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明朝第一弄臣 作者: 鱸州魚(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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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chang95 2012-7-14 15:18:1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29 884945
e010203 發表於 2012-7-17 17:19
第548章 左右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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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禮監。


“你說什麼?劉瑾那殺千刀的果然自尋死路了,哈哈,太好了,咱家終於能報仇了,哼,居然敢和外朝串通,這次看你還不死?”得到線報,三公公一下蹦起老高,臉上更是笑開了花。


遍數正德朝,若是一定要找個跟劉瑾仇最大的人,那是非三公公莫屬了。作為一個曾經的男人,三公公也曾經是個有理想、有追求的上進中年。


然而,一次不成功的獻書行動竟然讓他徹底失去了追求幸福的權利,是可忍孰不可忍呐!對於始作俑者的劉瑾,他是憤恨之極的,從前是沒能力報仇,後來有能力了卻沒機會,三公公內心也是飽受煎熬啊。


所以,當千載難逢的良機擺在面前的時候,他實是喜翻了心,完全沒法淡定了。


“現在派人把他們抓起來?”三公公在屋裏轉著圈,看的那個探子直眼暈。


“不行,沒證據就這麼幹,萬歲爺那裏沒法交代啊。而且,這件事本來也不好對萬歲爺提起,要是咱家提了,不是反而幫了外朝的忙?侯爺委咱家以重任,咱家可不能把事情辦砸了••••••”


謝宏離京前佈置的很周密,當然不會忽略了劉瑾這個歷史名人,三公公又自告奮勇,所以他便把監視劉瑾的任務委派給了後者,三公公也一直盡心盡力的在執行。


因此,三公公也很清楚,不能立即拿下劉瑾不是因為實力問題,只是顧及皇上的心情,不想因小失大罷了。


而且劉瑾和張永謀劃的是離間,這事兒也沒法和正德直說,所以直接抓人是不行的,得想點別的辦法。


“三公公,還是先通知唐大人吧……”事關男人尊嚴的不共戴天之仇,三公公患得患失•結果失了方寸,像個沒頭蒼蠅似的亂轉個不休,那個探子倒是冷靜,見狀提醒道。


三公公一拍大腿,笑道:“對啊,還是先通知唐大人•唐大人素來足智多謀,就算他也沒辦法,還可以通知侯爺啊!小順子,多虧你提醒咱家了,等收拾了劉瑾之後,咱家不會忘記你的功勞的,咱家先出宮一趟,要是谷公公來了,你就轉告他一聲。”


“小的知道了•您只管去。”小順子眉開眼笑的應道。


唐伯虎父母早亡,在他二十四歲的時候,妹妹和結髮妻子徐氏也相繼去世,而後雖然又續了弦,不過隨著科舉舞弊案發•他被革了功名之後,第二個妻子也是棄他而去,生平不可謂不坎坷。


赴京之時他本就是孑然一身,開始謝宏在外面給他尋了一處宅邸,可隨著時勢的變化,他的地位也是水漲船高,那處宅子人氣高漲,讓他煩不勝煩•索性舍了那裏•搬到了軍器司躲清靜。


軍器司雖然也有不少噪音,可終究沒什麼人會來上門滋擾•這些日子以來,朝堂,麗春院,軍器司,這三點一線的日子也讓唐大才子倍覺逍遙自在,大有此間樂,不思江南的意思。


得了張彩這個知音後,在麗春院的時光越來越美好了,回家的路上唐伯虎還在回味無窮。唯一遺憾的是,伯安兄雖然才高,可卻是個居家男人,除了接風的那一次之外,就再也不曾應承過自己的邀請,真是遺憾呐,一路上,他都在搖頭歎息著。


“唐大人,您可回來了,急死咱家了。”眼看到了家門口,一個有些尖細的聲音突然響起,唐伯虎著實嚇了一跳,自己明明就是光棍,咋突然就有人在家門口迎接了呢?這聲音還這麼尖••••••


“原來是三公公,嚇死我了,你這麼晚來這裏,難不成是有什麼大事嗎?”從車裏探出頭,看到來人,唐伯虎先是松了一口氣,然後又是凜然而驚。


紫禁城門禁森嚴,開關皆有定時,如今已經是深夜,想要出宮,就只能用些特殊的辦法,就算是三公公這樣的駕前紅人,多少也要擔些風險,若不是真有大事的話,以對方的謹小慎微,應該是不會如此的。


“唐大人,確實有大麻煩了,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你快隨咱家來……”三公公扯著唐伯虎就往軍器司裏面走。


劉瑾二人秘議的時候,就已經入了夜,三公公得報之後就更晚了,雖然他立刻就趕了過來,跟唐伯虎趕了個前後腳,可這時卻已是午夜時分了。


謝宏雖然已經離開,原本的番子也多被帶走了,可這裏的守備制度卻還是照常執行著,換上來的禁軍的可靠性也都是通過驗證的。所以,進了軍器司,就沒有安全上的問題了。


進門之後,一邊走,三公公就一邊述說起來。


“河北那邊的異常,午夜已經博所察覺,正在追查幕後之人,現在看來倒是可以省去這些麻煩,這人跟張永一定脫不開關係,到時一網打盡就是了。”唐伯虎冷笑連連,他去麗春院也不光是為了消遣,在那裏進行情報工作也比較隱秘。


猴子這個路過打醬油的都有所察覺,午夜系統當然不會沒有任何反應,何況,不光是河北山東,在京城之內,追捧謝宏的風潮也是頗見端詳,春麗正在追查之中。


“可劉瑾和張永要怎麼辦?”對外朝那些人,三公公是不怎麼關心的,他最關注的還是自己的老仇人。


“這倆人可能有些棘手……”唐伯虎也是皺起了眉頭,正德重舊情的性格對臣子來說是好事,可放在眼下就是麻煩,擒殺兩個太監很簡單,可那樣一來……


不過,就這麼放任他們也不行。


曾經參與過皇后豐胸事件,唐伯虎對於正德的喜好也是知之甚詳,這中間,有些細節確實可以引發矛盾。這事兒沒那麼容易探知,可也算不得天大的秘密,若是輕視了對手,沒準兒還真要栽跟頭呢。


“事情太大,我也不好下決斷。”唐伯虎沉吟道。


“那怎麼辦?”三公公有點慌神。


“沒關係,三公公,宮裏就拜託你了,你派人將劉瑾他們盯牢,看他們到底有何動作,又是如何和外朝聯絡的,不急著採取行動,只是別讓他們離開你的視線。”


“這沒問題,唐大人只管放心。”


“外面你也不用擔心,午夜系統會繼續追查,我這邊再修書一封給謝兄弟,現在聯絡起來比從前方便得多,十天之內必有答復。”唐伯虎微微一笑,安慰三公公道:“想來這點小事也難不倒謝兄弟,咱只管靜候佳音便是。”


“那好,就這麼辦吧。”三公公點點頭,也放下了心思。


夜幕沉沉,不知掩蓋了多少見不得光之事,就在唐伯虎和三公公碰頭的同時,京城中的一處豪宅中,也有著一場秘議。


“丹山先生託病在家,卻心憂國事,擔著自毀聲名之風險,定此良策,實有諸葛武侯安居平五路的風範啊。”


“豈敢,豈敢,鋤奸乃是如今一等一的要緊事,老夫雖是不才,又豈能落寸其後?何況,老夫也不過略效出謀獻策之力,若沒有諸位同道鼎力襄助,又豈能有如今這般成效,宣之的謬贊,老夫實不敢當啊。”


一處靜室之中,兩個老頭相對而坐,先前說話的那個滿面紅光,雖然極力壓低著嗓門,可還是難掩其宏,正是右都禦使洪鐘;另一人鬚髮皆白,卻是精神矍鑠,正是一直稱病在家的刑部尚書屠■。


“朝宗兄不必過謙,如今謝宏一手遮天,朝堂之上萬馬齊喑,李東陽、楊廷和等人雖然素以智謀著稱,可其實也不過爾爾,智略如何先不去說他,單說這膽略,他們就已經遠落朝宗兄之後了。”


洪鐘搖頭歎息道:“總說什麼隱忍、待機,實際上卻只是看著奸人兇焰日益高漲,愈發難治,這又算是什麼持正之道?難道他們不知道嗎?那謝宏已經在謀我儒家子弟的根本了!”


“宣之拳拳報國之心,老夫也是感佩。不過,李西涯他們也未必就是無心之人,這一次謀劃雖是出自老夫之手,使動宮中暗線的也是宣之,但若沒有朝中首肯,各地的聲勢也未必就有如此之大,鋤奸大計,終究還是要靠眾人之力啊。”


“說到宮中暗線,朝宗兄,小弟尚有些疑慮••••••”洪鐘欲言又止道。


“但說無妨。”


“張永雖然心中有些大義,可以他現在的境況••••••就算能說服劉瑾,可他二人又能起到什麼作用?皇上身邊那幾個閹豎都是奸猾之人,在宮中眼線也是眾多,若是被窺破的話,豈不是••••••”


屠呵呵一笑,道:“宣之多慮了,想那劉、張二人同列八虎,也是有些手段和黨羽的,應該不至被人輕易窺破,而且,就算被人窺破,那也是無妨。”


“朝宗兄,那張永可是……”


“以謝宏的狠辣,當初既然留了那二人一命,必然是有所顧忌方才如此,老夫之計,重點在於離間,只要能讓皇上和謝宏生疏,就是成功。他若殺張、劉的話,目的一樣能達到,又何惜一個暗線呢?”


“原來如此。”洪鐘恍然大悟,拊掌贊道:“朝宗兄果然高明,這一招正是讓奸黨們進退不得,左右為難,運一次,大事必成矣!”
e010203 發表於 2012-7-17 17:20
第549章 飛速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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丨工業區。


“侯爺,汽缸、管線、連杆、曲軸等零件都已經測試完畢,運行無礙,只待測試.後,就可以定模具了。”


“嗯。”


“侯爺,板甲樣品您已經驗收完畢,現在是不是就可以全線開工了?”


“開始吧。”


“侯爺,最新的鐵鑄火炮已經完成,只等您去檢驗了。”


“是九磅炮?”.


“是,嚴格按照侯爺您規定的度量,絲毫不差。”


“很好,驗收就定在後天吧。”


“侯爺,您要送去京城,給物理學院當教材的那個模型也完成了,兩件測試品都運轉順利。”


“很好。”


送走猴子和劉七之後,謝宏這些日子一直呆在匠坊裏,將所有的猜力都投入在了技術上面。在他的引領下,各項技術都有了相當的進展,甚至還有了些意外之喜,他沒法不高興。


比起朝堂上的勾心鬥角,還是技術上的革新更讓他興奮,因為這些成果將會實實在在的改變這個時代••••••現在就等著山東的船回來,就可以完成那件最重要的東西了。


“謝兄弟,原來你在這裏,讓某好找。”江彬大踏步的走進了匠坊,離得老遠便急吼吼的嚷了起來。


“哦?江大哥,可是去山東的船回束了?”謝宏抬眼見是他,連忙問道,這是他目前最關注的一件事。


“那倒不是京城有信到,是唐先生髮來的。”


“賊心不死,果然又有不怕死的跳出來了••••••”謝宏微微一愣,然後冷笑著接過了信,展開看過,他臉上的冷厲之色也是更濃了。


“還是上次猴子說的那事兒?”江彬有些緊張,帝王心一向都是最難揣度的,即便和正德打過很多次交道,可他心裏還是不托底沒法和謝宏一樣保持從容淡定。


“差不多不過又多了點新花樣••••••哼,倒是小覷了他們,不過也不算什麼,倒是伯虎兄顧慮的有些道理••••••”簡要的將信上內容解釋給江彬,說著說著,謝宏的眉頭也鎖在了一


“馬家妹子••••••這事兒還真有點麻煩。”江彬也犯愁了。


唐伯虎和謝宏算是一見如故,彼此間也沒什麼避諱,所以謝宏的幾位元妻子他也都是見迂的發現劉瑾等人的陰謀之後•他很快就想到了此節,並且在信中做出了提示。


不過,這件事想遮掩也沒那麼容易,京城見過靈兒的人不多,可宣府卻有不少,就算謝宏再怎麼有威望,也不可能令所有人保守這種秘密,何況這事兒也不好說出口。


就如同正德在宣府的時候,謝宏儘量不讓他和靈兒照面一樣現在若是有人在正德面前提及,就算不會影響兩人的關係,也難保正德不會在心裏留下點芥蒂,不大不小也是個麻煩啊。


“這事兒宮外之人想探究也難,不如乾脆直接宰了那倆混蛋給他來個一了百了!”江彬瞪著眼睛說道。


“不成,那樣反倒是中了他們的奸計••••••”謝宏搖搖頭要是能用直接的辦法擺平,他也不會等到今天了這事兒還得從根子上解決才行。


不過,這辦法麼••••••可不怎麼好想誒。


“侯爺去山東的船回來了!”


