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歷史】草根三國傳 作者:水瓶座杰(連載中)

jack210028 2012-6-2 00:16:47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93 211239
hk84888863 發表於 2012-6-23 01:18
第三卷 第十四回 遣援赴薊

遼寧省在漢時屬幽州,而本書的右北平取用的是今淩源、建平一帶,主要是淩源、建平再往北幾十公里就是燕長城遺址,比較符合漢末時幽州常與五胡發生戰事的條件,另外姜遊與曹操合作興建的天津港則是今秦皇島一帶。設定上,兩地之間的距離是八十公里左右。)

    姜遊率領夷州先頭部隊抵達天津港,並且一戰漂亮的擊殺了數千胡騎之後,馬上就有派出斥候趕往右北平打探情況。數日後斥候回報說右北平有守軍八千,領軍將領則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物。而右北平的守軍雖說比天津還少一點,但一則是當初公孫瓚以右北平為主要據點時曾苦心經營過多年,城防異常的堅固,胡騎本就不擅長攻城,誰都不願去啃這塊硬骨頭,二則是右北平的周邊並沒有多少油水可撈,所以胡騎都是繞過了右北平而直接來了天津打劫。因此天津這裏雖然被胡騎劫掠得很凶,右北平那裏卻基本上沒什麼損失。

    姜遊聞訊啞然,心說這都多久了?天津亂成了一團的時候,右北平那裏好歹也派個兩、三千人的過來支援一下嘛!不過想是這樣想,姜遊卻也知道想要右北平支援天津有點不太現實。畢竟天津一換防就不歸曹操管,右北平的曹軍多半也接到了和原天津守軍一樣的命令,又哪里會來支援天津?再者右北平的兵力就那麼點,本身的主要防備任務是擋住烏丸的大舉南下,胡亂調動搞不好會丟掉右北平的說。

    考慮到天津這裏因為交接上所產生的失誤,姜遊就沒有馬上去接管右北平,而是命令部隊繼續鞏固天津地區的防務,在安撫軍民的同時等候夷州的後繼主力部隊抵達。現在姜遊手頭上的兵力是陸軍八千、女兵兩千、海軍五千,而且各部的任務都很重,也實在是分不出兵力去接管右北平。

    此外姜遊與曹操在徐州的會談是在夏末秋初,到天津之戰後,時節已經是到了冬季。而夷州兵之前一直呆在氣候炎熱的夷州地區,現在身處北境,需要先適應一下北方寒冷的氣候。總而言之在就近的這幾個月裏,姜游絕對不適合再進行什麼軍事行動。

    再遲上一些時候,徐庶與荀攸率領的夷州主力部隊終於抵達,此時姜遊的總兵力為陸軍四萬,其中原夷州正規軍一萬,另外的三萬是這次北上新召的軍兵;女兵五千,主司治安與救助;海軍方面甘寧被派回了夷州巡防,只留下了五千海軍以保證天津港海運的通暢,這五千海軍則由荀惲來統領。

    軍需方面除了大量的糧草之外,李雪還為夷州送來了充足的棉制衣物,都是近幾個月趕制出來的。前文有述,姜游在與孫吳和解之後,馬上就派甘寧去打通與印度方面的海上商道,之後就從印度那裏帶回了大量的優質棉花、棉種。而夷州在經過幾年的種植之後,棉花已經成為夷州的主力產業之一,大量的作工精良的棉製品已成為了夷州百姓的日常生活之物。而現在姜遊率軍北上,這些優質而且保暖性非常好的棉衣,能夠有效的令夷州兵防寒,從而減少因氣候寒冷而引發出的非戰鬥性減員。

    不止軍兵,姜游還有將大量富餘的優質棉衣發放給天津周邊的百姓,而且還發散糧食給百姓就食。要穩定民心,提高支持度,這可是最快最直接的方法。就這樣到建安二十一年的冬季即將過去的時候,天津周邊的百姓對姜游都交口稱讚,同時對姜遊決意北征五胡的事表示十二分的支持。

    建安二十二年的開春,姜游授意鄧艾帶領一萬人馬去接管右北平的防務。這次的接管防務很順利,沒有再出什麼事。而曹操在聞聽說姜游一到天津就剿滅了數千胡騎之後也很開心,之前表示要發給姜游的平北將軍印綬也隨後抵達。

    正所謂名不正則言不順。姜遊之前因為還沒有得到正式的詔封,實在是有些不方便開始召兵買馬的事。現在曹操發給的印綬到手,發佈榜文什麼的就方便多了。而開春之後的召兵詔文一下,正如那時二荀所料想的那樣,天津與右北平周邊的百姓紛紛響應。其實這些北境百姓會有幾個不恨五胡劫掠的?現在有人能帶領他們去復仇,那還不一起跟上?再說得難聽點,當了兵至少會有飽飯吃!

    接下來的工作是對軍兵的整訓,再就是要發展右北平與天津地區的內政,畢竟萬里海運糧草可不是件開玩笑的事。而在這時,姜游與李雪大膽的將玉米、土豆、紅薯引進到了天津與右北平地區。這三種玩意兒于漢時的中原地區都還沒有,是很早的時候李老頭有傳送一些優質的種子給姜遊,後來經過夷州多年的培植之後,才都成為了夷州的貿易品。而這三種農作物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種植要求不高,卻耐寒、耐旱,而且產量都比較高,很適合北方寒旱之地的大規模種植。

    特別是玉米。在姜遊的映射中,北大荒那成片成片的玉米地可是一道很靚麗的風景。現在一想到經己之手,會使這種場面提前千餘年在北方出現,不知怎麼的姜遊總會有一種很飄飄然的感覺。

    當然這場面至少還得過幾個月才會出現,姜遊現在的主要精力還是集中在對軍兵的整訓之上。至三月初,新召軍兵已經有兩萬,而且這兩萬都是經過篩選出來的精壯,好好的訓練一下之後戰鬥力會很不錯。其餘的百姓,姜游則是把曹操的屯田制給搬了過來,但相關的收穫分成卻比曹操訂下標準的要低上一些。毫無疑問,姜遊此舉又一次的得到了百姓們的讚頌。

    兵在練,田在種,烏丸五胡那裏也暫時還沒什麼消息傳回來,天津與右北平一帶有了一個相對來說比較安寧的時間。對於打五胡的事,姜遊不急,也不能去急……

    ——————

    建安二十二年夏中。

    “姜叔!薊郡那邊有消息傳回來,說烏丸眾部聯合一處寇犯薊郡,眾約七、八萬。薊郡守軍只有萬餘,正依託城關拼死抵敵,同時還派出了求援信使,一路往鄴郡向曹公求援,另一路則是派來了我們這裏。”

    姜游自呂玲綺的手中接過求援信細看了一會兒,隨即默然的搖頭道:“看來烏丸反判之事已經提前了一年。”

    呂玲綺愕然:“什麼提前了一年?”

    姜遊自知失言,隨即向呂玲綺擺了擺手,並不多作解釋。略一沉吟,姜遊便讓人去把荀攸、陳宮、徐庶等人給請來問計。把事情一說之後,荀攸捋著清須回應道:“主公當派兵往援。”

    姜遊道:“我明白,老曹這也是一種對我的試探。畢竟我是打著要北征五胡的旗號而借來的天津與右北平,現在烏丸反叛,我卻不出兵往援,老曹就會認為我是另有居心。他那裏要是對我的態度一變,我這裏的情況就會不太妙……元直,現在有多少軍兵可以調動?”

    徐庶笑而回應道:“七萬陸軍,主公想調用多少?”

    姜遊道:“別出動太多,一萬人夠不夠?”

    徐庶道:“足夠了。不過主公欲遣何人為將?”

    一提起這個姜遊就頭痛,畢竟手邊能上陣的將領還只有高順與鄧艾。想了想之後姜遊道:“你為主帥,帶士載去打這一仗,如何?”

    徐庶點頭:“可以。”

    呂玲綺有些沉不住氣,站了出來道:“主公,可否讓我隨軍出擊?”

    姜遊啞然:“你?你給我老老實實的呆在天津安撫百姓!”

    “可是姜叔……”

    姜遊把臉一沉:“玲綺!”

    非正式的場合,呂玲綺是管姜游叫“姜叔”,但正式的場合,呂玲綺還是得稱姜遊為“主公”。呂玲綺這是一時心急犯了毛病。

    呂玲綺知道自己錯了,可還是很不甘心。這都多少年了?呂玲綺身為呂布之女,卻是空有一身武勇卻無處可用。再想了想,呂玲綺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徐庶。

    徐庶看看呂玲綺,複又仔細的想了想之後便向姜遊道:“主公,讓庶把玲綺也帶上吧。與胡騎爭鬥,騎兵斷不可少,而我夷州兵馬多以步卒為主,機動能力不足。玲綺雖為女子,但騎戰之妙承繼于昔日溫候,亦多有師從高順高將軍,這數月來由她整訓出來的兩千騎兵,庶也是自歎不如。此番出征,正可派上用場。”

    姜遊啞然:“什麼?她什麼時候整訓過騎兵了?不是一直在由高順負責的嗎?”

    徐庶笑道:“高將軍事情太多,有些事就交給玲綺來辦了。而主公諸事纏身,這些許之事也不敢煩擾到主公,是以主公尚且不知這些微枝末節。”

    姜遊心說得,呂玲綺你膽子夠大的!你整訓了幾個月的騎兵的事我居然不知道?那你現在是不是想玩一玩特技“疾馳”啊?


hk84888863 發表於 2012-6-23 01:19
第三卷 第十五回 將門虎女
  夜幕降臨,呂玲綺的居舍之中,一眾侍婢都在收拾明日出征的行裝。*****而在月光之下,呂玲綺正坐在院中用心的拭擦著長劍,再一細看,在她的身側還放著一杆單勾畫戟。

    “玲綺。”

    “姜叔?秀姨娘?”

    姜遊揮揮手示意玲綺與侍婢們不必多禮,隨後帶著貂嬋走到呂玲綺的跟前,一眼就看到了那杆單勾畫戟。怔了那麼一怔之後,姜遊遲疑道:“玲綺啊,這杆畫戟?”

    呂玲綺看看畫戟,話到嘴邊卻還是搖了搖頭扯開話題道:“姜叔與秀姨娘為何深夜來此?”

    姜游見呂玲綺扯開了話題也不願多問,扭頭看了看貂嬋,再想了想之後才道:“玲綺,你跟隨於我有多少年了?”

    呂玲綺道:“建安四年春正月,玲綺隨雪姨船隊抵達夷州時年方十二,一轉眼間,已經十八年了。”

    姜遊輕歎道:“十八年,當初的及芨幼女,現在也都三十歲了。嗯……玲綺啊,你難道真的想學李雪那個大腐女來個終身不嫁?女孩子的青春就那麼幾年,你應該好好……”

    呂玲綺打斷了姜遊的話道:“姜叔,這些是玲綺的私事,實不敢有勞姜叔費心。再者……”

    說著呂玲綺望望身邊的單勾畫戟,神情中帶出了幾分自傲之意:“昔日溫候之女,又有誰人敢娶?即便是對我有意,也要能勝得過我手中的長劍才行。”

    姜游聞言啞然:“……看來讓你跟著李雪,還真不知道是對是錯。你跟著她那麼久,可能別的沒學到,這個好強的脾氣到是一點不差。哎,我都不知道是在說些什麼了。嗯……玲綺啊,我和你秀姨娘今夜過來,其實主要還是想勸你一下,不管你再怎麼好強、再怎麼武勇,你終歸只是個女孩子。而沙場爭戰、廝殺搏命這樣的事,你們女孩子還是避開些的好。”

    呂玲綺聞言沉默了一下,手中的長劍隨即放到了一邊,改為提起了那杆單鉤畫戟在手中靜靜的細望。半晌過去,呂玲綺才向姜遊道:“姜叔,玲綺知道你從來就不會像一般人那樣輕視我們女子,今日說出這些話,也是出於對玲綺的愛護。可是姜叔……玲綺嘴笨,有些不知該從何說起了。姜叔,你看這杆畫戟打造得怎樣?”

    姜游接過呂玲綺遞過來的畫戟仔細的檢看了一下之後道:“這杆畫戟是你按照令尊溫候當年所使用的畫戟式樣打造的吧?看上去幾乎別無二致,不過短了三尺左右,而且也輕了不少。但這個樣子的話,如果是你用則剛剛好。”

    呂玲綺點頭道:“家父身長九尺有餘,所用的兵刃必需得專門打造。玲綺的身長在女子中固然是很出眾,但與八尺男子卻無甚差異,所以這杆畫戟是按照尋常畫戟的長短來打造的。”

    姜遊勉強一笑:“有意思,這麼久了,我雖說知道你的劍術高超,卻一直都不知道你還擅使畫戟。”

    呂玲綺有些尷尬的搖搖頭道:“姜叔,玲綺並不擅使畫戟。”

    姜遊呀然道:“那這杆畫戟?”

    呂玲綺默然良久,忽然向姜遊問道:“姜叔,在你們的眼中,我父親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這個……”姜遊當場卡殼。呂布是個什麼樣的傢伙,大家心裏都有數,而這麼多年來,在呂玲綺的面前大家都會有意的避開談論呂布,呂玲綺也從來沒有問起過。可是現在突然問起,這卻讓姜遊如何去回答?

