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奇幻] 紅袍法師 作者:雁魚(已完成)

 
uuuuuuuuuu 2012-7-7 13:23:40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89 438255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7-8 19:10
351 憤怒


    這毫不客氣的話語讓丹林頓立刻皺起了眉頭,附近的人也凝神傾聽了起來,他們都知道,這又是另一輪好戲的開始,他們等的就是這個,眼見好戲又將上演,更多的人安靜下來,讓整間大廳一時有些沉悶。

    這句問話讓丹林頓先生非常尷尬,潘尼知道,這是他再次出場的時候了。

    如果不能迫退這些來勢洶洶的求婚者,自然會給丹林頓先生留下麻煩,而他也不能讓這些來頭大得驚人的求婚者將不滿的矛頭指向丹林頓家族。

    “這位先生,如果我沒記錯,你是恩瑟的莫霍爾王子?”在開始宴會之前,巫師自然知道,那些人是菲娜最熱情的追求者。

    這個王子的名字,可是位於丹林頓先生提供給他的名單的最前列。

    如果能夠讓他偃旗息鼓,前頭的阻礙無疑會小上許多。

    不過想要應對這位王子的憤怒可不是那麼容易。

    莫霍爾王子見到潘尼堵在了面前,這張看起來平淡無奇的臉一瞬間對他產生了無窮無盡的嘲諷力量,讓他立刻大怒著站了起來,臉上寒意十足:“哦,抱歉,我不想和藏頭lù尾來歷不明的小人物談論這個問題。”

    “但是你不得不如此。”潘尼雙手交叉前xiōng,微笑看著莫霍爾:“親愛的王子殿下,你要清楚,憑著你的財勢和權位是無法打動菲娜小姐的芳心的,丹林頓先生也不會接受你的威脅。”

    其他的來客看到正​​面的戰火已經燃起,又聽到這句話,更加地提起了注意力。

    他們都想看看。這個神秘莫測的丹特.摩爾,怎樣讓這個來勢洶洶的王子退走。

    或是這位來頭大得驚人的王子,能否讓這個來歷不明的傢伙現出原形。

    要知道,在場的來客之中,這位王子的來頭即便不能稱得上是最大的。但也絕對可以稱作數一數二。

    一個規模不小的國家的王族。

    哪怕這個國家連年吃敗仗,但是身為一國王子,擁有的財富和權勢也不是大多數前來尋求美人芳心所能達到的。

    更何況幾乎所有的費倫人都知道。穆蘭和恩瑟這兩個由異界神祗庇護的族民,王族都擁有著神明的血脈。

    這位王子長相高大英俊,器宇軒昂。雖然潘尼的相貌絕對說不上醜。氣質也不猥瑣,但是站在這位王子麵前,無論是身材還是氣勢,都彷彿矮了一截,尤其是對方在這種盛怒的時候。

    休斯在遙遠處看著這場鬥爭的發生,暗暗皺了皺眉,不知道自己的老朋友如何應付得了這個來勢洶洶的傢伙,然而更多的視線。卻集中在這位恩瑟王子的身上。

    大人物走到哪裡都會吸引無數懷著各種用心的人的注意,休斯這次來湊這個熱鬧,其實主要的原因倒是這個正試圖奪回摯愛的王子殿下。

    “威脅?我什麼時候做過威脅?”面對巫師的指責。莫霍爾萬分憤怒,他上前一步。充滿了壓迫力地看著潘尼,然後轉向丹林頓,拍著自己的xiōng口:“我願意能拿出我所能拿出的最有價值的禮物,前來求取菲娜小姐的垂青,這不是我國那些微不足道的珠寶,更不是那些帶著銅臭和鮮血的利益交換,丹林頓先生。”

    一股jī動讓這位王子將視線轉向端著酒杯低頭喝悶酒的菲娜:“我的真誠與愛意是我能拿出的最有價值的禮物!”

    潘尼嘴皮子一抽。

    所有的訪客都靜了下來,這一刻整個大廳鴉雀無聲。

    雖然抱著看好戲的念頭,但是在別人的訂婚儀式上這樣大膽地表示對準新娘的愛意,這種舉動即使是在費倫也能算是驚世駭俗。

    潘尼心中一陣翻江倒海,簡直想像不到只有在上輩子狗血腦殘劇中看到的橋段就在這裡上演,這位莫霍爾王子的魄力已經突破了他所能想像的界限,而菲娜也在這突如其來的表白之下不知所措,一副如遭雷擊的表情坐在那裡,嘴chún直打哆嗦。

    不像是被感動,倒像是被嚇著了。

    而引起了這一切的莫霍爾王子恍然無覺,仍然大聲地說道:“我在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不可自拔地mí戀上你了,親愛的菲娜小姐,你不會知道我在多少個黑夜中輾轉反側,你也不會知道我曾多少次地在這裡的大門前猶豫徘徊,你不會明白我心中的思念是多麼的熾熱而強烈,但是當我現在站到你的面前的時候,你居然已經決定與這個來歷不明的男人結婚?”

    他語音嘹亮,猶如猛獸的咆哮,一邊宣告,一邊揮舞著拳頭,情緒jī動非常:“你知道他是誰嗎?你知道他對你抱著什麼樣的目的嗎?他這幅猥瑣的神情之下,隱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居心,抑或只是垂涎著你的美貌,用花言巧語欺騙著你?”

    被指責為'猥瑣'、'懷有不可告人目的'的巫師輕咳一聲,想要表示點什麼,而這時菲娜抬起因為飲酒而有些赤紅的雙眼,看著莫霍爾王子,緊緊咬著下chún。

    這突如其來的表白狠狠地彈動了她的神經,一瞬間讓她胃腸翻江倒海。

    她當然聽得出,這個王子話語中的jī烈情緒,不過轉而又感到有些好笑。

    這個男人她只見過一回而已,只是這一次就讓他念念不忘,原因大概只是垂涎自己的美貌吧。

    作為一名不過十六七歲的少女,菲娜也懷有一些平常少女常有的幻想。

    但遺憾的是複雜的背景經常讓她接觸一些懷著異樣念頭的男人,家人的頻繁告誡進入了菲娜的心裡,漸漸地,她對男女之間的接觸就有一種強烈的提防心理。

    雖然會無拘無束的和一些熟悉的水手開玩笑,但是卻很是緊張於是否有人懷著異樣的目的接觸自己。

    因此在面對潘尼的時候,她總是懷著嚴密戒備心理。

    而巫師近些時候的舉動,卻讓她這種戒備更嚴密了。這場典禮更是讓她神經緊張,莫霍爾王子縱情jī烈的表白,讓她緊張的神經更加有些崩潰,她眉心跳動著再次倒了一杯酒,仰頭咕嘟咕嘟地灌了下去。試圖讓自己安定下來。

    這個時候可不能歇斯底里地發脾氣。

    在丹林頓夫fù面前,菲娜一直是言聽計從的好孩子。

    看出來女兒的情緒不太對勁,丹林頓夫人暗暗皺眉。看著一臉無語的丹林頓先生,開始在心裡埋怨丈夫的異想天開。

    對一個女人而言如此重要的儀式,似乎並不適合拿來演戲。

    她終於發現了這個計劃的巨大漏洞。

    “啊。菲娜小姐。你為什麼會藉酒消愁?難道這場典禮真的並非如你所願?”莫霍爾王子從少女的舉動中發現了什麼,兩步走了上去,想要抓住她的手,卻被潘尼按住了肩膀。

    他甩了一下,沒有甩開潘尼的挾持,憤怒地轉回了頭去:“哦,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傢伙,難道是用了什麼卑鄙無恥的手段脅迫了菲娜小姐屈服於你?”

    “這種毫無根據的猜想和誹謗毫無意義。”巫師輕輕一甩手。莫霍爾王子踉蹌地退後了兩步才站穩,所有的旁觀者紛紛心中一突,這位王子可不是手無縛雞之力。

    這說明這個名叫丹特.摩爾的傢伙體內的力氣與這幅看起來沒什麼武力的外表並不符合。

    而所有人都將視線集中到了他們兩個人的身上。

    這場好戲似乎到了一個**。

    他們都十分想知道。這場好戲究竟如何收場,如果不能應付這位王子。那麼丹特.摩爾和丹林頓家族無疑會大失臉面,而莫霍爾王子的疑問也是所有人好奇著的。

    究竟會是因為什麼樣的原因,菲娜才會嫁給這樣一個來歷不明的傢伙?

    “聽著,我不信我會輸給你,卑鄙無恥的傢伙,你應該自覺地離開這裡。”

    “我是不是應該離開這裡,只有這裡的主人說了算。”潘尼暗暗頭疼,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想要驅走這位來勢洶洶的王子,用暴力顯然不太合適。

    那麼就只有期待著菲娜的配合了。

    “不,天知道丹林頓先生還有菲娜受了你的什麼脅迫?”莫霍爾王子憤怒地指著潘尼:“你指望著我上你的當嗎?”

    “那你想要怎麼辦?”潘尼眼角挑了挑,用一副好笑的表情看著莫霍爾:“像兩隻鬥雞那樣決鬥?你認為我會把菲娜當成彩頭?或者你對她所謂的愛意,就是這樣的淺薄?”

    莫霍爾王子的臉在這一句擠兌之下變得漲紅,本來想要用長劍將這個傢伙紮成篩子的想法因為潘尼的揶揄變得難以出口,不過憤怒和心中沸騰的正義讓他覺得有必要做出更多的努力,於是他轉向菲娜,單膝跪地,大聲說道:“菲娜小姐,你聽到了他的話嗎?這個卑鄙的傢伙是多麼的狡猾啊……請你允許我用我的劍捍衛你的自由!”

    情節急轉直下,發展到了決鬥的地步,所有圍觀者的呼吸紛紛屏了起來。

    這可是足夠引為今後很長一段時間談資的好戲。

    雖不知結果如何,但是欣賞了前面那些戲劇xìng段落,所有來訪客人都感到不虛此行。

    如果能看到事情的結果,那就更好了,引發了決鬥,無論是恩瑟的王子被刺死,還是丹林頓家族的新女婿被刺死,抑或其後引發出更多醜聞,都是大大值得關注的好戲。

    這些人的好奇之心熊熊燃燒,將目光的焦距對準了現在事件的中心。

    “夠了。”面sè緋紅的菲娜.尼爾.丹林頓顫顫巍巍地撐著桌子站了起來。

    她嘴角抽動,渾身上下都顫抖著,似乎情緒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巫師眉頭暗皺,他剛才就在通過心靈感應術和菲娜傳遞信息,讓她配合著將戲演完,但是現在看來,她的情緒似乎不是一般的異樣。

    都是些無聊的傢伙……

    被若干道目光如同看猴子一般凝視,菲娜的精神中的混亂已經到了一個頂點,她看著自己身上的禮服,她當然知道這身服裝對於一個少女的意義。

    這本該是她面對心儀對象的時候,享受幸福的夢幻時刻;但是這一刻,她的心情感到無比地憤怒。

    這股切齒的憤怒讓她對在場的所有人都心生恨意,包括籌備了這場戲劇的巫師和父親,前來攪局的莫霍爾王子,直至那些看好戲而來的圍觀群眾。

    沒有人考慮到她心中的感受,只是這樣將本該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幾個時刻之一當成了一場玩笑。

    這個時候,她無比悔恨自己為什麼會同意父親的建議,到了這個時候,她才明白把這個儀式當成一場戲劇是多麼的荒謬。

    於是一雙憤怒的視線落到了潘尼的臉上,他脊柱感到一陣冰涼,卻見菲娜兩步走到他的身前,深深地吸了口氣,閉上發紅的雙眼,兩手扳下他的腦袋,巫師猝不及防之間,嘴chún就接觸到了另一片柔軟。

    “你!你!還有你們現在都滿意了吧!!”

    片息之後,她離開了潘尼的臉,睜開發紅的眼睛,擦了擦嘴chún,跺著腳憤怒地喊著,又狠狠地瞪了巫師一眼,大哭著轉身跑出了大廳。

    宴會廳一陣寂靜,落針可聞。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7-8 19:10
352 夜會


    “抱歉,失陪。”

    女主角都發飆了,這場戲當然沒法再演下去了。

    潘尼一揮袖子,一道光芒閃過,身影就消失在了大廳之中。

    “他是個巫師!”許多眼力尖銳的人立即看了出來。

    只有巫師才會這麼自然地使用法術。

    所有的人這才明白,原來丹林頓的族長將自己的女兒許配給了一個巫師。

    這也並非稀罕事,作為一個掌握著超自然力量的群體,巫師自然是許多達官貴人巴結的對象。

    莫霍爾王子在原地如同癡呆一樣站了一會兒,然後咬了咬牙,一揚斗篷,帶著一隊隨從離開了宴會廳。

    最大的熱鬧隨著女主角的發飆終結,這場宴會堪稱不歡而散,丹林頓夫fù和僕者們掛著勉強的客套笑容將所有來客送出門去。

    不過對於更多的人而言,卻讓他們在相當長的一段時候裡面有了談資,因此他們的心情並不沮喪。

    休斯的視線凝注著女主角離去的方位良久,也戴上兜帽,有些隱藏地離開了宴會廳。

    “親愛的,這回我們可出醜了~”直到送走了所有客人,望著一片狼藉的大廳,丹林頓夫人有些無奈地向丈夫發出抱怨。

    “呃……看開點,反正像我們這樣的家族,時不時弄出一點醜聞來才是正常的吧。”丹林頓先生到仍是那副樂呵呵的表情,看起來並不在意:“總之,我們的目的達到了,不是麼?”

    丹林頓夫人抬了抬眉毛。嘴角抽動了兩下,忽地想道:“親愛的,剛才我們的寶貝菲娜,第一次親wěn男人吧。”

    “第一次親wěn的明明是我。”丹林頓先生出言糾正,卻馬上被他的妻子瞪了回去:“如果只是演戲。菲娜的情緒不可能那樣jī烈,她與那位先生之間肯定有問題。”

    “有什麼問題?”丹林頓先生笑容有些僵硬,但看起來仍是一副並不在意的模樣:“哦。迪塞爾先生也不錯……年輕有為,呃……”

    “他已經有老婆了,上個月剛剛結婚。是西門的望族。”丹林頓夫人再瞪了男人一眼:“親愛的。你在想些什麼?”

    “問題是……”丹林頓先生咂了咂嘴,將無奈的眼神投以夫人:“我們能夠代替菲娜做決定嗎?還是你認為,我們能夠抗拒長老或是那位先生的意願?”