從出發開始,謝巨集幾乎每天都會問一次,到了近幾天就問得更加頻繁了,所有人都知道侯爺對那支船隊很著緊,所以,一得消息,曾無忌就興高采烈的跑來報信。到了近前,他才發現氣氛有些古怪,不由訕訕的停下了腳步。


“山東的船?嗯,對了,正好能用上。”


轉頭看看曾無忌,謝宏突然眼前一亮,他猛地一拍巴掌,笑道;“無忌,讓碼頭快點卸貨,然後把東西送到化學坊去,通知曾大哥,我馬上就到••••••另外,再叫人去侯府通知一聲,就說我說的,讓靈兒也過去一趟。”


“遵命。”曾無忌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過見謝宏突然情緒高漲,他也跟著高興起來,應了一聲便一溜小跑的去傳令了。


“謝兄弟,你這是••…••”刀疤臉撓了撓頭,有些茫然,不知道謝宏這又鬧的是哪一出。


“嗯,江大哥,你讓那個信使等幾天,到時候帶著東西一起回去,到時候,不管有什麼麻煩,一樣會迎刃而解。”謝宏神秘兮兮的笑了笑。


紫禁城,萬歲山腳。


“老劉,你叫我來這裏,是不是••••••那件事有眉目了?”張永一臉期待的望著劉瑾,因為太過著緊,所以他的聲音有些顫抖,而且那張本來讓他無比厭惡的老臉,這時看來也鮮活起來,仿佛一枚熟透了的橘子。


“哼,也不看看是誰辦的事兒,咱家什麼時候把事情辦砸過?”雖然從張永現身開始,劉瑾就賊眉鼠眼的四下張望個不停,說話的聲音也壓得很低,可從他的語氣裏,張永還是能感受到一股濃濃的得意,甚至還有了一些從前的囂張。


“老劉,你果然是咱們幾個當中最能幹的,無怪萬歲爺那麼器重你呢。”張永以前最忖厭的就是劉瑾這種姿態,因為這個不知道幹過幾次架,可今天看到劉瑾故態萌生,他卻是大喜過望,破天荒的恭維了老對頭幾句。


“快跟我說說,外面的人們也都等著呢。”


“消息是從坤甯宮打探出來的,多虧了小文那小崽子的同鄉,哈,這也是該著。”劉瑾難言興奮的說道;“告訴你吧,皇后入宮之前••••••”


“難怪呢!”張永恍然大悟;“雷火之夜那天,皇上從坤甯宮溜走•皇后就半點都沒聲張,然後還配合永福公主去慈甯宮勸太后•••••


“哼,你不知道的還多著呢,萬歲爺大婚的時候,進宮的是一後二妃,可除了頭一天,你看萬歲爺什麼時候去過德妃和賢妃那邊?倒是皇后那裏偶爾還會去上幾次,其實,都是這••…••惹得。”劉瑾指著自己的胸口說道。


張永撮著牙花子附和道;“可不是麼•照你這麼一說•想想還真是,去年皇后還是個少女模樣,今年已經有些豐滿,像個婦人模樣了••••••那謝宏的法子還真管用,老劉,你說,這人咋什麼都懂呢?”


“你問我,我問誰去?我要是早知道•還能有今天?”


劉瑾沒好氣的罵道;“我跟你說,這事兒還得抓緊,緣由我是問出來了,萬歲爺喜歡那道道,謝宏又有這種手段,可是到底怎麼才能派上用處我可不知道••••••”


“不妨事,外面的大人們都是飽學大儒,肯定能想到辦法的。”張永拍著胸脯保證道,他其實也不知道飽學大儒和眼下這事兒有啥聯繫,不過他很清楚•要想成事,後續就離不開劉瑾,必須得穩住對方的心思。


再說了,找到了謝宏受看重的緣由•他的信心也增強了不少。只要能跟謝宏站在同一起跑線上•外朝的大人們怎麼可能不是對手呢?就憑他那些小手段?哼!


“那咱家就等你的消息了。”夜幕下,劉瑾的眼睛泛著綠光•好像一匹受傷的狼。


“只管放心。”張永用力揮舞著拳頭,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盯著張永的背影看了一會兒•劉瑾這才長出了口氣,轉身朝另一個方向離開了•兩人都沒有注意到,各自的身後,都跟著一根尾巴。


司禮監。


“三公公,和劉瑾碰頭之後,張永去了惜薪司,是通過柴炭進出傳遞消息的,您說不要輕舉妄動,奴婢就沒動手,不過這條線已經盯上了,只要您一聲令下,就可以立刻將其封鎖。另外,外面接應的人也搞清楚了,是刑部尚書屠■的人。”


“原來是屠■這個老傢伙麼?哼哼,不著急,再盯幾天,把所有的線索都理清了的,萬一他還有其他管道,也都給咱家找出來。”


“是。”


“三公公,劉瑾那邊沒什麼異動,就是他那個乾兒子往坤甯宮跑了幾趟,您看,要不要••••••”


“先不急,等咱家問問唐大人再說,你繼續盯著他們。”


“是。”


屠府。


“宣之,可是宮中有了消息?”


“朝宗兄,你聽我說,其實••••••”洪鐘的臉膛更紅了,像是腫了一樣;“你看,這事兒能怎麼利用一下?咱們是找這樣的女人送入宮,還是••••••”


“那手段不行,”屠■搖搖頭,“爭寵的話,咱們這邊落後太多了,而且一時之間,又哪里找得到那麼合適的?”


“那豈不是白費了這番工夫?”洪鐘很失望的歎了口氣;“明明知道了緣由,卻不能由此定計,這真是••••••唉!”


屠■陰測測說的說道;“誰說沒用?宣之•你應該知道吧?老夫在宣府頗有幾個故舊,當日還曾去過一趟宣府,見逐那小賊一面••…••”


“哦?”謝宏和人鬥樂的時候,屠■曾經去當過評判,這事兒不是秘密,可說出來也沒什麼光彩,因此,屠■一直也沒和人提起過,洪鐘自然也是第一次聽到。


“老夫一見那小賊,就知道他是個奸佞,因此也留了心••…••”屠■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敷衍的言辭也不甚高明,不過洪鐘也沒心思去挑他的毛病。


“當日他身邊就有一個那樣的女子,身材••••••嗯,是很天賦異稟的,宣之,你想想,那可是他見到皇上之前,而且那時他也還沒成親,那女子老夫打探過,正是他現在的三個妻子之


“••••••朝宗兄,你這過目不忘的本事果然高明。”


洪鐘沒有在第一時間叫好,因為他對屠■記住馬靈兒的事兒有些犯嘀咕。看來這老兒也是個老不修,這麼一把子年紀了,居然跟皇上那樣的少年有差不多的愛好,只是遠遠瞄了一眼,過了三年竟然還記得這麼牢。


“好說,好說。”


屠■神情也有些訕訕的,不過想起正事,他還是強打精神正色道;“宣之,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皇上還是少年心性,可越是少年,就越容易在女色上出問題,你想想,皇上要是知道了謝宏隱瞞他的事兒,這心裏••••••”


“不錯,那小弟就讓宮中設法,把避消息傳達天聽。”洪鐘也拋開了心裏那點鄙夷,反正他們這些人彼此也都差不多,七十幾歲納妾的大臣又不止一兩個,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有勞了。”
e010203 發表於 2012-7-17 17:20
第550章 皇上的地盤,皇上的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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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已經到京城了。”親兵的聲音中,有著掩飾不住的興奮之情,可望著雄偉的北京城,溫和的眼神卻很複雜。


他提出致仕的請求,除了怕了謝宏之外,更多的是想避開朝中的漩渦,雖然是武人,可他家學淵源,對政治鬥爭的可怕也有著恨聲的認知,尤其眼下進行的,還是政爭中最可怕的那一種,也就是皇權和士權的戰爭。


儘管很不情願,可皇命不可違,和韓輔進行了交接之後,他還是不得不動身前來京城,來到了這個漩渦的中心。


“溫大哥,既來之則安之,反正你我二人又不是入朝為官,在那個軍事學院中當教習,不正是進可攻退可守嗎?何必愁眉不展呢?”副總兵馮澄就比溫和看得開了,他本來就是京衛人,對於能夠回老家,他還是很知足的。


所以,儘管也知道溫和的種種憂慮,他的心情依然很不錯。而且他說的也是真心話,就算將來士人得以反攻倒算,也不可能連他們這些人一起清算吧,那規模也太大了點。


要知道,以書院如今的規模,若是將教習和學子都算上,怕不有數萬人,而且這規模還一直在膨脹之中。以如今的勢頭,到了士人反撲成功的時候,就算有百十萬人也未可知,法不責眾,難道他們還能把這麼多人一起清算了?


“馮賢弟說的是。”溫和點了點頭,可眼中的憂慮卻沒有半點消融。


馮澄是個純粹的武人,他不會知道讀書人的心思的,常有人說:最毒fù人心,其實要溫和來說的話,世間最毒的乃是士人心。若是不能心勝虎狼的話,又怎麼可能在官場中存活?


女子再怎麼發狠,也不過害得身邊的一兩人,可那些士人發狠的時候…往往就意味著屍山血海。


而且,被壓制的越狠,反彈也就越強,有明以來,如今的正德朝恐怕是士人被打壓得最厲害的時刻,若是給士人們翻過身來…勢必要加倍的找回來,到時候,就算牽連百萬又算得了什麼?這樣的情勢下,溫和又豈能不憂呢?


“進城吧,去打探一下道路,我們直接去軍事學院應卯。”多想無益,溫和深吸了一口氣,舉起馬鞭,遙指城門…對身邊的親兵吩咐道。


“是,大人。”有人應命而去。


“馮賢弟,你是先回家探望,還是…………”溫和又轉頭對馮澄問道。


“回家有什麼好著急的,溫大哥…我與你同去應卯。”馮澄呵呵一笑,拒絕了溫和的提議。


“嗯,先去看看情形也好。”


不多時,去問路的親兵就回來了,而且他聲音中的興奮之意更是難以抑制。


“啟稟大人,已經打探清楚了,那軍事學院就在皇城西苑,和皇上日常操演兵馬的校場在一處。”


“噝!”溫和當即倒抽了一口冷氣…怕什麼來什麼…他知道親兵為何興奮,能和天子同在一塊校場上操練…對這些小兵來說,自然是無上的榮耀,可對他來講,這事情就越發的不妙-了。


“皇城西苑?好地方,溫大哥,京城內不許馳馬,咱們還是下馬步行吧?”馮澄呵呵大笑,顯然心情和親兵們差不多。


“也好。”溫和強作鎮定,應了一聲。


京城的繁華自然遠勝三屯營,包括在邊關呆了好幾年的馮澄在內,眾人都覺眼花繚亂,耳朵似乎也有些不夠用了,若不是溫和已經打定了主意要先去報到,大夥兒都恨不得先去茶館裏聽幾回書,或者去戲院看兩場戲再說。


因此,這一路上,眾人情緒也是愈發高漲,只有溫和的心情越來越沉重。


薊鎮的邊軍原本跟謝宏就沒什麼衝突,吳玉的遭遇也不過讓眾人對那個傳說中的瘟神有了幾分懼意罷了,除了吳家的人,誰也談不上什麼憎惡。


何況在近衛軍擴招以來,薊鎮軍戶的熱情並不在當日的宣府之下,反應極為熱烈,對瘟神的畏懼也轉變成了景仰。


所以,聽到路邊時不時傳出的對謝宏的頌揚之詞,眾人都覺得頗為順耳。可溫和卻是心驚,以謝宏的謀略,顯然不會做這種不智之事,那也就是說,士人的反攻開始了。


這種流言本來就難以禁絕,何況還是順應民意的誇讚之詞,就算以皇党如今的強勢,也很難採取有效手段。可若是捧殺起了效果,也許皇黨一片大好的形勢就會毀於一旦,而自己偏偏在這個時候進京,豈不是自己往刀口上撞?


左思右想,溫和心中也是越來越忐忑了,在他看來,一步步走向西苑,就像是走向鬼門關一般,就這樣蹭到了西安門。


皇城九門都是守備森嚴的地方,不過原本的西安門可沒現在這種氣勢,雖然門是大開著的,宮牆上的人手也不是很多,但只要一靠近,就能感到沖天的殺氣撲面而來。


溫和一行人都是老軍伍了,對這方面額外敏感一些,受到的震撼也格外強烈,連心神不屬的溫和都抬起了頭,驚訝的望著宮門之內。


那裏塵煙四起,顯然是有大股人馬縱橫往來,可奇怪的是,卻聽不到半聲呼喊,偌大的西苑中,只有整齊而沉重的腳步聲陣陣回dàng。


溫和與馮澄對望一眼,都看到了對方心中的駭然,原本聽說皇上在練兵,他們這些宿將都有些不以為然,只當是小孩子鬧著玩,就算是近衛軍取得了一系列的勝利,也沒有改變他們的觀感。


近衛軍那些娃娃每次作戰都有聖駕在,而且對陣的都是大明的官兵,只要一看見皇旗,對手就已經麻了爪,再有冠軍侯製造的那些新式火器,會取得勝利有什麼好奇怪的?


