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軍事] 在北宋的幸福生活 作者:燭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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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蘿蔔頭 2012-8-3 21:49:5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51 437664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8-4 18:08
第一百四十章 努力奮鬥
這小子怎麼陰魂散的,難道瑜兒與他犯沖不成。」牙切齒說道,板直纖細的腰身,胸前的飽滿似欲破衣而出。

怎麼每次提高楚質,月香小姐就這個模樣,沒有了平日的溫嫻靜雅,許良心中好笑,卻不敢發表自己的意見,臉上畢恭畢敬,不洩露絲毫情緒。

「那小子怎麼會出現在賞心樓的?」罵了幾句,出了口惡氣,蘇月香問道。

「楚公子是代表潘樓去和瑾瑜小娘子談生意的。」許良說道。

「怎麼這般巧。」蘇月香有些不信,說道:「查過了沒有,他和潘樓有什麼關係?」

「楚公子是潘樓東主的侄兒,這幾日在幫忙照理潘樓的生意。」許良恭敬說道,回來之前他已經打聽清楚了。

「早知道就不讓瑜兒去歷練了。

」蘇月香懊悔不已,決定在立契的時候不讓她去了,美目輕盼,輕聲道:「許良,你可有聽清楚他們有說些什麼?」

「小的就在隔壁,隱隱約約聽到了。」許良說道。

「他們在談些什麼?」蘇月香問道,表面上不動聲色,其實心中的好奇如烈火一樣熊熊燃燒,靈動閃亮的眼睛掠過一縷異彩。

「談了幾句。都是生意上地事情。」許良說道。表情有些古怪。

「許良。你好大地膽子。居然欺瞞我。」蘇月香當然不信。嬌聲斥喝起來。

「小地哪有這個膽子敢欺瞞月香小姐。小地所言句句屬實。若是月香小姐不信。大可去詢問與小地一起前去地弟兄。」許良一臉惶恐地說道。雖然心裡不害怕。但也要做個樣子。不然得罪了這容易記恨地美女。以後地日子難過啊。

「諒你也不敢。」蘇月香緩緩點頭。隨之迷惑起來。問道:「那談完生意之後呢?」

「之後楚公子就說自己有事。先行告辭了。」許良說道。

「什麼。這小子居然敢始亂終棄。」蘇月香勃然大怒。俏臉一沉。黛眉飛揚。還真有幾分威風凜凜之色。

對此許良只有無語,目光呆滯,非常懷眼前的美人,是否還是那個艷名遠揚、知書達禮的舞伎大家蘇月香,居然這麼口不擇言。

…………………………

楚府西屋閣樓,返回家中的楚質軟綿綿地躺在床上,絲毫沒有動彈之意,心裡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十分的不舒服,腦子中反覆浮現剛才臨走時看見白瑾瑜眼中地那抹失望之色。

「質兒,怎麼回來了也不和娘說一聲。」輕敲了下門,發現裡面沒有動靜,惠夫人推門而進,笑吟吟說道。

「是質兒疏忽了。」楚質連忙坐了起來,扶著惠夫人坐下。

「質兒,瞧你的模樣似乎是有心事啊。」惠夫人細細打量楚質片刻,口中說道:「莫非是今日被何學士訓斥了。」

「老師教誨,我自當聆聽,怎麼能說是訓斥呢。」楚質說道,勉強提起精神笑道。

「說的也是,再說了,質兒這麼懂事,何學士怎會訓斥質兒。」惠夫人點頭表示贊成,心念頭一轉,輕笑道:「那就是沒把你嬸娘托付的事情辦好,所以心裡有些沮喪。」

「算是吧。」考慮了下,楚質承認說道。

「什麼叫算是。」惠夫人故作不悅道:「質兒,你長大了,是不是不願意將心事告訴娘親了。」

「怎麼會呢。」楚質連忙說道:「都是一些瑣事,怕說出來讓娘親勞心。」

「只要是質兒的事情,對娘親來說都是最重要地,沒有大小之分。」惠夫人說道,表情卻十分的認真。

楚質心中一暖,猶豫了下,輕聲說道:「若是質兒給娘親找了個兒媳,娘親會怎麼樣?」

「那當然最好。」惠夫人一楞,隨之想到從楚質身上發現地青絲秀髮,立即若無其事,微笑說道:「以後質兒的衣裳就不需要娘親縫製了。」

「難道你不覺得質兒學業未成,不宜婚娶嗎?」楚質試探問道。

「誰說的,你父親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還沒有考中秀才,身邊就已經有儉兒的生母在了。」惠夫人笑盈盈說道:「況且質兒都這般大了,也是時候娶妻生子,娘親還等著享受含飴弄孫的樂趣呢。」

「果然是拖詞。」楚質喃喃自語。

「質兒,你在說什麼?」惠夫人眨眼,隨之笑道:「早在元夕之時,娘親就想為你尋門親事,可惜你又不願意,原來心中早有人了,到底是誰家娘子,還不肯告訴娘親啊。」

楚質沉默片刻,輕歎了下,說道:「娘親沒有猜錯,我心裡有人了。」



子?娘親馬上找媒人去提親。」惠夫人笑道,有

「娘親也見過地。」楚質輕聲說道:「是嬸娘家的初兒。」

這話說出來之後,不知道為什麼,楚質感覺全身輕鬆許多,壓抑地心情慢慢散去,楚質並不糊塗,昨天被潘氏忽悠走之後,細細回想,馬上感覺到不對,剛開始潘氏明明有意讓自己負責的,卻突然改變了口風,其中定然有原因,熟讀史書,楚質根本不用細想,馬上知道是門當戶對地傳統習俗在作怪,在宋朝,風氣雖然開放,思想也較為自由,但也不是想娶誰就娶誰的。

初兒?似乎有些印象,惠夫人尋思,驚呼道:「是那個乖巧懂事地小侍女。」

「就是她,娘親覺得這個兒媳可好。」楚質問道,目光緊緊盯住惠夫人。

「自然很好,質兒的眼光不錯,雖然才見了幾次,娘親也覺得初兒是個好娘子。」沉默了幾息,惠夫人柔聲說道:「不過……。」

「不過她出身卑微,配不上質兒。」楚質瞭然,看著惠夫人說道:「娘親應該是想說這句話吧。」

「質兒……。」惠夫人張口欲言,可又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娘親不用說了,質兒明白,誰讓我是楚家子弟。」楚質幽幽說道,閉上了眼睛,一個晚上的時間,還有什麼想不清楚的,楚家畢竟是書香門第,家中子弟娶的妻室,不是大家閨秀,就是名門望族之女,再不濟也是富商巨賈的女兒,至於與貧寒農家聯姻,不在考慮之中。

「若是質兒真心喜歡,可以讓她……。」猶豫了下,惠夫人輕聲說道。

「娘親,嬸娘教訓的是,質兒學業未成,不宜過早成家,以免分心,待質兒金榜題名之後再談此事吧。」楚質打斷說道。

「你嬸娘此言有理,此事不急,以後再說吧。」過了一會,惠夫人輕歎了下,知道楚質不想再談下去了,柔聲說道:「質兒累了且先休息一會,用膳的時候娘親再來喚你。」

「娘親慢走。」楚質說道,送惠夫人離去,回身合上房門,呆呆坐了片刻,突然之間猛然直立,喃喃說道:「該死的封建思想,腐朽的等級制度,想要我屈服,門都沒有。」

作為一個穿越者,楚質的優越感十分的強烈,哪怕知道自己的才學與那些名家大儒,以及某些文人才子都相差甚遠,但是楚質並沒有自卑的感覺,畢竟學識上比不上人家,可是在見識上,楚質敢說大宋朝沒人能和自己相比。

這不是自傲,對於這點,楚質有絕對的自信,憑著自己的努力,還有幾分運氣,自己就能在汴梁城混得風生水起,才遇到區區小挫折,怎麼能動搖自己的信心,規矩都是人定的,也肯定因人而改。

楚質當然不是想謀位篡國,而北宋仁宗時期,這個想法的基本沒有市場,而且成功率極其低微,楚質絕對不會做這種自尋死路的事情,而且也會學言情小說的那個套路,拉著初兒去私奔,為了美好純真的愛情,做反抗封建統治下頑固家長思想制度的先鋒典型,跑到某個窮鄉僻壤隱名埋姓,從此過上男耕女織的幸福生活。

這樣腦殘的事情,楚質從來沒有想過,且不說是否捨得錦衣玉食的生活,如果沒有楚家的庇護,楚質不認為自己能在宋朝生存得下,沒有身份證明的路引,出得了汴梁城,怕是沒過鄰鎮,就被衙役兵丁押解回來了。

就算十分的僥倖,或者楚家有意放一馬,能跑到一個誰也不認識自己的地方,楚質也不敢保證自己是否能生活得好,如果一不小心,運氣不好,遇上了農民起義,成了革命的對象,那豈不是冤死了,貪生怕死也好,貪圖安逸也罷,反正楚質非常不捨得現在的官宦子弟生活,而且非常的享受現在的風光得意,不想有任何的改變。

「等我金榜題名、進士及第,成為朝廷官員,楚家應該管不了我的私事了吧。」楚質輕聲說道,雖然不怎麼確定,不過這確實是最可行的辦法,無論是在哪個朝代,只要身份地位達到一個地步,做了什麼打破常規的事情,世人都當作視而不見的。

「努力奮鬥吧。」楚質暗暗為自己鼓勁。

「其實白家小娘子也是不錯的,在古代,三妻四妾似乎不犯法……。」腦中深處掠過一絲暇想,楚質連忙搖了下頭,自己可是正經人,定要一心一意,把注意力集中在書籍之上。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8-4 18:08
第一百四十一章 會試放榜

梁城東,白雀書院,暖風吹拂,溫潤的陽光照射在人一陣暖融融的感覺,讓人提不起精神,昏昏欲睡,此時正是課間休息時分,課堂中的學子,結伴成群的在景色優美的書院中談笑嬉戲。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學子匆匆忙忙的從外面疾奔進來,額頭熱汗直流,卻顧不上擦拭,眼看已經跑到書院池塘邊上,忽然腳步一滑,差點兒滾進水中,幸好旁邊有人眼快手疾,一把將其拉住了。

「兄台,就算要去投胎也不用這般著急吧。」旁邊有人輕笑說道,引起附近學子一片哄然大笑。

「找……教諭。」那學子氣喘吁吁,呼吸艱難似的說道。

「教諭已經回內堂休息了。」

「你有什麼緊急事情要找教諭啊。」

「先歇氣再說吧。」

「是不是……。」

旁邊的人七嘴八舌的或答或詢問起來,幸好還有人記得要關心快要喘不過氣的那人,輕輕幫其撫背順氣。

「放…榜…了。」氣總順了些,那人斷斷續續說道。

放什麼榜。旁人莫名其妙。不過也幾個心思靈敏之人。聞言立即上前一把抓住那人衣袖。急切問道:「兄台。是不是貢院會試放榜了。」

會試放榜?此言一出。立引起轟動。附近地學子呼地一下圍了起來。目光全部匯聚在奔疾而來地人。

「沒錯。我剛從外面聽聞消息。確認無誤後。立刻趕了回來。」深深吸了口氣。那人地語氣總算正常一些。一口氣把話說完了。

「走。去瞧。」沉默也片刻。人群中有學子大聲提議道。頓時得到眾人地贊成。也不知是誰先起步地。一群人快步湧出書院。轉眼間消失在山下。

「切。我們書院又沒有參加會試地舉子。他們去湊什麼熱鬧。」書院內一個自覺得十分理智地學子輕蔑說道:「沒經教諭批准。就私自離開書院。看他們回來怎麼向教諭交待。」

「兄台。話可不能這樣說。書院沒有舉子參加會試。那是因為書院有規定。考中舉人之後就不許再回書院進學。但是以前地同窗中難道就沒有人是舉子不成。大家同窗多年。總有幾個相熟之人參加會試吧。關心會試結果也無可厚非。」有人在旁邊說道。

