,務必要把暗伏在港中的胡騎給引出來。

    十幾號人下船之後胡亂的轉悠了一下,然後就“現”了某處暗伏的胡騎,接著在一聲“驚呼”之後飛奔回船,各船上的水手就在忙著上錨啟帆準備“跑路”。暗伏著的胡騎望見這般情況,又哪里肯讓馬上就要到嘴的肥肉跑掉?於是一齊呼嘯而出,紛紛湧向岸頭的諸船,隨之而來的還有漫天的箭雨射向船上,意圖阻止船上的水手們上錨啟帆。只要船開不走,船上的東西還不全是胡騎們的囊中之物?

    不過很可惜,現在停靠在岸頭的船隻本來就沒打算開走,上錨啟帆的水手們也只是作作樣子而已。胡騎的呼嘯聲一起,這些水手就一齊躲進了船艙之中。(看小說就到葉 子•悠~悠 .YZuU.)

    再看眾多胡騎,他們對船隻方面的事幾乎是完全不知道,所以直到沖到近前時才覺這些船雖然靠了岸,但在沒有搭舢板的情況下,他們一時半會兒間根本就上不去,結果一下子也不知擠了多少人馬在岸頭那麼點大的地方。

    有些胡騎比較聰明,當然也可能是他們有在天津港這裏看過一點相關的事,所以就近的從港口裏拖來了港口自備的舢板開始往眾船上搭。只是如此一來,本來就擁擠混亂的胡騎就更亂了,因為他們一個個的都想往船上擠,只有這樣才能先把好東西給搶到手。

    隱在船中的鄧艾看看時機已到,立時下令全船精甲開始作動。而各船的鼓聲一起,眾多的胡騎覺各船中湧出了一些幾乎全身都包裹在鐵甲之中的戰士,手中則各執銳利的長矛對著各舢板就是一陣亂捅。

    夷州兵以水師見長,即便是正規陸軍都有接受過相關的水戰訓練。而現在的這種情況,真論起來其實和水上的船隻舷接肉搏戰差不了太多,換言之正是夷州兵的拿手好戲。反觀眾胡騎,他們的特長是快馬騎射,真踏上了舢板的時候,沒什麼阻礙可能還好點,可是一遇上阻礙就會連站都有些站不穩。因此這一交手,夷州兵一個個都用長矛捅人捅得相當之過癮,搶船胡騎卻是有力難施。

    沒提什麼拿人去拼的屁話,舢板這玩意結實歸結實,可面積太小,站不了幾個人。前面一被擋住,後面的就得出問題。而夷州兵也夠能使壞的……應該說膽子夠大。長矛的捅擊面太小而且一次只能捅一個有點不夠勁,於是就有人索性把矛一橫,照著胡騎的雙腿就是一通亂掃。

    拜託,這可是站不了幾個人的舢板啊!前面的人一被掃倒,後面的人立馬就會被絆到腳,更何況胡騎都不擅長舢板?於是某舢板只要有人一倒,立時就出現了人體多米諾骨牌,接著撲嗵撲嗵的落水聲更是不絕於耳。

    有沒有擠上舢板的胡騎在對船上放箭,但很快他們就現他們射出的箭支對這些全身鐵甲的夷州兵根本就一點用處都沒有。嚴格的來說,現在出擊的夷州兵身上的鐵甲是類似于中世紀歐州騎士板甲的防護裝甲,而且李雪有弄來合金資料,甄宓帶去的甄氏有當時最好的冶金工匠,姜游在荊州混的時候又沒少從荊南(湖南,有色金屬之鄉)弄來大量的稀有金屬,所以這些成形的合金板甲既堅固又不是很笨重。而裝備了這種合金板甲的夷州兵,又都是接受過嚴格訓練的精銳,是真正意義上的重甲步兵。現在對上胡騎的騎射箭支,根本就談不上會有什麼損傷。

    廝殺了一陣,胡騎感覺實在是沖不上船,於是就不再搶登船隻,只是對著眾船胡亂的喝罵。這時鄧艾的副手問鄧艾是不是要全力出擊,鄧艾卻搖搖頭道:“還沒到時候。我們的目的是誘敵而不是殺敵,此時若出,胡騎必走,這一仗打得就沒意義了……傳令下去,各船水手佯作仍欲上錨啟帆之狀,好令胡騎以為我們只是想逃走,這樣他們才會全力搶船。”

    命令一下,各自作動。而這一動,胡騎正如鄧艾所料想的那樣,全都再一次的湧了上來想阻止船隊離岸。此外亂箭雖然如雨,但卻沒有一支帶火的。鄧艾見狀冷笑,心說你們這些胡騎的確是太貪婪了點,不放火箭的目的不外乎不想燒壞船中的貨物。只是現在的這些船艙之中又哪有什麼貨物可言?