可聞名不如見面,當面看到近衛軍操演的場面後,溫、馮二人心中都是凜然。


不說別的,單是這份令行禁止的架勢,就已經足以稱之為精銳了,若是再加上傳說中那股悍不畏死的勁頭,就說是天下強軍也不為過啊。


守門的軍士似乎已經習慣了有人在門外探頭探腦…就算溫和一行人多奎彪悍之士,他們也沒有加以干涉,依然警惕的向四周探望。


“這位………………本將溫和,這位是馮澄,都是來軍事學院應卯的。”溫釉xìng子本就謹慎,這時為近衛軍軍容所攝…語氣中更是加了幾分小心,開口後甚至連怎麼稱呼都揣度了一番,儘管對方不過是個小兵而已。


“溫將軍請稍候,容標下去稟報一聲。”守門的軍士雖然滿臉傲氣,可語氣倒是和氣,接過溫和遞過去的文書,便轉身進去了。


驕兵悍將啊!溫和明白這些人臉上的傲氣從何而來,他曾經也見過,只不過他中還是感慨不已…原本以為只有在那些久離沙場,並且戰無不勝的老兵身上才能看到的氣質,竟然出現在了一群少年身上,確是讓人不得不嘆服啊。


“溫兄,馮兄弟…來的何以如此之遲,讓俺好等。”一陣大笑聲打斷了溫和的感歎,他抬頭一看,正見大門內走出一人,乍看便有些眼熟,仔細一想,他不由失聲道:“祖大煥……祖兄弟?”


“正是小弟,當年在山海關見過一面…不想溫兄竟然還記得小弟…溫兄果真不愧為文武全才的儒將啊。”祖大煥一身戎裝,精神煥發…向守門軍士點頭示意後,便上前挽了二人,笑道:“小弟先來一步,正好為兩位大哥介紹一番。”


“有勞了………………”雖然不太熟,可多少也算是個故人,而且據溫和所知,對方的遭遇也和自己有幾分相似之處,此時相見,倒也有些親切。


“祖兄弟,皇上莫非也在其中?”


進了西苑,校場中的形勢溫和也看得更加清楚了,正如他之前猜測的一樣,煙塵下,的確有大隊人馬在演練陣型,前進後退,無不法度森嚴,數千人縱橫往來,卻只是鴉雀無聲。


“平時常在,不過今天不趕巧,皇上有政事在身,聖駕正在校舍裏面接見琉球使臣呢。”祖大煥初來的時候也被震撼得不輕,所以,他也理解溫、馮二人的心情,笑著解釋道。


“在校舍接見使者?”溫和愣了一下,接見藩國使臣,不是應該在太和殿嗎?而且應該在朝會上接見才對嗎?怎麼跑到學院的校舍來了?


“這個啊………………”祖大煥抓了抓頭皮,也不知如何解釋,“反正等到了之後,二位兄長一見便知究裏。”


“那也好。”從到了西安門開始,溫和心裏就充滿了疑huò,不過看到祖大煥的模樣,他倒也安心了不少,這人既然都能如此適應,那自己應該也不難。


“祖兄弟,有一事,我不知當不當問………………”


“無妨,溫兄,別看聖駕常駐於此,可這學院中顧忌甚少,就算是對朝政有何不滿,都可以一吐為快,有事你只管開口便是。”


“呃………………”溫和又是一滯,京城果然是不一樣了,古怪之處多的不得了,當兵的居然還可以議論朝政?在弘治年那會兒,要是誰敢在軍中說這種話,還不被冠上幾項大罪,直接被拉出去行了軍法啊?


“這些兵………………都是皇上親自操練出來的?還是說另有高人指點?”不過,聽得如此,溫和倒是放寬了心思,本來有些遲疑,這會兒也坦然問了出來。


“都是皇上親自操練的。”祖大煥的答復很乾脆,見溫和臉上還有狐疑之sè,他又解釋道:“初成軍那會兒,侯爺雖然也在京城,可卻沒插手這方面的事兒,後來他去了遼東,就更不可能管到京城這邊了。”


“果然如此的話,在軍旅之道上,皇上確是天賦異秉啊!”再往校場中看了一眼,溫和突然話鋒一轉,疑慮道:“可是,皇上既然能練出從前的三千近衛,幾萬人想必也不在話下………………這樣一來,我等豈不是派不上用場了?”


“小弟初來之時,也有這擔憂,擔心就此被閒置於此………………”祖大煥說的是實話,在金州的時候,他覺得能撿條命就已經是老天開眼了,哪里還會想到什麼功名利祿?


“可事實並非如此,皇上雖然聰穎,練兵對陣多有無師自通的先例,不過,行軍佈陣的細節,卻也不是單憑天賦好就能領悟的,所以我等還是有用武之地的,皇上對我等也頗為器重。”


一番話說得溫和連連點頭,行軍打仗說起來簡單,可實際上也有不少學問在。比如行軍就是個大問題,如何尋找道路,如何探查地形,何處可紮營,何處可列陣,這些細節問題,不經歷過的話,是不可能無中生有的領悟出來的。


馮澄的心思比較寬,聽了這話,更是一顆心放回了肚子裏,呵呵大笑道:“原來如此,這方面,我等還是能派上用場的。”


“學院中的教習學生都住在兵營,兩位兄台可有什麼不便?”


“沒有,當然沒有。”


“那就好,這裏就是了。”祖大煥引著眾人到了一處營房,將位置指點清楚後,笑道:“營房交給幾位小兄弟整理便是,兩位先隨我去見駕罷。”


“見駕?皇上不是在接見使臣嗎?”


“這個,小弟就不知道了,若是校長在的話,新來的教習都要去見校長,這是學院的規矩,一直以來都是如此,至於使臣,咱們等等就是了唄。”


外面的幾間學院,見教習的都是唐伯虎、王守仁這樣的副校長,不過進宮的話,那就得見正校長正德了,祖大煥來的時候就是如此,為此他還大大的驚喜過一番。


“既然是規矩,那自然應當如此。”溫、馮二人整整衣冠,跟在了祖大煥身後。


西苑的校舍,其實就是從前的豹房,正德手下的兵越來越多,再加上軍事學院,西苑也是日顯擁擠,不得已,正德也只能住回了紫禁城,把原來的寢宮貢獻了出來。


豹房是去年夏天蓋的,雖然不如紫禁城內其他宮殿那般富麗堂皇,可倒也不顯簡陋,尤其是門前廣場上豎著的黃龍旗,更是給其添了一分威武霸氣。


“在這裏接見使者,倒也不墮我大明的威風………………”到了門前,祖大煥入內通報,溫和二人環顧一周,也很是讚歎。


“溫大哥,你看那邊…………那個探頭探腦的似乎是劉公公啊。”馮澄的注意力放在了另一件事上,他沒有附和溫和的話,指點著一處yīn暗的角落說道。


“哪個劉公公?莫非是劉瑾?”溫和低聲問道。


“可不就是他,你看他賊眉鼠眼的樣子…………”一看就不是要幹好事,馮澄話沒說完,可意思卻傳達到了,兩人都是疑huò,按說這傢伙也是聖駕旁邊的近人,怎麼突然搞出這番鬼祟的模樣,莫非有什麼yīn謀?


“二位兄台,皇上召見,請隨小弟進去吧。”


沒等兩人想個清楚,祖大煥便滿面春風的轉了回來,說的話更是牢牢吸引了二人的注意力。等他們欣喜過後,轉頭再看回去的時候,卻發現劉瑾已經從那個角落消失了,就好像從來沒出現過一樣,只有那裏的yīn暗依然如故。!。
e010203 發表於 2012-7-17 17:21
第551章 真的沒想嚇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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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進了西苑開始,溫和就只經受了不少驚嚇,以至於他覺得自己應該已經適應了這裏,哪怕見到再怪異的東西也不會失態了。


可是,等他進到軍事學院的大堂,一眼望去的時候,他還是瞠目結舌的愣在了原地,好半天都沒能回過神來。


“溫兄?馮兄弟?”


“祖兄弟,這是……”


“沙盤。”


望著大廳正中的那副巨大的沙盤,祖大煥的眼神有些飄忽“這也是侯爺設計出來的,如今已經在軍事學院中開始推廣了,大堂這劃是包羅萬象的四海圖,不但有我大明的疆土,還包括了海外諸國,現在沒沒有完善,據說日後會將整個天下都包容其中。


“原來如此”沙盤上,山川河流都是具體而微,冷丁看到,溫和似乎有種天下盡在掌中的感覺,實是讓他感慨莫名。


“果然如此,溫大哥,你看那東北一隅,不正是薊鎮和遼東的地形嗎?山海關、三屯營、燕山皆在其上,看這大小距離,與實際情況似乎也是一般無二啊!”馮澄眼尖,一下就在沙盤找到自己最熟悉的那些地方。


“馮賢弟說的不錯。”想起當日在山海關和謝宏的面談,溫和的神情有些恍惚。


當時對方問了很多薊鎮的地理,原本他還以為只是一種拉攏人心的手段,卻不想對方是真心求教,而且還把得到的資訊變成了眼前這種…乍一看之下是匪夷所思,可最初的震驚消失以後,卻又覺得理所當然。


推演軍事行動,還有比眼前這個東西更適合的嗎?就算是完全沒去過當地,對軍事也一知半解從沙盤上也一樣能得到足夠的資訊了。


練兵作戰天縱奇才的皇上,奇思妙想神乎其技的近臣,難怪可以讓京城的那些老謀深算的士大夫們多次碰壁呢,這樣的組合,實在是可敬可畏啊!


溫和早先的念頭有些動搖了光是聽傳聞,很難對那君臣二人有足夠的瞭解,親眼看到之後才會真正明白,那二人到底是如何的神奇,只是…終歸還是君臣,他們能安然度過眼前這場危機嗎?溫和還是有些疑慮。


“二位請看,這大堂四下裏還有不少局部的沙盤雖然小些,可卻更加細緻。”溫和心中千念百轉可他城府甚深,面上卻是不lù聲sè,祖大煥當然也看不出只是盡導遊之職,為兩人一一介紹。


“沙盤也不單是讓人看的,還有一種兵棋,是專門用於在上面推演軍事行動的,皇上有意將學院分成幾部將在戰略上的有天分的學員單列為參謀部,此外還有後勤部,作戰部等等”


隨著祖大煥進一步的介紹,馮澄驚歎連連,溫和也是點頭不迭,這些設置他們都聞所未聞,可理解起來卻沒什麼障礙反是覺得理所應當,就應該這樣,甚至還有一種自己怎麼沒早想到的感覺。


等到祖大煥停下腳步的時候,兩人已經對軍事學院有了完整的瞭解再不覺得這裏只是個陪皇上玩鬧的地方了。


雖然成立未久,尚顯稚nèn不少細節處也有些欠缺,不過,隨著象自己這樣的將門世家和軍中宿將的加入,這些東西遲早都會完善起來的。


而且溫和還有預感,只要不被腰斬,軍事學院遲早會將大明的軍事實力提計到巔峰,同時也會讓武人的地位有一個翻天覆地的變化,他堅信。


祖大煥停下來腳步,也停止了介紹,溫和尚覺意猶未盡,可一抬頭,卻發現了對方停步的原因。只見不遠處的一副沙盤旁邊,正有兩人在談論著什麼,其中一位少年身著黃袍,眼神靈動,顯然就是此行要面見的正主兒,大明皇帝朱厚照了。


“琉球使臣,你來看,這就是東海的海圖了,喏,這裏就是天津,現在已經開了港,是朕的皇家港口哦,等你回程的時候,就不用那麼麻煩繞路江南了,由這裏出發,直奔威海衛,然後取道濟州島,你很快就可以回到琉球了。”正德得意洋洋的說著。


“陛下仁厚之心,實令小使感jī涕零,只是陛下,琉球的朝貢…”琉球使者很鬱悶,回程的問題有什麼好在意的?他巴不得多在大明呆些日子呢。


當然,這必須是在得到回賜之後。大明雖好,可沒有錢卻是不行的。


從前入貢的時候,多半只能在太和殿遠遠望見聖駕一眼,由於不敢抬頭冒犯,所以等朝會結束的時候,使臣八成都不知道大明皇帝到底長什麼樣,倒是對負責接待的禮部官員很熟。


這一次接待的規格突然提高了,居然是大明皇帝親自接見,可使臣心裏一點都不高興。


先是接待的地點,他對這個什麼軍事學院一點好感都沒有,一進到西苑,他就被操演中的兵馬嚇了一大跳,他在琉球哪見過這陣勢啊?好幾千人列陣,進退猶如一人,這場景實在太可怕了!


