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極品明君 作者:晴了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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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weiyi 發表於 2013-2-20 03:17
第六十章 相思寄,得意行(加油投票)
更新時間2011-11-13 10:53:47  字數:2105

 “陛下的信?”自朱祁鈺登基為帝后,便離開了皇后居所坤寧宮,轉而住進了萬安宮的錢一娘一臉喜色地從那侍女的手中接過了一封信件,迫不及待地打開了信封。
  信封里的信紙很薄,不過寥寥兩三張紙,上面朱祁鎮用白話講述著大草原春日的風景,接著便如丈夫吩咐妻子一般叮囑了一些家常瑣事,讓錢皇后好好地養好自己的身子,不要為自己擔心,自己在草原上生活得相當不錯,餐餐有酒,頓頓有肉,而且那些看守自己的瓦刺士卒們對自己都十分恭敬,沒有絲毫為難……
  錢一娘原本接信之后險些奪目而出的淚水終究沒有流出,錢一娘將那封短短的信看了又看,仿佛怎么也看不夠,看不完,看著那信紙上那些的字跡,嬌俏的臉上盡是那寫不盡,道不出的溫柔與歡喜。
  看到了這些日子郁郁寡歡的錢一娘的表情,那位貼身侍女總算是稍稍松了口氣,一面小聲地道:“那位送信過來的春瓶姐姐說太后那邊也接到了上皇的信,太后高興得都落淚了……”
  “母后這些日子也不好過啊……婉兒,把那信匣拿來。”錢一娘終于把戀戀不舍地合上了信,小心翼翼地將信紙重新裝回那表面沾著污漬的信封之中,接過了那婉兒遞過來的信匣打開,里邊亦放著幾封信封同樣粗糙的信件,這些,全是朱祁鎮被俘之后,托人寄來的。
  身為戰俘,又身處于顛沛流離的行軍路上,能夠將這些信寄出,并且呈送入宮中,可以想象到這些信要經歷何等的艱辛才能安全送來,每一封薄薄的信件,都沉甸甸得讓她心疼無比,卻又幸福無比,自己的丈夫,終究是愛著自己的,便是身陷敵營,也一直在思念著自己。
  都被錢一娘小心翼翼地保存在這信匣之中,幾乎每隔一兩日錢一娘就會翻開來重新閱讀,仿佛如此,呆在這寂寞深宮里的她才能活頑強地活下去,等待著她思念的愛人,在某一日回到她的身畔。
  “走吧,隨我去見母后,勸勸她老人家。”把那信匣放在了自己的枕邊,纖長的玉指戀戀不舍地摩挲了那檀木信匣許久,錢一娘才艱難地扭轉婀娜的身姿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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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彪人馬從那開啟著城門的沙城馳出,直往那沙城北約數里的吳家莊行去,為首者不是旁人,正是那位如今日益受也先重用的喜寧。
  一身蒙古錦袍,頭戴小圓盔,就連那原本束于頭頂的發型也已然換了,剃了個暴傻的地中海式發型,甚至還將那些垂散下來的頭發如蒙古人一般結起了發辮,喜寧身形太過干瘦,容貌和嗓音太過陰柔猥瑣。但是光從裝束和發勢來分辨的話,已然完完全全像是一個典型的蒙古貴族。
  喜寧從來沒有想到,自己背叛了原來的主子,投至也先帳下后,會有這樣的際遇,從一個一聞不明的小太監,轉眼變成了也先身邊的紅人,就算是那些原本對自己不屑一顧的瓦刺貴族與大臣,如今見了自己,就算是不跟自己打招呼,也絕對不敢像過去那般對自己大肆嘲笑。這種感覺,讓喜寧越發地慶幸自己的選擇是那么的正確。
  用還不純熟的蒙語呼喝著那些騎士,喜寧更加地覺得自己不可一世,當他轉頭看到那些馬隊中央的兩輛大車時,表情卻仍著一股子難以掩飾的狠厲與鄙夷。
  這些東西,都是也先呈給朱祁鎮的,畢竟現如今也先在伯顏貼木兒勸說之下,也已然決定與朱祁鎮修好,所以,這些車東西中,有不少就是原本屬于朱祁鎮的,后被瓦刺所虜獲,現如今不過是物歸原主,另外還有一些就是也先進貢給朱祁鎮的生活用品與用具。
  原本這等事情是別人的,可是閑得蛋疼?也不知道這家伙有木有蛋,總之閑得雞雞木有的喜寧覺得這正是一個好機會,讓朱祁鎮那個倒霉天子看看自己如今的權貴與盛氣的好機會,好好地羞辱羞辱那主仆三人,所以,他主動地要求得到了這個任務。
  一想到自己高高在上地,用高傲的目光去打量著那位已然身為俘虜的天子,羞辱著這位曾經主宰著自己命運的大明天子。那種快意,簡直讓他那變態的靈魂都在激動地戰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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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便來了到關押朱祁鎮這位大明天子的宅院,這所宅院并不大,不過也理算小的,畢竟,伯顏貼木兒這人對朱祁鎮的態度還是十分恭敬,手下自然也不敢太過怠慢,所以特地挑選了此處原本是大戶人家的宅院交給朱祁鎮居住。
  喜寧在臺階前下了馬,負著手,緩步走到了臺階,臺階之上鎮守的乃是看押朱祁鎮的那些瓦刺士卒,雖然對喜寧不熟悉,但是他們卻認得那位隨同喜寧前來的也先的侍衛頭子。
  “那朱祁鎮可在里面?淮王殿下使節到此,爾等還不速來相迎?!”喜寧步上了臺階之后,看著身邊那些對自己恭敬的瓦刺士卒,一股子傲氣由然而生,膽氣更壯,對著那緊閉的大門高喝道。
  正在指揮著幾個從戰俘營里被釋放的太監上菜的袁彬聽到門外那尖銳的叫喚聲,不由得眉頭一緊,臉色也陰沉了下來,旁邊有名同樣原本是戰俘,被釋放之后卻不愿意離去,而愿意追隨在朱祁鎮身邊的錦衣衛的表情也不由得面現怒色。“哪個王八蛋這么囂張,我看看去。”
  “還是我去吧。”袁彬阻止了那名侍衛,徑直向著那緊閉的大門行去,待他抬手推開了大門瞧見來人之后不由得一呆,半天才看清來者是誰,臉色瞬間冷若寒冷。
  “怎么,認不出奴,認不出本官了嗎?”看到那高大的袁彬陡然現身的瞬間,做了幾十年太監的喜寧陡然身形一矮,不過很快又挺直了腰板,原本的好心情頓時多了幾分羞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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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weiyi 發表於 2013-2-20 03:18
第六十一章 美食宴,府門爭(三江封啦!)
更新時間2011-11-13 19:52:47  字數:2211

 “來來來,快都坐下,今日,朕讓你們嘗嘗一種新手藝,這可是朕的御廚好不容易才做出來的新鮮花樣。”朱祁鎮笑瞇瞇地向著那魚貫而入的脫爾遜等人大聲招呼道。
  “多謝陛下,我等可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脫爾遜嗅到了擺在廳內案幾跟前那些小小的湯鍋里飄揚出來的香味,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星子,先是向朱祁鎮恭敬地一禮之后,便迫不及待地坐到了案幾前,一個小巧碳火盆上架著一口小鍋,鍋里的湯濃白如奶,偏生透著一股子讓人垂涎欲滴的濃香。
  而在案幾之上,擺著一盤盤削得薄如蠶翼的肉片,還有一些看起來蔥翠欲滴,叫不出名來的蔬菜,跟前還擺著一個不知道混合了什么東西的醬碟,同樣溢散著勾人饞蟲的香味。
  “陛下,這些是什么鍋子,怎么這么香啊?”一名百夫長深深地嗅了嗅那冒著淡淡白氣的湯鍋,覺得那股子香味甚至讓自己現在就有種端起那鍋湯來品嘗的沖動。
  “這些肉切得著實太薄了些吧?怕是連牙縫都塞不住。”另外一名百夫長打量著其他菜肴,不禁好奇地拿手拈起了一塊近乎透明的羊肉來打量,那模樣和那表情,真個就像是個窮鄉僻壤來到大城市里下館子的鄉巴佬暴發戶,而且還是土得掉渣那種。
  聽了這話,朱祁鎮不由得咧了咧嘴,差點笑出聲來。你妹的,難道哥讓御廚給你切成一寸厚血淋淋的白片肉,你才吃得爽不成?
