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明朝第一弄臣 作者: 鱸州魚(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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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chang95 2012-7-14 15:18:1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29 884944
e010203 發表於 2012-7-17 17:32
第558章 換點新花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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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議已定,再無言語,待到夕陽西下的傍晚時分,兩人這才換上便服出門而去。


這種情況並不經常發生,人靠衣裝馬靠鞍,身份還是得衣裝來體現的,要是不穿官服,走在街上誰能看出兩個老頭竟然是當朝尚書?何況,洪、屠二人還沒帶隨從,輕身而出,怎麼看,都是兩個普通的員外罷了。


倆老頭當然也是有計較的,這事兒本身就不能張揚,若是如平常那般前呼後擁的,還怎麼保持隱秘?搞得天下皆知的話,和被抓現行也沒什麼差別了。


對於他倆的舉動,洪鐘隨行的下人中,還有提出勸諫的,可屠府上下卻都是一副心知肚明的模樣,搞得洪鐘著實納悶了半響。


屠府下人沒規矩,在外人面前不穩重也就罷了,可眼下居然連自家老爺的安危都不放在心上了,屠朝宗偌大名聲,看來也是其實難符啊。齊家、治國,平天下,連家都管不好,又怎能治國呢?


屠瓣自己也覺得有些怪異,不過大事要緊,他也無暇去理會,匆匆扯著洪鐘出了門。


倆老頭哪里知道屠府下人們的想法,這些人都猜測著自家老爺要去提親納妾了,要不是為了瞞著夫人,又何須變裝呢?而且還不帶從人?


看來咱們屠府又會有一場熱鬧和鬧騰了,尚書納妾自然會很熱鬧,夫人的醋罎子打翻,當然會鬧騰,唉,家宅不寧啊。


下人們紛紛歎息的工夫,屠*二人已經上了東長安街,在皇城東街拐了個彎,直奔東安門方向去了。


西苑是正德日常活動範圍,是守衛最森嚴的地方,當然不能去,而東面多有薪房、膳房之類的雜司在,柴米油鹽的進出多由於此,更利於隱藏形跡,從前張永也都是由這邊偷溜出來的。


儘管二人已經做足了準備,可他們的形跡還是落在了旁人眼中。


“剛才轉過去的似乎是洪宣之和屠朝宗?還是說為兄看奏章,看得眼huā了?,。李東陽揉了揉眼睛,向身邊同伴問道。


今天雖是休沐日,身為首輔的李東陽卻依然要在文淵閣忙碌,如今文淵閣的工作愈加繁重了。所以一直折騰到現在才結束,沒想到一出門就碰到兩個熟人,還是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


“應該不差。,。楊廷和緩緩點頭。


他雖然還沒正式入閣,可這件事已經是朝野上下的共識,士党需要加強在朝中的力量,內閣是他們最佔優勢的戰場,當然是重中之重。


皇黨雖多有不甘者,可楊廷和畢竟是帝師,是士黨中為數不多的,還能得到皇上好顏相待的人,清楚正德的xìng格,他們也不好貿然提出反對意見。


而楊廷和自己也有了覺悟,他和李東陽走動的也是日趨頻繁,儼然已經以閣臣自居了。


“他們這是,。眺望著二人的身影,李東陽皺起了眉頭。


“應該還是日前謀劃…的那些事。他們大概是要去見張永吧?看來事情不怎麼順利啊。,。楊廷和歎息道。


“計是好計,時機也是不錯,可洪宣之未免有些操切了,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謝宏與皇上相交已逾數年,又是一見如故,那可能一舉建功?,。李東陽連連搖頭“屠朝宗也算是三朝元老了,又經歷過這許多


ō折,怎地還如此輕率?,。


“不行,須得去勸勸他們。,。李東陽揚聲道:“李福,吩咐車駕轉向………,。


“西涯兄,還是隨他們去吧,jiān黨兇焰高漲,社稷有傾頹之虞,屠朝宗向來嫉惡如仇,洪宣之也一直是這樣直率的xìng子,。楊廷和阻攔道:“若是你我前往相阻,說不定會發生什麼誤會也說不定,西涯兄,還是靜觀待變吧。,。


“可,。李東陽待要堅持,可仔細一想,楊廷和說的才是正理。


放任屠、洪二人自行其事,若是成功,身為閣臣,自己當然可以坐收大功:若是失敗,也連累不到旁人身上。


反倒是阻攔的話,可能會生出很多是非來,尤其是在外朝已經全面分裂的現在,貿然出手,很容易被jī進一派當成jiān黨,惹得士黨內部自相攻汗。


“老爺,。眼看到了路口,卻沒等到下文,李東陽的管家有些遲疑不定。


“算了,回府去罷。


,。無力的擺了擺手,李東陽頹然坐倒。


人心,始終是最難揣度的,他甚至有些羡慕謝宏和正德了,明明是君臣,卻親如兄弟。


為君的,大膽放權,從不猜疑,使另一方得以放手施為:為臣的,也沒有任何顧忌,只要能達到目的,就會獨斷而行,偏偏兩人之間還能保持默契,從沒起過任何齷齪。


對比起士林當中的各懷心思,一舉一動都得瞻頭顧尾的算計不休,李東陽如何能不羨煞?


如果這一次又失敗,也許縱橫千載的儒家就傾覆在即了吧?他心*突然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讓他悚然而驚。


的確,以整個天下而論,士人的實力依然穩穩的占著上風,可是,士人的團結從來都是流於表面的,否則哪里又會有今日這般局面?


這次的離間之計,針對xìng不可謂不強,若是依然不能建功,那就只能認為對方確實親密如同一人了。


如此一來,就算士人再怎麼折騰,恐怕也只能重複兩年以來的覆轍吧?身為首輔,自己正是在風頭浪尖之上,在這種局面下,應該如何應對呢?


側頭看了眼同伴,李東陽對楊廷和也有些羡慕,即便是在眼下,對方的眼神依然堅定,臉上也是一副成竹在xiōng的表情。而他自己,卻已經體會到了劉健退隱時的心態,高處不勝寒呐!


李東陽心思的變化,連和他同乘一車的楊廷和都沒感受到。就更遑論屠*二人了,後者壓根就不知道自己曾和李首輔擦肩而過,他倆一門心思只是盯著東安門……旁邊的側門。


過了仿佛有幾年那麼久,終於,在二人忐忑不安的注視中。那個小


門開了條縫,然後探出了一個腦袋。


“是高公公。,。高鳳是張永的死黨,洪鐘也曾經見過兩次,見他出現,知道是接應來的,當即也是大喜。


高鳳探頭出來,四下張望了幾眼便看見了洪鐘二人,他也不說話,向二人招了招手,然後便縮了回去。


“宣之,。力主出門的是屠漉,不過眼前的情形顯然有些詭異,讓他很是遲疑。


“朝宗兄,在宮內行事,本就是這樣的,若不是張、高二位公公素來謹慎,也很難活到今天呐。,。洪鐘唏噓兩句,這才大義凜然的說道:“這樣才是正常的,小弟先行,請朝宗兄為我壓陣。,。


其實一共就兩個人,根本用不著排什麼次序,可高鳳也不知出於什麼打算,偏偏只留下了一個門縫,洪鐘不敢聲張,只好放了聲豪言,率先走了過去。


“有勞宣之了。,。屠慵心裏本就打鼓,琢磨著多個探路的也是不錯,當下欣然點頭,跟在了洪鐘身後。


到了門前,洪鐘更不遲疑,當即側身而入,而後屠*仿佛聽到了一聲悶響,可側耳細聽時,門內卻是一片寂靜,這感覺讓他有些發怵。


不過他也不敢遲疑,就算是側門,可終究也是皇城怕門戶,周圍還是有不少守衛的,若是他在門前緋徊,很容易就會引起旁人的注意,所以,他只好硬著頭皮,側身擠了進去。


一進門,入目的景象就讓他大吃了一驚,因為裏面遠不止高鳳一個人,而是一群人。


站在最面前的,是苦著臉的高鳳,後面還有一胖一瘦兩個太監,這倆人屠*都很面熟,正是三公公和谷大用,他們身邊則是幾個一臉肅殺之氣的番子。而就在前一刻還精神抖擻的洪鐘,現在卻臉朝下趴在了地上,一動不動,也不知是生是死。


真的是陷阱!屠漉腦中閃過了最後一個念頭,然後他頸後一疼,又聽到了一聲悶響,這一次他聽得很真切,再然後,他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哼,算你識相,立功贖罪,咱家會給你安排一個守皇陵的差事的,現在沒你的事兒了,滾吧。,。三公公也是經常混跡朝堂的,也認識屠、洪二人,驗明正身之後,他沖著高鳳擺了擺手,示意對方滾蛋。


“多謝陛下恩典,多謝三公公,多謝,。高鳳大喜,當即跪倒,連連磕頭有聲。


“走罷。,。三公公看也沒看高鳳一眼,隨口吩咐一聲便轉身而走,幾個番子架起昏mí不醒的兩個老頭,快步跟了上去,高鳳依然留在原地磕頭不止。


“我說老三,不就是一個尚書,一個禦史嗎?有必要費這麼大周章嗎?,。轉頭瞅瞅那倆老頭,再看看磕頭不止的高鳳,穀大用很納悶的問道。


“谷老哥,這你就不知道了。,。三公公嘿嘿一笑,道:“將這二人罷官不難,有了劉瑾他們的口供,用勾結內宦、圖謀不軌的罪名,就算要他們的命也不難,可你想想,這種事已經發生過好多次了,不夠嚇人啊,所以侯爺的意思是,咱們這次來點新鮮的。,。


“新鮮的?,。


“是啊,他倆偷偷mōmō的出了門,然後就消失無蹤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這還不夠嚇人?、。


“讓錦衣衛暗地裏去綁人不也有這效果?,。


“那不一樣。,。三公公搖搖頭“他們平時都是前呼後擁的,錦衣衛再怎麼隱秘,也難保不被人發覺,哪有現在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啊?,。


“哦,那倒也是。,。胖子點點頭,認可了這個理由“那咱們現在是……,。


“去東廠,好好給他們點苦頭吃,這次也是新鮮的。
e010203 發表於 2012-7-17 17:33
第559章 對付陰謀家就得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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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是……”不知過了多久,屠滽終於恢復了意識,他緩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處於非常不妙的境地。


脖頸後面還在隱隱作痛,下手的人手勁當真不小,不過,這遠不是最糟糕的,他所在的這個地方也很不妙。這是一間石室,借著燈光,依稀可以看見石牆上的血痕,看這架勢,很像是傳說中的廠衛大牢啊!


而且還是刑訊室。


之所以有這個明悟,因為屠滽很快發現,自己身上只有一個kù頭,被牢牢的綁在了一張奇怪的椅子上,然後身上還有一些奇怪的金屬絲,看光澤,似乎是銅線。


這些銅線一端固定在他的頭上身上,另一端則是從一個大箱子中延伸出來的,那箱子方方正正的足有半人多高,也不知裏面裝的是什麼,讓屠滽心裏有些發寒,在這種地方出現的,肯定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除了自己的境遇之外,屠滽還在這裏發現了自己的搭檔,洪鐘被綁在另一張椅子上面,身邊也同樣有個大箱子,顯然兩人的待遇是相同的,並沒有因為品級而有所差異。


“朝宗兄,你也醒了?這一次,你我算是中了jiān計,恐怕……”洪鐘頹然長歎,對自身的前景非常不樂觀。


“不要緊,你我終究是朝中大員,就算罪名確鑿,也總得明正典刑才行,屆時,朝中同道必會設法相救,頂多……”既然沒被立下殺手。那就是還有希望。屠滽依然保持著冷靜。


“頂多,也就是抄家問斬罷了。”不過,他的冷靜並沒有保持太久,一個熟悉的公鴨嗓打斷了他。


隨即,三公公冷笑著出現在他面前,身後跟著幾個番子,番子們手中還拖著兩個人。


“劉公公,張公公!”