其實,如今的琉球國王尚真也算是個有大志的,否則也不會派兵去攻擊八重山群島的那些微型王國了。可琉球那小地方能有多少兵?即便全體動員,也不過幾千兵馬而已,而且其中還多有老弱,哪里能跟近衛軍這種氣勢相比?


所以,使臣一進門就被嚇得不輕,而後更是驚異連連。當然,最麻煩的不是這些,關鍵就是大明皇帝一真得意洋洋的介紹著他的學院,壓根就不提回賜的事情,這一點跟禮部官員就完全沒法比了。


每每想起後者的親切和藹,以及慷慨大方,琉球使臣就有熱淚盈眶的衝動,大明皇帝果然如傳說中一樣不著調啊,難道不知道使臣來大明,都是奔著大明的富庶和大方來的嗎?不能賺錢的話,這遠隔重洋的,誰來朝哪門子貢啊!


使臣很清楚,大明一直奉行海禁之策,而琉球又在東海深處,壓根就不用看大明臉sè的,若是單說威脅的話,反倒是〖日〗本那邊更大一點,只不過〖日〗本又窮又吝嗇,他們才不去朝貢的,可若是大明也小氣了的話,那還不如不要朝貢呢。


正德不耐煩的擺擺手:“那種小事有什麼好著急的?以後從琉球來大明會很方便,使臣有所不知,如今朕已經成立了一支皇家艦隊,現在就駐紮在這裏和這裏,明年會繼續向南,然後就到琉球了,到時候就可以將琉球至於保護之下,還有回賜比這點更重要的嗎?”


大明成立了艦隊?


而且這裏是聽到了好幾個關鍵字,使臣的注意力終於轉移了,順著正德的指點再看沙盤的時候,他的汗就下來了,駐紮在福江島和濟州島?然後向南……那可不就是琉球了麼?


“知道麼,今年,朕的艦隊打敗了朝鮮水軍,倭國水軍,以及一支海盜船隊實力是毋庸置疑的,等明年,不,也許就是這個冬天,就會到達琉球,到時候,使臣就可以見識一下朕的艦隊了。”正德越說越來勁,眉開眼笑的如數家珍一般。


“……”居然還是戰艦,使臣再次震驚,額上的汗水涔涔而下,連回賜的事情都拋在腦後了,太可怕了,大明突然開了海禁,成立了艦隊,而且看這架勢還要擴張!


大明可是天下第一強國,要是擴張起來還了得?誰能抵擋得了?果然得早點回國,通知大王,讓他不要轉錯了念頭,大明這樣的實力,對付琉球的話,簡直比捏死一隻蒼蠅還簡單,稍有不慎,恐怕就是亡國之禍啊。


看了使臣一眼,正德很驚奇的問道:“咦,使臣怎麼流了這麼多汗?難道是累了嗎?所以說啊,總是不〖運〗動可不行,這樣身體會發虛的……………”


“多謝陛下關懷……小使可否先行告退?”使臣面上恭敬,心裏卻大為腹誹,我這哪是身體虛啊?根本就是心虛,是被你嚇的好不好?難道你不知道琉球是個小地方,而且還很偏僻嗎?


正德很大度的說道:“這樣啊,那真是太遺憾了,好吧,朕也不能強人所難,那今天就到這裏吧,回賜什麼鋒,回頭朕讓人給你寫個條子,稱去軍器司領就是了,都是京城的土特產,你也不用客氣。”


真心說,正德會把使臣領來這裏,並不是為了嚇唬人的,只不過是出於少年心xìng,向別人炫耀自己的成績的。


在朱厚照同學看來,他最大的成就就是軍事學院和近衛軍了,當然,甲子園的棒球隊也是,可那玩意技術含量有點高,琉球來的土包子未必看得懂啊。


所以,善解人意的正德特意說起了艦隊,琉球既然是島國,當然會對船有興趣,而且作為宗主國,不正是應該對屬國提供保護嗎?這比回賜什麼的重要多了。


“多謝陛下,多謝陛下”終於解脫了,而且還有回賜可以拿,使臣熱淚盈眶了,不過,軍器司?這是個什麼地方?難道大明皇帝打算回賜點兵甲嗎?那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就算用不了,也可以拿去賣哦。!。
e010203 發表於 2012-7-17 17:21
第552章 理解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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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參見陛下!”


使臣走了,溫和等人連忙上前見禮。他們也算是旁觀者清,對於正德很熱情的嚇唬人的舉動,也都覺得有些好笑,同時對正德更是多了些好感。


對於禮部那種迂腐的外交政策,就算是讀過書的溫和,也是不喜歡的,天朝上國的威嚴,難道只能用回賜來體現?說是冤大頭的表現還差不多。


被皇上敲打了一番,那琉球使臣回去後,一定會很惶恐,很畏懼的,也許尊敬的念頭會被削弱,可因畏生敬才是大國的處事之道,誰還敢不服不成?


所以,見禮時,三人都是中氣十足,聲音也是鏗鏘有力,讓正德聽得大為開懷。


“很好,有這樣的精神頭,才能稱得上是我大明的武將。”正德行事向來乾脆俐落,勉勵了溫和等人兩句,也就算是接見完成,他又轉頭問道:“三兒,接下來,朕預定了要去哪兒來著?”


“回萬歲爺,皇后娘娘說許久沒見到您,很是想念,因此想請您去坤甯宮,可您說您很忙,沒空回紫禁城,所以,娘娘跟您約好了,等接見完使臣就來西苑見您。”三公公畢恭畢敬的答道。


“這樣啊?女人還真是麻煩呢,好吧,朕就在這裏等她好了,你現在就去坤甯宮,讓她過來吧。”正德拍拍額頭,顯得很是苦悶,不過仍然答應了下來。


“……臣等告退。”


溫和等人再沒眼sè,聽說皇后要來,也是知道要避諱的,急忙告退出來,都對帝后之間有些古怪的關係有些納悶。


皇帝的家事,再怎麼納悶,也得憋在心裏,不過有些事倒是不妨開口詢問。一出門,馮澄就再次看到了劉瑾這一次他倒是沒躲在角落裏,而是和另一個太監躲在樹後說些什麼,不過還是顯得很可疑。


“祖兄弟,那位是劉瑾劉公公吧?他不是皇上身邊的近臣嗎?怎麼今天一直都鬼鬼祟祟的?”馮澄低聲問道。


“這倒是不清楚,最近這幾天他都是這幅模樣,誰知道呢?倒是跟他說話的那位公公看起來有些面熟好像在哪里見過,嗯,好像是負責灑掃的………………兩位兄台,這裏畢竟是宮禁當中,咱們這些外臣還是少看少說為妙,雖然今上大度,可萬一要是……你們懂的。”


“祖兄弟說的是,多謝祖兄弟提醒。”扯了一把馮澄,溫和趕忙稱謝三人說笑著,往兵營去了。


“琉球使臣走了,三個粗坯也走了,老劉,現在皇上身邊只有那個小三兒了好機會啊!”張永給劉瑾打著氣。


“你以為那小三兒好對付?那殺才jiān猾著呢,要是換了谷胖子還差不多……”劉瑾的臉繃得很緊的,眼中也不時閃過一絲遊移之sè。


對他來說,今天要做的事是重大機遇不假,可同樣也會面臨很大的風險,所以他猶豫了好幾天,都沒敢動手。


“老劉,你要知道咱倆這些日子時常碰面他們在宮中耳目眾多,難保不起疑心否則那個小三兒最近為什麼一直不離萬歲爺左右?”張永的聲音有些yīn冷,讓人聽得不寒而慄。


“好哇,張永,你居然算計咱家?”劉瑾驚怒交集,一把揪住了張永,雙眼幾乎噴出火來。


“算計?拿這麼大的事兒來算計你?你別做夢了,要不是你一直猶豫不定,我至於冒著這麼大風險跑來催你嗎?眼下的時機有多好,你難道不知道嗎?”


撥開劉瑾的手,張永yīn測測道:“別怪我沒提醒你,你我關係已經被人察覺了,我已經是這個樣子,再怎麼樣也無所謂,可你呢?等你落得跟我一般境地的時候,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劉瑾的臉一陣青一陣紅,顯然情緒十分jī動,可最終他還是被張永的話擊中了要害,放開手,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喃喃自語道:“只能抓住這個機會了?”


“當然,老劉,你猶豫什麼,你這也是為了萬歲爺好,萬歲爺今年都十六歲了,大婚兩年還沒有後嗣,還不都是謝宏的錯?你把事情告訴萬歲爺,那是忠心的表現,以萬歲爺的xìng子不會把你怎麼樣的,事後還能記得你的好也說不定呢。”張永極力勸說道。


“也罷,那就拼一下好了。”劉瑾一咬牙,轉身就要往裏闖,結果腳還沒仲出去,他就被人用力拉了一把,踉蹌著退到了樹後。


“別出聲,你看,小三兒出去了!”張永的聲音中有著壓抑不住的興奮,這情緒感染了劉瑾,讓他的怒氣瞬間煙消雲散,探頭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時,劉瑾心花怒放。


“太好了!”兩個太監忘情的擁抱在了一起,然後劉瑾毅然推開了張永,大踏步的往學院大堂內走了進去,身後傳來的,是張永喜極而泣的嗚咽聲。


三公公離開了,不過正德是皇帝,身邊當然不會一個人都沒有,劉瑾也知道今天說的話一定會被傳出可他怕的不是這個。


正如刀刃一樣,至強的一點,往往也是最脆弱的地方,他對自己手裏的籌碼信心十足,怕的只是說話的過程中,有人從旁干涉罷了。


如今三公公和谷大用等人都不在,其他隨shì的人可沒有那些人的分量,只要見到皇上,就可以由著自己發揮了,要不然張永老大個人,怎麼會喜極而泣如此失態呢?


步履輕快的踏入大堂,劉瑾在第一時間就找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他一路小跑著跑到了正德近前,悄聲喚道:“萬歲爺………………”


“哦,是老劉啊?找朕有事?”正德正在沙盤上擺弄兵棋,頭也不抬的問了一聲。


“其實萬歲爺,老奴有事想跟您說……”事情進展的很順利,劉瑾士氣暴漲。


“想跟朕說事兒,你有提前預約嗎?”正德輕飄飄丟出個新名詞,劉瑾被砸得七暈八素的。


“預………………約?”劉瑾差點咬掉了自己的舌頭,那是啥?從來都沒聽說過哇。


“當然了,朕是什麼人?朕是皇帝啊,日理萬機…很忙地,要是誰有事都直接來找朕,哇啦哇啦一說,朕一天還用幹正事嗎?”正德一叉腰,理直氣壯的教訓起劉瑾來。


“所以,以後宮內宮外的人…都要養成預約的好習慣,這樣朕也可以按照日程表,科學的安排自己的時間,懂嗎?唉,不是朕說你,可老劉你就是太沒文化了,連這麼淺白的詞都弄不明白,比起皇后差太多了,以後要好好學習…天天上進,知道嗎?”


“…………多謝萬歲爺的教誨,老奴一定洗心革面,痛改前非。”劉瑾委屈啊,自己一句話還沒說呢…結果萬歲爺您就………………嗯,哇啦哇啦整出來這麼多詞兒,不說別的,老奴跟皇后…………那能比嗎?


“行了,朕這次就原諒你了,下次再發生這種情況,就只好軍法從事了。”正德象趕蒼蠅似的揮了揮手,示意劉瑾趕緊滾蛋。


“…………”劉瑾打了個哆嗦…這也太狠了…不就是沒提前預約嗎?怎麼就嚴重到軍法從事了?再說了,咱宮裏面從來也沒這規矩好吧?


腹誹歸腹誹…可若是平常,劉瑾肯定很識相的滾出去了,可今天不行啊,大好機會就擺在眼前,要是錯過了,那老天都不會原諒自己何況,萬歲爺最近脾氣有點大,八成是yù求不滿的緣故,說不定時機比想像中的還要好呢?想到這裏,劉瑾把心一橫,試探著問道:“萬歲爺,您最近有煩惱吧?”


“嗯?”對劉瑾突然化身為知心姐姐,正德沒啥心裏準備,倒是被他打了個措手不及,“這事兒你也知道?”


“那當然了,老奴可是從小就看著萬歲爺您長大的了,對您的心事哪能不瞭解呢?”見正德直承此事,劉瑾也是精神大振,他往東邊指了指,意指紫禁城的後宮,“萬歲爺,您的煩惱應該是關於那邊吧?”