  脫爾遜也覺得丟臉之極,忍不住瞪了一眼這位屬下,轉過了頭來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陛下恕罪,都是一群話都不會說的莽漢子。”
  “無妨,真性情而已,朕焉有怪罪之理,不過,一會你們就知道把羊肉削得如此之薄的好處了,因為這生肉只需要這么在湯中輕涮幾下,便可食用。”朱祁鎮笑了笑,當先提筷做起了示范。
  看得朱祁鎮如此做,脫爾遜等人也有樣學樣,笨拙地拿著筷子挾起了薄如蟬翼的生羊肉,在番漲的湯鍋里涮了幾涮之后,便沾了沾醬料,然后放入了口中。
  加了香辛料的醬汗包裹著那肥嫩透爽的,輕輕一涮就變得卷曲的羊肉入口之后,有著一種難言的細嫩和潤滑的口感,還有那些醬汁在嘴里邊蕩漾著,碰觸著味蕾,鮮香辛多種味道讓他們甚至想要把自己的舌頭也吞進肚子里。
  第一筷的時候還慢條斯理的,接下來,根本就不用朱祁鎮吆喝,一個二個全跟餓死鬼投胎吃第一餐似的,甚至有個嫌筷子用不習慣的百夫長干脆就拿手抓起了肉片在鍋里涮。
  看到那家伙猴急成那樣,朱祁鎮差點沒把嘴里的酒給噴出來,乖乖,看樣子美食的誘惑力還真不是一般的小。
  涮羊肉吃著,烈酒佐之,吃是這票瓦刺人全都滿臉的油汗,連呼痛快。“陛下,想不以這羊肉居然還能這么吃。”在等人上新切好的羊肉的間隙,脫爾遜忍不住意猶未盡地道。
  “是啊,以往咱們要么就拿白水煮著,撈出來抹點鹽就吃了,要么就拿火烤好之后,還是抹點鹽就吃。”這話說著,連那名說話的百夫長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想不到原來可以這么吃,而且還有這么多的香料可以入味。”
  朱祁鎮笑瞇瞇地道:“其實這些香料,南邊都有,不過更多的是西邊。就像那胡椒,可就是從西邊來的,不過,現如今陸路不好走,多從海路來罷了。”
  “哦,這我知道,咱們瓦刺就常跟西邊的汗國交易,可真是有不少新鮮的東西,那邊的彎刀的質量可是這個。”其中一名百夫長抹了抹油嘴,翹起了大拇指,一臉的油光錚亮。
  “是啊,不過那些彎刀太貴了,怕是一把就得幾匹良馬的價錢……”
  一面吃著,一面開始吹牛打屁起來,朱祁鎮笑瞇瞇地自飲自酌,時不時插上兩句嘴,氣氛融洽而火熱。這些日子以來,這些所謂監視和看押朱祁鎮的瓦刺將士,完完全全沒有一絲對待人犯或者是戰俘的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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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門處,兩邊的爭執之勢愈來愈烈……
  “你是哪一國的官?不過是陛下身邊的小宦罷了,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也想讓天子來迎?滾開!”袁彬冷臉負手走到了距離那喜寧一步之遙,沉聲怒喝道。
  聽到了這話,喜寧那張灰白色的臉猶如刷上了一層石膏,長不出胡須的臉龐瞬間扭曲了起來,旁邊那些隨同他前來的也先侍衛甚至有人毫不顧忌的笑出了聲來。
  “你,你……你這個小小的錦衣衛,還不也是個奴才,而且還是朱祁鎮那個俘虜的奴才,也敢在瓦刺太師的使者跟前放肆?!”喜寧的嗓音尖銳得就像個寡居多年的潑婦在罵街。
  話音未落,就見那近在咫尺的袁彬突然兩眉一挑,一巴掌把喜寧直接給扇得滾倒在地上。要不是旁邊的也先侍衛見勢頭不對阻止得快,袁彬那包含著怒火和殺意的拳腳可能就會直接落在被一巴掌抽得嘴角冒血,兩眼滿是星光的喜寧身上。
  被兩名也先的侍衛鉗制住的袁彬猶自怒吼:“你個連**都沒有的死奸宦,居然敢直呼上皇名諱,老子袁彬就算是今日不活,也要把你&#@!&……”袁彬可是出身錦衣衛,家中數代盡為錦衣衛,初入錦衣衛時,干的便是緝盜拿奸的事情,市井街罵,刑訊逼供更是拿手絕活,雖然現在被那兩名也先侍衛拿住施不得拳腳,但他那張刁毒的嘴就正好派上用場,污言穢語別說是半天爬不起來的喜寧,就算是那些聽懂漢語的也先侍衛也不禁嘴咧得老大,暗暗感嘆大明天子身邊果然個個都是人物,就憑這些話,能把死人給氣的從棺材來爬出來拚命。
  “你敢打我?我殺了你!”喜寧看著落在手中的幾枚斷齒,怨毒的尖叫聲在宅門處回蕩著,手已然摸上了腰間那柄也先賜與他的彎刀,就在此時,一只武孔有力的大手壓在了他的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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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weiyi 發表於 2013-2-20 03:18
第六十二章 天子怒!踏馬來(求各種票)
更新時間2011-11-14 3:41:39  字數:2200

 廳中,賓主正在盡興歡飲,可以說,在脫爾遜等人的眼里,朱祁鎮是一位高貴而又極富親和力的貴客,而且很大方,這也使得他們與朱祁鎮更加地親近。以至于朱祁鎮每每缺什么的時候,不需要他動嘴,這些瓦刺將帥都會設法給他送來。
  所謂的日獻一羊,五日獻一牛的規矩早已經被這些瓦刺看守刻意忘卻,經常主動地給朱祁鎮進獻一些可口的獵物,以及其他的生活用品。
  這倒真讓朱祁鎮覺得自己就這么在大草原上不花鈔票的晃蕩,不需要擔心工作問題,不需要回到那該死的地下室,有人在身邊侍候著,甚至連被子都不需要自己來整理,這樣的生活,對于前生比民工好不了多少的朱祁鎮而言,的確也是一種令他很滿足的幸福。如果不是內心的責任感,還有他知道瓦刺會在幾年之后就會因為內亂而消亡,而自己還背負著沉重的穿越者要改變歷史的光榮使命,說不定就這么生活下去也是不錯的。
  就在這時候,宅院門外傳來了爭吵與喝罵聲,打斷了廳中諸人的喧囂。朱祁鎮臉上的笑容不由得一冷,手中的酒盞頓在了案幾之上,因為他聽到了袁彬的怒吼聲。
  脫爾遜等人自然也不是聾子,看到朱祁鎮變了臉色,哪里還不知道門外的叫罵聲肯定與這位大明天子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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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祁鎮撩著前襟快步行至了宅院大門處,原本陰沉的臉色頓時漲得通紅,他看到袁彬正被幾名侍衛打扮的瓦刺人按住,而那一身瓦刺貴族打扮的喜寧就像是一條激動了發顛的瘋狗,正拿腳去踢那袁彬。旁邊,幾名沖出來想要搶回袁彬的錦衣衛也同樣被瓦刺侍衛鎖拿住用刀架在頸項之上。
  “都給我住手!”朱祁鎮不由得沉聲喝道。
  喜寧剛剛要踢出的腳不由得一歪,擦著那袁彬的眼角踢了個空,但那鞋底仍舊讓袁彬的眼角擦出了一槽白肉,很快血便涌了出來,沾紅了袁彬那又怒睜的眼睛。
  看到袁彬臉龐上的鞋印,再看到那喜寧那張猙獰而張揚的丑陋嘴臉,朱祁鎮頓時覺得腦袋里邊就像是有人塞進了一枚大炮仗似的,轟一下就炸了開來。
  “朕**!”第一個字還保有身為帝王的尊嚴,后面三字卻滑稽而又無比流暢地變成了標準國罵,怒吼之聲頓時脫口而出。聲音之大,震得房門上的諸人都不禁覺得兩耳嗡嗡作響。
  身隨聲起,朱祁鎮以一種所在場所有人瞠目結舌的敏捷和暴力,狠狠地詮釋了一回大明天子的威儀,一只至少四十二碼的大腳飛起,直接就踹在那喜寧的胸口,這個上一秒鐘還在房門處撒野的死太監就像一根細筆桿一般地飄飛了起來,連慘叫都沒有就直接滾倒在了那臺階之下,半天不見動彈。
  也先遣來的一眾侍衛看得嘴夸張的咧著,就像是一頭頭等待著被拖上盜獵者拖車的倒霉河馬,看也想象不到,這位高大但是向來顯得文質彬彬的大明天子,居然會如此的暴力與野性。
  “放開我的人!”朱祁鎮恨恨地沖那臺階下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喜寧吐了口唾沫,轉過了臉來,拿捏起了大明天子的派頭沉聲喝道:“這些人,可都是你們的太師特許留于朕身邊侍候的,莫非你想違抗太師之令嗎?”