    夫人眼皮跳了跳,最後只能無奈地晃著腦袋,嘆了口氣。

    ……

    沿著腳步徑直追到大小姐的閨房,巫師卻有些猶疑,不知道應不應該把門推開。

    他也不知道推開門之後該做什麼,天知道只是演一場戲。卻讓她生出這麼大的情緒。

    不過他還沒有猶豫出個所以然的時候,小門卻自己敞開了。

    lù出來的小臉仍舊帶著兩道淚跡,不過沉著的眼光讓潘尼知道站在眼前的是寄宿在這幅身軀內的另一個人:“長老大人。菲娜的情緒很不對勁。”

    “她剛剛潛下去了。”安森菲雅皺了皺眉,指著自己的心口:“無論我怎麼呼喚都沒有反應。剛才卻完全相反,我很想代替她幫你演完這場戲,但她的情緒太jī烈了。”

    “為什麼會這樣?”巫師皺了皺眉。

    “可能是因為和她演這場戲的對像是您吧,迪塞爾先生。”安森菲雅晃晃頭,有些無奈地嘆息起來,她從房內走出,反手帶上房門,倚靠著欄杆,雙臂交叉著與巫師對視:“你知不知道你在菲娜的心目中的形像是什麼樣子?”

    “或許是一個混蛋吧。”回想著菲娜以往對自己的態度,巫師的表情有些怪異。

    “一個很特別的混蛋。”安森菲雅補充:“她還是個十七歲的姑娘,有些這個年紀的女孩的幻想,遇上你這種比較特別的異xìng,往往會生出一些莫名其妙的想法,你認為她把你當成一個混蛋,事實上也確實如此,但是你大概不會知道,她每天睡眠之前,一般都會想到你,嗯,就是這樣……”

    “這樣?”巫師的表情更加古怪。

    “如果閣下沒有那麼多的紅顏知己,我想菲娜會用另一種態度來面對你。”長老再次嘆了口氣:“她最不滿的其實就是這一點。”

    潘尼的嘴角開始抽搐。

    “我會嘗試勸慰她,或許今天這樣安排就是一個失誤,她太傷心了。”安森菲雅轉過頭去,忽又扭回半邊臉,一隻眼睛看著巫師:“不過迪塞爾先生,我也希望你能夠好好思考,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對待菲娜,她和你在一起的時間,我想不會太短,以後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雖然我願意考慮你的感受,但更不希望菲娜因為我的工作而受到傷害。”

    她拉上了大門。

    巫師佇立了片刻,搖了搖頭,片刻之後,將視線轉向院子東側,他施展飛行術,跳躍過去,一直到了府邸之外的海岸邊,落在一艘船上,潛行到了一間艙室之旁,悄悄探查了一陣裡面的情況,然後就打開門走了進去,在艙室中人警覺的注視下lù出真容。

    休斯看見自己的老朋友出現在自己艙室裡,非常驚異。

    “看來你來到這裡的目的有些隱秘啊,休斯。”潘尼坐在了桌旁:“連隨從都不帶一個。”

    “確實,是一個秘密行動。”休斯起身,從áng底下掏出一套茶具,擺在桌上:“你真是嚇了我一條,哦,叫你摩爾吧,你竟然會去做丹林頓家的女婿,這可不利於你的隱藏。”

    “我隱藏的時間不會太久了,休斯。”巫師笑著搖了搖頭:“不然我在宴會上根本就不會現身見你。”

    “這樣?”休斯挑了挑眉毛,心中暗自驚異,不過卻沒有感到過於意外。

    因為在宴席上他就知道,這個老朋友的奧術力量已經達到了他難以測度的境域。不過面對潘尼有點狂妄的語言,他仍是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老朋友,雖然我大概能明白你的自信從何而來,但是你要清楚,你在國內的仇敵力量大得驚人。”

    言下之意是巫師想要報仇還沒那麼簡單。

    潘尼微笑著搖了下頭:“其實。我正想詢問一下國內的局勢,那兩位仍然把持著大局?”

    “是的,杜克蘇斯瑞姆已經被他們擠到了西面沿海地區。其他幾位首席或是隱蔽,或是表態支持,現在塞爾的權力還握在那兩位的手裡面。”休斯樂於為潘尼解釋國中局勢:“不過奇怪的是。他們的權力越來越大。但是膽子卻好像越來越小一樣,長時間隱藏在自己的巢xué之中,已經很少出現在國內的各種公眾場合上了。”

    潘尼暗自點頭,他當然知道這是為什麼,這麼長時間追不到他,奈維隆和勞佐瑞爾自然明白,他們隨時可能遇到方法論被針對襲擊的危險,這種情況下。深居簡出才是明智之舉。

    他目光變幻,暗自琢磨。

    隨著法力和勢力日漸強大,巫師已經漸漸察覺到。距離返回國內的時機越加接近了,然而他需要一個合適的切入口——他不可能帶著一群手下光明正大地攻入塞爾剷除仇敵。這無異於自殺。

    他必須知道,塞爾國內,有哪些條件是他可以利用的。

    “不過摩爾,我想我幫不了你什麼。”休斯喝了口茶,面sè變得有些猶豫:“國內局勢混亂,連我的父親都已經長留在了租界,和國內之間只存在著一般的聯絡了。”

    巫師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休斯這樣的想法並不過分,從道義角度來看,潘尼當然不能為了報仇把他拖進去。

    他來到這裡,更大的目的是再次刺探一下這位老友的態度,進而詢問一下國內的局勢。

    塞爾是一個相對封閉的國度,離巨龍海岸又有一段相當之遠的距離,“還有就是我們和穆蘭人之間的戰爭。”休斯解釋道:“雖然暫時還是互有勝負,但實際上戰局相當不利,兩方在最南端的山區糾纏不休,南方軍團倉促調集,儘管有你發明的巨神兵,但穆蘭的北方軍團實在是太大了,他們想要進攻塞爾已經很久了。”

    巫師聽到這裡,忽然覺得很有趣。

    他逃脫時炸毀了布萊克霍爾之石,以至於南塞爾出現混亂,組建魔物大軍計劃破產,以致軍力不足,不過他創造的巨神兵又彌補了這一點;這樣看來,雙方的戰爭打成這個樣子,真正的戰局主導者倒是他這個距離戰場千里之外的傢伙。

    不知奈維隆和勞佐瑞爾在進行這場戰爭的時候心中作何感想。

    當然,他們很可能還不知道,炸毀了布萊克霍爾之石的人就是害他們食不知味睡不安寢的大敵。

    “好了,謝謝你,休斯。”巫師點了點頭,寒暄一陣,就準備告別,而臨走的時候,又被休斯叫住:“等等,還有,你得注意一下那位莫霍爾王子。”

    “注意他?”巫師抬抬眉毛,想到了那位癡情而又暴躁的'情敵'。

    “我這次就是為了調查他而來的,這是我父親給我的差事。”休斯mō​​了mō鼻子,表情有些無奈,而當他將頭轉向巫師的時候,就變得嚴肅起來:“瀚土這些年和國內之間的海岸航線被一群海盜侵擾,根據據點間諜的調查,這些海​​盜是恩瑟當局組織起來的。”

    “政府當局組織海盜?”潘尼張開嘴巴,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一個國家的政府居然做出這種沒品位的事情,實在是令人驚詫。

    “他們和穆蘭的連年戰爭已經輸到了將近山窮水盡的地步了,為了搜刮物資籌備軍隊,那位國王似乎已經不擇手段。”休斯壓低了聲音說道:“而那位王子,則很可能是這個海盜團伙的幕後首腦,你這樣得罪了他……很可能會遭到報復……”

    潘尼瞇起了眼睛。

    這種老套的情節,他沒有感覺到出乎意料。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7-8 19:11
353 秘衛


    帶著老友的警告,巫師離開了船舶,在海港口站了一陣,摹地打了幾個響指,一個灰sè的身影須臾出現在他的身側。

    這位從焰匕組織裡調來的資深殺手已經追隨了巫師許久的時間,雖然名義上是潘尼的護衛,但是他自己卻沒察覺到這位巫師有什麼用得到他'護衛'的地方。

    作為刺客之父逝世後焰匕組織身手最高明的刺客,灰衣人的隱匿和刺殺功力在組織中都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人,即使在費倫,也能稱得上是一流高手,然而他卻發現,每當他試探著想要靠近巫師近身的時候,都會被巫師看出形跡。

    作為一個護衛,他只能在距離潘尼三碼之外的地域行動。

    這無疑讓灰衣人知道這個巫師是個極為難以刺殺的對象,那麼他這個名義上的護衛也是可有可無。

    不過如果有可能,他還是盡量追隨在這位大人的身側,因為偶爾會出現一些麻煩,只適合他這樣的人來處理。

    比如現在。

    “你去監視那個莫霍爾王子,如果他對我意圖不軌,你就立即採取行動,如果他離開了海港,想辦法在他進入恩瑟之前將他殺死。”潘尼吩咐道:“你可以通知其他焰匕的成員來協助你,但千萬注意,不要洩lù形跡。”

    灰衣刺客目光閃爍著點頭應命,向後退了兩步,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自從投靠了潘.迪塞爾以來,他們一直被巫師拿著大筆錢財供養著,這個時候用得上他們,當然要認真對待。

    正如潘尼所料。莫霍爾王子正在星幕海港屬於自己的豪華船隻的臥房之內,籌劃著向情敵進行報復。

    “我一定要殺死他,殺……死他。”他咬牙切齒地拉長了那個單詞的音調,一股殺氣隨著他的話語滲透出來,讓站立在艙門口的宦官的筋骨肌肉都開始發寒。

    這位王子殿下在房間中前後踱步。忽地朝宦官招了招手,宦官打個寒噤,然而面對莫霍爾王子yīn鶩目光的注視。只得戰戰兢兢地走了過去:“殿下,不知有何吩咐?”

    “查到那個傢伙的真實身份了沒有?”莫霍爾王子咬著牙齒詢問。

    宦官鉗口結舌,迅速地搖了搖頭。

    “真是一群廢物。巫師、哦、該死的巫師。我想我們得找更專業的人來對付他。”莫霍爾王子目光閃爍片晌,再次轉向宦官:“我問你,這附近有沒有什麼出名的盜賊組織?”

    “以前有暗夜面具,不過就在去年,被西門的那位**師迪塞爾剷除了。”宦官一板一眼地回答道,然而這個答案明顯不能讓莫霍爾王子滿意,他馬上改口:“不過我們還在查……”

    “查?拿什麼查?”莫霍爾王子緊緊捏著拳頭,表情更加yīn森:“給我從國內召喚兩個精英秘密衛士過來。”

    “精英秘密衛士?”宦官張開了口。

    那可是恩瑟皇室的近衛軍隊。擁有異界神王的賜福,並自幼就經受嚴格的訓練,戰鬥、刺殺、刺探情報樣樣精通。一般的情況下,他們都不會輕易離開皇宮。如莫霍爾這樣的王子,能調得動的也只有兩個,而一年只能調動三次。

    不用多嘴去問王子殿下調用這些精英衛士的目的,宦官立即知道這是殿下要殺死那個礙眼的情敵。

    “不過殿下……”忽地想起一事,他咽了口口水。

    “不過什麼?”莫霍爾不耐煩地一瞪眼睛。

    “不過現在已經這麼晚了……”調遣秘衛需要恩瑟之王的手令,這麼晚驚擾一國之主,很可能引來帝皇的憤怒。

    “晚?趁著這個傢伙今晚離不開星幕,我們還能把握他行踪的時候,立即派兩個秘密衛士把他殺死,這是最好的主意!”莫霍爾王子揮舞著拳頭咆哮著:“滾回去告訴父王陛下,如果他還想要星幕的財富,最好立即起áng!”

    感受到莫霍爾的急怒,宦官屁滾尿流地跑出了艙室,望著被反手帶上的門,莫霍爾穿著粗氣。

    下午遭受的恥辱和心中的怒火與妒忌讓他恨不得立刻就將那個丹特.摩爾殺死。

    丹林頓的明珠,一定要歸他所有。

    不過一直過了良久,一直到半個多分時過去,他也沒得到宦官的回報,這讓他感到有些不對。

    哪怕只是一個口信,這麼長的一段時間裡面,也足夠送到了,究竟行不行得通,也至少應該給他一個准信。

    摹地一股冰冷的氣息落入他的感應之中,一股恐慌一瞬間在他心底浮起,他打開窗戶大聲地吼叫起來:“水手!衛兵!水手!衛兵!衛兵!……”

    一片沉默應答著他的呼喚。

    他跌跌撞撞地離開舷窗,一縷幾乎聽不清的細微聲音進入他的耳朵,他瞪大了眼睛,將慘白sè的臉轉向自宦官走後一直緊閉的門扉,一股鮮血從門下的縫隙流進室內的地板,又順著縫隙,讓門前的一片地板在燭火照耀下méng上一層淡淡的紅光。

    隔著這扇門扉,莫霍爾王子聽到門把手被扭動的聲音,他屏住呼吸,顫抖的手伸向掛在áng頭的長劍,待到mō到劍柄猛地緊握上去時,瞳孔卻瞬間長大。

    他緩緩地低頭,卻見一截刀刃已經從自己的xiōng前冒了出來,咸腥的液體一瞬間從喉嚨湧入口腔……

    ……

    風和日麗的正午,菲娜坐在溫暖的船甲板上,陽光懶散地灑下來,雖然還未到一年中最溫暖的時候,但是在氣候溫和的海岸,這樣的天氣卻是再好不過。

    兩隻潔白的小腳在甲板外晃來晃去,女船長低著腦袋,偶爾抬頭看看晴朗的天空,但是始終不扭頭看一眼坐在另一邊的巫師。

    從鼻子裡哼出的斷斷續續的曲調。看來心情不是很壞。

    這讓潘尼微微鬆了口氣。

    在之後的幾天裡,菲娜一直住在丹林頓府邸,安森菲雅也不急於去潘尼的法師塔進行監視海拉瑟的工作,似乎在她的心目中,照顧好菲娜的心情才是更要緊的事。

    潘尼也是這麼想的。

    雖然債多了不愁。但這句話並不適用於風流債,尤其是對現在的潘尼而言。

    面對似乎完全不想和他交流的菲娜,巫師就好像一隻面對刺猬無處下口的狐狸。

    從側面看來。這是個jiāo顏如花的妙齡少女,就是這樣一個可愛的小姑娘,讓西門城的英雄人物感到棘手。

    難不成要假戲真做?