“這你都知道?”正德驚奇了,轉頭看著劉瑾,大有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的架勢,“朕的心事,是你自己想出來的,還是三兒告訴你的?”


劉瑾搖頭擺手的,斷然否認了後一種可能xìng:“瞧您說的哪里話?萬歲爺,當然是老奴自己推斷出來的啦,三公公跟老奴一向合不來,他又怎麼會對老奴說這些呢?”


“那倒也是。”正德點點頭,歎口氣道:“老劉,既然你知道了,那朕也不瞞你,大哥只顧自己逍遙,卻不理會朕的心情,真是讓朕很傷心啊。”


“啊?他膽子這麼大,真是豈有此理!”


劉瑾這個心花怒放就別提了,他使足了力氣,才強忍住了哈哈大笑的衝動,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皇上竟然已經知道了!那事情就更簡單了,只要自己再敲敲邊鼓,還有不成功的道理嗎?


“萬歲爺明鑒,那謝宏sè膽包天,明明知道萬歲爺您的喜好,卻膽敢隱瞞欺君,將馬靈兒天賦異秉之事匿而不報,致使萬歲爺您形單影隻,孤枕難眠,此乃………………”劉瑾將滿腔付諸一談,只說的口沫橫飛,天花亂墜。


“等等,老劉,你到底說什麼呢?”正德越聽越不對味兒,急忙叫停。


“萬歲爺您的煩惱啊……………”劉瑾茫然了,好像沒說錯什麼吧?怎麼萬歲爺的臉sè有點不對勁呢?


“朕的煩惱?朕只是發愁不能坐船出海,跟靈兒姐姐有什麼關係?你居然在朕面前說大哥壞話?你……”正德終於反應過來了,於是,他怒了。


“啊?”劉瑾也反應過來了,原來痼己理解錯了哇,天津衛可不也是在東邊嗎?這下可壞菜了,於是,他傻眼了。


“皇后娘娘駕到………………”沒等劉瑾再開口辯解,外面一迭聲的傳來了通報聲,久違的夏皇后也到了。!。
e010203 發表於 2012-7-17 17:22
第553章 一腳踹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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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瑾進去的時候很緊張,呆在外面的張永心情也差不多,期shì甚至還在前者之上。畢竟劉瑾參與此事,不過是為了自己的權勢罷了,可他張永為的卻是大義!


見劉瑾之前,張永曾經偷偷溜出宮幾次,和洪鐘等士大夫會面,很是受了一番讚揚和鼓舞,洪鐘甚至稱讚他為遠超王岳的好公公,將來必有名留青史的那一天。


當時張永聽的那叫一個感動,只覺得這兩年來的忍辱負重沒有白費,未來一定有光明的前景在等著自己。


因此,他才鼓動劉瑾出手,自己這邊也是使出了渾身解數,將謝宏和正德之間的小秘密,哦,不,應該說是最重要的那個秘密挖了出來。


今天,終於到了決定成敗的時候,可以說他所有的期盼都押在了上面,又怎能不緊張呢?劉瑾進去已經有了一會兒了,似乎還很興奮,說話的聲音在外面都依稀可聞,這是不是代表著一切順利呢?


張永從樹後躡手躡腳的鑽了出來,也躲到了那個yīn暗的角落,想聽的更仔細一點,可就在這時,裏面卻突然安靜下來,讓他有些míhuò。


這是什麼情況?萬歲爺發怒,以至於氣的說不出話了?還是說……他猛地晃了晃腦袋,不,一定不會有意外的,畢竟自己做的事代表著大義!有著全天下士人的支持。


就在這個時候,張永聽到了夏皇后駕到的通報聲,他有些茫然,入宮之後,皇后一直很安靜,總是消消停停的宅在坤甯宮,今天怎麼會突然會跑到這裏來?


而且………………他探頭張望了一眼,見鳳輦前面走著兩人,其中一個正是剛剛離開的三公公,另一個則是都知監的湯公公…這樣看來,來的確實是皇后娘娘沒錯。


湯公公是專門負責記內起居注的,其中記載的,是皇帝在後宮中的生活情況,諸如皇帝去了哪個嬪妃那裏,幾時進…幾時出,都在記錄範圍之內,算是宮內的狗仔了。


當然,記這些東西不是為了滿足旁人的八卦心,只是為了核對皇帝起居罷了,以保證宮內不會有紅杏出牆之類的事情發生。


起居注這東西自漢代就有先例了,按照常理,外朝的文官也要記一本,不過那種就屬於皇帝的工作日志了…主要記載的是皇帝每天干了多少活兒,聽了多少諫言之類的。


只是遇到了正德這個不走尋常路的,無論內外,記起居注的人都比較悲催。


外朝的文官自不用提,就算記…也只能偷偷寫手抄本,等日後正德不在了再公諸於眾。會這樣,當然因為裏面沒寫好話,而在正德朝罵皇帝的風險也太大了些,只要你敢罵,皇帝就敢反罵,然後錦衣衛就會搜羅罪證,請這人去喝茶。


除非是自身立的正…讓人找不到瑕疵…那樣的話,罵了估計也是無妨…可象後世海瑞那樣的人實在鳳毛麟角,至少如今的正德朝是找不到的,因此,外朝的起居注也就無從記起了。


而宮內這邊倒沒人要說皇帝的壞話,只是正德去後妃住處的次數實在太少了,他想記也是無從記起,從去年皇上大婚至今,湯公公也只記了寥寥數頁,結果一直處於半失業狀態,心中也是鬱悶得緊。


張永會知道這些,因為他與這個湯公公有些交情,能記內起居注的,多少得有點文化,至少得識字,所以,這位湯公公也是內書院出來的,跟張永剛好是同期,算得上是同窗了,也是個對儒家大義頗有心得的主兒。


當然,這人膽子不大,權職也不高,所以一直也沒捲入政爭的漩渦,在jī變不休的正德年間,倒也算是個人物了。


見到這人,張永倒是松了口氣,有這人在,等皇后進去後,就可以打探一下了,省得在這裏等得心神不寧。他又往yīn影裏縮了縮身體,眯著眼睛盯著鳳輦,只等皇后下輦入殿了。


作為正德的媳fù,夏皇后的動作也很麻利,並沒有讓張永久候,只是看到夏皇后的那一瞬間,張永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他有些míhuò的揉了揉眼睛,冒著暴lù身形的風險又看了兩眼,可還是沒琢磨出個究竟來。


到底哪里出了問題呢?唉,還是咱家身份太低,得見鳳顏的機會太少,所以才會如此吧?張永搖了搖頭,在心中暗歎了一聲,把這疑huò拋開,悄聲無息的走了出去。


“老湯,今天這是怎麼回事?”三公公和夏皇后一起走進去的,外面出了隨行的宮女、太監之外,就只有湯公公了,張永倒也不怕給人看“張永?你怎麼在這裏?”抬頭見是張永湯公公也是大吃了一驚。


張永眼珠轉了轉,計上心頭,他扯了扯湯公公,低聲道:“老湯,你隨我來,我跟你說個事兒……”


張永身份大不如前,不過湯公公既然自詡是個讀書人,倒也有不忘貧賤之交的高尚品格,至少跟張永說個話,他是不在意的。


“哦,咦?啊!你說的是真的?”可聽了一會兒,他就淡定不起來了,到了最後,他兩眼瞪得溜圓,一臉不能置信的看著張永,“可這等機密大事,你為何要說與咱家聽?不怕走漏了風聲嗎?”


“就算信不過旁人,還能信不過湯老哥你?”張永奉承道:“這紫禁城內,誰不知道湯公公最是申明大義啊?這還不算,而且老哥還寫得一手好字,文采連外朝的大人們都是讚歎,所以連續兩朝,都得以擔任記錄內起居注這樣重要的職務啊。”


“其實,我沒有那麼好了……”雖然明知張永是在奉承自己,可湯公公還是骨頭大松,拍馬屁的關鍵就是要拍准地方,力度方向神馬的都是次要的。


“唉,老哥我不是謙虛,無論是老皇爺那會兒,還是現在,這記錄起居注,實在算不上是好差事啊。”湯公公長歎一聲,很有懷才不逼的感觸。


“湯老哥說的哪里話…………”張永嘴上說的漂亮,可心裏也是深以為然,弘治朝,記錄內起居注確實算不上好差事,因為孝宗皇帝只有一個媳fù啊!


若是三宮六院七十二妃,這記內起居注的人就吃香了,就算不能無中生有,也可以用春秋筆法啊?何況,皇上要動身去後宮之前,記錄的人可是跟在旁邊的,只要能稍做提示,那就有可能把皇上給領過去,這一裏一外的差的可就多了。


可兩朝以來,兩位皇帝總有些不同尋常的地方,記起居注的人可就有苦說不出了,所以,張永的話也是口不對心的。


“我說張老弟,先不說那些有的沒的,你既然謀劃了這等大事,又為何告知咱家?”湯公公也不傻,唏噓一陣後,又把話題引了回來,因為自己人品好,才學高,就把這等大事告知?咱家是讀過書,可卻不是書呆子,騙誰呢?


“湯老哥,明人不說暗話,俗話說: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雖然計畫天衣無縫了,可這執行人……………你也知道的,劉瑾向來就是個不學無術的,若不是我現在………………哪里又用得著他?”張永也不隱瞞,將所謀所慮皆是坦然相告。


“你也是個讀聖賢書的,外朝的大人們也有所耳聞,而且你又是這個身份,正好進去………………若是劉瑾那邊有個萬一,也好彌補一二,當然,若是事不可為,你就當沒聽到這番話便是。你想想,事情若成,你我可都有名留青史的機會啊!”


聽到最後一句話,湯公公當即心動,而且仔細想了一遍,覺得這事兒確實沒事沒啥風險,饒是他生xìng謹慎,也不由大力點了點頭,把心動變成了行動。


“那一言為定,若是日後有成,張老弟,你須得不能忘記咱家,若是事有不諧……”


“咱家也不會拖老哥你下水。”張永斷然道。


了張永保證,湯公公大義凜然的踏入殿中。


然後,再下一刻,還沒等張永轉過身來,就聽裏面一聲慘叫,然後有人應聲從裏面滾了出來,‘咣當,一聲撞在了門口的石階上,當即就口吐白沫,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張永定睛一看,當即大驚失sè,這……不是剛進去的湯公公嗎?就算冒犯了皇上,可這也太快了吧?裏面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他正要上前把人扶起來,弄醒之後問個明白,結果殿內又是‘嘭,的一聲大響,然後情景再現,一聲慘叫之後,又是滾出來了一個人,不是劉瑾還有哪個?


這到底是咋回事?殿內到底發生了什麼?打人的是誰?一連串的疑問讓張永毛骨悚然,他強自壓抑住了回頭就跑的衝動,勉強往殿內張望了一眼。


一抹亮黃sè讓他確認了打人者的身份,而那人憤憤不已的話語卻讓他渾身冰冷,而且如墜噩夢之中……


“哼,大哥說的沒錯,見到無良狗仔,就是得往死裏打,背後顛倒是非的也不是好東西,更得打!來人,給朕把那倆混蛋拖出去送到東廠,三兒,你給朕好好審他們,問問到底是誰讓他們這麼幹的。”


“奴婢遵旨。”三公公美滋滋的領了旨。!。
e010203 發表於 2012-7-17 17:24
第554章 驚倒一片的夏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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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沒搞明白裏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到了這份兒傻瓜張永哪還不知道大事不好?心裏冰涼的同時,他想也不想的扭頭就跑。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就算跑了和尚跑不了廟,可逃得一刻算一刻啊!這事兒太過詭異,至少死也得死個明白啊!


不過,今天註定了他倒楣,他剛一轉頭,只覺腳下一拌蒜“咕咚,一聲就摔了個狗吃屎。


一陣劇痛之後,他再抬起頭時,只見面前出現了一雙靴子,而脖子上也是一陣冰涼,不用看他也知道,一左一右架上來的是兩柄鋼刀,很鋒利的那種。


“三十二,你早有預謀?,。絕望之中,張永福至心靈,突然靈光一閃,將事情想通了,他血紅著眼睛,抬頭向三公公質問道。


“哼,鬼蜮伎倆,那是你們這些讀書讀傻了的人才會用的,想離間萬歲爺跟侯爺,想傻了你的心,我呸”。三公公意氣風發的一揮手,發令道:“都帶給我帶走,咱家今天要好好收拾他們”。


“遵命”。衛士們轟然應諾。


“至少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張永最後一個心願就是死得瞑目了,因而他瘋狂的叫嚷了起來。


“怎麼回事?下地獄之後問閻羅王去吧,把他的嘴給咱家賭上,別打擾到了萬歲爺,快走。,。


“是。,。一名衛士附身抓了兩把土,往張永嘴裏一塞,於是,世界清靜了。


殿內到底發生了什麼呢?讓某魚把鏡頭拉回一刻鐘之前反應過來之後,劉瑾在心裏狂叫不妙,本來他擬定的策略是迂回著來,不直接指責謝宏,而是假裝不經意的把真相說出來,所以他才害怕三公公在,以至被打斷說辭。


可是他自以為跟正德說的投契,結果一高興,就得瑟起來了,導致起了反效果,他哪還不知道大事不好?