屠滽大驚失sè。看到這兩個人半死不活的被人拖著,他哪還不明白計畫已經全盤失敗?而且這兩個太監可是東宮舊人,三公公既然敢對他們動刑,那也就是說,他得了皇上的首肯,賠了夫人又折兵,計畫失敗的不能再失敗了。


可這怎麼可能呢?當今難道半點帝王心思都沒有嗎?就算沒有,可劉瑾等人刺探出的那個機密,也不可能沒有半點效果啊?或者說,效果很大。“嘿嘿,二位大人,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了。識相的話,那咱家問什麼,你們就說什麼,事後咱家會給你們留個全屍,否則的話,哼哼。這兩個人就是你們的榜樣。”三公公yīn測測一笑,仿佛地獄裏來的催命小鬼一般。


“你想問什麼?”屠滽強作鎮定的說道。


整件事慢慢浮出了水面,他們用yīn謀算計正德和謝宏,對方卻技高一籌,也用yīn謀回敬了他們,對於自己的仕途,他已經不報什麼希望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想辦法渡過眼前的難關。


屠滽仔細觀察著地上的兩個太監,想從他們身上,窺得一絲端詳,對自己的接下來的遭遇先有個數。


若是不太糟糕,那自然是要硬tǐng著了,自己一把年紀了,死活不要緊,在士林中留下清名才是最重要的。可若是對方手段太毒辣,那就要斟酌一下了。


“很簡單,這次的yīn謀既然是屠尚書策劃的,咱家就問問主要的參與者,能在數省之地掀起如此之大的風潮,想必人數也是不少的,屠尚書盡可以慢慢回想,只是一個也不要漏過。”


“呸,你這閹豎癡心妄想,朝宗兄是何等樣人,怎麼可能出賣同道?”屠滽還沒答話,洪鐘便高聲怒駡起來。


“哦?洪大人果然不愧是江南士人的中堅,想必知道的也不會少了,關於江南世家,咱家也有不少問題想請問洪大人呢。”


“呸!你休想,要殺就趕快動手,洪某人若是皺一下眉頭,都不算聖賢子弟!”洪鐘罵不絕口,氣勢十足。


“也罷,既然你們不見棺材不落淚,那就別怪咱家心狠手辣了,嘿嘿……”三公公的嗓音本來就不怎麼好聽,在這個yīn森的地牢中yīn笑起來,更是讓人毛骨悚然,尤其是聽在兩個即將大難臨頭的老頭耳中,直如鬼哭一般。


“李先生,有勞了。”


“三公公客氣了。”


眼看就要被上刑了,廠衛的酷刑在士林中也是臭名昭著,讓人心驚膽顫,可是,看到應聲的人之後,洪鐘卻是松了一口氣。


應聲上前的不是番子,而是一位中年文士,這李先生臉上書卷氣十足,跟傳統意義上的行刑人沒有半點相似之處,倒更像是衙門中司空見慣的那些文吏。


不過,屠滽卻有些警惕,他自己也是讀書人,當然知道,讀書人力氣不大,可心眼卻多,所以,這李先生用的刑,說不定比那些番子更可怕呢,而且,很可能就和自己二人身上這些銅線有關。


“嗯……”李先生的動作驗證了屠滽的想法,他走到二人面前,仔細檢查了一下銅線的鏈結,然後又揭開旁邊的大箱子,觀察一番之後,這才點頭示意道:“可以了。”


三公公很滿意的點點頭,然後用力一揮手,喝道:“來人呐,都準備好了,輪流上,把力氣給我使足了,一刻也不能停!”


步聲連響,外間跑進來一群壯漢,齊聲應諾之後,當即分出兩人,分別往洪、屠二人走了過來。


被人剝光了綁在椅子上,然後又召來了一群壯漢,於是,屠滽有了種不怎麼純潔的聯想,聽說宦官都是變態的,而這個三公公更是變態中的變態,從來就不知道節操為何物,這樣的人用刑,不會是那道道吧?


“你們不要過來,老夫可是當朝……”老頭臉sè發白,淒慘的shēn吟著,他是想怒喝的,可這種時候罵人,除了讓自己的下場更慘之外,還能有什麼幫助嗎?


屠滽不傻,他才不會跟洪鐘一樣亂嚷呢,再說,這會兒洪鐘自己還不是臉sè發青,在那裏抖做了一團?


“嘿嘿,是啥也白搭了,老實受著吧。”三公公冷笑著,走到兩人身前的兩個壯漢也咧開了嘴,lù出了白森森的牙,然後,他們一俯身……


“啊!”屠滽下意識的慘叫了一聲,可他馬上就發現自己喊早了,想像中的疼痛並沒有降臨,他勉強抬頭一看,正見那兩個壯漢都蹲在了箱子旁邊,而那箱子旁邊還有個把手,他們正把手放上去,似乎要搖動把手的樣子。


這是什麼情況?難道這箱子真的有什麼機關?可再怎麼厲害,難道能厲害過廠衛的酷刑嗎?


“喝!”屠滽的疑huò很快就消失了,兩個行刑人突然同時發喊,然後用力搖動起把手來。


沒等屠滽轉過下一個念頭,他就感覺從銅絲貼在身體上的那幾個地方,傳來了一種怪異的感覺,麻麻的,癢癢的……


而且,隨著兩人的動作越來越劇烈,這種感覺也越來越強烈,很快就超出了屠滽忍耐的範疇,他只覺有無數隻蟲子在骨髓中爬過,又像是千萬根鋼針刺入了身體,他終於明白劉瑾和張永到底為何如此淒慘了,可顯然為時已晚。


受到的待遇差不多,洪鐘的境況也不比屠滽強多少,他的反應比屠滽更jī烈,一邊抽搐著身體,一邊大聲慘叫著,開始還記得罵人,過得一會兒,他就再也沒有罵人的念頭了,準確說,他已經張不開嘴了。


“這發電機果然是上佳的刑具啊,也只有侯爺這樣的天縱之才,才能想得出來。”雖然不是第一次見識了,可三公公還是很震駭,這刑具不留傷痕,也不見血,可對受刑人的傷害卻是極大,看看這四個yīn謀家的慘狀就知道了。


再想起之前錦衣衛流行的疲勞審訊,三公公也是頭皮發麻,侯爺搞出來的刑具都是一個路數的,讓受刑的人痛苦萬分,然後還不留證據,這心機真是太可怕了,幸好咱家跟他是一夥兒的。


“這發電機可不是刑具……”李冰河耐心的解釋道:“這是一種叫做電的能量,就和天上的閃電差不多,當然,只是xìng質相同,論起電能來說,就差得遠了……”


“侯爺果然是天神降世……”三公公打了個哆嗦,先前是退散冰雹,現在又搞出了閃電,皇上說的沒錯,侯爺果然無所不能,難怪這東西殺傷力這麼強呢,原來是閃電的緣故啊?


“不是那樣的……”李冰河有點無語,跟這種文盲解釋科學,還真是對牛彈琴啊,“和風力、水力一樣,電也是自然的一部分,是很科學的東西。”


“那除了電人,這東西還能拿來做什麼用?”三公公問了個很實際的問題。


“呃……”李冰河語滯,確實沒用,要是有用的話,會拿來電人玩嗎?


謝宏弄出來這東西本來就是為了當做教學用的,算是為電氣時代在若干年後全面開啟埋個伏筆。電器?那玩意技術含量太高了,何況,憑手搖發電機那點功率,頂多也就點個燈泡啥的。


“可是,這種能量若是利用好了,就能開啟一個嶄新的時代。”李冰河把謝宏當初對他說的照搬了過來,只可惜,三公公這個沒節操的對這些虛頭一點興趣都沒有,他是個很務實的公公,管他新時代神馬的去死,只要知道這玩意能電人就行了。


“用力,給我用力!讓他們知道咱家的厲害。”他忘情的咆哮著,指揮著力士們輪流上前,功率全開。
e010203 發表於 2012-7-17 17:36
第560章 恐怖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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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東陽行事一向謹慎,所以,對於洪鐘等人的行動,他一直持保留態度,士黨內部,也有不少傳言,認為李閣老過分小心,太過悲觀主義了。


可是,就在他和楊廷和見過屠、洪二人的隔天,他驚奇的發現,這一次,他的不祥預感似乎再次成真了,因為那兩個人確確實實的失蹤了。


早上兩人就沒有參加朝會,等李東陽派人去兩家探問的時候,回應也很奇怪,洪家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已經張羅著要去順天府報案了,這是正常反應。


可屠家人的反應就奇怪了,下人們都是神sè曖昧,像是知道些什麼,可一追問起來,卻都是吞吞吐吐的不肯實說;轉而拜見屠老夫人,結果也是被人冷言相譏。


他當然不知道,老太太正吃醋呢,李東陽派去的吏員只氣的七竅生煙,自家老爺失蹤了還是這等模樣,痛駡屠家人的同時,也在肚裏腹誹屠治家無方。只能忿忿告辭離開。


無奈之下,李東陽只好親自出面,屠府下人們見首輔親臨,也不敢隱瞞了,把聽,以及sī下的猜測都從實道出,李東陽聽完也是哭笑不得。


參與計畫的兩個人保密意識都很好,結果造成了這樣的誤解,那位屠夫人一把年紀了卻還顧著吃飛醋,結果搞得屠失蹤的消息還得自己這個外人來提醒。


按照常理,這事兒應該是屠家找自己哭訴才對啊?


就像現在這樣……


“李閣老,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我家老爺是嘔心瀝血啊,您可不能不管呐!”見李東陽都來了,屠老夫人哪里還不知道大事不好?這時她也沒了吃醋的心情,痛哭流涕的懇求李東陽做主。


嫂夫人安心便是,朝中同道不會任朝宗兄出事不管的,你先把朝宗兄出門前的經過仔細給我說說……”


嘔心瀝血?你要是真的相信自家相公的話…早先又吃什麼飛醋啊?李東陽也很鬱悶,他是大學士,又不是順天府尹,尋找走失人口壓根就不是他的職責範圍好吧。


可話說回來,這事兒應不應該讓順天府接手也是個問題,走失這二位不是平民…而是當朝的尚書和都禦史,就這麼當失蹤人口找,似乎也不太合適啊。


這件案子的案情一點都不複雜,可深究起來,卻又給大明朝開了一個先河,當朝尚書失蹤案!


從案情表像分析的話,大多數人都會得出跟屠府人差不多的結論,李東陽倒是知情人,可那倆人計議的那件事…誰敢宣之於眾?就算不考慮屠、洪兩家的安危,可各地參與此事的世家和官員怎麼辦?


別看人多,可法不責眾這種事在當今天子身上卻是不通用的,一網打盡可能很麻煩,可皇上現在算後賬用的…本來就是水磨工夫。


今天找個藉口搞掉倆,明天再尋個茬子罷了仨,從皇上正常上朝那天起到如今,不知不覺間,士黨的損失已經非常慘重了。


雖然地方上的損失相對較小,除了三大邊鎮之外,只有京畿和山東、河北有比較大的人事調整,可朝中卻是損失損失慘重…而且損失的都是中堅力量…比如山東巡撫朱欽就是其一。


何況,這種趨勢也表明了皇帝的決心…皇黨勢力大漲的同時,士黨也是人人自危。


最直接的影響就是,今年朝廷從地方上收繳稅賦比去年順利了很多,中堅覆滅的同時,鼠首兩端,準備騎牆的人卻多了不少,士黨再想和去年一樣,在天下範圍內掀起政治風潮是不可能的了。


在這種情勢下,李東陽怎敢把真相宣之於口?就算發生的是最糟糕的那種情況,也就是那二人被皇帝秘密逮捕,並且嚴刑拷問,得到了事實真相,李東陽也是要抵賴到底的。


畢竟那兩個人起的主要是奔走之力,所知有限,真正居中策劃的,是他和王鏊、楊廷和這些士党領袖。


所以,這宗失蹤案讓他感覺非常棘手。


找人,士黨能調動的資源太少,京城這麼大,光是一個順天府頂什麼用?請皇帝下詔,調動錦衣衛找人,先不說那人本來就很可能是被錦衣衛抓的,就算不是,李東陽也想不出,自己憑什麼能讓正德幫這個忙。


聽了屠家人的描述之後,他覺得前景更不樂觀了,這事兒死無對證啊,倆人偷偷mōmō出去的,除了自家人之外,就沒人知道了,這要上哪兒說理去呢?


“嫂夫人且寬心,對於朝宗兄得去向,老夫已經有了些眉目,等和朝中諸位同道商議過,就會採取行動。在這之前,嫂夫人務必稍安勿躁,不要走漏了風聲,以免歹人見勢不妙-,對朝宗兄下毒手就糟糕了“李閣老,您的意思是,我家老爺被人綁架了?”屠老夫人吃醋時雖然有些衝動,導致智商有點下降,可平靜下來之後,她還是很精明的,一聽李東陽的話,就立鍘聯想到了某種犯罪模式。


“也許是吧。”李東陽其實也不是純粹瞎編,除了對方沒提出要贖金之外,其實屠二人還真就和被綁架了差不多,當然,這是他的猜測屬實的情況下。


“總之,嫂夫人只管安心等待,約束府中上下,千萬勿要走漏了消息。”之所以反復叮囑,也是因為這事兒實在太過驚秫,而且傳開之後,很可能會影響士大夫的形象。


“老身知道了。”見了李東陽凝重的神sè,屠夫人鄭重其事的點了應了下來。


若是從前,李東陽八成會召集眾臣,商議對策,不過這一次,他卻沒有這樣做。


雖然沒有確切的情報,可對為皇帝刺探情報的那個午夜系統,他也依稀有所耳聞。單從名字上,他當然沒辦法得知詳情,哪怕知道了午夜的頭目的代號叫麗兒也沒用,若不是無關緊要,這種消息本來就不可能泄lù出來。


知道了有這麼個比廠衛更恐怖的情報機構的存在,李東陽當然不會和大張旗鼓的行事了。要知道…在皇權壓倒xìng的實力面前,現在的士黨只能韜光隱晦,暫避鋒芒,已經日漸有轉入地下工作的趨勢了,在這種時候,李東陽又怎敢暴lù太多同道出來呢?