  “格里木,還不讓你的人放手。”脫爾遜趕緊沖了過來喝道,生怕朱祁鎮這位突然暴發的大明天子再與這些人發生什么沖突,畢竟在脫爾遜等人的眼里,喜寧那種反復無常的小人向來是被人所瞧不起的,所以朱祁鎮方才的舉止,脫爾遜等人不拍手叫好就已經很不錯了,哪里會去阻止,不過現在看到朱祁鎮紅著眼珠子瞪那也先的侍衛,脫爾遜知道再不出面,怕是事情就有些難以收拾了。
  那位陪同著喜寧前來的也先的侍衛頭子格里木看到朱祁鎮那雙仿佛像是從那萬載寒冰里抽出來的刀子一般銳利的目光,亦不由得在心里邊打個寒戰。聽到了脫爾遜的喝聲之后,順勢放開了袁彬。
  朱祁鎮伸手扶起了袁彬,看到眼角那猶自還在流血的傷口,心中怒火更甚。“快進去,讓他們給你清洗包括一下。朕在這里,看誰敢對我的手下無禮!”
  聽到了這話,格里木的臉色沉陰了下來:“南人的皇帝,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你以為我們這些能夠把你抓來的蒙古勇士,應該對一個連自己的自由都保護不了的俘虜保持尊敬?”
  “有本事,拿刀子沖老子這兒來,看是你先捅死我,還是朕先把你的腦袋擰折!”血氣再次上涌的朱祁鎮絲毫不怯地站到了格里木的跟前,雙目死死地盯著這個也先太師的侍衛頭子,眼中的歹毒與瘋狂,讓剛剛還囂張無比的格里木不由得下意識地退了一小步。生怕這位魁梧高大,身形極具壓迫力的大明天子真會那么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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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嗡一聲弦響,一道黑色閃電突如其來的劃過長空,將那格里木頭上載著的圓盔直接撞飛出去,連人也被帶了個踉蹌,黑色閃電余勢未休地扎入了旁邊那打開的大門之上,箭羽炸開,箭尾猶自在那嗡嗡地輕顫,這一番變故,讓所有在場的人都驚得一跳,就在諸人還沒來得及作出反應之前,便聽到了一聲嬌喝。
  “格里木,你要是再有一句敢對他不尊近的話說出來,本郡主會把靴子塞進你那張臭嘴里。”一聲威風凜凜的嬌喝聲陡然從街角處傳來,所有人都不由得齊齊聞聲轉過頭去。
  一匹高大矯健的火紅色駿馬緩緩行來,馬背上執韁縱馬的正是那喜披雪裘,內著火紅緊身棉袍,碧眼金發的娜仁。此刻俏臉含煞,雙眸冰寒如鐵,豐滿而又性感的嘴唇緊抿,嘴角微彎著,那淡淡的笑意也讓人心頭升起了寒意,冷艷到了極點。
  “參見郡主。”見得來人,所有瓦刺軍將全都不敢怠慢,當既跑拜于地齊聲恭敬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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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weiyi 發表於 2013-2-20 03:18
第六十三章 嬌顏展,邦交善(求各種票!)
更新時間2011-11-14 10:40:35  字數:2212

 “格里木,站起來!”俏臉冷若寒冰的娜仁縱馬奔到了那門前,一雙柳葉刀般瞇起的冰眸直刺在那跪伏在臺階之上的格里木身上。
  “郡主,我尊敬的主人,奴才不敢。”聽到了這話,格里木的頭顱埋得更低了,就連身體仿佛也因為恐懼而忍不住在顫栗,這倒讓正在平息自己怒火的朱祁鎮份外地好奇。這千嬌百媚的火辣小妮子難道還是個腦袋上長角的惡魔不成,這些家伙怎么怕她怕成這樣?
  至于喜寧,悄悄地睜了睜眼睛,看到了那個火紅色的身影之后,臉色一白,兩眼死死閉上,保持著剛才昏迷的姿勢繼續趴著。仿佛來到這里的,是一頭可怕到極致的兇獸,而不是一位美麗絕倫的少女。
  “不敢嗎?”娜仁先是向那還站在那臺階之上的朱祁鎮可愛地眨了眨眼,聲音仍舊冷若寒冰,險些讓朱祁鎮還以為娜仁那個調皮的舉動只不過是個錯覺。
  “每人抽自己十個耳光,然后給本郡主滾遠一點,若是下次,再讓我看到,或者是聽到你們敢對朱大哥不敬的話……”
  “奴才不敢!”聽到了這話,格里木如蒙大赦一般長出了一口氣,呯呯呯在臺階上連叩了三個響頭,然后就像是在抽打殺父仇人一般,狠狠地扇自己的耳光子,只幾巴掌,朱祁鎮就看到了那格里木嘴角和鼻子都開始浸出了血絲。
  你妹的,這小妮子該不會是令人聞風喪膽的草原版殺人狂魔吧?怎么誰見著她都像耗子見貓似的,一想到了這,原本平抑的八卦之火忍不住熊熊燃燒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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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了,如果不是你,今天的事情,怕是很麻煩。”望著那些狼狽而去的也先侍衛,還有那個一直裝死,被侍衛直接丟在馬背上離開的喜寧,朱祁鎮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氣,很是誠懇地向著娜仁道。
  “朱大哥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客氣了?上次幫你的忙,你可是什么客氣話也沒跟人家說過的。”娜仁不由得掩唇低笑了起來,又媚又嬌的碧眸橫了朱祁鎮一眼,飄逸的金色發浪隨著她的動作,垂散開來,仿佛是那漸漸涌開的光暈,讓人有種目眩之感,哪有方才箭射鐵盔地冷若冰霜、鐵血女悍匪風范,完完全全就是一副小女人姿態,變化之外,莫說是朱祁鎮目瞪口呆,便是那旁邊一聲不吭靜候著的脫爾遜等人也不禁下巴和眼球險些掉到地上。
  “該不會是我眼花了吧?”哈銘忍不住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皮,就像是個重癥近視青光眼患者在懷疑自己的視力。
  “陛下天縱之姿啊……”某位侍衛如此感慨道,只要眼珠子不瞎,今天這一幕,任誰都知道,這個性格火辣的瓦刺郡主,怕是真地喜歡上了目前在大草原上“客居”的大明天子了。
  只有那眼角受傷,已經包括妥當地袁彬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他可是天子的心腹近侍,這些又豈會看不出來,只是,袁彬卻并不覺得這是什么好消息。“看樣子,是該找機會向陛下進諫一番了。”袁彬幽幽一聲低嘆道,把那哈銘拉到了一旁,兩人表情凝重地小聲嘀咕起來……
  “對了,今天你怎么有空上我這兒來?”把娜仁迎進了房間之后,朱祁鎮笑著問道。
  “沒什么事情,不過,就是想過來走走罷了,怎么,不歡迎我嗎?”娜仁眼珠子一轉,笑瞇瞇地道,一副古靈精怪的表情。
  “怎么會不歡迎,高興還來不及呢。”朱祁鎮干笑了兩聲解釋道。好歹人家也幫了自己不少的忙,再說了這妞長的也頗為符合自己的審美觀,不喜歡見到才怪。
  “其實,今天我來是有事找你。那個,我們派去大明的使節已經見到了你的弟弟,也就是現在的大明皇帝。”娜仁抬起了碧眸,頗有些擔憂地關注著朱祁鎮臉上的表情變化。
  “哦?”朱祁鎮微微一愣,旋及臉上露出了一個不出所料的表情。然后示意那娜仁繼續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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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還帶了國書,聽那些使節說,你的弟弟對我們瓦刺能識得大體十分地滿足,不僅僅賜下了不少禮物,而且,還下旨宣告天下,言明瓦刺順應人心,意欲示好大明之意……”娜仁的聲音不大,聲音又綿又軟,份外悅耳。
  默默地傾聽著娜仁之言的朱祁鎮嘴角的微笑始終沒有消失掉,對于那位歷史上曾經把自己關在小黑屋里邊整整八年的弟弟,朱祁鎮穿越以來,雖然沒有相處過,但是在后世早就領略了人心險惡的他還是很有心理準備的。
  畢竟那位弟弟可是為了帝位,不僅僅廢了自己兒子的太子之位,還將自己足足拘禁了八年,最還,還是靠著一票不甘于現狀,又極富賭徒心理的文武大臣們的聯合之后,乘自己的好弟弟在病中之后,突然發動了政變,最終才將自己推回了帝位。
  看著表情陰諱不明的朱祁鎮,娜仁忍不住開口道:“不過,草原至大明帝都一帶,卻是人人皆知,那些戰俘,皆是朱大哥您憑一已之力所求,并不是像你那個弟弟那般胡謅的那樣。”
  “這我知道,我那位好弟弟,怕是現如今已經覺得皇帝的位置的確是很好坐,所以,才會如此。”朱祁鎮向著娜仁露出了一個笑臉。“其實我很理解他。”
  “理解?”娜仁的目光不由得一陣凌亂,眨了半天濃濃的睫毛似乎才反應過來,滿臉的不可置信:“什么意思,莫非你不怪他?”
