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軍事] 在北宋的幸福生活 作者:燭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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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蘿蔔頭 2012-8-3 21:49:5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51 437679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8-6 08:48

第一百八十一章 有事相求
準備?老師這話是什麼意思?」楚質迷惑不解道:「,要做什麼準備,怎麼之前從來未聽禮官說過。」

「御宴瓊林,你真以為只是享樂而已?」何涉搖頭笑道:「普通進士也就罷了,但是像你等第一、二甲及第進士,到時候恐怕少不了被人刁難,你還不尋思幾首詩詞歌賦備用,以防萬一。」

楚質這時候才明白何涉是在說笑,也隨之輕笑說道:「詩詞學生倒是不怕,卻不知是否還有其他刁難的手段,若是比弓馬騎射,那學生也只能甘拜下風了。」

「你當瓊林宴是什麼?武舉的宴會嗎。」何涉啼笑皆非,搖頭說道:「看來你是受到高家子弟的影響頗深了,以後少和他們來往,免得沾染上武夫之氣。」

與絕大多數文人一樣,何涉對於所謂的將門世家,無論對方權勢如何滔天,或者是朝廷的棟樑,都有些輕視之意,或許這種輕視正是皇帝所希望看見的吧,所以從來沒有加以制止,反而在暗地裡推波助瀾。

對此楚質自然唯唯諾諾,卻已經抱著陽奉陰違的主意了,想在宋朝仁宗時期以後混得好一些,就就千萬別得罪曹高兩家,趁著現在兩家權勢還未達到鼎盛時期,還不趕快與之交好,等到人家未來的曹太后、高太后,如今的曹皇后,趙王子妃垂簾聽政之時,再依附上去就已經晚了。

「景純,你還沒有成親吧?」感了下,何涉突然問道。

「這幾日媒雲集於府中,只是緣份未到,學生可不敢強求。」楚質笑道,不願意拿長幼有序那些套話應付何涉。

「確實如此,婚姻大事,豈能輕而視。」何涉點頭表示認同輕微笑道:「可惜老夫女兒早出生二十年,不然也想招你為婿。」

楚質的瞭解,何涉有二子一女,兩個兒子都在地方上為官,已經是轉運使那級別的地方大員年過節的也不能返回家中看望何涉,只是修家書或者托人送賀禮回來,對此何涉心中雖有些寂寞,但也能表示理解,畢竟他以前也是這樣過來的,至於何涉的女兒質也不怎麼清楚,似乎是嫁到了江南。

何涉如今已經過七旬。女兒再小也要比楚質地年齡大一圈。女婿是不可能了。除非是孫女婿過古代十分地講究綱常倫理。既然何涉與楚質已經定下師徒名份。絕對不能做亂了輩份地事情。所以何涉顯然是在說笑。也間接證明他現在地心情非常地舒暢。

也可以;像。收下一個爭氣地弟子。突然間成為及第進士人都誇讚自己授徒有方。不愧是一代名師。連連謙虛之時。何涉卻有幾分驕傲心思。授徒有方可能未必自己不過是時常提點而已。能進士及第是弟子自己努力地結果。但是慧眼識英才這點何涉覺得自己當之無愧。

楚質瞧出何涉地心情大好。也隨之笑道:「婿才半子樣老師豈不是虧了。」

師徒如父子。楚質地暗示讓何涉喜笑顏開。在何府中逗留半日。陪何涉用過午膳。楚質才告辭離去。而何涉也沒有制止。叮囑楚質這兩日要好好休養。要以最佳地面貌出現在金明池地瓊林宴中。

其實在何涉突然問及自己成親與否之時。加上楚汲楚洛地不時明提暗示。楚質已經明白所謂地瓊林御宴。除了有皇帝收恩進士地目地。其實也是上層權貴之家相女婿地地方。

站在川流不息地街道中。楚質輕輕歎氣。怎麼每個人都這麼關心自己地終身大事。也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茫然站立尋思片刻。楚質似乎有了主意。舉步朝大相國寺方向走去。步伐緩慢而堅定。

不久之後,楚質就來到楚潛府中,敲門而進,受到看門院子熱情相迎,在客廳安然坐下,得知楚潛已經去開封衙門處理公務,也沒有什麼失望之意,反正自己也是來找他的,坐了片刻,得到通報的潘氏笑盈盈的,在兩個婢女的攙扶下,挺著已經明顯隆起的小腹,輕步走了出來。

近一個月來,潘氏安心在家養胎,除了身體有些不便之外,一切都感覺非常舒暢,每日心情大好,可謂是喜不自勝,養尊處優心情喜悅之下,渾身上下散發出驚艷之美,微微一笑如百花盛開,讓人下意識的忽略她已經懷有身孕。

「質兒,你不在家中招呼來訪客人,怎麼跑到這裡來了?」在婢女的攙扶下,潘氏小心翼翼坐在墊有絲棉的椅子上,纖手輕撫小腹,嘴角不自覺露出喜悅微笑,卻不知是因為楚質到來而喜,還是因為察覺到腹中胎兒勃勃生機而悅。

客太多,不勝其煩啊。」楚質輕歎說道:「客人若士也就罷了,可偏偏儘是些庸俗之人,聊不到一塊,況且這兩日舉杯暢飲太甚,我現在都有些聞酒色變了。」

「所以你跑到這裡躲清靜來了。」潘氏抿嘴笑道:「誰讓你是新及第進士,聲名遠揚,誰人不想與你結識一番。」

「若是前來交友討教,我自然是歡迎之極。」楚質搖頭歎氣道:「可惜事實並非如此。」

「為什麼這樣說?」潘氏好奇問道:「難道他們還能為別的事情而來?」

「本家伯叔兄弟也罷了,沒有想到連外人居然也這樣關心我成親與否,見面才說上幾句,就旁敲側擊拐彎抹角的打聽起來。」楚質苦笑道:「有時候我真想憤然而起,拂袖而去,可惜沒有這個膽量啊。」