「你不要這麼遲鈍。」還有人顯然是理智學子的朋友,聞言也在一旁悄悄說道:「且不管是不是同窗,人家考中貢士,自然要去幫襯一下,以後……。」

以後怎麼樣,不言而喻,自認為理智的學子不由懊悔起來,二話沒說,立即拉著好友向書院外奔去,同時不忘記朝剛才提醒自己之人說道:「景純,一起去吧。」

「你們先行一步,我還要把此事說與好友知道。

」楚質微笑揮手說道。

片刻之後,高士林和楚玨漫步走回,發現書院變得空蕩蕩的,高士林不由得大驚小叫道:「景純,這是怎麼了,我才和文玉轉了圈,書院的人跑到哪裡去了,難道是要上課都回學堂了。」

「你聽見鳴鐘的聲音了。」楚玨說道,瞄了高士林一眼,一臉不屑與之為伍的模樣。

「聽說貢院放榜,他們都跑去瞧熱鬧了。」楚質笑著說道。

「看熱鬧不假,但也想借次機會認識幾個未來的朝廷進士吧。」高士林恍然,輕輕笑道:「景純,你說我們是否也去見識一下。」

「那是自然。」楚質毫不猶豫說道:「如果不是等你們,我早已經和其他一起去了。」

「那還說什麼,走吧。」高士林揮手邁步說道。

「可惜大哥去泰山求學了,不然也能參加此次會試,說不定會榜上有名。」楚玨故意落後兩步,輕聲對楚質說道。

「大哥這樣做才是明智之舉,在沒有十分把握之前,先苦學潛修,日後一舉成名,天下皆知。」楚質笑道,聽到會試結果出來,心裡還真有幾分複雜情緒。

「不知這次會試的會元是誰?有沒有可能是我們書院出去的。」走在前面的高士林忽然回身說道。

「我敢肯定。」楚質笑道:「絕對不是。」

「景純,你這話豈不是有些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意思,最好讓山長聽到,讓他好好的訓斥你一番。」高士林笑嘻嘻說道。

「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楚質微笑道:「要不然我們以此打賭,如何?」

「當然……不幹。」高士林搖頭說道:「貢士可能有幾個,成為會元的希望太小了。」

此時的貢院門前,特別是張貼榜單的地方,已經擠滿了前來觀看的人群,參加會試的文人士子本來就已經夠多了,再加上前來看熱鬧的人,密密麻麻簇擁成一團,真可謂摩肩接踵、揮汗如雨,連一絲空隙都沒有了。

本來官府會派衙役專門按照參加會試的考生們提供的

門報喜的,可是他們實在是等不及了,寧願前來自己眼,也願意苦苦等候,畢竟在這個時候,等待是一個煎熬。

報著這樣心思的文人士子實在是太多,而且榜單又長,看一遍下來也要耗時半個小時,而且又擠又悶,若不是榜單前面有兵丁把守,恐怕會有人按捺不住撕下榜單來。

「嗚呼呀,這麼多人。」走到貢院前大約兩三百步前,高士林驚訝叫道,不是他不願意上前,而是前面實在是沒有路了。

「這些人之中應該有大部分是聞迅而來瞧熱鬧的。」楚質笑道。

「相對而言,童子試放榜之時,真可謂門可羅雀了。」高士林搖頭說道:「明明都知道每次會試只錄取數百人而已,怎麼有數萬人前來觀榜啊。」

數萬可能有些張,不過一兩萬還是有的,楚質暗暗估算,聞言笑道:「你剛才不是已經說了嗎,大多數人都是仰慕新科貢士的風采,特前來結交相識的。」

「景純,看這個情形,恐怕我唯有轉身離去了,不然等到晚上未必能擠身進去。」高士林說道,畢竟事不關已,也沒有什麼失望的感覺。

「那還不如在棧,或者家中等待衙役前來報喜算了。」楚玨說道。

「也是這個理,不過事情如此重要,能安心等待。」楚質輕笑,眨了下眼睛,說道:「我想到個主意,也不知道是否能行得通。」

「計將安出?」高士林文縐道,余聲修長。

「知道什麼是唱名嗎?」楚質笑著說道。

「你是說讓前面的把榜上的名字大聲出來?」高士林眼睛一亮,讚道:「這主意妙。」

「楚兄計甚好。」旁邊也有人大聲讚賞道。

楚質循聲看去,只見兩人風度翩翩的俊逸青年面帶微笑,慢慢向自己走來,卻是馮京和滕茂實。

「馮兄、滕兄。」楚質拱手道,連忙迎了上去,臉上盡燦爛的笑容。

自從會試結束之後,楚質心裡就感到非常的後悔,原因並不是考試不利,而是自己居然笨得放棄和三元及第的牛人結交的機會,要知道像馮京這樣的猛人,在歷史上屈指可數,只要人家細心指點自己幾招,區區科舉考試還不手到擒來,而自己居然因一時心態失衡,對人家的示好視而不見,實在是太蠢了,這次來貢院,除了陪高士林和楚玨看熱鬧之外,楚質也想借此機會,看看是否能遇到馮京,沒有想到還真心想事成了。

「景純,這兩位是?」高士林輕聲問道,好奇打量眼前兩個風儀不凡的俊逸青年。

「介紹一下,這位是馮兄,馮京馮當世,這位是滕兄,滕茂實滕秀穎。」楚質笑道:「前段時間認識的朋友。」

「在下高士林,字才卿。」高士林友好笑道。

「楚玨,字文玉。」楚玨微微拱手,清冷的目光中有一絲好奇。

「才卿兄、文玉兄。」馮京和滕茂實連忙回禮。

「才卿,文玉。」楚質笑著說道:「馮兄和滕兄才學橫溢,我們日後還需要多向他們請教才成。」

「楚兄過譽了。」馮京和滕茂實謙虛說道。

「能讓景純如此推崇的,才學定然不凡,以後還請兩位多賜教。」高士林眼睛掠過一絲異色,上前拱手說道。

「才卿,你別不服氣。」楚質輕笑說道:「馮兄大才,對於他來說,今科會元乃是囊中之物,狀元想來也是探手可取,知識之淵博,可不是我等能與之相比的。」

也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楚質這話聲音有些大,壓過了旁邊的嘈雜,一時之間引得周圍文人士子紛紛側目而視,想知道到底是誰敢如此口出狂言。

「楚兄,你是在誇我還是在害我啊。」馮京苦笑了下,輕聲說道,被這麼多人惡恨恨的盯住,還真有些不舒服。

「各位若是不信,儘管讓前面的人把榜首會元名字大聲唱誦出來。」楚質大笑說道:「我這位好友姓馮名京,時當世,莫要記錯了。」

這麼狂傲?有人頓時不服氣了,一層傳一層,慢慢傳到裡面,立時之間,大家都知道了這件事情。

「楚兄,你可害苦我了。」馮京悄聲說道,依然一臉的從容淡定。

人群之中也有反應機靈的,頓時領會這是楚質的計策,想讓裡面的人幫忙傳唱榜上的名字,紛紛告訴旁邊的人。

「大家且安靜,以便聆聽傳唱之聲。」楚質大聲說道。

擠身在外的文人士子都明白楚質到底什麼意思了,慢慢的安靜下來,而這個時候,榜單處附近突然傳一個異口同聲的聲音:「會元,馮京,字當世。」

聲音傳來,外面一片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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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唱名
會元,江夏馮京,馮當世。」眾口一詞,層層向外

「當世,聽到沒有,你是會元,你中了。」滕茂實聞言,面色紅潤,興奮不已,扯著馮京的衣袖說道。

「真的是我嗎。」馮京的從容淡然立時消失了,俊臉表情有些呆滯。

「馮會元,恭喜了。」楚質微笑拱手說道。

眾人一聽,確信無,面面相覷之下,立即湧向馮京。

「馮兄,在下乃……。」

「馮公子,小的是……。」

「馮會元,鄙人……。」

似乎馮京已經為誘人的香餑餑,搶手之極,爭先恐後的圍著馮京,場面非常的混亂,馮京旁邊的幾人立即被排擠了出來,有過這樣經歷的楚質,非常同情的望了馮京一眼,心慼慼焉,決定為他解圍。

「諸位,難道不想知道榜首之人是誰嗎?」楚質大聲說道。

「安靜、安靜。」參會試地舉子覺得十分有道理。還沒有聽到自己地名字呢。這怎麼能行。連忙大聲呼叫起來。自動自覺維護秩序。來湊熱鬧地人覺得也是。反正人在這裡跑不了。且聽一下榜上地還有誰。也隨之慢慢靜了下來。

「第三十七名……。」

裡面地人可不清楚外面地事情。:然大聲地繼續唱名。眾人一聽。居然錯過這麼多。當下再也不敢發出聲音。安靜仔細地聆聽起來。

「楚兄。謝了。」馮京悄悄走出圍。來到楚質旁邊輕微說道。察覺衣裳凌亂不堪。不由苦笑起來。心中卻激動喜悅。幸好自制力較強。沒有表現出來。

「舉之勞。何以言謝。」楚質笑了。悄聲道:「況且馮兄謝得太早了。我也只是解了你一半之圍。待會唱名結束後。馮兄怕是難以逃過這劫了。」

著旁邊虎視眈眈地眾人。馮京搖頭。迷惑不解道:「瞧這些人地模樣。似乎並非參加會試地舉子。也非文人士子之流。為何纏著我不放。」

「嗚呼呀,你居然不知道。」高士林在旁邊驚訝說道。

「在下見識淺薄,還請才卿兄指點。」馮京微笑說道。

「我可指點不了今科會元。

」高士林喃喃,被楚質盯了眼後,連忙輕笑說道:「卻不知道馮兄可曾婚配?」

「未曾。」猶豫了下,馮京說道,俊臉有些微紅。

「那就好辦了。」高士林笑瞇瞇說道:「馮兄不用愁了,瞧見沒有?那些人都是搶著要為馮兄說媒而來的。」

「為我說媒?」馮京驚奇道,惑不已。

「難道馮兄從來沒有聽說下榜下捉婿之事?」楚質輕笑說道,連自己這個現代人,也知道在宋朝的時候,有這個怪異而令人忍俊不禁的習俗。

雖然在宋代,科舉還並未成為進入仕途的惟一途徑,但是想要在仕途獲得更廣闊的發展空間,考取功就絕對是必要的了,宋代的及第舉人也獲得了相當多的優越條件,一旦金榜題名,那娶富豪家千金的「洞房花燭」也就馬上接踵而至了,可以說,宋代士人在經過「十年寒窗」的艱苦努力之後,一旦科舉登第,得到的將會是精神、物質兩方面的超值回報。

考取功名的士人在宋代社會中所受到的重視和推崇也是空前的,宋朝人評價一個家族的興盛程度的重要標準就是看這個家族有幾個考中科舉的男子和幾個嫁給科舉出身者的女子,正是如此,考中科舉的士人就成了權貴豪富之家選擇佳婿的搶手貨,真是十年勤苦無人問,一日成名天下知,榜下捉婿就是生動的例子。

把「擇婿」說成「捉婿」,可謂比喻形象,又頗帶諷刺意味,在科場選婿者,不乏「飢不擇食」者,將習俗所重視的生辰八字、家世背景等都拋之腦後,甚至是這位新及第進士是否還是單身都來不及考慮,在當時就有不少關於這方面的笑談,可謂人盡皆知了。