但是,話已出口,這會兒已經容不得他退縮了,他索xìng把心一橫。“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抱著正德的tuǐ涕淚橫流的哭訴道:“萬歲爺,老奴也是一心為了您著想啊,不管是兄弟還是君臣,那謝宏明明知道您的喜好。卻一直將人藏著,他又怎能對得起萬歲爺您的信任?您想想,類似馬靈兒那樣天賦異稟的女孩多不好找啊?偌大個宣府,這麼多年也才出了那麼一個,結果就被他給橫刀奪愛了,老奴不平啊,為萬歲爺您不平啊!、。


“胡說八道”。正德一腳踢開劉瑾,冷哼道:“大哥才不是那種人呢,再說了……嗯?朕還有皇后呢……,。


劉瑾不敢抬頭,聽到正德語氣有些怪異,以為是他有所動搖,自覺絕處逢生,又提高了些音量,哭嚎道:“皇后怎麼能跟馬靈兒比啊?


萬歲爺您是不知道,那馬靈兒絕對是萬中無一啊,比您一直扔在坤甯宮不理的皇后,那是要強太多了的”。


“哼”。劉瑾話音剛落,就聽到一聲清脆的冷哼聲,其中飽含了憤怒和羞惱。


被冷哼聲一震,劉瑾一下回過神來,又壞菜了,咱家咋就忘了剛才有人喊皇后來了呢?要命啊,怎麼就趕在這個時候呢?


不過得罪一個也是死,得罪兩個也無妨,皇后再可怕,還能有瘟神可怕?瘟神咱家都敢得罪,還怕什麼皇后,老子豁出去了!


而且,皇上似乎也有些動搖了,否則剛才踹了我一腳,這次為啥沒踢了呢?對,一定是咱家說到點子上了。


劉瑾趴在地上,轉頭看了一眼夏皇后,眯縫著的三角眼中閃著凶光,轉回來正想繼續貶低皇后的時候時,他突然一愣,對方似乎和平時豐些不一樣,而且這異樣的地方好像還很關鍵是什麼呢?


劉瑾迅速回想了一下前一刻的所見。


俏臉酡紅,柳眉輕豎,神sè帶點薄怒,卻仍顯端莊得體,身上對了,問題就在身上!


劉瑾不顧一切的抬起了頭,正見正德直勾勾的盯著夏皇后看,而且…循著他的眼神望過去,他盯著的位置正是皇后的xiōng前的高聳!?


尼瑪,怎麼會是高聳?劉瑾這一驚非同小可。沒錯,皇后突然變豐腴了,尤其是她的xiōng前,跟從前簡直就是判若兩人!明明還是那張少女的臉,可xiōng前卻足以傲視群芳!


這這難不成是氣吹起來的?這也太誇張了吧?


劉瑾只覺眼前發黑,嘴裏發苦,喉頭發甜,種種不適症狀齊齊的湧了上來,就好像懷了孕再暈車一般……


不見皇后頂多也就兩個月,怎麼可能說發生這麼大的變化呢?這不合理啊!難不成又是那個瘟神搞了鬼?可是這種鬼他到底怎麼搞的?讓人說長哪兒就長哪兒,這技術含量也太高了吧?


他本來是跪伏著的,這一抬再一扭頭之間,他徹底失去了平衡,往後一仰,便攤在了地上,與此同時,正德已經快步迎了上去。


見得如此,劉瑾的心中已經滿是絕望了,眼神也開始渙散,光是言詞間的誤會沒啥,總還有彌補的機會,想達到最終的目的也不算很難,可眼下這種情況,那就徹底沒有回天之力了,正如皇上說的,他還有皇后……………,


而且,謝宏既然有了這種手段,想再如法炮製出幾個又有何難?離間?離個屁啊!


被嚇到的不止劉瑾,正德也被嚇了一跳,能吸引他注意力的豐碩可不是一般意義上的豐腴,突然在身邊人的身上發生這種變化,無論是誰,也要吃上一驚的。


“皇后,你怎麼突然變大了,。圍著自己老婆轉了兩圈,全方位的打量了一番後,朱厚照確認了來人磉實是自己媳fù,不過對這種匪夷所思的變化實在是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向當事人問詢了。


“其實,。夏皇后的臉更紅了,她本就是xìng格很柔和的人,劉瑾詆毀她的言辭雖然很過火,但她也沒怎麼往心裏去,臉上的紅暈都是因為害羞而來。


照她原本的xìng格,無論如何也不會幹出今天這種事兒的,在坤甯宮靜靜的等待正德的到來,這才是她的風格。不過,即便再怎麼本分,也架不住獨守空閨的寂寞,以及那兩個風格迥異的教唆者啊。


想到永福對她說的,幸福要自己去爭取,夏皇后強忍羞澀,探身而前,在正德耳邊輕聲說道:“回稟陛下,臣妾是大哥,。


“喔?原來是大哥那辦法奏效了?大哥果然無所不能啊,太厲害了。,。沒等媳fù說完話,正德就大呼小叫的喊起來了。


儘管劉瑾的yīn謀已然失敗,不過效果倒也有一點,畢竟是個少年,再怎麼心思寬,也一樣會有些敏感。想到和馬靈兒照面的幾次,每次都是匆匆一瞥而過,結合劉瑾的話一想,正德心情也有些低落。


倒不是正德覺得謝宏應該把自己的女人送給他,而是他盛受到了其中的防範和不信任,我朱厚照是那種沒義氣的人嗎?那可是大嫂俟,難道自己會因為那點喜好,就做出那種人神共憤的事嗎?


雖然並不足以動搖兄弟情義,可朱厚照同學還是覺得很有點受傷,然後,就在這個時候,夏皇后出現了,而且還是以這麼一種神奇的方式,她tǐng著xiōng脯就進來了,給了正德一個大大的驚喜。


而後再從媳fù口中得知,原來眼前的奇跡也是出自謝宏之手,正德馬上找回了從前的感覺,大哥還是很厚道的,雖然身在江海之遠,可還一直惦念著自己,眼前的事實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所以,還沒聽完媳fù的話,他就〖興〗奮的叫嚷起來。


正德這一嚷嚷,夏皇后臉更紅了,她略一環顧,除了一個攤在地上的太監,就只有幾個護衛站在遠處,她這才放下了心事,趕忙上前解釋,這裏面是有些玄虛的,要是不解釋清楚,沒準兒就好事變壞事了。


“哦?假的?不可能的吧,。正德的眼睛一下瞪得老大,他明明就端詳過了啊,而且還是在這麼近的距離上,怎麼可能看錯呢?


明朝的服飾比較寬鬆,宮內的服飾就更是如此了,等閒是看不大出來身材的。不過現在還是中秋前後,天氣並不冷,不用穿得太多,而夏皇后來的時候又有所準備,特意選了相對緊身的常服前來,所以正德看得很清楚。


若說是在衣服裏塞了點什麼,那形狀肯定不會很自然的,象現在這麼tǐng,又這麼渾圓,那根本就是以假亂真哇。


“真的……”。夏皇后很堅持的解釋道。


“那朕mō看看。,。正德盯著媳fù的xiōng,左右端詳了半天,還是不能確認,於是提出要親手驗證。


“可是,。他很奔放,可他媳fù卻沒那麼豪放,臉紅紅的只是搖頭“陛下,等回坤甯宮再……,。旁邊可還有人呢。


“你們都下去罷”。正德沖兩邊的護衛一擺手,然後又瞪了一眼劉瑾,喝道:“老到,你繼續趴著,不許抬頭,嗯,皇后,這樣就可以了。
e010203 發表於 2012-7-17 17:28
本帖最後由 e010203 於 2012-7-19 23:04 編輯

正文 第555章 放開那位皇后


    護衛們早就看出勢頭不對了,皇上和皇后要那啥,自己在室那真是要多礙眼有多礙眼,一個個都很識相的偏過了頭,聽到正德的旨意更是如蒙大敕,迅速從大堂消失了。

    反正四下都有守衛,旁人也進不去,皇上的安全不會有問題,裏面除了皇后就只有一個劉瑾,前者肯定不會對皇上不利,後者就算想,他也沒那個實力,要知道,皇上的武力值也是相當高的。

    劉瑾本來已經心如死灰了,可這會兒心思又開始活泛起來,假的?不管怎麼個假法,那都是欺君啊!而且皇上提出要驗貨,皇后卻扭扭捏捏的不肯,害羞?怎麼可能是害羞,分明就是怕漏了餡,因此才故意推搪。

    想想也是,人身體生長又豈是隨便可以干涉的?自己早就應該猜到是假的才對。而且,假的畢竟是假的,想必也不過是樣子貨罷了,手一摸上去,肯定會露出破綻,倒時皇上八成會生氣,自己若是把握好機會,趁機進上一言,沒準兒今天就翻盤了也未可知啊!

    想到這裏,劉瑾精神大振,乾淨俐落的一個網吧翻身,變仰為趴,雖然假裝低頭盯著地面,不過頭卻是微微偏斜著的,一雙三角眼也是死死的盯著正德的手,以及皇后的胸,屏息凝氣的等待那一刻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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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邊,夏皇后最終也沒拗得過正德,以她柔順的性子,會來這裏已經是有了豁出去的覺悟了,再加上正德執拗起來也是很難招架的,所以親手的驗證事情也就順理成章了。

    “嗯……”

    一聲低如蚊訥的應允之後,正德一臉好奇,夏皇后滿面紅霞的扭過了頭,還有劉瑾不為人知的灼灼注視下,一雙手攀援而上•各取一邊,直攀頂峰。

    “咦?”正德突然驚咦了一聲。

    夏皇后倒是沒什麼反應,她臉上的紅霞已是極濃,哪怕再有變化,也是看不出了的。

    劉瑾卻是大喜,皇上八成是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吧?那也就是說•時機要到了?他微微弓起了腰,用膝蓋支撐起了身體,做好了一出事,就能在第一時間趕到現場的準備。

    “嗯……”

    讓劉瑾失望的是,想像中的雷霆之怒沒有到來,發出了一聲長長的鼻音之後,正德反而露出了沉思的表情,這表情在他臉上可不多見,讓劉瑾有些茫然•這是怎麼個情況?

    迷茫間,夏皇后的反應卻讓劉瑾恢復了信心,雖然很輕微,可他分明看見,隨著正德的動作•皇后的身子抖了幾下。

    這是害怕或者惶恐了吧?要不然就是皇上溫怒之下,手上用力,所以才……劉瑾的心忽上忽下,可最終還是篤定了下來,手藝再高,假的也不能跟真的比吧?沒錯,一定是的。

    “哇!”

    正德突然高聲叫了一聲,然後•他連臉都湊了上去•也不知是想看的更仔細,還是想聞聞味兒•總之把劉瑾嚇了一大跳,其他書友正在看:網球王子請注意女王駕到。要不是他注意到皇后的身子得抖動更厲害了,他幾乎就要再次失去信心了。

    “果然是假的••••••”好半響,正德這才長籲了一口氣,表情有些古怪的離開了皇后的身子,看起來有些失望的樣子。

    當然了,假的跟真的哪能一樣?他們這是欺君!劉瑾大喜,腰腿上的力氣更足了,只待正德開始抱怨,他就跑過去進言。

    “不過••••••”正德語氣一轉,動作也有了變化,身子還沒直起來,就再次往皇后身上湊了上去,臉上的表情••••`•

    嗯,那應該算是意猶未盡吧?劉瑾好懸沒一頭撞在地上,皇上,您不待這麼耍人的,咱家好歹也是五十多歲的人了,哪里經受得起這這樣的跌宕起伏啊?

    “皇后,這到底是什麼啊?假的居然跟真的一樣,摸上去軟軟的,還帶點彈性••••••聞起來也有點香……嗯,仔細感受一下,還暖暖的,真是太棒了!”正德興致勃勃的研究了起來,手上動作不停,嘴裏更是嘖嘖讚歎有加。…

    他這又摸又聞的,本來就搞得夏皇后渾身發軟了,再加上滿心的羞澀,她哪里還還能答得出話來?何況她還注意到了,地上趴著的劉瑾劇烈的顫抖了一下,顯然是在偷看,這一下她就更是羞怯難當了,想提醒正德,卻又開不得口,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算了。

    沒有得到回應,正德卻也沒什麼不滿,他依然興趣盎然的研究著新玩具,嗯,雖然比較特殊,用玩具來稱呼有些奇怪,可對他來說就是這樣的。

    “唉,這樣看不仔細哦,不然這樣吧,皇后,你把衣服脫了好不好?”

