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再次救人
放榜的前一天,大清早的木兒就起身了。抱著林曦直樂呵。她對莫青松道:「這小林曦我是要收做徒弟的。要不咱們先想個法子,用藥材給她泡澡,改善她的體質?這樣等她長大了,練武也能事半功倍是不?你能想出辦法麼?」
莫青松看著林曦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注視著自己和木兒說話。也忍不住心癢癢的,想起了小草小時候的樣子。他用手指碰了碰林曦的小臉蛋,軟軟的,比豆腐還嫩。心裡一動,便道:「我要好好想想,這可不能亂來。小孩子的身體比較嬌弱,不好隨便試驗的。就是確定了法子,也要等到她三歲以後才成。」
「嗯,那是當然了,總不能讓咱們小林曦吃虧是吧?」她一晃一晃的,搖得林曦直笑。
太陽升起一丈多高的時候,晨練的人都回去做飯了。留下一些勤勞的人和專門練武的人繼續。總的說來,上林村整體的武功素質,在經過兩個多月的訓練後,提高了不止一點半點。林秀秀和林墨玉被木兒丟到一處僻靜的院子,跟小草一起,進行專門訓練。明生、鐵錘等人也由莫青松佈置一系列的訓練活動,正拚死拚活地挑戰自己的極限。
吃早飯的時候,院子外邊傳來了咚咚的腳步聲,驚慌而雜亂,還有鄉民的阻攔聲。莫青松一愣,示意大家繼續吃,他則放下碗筷,走出去看個究竟。
來到院外,正有鄉民向他這裡跑來,一邊還說道:「這幾個人說要找蔣秀才。我們不認識他,讓他等一等,他又說要找莫大夫。問他有什麼事又不肯說?」
話說現在上林村的村民空前的團結,也很排外,就怕那些賺錢的生意被人惦記。所以,村裡的人經過蔣青葉打招呼後,警惕性都十分的高。眼前的鄉民就滿臉的懷疑,覺得那邊幾個人一定是不安好心的傢伙,所以趕緊提前來向莫青松稟報。
莫青松一看,那邊拉拉扯扯的幾個人,不是楊應元和他的小廝九兒麼?怎麼一副狼狽的樣子,比那天出考場有的一拼。他急忙走過去,打發了村裡的鄉民,問楊應元何事這麼慌張。
楊應元淚如雨下,半大的少年再也忍不住了。他絕望地說道:「莫大夫,我爹……我爹又昏迷了,跟上次癥狀不一樣。但有一點相同,就是怎麼弄都不能醒來。我記得你上次說的話,立即過來請你們。可是……可是,都過了這麼長時間,只怕我爹堅持不下去……」
他哆嗦著難以自持,好不容易擦乾眼淚一看,眼前哪裡還有莫青松的影子。正驚疑不定,遠處的院子裡竄出兩道人影。來到近前一看,正是莫青松和木兒。
莫青松匆匆甩給他一句話:「我們先去你家,你隨後趕來。」說完便拉著木兒一閃遠去了。留下楊應元和九兒兩個愣愣地站在當場。
這時小草出來了,衝他甜甜笑道:「楊大哥,要不要進來喝口水?我哥去了一定可以救回楊老爺的,你不要擔心。」
楊應元如夢初醒,急忙答道:「不了。我們還是趕緊回去的好,小草,跟蔣大哥說,明天請他吃飯。今日有急事,就不打擾了。」
楊應元和九兒拉轉馬頭,朝清水鎮奔去。路上,楊應元告誡九兒道:「莫神醫會武功的事不可對外說,知道不?」
九兒連連答應。心裡十分的畏懼,剛才那莫小哥和木兒姑娘的身法簡直就像鬼影一樣,那得多高的武功啊?可他們才多大點年紀?