最後…他也只能佯裝無事的去了楊廷和的府上,他們這些大人物早就被盯上了,想藏也沒得藏。


“…………介夫,你意下如何?”詳細的將事情始末,以及自己的分析解釋了一遍,李東陽飽含期待的看著楊廷和,希望對方能指出自己的錯漏,提出一個不那麼可怕的可能xìng,他確實很希望是自己太過悲觀了。


“西涯兄所慮即是…以小弟想來,洪宣之他們很可能就在…………”楊廷和沉吟良久,再抬頭時,聲音已經有些暗啞,他目視紫禁城方向…長長的歎息了一聲。


“若真是這樣,又當如何解救?介夫可有良法?”達成了這樣的共識,李東陽心中也是咯噔一下,雖然將話問了出來,可實際上,他心裏也知道,八成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怕是很難………………”楊廷和搖搖頭,“以你我昨日所見…洪宣之他們八成是自投羅網的…而宮內又是這個情形,幾乎可以斷定他們是中了陷阱。若是只想罷二人的官…本也不需要這麼麻煩,所以,那邊是不會輕易罷手的。”


“可同僚一場,我等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吧?”這些因果,李東陽如何不知道,可他還是覺得不管結果如何,至少得努力一下才說得過去啊。


“當然不能,明日早朝,我等應該向天子力諫才是,至少得調動廠衛以及五城兵馬司搜索京城。”楊廷和斷然說道。


“介夫此言………………”楊廷和的話前後矛盾,讓李東陽有些費解。


“西涯兄,你是關心則亂啊。”楊廷和沉聲道:“你想想,今日皇上能用這種辦法對付洪宣之和屠朝宗,他日你我以及朝中諸位同道又豈能獨善?皇上受了謝宏蠱huò,可先前的作為,總還算有法可循,可若是開了這個先例,日後朝堂又如何能夠安寧?士人受到的壓迫豈不更嚴重?”


李東陽先前只顧著要救人了,還真就沒楊廷和想的深遠,這時仔細一思考,額上冷汗也是涔涔而下。


事實如此,這一年來,正德的作為讓士人們痛心疾首,可說到底,他的強勢也還沒超過洪武、永樂二朝。士人們的口味被先前的弘治、成化幾位皇帝養刁了,因此才會對強勢皇帝這麼不適應。


但今天這事兒就有點過火了。


刑不上大夫那是古訓,大明律裏根本就沒這條,是士人們掌權之後,約定俗成的潛規則。所以,正德先前殺劉大夏也好,或者幾個月來的大裁員也好,在大明都是有先例可循的。


傳首九邊固然夠狠,可太祖皇帝的剝皮添草也算不上多仁慈,因此,對於正德行為,士黨們還能捏著鼻子強忍。


可現在明顯不一樣,想抓就抓,想殺就殺,連個招呼都不打,皇帝的作為已經屬於恐怖政治的範疇了。單是大裁員,士黨內部就已經人人自危了,若恐怖政治也大行其道,那誰還敢tǐng身而出維護正道啊?


“士人與天子共治天下,本就是太祖開國之際,害怕日後天家會出不肖子孫,皇權不受限制,進而危害大明江山而定的國策。而當今天子的所作所為,正在挑戰太祖定下的祖制,縱然不能救回洪、屠二人,我等也應該讓皇上知道,什麼是可以做的,什麼是不可以做的。”


楊廷和語氣越來越jī昂,到了最後更是拍案而起,話語擲地有聲。


“介夫說的不差,就如此吧。”李東陽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xìng,立時便下了決斷。
e010203 發表於 2012-7-17 17:37
第561章 陰謀對陰謀,其實很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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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和殿。


“…皇上駕到,眾臣有事速速奏來。”根據正德的指示,如今的朝會處處強調以效率優先,連皇帝入場的臺詞也改成了極具正德特sè的這種。


禮部尚書張升正臥病不起,無論是御醫還是民間名醫,診治過後都只是搖頭,委婉的告訴張家人,可以準備後事了。所以,皇帝擅自更改朝會禮儀的事兒,現在沒人敢管,也沒有負責管的了。


不過,這東西就是個形式,聽多了也就適應了。到如今,大多數朝臣都可以做到對此聽而不聞,連眉頭都不皺一下了,只有少數自詡清流的頑固派才會有所指責,不過也沒人會當面和正德說。


頑固並不代表傻,因為這麼點小事兒罷官去職,那還真是犯不上呢。


因為處理政事的效率越來越高,也沒人在朝堂上隨便爭論了,所以朝會結束的也越來越早,還沒到一個時辰,這一天的政事就處理的七七八八了。


“嗯,很好,這樣的效率讓朕很滿意,希望眾位愛卿本著精益求精,止於至善的原則,繼續努力,傘天就到這裏好了,朕要去辦正事了。”正德很沒形象的伸了個懶腰,然後起身就要離開。


朝臣們都很憋悶,這話說的叫一個彆扭,合著在萬歲爺您的眼裏,天下大事都是閒事兒啊?


“啟稟陛下,老臣有本奏”楊廷和迅速閃身出列,他哪能讓正德就這麼走了?就算不考慮屠洪二人的安危,可事情過的太久的話,也就沒有時效xìng了,那還勸諫個啥勁呢?


“哦?是楊先生啊?”辦正事的進程被打斷正德很不滿的停下腳步,轉過了頭,見是楊廷和,他突然長歎了一聲:“唉,楊先生真的是老了啊。”


“”楊廷和有點轉向這話是從何說起?難不成昨天晚上自己用腦過度,所以又長皺紋了?否則這沒頭沒腦的是怎麼個意思?


“事先都說過了,有事得快點說,朕還有很多大事要忙,可楊先生你剛剛一直不說話,站在那裏像是睡著了似的,搞得朕怕吵醒你連聲音都壓低了不少,可誰想到你竟是沒反應過來。唉你真是老了,單說這機警勁兒,就比起在東宮那會兒差多了。”


圃楊廷和好懸沒一口血噴出來,前面的事情都是政事,也沒啥需要據理力爭的地方,自己當然沒必要那麼著急。自己要說這件事八成要爭論一番,說不定還會見點血有人會因此而掉腦袋都未可知,當然要放在最後面了。


結果這樣就被說成老糊塗了,讓楊大人情何以堪呐,而且……楊廷和越聽越不是味兒,不能再讓皇上說下去了,否則不但事情辦不鼻,自己沒準兒都得被迫告老了。


“啟稟陛下微臣yù啟奏之事,不單事關重大,而且牽涉也多,是以才”楊廷和連自稱都換了遇到一個不敬老的皇帝,也只能這樣了。說心裏話他還沒到六十呢,真心不老啊,在政壇上,這個歲數正是朝氣蓬勃的時候呢。


“哦,那就說說唄。”正德倒也沒有糾纏。


“今有刑部尚書屠豬、右都禦史洪鐘”說事兒的時候,楊廷和也著實費了一番心思在措詞上,對犯人的身份,他有九成把握可以確定,但是他偏偏不能直接指證,以免刺jī到對方,導致人家翻臉。撕票是小事,這種事成了定例才是大麻煩。


百官一陣sāo動,不知情的都吃了一驚,知情的都是心中一緊。


受害者的身份擺在那裏,乍聽到這件失蹤案,任誰都要吃驚,尤其是對那些知道點什麼的人來講,這事兒顯得額外恐怖。


雖然沒有先例,可若是在正常情況下,這樣兩個人失蹤,那京城九門肯定會在第一時間關閉,然後相干和不相干的暴力機構統統出動,全城大索,就算把京城翻個底掉,也要把人找出來的。失蹤的可是當朝尚書,這種應對一點都不誇張。


就算其他暴力機構調不動,可順天府還在士党手中,楊廷和完全可以先在順天府立案,然後再入宮面聖,請求調動京營兵馬。


但是,他沒有這麼做,大夥兒事先完全沒有聽說過有關於此的消息,大多數人都被楊廷和搞了個措手不及,所以,這裏面的味道就耐人尋味了。


近日這場yù捧殺謝宏而掀起的輿潮,朝臣們大多都有所察覺,可除了士党的核心成員之外,其他人哪怕參與了,也並不知道具體的進度和更深層的計畫…。


不過,所有人都知道,洪鐘在其中算是最顯眼的一個,倒也不愧他士党急先鋒的身份,而屠慵近來又和洪鐘走得近,這事兒也不算什麼秘密,而後,這兩個人就突然失蹤了。


除此之外,聽到消息後,皇上也是一臉無動於衷的樣子,半點都不顯驚訝,八成也是知情者之一……要知道,皇上鼻然天馬行空,可這種不動聲sè的演戲卻不是他的長項,他若是意外的話,肯定會有所表lù的。


在場的都是聰明人,結合楊廷和的行為和正德的反應,百官很快得出了結論,事情有古怪,而且還很可能跟皇上有關。


難道這會是又一場政治風


ō的開端?皇党中人都打起了精神,準備把握立功的機會:而士黨中那些核心外人員,心裏都開始打鼓,近幾個月的大裁員已經把他們折騰得夠嗆了,現在又整出了新huā樣,真心傷不起啊。


對失蹤案的細節和始末,李東陽並沒有張揚,所以,士黨中事先知情的人也不多,但隨著楊廷和的講述,他們也在腦海中,勾畫出了整件事的全貌。


“…昨日傍晚,微臣與李大學士結伴晚歸,在東長安街曾經看到二位大人的身影看情形,他們似乎是往東安門方向去的,而後他們就行蹤不明了……”


“噝!”雖然眾人都極力壓抑著,可倒抽冷氣的聲音還是在金鑒殿上匯成了一片,楊廷和話裏的意思很明確那兩個人是奔皇城來的,而且很可能就在皇城裏面失蹤了!


有了楊廷和這樣的暗示,連皇黨眾人都沒了爭功的心思,反都是一臉凝重的思考了起來,他們也是士人,若是徹底擊敗了士黨之後,他們也不會跟士黨有多大差別恐怖政治的他們來說一樣不是什麼好消息。


原本打算站出來跟楊廷和打對台的人都退縮了,士黨那邊則是個個面lù悲憤之sè看起來大有哀兵必勝的感覺。


“……二位大人都是三朝元老,為大明嘔心瀝血了幾十年,是以臣懇請陛下體恤臣子,下旨調動廠衛、京營,搜索二位大人的下落,免生那不忍言之事啊。


”暗示完了之後,楊廷和開始煽情。


“臣等附議”許久未見的一呼百諾再現楊廷和話音剛落,身後就響起了一片低沉的應和聲,怕歸怕,可眼前這事兒是一定要阻止的。


如今在朝中為官多艱難啊,油水越來越難撈了,特權也逐漸被削減,一天到晚還得辛辛苦苦的處理政事眼下甚至連人身安全都沒法保障了,這大臣還當的有啥樂趣啊?


眾人的意見是統一的,就算不當官了,也得阻止皇上的倒行逆施啊不少皇党中人都加入了勸諫的行列之中,令這一次的聲勢顯得尤為浩大。


“哦”


可正德也早就今非昔比了剛登基那會兒,眾臣一咋呼,他就從善如流的情景再也看不到了。面對久違的勸諫大潮,他嘴角一挑,lù出了一絲高深莫測的微笑,帶點戲謬的反問道:“楊先生的意思,莫非是要在紫禁城中搜查麼?”


“微臣不敢,不過”楊廷和的神sè很恭謹,態度卻很堅決。


“也就是說,因為楊先生和李大學士看到屠、洪二人上了皇城東街,所以就認為他們來了紫禁城,然後就要求搜查朕的紫禁城?朕沒理解錯吧?”正德的語氣很冷,語意更冷,偏偏他還是笑著說出來的,讓那些偷眼觀察他神sè的人,都是心中大凜。


“臣不敢,只是”楊廷和當然不會順著正德的話往下說,還是那句話,現在可不是弘治十八年那會兒了,亂講話是要負責任地。


眼見一場雷霆將至,可正德卻突然恢復了一貫的神情,他一攤手,笑嘻嘻的問道。“朕也不是不講理的人,楊先生,你只是看到他們拐上了皇城東街,可有親眼看到他們進了皇城?”