    “陛……陛下,還有人呢。”

    “有人?你說老劉啊,他應該不敢偷看的,偷看也沒事,你不要把他當成人就行了……”

    “…•••還是不好,陛下,等到坤甯宮或者••••••”

    “可是朕很急誒,忍不住了啊?”朱厚照同學好奇心本來就重,再加上跟媳婦這麼親密的搞了老半天,起點忍耐不住的反應也是很正常

    “那,那……”三從四德.儀天下的禮儀反復衝突,不光羞澀,夏皇后還很為難,這種崞到底要不要答應呢?按常理是應該答應的,可是••••••

    “就當你答應了喔都市豔遇人生全方閱讀。”沉默就是默許,正德直接給媳婦下了定義,嗯,這個就叫欲拒還迎,大哥說過,這就跟朝中大臣們自請致仕,然後受到朕挽留時的心理是一樣的。

    所以,在這種時候,只管當仁不讓的將事情進行到底就可以了,正德自認為找到了真理,所以開始了進一步的侵略。

    然後……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夏皇后的鳳袍剛被正德扯到肩膀,劉瑾甚至已經忘了掩藏形跡,瞪大了眼睛,仰起了頭的時候••••••

    湯公公進來了。

    “啊!”

    夏皇后尖叫著拉起了衣服,再怎麼柔順,這這種時候被驚擾,心中的驚恐也是無法抑制的。不過•畢竟是母儀天下的皇后,她倒是記得了自己的身份,因此尖叫聲雖然急促,卻不是很響亮,並沒有傳到殿外。

    劉瑾心裏大叫不妙,儘管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可在宮裏這麼多年,多少也聽說過一些,在這種時候被打擾,那麼結局只有一種,那就是會造成皇上的欲求不滿,而且這次是來真的了!

    湯公公也傻眼了,就算再沒腦子的人,看到眼前這種景象,也會對自己的處境有個明確的認知。

    皇上和皇后抱在了一起•然後皇上的腦袋埋在了皇后的胸前,然後還在用手扯著皇后的衣服,不管皇后是不是自願的,總之,他們幹的事情是那種不能被打擾的冷情皇上追逃妃。

    結果•自己就在這麼個時候闖了進來…•••我,我應該說點啥?難道喊一聲讓皇上放開皇后?天啊,我到底造了什麼孽,要遭到現在這種報應!

    “你,是幹什麼的?”因為職責所在,湯公公在正德面前露面的機會也比較少,因此,正德對他也沒什麼印象•不過•不管是誰,在這種事時候搗亂•那就是自找不痛快。

    因為,正德的心情很不美麗。

    這不光是研究問題被打擾的關係,而且,夏皇后慌忙間扯上衣服的時候,他的鼻子還被刮了一下,挺疼的,很可能還被刮紅了,也很影響形象,所以他看向闖入的眼神也很不友好。

    “我••••••奴婢是都知監的,負責記錄內起居錄,因此••••••”

    湯公公膽子本來就小,被皇帝用這樣兇狠的眼神盯著,他三魂之中已經沒了倆,差點沒一屁股坐在地上。

    不過皇上的問題也不能不回答,可至少…•••儘管沒啥用,不過表明身份,順便表示一下,自己不是故意的也是應有之意,所以,他還是硬著頭皮答了話。

    開始還說的磕磕絆絆的,不過說到職責所在,他的精神卻是一振,是啊,自己的職責不就是記錄皇上和後妃之間那點事兒的嗎?現在雖然沒在坤甯宮,可皇上比較和皇后有那啥的傾向,自己進來記錄也不算太逾越吧?…

    “內起居錄?”正德愣了一下。

    “啟稟陛下,內起居錄就是……”肚裏大罵張永的同時,湯公公解釋起來卻很流利,這是職責所在,怪不得自己啊?要是在外面等著的話,誰能知道皇上您打算在這裏……那哈呢?

    “…•••這是祖制,其他書友正在看:火凰。”湯公公的話也表明,他的確沾染了不少讀書人的習性。

    “祖制?大明的列祖列宗會定下這種沒腦子的事兒?讓你這死太監盯著朕和皇后••••••那啥?”不提祖制還好,正德最煩的就是這倆字,於是,他的情緒更加激動了。

    “呃••••••啟稟陛下,奴婢就是進來確認一下時辰,然後就會出去的……職責所在啊,陛下••••…”雖是狡辯,可湯公公說的倒也沒錯,內起居錄的作用就是這個,要是時間太短,後妃有孕的話,就可以判定為無效,當然,這也是具體情況具體分析的。

    “滾你娘的!”劉瑾期待已久的雷霆之怒終於來了,正德飛起一腳,直接把湯狗仔踹出了大殿,他力氣本來就不小,再加上含怒而發,會有這種戰果一點都不奇怪。

    也不怪正德發脾氣,這年頭倭國還沒攝像機,本來就不流行愛情動作片,正德再怎麼奔放,對於成為手抄本的男主角也沒啥興趣,痛打狗仔也就成了他唯一的選擇。

    “陛下••••••”正德的男子氣概對夏皇后還是很有殺傷力的,不過,儘管眼睛裏開始冒星星,可女孩還是沒忘記地上趴著的那個偷窺者。

    “這傢伙也不是好東西,居然敢詆毀大哥和皇后,該死!”

    於是,劉瑾也步了湯公公的後塵,不過他離門口遠了點,導致正德一腳沒踢出去,對於兩腳才能完成射門的成績,正德很不滿意,所以他的火兒就更大了。

    再然後,就是張永看到,並且經歷的那一幕了,對他這個沒有身臨其境的人來說,裏面到底發生了什麼,就算想破頭,他也是想不通的。
e010203 發表於 2012-7-17 17:29
第556章 神算謝半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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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別說他想不通,整件事yīn差陽錯,最後的結果已經超出了謝宏這個始作俑者的預料。


“噗!”


幾天之後,當謝宏接到京城來信時,他把一杯茶都浪費掉了,喝到嘴裏的那部分被他噴了出去,茶杯裏剩下的則是被倒在了衣服上。


二弟果然彪悍,而且也很有求知yù,居然在軍事學院的大堂,就有這樣的衝動,並且付諸實施了,真是了不得。


“謝大哥,你看看你,都是當侯爺的人了,怎麼也不穩重一點,好在茶水不是很燙,要不然還不燙傷了啊?”


雖然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當了一回主角,可靈兒對信上的內容一點都不感興趣。冰山美女一邊體貼的幫謝宏擦拭衣衫,一邊埋怨了幾句。


“嘿嘿,這不是被二弟嚇到了嗎?”謝宏嘿嘿一笑,配合著妻子的動作,將外衣換了下來。


“京城的麻煩解決了?”靈兒本就冰雪聰明,心思剔透,從謝宏顯得很輕鬆的語氣中聽出了言外之意。


“多虧了你的好手藝呢。”謝宏誇讚道。


聽了夫君的誇獎,靈兒心頭雖是甜mì,卻不肯居功,她俏臉微紅,帶點羞澀的答道:“都是謝大哥你想出來的辦法,就算沒有我幫忙,也一樣……”


“錯了,錯了,要是沒你幫忙,這東西光靠我一個人,還真的很難呢。”謝宏搖搖頭,笑道:“為夫我為天子執掌一方,講究的就是賞罰分明,有功必賞,有過必罰,所以,靈兒的功勞我一定會獎勵的嗯,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天氣正好,不如…………`…”


“謝大哥,現在是白天……”感到一雙手搭上了自己的腰肢,靈兒臉上的紅霞一下就蔓延到了頸子上。


“白天就白天唄咱們又不是要做什麼壞事。”謝宏雙手微微用力,將一個柔柔的身子摟入了懷中,冰山美女害羞的時候,紅的可不光是臉和脖頸,其實她整個身子都會泛紅,一聯想到那個再熟悉不過的場景,謝宏感覺自己開始dàng漾了。


再說了,論彪悍,哥現在的程度比二弟可差遠了要知道,他跟弟妹jī情的時候,旁邊可還有人呢。


“宏哥哥,靈兒姐姐,你們在幹什麼?”謝宏太過得意忘了自己家裏也有個礙事的,每每到關鍵時刻,月兒這個精靈古怪的小丫頭就會跳出來。


“呀!”靈兒倒是沒有尖叫,不過羞澀之下,她還是掙脫開了謝宏的糾纏,猛的站起身來,導致謝宏差點失去重心,連人帶椅子的摔倒。


“咳咳月兒下次要進來的話,最好敲下門………………”謝宏知道靈兒害羞這會兒肯定不會答話,所以也只能自己想辦法了,他隨口敷衍道:“嗯,我剛才正和靈兒研究問題呢………………”


“月兒敲門了哦,是宏哥哥你沒聽到。”月兒嘟著小嘴,很委屈的說道:“而且你和靈兒姐姐靠的那麼近,根本也不像是在研究問題,奶奶從前說過:距離產生美,你倆靠那麼近,靈兒姐姐就沒那麼漂亮了。”


,那話明明是哥說的,咋又成老人家的話了?熟歸熟,可你這也是侵權誒。


“而且………………而且,月兒看見了哦,宏哥哥你的手放在靈兒姐姐的…兒仲出一根手指,刮著小臉,笑嘻嘻的取笑二人,看到靈兒羞不可抑的樣子,為了今後的幸福生活,謝宏哪會等她把話說完?直接捂住小嘴,把小丫頭抱了過來。


“我們真的是在研究問題哦……”看到桌子上的信,謝宏靈機一動,想到了理由:“是了,我發現xiōng圍還有點設計上的缺陷,正打算改進呢,月兒你也知道,那東西是靈兒縫製出來的,哥哥當然要跟她商量了,靈兒你說是不是?”


兒垂著臻首,低低的應了一聲。


“哦?是這樣啊?”小丫頭眼珠轉了轉,恍然大悟的說道:“宏哥哥,那個xiōng圍穿起來很舒服哦,不過那個墊墊不怎麼樣,放進去之後感覺很熱,很難受誒。”


“月兒,那玩意本來也不是給你用的吧?”謝宏無語。


煉製橡膠最初的目的,是為了蒸汽機的密封xìng,不過知道京城的麻煩後,謝宏又想到了另一個用途,也就是在視覺上滿足正德的需求。


當然,xiōng墊用海綿也是可以的,不過那個效果顯然沒有膠皮的好,畢竟正德對這方面的要求比較高,所以,當無花果樹脂運到後,謝宏就直接將其挪用了。


因為不是做手術,而只是在體外做手腳,所以就必須得有個承托物,這當然也沒什麼好難的,謝宏自己雖然沒帶過,可終歸是看過的。


於是,女xìng內衣也應運而生,兩者加在一起,就構成了夏皇后身上的奇跡,也導致了軍事學院大堂的那一幕。這東西只能算是過渡xìng產品,不過好處也是很明顯的。


謝宏很清楚,如今正德年紀還小,對男女之事其實不是特別熱衷,他更願意把精力用在棒球場或者校場上,所以,視覺效果暫時還是夠用的,至少可以解決眼前的麻煩。


以他和正德的交情,因為這點小事,就直接反目的可能xìng不大,不過可能會影響到彼此間的感情,所以,只要用xiōng圍和xiōng墊把心意傳達到就可以了。


呃,這個說法好像有點怪,不過事實證明,效果確實很好,經此一役,劉瑾和張永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當然,這些產品的用途本來就很廣泛,除了完善了所有尺碼,給京城送去的那些之外,謝宏的三位元妻子也都得了幾套。


xiōng墊當然沒啥用,謝宏沒這方面的特殊愛好,可女xìng內衣還是很舒適的,尤其對於總是亂跑亂跳的月兒來說,這負擔真是減輕了不少呢,為人fù之後,小丫頭xìng格沒怎麼變,可身體畢竟是發育了的。


“宏哥哥,這內衣也送給玉兒一份好不好?”嘰嘰喳喳的表達了一番對新內衣的喜愛之後,沒羞沒臊的月兒突然提議道。


“玉兒,那是誰?”聽到一個很陌生的名字,謝宏感到很茫然。


“就是玉兒啊,她不是宏哥哥你的客人嗎?玉兒說,為了見你,她特意趕了上千里路來金州的呢。要是知道你特意送她內衣,她肯定會很高興的。”


‘原來是那個méng古傻妞!”謝宏一拍腦袋,總算是記起來了,小丫頭還真是大度,還沒怎麼樣呢,就讓自己老公送人家內衣,可哥對那個méng古傻妞沒啥興趣啊。不過,這事兒倒是可以研究一下。


“玉兒才不傻呢………………”月兒扭著身子,對謝宏這麼說自己的新朋友很不滿意。


“月兒,你先別鬧,回頭做一件送去就行唄,我有正事問你……”謝宏正sè問道:“那個傻妞……呃,是玉兒的xiōng,有多大?”