楊應元心裡也難以平靜,猜測著莫青松和木兒兩人的身份,思來想去也沒有結果,只覺得佳人離自己又遠了一分。
待得他和九兒急趕慢趕的,回到府裡,也已經過了中午了。萬幸的是,莫青松沒有讓他失望,再一次地將楊老爺從鬼門關救了回來。現在,他和木兒正在管家的陪同下,仔細的搜尋各處,尋找楊老爺被害的蛛絲馬跡。只是,忙活了半天,也沒有結果。
「唉,怎麼就無聲無息地中招了呢?」莫青松蹙眉苦思。
木兒正在瞪著一個齒白唇紅的小屁孩生氣。那孩子則津津有味地吃著點心,絲毫不管木兒殺人一般的目光。
原來,那天在雲海酒樓碰到的何必,今天在楊府門前的街道上又遇上他們,立即纏住不放了。聲稱自己沒飯吃,要給他們當書僮。莫青松沒空理他,木兒一指點中他的麻經,不讓他跟著進楊府。可等他們將楊老爺救醒過來後,卻發現那何必被楊府的人奉為上賓招待著,因為他說自己是剛才進去的小神醫的徒弟。
木兒虎著臉道:「幹嘛撒謊?」
何必轉轉眼珠道:「我沒撒謊。我正要拜你為師。」他咕咚一聲吞下嘴裡的東西,清了清嗓子說道:「師傅,你都沒有考察我,怎麼就知道我不是個好徒弟呢?你不收下我,會後悔的。」
木兒道:「你一點也不像一個人,是不是從家裡跑出來的?你跟姐姐說實話,要知道你這樣跑出來,你爹娘該多擔心?說不定現在正急的哭天抹地呢!」木兒苦口婆心地勸道。你說這點大的孩子,打不得,罵不得,你要真的丟下他,還害怕他會出事。畢竟這年頭拐賣小孩的也很多。所以木兒很苦惱。
何必正要辯解,那邊楊應元過來了。對著莫青松和木兒一再感謝。他一大早就趕去上林村求救,來回奔波勞累,形容憔悴,但現在父親有驚無險,自是放鬆了不少。只是想到這是第二次了。若還有第三次、第四次怎麼辦?莫青松又不可能住在他家。萬一哪一次沒有及時請到莫青松又該如何?他苦惱地將自己的想法告訴莫青松。
莫青松沉默了一會道:「只能讓楊老爺注意防護了。對方的來頭不一般,你仔細地想一想,可能是什麼人出手?知道對手是誰就好辦了。」
楊應元道:「我們也只是小富之家,並不是什麼高門大戶。照理說不應該有生死仇敵!」
何必嘴裡嚼著點心含糊道:「也許你家得罪了什麼人呢?比如生意上的人。」
見木兒瞪眼看他,莫青松和楊應元也注視他,便喝口水,然後放下杯子,挺挺小胸脯說道:「通常事情就是這樣的。上次我在街上遇到一個有錢的老闆,想跟他進酒店吃點東西。他不讓也就算了,還讓奴僕打我,虧我跑得快。我一氣之下就罵了他一頓跑了。結果你猜怎麼著,他居然派人找了我三天,聲稱要將我捉住扒皮抽筋。要不是我機靈,不定就沒命了呢!所以呀,你爹定也是和我一樣,得罪什麼人自己還不知道吧?」
「是這麼回事!」門口傳來老太太的聲音。大家忙站起來。
楊應元叫道:「祖母!您是想起了什麼嗎?」
老太太坐下,先親切地拉著木兒的手好一番噓寒問暖。然後才正色對楊應元道:「你父親想起了。去年的時候,咱們家的綢緞鋪子出了新的花色品種。有一戶北方的焦姓商戶,提出要和咱家合作。你爹沒有答應,讓他們家損失了好些利潤。為此跟他家結了仇。這姓焦的家裡有一個閨女,嫁給了江湖上有名的毒龍谷外門弟子。想來這毒就是他家找的毒龍谷幫手下的毒。」