「如果你真敢如,定然落得個持才傲物,目中無人的評價。」潘氏輕笑道,美目輕盼,若有所思。

「確實如此,風評害人啊。」楚深以為然道,人啊,當明白什麼是規矩之後,心中便有了顧慮,看似是受到拘束,沒有自由,其實何嘗不是成熟的表現,畢竟對於不講規人,可能在自己看來得到許多,可是失去比得到的或許更多。

「那你早些個媳婦,不就沒人再煩你了嗎。」潘氏笑道。

「我卻是想,可您不贊成啊。」楚質笑說道,看神態和樣子似乎只是一句笑談,廳中的隨從婢女並沒有多想,但是潘氏可不這麼認為。

楚質眼中看到認真的神色,潘氏心中暗暗歎氣,揮手說道:「你們去取些茶點來。」

兩個婢女微微然,桌上不是已經有幾盤糕點了嗎,隨之反應過來,明白潘氏的意思,下面的談話不是她們應該知道的,連忙柔身行禮而退,站在廳門兩旁,自覺將閒雜人等攔在了廳外,不許進去。

「質兒,以的才智,難道不明白嬸娘為何這樣做嗎?」潘氏輕聲說道:「初兒是個好孩子,可卻不是你的良配,你應該清楚自己……。」

「嬸娘不必說了,我非常清楚您的意思。」打斷潘氏的話,楚質幽幽歎道:「那晚我就明白了,不然我中貢士之時就應該來尋你了。」

「嬸娘就知道質兒是個聰明的孩子,不會讓嬸娘失望的。」心中悄悄鬆了口氣,潘氏嫵媚笑了起來,當初在楚質中了貢士,立即將初兒送到楚府,就是為了防止這事的發生。

「此事以後都不提了。」楚質輕聲說道:「嬸娘,今日我來是有件事求你。」

「你這孩子,有事就直言,說什麼求,顯得這麼生份。」潘氏埋怨說道。

「我想要初兒的傭契。」猶豫了下,楚質輕聲道,語氣卻異常堅定。

潘氏聞言,臉色微變,尋思片刻,柔聲道:「質兒,初兒的傭契確實在嬸娘這裡,給你也不成問題,可是……。」

「不用可是,我知道嬸娘的擔憂。」楚質微笑了下,問道:「嬸娘覺得我是個不顧一切,盲目衝動的人嗎?」

潘氏遲起來,美目打量了楚質許久,終於拿定了主意,輕柔微笑道:「嬸娘自然相信質兒,你且稍等片刻,我命人將初兒的傭契取來。」

聽到潘氏的叫喚,一直在廳門守候的婢女連忙疾步進來,聽到吩咐,匆匆離去,過了不久,捧回一個塗漆小匣,輕輕擱放在桌前,又退了出去。

「質兒,不是嬸娘多心,也不管你要初兒的傭契有何用。」輕手將小匣子推到楚質的前面,看著面露喜色的楚質,潘氏輕聲道:「只是提醒你一句,傭契並不代表什麼。」

「嬸娘放心,質兒還沒有愚昧到這地步。」小心翼翼接過匣子,也沒有打開,楚質微笑說道,宋朝的契約是要經過官府過印才會生效的,而且在官府裡留有底案,所以就算將眼前的契約燒燬,絕對改變不了初兒受到潘氏僱傭的事實,而宋朝的法令規定,要想娶婢女為妻,須要經過主人家的同意才行,且不說兩人地位差別,就是單憑這點,楚質想私下有什麼動作,恐怕也難以實現。

「那好,這傭契以後就送你了,至於你如何處理,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嬸娘可沒有心情理會。」潘氏微笑道:「坐了片刻,突然有些累了。」

「那我就不打擾嬸娘午休了。」楚質連忙起身告辭,手中拿著黑漆小匣,在管家的禮送下,心情愉悅的朝家中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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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卷 第一百八十二章 支持
之中,雖然身為主角的楚質已經消失,可是來訪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誠意,卻沒有著急離去,依然逗留在客廳之中,這讓從後門返回,聽到此消息的楚質悲歎連連,吩咐府中上下不准聲張自己回來之事,悄悄溜回房中了。

楚質房中,美麗的初兒每日似乎有忙不完的事情,不時幫楚質收拾羅帳被單,就是擦拭桌椅板凳,要不然就清洗文房四寶,纖美的小手從來沒有停過一刻,現如今卻是在櫃子前整理楚質的衣裳。

悄悄推門而進,想給初兒一個驚喜,可惜房門卻不配合的發出吱吱響聲,讓楚質的計劃得以流產。

「公子回來了。」聽到動靜,初兒連忙回身,見到是楚質,小臉浮現動人笑容,將手中的衣裳整理放好,輕移蓮步迎了上去。

懊惱合上房門的楚質,聽到初兒清脆甜美的聲音,心情自然舒暢愉悅,上前坐了下來,不故初兒的驚呼,一把抱起嬌弱的美人,輕輕放在雙膝之上,雙手自然環著她平坦柔軟的小腹,下巴自然擱著美人纖美的香肩,柔聲道:「常言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現在我出去半日了,那算起來就有一年半載的時間,初兒想我了沒有?」

象徵性的掙扎,初兒輕輕倚靠在楚質的懷中,靜靜享受這種舒適溫暖的感覺,聞言嬌笑道:「天下哪有這樣算時辰的。」

「以前沒有,現在不是有了?你還沒有回答呢,想還是不想。」楚質笑道,懷中溫香軟玉,心中有此躁動,氣血似乎有些灼熱起來了,雙手自然而然的滑動起來。

異樣的感湧偏全身,初兒小臉微紅是沒有回答,而是輕咬紅唇,一雙柔荑緊緊鎖扣住楚質雙手。

「還是不肯說嗎?可惜我特意為某準備了禮物,看來只好留著了。」楚質輕笑道,故意朝初兒嬌嫩的耳朵呵了口氣。

物初兒自然是不在意只是卻不想讓楚質失望,正欲開口,忽然耳邊冒進一股湧入心底的熱流,身子頓時酥軟了起來,綿綿癱在楚質的懷中,一雙小手也隨之鬆懈了。

輕吻了下初兒軟地秀髮楚質也沒有執意得到答案。慢慢解下腰中錦袋。取出扁平地漆黑小匣。亮在初兒地前面。在她耳邊微笑道:「這是我為你求來地開看下。也不知你是否喜歡。」

口中雖不在意。可是真正見到楚質送禮物給自己。初兒眸子裡閃爍出羞澀和喜悅地光芒。柔聲說道:「只要是公子送地。初兒都喜歡。」

「這話我愛聽。」楚質輕笑道。雙臂圈住初兒柔軟地腰身唇含住那玲瓏如玉地耳垂。輕輕吸吮起來。初兒呼吸輕快。一張臉蛋紅得像落日時分地晚霞。芳心咚咚亂跳身子彷彿沒有了力氣。如水一般化了那少女芬香氣。卻更加濃郁起來。