「自然聽說過,但這不是在中進士之後的事情嗎?」馮京說道。

「呵呵,那時來搶的人更多。」高士林笑道:「害怕搶不過,所以精明的人家紛紛把目標定在貢士們身上了。」

「其實考中了貢士,只要殿試時不要表現太差,進士身份如探囊取物。」楚質輕笑說道:「況且馮兄風度翩翩,俊逸不凡,又是會元,不搶你搶誰。」

「就是,換成是我,肯定搶你這樣的。」高士林贊成說道,讓馮京啼笑皆非。

就在這時,滕茂實緊扯馮京的衣袖,興奮說道:「當世,我中了。」

「第二百三十六名,江

實,字秀穎。」唱名餘音繚繞,迴盪在空中,滕茂雙眼盈出了淚花,不過沒有任何人會覺得他失態。

「就知道你小子定然會中的。」狠狠緊摟了下滕茂實,馮京大笑說道:「來之前我就說了,我們一定會中的。」

「恭喜兩位了。」旁邊幾人連忙拱手笑道。

「一時失態,讓諸位見笑了。」抹去淚珠,滕茂實笑容燦爛道。

「不笑、不笑,大不了待會你們被搶的時候,我們再笑。

」高士林笑嘻嘻道。

「被搶,怎麼回事?」滕茂實迷道,顯然剛才的心思都集中在聆聽唱名上,根本沒有聽清楚幾人的談話。

「秀穎,待會麻了。」快速把榜下捉婿的事情告訴滕茂實,馮京輕聲說道:「趁著現在唱名還未結束,我們快些走吧。」

「走?你們走得了嗎?」高士林悄聲說,笑容十分詭異。

「可能真的走不了啦。」馮京疼說道,似乎察覺馮京有偷偷溜之大吉的念頭,周圍的人慢慢圍成一個包圍圈,把幾人都圈在一起了。

「青白日,朗朗乾坤,居然敢動手搶人,他們眼裡還有王法嗎?」滕茂實氣憤罵道,悄悄打了寒噤,總感覺那些人看自己的目光非常詭異。

「法?」楚質笑了,問道:「才卿,你來說下,附近的人都是哪家的?」

「場面雜亂,一時也看不清楚,石家、錢家、王家……的都好辨認。」高士林輕笑說道:「咦,居然連楚王、鎮王、越王家的人也來了。」

且不說那些名門世家,楚王、鎮王、越王,都是宗室皇族,王法就是他們家定的,馮京和滕茂實面面相覷,頓時無語。

「才卿,你是不是看漏了。」楚質笑著說道:「汴梁城宗室子弟如此之多,豈會只有區區三位王爺派人來而已。」

「說的也是。」高士林贊成,環視四周,遺憾似的說道:「可惜這些人都擠作一團,我想瞧仔細些都不行。」

「當世,我們還是快點走吧。」滕茂實小聲說道。

「兩位兄台為何要著急離去。」楚質笑道:「留下來說不定附馬相婿之貴唾手可得,可謂人財兩得,這可是羨慕不來的好事啊。」

楚質並不是在開玩笑,而是確有其事的,前朝就有這種事情發生,宋真宗時,范令孫登甲科,當時的宰相王旦立刻就把女兒嫁給了他,即使品質有問題也是可以忽略的。還是真宗時,有一個叫高清的進士,人品和聲譽都很差,但是他剛登科,宰相寇准就馬上把兄弟的女兒嫁給了他,不僅如此,這位寇氏死後,宰相李沆又以自己的女兒做了高清的繼室,當時就有人形容這些既登科又娶宰相女的人是「天子門生宰相婿」。

不僅高官權臣這樣做,一些皇親國戚也紛紛效仿,見到科舉中有少年英才的人,覺得合適,馬上許以宗室女,有時為了籠絡住自己中意的對象,有權勢、家財豐厚者甚至還會以錢財或仕途前景作誘餌來引誘文人士子,為釣到「進士婿」,有的富商甚至會拿出千餘貫的「系捉錢」來誘惑對方自願上鉤。

「楚兄莫要說笑了。」滕茂實說道:「玷辱恩命,虧損名節之事我等實在是做不來。」

「想我堂堂偉岸男子,豈能如此不顧廉恥。」馮京大義凜然說道。

「兩位兄台好風骨。」眼睛掠過一絲佩服,高士林笑嘻嘻說道:「不過這個時候,恐怕也由不得你們了。」

「各位兄台,無論何也要幫下忙啊。」滕茂實拱手說道,表情似乎有些可憐,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是覺得周圍充滿不懷好意的人。

「並非我們不想幫忙,只是身處重圍,實在是愛莫能助啊。」楚質笑了下,微微拱手道:「再次恭賀兩位得中貢士,在此先預祝二位進士及第,……。」還沒有等楚質把客套話說完再順勢告辭,耳邊忽然傳來一個唱名聲讓他如中霹靂,徹底的呆滯了。

「第二百五十一名,開封楚質,楚景純。」

「文玉,我沒有聽清楚,剛才唱名說的是誰?」楞了下,高士林呆滯問道。

「不知道,好像是二哥的名字。」楚玨茫然回答。

「楚兄,這回輪到我們向你道喜了。」馮京和滕茂實顯然清醒許多,眨了下眼睛,立即齊聲行禮笑道,腦中不約而同想到,楚質……這名字好熟悉啊。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8-4 18:09
第一百四十三章 報喜

官院,主管文臣京朝官以下考核功過、敘其爵秩、注事,作為兩個主官之一的同知院楚汲,位高權重,平日自然是忙碌之極,每日都有大堆的公文請示讓他過目批閱,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雖然每日都忙碌不已,但是其中是若是樂,唯在楚汲自己清楚,反正有許多有都羨慕這種生活,卻求之不得。

批示完一份公文,楚汲揉了下手腕,輕輕抿了口茶水,本想得以休息一會,沒有想到才過片刻功夫,門外又走來一個官員。

「楚學士,下官打擾了。」來人恭敬行禮,滿面笑容說道。

「原來是貢院的吳大人啊。」楚汲微微回禮,笑了下,驚訝說道:「聖諭,會試閱卷期間,貢院官員一律不許外出,吳大人怎麼會有空前來這裡的。」

「奉知貢舉趙學子之令,前來辦點事情。」吳大人笑道:「不然下官如何能出得了貢院大門半步啊,況且會試考生卷子早已經批閱完成,想必再過不久,趙學士把錄取名單上報官家,即可昭示天下了。」

「閱卷速度如此快,各位大人真是辛苦了。」楚汲笑道。

「只是盡忠職守罷了,何言辛。」吳大人謙虛起來,隨之露出笑容,拱手說道:「差點忘記恭喜楚學士了。」

「無緣無的,本官何喜之有?」楚汲輕微笑道,心裡有些疑惑。

「呵呵,也是,楚學士應該還不知情。

」吳大人笑道:「不過以楚學士既然知下官從何處而來,想必也應該明白下官為何道賀了吧。」

「吳大人這話。本為何聽不明白。而且越來越糊塗了。」楚汲笑道。心中有幾分不悅一分薄面。沒想到居然對方這般不識趣。反而捏拿起來了。

「楚學士怕不是不明白。而是裝糊塗。怪不得官家時常贊成楚學士沉穩持重。」吳大人微笑道:「黃榜未昭示天下之前。確實應該要小心避嫌。不過楚學士也不必如此小心謹慎。下官來之前。趙學士已經到宮中面見官家。想來此時已身在禮部過片刻。一切已定。楚學士大可放心。」

「本官反應遲鈍實在不知吳大人所言地到底是何事情。」楚汲無奈說道。臉上沒有半點笑意。

「楚學士……。真地不知?」還以為楚汲還在裝腔作勢。吳大人正欲再說忽然發現楚質似有不悅之色。連忙打住了。

「本官近日忙於政務。消息確實有些不通。」可能對方真地知道些自己還不清楚地事情。楚汲客氣說道:「還請吳大人賜教。」

「楚知案也真是地。如此重要地事情居然沒告知楚學士。」吳大人笑了下。察覺楚汲有些不耐忙拱手說道:「令侄在本次會試中榜上有名。想來再過不久定然可以進士及第。光宗耀祖。下官在此先恭賀楚學士了。」

「什麼?」聽到這個消息,楚汲第一反應是以為自己聽錯了。

「楚公子已然是朝廷貢士學士可要設宴請客啊。」吳大人笑呵呵說道:「不,應試是由楚知案擺宴才是。」

「吳大人莫要說笑,想我侄兒如今遠在泰山求學日前才收到他的家書,如何能回來參加會試。」楚汲搖頭說道色沉了下來。

「不應該啊。」吳大人迷惑不解說道:「會試錄取之人的榜單,名字皆是由下官抄錄的公子明明就在其中,絕對沒錯。」

「可能碰巧同名罷了。」楚汲淡然說道,天下之大,同名同姓者不計其數,這種事情在科舉上已經是屢見不鮮了。

「不然,楚公子卷首上宗親之列,寫的可是楚學士、楚知案、楚推官的名諱啊,難道這樣也有錯。」吳大人奇怪之極,忽然醒悟過來,連忙從懷中掏出一份名單,說道:「下官此次前來,就是按照趙學士的吩咐,把今科貢士名額入籍歸案的,下官所言之人到底是否令侄,楚學士一觀便知。」

貢士,雖然不是官員,但是過不久通過殿試之後,有的可以直接授官,有的要經過考核再授予官職,無論是哪種情況,都需要經過審官院。

「會元,馮京,第二名,沈……。」習慣性的看了名列榜首的幾人,發現自己也認識幾個,也沒有興趣再往下看了,畢竟楚汲也好奇是誰和自己的侄子同名,以致鬧出這個誤會來,開口問道:「吳大人所說之人在何處?」

「似乎是在二百五……。」有點印象,吳大人上前兩步,大致瀏覽了下,指著名單喜笑道:「楚學士還說不是,這不是令侄還能有誰。」

順著吳大人手指處望去,楚汲目光微凝,看清楚之後,不由驚呼道:「質兒……。」

「呵呵,下官沒有認錯吧。」吳大人得意笑道:「令侄之名,下官早有耳聞,豈能會記錯,前不久就在童子試中一舉奪魁,如今又考中貢士,進士及第不遠矣。」

吳大人也不奇怪為什麼楚質不是舉人卻可以參加會試,要知道就算是殿試,只要有人保舉,哪怕是沒有任何功名,一介白身都能堂而皇之的參加其中,區區的會試又算得了什麼,只要楚學士暗示下,恐怕有不少人爭著搶著作保呢。

多年的官海沉浮,楚汲早練就一身泰山崩於前而面色不改的本事,驚了下馬上斂容,淡然微笑說道:「親科貢士入籍之事,吳大人請放心,本官即日便處理此事。」

「那就麻煩楚學士了。」吳大人說道,也不怕楚汲耽誤,自家侄兒就在其中,誰不會盡力盡快而為之。

「吳大人慢步,以後有時間不妨再聚。」楚汲微笑拱手道。

「下官告退。」吳大心中一喜,知道楚汲承自己的情了,慢慢退了出去,步伐輕盈許多,沒有枉費自己辛苦搶著來這躺,果然來對了。

「來人。」吳大人一走,楚汲立即聲叫喚起來。

「楚學士何吩咐?」過了片刻,一個官員匆匆忙忙走了進來。

「這是新科貢士名單,你拿去歸入官中。」楚汲說道:「此事非同小可,爾等莫要忽視,要盡快辦妥,明日完成,到時本官親自檢查。」

「下官明白。」接過單,那個官員也沒有耽誤,輕輕一禮,退了下去。

把事情交待下去,坐了片刻,汲只覺心裡躁動,面對書案上的各種公文政令,再也沒有批閱的心情,輕手把筆一擱,整理了下朝服,邁步走出了審官院官署,官署內的諸多官員自然看見了,但是誰都對此視若無睹,低頭做自己的事情。

了幾分鐘,楚汲來到一處官衙前,見來人身穿紫衣朝服,門衛不敢阻攔,恭敬的讓楚汲進入。

「見過楚學士。」一個官員聽到匯報,連忙出來相迎道。

「茶案知事可在衙內?」楚汲直接問道。

「楚學士請稍候,下官馬上前去通傳。」官員恍然,回身再次奔疾而去。

片刻之後,楚洛快步走了出來,一臉的迷惑不解,要知道平時為了避嫌,楚汲根本不允許自己去審官院找他,更加不用說來找自己了,今日怎麼破例了。

「不用多言,我們馬上回府。」楚汲說道,轉身向外疾行。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楚洛喃喃,弄不清楚情況,猶豫了下,也起步跟了上去。