莫青松道:「這毒非常的罕見,絕不是一個毒龍谷外門弟子能擁有的。照理說一個外門弟子沒有這麼大的能力,就算他有這種毒藥,也不可能無聲無息地就讓楊老爺中招。更何況楊老爺已經有了防備的情況下。」
何必一頓,差點讓點心給噎著。
老太太則嘆了一口氣道:「我已經加強了家裡的護衛,總不能提心吊膽的過日子。要不是莫小哥,咱家就完了。」這時,下人來叫大家去吃飯,方撂下這個話題。
吃完飯,莫青松和木兒上街去溜躂,尋找一些種子什麼的。何必則像個小尾巴一樣跟著他們。木兒氣呼呼地將他推向一邊,告訴他別跟著自己。
何必氣得眼中寒光一閃,又隱沒了下去。順手從旁邊包子鋪的蒸籠上抓起一個包子就塞進嘴裡,一邊吃著一邊還嘟嘟囔囔地說著什麼。
那老闆娘則像被人非禮一般慘叫道:「哎呀你個小兔崽子!不學好,偷老娘的包子。爛爪子的小狗!」嚎叫著拎起身邊的掃帚,追著何必就打。
何必在人群裡竄來竄去。老闆娘在後邊橫衝直撞地追趕,攆得街道上一陣雞飛狗跳!
正追著,老闆娘被一個小姑娘給攔住了,正是木兒。
老闆娘剛要發火,木兒兇狠地盯著她道:「賊婆娘,不過一個包子,就追著人家小孩子打。錢給你!壞心眼的女人,死後要下地獄的!」說著將一個銅板扔到老闆娘的胸前,居然砸得她一個趔趄!
那婆娘給罵楞住了,半響反應過來,「嗷」得一聲叫,跳起腳罵道:「反了,反了!你這個小丫頭片子,小賤人,老娘饒不了你!」瘋了一般追過來。
木兒嚇了一大跳!她倒不是怕,只是和這極品的女人對吵實在丟人。估計能和她對戰的只有上林村的林老太。她這樣想著,腳下使了個絆子,將那極品女人絆了個四腳朝天。自己一把拉住何必,鉆進人群一晃不見了。那女人爬起來找不到人,直罵了足足一刻鐘才停歇!
木兒和何必轉過街角,追上了莫青松。莫青松笑道:「遇上厲害的了?」
木兒心有慼慼地說道:「厲害,高手。只有林老太能鬥得過她!」一邊對何必道:「你能不能省些心?我不是給你銀子了嗎?你幹嘛要去拿她的包子?」
何必癟癟嘴道:「銀子總會花完的。」
木兒頭疼地說道:「讓你留在楊家你又不願意,到底想幹什麼?你肯定是從家裡跑出來的。你行行好,告訴姐姐,讓姐姐送你回去吧!」
何必眨眨眼道:「好吧!但是我要跟姐姐在一起過一段時間。你就當我去你們家做客好了。有客自遠方來,不亦說乎!你總不能趕我走吧!等一個月後我就回家。」
木兒剛高興了一會,又大叫道:「一個月?不行!你先回家,告訴家裡人,然後再來我家做客。那我就心裡沒有負擔了。」
何必道:「不行,我回家就出不來了。二十天,怎麼樣?我就玩二十天!」
木兒想了一下,蔣青葉這次考秀才如果中了的話,鄉試是明年的二月份。這中間的一段時間,除了要繼續讀書外,還要在清水鎮開辦商舖,打開市場。這樣她和莫青松也要幫忙,可能有很多的機會往來於清水鎮和上林村之間。到時送這孩子走也方便,於是便答應了下來。
何必一掃之前的鬱悶,急忙問木兒,剛才為什麼說上林村的林老太才能鬥得過那個女人?那個林老太又是何人?有何光輝事跡?
莫青松和木兒相視大笑起來。
木兒敲了敲何必的腦門,說道:「小孩子問那麼多做什麼?背後說人壞話該拔舌下地獄。走,去吃滷麵!」拉著他直奔人流雜亂的西市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