過了片刻楚質忍住意動地心情。柔聲說道:「初兒打開看下。」

「嗯。」

身子軟綿綿地依偎在楚質地身上。初兒輕柔點頭。纖細地小手微微用力。漆黑小匣應勁而開。盒子中央卻是一張折疊整齊地紙張。看著那熟悉地紙張紋理。微楞了下地初兒忽然意識到什麼。身子輕輕顫抖。

「初兒,取出來吧。」楚質鼓勵說道:「難道你不想看清楚些嗎。」

小手輕顫的取出紙張,緩慢展開,初兒確認無,胸中再難抑制,雙肩顫抖,也不知自的,淚水似乎不受自己的控制,慢慢的滴落了下來。

「好初兒,就算不喜歡我的禮物,也不用傷心成這樣。」楚質心中湧起疼惜之意,柔情無限,左臂摟住她的細腰,右手輕柔地梳理她的秀髮,隨之掏出絲巾輕柔拂去那如珍珠般晶瑩透亮的淚珠。

淚水慢慢停息,美麗的眼睛有些微暈紅,過了片刻,初兒才輕聲道:「公子,你不該去找夫人的。」

「我如何能不去。」楚質微笑,緊了緊懷中的初兒,輕聲說道:「難道就眼看著你暗自傷心落淚不成。」

初兒心中一驚,螓首微垂,口中不自然說道:「公子在說什麼,誰暗自落淚了。」聲音似有近無,不怎麼堅定。

「還說沒有,初兒,難道我在你心中就那麼不堪。」楚質柔聲道:「連枕邊人夜裡默默流淚也察覺不出來,居然還敢瞞我說是被蚊蟲擾醒了。」

「本來就是……。」初兒俏臉飛紅,悄聲爭辯起來,底氣卻十分的不足。

「還敢繼續說謊,該罰。」楚質笑道,輕手輕輕在她柔軟腰身癢處輕輕撫摸起來,立時之間讓初兒嬌笑掙扎不已,連連求饒。

「上次不是已經和你說了嗎?有什麼心事要記

,怎麼轉眼間就忘了。」停止動作,輕輕將初兒來,望著她柔美閃爍的眼睛,楚質和聲道:「是不是那些訪客之言惹你生氣了,那我不見他們就是。」

「不關他們的事。」初兒螓首低垂了下去,聲音微弱道:「是初兒,心…眼小。」

「誰說的,初兒永遠是對的,責任肯定是在他們的身上。」楚質微笑道:「誰讓他們的話進不了初兒的耳,那就是他們最大的錯誤。」

初兒白晢的臉上飛上了一朵紅雲,眼眸之中滿是喜悅之色,明知道這是楚質的甜言蜜語,當不得真,可是她聽了心中卻舒服之極。

「初兒不必理會他們說什麼,只要記得我曾經的許諾。」楚質輕聲道,雖然經常說些言不由衷的話,可是對於自己喜歡的人,楚質絕對不會選擇欺騙。

「只願君心似我,定不負相思意。」初兒輕輕吟誦,心中甜如蜜,,一雙眼睛變得朦朧,水汪汪的,嬌媚迷人,透射著無限深情之意。

美人情深,楚質自然要回,低頭往初兒的誘人紅唇吻去,仔細的享受著那柔軟的細嫩,清香芬芳,良久,兩人才分開來,楚質微微喘息,湊到她耳邊道:「初兒,房門我已經栓上了,而且吩咐旁人不可打擾。」

一抹醉人暈紅逐漸蔓衍到初兒秀美的小臉上,就連嬌嫩晶瑩的耳垂也是一片粉紅,身子不由輕輕微顫,螓首軟軟地靠在楚質肩上,媚眼如絲,吹氣如蘭。

心動不如行動,楚質溫柔摟住初那柔軟的腰肢,輕輕地吻在她的脖頸上,細膩的肌膚是那麼的柔軟嬌嫩,不斷散發著迷人的香味,令楚質心魂皆醉,同時右手悄悄移到初兒的胸前,在她那柔軟堅挺的淑乳上輕撫著,觸手滑膩柔軟,一陣堅挺結實、柔軟無比而又充滿彈性的美妙肉感傳來,令人血脈賁張。

刻之後,楚質十指飛舞,初兒衣襟被飛快解開,光潔玉潤的肌膚一點點露出來,兩條胳膊修長柔美,光滑的肌膚猶如緞子一般,薄薄的絲綢之下,傲然挺立的山峰高聳入雲。

初兒神情嬌羞,臉羞紅萬分,臉頰火熱艷紅,身體不住地顫抖著,口中不斷發出輕微的呻吟聲,呼息越來越急促,如蘭的氣息更是讓人聞之欲醉,楚質也越來越興奮,再也忍不住,猛地一把攔腰抱起初兒,把她輕輕地放在床上……

直到日時分,楚質才從溫柔鄉中戀戀不捨的爬了起來,而初兒已經癱軟在床上,似乎已經沒有動彈的力氣,嬌俏的瓊鼻不時發出極有韻律的呼吸聲,顯然已經勞累過度而提前進入夢鄉。