“的確沒有,可是”楊廷和有點難以招架了,他很確定那兩人是進皇城的,可其中的理由卻不能直說,所以他也沒辦法反駁正德的尋根究底。


“有關於二位愛卿的去向,朕倒是聽說了另一個說法哦。”正德神秘兮兮的說道:“三兒,把你昨天在茶坊裏聽到的,給眾位愛卿說說罷。”


“奴婢遵旨。”三公公躬身應命,然後神氣活現的踏前兩步,淋漓盡致的彰顯了他狗tuǐ子的氣質。


“如今京城中都在傳說,屠尚書看上了某個從宣府的大戶人家的女兒,所以拉了洪禦史做媒人,意圖納妾,可屠夫人卻是個醋罎子,因此,屠尚書無奈之下,只好微服出逃,現在八成已經往宣府去了。此事屠府上下多有知情者,消息也正是由屠府傳出來的,所以……”


正德一提起茶坊二字,李東陽就已經在心中大叫不好了,那個名為午夜的情報系統真是太可怕了,簡直無孔不入啊。


見過屠夫人之後,他知道對方也是個能拿得住事兒的精明角sè,對自家下人的掌控也不會有什麼問題。可消息偏偏就流傳出去了,不是被探子刺探了又是什麼?說不定,屠府中的謠言正是那些探子引導的也未可知呢。


儘管李東陽昨天也沒心思去茶坊,可他一點都不懷疑這話的〖真〗實xìng,以候德坊的效率來說,在金鑒殿上說過的事兒,散朝就傳遍京城,這種事也不是一兩回了,只要皇上想,就沒有做不到的。


“陛下明鑒,當朝尚書失蹤,乃是朝野震驚的大事,又豈能以區區流言為憑?縱是屠家人有所猜測,也未必就做得了准啊!”李東陽也顧不得持重了,當即出班奏道。


“李大學士的意思就是你和楊先生的猜測,比朕親耳聽到的還有權威xìng,是這樣的吧?”正德以寡敵眾,卻毫無懼sè,轉手就給李東陽扣了一頂大帽子過去,全面體現了自身素質全方位的提高。


“老臣不敢,只是……”


六小三兒偶爾才出一次宮,結果就聽到了這樣的消息,可見消息已經傳遍了京城,大大的失了朝廷的體統,因此,這件事不能張揚,進行搜索行動時應該低調,搜索的重點也應該放在宣府,而不是朕的紫禁城,眾位愛卿,你們說是不是呢?”


正德大手一揮,直接將案件的興致做了定論,說完後,他也是虎視眈眈瞪著眼睛,丹墀下一片靜默。


在持續數月的輿論戰之中,士大夫們的聲望已經遭受了極大的打責,因此,他們才想到了避過鋒芒,順水推舟的捧殺離間之計。


計策已然失敗,並且還被人將計就計了,不但不動聲sè的收拾了兩個大臣,而且還接著屠家的謠言,在輿論方面又出重手,可以想像的是,當這消息傳遍天下之後,對士大夫的名聲會是怎樣的一種打擊。


可就算要反駁,也得有充足的理由才行啊,單憑猜測的話,肯定會被一句話就堵回來。沒錯,皇上是在強詞奪理,可他就是有這個實力和資格,真是不公平啊!朝臣們都在心中哀歎著。


“既然眾位愛卿都沒有話說了,那今天就到這裏好了,退朝罷。”正德從容起身,走了兩步,突然又冷哼道:“哼,跟朕耍yīn謀?以為朕不會麼?下次都給我學乖點罷。”


他聲音不高,不過聽到的人卻不少,身為大學士,李東陽站的很靠前,自然是聽得一清二楚。話語入耳,李東陽瞬間也是恍然大悟,一時間他心中也說不上是喜還是悲。


喜的是正德顯然沒有給這次秘密逮捕正名的意思,也就是他不打算將其形成定制:可與此同時,他說的也很清楚,那就是對付使用yīn謀的人,他也會用類似的手段回敬,這恐怖的yīn雲依然籠罩在士人們的頭上,揮之不去。


yīn謀對yīn謀,果然很公平李東陽轉頭和楊廷和對視一眼,眼神中,滿滿的都是苦澀。!。
e010203 發表於 2012-7-17 17:38
第562章 擺明瞭欺負你

理由可能不盡相同,可天下間的失意人還是很多的,就在北京的金鑾殿上一片哀鴻的時候,在遙遠的漢陽城,昌德宮也完全被籠罩在了愁雲慘霧之中。


“眾位愛卿都是寡人的弘股之臣,國難當頭,你們倒是拿出點辦法來啊?”不知為何,看著那一張張死人臉,朝鮮國王李懌心中竟然掠過了一絲快意。


在自己面前,這幫大臣從來都是神氣活現的,但凡自己這個國王說一句話,他們總是有幾十上百句反駁的話等著自己,而自己手中既沒權力又沒兵,哪里說得過這麼多人?每次自然也只能以啞口無言收場。


可現在,終於有更狠的人出現了,結果這班大臣卻只有哭的本事,李懌怎能不高興呢?


儘管面臨重大危機的是朝鮮王國,而且威脅就在江華島上,還不時會在漢江出沒,可李懌還是很爽,反正他這個國王也不過掛個名頭罷了,就算漢陽城被人占了,和他又有什麼關係呢?


“閔議政,你是領議政,向來最有辦法,你先說說?”難得的,國王開口之後沒人反駁,李懌心中更是快意,連續催促了幾句,還是無人應答,他乾脆點起了名。


表面上,他點名的順序是按品級來的,可實際上,李懌是按照自己的怨念程來排序的,因此,官最大的閔大人也就倒了黴,第一個被揪了出來。


“王上,老臣的意見是……金判書,你是負責外交事宜的,江華島上的船隻打的是大明的龍旗。這交涉之事。正是禮曹該管,你有何見解?”身為領議政,閔某人比李懌這個國王可狡猾多了,見勢不妙,他一腳就把皮球踢出去了。


“這個……”金判書心中狂罵,這老不死的東西真是狠呐,看那船的樣式,明明就和濟州島的那些人有關。沒準兒又是南方士人捅出來的簍子,卻讓自己來背黑鍋,太不講究了。


政變成功,徹底壓制了國王之後,朝鮮的士人也發揮了儒家子弟的本質,迅速的分裂成了南北兩派,開始了例行的政治鬥爭。


北方人由於先天不足,很快就被南方士人占了上風,不過由於謝宏在濟州島的亂入,所以。朝鮮朝堂上的平衡並沒有被打破,而是形成了均勢。


金判書是北派,而領議政是南派,受到這種打壓也是應有之義。他抬頭看向右議政,希望能從本派首領那裏得到點提示。可讓他失望的是,對方鼻觀眼眼觀心的穩穩坐在那裏,就像是睡著了一般,顯然是不打算出頭。


尼瑪,沒一個好東西。也罷,既然你們做的初一,就別怪我做十五,金判書磨了磨牙,視線在人群中逡巡了一番,迅速鎖定了目標。


“王上,佔據江華島的艦隊雖然大著大明旗號。可是禮曹並沒有收到大明的國書,因此也是無從交涉,若是定要交涉的話,臣請大王修國書一封,臣願冒死出海,前往北京交涉,未知王上意旨如何?”


“由漢陽前往大明,路途遙遠,耗時良久,等大明有了回音,漢陽的局面也許都已經難以收拾了,金判書的提議雖然不無道理,可還是遠水不及近渴呐。王上,以老臣之見,還是請金判書攜國書前往江華島交涉才是正理。”


在公,這是南北兩派之爭;在sī,自己好容易找了個墊背的,哪能隨便放走?


國王雖然沒什麼權力,可畢竟有個名分在,他既然點了自己的名,自己就必須拿出辦法來,推諉一次沒問題,可若接二連三的往外推,難免會顯得沒有擔當,也許就會給政敵留下機會了。所以,他的話就是一個意思,想開溜,沒門。


對眼下的情形,李懌已經很習慣了,有好處就搶,沒好處就推,他的大臣們一向如此。如今有人強佔江華島,艦隊更是順著漢江往來不休,那些船也不知有什麼特異的地方,無論在江海上行駛,都是縱橫如飛,事情已經糟的不能再糟了,大臣們豈有不推諉之理?


推諉是正常,這個時候,要是有人慨然應命,他才真的驚訝呢。所以,見閔議政發言後,附和者眾,李懌也是從善如流的把目光轉向了金判書。


“王上,外交大事攸關國體,豈能在對方身份不明的時候輕動?敵人艦隊犯境乃是兵事,自當由兵曹負責,何況敵人艦隊初至之時,曾與兵曹下屬的水軍打過一仗,還交涉了一番,所以,還是請樸判書詳述事情經過,並探明對方身份之後,才好下結論啊。”


金判書心中冷笑,以為老子只會跑麼?其實,咱也是有後手的,不就是推卸責任嗎?讀了這麼多年聖賢書,誰還不會咋地?


“金判書言之有理,樸判書,你就說說?”李懌又是一扭頭,盯上了兵曹樸判書。


你娘,老子這是招誰惹誰了,打過一仗?那也叫打仗?水師剛升起帆,就被人沖過來一頓揍,然後還沒出港就全軍覆滅了,老子能知道個屁的情報?


躺著中槍的樸判書哭的心都有了,戰敗之罪還沒追究呢,這交涉的事情又輪到頭上了,這尼瑪是打算把爺往死裏整啊!現在濟州島已經沒了,會被流放到什麼地方,還真不好說呢!


“啟稟王上,雖說是交涉,不過對方只是抓了幾個水兵,讓他們傳了話回來而已,那幾個水兵都在宮外候著呢,不然……”樸判書臉拉得老長,好像一根苦瓜似的,饒是如此,他還不忘推諉責任,在場的他都惹不起,不過場外的冤大頭卻是不少。


“咳咳,樸判書,王上何等尊貴,豈是幾個賤民出身的兵卒能見的?此乃非常之時,你也無須諱言,只管從實說來便是。”右議政終於發話了。


身為派系領袖,他本就有維護本派人馬的職責,直接頂撞領議政,給金判書解圍他是不敢的,不過既然金判書自己很努力,找到了一個很合適的替罪羊,他也不吝於順水推舟的伸出援助之手。


更重要的是,樸判書也忒地無恥了一點,居然打算把責任推到幾個小兵身上去,水軍的小兵,可不都是賤民出身的嗎?他們能擔得起這麼大的責任嗎?讓賤民進來富麗堂皇的昌德宮?那是一種玷污,哼,真是豈有此理!


閔議政本來還想伸手扯一把,可樸判書自己說錯了話,他也只能放棄了,為了這麼個笨蛋跟北派鬧一場,實在有點划不來。何況,今天這事兒,遠不是一個判書就能頂缸的,身為朝鮮的首輔,他也相當沉得住氣。


“樸判書,就請你速速道來。”李懌本來就是個看熱鬧的,見兩邊達成了一致意見,他也就順水推舟了。


“臣下遵旨。”無奈之下,樸判書也只好自認倒楣了。


“王上,朝鮮海疆一向太平無事……”他睜著眼睛開始說瞎話,就算不提沒事就去全羅道、慶尚道晃dàng的倭寇,單說今年割讓出去的濟州島,無論如何也算不上太平啊?


不過也沒人道破此節,這事兒說出來大夥兒都沒面子,何必呢?要知道,只要朝堂上達成共識,歌舞昇平的盛世一樣可以靠嘴說。


“所以兵曹下轄的水軍也很少會出海巡視……”這現象是真的,不過原因卻是假的,兵曹下轄的水軍裝備比較差,那些破船實在不太適合出海巡視,否則會導致相當程的非戰鬥減員。


“不過沿海的漁民卻有不少……”這是當然了,朝鮮其實也很想效法大明禁海的,可是就憑朝鮮那貧瘠的土地,實在養不了多少人,百姓出海捕魚撈海帶也是沒辦法的事,沒有這些的話,每年餓死的人就更多了。


“漁民多了,難免有些良莠不齊,甚至有心懷叵測之輩混入了其中……”


“此話何解?”李懌有點納悶,漁民都是賤民,因為身份低賤,所以良莠不齊是肯定的,可心懷叵測卻從何說起啊?要知道,賤民造反這種事,在朝鮮從來就沒發生過。


“回王上,那支船隊派人傳的話就與此有關……”繞了一大圈,樸判書終於說起了正題“他們說,他們本來只是路過的,可就在江華島附近,遭到了朝鮮船隻的攻擊,致使一艘戰艦損壞了……”


“什麼?”李懌對他的吞吞吐吐感到很不耐煩。


“就是損壞了一塊船板……”饒是已經聽過一次兵曹的敍述了,朝鮮眾臣還是發出了一陣嘈雜聲,人人jī憤,都在低聲怒斥著侵略者的無恥。


那支船隊足足有二十幾艘飛輪戰艦!


