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軍事] 在北宋的幸福生活 作者:燭 (已完成)

 關閉
52蘿蔔頭 2012-8-3 21:49:5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51 437661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8-4 18:04
第一百三十章 異常

代十國時期,中原地區戰亂頻繁,而十國中的南方較少,相對來說,中原地區因破壞嚴重而生產恢復較慢,南方諸國因破壞較輕而生產有所發展,直到宋朝建立,社會相對安定,經濟有一定繁榮,生產技術有進步,手工業生產的發展達到了空前的程度,民營手工業作坊從事的手工業種類很多,其中造紙、制墨和制糖業最為興盛。

而制墨業大都為世傳家業,為了防止別人偷學制墨的技術,制墨的作坊的雇工一般都是忠誠可信的人,有的甚至是同一人家族,而且建築作坊的地點相對偏僻,這樣保密之餘也方便管理。

作為馳名大宋各地的潘谷墨,產地自然不是在這個地方偏僻的小山村內,而是在徽州,真正由潘谷親手製作的墨塊,一般都是送入宮裡的貢品,潘樓中所出售的,名義上雖然是潘谷製作,其實不然,而是由這裡的作坊生產的。

小山村位於祥符縣城東,位置有些偏僻,只有十幾戶人家,除了每年由衙門派出小吏來這裡促納糧稅外,平日人跡罕至,至於選擇在這裡建造作坊,除了看中這裡容易防止制墨技術不洩密外,最主要的是山村附近有制墨的主要原料煙煤。

在作坊楊主管的帶領下,楚質慢慢向村子內行去,真正的山村,可不像某些詩人描述的那樣是個世外桃源,雞鳴犬吠之聲不絕於耳屬實,可是村裡的環境十分的髒亂,小道上石子陳布,雜草叢生,也沒沒有人修整。

「山路崎嶇,質公子小心而行。」走了兩步,楊主管回身笑呵呵提醒。

楚質也不言語,輕輕跨過一道石檻,回頭準備提醒初兒要注意,卻發現人家緊跟在自己身後,俏臉露出甜甜的微笑,氣定神閒的樣子,似乎對這條道路瞭如指掌。

村子的房屋不多,寥寥十幾間而已,集中在一坐不高的山峰角下,零星錯落分佈各處,走了大約幾分鐘,就出了村子,但是楊主管似乎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繼續沿著羊腸小道向外前行,而楚質也沒有感到驚訝,畢竟山村不大,一目可以了然其中地情況,作坊並沒有建築在村子裡,那自然是在其它地方。

出了村子,小道旁的石頭雜草越發茂盛,兩邊儘是灌木叢林,不時可以聽見小鳥蟬鳴的動聽聲音。

「質公子,作坊就在前方。」又走了幾分鐘,小道前有一個轉角,楊主管當然不忘記笑臉再次提醒道。

楚質輕微點頭。走了幾步。繞過轉角。眼前果然豁然開朗。前方果然有一處連成一片地房屋建築。隱隱約約可以看見夥計們忙碌地身影。

「質公子前來探訪。諸位還不快來迎接。」還沒有走近作坊。楊主管已經大聲宣揚起來。

質公子是誰?作坊前地幾個夥計面面相覷。顯然不清楚楚質地身份。不過起碼認得楊主管。聞言呆楞了片刻。有些生硬地朝楚質施禮。

「三哥在什麼地方?」楚質輕輕揮手示意。露出溫和笑容。和聲詢問說道。

幾個夥計輕輕眨眼。齊齊搖頭。也聽不明白楚質說地是誰。

「幾個蠢貨。」楊主管悄聲罵了聲。連忙斥喝道:「質公子問地是潘工。不是早就已經和他說過質公子今日要來地嗎?怎麼不見他地身影。」

「師傅在儲藏室裡。」一個夥計回答說道。

「那還不快去通傳,告訴他,質公子來這裡了。」楊主管喝道。

「這不行,師傅有言,他在儲藏室期間,誰人也不許打擾。」夥計搖頭說道。

「質公子可不是誰人,快些去通報。」楊主管笑瞇瞇說道。

幾個夥計依然不肯去,顯然這些夥計都是些老實巴交的人,只會認死理,任憑楊主管怎麼說,就是不動,而且連作坊大門也不讓進。

「不見我也就算了,質公子可是代表東主前來探訪的,難道也不見?」費盡口舌,見幾個夥計不為所動,楊主管有些許惱羞成怒之意。

幾個夥計聞言,仔細打量了下楚質,也知道楊主管不會欺騙他們,不由為難起來。

「算了,三哥可能真的沒有閒暇,我們且等候片刻。」楚質伸手阻止楊主管,輕邁步履,向右邊走去,還輕笑說道:「那邊的景色似乎不錯,我們不妨前去欣賞。」

「質公子所言極是,既然潘工在忙,我們也不便打擾。」楊主管借勢下台,臉上地羞怒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連忙疾步上前追上楚質。

作坊的右邊不遠處,是一片茂密的竹林,正逢春季,枝繁葉茂,鬱鬱蔥蔥,翠綠的竹節在輕風中搖

細細聽來,居然有幾分聲韻旋律,漫步其中,嗅:出的清新氣息,楚質也來了幾分興致,有股揮毫潑墨的衝動。

自詡已屬文人士子一流的楚質,為了不與之脫節,身邊自然隨身攜帶文房四寶,正準備吩咐初兒研墨輔紙,自己構思情節,當場作一幅新春聽繡圖,卻沒有想到剛剛湧起地意境立即被人打壓了下去。

「質公子來的正是時候,不是我自誇,我們楊家村的竹筍,無論如何是蒸煮,還是~炒,味道都是鮮美之極,待會質公子定要嘗嘗。」楊主管沒有讀心之術,當然不知道楚質在想什麼,在竹林中看見破土而出的竹筍,立即興致勃勃說道,渾然不覺討好已經變味。

怪不得文人士子不願意與商販走卒打交道了,容易被他們破壞興致,楚質無奈一歎,眼睛掠過一絲不悅,從剛才到現在,楊主管就一直阿諛奉承不停,可惜溜鬚拍馬之詞卻過於低劣,根本難以讓楚質產生喜悅飄然的感覺。

如今又破壞自己地興致,簡直是不可饒恕,楚質俊臉一沉,沉吟起來,準備隨意找個借口把人支走,省得再惹自己心煩。

「楊主管,你去瞧下潘工出來沒有。」沉默少語的初兒察覺楚質似乎有些不悅,心裡有幾分情急,連忙開口說道:「都快要到黃昏了,質公子待會還要回去,可耽誤不得。」

「這位小哥說地對。」楊主管覺得有理,見到楚質點頭,連忙回身向作坊走去,走了兩步,忽然覺得說話的秀氣少年給自己地感覺十分的熟悉,可是一時之間就是想不起來了,莫非以前見過,楊主管迷惑尋思。

「公子不喜歡楊主管?」初兒小心翼翼問道。

「談不上喜歡厭惡,只是覺得他有些煩噪。」楚質淡淡說道,順手折了根繡枝把玩起來。

「其實楊主管地為人很好。」悄悄鬆了口氣,初兒輕聲說道,如水的眸子盈光閃爍。

「是嗎?你是如何知道的。」楚質驚訝問道,回過身來面對初兒,自從來到這裡之後,楚質總是感覺初兒有什麼地方不對,現在終於察覺出來了。

「質公子,潘工出來了。」就在此時,楊主管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才幾步路而已,圓潤的臉龐已經儘是汗水油光。

有楊主管在旁,楚質也不好追問下去,淡漠點了下頭,直接向竹林外走去,初兒亦步亦趨跟隨楚質,輕垂螓首,使人看不見她現在的表情。

楊主管眨了下眼睛,不明白楚質怎麼會突然變了個態度,落後了幾步,忽然初兒走路的背影,忍不住撓起了腦袋,怎麼瞧著還是這般熟悉,自己的忘記應該沒有問題,若是見過面的話,自己一定認識的,為什麼就是想不起來了呢。

「質公子。」作坊前面,一個年約三十,淨白無須的人拱手說道,臉上一點笑容都沒有,似乎對楚質的到來沒有太大的歡迎。

「三哥不必多禮。」反而楚質一臉的熱情洋溢,親切的打起招呼來。

潘三水,年紀雖然小了潘氏幾年,不過輩份卻差了一截,楚質稱呼其三哥也沒錯,是潘氏的娘家人,同時也是有墨仙之稱的潘谷的弟子,和大多數技術研究工作者一樣,不熱衷於交際,不擅言詞,性格孤寂古板。

「進來吧,只許你一個。」潘三水沒有多言,明白楚質前來的目的,直接回身向作坊內走去。

「初兒,你留在這裡等我。」楚質輕聲說道。

在古代,制墨的工藝絕不外傳他人,哪怕潘氏嫁入楚家,作坊也是歸屬楚潛名下,但是制墨的技術還由潘家人掌握,也就是說,如果潘三水突然離去,作坊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所為說楊主管名為作坊的管事,其實根本沒有權力對作坊指手畫腳,平時就管下作坊夥計的衣食而已,相當於後勤組長,哪怕是潘氏親臨也是如此,作坊真正的主事人是潘三水。

走入作坊,楚質立即聞到一股墨香,作坊是由幾間房屋組合而成,也不知是由於楚質進來,還是原本如此,幾間房屋緊閉,只見人影晃動,聽聞其聲,卻不見裡面的場景,帶著幾分好奇,楚質慢慢跟隨潘三水來到其中一間房屋內。

「這是近個月來制墨耗費的錢銀,你核對吧。」走進房屋,潘三水也沒有招呼客人的打算,直接從屋內的箱子從取出一個帳本遞給楚質,然後說道:「我還有事情要忙,你核對清楚後就自行離去吧。」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8-4 18:04
第一百三十一章 楊家村

的發明是中國先民對中國文化乃至世界文明的一項重是文房四寶之一,古代的文人士子常言:「有佳墨者,猶如名將之有良馬也。」

作為知名天下的潘谷墨,製作配方和工藝非常講究,松煙一斤之中,用珍珠三兩,玉屑龍腦各一兩,同時和以生漆搗十萬杵,使之融入黑中,這樣製作出來的墨,可以藏五六十年,墨色依舊,其堅如玉,其紋如犀,正因為有獨特的配方和精湛的製作工藝,潘谷墨才得以名揚四海,而潘谷更是有墨仙的美譽。

要製作出這個精美的墨,那材料自然與眾不同,生產墨用的松煙,以黃山松煙為佳,油煙,以桐油煉製的為佳,常見的輔助材料有膠、藥物、添加劑等,制墨多用牛皮膠,常見入墨的藥物有自然麝香、大梅片、公丁香等數十味,常見的添加劑有金箔、銀箔、珍珠粉等。

這些材料無一不是價格昂貴之物,自然是由潘氏提供,交由潘三水制墨之用,不過會定期來核對一次這些珍貴材料使用的情況,如今潘氏懷孕了,在家中休養,差事自然落到楚質的身上。

在潘氏的提醒下,楚質也瞭解清楚自己要打理的生意並非全部屬於楚潛和潘氏的,各家店舖營利的利潤,定期要分出部分給潘家,其實這也可以調換過來說的,潘家是在借楚家的勢,自然要付出一些代價。

雖然沒有權力過問自家地收入情況,但是楚質也隱約察覺,每到一個固定時間,楚潛總是命人送一些禮物來,至於禮物是什麼,楚質自然不得而知,不過可以推測,大伯楚汲的府上,恐怕會同樣會收到這份禮物的。

恐怕不僅是上供楚家而已,楚質暗暗猜測,潘谷墨這麼搶手,利潤肯定非常可觀,這麼大塊的蛋糕,垂涎三尺的不在少數,不過這事情與自己無關,也輪不到自己來管,楚質笑了下,打開帳本,細細地核對賬目來。

半個小時之後,楚質輕手合上帳本,伸了個懶腰,沒有發現什麼問題,或者說以楚質的能力經驗根本發現不出什麼問題來,不管怎麼樣,前來這裡的目的可以說是完成了,舒展了下身體,楚質把帳本放回原處,推開房門,發現外面空蕩蕩的,四周的房屋依然緊閉。

「三哥,我先回去了。」也不管潘三水是否聽到,楚質徑直向外走去,出了作坊大門,卻沒有發現初兒,楚質微楞了下,自己沒有出來,她應該不會走遠,四下打量起來,果然在竹林旁邊看見初兒的身影。