    呂玲綺看看卡在那裏的姜遊與貂嬋,自己輕輕的搖了搖頭道:“姜遊、秀姨娘,你們不必在玲綺的面前忌諱什麼。家父溫候是個什麼樣的人,玲綺自己心中有數。還記得玲綺年幼的時候還不怎麼懂事,猶其是年方五、六,尚在長安的時候,一度聽聞家父為朝庭除去了巨賊董卓而使舉城歡慶,玲綺便認定家父是個大英雄、大忠臣。可是之後年歲漸長又幾經流離,玲綺才漸漸的知道家父完全不是如玲綺所想的那樣……他背信棄義、自私自利,又剛愎自用、不納良謀,最後落得個眾叛親離的下場,實在是咎由自取。”

    姜遊皺了皺眉:“玲綺,這些事都過去多少年了?再說他是他,你是你……”

    呂玲綺猛然抬頭:“可是他畢竟是我的父親!不管他當年所做的事是如何的為人所不齒,可是他對玲綺而言,卻是一個對玲綺關懷倍至的好父親!”

    “……”姜遊沉默了。半晌過去,姜遊多少明白了一些呂玲綺想法,問道:“那麼這次你執意的要隨軍出征,意思是?”

    呂玲綺默然道:“家父當年的確是做下了不少的錯事,甚至至今仍為人所不齒,可他終歸是玲綺的好父親。錯既已鑄下,已無法回頭,可是至少玲綺想讓世人知道,自私自利而為世人所不齒的呂溫候卻有一個好女兒,一個承繼了他的武勇,並將這份武勇用在了為國逐除五胡寇亂,甚至是戰死在了沙場上的好女兒!或許只有這樣,才能讓後世之人在提及父親的時候,多多少少的帶出幾分贊許之意。”

    話到這裏呂玲綺便向姜遊跪倒,萬分懇切的道:“姜叔,玲綺求你了!多少年來,夷州也算是數有戰事,可是玲綺卻一直沒有能夠上陣殺敵,為故去的父親挽回幾分顏面的機會。如今胡虜為患,玲綺又隨姜叔身至北境,終於有了這樣的機會,還望姜叔能成全玲綺!”

    “……”姜遊輕歎著搖了搖頭,繼而很鄭重的道:“不管溫候為人如何,舊在長安之時總歸待我不錯。現在玲綺你有這般打算,我是應該成全你的心願。只是玲綺啊,沙場廝殺非同兒戲,有些事我得問清楚才行的。”

    呂玲綺道:“姜叔請問!”

    姜遊道:“元直說的兩千騎兵,真的是你訓練的?”

    呂玲綺用力點頭:“的確是出自玲綺之手。”

    姜遊置疑道:“你又怎麼會懂騎兵整訓之法?我記得你很小的時候,令尊溫候是有帶著你一起騎過赤兔,但那純粹是玩,並不是在習練騎術。再者即便是你自己的騎術精湛,整訓騎兵也不是說短短的幾個月就能帶出來的。”

    呂玲綺聽完問話之後明顯的松了口氣,臉上也帶出了笑意:“姜叔你多慮了。其實這兩千騎兵是高叔叔帶出來的,在夷州就已經整訓多年。只是由於我們夷州並不怎麼出產馬匹,即便是有,也都是一些南方的低矮劣馬,並不適合在北境騎用。哦,高叔叔開始整訓這些騎兵的時候,姜叔你才剛從荊州歸還夷州呢!”

    姜遊楞住:“那豈不是這些騎兵少說也整訓了五、六年?”

    呂玲綺點頭:“的確如此。只不過姜叔你歸還夷州之後,主要的精力都集中在夷州的內政發展與對孫吳之間的外交之事上,軍兵的武備訓練你一般從不過問,只在要用兵的時候向夷州諸將派發軍令而已。真正對夷州有哪些兵種且如何整訓,細節上卻所知不多。”

    姜遊尷尬一笑,因為呂玲綺說的這些是事實。本來嘛,姜遊就不懂軍務方面的事,再考慮到諸如“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之類的事……簡單點說就是姜游清楚不能隨便的去越級指揮,因為那樣容易打亂夷州軍務方面的佈署。而那時夷州隨時隨地都可能要和孫吳開仗,夷州的兵力又明顯不及孫吳,指揮建制什麼的要是被自己胡亂的指揮給打亂,那不是在自取滅亡嗎?再說了,高順這些人用著放心,也用不著姜遊去過問什麼,真要用兵的時候找他們要就行了。

    所以夷州有多少兵力,姜遊只知道一個大致的海陸軍總數,具體而詳細的兵種,姜游就不怎麼清楚了。另外夷州不怎麼產馬,一直以來重力又比較偏重于海防,姜遊也沒想到高順會弄一支幾千人的騎兵部隊出來。既便是偶爾看到,也還以為是為了保證消息流通什麼的而建立的輕騎斥候部隊。

    “看來我這個主公當得還真是不稱職……”這是姜遊現在對自己所下的評語。

    再看呂玲綺接著道:“記得當年家父的鐵騎橫行天下,玲綺對騎兵也就格外的上心,所以多有向高叔叔請教騎兵精要,這些年下來也算是小有心得。此次來到北境,高叔叔把兩千騎兵一併帶了來,而去年的天津之戰後從胡騎那裏繳獲了不少戰馬,之後又從右北平的周邊購置了許多,四個月前這兩千騎兵的馬匹便早已齊備。只是高叔叔要整訓三萬新召戰士,對這兩千騎兵有些顧之不上,所以才把這兩千騎兵的整訓交給了玲綺……其實也算不上是整訓,主要是讓兩千騎兵去熟悉這些北境的高頭大馬,畢竟南方馬匹與北方馬匹之間的差距不小。”

    姜遊恍然點頭:“哦,原來如此,那我就放心多了。如此說來,這兩千騎兵其實是我夷州的正規精銳?”

    呂玲綺點頭:“正是如此,所以請姜叔放心便是。”

    “既然如此,我也就無話可說了。”姜遊複又點了點頭道:“去吧,好好的打。玲綺你要知道,這一仗是單純的救援那麼簡單。於私,這一仗你要打出如令尊溫候當年一般的威風;於公,你們要打出我們夷州兵馬的威名!”

    “諾!玲綺定然不負君命!!”

    姜游再看看呂玲綺,想了想之後從懷中摸出了一把護身用的左輪手槍遞給了呂玲綺道:“帶在身上以防萬一。這玩意兒你從雪腐那裏早就知道了是怎麼用的,我也就不多說了。只是玲綺啊,我還是要勸告你一句,你這丫頭是什麼脾氣我很清楚,一打起仗來搞不好就會是那種不要命的角色……不管怎麼樣,我還是想把你這丫頭毫髮無損的帶回夷州去,你明白嗎?”

    說著姜遊伸出了手去想摸摸呂玲綺的頭,可是手到一半卻停了下來,繼而乾笑道:“忘了,你都三十歲了,不再是當初的那個小女孩。”

    呂玲綺抿了抿嘴,半蹲下了些身子,把頭湊到了姜遊的手邊再輕聲道:“家父一生沒做過幾件對的事,但做得最對的事,就是與姜叔結為至交……姜叔,無論怎樣,玲綺永遠都是你眼中的那個小女孩……”


hk84888863 發表於 2012-6-23 01:20
第三卷 第十六回 臨薊接戰

薊郡,春秋戰國時為燕都,自古以來便是北方軍事交通重鎮。郡北的名關居庸關,就建在屬太行山山脈的西山與燕山山脈的軍都山之間,是以北地胡騎如果想大舉南下進入華北平原,薊郡與居庸關就是他們必經、必爭的咽喉要地。

    此刻的居庸關戰事正打得異常激烈,但見一批又一批的烏丸輕騎快如疾風般的自居庸關關牆下掠過,將一篷又一篷的箭雨射關去。關的守軍頂盾禦箭,往往不消片刻,頂在頭與身前的大盾就能釘滿箭支。再在烏丸輕騎飛射的箭雨掩護之下,烏丸的沖車也在急速向居庸關的關門靠近,意圖自然是想敲開關門,令眾多的烏丸輕騎沖入關中。

    關門若破,居庸關的城牆就無法再抵擋輕快迅捷的烏丸輕騎,而居庸關的守軍當然不會任烏丸輕騎用沖車去衝撞關門。隨著關牆將校的令下,守軍的弓弩手在盾兵的掩護下開始向推動沖車的烏丸士卒猛烈放箭,還有滾木擂石什麼的也一併扔下牆去,以此阻止沖車對關門的靠近。

    “d,薊縣的援軍怎麼還沒到?守關的五千弟兄都快死傷過半了!”

    發出這聲怒駡的是居庸關的守將田豫。作為久在幽、並北境的人物,田豫深知烏丸等北地部族對中原富土是何等的垂涎,因此對居庸防務一向都抓得很緊。若非如此,十多天前烏丸各部集結一處,然後數萬人馬對居庸關突起發難的時候,田豫僅憑著居庸關的五千多人,又如何能擋住烏丸大軍這十多天?只是援軍要是再不來,關中儲備的糧草、軍械什麼的一用完,田豫就是再有本事,這居庸關只怕也難逃失守一途。

    一下,田豫在這個時期本應是弋陽太守,到曹彰北征烏丸的時候被曹彰請為相,也就是類似于參謀長的職務。本到這裏有些變動,把田豫調來守居庸關了。老實說,正史中對北境討胡將領的記載不多,田豫是其中記載比較詳細的一個,時間點也比較吻合本的進程。

    “啟稟將軍!信使趕赴薊縣求援,於半道發現約有三千余胡騎自山間小道繞過了關防直襲薊縣。這三千烏丸遊騎並不攻城,只在要道來回衝突,使薊縣援軍不敢輕進。”

    田豫氣得火冒三丈。他早就提醒過薊縣守將要小心山中小道,可是薊縣的守將沒當回事。現在到好,三千烏丸輕騎只需在道來回的衝突,薊縣的步卒主力就會被牽制住,很難過得來。最要命的是他自己這裏兵力吃緊,想派兵過去接應一下援軍都做不到。

    正鬱悶間,又有一傳令帶來了消息:“報——關後正東方向約有兩千餘騎正在趕來!”

    “什麼——!?”田豫差點沒跳起來,伸手一把就抓住了傳令兵的衣領,但馬又隨手鬆開,接著田豫的臉色便有如寒冰,心中暗急道:“哪里又冒出來的兩千騎!?東面的山間明明沒有什麼小道可行的!如果這兩千騎是烏丸輕騎,這居庸要地只怕就是要丟定了!”

    再過片刻,傳令又到:“報!關後兩千騎已到關門之下,打出的旗號是夷州兵馬。”

    田豫楞住:“夷州兵馬?怎麼是他們趕來了?領軍之人是誰?”

    “領軍將領……領軍將領是一女將,自言姓呂,名玲綺,乃是夷州護城校尉。”

    “女將!?”聽到這個詞,田豫可就懵了。雖說他早就聽說夷州有女兵女將的事,可一直只是當作笑談而已。但現在在情勢危急時真碰……

    “不管了!我去關後看看!”

    過不多時,田豫就在關後的城牆看見了關下的兩千夷州騎兵。不過真正吸引田豫注意力的,卻還是那杆“呂”字將旗下的戎裝女將,再就是這女將手中的那杆單鉤畫戟。

    “關下可是夷州兵馬?”很白癡的問題,或者應該說是場面話。

    呂玲綺仰望關牆,回應道:“是田豫田將軍嗎?在下呂玲綺,奉我主薑夷州之命,與徐元直徐將軍一齊率眾往援薊郡,於半道之俘獲了數十烏丸遊騎,眾他們的口中聞知有數千胡騎另從小道攻襲薊縣,令薊縣援軍難援關防。元直將軍恐居庸關有失,故急命玲綺率麾下兩千騎趕來居庸關助戰!”

    田豫很猶豫。有援軍趕來是好事,可問題是田豫並不怎麼信任姜遊這邊,對曹操那時把天津與右北平借給姜遊的事也頗有微詞。現在夷州兵到了關下,他很擔心萬一會有點什麼變故。

    呂玲綺遠遠的望見田豫的神情,心中暗暗的歎了口氣,接著將手一招,幾個近衛女兵就將十來個綁得跟個粽子似的烏丸遊騎給推到了關下。話不多說,手起刀落,這十來個烏丸遊騎的腦袋就滾落了一地。再看呂玲綺喊道:“田將軍,我主薑夷州不遠萬里率軍北,為的是能為國家逐除五胡之寇患,除此之外絕無他意!此十余烏丸賊寇乃是玲綺在路所獲,今斬于關下,只為聊表己誠!”

    田豫見狀沒了言語。再沉吟了片刻之後,田豫終於下令道:“打開關門,迎接呂將軍入關!”

    再過片刻之後,田豫就帶著呂玲綺來到了正在激戰的北關關牆。呂玲綺看了看正在囂張的烏丸輕騎,輕輕的頓了頓足道:“果然勢大!可惜這裏不是我夷州關防,不然關牆的火炮與投石齊發,這些輕騎飛射的烏丸輕騎叫他來多少死多少!”