    巫師托著下巴。開始詢問自己。他能夠照顧好她嗎?

    這不是一個問題,因為他還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

    他皺起了眉頭,開始尋找話題:“菲娜小姐,你知道,我有很多位妻子……雖然未必都擁有合適的名義,但我都是拿對待妻子的態度對待她們的。”

    哼唱的曲調戛然而止,少女臉上的微笑表情僵硬了起來,她轉頭看著巫師。眉毛微微皺了皺,哼了一聲,又轉了回去。

    似乎是在嘲笑著巫師的自作多情。

    “好吧。雖然難以判定你心中的想法,但是考慮到我們以後要在一起很長時間。所以我們必須事先約定好一些事情,這樣才能夠保證以後我們之間不會出現誤會。”潘尼咳了一聲,繼續說道:“你知道,你不可能總是讓安森菲雅大人出面。”

    經過刻苦修行的安森菲雅長老耐得住寂寞,而且即使不操控菲娜的軀體,強大的意志與精神也能讓這位長老感應到外界的事物。

    但是菲娜卻做不到這一點,作為一個還算普通的少女,只要意識沉入黑暗一段時候,就會明顯地感到不適。

    所以若是配合安森菲雅長期與潘尼相處,想要永遠不和巫師說話是不可能的。

    “約定?”菲娜嘟起了嘴,似是嗤之以鼻。

    巫師正在驚喜於菲娜終於對自己開口說話,卻馬上發現在說出這個詞之後,菲娜再次閉上了嘴。

    這讓潘尼感到微微地生氣,這幾天以來,為了讓這位大小姐平息怒氣,他和安森菲雅幾乎使用遍了手段,道歉的話他都不知道說了多少遍了,而安森菲雅的勸慰也一刻沒有停過。

    但很顯然,她仍在鬧脾氣。

    這已經和生氣無關了,而是在刻意讓潘尼不舒服。

    他站起來,朝菲娜走了過去。

    “你要做什麼?”見到巫師逼近,菲娜原本鬆懈的神情立刻警惕起來,身子縮成一團縮到甲板一角,緊張地看著潘尼,小腳連續踢向巫師逐漸靠近的身體:“別過來。”

    面對踢過來的小tuǐ,法師只是一俯身就將之抓入手中,菲娜尖叫一聲,被巫師拉到身前,一抬頭,就看到那雙有些煩躁的黑sè眼睛:“你、你究竟想怎麼樣?”

    “這是我想問你的問題。”潘尼的表情分外無奈:“如果脾氣發夠了,也應該談談正事了。”

    “正事?”菲娜哼了一聲,眨了眨眼睛,看著被巫師握住的小tuǐ,臉龐開始發紅,然後垂下了頭,長長地吐了一口氣:“你讓我安靜一會兒好不好?”

    她用帶著些祈求的語氣說道。

    潘尼鬆開了手,又坐回了另一邊。

    “……你,你究竟叫什麼名字?”過了一陣,她的聲音進入巫師的耳朵。

    他有些驚訝地轉過頭去,看著菲娜認真的視線:“無論是潘.迪塞爾,還是狗屁不通的丹特.摩爾,都是用來糊弄人的吧,我還不知道你究竟叫什麼呢。”

    法師愣了一下,然後笑了出來。

    ……

    “看來沒問題了。”安森菲雅微笑對巫師說道:“你做得非常好,迪塞爾先生。”

    “解決了就好。”巫師眨眨眼睛,忽地發現安森菲雅的表情有些曖昧,這似乎是一種錯覺,因為她和菲娜共享著同一張臉龐,也就讓他感到分外地古怪。

    他到最後也沒弄清楚菲娜是怎麼想的,但總算是讓這位活潑開朗的大姑娘恢復了正常。

    不過長老這樣的注視倒讓他開始感到不好意思,開始尋找話題分散安森菲雅的注意力:“對了,長老大人,我已經做好了方法論蛻變和研發新法術的一切準備,回到法師塔之後,我就會立即進行封閉式研究,以期在盡快的時間內到達源海的最外圍。”

    “源海的最外圍。”安森菲雅換了一種目光看著潘尼,片刻才點了點頭:“很不錯,法術研究對現在的你而言確實是最重要的,在這個年紀擁有這個成就,你距離超越界限的領域已經很接近了。”

    “是的……”巫師揚了揚眉毛。

    他確實已經到了超越界限的邊緣,尤其是在經過對上古邪物力量的研究之後,他對以後發展的路線,更有了一個清晰的認知。

    這種認知讓他更有自信面對眼下的挑戰,方法論演化本是個極為嚴密的工作,按照道理,潘尼剛剛達到能夠施展第八環法術的水平不算很久,這一階段的方法論還沒磨合完成,不應該倉促進行進一步研究,但是這股自信讓他決定踏出這一步。

    時間不等人也是個重要的原因。

    不僅僅是為了盡快返回塞爾,他還預感到,更大的挑戰即將近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7-8 19:12
354 龍巢


    這裡是寒風肆虐的北地,儘管嚴冬已過,然而天氣並沒有因為季節的變遷而有所改善。

    相反,由於大批棲息在北方山野中的野獸從冬眠中驚醒,對於冒險者或是依靠山中物資生活的人反而更加危險了。

    當然了,即使在天氣好的時候,這片地區也安全不到哪裡去。

    猛獸,惡龍,魔物,甚至遊dàng於一些山區深處的不死生物,北地號稱是冒險者的天堂,正是因為許多冒險者到了這里之後就很容易進入天堂。

    有些自信的強者願意前往北地,或是為了榮譽與財富,或是為了挑戰自我,但是對於更多的人而言,沒事還是不要往北地亂跑為好。

    有些敢於來這裡冒險的美麗女xìng偶爾會在一堆營火旁遇上一個穿著一身黑衣的英俊男子,他的外貌看起來有些憂鬱,在夜風裡彈唱著優美的曲調,彬彬有禮而談吐雅緻,許多女xìng面對這樣一個有魅力的男人難免心旌神搖難以自持,很少有人能夠嗅到隱藏在這個優雅的黑衣男人背後的死者氣息。

    即使有些神靈的shì者能夠嗅出不對,也難以抵擋這個男人或軟或硬的攻勢——很多時候,這結果並不會危及生命,只不過會成為某個強大不死生物用來試驗生產子裔的實驗品。而若有人試圖努力反抗的話,這個彬彬有禮的男人就會lù出猙獰的爪牙,與他那眾神都感到顧忌的恐怖力量。

    自從不死之王奧庫斯創造出多元宇宙第一個不死生物而始,多元宇宙中無數強大的死靈術愛好者在'創造最強大的不死生物'這一課題上前赴後繼,從骷髏、殭屍到骨龍、幽影,直到巫妖、半巫妖。強大的不死生物不斷地被創造出來,到了半巫妖這個層次,力量甚至可以與神明匹敵。

    但是這還不是多元宇宙中最強大的不死生物。

    如果要將個頭銜頒發給一個具體的不死生物,大概很難以挑出一個擁有足夠說服力的對象;然而若是列一個候補名單的話,那麼'朵高索斯'這個名字。一定會出現在這張名單上一個相當醒目的位置。

    這只並不知名的遠古巨龍在轉化成龍巫妖之後,於奧術的道路上突飛猛進,更具有了遠遠超過種族限制的強**力——作為一名龍巫妖。它甚至能夠施展傳奇法術。

    沒有任何一條憑著血脈和天賦施法的龍類或是不死龍類能夠做到這一點。

    他以人形態遊歷費倫各個奧術領域發達的國度,並硬生生封閉了來自血脈的對他奧術觸覺的干擾,如同一個普通巫師那樣通過刻苦研究。這才得到那種力量。

    作為一名施法者。朵高索斯的法力強大到足夠令哪怕任何一個人類的傳奇法師仰望,即使是活得最久的古帝國大奧術師也要望塵莫及,他不僅僅擁有他精心研究出來的多個傳奇法術,還擁有一個傳奇巫師所能釋放的所有等級的通用奧術。

    除此之外,龍類與生俱來的血脈法術他一樣沒有荒廢,要知道,大多數遠古龍都能夠如同一個頂級術士那樣施展出第九環的奧術。

    當一隊足夠強大的冒險者面對朵高索斯的時候,會發現他們面對著一個施法能力相當於一個傳奇法師和一個頂級術士相加的恐怖施法者。更可怕的是,這個傢伙還有一副屬於龍巫妖的強大身軀,更經過許多秘法強化——一般對龍類而言的致命傷對他而言就好像撓痒癢。

    即使是神明的化身親自降臨。也很難消滅這個怪物。

    所幸這名龍巫妖並不愛好出風頭,他生活的全部意義就是創造更多種類的異形後裔和研究更強大的法術。有大批被他操控著的爪牙為他服務,在北地的巢xué中,他的生活異常悠閒。

    人形態的​​朵高索斯從áng上爬下來,拍了拍他xìng奴光滑的屁股——一條被禁錮成人型態的青年雌xìng紅龍,否則以他龍巫妖的真實形態,是不可能做到讓這條母龍懷孕的。

    很難猜測出這條不死龍如此熱衷於創造後裔的原因,據一些博學者的猜測,朵高索斯可能希望通過這種行為找出一個方法,擺脫這讓他尷尬非常的龍巫妖形態。

    在許久之前,因為一道致命的舊傷口,這條遠古黑龍被迫找到一個龍巫教徒,接受​​了轉化為龍巫妖的儀式,然而在轉化完成之後,他立刻將那個龍巫教據點中的所有教徒統統殺死,隱瞞住了自己這條龍巫妖的存在。

    在朵高索斯看來,那些信奉一個白痴信條的龍巫教眾的精神都有問題,它才不會陪他們玩那危險的與整個世界為敵的遊戲,雖然他是一條亡靈龍,但他可從來不信'亡靈龍統治世界'這種明顯屬於異想天開的歪理邪說。

    解除了麻煩之後,他就開始選擇擺脫這幅死靈形態的方法:迫不得已成為龍巫妖,但不代表著他喜歡這個形態,就好像正常人絕對不會願意變成一個擁有正常思維永生不死的骷髏一樣。

    因此他試圖通過繁衍後裔的方式,創造出一個能夠完美承載他力量的軀體,進而完成這種轉生,與此同時,他還積極地創造更多種強大的法術,這種工作甚至得到了上任神秘女士密斯特拉的讚賞,並許諾當他的法術研究完成之後,會賜予它選民的身份,不過那都是動dàng之年之前的事了,動dàng之年之後,隨著魔法女神換人,這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不過朵高索斯並沒有停止他的實驗和生活,一切仍在繼續。

    他彈了彈手指,一條黑sè的袍子出現在他​​的身上,曾經為了學習學院派的奧術而已人形態行走費倫,他已經習慣瞭如此,作為一名不死生物,也省去了早餐這一步驟。他走進實驗室,就要開始新一天的工作時,摹地抬了抬眉毛。

    有入侵者。

    而且直奔著他的巢xué而來。

    這讓他驚訝非常,因為據他所知,整個多元宇宙也沒有幾個人能夠知道他巢xué的位置。

    作為一個小心謹慎的傢伙。朵高索斯對自己巢xué的保密措施十分嚴密,所有被他抓來的各族xìng奴都被禁錮得很嚴實,就連外出都做不到。而這座巢xué在北地的出口處,更做了精心的隱蔽,以他這樣強大的奧術力量。做出的掩蔽足以瞞過神明的注視。

    朵高索斯決不允許任何外人知道他巢xué的所在。在任何時候,能夠自由進出這座巢xué的存在,也只有它主人一個而已。

    但這個入侵者的到來告訴朵高索斯自己的保密工作出了破綻,就在下一刻,他的身軀出現在巢xué之外。

    他的巢xué是一座隱藏在虛空裂縫中的法師塔,法師塔異常的高大,足夠裝得下幾十頭巨龍——這是為了方便各種形態的朵高索斯還有他的xìng奴們在其中活動。

    在這法師塔外,虛空裂縫與主物質界的交界處。混亂的裂隙能量就是一重天然的防線,而經過朵高索斯的佈置,這條防線的力量更是驚人。

    不過這條防線卻沒有擋住入侵者進入的步伐。

    朵高索斯瞇起眼睛。瞳孔中閃爍出磷火的光​​芒,從裂隙亂流中踏出的紅sè死靈龍正對上他的注視。巨大的身軀明顯晃動了一下,發出一聲低沉的靈hún咆哮,眼眶裡的磷火自然地微弱了幾分。

    這條紅龍巫妖在與朵高索斯對視的剎那間心生恐懼。

    這是源自弱小者對於強大同類的仰望。

    “……末日爬蟲?”有些含混的聲音從紅龍巫妖的背上發出來,朵高索斯應聲望去,看到龍背上站立的矮小骷髏,當他看到這骷髏那銀sè的磷火中跳躍的興奮之時,感覺到一陣不舒服。

    這似乎是在看什麼珍惜的東西、又像是在看一件稀罕的寶物,似乎沒有敵意,但朵高索斯清楚,當自己在看那些讓他感到滿意、恨不得永久佔有的xìng奴或魔法道具時,有時就會lù出這種目光。

    這個陌生巫妖呼喚的是他的綽號——來自幾個他見過的巫師,比如伊爾明斯特和凱爾本黑杖,他們通過密斯特拉知道了朵高索斯的存在;龍巫妖對這一點也無可奈何,為了更好地研究法術,他曾經與上代魔法女神做了一些交易,也因此讓許多神秘女士的選民得知了他的存在。

    不過他出現的時候,薩馬斯特已經被蘭森德爾打成了灰燼,陷入了長眠,朵高索斯也就沒見過這位大名鼎鼎的墮落選民。

    “我是薩馬斯特,我想閣下聽過這個名字。”

    當這個巫妖報出自己大名的時候,朵高索斯也就將這具骷髏和一些傳聞掛上了聯繫。

    朵高索斯皺起了眉頭,作為一名龍巫妖,他當然知道轉化龍巫妖的方法是誰創造出來的。

    “這裡是我的巢xué,並不歡迎外人的造訪,既然閣下已經來了,那就請不要離開了。”感覺到對方的來意不善,朵高索斯抬起一隻手,幾道身影從法師塔中飛出來,隨著幾聲咆哮,十幾頭頸項上纏繞著粗大精金鎖鏈的巨龍出現在龍巫妖的身際,對騎在紅龍巫妖背上的薩馬斯特發出一陣陣怒吼。

    在面對外敵的時候,俘虜來的奴隸也能派上些別的用處。

    “我的龍群期待著您和您坐騎的骨頭。”朵高索斯表情冰冷地說道:“雖然腐朽了些,但嚼起來或許會更脆也說不定,有個詞叫入口即化說的就是這個,這位薩馬斯特先生。”

    “冷靜點,偉大的不死之龍,你要相信我並未懷著惡意前來。”薩馬斯特的骷髏頭中發出一串有點yīn陽怪氣的笑聲,他揮了揮手杖,一道防護罩將紅龍巫妖和朵高索斯的群龍隔離開來。

    “並非懷著惡意?”厚重的黑霧從朵高索斯身體表面噴湧而出,漸漸將他身體周圍數十尺的區域籠罩起來,雷鳴般的聲音從中傳出:“但我感到您的出現就是個巨大的麻煩。”

    “既然你這麼想,那我也沒辦法,朵高索斯大人。”薩馬斯特嘿嘿地冷笑一聲,忽然掏出一塊不起眼的黑sè蛋白石,正在翻滾的濃霧頓時沸騰了起來。

    “這不可能!”