舉走而去,忽然發現初兒的旁邊還有個人,看體型衣著應該是個男子,初兒俏臉露出溫柔笑容,似乎還有些親切的對男子在說些什麼。

目光沉了下。楚質地心裡頓時有些不舒服。腳步隨之停了下來。猶豫到底是否上前。

這時。男子好像也看見了楚質。對初兒說了。初兒回身而望。發現楚質已經走出作坊。立即輕移蓮步向楚質走來。同時偏頭朝男子叮囑幾句。也知為什麼。男子似乎不願意初兒離開。居然上前攔住她。初兒無奈。只能止步。向楚質揮手示意。

隔得太遠。聽不清楚兩人在說些什麼。不過看見這個情形。楚質當下再也沒有猶豫。疾步向前走去。走近了隱約聽見男子地聲音。

「姐姐。今晚你就留下來吧。」似乎有些哀求地味道。

好小子。居然膽敢調戲初兒。楚質劍眉一揚。腳步生風。俊臉冷若冰霜。帶著一股殺氣衝了過去。隨時準備摞袖扁人。

「小六。姐姐還有事情。不能留下來地。」初兒柔聲勸說道:「等以後有空地時候。姐姐再回來好不好。」

情況似乎不對,楚質步代一滯,看清楚所謂地男子,其實是個十二三歲的小男孩,長得眉清目秀地,乍看之下,與初兒有幾分相似。

「姐姐已經有幾個月沒有回家了,今日才回來片刻時間,怎麼能走。」小男孩嘟起了嘴,十分的不滿。

「小六乖,聽姐姐的話,姐姐就要走了,快些回去。

」初兒似乎也有些不捨。

「初兒,這位小郎是誰啊?」清咳了下表示自己的存在,楚質走了過去,俊臉湧現燦爛又不失溫和的笑容。

「公子。」初兒輕柔行禮,秀美的小臉微紅,有些不自然。

「我不是小郎,是小六,初兒(二)姐姐地弟弟,你又是誰,來這裡做什麼。」小男孩清聲說道,上前擋在初兒的前面,清澈地眼睛儘是警惕之色,似乎楚質是個不懷好意的壞人一般。

「小六別鬧,這是質公子,東主地…家人。」扯了下小六的衣袖,初兒輕斥說道,還有一絲著急之色。

「公子莫怪,小六從來沒有出過山村,不知禮數,請公子見諒。」

臉微白,初兒柔身行禮道。

「呵呵,原來是初兒的弟弟。」楚質輕笑起來,態度越發和藹可親,朝初兒說道:「令弟真是純樸童稚,率真可愛啊。」

「東主的家人?就是十一叔說的那個俊俏公子。」小六恍然說道。

還未等楚質表示下謙虛,小六又開口說話,而且十分的不客氣:「是你要把姐姐帶走嗎?而且連家都不許姐姐回,原來你是個壞人。」

「小六,不准胡言。」初兒連忙說道,美麗的眼眸充滿歉意的看向楚質。

「誰說我不許你姐姐回家的。」楚質微笑說道。

「姐姐,聽到了吧,公子答應讓你回家了。」小六歡呼雀躍起來,在地上蹦跳,而且翻臉比翻書還要快,馬上就改口了。

「行了,行了。」初兒連忙阻止,唯恐小六摔跤,神情複雜看了楚質一眼,輕聲說道:「小六,公子出來了,你去把十一叔請來。」

「好的。」小六答應,扯了下初兒的衣袖說道:「姐姐不走了吧。」

「還不快去。」初兒避而不答,輕輕訓斥道,伸出纖手欲打,完全看不出平日端莊溫柔、恬靜秀美的樣子,不過卻別有一番迷人風情。

「知道了。」小六一溜煙跑了,還不時回身做幾個鬼臉。

這時初兒恍然察覺楚質還在身邊,秀美容顏掠起了一片緋紅,螓首微垂,沉默不語,一雙纖細的小手不停揉搓著衣角,嬌羞不勝的模樣更添幾分艷嫵媚的魅力。

「十一叔是誰?」楚質率先打破了沉默。

「就是楊主管。」初兒輕聲說道。

「這裡是你的家鄉?為什麼不和我說。」楚質點頭,有幾分明了。

「小婢以為夫人已經告訴公子了。」初兒說道,緋紅的小臉掠過一絲不自然。

「你在想些什麼?」在心裡埋怨了潘氏幾句,發現初兒滿臉若有所思的樣子,楚質不由輕聲問道。

「其實村子山好水好,民風也純樸,可惜公子卻不喜歡。」初兒幽幽說道,這一路上她都在留意楚質,當然瞧見楚質進村時的皺眉反應。

暗暗責備自己隨意表露情緒,楚質眼晴一轉,立即補救說道:「誰說我不喜歡的,今晚我就和你留下來住一晚,嘗嘗楊主管所說的鮮美竹筍。」

「公子此話當真?」初兒美目輕盼,閃爍喜悅之色,過了片刻又暗淡起來,低下了頭,柔聲說道:「有公子這話,小婢心中歡喜,但是村子簡陋,公子恐怕住不習慣,還是回去吧。」

「呵呵,我的要求不高,有牆壁風,有屋頂擋雨,加上張床和棉被即可。」楚質笑道:「初兒,村子裡應該有這幾樣物事吧。」

「自然是有。」初兒輕笑,不過依然勸說道:「公子若是夜不歸家,夫人恐怕要擔心的。」

「這也不成問題,可以讓夥計先回去報信,就說我見村子風景秀麗,興致大發,打算住上幾日,以避開塵世瑣務,吟詩作畫,陶冶情操,不用為我擔心。」楚質大聲說道,似乎心意已決。

「質公子有這個雅興,那真是我們村子的福氣啊。」疾步走來的楊主管聞方,立即回應說道:「質公子且安心住下,我馬上派人把質公子的決定稟告東主。」

「那就要麻煩楊主管了。」楚質微笑道,拱手行禮,十分的客氣有禮。

「一點也不麻煩。」楊主管連忙道,像質公子這樣有身份的人居然對自己這麼客氣,他還真有些受寵若驚。

接到楚質要來之前,楊主管已經讓村人打聽楚質的情況,知道他不僅是東主的侄兒,也是開封府童子試的案首,在汴梁城可謂聲名赫赫,以後一定是個大人物,瞭解楚質的情況之後,有幾分見識的楊主管馬上肯定起來。

對於這樣的人物要來自己村子,楊主管怎麼能不熱情接待,特意到鄰村找了個老塾師請教應該怎樣說話奉承,準備了幾天,可惜不夠熟練,生般硬套的只會讓楚質覺得煩噪,適得其反。

也怪楊主管這麼緊張,楊家村雖然接近汴梁城,可是位置偏僻,又不是交通要道,而且在群山之中,農田貧瘠,不宜耕種,而上山打獵可不像現代這麼簡單,可以用槍械工具,毒蛇猛獸數不數勝,稍有不慎,打獵不成反亡於獵物之下的事情屢見不鮮。

種種困難,使得楊家村人世代貧苦,村中數十戶人家,經過遷,慢慢的只剩下十來戶,直到近幾年來,潘氏在這裡興建作坊,招募楊家村人為夥計,平時還給些散工讓他們幫忙,予以酬勞,楊家村這才恢復一些生氣。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8-4 18:05
第一百三十二章 留宿

為楊家村的村正,楊主管考慮的要比別人多,深深之所為能脫貧致富,過上還算富足的生活,究竟是誰的功勞,飲水思源,被任命為作坊的主管之後,更加是感激涕零,對潘氏自然是忠心耿耿。

自從過上了小康生活,楊主管當然對以前的苦日子敬而遠之,不堪回首,重視之下難免會胡思亂想,擔心有朝一日突然從村子撤出,那楊家村豈不是又要變成以前一樣了嗎,也不怪楊主管會這麼想,鄰村以前也有個作坊,前兩年不知因為何故,突然間人去樓空,作坊內的東西消失得一乾二淨。

鄰村的情況和楊家村差不多,作坊一關,自然又過回以前的苦日子,看見楊家村過得那麼滋潤,心裡十分的羨慕妒嫉,也不知誰出了個主意,每隔三五天就跑到楊家村來,也不是來聊天談話的,而是過來使勁掇竄潘三水,想讓他把作坊搬到自家村子裡,並拍胸保證,只要肯搬去,作坊建築一律由他們村子負責。

無緣無故的,潘氏當然不會同意,不過楊主管卻不這樣認為,慶幸鄰村奸計沒有得逞之餘,自然更加賣力管理作坊的事務,可惜作坊具體的事情是由潘三水負責的,楊主管只能管些夥計吃飯喝水的雜務。

工作這麼輕鬆,待遇卻那麼優厚,楊主管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好意,總是想找個機會向潘氏表下忠心之情,最好能得到一個承諾,可是潘氏卻極少親臨這裡,查帳的時候一般是派些信得過地手下前來,或者直接讓潘三水呈上帳本,楊主管的願望一直沒有機會實現。

如今聽說楚質要來,東主的家人,那豈不是少東主,楊主管自然認為自己想要的機會終於來臨,不遺餘力的討好楚質,中途有幾次想表明心跡,都覺得時機不對,剛才在竹林的時候本想開口說話的,可惜又被初兒打發走了。

眼看楚質巡視完畢,就要離開,心裡暗暗著急,卻忽然聽到楚質要留下過夜的好消息,立即興奮起來,深怕楚質又改變主意,馬上轉身跑回村子,讓趕車的夥計回城把消息稟報給潘氏知道。

「楊主管慢步。」楚質揚聲道,輕輕笑了起來,真是難為他了,這樣的體型居然可以跑這麼快。

「公子,你真地要留下來?」初兒輕咬紅唇,神色似羞似喜。

「那是自然,楊主管跑得這麼快,這會驢車應該已經走了,回城路途遙遠,就算我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楚質笑道。

「若是公子關著急地話。儘管步行而歸。」初兒柔聲道。自然明白楚質是在說笑。說著自己也撲哧笑了。在春陽地斜照之下。臉上霞光浮動。猶如牡丹初放。俏麗不可方物。

既然已經決定留下來。看天色還早。楚質索性繼續漫步竹林。欣賞其中風光景色。竹子有「梅蘭竹菊」四君子之一。「梅松竹」歲寒三友之一等美稱。竹枝桿挺拔。修長。亭亭玉立。裊娜多姿。四時青翠。凌霜傲雨。倍受古今文人墨客喜愛。

如今正是三月時候。嫩綠青翠地枝芽從修長地竹竿抽出。挺拔秀麗。色彩繽紛。千姿百態。讓楚質注目流連不已。不知不覺中已然是夕陽西下。

「公子。天色已暮。我們還是回村吧。」夜裡走崎嶇地山路突然摔倒。初兒連忙柔聲提議說道。

「也好。」楚質點頭。回身向繡林外走去。口中笑道:「初兒。既然這裡是你地家鄉。那你就是主。我是客。你可要盡地主之宜啊。今晚地食宿問題就靠你了。」

「公子放心。楊主管肯定已經安排妥當了。」初兒甜甜笑道。

「那是他地事,我在裡人生地不熟的,只認識你,當然是賴上你了。」楚質輕笑道:「況且都已經來了,無論如何也要到美麗可愛的初兒家拜訪一番才成。」

「去初兒家做什麼?」初兒輕聲說道,似乎聯想到什麼,秀美的小臉掠過一抹緋紅。

「能蘊育出初兒這般秀麗絕美的美人之地,肯定非比尋常。」楚質微笑說道:「我定然要見識一下。」

「公子又在哄初兒歡喜了。」初兒嬌羞低下頭,臉頰上泛出一抹鮮麗的胭脂。

「我說地可是實話。」楚質正容說話,眼睛透出一僂笑意,初兒羞喜垂頭,沉默不語,蓮步翩翩,輕盈之極。

「質公子。」就在此時,遠處傳來楊主管呼喚的聲音,過了片刻,只見他手提著一盞燈籠,一路小跑過來,停在楚質面前,也顧不上抹去額頭上地汗珠,露出討好笑容:「村中知道您留

,已經備好薄酒小宴,請您務必前去。」

「楊主管太客氣了。」楚質微笑道,卻沒有拒絕的意思,絲毫沒有在意出席這樣地宴會有降低身份之。

楊主管大喜,連忙在前面引路,不久之後回到山村之中,此時太陽已經落山,明月還未升起,天空閃爍幾顆微亮星星,山村一片寂靜,偶爾聽聞幾聲犬吠,漆黑幽暗的環境讓人心裡起毛,若不是楊主管手中地燈籠散發出昏黃色的光亮,以及凌落散佈在村中的十幾戶人家裡也點燃青燈照明,恐怕楚質也些膽戰心驚的感覺。