當初全羅、慶尚兩道的聯軍何等強大,包括龜甲艦在內,足有幾十艘大船,而他們遭遇的飛輪戰艦只有十一艘而已,結果就全軍覆沒了,連敵人一塊船板都沒傷著。


儘管賤民們都不知道這件事,可又有哪個白癡會吃了熊心豹子膽去惹這麼一支大艦隊?就算真有發瘋的,想攻擊,他可也得追得上啊,那飛輪戰艦的速可不是說著玩的。


不光是這樣,連他們交涉的言詞都這麼不靠譜,一塊船板?這分明就是找茬,是紅果果的欺負人呐!!。
e010203 發表於 2012-7-17 17:38
第563章 光榮的帶路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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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德宮中的喧鬧持續的時間並不長,不比第一次聽到這消息的李,儘管猜不到對方目的何在,可大臣早就通過各種管道對事情經過有了足夠的瞭解,剛才的jī憤,也不過是順大流,做給旁人看的罷了。


這種時候要是不展現一下愛國情操,難免會被人當成把柄,所以jī憤是一定要的。


不過也不能罵太大聲,俗話說:木秀于林風必摧之,萬一要是朝廷決定妥協,不,那簡直是一定的。因為敵人水師損失的那塊船板,在報復行動中,漢陽的所有水師已經消失在了熊熊烈火之中,如果要打的話,恐怕就只能真的用漁船了。


打不過就只能妥協唄,這麼多年以來,朝鮮不就是這麼過來的?所以罵的聲音一定不能太大,以免事後被當做戰犯交出去,隨


ō逐流才是保身之道。


其實看到對方船上的龍旗,朝鮮人就已經麻爪了,那是大明的龍旗,對於這個龐大的鄰居,朝鮮連對抗的勇氣都生不出。


要不是通過學習儒家經典,對大明朝堂上的形勢有深刻的瞭解,恐怕例行的打秋風行動,他們都不敢去做,銀錢雖好,可總也得有命去享受才行。


隨著遼東那個瘟神的橫空出世,大明的國策已經改變了,從前那些和藹大方,善解人意的禮部官員都已經退出了歷史舞臺,代之的是大明皇帝的王霸之道。今年上半年,以及年中發生的一幕幕,都在述說著這個事實。


要不是對方搞出來的場面太大,朝鮮眾臣才不會響應國王的號召,跑來昌德宮開會呢,他們寧願等等看,濟州島或者遼東總會有消息來的,到時候滿足對方的要求事情也就了結了啊,何必冒著風險硬抗呢?


至於對方有可能提出來的條件大臣們倒是沒什麼頭緒,朝鮮似乎也沒啥值得人家這麼大動干戈的東西吧?之前的濟州條約中,該滿足的都應該已經滿足了才對,莫非,對方是打算租借江華島?


這件事可有點棘手,江華島離漢陽太近了當年méng古人打到朝鮮的時候,朝鮮國王就曾經跑到江華島據守,等對方退去之後,再跑回來收復失地,算得上是朝鮮的腹心之地了。


這種地方要是被別人占了,豈不成了懸在頭上的一把利劍?不過也沒人打算拒絕,和濟州島那次一樣,左右江華島被占已經是既成事實了,想要搶回來也不太可能莫不如順勢躺倒,讓對方任意施為呢,嗯,省得挨揍。


幾個月前,割讓濟州島的時候很多朝鮮大臣就已經知道飛輪戰艦了,可沒有親眼見到,對這種新式戰船的威力,他們也沒有明確的概念,少數人甚至覺得是參戰的世家太過沒用,這才導致慘敗。


不過日前一見,種種雜音都消失了,儘管對方已經漢江上耀武揚威了好幾天可整個朝廷卻沒有一絲請戰的聲音大臣們都變成了縮頭烏龜。


既然打不過,那就沒有必要拉硬了既然對方沒有登陸,那暫時應該是不用遷都的,說老實話,也沒啥地方好遷。


北邊,遼東邊軍已經把鴨綠江畔都占了,南邊的濟州島,更是讓朝鮮君臣痛徹心扉,要是對方鐵了心的要自己的命,跑又能跑到哪里去?


所以,幾個議政大臣派別雖有不同,可意見卻是統一的,解決問題不能用軍事手段,而是要採用外交手段,君子動口不動手麼,聖人的話果然很有道理。


當然,對方一直沒派使者過來,也沒要求自己這邊派使者過去,所以局面暫時僵住了,以閔議政為首的南派都在等濟州島的消息,總體來說,那個馬總督還是tǐng和藹的。


至於今天的朝議,也就是國王有令,而大臣們也都覺得閒著沒事,正好湊一堆扯扯皮,省的在家裏面忐忑不安了。


“…………請王上恕罪,不是兵曹這邊不努力,只是敵人太過強大,遠非朝鮮水軍能敵啊!”罵人的都停了,樸判書只好硬著頭皮再次開“那,崔議政,你對此有何見解啊?”


李倒是想下令把樸判書拖出去殺了,可那樣一來,臨陣斬將,沒准自己也要被說成昏君,然後被大臣們當做替罪羊了。他比燕山君聰明多了,不會幹那種沒頭腦的事兒,所以他繼續點名。


“王上,敵人強大,我軍羸弱,情況比較複雜,是召集天下兵馬勤王,奮力一戰,還是臥薪嚐膽,暫且隱忍,都事關重大,所以,此事還應從長計議才是。”


“嗯,崔議政說的不錯,那依你之見,今天的朝會………………”


“王上,不若暫時休會,容我等仔細思量,待有所得之後,再行商議,未知王上意下如何?”


“可是………………”情況複雜不複雜,李不知道,可他難得正經主持一次會議,還沒玩夠就散會,他有點不甘心。


“王上,事關重大,請三思而行啊!”閔議政帶頭趴下了,身後是一片附和之聲。


“那………………今天就到這裏好了。”李面帶微笑,再次從善如流。


儘管他面上從容,可走到門口,被外面刺眼一晃,李還是流下了眼淚:都是當一把手的,這差距咋就這麼大呢?寡人不求象大明皇帝一樣叱吒朝堂,可怎麼就連開個會都身不由己呢?自己這把年紀真是白活了。


散朝之後,朝鮮眾臣也是各回各家,統共只有從與不從兩個選擇而已,這事兒原本就沒啥好商量的。


“主人,濟州島的消息到了。”閔議政的府邸很近,到家之後,管家閔喜勝馬上就給了他一個驚喜。


“太好了,馬總督怎麼說的?”閔議政大喜,連忙問道。


“尚道少爺親自趕過來的,說是要親自對您說。”


“尚道來了?”閔議政愣了一下,點點頭道:“那好吧,讓他去書房見我。”


閔府的地方不大,所以,閔尚道來的也很快,閔議政剛在書房坐定他侄子就進來了。


“拜見伯父大人。


“在自己家裏,就不用這麼客氣了。”閔議政顧不得多寒暄,低聲問道:“尚道,老夫不是讓你在家中主持嗎?你怎麼跑來漢陽?難道是有什麼大事?而且,信使前幾天剛出發,不可艙麼快吧?”


“伯父大人…您的信使,小侄還沒見到,我是從濟州島直接出發的,搭的是總督府的船,因為馬總督說的事情太重要,所以,小侄覺得,還是親身跑一趟,把事情跟您分說清楚才好。”


“原來是這樣…馬總督怎麼吩咐的?”叔侄兩個都很上道,一點都不覺得把總督府仨字掛在嘴邊有什麼不和諧的,稱呼馬昂的時候,更是一個比一個恭敬,那可是大明的伯爵…比朝鮮國王也差不多少了,了不得!


“其實也沒什麼,馬總督說了,遼東那邊要調兵去總督府,從海路走太遠了點,所以想借個路……”


“借路?”閔議政嚇了一跳,這事兒肯定嚴重啊,但凡是正經有點脾氣的國家…都不會答應這種事兒的。


不說對方可能包藏禍心…借機發難什麼的,就說這大軍過境…一路造成的破壞也很可怕啊。在自己的地盤,軍隊可能還會有所收斂,可到了別人家,誰會有什麼約束?絕對是過兵如過匪的。


可話說回來,想不答應也不太現實,閔議政算是明白對方幹嘛要強佔江華島,還擺出了要攻打漢城的姿態了,這分明就是威脅啊。


“嗯,也不是很多人,只有三千méng古僕從軍和一千明軍而已,馬總督很有信用的,他說就是單純的路過一下。”閔尚道的立場很簡單,也表明了他比他伯父更上道。


“méng古僕從軍………………”這是個新名詞,不過難不倒飽讀詩書的閔議政,若是把前面兩個字換成朝鮮,他就更加耳熟能詳了,méng古人勢大的時候,朝鮮人經常充當這種角sè。


事情越來越嚇人了,那位侯爺連méng古人都收服了,要是不讓路,那人家真的打過來,朝鮮這邊照樣是抵擋不住的,何必呢?震驚過後,閔議政的思路也清晰了起來。


“只有這一個條件?”想通了,心氣也就平了,閔議政又問道。


“還有就是茂山,馬總督說,冠軍侯覺得那裏的風景不錯,想蓋個度假山莊,所以要暫時租借。”


“茂山………………”閔議政皺了一下眉頭,那個破地方有啥風景?難不成有什麼好東西在,不過………………他眼珠一轉,有啥也不是自己的,正好讓那些北方人頭疼去好了。


朝鮮的茂山鐵礦儲量很大,不過那裏周邊多山,很少有人居住,開發程度低的可憐。儘管那個鐵礦是lù天礦,可還是直到二十世紀才被勘探出來,所以這個時候除了謝宏,沒人知道那些山裏面有些什麼。


“還有嗎?”


“沒了,總督大人仁厚,就只提了這兩件事。”


“果然寬厚,可就這點事,又何須你跑一趟呢?再說,江華島怎麼辦?難道總督大人沒提?”閔議政長出了一口氣,放下心來,不過想起江華島,他又有點疑huò,這麼大塊肥肉,難道對方都不想要?


“小侄正是為此而來,伯父,對閔家來說,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啊!”閔尚道兩眼發亮,興奮的說道。


“機會?”閔議政大huò不解,他鬆口氣是因為對方來勢洶洶,太過可怕,在他料想之中,與之對應的條件恐怕也是超乎想像的那種。所以,當謎底揭開之後,他才會有如釋重負的感覺,可這無論如何也稱不上是機會吧?


“是啊,伯父,在濟州島,小侄得到了總督大人的兩項授權……”提到這個,閔尚道臉上都開始泛亮光了。


“授權?難道是跟這兩個條件相關的?”閔議政琢磨出點味道了。


“伯父英明,首先,總督允許小侄給明國兵馬帶路………………”


“這算是什麼機會?”帶路党有啥好榮耀的?要是被發現了,還不得被人恨死啊?純粹是吸引仇恨的套路啊。


“伯父,您仔細想想啊,這還不是好機會?明軍倒也罷了,可他們還帶著三千méng古人呢,小侄可不光是帶路的,還有引路的職責呢!”對自家伯父的不上道,閔尚道表示壓力很大,要不是對方身份比較高,他恨不得敲對方腦袋兩下。


“原來如此,果然是好機會!”閔議政終於上道了。


méng古兵最擅長的是啥?打仗?不對,比起搞破壞來說,他們打仗的本事也就那麼回事,所以,要是沒人約束的話,他們所過之處肯定是一片狼藉。


而自己若是有引路的權力的話,正好可以讓他們去自己的對頭那裏,然後避開自家和自己盟友的地盤,然後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讓對頭損失慘重了,當然是機會。


“除了引路,總督大人還說了,要是有實在避不過的地方,小侄還可以跟明軍領兵的大人們商量,讓他們有所約束呢!”


“好,太好了!”一對很上道的帶路党都是滿面紅光。


“另一項授權就是可以用茂山換江華島!”


“真的?”閔議政jī動了,用茂山那鳥不拉屎的地方換江華島,跟直接收復都沒多大區別了,單憑交涉就能做到這樣的事兒,那自己的威望得有多高?將來在朝鮮歷史上會留下多大的名聲?


“當然了。”閔尚道很得意的說道:“總督大人很看重咱們閔家呢,不光是江華島這事兒,他還准許咱們攻打對馬島,開疆拓土呢。”


“對馬島?開疆拓土?”閔議政眼睛都直了,開疆拓土是朝鮮史上前所未有的豐功偉績啊,除了趁打女真的時候,偷偷mōmō的占了點鴨綠江南岸的土地,朝鮮從來就沒擴大過版圖,要是可以攻下對馬,那自己就是當之無愧的朝鮮第一名臣了。


“可就憑咱們的水軍,恐怕有些困難啊。”


“不難,總督大人還說,等咱們把那兩件事辦好,他可以賣船給咱們……”


“什麼船,難道是……”


“飛輪戰艦!”


“啊!”閔議政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對方居然準備賣這種神器給自己,用寬厚已經沒法形容了,馬總督簡直就是普渡眾生的菩薩啊。


“真的?”他完全不能置信。


“真的,伯父,咱們閔家就要成為朝鮮第一世家了!”!。
e010203 發表於 2012-7-17 17:41
第564章 滿懷自信的棒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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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鮮國王李懌最近很心煩。在進宮當國王之前,他就已經有了當傀儡的覺悟了,只是他萬萬沒想到,傀儡居然這麼難當。


昨天自己想開會,結果大臣們都急著回家,所以散了場:今天自己想多睡一會兒,卻被人從熱被窩裏揪出來開會,不知道現在已經快入冬了嗎?天不亮就起chuáng,很冷的耶!


可是沒辦法,誰讓人家是大臣,自己是國王呢?不服從命令可不行,前任的燕山君就是最好的證明。


昏昏yù睡的坐上了王座,例行的宣佈朝會開始之後,李懌一邊打著哈欠,一邊鬱悶的掃了一眼自己面前那十來個老傢伙,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王上,江華島扼守漢江出海口,動輒可直達漢陽城,實不能由他人久占,應該設法化解危機才是……”


呃,照例的危言聳聽,好吧,領議政說的是事實,可這破事兒議了好幾天都沒有結果,先寡人又能有什麼辦法?還是說領議政又打算借這這事兒找哪個大臣的晦氣了?那寡人倒是樂見其成的,誰倒楣都行,這些士大夫最好同歸於盡,這才天下太平呢!