輕輕著好衣服,似乎有些饑意,楚質悄悄走出房中,準備喚長貴去取些膳食來,剛走下閣樓,卻發現惠夫人坐在廳中,秀美的容顏似乎有些微紅。

「娘親回來了,那些客人走了?」楚質從容坦然走過去請安問好,古代似乎已經懂得走夫人路線,前來拜訪的客人之中,也有帶上女眷的,惠夫人自然要前去接待。

「這麼晚了也不見你,自然告辭而去了。」嗔怪瞄了下楚質,惠夫人微笑道。

「前去拜望老師,自然早歸不得,想必他們也會見諒的。」楚質輕笑道,有了這個借口,可以名正言順的對來客避而不見了。

「又在狡辯。」惠夫人輕笑道:「既然你午後已經返回,為何不去和客人打個招呼。」

「老師吩咐,讓我在家中靜心休養,以待瓊林宴。」楚質笑道:「既然是靜養,那自然不能……。」

「質兒,什麼時候也開始對娘親說謊了。」惠夫人巧笑嫣然說道,美麗的眼睛之中掠過一絲叫做明察秋毫的瞭然。

「心煩,不願會客。」楚質迅速斂容,認真說道。

「是因為初兒吧。」沉默了下,惠夫人柔聲道:「筠兒已經將事情告訴我了,你心裡喜悅初兒,想娶她為妻,自然聽不得別人討論你的親事。」

「娘親明白就好。」楚質輕聲道,心裡也不奇怪,這樣的事情,如果潘氏不向惠夫人或者楚洛直言相告,反而不符合她的身份,嫁入了楚家,自然要以楚家的利益為重。

而且……,楚質暗暗自嘲,想必在她的眼裡,自己還是個孩子,心性不成熟,衝動再所難免,自然要以防萬一。

「質兒,你已經長大了,都已經比娘親還要高。」惠夫人輕柔起身,纖手搭在楚質的肩膀上,微笑道:「娘親只是想和你說,無論你想做什麼事情,娘親都會選擇支持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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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卷 第一百八十三章 瓊林苑

著惠夫人悄然遠去的身影,楚質心中有些難言的觸>了片刻,輕搖了下頭,看來在惠夫人的心中,自己也是個需要她時常照拂的孩子。

哪怕再怎麼不滿別人對自己的婚姻之事妄加干涉,楚質也不至於心中氣惱,也沒有忽視自己與初兒之間的地位差異,雖然知道這是非常不合理的,可是楚質還沒有愚蠢到拿後世的標準來說服眾人,也沒有興趣以已之力對抗人家千百年來形成的傳統觀念。

無數血淋淋的先例教訓讓楚質明白,特立獨行的人,往往沒有什麼好下場,楚質可不希望當自己粉身碎骨之後,過了千百年,化成了灰塵,才有人給自己冠個反抗封建婚姻先行者的榮耀稱號。

隨後兩日,見楚質依然如平常一般,沒有什麼異常表現,某些人心中暗暗鬆了口氣之餘,也不敢放鬆警惕,持續隱蔽的觀賞楚質的言行舉止,而楚質雖有察覺,卻沒有時間理會,因為瓊林宴要開始了。

為新科進士舉行的宴會,似乎是源於唐朝時候,那時應該被稱為曲江宴,到了宋代,宋太祖趙匡胤立下規矩,在殿試後由皇帝宣佈登科進士的名次,並賜宴慶賀以示恩寵,由於賜宴的地點大多數時候是在東京城西金明池旁的皇家花園瓊林苑內舉行,所以宋人稱之為瓊林宴。

到了御宴這天,公作美,卻是空氣清朗,風和日麗的,正適合觀賞景色,踏青遊園酒作樂,辰時,楚質整裝待發家人揮手作別,心情愉悅的向西城汴河西水門行去,走了片刻來到金明池的北門。

金明池周圍約九里三十,池中心有五殿相連,雄奇壯觀南有一長達數百步的三孔拱橋與湖南岸的臨水殿相連,橋身拱起如彩虹飛架,故橋名為駱駝虹,四周垂柳蘸水草鋪堤,園內紅牆綠瓦,綠樹掩映,桃花盛開,天明水淨,春意盎然確是風景出塵寰的人間勝景。

其實在宋初候,東京城內並沒有金明池的存在太平興國元年的時候,宋太宗欲倣傚宋太祖講武池的做法始大規模地鑿築金明池,為的是不忘武功習水戰,太平興國三年新池建成,並引金水河水灌入,宋太宗賜名金明池。

可是後來事情似乎有了變化,宋宗覺得總是演練水戰,好像過於沉悶,乾脆想出了些花樣來,讓演習水戰的軍士在水中做些遊戲,投一枚浮標入池中,讓他們爭奪,這就是所謂的爭標。

到了真宗仁宗時候,練水戰似乎已經淪落為金明池附帶的目的,而水中嬉戲爭標運動卻受到上至皇帝權貴,下到平民百姓的追捧,而原來供皇帝觀習水戰時休息的瓊林苑,經過數十年的完善修築,其園林景色也更加絢美壯麗,慢慢成為皇帝避暑的行宮別院。

逸豫可以亡身。自然之理也。眾人皆醉。讓清醒地人痛苦。站在雄偉壯觀地金明池前。楚質幽幽感歎了片刻。隨出掏出請柬。通過軍衛地檢查。漫步向瓊林苑內走去。今朝有酒今朝醉。變法圖強地事情還是讓王安石去幹吧。

輕步走入苑內。雖然已經有了心理准。但是楚質還是對這裡地景色為之沉迷。只見池中波光浪花。返照著矗立在水中地島上宮殿。亮晶晶。金燦燦地。池中龍舟昂首。小船簇擁。岸上樓閣巍峨。樹叢環繞。綵棚人聚。伎藝湧動。還未走近。就已經到聽歡聲雷動。絲竹之聲不絕於耳。

正是由於這些聲音地指引。楚質才不至於在層巒疊嶂地瓊林苑中迷失了方向。當然如果真是迷路了也要緊。此時地瓊林苑中不比往日。因為有許多高官權貴前來赴宴。所以苑中地保衛工作進行非常徹底。雖沒有三步一哨五步一崗那麼誇張。但是在通往苑中地各個通道口前。都有披甲執刃之士肅立其中。