再走了幾十步,來到一處頗為寬廣的宅子前,宅子大門敞開,屋簷兩旁掛著燈籠,楊主管回身笑道:「這裡是寒舍,質公子請進。」

楚質也不推讓,直接步入而去,跨入門檻來到前院,發現院中已經有十餘個人在等候,婦孺老少皆有,一片歡聲笑語的場面,看見楚質進來,慢慢沒了聲音,紛紛看向楚質,目光裡帶著幾分好奇。

「你們還不快來見過東主家的質公子。」跟在楚質身後進來的楊主管見狀,連忙大聲提醒起來。

「見過質公子。」楊主管在眾人面前還是有些威信的,院中的眾人連忙起身,稀稀疏疏的叫喊起來,禮儀千奇百怪,拱手鞠躬不足而一,不過表情卻不怎麼親切,有幾分漠然之色。

楚質微微點頭示意,也不是他自傲,而是宋朝的規定就是如此,考取了秀才之後,便是有功名在身,可以見官不跪,見庶人不禮,若是楚質鄭重其事的回禮,恐怕眾人也無人敢接受,而楚質也會得到文人士子們的鄙視,認為他丟了士人的身份。

「幾位長者請上坐。」上前幾步,來到幾個白髮蒼蒼的老人面前,楚質拱手笑道。

剛才不回禮那是自重身份,現在又彬彬有禮起來,似乎有些前後矛盾,其實非常容易容易理解,古代的等級制度非常森嚴,平等只是對同一階級而言,士農工商,楚質是秀才,眾人自然要向他行禮,那是規矩,若是楚質貿然回禮那是不懂規矩。

規後那就是人情了,中國自古就有尊老的習慣,這點無論是那個階級都非常擁護的,若是楚質不向幾位老人請安問好,那就是不懂人情了。

幾個老人自然推讓起來,在楚質的堅持下,笑呵呵的坐在宴席上首,院中的眾人看見這個情形,看楚質的目光隨之友好起來。

「質公子請坐。」楊主管也有幾分喜悅,畢竟幾個老人都是村子裡叔伯、祖輩級別人物,若是對他們不敬,那豈不是讓做小輩的難堪,楚質坐下之後,坐人也隨之坐了下來,不過氣氛有些拘束,沒有了剛才的歡聲笑語。

楊主管似乎對此情況似乎也沒有經驗,張口欲言,卻不知道說些什麼好,情急之下,額頭頓時冒出汗來,臉龐紅潤,越發顯得油光閃閃。

「楊主管,該上膳食了。」桌席空蕩蕩的,連杯茶水都沒有,初兒小臉掠過複雜情緒,望了楚質一眼,見他臉上並沒有不悅之色,連忙悄悄提醒說道。

「對了,上膳食。」楊主管恍然大悟,連忙大聲叫道:「三娃子,端酒菜上來。」

平時在村裡紅白喜事可沒有那麼多規矩,人來得差不多了就直接上菜,沒有太多的講究,聽說人家城裡的宴會是客人來了之後才上菜的,楊主管當然想以這樣「隆重」的禮節招待楚質,顯示自己的誠意。

隨著楊主管的叫聲,只見幾個青年小伙從裡屋魚貫而出,手裡捧著托盤,一陣磕磕碰碰聲音之後,菜餚立即滿滿地擺在桌面上,山珍河味,有有素,在這窮鄉僻壤之中能有這樣的菜色已經非常不容易了,和楊主管所言一樣,春季適宜吃筍,桌上的十幾道菜中,竹筍就佔了小半,菜餚燒製得不錯,色香具全,讓人食指大動,美中不足的就是,菜餚都是用粗瓷大碗盛裝的,破壞了整體的形象。

當然,只是不錯而已,不可能與汴梁城中的酒樓名廚相比。

就在上菜的時候,初兒悄悄湊近楊主管,竊竊私語起來,楚質臉上掛著淡淡笑容,對此視若無睹。

「質公子能留宿我們村子,那是我們的榮幸。

」經過初兒的指點,楊主管緊張之色淡了許多,親自給眾人倒了杯酒,然後舉杯對楚質說道:「我們敬質公子一杯,酒薄情厚,希望質公子不要介意。」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8-4 18:05
第一百三十三章 名字
能得到各位盛情相待,我在些向各位表示感謝。」)來,遙遙向眾人行禮,隨之舉杯飲盡。

楚質乾脆豪爽立刻引得讚賞的目光,村中的青年小伙自然不敢示弱,連忙學楚質一樣,舉手飲盡本中之酒。

對飲幾杯,眾人感覺彼此之間的距離拉近了一些,不過畢竟不是同一個階層的人,沒有共同的語言,也聊不到一塊,笑談幾句家常,一時之間又沒有了言語,同坐的村民似乎也得到楊主管的叮囑,顯得非常沉悶,楚質不動筷子的時候,滿桌的菜餚居然沒人敢動一下。

就在此時,潘三水不聲不響地走了進來,楚質眼睛一亮,連忙站起來打招呼道:「三哥來了,快些坐下。」

「潘工。」

「師傅。」

幾個青年小伙連忙起身讓位,潘三水也沒有客氣,直接坐在楚質的對面,臉上依然是什麼表情都沒有。

「三哥平日裡辛苦了,在此小弟代叔叔敬三哥一杯。」楚質舉杯行禮道,說的也是實話,畢竟作坊建築在偏遠的山村裡,自然要忍得信寂寞才行,潘三水常年待在村裡,確實辛苦。

眾人見狀,自然有機靈的小伙把倒好的酒放在潘三水的面前,潘三水淡然點頭,拿起酒杯,腦袋微微一仰,杯中之酒已經落入口中。

閉目回味了片刻,潘三水輕揮了下,似乎非常瞭解他地習慣,一個小伙立即取出了個拳頭大小的瓷碗,提起酒罈子往瓷碗裡面注酒,酒花在碗中激起,蕩漾輕灑,酒香四溢,飄散在空中,潘三水直接單手執碗,輕噴了下氣,嘴唇輕碰碗口,喉嚨輕輕抽*動幾下,滿滿一碗酒水立刻消失不見。

「三哥好酒量。」楚質讚歎道。雖然說這酒是楊家村自釀地米酒。沒有美酒佳釀淳厚。不過口感卻比較辛辣。度數也比較高。像潘三水這樣直接干碗地。肯定要一定地酒量才可能辦得到。

潘三水表面上雖沒說什麼。不過眼睛掠過一縷得意之色。

「這位小哥。也幫我取個碗來。」楚質輕笑說道。倒酒地小伙一楞。看見楊主管點頭。連忙疾步向裡屋走去。片刻之後匆匆忙忙步了出來。

「既然三哥有這樣地豪氣。那小弟豈能異之。」楚質輕聲說道。示意小伙也給自己倒一碗酒。隨後在眾人地注視下。輕飲細吞地把酒喝盡。過了片刻時間。酒氣上湧。俊逸地臉龐泛出暈紅之色。

潘三水目光一凝。似乎有較量之意。揮手讓人再滿上一碗酒。舉杯向楚質示意。楚質也沒有示弱。連續和潘三水對飲了幾杯。暈紅之色濃郁了幾分。不過臉上地笑容十分燦爛。

「還能喝嗎?」潘三水問道。板著地臉好像有些鬆動。嘴角微微上挑。似乎是在笑。

「只要三哥有意,小弟自當奉陪到底。」楚質朗聲笑道。

「那好,我們再來。」潘三水說道。

「公子,空腹飲酒不好。」一旁的初兒輕言細語道,輕輕放了幾塊山雞野兔肉在楚質的碗上。

「不要緊,區區幾杯杯酒我還能消受得住。」楚質微笑道,不過卻沒有拒絕初兒地好意,找了個空隙時間品嚐起來,正如初兒所言,填飽肚子才能與人拼酒。

而酒宴上的青年小伙們看見兩人豪氣的拼酒,心情激盪之下,也忍不住受其感染,熱血***,只覺得用小杯飲酒太過小家子氣,紛紛改成用碗,而潘三水和楚質自然成為他們敬酒的對象,一番下來,兩人沒醉,他們卻兩眼昏花,有地甚至如泥一樣癱在桌子下面了。

酒果然是活躍氣氛的潤滑油,對飲了幾次,宴會氣氛濃烈,雖說不是談笑無忌,眾人也沒有剛才那麼的的拘束。

不知不覺,潔白的月亮悄然浮現空中,清亮而柔和的光輝灑落下來,大地都似籠了層潔白朦朧地輕紗,顯得綺麗而飄渺,滿天的星斗依次亮起,深遂幽暗地天幕漸漸稠密,像下著一局難分難解的圍棋,黑白之色閃爍。

院子之中,幾個老者和婦孺早已先行離去,幾剩下幾個壯年小伙,不過他們都已經醉意朦朧,分不出天南地北了。

「好小子,下次再和你決一勝負。」潘三水單手平輔在桌面上,腦袋枕著手臂,雙眼似乎現也睜不開了,滿面儘是紅潤顏色,不服氣地喃喃自語。

「隨時恭候。」楚質笑道,俊秀的臉龐只有絲絲紅暈,臉頰有幾分汗跡,神采奕奕,似乎沒有什麼醉意。

「質公子好酒量。」本應該醉得省人事地楊主管,忽然直起身子笑瞇瞇說道。

「楊主管,你真是滑頭,居然在裝醉。」楚質大笑道。

「酒量淺薄

公子見笑了。

」楊主管笑道,沒有安排楚質住宿之前,他當然不敢隨意醉倒在地,只有裝醉了。

「酒量不行,多飲傷身。」楚質點頭贊成,揉了下額頭,輕歎說道:「我也感覺有些暈了,楊主管,今晚就多打擾了。」

「公子勞累一日,身子也乏了,應該休息了。」初兒柔聲說道,剛才也有幾個不明她身份的人來敬酒,還好都由楚質接了下來,心中升起莫名甜蜜之時,也有幾分關切之意。

楊主管當然明白自己應該怎麼辦了,恭敬有禮的請楚質移步,向裡屋走去,來到一間房子前推門而進,禮請楚質進來,口中說道:「寒舍簡陋,就委曲公子將就一晚了。」

房中早已點起青燈,床上被單羅帳顯然都是新的,顯然楊主管回村的時候也沒有閒著,把一切都準備妥當了。

「楊主管有心了。」楚質微笑行禮表示謝意,輕聲說道:「三哥似乎已經醉了,還望楊主管代為照拂。」

「那是自然,我馬上就去。」見楚質滿意,楊主管心喜,轉身出去幾步,似乎想起了什麼,又回身說道:「二女,你要好好服侍質公子。」

楊主管這話並沒有什麼深意,只是認出了初兒的身份而已,說完朝楚質笑了下,輕快的向外走去,隨之消失在轉角處。

「初兒,楊主管似乎已經知道你是誰了,也不知是他自己瞧出來,還是你弟弟小六和他說的。」燈下觀美人,幽深的光芒柔如月華,如水一般照射在初兒身上,晶瑩的肌膚光潔勝雪,潤美如玉,彷彿是另一粒散發著柔和光亮的夜明珠,楚質不禁仔細欣賞起來。