兩人經過守衛森嚴的宮禁,出了皇城,上了自己的輛乘,轎夫們在楚汲的催促下,飛快疾行,走到開封府衙門附近時,楚汲派了個隨從去通知楚潛,讓其趕緊出來。

「大哥,二哥。」一路小跑出來的楚潛,稍微喘氣行禮。

「不用多問,立即起轎去二弟府邸。」楚洛擺手說道,吩咐轎夫繼續前去。

從開封府衙到楚洛家中也不過十來分鐘的路程,楚潛也懶得再坐轎了,跟在楚洛轎子旁邊悄聲問道:「二哥,怎麼回事?」

「我也不清楚,剛才大哥到三司衙門尋我,也是一句話也沒說,就匆匆忙忙地出來了。」楚洛搖頭說道。

「那大哥去你府邸做什麼?」楚潛問道。

「這我如何清楚?」楚洛說道:「可能是比較近吧。」

就在兩人慢慢猜測之時,一行人來到了楚洛府邸不遠處,機靈的隨從已經跑上前去通知了,門房也趕緊大開中門,隨時迎接轎子進入。

就在這時,一個披紅掛綵的隊伍從右邊走來,鑼鼓喜樂響徹雲霄,走到楚洛府邸門前時忽然聽了下來,擋住了楚汲和楚洛的轎子。

「李七,你來這裡做什麼?」發現隊伍中有自己認識的人,楚潛立即揚聲問道,也有幾分奇,這個李七前段時間被派到貢院執行公務了,怎麼有空來這裡,而且還打扮成這樣子,好像是來報喜的。

「楚推官。」李七喜氣洋洋說道:「小的們是來領賞的。」

「胡鬧,你們來領什麼賞。」楚潛輕笑斥道:「還不快些把路讓開。」

「不用了。」楚汲掀開轎簾走了出來,笑道:「賞錢我已經備好,就看你們是否有理由伸手來取了。」

「自然有理由。」李七笑逐顏開,從懷中掏出一張黃綢子的榜單,雙手一展,揚聲叫道:「開封東城,楚名諱質公子,居貢士榜第二百五十一名,特前來賀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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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疑是夢中

在李七宣報的時候,楚洛家中的幾個女眷,聽到僕知道楚汲一行人的到來,連忙出來迎接,恰巧聽到這令人難以置信的消息。

「李七,你不是在說笑吧。」楚潛驚愕道。

「小的奉命行事,豈敢胡鬧。」李七笑嘻嘻說道:「質公子高中進貢士,我們特意前來報喜。」

楚汲雖然早就知道消息,但是也忍不住一陣欣喜,扯了下楚洛的衣袖,說道:「二弟,楞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快謝謝幾位前來報信。」

「謝謝各位。」楚洛茫然不知所措,呆呆的按照楚汲的吩咐,朝李七等人拱手致謝。

「楚大人這是折小的們了,這如何擔得。」李七一行人連忙避讓起來,也沒有就此離去,似乎在等候什麼。

「祝福,這幾位辛苦了,你去取膳食茶水出來,讓幾位享用。」楚汲淡淡吩咐道。

「小的明。」管家祝福驚醒,連忙奔行而去,腦中還是有些呆滯,剛才應該沒有聽錯吧,似乎二公子中了貢士……

「謝謝楚大人。」前來報喜的幾人眉開笑行禮道,楚汲輕微點頭,舉步向府邸走去,李七幾人自然讓開。

「質兒呢?可在府。」走近幾個女眷,楚汲問道。

「在白雀書院。」王夫人輕聲說。還沒有從震撼中平息過來。依然有一絲不可置信。

「這是真嗎?」惠夫人忍不住自問道。美麗地眼睛充滿複雜情緒。驚喜、不可置信、茫然。

「弟媳。你生了一個好兒子啊。

」楚汲笑道。邁步向屋裡走去。

而這個時候。管家祝福已經提著膳食酒水走了出來。分發給報喜地幾人。當然。其中肯定少不了最重要地喜錢。摸了下鼓鼓地錢袋李七樂得心花怒放。也知道那些新科貢士們都跑哪去了。怎麼連個人影都沒見。轉了大半個汴梁城。總算得到了實惠。

「楚大人。這是喜榜。請收好。」李七笑道。把手中地黃綢榜單呈給楚洛。拱手行禮告辭。與其他幾個人繼續到下家報喜去了。

接過榜單楚洛有了些反應,連忙展開仔細觀看,再三確認起來。

「二哥黃榜給我看下。」楚潛急切說道,擠身上前,只見榜單之中用紅絲錢清清楚楚的繡著楚質的名字,以及名次落款處自然蓋有貢院的銘印。

「搶什麼,你家裡不是也有一張嗎。」楚洛說道,雙手緊緊抓住榜單。

「這怎麼同,你不是也有一張,為何這麼急緊。」楚潛回應道,伸手就欲奪取。

「夫君可否讓我……。」輕輕走近楚洛,惠夫人美目儘是期待之色,秀美容顏浮現一絲激動。

「等質兒回來,你就給他吧。」猶豫了下,楚洛說道黃榜遞給惠夫人,速度有些緩慢,似有不捨之意。

榜單到了惠夫人手中潛當然不好意思搶奪,笑了下起了什麼,連忙叫道:「二哥不快派人把質兒叫回來。」

「剛才我已經吩咐僕役去了。」王夫人微微垂頭,在一旁輕聲說道:「還有大嫂和筠兒,過會她們也應該到了。」

「吩咐廚房,讓他們準備宴席。」楚洛點頭說道。

「小的馬上去。」管家祝福說道,疾步朝廚房方向走去。

「都進去吧,大哥在客廳等著呢。」楚洛說道,舉步走了進去,有些飄然。

「惠姐姐,恭喜了。」娘柔聲說道,滿臉的羨慕之情,心中暗暗期盼,如果兒能有今日,那該多好啊。

「芸妹妹,這是真的,質兒中貢士了。」惠夫人喃喃說道,情緒似乎有些不穩定,身子搖搖欲墜。

「是的,質兒中貢士了,過不了多久,楚家又多了位進士。」輕手扶著惠夫人手臂,王夫人輕聲說道:「你也準備一下吧,想必待會宴席就沒有歇息的時間了。」

惠夫人輕柔點頭,滿心歡喜之情,沒有留意王夫人的態度似乎和以前不同了。

「大哥,你著急叫我們來,莫非早就知道質兒中貢士的事情了?」走進客廳,平息心情的楚潛說道。

「也是剛知道不久,急忙喚你們,沒有想到會這麼巧。」楚汲笑道,輕輕抿了口茶,心情前所未有的舒暢。

「嗯,今日會試放榜,貢院官員要按照慣例拿新科貢士名譜到審官院入籍。」楚洛說道:「幸好如此,不然我們還不知道此事呢。」

「聽你之言,好像不知道質兒參加會試的事情吧。」楚汲說道,臉色沉了下來。

「這個……他沒有和我說。」楚洛吞吞吐吐說道。

「哼,你不問,他自然不會說。」楚汲冷聲說道:「居然連兒情都不清楚,也從來不過問,天下有你這般做父親

「其實也不能怪二哥。」楚潛輕聲說道:「這事我也不知情,質兒把我也瞞了。」

「好了,且先不談此事。」沉默了片刻,楚汲說道:「質兒得以參加會試,肯定與何學士有莫大關係,若不是何學士的悉心指導,質兒的學問也不會長進這麼快。」

「質兒才拜師數月,就有如此成就,何學士不愧是聞名遐邇的名師大儒。」楚潛說道,敬佩之情如江水般滔滔不絕。

「想當年何學士可是帝師,近幾年來靜心修學,學問想必更加淵博。」楚汲笑道,也是滿面的敬色。

「質兒有能今日,仰丈何學士的栽培,此情此恩我們可不想忘記。」楚洛認真說道:「我想親自去請何學士前來一敘。」

「理應如此。」楚汲贊成說道:「本由質兒出面比較合適,可惜他又不在府中,唯有你親自前去了。」

「這樣說,質兒應該不知道自己已經考中貢士的事情。

」楚潛輕笑說道:「若是他聽到這個消,也不知是什麼反應。」

自然是在夢,楚質恍恍惚惚,迷糊了半天,在馮京和滕茂實的不斷道賀下,這才穩定了心情,還是有些不自信說道:「剛才說的真的是我?」

「如果楚兄,姓楚名質字景純,應該沒有錯。」馮京笑道,忍不住仔細打量楚質,心中若有所思。

「景純,真是你。」連續問了幾個人,高士林瘋狂大笑擁抱楚質,不停的搖晃起來。

「他們沒有弄錯吧,榜上怎麼有二哥的名字。」楚玨還是有些懷疑。

「管他呢,反正景純榜上有名,已經公佈出來,他們想反悔也不成。」高士林惡狠狠說道,似乎得中的是他一樣。

「前段時間,老師說讓我歷練一下,便讓我參加會試,本想此次定然鎩羽而歸,我害怕丟臉,也沒有告訴你們,沒有想到居然中了。」楚質輕笑說道,內心波瀾起伏,遠遠沒有表面上那麼從容淡定。

如果說從來沒有奢望自己得中貢士,那肯定是假話,自從會試結束之後,楚質做夢到想自己可以考上,可是想到自己在最後一場會試時的狀態,連在捲上寫了什麼自己都不記得,哪裡還有會希望,過了幾日,這個心思也淡了,不過還不時浮現在內心的深處,如果真的不在意,楚質也不會前來看熱鬧了,卻沒有想到,上天居然掉下這麼大一塊餡餅,而且還砸到自己頭上,連揀的力氣都省下來了。

「原來是這樣。」淡淡說了句,高士林突然激動叫道:「沒有叫沒想到,這可是會試啊,從幾萬甚至十幾萬舉子選出近萬人參加,而且最後只錄取幾百個,你就一句沒想到就輕易得中了,天理何在。」

「二哥,你…真拽。」抓住楚質手腕半響,楚玨非常認真的說道。

「一般而已,與馮兄相比,只能算是小巫見大巫。」楚質笑道,說的也是大實話。

「楚兄謙虛了。」馮京輕聲說道:「我在楚兄這個年紀的時候,連秀才還未考中,如今只是癡長幾年,多讀了幾年書罷了。」

「馮會元,你倒也有幾分自知之明啊。」高士林驚訝說道:「如果景純能過幾年再參加這次會試的話,恐怕會元就沒有你的份了。」

「當世今年二十有一,不知楚兄……?」滕茂實微笑說道,心裡有一絲不服氣,覺得楚質應該也小不了幾歲。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年前的時候,景純才滿十六吧。」高士林笑呵呵說道:「那時他還以這個為借口,請我掏錢設宴請客呢。」

「十六……。」滕茂實仔細打量楚質,俊逸清秀的面容隱隱約約還透出幾分稚嫩,頓時倍受打擊。

「秀穎,你還沒有反應過來嗎?」拍了下滕茂實的肩膀,馮京輕笑說道:「你平日裡總是感歎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如今文章作者在前,你居然不識,我真是替你歎息啊。」

「我怎麼沒有想到。」滕茂實驚呼道,猛然拍額,眼睛發亮,如同瞧見了偶像,似乎要隨時撲向楚質一般。

「各位,有什麼事情我們待會再聊吧。」楚質連忙伸手示意:「此地宜久留,還是先想辦法離開再說。」

「我覺得也是,再不走待會就走不成了。」馮京贊成說道,隨著貢院放榜消息的傳播,越來越多的人趕了過來,幾人原來是外層的位置慢慢變成了裡層,外面黑壓壓的一片,儘是圍觀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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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歡聚


會元要跑了,大家快些攔住啊。」

幾人稍微一動,旁邊立刻有人大聲叫喊起來,唯恐天下人聽不見似的,周圍別有用心的人聽到,頓時暗叫不好,排名在前百的貢士,進士及第肯定是十拿九穩,更加不用說是名居第一的會元,若是讓他跑了,回去怎麼向……交待,抱著這樣的心思,那些奉命前來捉婿的人立刻行動起來。