    朵高索斯有些驚恐的尖嘯聲從中迸發出來,那黑sè蛋白石表面也冒出了點點的黑霧:“它怎麼可能落在你的手裡?”

    “沒什麼不可能的,朵高索斯大人,你要知道,將您轉化為這個形態的技術正是由我所創。”掌握著末日爬蟲的命匣,薩馬斯特的音調悠閒而冷靜: “你什麼時候聽說過一個巫師會允許自己的造物脫出掌控?何況……迪亞馬特也不會允許你​​這樣的存在投入密斯特拉的麾下。”

    憤怒的咆哮聲從黑霧中翻滾出來,似乎這一剎那的變故讓末日爬蟲失去了理智。

    “多麼偉大的造物!最強大的不死之龍!我的弟子胡魯卡恩,你的犧牲並沒有白費,你的造物必將讓多元宇宙陷入無底的恐懼。”目視著翻滾的黑霧逐漸消散,薩馬斯特看著其中lù出的白骨瘋笑起來:“所有阻擋我的人都將萬劫不復,末日爬蟲,讓這個國度的眾生見識你的力量吧!”

    一陣靈hún尖嘯從黑霧的中心爆發,在天空飛翔的群龍靈hún遭遇這陣直入靈hún的衝擊,紛紛暈眩過去,從空中跌落,由纏在脖頸上的鎖鏈懸掛在法師塔的窗口之下。

    一雙巨大的骨翼,在黑霧中高高地伸展開來。

    狂笑中的薩馬斯特雙眼中冒出更加熾熱的光輝。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7-8 19:12
355 攻城


    銀月城一年四季都被mí鎖保護著,作為一座北地著名的魔法都會,這裡的魔法學院遠近知名,北地​​包括深水協會中的許多巫師,就出自這所城市的奧術學院。

    自從銀月nv士艾拉斯卓漸漸不再活躍之後,這所城市的管理者就是奧術學院的**師和​​銀裝騎士團的統領。

    作為騎士團的首腦,瑟尼亞斯.阿萊薩每天清晨都會準時起áng,巡視城mén的防衛,然而就在早晨剛剛起áng的時候,他就被一陣sāàn驚動,連鎧甲都沒有穿戴完整,提著劍就衝出了mén,眼前的景象讓他臉sè一瞬間黯淡失sè。

    天空上烏云密布,城市上空的mí鎖防護出現了無數的裂縫,而在裂隙之外,一團濃重的黑霧遮擋住了大半面天空,原本應有的晨光沒有出現。

    而城牆下面,大堆的死靈生物列著整齊的隊列,與城牆上的守衛們對視。

    “大人!城市,城市遭到攻擊了!”傳信​​的士官上氣不接下氣地跑到阿萊薩騎士長面前。

    “不要慌,快去找首席巫師,準備人手守衛m萊薩沉著地揮了揮手,眼睛卻盯著mí鎖上空的那團黑霧。

    城市中的施法者早就得到了消息,紛紛趕到奧術中樞去維持mí鎖結界,隨著奧法源力的運轉,mí鎖的裂縫逐漸黏合,而就在這時,變故再次出現。

    隨著一群守衛的驚呼,空中的黑霧中,探出一個巨大的影子。

    阿萊薩提起的呼吸立刻凝固。

    他放大的瞳孔中,lù出一個巨大的龍頭骨——這頭骨的骨質並非尋常屍骨的灰白。而是帶著金屬光澤的黑,若隱若現的銀sè光澤在這些骨頭表面流淌,彷彿一串串無可名狀的魔法文字。

    半個龍身的骨架探出黑霧,雖然並不比一般的古龍大上多少,但是展lù在這片天空之上。卻讓阿萊薩生出大半個天空都被它佔據的錯覺。

    “龍巫妖?”騎士長瞳孔一縮,黑sè龍巫妖眼睛裡那淡白sè的磷火讓他知道這條骨龍究竟屬於何物。

    而這龍巫妖的背上,似乎還模模糊糊地站了個人。他瞇起眼瞼,試圖讓視線清晰,不過他還沒看清端倪。龍巫妖一聲長嘯。儘管在透過mí鎖的過程中有所削弱,這聲尖嘯仍然讓許多銀月衛士頭暈目眩,阿萊薩捏緊了武器,大聲呼喝著讓衛士們穩住陣腳。

    最高法師塔倫和奧術師們維持著mí鎖,然而隨著黑sè龍巫妖眼睛裡釋放的光線打倒mí鎖防護罩上的時候,好像被一柄利刀切過一般,mí鎖被劃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

    幾個年老的巫師悶哼一聲,一翻白眼。 [本章由為您提供]身軀軟倒在了地上。

    “是末日爬蟲……”一隻攜帶者強大魔力的手揮過mí鎖的控制樞紐,容顏yàn麗的銀髮nv士透過穹頂看著天空,她清晰的視線。卻能夠看到那條龍巫妖背後的人影:“薩馬斯特……”

    艾拉斯卓.銀手低聲呢喃著說道。

    她修長的手指開始微微顫抖,嘴角也是如此。

    看著她出現這樣的動作。最高法師塔倫額角出現冷汗:“nv士,我們該怎麼辦?”

    “沒有關係,它攻不破這裡。”艾拉斯卓擺了擺手,踏出大廳,踏入城市中心的廣場,抬起頭,皺眉看著天上的龍巫妖:“朵高索斯,你竟然墮落成了這個瘋子的爪牙,以你的智慧,應該不會犯下這種錯誤。”

    末日爬蟲居高臨下地瞪視著銀月nv士,並沒做出絲毫回答,一陣大笑從他的背後冒出來:“哈,這是誰?銀月nv士?我曾經的摯愛,你不用多費口舌了,他已經願意為我偉大的目的而努力,從今天開始,就是不死之龍完成對費倫征服的第一步。”

    十幾條雙眼冒著磷火的龍屍從黑霧中飛出來,它們的頸項上掛著鎖鏈,另一頭掛在朵高索斯的身上,而在更高的天上,還有數條龍巫妖在雲霄間盤旋。

    “薩馬斯特,你已經不可救yà拉斯卓嘆了口氣,靜靜地透過朵高索斯骨架的縫隙看著曾經的伙伴和戀人:“不過即使是末日爬蟲,也不可能幫助你完成野心,你們不可能進得來。 ”

    銀月城的mí鎖是由mí思卓諾的遺民巫師設計,堅固非常,在整個費倫大陸都赫赫有名。

    “這可不一定,艾拉斯卓,看我找到的新寶貝。”薩馬斯特大笑著,從天上丟下一物,艾拉斯卓瞇起眼睛,試圖仔細分辨這件東西的外觀——這是一節無sè透明的晶體小bāng,閃爍著明亮的光芒,在接觸到mí鎖的瞬間,艾拉斯卓面sè劇變。

    因為隨著這截晶體釋放的光亮範圍擴大,mí鎖的範圍好像被融化般消散,只是一個呼吸,上空的結界就縮小了五分之一。

    “那麼這樣呢?”薩馬斯特得意地收回晶體——他從那兩個伊瑪斯卡使徒的腦子裡面不僅僅獲得了古遺蹟的位置,更是得到了這截來自古帝​​國的神秘鑰匙。

    伊西爾亞倫的存在令他很感興趣,不過現在他用得上的卻是這柄鑰匙的神奇效果。

    這讓銀月城的mí鎖在他面前變得脆弱了。

    見艾拉斯卓面sè劇變,他得意地一笑,就驅使著朵高索斯和龍群向mí鎖的空dòng發動俯衝。

    這座對曾經的薩馬斯特有著特別意義,帶給他無數快樂和痛苦的城市,就要在他手下毀滅了!

    他不無得意地再次發出狂笑。

    不過隨著朵高索斯的身體被一股突然出現的強大力場禁錮,他的笑容也縮了回去。

    mí鎖不知何時恢復了原裝。

    艾拉斯卓回頭,看到台階上對自己點頭的萊拉.銀手,大大地鬆了口氣。

    這個時候,深水城的法師們趕來了。

    “薩馬斯特?這是……末日爬蟲?”抬頭看著​​從mí鎖中掙脫,再次回到天上的巨大黑龍巫妖。萊拉麵sè變了變。

    她當然知道這只龍巫妖的威力,如果它已經被薩馬斯特收服,那麼論正面戰鬥,恐怕整個多元宇宙都沒有幾個傢伙能做他們的對手。

    不過經驗豐富如她自然不會在言辭上lù出弱勢:“你們居然hún到一塊兒去了?聽著,別想在這里胡作非為。薩馬斯特,你得意不了多久。”

    “得意不了多久?”見到萊拉的出現,薩馬斯特的表情yīn沉了下去。

    深水城的及時來援讓他迅速攻破毀滅銀月城的計劃變得不太可行。而銀月mí鎖的堅固程度,也大大超出他的預想。

    以末日爬蟲的力量,加上薩馬斯特。殺死這兩個選民沒有任何問題。即使再多出那一大群法師和銀裝騎士,也不會多費多少手腳,然而加上了這層mí鎖,一切就大有不同了。

    他確實需要承認,他沒有在現在這種情況下攻破銀月城的能力。

    於是朵高索斯和群龍的身軀再次隱入黑霧,黑霧飛速遠離,很快消失在天際,可是薩馬斯特yīn冷的笑聲仍舊在萊拉和艾拉斯卓耳邊環繞。彷彿在提醒他們,有著末日爬蟲的力量,這片大陸上已經很少有人能夠阻擋他了。

    “萊拉。這回有麻煩了……”一直到薩馬斯特的大軍在視野中消失很久,艾拉斯卓才長長地吐一口氣。微微闔上眼睛,抬起右手róuróu太陽xùe:“末日爬蟲……薩馬斯特……”

    雖然憑藉著堅固的mí鎖讓薩馬斯特知難而退,但她絕不認為一切麻煩到此結束。

    銀月城可以憑藉防護脫過一劫,然而費倫的絕大多數城市,面對這一隻強大的隊伍,後果都不容樂觀。

    這一群死靈生物,出現在任何地方,都會造成毀滅xìng的災厄。

    “豎琴手,月星,法師協會,蘭森德爾教會……快點集合所有我們能夠用得到的力量,艾拉斯卓。”萊拉捏緊了拳頭,目光嚴肅:“我們得戰鬥,我們得阻止他,就像從前一樣。”

    艾拉斯卓同樣嚴肅地點了點頭,必須阻止薩馬斯特,這是毫無疑問的。

    這次可以讓他知難而退,但是下一次呢?

    她的表情更加低沉了,語氣同樣沉重:“嗯,動作必須快點。”

    她一麵點頭,一面考慮行動方案,想到某些問題,眉máo微微一翹:“不過,我們得先知道他的行踪。”

    “行踪?”萊拉同樣臉sè一變。

    這是個很嚴肅的問題,薩馬斯特和末日爬蟲這一對破壞力極為強大的組合,加上一大群死靈龍,無論出現在什麼地方都會造成巨大的禍事,那麼當然是越快剷除他們越好,集合到足夠的人手,商議好計劃之後,就要盡快行動。

    所以掌握薩馬斯特的行踪就顯得異常地重要。

    那麼這位龍巫教的教主即將前往何處呢?

    薩馬斯特騎在朵高索斯寬大的脊骨之上,注視著手上的晶體,開始沉yín。

    經過試驗,他知道手裡的晶塊是一件罕見的寶物,自從見識過古帝國的遺蹟之後,他突然對伊瑪斯卡的一些遺產分外地感興趣起來。

    重要的是,無論擁有無窮威力的上古邪物,還是手中鑰匙對應的寶藏,都能幫助他完成對仇敵的複仇,哪怕僅僅是這一塊鑰匙,就差點幫他攻破銀月城。

    “鑰匙?”從那兩個深伊瑪斯卡使徒腦袋裡壓榨出的信息有限,為了保密,先知伊立斯肯達因甚至連鑰匙的名字都沒告訴霍西斯,現在薩馬斯特也只知道,這柄擁有著奇異力量的鑰匙,能夠開啟一個寶藏,而這個寶藏,能夠完成伊瑪斯卡的複興。

    伊瑪斯卡的複興這樣的宏圖霸業暫且不論,巫妖也不會為了這個和自己沒有一毫關係的帝國拼死拼活,他關心的只是鑰匙本身的力量和遺跡中可能的財富。

    尤其是現在,他認為只要再找到幾段鑰匙,讓它的力量更強一些,足以破開銀月城的mí鎖……甚至可以攻破費倫所有防護嚴密的國度……

    “這鑰匙一共分成六個部分,這兩個白痴手裡拿著一段,根據他們的記憶,yīn魂城那裡有一段綠sè的,而還有兩段……”薩馬斯特凝視著晶體喃喃自語:“在那個巫師的手裡……七法之杖,唔,還有一筆賬沒和他計算清楚……”

    眼眶中的兩團銀火跳躍了一下,他收起晶體,用手杖敲了敲末日爬蟲的脊骨,這只龍巫妖頭骨處熄滅的白sè磷火再次燃起,高高地仰起了脖子,在一聲尖嘯中揮起了翅膀。

    片刻之後,一團黑霧向東南方向飄去。

    而這時,遠在西mén的潘尼的奧術研究尾聲已近終結。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7-8 19:13
356 新生