這樣明顯地指路標誌。楚質當然不會忽視。舉步行去。過了片刻就來到了舉辦瓊林宴地內苑。到了這裡。楚質這才發現自己似乎來得有些晚。寬敞地內苑裡已經擠滿了人潮。絲竹聲樂。歡聲笑語混雜。形成持續不斷地熱浪。讓楚質覺得自己彷彿置身於六月地盛夏季節。

離正式開宴還有一段時間。前來參加宴會地人自由活動。喜興熱鬧地文人士子自然不會錯過這樣地機會。或找同年聯絡感情。或去向名家大儒請教學問。或畢恭畢敬地圍在達官貴人地面前聽候教誨。或仔細欣賞綵棚內伎人地表演……

既然是御宴。那自然少不了禮官地存在。可當楚質見到他們忙得不開交地模樣。覺得

去打擾人家為好,左顧右盼一番,卻沒有發現熟悉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麼,乾脆在苑內漫無目的的隨意走動起來。

當然,楚質還是頗有名氣的,第一甲及第進士的身份,他不認識別人,也阻礙不了別人認識他,楚質才走了幾步而已,就有十餘個人微笑向他點頭示意,或者直接過來見禮,而楚質自然是笑面迎人,與這些可以說是素昧平生的「朋友」寒暄客套,笑談起來。

「景純。」熟悉的聲音響起,楚質連忙張望,卻發現不遠處,高士林喜笑吟吟招手示意。

「諸位,在下有事先失賠片刻,待會再與各位詳談。」楚質表示歉意道,與眾人友好作別,笑容燦爛的向高士林走去,走近之時,卻故意繞著他轉了圈,露出失望之色。

「景純,你在尋什麼啊?」高士林迷惑眨眼道,心中卻暗暗尋思,莫非是……

「嫂子呢,你把她哪了?」楚質歎氣道:「早知道成親之後,你不讓嫂子出門,我當初就不應該那麼積極幫你迎親,害得我現在想一睹芳容也沒有機會。」

「滾,沒你我就不能迎親了。」高士林笑罵道:「況且媳婦嘛,當然是要在家裡相夫教子,豈能再隨意外出拋頭露面的。」

「才卿兄,高見。」質拱手表示佩服,隨之輕笑道:「這話我要記下來,下次見到嫂子,就向她直言相告,看她是否贊成。」

「算你狠。」高士林咬牙切齒,臉色突一變,討好笑道:「景純,剛才只是笑言,你可莫在媛兒面前胡說八道啊。」

「那就要看我心情怎樣了。」楚質仰頭說道,嘴角綻出一僂笑意。

「你心情還不夠好啊。

」高士林有些羨慕之色:「不僅榜題名,而且還是第一甲進士及第,近日來你的名氣,在汴梁城可是沸沸揚揚的,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連三歲小童也知道開封有個少年英才楚景純,還未及冠就考取進士,都紛紛要以你為榜樣呢。」

「真是這樣嗎?」楚質聽得眉開眼笑的,故謙虛道:「其實我也不想的,只是一不小心,多點運氣,就考上了。」

「我看你這是存心要氣人。」高士林惡狠狠瞥了下楚質,沒好氣說道:「得了便宜還賣乖,自己風光得意了,卻是沒見到落榜之人的悲狀。」

楚質聞言沉默了起來,笑容漸漸斂去,男兒欲遂平生志,六經勤向窗前讀,十幾年的含辛茹苦,卻未能等到相應的回報,心中悲苦誰人知,每年有數萬以上的舉子參加選試,不過萬人能脫穎而出,得以赴京趕考參加殿試,而每科登第進士才區區數百人,真能夠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畢竟只是極少數。

而落榜的則不計其數,或許說科舉考試,在某種程度上相對公平的同時,卻讓讀書完全功利化了,並開出許多極富誘惑力的支票,讓人明知道機會渺小,卻心生無限的希望,可是在古代不由科舉,則無以仕進於朝廷的條件下,出身貧寒的文人士子們也沒有別的選擇,只能在崎嶇的科舉路上艱難跋涉,努力自己成為極少數享受榮耀的人之一。

「景純,你怎麼了?」高士林不解問道。

「沒什麼,只是聞你之言,心有觸動罷了。」楚質輕歎說道:「在場的眾人中,有誰還會想到落榜士子心中的愁苦。」

「景純不必在意,小小的挫折也受不了,豈能奢望進士及第,今科落榜而已,大不了以後再來。」高士林微笑道,顯然他剛才也是隨意說說,根本沒真把落榜士子當回事,其實也可以想像,畢竟高士林出身名門貴族,根本不須經過科舉就能恩蔭為官,從小耳濡目染之下,對於進士的榮耀,或許心生羨慕,但不可能看得太重,完全沒有意識到進士的身份,對於貧寒士子而言意味著什麼。

「希望他們能熬過去吧。」楚質點頭說道,其實相對來說,宋朝的科舉還算有些人情味,屢試不中的舉子,可以直接到禮部申請參加試,通過之後也可以直接授官,當然,官職肯定不會很大,一般也就是些司簿典吏之類的,而且想要陞遷非常的困難,不像進士出身的官員,經過一定時期,都可以申請敘遷,經查明其資歷與敘遷的規定相符,不需視其在職務上有何特殊表現,都可以逐步上升,這就是所謂的磨勘,這也是為什麼人人想考取進士身份的原因。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8-6 08:50