這裡本來就擠滿了人群,其中有參加會試前來觀榜的文人士子,也有前來瞧熱鬧的行人路客,並不是個個都是來捉婿的,在各方的配合下,還能安靜聆聽唱名,如果捉婿之人一行動,場面立時亂了起來。

一亂,自然判斷不出情況,也不清楚馮京藏到哪了,有些捉婿人見找不到會元,心想再不濟也要捉個回去交差,紛紛把目標放在其他貢士身上,但是捉婿人多,貢士稀少,有好幾撥人同時搶奪一個目標,你拉我搶的,也不顧人家叫苦不迭,亂蓬蓬的情形驚動了貢院內的官員,有經驗豐富的,立即派兵丁衙役出來維護秩序,敲鑼打鼓、大聲吶喊半天總算鎮住了場面,而在這個時候,捉婿人再也找不到馮京的影子了。

「景純,還是你這招管用。」在貢院附近的小巷內,高士林笑道,如果有捉婿人在旁邊的話,一定非常驚訝的發現,這就是剛才大聲叫喊會元要跑的人的聲音。

「前來觀榜的文士子衣服與我們相似,走動幾步,只要我們垂頭不語,除非是熟悉之人然誰能分辨出來。」楚質笑道。

「先是虛張聲勢,隨後藉機走,誰也沒有料到那句話是我們自己喊的,都以為我們是前來湊熱鬧的人呢然還問我看到人沒有自然是隨手一指。」馮京笑道,有些佩服楚質的急智。

「馮兄的反應不慢啊,指的地方正好是士子們聚集之處。」高士林幸災樂禍說道:「不知他們現在如何了,有沒有被虜走。」

「可能有人家巴不得被虜去呢。」楚質摸了下懷中錦囊,輕笑說道:「才卿他事情晚些再說,如今最要緊的是……你可帶了銀子?」

「好又在打本公子錢袋的主意。」高士林大叫起來,隨之笑道:「幸好我近日來沒怎麼花錢,錦囊還是鼓鼓的,說吧,準備到什麼地方慶賀?」

「自然是狀元樓。」楚質頓時了。繼續說道:「旁邊地酒館子。」

高林明顯鬆了口氣了下胸脯。喃喃說道:「還好你小子沒有歡喜得暈了頭然本公子立馬走人。」

「那還等什麼。走吧。」楚質意氣風發說道:「難得有人請客日定然要不醉不歸。」

「白吃白喝。換成是誰都這樣。」高士林嘀咕說道聲音卻大了些。幾人都聽到了。

當作沒有聽見。楚質微笑說道:「馮兄。滕兄。一起同去如何?」

馮京與滕茂實對視而笑。齊齊拱手道:「恭敬不如從命。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幾人一路歡聲笑語,走了片刻便來到了貢院附近的狀元樓…旁邊的酒館中,吩咐夥計上菜之時,幾人已迫不及待的對飲起來,幾杯淳酒下肚,不由有些飄飄然。

「當世,我不是在做夢吧。」俊臉紅潤,醉意朦朧,滕茂實舉杯笑道,有幾分呆滯,顯然激動的心情根本沒有緩和。

「秀穎,放心,這比做夢還要真。」馮京笑吟吟說道,舉的昂首吞了杯酒,只覺心中酣暢淋漓之極。

「對,比夢真,我中了。」滕茂實笑了,眼眶裡閃爍著點點淚光,不知不覺中,兩行熱淚慢慢滑落。

「好端端的哭什麼。」高士林喃喃說道,自顧與楚質碰杯對飲。

「誰哭了,我明明是在笑。」滕茂實反駁道,伸手一抹,露出燦爛的笑容,可惜淚水似乎不愛控制,依然輕輕滴落下來。

「十年寒窗,只為今朝,其中艱辛唯有已知,如今夙願得以實現,怎能不喜極而泣。」楚質輕聲感歎,執壺為滕茂實斟了杯淳酒,微笑道:「滕兄,來乾一杯。」

「楚兄,謝謝。」雙手執杯示意,滕茂實認真說道。

「莫名其妙的道什麼謝。

」高士林喃喃,晃了下有幾分迷糊的腦袋,拍案叫道:「景純,你小子太不夠意思了,明明約好以後一起參加解試、會試、殿試,你到好,居然不經過我們的同意,悄悄參加會試,更不可原諒的是,居然還中了,你應該怎麼向我們交待。」

「這好辦,下次你參加會試時也瞞著我不就行了嗎。」楚質笑道。

「你小子就知道耍滑。」高士林無語,片刻後氣呼呼道。

「好了,全都是我的不對。」楚質輕笑道:「我自罰三杯成了吧。」

「三杯算便宜你了

士林悻悻說道,手腳也不慢,立刻為楚質倒了三杯淳酒,眼睛眨也不眨了看著楚質,似乎害怕他弄灑漏喝一般,楚質微笑搖頭,小心翼翼的端起酒,知道只要自己手微微抖動輕灑,高士林就有借口再加罰了。

「二哥,我也敬你一杯。」楚玨說道,舉杯示意。

「文玉,我只是比你先行一步,你一定會趕上來的。」楚質鼓勵說道。

「我不會讓二哥失望的。」楚玨輕輕點頭。

就在這時,屋外突然傳來一陣如同鬼哭狼嚎般的聲音:「富家不用買良田,書中自有千鍾粟。安居不用架高堂,書中自有黃金屋。

出門莫恨無人:,書中車馬多如簇。娶妻莫恨無良媒,書中有女顏如玉。男兒欲遂平生志,六經勤向窗前讀。」

「什麼黃金屋、顏如玉,全部是騙人的。」

「想我寒窗苦十餘載,為何屢試不中,蒼天無眼啊。」

幾人面面相覷,尋聲望,只見酒館之外,一個文士打扮的人手裡拿著一壺酒,邊喝邊叫,失魂落魄的臉上淚如雨下,讓人乍看之下心生同情。

「是落榜的舉子。」高士林輕聲說道:「時也、命也,能怪得了誰?」

「要不要出去瞧下,看看是否幫得上忙。」滕茂實天性純善,看見這個情形,心立即就軟了。

「近士子,起碼有九千多落榜了,你幫得了誰?」高士林反問道,滕茂實無語,輕輕歎氣,臉上浮現同情之色。

「秀穎,高兄說的沒錯。」馮京安慰說道:「況且一時落榜不算什麼,大不了從頭再來而已,只要重新振作,下次定然榜上有名。」

「這人不值得同情。」楚質淡然說道:「屢試不中居然不反思自己失利的原因,而在怨天尤人,顯然讀書時心思不在書上,這種心態如何能認真修學,自然屢屢不中。」

楚質害怕失敗,失敗之後心情也會低落,但是絕對不會報怨,因為楚質知道自己之所以失敗,那是因為自己不夠努力,或者沒有別人努力,所以別人成功了,而自己卻品嚐失敗的苦果,一時的失敗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從來不正視失敗,尋找自己為什麼失敗的原因。

「行了,別管那些讓人鬱悶的事情了。」高士林揮手,輕笑說道:「景純,你如今心情如何?」

「自然是歡喜舒暢之極。」楚質笑著說道。

「好久沒有聽你吟詩作詞了,那你應該不會又說心情不好沒有興致而推托吧。」高士林笑嘻嘻道。

「楚兄要作詩填詞,那我們可要仔細聆聽了。」馮京連忙直起身體,準備洗耳恭聽楚質的大作。

「自從那首元夕之後,再沒有聽到楚兄新作,今日可以如願以償了。」滕茂實驚喜交集,連忙招呼夥計道:「來人,筆墨伺候。」

「幾位公子請稍等。」夥計答應一聲,宋朝文風盛行,酒樓酒館自然準備有筆墨紙硯等物,過了片刻,夥計就把文房四寶捧了上來,而且身後還多了個人,肥頭大耳的模樣,一看就知不是掌櫃就是店主。

酒館的掌櫃兼店主十分客氣的行禮,笑瞇瞇說道:「幾位公子想必是新科貢士吧。」顯然是聽到他們的談話了。

「那是當然。」高士林說道,語氣斬釘截鐵,一點也不謙讓。

「幾位貢士公子光臨,真是讓小店生輝失色啊。」掌櫃連忙奉承說道。

「不用說了,是為我們墨寶而來的吧。」高士林說道,一臉的肯定。

「這位公子料事如神,正是如此。」掌櫃笑容滿面說道:「幾位貢士文采不凡,若是能留下隻字片語,定然能讓小店揚名汴梁。」

「還算有幾分眼光,你的酒館就等著聲名大振吧。」高士林點頭,帶著一絲你應該清楚的笑容,說道:「既然如此,那掌櫃準備如何謝我們啊。」

考慮了片刻,掌櫃決定賭一把,咬牙說道:「幾位貢士能光臨小店,那是小店的榮幸,自然是由小店請客,如能能讓各位破費。」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高士林拍案站起,摞起了衣袖,正當酒館的掌櫃夥計以為他要揮毫潑墨時,卻見高士林討好似的朝楚質說道:「景純,我身上的銀錢好像不足以支付酒資,一切就要看你的了。」

聽到這話,掌櫃覺得自己好像上當了,目光帶著一絲殺氣看向高士林。

「放心,我作不出來不是還有馮兄和滕兄嗎,二位大才,作幾首詩詞歌賦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楚質笑道,仔細的思索起來,詩詞有許多,但是應情應景的似乎沒有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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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青出於藍
楚兄詩才名滿天下,在你面前,我如何敢獻醜。」讓說道。

「什麼名滿天下,吹,使勁的吹,待會就讓你們知道戲弄本掌櫃的後果。」身材胖乎乎的掌櫃暗暗嘀咕,現在怎麼看都覺得這幾人不像是貢士,肯定是不知哪來的無賴子,知道今日會試放榜,所以前來騙吃騙喝的,真正的貢士怎麼會來自己這種小館子來慶賀,不要以為自己好糊弄,想當年,自已也是參加過童子試的人,雖然沒中……

「楚兄,你就不要推讓了。」滕茂實也在旁微笑說道:「讓我輔紙研墨還行,若是論起吟詩填詞,那我就不行了。」

「刷碗掃地總行了吧。」掌櫃暗暗說道,決定只要楚質再拖延下去,立即叫人進來拉他們去官衙,想在自己店中吃白食,門都沒有。

「匆忙之間,只想到幾句粗詞鄙誤,是我如今心中所想,請諸位莫要見笑。」楚質微笑說道。

「楚兄請言,我來之。」馮京笑道,走到書案旁,執筆點墨,手腕懸在空中。

「白馬金紫鞍,騎出萬人看。問誰家子?讀書人做官!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將相豈有種?男兒當自強!學乃身之寶,儒為席上珍。君看為宰相,必用讀書人。」沉吟片刻,楚質朗聲吟誦起來。

幾人一聽,微了下,與楚質之前作的那些字句優美婉約的詩詞相比,這幾句,確實是太直白了。

「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喃喃吟誦幾遍掌櫃突然大聲叫道:「好詩啊,公子這詩道出了我輩心中之願。」

「此甚是,想我等寒窗苦學,不就是為此嗎?」滕茂實喃喃說道。

「好一句將相豈有種?男兒當:強!」馮京大笑道:「楚兄我再對飲一杯。」

「還請教幾位公子姓名。」待幾人小酌幾杯後掌櫃在一旁輕聲說道:「此詩我已決將其懸掛在大堂之中。若是有人問起是誰人所作。鄙人也好有個說詞。」

「你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吟詩地是少年不識愁滋味地楚才子。寫字地是今科會元馮公子。」高士林戲笑道:「掌櫃地在應該明白自己沒有吃虧吧。」