    田豫心說你們夷州關防的事就不要拿到這裏來說了好不好?再者什麼來多少死多少?這話又會不會說得太大了一些?

    卻見呂玲綺又望了一陣,人很有些著惱:“這些烏丸一朝得勢,氣焰囂張。田將軍,且待玲綺率麾下鐵騎下關逆擊,先挫一挫他們的銳氣再說!”

    田豫慌忙止住。老實說,田豫可不放心呂玲綺。一則呂玲綺只是個女子,二則呂玲綺帶來的騎兵才多少?兩千騎沖進數萬騎中,打好了還好說,沒打好那不是在找死嗎?雖說不是曹家的兵馬,死光了都無所謂,可人家夷州兵真是來幫自己的。再者田豫知道呂玲綺是姜游的侄女,真要是出了點什麼事,對姜遊那邊的面子可很不好交待的說。

    呂玲綺表示不滿的道:“可我帶來的全是騎兵,並不擅長城防作戰。如不下關逆擊,來了也等於沒來啊!”

    田豫略一沉吟後道:“不如這樣,豫敢請呂將軍率麾下鐵騎往赴薊縣,擊破潛至關後的那三千烏丸遊騎,如此便可接應薊縣援軍往援此間關防。”

    呂玲綺掃了一眼關防,遲疑道:“那田將軍這裏還能頂住多久?”

    “五日之內,豫還頂得住。五日之外就難說了。”

    呂玲綺點點頭:“好,玲綺這就幫田將軍去接應薊縣援軍。”

    呂玲綺率領的夷州騎兵久經訓練、行動迅速,半小時不到便已盡數出關。田豫在關牆目送這兩千騎遠去,心中暗歎道:“得令即行,毫不拖泥帶水,都是精銳之卒。更難得的是姜遊如此率眾北至,真的是來掃逐五胡之患……看來我以前是錯怪他了。”

    一念至此,田豫猛然回身下令道:“傳令各部,大隊援軍不日將至,我等當拼力死守,不可令胡騎登城半步!如若不然,豈不是讓援軍看了我等的笑話?我等介時又有何面目見人?”

    有援軍趕來,那可是很提升士氣與戰意的事……

    ——————

    另一頭,徐庶與鄧艾率領的八千夷州主力步兵距離薊縣已不足三十裏。可就是這三十裏的距離,徐庶卻走得有點慢。不為別的,八千夷州步兵這會兒正在與三千烏丸輕騎對峙著。或者應該說,八千夷州步兵已經結成了戰陣,一步一步的向三千烏丸輕騎逼近。

    徐庶不急,鄧艾也不急。畢竟步兵與騎兵對,如果是對沖的話,吃虧的肯定是步兵。想要克制住騎兵的衝擊,就唯有用堅固的戰陣迫使騎兵無法發力衝擊。至於烏丸遊騎的輕騎騎射……還是那句話,和夷州兵比弓弩,烏丸遊騎那是在找死。

    烏丸游騎的馬弓弩射程最多不過八十來步,而且人在馬,連射性也很差。可夷州兵的弓弩,射程一般都在一百五十步左右,超出胡騎近一倍,而且連射能力遠比烏丸弓要強得多。這麼說,烏丸遊騎只要稍稍靠前一些,夷州軍陣這裏就會有一大篷的箭雨覆蓋過來,烏丸游騎會連弓都來不及張就被射成刺蝟。

    其實早在袁紹與公孫瓚相爭的時候,袁紹就有用強大的弓弩部隊徹底擊潰公孫瓚最精銳的騎兵部隊白馬義從,而公孫瓚的白馬義從,是連烏丸胡騎都畏懼三分的騎兵精銳,也就是說公孫瓚的騎兵實力還在五胡騎兵之。可現在的情況是什麼?夷州兵的弩兵實力遠在當年的袁紹弩兵之,可這些烏丸遊騎的騎兵實力,卻在當初的白馬義從之下,這裏面的差距大了有多少?就憑這三千雜牌軍一般的烏丸遊騎,想在夷州軍陣的面前發威?門都沒有!

    隨著夷州戰陣的緩緩逼近,還有隨之而來的數拔箭雨,三千烏丸遊騎又不知被放倒了多少,終於被打散、打跑。徐庶檢視了一下戰場,輕輕點頭道:“傳令下去,各部依次打掃戰場,回收箭支。士載,你是不是去薊縣城中走一趟?雖然很讓人心煩,但畢竟主君不同,這些場面的官腔還是要打一打的。”

    “諾、諾……”鄧艾心說你讓我去打官腔?是不是想整一整薊縣守將啊?


hk84888863 發表於 2012-6-23 01:21
第三卷 第十七回 前堵後襲

所謂的打官腔,其實根本就是在扯淡***鄧艾的大舌頭往薊縣守將那裏一擺,薊縣守將的頭都大了幾倍可鄧艾畢竟是姜遊派來的援軍使節,薊縣守將就是再不耐煩,也得硬著頭皮的聽鄧艾把那些亢長的場面話說完

    而徐庶要的就是這個效果鄧艾在薊縣城中與薊縣守將扯淡的時候,八千夷州兵除了打掃戰場、回收射出去的箭支之外,還有在近乎於瘋狂的收繳著戰利品尤其是馬匹,這個可是夷州軍團最需要的

    其實說穿了還是那句話,姜遊方面都很清楚曹軍對姜遊這邊仍有猜忌之心,所以姜游接管天津與右北平已將近一年,卻下了嚴令平時不許夷州兵過界,以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而軍爭為利,姜游現在派徐庶率軍萬餘往援薊縣與居庸關,不撈回點好處的話,豈不是白白的折損錢糧兵馬?所以打掃戰場這種事怎麼說都得由夷州兵來做,薊縣守軍在城牆上看著也就行了

    由於夷州兵軍陣未撤,加上曹軍對夷州兵本就有猜忌之心,所以薊縣守軍自然不敢打開城門再出城去做點什麼徐庶派鄧艾入城為使,正好就是借著曹兵的猜忌來拖上點時間,然後就順手把戰場掃了個乾乾淨淨之前一仗並不大,三千烏丸遊騎大概被放倒了七、八百,戰場上留下來可以用的馬匹也有個三、四百匹,徐庶當然是很不客氣的收歸已有死馬、殘馬嘛,當然是散給軍兵煮了……八千步卒分吃四百匹馬,平均二十人一匹,差不多正好夠大家都吃一頓好的話又說回來,連著趕了好幾天的路,現在也該讓大家吃頓好的

    到鄧艾打完官腔回來,夷州兵早就打掃完了戰場,同時也已在薊縣城外安下營寨、埋鍋做飯曹兵在城牆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然後聞著馬肉的香氣卻自個兒沒份

    淡也少扯一點,只說鄧艾回到徐庶的身邊後,就有向徐庶提及薊縣派往居庸關的援軍被三千烏丸遊騎給擋回來的事徐庶聽聞之後只是笑了笑,並不多作理會而當鄧艾問及時,徐庶解釋說薊縣的守將雖然很不怎麼樣,但居庸關的田豫卻是個人物而且呂玲綺已經趕往居庸關救援,雖然只有兩千騎,但道路打通的消息只要一帶到,居庸關那裏田豫再頂上個五、六天絕對沒有問題

    再者三千烏丸遊騎被夷州兵給殺散,薊縣守軍動作快點,在兩天之內就可以趕到居庸關已方作為援軍,基本的目的已經達到,沒必要過多的去幫曹軍拼命現在要考慮的,是如何在這場戰鬥中儘量的多撈點好處

    剛說完這些,呂玲綺那邊的快馬信使趕到,說呂玲綺在回援薊縣的路上與敗退的兩千多烏丸游騎正好碰上,意思是想請徐庶調一些兵力過去增援徐庶聽過之後只是笑了笑道:“增什麼鬼援啊?兩千多已無戰意的烏丸遊騎,碰上了到現在為止一仗都沒打,不知有多久想痛痛快快的打上一仗的呂丫頭,根本就是呂丫頭下酒的菜我們現在在這裏喝酒吃肉,也該讓呂丫頭好好的痛快一下”

    鄧艾遲疑了一下之後,附在徐庶的耳邊低語了幾句,徐庶聽過之後沉思了片刻便點了點頭

    ——————

    初時分,薊縣與居庸關之間的道路上,約四、五千騎正在這裏打得不可開交確切的說,是呂玲綺正在這裏對兩千多敗退的烏丸遊騎進行著屠殺

    烏丸輕騎的單兵戰鬥力比較強,但整體性的配合作戰能力卻很不怎麼樣,再加上白天已經吃了一場敗仗,一個個都心無戰意,只想早點從來時的山間小道退回關外可呂玲綺率領的兩千夷州騎兵呢?這些夷州騎兵是經由高順之手整訓了數年,論單兵戰力還在烏丸輕騎之上,而集團性的配合作戰能力,烏丸輕騎則是遜之遠矣再者夷州兵的武器裝備高出烏丸遊騎好幾個階層,且夷州騎兵上上下下的想打仗都想得瘋這樣的兩支騎兵碰上,就如徐庶所說的那樣,這兩千烏丸游騎,根本就是呂玲綺他們下酒的菜

    呂玲綺殺得最歡,帶著兩千鐵騎往來衝突,畫戟之下根本就無一合之將即便是夜戰又能如何?烏丸遊騎要靠火把,可夷州兵的頭盔上卻都頂著強光電筒夷州的常規民用照明都多少年了,批量化的電筒又哪里會搞不出來?所以夷州騎兵的夜戰能力也不是開玩笑的當然了,考慮到電池的電量有限,單兵攜帶的電池數量也有限,在無戰事的時候,夷州兵的夜間照明用的還是火把

    反觀烏丸遊騎,這會兒已經是被殺寒了心,一個個的都只想奪路而逃,如此一來使得本就散亂的隊型變得亂,又哪里能抵擋得住呂玲綺鐵騎的衝殺?所以雙方交手沒有多久,戰事就變成了呂玲綺在率眾追殺,烏丸遊騎則在拼命的奔逃

    高順早年間追隨呂布,本身所擅長的雖然是“陷陣營”的重步兵戰法,但對騎兵戰法卻也頗有心得,在整訓夷州騎兵期間,也把這些騎戰心得毫無保留的全都教給了呂玲綺現在呂玲綺追擊烏丸遊騎,並沒有直接的追在正後方,因為呂玲綺知道追在正後方,很容易被烏丸胡騎所擅長的馬上背射占到類似於上風口的便宜所以一聲令下之後,兩千夷州鐵騎是分成兩翼,一左一右的追在胡騎的側後方而這兩個角度,胡騎于奔逃之時所射出來的箭支威力會下降不少,準頭也會有很大的偏差,如此對夷州騎兵的威脅就小多了

    而在兩翼之中,右翼的兵力偏多一些因為人一般都是左弓右弦,所以往左翼射擊會比較方便,可是往右翼射卻會很麻煩,反手反腳的什麼都不方便閒話少說,只說烏丸遊騎一見到這般情況,馬上就明白他們是碰上了騎戰的高手,自己根本就沒什麼優勢可言,那還放個屁的箭,趕緊的加快馬閃人開溜才是正理

    終於終於,烏丸游騎來時的山間道口出現在了他們的視線之中,殘餘的烏丸胡騎也終於松下了口氣因為只要他們進了這個山間道口,狹隘的地形就會使呂玲綺現在的騎兵優勢揮不出來,烏丸遊騎的輕快也便於他們隱蔽與逃離

    只是就在烏丸遊騎的先頭百餘騎剛剛進入山口的時候,兩下裏突然亂箭橫飛,接著一些亂七八糟的石頭、滾木可就砸了下來烏丸遊騎驚魂未定,卻見兩邊亮起了一束束的電筒燈光而這些電筒的燈光意味著什麼?是夷州兵已經在山道中設下了伏

    再下一刻,山道的兩邊殺聲大作,烏丸遊騎見狀又哪敢再入山道?方欲調轉馬頭各行尋路開溜,呂玲綺的追兵已經追至近前沒什麼可多說的,開殺

    山間道口這裏已經完全是單方面的屠殺,而逃到這裏的烏丸遊騎本已不多,前後不過十幾分鐘就被呂玲綺給殺得乾乾淨淨,只有少數運氣稍好點的烏丸遊騎奔逃去了他處呂玲綺也不再過份的追殺,這裏命令部隊打掃戰場後,人就來到了道口這裏高聲喚道:“是士載嗎?出來”

    燈火之中,鄧艾帶著百餘人馬從山中鑽了出來,與呂玲綺一見面就笑道:“呂姐,我助你堵住烏丸遊騎的退路,回頭你可得分點軍功給我”

    呂玲綺笑道:“好說好說哎士載,你是什麼時候趕到這裏設伏的?”

    其實鄧艾帶著百餘騎趕到這裏也沒多久,真說起來,鄧艾這裏連石頭、滾木什麼的都沒有準備多少,那些烏丸遊騎如果鐵了心往山道裏沖,完全可以沖進山去再逃得性命只是之前兩仗,烏丸遊騎早已膽寒,一見道口有伏兵,又哪里還有心思去想會有多少?