  “有什么好怪的?”朱祁鎮輕嘆了一口氣道:“引發這一切后果的,是我自己,與其去哀天怨地的,還不如想一想怎么做,怎么去回應他的手段。”
  朱祁鎮揚了揚他那雙猶如兩柄出鞘鋼刀一般的濃眉,嘴角露出了一絲淡淡地嘲諷之意,就這個不經意的舉動,卻讓那娜仁一雙妙眸中的水意更濃,傾慕之色怎么也遮掩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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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weiyi 發表於 2013-2-20 03:19
第六十四章 知美意,聚眾商(三更到!)
更新時間2011-11-14 21:20:19  字數:3154

 “你弟弟如今是大明的天子,而你如今不過是……呃,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想要這么說。”看到那朱祁鎮移過來的目光,娜仁顯得有些心慌意亂地解釋道。
  “沒關系,這跟你無關。”朱祁鎮不由得心頭一暖,溫言笑道:“你對我沒有絲毫的惡意,我豈能不清楚?”
  聽到了這話,娜仁的俏臉上不由得又添了幾絲胭紅,雖說她性格要強,平時行事也是毫無顧忌,可是在他的面前,卻怎么也覺得有種束手束腳放不開的感覺,但是自己又偏生很喜歡這樣的感覺,哪怕是他只沖自己笑一笑,也會讓自己覺得世界突然間變得無比美好。
  看到娜仁那張紅粉粉的臉蛋藏在那頭篷松卷曲的金發間,還有那險些滴出水來的碧眸,朱祁鎮不由得心頭微微一蕩,險些就忍不住想要抬手去摸一摸那張近在咫尺,秀色可餐的俏臉。
  伸手到了一半才發現自己狼型畢露的朱祁鎮很是尷尬地把手給收了回去,胡亂地掃了掃那案幾上莫虎有的灰塵,才嚴肅了表情道:“他畢竟是我的親弟弟,我遜位于他,他即便不感我恩德,但是,至少不敢殺我。”
  “……那意思是說,你若是回了大明,豈不是等于是去受苦?”聽到了朱祁鎮之言,娜仁的表情不由得緊張了起來,便是那剛才還在扭捏地揪著衣角的手不由得一緊。
  “也不一定,只要能布置妥當,你朱大哥我還是有把握的。”朱祁鎮揚了揚眉笑道,眼中的精芒一閃而沒。
  “什么有把握?”
  “……現在不能說。”朱祁鎮一陣無語,哥可是在謀劃國家大事,又不是解決家庭糾紛,這樣的事情,怎么可能輕易泄露,再說了,有些事情,若是被漏了出去,怕是就不靈了。
  “好吧,不說就算了。”娜仁撇了撇嘴,眼珠子一轉,突然拍了拍手。“對了,朱大哥,上次你跟我提過玻璃匠,我打聽出來了。”
  “真有?”朱祁鎮不由得心頭一跳,臉上的表情也微微動容。說實話,自己這個穿越人士也有點失敗,作為驢友,望遠鏡、指南針啊神馬的都是常規裝備,自己就有過單筒和雙筒的望遠鏡,可自己卻不知道玻璃是怎么燒出來的,或者說,知道玻璃的成份構成,但是真要想燒制,絕對不是那么輕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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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玻璃,不僅僅是用在科研上,在軍事上同樣重要,有了望遠鏡,就可以在敵人發現自己之前及時發現敵人的蹤跡,作好戰斗的準備。
  如今,大明最大的敵人就是這些在大草原上肆虐的蠻子,快馬來去如風,而大明卻以步軍為主,若是不能提前預知敵人的所在,那么兩軍相遇時,大明的軍隊明顯要吃虧。
  因為娜仁之前向朱祁鎮描繪過東歐地區有彩色玻璃制作的壁畫,還有窗戶,所以,朱祁鎮才這向娜仁問了句,倒真沒想到她會把這話記在心中,如此甚重地對待,這讓朱祁鎮在吃驚之余,又不由得不感動。
  “是不是又想要說謝謝你?”娜仁看到了朱祁鎮的表情,豐滿紅潤的嘴唇有些不情愿地撇了撇。
  “呃……”朱祁鎮有些啞口無言地干笑了兩聲,撓著頭皮實在是不知道該怎么開口,難道自己該跟她說,大恩大德,我無以為報,只能以身相許?你妹的……男人跟女人說這話也太惡寒了吧?
  “怎么,不知道怎么報答我?”娜仁看到朱祁鎮的窘態,小妮子大感得意地又湊近了些,甜而誘人的香味襲入鼻腦,一張千嬌百媚的俏臉讓朱祁鎮有種呼吸相聞的錯覺。
  “說吧,你希望我怎么報答你。”看著那張肉呼呼紅艷艷的濕潤嘴唇,朱祁鎮有種恨不得咬上一口的沖動,目光也像是兩柄鐵勾子,似乎隨時都能把那裹藏著性感高聳的兩團豐盈地衣掌給撕得粉碎。
  “算了,先記在帳上,總之,你欠我的。”娜仁臉蛋很快又再次紅了起來,顯得有些心慌地退了回去,端起了案上的熱茶,似乎想借此把自己的羞顏藏在那冉冉升起的熱氣后面。
  她哪里受過男人這樣無禮地,肆無忌憚的逼視,可又偏生對朱大哥惱不起來,心里邊還有種得意與欣喜,就像是那孔雀,喜歡在人前展露自己的美麗,獲得了掌聲一般。
  “嗯,我欠你的,來日,當有所報。”朱祁鎮看著娜仁,頗有些感懷,這位少女的心思,他如何不明,可是如今,他卻只能裝著作不明,不然,還能如何去做?
  娜仁倒不清楚朱祁鎮的心思,很是興奮地提議道:“好了,朱大哥,聽說這一帶又見到黃羊群了,咱們明日去獵羊怎么樣?上次娜仁可是答應過朱大哥的,好好地教一教朱大哥的騎射,現如今可正是好機會哦。朱大哥也能陪娜仁出去散散心。好嗎?”
  “明天嗎?”朱祁鎮略一沉吟之后笑道:“兩天之后吧,這兩天,大哥還有事情要辦。”
  “很重要嗎?”娜仁有些不太情愿地扁了扁嘴嗔道。
  “如果不重要,朱大哥又豈會辜負娜仁的美意,你說是吧?到時候,朱大哥可還要好好地讓妹子指點箭術呢……”朱祁鎮呵呵一笑,嘴里邊一列列的廣漢高鐵飛馳而過。聽得又小姑娘心里邊又喜又甜,直至離開時,臉上的得意與欣喜猶自未褪。
  矯健地翻身上馬,勒住了馬韁轉了過頭來向著那立于房門處的朱祁鎮嫣然回眸一笑:“朱大哥你可別忘記答應娜仁的事。”
  “放心吧,朱大哥說話向來算話,后日再見。”朱祁鎮一臉親切溫和地笑容擺了擺手,待看著那娜仁及一干侍衛漸行漸遠,消失在了街角之后,朱祁鎮臉上的笑容也完全地消失,沉聲向著身邊的哈銘吩咐道:“……讓袁彬等人來我房中議事,莫要讓脫爾遜等人打擾到。”
  聽得此言,哈銘心中一凜,沉聲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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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祁鎮所居的小院外,十數名被瓦刺所俘,后被釋放時,自愿留下來侍候朱祁鎮的原大內侍衛,此刻正表情嚴肅,目光警惕地守候在院門附近與院墻周圍,在經歷了土木堡之敗被俘之后,原本他們已然完全絕望,因為,在大明與草原上的游牧民族的戰爭史上,還沒有過贖買戰俘,以及交換戰俘之類的行為出現過。
  也就是說,他們的后半生很有可能將會在草原上,被當成任人使的奴隸或者是牛馬,凄涼的渡過一生。但是,誰也沒有想到,同樣身陷敵手的天子,卻沒有忘記他們,雖然不太清楚天子使用了什么手段,才讓他們這好幾千名戰俘重獲自由。
  但是有一點更可以肯定的是,天子此舉,已經讓他們覺得便是天子此刻讓他們去赴死,他們也能夠毫不猶豫,目前留下來侍奉天子的,一共有三十余人,這還是因為天子擔心留下的人太多,會引起瓦刺高層的不滿,才決定只留下這點人的。
  不然,愿意留下來侍候天子的人數,怕是翻上十倍還不止。
  而為首的侍衛,正是當日陪伴在朱祁鎮身邊的那名侍衛頭子年寧,如今他身上的傷早已經痊愈,在來到了朱祁鎮的居所住下的這段時間,原本顯得很虛弱的身子骨也日益地強健了起來。
  現在,他就鎮守在院門處,時不時回頭望向那間獨立于院子中央的屋子,那里,肯定是天子正在與臣下商議著重要的大事。
  “都打起精神來,知道嗎?”年寧輕喝了一聲,拍了拍其中一名侍衛的肩膀,然后繞著院墻周圍開始訊視起來。
  “袁愛卿傷得如何?”朱祁鎮看到了坐在離自己最近位置上的袁彬額頭上包裹著的紗布,不由得溫言詢道。
  “多謝陛下關心,這等小傷不礙事,只是今日陛下太過莽撞了,望陛下以后慎之。”袁彬笑了笑之后沉聲道。
  朱祁鎮揉了揉下巴,略有些尷尬地笑了笑之后嚴肅地答道:“朕知道了,只不過,若是連你們都保不住,朕便是能安危無恙,又有何用?”