“那眾位卿家就議議吧…”睜著朦朧的睡眼,李懌一邊很不厚道的在肚子裏面吐著槽,一邊有氣無力的抬了抬手。


他算是徹底絕望了,隨他們去吧,除了折騰自己,這幫士大夫也沒有別的能耐了,上次租讓了濟州島,這次八成就是江華島了,這次的租期會是多久?一千年嗎?無所謂了,就算他們把漢陽城也給租出去也無妨,反正總少不了自己這個國王一口飯吃吧?


可是,李懌馬上就體會到了什麼叫世事無常,他的話音未落,領議政閱鄭浩就給了他一個意外驚喜。


“王上,身為領議政,涉及國家安危的大事,老臣自是責無旁貸,但請王上下旨,老臣願以一葉扁舟,前赴江華島,與大明水師交涉。”“咋!”殿內一下就炸成了一鍋粥,朝鮮大臣們都是譁然不止,


閱大人這是沒睡醒還是失心瘋了?不是這樣的話,他為什麼會把書上的東西拿到昌德宮來說?


與大明水師交涉?就算對方講道理,不殺使者,讓他順順利利的見到主事的人,可提出來的要求恐怕也很可怕啊。割讓江華島恐怕都是最基本的,以那個瘟神的霸道勁,就算提出割讓漢陽的要求,也不是啥新鮮事兒呐。


這樣的情形下,領議政大人居然自橡前去交涉?江華島可不比荒涼的濟州島啊,這喪權辱國的程度也搞得多了,他是瘋了嗎?


“領議政你說的是真的?”李懌的睡意不翼而飛,一下就清醒了過來,為了避免因為沒睡醒而誤事,他還特意確認了一下。


“王上,身為領議政,老臣豈能欺瞞王上?這都是老臣的一片拳拳報國之心呐,誠心誠意,絕無虛假!”像是受到了侮辱一般,閱鄭浩抖動著鬍鬚,神情異常jī動。


“那好吧,就有勞領議政了。”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李懌還能說啥?不讓人去?好容易有人要報國了,不讓人去能行?


何況,他也沒這個權力,除非在場眾人之中有人反對,可他一眼看去,見其他大臣都是眼神飄忽,神sè變幻,卻都是緊緊的閉著嘴,李懌認為自己也沒有亂中取事的機會,也只能是順水推舟的答應了下來。


“老臣遵旨。”閱議政一臉肅穆的領了旨意。


然後李懌想了想,乾脆安布散會了。


江華島的艦隊,是朝鮮小朝廷面臨的頭等大事,既然已經有人領下了任務,其他人也只能等結果了,不然還能做什麼?


商議交涉原則?別逗了,只能任人宰割的交涉,誰沾上誰倒楣,就算現在懾于閱鄭浩的權勢,沒人敢提這檔子事,可總有會被提起來的那一天,權臣,終究是不可能橫行一世的。


也不是沒人想到,其中可能有些玄虛,可誰也不能保證這不是個陷阱,若是跳出來提出反對意見,領議政大人只需順勢一推,就能把這個天大的難題推給提出反對意見的人。


所以,無論是同盟還是對頭,沒有任何人敢於在這種時候和閱議政爭鋒。


得了全權負責的旨意,閱鄭浩也不耽擱,當即坐上滑竿就是兩根竹竿中間放把椅子,四個抬著那種,這玩意在朝鮮算是轎子了,相當於後世的高級轎車。


總之,前面有人開路,後面有人圍觀,或者說送行,閱議政自己坐在滑竿上,一行人浩浩dàngdàng到了漢江邊,然後徵用了一艘民間的漁船……………,沒辦法,水軍的船隻已經全軍覆滅了堂堂領議政就以這種簡樸的姿態,順江而下,直奔江華島去了。


“左議政大人,您看,這其中會不會”孤帆遠影已盡,岸上的人也散去了大半,金判書這才湊到了左議政身旁,滿是疑慮的說道。


“哼,不是會不會,是肯定有古怪。”左議政冷哼一聲,很是憤怒的說道:“之前濟州島的事情,就是這些南方人張羅的,他們肯定跟那個瘟神有勾結,這次的事情跟這些士林敗類脫不開關係!”


“那咱們要不要”金判書心下一喜,試探著說道。


“唉,沒用的。”左議政長歎一聲。


“北方的土地本來就貧瘠,春天的時候又被瘟神搶了一遭,如今就更加不是南方人的對手了,何況他們又和瘟神勾搭上了,我們不是對手啊,實力不夠,光有把柄是沒用的,本來本官還盼著南方人占了上風之後,會因為利益分配而分裂,可現在看來,唉,難啊。”


“大人,下官去大明的時候聽說,大明皇帝雖然寵信那瘟神,可對其不滿的人也很多”金判書將聲音壓得更低了“南方人既然能和瘟神勾結,我們何不去跟他們的對頭,也就是大明的士人接觸一下呢?”“你可有了確定目標嗎?”左議政精神一振,急問道。


“那倒還沒有……”金判書赧然說道。


上次他派去大明的人碰了一鼻子灰,大明的朝臣們也是焦頭爛額,哪里還會有空理區區朝鮮的使者?就他剛才說的那些,還是使者在街上聽來的呢,具體的情報他也是兩眼一抹黑的。


“不過大人也不用憂慮,大明有人對皇帝不滿總是事實沒錯,只要下官親自去一趟北京,總能得點消息的。”見自家老大臉sè轉黑,金判書急忙補救道。


“再次出使大明?”左議政有些犯嘀咕“用什麼名義,告狀可不行,萬一告不倒瘟神,把他給惹火了,那可大事不妙”


自己這邊什麼都沒幹,瘟神還一個勁兒的找事呢,要是惹上門去,沒準兒遼鎮大軍和海上的艦隊就全面進攻了!這場景,光想想就已經夠可怕的了,左議政連著打了好幾個寒顫。


“朝貢啊,新君登基,還沒去大明求冊封呢,這不是正好嗎?”金判書的專業知識還是很過硬的,馬上就找到了一個由頭,而且還是誰也挑不出來毛病的那種。


“嗯,這個辦法不錯,可是貢品怎麼辦?”放在從前,左議政肯定不會問這個,再窮也不能窮貢品,去大明上貢可是包賺不賠的。


可現在不一樣了,大明一天比一天古怪,去年給燕山君送鐘那位,不就是現如今的冠軍侯嗎?那個鐘確實是件寶物,可就算不考慮御賜的那層關係,那玩意也賣不了幾個錢啊!


上次去京城的人也去珍寶齋逛過一圈,結果就發現了,那裏好多鐘,幾千兩就能買一個,而且還包售後服務的。


所以,朝鮮這邊這個二手貨真心賣不出價錢來,去年的朝貢是純赤字,賠的一塌糊塗啊!


而既然打著新君求冊封的旗號,貢品也不能太寒酸了,否則就算大明皇帝不挑理,明朝的士大夫們也會覺得沒面子,有弄巧成拙的嫌疑。


左議政雖然也算是朝鮮政壇舉足輕重的人物,可提到貢品,他還是犯起了愁。


“那也好辦。”金判書早就想好辦法了“銀錢寶物,朝鮮肯定是沒有了,不過也有不少土特產啊。”


“山參倒是不缺,可也不能光是這個啊?”左議政老家就在長白山下,高麗多對他來說確實沒啥稀罕的。


金判書傲然一笑,提醒道:“大人,您仔細想想,簽濟州條約那會兒,裏面有一條比較特殊的條款……”


“哦?你說的難道是……,………”“沒錯,就是他們要在朝鮮採買女人那條!”金判書臉上發光,自豪的說道:“我朝鮮人傑地靈,因此女子也是容顏俊美,這一點是天下人的共識。去年入貢的時候就有兩名秀女,


想必是那兩名秀女深受好評,因此瘟神才會興師動眾的去濟州島,為的就是我們朝鮮的佳麗!”


“原來如此。”左議政恍然大悟“有道理,非常有道理,那好吧,等閱鄭浩回來,本官就會向王上提出此事,在民間精選秀女,用以朝貢。金判書,你很不錯,保持下去,將來肯定會前途無量的。”“多謝大人誇獎。”
e010203 發表於 2012-7-17 17:41
第565章 廢舊物品回收計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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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濟州島和福江島之間已經有了固定的航路,不時就會有船通行,雖然現在通行的船隻還比較單一,只有飛輪戰艦,可卻頗為頻繁,平均兩三天就會有一艘。


“馬大人,你真的要出售飛輪戰艦給朝鮮人?”從濟州島返航的路上,陸仁義很是納悶的問道。


“當然了,不然他們拿什麼去對馬島?又怎麼可能跟倭國人對戰?”優哉遊哉的坐在船頭,馬昂很愜意的吹著海風,顯然對現狀很滿意。


“那還不如賣點福船給他們呢,何必出售飛輪戰艦呢?”陸小二跺了跺甲板,一臉捨不得,“這麼好的船,賣給朝鮮人太浪費了吧?”


“不浪費,以夷制夷麼,咱們不單要賣給棒子,以後還要賣給倭國人,不過那要等到棒子們佔領對馬島以後了,有咱們的扶持,松浦黨就會得到壯大,為免尾大不掉,當然要給他們找個對手了,哈哈。”


馬昂擺擺手,神秘兮兮笑道:“而且,這裏面還有點別的玄機,以後你就知道了。”


“玄機?”馬昂在關鍵的地方賣起了關子,搞得陸仁義心裏癢癢的,可連連追問,馬昂卻笑著搖頭不語,讓他很是鬱悶。不過,目光遊移間,當他看到甲板中間那件利器的時候,他卻是眼睛一亮。


“我知道了,八成是光賣船,不賣霹靂炮吧?”飛輪戰艦最大的特色就是快,不過若是沒有威力恐怖的霹靂炮,那這船也就是普通的快船罷了,所以,陸仁義覺得自己猜測挺靠譜的。


“咋能不賣呢?不賣的話。飛輪戰艦就只能用來當拖拽船了,根本就不是戰艦。咱們不但要賣霹靂炮,配套的彈藥也是要賣的。”馬昂漫不在意的說出來的話,又讓陸仁義大吃了一驚。


“可是……”陸仁義覺得自己的腦袋有點不夠用了,說話都有些結結巴巴的,“棒子還算是溫順,可倭人卻是豺狼的之性,若是得了這等利器,日後有個反復,那豈不是糟糕?”


“其實沒那麼嚴重了。燃燒彈還是有些技術含量的,就算被人拿到加以研究,一時半會兒也仿造不出來,所以。咱們只需控制彈藥出貨量就可以了。以後萬一真的被人仿造出來了……呵呵,陸二哥,其實燃燒彈的威力,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強。”


“水澆不滅的火,這還不強?”陸仁義搖晃著腦袋,一百個不相信。


“只是水澆不滅罷了,想要滅這種火,法子還是很多的……”


這些策略是謝宏返航前就交代好的,初聽的時候。馬昂的反應跟陸仁義也差不多,可理解了之後。他卻也是成竹在胸了。陸仁義驚訝的神情又讓他談興大發,反正路上也是閑著,於是他哇啦哇啦開始東拉西扯了。


“哇!原來是這樣啊。”馬昂雖然話多,可倒還沒有跑題,所以,儘管話的時間比較長,可陸仁義還是聽懂了。


“當然了,這就是科學的力量。”馬昂得意洋洋的說道:“而且,陸二哥,你不要忘了,咱家侯爺回遼東之前,可是說了的,他回去要造新船,而且是大船!等那個出來,飛輪戰艦就沒什麼用了,正好拿去賣個好價錢。”


“侯爺英明。”陸仁義眼冒金星的點著頭,原本還以為侯爺是因為缺錢而著急了,搞了半天原來是打算廢品再利用啊。


不過,這更新換代實在是快了點,從飛輪戰艦下水到現在,其實也不過只有幾個月而已,科學這東西果然厲害。


“馬大人,比飛輪戰艦還厲害,那新船是什麼樣的船?”


“這個嘛……”馬昂拍了拍後腦勺,有點尷尬,那船還在設計中,他還真就不知道,“反正你只要知道很厲害就是了……看,已經到福江島了。”隨口敷衍兩句,他連忙轉移話題。


“嗯,好像多了些船,難道是又有海商到了?不過看樣式,好像不是福船……”陸仁義的眼力比馬昂更強些,觀察到的情況也更細緻。


“哦?難不成是那些海商回來了?”想到這個可能性,馬昂有些眉飛色舞起來,“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回來的正好。”


“有船迎上來了,船頭那個應該是三弟。”陸仁義抬手一指,馬昂循聲看時,正見一艘飛輪戰艦正飛速靠近。


“單純為了海商,應該沒必要這麼急吧?”馬昂眉頭一皺,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難道出什麼麻煩了?”