    至於鄧艾,他在徐庶身邊得知呂玲綺與烏丸遊騎交上手之後,就擔心這些輕快的烏丸胡騎會按原路逃回關外而鄧艾是什麼樣的人?走到哪里就會開始研究當地的地形,所以這個道口在哪里,鄧艾比徐庶都清楚一慮及于此,鄧艾就大膽的向徐庶要了百餘騎,抄近道趁著呂玲綺與烏丸游騎正在交鋒的時候趕到了道口,預備下了一些石頭、滾木什麼的設伏

    當然確切的說,這百餘騎是以嚇唬烏丸遊騎,使他們不敢入山為主不過夷州兵所攜帶的單兵連弩射性很強,箭匣的使用又使箭支的換極快,所以百來人一但全力放箭,在胡騎的眼中恐怕和千餘人都沒什麼分別而道中若是設伏千人,那他們不是沖進山道有多少就死多少?

    呂玲綺這裏的戰事已基本終結,就地打掃戰場再安營休息而在另一頭,徐庶派了個副將,領了兩千步兵趁著夜色在慢悠悠的向呂玲綺那邊靠過去只是這兩千人並不是過去支援,而是有如一把大掃把,把路上的戰利品絲毫不留的全都掃入夷州兵團的囊中兩千烏丸輕騎哎,打完了仗,再怎麼說也能收繳到個七、八百匹的北方戰馬?這玩意,夷州兵團相當需要的說……

hk84888863 發表於 2012-6-23 01:22
第三卷 第十八回 趁火打劫

次日平明,呂玲綺與鄧艾正在起寨歸還,徐庶已帶了幾十騎先行趕到了他們這裏**幾句話一說之後,呂玲綺就感到份外的不解:“元直叔,你這是什麼意思?居庸關戰況吃緊,為什麼我們不往援居庸?”

    徐庶笑著解釋道:“我們去居庸關幹什麼?薊縣與居庸關之間道路上的烏丸胡騎既然已經被盡數誅殺,薊縣的援軍動作快些,今天晚上就可以抵達居庸助田豫守關此外我算了一下行程,南皮的援軍三天之內亦將抵達如此一來,居庸守軍可達三萬之數,根本就用不著我們這一萬人再登關助戰”

    呂玲綺遲疑道:“可是……”

    徐庶道:“呂丫頭,我知道你很想上陣廝殺,可是我也要提醒你,薊縣與居庸是曹公的地頭,曹營諸將對我夷州兵馬防範之心亦甚重今番我等雖為援軍,但畢竟大家主君不同、人心不齊、令行不一,如果大隊的兵馬擠在一起,很容易惹出事端相比之下,我們避開與曹兵的同處,擋在這個山間道口,一則可成援軍之勢,不再令烏丸再遣輕騎由此侵襲居庸之後,二則亦可免去與曹兵之間那些不必要的麻煩反正我大隊人馬在此,距居庸的路程不足一日,居庸戰局若真的吃緊,田豫自然會差人來請,那時我們再行趕赴居庸助戰也不遲”

    呂玲綺皺了皺眉沒仗可打,呂玲綺心裏面當然不甘心,但好就好在呂玲綺不會一意孤行的去違反將令,所以到還能忍下來

    徐庶認識呂玲綺都快十年了,再以輩份來論,徐庶也是呂玲綺的叔叔輩……早先姜游去拉攏徐庶的時候是與徐庶兄弟論交,而且姜游要年長徐庶幾歲,所以呂玲綺也是稱徐庶為元直叔反正徐庶是比較瞭解呂玲綺的脾氣的,現在望見呂玲綺的神情,徐庶呵呵一笑,勾勾手指把呂玲綺與鄧艾喚到近前,壓低了聲音道:“你們兩個後輩放心,仗肯定是有得打的,不然我從主公那裏帶這一萬人出來幹什麼?”

    呂玲綺心念一動,追問道:“元直叔你的意思是?”

    徐庶嘿嘿奸笑:“一般來說,像我們這樣的別系諸候援軍,只有份上陣幫人拼命,到打完仗之後才會得到點不怎麼樣的好處,這種虧本的買賣,我們夷州軍兵絕對不幹反正薊縣往援的道路已通,曹操自家的援軍不日便可至居庸,居庸的戰況不會那麼吃緊,勝負大局已然無憂,那我們就要抓住機會,為我們夷州軍兵多撈點好處回去”

    呂玲綺奇道:“那這個好處怎麼撈?撈的又是些什麼?”

    徐庶望向了鄧艾:“士載,你帶三百步卒去巡探一下這裏的地形,看看那邊的山道道口是不是適合駐紮我們這一萬大軍”

    ——————

    轉眼便是兩天之後

    居庸戰事正如徐庶所料想的那樣,薊縣的近七千步卒于呂玲綺與徐庶碰頭的次日清晨便趕到了居庸關而這支援軍一到,居庸關上守軍的士氣大增,且現在將近一萬的兵力也足以抵擋住烏丸大軍的攻勢另外南皮的快馬亦來報知田豫,說南皮的八千援軍最遲會在四天后抵達如此一來,田豫與居庸守軍的士氣就堅固了再說了,徐庶有派信使給田豫,說一萬夷州兵馬有幫曹軍擋住山間小道,田豫一則已無後顧之憂,二則如果戰事真的吃緊,還可以向徐庶請援,人就放心得多了

    至於徐庶這裏……老實說,徐庶也是個很陰險的角色之前讓鄧艾帶人去巡探地形,一探明之後,徐庶就帶著這一萬人進入山間,然後在北面的道口那裏安下了營寨這個寨安得也相當的缺德,距離烏丸各部最近的僅不足六十裏

    居庸關下的戰事仍在打,徐庶卻坐在高臺上優哉遊哉的品著茶直到斥候快馬來報,徐庶才笑著向台下的呂玲綺喊道:“呂丫頭,出擊記著,見好就收”

    “諾”

    一聲令下,呂玲綺帶著麾下的兩千鐵騎縱馬而出,目標是烏丸大營的側翼六十裏,說少不少,說多卻也不多,馬一撒歡差不多就到了而呂玲綺的鐵騎一到烏丸營外,離得老遠就是一大篷的箭雨先射將過去,不一會兒就引得不少烏丸騎兵出寨迎擊

    眼見得約有千余烏丸騎兵被引出了大營,呂玲綺立刻就調轉馬頭開溜烏丸騎兵以為呂玲綺這是怯戰,立時就追趕了上來可是追出個二、三十裏之後,呂玲綺馬上就再次的調回馬頭,兩千鐵騎便開始對這追趕上來的千余烏丸騎兵進行屠殺

    想這千餘集團配合作戰能力較差的烏丸騎兵,又哪里會是呂玲綺這兩千訓練有素且擅長團隊作戰的鐵騎的對手?前前後後不過一個小時,千余烏丸騎兵就死了個七七八八,剩下的自然是奔逃回大營去呂玲綺也不戀戰,畢竟這裏距離烏丸大營太近了點,一但烏丸的大部隊追出來,自己的兩千鐵騎也討不了好

    就像徐庶交待的那樣,差不多了見好就收千余烏丸騎兵一倒,兩千鐵騎馬上就順手牽羊……不對,是順手牽馬,稀哩嘩啦的牽了有個四百多匹返回徐庶這邊的營寨之中現在統算一下,連同之前剿殺三千烏丸游騎時所繳獲的馬匹,徐庶這裏繳來的馬匹已經過了千徐庶也不怠慢,拔了三百人帶著千匹戰馬馬上回轉右北平和烏丸開戰,最好的戰利品當然是這些戰馬

    就這樣往來了幾天,烏丸大軍攻關不下,側翼這裏到莫明其妙的丟了五千多人與戰馬,鬧得這次烏丸各部聯盟的大單于能臣氐火冒三丈而居庸關不是攻不下嗎?一直在側翼這裏趁火打劫的呂玲綺自然就成了能臣氐所痛恨的對象在他看來,如果不是有呂玲綺的這支騎兵在頻繁的騷擾,居庸關可能早就攻下來了……其實他打不下居庸關,關呂玲綺鳥事啊?雖說確實是與呂玲綺這裏有那麼點的關係

    ps:正史中能臣氐是代郡烏丸叛亂的領頭人物,反叛之後曾求屬烏丸另一單于扶羅韓不過能臣氐認為扶羅韓沒什麼用,就改請了鮮卑軻比能,軻比能則于會盟時刺殺了扶羅韓另外當時還有一個實力與軻比能相當的鮮卑步度根,在三國後期閻柔用計使步度根與軻比能相互爭鬥,步度根最後被軻比能所殺,軻比能本人則數犯中原本這裏是安排著能臣氐作為烏丸叛亂的大單于

    這一日,呂玲綺的兩千鐵騎又如期而至,能臣氐這邊則是早有準備,一聲呼嘯過後,近萬的烏丸騎兵向呂玲綺圍堵了過來呂玲綺一見勢頭不妙,當即下令全騎調轉馬頭開溜能臣氐見狀又哪里肯放過呂玲綺?一面追擊還一面喝令部下,說務必要生擒呂玲綺,然後丟到他的帳子裏去任他折磨與蹂躪,借此去宣洩這多天來的怒氣

    只是呂玲綺又哪里是那麼容易就抓住的人物?開始的時候,還有少數烏丸輕騎仗著馬快趕到了呂玲綺他們的前面想堵住去路,可是馬上他們就現這是一個錯誤的決定呂玲綺麾下的兩千鐵騎,其集團衝鋒能力之強可不是開玩笑的趕到前面堵住的烏丸輕騎,在兩千夷州鐵騎的面前就好像是豆腐渣工程的土牆碰上了大功率的推土機總之就是一個詞——碾壓絕對的碾壓

    一番追逐,呂玲綺的兩千鐵騎已經順利的撤回了山間道口前的營寨之中能臣氐這裏看見營寨之後先是勒住了馬,細看了一下徐庶的營寨之後卻很是輕蔑的笑了笑,隨即便下令強攻徐庶的營寨

    要不怎麼說徐庶真打起仗來夠陰險也夠缺德呢?早在決意要撈足好處之初,徐庶便與鄧艾仔細的研究過這裏的地形,最後安在道口那裏的營寨,看上去好像很不怎麼樣,而且最多好像也只能駐紮個兩、三千人的樣子而呂玲綺的騎兵就有兩千,那此刻在能臣氐的眼中,這個營寨裏的步卒了不起也就是兩千人,而且營寨的防禦能力也相當的差本來就壓了一肚子的火,現在見到一個這樣的營寨,能臣氐會作出什麼樣的選擇?當然是——殺

    一聲令下,近萬的烏丸騎兵開始向道口營寨進行強攻在他們看來,這樣的一座營寨,只消數輪的騎射之後就可以輕易攻下

    當然,他們完全想錯了夷州兵素來都是以步卒為主力,高順、徐庶等人對這次的北征五胡,又仔細的研究過五胡輕騎所擅長的戰法並且整訓部隊,所以早就根據夷州兵的特長,研究出了一整套相關的戰術

    此刻眼見著烏丸騎兵在越靠越近,徐庶猛然一聲令下,眾多的夷州步卒一齊拉動繩索,接著烏丸騎兵們就驚恐的現他們的前方不知怎麼的突然冒出來了一排又一排的拒馬樁可氣的是這些拒馬樁是冒出來一下又倒下去一下,那有如波浪一般的情形,則讓眾多的烏丸騎兵根本就無所適從有時候揮刀想砍,拒馬樁卻會突然沉了下去,烏丸騎兵運起全力揮下的一刀就此落空,那會是何等的難受?