  看到了朱祁鎮臉上的表情,一想到方才天子在門前的舉動,諸人不由得感動到無以復加,齊齊拜下。“臣等被虜于瓦刺,本以為必死,今得陛下垂憐,方得脫苦海,今,陛下又多番維護,臣等若不效死,焉有顏面茍活于世?”俘臣衛觀童拜伏于地,哽咽道。
  “好了,都不必多禮,坐下吧,諸君皆是朕的心腹,今日,有件事情,朕要與你們合計合計。”望著跟坐著的諸人,朱祁鎮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今日從那娜仁口中得知的消息緩緩地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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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眼
hweiyi 發表於 2013-2-20 03:19
第六十五章 聚人心,殺機定(求各種票!)
更新時間2011-11-15 9:49:47  字數:2189

 在座的諸人的臉色全都變得無比地難看,甚至是一臉的憤恨,還有難以置信。
  “新皇怎么能如此忘恩負義?”其中一人,忍不住小聲地憤憤道,這話引得諸人都一臉的贊同,誰也沒有想到,新皇如今帝位已穩,不思將太上皇迎回,不念太上皇當日在京師臣下,以命相爭,以激數十萬軍臣士氣之恩,更不念太上皇與瓦刺周旋,方使數千大明戰俘得脫大難,使得國威上漲的恩情,反而盡搞一些小動作,而且甚至玩起了掩耳盜鈴這樣無比荒誕甚至蹩腳的行為。
  讓人沒來由地覺得無比失望和鄙夷,若不是君臣之儀,早已深植于人心,怕是有些人很有可能會跳起來罵娘都說不定。
  “朕的弟弟原本不是這樣的。”朱祁鎮掃了諸人一眼,把諸人的情緒變化一一收入眼底,輕輕地嘆了口氣:“當日土木堡之敗,罪在朕,朕自知無顏面對天下百姓和諸位臣工,特自遜位于皇弟,本就已息了主掌皇權之心,只望我那位皇弟能夠擔起這副擔子,為我大明重塑天威之姿而努力……”
  袁彬惡狠狠地一咬牙,長身而出,跪倒在朱祁鎮的身前,深伏于地道:“陛下,我等雖為明臣,然自受縛于韃子之日,本以為一身前程性命,萬事皆休。不想,得陛下援手,解我等于危難之中,臣等便是肝腦涂地,亦不能報陛下恩澤之萬一。”
  “今陛下雖退位為上皇,然臣,仍舊是上皇的臣子,效為陛下效死!”說到最后,袁彬聲音陡然提高,錚錚之音,在室中炸響。
  諸人皆一臉激奮之色,齊齊跪伏于地:“臣等與袁大人一般,一心愿為陛下效死!”
  “朕知卿等之心意,今日起,朕當與諸卿,以性命相托,勿相負。”朱祁鎮站起了身來,理了理身上的冠帶,向著這些心腹臣子,長揖一禮及地。
  一種難以言喻的感動與激奮,在那些人的心中洶涌不已,雖然他們未能看到天子在京師城下的錚錚傲骨,但是他們在宣府城下,見到過天子面對瓦刺首領的刀兵威脅時傲然而立的身影。
  雖然他們沒有看到天子在行軍途中的狼狽與艱苦,但是當天子那一日,在戰俘營前,一如現在一般深深拜下時。不管現在他是否只是一個身份高貴的囚徒,他們只知道,這,才是值得他們用生命甚至是靈魂去追隨的君王,他們眼里心中,永遠的大明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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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室內已然顯得安靜了許多,只剩下袁彬、哈銘、高赟三人被留了下來。至于其他人,都去做他們該做的事去了,這些被留下來的人,每一個人對大明的忠誠都是不需要去置疑的,他們對朱祁鎮的忠誠,也有著同樣的份量,而方才的那番互動之后,才能讓他們放下心頭最后一絲負擔,站到朱祁鎮的一邊,朱祁鎮日后也才好有信用得過的人手來謀劃。
  畢竟,朱祁鎮的敵人可不僅僅只是明面上的瓦刺和所有與大明帝國懷有敵意的國家,他的親弟,如今的大明天子的舉動,已然很明顯地向天下人宣布,朱祁鎮這個太上皇將會被他徹底地孤立,也可以說自己的好弟弟正是期望借助于這個看似掩耳盜鈴之舉。想好好地看一看,還有誰敢于站到自己的這一邊來。
  幸好,朱祁鎮是穿越者,清楚歷史的走向,才能夠預知,或者是從朱祁鈺的舉動中,感受到這位好弟弟的險惡用心,提前布置,以為自保,亦設法自爭!
  “還有兩件事情,第一件事情就是喜寧那個雜種,不能再留了。”朱祁鎮一提到這個名字,忍不住咬起了牙根罵了句粗口。
  三人先是錯愕,旋及也是一臉的贊同之色,若不是天子罵粗口的行為不妥,指不定他們會齊聲高呼陛下圣明。
  “陛下,我等亦恨不得食此奸宦之血肉,然此獠如今已為也先之爪牙,深得也先之信重,若是想要明著取起性命,那實在是太難了……”哈銘的臉色不由得抹上了一層陰云與恨色。
  “要除此人,必須要有萬全之策,而且,不能讓也先把此事牽扯到陛下的身上才是。”袁彬活動了下自己的雙手,陰冷的臉龐上亦全是猙獰的殺意。
  看到袁彬雖然滿懷仇恨,卻仍舊能保持清醒的頭腦和理智,朱祁鎮不由得暗暗點頭,看樣子,這位錦衣衛校尉出身的心腹,的的確確是一個可堪大用之才。
  “朕倒是有一策,不過,需一得力之人相助,別急著表態,朕知道你等都愿為朕赴湯蹈火,然此策頗有些行險,所以……”朱祁鎮的目光掃過了諸人,最終落到了坐在最后面,須發都略顯斑白,一臉忠厚長者模樣的高赟身上。
  高赟不由得眉頭一揚,越眾而出,跪伏于朱祁鎮的身前。“陛下有命,臣焉能不從,臣愿意為陛下擊殺此獠。”其他人的臉上都不禁流露出了稍稍的失望。
  “起來起來,朕可不需要你動手。”朱祁鎮笑著扶起了高赟溫言道。“待明日,朕會親自去見也先,朕決定,向我大明邊鎮索要一些財帛,以作我等安頓之資。”
  聽到了這話,在坐諸人不由得眉頭一跳,表情都頗顯得迷茫。“陛下,這跟殺喜寧有何關聯?”
  “陛下莫非是想……”袁彬略一深思之后,若有所悟地問道。
  朱祁鎮臉上露出了一絲贊許的笑容微微頷首:“朕要借也先之手,除掉喜寧!喜寧不死,朕一日不得安。”
  朱祁鎮的聲音愈發地低沉,一起襲殺叛徒喜寧的計劃,很快便在幾人的合計之中成形……
  “陛下放心,臣一定依計行事,將那奸宦除之。”高赟這位長得忠厚老實的臣下臉上也露出了陰森森地笑意。
  “另外,若是你能得見楊洪楊都督,著他安排一下,加強長城邊上的上莊堡和膳房堡的兵力。若是他有疑問,你直接告訴他,是朕希望他這樣做。我想,以楊洪之智,當知道朕想告訴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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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weiyi 發表於 2013-2-20 03:19
第六十六章 除奸策,借屠刀(要票票啦)
更新時間2011-11-15 20:48:05  字數:2112

 “另外,朕還有一件事,需要卿去替朕辦。”商量完關于襲殺喜寧的計劃之后,待那高赟離開之后,朱祁鎮的目光落在了哈銘的身上。“那娜仁郡主已經答應了朕,會將那兩個懂得燒得玻璃的奧斯曼奴隸交給朕,到時,朕就把他們倆交給你了。”
  “另外,朕這里有差不多兩千兩現銀,另外還有一些金銀古玩,你都帶上,等瓦刺下次遣使往大明之時,你們便隨使團南歸,嗯,到了宣府或者是大同后,設法回京師近郊,試制玻璃,若成,便是大功一件,不過此事,需要穩妥,明白嗎?”