“屬下參見馬大人。”陸仁冰做事向來都是一板一眼的,過船後先是不緊不慢的見了個禮。


“都是自家兄弟,何必那麼客氣?”馬昂擺擺手,問道:“陸三哥,你這麼急著迎上來,莫非島上出了什麼變故?”


“倒也算不得多大的麻煩,不過卻有些怪異……”


在口才方面,陸老三比他二哥差得遠,不過話倒也能說的清楚。去收集情報和目標大名接觸的海商已經回返了一些,帶來了不少好消息,不過這卻不是他迎出來的原因,讓他覺得棘手的是另一件事。


“有船從南邊過來?而且還從飛輪戰艦手下跑掉了?”這件事確實很邪門,馬昂和陸仁義對望一眼,都很詫異。


“來的也是快船,而且有五六艘,當時巡邏的只有一艘戰艦,所以很難全部攔下來。”


陸老三有些困惑的說道:“那些船看樣式跟大明的福船差不多,可船上肯定沒裝貨物,所以速度很快,最奇怪的是,他們靠近福江島的時候小心翼翼的,可一看到咱們的巡邏船,就象看到鬼一樣,掉頭就跑。”


“巡邏船追上去,用霹靂炮擊中了兩艘,可即便起了火,他們也沒有停船,行動非常詭異,當時是夜裏,當值的船長怕中陷阱,因此沒有緊追,而他們逃的太快,島上的後援也沒來得及動手,所以讓他們給跑了。”


“這種行為……”馬昂覺得這種模式聽起來有些熟悉,他想了想,突然一拍桌子,恍然道:“是斥候!”


“斥候?”陸家兄弟齊聲驚呼。


“沒錯,就是斥候。”三個人都是算是軍戶,不過,馬昂的老爹畢竟是千戶,所處的也是宣府那種最前線,他耳濡目染之下,對軍伍之事還算熟悉。


“輕裝而來,又都是快船,而且還是趁夜來的,顯然是不懷好意;一看到巡邏船就跑,顯然對福江島這邊的情況有所瞭解,嗯,起了火都不停船,說明他們的瞭解還挺多的,肯定是刺探情報的斥候。”


“馬大人說的有道理,可南邊來的,會是什麼人的船?”陸仁義點點頭,疑慮道:“倭國的話,松浦黨已經降服,除了他們之外,九州上只有大內家和島津家的水軍還算有點規模,可大內家的話,方向不對,島津家也已經表示了親善之意……”


他自己搖了搖頭,自我否定道:“應該不是他們,那就只有從琉球那邊來的了,會是琉球王國,還是大明海商?”


馬昂沉聲道:“琉球王國太小了,他們應該不會起這種念頭,可大明海商的話……現在還沒到十月,按說他們是來不及的。”


“那會是誰?難道東海上還有其他勢力?”陸仁義茫然道。


“當然有了,謝兄弟以前提到過,東海上還有不少海盜呢,說不定就是他們。”馬昂冷哼道。


“那咱們怎麼辦?現在島上的船和彈藥都不多,要是對方大舉來犯,恐怕難以抵擋啊。其實我覺得朝鮮那邊不用花費這麼大力氣,連濟州島都讓出來了,還需要這麼敲打麼?不如儘快把艦隊調過來吧,以免有萬一。”


謝宏走前,留下了六艘船,單是應付倭國的水軍已經足夠了,即便有海商成幫結夥的來,也一樣壓制得住,不過若是大股的海盜來襲,那就不好說了,對方也都是戰船,而且船上也都是老水兵,眾寡懸殊之下,還真就未必抵擋得住。


“謝兄弟說過,倭人和棒子都一樣,時不時的就得敲打幾下,這樣才能讓他們牢牢的記住自己的身份,這次借道過境事關重大,無論如何也不能有什麼意外,所以還是慎重點好。”


獨當一面幾個月,馬昂也有了一方大員的氣度,至少在這個時候,他比陸家兄弟更能沉得住氣。


“這邊其實也不妨事,江華島那邊很快就會有結果,以飛輪戰艦的速度,很快就能到達這邊。何況那些海盜也未必就準備妥當了,否則幹嘛不直接攻上來?陸二哥,你不用太過憂心。”


安撫完陸仁義,馬昂突然又轉向陸老三問道:“陸三哥,回來的海商都是從哪里來的?”


“去山陰、山陽的,和去四國的大部分都回來了,最遠的還有個去畿內的……”話題轉的有些突然,不過陸老三還是毫不遲疑的回答道。


“和毛利家、尼子家接洽的可都回來了?”馬昂又問。


“嗯,已經在島上了,大人可是要召見他們?”


“那兩家和去畿內的那家,讓他們都來見我。”


“是。”
e010203 發表於 2012-7-17 17:42
第566章 機會無處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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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6章機會無處不在


{}鹿兒島附近海域。首發


“石老大,咱們大老遠的跑到長崎,結果挨了兩火球就跑,白白搭上了兩條船,這一趟到底是圖個啥啊?”阮四喋喋不休的抱怨著,對這一趟莫名其妙-的長崎之旅非常不滿意。


“你懂個屁,許老大既然吩咐了,當然就是有深意的,要是你這白癡都能看得明白,那許老大還當得了老大麼?”作為首領,石老大也很不爽,他罵罵咧咧的說道


“本來老子是想設個套,搶一艘船過來的,可那些人太過賊滑了,居然放了兩炮就不追了,否則……哼哼,不過,這也不妨事,這一趟也不是沒有收穫的,倭國的眼線已經佈置下了,而且許老大的jiāo代的事也辦了,咱們只管回報便是,想那麼多幹嘛?”


這個糟糕的話題讓他越說越來氣,最後他狠狠的了一下阮四一巴掌,斥道“別傻看了,還不去升帆?”


“這就回澎湖?”阮四皮糙


òu厚,又被打罵習慣了,倒也不惱,反倒是樂呵呵的問起了目的地。


“回個屁的澎湖,要回也是與那國島,老大他們應該已經到了那附近了,再說了,現在又不著急,先等等眼線那邊的消息。”


石老大很鬱悶,好端端的呆在澎湖多好,許老大卻偏要折騰,把整個艦隊都帶到了東海,莫非真是看上了與那國島的那個nv王?還是說要來長崎跟那個傳說中的瘟神較量?


搶nv王倒還罷了,所謂nv王不過是個部落首領,一共也沒幾個部眾,隨便就能搞定。可要是對付冠軍侯……那也太危險了吧?


“那••••••那艘船怎麼辦?拖回去?”正出神間,阮四又扯著大嗓mén叫嚷起來了。


“都燒成那樣了,難不成還能修好了不成?拖回去幹什麼,當柴火用啊?”看見那艘被燒的不成樣子,好容易才搶救過來的船,石老大的心情更加不美麗了。


“那石老大你救火的時候幹嘛那麼賣力啊?”阮四嘟囔道。


“跟你個hún人就是說不通這麼簡單的事兒都想不明白。”石老大冷笑一聲,要不是許老大辦法好像有點效果,就算扯旗子反水,自己也不會跟著他去打長崎的那純粹就是送死!不過,現在看來,似乎還有那麼點譜,先觀望一陣子好了。


他猛的一揚手,喝道“鑿沉那堆破爛,不要留下痕跡,然後去屋久島。”


福江島總督府。


“畿內形勢如何?大內家主力可有回返的跡象?”


“回大人大內家在和細川家的戰鬥中正佔據上風,形勢大好的情況下,除非周防、築前這樣的根本之地有危險,否則,很難想像他們會從畿內撤兵。”


“嗯,這就是侯爺說的,倭國大名對上洛的執著了吧?”馬昂點點頭,轉向另一個海商問道“尼子家那邊是否接上頭了?他們怎麼說?”


“回大人小的已經和尼子家接洽上了,他們對於合作也很感興趣。3∴35686688”那海商恭敬的回答道“不過,以小的之見他們並沒有什麼誠意,尤其是在石見銀山的出讓上面……”


“哦?他們不答應?”馬昂挑挑眉máo。


“那倒不是,小的提出後,他們很快就答應了,不過,那位經久殿下是個雄心勃勃的人物,成就今天這般局面,用的也多半都是些狡詐手段,所以……”


“就是說,這個尼子經久是個反復無常的人物是吧?”馬昂直截了當的問道。


“大人明鑒正是如此。”那海商躬身道“大內家起兵上洛,尼子家也有派遣兵馬跟從,不過小的到了出雲國之後,卻發現領地中的武士很多,就算沒有大人在,恐怕他們也已經有了進攻大內的計畫而石見的銀礦問題,他卻是一口就答應下來,因此••••••”


“嗯,我明白了,尼子家確實沒什麼誠意,很可能打著跟對付大內家一樣的主意對付本官呢。”馬昂點點頭。


倭國大名作戰的時候,主力是武士,所以依照海商探查到的情報來說,尼子家派遣的上洛兵馬顯然不是主力部隊,那麼石見本就是其擴張的方向,說不定已經被視為了囊中之物,自己這邊橫chā一杠子,他無論如何都應該有些不滿,並且提出異議的。


可是他沒有,所以,這海商的見解是有道理的,對方在一開始就打算單純的利用自己的援助,事後再毀約。


馬昂嘴角一動,lù出了一絲冷笑,謝兄弟說的果然不錯,對付倭國人,萬萬不能掉以輕心,這些人鬼著呢,而且從來不要臉面,毀約什麼的就是家常便飯。


“很好,你叫什麼名字?”馬昂不再糾纏這個話題,轉而問起了這海商的身份,這人觀察力很好,見地也不錯,是個值得收攏的人才。


“多謝大人誇獎,小的楊敏,原本是……”楊敏本就是個伶俐人,見馬昂垂詢,哪還不知道機會就在眼前?當下大喜,就待jiāo代自家根底。


“以前如何無所謂,楊百戶,以後就好好為大明天子效力吧。”馬昂微笑著一擺手,說出來的話讓楊敏興奮不已,給冠軍侯效力,機會果然是無所不在啊!


“多謝大人。”知道馬昂還有事要講,楊敏也不多嗦,謝恩之後,便立在一旁靜候了。


“máo利家這邊又如何?”


“回大人••••••”去máo利家這位心情有些複雜,已經有了楊敏這個例子在先,他當然也想表現好一些,得到相同的獎勵。


百戶,只不過是個芝麻綠豆般的小官,放在京城的話,連個順天府的衙役班頭都未必比得上,可看在他們這些商人的眼中,卻是一個了不得的身份,足以讓他們為此而搏命了。


更何況,這個百戶還不是普通的那種,而是冠軍侯轄下的朝倭總督府的百戶,隸屬於皇家艦隊,是給大明天子效力的又豈能等同於凡流?他實在是很想好好把握眼前的機會。


只是,現實並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這差事實在是有點難辦。


“máo利的現狀很糟糕••••…”他的語氣有些低沉,倒不是同情倭人不過是對自己攤上的差事比較鬱悶罷了。


作為安芸的一個小豪族,別說跟雄踞七國的大內,就算跟尼子家,máo利家也是沒法相提並論的,安芸國是靠海的,可máo利家的領內甚至都沒有港口,他們的實力和接洽的難度自是可想而知。


本來•máo利家的實力還算不錯,在安芸八大豪族中名列前茅,不過由於大內派和細川派的爭執,夾在中間的前任家主máo利弘元不得不退隱,把家主的位置讓給了八歲的兒子興元。


沒有實力就要受到欺壓,一個八歲的孩子能力有限,當然沒辦法扭轉情勢,所以máo利家的境況一天不如一天•在弘元死後,興元就徹底投靠了大內一方,並且在年前的上洛行動中•隨行去了京都。


若只是這樣的話,負責接洽的海商倒也不須鬱悶,直接說出來就完事了,可就在他從máo利家回返之前,京都那邊傳來了消息,máo利興元在和細川的戰鬥中陣亡了,於是,máo利家徹底變成了孤魂野鬼。


máo利弘元倒是還有另一個兒子,不過那個叫松壽丸的小鬼現在才十歲,太過幼小了一些•根本壓不住那幾個家臣,幾個重要家臣又是各執一詞。


所以,談判工作完全沒有進展,甚至連個意向都談不下來。其實談下來也沒啥用,以máo利家如今的狀況,就算再怎麼扶持•恐怕也只能是打水漂了。


“這樣的話,不是正合適嗎?”馬昂捏著下巴,若有所思的說道。


“合適••••••”那海商茫然了,分明就是扶不上牆的爛泥,怎麼會合適呢?