    就這樣又纏鬥了一陣,鄧艾有聽到港後馬蹄聲大作,顯然是又有不少胡騎聞訊趕來。再扭頭看了一眼身邊的鬧鐘,知道時間已經差不多了,立時猛喝下令道:“全船打開舷窗,各機弩全力放箭!XX的(受某人的不良影響,鄧艾口吃的毛病還沒治好,但罵些這樣的髒話卻格外的流利),和我們夷州比弓弩!?眾位兄弟,讓這些胡騎知道他們是在自不量力!”

    一直隱在船中的夷州兵早就快忍不住了,因此命令一到,鄧艾所率領的眾船面向岸頭的側舷舷窗一齊打開,裏面的夷州機弩開始瘋狂的向岸頭的胡騎傾泄強有力的箭支。而且除了機弩之外,還有不少輕便的連弩手也湧上了甲板,用一拔又一拔的羽箭開始收割胡騎們的性命。

    夷州到現在都快二十年了,各類的機弩、單兵連弩也經過了數次的改良。特別是鋼絲彈簧弩弦與滑輪的使用,使夷州弩的威力與連射度都非常的強悍。而現在群弩一,擠在岸頭這裏的胡騎立時之間就倒下了一大片!

    眾胡騎見狀駭然,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想到這些船隻中帶的不是他們垂涎的貨物,而是專門來收割他們性命的夷州兵。現在群弩齊射,後面的想往前沖,前面的嚮往後退,加上岸頭的地方本來就不怎麼寬闊,所以眾胡騎立時大亂。

    就在這時,岸頭的兩翼突然出現了十餘隻巨大的船隻,卻是姜遊的艦隊在繞了個小彎之後繞了回來,而開在最前面的正是姜遊從夷州帶來的十二隻炮艦!要知道二十裏左右的海程,這些蒸汽動力的炮艦如果全力作動,用不了幾分鐘就能走完,而炮艦在駛進的時候,眾胡騎的注意力幾乎全在鄧艾這裏。那麼混亂的場合,即便是有人現了這些炮艦並且知會旁人,也會來不及撤還。

    姜遊在船頭望見了岸頭的情形,用力的點頭道:“士載幹得漂亮!傳令各炮位,給我瞄準了岸頭的胡騎,狠狠的轟他XX的!!!”

hk84888863 發表於 2012-6-23 01:16
第三卷 第十三回 初戰當勝

傳令各炮位,給我瞄準了岸頭的胡騎,狠狠的轟他xx的!!!”

    隨著姜遊的令下,這十二隻夷州最精銳的炮艦相繼噴出火舌,將一枚枚威力巨大的炮彈射入胡騎群中。

    猶記得在建安十四年年末的時候,姜遊手上的二十只炮艦曾經發過一次威,一舉擊潰了孫吳呂蒙的水寨。可是當時的眾炮艦由於彈藥不足,真正打出來的攻勢其實有點虎頭蛇尾。

    不過這次炮艦再次發威可就不一樣了。時隔七年,夷州的火器技術有了不錯的發展,彈藥產量也早已跟了上去,而且炮彈方面都有進行改良。就比如現在,各船的彈藥都帶得很充足,而且發射出去的全是有擴散殺傷效果的子母彈。炮彈一落地炸開,內部的小彈片就會四散而出,其對兵員的殺傷能力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炮聲隆隆中,擠在港岸這裏的眾多胡騎立時便慘叫連連,而且炮彈爆炸時所產生的巨大聲響,更是直接就將胡騎戰馬給驚得完全失控。火光再一起,眾多的胡騎可就徹底的混亂了,自相踐踏而死者不計其數。

    比較靠外一些的胡騎見勢頭不對,立時就調轉馬頭準備開溜。可是還沒等他們跑出幾步,就猛然驚覺港岸的後方兩翼不知何時多出了兩隊各有數千人的兵馬且已攔住了去路,大有對港岸的合圍之勢。