察覺楚質的目光,初兒小臉變得臉紅紅的,模樣兒更是誘人,輕聲說道:「初兒已經吩咐小六莫要把事情告訴他人,想來應該是楊主管自己猜測出來的吧。」

初兒螓首低垂,雪白的肌膚上滲出一層誘人的光暈,如塗了兩片絢麗的晚霞,說不出的俏麗動人,淡淡的燈光下,晶瑩剔透的肌膚散發出如月色般的光澤。

楚質眼睛一眨不眨地瞧著美女的花容月貌,口中卻說道:「初兒,楊主管為什麼稱呼你為二女,莫非你還有個姐姐不成。」

初兒粉臉更紅,連耳後的肌膚都似抹了一層胭脂,過了片刻才輕輕搖頭。

「那你肯定有個哥哥,這麼說來,你家真是人丁興旺啊。」楚質輕笑道:「就是不知小六是否還有弟弟妹妹。」

「初兒沒有哥哥姐姐妹妹,就小六一個弟弟而已。」初兒嫩臉通紅,聲音如蚊。

「咦,那就奇怪了。」感覺頭有些暈,楚質坐在床邊,輕笑說道:「難道是楊主管沒認出你來,或者認錯人了。」

「初兒告訴公子實話,但是公子不許笑話初兒。」初兒輕微抬起頭,又迅速低了下去,秀氣粉嫩的小耳似乎也有幾分羞紅。

「我保證不笑。」楚質誓言旦旦說道。

「小六是六月二十六日生的。」初兒輕聲解釋道:「所以叫小六。」

「這樣說來,初兒的生辰應該是二月二十二日了。」楚質笑了起來,有些懊惱說道:「可惜已經過了,不然定然要為初兒慶生。」

「謝謝公子,不過初兒的生辰不是這天。」初兒螓首微垂,強忍羞意,輕微說道。

「那就是二月十二日了?」楚質說道,忽然想到一種可能,目光變得詭異起來。

「也不是。」初兒說道,聲音要比蚊子振翅飛動時輕微,似有若無。

「初兒(二)。」楚質突然叫喚,口齒含糊不清。

「公子有什麼吩咐?」一時之間初兒也聽不清楚,連忙答應道,突然反應過來,秀氣的小臉紅得像要滴出血來一般。

「幫公子倒杯水來。」楚質輕笑道,半響沒見初兒有所動作,好奇看去,卻發現她嬌柔的身子輕輕顫抖。

「初兒,你怎麼了?」楚質連忙走了過去關切問道。

「公子,是否覺得初兒的名字不好。」初兒螓首低垂,語氣幽怨,讓人心生憐惜。

「誰說的,初兒芳名如同天上月兒一般美麗,朝陽初生,代表著無限的生機與美好。」楚質溫柔說道:「初兒如天上的日月星辰,永遠是那麼光彩奪目。」

「初兒哪裡有公子說的那麼好。」初兒小臉綻放出如花般燦爛的笑容,眼睛中蕩漾著一種異樣的光澤,嬌媚、羞澀和喜悅,水汪汪地,彙集了諸般少女羞於啟齒的心思和情絲,美目顧盼,真是說不出的嬌美可愛。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8-4 18:05
第一百三十四章 綻放的梅花

最好的當然是初兒,別人哪及你萬分之一。

」楚質當然乘勝前進,反正甜言蜜語也不要錢,把美人逗笑了才是正理。

「只要公子喜歡就行。」初兒嬌靨上泛起層層紅暈,輕言細語道,也管楚質是否聽清楚,連忙輕移蓮步,在桌上倒了杯水,輕輕遞給楚質。

耳朵敏銳的楚質自然聽得清楚,稍微楞了下,自然接過水,目光卻不離初兒,有心詢問清楚,猶豫了片刻,開口說話,內容卻變了,「初兒的名字是嬸娘改的嗎?」

「起先是管家聽錯了,以為初兒就叫初兒,後來夫人知道了,覺得初兒好聽,也就沒有改回。」初兒解釋說道,聲音軟綿,動聽悅耳,隨之上前,細心整理起床輔上的棉被。

今天,初兒一身男裝儒服,寬大的衣袍剛好洽洽的掩住了她胸前的飽滿,恰到好處的長度,將她上身貼身而緊密的優美曲線掩蓋住,美麗秀髮垂順緊貼在那纖纖的細腰下,鞠躬整理床輔之時,挺翹的豐臀曲線突顯出來。

仔細打量片刻,楚質怦然心動,有心避開視線,不過陰陽是構成天地的兩極,像磁鐵的正負,兩者相吸,天經地義,況且欣賞一切美好的事物是人的本能天性,掙扎了片刻,藉著一絲醉意,楚質悄無聲息的走近,從身後探手輕輕握住初兒的纖細小手,只覺手中一團柔若無骨的物事,猶如握著一塊溫潤光潔的美玉。

只聽初兒驚呼一聲,軟綿的身子僵硬起來,楚質熱血如沸,雙臂一張,已把她的身子抱個正著,幽香撲鼻,一具軟軟的身子倒進他的懷中,手掌觸到一處平坦的所在,肌膚溫暖而細嫩,正是美女的小腹。

初兒身子一顫,微微喘息,少女地幽香熏人欲醉,粉面含羞,嬌麗似三月一朵盛開的桃花,眼波潮潤,溫柔如一池春水輕輕蕩漾,俏麗的面容之上佈滿紅霞,嬌艷欲滴,一雙小手不知如何置放。

楚質心跳如鼓,雖然隔著層衣料,手掌下依舊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初兒肌膚的起伏,少女蘭花般的芬芳在鼻中流連,懷抱溫香美玉,楚質心中意亂情迷,全身地血氣源源不絕地往下身湧去,把熱量和力量都集中到了一點,腦中昏昏沉沉,週身氣血翻騰,下意識的側頭溫柔吻上初兒白玉般的粉頸,灼熱的嘴唇輕輕划動,雙手在美人細腰慢慢攀升……

初兒嬌柔輕呼。一張俊俏臉蛋登時漲得通紅。小手握住楚質地兩隻手腕。身子微微顫抖。不堪地發出輕輕地嬌哼。螓首往後靠在楚質厚實地肩上。兩片嬌嫩地紅唇張了開來。芬芳地呼吸陣陣。

兩人胸背緊貼。默默體味著異性身體給彼此帶來地奇妙刺激。熱血湧動。感受初兒青春**地溫香嬌柔。楚質若是再沒動作。那身體肯定是有問題了。嘴唇順著粉頸輕輕吻了過去。快速含住了那兩片嬌艷地櫻唇。

初兒「嚶嚀」一聲。星眸微閉。玉面飛霞。長長地睫毛微微顫動。身子突然一硬。又馬上軟了下來。軟綿綿地倒在楚質懷中。俏臉暈紅。眼眸之中水波蕩漾。半睜半閉。小巧地瓊鼻微微翕動。如蘭地氣息急促起伏。

吸吮初兒香甜地紅唇。楚質心中**洶湧而至。手掌上移。已輕輕握住兩隻豐滿挺拔地乳峰。初兒如受電擊。身子一陣顫慄。呼吸更加急促。胸口起伏。一對高聳飽滿地乳峰像是受了驚地兔子。在楚質地掌中活蹦亂跳。

美女飽滿地胸部。隨著急促地喘息高低沉浮。如狂風暴雨下地大海。波濤壯闊。洶湧起伏。楚質如同求知慾濃厚地孩童。兩隻手掌十個手指此起彼伏地輕揉慢搓。細細品味處子**地羞澀和悸動。

初兒渾身酥軟無力。依偎在楚質懷中。兩片桃腮暈紅如火。嬌喘吁吁。一陣從沒體驗過地滋味襲上心頭。心臟狂跳。發出一聲聲短促而羞澀地呻吟。

兩人全身火熱,呼吸急促,血液在暗夜中悄然***,作為男子楚質覺得自己應該擔待一些,心中鼓起了勁,雙手輕輕用力,把美人推倒在已經輔好棉被地床上,廣闊的天地彷彿剎那間縮成了一個只有六尺長,四尺寬的空間,一頂雪白的梅花帳子將紅塵俗世所有的春色都關在了裡面。

「初兒,我想要你。」輕輕壓在美人柔軟的嬌軀上,楚質輕輕呼喚起來,話剛出口,楚質感覺自己就像大灰狼一樣,拿著幾支棒棒糖就想把小紅帽吞到肚子裡。

初兒芳心狂跳,俏臉蒸霞,眼眸之中如煙似霧,隨之緊閉起來,雙手無意識的緊緊抓住衣襟。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在這個時候哪怕天榻下來楚質也沒有心情理會了,潛伏在靈魂深處強烈的本能**,在這樣的情形下,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都明白自己應該怎樣行事,雙手近乎粗暴的把初兒柔荑分開按在兩側。

初兒顯然是被這個動作嚇了一跳,驚奇又有點害怕的注視著眼前這個突然間變得有些陌生的楚質,只覺全身被牢牢鎖住,半分不得動彈,或者心中根本沒有掙扎之意。

搖曳的***輕輕蕩漾,房屋之中彷彿飄滿了一層層隨風飛舞的紅色薄紗,藉著淡淡的燈光,初兒肌膚若雪卻光彩內涵,如明珠美玉,純淨無暇,察覺楚質目光中的灼熱,嫩滑的粉臉飛上一抹紅霞,輕輕過頭去,更增女兒嬌態。

清晰地感受著身下**的柔軟豐腴,楚質身上的某處早已昂首挺立,堅硬如鐵,聞著少女身上的撲鼻芬芳,低下頭來再次含住兩片溫軟濕潤紅唇,初兒一顆芳心怦怦亂跳,一時也意亂情迷起來,而楚質當然沒有忘記正事,雙手摸到她腰間羅帶,十指動作,沿著衣襟的縫隙口解了下來,

床榻之上,初兒逐漸裸露的肌膚發出美玉一般的光澤,比絲綢還要光滑,外衣之下只穿了一件貼身肚兜,下擺露出一截玉潤光潔的小腹,酥胸相當豐滿,把一隻小小的肚兜撐得半天高,柔軟的乳峰隨著她的呼吸輕輕搖晃,圓潤飽滿的曲線一覽無遺。

初兒似乎也意識到即將發生的事情,身子輕輕顫抖,臉蛋紅得如火燒一般,偏轉頭頸,不敢正面迎視楚質灼熱的目光,耳朵根子都羞得粉紅一片,纖細的雙手想回身住胸前,卻被楚質按住了。

楚質湊近肚兜下挺翹的山峰,深深吸了口氣,一股甜膩的**鑽進鼻腔,陶然欲醉,顫抖的手指在初兒光滑的後背上摸到了背帶的結子,輕輕一拉,粉色肚兜立時鬆了下來,兩座飽滿、尖挺的玉女峰在拉下肚兜的一瞬間,清晰地暴露在了充滿溫暖的空氣中。

初兒呼吸一時間竟急促起來,高聳的乳峰隨著她的呼吸上下起伏,雙頰滾燙,喉嚨深處發出一聲嬌膩之極的嗚咽,像是再也受不住這種刺激。

楚質抽*動了下喉嚨,只覺一陣口乾舌燥,輕輕俯下身,張開嘴巴,將初兒飽滿的左乳整個含住,口裡登時被塞得滿滿當當,細嫩滑膩的**在口中隨著他的吸吮壓不住變形,初經人事的初兒哪怕經歷過這樣的事情,

「公子,不要。」窒息般的迅猛快感讓初荷艱難地吐出幾個字,心慌意亂的初兒**不已,扭動纖腰,似乎是想掙扎逃避。

這個情況下,楚質當然停不下來了,全身火燒般滾燙起來,胸中**洶湧,似要隨時漲裂開來一般,如同乾柴遇上了烈火,需要的是無邊無際的盡情燃燒,雙上拉扯,自己身上的衣服飄飛離去。

而初兒薄薄的絲綢褻褲已成為全人類的公敵,在楚質手指的挑動下,沿著修長的大腿悄然滑落,初兒蒼白滑膩的下體整個袒露了出來,帶著羞澀的抗拒和輕輕的顫慄,一聲短促而嬌羞的呻吟在美女的紅唇中鑽擠出來,裹捲著蕩人心魄的**滋味,呼吸變得粗重,高聳的嫩峰起伏不定。

嗅著初兒身上甜美的芳香,楚質再也難以自制,靈巧的右掌翻山越嶺,從美女平坦的小腹滑到渾圓的臀部,再順著雪白的大腿探入了嬌嫩的下腹部,觸手是一束纖細柔軟的幽幽芳草,那是守護少女聖地的神秘叢林。

神聖的私人花園突然被人闖入,初兒呼吸急促,喉嚨深處擠出一聲哭泣般的呻吟,雙頰著火般滾燙,光潔如玉的身子輕輕顫抖,嬌喘細細,擺動腰肢逃避著。

楚質喘出一口粗氣,稍稍平息了一下心頭灼熱的慾火,認準了方位,下身挺起向前猛一用力,強行撐開美女柔嫩的地方。

「啊!」初兒悲叫一聲,整個身子突然躬挺起來,柔軟的肌肉變得繃直僵硬,美眸之中淚水盈盈,兩顆大大的淚珠從眼眶中滑落出來,一絲溫熱鮮紅的液體滲了出來,低落在棉被之上,形成了點點烙印,如同綻放盛開的梅花。

而楚質覺全身包裹在一團溫柔無邊的雲朵裡,如登極樂仙境,全身飄飄然的,從下身傳來的一股股**蝕骨的快感,讓他其餘的意識逐漸變得疏遠、模糊,與初兒的痛苦呈鮮明的對比。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8-4 18:06
第一百三十五章 作畫