“楊敏,你覺得怎麼樣?”馬昂突然問道。


“大人,應該有可為。”楊敏名字裏帶個敏字,反應也很是機敏,當即應道“倭人多狡詐,而且還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xìng子,象松浦党和龍造寺這些被痛打過之後,知道咱們大明厲害的倒還好,可如同尼子家那樣的大名,都只把咱們當成了普通商人••••••”


往好聽了說,是普通商人,不客氣的將,尼子家就是把楊敏當做féi羊的了,所以沒有半點誠意,知道馬昂心有定計,楊敏也不多做解釋,繼續說道


“máo利家這樣的大名,實力很弱,若是沒有大人的幫助,沒準兒很快就會被人吞併了也未可知,攻略石見國是他們想也不敢想的。如果趁現在這個機會,在他們內部安chā人手的話,正是好時機,只不過,以他們的實力,就算得了軍器甚至糧食的援助,恐怕也••••••”


“嗯,不錯,楊百戶,你願不願意再為本官跑一趟?這次是去安芸國。”馬昂很滿意的說道。


“大人有令,卑職自當效命。”楊敏當即躬身應命。


“你去máo利家,告訴他們,本官代表大明冠軍侯,為了正義與和平而來,出於義憤,特此提供包括軍事援助在內的各種援助,以幫助máo利家平定山陽地區……”


“軍事援助?大人,您要派兵前往安芸?”楊敏心中一凜,繼而又是一喜,光是援助物資,自己就算能全權負責,也不過是個跑tuǐ的商人,可若是派兵的話,那自己的責任可就要重要得多了,日後的功勞當然也更大。


馬昂呵呵一笑“不錯,讓máo利家騰出兩個家老的位置出來,其中一個是你,專mén負責內政,另一個則負責軍事,告訴他們,只要他們識相,就會有兩千騎兵為他們征戰,讓他們成為山陽舉足輕重的大名,代價麼,只不過是一個石見銀山而已。”


“兩千••••••騎兵?”楊敏倒chōu了一口冷氣,即便放在中原,兩千騎兵也是不容忽視的力量了,在倭國……máo利家不可能拒絕這樣的條件,有了這樣的力量,他們統一安芸國的夢想,在彈指間就能實現了。


“大人放心,卑職誓死完成使命。”


“好,休息兩日,你就儘快動身吧,從遼東來的大軍應該也已經在路上了。”


“多謝大人關懷,卑職不需要休息,馬上就可以動身。”


“嗯,那也好。”馬昂對楊敏的積極xìng很滿意,點點頭,示意對方可以退下,去準備出發事宜了。


“大人,小的••••••”看著楊敏的身影,另外兩個海商又是羡慕又是懊悔,羡慕楊敏的境遇,也悔恨自己沒有把握住好機會。


不過,作為商人,他們見事雖然沒有楊敏快,可也都是jīng明人,這當口也顧不得糾結,而是把企盼的目光投向了馬昂,希望能得到新的機


“你們也不必失望,再過今天,從遼東來的船隊就會到達,到時候,機會多的是,就看你們能不能把握得住了。”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兩名海商大喜過望,連連稱謝。


“陸三哥,讓其他人來見我吧,另外,派一艘飛輪戰艦送楊敏去安芸,讓他速去速回,還有那個去過一次的海商,也讓他跟著,儘快把事情確定下來,我好據此給謝兄弟回信。”


“知道了。”


三天后,郡山城。


“楊桑,你說的是真的?真的會有兩千兵馬?而且還是騎兵?”


“當然了,本人可是代表大明東海總督府來的,有騙你們的必要嗎?你們只管自行商議好了,不過要儘快給我一個答復,若是你們不肯,呵呵,安芸的豪族還多著呢。”楊敏鳩占鵲巢,正襟危坐在主位上,下首跪坐著一群神sè變幻的倭國人。


“那麼,今後就承méng楊桑多多關照了,此外,在下還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


“但說無妨。”


“楊桑也知道,敝家家主初喪,少主還年幼,是否可以請總督大人主持敝家少主的元服儀式呢?”


“那就讓少主隨我去一趟福江島好了,各位家老也可一同隨行,如何?”楊敏心中冷笑,想試探總督大人的實力?雖說福江島那裏還很簡陋,可比起你們這裏的柵欄圍起來城可強太多了,到時候不要晃huā了眼喔。
e010203 發表於 2012-7-17 17:45
第567章 同是天涯淪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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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看到雄偉的北京城,朝鮮禮曹判書金估正感覺心裏沉甸甸的,


這一次他肩負的責任十分重大。


就在國王下詔令他出使之前,領議政閱鄭浩帶著他在江華島簽署的條約回到了漢陽,這次的結果比濟州條約更加喪權辱國,尤其是對金判書這些北派來說,實是一條大大的噩耗。


國王李匿倒是很高興,比起荒蕪的茂山,江華島就在眼前,重要xìng當然要大得多。至於借道的事兒,反正對方答應了不從漢陽路過,那也就不關他這個國王的事兒了。


有了國王的首肯和南派的支持,儘管北派眾臣極力反對,可決議還是通過了,其實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弱國無外交,選擇權本來就別人手中。


何況,這場變故對方也是蓄謀已久,就在金判書還在等候從其他地方調船,並且募集佳麗的時候,北方的警訊也傳過來了。


遼鎮調集了上萬兵馬在寬甸一帶操演,隨後,包括三千méng古兵在內的四千大軍,雄赳赳氣鼻昂的跨過了鴨綠江,沿著官道一路南下,到漢陽接到消息時,他們早已經過了茂山。


四千兵馬不算多,就算連同遼鎮作為後盾的大軍在內,朝鮮這邊自付也是能抵擋一下的,可這支部隊代表的意義太可怕了,明軍和朵顏三衛,遼東最強的兩股勢力連袂而來,無論那一家,都不是朝鮮能夠獨立抵擋的。


所以,即便還沒得到漢陽的決議,可朝鮮各地守軍還是噤若寒蟬,哆哆嗦嗦的躲在了城裏,眼睜睜的看著對方揚長而去。


yīn謀朝鮮人也不算特別傻,將近來發生的事情串聯在一起,他們明明白白的看到了一場並不算隱蔽的yīn謀。可看到了也沒用,對方本來也沒打算掩飾,從頭到尾都是很囂張的宣示著大明的態度就是擺明瞭要欺負人,yīn謀什麼的只不過是手段罷了。


méng古鞋子過境,會造成多大的破壞,朝鮮人是有深刻的印象的,看著得意洋洋的閱鄭浩,金判書等北人幾乎咬碎了牙。


大明是天下第一強國,那個瘟神也是怪物朝鮮惹不起,只能受著可你閱鄭浩好歹也是朝鮮的領議政,是朝堂上的一把手,咋能勾結外人來禍害同胞呢?在再爭中引入外來勢力那是犯規啊!


當然,在實力面前,道理是蒼白無力的,所蜒,北派士人只能含著血淚將金判書送上了去北京的船,而後者肩負著的,是半個朝鮮的希望。


出海路過江華島的時候,金判書心裏很忐忑,生怕此行的目的被敵人窺破,然後埋伏幾艘戰艦,讓自己葬身大海要不是走陸路更危險,他原本也不想坐船的。


不過對方雖然兇惡,卻很守信用,江華條約簽訂後沒幾天江華島的艦隊就離開了,等到金判書出海的時候江華島已經完全恢復了舊貌,連半塊船板都沒剩下,讓他松了一口氣之餘,也不由有些疑huò。


到底是人家沒把自己放在眼裏,還是說他們也遭遇了什麼變故,以至於離開的如此匆忙?他很希望是後面那個原因,沒有外力的話,單憑朝鮮自己,是沒法反抗壓在身上的這座大山的。


他原本還是打算走老路線,也就是在山東登州府登陸,然後從陸路前往北京。


不過,在經過威海衛的時候,卻被巡邏船攔了下來,然後他愕然發現,威海衛竟然也在建港,而且已經初具雛形了,至少比漢陽的港口氣派多了。


離開威海衛的時候,金判書既感慶倖又覺得緞惶恐,心情頗為複雜。


攔截他的巡邏船和佔領江華島,攻擊漢陽港的船是一個樣式的,而這裏的人也是一口一個侯爺,顯然威海衛也是冠軍侯的勢力範圍。這個朝鮮最大的災星勢力越大,朝鮮人的災難也就越深重,金判書的心情當然好不起來。


不過,在他報上身份之後,威海衛的軍兵雖然態度淡淡的,可卻並沒有歧視或留難他,讓金判書的心中大為感動,在大明的土地上,朝鮮人居然沒受到歧視,這是何等的包容與寬仁呐!


此外還有一項意外之喜,金判書從威海水軍那裏得知,天津衛眼下也已經開了港,所以他不用繞路山東,就可以直接從天津衛去京城了。


等他再到了天津衛,自然又是大大的驚歎了一番,天津港是作為綜合xìng港口建設的,比主要作為軍港的威海衛規模要大得多,而且進出港口的船隻也多得多,儼然已經有了大港口的模樣,金判書在朝鮮又何嘗見過這等景象。


尤其讓他驚奇的是,在碼頭上,他還見到了不少頗具同胞氣質的水手。開始他還以為是偶然,覺得大明可能偶爾也會有幾個長著大餅午臉的人,可到了後來,真陽的人越來越多,看著那一張張熟悉的大餅,他恍惚以為自己回到了家鄉。


最後,他實在按捺不住,便用朝鮮話試探著問了幾個人,於是他得以確定了這些水手的身份,沒錯,這些人就是他的同胞,而且就是簽訂濟州條約後,被調到濟州島的那些全羅道水軍。


他鄉遇同胞,金判書也是倍感親切,而且同胞被人抓到異國他鄉當做苦力,他這個判書當然要表示憤慨,於是他擺出了親切慰問的架勢,打算收攏人心。


他仔細觀察過了,朝鮮人在水手中所占比例不小,要是能讓他們心向朝廷,等到將來反攻倒算的一天,未必不能裏應外合,成為一支奇兵。


可讓他失望的是,水手們完全就沒把他這個判書放在眼裏,反倒擺出了一副人上人的架勢,沒錯,這些賤民出身的低賤水手,對著他這個兩班貴族出身的禮曹判書,眼神中居然滿是優越感!


“到了大明,就要說大明的官話,少拿那異族夷語來現眼!”“番夷小…邦的判書,又怎麼比得上大明的平民?何況,還是給皇上效力的義民?”“老子可是大明人,侯爺已經許諾了,去過濟州島和福江島的都是立過功的,只要好好的再幹三年,就能入大明的戶籍!如今老子一隻腳已經踏進大明的門檻了,你一個朝鮮來的棒子跟老子得瑟啥?


滾!”那已經是十餘天之前的事情了,可每當想起當日的情景,金判書的臉上還是火辣辣的,他牢牢的記得那些一張張扭曲的面孔,那些鄙夷的言詞也是歷歷在耳,他恨哇!


這些數典忘祖的無恥敗類,入個大明籍有啥了不起的?居然連祖宗都不要了,老子詛咒海上刮大風,讓稱們這些混蛋都葬身魚腹!


因此,看到北京城的時候,他覺得自己身上的擔子更重了,若是拉不到外援,不但國內的局勢會更加糜爛,甚至連那些賤民都有翻身的可能,他們在國內翻不了身,可若是投靠大明,那豈不是要是一直保持這個態勢,幾十東後,還有朝鮮運個民族在嗎?是可忍孰不可忍,在進城之前,他再次堅定了信念,就算死也要在大明找到可以對抗瘟神的同盟。


當然,若是實在事不可為,他就得考慮自己移民的問題了,他家在北方,離鴨綠江不遠,這也算是近水樓臺吧?


如今已經入了冬,景物有些蕭索,禮部衙門中的氣氛也有些壓抑。


受了張彩的氣之後,禮部尚書張升臥病旬月,最終還是沒tǐng過秋天,已經於月前去世了,接任的是周經。


周經是山西陽曲人,天順四年的進士,而且還是故刑部尚書周擅之子。弘治十八年的時候,有言官舉薦他為南京戶部尚書,不過他不想遠離中樞,因此以繼母去世為由,未曾上任,直到張升死前再三力薦,這才應諾出山,成為了當朝禮部尚書。


張升力薦,又是這般的家世,不用說,周經也是士黨一脈,所以他能順利執掌禮部,也是惹起了不少猜疑。


按照之前的勢頭,眾人本都以為接任的會是王守仁呢,有謝宏的力tǐng和皇上的信任,他從一個驛丞變成了當朝shì郎,加封伯鼻,升級速度之快,實屬大明開國一百多年來的第一,在這個基礎上,就算是被提拔成禮部尚書,也不是什麼怪事。


士党舉薦周經的時候,也沒報太大希望,只是盡人事聽天命的努力一下罷了,可沒想到事情卻很順利,正德一口就答應了下來,讓士黨眾臣疑神疑鬼了好長時間,生怕又有什麼yīn謀在。


不過,周經自己倒是很坦然,因為到了禮部之後,他很快就發現了王守仁為什麼沒有升任尚書。原因很簡單,陽明先生太忙了,忙的不可開交,而且朝廷的禮儀以及外交諸事,根本就沒被人家放在眼裏,他的精力都集中在了教育上面。


王守仁本就是個務實的人,朝廷那些禮儀雖然也不能說沒有實際作用,至少可以算是在傳播華夏文化,可事有輕重緩急,比起教育事業來說,禮儀什麼的就只能算是虛應故事的樣子貨了。


發現了這個原因之後,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周經也有些失落,原本還以為自己德高望重,能讓那麼顛三倒皿的皇帝都不得不敬重,結果到了最後,居然只是人家對禮部尚書沒興趣,這才撿了個漏,他又怎能不失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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