    進一步修正方法論並不是一件很輕鬆的事。

    他屏退一切干擾,在法師塔的密室中一人刻苦研究了整整三個月——比他預想的時間稍稍長一些,正好與薩馬斯特在地獄中恢復身體用的時間差不多。

    在這個時候,他距離修正完成還有短短的一步。

    這一步並不長,難度最高的工作早已結束,他翻著一頁一頁被反复摩挲到變sè的羊皮紙,大量的信息在他腦海中翻湧不息,反复構造成各種各樣的符號。

    作為一個到達這一階段的高階巫師,他只要思維一動,牽扯出的信息就足以讓源海中的源力產生反應。

    然而到了這時,潘尼才剛剛明白源海邊際的意義。

    能夠接觸的源力在這裡已經到達極限,再往前則是一片hún沌的源海核心,巫師明白,這就是密斯特拉封閉的部分,被古代奧術師定義為第十層以上的高層魔網,當代的任何施法者到達這裡,都不可能再深入一步。

    作為托瑞爾宇宙唯一的超自然力來源,無盡源力的源頭,托瑞爾的任何存在想要施展法術,都要用到源海中的源力,無論這法術是來自巫師對奧法的鑽研,還是術士和魔物的血脈,抑或神祗賜予使徒的威能。

    無論冠上神術、奧術或是別的什麼名諱,這些超自然力,都要通過源海中的源力進行顯現。

    只是促成這種轉化的驅動力有所不同。

    巫師的驅動力來自自己的思想,當到達這一步時,他已經隱約感受到了源海內層被封閉的原因。

    那裡面的力量已經深入托瑞爾宇宙的本源,如果掌握了其中的力量,一介微弱的凡人也能夠顛覆最強大的神權。

    當然,走到那一步的凡人,怎麼看也和微弱這個定義沾不上邊。

    巫師忽然明白,源海的內層封閉,可能是眾神共同的決斷,甚至有可能是那位很少出面的神上之神的旨意,不然一個凡人能夠輕易乾涉諸神的領域,那麼托瑞爾恐怕就不會如現在這樣穩定了。

    這一層禁錮無法打破,走到了這一步的巫師,在對托瑞爾源海的鑽研已經到達了極致。

    只是當前這個世界的極致。

    潘尼吐了口氣,抬起一隻手,彷彿托舉著什麼東西,儘管上面一無所有,但在巫師的眼睛裡,卻能看到源力無休無止地流動。

    他的目光經過手掌,緩緩地掃過整個房間,在他的視野中,每一片區域的物質,都轉化成最原始的源力。

    在這個層次的巫師眼睛裡,世界上的一切,都可以看做是變化運動的源​​力。

    雖然已經不可能進入源海的深層,不過對於一個巫師而言,這種力量還遠遠談不上奧法的終點。

    到了這一步,巫師已經知道那些具有無窮威能的傳奇法術的力量究竟來自何處,

    源海提供的源力,不足以讓具有更高等控制力的法師構造更強大的巫術,構成傳奇法術的源力,需要法師自己去創造。

    一個傳奇法師,需要一個自己生產獨有源力的源頭,也就是一個獨一無二的'sī人'源海。

    也就不用奇怪為何眾神也會在面對一些傳奇法師時選擇退卻,這是一種超越了源海限制的力量,當然可以對他們造成傷害。

    這'源海'中產生的源力當然強過托瑞爾源海中的源力,要產生這種力量,所需要的方法論和法術知識可想而知。

    巫師還沒找到那個超越界限的方法,儘管他的腳步已經踩上了源海的邊際,但這也代表著,當他想要前進一步時,就會面對更多更巨大的危險,只要一不小心,就會失足跌落深淵。

    方法論的獨特xìng注定了每一個傳奇法師的道路都是獨一無二的,沒有任何先例能夠讓潘尼用來參考。

    他已經有了好幾個方案,似乎距離傳奇法術很近,但他同時明白,即使其中看起來最有可行xìng的那一個,距離完善也還相差很遠。

    潘尼更不敢肯定,自己的控制力究竟到沒到足以控制傳奇源力的地步,而現階段的方法論,也可能會有一些可彌補的隱患,如果匆匆就開始傳奇法術的研究,很可能讓這種隱患變得不可彌補。

    因此他並不能冒進。

    方法論最後一步校正完成,不過距離巫師為自己規定的實驗時間結束還早,他再次抬起頭,看著牆壁上繪畫的密密麻麻的魔紋皺起眉頭。

    憑藉著靜止時光的那種感覺體會到了源海極限的力量,並將之破譯,進而轉化為自己方法論的一部分,不過在研究這一階段力量的過程中,潘尼反倒是更注意研究上古邪物潘德瑞姆的力量。

    他隱約感覺到,這股力量能夠幫助他進入傳奇領域。

    懂得了傳奇法師力量的來源,潘尼也就明白了,像潘德瑞姆這種力量不受神系規則束縛的怪物,必然擁有一個能夠產生獨有源力的源頭。

    nòng清楚這個源頭的存在形式,對他的傳奇道路具有巨大的啟發和借鑒價值。

    根據古帝國學者的研究,這個物質形態像是一個巨大的黑暗球體的怪物內部連通著許多虛無的空間,他們推測其中不斷產生著強烈的爆炸,潘德瑞姆物質形態的強大力量就在這些爆炸中產生,並通過他那無數個維管纏繞起來身軀傳達到外界,變得更加的扭曲難以對抗。

    所以當潘德瑞姆屍塊中的力量釋放出來的時候,會形成那樣徹底的毀滅效果——被壓縮的空間釋放出其中隱藏的恐怖力量,被擊中的一切都將屍骨無存。

    這令巫師想起了在另一個世界中頗為權威的大爆炸學說,這個名為托瑞爾的宇宙也是在光和暗的碰撞中誕生,如果要從虛空中誕生獨一無二的力量,這或許是一個值得深入挖掘的想法。

    巫師靜靜地冥想了許久,從研究室中走出,卻見到奈菲絲一臉在mén口徘徊,她步子邁得極快,表情很是焦急。

    “大人,蘭妮她……”她看到巫師出現在mén口,忙轉過頭,急切地說道:“寶寶快要出來了!”

    潘尼表情一變,連日沈浸在奧術世界之中,一時險些忘了這麼重要的事,他連忙一點頭,匆匆地向樓上走去。

    懷著一種莫名的期待,他用最快的速度跑到臥房mén口,甚至都沒想起來使用更快的傳送術。

    巫師的手掌剛剛放到mén把手上,就听到裡面傳出來夾著斷斷續續痛呼聲的咒罵:

    “……這、這是個卑鄙無恥的小崽子,和他的父親一樣是個徹頭徹尾的hún蛋,哎呦……等他出來,看我怎麼收拾他,啊……他、他怎麼還不出來?好疼啊……”

    “快了,再用力些,用力些!”旁邊坐滿了nv人,包括從西mén城議政會趕來的薇卡,還有一臉通紅地盯著敞開的被子的菲娜,當然還有撫mō著產fù頭髮的希柯爾。

    她們緊張地註視著雙手與牙齒幾乎將被子扯破的蘭妮,不斷地輕聲催促著。

    不過情況似乎比較糟糕,至少對牙關緊咬,滿額冷汗的蘭妮而言是這樣,看來她並沒有想到分娩會痛苦到這種程度。

    巫師靜悄悄地走過去,坐到áng上,握住蘭妮因為用力過大指節發白的右手,另一隻手輕輕撫mō了一下她的頭髮。

    她嗅到熟悉的味道,睜開了有些虛弱的大眼睛,看到巫師的臉,臉上立刻出現了一股委屈埋怨惱火兼備的神情。

    “用點勁兒。”潘尼小聲地在她耳邊催促了一句,這句帶著些促狹意味的話讓蘭妮蒼白的臉頰瞬時漲紅,她更加氣憤地瞪了巫師一眼,被握著的手反手狠狠抓緊巫師的手背,幾乎在上面抓出幾個血dòng。

    巫師臉上仍舊掛著笑容,很少有人注意到他嘴角處因為疼痛產生的chōu搐,而奈菲絲則在另一面向巫師伸出拇指,又伸舌頭作個鬼臉。

    彷彿因為這股羞憤而生出一股力量,隨著一聲悠長的喘息,薇卡托著一個黏糊糊的小傢伙從被窩底下鑽出來,潘尼頓時長鬆了一口氣,蘭妮喘息著睜開眼睛,希柯爾用柔軟的máo巾擦淨嬰兒身上的羊水,小心地將臍帶打個節,隨著一聲響亮的啼哭,她的臉上lù出燦爛的笑容:“潘尼,是個可愛的小公主。”

    “讓我看看。”巫師迫不及待地接過這個還沒睜開眼睛的小傢伙,心中百感jiāo集,難以述說的複雜情感填塞住他的xiōng臆,讓他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只是臉sè紅漲,不停地看著這個新生命身體的每一個角落,任何一個細節都沒放過。

    隨後他顫抖著在這個嬰兒的額頭上親wěn了一下,親wěn留下了一個淺紅的印記,也出乎潘尼意料地讓這個嬰兒的眼睛睜開了一條縫隙。

    一雙深棕櫚sè的眼睛,就好像巫師自己的一樣。

    他笑了起來,她也笑起來,不過這笑聲很快本能地轉變成嚎哭。

    薇卡和希柯爾細細地擦拭著áng上的痕跡,奈菲絲看著懷抱著新生命的巫師,眨了眨眼睛,而菲娜則開始出神,臉紅耳赤地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拿過來,我要看。”蘭妮拽了拽巫師的袍子,扁著嘴發出請求,巫師輕輕地俯身,讓nv兒的臉面向她的媽媽。

    “好醜……”那張皺巴巴的小臉讓蘭妮不滿地皺起了眉頭。

    “長大了就好看了。”坐在áng另一側的薇卡抿嘴一笑:“和你一樣。”

    蘭妮哼了一聲,忽然表情又扭曲起來,雙手又開始顫抖,似乎又因為某種痛楚控制不住力氣,嬰兒被她掐得大哭起來,巫師連忙奪過去,輕聲哄了一陣,也沒見嬰兒安靜下來,只得湊到表情又變得蒼白的蘭妮面前:“你怎麼了?”

    “怎麼還這麼疼?”她咬緊了下chún,雙手抓住已經被扯得慘不忍睹的被子,額角再次沁出一層冷汗。

    眾人驚疑不定之時,忽然法師塔中響起一陣警報,巫師已經,匆忙放下nv兒,通過傳送陣到了法師塔的中樞。

    一面鏡子之中,出現半jīng靈阿內爾慌張的臉:“老闆,不好了,大麻煩來了。”

    “冷靜一點,說清楚。”潘尼表情不好看起來,能讓半jīng靈lù出如此驚慌失措彷彿世界末日一般的表情,這麻煩恐怕不小。

    而從這面鏡子生成的魔法影像之中,還隱約有的建築物崩塌與猛獸的怒吼聲,這怒吼的猛獸,似乎是……

    某種巨龍。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7-8 19:14
357 對峙


    當薩馬斯特駕馭著末日爬蟲降臨在西門城上空時,確實引發了一陣末日般的恐慌。

    雖然西門的群眾已經不是第一次見識到龍巫妖這種怪物,但是以往出現的那兩隻無論體型還是氣勢,都與末日爬蟲相差甚遠,更何況末日爬蟲之側,還牽​​著十幾條同樣猙獰的死靈龍。

    薩馬斯特站立在龍脊之上,俯瞰著地面上螞蟻般驚慌失措的人流,鼻孔中呼吸出冰涼如寒霜般的氣息。

    末日爬蟲的身下,即是西門的白宮,不過這所宮殿的命運明顯比它的前任多舛,繼幾個月前被打穿一面牆後,這次則在末日爬蟲一次充滿力量的噴吐之下成為了風化遺跡般的廢墟。

    龍巫教的主宰無意為了一群普通的凡人浪費時間,對他最重要的事情一是向阿祖斯和密斯特拉報仇,在多元宇宙中達成自己的心願,圍繞著這個目的,力量才是最重要的。

    為此,他可以冒著危險去探索古帝國的遺跡,不過由於運氣不佳,加上某些人有心暗算,這趟旅行並沒讓龍巫教主得償心願,更讓他受了重傷,在地獄藏了三個月才恢復元氣。

    現在,西門城的主人手裡有他感興趣的東西,自然就成了他當前的目標,他手杖向下一指,一個藏在亂石下寄望避過一劫的議員好像被一隻無形大手拉扯,手舞足蹈地浮上龍巫妖的背上,看到薩馬斯特干枯瘦小的頭骨,更是hún飛天外,大聲尖叫起來。

    “安靜。”龍巫教主抬起手杖,敲了敲這個議員的腦袋:“雖然我可以選擇xìng地忽視一些令人心神不快的噪音。但是並不代表我願意為了等待你停止這種聲音而浪費更多的時間。”

    議員立刻閉上了嘴巴,他知道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巫妖,而且還是一隻騎在龍巫妖背上的巫妖,取走他生命就好像呼吸一樣輕鬆容易。

    僵硬的脖子讓他的臉一動不動地對著這個骷髏頭,眼珠子瘋狂地轉動。對死亡的恐懼讓他冷汗不斷地冒出來,拼命壓抑著狂吼亂叫出聲的衝動。

    “潘.迪塞爾。”龍巫教主再次揮杖敲擊了一下他的腦袋,眼眶中銀火閃爍。聲音柔緩,卻帶著不容抗拒的殘暴:“他在哪裡?”

    迎著巫妖的注視,議員瞳孔一縮。嚥下了一口唾液。髮乾的嘴chún顫抖了幾次,才緩緩地張開。

    ……

    透過水晶球看著一團難以透視的烏雲從北方飄來,很快佔據了法師塔頂的大半面天空,巫師表情迅速地壓抑下去。

    他探視不清楚黑霧中心是什麼東西,但是黑云四週偶爾飛出的脖子上纏著粗大鐵鍊的亡靈龍則告訴他,有生以來最強大的敵人已經到來。

    “奈菲絲,準備傳送陣。”他拍亮了一個水晶球,通過其中的信息通道傳令道。

    “不行!大人!不行!”水晶球另一側傳來奈菲絲惶急的聲音:“還……還有一個!”