  “陛下,臣不愿意回去。”聽到了朱祁鎮之言,哈銘的臉色不由得大變,高聲答道。“臣愿意隨侍陛下左右。”
  朱祁鎮有些無奈地笑了笑。“愛卿之忠心,朕很清楚,也很欣慰,不過,朕如今身困于瓦刺,有許多的事情不方便去做,也不能去做,所以,只能拜托你們。”
  “陛下……”哈銘兩眼一紅,再次拜下。
  “朕知道你頗有才干,交際方面甚是擅長,而且,商貿之事物甚為了解,精于算計,否則,朕也不會將此重任委予派予你。明白嗎?”
  “微臣明白,陛下放心,微臣一定將事情做得妥妥當當的。”哈銘沉聲答道。
  “這一次隨同你回去的,除了那兩個奴隸之外,我會再遣幾個人隨你同去,身邊也好有個幫手。到時候,多招一些信得過的工匠,好好地讓他們把那一身本事學到手中,若是信不可,寧可少招人。另外,此事,切切不可外泄一絲一毫,便是你在京師近郊,也要隱忍……”
  “朕會去找伯顏貼木兒商量一下,讓他把手中掌握的皮貨牛羊,跟你做交易。這樣,你就可以把皮貨貿易放在明面上,玻璃之事,只需暗中進行便可,唔……我已經著人跟我那位外公說了,到時候,他會從旁邊暗中襄助,這樣的話,也能少掉許多的麻煩……”朱祁鎮一面考慮,一面慢慢地向哈銘解釋,同樣也是在向這些愿意把生命交到他手中的心腹解釋,他這么做的原因。
  “朕如今不過是一個囚徒罷了,若是有朝一日重回大明,怕是我那位好弟弟肯定會很不放心,朕之所以提前作這些布置,就是不希望到時候,束手待斃。”
  聽到了此言,袁彬與哈銘都不由得栗然而驚,想想吧,世祖為了帝位,把自己的侄兒給干掉,而仁宗與自己的兄弟爭位時的慘烈,天家無情,這樣的事情,即使往更壞的方面去考慮,也不是不可能的。
  “陛下,臣知道該怎么做了。”哈銘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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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您真是這么想?”也先目光顯得有些迷茫地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笑吟吟的朱祁鎮,甚至有種想要抽自己兩耳光子,以便讓自己從夢幻中清醒過來。
  “若無此想法,又何必今日親自登門來尋太師商議?”朱祁鎮笑了笑,不動聲色地道。“既然朕的好弟弟答允了兩國交好,那么,朕這個太上皇,也該為自己打算打算。”
  聽到了朱祁鎮這句隱含憂怨與恨意之言,也先豈有不明白的道理,按捺住內心的興奮,頻頻頷首道:“不錯,陛下言之有理,是該如此。陛下放心,既然陛下有心,那下臣定當替陛下辦好此事。不過……”
  “不過什么?”朱祁鎮一臉迷茫的表情看向那心里個像是被丟進了發情的母狗在抓撓的也先,心中暗暗冷笑不已。
  旁邊,伯顏貼木兒死死地盯著朱祁鎮,仿佛想從他的臉龐上找尋出什么破綻出來,至少,他不認為朱祁鎮僅僅只是為了讓自己的生活享受層次更高一點,因為,他似乎嗅到了一股子淡淡地,陰謀的味道。
  也先頗有些悻悻地拍著大腿道。“小王也曾多次遣使往諸鎮,不過,諸鎮皆嚴辭拒之,甚至還殺我瓦刺使節,如今,陛下雖有意,可是那諸鎮之守將……”
  聽到了這話,朱祁鎮嘴角露出了一意味深長的笑意,不過他沒有讓那也先繼續在那尷尬地辯解。“太師有心了,其實今日朕來,就是想到了這個問題,所以,朕會遣我身邊之人隨使節同往之,這樣一來,應該不會再發生意外或者是誤會。”
  “哦,不知陛下意欲遣何人往之?”伯顏貼木兒不由得眉頭一跳,笑呵呵地問道。
  “朕的身邊,留下來的,還真沒有幾個拿得出手的人物。”朱祁鎮摸了摸鼻尖笑道:“袁彬乃是朕之心腹,卻不過是一區區錦衣衛校尉,那哈銘亦不過是一通事罷了,嗯,朕這里,倒是有個人選。”
  “哦,還請陛下明示。”也先看了伯顏貼木兒一眼,旋及笑道。
  “朕的身邊,因為一些戰俘不愿歸明,留了下來,其中就有一個百戶,叫高赟,為人頗為忠厚,且朕仔細問了,他與楊洪兩家有舊,所以,若遣其往之,就算是不能把事情辦成,也能保性命無憂。”
  “哦?高赟……”也先摸著頷下長須,瞇起的兩眼里精光乍現,似乎是在腦海里邊回憶這是何等人物。
  倒是那伯顏貼木兒幾乎不加思索地便答了出來。“那高赟本就是大明邊軍的一名百戶,后為我大軍所敗被擒,與那些木土堡的戰俘關押在一塊,前此日子遣散之時,執意留于陛下左右侍候,倒是個實誠人。”
  “呵呵,想不到平章大人對朕身邊之事了若指掌,著實佩服。”朱祁鎮皮笑肉不笑地暗諷道。
  伯顏貼木兒淡淡一笑,并不作惱,又續道:“兄長,小弟以為,以一百戶為使,的確是太過失了陛下的天威與身份。”
  “哦,二弟有何良策?”也先雙眉一挑,掃了那朱祁鎮一眼之后向伯顏貼木兒相詢道。
  “弟曾聽聞,大明天子之使,多以文臣持節,亦有宦官持節之事,不知下臣所言可有差池?”伯顏貼木兒的目光再次落到了朱祁鎮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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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weiyi 發表於 2013-2-20 03:20
第六十七章 也先喜,伯顏疑(來推薦票!)