VIP卷 第一百八十四章 窮奢極欲

景純,聽聞府上這幾日很熱鬧啊。」高士林似笑非是在轉移話題。

「恐怕不僅是我府上熱鬧而已吧。」楚質微笑道:「整個汴梁城,凡是新科進士住宿之處,儘是一片喜慶的景象,熱鬧的場面,怕也唯有春節時候可比。」

「確實也是如此。」高士林表示贊成,笑著說道:「只是你府上卻有些不同,人家是設宴待客,而貴府卻是設宴待媒。」

「沒辦法,誰讓我家目標明顯,真是羨慕當世和秀穎,住在客棧驛站裡,遇到不喜之人,可以閉門謝客,或者覺得煩了,乾脆另尋他處入宿。」楚質歎氣道。

「怪不得這兩日沒有聽聞他們的消息。」高士林恍然,本還想請狀元到府上聊下,介紹給自家姐夫、大舅哥認識,卻總是找不到人。

「也不知他們倆了沒有,可別錯過御宴才是。」楚質微笑道,也知道自己的擔心純屬多餘,如果連瓊林宴都能忘記,那他們兩個肯定也記不清自己姓名了。

「人肯定來了,或許就在某角落裡呢。」巡視四周,只見人影晃動,雜亂無序,高士林立即放棄用眼睛搜尋的想法,眼睛悄悄轉了下,輕笑道:「差點又讓你悠過去了,景純,說實話,這麼多媒人上門說親,可找到合適的?」

看似毫不在的笑言,暗地裡高士林卻極為留意,仔細打量楚質的表情,想從中發現一些端倪,好回去交差。

「合適的嘛。」沉吟了片刻,楚質輕笑:「倒是找到了。」

高士林心中一緊,連問道:「是哪家的娘子?」

「才卿。怎麼看起來比我還要著急。」楚質笑道:「你可是有家室地人了。難道還想與我爭搶不成?不怕嫂子生氣啊。」

「景純。別開玩笑了。」高士林了下鼻子。定了下心。微笑道:「到底是哪家娘子這麼有福氣。居然被景純相中了。不妨說出來讓我為你參謀一二或許這人我也認識。」

「就算說出來你肯定也不認識。」楚質輕笑道。

「不說你如何知道我不認識。」高士林饒舌說道:「說了你才知道我……。」

「好了。我說。」楚質輕輕擺手。再捏拿下去耳邊恐怕就不得安寧了。微笑道:「是我身邊地小侍女。我相中她了娶她為妻。」

「小……侍女。

」高士林愕然,隨之摞起衣袖,笑罵道:「好啊,又在戲耍於我下回再如此,休要怪我不客氣了。」顯然在高士林的心中,也是與其他人一樣,認同門當戶對的傳統,聽到楚質這話,第一時間的反應就是上當了。

「你覺得是就是了。」楚質微笑道,也沒有解釋。

已經亮出拳頭的高士林忽然想去楚質那變態的力氣,連忙收手悻說道:「算了,看在你是文人書生手無縛雞之力的份上,就權且原諒你吧。」

楚質微笑,突然想到自己的打算,連忙輕聲說道:「才卿,有件事情我……。」

「陛下有旨,諸位速速入席。」一個似乎是使出了吃奶力氣叫喊的聲音回落在苑中,聽聞聲音的眾人不敢怠慢,連忙疾步向苑中席位上走去。

「景純,有什麼事情下次再說,我先迴避下。」怎麼說今日的主角還是新及第進士,混進來的人自然是安排在他處,聽到聲音高士林指著不遠處道:「那是新科進士的席位所在,你也快去吧。」

「那好,過兩日我去你府上,我們再詳談。」楚質笑道,與高士林拱手作別,轉身向進士席位走去,近了才發現數百個席位,似乎已經全部坐滿了人,楚質只好止步,回首四顧,準備找個空位坐下,免得在皇帝面前失禮。

「景純,這邊。」

正當楚質尋思要不要找禮官幫忙的時候,前方傳來馮京的聲音,楚質欣喜走了過去,發現這裡有不少熟人,都是第一甲的進士,顯然席位的編排和金榜排名一致。

「當世、文通兄。」楚質微笑行禮道:「諸位都在啊。」

「景純來了,快些坐下吧,陛下似乎就要駕臨了。」回禮之時,有人輕聲提醒道,楚質輕輕點頭,悄無聲息的坐到自己的席位上,靜靜的等候起來,此時苑中的眾人都已經分席坐下,議論之聲也漸漸微弱起來,直到消失。

突然之間,宮廷禮樂奏響,眾人連忙肅立,片刻之後,先行進來一隊披盔帶甲的金吾司衛,威風凜凜的站立兩旁,目不斜視的盯住前方,隨之而來的是趙禎的儀仗隊,就是他們在吹拉彈唱著宮廷禮樂,不久之後,在一群內侍和宮女的簇擁下,趙禎攜同一個端莊秀麗、風韻迷人,身穿華麗宮裝走了進來。

「臣下見過陛下。」眾人行禮,齊聲呼道,聲音響徹雲霄。

「眾卿不必多禮,都坐下吧。」在前方首席安定坐下,趙禎朗聲說道,這時那個秀麗美女才輕柔在趙禎的身旁坐了下來。

見禮坐下之後,楚質心中有些迷惑,與其他不知情的人一樣,偷偷的打量起趙禎身邊的秀麗美女來,忽然瞄見她頭上的金釵時,心中一動,連忙低下了頭,悄悄提醒旁邊的馮京:「當世,瓊林宴中,陛下與皇后前來,真是我等的榮耀啊。」

聲音不大,卻不僅馮京聽到而已,旁人聞言,忽然看見秀麗美女衣裳上的鳳紋圖飾,本以為美女是帝姬公主的人,紛紛低了下腦袋。

「雙聖親臨瓊林,實屬無比的恩榮。」似乎是為了證明楚質的猜測正確,宰執文彥博在旁站了起來,微笑說道:「爾等還不快些見過娘娘。」

「見過皇后娘娘。」眾人不敢慢,連忙起身再次行禮。

「不必拘禮,坐。」曹皇后淡聲道,輕輕揮手,隨之沉不語。

楚質再次行禮坐下,不住再悄悄瞄了曹皇后一眼,雖然說隔得遠,看不清楚,可是依然感覺她似乎還很年輕,好像歲月並沒有在她的秀麗容顏上留下明顯的痕跡。

對於曹皇后的事跡,楚質可謂耳熟,仁宗明道二年時,劉太后死後,宋仁宗親政第一件事,就是把當時的皇后郭氏,以無子為借口廢掉,幽居長寧宮,本想立個寵愛的妃子為後的,但是卻遭到朝中大臣的反對,協商的結果是,十八歲的曹氏奉詔入宮立為皇后。