「沒有啊,早上起來,除見到你,小六,還楊主管之外,再無他人了。」楚質迷惑不解說道,覺得糊里糊塗的。

「公子這麼聰明,難道還不明白嗎?」初兒輕笑道,如秋水的眼眸輕波蕩漾。

難道剛才有人在自己身邊經過,而自己沒有留意到,楚質暗暗忖思,茫然的搖了下頭。

「楊主管就是初兒的爹爹。」初兒螓著微垂,輕言細語道,一雙剪水秋眸卻暗暗留意楚質的反應。

「糊塗啊。」楚質拍額歎道,難道楊主管沒知初兒身份時恭敬有加,一但認出人來,態度馬上來個大轉變,簡直就是頤指氣使,還有初兒時常流露出對楊主管的關心,……,最主要的是,初兒昨晚明明與自己共眠,今日清晨出現在這裡,居然沒引起別人的懷,昨日沒有在意的細節一時之間在楚質腦海中走馬觀花般的浮現。

「初兒家的風俗與他地不同,公子不清楚,自然猜測不出來。」看出楚質聽到這個消息沒有其他異常,初兒心中喜悅,連忙開解說道。

有眼不識泰山,就是說自己這個情況了,幸好自己對楊主管還算客氣,楚質慶幸鬆了口氣,對初兒之言也深以為然,在正常的情況下,稱呼父親的說法多樣,有叫爹的、喊翁、呼大地,甚至直呼父親名字。

稱呼為叔的還真少見,不過並不代表沒有,楚質也沒有感到奇怪,畢竟自己沒有穿越之前,自家的鄰居也有這個習俗,只是沒有想到初兒家鄉也是如此。

「這樣說來。我們昨晚睡地就是初兒地香閨了。」眼睛輕輕一轉。楚質輕微笑道。怪不得覺得房屋處處透出女兒家地味道。儘是芬香之氣。而且與初兒地體香一樣。本來還以為是初兒身上殘餘地氣息。看來不僅是如此而已。

「嗯。」初兒嬌顏一抹緋紅。不易察覺地點了下頭。

看著美人嬌媚可人地模樣。楚質心裡蠢蠢欲動。回首四顧。發現並無旁人注意這裡。驀然上前幾步。一把抓住初兒嫩柔地小手。溫柔說道:「回去之後。你就跟我回家吧。」

初兒當然明白楚質地意思。芳心充滿無比地甜蜜喜悅。猶豫了下。怯柔說道:「夫人那裡……。」

「不用擔心。一切有我。」楚質柔聲說道:「嬸娘一向疼我。只要我開口了。她肯定會答應地。」

初兒輕微點頭。螓首輕垂。細細修長秀美地睫毛不停輕顫。心中激動欣喜。

輕撫揉捏著初兒一雙纖細嫩滑的小手,楚質輕聲說道:「待嬸娘把契約還你之後,找個時間,我會讓媒人前來提親的。」

初兒並不是賣身與潘氏為奴,而是屬於僱傭的婢女,只要契約的時間一到,便自動恢復自由人地身份,婚嫁不再受潘氏的控制。

上門提親,初兒腦子一片空白,不能相信自已地耳朵,芳心只剩下一陣無法扼止的歡喜,楚質這樣說,就是有意娶初兒為妻,畢竟只有妻室才能明媒正娶,怎麼說楚質也是受到十幾年現代教育地人,把人家吃干抹淨之後,始亂終棄的事情也做不出來。

先下手為強,既然自己喜歡,那就娶回家去,省得又出什麼變故,況且,看著初兒暗藏嫵媚風情秀麗容顏,以及昨晚地**時刻,楚質怦然心動,這樣的可人兒,如果不能名正言順的帶在身邊,那做人還有什麼樂趣可言,楚質探手摟住初兒的腰肢,觸手豐腴滑膩,一種舒適愉悅的感覺湧上心頭。

「公子,現在……這裡……不能這樣。」初兒滿面潮紅,察覺楚質突起的下身,纖細的小手輕輕抵在楚質胸前,神情嬌羞,粉臉羞紅萬分。

「那初兒覺得什麼時候可以啊?」楚質輕笑說道,雙手捧著初兒秀氣的小臉,輕輕吻了下那兩片豐潤的紅唇。

初兒雙頰飛紅,羞不可抑,白了楚質一眼,嬌嗔道:「公子就會欺負人。」清麗的眼眸蒙上一層薄紗,水汪汪的儘是風情媚意。

「初兒,去取文房四寶來。」楚質心神一陣激盪,正準備和美人溫存一番,忽然耳朵一動,連忙放開初兒,輕聲說道。

「公子稍候。」迷茫的初兒這時也聽到遠處傳來的腳步聲,摸了下潮紅的臉頰,以及凌亂的衣裳,連忙答應下來,回過身子向屋裡走去,蓮步翩躚,步姿優雅,搖曳生姿,不過楚質細心留意,發現初兒的步伐遠沒有昨日的那麼輕盈纖秀了。」

「那傢伙打發走了。」楊主管氣呼呼的走了進來,口咕起來,看見還站在這裡的楚質,連忙閉口不言這事。

「楊…主管,事情可決定了。」猶豫了片刻,楚質還是覺得這樣稱呼比較妥當,態度更是無比的溫和有禮,沒有了昨日的矜持。

「解決了,讓質公子在這裡等候,真是失禮了。」楊主管露出笑容,細看之下,眉目之間還真與初兒有幾分相似之處。

或許應該要反過來說,楚質暗暗尋思,而這時初兒已經提著裝有筆墨紙硯的竹籃走了出來,秀容平靜無波,不過眼眸中的那抹春情是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住的。

「質公子,你要回去了?」楊主管驚訝說道。

「自然不是,昨日見識到村外竹林風光秀麗,我要將其畫下來。」楚質微笑道,說明了要在這裡吟詩作畫,若是不帶幾幅作品回去,怎麼也說不過去了。

「質公子好興致。」楊主管笑道,立刻表示自己也要跟去見識,暗地裡卻搜索枯腸,準備想幾句好詞讚美楚質。

「呵呵,楊主管事務繁忙,還是不麻煩你了。」楚質微笑說道。

「我怎麼會有事要忙……。」楊主管脫口而出,卻發現初兒悄悄的拉住自己,不由迷惑的看著自己的女兒。

「你是作坊的主管,還是村正,如何不忙。」初兒小聲提醒說道。

「哈哈,質公子所言及事,我確實很忙,恐怕不能陪公子去作畫了。」楊主管立刻醒悟過來,做主管的不忙,豈不是證明自己辦事偷懶,毫不猶豫地改口說道。

楚質當然裝做什麼也沒有看見一樣,聞言笑道:「既然如此,那就不煩勞楊主管了。」

「質公子不見怪就好。」楊主管憨厚笑了下,擺出父親的威嚴,朝初兒輕喝道:「二女,質公子要去作畫,你一定要旁邊盡心服侍,讓質公子高興回來。」

直到現在,楊主管還以為初兒是順路跟楚質回來探親的,絲毫不知道自己的女兒成為潘氏的誘餌,成功釣楚質上勾,而且還秉承他的意思,把楚質服侍得滿意之極。

「楊主管放心,有初兒在,我怎麼會不盡興。」楚質微笑說道,話裡別有深意,只有初兒能聽得出來,螓首微垂,表面上是答應楊主管的話,其實心裡亦羞亦喜。

清晨的竹林風光與黃昏不同,清閒的空氣隨風流動,輕輕拂拭在臉龐,楚質覺得一陣神清氣爽,片片竹葉搖曳翻動,形成千次百態的圖案,其美如夢如幻,竟是一副世外桃源的安逸景象。

在初兒的帶領下,尋了塊平整的石頭,輔上雪白的宣紙,楚質靜靜的觀察竹林中形態各異的竹子景象,不停的在腦中構思,而初兒伸出如玉般溫潤的小手,細細的研著墨,唇角含著甜蜜的笑意,白晰的嫩臉,透出股溫婉賢淑的氣質。

「初兒,站在別動。」楚質心中一動,馬上有了靈感,輕聲提醒了下初兒,執筆沾著顏料,仔細地在紙上作起畫來。

可能有美術功課的原因,與寫意山水畫相比,楚質覺得自己的工筆人物畫最為好,連忙何涉都承認,只要楚質努力,而且三五年不鬆懈,單論工筆人物畫,肯定會超越自己,不過沒有忘記提醒楚質,要注意畫中的意境,畢竟楚質總是把人物畫得太過逼真,顯然過於匠氣,若是不注意,怕容易淪落為畫匠,而不是何涉所希望的畫家大師。

看見楚質的動作,初兒自然明白他是在畫自己,心中喜悅,身子保持原狀,露出甜美的笑容,過了片刻,卻有些受不了了,光潔的秀額冒出一絲香汗。

「初兒,不要這麼緊張,動下也無妨,來,擦拭下。」楚質輕輕笑道,從懷裡掏出一塊絲帕遞給初兒。

接過絲帕,發現卻是自己親手織繡,送給楚質的禮物,初兒心中甜意越發濃郁,輕柔擦拭汗漬,在楚質的安撫下,感覺輕鬆許多。

「初兒,可以了,過來瞧下。」不知過了多久,楚質輕輕擱下手中的筆,仔細欣賞自己的作品,覺得十分的滿意,招手示意初兒過來觀看。

以飄然秀逸的竹林為背景,一個裁秀黛以畫眉,點柔水以啟唇,冰肌、玉膚、媚骨,集合天地間的所有靈氣的絕美少女,正紅唇輕笑,淺笑嫣嫣,粉頰微露兩個迷人梨渦,雙目含羞,顯出無限風姿。

「公子,這是初兒嗎?」初兒茫然說道。

「不是美麗的初兒還能是誰。」楚質柔聲說道,乘機攬住了她那盈盈一握的小蠻腰,即使透過衣物,依舊可以感覺的到她纖腰細細,彈性驚人。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8-4 18:06
第一百三十六章 端倪(一)

來在公子心中,我是這般好看的,初兒心中竊喜,雖悄悄的動作,卻故作不知,身子軟軟依偎在楚質懷中。

「初兒,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你可喜歡?」摟著美人,楚質心中舒暢,臉龐在初兒的耳鬢廝磨,說起了甜言蜜語。

「喜歡。」女人都是感性的,初兒笑盈盈說道。

「喜歡就好,不然我只有將天上的星星摘給你了。」楚質輕笑道,火熱的手掌穿過衣料的阻隔,爬上她豐隆的圓臀,輕輕撫摸、揉捏,著手處有絲緞一般的感覺,初兒火熱的身子猛地顫抖一下,兩隻小手緊緊抓住楚質肩頭的衣服,喉嚨深出擠出一聲驚悸的呢喃。

楚質輕而易舉地抓住了初兒的一雙柔潤小手,腦袋微微下俯,毫不費力地找到她的櫻唇,初兒便覺全身的力氣彷彿抽空,嬌哼連連,軟綿綿的身軀更是完全貼在了楚質的身上。

「卡吱。」

遠處忽然傳來異響,驚醒了沉醉**中的鴛鴦,初兒連忙推開楚質,螓首低垂,粉嫩的小臉已經通紅一片。

「沒事,只是風刮倒了株朽竹而已。」循聲望去,楚質也隨之鬆了口氣,野外作業果然不比在房裡,極度考驗心理素質啊。

經此一事,雖然楚質興致不減,可是初兒無論如何也不願意了,捧著畫躲在一旁遠遠的欣賞,任憑楚質如何呼喚,也不肯接近了。

楚質無奈,走到斷繡之前,準備踩上幾腳以洩心頭這恨,卻發現繡子並不是自然朽腐而斷,而是被人為的攔腰吹成兩半,擱架起來陰涼,乾透之後,經風一吹,自然而然的落在地上。

「初兒。砍這麼多竹子有何用?」看著附近成排地斷竹。拾起一節。仔細打量。發現這繡子繡節相離較長。竹身比碗口還要粗大。楚質有幾分好奇。心中暗暗猜測。難道是用來做工藝品不成。