「啊呀。鄙人真地有眼無珠。」掌櫃驚喜呼叫連說道:「謝謝這位公子提醒。來人。還不把店裡最好地酒菜端上來。」

幾個夥計一聽。立即行動起來。片刻時間就捧著熱氣騰騰地美酒佳餚呈上。

「幾位公子慢慢享用。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掌櫃笑瞇瞇說道滿心歡喜地退了下去。至於那詩早就派夥計小心翼翼地收藏妥當。而幾個地身份到底是不是真地掌櫃地也沒有心思探究。反正人可以假詩詞是真地就成。到時候自己就這樣對外宣揚。

美酒佳餚上來,相處時久,幾人慢慢的熟悉了,大家也沒有客氣,舉杯對飲,品嚐美味,興致來了行幾句酒令,歡聲笑語之下,天色暮了,此時桌上已經杯盤狼藉,幾人也酒足飯飽,帶著幾分醉意,相互扶持而去。

「景純,今天很盡興,下次我們請客,你們一定要來。」馮京的舌頭似乎有些結巴,渾身散發出濃郁的酒氣,眼睛一陣迷離。

「放心,我們定然前來拜訪。」高士林使勁睜著眼睛,搖了下頭,覺得更加暈了,分清楚東南西北,拉著楚玨的手說道:「秀穎,沒有想到你小子柔弱的樣子,酒量居然這麼深,下次我們再來比過。」

「下次我也能贏,看你還敢笑我流淚……。」滕茂實喃喃說道,腦袋快垂到胸前,勉強在馮京的攙扶下直立身體。

「那就約定了。」楚質也覺得有些迷糊,朝著前面模糊的身影拱了下手,然後一手摟著已經不省人事的楚玨,一手拉著東倒西歪的高士林,憑著感覺向家裡方向走去。

「一言為定。」馮京回禮叫道,扶著滕茂實,慢慢思索起來,客棧在什麼地方……

若是在平時,楚質同時抱起兩個人輕而易舉一六開,小|說|網,實時更新,英姿上傳,如今有些醉意,覺得有些吃力,還好兩人有些知覺,在楚質的拉扯下慢慢前行。

「二哥,我也要考貢士……。」腦袋靠在楚質肩膀上的楚玨突然睜開眼睛說了一句,隨後眼皮了落了下來,片刻之後發出均勻細微的鼻鼾聲,楚質頓時啼笑皆非,輕呼了下氣,突然伸手猛揮,不一會兒,一輛驢車就停在前面。

「二公子回來了。」

回到家中門前,楚質掀開車簾,還沒有下來,就聽到僕役驚喜的叫聲,府中立即湧出了七八個人圍繞了上來。

「三公子醉了,快把他扶回去。」古代的車可沒有防震盪設施,顛簸了

酒氣上湧,楚質覺得有暈暈的,似乎也有些站立不咐說道:「還有這位公子,是我的好友,也隨之扶到客房休息,好生伺候。」

僕役自然是連聲答應,根本不等楚質多言,一起擁著他們進去了,有人攙扶的感覺真不錯,楚質懶得再看方向,直接閉上眼睛隨著僕役行走,才走了幾步,楚質忽然感覺旁邊空蕩蕩的,僕役似乎走退開了。

一點為主服務的意識都沒有,楚質睜開眼睛,準備好好訓斥僕役,突然發現自己已經身在客廳,前面坐著一大幫熟悉的人,而且每個都不是自己能怠慢的。

「娘親、小叔、嬸娘、老師、大伯、大姆、大娘、芸姨娘。」楚質連忙行禮,轉了一圈,最後才說道:「父親。」

「你去什麼地方了,為何一身的酒氣。」自己居然在最後,明顯感覺到其中的親疏之別,楚洛心裡極度不爽,臉色自然好不到哪裡去。

「心裡歡喜,和幾好友多飲了幾杯。」楚質說道。

「你……下次注意,何學士已經家中等候許久了。」很想好好訓斥幾句,忽然感覺四面都是銳利的目光,楚洛只好作罷,心裡非常鬱悶。

「老師,學生沒辜負您的期望。」走到何涉面前,楚質抱手,深深鞠躬說道。

「你做得很好。」何涉微笑須道:「而且出乎意料的好。」

楚前來請人的時候,何涉第一時間的反應就是不信,當親眼看見黃榜之後,滿腹的懷疑化成由衷的喜悅,不愧是自己第一眼看中就想收下的弟子,不僅在詩詞上給自己長臉,而且還時時刻刻給自己驚喜,特別是聽到楚汲三兄弟奉承自己是當世名師大儒,何涉心中忍不住一陣得意,推托片刻就全盤接受這份美譽。

「景純,這幾日你定然很忙,不回書院了。」何學站了起來,輕笑說道:「過幾日你再到老夫府上來。」

「何士,你這是?」眾人連忙起身說道。

「這麼晚了,老夫也該告辭了。」何涉拱手笑道,雖然坐了半天,但是他心裡一點怨氣也沒有,反而舒暢之極。

「還未開宴,何學士如何能走。」楚汲說道,連忙上前攔阻。

「不急,待景純進士及第,老夫再來赴宴。」何涉微微一笑,帶著幾分逸之色,回身起步離去,眾人也不好加以阻止,只好隨身相送。

「景純,再接再厲。」拍了下愛徒的肩膀,何涉帶著滿面的笑容上了轎子。

「老師,慢行。」楚質恭敬行禮。

「質兒,考中貢士的心情如何?」待何涉的轎乘消失在遠處,楚潛立即笑呵呵的說道。

「欣喜若狂,難以置信。」楚質輕笑回答,到現在他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麼考中的。

「小叔的感覺也是如此,想我十餘年的努力,你居然短短幾年就辦到了,如果不是黃榜已經昭示天下,我無論如何也是不信的。」楚潛感歎說道。

「你不信我信。」潘氏挺著微微隆起的肚子,艷美的笑容如花,柔聲說道:「質兒從小就聰明伶俐、智慧過人,考中貢士算得了什麼,過幾日還要進士及第呢。」

「弟媳說的沒錯。」楚汲笑道:「貢士只不過是暫時的,進士才是質兒追尋的目標。」

小輩之中終於有人成為宗族的棟樑之材,官宦之家的傳統得以繼承,楚汲覺得全身上下都輕鬆許多,以前本想重點培養儉兒的,如今看來,計較要改變一下了。

「質兒定然不讓各位長輩失望。」楚質大聲說道,信心全面爆長,反正參加殿試之後,哪怕被刷了下來,也有資格參加朝廷的選官試,而主持試的正是大伯楚汲,到時候還怕沒有官做。

「嗯,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楚汲說道,目光越發的慈祥起來。

「質兒告退了。」楚質也沒有堅持,酒氣上湧,再不躺下怕是要暈倒在地了,在僕役的攙扶下慢慢向房中走去。

「大哥,何學士走了,那宴席怎麼辦?」楚洛說道。

「我們不是還在吧。」瞄了楚洛一眼,楚汲笑道:「等了半日,想必大家也有些饑意,吩咐廚房開宴吧。」

一聲令下,僕役們立刻動了起來,片刻時間就擺好宴席,眾人分列入坐,雖然缺少了主角,不過眾人依然滿面春風、一團和氣的聚起餐來,直到宴席散去,其他人沒有什麼,楚洛卻爛醉如泥,口中不停呵呵直笑,唸唸有詞:「兒子比老子有出息……青出於藍。」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8-4 18:11
第一百四十七章 幸福的清晨

「公子.子……」

回到房中躺下。迷迷糊糊中。楚質似乎聽到有人在自己耳邊輕聲叫喚。不過腦子暈沉沉的。楚質也懶的理會。繼續閉目-。過了片刻隨之進入夢鄉。

翌日清晨。明媚的光照射房中。楚質悠悠醒來。也沒有著急起身。而是習慣性的在床上多窩了會。意識清醒。忽然察覺自己房中有人。楚質一驚。連忙睜開眼睛。只見房中端坐一個綽約身影。穿著淡青衣袍。一根烏木髮簪插漆黑如雲的頭髮之中。左手支著腦袋。上身倚在桌前。面孔朝向窗外。看不清容貌。露在衣外的肌膚晶瑩嫩白。彷彿有光澤微微閃動。如同明玉一般。

「初兒?」熟悉的覺湧上心頭。楚質脫口叫道。連忙坐了起來。

「公子。你醒了。」初兒回身嬌俏的小臉露出喜悅笑容。粉色的臉頰上露著兩個小巧的酒窩。輕柔走到床邊。

「初兒。你怎麼會在這裡?」會是夜有所思。日有所夢吧。揉了下眼睛。楚質確認自己沒有出現幻覺。

「是夫人帶我來的」初兒輕聲道。細嫩的小臉如塗了一層胭脂。

「嬸娘這是什麼意思?」剛剛醒。楚質的腦子本就不清醒。如今更加糊塗了。

「夫吩咐。要我以後留下來陪伴公子。不用回去了。」初兒首微垂。白嫩的兩頰頓泛出兩抹暈紅。

楚,聞言。心中喜但是迷迷糊的腦子。卻|約察覺有什麼的方不對。過了半響這才想起來自己明明是有意通過明媒正娶的途徑接初兒進門的。如今潘氏玩了這手。豈是從源頭遏止了自己的想法。

「公子。怎麼了?」現楚質的臉色突變了。初兒驚訝問道心裡些忐忑。

「初兒。嬸娘將用契還你了沒有?」楚質連忙問。

初兒輕微搖頭。眼有些迷茫。不明白楚質為什麼問這個。

這招更加狠人送來了契約卻保留著。自己弄什麼花樣也不行了。楚質心中苦笑對潘氏的聰明才智佩服五體投的。

「公子不想我留下來嗎?」初兒聲音很低帶著一絲悲意。螓首低垂模樣兒淒楚可憐。人心生憐愛。

「自然不是。」楚質猶豫了下。輕聲說道:「初。你要明白。娘這樣做。是……。」

「公子不必說了。也清楚夫人的意思。」初兒聲說道。美麗如水的眼睛裡隱隱約約蒙上一絲迷離之色。

「那你怎麼……。」話沒有說完。質意識到初兒的身份。頓把後面的幾個字吞回肚子裡。

初兒輕輕垂頭不語。質一時之間也沒有話說。房中立時沒有了聲音。

過了片刻。初兒展一笑。說道:「差點忘記恭喜公子高中貢士了。」

「一時運氣罷了。」楚質輕笑說道。也暫時把煩惱的事情拋卻一邊。反正事情總會解決的。船到橋頭自然直。「什麼運氣。公子學出眾。考中貢士有什麼稀奇的。以後還要中狀元呢。」初兒小臉洋溢著燦爛的笑。

「狀元我可不敢覬覦。若是能進士及第。那我就心滿意足了。」楚質笑逐顏開。看著初兒的俏顏。忽然一楞。連忙問道:「初兒。你是什麼時候來的?」

「昨日下午。聽到公子的中貢士。我便隨大人和夫人一起過來了。」初兒說道。

「那你昨夜在哪休息的?」楚質仔細觀望。見初兒一雙美|微紅腫。有不少血絲。似乎是一夜沒睡的樣子。

初兒低頭不語。目光有些閃爍。昨晚被人帶入楚,房中後。她也不也隨意走動。一直等到楚質回房。'裡總算安定下來。便是楚質醉厲害。剛剛躺下片刻就睡著了。初兒也沒有辦法。考慮好久。最終還是沒能忍住羞意與楚質同眠。

看此情形。不言而喻。輕笑了下。雙臂使力。攔腰將初兒抱住。右手抄到她腿彎裡。將她橫著抱起。放到床上道:「一晚沒睡。好辛苦的。你快些休息吧。」

初兒細嫩的俏臉抹了一層淡淡的胭脂。心中卻是甜蜜蜜的。

清晨起來。正是一天精力最為充沛的時刻。觸手處那滑膩讓楚質心悸不已。輕輕嗅到一股人的幽香。淡淡的似是蓮荷的香氣。不由有些熏然欲醉。雙手情不自禁的輕撫著美人如絲緞般柔滑肌膚。