曹皇后出身將門,熟讀經,善飛白書,趙禎非常欣賞她這點,而且能親自帶領宮嬪們在苑內種植穀物,養蠶採桑,也得到朝廷大臣的認可,皇后的位置坐得穩固了。

慶歷八年時,趙禎夜宿於曹皇后宮中,半夜的時候,宮中忽然發生叛亂,曹皇后立即把內侍宮人集中起來,臨危不懼,指揮若定,殺退了叛逆者,得到朝臣高度讚賞,至止,皇后之位誰也不能動搖了,哪怕此時的趙禎若是表示出絲毫廢後之意,恐怕得不到朝臣的支持,而且還會爭相反對。

能在未來的英宗病危時被群臣推選出來垂簾聽政的主,果然不是簡單的人物,楚質暗自佩服之餘,也在告誡自己千萬不要得罪她,不然下輩子就只能待在某個窮鄉僻壤裡,學人家開荒種地造福後世了。

「陛下有旨,御宴。」得到趙禎的示意,內侍張若水連忙高呼起來,聲音剛落,一群明顯是經過嚴格訓練的侍者,從四面八方魚貫而入,守禮而謹慎的將手中拖盤上的美酒佳餚輕擱放在眾人的席案上。

御宴,當然是指宮廷美食,宋代的宮廷飲食以窮奢極欲著稱於世,楚質對此早就已經垂涎三尺,當侍都將美食擺放在自己面前時,楚質忍不住悄悄輕嗅了下,一股誘人的香氣頓時撲面而來。

在宋朝的時候,無論是在家中還是外面酒樓,甚至宮廷,實行的分餐制,御廚將美食烹飪好,安放在盤中,由侍者分發下去,所以宴會中眾人案前的美味佳餚完全相同,並沒有差異,就連皇帝的也是如此。

不久之後,眾人的席案之上都已經擺放滿熱氣升騰的美酒佳餚,不過眾人依然沒有動作,正襟危坐,目光看向皇帝,似乎在聽候訓示。

「如此良時,大宋棟樑之臣共聚於此,朕心中喜悅,欲與諸卿暢飲。」趙禎微笑道,舉杯輕輕抿了口淳酒。

眾人見狀,豈能不識趣,紛紛舉杯恭敬向趙禎示意,皇帝可以小酌,可是臣下卻要飲盡才能表示敬意,在這個場合,就算是滴酒不沾的人,也要硬著頭皮灌下去。

當然楚質卻沒有這方面的顧慮,宮廷美酒確實多了幾分香淳,仔細回味了下,楚質的注意力立即被手中精美的酒杯所吸引,在陽光的照耀下,杯子閃爍銀燦燦的光輝,似乎要把人的眼睛眩花一般,輕輕稱掂了下杯子的重量,楚質可以肯定,這是用銀子做的,而且純度十足,不過杯子的工藝這樣精製,價錢恐怕要比本價值要高出數倍。

楚質瞥了下盛菜的餐具,果然也是銀製的,放眼望去,席中儘是銀光閃閃,顯然自己並不是特例,細心留意的楚質還發現,皇帝皇后的杯子晶瑩剔透,顯然是水晶杯或者玉杯,而文彥博那幫高官要臣的杯子,閃爍著黃燦燦的顏色,自然是金盃,這時候的楚質終於有些理解為什麼宋代的宮廷御宴以窮奢極欲著稱於世了。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8-6 08:50

VIP卷 第一百八十五章 三絕

具全是金、銀器其實也不算什麼,畢竟像白鞏樓、三的知名酒樓,只要來客舍得銀子,不說是金盃、銀杯,就是水晶杯、玉杯也拿得出來,畢竟只是餐具,宴罷之後眾人也帶不回去。

宮廷御宴真正的奢侈無度,還在於製作的美食上,皇帝常膳百品,半夜傳餐,即須千數,所以趙禎半夜想用膳,卻顧及頗多,不想麻煩諸司,如果讓人目睹宮廷御廚是怎麼樣做菜的,那就可以知道什麼叫做食不厭精,精不厭了。

製作一道羊頭簽,只用羊臉兩腮的肉,製作一道辣魚羹,只用魚兩腮部的肉,製作螃蟹餡餛飩,只用蟹螯上的肉,剩餘的部分就全都扔掉,認為不是貴人能吃的,如果有人把扔掉的部分揀回再用,就被他們鄙夷,如此的講究,製作出來的食物怎能不美味可口,反正楚質品嚐了口魚羹後,舌頭上的味蕾彷彿比往日敏銳百倍,覺得現在把平時家中的膳食擺在面前,恐怕也願意再碰一下。

御宴,當然不只是享受美食而已,第一杯酒飲止,樂隊鐘鼓齊鳴,倣傚百鳥的鳴聲,一群秀美宮娥從兩旁輕盈而入,翩翩起舞,色彩明艷的綵衣不時旋轉飛起,淡淡芬香之氣瀰漫,讓人有置身於百花叢中的感覺。

宮廷舞蹈的優美舒緩,讓見慣後世勁歌熱舞的楚質有些不適應,隨意瞄了幾眼,注意力就集中在美味珍饌上,畢竟是宋代,娛樂活動來來回回就是這麼幾樣高官權貴見多識廣,對於宮娥起舞或者也不怎麼在意,可是新科進士卻不大不一樣些人前半生可謂將全部身心投入到詩書經文之中,哪裡見識過這樣的場景,聽著悅耳絲竹之音著容貌姣美宮娥曼妙的舞姿,口中還享受著宮廷御膳,根本不須多飲已經有些醉了。