    潘尼咽了一口口水。望著越來越接近的烏雲,額頭冒出了幾點汗珠。

    “那就快一點兒。”他壓低了語調,開啟了法師塔外層的防護罩。

    奈菲絲從臥室的水晶球旁移開視線。轉向再次變得緊張的臥áng:“快!快一點兒。”

    “見鬼!”蘭妮發出一串shēn​​吟,半張被子都在她的大力撕扯下碎裂。坐在áng下半截的,觀察著產道的薇卡忽然面sè急變,一絲血腥氣在áng榻間彌散開來。

    菲娜神態也迅速變化,本來的出神變成冷靜沉著,人格在剎那間完成轉化,在自己的身上套了一個隱蔽法術,然後消失在了房間之中。

    而專注在蘭妮身上的其他女人都沒有發現他的消失。

    “結界?難道比銀月城的mí鎖更結實?”不帶有任何語氣,但是分明透出一股輕蔑的話語聲從黑雲中傳出來,雖然聲音不大,但正如一般巫師都能做到的:讓哪怕一公里以外的人都能聽得清楚。

    骨架呈暗黑sè的龍巫妖從黑雲中顯出身軀,除了上面坐著的巫妖之外,脊骨一側還掛著一具已經乾枯的屍體,當然,這具屍體只是細枝末節。

    將目光專注於那龍巫妖的屍軀之上,潘尼眉心深鎖,一股直覺告訴他,這絕對不是他這座單薄的法師塔能夠擋得住的傢伙。

    “末日爬蟲朵高索斯……”黑袍的聲音帶著兩分感嘆在潘尼身旁出現:“小朋友,這回你的麻煩可不小……”

    “你知道它?”巫師右眼皮跳了跳。

    “當然,聽伊​​爾明斯特那個老傢伙提起過。”海拉斯特表情凝重,雖然對豎琴手那一套不感冒,但是很多人都知道,地脈mí城的主人和yīn影谷大賢者的關係還算湊合:“是多元宇宙中最強大的龍巫妖,也可能是托瑞爾世界中數一數二的亡靈龍~也有很多人認為它是本位面最強大的亡靈生物……總之,你只需要知道你現在應該立即跑路就夠了,而且如果我沒認錯的話,站在他背上的那副骨頭架子應該是薩馬斯特。”

    潘尼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大人,再等一等,情況不妙,很危險……”奈菲絲的聲音更加慌亂。

    巫師瞳孔收縮一下,雖然不知道情況究竟有多危險,但是很顯然,想要立刻通過傳送陣撤退是不可能的了,除非他能夠接受正在生產中的蘭妮出更大的意外。

    必須爭取到足夠的時間。

    “我先走了,小子,我們的約定中可沒規定我要在這時候為你拼命。”海拉斯特淡淡地開口,méng面僕人出現在他的身際:“不過我的僕人倒是可以先借你用。”

    潘尼眼睛一亮,海拉斯特要跑路,這並不難理解,這位**師當然沒必要為他拼命。不過他竟然肯留下僕人來幫他的忙,這實在是令他有些驚異。

    遠遠談不上恢復力量,如今僅僅能施展四環法術的海拉斯特雖然不能說全無自保之力,但是這個僕人卻是一個很強力的保鏢,就這樣借給了潘尼。實在是大發善心到令人驚嘆的地步。

    “唔,雖然理智提醒我應該立即遠避,但是直覺卻告訴我你也許會tǐng過這個難關。”海拉斯特表情冷靜地捏碎一塊傳送寶石:“為了兩者兼顧。我決定破例留給你一些援助。”

    “萬分感謝,黑袍前輩。”巫師的臉上勉強lù出一絲笑容。

    海拉斯特點了點頭,就在一道光中消失在了原地。

    “他果然是靠不住的。”安森菲雅出現在潘尼身旁。表情很是yīn鶩:“潘尼。你看到了。”

    “他應該這樣做。”潘尼不置可否地搖了搖頭,作為一個巫師,他認為海拉斯特的做法無可指摘,而且還留下了助力,不能說是全無人情味,因此對於安森菲雅的指責也就不以為然:“不過你呢?長老大人,你應該去追上去監視他。”

    “這是在開玩笑了,潘尼。你現在是守墓者的首領,又是菲娜的愛人,我認為保護你的安全更重要些。”安森菲雅橫了巫師一眼。

    “這個話題暫且打住吧。”巫師的視線轉向已經降落在法師塔前的薩馬斯特:“只需要堅持一小會兒時間。”

    鎖鏈拖著的一大群亡靈龍拖慢了朵高索斯的飛行速度。而這頭龍巫妖也並非以飛行速度快知名,所以從雲頭降落到法師塔上空也花費了一小段時間。

    作為一名巫師。薩馬斯特對法師的許多保命伎倆並不陌生,按照他的猜想,潘.迪塞爾多半已經在自己出現的剎那用傳送法術逃走了——這個猜想十有**是靠譜的,不過他仍然要發起攻擊。

    攻破了這座法師塔,就能掌握到這個巫師的一些信息,進而有希望通過一些蛛絲馬跡把握到潘.迪塞爾的行踪,甚至方法論也並非沒有可能。

    作為國度著名的天才巫師,還是一名半神,薩馬斯特在這一方面的造詣並不淺薄,甚至可以說是頗有幾手,一個巫師若有一丁點資料落在他的手裡,他就能找到敵手的破綻。

    所以就是撲個空也無所謂,本來就沒打算一擊致命。

    等到佔據了西門城,慢慢調查這個巫師的來歷,順藤mō瓜,調查到他的形跡也並不是不可能。

    雖然瘋狂,但龍巫教的教主並不是個傻子,否則也不可能憑著一個虛無縹緲的預言建立一個橫跨國度全境的大邪教。

    知道對手是一個狡詐的巫師,他就做好了長期鬥爭的準備,自信力量上佔據絕對優勢,薩馬斯特相信對手遲早會失敗。

    不過接觸到法師塔的防護,就讓他先察覺到了意外。

    支撐著防護罩的魔法源力靈動而活躍,完全不是程序化的死板,這說明法師塔中有人坐鎮。

    甚至他還可以判斷出,坐鎮在法師塔中的巫師奧術水準相當之高,否則不可能讓他感到吃力。

    朵高索斯口一張,大裂解術形成的噴吐光束從他大嘴中射出,將法術以龍息的形式噴吐出去,這是末日爬蟲的獨門絕技,這讓它施法時不再受到巨大體型的約束,更加靈活而高效。

    如果是一般被防護結界包裹起來的法師塔,在這一噴吐之下,防護和加持、甚至連里面的陷阱和魔法裝置都會被破壞得乾乾淨淨,然而末日爬蟲的這一下攻擊,只是擊潰了法師塔的外層防護,而就在下一秒,這崩潰的外層防護還在不斷恢復。

    很明顯,主持著防護結界的巫師奧術水平很高,源力結構成功經受住了裂解術的考驗。

    與此同時,薩馬斯特看到,一個青年的身影出現在法師塔前,抬頭與自己對視。

    他當然看得出來這是一個法術投影,表情微微有些詫異。

    難道這個法師塔的主人還沒走,竟狂妄到認為能夠擋得住龍巫教主與末日爬蟲的攻擊?

    或是這個只是小有名氣的巫師變得不知天高地厚……即使不知道來的人是誰,看到末日爬蟲的威勢,也應該有所了解才對。

    困huò和好奇讓薩馬斯特暫時停下了攻擊,決定一問究竟。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7-8 19:14
358 拖延?


    這個愚蠢的對手竟然選擇與自己對峙,這讓薩馬斯特感到些許古巫師的目的只在於拖延一會兒時間,眼前的敵人太過強大,即使是神明化身降臨,能否對付得了也是一個懸念,但潘尼很明白,再給他一百年時間研究奧術,也不一定能夠對付這兩個恐怖怪物。

    他只需要等到塔中的女人生完了孩子,然後就可以使用緊急的傳送法術離開,法師塔連通著異位面,薩馬斯特想要阻止他離開並不容易。

    當然,如果法師塔在這之前被拆毀,就沒有以後了。

    承受著巨大的心理壓力,潘尼反倒冷靜下來,這股冷靜已經幫助了他許多次了,他看著薩馬斯特,似乎專心注視了幾眼,拖延了兩三秒時間,估計著差不多了,才開口說道:“這位大人,以你的力量,我這裡應該沒有值得你入眼的東西。”

    薩馬斯特低頭凝注了巫師幾眼,忽地嘶啞地笑了起來:“你真是個妙-人,迪塞爾先生,我們應該在星界見過一次,雖然我是第一次見到你,但是你應該認識我。”

    “這個,請原諒我的智力淺薄,確實不知閣下身份。”巫師裝糊塗道,一面在塔內緊張地佈置著防護罩。

    安森菲雅在旁邊皺起眉頭,感受到防護罩受到的壓迫,搖了搖腦袋,用傳音術向巫師快速地說話:“這樣下去不行,我們兩個的法力擋不住他,他如果釋放出傳奇法術,我們連人帶塔都要完蛋。”

    “他為我而來,應該不會採用那種手段。”潘尼搖了搖頭,用同樣的方式反饋信息:“看他的樣子,也不是為了殺我,對了。”

    他沉吟了一下,忽然想起來,安森菲雅這位遺跡看護者應該有一種東西:“我想起來了你有沒有那個…···”

    聽了巫師的詢問,安森菲雅眼睛一亮,點了點頭:“在封印塔里,還有一些不過,你肯定能夠打中他們?”

    巫師迅速地思索了不到一個呼吸,先搖了搖頭,然後又點了點頭:“先拿過來再說。”

    安森菲雅一點頭,消失在中樞之內,而這時塔外的薩馬斯特卻囡為巫師的矢口否認而嘶啞地笑了起來:“哦,作為一個巫師到了這個時候否認好像沒有什麼意思了,不過七法之杖的擁有者,你只用知道我是為你而來就夠了,現在交出方法論,做我的忠誠奴僕,我會不計較你以往的一切冒犯。”

    “呃······我應該是聽錯了,這位大人。”潘尼再次發出敷衍的笑聲:“我想這樣的要求對一個巫師而言實在是有些無禮,雖然你是個強大的巫妖但我也不可能就這麼輕易地就範的,或者我們可以談談條件,你究竟想要什麼可以直接說出來,我們大可以商量。”

    巫師巧舌如簧,軟磨硬泡,只為了將這段對話的時間拉得更長一些,而在法師塔內,他也沒有放棄任何措施,緊張地佈置著防護結界與反擊法術,大量魔物在法師塔內被召喚出來,隨時伺機待發。

    而法師塔的中上層,嬰兒的啼哭聲越發嘹亮而蘭妮的shēn吟聲則變得有氣無力,旁邊的女人們面sè慘白地盯著從áng單上不斷擴散的鮮血,面sè都十分灰敗。

    “過來,讓我看看。”她睜開眼睛,張開慘白sè的嘴chún,朝抱著新生兒的奈菲絲抬了抬手。

    小丫頭兩眼含著淚珠小步走áng邊,小心地把新生兒遞到她的懷抱裡。

    痛哭的小女孩到了媽媽的懷抱裡面,哭泣聲突兀地停了下來,迥異於其他嬰兒的明亮眼睛看著蘭妮的臉,骨溜溜地轉個不停。

    蘭妮深深地吸了口氣,顏sè灰敗的臉上突然綻放出耀眼的光輝。

    薇卡和希柯爾眼睛一亮,再次鬆開了拳頭。

    “條件,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談條件?這可憐的法師塔?哈哈。”薩馬斯特聽著潘尼的閒扯,不斷譏嘲著,忽地註意到潘尼投影臉上依舊不變的表情,心生狐疑。

    這個傢伙的廢話太多了一點,自己的廢話似乎一樣有些多。

    勝券在握不代表一切盡在掌握之中,拖延時間有很大的可能是在準備反敗為勝的後手。

    屬於巫師的頭腦讓薩馬斯特在剎那的思索後醒悟,眼眶中升騰著的銀火釋放出尖銳的光線,彷彿將下面的投影刺透:“廢話時間結束,看來你沒有投降的意思,唔,你現在還有機會逃跑,不,沒機會了。”

    他抬起一隻手,數十道光線從天際降落下來,朝法師塔中心滲透過去,同時,末日爬蟲再次噴出那能夠裂解一切的魔法噴吐。

    傳奇空間封鎖。

    巫師目光閃爍了兩下,雖然沒接觸到傳奇境域,但是對魔法和空間學的出眾認知讓他認出了這個奧術,如果法師塔被結結實實地纏中,那麼即使是想要傳送到異世界,也是門都沒有了。

    他當然不可能讓薩馬斯特的伎倆得逞,一手抬起七法之杖,另一隻手開始引導法力。

    砰!

    朵高索斯的裂解噴吐正好擊中出現的齊松瑞希耶薩的身軀,這條黑龍在大裂解噴吐的重擊之下,體外的光芒紛紛散褪,從幾十碼的高空跌落在地,如同一灘屍首一般堆在地上。

    齊松瑞希耶薩當初已經被七法塞崔納殺死,支撐它依靠七法塞崔納活動的動力,正是法師設下的封印,而這封印在朵高索斯的噴吐之下毀滅,巨龍也就重新變成一具龐大的龍屍,這龍屍又化成了光芒,光鑽進法師塔,流回暗淡的七法之杖之內。

    不過這一擋倒是讓末日爬蟲的裂解噴吐沒有命中法師塔身,塔外的防護結界也就存留了下來,傳奇空間封鎖雖然效能強大,但是本身沒有反魔法功效,因此細長的光鏈與防護外殼糾纏起來,碰撞出一陣陣的源力火星。

    嗷嗷嗷! ~

    陣陣狂暴的吼叫聲從塔內傳出,一群長著翅膀的魔物從塔樓各處飛出,少量風元素釋放出強大的風暴,捲起大量灰塵刮向天上的龍群試圖引起混亂。

    放逐噴吐!

    高等魔法解除!