    再近一些,烏丸騎兵便驚駭的覺寨中突然湧出了大批的弓弩手,一拔又一拔的羽箭呈仰射,向他們的頭頂鋪天蓋地的壓將下來,不過轉瞬之間烏丸騎兵就倒下了一大片至於回射那還是免了,烏丸騎兵的弓箭射程不夠

    忽聽得隆隆鼓響,營寨兩翼又各有千餘夷州兵卒湧出只是這些步卒的前排基本上都看不到人,因為他們全都隱在高大的柵板之後,柵板上則滿是尖刺烏丸騎兵要是沖上去,毫無疑問的會撞成個滿身是孔的篩子而夷州的鼓點一轉,這些柵板之後的夷州兵又射出了大量的箭支,如此一來就有三個面在向烏丸騎兵傾泄著箭雨……


hk84888863 發表於 2012-6-23 01:22
第三卷 第十九回 你猜我忌

冷兵器時代,強力的騎兵無疑是6地作戰中的王牌兵種,但並不代表騎兵就是無敵的兵種任何時代的任何一個兵種,都會有著其相應的天敵,而冷兵器時代的騎兵怕碰上什麼?集團軍式的中、遠端密集火力就是其中之一

    三國前期,袁紹用密集的弩弓部隊擊潰了公孫瓚的白馬義從;三國後期,諸葛亮的蜀中弩兵部隊使曹魏的騎兵有力難施,甚至都不敢與蜀兵正面交鋒而在日本的戰國安土時代,織田信長親率三千火繩鐵炮並配合攔馬柵,一舉擊潰了武田家的過萬騎兵……

    有點扯遠,打住只說姜游與李雪在夷州建州之初,考慮到自家人口基數方面的硬傷,實在是拼不起冷兵器時代普遍的人海戰術,所以一直都把展強力的中、遠端戰術放在位如海戰與海岸城防,先是配備投石機,後來經過多年的試製之後連火炮都弄了出來;而在6戰方面,鋼絲弦加滑輪的連弩,夷州士卒基本上是人手一張,只不過由於兵種上的差異,夷州不同兵種所攜帶的連弩也會有著大小制式上的差異

    像刀兵、矛兵、盾兵,他們所攜帶的連弩短小精悍,偏近於小巧的手弩,箭支僅有五漢寸,每一個箭匣中最多也只能裝八支箭,射程也只不過為八十步;正規弩兵所攜帶的則是標準制式的連弩,箭長一尺五寸,一匣箭容為十五支,射程則為一百五十步此外還有一些其他的弩弓,這裏就不多提了

    反正真論弩兵之強,夷州兵可為當時的天下之冠一但全軍箭,遠中近的打擊面全面覆蓋,其密集火力的攻擊能力嚇都能把人嚇死

    這裏還有一個關鍵之處,就是弩兵基本上打出去的就是錢與技術,還有生產力像三國後期,諸葛亮于射殺張合的那一戰擊敗曹魏十幾萬大軍,所繳獲的角弩也才不過三千一百余張,由此可見當時的弩弓生產能力還是很有限的,弓弩的密集火力戰術自然很難形成真正意義上的規模

    但現在姜遊手上的夷州卻並非如此十幾二十年的下來,夷州早就形成了半工業化的流水線生產系統一間幾百人的工弩廠如果全力運作,一天就可以出產上百把的標準制式連弩與數千的箭支,這在當時其他的諸候那裏可是做不到的也正因為如此,姜遊麾下的夷州兵有條件達成真正意義上的連續密集火力覆蓋

    閒話就扯到這裏,只說能臣氐率領近萬的烏丸騎兵進逼徐庶的營寨,結果卻是遭到了徐庶這裏五千以上連弩的迎擊以一百五十步而論,烏丸騎兵在不受阻礙的前題下要十五秒左右完成這段距離,可是有這十五秒的時間,一個正規的夷州弩兵至少能射出七箭就以每人五箭來算,這一百五十步的十五秒,五千夷州弩兵能射出去兩萬五千支羽箭

    兩萬五千支羽箭是什麼概念?那可真叫鋪天蓋地了,何況夷州兵一起作動時,真正射出去的箭支可絕不止這個數能臣氐所率領的近萬騎兵,碰上了這種密集的箭雨,下場就只有一個字——慘

    且說夷州兵的兩匣箭過後,能臣氐的近萬騎兵至少被放倒了一半,而剩下的烏丸騎兵見徐庶這裏的嚴整軍陣在從營寨中緩緩走出,大盾與柵板之後那整齊劃一的步伐聲,就有如催魂鼓一般重重的擊打在每一個烏丸騎兵的心頭再到盾後與柵後的箭雨一起,烏丸騎兵再無戰意,也不知是誰帶頭呼喊了一聲,所有人立刻就調轉馬頭沒命的奔逃剛才那鋪天蓋地的箭雨尚且猶在眼前,烏丸騎兵心裏面都是同一個調——太可怕了

    夷州兵出寨三百余步之後就被徐庶喝止住,而徐庶面對呂玲綺的不解,只是搖了搖頭道:“窮寇莫追再者以步卒追擊輕騎,也是在徒費氣力傳令前排各部小心戒備,中後各部打掃戰場回收了箭支與馬匹之後,後軍轉為前軍,前軍改為後軍,依次徐徐而退”

    呂玲綺愈的不解:“元直叔,今日誘敵成功再一戰大勝,我軍士氣正銳,卻為何要退啊?”

    徐庶笑道:“難怪主公要我盯緊些你,你這丫頭雖是女子,但爭強鬥狠之心不在男兒之下也罷,是該好好的教教你了玲綺啊,我們這一萬軍兵從右北平往援來此已經多久了?”

    “半月有餘”

    徐庶道:“自古用兵,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這次我們率兵出援,一萬軍兵只攜帶了二十天的口糧,可謂是輕軍從簡而我們往援曹境,到現在為止卻沒見曹境軍兵給過我們什麼糧草還是那句話,曹境軍兵雖以我們為援,同時卻又提防著我們我們如此用兵,已經是身犯險境,兼現在糧草不足,若不早思退路,必為他人所趁你總不能死守在這裏,然後等主公調人馬,越境數百里運送糧草給我們?說句難聽點的話,主公的糧草一入薊境,搞不好還會為人所劫”

    呂玲綺聽過之後冷哼了一聲道:“曹操還是這般可惡”

    徐庶笑道:“玲綺啊,你心性率直,兼與曹操有殺父之仇,會這樣說罵曹公也是人之常情不過玲綺,元直叔還是要提醒你一句,曹操如果不這樣做,他就不是一個合格的梟雄,也絕對不會有今日的成就而諸候之間的爾虞我詐,乃是亂世求存之根本,其實也是怪不得人的我們現在身至北境,算得上是與曹操聯手征討五胡,那麼該注意的事就一定要注意,不能單憑一腔熱血與勇力處事,否則便是自尋敗亡”

    呂玲綺嗯了一聲,人卻輕輕頓足

    徐庶又掃了一眼正在打掃的戰場,輕捋清須道:“曹軍不給我們糧草,無非是怕我們會反客為主,又強借去其他的州郡現在居庸與薊縣之危已解,兩地曹兵既得喘息之機,後繼的南皮援軍亦已抵達,我們再留在這裏也沒什麼意義今天撈了這把大的,當然是見好就收,省得再惹來其他的麻煩再算算行程,我軍方離薊境邊界時,糧草會基本用盡,那時主公再派糧隊來接應我們卻會方便得多還有啊玲綺,這次的烏丸之亂,主公與我、公台先生、公達先生曾仔細的商議過,都認為絕不是單純的烏丸動亂那麼簡單”

    呂玲綺奇道:“元直叔你的意思是?”

    徐庶道:“這些時日以來,我有仔細的觀察過烏丸軍兵的戰力、軍械、糧草,覺許多東西不是靠烏丸以往單純的鈔掠所能得來的也就是說,烏丸這次能舉數萬之眾侵襲居庸、薊縣,背後其實有另外的勢力在支持著他們否則數萬胡騎,光是所需用的糧草就能吃窮他們,也會迫使他們不得不終日鈔掠,而不是在這裏強攻居庸雄關,意在攻城掠地”

    呂玲綺道:“這些事我有聽姜叔父提起過一些,只是不甚詳解”

    徐庶道:“烏丸的北面還有鮮卑各部,其眾不下百萬我漢土的各路諸候在爭疆奪土之時,鮮卑各部族亦在你吞我並這多時間下來,鮮卑大部早已是北境潛在暗中的中原大患而主公這次執意北征,真正要對付的,不是這些烏丸遊騎,而是鮮卑大部此外遼東公孫氏暗中勾結鮮卑,亦為主公今番要剿滅的物件現在我們在居庸、薊縣幫著曹軍打了場大仗,右北平與天津之西便會再無憂患,接下來主公就要伺機而動,要麼是師出右北平北面關防攻襲鮮卑,要麼就是揮軍向東,海6兩軍一齊作動,誅公孫氏於遼東所以我們的仗還有得打,又何必只呆在這裏幫曹操去拼命?這裏的一萬士卒多為我夷州正規精銳,好鋼要用在刀口上才對”

    呂玲綺用力點頭:“明白了那麼元直叔,我們現在怎麼做?”

    徐庶道:“士載精擅兵卒,我們由他斷後玲綺你帶上你的兩千鐵騎,再領上這次我們收繳來的部份戰馬先行一步我自率中軍並所獲之物徐徐而退”

    ——————

    閒話少表,只說一天之後,呂玲綺帶著兩千夷州騎兵與近千匹收繳來的戰馬出了山道道口由於一些場面上的話和自己這裏該做的事是少不了的,呂玲綺就派了信使分別去居庸關與薊縣通傳下己方要退還右北平的消息,另外著三百步卒趕著這近千匹戰馬先上路回去,自己則在道口這裏暫且設防,接應徐庶的主力步兵部隊出來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很不和諧的消息傳了回來,卻是呂玲綺的那三百步卒趕馬先行,走到半道上碰上了一支曹兵而這支曹兵呢?見了這麼多的馬匹,二話不說的動手就搶夷州的三百步卒抵敵不過,只能逃回來向呂玲綺報信

    呂玲綺的性子多直多暴?再加上先前聽過徐庶的解釋之後,肚子裏早就壓了一肚子的火,現在突然聽到這樣的一個消息,立時之間就火冒三丈當下留了五百騎與那三百步卒在道口接應徐庶,自己帶了其餘的一千五百騎向事地點飛馳而去

    路並不遠,拍馬即至遠遠的望見夷州兵的那近千戰馬已經被不少曹兵騎上,呂玲綺的火冒得大,立刻就率領夷州騎兵攔住了曹兵的去路,手中畫戟一指曹兵主將喝罵道:“你是何人?竟如此無狀我夷州軍兵往援赴此,助你曹境誅殺了那多胡騎,我夷州軍兵亦死傷不少才有幸繳回這些戰馬,你竟然如此打搶而去?”

    對面的曹將大概二十出頭的樣子,見呂玲綺攔住去路亦喝罵道:“吾為國之上將,奉魏公之命北擊烏丸,軍中戰馬正缺這些戰馬乃受國命徵調,你又豈能違抗軍令?”

    呂玲綺火了:“你軍中戰馬正缺?那憑你們自己的本事去烏丸那裏繳這些戰馬是我們夷州將軍打拼回來的,又與你何關?”

    曹將也火了:“國命所征,你敢有違?”

    呂玲綺吼道:“笑話你所謂的國命所征,別加到我們夷州軍兵的身上來”

    曹將火:“姜遊亦是漢臣但有所調,何敢不從”

    “豈有此理”呂玲綺心中最尊敬的人就是姜遊,現在見對面的曹將竟然直呼姜遊的名諱,于加上對方搶馬還搶得這麼理直氣壯,呂玲綺要是還能按捺得住火氣就是不是呂玲綺了當下手中的畫戟一舉,跨下戰馬一催,沖著曹將就殺了過去:“還我馬來”

    曹將也不是省油的燈,巧的是他用的也是畫戟:“我豈懼你一介女子?”

    兩頭的大將一沖,跟在身後的士卒當然不會閑著,雙方各自的一聲呼嘯,稀哩嘩拉的就這麼打了起來……


hk84888863 發表於 2012-6-23 01:24
第三卷 第二十回 顧全大局

“什、什麼?呂丫頭和曹兵打了起來?”

    任何一支部隊中總會有那麼幾個比較理智、機靈的人,呂玲綺的身邊當然也不例外,所以呂玲綺那裏一開打,馬上就有人轉了回去向徐庶報信徐庶這裏才剛出山道口,一聽到這個消息就嚇了一跳,當下授意鄧艾暫代他提領士卒,自己則帶了百余騎向事地點飛馳而來

    徐庶趕到之後再一看情況,頭立馬就大了幾倍

    呂玲綺率領的夷州鐵騎並沒有吃虧,真正吃虧的是這幾千曹兵別看這支曹兵有大概四、五千人,但騎兵只有三百左右,其餘的全是步卒雖說有搶來呂玲綺的近千匹戰馬,但並不是說騎上戰馬就能成為騎兵,這要有一個熟悉的過程才行的反觀呂玲綺的夷州鐵騎,卻都是訓練了多年的精銳,而且最近的這幾仗打下來,又增加了不少實戰方面的經驗所以兩下裏這面一對沖,幾千曹兵立時就被夷州騎兵給沖散打亂

    唯一好就好在雙方的副將似乎都顧著點彼此間的關係,都有喝令部下別真的痛下殺手,所以傷的雖然不少,死的卻沒有而在對沖了幾輪,曹兵被沖散打亂之後,夷州騎兵也就停下了衝擊,只剩下呂玲綺與曹將在那裏纏鬥不休,看樣子都是想把對方擒下來再說,而雙方士卒則各自在那裏喝喊助威

    徐庶見沒什麼傷亡,心中總算是暗暗的松了口氣,繼而拍馬前行準備去喝止住呂玲綺與曹將的單挑只是到了近前,徐庶卻覺這場仗有點不太好勸徐庶當年也是一流的劍客,對武藝方面的事頗有心得,此刻拿眼一看,徐庶就知道這二位纏鬥得太凶了,冒然喝止搞不好會使他們分神而誤傷反正仔細看他們的招式,都是以制敵為主,並不是想要對方的命,那不如等他們決出了勝負再說

    呂玲綺與曹將的兩杆畫戟都在上下翻飛,兩匹馬也在往來賓士只是明眼人都看得出,呂玲綺不是這員曹將的對手果不其然,又過了數招之後,曹將一戟猛磕,將呂玲綺手中的畫戟磕飛出手