更新時間2011-11-16 8:28:01  字數:2108

 “奴婢參見淮王殿下,平章大人。”喜寧邁步入廳,看到了朱祁鎮冷冷的目光正盯著自己,不由得暗暗打了個寒戰,不過旋及又大起了膽子,徑直步入了廳中,向著那也先兄弟二人拜下。
  “陛下乃是大明的天子,喜寧你為何不拜?”看到那喜寧向兩人行禮之后便已然起身,也先撫著頷下長須笑瞇瞇地道。
  最擅查顏觀色的喜寧眼珠子賊兮兮地轉了一圈,一臉正色地道:“陛下乃是大明的天子,雖是奴婢的舊主,而奴婢如今乃是瓦刺人,侍奉的是淮王殿下,是殿下的奴才,自當向自己的主子行禮,而非外人。”
  “好你個奴才,居然當著陛下的面如此無禮,該打!還不向陛下陪罪?”也先聽完,不禁放聲大笑起來,良久方自止住了笑聲,一臉嗔意地責備道。
  “是,奴婢失禮了,望陛下不要怪罪。”喜寧轉過了頭來,看也不看朱祁鎮,僅僅只是拱手為禮,便束手退到了那也先的身后,仿佛那里才是他該在的位置。
  “喜寧啊,本王這里有一件難事,想聽一聽你的意見。”也先拍了拍自己那肥得快要冒油的肚子,瞇起了眼睛道。
  “王爺您盡管吩咐就是。”
  也先呵呵一笑,便將方才朱祁鎮所言娓娓道來,未了,還加上了一句:“聽聞大明常有宦官為天子使節,所以,孤想聽一聽你的意見。”
  “這……”喜寧不由得一愣,隱蔽地掃了那面無表情的朱祁鎮一眼,心里邊暗暗盤算起來,臉上卻仍舊滿是討好謙卑的笑容,那雙窄眼,幾乎被擠成了只能扎進針尖的細縫。“奴婢是王爺的奴才,還請王爺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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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先頗為受用地點了點頭笑道:“唔,雖說是的孤的奴才,不過,你幫了孤不少,此事,孤也不知道該不該遣你前往,所以,想聽一聽你自己的意見。”
  廳中陷入了靜寂之中,朱祁鎮端著茶碗,慢條斯理地抿著那碗奶茶,旁邊,伯顏貼木兒的雙眉越鎖越深,似乎有些什么大難題困擾著這位瓦刺智囊。
  喜寧怎么盤算,都沒有發現在這里邊有什么對他不利之舉,至少,他才是出使大明邊鎮的正使,再說了,遣五百瓦刺精兵護衛,再不濟,也能從容退走,至于那位什么高百戶,這等區區邊軍百戶不過是個老粗,如今天子身邊,最讓他忌憚的,不過是袁彬一人而已。
  其他的人,喜寧還真沒覺得有誰是自己的對手。對于喜寧來說,他內心并沒有明晰的善惡忠奸,作為一個遭受過巨大身體痛楚的缺憾人,他對權勢富貴有著遠勝于常人的渴求。
  在大明的皇宮內,他不過是是個人盡可欺的奴才,卑躬屈膝,畢恭畢敬,出了宮,依舊是常人眼中的殘廢,側目之中盡是暗藏的鄙夷。
  然而,這不是男人的男人卻也有著自己的雄心壯志,他的內心也有著自己的奮斗偶像,比如三寶公公鄭和,比如秉筆太監王振。雖然他沒有這些前輩們的學識與見地,但天賜良機,就在喜寧認為自己的下場即將跟自己的頂頭上司王振一般時,老天爺給了他一個重新選擇的機會,給了他一個寬廣的舞臺。
  他要讓世人知道,他,喜寧,一個人人都看不起的人,也能從草原殺回中原,也能建功立業,也能在青史上留下自己濃墨重彩的一筆,就像那些為異族效力的先輩,歷匈奴三朝而不倒的中行說一般,成為瓦刺的王佐之材。
  在喜寧眼中,皇帝也好,瓦剌太師也好,都是他可利用的工具,雖然他表面做小伏低低入塵埃,但內心卻是不屑的。一個是生生丟了皇位的喪家犬,一個是茹毛飲血游牧草原的蠻夷人,他定要周旋其間,游出自己的一片海域。
  “怎么,還沒想好嗎?”也先略有些不悅地皺起了眉頭。
  “奴婢愿意,能為王爺做事,是奴婢的本份,也是奴婢的榮幸,定會替王爺辦得妥妥當當的。”喜寧終于下定了決心,拜倒于地答道。
  “好,難得你如此忠心,放心吧,孤會重用你的。”也先臉上的笑容又添了幾分,目光落到了朱祁鎮的身上。“那還請陛下……”
  “太師放心,到時,朕會擬好旨意,交予使節。”朱祁鎮不咸不淡地說完,拂袖起身。“此間事了,那朕就告辭了。”
  “下臣恭送陛下。”也先禮數上數是沒有怠慢,伯顏貼木兒卻抬起了手。“兄長,那小弟也就先行告退了,順便代兄長順陛下一程。”
  “怎感煩勞平章大人。”朱祁鎮的眉頭不由得微微一跳。
  “無妨,下臣其實是有些小事,要跟陛下商量。陛下請……”伯顏貼木兒笑呵呵地當先引路,朱祁鎮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大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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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想殺喜寧。”伯顏貼木兒的居所之內,伯顏貼木兒與朱祁鎮對案而坐,一雙滿是精明的眼珠子死死地盯著朱祁鎮。
  朱祁鎮坦然地面對著伯顏貼木兒那猶如刀子一般的審視目光,陡然在臉上露出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朕知道,此事能夠瞞得過你兄長,卻不見得能瞞得過你,果然……”
  聽到了朱祁鎮親口承認,伯顏貼木兒的臉上卻絲毫沒有怒色,反而是一臉的疑惑與探詢。“你就不怕我告訴我兄長,陛下意欲借刀殺人?”
  “因為朕知道貼木兒你是一位真正的瓦刺智者,所以,你就算是知道了真相,也不會去那么做。”朱祁鎮原本提起的心不由得又落回了肚子里邊,雖然自己已經多次地試探過了對方,正是基于這個原因,才會冒險地出此險策,以謀喜寧之命。
  當然,也隱隱地希望伯顏貼木兒瞧不出,但是現在,伯顏貼木兒雖然瞧出了究竟,卻并沒有當場揭穿,看來,自己的冒險,還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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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weiyi 發表於 2013-2-20 03:20
第六十八章 論輕重,使大明(票票來吧!)
更新時間2011-11-16 20:49:41  字數:2123

 “你妹的,玩心跳差點玩成心跳鄹停。”朱祁鎮不由得暗暗搓了把手心的冷汗悻悻地嘀咕道。
  “為什么?我真實在很好奇,陛下為何如此肯定?”伯顏貼木兒端起了桌案上的烈酒一飲而盡,抹了抹唇須向朱祁鎮道,說實話,他真的很好奇。
  “喜寧這等小人,怕是平章大人也不喜歡吧?”朱祁鎮笑了笑,不待那伯顏貼木兒回答又接著說道:“此人一心想挑起瓦刺與大明相爭,可是,兩國之爭,莫不是以千萬百姓子民為代價。”
  “瓦刺如今雖然勢盛,不過,卻并非沒有敵手,而我大明,浩浩百萬之師,萬萬之民眾,又豈是瓦刺能輕易啃得動的骨頭?……”
  “他之所以想要從中挑唆,不過是希望證明他于瓦刺的重要性,可他卻只是為了自己打算,并非是為了瓦刺之國勢著想。這等自私自利之小人,若是平章大人能視若無睹,那朕就真看走了眼了。”
  看著那朱祁鎮在自己的跟前侃侃而言,伯顏貼木兒的心中的震撼實在是難以言喻,就好象自己的思想被眼前之人拿著一柄鋒利到極致的手術刀,輕易地剖開,然后一一地攤開在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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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于喜寧這種反復無常的小人,伯顏貼木兒是打心眼里厭惡,更何況喜寧不停地鼓惑著自己的兄長南征明地,瓦刺最精銳的勇士最擅長的乃是弓馬,而非攻打城恒險關,連續的死傷甚重,已然更讓伯顏貼木兒對喜寧這個一心只想要立功的死太監充滿了殺意。
  況且,對于熟知大明地大物博、經濟強盛,內心頗為親近漢人的文字和思想地伯顏帖木兒來說,這種做法無疑會讓瓦刺自食惡果。
  不僅僅會讓大明與瓦刺之間的關系愈發惡劣,使得瓦刺更難從明地獲得他們所需要的鹽、鐵,以及其他生活必需品。
  更重要的是,如今瓦刺可不是沒有敵人,草原上的生存法則可是極其殘酷,傾瓦刺之力也難以攻克大明這個龐然大物。到時候,得不嘗失之下,指不定那些部落和敵人又會再次從陰暗處走出來,就像是一群惡狼,咬向與大明相爭得偏體鱗傷的瓦刺。
  對于蒙古與明廷的關系,伯顏貼木兒的心中自有一套處置方略,而朱祁鎮這位被俘的大明天子,便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環,要修好與大明的關系,那么,他決不能讓喜寧這個自私小人成為攪局的一枚爛棋。
  朱祁鎮的話不知道何時說完了,但是那伯顏貼木兒仍舊是一副有些發愣的神情盯著跟前這位大明天子,仿佛想要探究他的腦瓜子里的大腦溝回究竟是怎么構成的。
  “陛下實非我等愚人可比,下臣拜伏,只是,陛下如此鋒芒畢露,難道就不怕我等心中忌憚,而不放陛下歸明嗎?”伯顏貼木兒又灌了一盞烈酒,哈了半天的氣,似乎才恢復了幾分理智,冷靜地問道,語氣卻顯得那樣地咄咄逼人。
  “朕從一開始就說過,放不放朕回歸大明,決定權在平章大人的手上,若是平章大人意欲任由太師挑釁大明,想要與大明爭奪天下,把朕一直扣下去,甚至殺了朕,亦無不可。可若是平章大人想要讓瓦刺能夠穩住大明這個難以戰勝之強敵,以便能騰出手來掃蕩一切草原之敵,那么,留著朕這條命,怕還是有些用處的。”朱祁鎮挑了挑那兩道猶如利刃般的濃眉,坦然直面伯顏貼木兒道。
  “再說了,伯顏之思,與朕想合,瓦刺與大明,很難分出勝負的,何必再如此互耗實力?”
  伯顏貼木兒臉上露出了幾絲強撐的笑意:“陛下好一張利口,如此說來,怕是下臣還要多謝陛下施那借刀殺人之策不成?”
  “其實殺喜寧,于你我雙方,皆有利,平章大人方才不也在暗中推波助瀾?”朱祁鎮笑吟吟地端起了跟前的酒盞,與那伯顏貼木兒手中的酒盞相撞之后,一飲而盡。“朕非言而無信之人,平章大人之義舉,朕感銘五內,日后,若是瓦刺有危難之機,朕若有實力,自當不會讓卓羅斯氏滅族。”
  聽到了這話,伯顏貼木兒不由得心頭一跳。“陛下您是什么意思?”