    塔內的手杖和塔外的巨龍一起引動了巨大的源力bō動。糾纏在法師塔外層的空間封鎖在反魔法護罩和高等魔法解除術的聯合作用之下,雖然沒有消失,但是光芒卻開始變得黯淡。

    大量從法師塔四周湧出的魔物則沒有那麼強大的生命力,在朵高索斯無sè的龍息之下變成一道道光芒被驅逐出了這個位面。

    巫妖這時則準備好了傳奇法術,這個法術可以形成一大片法術禁止界域,比剛剛的傳奇空間封鎖更為厲害,如果成功釋放,法師塔內的人連一個簡單的戲法都釋放不出來。

    他本想使用大裂解術破壞法師塔的防護,不過如果那樣做,空間鎖也會被破除相當於幫了敵人一把,不如用更強的限制法術,讓敵人無處遁逃。

    這個思路十分正確,並讓潘尼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他看到巫妖剛才開始漫長時間的詠唱,還掏出一塊輔助傳奇法術施法的魔法石板,就知道這個巫妖準備給自己來上一下狠的。

    傳奇法術的力量他已經嘗受到了,這些戰鬥用傳奇法術雖然看來簡陋也沒有大規模傳奇法術施展起來那樣有震撼效果,但是真正應付起來,還是能夠感受到普通巫師和傳奇法師之間的區別。

    讓薩馬斯特施展出了這個法術整個塔里的人一個都別想逃走,就在這時,安森菲雅出現在他的身旁,遞給他幾個小盒子。

    巫師眼睛一亮,默念了句咒語,一個小盒就從法師塔上層的窗口飛出了法師塔,朝薩馬斯特疾衝而去。

    龍巫妖和半神巫妖都是一愣,有些費解這個東西的出現,不過很快,他們就猜到這應該是某種具有特別威力的魔法道具不敢怠慢。

    到了潘.迪塞爾的階段的巫師,已經擁有能夠玩出無數花樣的本錢,雖然絕對力量佔有優勢,但薩馬斯特可不敢分毫小覷敵手,尤其是他無法從這個盒子上面感受到哪怕一絲一毫的法術力量。

    這就更讓他心生戒備。

    有心生擒活捉,大規模傳奇法術自是不能使用投鼠忌器之下,又是在潘.迪塞爾的地盤,當然要小心一些。

    一條小型屍龍,原來的朵高索斯后宮成員之一,掙開脖子上的鎖鏈,急速朝那盒子撞去,但見那個盒子被龍屍一撞,掉在地上,盒蓋在碰撞下張開,薩馬斯特有些緊張地看著張開的盒子,但見空空如也的盒子裡卻連哪怕一個魔法文字都沒有,略微思考一下,立即明白被一個普通的空盒子裝模作樣地耍了一回,馬上大怒著發動傳奇法術。

    正在這時,屋內的潘尼和安森菲雅一起施展出了法術,大型反魔法界域出現在法師塔周圍,同時,大片魔能砲口從窗台裡探了出來,如同暴雨般地急速開火。卻在朵高索斯撐起的防護罩前濺起一片片煙花。

    這攻​​擊無法阻擋薩馬斯特施展法術,以傳奇法術本身的威能,似乎能夠壓制那反魔法界域,將其中的法師紛紛變成廢物,不過這時一股強風從身後側下方傳來,靈敏的知覺讓他及時閃開,然而石板卻脫手掉下朵高索斯的身體,傳奇法術頓時暴走,這片反魔法境域就在薩馬斯特周圍展開。

    完全轉化成了骨頭身軀的龍巫妖能夠飛行,依靠的是超自然力量而不是沒有翼膜的殘破骨翼,因此這巨大的魔法虛空讓朵高索斯的身軀從空中直直.地墜落,正在醞釀的魔法噴吐也爆在了喉嚨裡面。

    所幸那些被束縛的龍屍發揮了作用,一齊煽動翅膀,將龍巫妖連著有些狼狽的薩馬斯特飛到了遠離法師塔沒有魔法靜止區域的地帶,卻見剛才的地方一個黑衣méng面巫師從空中跌落在地,又靈活地爬了起來,立刻明白,這個巫師趁著他和法師塔鬥法的時候傳送到了龍群的後面,給了這一下乾擾的攻擊。

    這讓他立刻大怒,想要施法將此人擊殺,然而那片魔法靜止區域卻是天然的盾牌,他只能看著那個人邁著因為摔得重傷而蹣跚的腳步施施然地返回法師塔。

    “潘尼,生下來了,我們先從傳送陣撤退了!”在這個空當,巫師等待已久的好消息終於到來,雖然與薩馬斯特鬥法只是幾個回合,但是在他的感官中卻好像過了幾個世紀,現在他可以鬆一口氣了。

    他和安森菲雅相對著點了點頭,隨著一道光芒消失在了法師塔內。

    薩馬斯特和末日爬蟲整隊再戰,馬上就發現法師塔內已經空無一這讓他乾澀的牙áng咬得咯咯直響,這絕不是現在的他所希望的結果。

    如果在斗法發生之前,佔據這座法師塔還是他的目標,但是到了現在,他只想殺了那個卑鄙狡猾的小巫師。

    他帶著變成人形的末日爬蟲昂首拓步地走進法師塔控制中樞,瘋狂地催動著魔法破壞著房間中的一切,沒有註意到中樞控制台上那幾個封得嚴實的小盒子。

    於是馬上他就感到了不對。

    隨著一個十幾碼半徑的黑sè虛空球體出現在法師塔中段,這層塔上層和下層中央彷彿被從這個世界抹去,而隨著上層的墜落,一聲巨響濺起無數煙塵,潘.迪塞爾持著手杖在遠處現出身形,望著法師塔的廢墟,目光仍充滿了警惕。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7-8 19:15
359 雙子


    “他還會再來的。”巫師按著額頭,雖然憑藉著戰鬥和佈置他成功地讓龍巫教主和末日爬蟲吃了個大虧,但是他又明白,這兩位大人絕對沒有那麼好打發。

    他們都是巫妖,在巨人奔跑山脈遺跡裡面,潘尼和安森菲雅使用的那門大砲,威力遠遠在那幾個小盒子之上,都沒有取走薩馬斯特的性命,何況是這一次?

    “他們一定還會再次找上門來的。”

    潘尼揉著太陽穴,又重複了一遍。

    在星界那一回,雖然重重地得罪了薩馬斯特,然而畢竟沒有照過面,仇恨度再高也是有限,但是這一回,他可是在正面交鋒中讓薩馬斯特敗退吃虧而歸,這個梁子結的可是太深了。

    想到這裡,巫師忽然發現,這位國度最知名的邪教頭目,似乎已經是第三次在他手下吃虧了。

    不過他卻沒有絲毫為之感到自豪,沒有人會為此給他頒發什麼獎章,他更清楚地明白,等著這兩位巫妖大人修養好身體,馬上就會再找上門來。

    儘管被拆毀造成的靈魂損害必然會使他們的力量有所下滑,但是到了龍巫教主和末日爬蟲這個地步,力量下滑一點似乎也不是那麼的致

    反正仍舊比潘.迪塞爾強多了。

    更何況巫師失去了他的法師塔,所有爪牙都已經暴露出去,再次面對薩馬斯特,結果可想而知。

    不過他這回卻是別有收穫。

    伊西爾亞倫之鑰在他手掌間把玩,比原來更長了一截,黑色的晶體表面多了一片透明的晶瑩,他不知道薩馬斯特從哪裡弄來這一節鑰匙,不過隨著他在潘尼的地盤吃癟,這一節鑰匙也就歸他所有了。

    它居然在潘德瑞姆水晶的破壞之下仍完好無缺,著實讓潘尼驚嘆。

    揮動之間,他可以感受到源力的震盪,強大的力量讓他吃驚隨著實力進步,他越發感到這把鑰匙之中隱藏著不可思議的能量,而他現在能夠運用的力量,比以往更加強大的多只要願意,他可以肯定,國度沒有任何非傳奇結界能夠擋得住他。

    潘尼能猜得出來,薩馬斯特多半知道這東西是個寶貝,也就更不奢望龍巫教主會因此放過他。

    他表情沉鬱下去,收起了這鑰匙,外面的門打開泰蘭.班克斯負手出現在門前。

    他現在所處的地方,是海岸巫師協會的秘密總部。

    這裡設立在巨龍海岸外的一個小島上,只有協會的註冊巫師才能找到這裡,便是一般的學徒,都不可能知道這個地方的存在。

    法師塔被毀,潘尼迅速想起幾個能藏身的地方,最後選中了這裡。

    泰蘭.班克斯似乎不知道潘.迪塞爾為何如此狼狽,但現在他知道了——潘尼認為他不可能不知道。

    他深深吸了口氣面對潘尼,卻沒有提薩馬斯特的事:“唔,費蘭德林夫人的身體好得多了迪塞爾大人。”

    “真的?”巫師面現喜色,用一種真正感恩的語氣對班克斯說:“班克斯,你這回可幫我大忙了。”

    在考慮薩馬斯特的事情之前,泰蘭.班克斯所提的事就是他心頭最大的擔憂。

    生產中出血居然出現在體質頗好的蘭妮身上,這實在是太讓巫師意外了,不過似乎有什麼神奇力量保護,她居然在生下第二個女兒之後還留下一口氣,當時泰蘭.班克斯看見,緊急召桑了醫護人員,現在她死裡逃生巫師對班克斯當真是萬分感恩。

    班弈丨抬起一隻手,表情冷靜嚴肅:“你應該先去看看他們,其他的事,現在還不著急。”

    巫師會意地點了點頭,記下了這份恩情,興沖沖地走進暫時居住的房間才到附近,就听到裡面隱約傳出來的喧嘩聲,心口一熱,就開門推了進去,看到面色蒼白的蘭妮抱著小嬰兒,面帶笑容地讓女兒吸吮著自己的奶水,而另一邊躺著的嬰兒,則哇哇地大哭著。

    希柯爾和奈菲絲愁眉苦臉地哄著這個被蘭妮放在一邊不管的小寶貝,然而收效甚微。

    巫師皺了皺眉,感到有些不對頭,走到床邊,將哭鬧的嬰兒抱起來,似乎嗅到了親密的味道,嬰兒的哭叫停歇下來,卻睜開一雙紅色的瞳孔。

    這瞳色很不正常,不過巫師卻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終歸是他的血肉,他倒是對蘭妮的偏心有一點兒不滿:“親愛的,薩洛拉絲是你的寶貝,但奧蕾塞斯不也是你的孩子嗎?”

    “別把她拿過來。”蘭妮尖叫一聲,抱著懷中長著棕色瞳孔的薩洛拉絲蹭到了床的另一側,看著巫師懷中的奧蕾塞斯,眼睛裡帶著強烈的恐懼和厭惡。

    巫師搖了搖頭,終於放棄了勸說的念頭。

    他知道,以蘭妮的性格,會對後出生的奧蕾塞斯抱著這樣的態度,不能說是不正常的,只是這個孩子成長的過程中,恐怕會受到一些不必要的痛苦。

    奈菲絲揪了揪巫師的衣角,表情無奈地遞上來一個奶瓶,巫師聳了聳肩,只好做了奶爸的角色,將奶水一點點餵進奧蕾塞斯的小嘴之中。

    終於這個紅眼睛的小女孩破涕為笑,只是這笑容讓蘭妮的表情更加灰暗。

    巫師抱著奧蕾塞斯坐到床的另一邊,儘管表情難看,但是蘭妮還是和巫師並排童在了一起,只是一眼也不看屬於自己的紅眼睛女兒。

    “感覺還好嗎?”潘尼碰了碰她的髮際,她撅起了嘴巴,揉著薩洛拉絲的頭髮,想起了不久前遭受的苦難,表情變得委屈起來,哼了一聲:

    “以後不生了。”

    “你沒事就好了。”巫師笑了笑,用手指逗了逗在蘭妮懷裡的薩洛拉絲。

    比起晚出生片刻的奧蕾塞斯,這個得到母親關愛的大女兒臉色更加紅潤,看起來也更為健壯,不停地咯咯笑著,然而躺在巫師懷中的奧蕾塞斯則不是那麼活躍,潘尼逗弄了一會兒女兒,看到薇卡和希柯爾看著小孩子溫柔的表情,皺起了眉毛將可能遭遇的困境告訴給了她們。

    “龍巫教的首腦?薩馬斯特,還有末日爬蟲?”

    最後一個名字,見多識廣的薇卡並沒有聽過,然而聽到巫師說得鄭重也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

    何況薩馬斯特在費倫諸國度也是名字醫得小兒夜啼的狠角色,薇卡怎麼可能沒聽說過。

    “薇卡,我們暫時不能回西門去。”巫師眉心深鎖:“那個巫妖沒那麼容易死掉,一定會回來報仇的。”

    薇卡神情凝重地點了點頭,作為與潘尼有著親密關係的人,如果被薩馬斯特抓住,後果可想而知。

    西門已經不再安全。

    “不過最近兩個月裡應該不會有事。”巫師想了想說道越是高階的巫妖,想要從命匣中出來恢復到原來水準的時間也就越長,比如這一回,薩馬斯特在地獄恢復了三個月才上來找他們的麻煩。

    他並不知道薩馬斯特在巨人奔跑山脈的災難中還保留下了一個頭顱,如果知道這一點的話,潘尼大概會更為樂觀。

    但無論樂觀悲觀,他必須做好面對薩馬斯特的準備。

    安慰了姑娘們,巫師走到班克斯的辦公室卻見三位長老早已經坐在了那裡。

    “呦!無趣的大人!”肖勃朗長老長長袖子中的手指捻著鬍鬚,斜著猥瑣的小眼看著潘尼:“這回可惹了大麻煩了。”

    巫師看了看幾位長老的表情,巴克勞長老的表情陰沉不知道想法如何,而米莉亞長老則面現憂慮。

    顯然,龍巫教主薩馬斯特與潘尼的敵對讓整個海岸協會上層陷入了擔憂。

    “嘿,你們怕什麼?那副骷髏頭不是已經被無趣的小傢伙打成灰了?以他的力量,至少幾個月不會露面,再露面的時候,我們可以像敲地鼠一樣把他敲回去。”看著沉悶的氣氛,肖勃朗長老似是有些不以為然。

    “好吧,肖勃朗,這個重任就交給你了。”巴克勞抬了抬手。

    “兩位請安靜······”米莉亞輕咳了一聲,兩隻眼睛望向潘尼:“迪塞爾長老,我們是站在你這一邊的。”

    泰蘭.班克斯也點了點頭。

    作為一個正經的巫師協會,雖然薩馬斯特是個恐怖的敵人,但他們還沒有無節操到拜倒在邪教的祭壇之下。

    這一點潘尼十分明白,他們必然會幫助自己。

    不過若是自己拿不出一個靠譜的主意趨吉避凶的巫師天性就會讓這些傢伙的支持轉換到精神層面。

    他並不希望出現這種事。

    巫師已經準備好了一套對付薩馬斯特的方法,只要他再露頭,必然可以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他對這個計劃很有信心,不過還沒等他拿出個主意,泰蘭.班克斯卻給了潘尼一個驚喜:“迪塞爾先生,幾位長老,其實我們完全可以不用那麼害怕,早上我接到了一個消息,銀月城的艾拉斯卓女士和他的護衛法師一會兒就會過來,深水城的萊拉女士也在路上。”