「公子。你想|麼。」初兒聲音輕顫。眼波迷離朦。帶著一絲纏綿溫柔之意。

輕柔的躺在床上。初兒那纖細柔軟的腰身。曼妙玲瓏的動人曲線顯露無疑。楚質怦然心動。手掌握住了一團豐滿。隔著衣衫輕撫起來。輕笑說道:「自然是陪初兒。」

初兒輕呼一聲。俏臉緋紅。一雙美目水汪汪的極是嬌媚。兩條柔軟的手不知如何置放。抓緊了衣裳。隨之又了。身子一陣陣的火熱。

輕輕伸手一揚。天青色的床|輕輕飄開。楚質輕輕伏在美人山起伏的身上。吻著她細滑的香腮。手掌在美女的腰臀之間來回滑動。初兒漆黑清澈的一對大睛開始迷離來。俏臉暈紅。鼻中發出低低呻吟。身子輕微痙攣。顫聲道:「公子。不要。現在是白……。」

楚質直接吻住初兒片柔軟豐潤的紅辰。使她只能發出嗚嗚的**。過了片刻。羅帳輕輕抖動。忽起忽合。上衣裙子肚兜。一件件拋了出來。

楚質輕輕攤開初兒住要害的雙手。讓她身子在床上舒展開來。精緻美麗的俏臉。雪白軟的手臂。滑膩圓潤的肩膀。肌豐盈飽滿。雪膚光潤如玉。曲線婀娜優美。果真是妙絕一具誘人體。

察覺楚質灼熱的目光。兒嬌羞偏頭。柔媚怯怯。嬌羞無限。紅暈流轉。說不出的媚惑誘人。………。一股旖旎的氣息在帳中瀰漫。初兒只覺身子似融化成了水。身子如浪潮般高下起伏。一次接一次的充實。一次接一次的灑播快樂火花。

楚質閉上眼睛。只覺自己的魂離身體越來越遠。漸漸飛上九霄雲外。不知過了多久。長長吐出口氣。輕壓在美人的身上呼呼喘息……。

一個小時之後。楚質神清氣的從房中走了出來。清晨起來。做一些有益身心健康的事情。果然是讓人神振奮啊。

走小院草|。忽發現院落靜悄的。楚質迷的搖了下頭。也沒有探究是否僕役偷懶。徑直向外走去。

「這子。光天白的居然這麼不懂…節制。」片刻之後。閣樓裡出現惠夫人的身影。秀美容顏泛出一絲嬌羞紅潮。

「二公子。」僕役們紛紛上去行禮請。臉上盡燦笑容。

楚質矜持點頭。開口問道:「昨日與我一同回來的高公子可醒來了?」

「已經醒了。如今後院。由三公子作陪待客。」僕役回答道。

後院之中充滿的春天的氣息。各類花草樹木鬱鬱蔥蔥。鮮花爭相怒放。微風徐來。清香四溢。讓人心曠神怡。

「景純。沒有想到你酒量雖然可以。但解酒的能卻差了些。」安然坐在涼亭的石桌上。高士林笑道。似乎有些的意。

「才卿。昨晚是否安然入睡?」楚質笑問道。

「不清楚。」高士林搖頭。笑嘻嘻說道:「當我醒來時。發現已經天色大亮。叫我如何道昨晚的事情。」

「誰讓你非要和人家拼酒。如今知道宿醉的厲害吧。」楚質輕:「頂著兩個黑色圈。有什麼好的意的。」

「沒有想到秀穎人長的弱不禁風的模樣。酒量居然還是蠻可以的。」高士林說道。伸手揉了下眼眶。在好友家作客。高士林當然不敢起太晚。免的失禮。

「文玉。去吩咐廚熬提神碗藥湯上來。」楚質聲說道。楚玨微微點頭。朝高士林拱了下手。隨之離去。

高士林也沒有推讓。輕笑道:「給你們添麻煩了。」

「才卿。我倒是不麻煩。怕你要有|煩了。」楚質笑著說道。似乎有些幸災樂禍。

「我能有什麼麻煩?」高士林迷惑不解說道。

「記某人昨日說。今天要去什麼的方拜訪什麼人了。」楚質輕笑說道:「如今時辰已過。想去也來不及了。」

「嗚呼呀。景純。我被你害慘了。」高士臉色大變。恨不能捶胸頓足。

「這如何能怪我。昨日我已經勸誡你莫要多飲。小心誤事。」楚質笑道:「你卻是不聽。定然要喝的大醉之後才肯罷休。」

「完了。媛|裡還好解釋。但她妹妹就……。」高士林撫額悲歎道。

「愛莫能助。你自求多福吧。」不關已。高高起。楚質覺的自己沒有趁機落井下石。那已經是非常義氣了。

「我才不管那麼多。小子。如果你不幫我想辦法躲過這劫。我就賴在你家不走了。」高士林氣呼呼說。

這點小威脅楚質怎在眼裡。只是輕輕笑道:「只要你不嫌寒舍簡陋。你愛住多久都行。反正我家雖然不算殷實。但是也能養的起你。」

「是我錯了。楚貢士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我一時失言。」高士林立刻變臉了。站起來拱手作揖道:「請楚貢士予以指點迷津吧。」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8-4 18:11
第一百四十八章 東郊聚會

「這還差不多。質滿意點頭。口講了幾個後世之孩歡心的訣竅。至於是否有。楚質從來沒有用過。也不敢擔保是否能成功。也有拿高士林試驗意思。

「這能行嗎?」高士林兩眼放光。恨不的立刻付諸實施。但又猶豫不決。

「應該可以吧。」楚質也不敢肯定。畢竟相差千年。大家的觀念不同。說不定存在代溝。後世的方法到古代不管用|是正常的事情。

「景純。我要肯定答案。」高士林咬牙切齒說道。目露寒光。

「時下正是如春三。攜美共游。外出踏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只是不知你是否能請動佳人前去。」楚質笑道。

「不宜見面。又不是不能面。」考慮了片刻。高士林輕聲說道。好久沒有見過曹媛了。他心裡也些期待。「聽聞過兩日。東城郊外有熱可看。你有興趣的話不妨帶美人前去一觀。」楚質笑著說道。

「什麼熱鬧?」楚玨問道。身後緊著一個捧藥湯的僕役。

「各公子請慢用」輕手把三碗滋補藥湯放在石桌上。僕役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

端藥碗。嗅著濃郁的藥香。輕輕吹。抿了口。質笑道:「前幾日聽老師說。有準備邀請今科的中的貢士齊聚一堂。為其慶賀。」

「那無論如何也要去見識下了。」高林說道。有'興奮。

「嗯這次應該是公開聚會。你們也去。」楚質點頭說道。如果是邀請幾個人的那種私人小宴那自然是秘而不宣。但像這樣幾百成千人的聚會。也瞞過眾人非常困難。像這種半公開的聚會。應該不會拒絕他人參加的。

「我也曾聽過。」高士林笑有有些詭異:「景純這個聚會非比尋常。你可要有心理準備啊。」

「什麼意思?」楚質迷惑說道。聚一下而已。無非就是吟風弄月交流感情罷了還能有什麼特別含義。「你知道這聚會是何人籌辦的嗎?」高士林輕笑道。

「不清楚。聽說這慣例了。以前也經常舉辦。」楚質搖頭隨之反應過來緩聲說道「樣的聚會。動輒千人以上耗費的錢銀不在少數。偶爾為之還行。若是經常舉辦。其中定有隱情。」

「總明白過來了。」高士林微笑解釋道:「其實這是榜下捉婿的前奏。聚會是由汴梁城的權貴富商出次籌辦的。想通過此次聚會。仔細尋找目標。然後……。」

「好好一個風雅聚會。居然有這的隱情。真是俗不可耐啊。」楚質搖頭連連。果然不管是什麼活動。一扯上贊助商。什麼都變味了。

「呵呵。景純。其實這是你情我願的事情。如果你不同意。難道他們真的還能把你抓住不放?」高士笑道:「這也不是什麼秘聞了。想必參加的貢士大多心中數。」

「文玉。這樣的聚會你去不去?」楚質偏頭問道。

「自然要去。」楚玨毫不猶豫的答。反正自己不是貢士。才不怕呢。

「文玉。你長這俊俏。小心引起哪家名門閨秀注意。派人把你捉回去當新郎。」高士林笑瞇瞇說道

三人笑談許久。在午時之前。高士林才起身告辭離去。與高士林揮手作別。楚質舉步返回閣樓。看到閣樓廳中的情形。有些微楞起來。只見初兒已經起來。坐在夫人的身旁。一張吹彈的破的粉臉紅撲撲的。膚光潤潔。嬌艷嫵媚。透誘人風情。

「質兒。客人走了嗎?」惠夫人巧然道。目光似有深意。

原來娘親一直都*。那豈不是|麼都聽到了。楚質俊臉微紅。訕笑說道:「剛剛送他離開。」

「公子。快些坐下」初兒小臉微紅。起身行禮。

猶豫了下。走到惠夫人身旁下。吞吞吐吐說道:「娘親。以後初兒……。」

「秋兒走了。娘親身邊正好缺少個知心人。以後初兒就隨我吧。」惠夫人說道。臉上似笑笑道:「質兒覺的怎麼樣?」

當然很不好。望著纖柔秀美。渾身散發出嫵媚風情的初兒。楚質心裡千百個不願意。但也不好拒絕惠夫人。只有笑道:「質兒自然沒有異議。」心裡悲歎。每晚擁香而眠的計劃還沒有付諸實施就徹底破產了。

「嗯。那就這樣定」惠夫人笑容甜美。柔聲道:「初兒。你隨我來熟悉下屋裡環。認識下府裡的僕役。」

初兒輕微答應。情意綿綿的看了楚質一眼。螓首低垂。亦步亦趨的隨著惠夫人向外走去

下楚質在客廳中連歎。府中突然多了個美麗少女。並沒有引起議論波動。竟是大戶人家。規矩森嚴。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成。誰會多事亂嚼舌頭根子。

況且在惠夫人身邊服侍的僕役。隱隱約約察覺初兒與楚質之間的曖昧。雖然不敢肯定。但是起碼知道初兒曾經在楚質房中待了一晚。第二日午時之前才出來。就憑這點。僕役們更是不敢多言。害怕的罪現時最為風的意的楚質。

熟絡的應付前來道賀的鄰里街坊。推托自己還要溫習以待殿試。楚質名正言順的躲在書房。至於白雀書院。有了何涉的指示。早有教諭前來喜。表明楚質以後都不用到書院修學了。畢竟書院的宗旨是培育舉人如今楚質都已經是貢士。自然沒有必要回到書院浪費時間。

身邊多了個美人。楚質自然過的很愜意。每日清晨起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初兒甜美的笑。然後站著動。隨意擺個架勢。自然有人幫自己把衣裳穿戴整齊。夜裡挑燈讀書。旁邊又有美紅袖添香。其中的滋味不言而喻。不這兩日惠夫人似乎顯的特別清閒。每隔一段時間就在楚質眼裡晃悠下。裡暗裡不知道打斷了多少次某人的獵艷行動。使美人嬌羞細喘的脫了楚質的魔掌。

過了兩天快樂日子。楚質如期收到邀請。帶著楚玨動身參加東城之郊舉辦的貢士聚會。此時的東城郊外。陽光明媚。清風徐過。湖面平靜。碧綠湖水被陽光一閃動著耀眼的白光。湖岸兩側長滿了鬱鬱蔥蔥的樹木。風吹枝葉沙沙作響。竟是一副世外桃源的安逸景象。世外桃源總經不住人為的壞。自清晨第一人踏足此處時。安逸的景象蕩然無存。人來人。摘花折柳。人多之時還看出什麼。若是來人一走。恐怕這裡頓時狼藉的不堪入目。