也怪楚質這樣想。竹雕製品在現代比較火。筆筒、香筒、臂擱、繡根人物、動物與山石等等製作精緻工整。細巧秀雅地小物件深得世人地喜愛。楚質也曾經習過幾件在同事面前顯擺。

「自然是當柴火。」初兒輕聲說道。

「暴殄天物。」沉默了片刻。楚質開口叫道:「這麼好地繡子。用來製作竹雕那該有多好啊。再不行削成筷子也比燒了強。」

「公子。為何這般生氣?」初兒被嚇到了。小心翼翼詢問起來。

「呵呵。一時習慣了。初兒不必擔心。」楚質摸了下鼻子。這才意識到這裡是古代。自己也不是環境保護協會地一員了。沒有必要這麼激動。

「楊家村以竹為薪已經很多年了,若是公子不喜,初兒可以向十一…,父親提出意見,讓村民改用木薪。」初兒柔聲說道。

砍繡當然比砍木容易多了,不過楚質還沒有狂妄到憑自己的一時喜好,就強行讓人改變生活習慣的念頭,而且楚質也不認為自己有這樣地影響力。

「沒有這個必要。」楚質輕輕搖頭,歎息說道:「只是覺得有些可惜,這麼好的竹料,若是精心雕刻,再運到汴梁城出售,生意定然興隆。」

「生意興隆?」初兒美麗的眸子掠過異彩,急切問道:「公子,你是說這繡子能賣錢。」

「那是自然,食者繡筍、庇者繡瓦、載者竹筏、炊者竹薪、衣者繡皮、書者竹紙、履者竹鞋,衣食住行之中,哪樣離得了竹子。」楚質微笑道:「繡籃、繡席,還有我常用地文房四寶中的毛筆,筆筒、筆擱……。」

聽著楚質隨意說出十幾樣日常生活中常用的竹製器皿,初兒美目輕盼,異彩漣漣。

「謝謝公子提醒。」突然之間,初兒笑吟吟行禮。

「初兒,你想讓村民製作我所言之物吧。」楚質的反應不慢,立刻猜測出初兒地心思。

初兒輕微點頭,柔喜說道:「繡子的用處這麼多,而楊家村的竹林在群山之中連綿不絕,可謂取之不盡,取一些去賣,大伙就不用為生計發愁了。」

「初兒的想法好雖好,可惜卻難以實現。」沉吟了片刻,冷靜下來的楚質開口說道。

「公子何出此言,剛才你不是說……。」初兒驚訝問道。

「剛才是我考慮不周,試問一下,楊家村中可有製作這些物品的巧匠?」楚質認真說道:「竹子隨處皆有,但是製作出來地物品卻有優劣之分,若不夠精美,怕是難以讓人花錢購買。」

「公子所言極是。」細想了下,初兒覺得有理,神情顯得有些失落。

繡雕,其實就是刻繡而已,和書畫沒有什麼不同,不過是以刀代筆,以竹為紙罷了,書畫之難世人皆知,但是用刀在竹子上刻畫,

比在紙上作畫難上百倍,如果沒有一點技術,刻出定不堪入目。

「可惜了。」楚質輕歎了下,柔聲說道:「初兒,時辰也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初兒自然沒有異意,亦步亦趨跟隨在楚質身後,纖手緊緊摟著楚質為自己所作地畫,失落的心情慢慢好轉起來,想到楚質地承諾,只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差點兒忘記了。」還有幾步就走出繡林之時,楚質拍手輕呼,回首打量附近地繡子,似乎在尋找什麼。

「公子,你在找什麼?」初兒不明其意,好奇詢問道。

「兩日沒有回書院了,得尋件禮物向老師賠罪才成。」楚質笑嘻嘻說道:「老師愛竹,我送他根稀罕的竹子,他就不會生氣了。」

「公子真聰明。」初兒輕微笑道,蛾眉彎彎,也隨之幫忙尋找起來。

「初兒,這竹林內有沒有那種纖小秀逸的小竹啊。」打量了片刻,發現附近的都是那種粗壯大竹,形象確實差了些,楚質當然不滿意。

「這附近竹林裡生的都是大竹,恐怕沒有公子說的小竹。」沉思了片刻,初兒搖了下頭,美目忽然一亮,喜道:「小竹子初兒家後院幾有幾株,就是不知道是否合公子之意。」

「那還等什麼,我們回去吧。」楚質聞言一笑,上前兩步,十分自然的拉著初兒柔嫩的小手,慢悠悠的向村子方向走去。

象徵性的掙扎了下,初兒輕咬紅唇,嘴角隱約浮現甜美笑容,如同小媳婦一般,沉默不語的跟著楚質慢慢前行。

「質公子一路走好,以後要常來。」在村子用過午餐,在熱情的村民們的歡送下,楚質和初兒坐在驢車上,與眾人揮手作別,還真有幾分依依不捨的情緒,驢子揚蹄慢行在山間的小路上,留下一連串清脆的鈴鐺之聲,人影已經消失在天際。

這一路上,趁著趕車夥計不注意,楚質和初兒自然是說不盡的柔情蜜意,山路的顛簸也抵擋不住兩顆火熱的心,直到太陽落到西邊,燦爛的紅霞如火,驢車才慢行到汴梁城中,街道各色行人穿梭往來,好不熱鬧。

「初兒,我們進去吧。」驢車到了目的地停了下來,望著大開的宅門,楚質輕聲說道。

初兒螓首微垂,心中一片歡喜,卻有幾分茫然、彷徨,待會公子就要向夫人開口索要自己了,夫人會同意嗎?應該會吧!若是不同意,那自己該怎麼辦?初兒一顆芳心輕輕顫動起來,表情變幻莫測。

「不要擔心,一切有我。」眾目睽睽之下,楚質也不好做些過份的舉動,輕稱走近初兒,柔聲說道:「待會你什麼都不用做,站在我身後就行。」

「質兒回來了。」廳中潘氏輕靠坐在榻上,纖手撫著小腹,一臉的慈祥笑容,旁邊有幾個婢女服侍著。

「嬸娘安好。」楚質微笑行禮,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細看之下,總是覺得潘氏的小腹有一絲微微的隆起。

「不好。」潘氏柔美笑了起來,嗔怪說道:「明明讓你早去早回,昨晚卻不見人影,若不是還記得派人回來通傳,怕惠嫂嫂就要上門找我要人了。」

「一時來了興致,讓嬸娘費心了。」楚質笑道,輕輕坐了下來,初兒自然是怯生生的站在他的身後,低頭沉默不語,心中忐忑惶恐。

「你們這些文人,都是這個毛病,你小叔也是如此。」潘氏嬌笑埋怨道,對此也見怪不怪了。

「嬸娘理解就好,那就不需要質兒多費唇舌了。」楚質笑嘻嘻說道:「況且我這也是勞逸結合,忙了一天,自然要放鬆一下。」

「知道讓你這個才子操勞些俗事是委曲你了,誰讓嬸娘身子不便呢,難道你就不能體恤一下嬸娘嗎。」潘氏柔柔笑了,瞄了眼初兒,心中掠過一絲疑慮,輕聲說道:「況且有清麗可人的初兒幫忙,你還不滿意啊。」

「滿意,實在是太滿意了,若不是初兒,昨日我恐怕也不會這麼快就巡視完各家店舖。」楚質輕笑起來,試探說道:「恐怕我以後都不能離開她了。」

這話是什麼意思,潘氏心中一動,仔細打量低頭不語的初兒,潘氏可不是初經人事的少女,也不是精心大意的莽漢,美目輕盼,立刻發現了端倪,初兒容貌本來就秀麗,經過昨晚雨露的滋潤後,細細的蛾眉似乎也展開了,秀美的俏臉上更多了層艷光,最讓潘氏肯定的是,初兒粉頸處細嫩的肌膚多了幾道明顯的痕跡,經驗豐富的潘氏,自然清楚這些痕跡是如何形成的。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8-4 18:07
第一百三十七章 端倪(二)

一切的一切都證明,初兒不再是純潔無暇的少女之俑者就是眼前一臉和煦笑容的楚質,這不正是自己所期待的嗎?潘氏嬌媚的笑了,有幾分小得意,英雄難過美人關,果然是千古不破之理。

相處日久,潘氏的性情如何,初兒自然清楚,隱約猜測出她肯定看出些什麼來,嬌嫩的小臉不由掠過一抹羞紅,芳心如小鹿亂撞,怦怦然,難以自制。

「你們幾個,先行下去。」潘氏輕輕擺手,揮退幾個婢女,招了下手說道:「初兒,過這邊來。」

「夫人。」小心翼翼的走近,初兒低垂著頭,不敢直視。,

「初兒,質兒的話你聽明白了吧。」握著初兒嬌柔的小手,潘氏笑盈盈說道:「你意下如何。」

俏臉飛起一抹粉霞,初兒心裡自然是千萬個願意,不過少女的矜持使她開不了這個口,千言萬語只化作一句話:「全憑夫人做主。」聲音如蚊,似有近無。

初兒嬌羞不勝,千肯萬願的模樣,打消了潘氏心中最後一絲慮,當下巧笑嫣然,別有深意看了楚質一眼,輕聲說道:「初兒,你要考慮清楚啊,別看質兒一臉溫良敦厚的,其實心中一肚子的壞水,小心以後經常受他欺負,那我可幫不了你。」

「嬸娘,質兒哪有你說的這麼不堪。」楚質大呼冤枉。

「偷偷吃了人家,還不算欺負是什麼。」潘氏悄悄尋思,艷美的嬌顏泛起一絲紅潤,也回應,只是看著初兒。

「公子不會欺負初兒的。」女人一但被甜言蜜語所迷惑,智力會降低到極點,況且像初兒這麼單純的少女,非常容易相信某人的承諾。

哼。姓楚地果然天生就會哄人。哄得人家心甘情願地被欺負。想起十幾年前地往事。潘氏心中亦羞亦喜。狠狠地白了楚質一眼。

楚質當然不知道自己是代人受過。心中一陣莫名其妙。不明就裡之下。只能露出討好地笑容。差點沒指天立誓保證以後絕對不會欺負初兒地。

「且相信你一次。」潘氏見已經捏拿得差不多了。也隨之鬆動口氣來。輕聲說道:「那你準備什麼時候過來接初兒?」

「今日不行嗎?」不明其意。楚質小心翼翼說道。難道把人帶回去還有什麼講究不成?

「糊塗。」潘氏嬌顏一沉。輕喝道:「虧你還是熟讀詩書之人。怎麼一點禮數都不懂。」

「嬸娘提醒地是。」楚質恍然。古代婚娶十分講究規矩。似乎婚前男女雙方是不宜見面地。高士林那小子已經有大半個月沒有見到心上人了。當下笑道:「質兒明白了。回家之後我便稟明雙親。即日著人去提親。」

提什麼親?潘氏迷惑不解,看見兩人情深款款之時,忽然反應過來,質兒準備上初兒家提親,娶其為妻,這怎麼可以,潘氏有些急了,剛才她的意思,是讓楚質命人抬頂紅轎子來接初兒回去,以坐實初兒侍妾的身份。

畢竟婢女再怎麼受寵也比不上妾,身份不一樣,待遇也盡然不同,初兒跟了自己這麼久,潘氏也頗喜歡這個溫柔純善地小丫頭,當然希望她有個名份。

不過這並不代表潘氏認同初兒嫁與楚質為妻,要知道古代是一個講究門當戶對的時代,雖然宋朝對身份地位的約束寬鬆了許多,但是潘氏非常清楚,官宦子弟出身的楚質,看趨勢,以後肯定也是進士及第,有著錦竹前程,他地妻室絕對不能是小家小戶出身的初兒。

如果質兒是貧寒士子,兩人倒是般配,可惜……,潘氏幽幽歎息,看著滿面嬌羞喜悅的初兒,她實在是不忍心潑冷水。

「質兒,你平時的聰明勁都去哪了?」美目流盼,潘氏立刻有了主意,責怪似的說道:「為何還是這般糊塗。」

「請嬸娘指教。」楚質感覺莫名其妙,不明白自己什麼地方錯了。

「想想你大伯、父親,還有你小叔,哪個不是中舉之後才成家立業的。」潘氏苦口婆心說道:「如今你才中了個秀才,便急急忙忙娶親,別人會如何看待你且不說,反正幾個長輩可能不同意此事地。」

楚質沒有蠢到認為成親是自己的事情,別人管不著,細細考慮片刻,覺得潘氏所言十分在理,在宋朝大部分地文人士子成親的都比較晚,更加重視功名上地成就,自己這個年紀,若是在普通百姓人家,娶妻生子很正常,可是在士大夫們的眼中,怕是貪圖享受、不思進取地表現,背負這個名聲,對以後的前程肯定有所影響。