    鄧艾的船隻是誘敵,姜游的炮艦其實也只能算是對鄧艾進行支援性的炮擊,真正的主力攻擊卻不是姜游與鄧艾,而是甘甯與高順各自率領的部隊。在鄧艾誘敵的時候,甘甯與高順的艦船已經繞到距離港岸不到十裏的地方開始登陸,到姜遊的炮艦發動炮擊時,二人的部隊已經完成了軍兵登陸與結陣,然後便向港岸這裏壓將了過來。

    就陸軍戰法而言,甘甯與高順則有著很大的曲別。甘寧一直以來都是在當海盜、玩劫掠,其陸戰戰法注重的是輕與快;而高順一直是統領著夷州的正規陸軍,講究的是沉穩如山的集團軍式戰術。所以雖然都登了陸,甘寧的部隊卻比高順要先一步抵達港岸週邊,然後這些原海盜部隊就用他們慣用的強盜一般的打法開始收割胡騎的性命,而且一插入胡騎之中,就把胡騎給衝突得亂上加亂。

    再過一會兒,高順的步兵方陣抵達,港岸這裏的胡騎就迎來了真正的滅頂之災。如果說甘寧的部隊是沖入敵陣之中去打亂敵人的陣腳,同時小塊小塊的吃掉敵人的話,那高順的步兵方陣無疑就是張開了巨口的獅子,一口就能咬下來一大塊,而且吃掉之後會連渣都不剩什麼。

    一輕快、一厚重的兩支合圍部隊抵達,姜游就適時的停止了支援性遠程炮擊,以免誤傷到己方軍兵。而這時,鄧艾的兩千人也開始全部下船出擊,從胡騎的內部配合外面的甘甯、高順發動攻擊。

    港岸這裏的胡騎早已混亂,又哪里能夠承受得了夷州嚴整且配合默契的裏應外合?現在就是很簡單的一句話,夷州兵馬根本就是在對胡騎進行單方面的屠戳!

    此刻姜遊正站在其帥艦的高臺之上,面容清冷且帶著怒意的觀察著戰況,口中的牙則咬得咯咯有聲:“打狠一點,再給我打狠一點!最好一個都不要放走了!”

    陳宮側目望住了姜遊,搖頭微笑道:“主公你該不會是想自己領軍上陣去廝殺吧?”

    “……”姜遊怔了怔,隨即讓自己放鬆了一些,至少沒有再那麼的咬牙切齒,然後向陳宮搖頭微笑道:“我沒那麼笨。率軍廝殺非我所長,我要是真的帶了兵過去,那是在給興霸他們三個添亂……公台先生,你也別指望我是呂布啊!”

    陳宮亦笑道:“呂布是呂布,主公是主公。當年呂布能夠成勢,與其本身就勇冠天下密不可分,而他敗也就敗在未能持之以其勇且不納將謀。但主公嘛,實話實說,主公一向知己不足且善納人謀,而今統軍北上,這斬將奪旗本就是偏將之功,主公既為三軍之主,就應該如現在這般安在主位。”

    姜遊笑了笑,複又觀望向戰場。看了一會兒,姜游向陳宮問道:“公台先生,這一仗打勝了,對我們之後的安排會有什麼影響?”

    陳宮捋順沉吟道:“此戰一定要勝,而且要勝得漂亮。我軍麾師北上,如果頭一仗就打輸了,亦或是只得了個慘勝之局,必會使軍兵士氣受損。三軍不可奪其氣,如若士氣受損,又如何去穩境安局?”

    姜遊點點頭,沉吟了片刻之後道:“我想向興霸所部發出旗令,讓他率領麾下輕快部隊火速前往天津主城……我們來晚了這麼多時間,現在都還不知道天津主城的情況如何。”

    陳宮看看港岸這裏的戰局基本已定,甘甯的部隊完全可以抽調出來,於是就點頭表示贊同。

    ——————

    入夜時分,姜遊等人與荀惲在天津的城樓上見了面。

    其實自胡騎侵劫以來,到現在為止才不過一個月多些的時間。這段時間裏天津周邊雖然被胡騎搶掠與破壞得很凶,但天津主城卻沒受到什麼損失。主要是天津主城城防比較堅固,荀惲又一意的死守不出,加上胡騎本就不擅長攻城,這次大舉而來又主要是以搶掠為主,各部都不願去啃天津主城這塊硬骨頭。所以這一個月多點的時間裏,天津主城只有些零散的戰事,同時也護住了不少天津周邊的百姓。