「二哥。這裡的人多啊。」走近邊。楚玨驚訝說道:「怕是不只人而已。」

連萬幾十萬。甚至上百萬人的慶賀場面楚質都見過。區區的幾千人小聚。楚質從來沒有放在眼裡。想當年在學校讀書的時候。每天清晨熟悉的旋律響起。哪回不是聚集幾千上萬人。

「有人也是和你一樣前來湊熱鬧的。」楚質笑道:「這個時候。才卿也應該來了。人群熙熙攘攘的。那真不好尋找啊。」

像這種千人以上的聚會。不用期眾人井然有序。代根本沒有組織紀律的說法。人來了一般都是隨意活動。沒有人定你必須要做什麼。沒人管理。那當然是自己尋找樂趣啊。約上幾好相識好友吟風詠月。或者攜手觀賞湖面光。或者十個人圍在一起討論經文典籍上的內容。幾千個人或靜或動。人影交錯晃動。想從中找出一個人。確實很難。

楚玨也沒有主意。只好極目四顧。希望能發現高士林的身影。可惜始終沒有找到。

仔細沉思了下。楚質輕笑說道:「文玉。找了。隨我來就行了。」

「二哥。你看見他了?」楚玨問道。好奇打量附近。依然毫無所獲。

「沒有。不過我應知道才卿會哪裡。」楚質輕笑說道。扯著迷惑不解的楚玨。毫無|的似的在人中穿梭往來。走了片刻。楚玨忍不住說道:「二哥。你怎麼專來這些僻靜的的方。這裡人少。而且景色也不美。以才卿的性子。他怎麼會來。」

「待會你就知道了。」楚質輕輕道。也沒有解釋。繼續亂逛起來。楚玨無奈。只好跟著楚質在人群中走來走去。

走到樹林旁邊的一個亭子前。楚質眼睛亮了。示意:「文玉。瞧見了吧。才卿人在那邊樂不思蜀呢。」

亭子前的景色不錯不過離聚會的小湖頗遠。稀稀疏疏的幾個人在此。其中自然包括高士林。只見他手執一束鮮花。對身旁的一個俊美少年說著什麼。周|還有三人。不過站的較遠。似乎是有意不去打擾。不過其中一人似乎非常留意高士林的情況。幾次三想走過去一探究竟。都被旁邊的兩人攔住了。

「他們也來了。」目光微聚。楚,也看清楚三人的模樣。輕笑說道:「不過也是。換成是我。也不放心才卿這小子。」

「曹家的|兄弟?」仔細打量有些模糊的影子。玨猜測說道。

「不是他們還能有誰?」楚質笑著說道:「想從守衛重重的曹府把美人接出來。沒有人助怎麼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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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一縷情絲

大哥二哥,這些景色有什麼好欣賞的,別纏著我,難我要與媛姐姐去那邊遊湖。」曹雅馨嬌嗔道,回身伸出一根如春蔥般瑩白的纖指,恰好指向不遠處慢慢走來的楚質和楚玨。

「幾位,好久沒見了,近來可好。」楚質微笑打起了招呼。

曹雅馨連忙收起纖指,清澈的雙眸掠過一絲驚喜之意,正欲上前,隨之想到這樣似乎不妥,連忙停住,微微退到曹評身後。

「景純兄、文玉兄,」曹評輕笑行禮。

「你也是來看熱鬧的嗎?」在兩人客氣寒暄時,曹誘迎了上去,好奇詢問楚玨,見他點頭,隨之露出些許得意的笑容說道:「我可是應請邀前來參加的。」

曹家是汴梁城一數二的名門權貴,也是出資支助此次聚會的籌辦人之一,幾人應邀前來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有些不待見曹誘的得意,玨清聲說道:「你考中貢士了?」

「沒有。」曹誘搖,似乎覺得有些底氣不足,末了說道:「若是我參加會試的話,區區貢士定然和探囊取物一樣容易。」

「那你還不是一樣來湊熱鬧的。

」楚玨說道,目光看向別處。

察覺楚玨地輕視。曹誘連忙爭辯道:「這怎麼同。我是送到邀請才來地。」

「你有請柬嗎?」楚玨淡問道。

「沒有。」曹誘繼續搖頭。強調說道:「請柬我哥那裡。」

「那是給你哥地。又不是請。」楚玨撇嘴。

「起碼比你強。你是不邀而來地。」曹誘語塞。這正是他最為不服氣地。怎麼人人都把自己當小孩看待。連請柬也是如此明是邀請自己。不寫自己地名字。非要在大哥名字寫一句:可攜尊弟前來。真是太欺負人了。

「請柬我是沒有。但是我二哥有。和你一樣。」楚玨說道。嘴角掠過一絲笑意。

「怎麼會記得楚家似乎沒有資格……。」曹誘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公善,不可胡言。」在一旁客氣與楚質聊天的曹評連忙喝止道,確實曹高石錢等名門世家相比,楚家確實不算什麼,自然不會有人特意上門送請柬也能當著人家的面直截了當的把這事實擺在明處上啊。

雖明知道曹誘是無心之言,而且說的也是實話,但楚玨的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冷冷說道:「我二哥是貢士自然有資格。」

貢士?曹氏兄妹面面相覷,有點驚訝,懷疑,楚質微微一笑,自己又不是大人物,中個貢士而已|名也不突出,當然不可能滿城盡知。

「才卿沒有告訴你們嗎?」楚玨迷惑說道。

「我沒有說什麼啊。」高士林悠悠走來身後卻是翩翩少年公子模樣的曹媛。

「高才卿,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忘記告訴我們了。」曹雅馨低聲說道。

「什麼事情?」高士林迷糊不解了眼楚質,恍然說道:「你說景純啊我們前兩天就約好一起前來的。」

「不是問你這個,他中貢士了,這是真的嗎?」曹誘叫嚷說道。

「這還有假,放榜的時候我就在旁邊。」高士林笑道,突然醒悟過來,連忙拍額大歎:「哎呀,這兩日總是想著如何約媛兒出來,忘記說這事了。」一臉懊惱的樣子,似乎真的是忘記了,但是眼睛裡卻透出一絲得意神。

「恭喜景純兄。」曹評連忙拱手說道,著實有幾分佩服之意,如此年輕就得中貢士,想必進士及第也不在話下,日後的前途不可限量啊。

「運氣,運氣。」楚質謙虛連連。

「楚公子才學出眾,得中貢士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豈是運氣使然。」曹媛抿嘴微笑道,美目掠過一絲異彩,「馨兒妹妹,你說是不是啊。」

曹雅馨點了點頭,忽然感覺到不對,俏臉掠過一抹微紅,自己現在叫做曹越,曹媛這樣問豈不是當面揭穿自己的身份了嗎。

楚質非常識趣的把曹媛的話選擇性的只聽了一半,微笑說道:「此地英才雲集,我可不敢自稱才學出眾。」

見楚質輕輕將此事揭過,曹雅馨心裡又羞又喜,哪怕明知道自己女兒身份多半已經被人看穿了,卻不希望當從說出來,隨之還有一絲莫名的惱意,難道自己居然這麼沒有魅力,居然這麼被忽視了。

「英才雖多,但是若論年少多才者,唯有景純了。」曹評微笑說道,大宋從來不缺年少揚名的神童士子,但是像楚質這樣的年少貢士,卻少之又少。

「這我可不敢當。」楚質笑道:「江山代有才人出,若是我以此為傲,怕引得別人笑話。」

「景純你就別在這謙虛了。」高士林笑

湖邊一群人圍在一起,怕是有什麼熱鬧可看,我們可觀?」

「不要……。」下意識脫口叫道,看到幾人質疑的目光,曹雅馨嫩臉紅艷艷的,吱吱語語半響,才牽強說道:「湖邊那麼多人擠在一起,有什麼好看的,還是這裡景色優美。」

「你剛才似乎不是這樣說的。」曹誘喃喃說道,立即被曹雅馨狠狠瞪了一眼,頓時沒有了聲音。

「嗯,這裡和風習習,空氣清新,景色秀麗,確實要比湖邊靜逸。」楚質點頭微笑,當眾人都以為他會贊成曹雅馨的決定時,楚質語鋒突然一轉,笑道:「只不過家師也應邀參加此聚會,這時想必也該來了,身為弟子,我不能不前去請安。」

也這麼多,還不是要過去,腳長在人家身上,總不能無緣無故阻攔吧,曹雅馨嘟起紅潤可愛的嘴唇,氣得牙癢癢,得不得咬某人一口。

「雅馨妹妹,別生:氣了,人家已經走遠了。」曹媛輕笑說道。

「他怎麼走了,我還沒有同……。」抬頭一看,只見楚質幾人已經向湖邊走去,曹雅馨埋怨起來,聲音到最後越發小了,自己什麼人,人家憑什麼要聽自己的。

「人家已經喚了,你沒有聽到而已。」曹媛輕笑說道:「馨兒,剛才你不是說湖邊景色秀麗,邀我共游嗎,怎麼突然間改變主意了。」

「剛才人少,現在人多,自然不一樣」察覺曹媛眼睛裡的笑意,曹雅馨嬌羞解釋道。

「是啊,多了個楚公子,:然有所不同。」曹媛輕聲說道,彎成了半月的美目儘是別有深意的笑容。

「媛姐姐,你莫要胡說。」曹雅馨跺著纖蓮足,一臉嬌羞不勝的模樣。

「就當我胡說好了。」曹媛輕,悠悠說道:「楚公子年少就揚名汴梁,如今又高中貢士,模樣又長得俊俏不凡,湖邊又有這麼多別有用心的人在虎視眈眈,若是被哪家娘子相中命人捉去,那該如何是好。」

明知道曹媛是在調侃自己,曹雅馨嬌羞不依之餘,也隨之深以為然的點頭,俏麗小臉掠起一絲擔憂之意來。

「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的。」曹媛笑盈盈道,目光有些異樣。

「什麼辦法。」曹雅馨連忙問道,柔嫩的小臉越加紅潤起來。

「曹家的人,誰人敢搶。」美目輕盼,曹媛輕笑道,自有一股傲然之氣。

「可他不是曹家的啊。」曹雅馨迷惑說道,隨之反應過來,嬌嗔跺腳,撲向曹媛,俏臉通紅,連粉嫩的耳簾也泛起一抹緋色。

曹媛笑了起來,連忙閃躲,如花枝亂顫,同時不忘繼續說道:「曹家小娘子相中的人,到要看看誰家不給面子與我們爭奪。」

「小點兒聲,別讓人聽見了。」曹雅馨輕聲說道,顯然是默認自己的心意。

「馨妹妹,你真的喜歡楚公子?」曹媛略微一驚,雖然也看出些端倪來,但是也不敢肯定,沒想到曹雅馨居然大膽承認了。

「我也不清楚,只是覺得他……很好,想和他我說幾句話。」曹雅馨柔聲說道,螓首微垂,清麗的眼睛掠過一陣迷離:「可是他似乎總在避著我。」

「傻馨兒。」曹媛笑道:「你們才見了幾次面而已,就算你是少年打扮,但以楚公子的聰明,自然看得出你是女兒身,他當然要避嫌。」

「真是這樣嗎?」曹雅馨驚喜問道,隨之又黯然起來:「可是我恢復女裝模樣,父親又不讓我出門了。」

「若你穿著女裝,怕楚公子更加不好與你說話了。」曹媛暗暗想到,也覺得有些難辦,想了片刻,心裡也沒了主意,畢竟在這種事情上,除了男女雙方,旁人很難插手的。

兩人一時之間沉默下來,早在旁邊注意已久的高士林,見兩人不說話了,連忙笑嘻嘻的上前說道:「你們在聊些什麼呢?」

「不用你管。」曹雅馨沒好氣的說道,嬌哼了下,發現不知不覺中,眾人已經走到人群密集的湖邊了。

「誰敢管曹家小…公子的事情啊。」高士林笑吟吟說道:「我只是來提醒你們,湖邊已經到了,要不要去眾人齊聚處看下熱鬧。」

「既然已經到了,那去看下也好。」曹媛微笑點頭。

能容下數千人聚會的地方自然不會太小,這是一片空闊的平原,平原中間還有個小湖,湖泊不大,卻勝在清靜秀美,聚會的人們都圍繞在湖泊周圍,而其中最為熱鬧的卻是湖泊的右邊一側,那裡圍聚著數百人,密不透風,也不知他們在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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