「質兒,你還年輕,娶妻之事不必著急。」潘氏柔聲說道:「再有半年就是解試了,安心修學,待中舉之後

風光光的迎娶初兒過門了。」

說這話的時候,潘氏心中有一絲拆散鴛鴦的負罪感,若是楚質真的中舉,恐怕到時候婚姻之事就由不得他了,這就是出身名門大家的悲哀,衣食從來不愁,事事卻身不由已。

不知為何,初兒心裡突然有一絲失落,還有一股莫名的惶恐,似乎有什麼不好的事情降臨在自己的身上。

「初兒,嬸娘只是說可能而已。

」楚質上前兩步,輕柔握住初兒的小手,和聲說道:「不是我自誇,區區解試,我還沒有放在眼裡,只是提早半年成親,想必幾位長輩也是通情達理之人,應該會同意的。」

小手被握住,初兒感覺彷徨的心忽然安定下來,露出一絲甜美笑容:「公子,初兒覺得夫人的話很有道理。」

現在的年輕人,什麼時候變得這秀大膽了,潘氏輕咳了下,說道:「質兒,似乎初兒都比你要明白事理,你一個堂堂秀才難道還不如一個小女子嗎。」

「那好吧。」猶豫了片刻,楚質微微點頭。

「公子,半年很快過去的。」初兒笑顏如花,巧妙的掩飾心中的那絲失落。

逗留了兩個小時,天色已暗,在潘氏的勸說下,楚質慢悠悠走出大門,回首看了眼倚在門前微笑揮手的初兒,心情卻十分的複雜。

對於自己來說,到底是初兒重要,還是前程重要?其實楚質心裡也隱約明白,當自己在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答應已經顯而易見。

「初兒,你在怪我嗎?」臥室內,潘氏半靠在床邊,輕歎說道:「如果不是我阻止,質兒已經著人去提親了。」

「初兒不敢。」初兒螓首低垂,怯聲說道:「初兒出身低微,本來就配不上公子。」

「初兒,你對質兒的感覺如何。」潘氏突然問道:「是出於我的暗示委身於他,還是喜歡上質兒了。」

初兒俏臉微白,清亮的眸子一陣迷離,片刻之後才輕柔說道:「初兒也不清楚。」

潘氏點頭,對初兒的回答表示滿意,輕聲說道:「質兒對你好嗎?他能說出要去提親之言,心中自然是喜歡你的,這個你應該清楚。」

初兒嬌羞低頭,眸子掠過一縷喜色。

「初兒,還記得我當初是怎麼和你說了嗎。」潘氏悠悠問道。

「夫人曾言,只要初兒服侍好公子,絕對不會虧待楊家村的。」初兒輕聲說道。

「不僅如此,我會讓質兒給你一個名份的。」潘氏淡然說道:「但是你要明白,有事情是可望而不可及的,莫要作無味的癡心妄想。」

「夫人之言,初兒銘記。」初兒秀氣的小臉又白了,美目黯然。

「昨晚是怎麼回事?」潘氏輕聲問道,艷美容顏掠過一縷曖昧。

「啊!」初兒小臉通紅,吞吞吐吐說道:「昨晚…公子留宿楊家村,隨後設宴……。」

「別拿這些場面話應付我。」潘氏揮手,笑吟吟說道:「我教你的幾招有用嗎?……感覺怎麼樣?……幾次……。」

面對這種私隱問題,初兒難以招架得住,小臉潮紅,嬌艷欲滴。

「質兒,你總算捨得回來了,若是再不見人,那娘親就只能到開封府找你三叔報案了。」楚府閣樓內,惠夫人說道,帶有幾分怨氣,幸好潘氏已經懷孕,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應該沒有人搶自己的兒子了,對於楚質夜不歸宿的行為,惠夫人並沒有太多的意見,不過表面上還得做一番樣子,免得楚質以後經常如此。

「娘親,質兒知錯了,以後定然不會再犯。」楚質自然連忙說道,小心的賠不是。

「這可是你說的,以後不要忘記了。」惠夫人滿意點頭,望著一身風塵僕僕的楚質,心中的那絲怨氣隨之煙消雲散,上前兩步為其整理衣裳,口中說道:「瞧你這個狼狽模樣,回來也不知去沐浴。」

回來就被你揪住教訓了,哪來的時間,楚質心中無奈,還要露出笑臉承認自己粗心大意,娘親提醒的是。

順手理著楚質的衣襟,忽然發現一些熟悉的痕跡,惠夫人手中一滯,輕輕一嗅,一股陌生的少女清香撲入鼻腔。

「好了,一身的酸臭味,還不快去浴室梳洗。」惠夫人若無其事說道。

兒子長大了,與他父親一個德性,望著笑呵呵離去的楚質,惠夫人心中歎氣,攤開手心,裡面卻是幾根青絲長髮。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8-4 18:07
第一百三十八章 宋祁
日清晨,天氣清朗,陽光明媚,和風習習,起身之後有與楚玨一道回書院修學,而是捧著準備好的禮物向何府走去。

「楚公子,又來拜訪學士了。」開門的是個青年僕役,畢竟老管家年紀大了,不能總是做些迎來送往的小事。

「老師可在府中。」楚質微笑問道,也沒有客氣,直接邁步走了進去,而僕役也沒有阻攔,反而在一旁幫忙提禮物。

「學士在會客。」僕役說道。

「不知是何人前來拜訪老師。」楚質步伐一滯,回身問道,如果是自己不認識的,當然不能隨意前去打擾。

「是小宋學士。」僕役笑道:「可否要小的前去通報學士。」

小宋學士?眨了下眼睛,楚質反應過來,明白僕役說的是龍圖閣學士宋祁,當朝宰相宋的弟弟,對於宋祁,楚質也有所瞭解,知道他是天聖二年與其兄宋同舉進士,本來宋祁原為殿試第一,理應成為狀元,可是當時輔政的章獻太后劉蛾覺得弟弟比哥哥名次高不合禮法,所以改判宋為第一,宋祁第十,想來宋祁應該覺得很冤枉吧,可見有時候成為狀元,文章故然重要,可是運氣也是不可或缺的。

「小宋學士前來拜訪老師,可是有什麼急事嗎?」楚質輕聲問道,清楚何涉交友廣闊,認識宋祁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只是以前從來沒有在何府中見過而已。

「小的也不清楚。」僕役搖了下頭,說道:「若是公子想知道,且容小的前去打聽一下。」

「不用了。」楚質擺了下手,決定自己還是等宋祁走了再去拜見何涉,僕役當然沒有意見,帶著楚質向偏廳走去,剛走兩步,老管家從客廳內走了出來,笑呵呵的招手說道:「楚公子,學士請你進去。」

「長者。老師怎麼知道我來了。」楚質拱手。迷惑不解問道。

「自然是我告訴學士地。」老管家笑道。自己雖然年邁。可還沒有到老眼昏花地地步。

「哦。」

肯定是剛才敲門聲驚動老客家了。楚質理解點頭。理了下儀容。坦然自若地跟隨老管家走進客廳。

客廳之內。茶香四溢。薄霧瀰漫。何涉面帶微笑。燒炭煮茶。旁邊坐了個四十來歲風度儒雅地中年文士。

「老師。」楚質恭敬行禮道:「宋學士。」

「這位想必就是近日來以詩詞才情名動汴梁的楚案首了。」宋祁笑吟吟說道。

「子京過譽了,些許薄名,不必較真。」何涉笑道:「這不過是浮雲罷了。」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學生不敢自滿。」楚質微笑說道。

「何學士地要求過高了。」宋祁笑道:「自從那首問世間情是何物傳揚開後,我的家中就不得安寧。」

「這是為何?」何涉好奇問道。

「妻妾總是問我是否願意與之同生共死,我如何能說不。

」宋祁苦惱說道:「這樣算來,我已經死了好幾回了。」

不愧是傳說中的的風流人物,居然不避諱言談自己的私閨之事,楚質心中暗暗敬佩,換成是自己,可不敢這麼無所顧忌。

「誰讓子京如此多情,還好只是死了幾回而已,不用受寒了。」何涉放聲大笑道。

「何學士所言極是。」宋祁滿面贊成說道,自己也忍不住笑了,似乎有些許得意。

楚質嘴角含笑,清楚何涉話裡地含義,宋祁家中妻妾頗多,他在享受偎紅倚翠的同時,倒也為她們時時留心,處處在意,傳說他曾經在外面宴飲時覺得天氣寒冷,命人回家取衣,誰知數房愛寵各自都送了一件暖衣,他看著好幾件衣服,無法選擇,索性一件也不穿,忍著寒冷回了家,這件事情一時在士大夫之中傳為美淡,都認為宋祁不願意厚此薄彼,拂了另外人的心意,不愧是多情的風流人物。

「都是小子的錯,讓宋學士左右為難了。」楚質笑呵呵拱手道:「小子在這裡賠禮了。」

「賠禮倒是不用,以後寫新詞之時,不要忘記送些到我府上去。」宋祁笑道:「現在家裡妻妾都在談論小楚地詩詞,沒人理會我小宋了。」

「與宋學士相比,小子還差得遠呢。」楚質微笑說道:「起碼小子還沒遇到一聲腸斷竹簾中的美事。」

「何學士,你這弟子真是討人喜歡,盡說些讓我心中得意的事情。」宋祁眉開眼笑,笑容燦爛,一點也沒有掩飾,直接自己地心情明說出來。

據說宋祁有一次路過京城內的繁台街,迎面遇上宮內出來的車馬,其中有一輛車內的宮女揭開車簾,喚了聲:「小宋!」隨即便擦肩而過,宋祁回家,對這一聲嬌呼不能忘懷,就寫了首詞,未幾這首詞便傳唱開了,一直到達宮禁之中,宋仁宗知道了,追問此事,最後自然成就了一段佳話,也是宋祁生平得意地事情。

其實楚質對這件

有疑慮的,宮女在車中呼那一聲「小宋」,究竟欽佩,景仰,還是真正的愛慕?在這一瞬間,可能雙方都未曾打個照面,宋祁怎麼能肯定他們之間的心有靈犀,彼此有情,而不是自作多情。

不管怎樣說,宋仁宗將宮女賜予宋祁,對三人都有好處,宋仁宗賢名有了,宋祁如願以償,抱得美人歸,宮女得以解脫,不用在宮中消磨青春年華了,畢竟相對而言,宋祁雖然有點風流多情,卻也不失為文才翩翩的良人。

「是討人喜歡,但是也喜歡偷懶耍滑。」何涉輕笑了下,臉色突然一沉,說道:「景純,這兩日為何不去書院進學。」

不是何涉有意讓楚質難堪,而是十分清楚以楚質的性子,如果沒有正當理由地話,絕對不會無緣無故逃學的,對於這一點,何涉深信不疑,誰叫楚質平日表現得如此明理懂事,換成另外之人,不經書院批准,消失了兩日,何涉早就勃然大怒了。

「家中有些私事要學生處理,耽誤了學業,請老師責罰。」楚質低頭說道。

「景純,你雖然中了秀才,但不可就此驕傲自滿,須知……。」其實何涉本來就沒有什麼氣,見楚質主動承認錯誤,心裡更加滿意,不過還是借這個機會敲打一番。

自從中了案首,這話何涉每隔幾日就要說一遍,楚質早就耳熟能詳,但還是得恭恭敬敬地垂手聆聽,唯唯諾諾。

「景純,這盆竹你是從哪裡弄來的?」人家教訓弟子,宋祁自然不會管,目光隨意打量周圍環境,忽然見到楚質帶進來地禮物,仔細觀賞之下,心中也有幾分喜愛,待何涉訓言說完,便迫不得已的追問起來。

「昨日出城辦事之時,在某處山村見到一片竹林,發現這株翠竹挺拔秀麗,想到老師也是愛竹之人,便帶了回來。」楚質輕笑道。

「景純,你說錯了,何學士不是愛竹,而是愛畫竹。」宋祁笑道:「送竹給他,恐怕沒過幾日就枯萎了。」

「誰說老夫不喜繡地。」何涉輕哼說道。

「如此說來,你可知道此株是何竹?」宋祁輕笑起來,撫著翠竹綠色地葉子說道。

繡的種類很多,大概有幾百種,除了一些特徵比較明顯,容易辨認的繡子,有許多都是比較相似的,仔細觀察盆中的翠竹半響,何涉語塞,顯然也是不清楚。

「這是一株鳳尾竹,看其細長葉子就知道了。」宋祁說道,露出一僂笑容。

「子京,從不知道你居然對繡子如此瞭解。」何涉驚訝道。

「換成其他竹子我未必知道,只不過以前家中植有鳳尾竹而已。」宋祁笑道:「當年家貧,父親常以繡之七德訓示我們兄弟,以激勵我們奮進。」

「身形挺直,寧折不彎,是曰正直。雖有繡節,卻不止步,是曰奮進。外直中空,襟懷若谷,是曰虛懷。有花不開,素面朝天,是曰質樸。超然**,頂天立地,是曰卓爾。雖曰卓爾,卻不似松,是曰善群。載文傳世,任勞任怨,是曰擔當。」何涉悠悠說道:「繡不愧為四君子之中地君子,景純,你要緊記之。」