    呂玲綺兵丸離手,已呈敗勢,但呂玲綺可不是算油的燈戟一離手,呂玲綺馬上就向後躍離了馬背,人方落地劍已出鞘,腳下再一勁,整個人便有如離弦之箭一般欺到了曹將的馬前

    曹將見狀大驚,忙豎戟格擋了呂玲綺削來的一劍,再想收戟另他招,卻覺呂玲綺的身形迅捷靈動,自己手中的畫戟根本就別想擊中圍著自己繞圈的呂玲綺實話實說,騎兵如果不能縱馬衝擊,那原地的6戰能力還不如步兵

    曹將顯然也很清楚這個道理,再擋開呂玲綺的一劍之後亦借機躍下了馬背,畫戟也扔去了一邊,同樣的抽出了佩劍,複又與呂玲綺鬥在了一處

    兩下裏由騎戰改為步戰,那邊的徐庶卻樂了不為別的,徐庶是內行人,只看了幾招就知道曹將的騎戰畫戟能力雖在呂玲綺之上,但被呂玲綺逼著下馬步戰並以長劍對敵,這曹將卻差了太多太多

    本來嘛,呂玲綺的馬上畫戟都是高順教的,最多也只有當年的呂布兩、三成的火候而已,呂玲綺自己也承認畫戟非其所長之所以在馬上會用畫戟,一則是想如當年自己的父親一般,二則是馬上作戰必須要有相應的長杆兵器,長劍在馬上作戰會有些不方便

    但論步戰的劍術,呂玲綺的能力可就不是開玩笑的了此刻一柄劍使得上下翻飛又輕靈無比,還有溶合進一些李雪教給呂玲綺的形意太極拳的借力打力、四兩拔千斤的技巧,曹將真與呂玲綺對上劍,只感覺空有一身勇力卻有力難施,打得是要多彆扭就有多彆扭

    又是十幾招過後,曹將為呂玲綺的一招虛招所誘,長劍砍空在地上,呂玲綺卻已轉到了曹將的身後,劍尖亦抵在了曹將後心的甲片縫之間

    “手下敗將,還我馬來,我饒你不死”

    曹將冷哼了一聲,鐵青著臉並不說話

    呂玲綺再想喝罵,徐庶終於冒出來打起了圓場:“呂丫頭,不得無禮”

    上到近前,徐庶看看這員年輕的曹將,拱手一禮後問道:“閣下何人?現居何職?”

    曹將看看徐庶,再看看呂玲綺,悶哼著回應道:“末將曹彰,為北中郎將,行驍騎將軍此番奉魏公之命,率眾來此平復烏丸之叛”

    “曹彰?”徐庶楞了楞,心說這回的麻煩好像是惹得太大了點如果只是別的曹營將領還好說,相互之間打個哈哈再來句不打不相識什麼的,事情也就過去了,可偏趕上這位卻是曹操的兒子

    徐庶這裏還沒有說話,呂玲綺卻怒道:“原來你就是曹公之子曹子文但我不管你是什麼身份,如此強搶我夷州戰馬就是不對”

    曹彰怒道:“烏丸胡騎舉大眾犯居庸、薊郡,我奉君命率眾疾行往援,軍中戰馬急缺我今日雖強調而去,亦乃是欲為國家掃除邊患強調之馬,日後必會金資加倍以償于薑夷州”

    呂玲綺亦怒:“笑話我們夷州會缺錢?你不是還有三百騎嗎?全給我留下,回頭我會付三倍的錢給你”

    徐庶一看,心說這可不行一萬多夷州兵畢竟還是在曹操的地頭裏,而現在碰上的人又正好是曹操的兒子之一,真要是鬧僵了事情肯定會鬧得很大,萬一影響到了大局可就大大的不妙略一沉吟,徐庶喝住了呂玲綺,然後向曹彰道:“彰公子,這些戰馬乃是我夷州將士廝殺所得,你如此強劫而去終歸是於理不合不過彰公子你一意平患,我等若是吝惜戰馬卻是不尊上命不如這樣,這千匹戰馬且算我夷州暫借於你,而你於大勝之後也當如數償還”

    曹彰掃了徐庶一眼,振聲道:“男兒丈夫,一言九鼎我既已許諾加倍償還,待大勝之後自會遵行己諾”

    徐庶道:“可願擊掌為誓?”

    曹彰毫不含糊:“自然敢”

    擊掌過後,徐庶命夷州兵讓道放行,那近千匹的戰馬也就這麼借交給了曹彰曹彰很不情願的向徐庶道了聲謝,忽然向呂玲綺道:“你是何人?”

    呂玲綺可沒有好臉色給曹彰,冷哼了一聲回應道:“昔日溫候之女呂玲綺便是”

    曹彰楞了楞,然後上上下下的打晾了呂玲綺一番之後道:“你便是昔日溫候之女呂玲綺?難怪身為女子,武藝卻如此出眾想我自幼習武,至今也算是少有敵手,今日卻敗在你這樣的一介女子之手,心中甚是不甘呂玲綺,你可敢與我約鬥一場?待我凱旋之日,我定要和你一決高下,以雪今日之恥”

    呂玲綺也不客氣:“隨時奉陪”

    各自抱拳再一聲“請了”之後,兩隊人馬就這麼分道揚鏢望著曹兵遠去,呂玲綺恨恨的一頓足向徐庶埋怨道:“元直叔這些戰馬是我們夷州將士打拼回來的,你竟然就這樣借給他?”

    徐庶瞪了呂玲綺一眼道:“不借又能怎麼樣?玲綺啊,凡事不能只憑一勇之氣而任意妄為你知不知道這千匹的戰馬如若不借,會折損掉多少主公的名望?”

    “啊?”呂玲綺氣歸氣,可是一聽說會折損姜游的名望,火氣立時之間就消減了大半:“元直叔此話怎麼說?”

    徐庶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這還要向你細說?玲綺,你莫要忘了主公率軍北上,是來征討五胡外患的,而那曹彰也是奉了上命去往援居庸現在向我們強借去戰馬,於理雖有虧,但卻執國家大義於手我們若是惜此千匹戰馬,便會使主公有負于國家大義”

    “哦、哦……可、可是……”

    徐庶複又搖了搖頭道:“老實說,今日之事我也氣不過不過對大局而言,這千匹的戰馬又算得了什麼?但好在我适才言明借馬於彼,料想曹彰也定然不會賴帳不還,我們也算是並無折損再觀其為人心性,說不定等他打勝了之後,真的會加倍償還給我們……哎,用雪郡主的話,我們只當是作了一次有風險的投資用千匹戰馬換回兩千匹,我們不還是賺到了嗎?這次我們往援居庸、薊郡,主要還是要多撈好處,不該惹的事,就儘量的別去惹了”

    呂玲綺點點頭,也不再多說什麼

    ——————

    數日之後,徐庶帶著夷州兵返回右北平,當然也有把曹彰借馬的事細說了一通姜遊聽過之後微微皺眉:“元直,這件事你處理得很得體,也理當如此,但我卻認為不能就這麼算了”

    徐庶道:“主公此言何意?”

    姜游曲指敲了敲桌面:“他如果是好聲好氣的借,我也樂得做個順水人情只是他這麼個借法,如果不還他點顏色,回過頭來曹兵見我夷州軍兵取利就強搶而去再言借用,那到時我們夷州軍兵又如何應對?今次是強借去戰馬,下次沒准就要借走幾萬軍兵了”

    荀攸在一旁捋著鬍鬚點點頭道:“夷州言之有理眼下同在北境掃除胡患,兩家軍兵地位對等,他縱有上命也不能如此欺淩夷州軍兵只是夷州你尚需小心處理此事,一則要令曹兵不敢輕視夷州軍兵,二則卻又要示之以和,不令胡寇坐看笑話”

    姜遊仰起頭想了想再點頭道:“我明白的……要不這樣,元直、士載、玲綺,你們是不是辛苦點,再去一趟居庸?”

    “???”

hk84888863 發表於 2012-6-23 01:25
第三卷 第二十一回 參入混戰
薊郡之北,居庸雄關。
    曹彰在與呂玲綺遭遇時,其所率部眾雖然只有數千,但在其身後百餘裏還有跟著三萬大軍。曹彰只是因為擔心居庸勢危,所以是帶了數千輕快部隊先行往援而已。再到數日之後,也就是徐庶所部剛剛離開薊郡的時候,曹彰的主力部隊全數抵達居庸關,如此一來曹軍所集結的兵力就是田豫的三千,加薊縣援軍的七千,再加曹彰的三萬多,共計四萬有餘。與關下的數萬烏丸胡騎相較,兵力對比上的差距已不算太大。

    曹操的兒女眾多,但比較有出息的卻只有丕、植、彰三人而已,而這三人的承繼也各有不同。如果說曹丕承繼了曹操的權謀與好色,曹植承繼了曹操的文彩,那麼曹彰無疑就是承繼了曹操的武勇。

    在曹軍兵力集結完成之後,曹彰馬上就一改居庸守軍的死守之勢,親率部隊下關迎擊,用猛烈的攻勢打得烏丸騎兵人仰馬翻,逼得能臣氐不得不退兵十餘裏去重整勢態。接下來曹彰就著力的犒賞將士,大大的提升了將士們的士氣,隨後就留了田豫領數千軍守關,自己則率領大部隊下關與能臣氐決戰。

    這場決戰打得很激烈,甚至可以用慘烈這個詞來形容。能臣氐在兵力上畢竟還有著一定的優勢,而且所率領的全都是烏丸輕騎,對上曹彰主力的步卒,兵種上的優勢還是有的。至於曹彰,則是採用了以所率精騎往來穿插,破壞掉烏丸騎兵的中程衝擊力,然後步兵主力跟上進行全面掩殺這種比較有效的聯合戰術。因此兩下裏碰到一起,你來我往間勢同拉鋸、殺聲震天,兩、三個時辰下來都還沒能決出勝負。

    戰事正呈膠著之態,卻不知從哪里冒出來了一支騎兵部隊,數量雖不多,大概也就是兩千來騎,可是卻精強無比,而且剛一露面就直接從能臣氐的側後方殺了進去,只在轉瞬之間就將能臣氐的側後方給打了個大亂。曹彰的騎兵得此一援,原本的穿插壓力立時大減,衝殺得也就更加來勁。

    遠遠的望見那支騎兵領頭大旗上面的“呂”字,曹彰馬上就知道是呂玲綺的騎兵部隊,心中卻是既有感激又有不甘。感激自然是感激呂玲綺能不念前怨的趕來助戰,不甘則是不甘在不想在戰場上輸給這位身為女子的大姐姐……沒辦法,那年頭的男人大多都是看不起女人的嘛。

    兩支精騎部隊的交替一沖,烏丸騎兵想對曹彰的主力步兵集團方陣動大規模的衝擊或是成片的騎射箭襲就變得阻礙重重、有力難施。而那些零零落落的騎射箭支,對步兵的集團方陣來說也根本就不痛不癢。能臣氐見此狀大怒,急命烏丸騎兵暫且後退,利用己方馬快的優勢先甩開曹彰一段距離,然後再利用這段距離使戰馬得以力,好對曹彰的主力步兵集團動衝擊。

    曹彰與呂玲綺都是通曉騎戰戰法的人,見烏丸騎兵退而不潰,自然知道能臣氐在打的是什麼主意,但應對的方式卻各不相同。曹彰是帶著本部騎兵急追了上去,爭取不給烏丸騎兵重整陣腳的時間,呂玲綺這邊卻是神態悠哉,兩千多夷州騎兵差不多是各自人手多牽了一馬,開始向側面撤退,順便的還把道路讓給了曹彰。

    曹彰見狀是怒又不是、氣又不是,這才明白呂玲綺的確是來幫忙,但同時也是來混水摸魚的,看來呂玲綺可沒忘掉前些天的“借”馬之仇。可曹彰你現在能說什麼?仗別人幫你打了,而且在明面上有幫你擊退敵軍,現在人家累了要撤退,再在撤退之前順手拿點戰利品,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派人過去找呂玲綺一起追擊?那你是請還是命令?請,別人心裏有怨氣,不賣你這個面子又怎麼樣?命令?哼,別人又不是你的部下,主君還不同,幹嘛要聽你的命令?