    不過由於原天津的守軍走得太徹底了點,連倉中的糧草都帶走了,鬧得荀惲這裏所剩的糧草已經不多。這還是荀惲離開夷州時有帶上備用的糧草,而且抵達天津之後見原天津的守軍走得那麼徹底,就趕緊的讓船隊把糧草都送入了天津城中以備不測才勉強支撐住,不然的話真不知道會成什麼樣。

    一番敍談之後,姜遊瞭解到這次五胡遊騎來得還不能算是太多,根據荀惲所收集到的情服,總數應該是在萬餘左右。再從其行動方式上來看,應小說]就來該都是些零散的部族,真正成規模的大部族還沒有出動,否則天津主城都不一定能保得住。另外由於天津與右北平之間的聯絡被切斷,也不知道右北平現在是什麼狀況。

    現在姜遊的頭批夷州部隊抵達,陳宮便建議姜遊趕緊派人去右北平那裏打探一下情況。姜游在天津則應該分派部隊去掃討仍在天津周邊轉悠的胡騎殘部,同時發出榜文安撫軍兵。等到人心稍定,而且由徐庶、荀攸率領的夷州後繼部隊與糧草抵達天津之後,就要考慮開始在天津本地進行擴軍的事了。

    話多且煩,只說姜遊這裏按計劃行事。甘甯與鄧艾分帶軍兵去天津的周邊砍人,高順留守天津駐防。另外不是帶著兩千女兵嗎?天津主城一定,這兩千女兵其實是最忙的,因為要救助的百姓實在是太多了點。

    接下來不過三、四天,甘甯與鄧艾就各有戰果。除去斬獲了不少的胡騎之外,還救回了大量為胡騎所擄,卻沒來得及帶回本部的百姓。而這些百姓一帶回天津,上至姜遊、下至尋常的軍兵百姓,全都怒髮衝冠。因為這些為胡騎所擄的百姓,幾乎個個都身上帶傷而且饑腸轆轆。如果是年輕一些的女子,也幾乎無一例外的被……那個了。總而言之,這些胡騎根本就不把中原的百姓當人看,而是當成了牲口、器物、奴隸,被擄的百姓因此受盡了折磨,甚至有不少女子都已經接近了瀕臨崩潰發瘋的邊緣。

    夷州這多年來,多少已經有些接近男女平等,至少夷州軍兵對女性都很尊重與愛護。現在見到這麼多受盡了折磨的北境女性同胞,那還不一個個都氣憤得要發瘋?一時之間,被甘甯與鄧艾抓回來的胡騎都成了他們宣洩怒氣的目標,死得更是一個比一個慘。

    對這種事,姜遊本來是想下令阻止的,但卻被陳宮給攔了下來。這是戰爭,很多時候不能有婦人之仁,猶其是對付這些胡騎強盜那更不能如此。換句話說,這些跑來劫掠的胡騎根本就是罪有應得、咎由自取,直接把他們痛打致死都算是便宜他們了。

    另一方面,陳宮也是有為全軍士氣在考慮。畢竟現在姜遊是率軍遠離本土,需要一些事來激發將士們對胡騎的恨意與鬥志。而現在大家所看到的胡騎惡行,不正是最好的催化劑嗎?夷州軍兵對被俘的胡騎打得越恨,無疑就表明他們對胡騎越恨,自然對胡騎也就越想打。

    就這麼又鬧騰了數日之後,天津周邊殘留的胡騎見勢頭不妙便紛紛退還,連他們所劫擄的錢糧百姓也顧之不上。他們哪有時間去顧啊?猶其是本來想搶回去當奴隸的百姓,之前可能是因為知道無人相救,有那麼點的認命,可是現在消息一傳出來,膽子大點的馬上就開始反抗,胡騎根本就制止不住。再一拖時間,搞不好夷州兵就會聞訊殺將過來。

    帶走的事更別提。胡騎有馬是能跑得很快,可是又哪有多餘的馬匹去給百姓騎?行動一慢,目標又大,不是在引夷州兵來殺他們嗎?

    就這樣,天津在一段時間之後,算是基本的安定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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