「學生自當牢記。」楚質認真說道。

「何學士也不愧為書院山長,什麼時候都不忘記教育弟子。」宋祁輕笑說道:「過幾日的宴會,青年才俊雲集,名士大家匯聚,也不妨帶景純前去見識一番。」

「以後他自然有機會參加,現在還是算了吧。」猶豫了片刻,何涉說道,心中輕歎。

宋祁也沒有堅持,笑吟吟的與何涉聊起經文典籍、奇聞逸事,過了不久也隨之告辭而去,而何涉也沒有挽留,起身相送。

「景純,小宋雖有才氣,但為人過於輕浮,你莫要學他。」返回客廳,何涉輕聲說道:「你要清楚,大宋文才不及其弟而持重過之,所以能為宰相,而小宋文采飛揚,性情卻不怎麼沉穩,只能是學士一流。」

「學生明白。

」楚質答應,隨之有些好奇問道:「老師,剛才宋學士說的宴會,是怎麼回事?」

瞄了楚質一眼,發現他真的不清楚,何涉心中欣慰,解釋說道:「會試榜單近日會公佈出來,到時候新科貢士自然要歡聚慶賀,我等應激前去參加。」

與秀才舉人地歡宴相比,貢士宴會的份量當然重得多,名士大儒也要給點面子以後的進士官員前去慶賀,這已經算是次點地了,如果是進士的瓊林宴,不僅是朝廷重臣,可能連皇帝也出席其中。

似乎勾起了不好的回憶,楚質的笑容變得有些牽強起來。

「景純,老師相信,不久之後,此次宴會定然有你地身影。」何涉鼓勵說道。

「理應如此。」楚質自己也有這個信心。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8-4 18:07
第一百三十九章 賞心樓

何府告辭離去,楚質並沒有回家,而是向東行去,一座酒樓前,只見這是座三層高樓,門首一塊牌匾,已然十分陳舊,朱紅大書:「賞心樓」三字,書法遒勁中透著飄逸,顯然是出自名家手筆。

樓內歌聲繚繞,鼓樂喧天,雖然已過午時,依舊十分熱鬧,在夥計的笑迎下,楚質直接上了三樓,揀了一個臨河的廂房坐下,不等吩咐,手腳麻利的夥計,已經在須臾之間,便把果疏拼盤茶點擺上桌案。

「公子還有什麼吩咐?」夥計侍立一旁恭敬說道。

楚質隨手點了七、八道菜,無非是素兩樣,隨後問道:「你們這裡有什麼好酒?」

「回公子話,本店最有名的有兩種酒,一種叫藍橋***,一種叫齊雲清露。」夥計笑臉說道。

「兩者有何區別?」楚質挑眉問道。

「藍橋***不比一般的米釀,一定要當年的新酒,糯米要最為精細的,每料五斗,還要加上上好的檀香、木香、**、川丁香、人參、紅棗和胡桃肉,在大鍋裡蒸熟了米後,晾涼,再到下料封甕,一共十五道工序,一絲也馬虎不得……。」夥計滔滔不絕的介紹起來。

最後楚質聽明白了,兩者的區別不過是一種辛辣爽口,一種甜美香淳,沉吟了片刻,楚質揮手說道:「行了,兩樣各來一壇吧。」

「沒有問題,公子請稍候。」夥計爽快答應道,轉身就要離去。

「慢著,我還要等位客人。」楚質說道:「待人來之後再上酒菜。」

「小地曉得了。」夥計點頭。輕快下樓到櫃檯掛單。同時吩咐廚房準備好酒菜。

等了片刻。楚質覺得有些無聊。輕輕站了起來。扶欄遠眺。只見汴河兩岸人家整齊。倒影何水中。相映成趣。疏散之中透出一股清逸雅趣。頗似一幅名家筆下精心勾畫過地水墨山水。微風吹拂。河水蕩漾。波光粼粼。陽光灑在上面。彷彿無數細碎地金絲。

楚質當然不是專程來品嚐美酒地。而是來與人談生意。準確地說是來簽訂契約地。畢竟條件已經談妥了。潘氏不願意出門。只好再煩勞楚質來一躺了。

「請問潘樓……。」一個清脆悅耳地聲音傳來。

感覺有些熟悉。楚質迅速回身望去。只見一個翩翩美少年俏立在廂房門前。

「是你!。」來人驚喜呼道。眉目間儘是喜悅之色。

「瑾瑜小娘子,真是有緣啊。」楚質有些驚訝,連忙上前招呼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小娘子請上坐。」

白瑾瑜俏麗小臉飛掠一抹羞喜,隨之輕移蓮步,走到上首坐下,口中說道:「誰和你這壞人是朋友。」

「小娘子這般說也太讓我傷心了。」楚質輕笑道:「人常說一回生、二回熟,你我會面不下數次,也知曉對方姓名,朋友二字,應該當得吧。」

「誰說的?我如何不知道。」白瑾瑜喜笑盈盈,也沒有追究下去的意思,美目打量廂房四處的環境,輕聲說道:「你為何會在這裡?」

「小娘子為何而來?」楚質不答反問。

「當然是有事。」忽然醒悟自己前來的目地,白瑾瑜喃喃說道:「明明是約好在這裡地,難道事情有所變故。」

看著一身儒服,顯得俊美翩翩的白瑾瑜,楚質心中一動,失聲道:「小娘子,你該不會就是那個許公子吧。」

「你是潘樓的東主?」白瑾瑜反應不慢,立即說道,一雙美麗的眼眸充滿驚訝之意。

「自然不是。」楚質矢口否認。

「真的不是?那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白瑾瑜半信半,美目流盼,又說道:「嗯,據我所知潘樓東主是女地,應該不會是你。」

「既然許公子能變成白娘子,那世上還有什麼不可能的。」楚質笑道:「不過你也沒有來錯地方。」

「你是潘樓地少東主?」眨了眼睛,白瑾瑜恍然說道:「沒有想到你居然還有這個身份。」

「雖不中,亦相差不遠。」楚質笑了下,說道:「這樣說來,瑾瑜小娘子的來歷也大不簡單啊,居然和白礬樓有這麼大的關係,不過我早應該想到的,月香小姐既然在白礬樓身居高位,那小娘子身份自然也差不了。」

來之前楚質也清楚這次生意是與白礬樓有關,作為汴梁城最為繁華熱鬧、一擲千金的酒樓,白礬樓每日耗費的酒菜且先不談,單單是供客人吟詩作畫地筆墨紙硯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而潘樓墨在汴梁城中也聲名赫赫,兩者有生意往來楚質也覺不奇怪。

「什麼不簡單,我只是小姨身邊的一個小侍女罷了。」白瑾瑜說道,秀美細長地睫毛輕顫,如水的眼眸輕盼

似乎以前白~樓名為豐樂樓地,後來不知為何更名,難道會與她有關,楚質暗暗尋思,半天不得其解,也沒有興致猜測下去,而這個時候,幾個夥計魚貫而入,訓練有素的將拖盤中的淳酒佳餚擱下桌上,悄無聲息的離去。

「小娘子,這是契約,請你過目,如果沒有問題的話,那就按原先談妥的協定,雙方就按此立契吧。」既然是相識之人,那自然不用對飲小酌以交流感情,楚質直接從懷裡掏出事先準備好的契約遞了過去。

白瑾瑜伸手接過契約,大致瀏覽一遍,沒有發現問題,隨之點頭說道:「契約無誤,隨時可以立契。」

「那好,此份契約已經附上潘樓東主的刻銘以及指印,請小娘子將此契約帶回交與白礬樓東主。」楚質說道:「一切妥當之後,找個時間報與官府知道。」

「理應如此。」白瑾瑜說道,小心翼翼把契約折疊放入懷中。

顯然兩人都是受人之托,根本沒有立契的權力,畢竟立契之時要在官府備案,核對各自的印鑒及指印,兩人就算鑒定契約也沒有用。

事情解決了,廂房氣氛卻異樣起來,兩人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聊些什麼好,白瑾瑜螓首微垂,在桌底下把玩著纖纖十指,心裡暗暗埋怨,你一個男人,以前見到自己總是油嘴滑舌的,今日怎麼像根木頭似的沉悶不語。

「小娘子……。」清咳了下,楚質打破沉默道。

「楚公子有何事情。」白瑾瑜柔聲說道,心裡居然有一絲緊張。

「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些…事情要辦。」楚質吞吞吐吐,極為艱難似的說道:「如果小娘子沒有別的事情,那…我就先行告辭了。」

沉默了片刻,白瑾瑜露出一縷笑容,輕聲說道:「楚公子請便。」

感覺自己似乎犯了什麼大罪過,心裡沉重之極,楚質站了起來,彬彬有禮的向白瑾瑜拜別,疾步向樓下走去,在櫃檯付了酒資,神情複雜望的樓上一眼,匆匆忙忙的離去了。

從三樓欄杆看著楚質遠去的背影,剛才的滿心喜悅如煙霧般的消散而去,白瑾瑜只覺得心裡悶得難受,一雙剪水雙瞳蒙上了一層朦朧。

過了片刻,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從廂房外傳來,只見美艷難言的蘇月香搖曳生姿地轉了進來,一身淡黃色的羅裙,髮鬢上斜插著一支鑲玉鳳釵,體態高挑優美,身材玲瓏突透,氣質婉約脫俗,讓人有一種清風拂面般的舒心,就像一朵盛開的鮮花般,讓人深深地迷失進去。

「瑜兒,事情談妥了嗎?」蘇月香道,聲音柔美動人。

忽然察覺情況似乎不對,仔細打量白瑾瑜,發現她情緒低落,似有幾分傷心之色。

「瑜兒,你怎麼了?」蘇月香惑問道。

「沒事,小姨,我只是有些乏了。」白瑾瑜搖了下頭,輕言細語道。

「也好,讓你來辦些瑣事,真是辛苦你了。」蘇月香美目掠過一絲狐疑,表面上帶著嬌艷的笑容,柔柔說道:「馬車就在樓下,我們回去吧。」

蘇月香攙著白瑾瑜的小手,翩躚下了賞心樓,街上依然是人來人往,各種喧鬧聲不絕於耳,兩人一下來,立即讓人注目不已,特別是蘇月香,上樓之前已經引起注意,如今下來,那成熟艷美的容顏風情萬種,眼波流轉間,不時放射出勾魂的媚光,讓人瞧得目不轉睛,有幾個膽大的翩翩公子,連忙暗自整理儀容,正準備上前搭訕,卻發現佳人已登上馬車,飄然而去,讓不少人捶胸頓足,懊悔不已,而作少年打扮的白瑾瑜,卻讓不少人恨得咬牙切齒,懷恨在心。

返回宅院,白瑾瑜借口身體疲倦,把契約交給蘇月香,立即回房休息了,卻不知自己眉宇間那抹愁悶、鬱積已經落入蘇月香眼中。

這小妮子肯定有事情瞞著自己,蘇月香十分的肯定,慵懶的在客廳中找了個絲榻輕靠,姿態優雅嫵媚,豐潤挺拔的雙峰,高翹的圓臀,纖細的腰身,無處不散發著動人的魅力,眼眸波光流盼,暗暗猜測起來。

「月香小姐,小的回來了。」沒過多久,客廳之中多了個健壯漢子,正是門房兼保安的許良。

「許良,你應該知道我要問什麼吧。」蘇月香柔聲說道,聲音軟綿,不自覺之中帶著一絲媚惑。

許良不敢直視,低頭說道:「小的明白,剛才瑾瑜娘子……。」

「又是那個小子。」蘇月香柳眉微揚,美目透出寒光,可惜無論如何怒目而視,嬌俏艷美的容顏絲毫沒有半分震懾,反而多了幾分動人風韻。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52蘿蔔頭

LV:7 大臣

追蹤
  • 23

    主題

  • 11850

    回文

  • 3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