“啊,宏哥哥,你太過分了,剛才還說不認識人家,現在就………而且,你總是說自己不喜歡xiōng脯大的,可眼睛卻總是在其他女孩子身上打轉,宏哥哥,心口不一可不是好習慣哦,奶奶說過………………”


“內衣得合身才好麼,當然要問問清楚了………………她,有沒有靈兒那麼大?”


“嗯,玉兒應該跟月兒差不多吧。”


“唉,那不行,差太多了。”謝宏長歎一聲,為了二弟,哥背了多少黑鍋啊,而且看樣子,還得繼續背下去,算了,先給唐兄回信吧,先把京城的麻煩徹底解決了再說。


京城,軍器司。


“怎麼樣,唐大人,侯爺的信上怎麼說?是不是可以把那兩個人都……”三公公提起右手,做了個下切的動作,張永死不死他不怎麼關心,可徹底收拾劉瑾這個老對頭,卻是他夢寐以求的。


“先不能殺,也不能用太重的刑,皇上沒下這種命令,萬一日後又想起來就麻煩了,還是穩妥點好。”讓三公公失望的是,唐伯虎搖了搖頭,否決了他的提議。


“那……豈不是便宜他們了?”錦衣衛那一套文明執法的手段,三公公倒也知道,不過用那些手段顯然不過癮啊。


“那也未必。”唐伯虎悠然一笑,道:“謝兄弟說了,那兩架給物理學院的模型,你可以先拿去用,具體用法,你找冰河兄諮詢就可以了。”


“那個有用?”三公公半信半疑的問道。


“反正信上是這麼寫的。”唐伯虎晃了晃手中的信箋,然後說道:“這事兒光是肅清宮內還不算完,宮外的那兩個罪魁禍首也不能放過,所以,等下我寫封信給你,然後你通過張永的管道送出去,然後再如此這般。”


“唐大人放心,這事兒就包在咱家身上了,到時候把他們和劉瑾、張永兩個吃裏爬外的東西一併炮製。”三公公拍著xiōng脯,很有信心的樣子,想了想,他又問道:“侯爺還有別的吩咐嗎?若是沒有,萬歲爺那邊也有口信。”


“哦?那就儘快送過去便是。”唐伯虎眉毛微挑,對謝宏最後的一項吩咐有些mō不到頭腦:“謝兄弟讓我們抽調廠衛去大同,尋訪一個叫劉良女,或者叫劉鳳姐的女人,據說這個女人非常………………天賦異稟。”


“噝!”三公公倒抽一口冷氣,咂舌道:“這個………………只能是侯爺算出來的了吧?”


“唉,誰知道呢?反正他從來都神機妙-算,就算能算出某個女人的身材,也不算太離譜吧?”唐伯虎遐想萬千,謝兄弟真是太高深莫測了,這都算得出來,自己要不要也找他算算呢?算算自己的真愛在哪里?!。
e010203 發表於 2012-7-17 17:32
第557章 復仇二人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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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些天,屠府的氣氛有些糟糕。


自從洪大人不上門之後,屠尚書就換上了一副死人臉,脾氣也比原來暴躁了不少,總是yīn沉著臉坐在書房裏,不時還會焦躁不安的在裏面走來走去,腳步聲很是沉悶,鬮得整個屠府都是人心惶惶的。


心驚膽戰之餘,下人們也都很納悶,自家老爺雖然人脈很廣,可從前跟洪禦史也沒什麼交情啊,怎麼突然就如膠似漆成這樣了呢?幾天不見就如隔三秋一般,進度是不是太快了點?


也有心思靈敏的猜到了真相,那就是事情跟洪禦史與老爺的幾次密談有關。


可若是根據老爺密談的時候,在附近伺候的下人聽到的那些隻言片語,事情還是很有些古怪的。


因為兩位大人一直都在討論女人,而且好像還是一個身材很火爆的女人,所以,對於屠老爺焦慮的原由,眾人很快就達成了共識:老爺大概是枯木再發芽,老來再發春了。


這事兒不是明擺著嗎?


對方很可能是個大家閨秀,所以老爺只好拜託洪禦史去提親,而兩人從前又沒那份交情,所以,老爺只好數度邀請對方上門,傾訴衷腸,最後才打動了對方。只是好事多磨,也不知是碰了壁還是如何,洪禦史一連多日沒有消息,這才導致老爺如此焦慮。


自以為猜到了真相,下人們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都對自家老爺暗暗腹誹。


明明已經年近古稀了,偏偏還這麼好sè,鄞縣老家裏那十幾房小妾不說,就算在京城,也有幾房妻妾在此,結果這樣還不肯甘休,居然為了納妾之事如此大動肝火真是讓人不得不鄙夷啊。


就說老爺您那身體,就算一切順利,夫人也不鬧,得以如願以償,可即便對方身材再好,您還不是只能眼看著?明知這樣還這麼急真是貪婪無度啊!


當然,這些腹誹眾人也只是在肚裏做文章,哪怕是和同伴在sī下裏,也很少有人提起,萬一給老爺知道了,那小命就保不住了。


也正是因為有了這樣的念頭,這一天,當許久未見的洪鐘出現在屠府的時候,下人們都是爭先恐後的趕去通報險些為了搶這個名額大打出手。


洪鐘本是心裏有事的,結果也被屠府下人們的表現嚇了一跳,不知道自己啥時候變得這麼受歡迎了,看這反應多熱烈啊。


他哪知道自己已經被下人們當成了媒婆,因此才搶著前去送這種消息,一般都是有紅包的,而且老爺心情若是大好,這紅包肯定也更大啊!


最終搶到頭籌之人也是如願以償,老爺一聽洪大人來了,臉上立時便笑開了花兒,一出手就是十兩銀子的打賞。這樣大方的出手,在屠家絕對算是鳳毛麟角了十年也未必能等上一回所以說,這老來發春也未必就是什麼壞事。


“朝宗兄宮裏有消息了。”洪鐘當然不會理會下人們的異常,比起他關注的大事來說,這些下人連螻蟻都算不上。


“太好了,張永怎麼說,宮中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屠yōng急忙問道。


沒有直接的情報管道,實在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兒,但凡是經歷過成化、弘治朝的大臣們,都有著相同的感受。


想當年,哪怕是宮中有兩個太監打架,他們都能在第一時間得到消息。可現在呢?就算皇上把乾清宮拆了,可只要拆的時候外面聽不見,那外廷就無從得知,平時倒還罷了,可在這種事關重大的時候斷了消息,那就是一種煎熬了。


“這是張永的信………………”洪鐘直接將信遞了過去,皺著眉頭道:“小弟總覺得信裏有些問題,可卻說不出原因,朝宗兄素來多謀,正好替小弟參詳參詳。


“哦?”接過信,屠yōng的神情也凝重了起來,“張永雖然有心匡扶大義,可劉瑾卻是鼠首兩端?這兩人確是如此,之前的信上也有提及……”他有些疑huò的抬起了頭。


“嗯,到這裏,應該是沒什麼問題。”洪鐘搖搖頭,表示自己不是杞人憂天,後面還有下文。


“所以,計畫一直沒能進行,而為了說服劉瑾,張永希望你我二人前往皇城,當面對其分析利弊,並且保證日後不會對其清算?這……”屠明白了,洪鐘說的不對勁,想必就是這事兒了。


“朝宗兄明鑒。”見屠再次抬頭看過來,洪鐘很鄭重的點了點頭。


“此事的確有些怪異啊,按說這張永也是讀過書,知道大義的,怎麼會……”屠yōng眉頭緊皺,很是犯愁。


有道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士大夫們可不光是以此要求皇帝,在很大程度上,這句話.們自己的行為準則。


現在的皇城是什麼地方?龍潭虎xué啊,兇險的不能再兇險的地方,自己二人若是貿然闖進去,被人發現就死定了,輕則罷官,重則被按上個罪名,直接流放或者砍了腦袋也不稀奇啊!


“朝宗兄說的是,你看這事……”


洪鐘之所以挑頭張羅這事兒,主要是有天津衛的前事在,他也是不得不急,因為他怕啊,雖然皇上的棒子一直沒落到自己的頭上,可誰能保證皇上不是等著算後賬呢?


沒準兒越到後面,利息就越高,萬一要是落得跟劉東山一樣的下場,那就太慘了,所以,洪鐘很賣力。但若是sī入宮城被發現,那就大勢去矣了,天津那事兒好歹還能抵賴一番,這要是入宮被抓個現行,二罪並罰還能有個好了?


所以,他覺得事情有古怪,正如屠所說,張永也是個讀過書的,咋能不懂這套路呢?士大夫能親身輕動嗎?要知道,就算巡撫指揮邊軍作戰,那也是呆在城裏的,隨隨便便就在外面晃dàng的,那還有士大夫的體面嗎?


“不好辦呐!”屠yōng重重的歎了口氣。


和洪鐘一樣,他出頭也一樣有不得已的理由,楊叛兒的父親是死在他手上的,那時他新官上任,對方送了禮金來。按說這就是個例行的慣例,誰也不會說什麼,要是不送反而會出毛病,那叫無視上官!


當時正好趕上了屠yōng打算揚清名,他看准楊父沒有背景,得不到奧援,因此直接翻臉,以貪腐罪將其拿下,定罪之後,他也是斬草除根,直接將父子害死在了流配的路上,並將楊家女眷充入了教司坊。


事後,屠yōng如願以償,清名傳遍天下,讚譽響遍士林,仕途一路也頗為順暢。與楊家的糾葛,他自然早就拋在腦後了,一個教司坊的幼女,又能成什麼氣候?無論如何也威脅不到他這個朝廷大員啊。


可世事無常,他萬萬沒想到,楊家孤女真的翻身了。差一點做了皇妃還不算啥,大明沒有後宮幹政的傳統;可楊叛兒跟謝宏扯上了關係,這就讓屠yōng寢食難安了,那可是瘟神,睚眥必報的瘟神!


儘管謝宏一直沒什麼動作,和楊叛兒好像也沒什麼關係,賜婚的時候,後者也並未名列其中。可屠yōng哪里敢放鬆?


就算在後世,也很少有人相信,男女間會有純潔的友誼,何況是在明朝?


當然,事實也正如屠yōng所料,楊叛兒留下是另有原因的,戲劇和評話都有配樂,譜曲的職責當然非楊叛兒莫屬,從遼東往來還真就來不及。


所以,屠yōng很憂鬱,隨著謝宏勢力的壯大,他的憂鬱也是一日濃過一日,最終他選擇跟洪鐘合作,想把握住這次機會,徹底消除謝宏的威脅。


可事情就這麼不順利,去,還是不去?兩難啊,去的危險不用說,不去的話也是前功盡棄,萬一張永破罐子破摔,把自己二人供出去,那一樣不會有好果子吃。


“宣之,以老夫之見,哪怕是有些兇險,這一趟咱們也是要去的。”相視無言,沉默良久,屠yōng突然開了口。


“可是……”洪鐘很猶豫。


“老夫在書法上尚算有幾分造詣,仔細辨識過字跡,應該是張永親手所書,除非張永反水,否則這事兒應該不差。可張永反水,只以你我二人作為籌碼,似乎有些……”屠yōng自嘲的笑笑,又道:“不是老夫妄自菲薄,實在不夠分量啊。”


洪鐘默然點頭,六部尚書,二、三品大員說出去很威風,不過得看跟誰比,在皇帝和謝宏眼中,他倆確實不夠分量,要是張永邀的是王鏊或者李東陽,那才差不多。


“雖是讀過些書,可那棖永終究是閹豎一流,劉瑾更是罪大惡極,若你我不出面,也許兩人會自亂陣腳,甚至做下什麼倒行逆施之舉也未可知,壞了我二人的仕途是小,可誤了大事,又將天下蒼生置於何地?”


屠的語調變得高昂起來,如同在金鑾殿上慷慨陳詞一般:“孔曰成仁,孟曰取義,為大義而不惜自身,正是我等士人遵行的聖賢大道,宣之,此乃危急存亡之秋,進則青史留名,若是膽怯退縮,將來怕是會有不測之禍啊。”


剝去套話,屠yōng的意思很明確,搏一下還有生機,而且搏贏了的話,還有意外驚喜,不然就只能等死。普通人未必聽得懂,可洪鐘也在官場混了幾十年了,如何聽不懂?


“既如此,為大明,為天下蒼生,鐘也不惜己身,願與朝宗兄共襄盛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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