    曹彰也是懶得去自討沒趣,再說現在也沒那個時間,所以帶了部下精騎直追而上。只是曹彰的騎兵總計也就四千左右,能臣氐又有另派分隊去擋住曹彰,所以曹彰並沒有能順利的插入烏丸騎兵重整的隊形之中。眼見著烏丸騎兵的佇列已經漸漸的重整完畢,急忙帶領精騎奔去了側翼以避開烏丸騎兵的正面衝擊,同時派了人趕去後面,通知步兵集團穩固方陣,以免被烏丸騎兵的大舉沖襲給沖散、沖亂。

    過不多時,烏丸騎兵一齊出呼嘯,向曹彰的步兵集團方陣動衝鋒。毫無疑問,兩下裏這再一次的相交就又是一輪的生死大戰,不過片刻之間就又進入了異常膠著的狀態,每時每刻都會有人流血與倒下。

    就總兵力而言,曹彰一方還是處在劣勢,大概是比烏丸騎兵少個兩萬左右。如果戰術運用得好,三萬兵對上五萬兵,差距並不會怎麼明顯。可是現在被烏丸騎兵爭取到了衝擊距離,步兵的劣勢就比較明顯了。不過由於曹彰敢打敢沖,且曹兵的步兵配合能力較強,所以眼下雖處劣勢,但還不至於被擊潰。如果能夠穩住陣腳,那麼把眼下的劣勢慢慢的扳回來也不是沒有可能。但總的來說,曹軍現在是有些不怎麼給力。

    可就在這個時候,曹彰的步兵集團的側後方,徐庶與鄧艾所率領的兩萬夷州兵步已經趕到並且布好了戰陣。徐庶抬眼一望前方的戰況,嘴角向上揚了揚,揮手授意鄧艾開始揮師進兵。

    夷州兵的鼓聲一響,正在交戰的雙方就全都楞了神。眼見著新到的軍兵打出的是夷州旗號,烏丸騎兵可就有點亂了。

    能臣氐也有點慌,他前些時候是親眼見識過夷州兵那可怕的箭雨戰術的,可是當時他只帶了一部份的烏丸騎兵去追擊呂玲綺,部下中仍有不少人並不知道夷州兵的厲害,甚至還有那麼幾位看不起能臣氐的部族長,正想借此機會來揚一揚威,回頭好把能臣氐給拉下來,所以自告奮勇的分了萬餘騎兵去迎擊夷州兵。在他們看來,這樣的距離正好讓騎兵衝刺力,那對方的步兵還不是板上的肉?

    能臣氐阻攔不住……亦或是有想借刀殺人之心?反正就是任由這幾位部族長帶人去了。而這幾位部族長帶著騎兵才剛剛沖到距離夷州兵不足兩百步的地方,夷州兵仰射而來的箭雨就已經鋪天蓋地一般的壓將了下來。

    上次在山道道口那裏,徐庶還只是動用了五千弩弓。可這一次呢?姜游是一口氣給了徐庶兩萬夷州兵!而在陣戰之時,除了前排作為陣壁的八千盾、甲、矛、刀兵,餘下的一萬二千夷州兵一齊箭,轉瞬之間就是十幾萬的箭支射將出來,那是一番何等駭人的景象?烏丸騎兵一向以騎射之能而自豪,只是他們集結幾萬騎同時放箭,也不見得能有這麼嚇人的場面!

    劈哩啪啦的一通箭雨過後,迎擊夷州兵的萬余烏丸騎兵可就真不知道死了多少。而最要命的是你烏丸騎兵不是擅長移動性的騎射嗎?可現在和夷州兵的戰陣一比,你的騎射可以一邊涼快去了。夷州兵配備的連弩射方便,在不追求準頭的情況下,一邊行進一邊狂拉擊拉杆那是很容易就能做到的事,再加上箭匣的更換方便快捷,使得整個夷州軍陣在逼近的同時,箭雨就一直沒有停過。

    再看夷州軍陣前行不過三百余步,來迎擊夷州兵的萬余烏丸騎兵已經只剩下了不足千騎。而剩下的烏丸騎兵見狀大駭,哪還有膽量再往前沖?還不馬上就調轉過馬頭開溜?

    夷州軍陣又前行了一小段路之後就停止了前進,箭雨也就此停了下來。此時前軍、中軍的陣形不變,後軍則分出了約有五千人去清掃戰場,牽馬的牽馬,拔收箭支的拔收箭支。而這五千後軍也真有意思,幾乎每個人都拖著一乘廂車……確切的說,這種廂車到有點像清末民初時的那種黃包車,就是《駱駝祥子》裏的那種,只不過後面是適合放東西的廂鬥。而這種廂車相當的輕便,打掃戰場的夷州兵把收上來的東西隨手往裏面扔就行。

    這也是沒辦法。夷州步兵單兵所能攜帶的箭匣終歸有限,正常情況下一個正規的夷州弩弓手,身上連同弩弓在內,最多只能再帶四個箭匣,分掛在左右兩腰。不過後來夷州開出了彈簧背包箱,裏面可以放七個箭匣,取用時反手往背上一摸就行,也就是說一個正規的夷州弩弓手,最多時可以攜帶十個左右的箭匣,按每匣箭容十五支算,就是一百五十支的箭。

    只是箭雖多,亂射一通下來也總有射完的時候,加上連弩與箭匣這玩意對箭支的制式化要求比較高,夷州兵在野戰時必須得及時的回收箭支才能保證持續的戰鬥力,所以相應的戰場回收方式也就開了出來。而這種廂車嘛,就是一種不錯的回收工具。

    再到下一刻,夷州軍後陣又分了兩千人出來,把廂車中的箭支裝回箭匣之中。一匣裝完馬上就傳遞到前排,隨後射空的箭匣也會再傳遞過來。一切都是那麼的井然有序。烏丸騎兵遠遠的望見,也不敢再上前衝擊。沒辦法,那鋪天蓋地的索命箭雨真的是太可怕了……


hk84888863 發表於 2012-6-23 01:27
第三卷 第二十二回 九與十三
    此刻戰場上的局勢很微妙,曹彰與烏丸騎兵仍舊混戰在一處打生打死,夷州軍陣卻在週邊不緊不慢的清掃著戰場上有價值的東西,並不直接的參入戰事。看那架勢,夷州軍團就不像是來打仗的,而根本就是來趁亂財的。

    可越是這樣,曹彰與能臣氐還就越是不敢掉以輕心。誰又敢保證將對方擊敗之後,夷州兵不會趁著你人困馬乏的時候順手把你也給撈了?即便是曹彰也不敢,誰讓你之前得罪了呂玲綺?

    不過還好,呂玲綺的兩千鐵騎一直在夷州軍陣的側翼巡戈。徐庶這裏看看夷州軍陣把東西收撿得差不多了,當即下令給了呂玲綺。呂玲綺接令之後長戟一揮,兩千鐵騎帶著長長的呼嘯聲沖向戰場,直插向了烏丸騎兵的後翼。

    對於已經激戰了半日,早已人困馬乏的曹兵與烏丸騎兵而言,夷州軍兵卻是氣力十足的生力軍,所以呂玲綺僅僅是兩個來回,烏丸騎兵的後翼已然大亂。而這兩個來回的功夫,夷州嚴整的軍陣已經壓逼到了近前。再說得直白一點,就是前方已經在夷州兵的弩箭射程之內。

    這時呂玲綺又是一次穿插,人馬可就穿插到了曹彰的面前。再將手中的長戟一橫擋住了曹彰,隨即笑盈盈的向曹彰道:“彰公子請暫退,且看我夷州軍兵如何殺敵。”

    “……”曹彰是想怒卻怒不出來,而他身後的曹軍士卒心裏卻都暗暗的松了口氣。先前夷州軍陣幾輪箭雨射殺烏丸近萬騎兵的事,他們也都有看到。雖說射殺的並不是他們,但那鋪天蓋地的箭雨的威懾力卻對曹兵也一樣有效。總而言之,曹兵可真不想惹到夷州兵。現在聽說別人是來助戰的,那還不松下一口大氣?

    這裏尚且說著話,那邊夷州兵的箭雨已經射將了出來。不過夷州兵這次的箭雨是有算好角度的,所覆蓋的全是烏丸騎兵的中軍與後軍,與曹兵交戰的前排這裏卻沒有箭雨落下。這意思很明白,就是不想誤傷的曹軍。如此一來曹軍心境大寬,士氣也陡然而升,配合著夷州軍兵有掩護性質的箭雨一輪猛殺,把前排交戰的烏丸騎兵給砍了不少,然後便依曹彰的命令開始重整隊型並緩緩後退。

    且說夷州兵的箭雨一過來,馬上就把烏丸的大隊主力給射得亂成一團,戰場上也隨之出現了一個空缺之處,夷州軍陣就是從這個空缺之處開了進去,硬打硬的將曹軍與烏丸騎兵給分隔開。接著夷州軍陣就轉了個向,矛頭矢尖全都正對向了烏丸騎兵。

    徐庶再一聲令下,整個夷州軍陣就有如一輛緩慢但厚重無比的碾土機,向著烏丸騎兵壓將了過去。而此時的烏丸騎兵,在夷州軍陣的面前,一切的舉動都顯得那麼的無力。沖,沖不到近前;放箭,箭不夠射程。因此現在的戰事根本就是單純的一面倒。

    卻見夷州軍陣前行了一段,擋住了曹彰的呂玲綺看看情況差不多,複又向曹彰笑道:“小弟弟,帶上你的精騎隨我夷州兵掩殺胡騎吧。我走軍陣的左翼,你走軍陣的右翼,如何?”

    你說曹彰又什麼時候被人以“小弟弟”稱呼過?可是看看呂玲綺那如花一般的笑臉,曹彰真是感覺想火都不起來,唯有將一腔怒氣泄到烏丸騎兵的身上去。當下重重的哼了一聲再點點頭表示應允,隨即率領著麾下尚存的三千多點的精騎,與呂玲綺一左一右的掠在了夷州軍陣的側翼。至於曹軍的主力步兵集團,還是讓他們先在後面歇會兒吧。

    各位可別以為現在夷州兵是在助戰這麼簡單,實際上徐庶來了這麼一下,戰場的主次身份就已經掉了個個兒。本來是曹軍為主,夷州兵為輔,可現在卻是夷州兵為主,曹軍為輔。雖然同在殺敵,但在所有人的心態上卻會有所改變。這種心態……怎麼說呢?打個這樣的比方吧,比如說你是一場聚會的主持人,可玩著玩著,所有的目光、所有的掌聲、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嘉賓的身上,那你這個主持人的心裏會是什麼滋味?而最要命的,是你還翻不得臉!

    閒話少說,夷州軍陣的正式加入,無疑使這場激戰已經一錘定音。現在曹夷聯軍要做的,不是在爭取勝利,而是在盡可能的擴大戰果。

    箭雨在一篷接一篷的射出,烏丸騎兵也在成片成片的倒下。而呂玲綺與曹彰的兩支騎兵,也在收割著那些避開了夷州軍陣正面鋒銳的烏丸騎兵的性命。再過得片刻,能臣氐知道大勢已去,隨即扔下了人馬不管,自顧自的調轉馬頭開溜。

    兵是將之膽,將乃兵之魂。能臣氐這一開溜,烏丸騎兵那不等於是丟了魂了嗎?最重要的可是沒人指揮了。如此一來,烏丸騎兵便是亂上加亂,再面對正在徐徐壓近的夷州軍陣,又哪還有什麼戰鬥力可言?還不趕緊統統的拔馬閃人?

    烏丸騎兵這一閃人,徐庶當即命令部隊停止繼續前進。曹彰縱馬來到徐庶的面前急問道:“徐將軍,今敵敗退,為何不趁勝急追?”

    徐庶捋了捋鬍鬚笑道:“我夷州軍兵皆為步卒,又如何能追得上烏丸輕騎?再者庶奉主公之命急援于此,大軍糧草不濟,實不宜深入。此外主公另有嚴令,令庶不得越境,以免有犯曹公境域之嫌。這諸多的難處,還望彰公子見諒!”

    曹彰心說屁話!你不願追就不願追,找這麼多藉口幹什麼?可問題是人家的部隊又不聽你的,你曹彰還能咬徐庶一口不成?

    憤憤的哼了一聲,曹彰立即就調過馬頭去調動自己的部隊。徐庶見狀大樂,下令夷州軍兵左右分開,給曹軍讓出道路,順便的還把路上的東西給“清掃”了一下。曹彰這裏的部隊剛剛趕回來時,便驚呀的現他們將要前行的道路也未免太“乾淨”了一些。什麼戰馬啊、軍械啊,甚至連烏丸騎兵的屍體都被夷州兵給拖去了一邊。

    曹彰見狀心頭大怒,心說你們夷州兵夠狠!居然什麼也不留給我們!

    會留才怪了!更可氣的是呂玲綺拍馬上前,向曹彰拱手一禮再笑道:“彰公子,徐將軍要我轉告於你。能臣氐雖然今番大敗,但隨其奔逃的烏丸殘兵仍有過萬之數,彰公子如欲追擊就當作而行,否則一但令烏丸胡騎得到喘息之機並回復氣力,不日便又將寇犯邊關。”

    曹彰悶哼一聲道:“這個自然!”