    “什麼?”幾個長老紛紛吃了一驚。

    潘尼眉心舒展,這是個意外之喜,不過想想也不奇怪。

    “薩馬斯特是費倫安定的大敵,我們必須盡快將之除掉。”泰蘭.班克斯肅然說道:“幾位長老,那兩位女士肯伸出援手,我們對付薩馬斯特就更有把握了。”

    “哈,魔法女神的選民,據說他們的出手可是很闊綽啊。”肖勃朗打個呵欠。

    “我們當然是闊綽的,只是針對我們的朋友而言。”長老話音未落,大門就被一隻修長的手推開,巫師轉過視線,可以看到這位被整個國度頌揚的銀月女士的長相。

    毫不意外地不合他的胃口,蘭妮生下一對雙胞胎之後,巫師對於女色更加感到淡薄,現在他只想盡快解決薩馬斯特,少一個跗骨之蛆般的大麻煩。

    “那麼這位就是潘.迪塞爾先生了?”一雙藍色的眼眸望向潘尼,現出兩絲詫異:“果然是世間罕見的天才。”

    “您誇獎了。”潘尼彬彬有禮地回答:“我們都知道西門城前日受到的侵擾。”

    時間太緊,他決定直入正題。

    艾拉斯卓眉毛一動,看著這個年輕的巫師,忽然心中一動。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7-8 19:29
360 暴露


    作為神秘女士的著名選民,艾拉斯卓.銀手以風流知名,相比她的姐妹們,她漫長生命之中擁有過的入幕之賓已經不知道有多少個了。

    在這個風氣開放的世界,這樣的風流不算是多麼驚世駭俗,尤其是作為壽命漫長的女神選民,很少有一份愛情的保質期足夠填滿她的生命,或許曾經的薩馬斯特可以,但龍巫教主以他的瘋狂和叛逆讓這段感情以悲劇終結。

    隨著閱歷漸長,艾拉斯卓對於感情的需求卻沒有如同她的姐妹那樣更加穩重,或許是境遇使然——唯一一場可能讓她滿意的愛情以悲劇告終,而其他姐妹比如欣布、萊拉感情生活都還算圓滿,當然讓她經常地感到寂寞。

    偶爾寂寞的銀月女士,就會尋找一些值得欣賞的才俊聊解心懷。

    經常有慕名而至的青年才俊到達銀月城,試圖一試銀月女士芳容,不過這些找上門來的男人漸漸惹起了艾拉斯卓的厭倦,隨著時光流逝,漸漸地,一般的青年才俊已經不再能夠進入銀月女士的法眼。

    不過她也明白,那種程度的人才,不僅數量稀少,恐怕也不會自動找上銀月城去的。

    為此,她經常化妝出行,四處尋覓俊傑,因為很少有男人能夠讓她感到眼前一亮,所以大多時候她都失望而返,久而久之,這種旅行本身也變成一種消遣。

    但是在見到這個名叫潘.迪塞爾的巫師之時,銀月女士的目光明顯閃爍了一下。

    即使沒有多麼英俊的外表,這個巫師做出的一系列事蹟已經足夠吸引她的注意力了,更是讓薩馬斯特和末日爬蟲在他的法師塔中吃了個大虧。這種人才,費倫應該有許多時候沒有出現過了。

    巫師並不知道自己的事蹟和才能吸引了某位以風流知名的女士的注意,即使是知道了,恐怕也沒心思多想,倒是萊拉對艾拉斯卓一些細微的表現十分熟悉。在看到艾拉斯卓又出現一些熟悉的動作細節時,眼皮微微地跳了跳,輕輕咳嗽了一聲。轉向坐著的幾位海岸協會巫師:“幾位,你們要清楚,迪塞爾先生已經和薩馬斯特還有末日爬蟲結下了不可緩和的仇恨。為此。我們必須做一些準備。”

    “是的,兩位偉大的女士,我們也正在愁眉思考這個問題。”泰蘭.班克斯輕輕咳了一聲,吩咐下人搬來了凳子,讓艾拉斯卓和萊拉坐到圓桌旁邊。

    “是的,這確實是個令人苦惱的問題。”艾拉斯卓嘆了口氣,轉向凝眉沉思著的潘尼:“很遺憾,豎琴手數百年來都沒能將他送入天國。這是我們的無能,為閣下造成了麻煩。”

    “這沒什麼關係。”巫師微笑了一下:“該來的遲早會來,銀月女士。我們坐在這裡就是為了解決麻煩的,而且我剛剛發現。我們沒有必要這麼愁眉苦臉,麻煩沒有我們想像的那麼大。”

    “沒有想像的那麼大?”艾拉斯卓和萊拉對視一眼,眉毛都皺了起來,旁邊的三大長老和班克斯會長也將視線轉向巫師。

    潘尼輕輕吐了口氣,艾拉斯卓和萊拉的到來讓他一直緊張不安的神經鬆懈下來——有這樣的強援,即使是薩馬斯特和末日爬蟲捲土重來也未必不能對付,神經鬆懈下來,思維也就更加地順暢,經過這種順暢思維的推斷與思考,他發現自己確實有些神經過敏。

    或許是因為這兩位敵人實在是太強大了,他望著萊拉和艾拉斯卓望過來​​的視線,攤了開手開始解說:“兩位女士,薩馬斯特是一個傻子嗎?”

    艾拉斯卓當先搖了搖頭:“不,我了解他,他瘋狂,但絕不愚蠢,也許現在有些思維混亂,但應該不會在未經思考後進行行動。”

    萊拉沉思片刻也是點了點頭。

    “那麼兩位女士加上巨龍海岸這裡的力量,能否與薩馬斯特和末日爬蟲抗衡呢?”潘尼又問。

    “這個……”

    長老們和會長看看潘尼,又看看兩位女士,也皺起了眉頭,開始進行思考。

    片刻之後,眾人的表情不再是那麼壓抑,麻煩真的沒那麼大。

    “原來閣下是這麼想的。”萊拉當先吐了口氣,臉上lù出微笑:“確實很有道理,我想薩馬斯特不會再對主物質界進行輕率地攻擊了。”

    艾拉斯卓點了點頭,投給潘尼一個讚許的眼神。

    如果豎琴手,月星,海岸巫師協會,銀月、深水的精銳力量集合,如果在找上與薩馬斯特誓死為敵的那幾個教會,加在一起,即使末日爬蟲和薩馬斯特的力量再強,也只有落荒而逃的份兒。

    一次突襲未能成功,再次進行攻擊,龍巫教主的敵人們必然會嚴陣以待,甚至設下陷阱,換位思考一下,薩馬斯特如果智能正常,就絕不會再輕率地發起攻擊。

    這樣看來,如果薩馬斯特沒有瘋狂到不顧一切,巨龍海岸和銀月城都沒有太大的危險。

    “教主大人失去了在人界的大部分爪牙,我想如果他想要報復,當務之急是重整力量。”潘尼叩了叩桌子:“我們應該建立一些聯繫,比如sī密的通訊裝置,在彼此被襲擊時進行聯繫,這樣我們可以迅速地整理力量,在薩馬斯特出現的時候將之留在主物質界。”

    “這是有必要的。”艾拉斯卓點頭,然後再抬頭望向潘尼:“不過迪塞爾先生,我想我們應該準備些厲害的武器,這樣才能更有效地對付那兩個傢伙。 ”

    “是的,迪塞爾先生。”萊拉.銀手的臉上lù出沉吟的神sè,她望著潘尼,忽地猶疑式的皺了皺眉:“其實,我們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用預言術對現場進行了探測,我和艾拉斯卓都十分好奇。不知閣下能否告訴我,您用以擊毀薩馬斯特身軀的武器究竟是什麼東西。那股非同一般的黑暗,其中那毀滅力量純粹到令人心悸。”

    巫師心中一突,看著萊拉和艾拉斯卓的注視,沉吟起來。

    似乎有一些不該洩lù的東西洩lù了出去。

    而他並不知道的是。除了他自己洩lù出去的,龍巫教的主宰為他洩lù出了更多的東西。

    ……

    “你們說的都是真的?”幽暗的深伊瑪斯卡里面,永恆熾陽照耀下。黑曜石廟宇中,伊立斯肯達因帶著永不蛻離的金屬面罩,站立在大堂正中央。

    這裡沒有神像和神侃。一絲不動的他彷彿神像。而台階下的幾個使徒,也用如崇拜神祗的目光注視著他。

    在這片地域,這個人就是他們的神。

    幾千年過去,世世代代的人,早已經將這個人當成了半人半神的存在。

    他們沒有抬頭答話,因為他們都知道,先知話語中更多的語氣是在確認:“龍巫教的主人在攻擊銀月城的時候使用了原來交給霍西斯的那段鑰匙,在他去西門找潘.迪塞爾麻煩的時候。軀體卻被迪塞爾用潘德瑞姆水晶毀掉?這麼說,現在這段鑰匙落到了他的手裡?”

    “如果薩馬斯特隨身攜帶著的話。”為首的女使徒芮娜思補充道:“先知大人,即使排除這點嫌疑。那位巫師先生居然擁有潘德瑞姆水晶,這一樣非常可疑。擁有這個東西的人除了我們之外,大概就只有守墓者了。”

    “不,別忘了那個把我們以前擁有的那塊屍體盜走的傢伙,我們現在還沒查明那個傢伙的身份。”伊立斯.肯達因說道此處語氣變得有些yīn森。

    在攻陷守墓者遺跡,奪到上一塊潘德瑞姆水晶之後的第十年,深伊瑪斯卡就出現了有史以來最為詭異莫測的失竊案,伊立斯.肯達因帶著大量shì者,與守墓者進行連日苦戰後得到的潘德瑞姆水晶,就在伊立斯.肯達因的看護下不翼而飛。

    留下的痕跡告訴伊立斯盜走它​​的人是一個實力強大到不可思議的施法者,但是直到現在,他還不知道對方究竟是誰。

    那個味道不像是守墓者的首領海拉瑟。

    “所以說,先知大人,潘.迪塞爾手中的潘德瑞姆水晶並非來自我們。”芮娜思深深垂首:“yīnhún城的那一部分還在我們的監視之下,夜之女士的用途我們也知曉,所以那位巫師手裡的碎塊,只可能是來自另外兩方,十分可疑。”

    話音落下,回音消失,殿堂中一陣沉寂。

    “……潘.迪塞爾。”伊立斯.肯達因緩緩發聲,石像般一動不動的身軀首次做出了動作。

    他將平視向前的頭微微抬起,注視著神廟之外的永恆熾陽,念叨了一邊那個名字,卻沒有繼續行動:“你們查過他的身份?”

    “是的,先知大人,我們收集到了有關他的所有信息……”芮娜思掏出一大疊羊皮紙,一張張地邊翻邊讀,將所有有關潘.迪塞爾的消息無論有關無關,紛紛朗誦了出來,讀到有關塞爾的一部分時,伊立斯.肯達因的腦袋微微晃了一下。

    這一下晃動微不可查,十分隱秘。

    至少那些恭敬俯首的使徒們看不見。

    “……就是這樣,大人,我們應該採取什麼行動?”芮娜思讀完了有關巫師的資料,再次恭敬地等待著先知的指示。

    這個人無論和哪一方有關係,都站在深伊瑪斯卡的對立面,按照芮娜思的想法,必須加以剷除。

    “潘.迪塞爾,迪塞爾……不要急。”伊立斯.肯達因抬起一隻手,聲音柔和:“芮娜思,先不要採取行動,盯著他,一切聽我的指示。”

    娜思大聲答應。

    “必要的時候,我們還要幫他一把。”

    芮娜思表情頓時驚訝,不可思議地抬起頭來,看到先知微微抬起的手和冰冷的面罩,再次把頭低了回去:“是,大人。”

    伊立斯.肯達因緩緩點了點頭,微​​一低首,身軀消失在一團幽暗之中。

    使徒們恭敬地朝虛空一禮,然後背對著殿堂大門退了出去。

    ……

    “艾拉斯卓,你真的相信那種毀滅的力量是潘.迪塞爾從yīnhún那里奪取來的?”銀月城的宮廷之中,萊拉倚靠在寶石點綴的石柱之上,側頭看著坐在王座上的銀月女士,眉心深鎖:“那小子明顯在撒謊。”

    “萊拉,你有些敏感了。”艾拉斯卓挑了挑眉毛。

    “不不不,艾拉斯卓,他絕對不是一個駿馬式的英雄。”萊拉目光尖銳,想起初次和潘.迪塞爾見面時的短暫交鋒:“而是一頭穿著狐狸皮的惡狼。 ”

    “駿馬?狐狸?惡狼?萊拉,你的比喻好有趣味。”艾拉斯卓抬起水晶制的透明水杯,用mí離的視線凝視了片刻,將其中的紅sè液體一飲而盡:“或許吧,但我們能拆穿他嗎?何況我們也確實不知道,那究竟是什麼東西。”

    “感謝母親。”萊拉側頭吐了口氣:“還好,我差點以為你再次犯了那種不可救藥的錯誤,別忘了薩馬斯特——”

    她說到這裡,表情攸地一變,很快住口不言。

    艾拉斯卓放下杯子,沉默了一下,再次傾倒了一杯紅酒:“別再談這事了,萊拉,我一直很清醒,但我們現在做不到那樣的強勢,也不應該強迫那個巫師做些什麼。”

    嘆息的語氣有一點兒惆悵。

    “確實不應該,但我們應該知道真相。”萊拉目光不斷變化,忽而尖銳忽而深邃:“他、薩馬斯特絕對隱藏了一些我們不知道的東西,還有,萊拉,我們現在還不知道薩馬斯特為什麼會找他的麻煩。”

    “伊爾明斯特知道。”艾拉斯卓想了想,把頭轉向他的姊妹:“萊拉,這好像還是你告訴我的。”

    “但是那個老頭子什​​麼也不告訴我。”萊拉又緩緩地吐了口氣,臉上分明出現了煩躁:“我們還是聯繫不上他和欣布,不知道他究竟到哪裡去了。”

    “母親告訴我,他們現在還在遙遠的異空間,多元宇宙的遠處,距離托瑞爾很遠,遠到位面傳送都一時難以找到正確路徑。”聽聞萊拉的抱怨,艾拉斯卓臉現苦笑:“她連援手都做不到。”

    兩人停止了抱怨,同時陷入了沉默。

    “糟糕透了。”

    萊拉說。

    “糟糕透了。”

    艾拉斯卓重複。

    “糟糕透了。”

    遠在巨龍海岸的巫師坐在書架旁的椅子上,閉著眼睛低聲自語。

    麻煩漸漸增多,必須要做出更加嚴密的準備,未雨綢繆,謀定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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