  朱祁鎮呵呵一笑,站起了身來,臉上的笑容愈發地意味深長:“朕只是打個比方,相信以平章大人之智,也先太師之威,瓦刺可日益強盛。只是,世事難料,就如朕,焉知會有落入瓦刺之手一日?”
  看著那朱祁鎮離開的背景,伯顏貼木兒抬了抬手,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悻悻地一拳砸在那案幾之上,震得那案幾上的碧玉酒盞傾翻于案……
  出了門廳,朱祁鎮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鬢角,鬢角已然被汗水所浸濕,深深地長吸了一口氣,強打精神從那袁彬的手中接過了馬韁,翻身上馬,勒韁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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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離宣府還有多遠?”喜寧懶洋洋地在馬背上打了個哈欠,向著那身邊的瓦刺千夫長詢問道。“先行的信使派出去了沒有?”
  “放心吧,早派出去了,說不定現下那些南蠻正在城下等著咱們呢。拐著這道山隘,便可見那宣府城了。”那位千夫長拿著腰間的皮囊灌了一在口馬奶釀造的烈酒,擠眉弄眼好半天才長出了口氣解釋道。
  那股子濃烈的酒氣,裹夾著口臭味道傳入了喜寧的鼻中,死太監直接給熏得兩眼發綠,厭惡地以袖遮面,繼續縱馬前行。這樣的不愉快,很快就被喜寧拋在了腦后邊。
  畢竟如今他的地位和身份跟上一次來到宣府城下時已然是大大地不同了,如今的喜寧,可是瓦刺的太上皇,太師也先的心腹紅人,更是身為此次出使的正使。
  代表的,可是把大明給打得狼狽不堪,險些連京師都被攻陷的大瓦刺。如果當時不是那朱祁鎮壞事,自己說不定還能獲得更好的待遇,更好的封賞。一想到朱祁鎮,喜寧的好心情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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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今天二更到達,大伙瞅,怪事,為啥我的三江票漲了,他們的倒比我的漲得還快?難道人品問題?
hweiyi 發表於 2013-2-20 03:20
第六十九章 喜寧心,驛前變(求票求收藏)
更新時間2011-11-17 9:32:29  字數:2182

 對于這位自己過去的主子,喜寧是半點好感也欠奉,甚至可以說,如果有機會的話,喜寧會毫不猶豫地干掉朱祁鎮。本來有一個絕佳的殺掉朱祁鎮的好機會,就是那日北京城下戰敗之后。
  當時,也先本就是起了殺心的,再加上自己從中蠱惑……可誰知道那日老天發什么神經,居然在秋季出現了雷暴雨,還生生地劈死了那太師也先的坐騎和去牽馬的侍衛。
  居然把那些瓦剌高官全都嚇得膽寒若栗,再加上那伯顏貼木兒從中說和,一個絕佳的機會居然就此失去。
  這家伙明明已經成為了瓦剌的戰俘,卻還整天拿腔捏調,也先和那伯顏貼木兒等瓦剌高官卻偏偏又吃他這一套,對這個被俘的大明天子反倒是越發地恭敬了起來。
  更讓喜寧憤怒的是自己本想要上門去羞辱這個落難的天子時,反而討了一頓好打,還讓那些也先的侍衛埋怨了自己好一番。
  喜寧郁悶得想要自殺,可沒有想到,居然老天爺也幫助自己,居然讓自己等來了機會。
  太師貪婪無度,可謂是天下一等一的財迷,而今,朱祁鎮居然想要討好于太師,居然愿意幫助也先從明庭處獲取財物。
  如果自己真要順從著照辦的話,朱祁鎮在太師也先的眼里,豈不是會越發地重要?想到了這,路上把此事的利和弊揣摩了無數遍喜寧的嘴角陰陰地微翹了起來。“咱家偏偏不讓你如意,只要咱家再挑唆一番,看那太師還保不保你,到時候……”喜寧那猶如徘徊在荒墳上的貓頭鷹般的笑聲,回蕩在曠野之中,不男不女的陰梟聲,讓那些左右鄰近的瓦刺騎兵紛紛目露厭憎之色,勒馬盡量地離那喜寧遠一些,仿佛那是一坨擋在路中央的臭狗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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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就在喜寧身后不遠處,那一臉老實憨厚,一路上沉默寡言的高赟陰冰的目光掃過了喜寧的背影,下意識地抬起了手摸了摸那腰間的腰帶,似乎確到了什么硬物,控馬的大手微微一緊,垂下了眼簾。
  腰帶里的東西,是在臨出發的時候,天子的心腹袁彬悄悄地潛入了使團里,交給自己的。那是一封專程給喜寧的閻王帖。明天的今天,一定會是喜寧這個奸宦的死祭。一想到這,若不是天子的叮囑,還有那袁彬潛入使團時的鄭重囑托,高赟的心里邊禁不住有種恨不得現在就抄一把刀子狠狠地扎進喜寧的背部的沖動。
  不大會的功夫,高聳的宣府城廓,就顯現在了這只快馬奔行的使節團的眼前,而那名先前被遣來的瓦信信節,此刻正一臉憤忿之色地與一眾大明兵將侯在那距離宣府還有數里的驛館外,等待著那使團的到來。
  為首的,是一位年約四旬,一雙濃眉墨黑如鐵,一臉桀驁不馴之色的大明武將,身后排開數百精銳鐵騎,哪有半分迎接的姿態,倒像是專程來這里等待群毆的。
  “本將大明宣府鎮守,都指揮使江福麾下守備楊俊,見過瓦刺來使。奉都指揮之命,為瓦刺使團接風洗塵。”待到這只百余人組成的瓦刺使節團馳到近前,為首武將冷著臉縱馬前行,甚至連禮都不行,一雙刀子般鋒利的目光在掃過那些膘肥體壯的瓦刺騎兵,最終落在了那一身錦袍華服的喜寧身上。
  “大膽,見我瓦刺使節,為何不行禮,莫非大明這個禮儀之邦,連禮節都不懂嗎?”身為使團護衛指揮的千夫長孛爾術不由得勃然大怒,縱馬前行,大聲喝道。
  聽得此言,楊俊身后諸兵將皆盡面現憤色,若非是那楊俊抬手喝止,怕是這一言相激之間,便是一場生死鏖戰。
  楊俊緩緩地收回了抬起的手臂,臉色仍舊冰若寒,便是那從口中吐出來的字句,也猶如一團團寒冰,重重地砸在瓦刺諸人心頭。“你瓦刺與我大明分明是敵對之國邦,本將今日,若非是奉了指揮使之命,再此接侍爾等,怕是,本將現在就不會刀兵不出鞘,與爾等安然相對了。”
  孛爾術聽得此言,面色漲得發紫,目露兇光地死死盯著那披盔帶甲,傲然挺身縱馬的楊俊,大手已然摸上了腰間的刀柄。
  這個時候,方才還一副老神在在,似乎榮辱不驚的喜寧收斂起了嘴角那一絲幾不可查的笑容縱馬而出,攔在了那孛爾術的跟前。死太監一臉正色地望著那面寒如冰的楊俊道:“楊守備,我等乃是奉大瓦刺國太師,淮王也先之命,前來出使,你怎么如此待慢我等?”
  “待慢爾等,爾等又能如何?!”楊俊打量了喜寧兩眼,不屑地冷哼了聲道。身后諸將士亦不由得嬉笑出聲來,仿佛他們不是來迎接使團,而是專程來嘲笑一群來自大草原的**。
  “你!南蠻子,莫非還沒被我瓦刺殺怕不成?!”孛爾術不由得大怒,彎刀出鞘,直指楊俊。隨著他的動作,身后百余騎齊齊抽刀而出。
  楊俊亦勃然變色,嗆啷一聲,腰間雪亮的長刀已然入手,春日的艷陽,猶如那洗刀的鐵水般,在銀亮刺眼的刀身上游移不定。身后數百騎亦全長刀出鞘,剎時之間,氣氛陡然顯得劍拔弩張起來。
  原本陪著笑臉,守候在驛館外的雜役們都不得一個二個臉色雪白如紙,全然是一副不知所措之色,那名驛丞算是個機靈人,一趟子就溜回了驛館里,探頭探腦地往外瞧著,生怕這兩批人馬真個廝殺起來,那自己真要成那被殃及的池魚了。
  “楊守備,你是什么意思?!”喜寧的臉色也刷地一下白了起來,不過好歹總算是強自鎮定住心神,沉聲喝道:“大明天子已然明旨天下,與我大瓦刺修好,莫非,楊守備想要抗旨不遵?”
  喜寧陰測測的聲音仍舊在兩軍中間回蕩不停:“你這么做,可不僅僅只是抗旨,甚至是危及兩國方平息的戰火。到時候,不知道新登基的大明天子,會不會殺雞,敬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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