    在原有的歷史上,曹彰率軍擊潰代郡烏丸後,眾將“皆以為新涉遠,士馬疲頓,又受節度不得過代(郡),不可深進,違令輕敵”。但曹彰卻“率師而行,唯利所在,何節度乎?胡走未遠,追之必破。從令縱敵,非良將也”。也就是說曹彰追求的是比較徹底的勝利,而不是敵人來了才打一打。

    現在的情況雖然稍有不同,但從本質上來說,曹彰仍然傾向於一次性的解決掉能臣氐,用一場決定性的大仗來解決較為根本的問題,所以曹彰是執意要追擊並且徹底擊破能臣氐。再加上呂玲綺小扇子這麼一扇,曹彰要是不打得狠一點,面子上似乎也掛不住,卻渾然不知完全的入了徐庶的套……

    其實可能曹彰也知道徐庶這是下了什麼套,說白了無非就是要把這場仗的占利品全都掃進夷州兵的口袋而已。但問題是你曹彰現在能和夷州兵翻臉嗎?夷州兵的軍陣箭雨,曹彰說不怕那是騙人的,真打起來自己絕對的討不了好。既然討不了好,又何必為了這些戰利品去和夷州兵翻臉?大不了再從接下來擊破的能臣氐那裏賺回來也就是了。就像呂玲綺剛才所說的,能臣氐雖然敗逃,但還有過萬的騎兵,擺平他們之後,戰利品還是肯定不會少的。

    兩下裏正要道別,呂玲綺卻向曹彰又召了召手,示意曹彰到近前說話。曹彰猶豫了一下之後便讓副將帶領人馬先行,自己跟著呂玲綺到了一邊說話。再看呂玲綺把畫戟往地上一插,湊到曹彰的近前輕聲笑道:“彰弟弟,你此番追賊必然大勝,不過你要記得你那時許的翰,大勝之後要還我夷州兩千匹戰馬。”

    “……!!”曹彰一聽這話就氣得差點想罵人,再拿眼一掃,心說這一仗的好處可已經全歸了你們夷州了,光是戰馬一項,現在少說也都已經被你們收去了五、六千匹,怎麼還不知足?

    可接下來呂玲綺的話就更氣人了:“還有啊,你我曾經約鬥過的,等你大勝歸來不妨到右北平來找我,看你呂姐姐到時怎麼用劍削平你這怪怪的黃須。”

    曹彰險些沒一口血噴將出來。呂玲綺性子是直,可畢竟是被李雪“毒害”最深的一個,心情一好再真逗弄起來人,恐怕在當時的夷州陣營裏也沒幾個吃得消她的人,更何況曹彰這種血氣方剛又有大男子主義思想的人?

    再接下來的一句話,曹彰就真的想和呂玲綺翻臉了:

    “彰弟弟,我家主公薑夷州,也就是我家姜叔父有一句話要我轉告於你……你記好了,姜叔父他的原話是‘我夷州以商起家、以商興家,現今雖為官,但商人心性不改。而一個商人的東西,一向都不是那麼好借的,更何況你是強借而去?如果不加倍的收回點利息,那我們夷州的顏面又何存?’。你天這一仗,我們夷州兵也出了不少力,這戰場上的東西是我們夷州軍兵應得之物,你這個小弟弟嘛,也就別和你呂姐姐計較太多了好不好?”

    說著呂玲綺笑臉如花的伸出指去在曹彰的盔沿上輕輕一點,曹彰也沒想到呂玲綺會突然來這麼一下,一楞之下就沒有避開。而呂玲綺在有如一個大姐姐戲弄小弟弟一般的點過了曹彰這一下之後,保持著燦爛的笑臉收戟拔馬回歸本陣,只剩下個曹彰在那裏氣悶得要死……h

hk84888863 發表於 2012-6-23 01:29
第三卷 第二十三回 時局有變

漢建安二十二年入林之季,曹彰、徐庶所率領的兩家聯軍於居庸關下一舉擊潰能臣氐所糾結起來的近八萬烏丸部族聯軍。而在大戰過後,能臣氐率萬餘殘部北逃,曹彰率領著三萬多曹兵對能臣氐進行追擊,徐庶率領的兩萬多夷州兵卻于時撤還。

    這一仗,夷州軍團的斬獲可不是一般的豐厚。

    現在來算算這樣的一筆帳吧。烏丸在舉兵叛亂進攻居庸關時約有八萬,強攻田豫鎮守的居庸關時折損了大概個三、四千,派出去從山間小道繞到薊縣周邊的三千遊騎則因為碰上了夷州兵的次支援的關係,最後沒能回去一個,這樣就損失了約六、七千。其中被夷州頭批繳獲的戰馬大概在兩千匹左右,而這兩千匹是全部都送回了右北平的。

    接下來徐庶在居庸關側翼的山道口設計誘敵,前後又使烏丸損失了近萬之眾,繳獲的戰馬總數則在兩千匹左右,只不過其中的一千匹被曹彰強行借了去,僅有千餘匹送回了右北平。

    這樣算過去,到曹彰抵達居庸關時,烏丸兵力已經損失了一萬七八千。這個數目雖不小,但居庸關下的烏丸仍有六萬之眾,而且還時有一些其他的烏丸部族趕來會盟。畢竟烏丸勢大,想趁此機會大撈一筆的烏丸部族大有人在。

    到曹彰下關與烏丸決戰時,烏丸有六萬多的兵力。可打到決戰結束時,能臣氐僅帶了萬余烏丸逃走,那在這場決戰中,烏丸損失了多少?當然了,烏刃損失的四、五萬並不是說全部戰死,激戰中看看勢頭不對就先帶著本部族的人逃了的也不在少數。也就是說曹、姜兩家聯軍的實際殺敵數目,其實只在兩萬上下的樣子。

    一戰殲敵兩萬也不少了,而這一仗夷州兵“清掃”戰場時,總數大概是收繳到了六千匹左右的戰馬!再前後統計一下,這次的烏丸叛亂,夷州實際得到了九千多匹的戰馬,此外在曹彰那裏還有兩千匹的帳沒收回來。一但收回來,夷州軍團所得到的戰馬就是過萬之數。

    此外夷州軍團本來就有呂玲綺所率領的兩千多鐵騎,又一直沒有中斷過對馬匹的購置。所以到徐庶帶領部隊歸還右北平時,夷州軍團的戰馬已經有一萬三千多匹。一萬多的戰馬交給夷州軍兵,再經過一段時間的訓練使夷州騎兵能夠上戰場去廝殺的話,姜遊的夷州軍團就有了真正去北征五胡的先題條件。

    卻說徐庶率領的夷州軍團進到戰場時,走的仍舊是當時的山間小道,反正主力部隊都是不怕走山路的步兵。可是在撤退的時候,這山道卻走不得了。沒辦法,這不是帶上了六千多匹的戰馬與大量的戰利品嗎?

    喊開居庸關的關門,大隊的夷州兵又帶著那麼多的戰利品,田豫在城關之上看得是既眼紅卻又無可奈何。曹彰下關決戰時只留了數千人馬給田豫守關,就憑這數千人馬,田豫還敢向徐庶要“過路費”不成?徐庶這裏沒向田豫要糧草就很不錯了!

    閒話少說,這次的兩萬多夷州軍團真是撈足了好處,然後就是“馬敲金鐙響,人唱凱歌還”,姜遊聞訊之後樂呵呵的親自出迎。大宴過後再計點戰馬,姜遊就把這一萬三千多騎兵的訓練工作正式的交給了呂玲綺。

    另外還有一個鄧艾,不過鄧艾似乎更擅長,也更喜歡夷州本有的步弩結合的戰法,所以仍舊負責夷州步軍的訓練。而鄧艾與呂玲綺的鋒芒漸顯,高順也隨之輕鬆了不少,至少平時訓練的事不會再弄得那麼累。

    只是姜遊這裏才剛剛歡喜了沒幾天,從薊縣那邊突然傳過來的一則消息當場就將姜遊給打懵在了那裏……

    “什麼?曹彰率眾追擊能臣氐,追上之後卻吃了一場大敗仗,三萬人馬僅剩不足一萬,狼狽不堪的逃回了居庸關?這怎麼回事?”

    現在情報方面的事主要是由荀攸在負責:“曹子文率眾急追能臣氐,至代郡以北一帶追上。本來能臣氐所部是已經沒什麼戰意可言,曹子文完全可以一舉將能臣氐盡數剿殺,只是戰事方起,忽有數萬鮮卑大軍往援能臣氐,曹子文於啐不及防之下因而大敗。”

    姜遊驚道:“鮮卑的騎兵嗎?這、這……對了,鮮卑的總帥是誰?”

    荀攸道:“軻比能是也。此人本為小種鮮卑,頗為勇健且處事不偏不倚,族中但有相爭之事則斷法公平,性亦不貪貲貨,故為部族推為大人。舊日袁氏據河北,百姓不堪袁氏之政,多有逃亡至塞北而投在軻比能族中者,教其作兵器鎧盾與文字書理。故軻比能得中原之法勒禦部眾,出入行止、射獵行軍皆如我中原……”

    有關當時軻比能等五胡部族的書面資料,姜游其實比荀攸瞭解的更多,所以看看荀攸說得差不多了便揮揮手打斷了荀攸的話道:“就先到這裏吧。嗯……軻比能舉兵之後又有什麼動靜?”

    荀攸道:“他殺了能臣氐,然後就把能臣氐的萬餘殘部並歸己有。再據曹子文麾下的敗兵回報,軻比能正在調集糧草軍械。如此看來,居庸關下又將要有一場惡戰了。”

    姜遊起身在廳中來回的踱了幾個圈,低聲咕噥道:“有點不對頭啊!他怎麼會冒出來的……不行,這樣下去居庸關就危險了。”

    荀攸點頭道:“的確。攸以為此番烏丸反叛,不過是在為他人作嫁衣,換言之即是中了軻比能的驅虎吞狼之計。無論能臣氐的反叛事成還是事敗,只怕都會便宜了軻比能這只跟在螳螂身後的黃雀。”

    “我他軻比能的二大爺!”姜游一怒之下連髒話都罵了出來。

    荀攸到夷州陣營裏也好幾年了,現在見姜游連髒話都罵出了口,知道姜遊是動了真怒。只不過荀攸並不知道,姜遊對軻比能的怒恨還有另一個方面原因。

    卻見姜遊罵完了這一句,馬上就向荀攸追問道:“公達公,依你之見,眼下我們應該如何去應對?”

    荀攸沉吟道:“曹子文敗還居庸,所部僅余萬人,居庸關的田豫麾下不過數千之眾,如此算來居庸要隘的守軍已不足兩萬,而且方蒙大敗之下兵無鬥志。若軻比能趁勢強攻,居庸關勢則危矣。而居庸若失,守軍不過五千的薊縣亦危。若薊郡再失,中原便門戶大開。似此等的危局局,恐怕夷州要再次的兵相救了。”

    姜遊點點頭:“鬥氣歸鬥氣,便宜我們也占了不少,但我們與曹子文總歸還是和和氣氣的。居庸勢危,我們自當相救。好吧,我讓元直他們三個再跑一趟……”

    荀攸連忙勸阻道:“夷州且慢,恐怕這次不能再讓徐元直他們三人前去。”

    “為什麼?”

    荀攸道:“多少攸也可稱得上是看著曹子文長大的,素曉曹子文心性。曹子文性情剛烈,有恩必報、有仇必結,而之前徐元直他們三人占了他那麼多的便宜,他的心中必存著幾分怨氣。而兩家軍兵同在關下,他帶著這幾分的怨氣再與元直三人相處,恐怕極易生出事端。再者元直、玲綺、士載數戰方還不過數日,將帥士卒氣力皆未複,而且老兵亦已打散入新兵之中助訓,匆忙之間也難以重新提調整合,這些都是用兵之忌,不可不防。”

    姜遊皺眉道:“那怎麼辦?”

    荀攸道:“若夷州信得過攸,就讓攸去跑這一趟吧。兵不需多,至今仍為曾出動過的兩萬步卒足矣。不過夷州出產的新銳軍械還請夷州容攸帶去一些,另敢請高將軍統軍。再就是大軍所需的糧草,還望夷州一併付。”

    姜游看了荀攸一會兒,最後用力點頭道:“好,這些我都調給公達公,我也相信公達公斷然不會有負於我。”

    兵符令箭什麼的交給了荀攸之後,荀攸就忙這些事去了。姜遊則轉回了後舍,躲進房間裏拔通了與李雪的通訊:

    “雪腐,你再給我查一下資料……沒理由的啊!軻比能碰上曹彰的時候,見曹彰打得那麼英勇,明明是應該於是請服的啊,怎麼現在卻變成了攻擊曹彰?”

    李雪聽過姜遊大致的敍說之後就苦歎道:“老哥啊!你說的那是原有的歷史,可現在因為我們的蝴蝶效應,進程已經產生了多大的偏差,你能說得清,我能說得清嗎?再仔細的看看史料,就會現這些五胡部族都是典型的牆頭草,一向是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降。在原有的歷史上,軻比能的確是向曹彰投了降,但我認為他投降主要是缺少了什麼與曹彰去打的條件,不然數萬騎的人馬說降就降啊?史料在這一段上的記載不詳,但我認為當時曹彰的麾下搞不好就有個十幾萬的人馬,所以軻比能不敢和曹彰打。可現在呢?曹彰才過去了多少人馬?”

    姜遊稍稍恍然的道:“對哦!”

    李雪道:“據我分析,如果是按照原有的歷史,建安二十三年時曹劉的漢中之爭還沒有正式的打起來,曹操就有足夠的兵力調拔給曹彰,而且北境各地的人口基數不少,曹彰就地就能召得到兵去打仗。可現在呢?北境人口被我們的移民效應給弄空了不少,曹操這會兒也在調集兵力準備與劉備爭奪漢中,曹彰的兵力自然就少了不是一點半點。軻比能這混蛋見仗打得過又哪里會不打?”

    姜遊皺了皺眉:“嗯,我知道了。只是我真沒想到這麼快就會和鮮卑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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