一曲終了,宮娥依次退場,餘音繚繞,在禮官們的提示下人肅然直立,恭敬向皇帝皇后舉杯示意,祝雙聖身體康泰,在宮樂聲中,趙禎滿面笑容飲盡杯中之酒,立時一陣琵琶聲響起十個模樣可愛的男童女童蹦蹦跳跳跑了進來,伴隨著的節奏跳起了歡快的採蓮舞此坐在下面的楚質唯有暗暗嘀咕,國粹不愧是國粹過千百年的時間,朝代更換然能得以傳承。

舞畢,童子們退下,趙禎舉飲了口酒,隨後在眾人的恭送聲中,也是離去,而是移駕到金明池的水心殿,與前來此地的權貴們聯絡感情,同時也是給新科進士一個自我表現的機會。

皇帝與皇后離開,席中的眾人明顯鬆懈下來,雖說有美酒佳餚在前,可是有皇帝在旁,誰敢真正全身心投入其中,又有誰敢真的不拘泥禮節,如今聖駕已去,眾人的心情出隨之放開,微笑與旁席竊竊笑談,或者舉杯對飲,席間氣氛慢慢升溫。

正待眾人心情輕鬆的享受著佳珍饌時,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台下忽然傳來一陣斷斷續續,似有似無的琴聲,聲音如緩緩流動的溪水一般,開始之時眾人絲毫沒有留意,注意力依然放在美味佳餚上。

驀然,只聽又是叮咚聲脆響,眾人為之一驚,彷彿從睡夢中醒來,接著傳來一陣疾如暴雨般的扣弦聲,急促得直如暴雨打梨花,又如一汪清泉從高處直瀉下來,濺起無數細碎的晶珠,立時便緊緊地揪地住了人的心,張狂激越的琴聲讓人心跳加速,熱血賁張,讓人想有痛快淋漓地縱情歡歌的衝動。

就當眾人地心隨著琴聲怦心動。似乎要喘不過氣時。弦聲忽然一緩。好像是滴水入湖。圈起了無數地漣漪。又如細雨滋潤萬物般地毫無聲息。忽聽環珮叮咚。一群身纏各樣掛飾地少女簇擁著一個身穿淡黃綢衫。約莫二十來歲年紀。粉面含春。秀色照人地女子搖曳生姿地走進了場中。

眾人只覺眼前陡然一亮。只見美人鬢烏雲。眉彎新月。肌凝瑞雪。一件粉紅地鑲花邊紡綢綵衣。配上一雙銀紅色地絲緞繡鞋。一身明麗嫵地裝束。更襯托得她一張臉蛋白裡透紅。美艷絕倫。

嬌艷如花地美人乍一出場。立即引起眾人地連連注睹。一雙雙瞳孔登時如磁石一般吸在她地身上。好半晌沒有移動。

「是月香小姐。」認識地人立即呼叫起來。如果不是礙於場合。恐怕早就衝上去與美人搭訕了。作為汴梁知名地女伎。蘇月香地自然十分具有人氣。或者有些人沒有見過她。但是卻早已聞其名聲。如今親眼見到本人俏麗容顏。發

果然無虛。心中不由期待起來。

在眾目睽睽之下。蘇月香俏生生站在那裡。淺笑盈盈。一對眸子如煙似霧。似乎蘊含了無限地風情媚意。就在眾人沉醉她驚艷地容貌時。突然又是叮咚一聲。絃樂清脆如薄冰碎裂。清泉滾下深潭。

旋律如泉湧一般傾洩而出,伴舞的少女隨著節拍輕柔起舞,肢體擺動,不停地變幻出美妙的姿勢,眾人卻渾然不覺,紛紛以熱切的目光盯住蘇月香,期待她展現絕世舞姿。

忽然,卻見蘇月香依然俏立,輕啟豐潤晶瑩的櫻唇,一個宛如天籟般的歌聲悠然響起,歌聲嬌柔甜美,讓人全身都有一種酥軟的感覺,歌聲纏綿悱惻,似情人低語,又似谷中流泉,而琴絃樂聲婉約低回,兩者配合默契,令所有人如癡如醉。

輕輕眨了下眼睛,楚質心中有些驚訝,沒有想到蘇月香不僅舞技不凡,就連歌聲也這麼出色,還真是多才多藝啊。

琴聲忽然慢慢和起來,悠悠飄散,而蘇月香悅耳的歌聲也隨之停息,就當眾人以為一曲終了時,如夢如幻的絃樂又緩緩揚起,蘇月香翩翩輕盈起舞,舞姿舒展大方,優美妙曼,恍若天上的仙子降臨人間。

台下頓時一片肅靜,眾人:覺地屏住了呼吸,生怕驚擾了蘇月香,直到曲終人散,蘇月香與伴舞的少女悄然退場,眾人才驚醒過來,群情激昂,面露興奮之色,鼓掌如雷,鋪天蓋地儘是讚歎之聲。

「歌舞雙絕、歌雙絕。」

「不能雙絕,應該是三絕,琴樂之聲人心弦,引人入勝,難道不是一絕。」

各種讚美之言不絕耳,有人唯恐退入綵棚的蘇月香聽不見,與其說是開口讚美,不如說是大聲嚎叫,宴席的氣氛與剛才明顯不同了,如果剛才只是心情輕鬆,一時放開,那麼現在就是熱鬧,恢復了沒有開宴時的喧嚷場面,眾人舉杯對飲,盡情暢談,融洽之極。

酒酣耳熱,有些文人,天性中拘無束的性子頓時顯露出來,或者是為了表現自己,先是豪放的痛飲一杯美酒,然後起身拍案叫道:「來人,呈上筆墨。」不用說,肯定是靈感突然爆發,詩詞文章成於胸中,不吐不快。

只見陪宴的禮官微微揮手,四個俏麗從旁輕盈入內,細嫩的小手分別捧著文房四寶,輕輕擱入妥當,捲起一陣香風離去,讓某些人暗暗失望不已,見有人準備舞文弄墨,眾人好奇之心頓起,書案立即被人重重圍了起來。

「小姨,今日之後,你的名氣要更上一層樓了,歌舞雙絕,名頭真是響亮。」白瑾瑜笑嘻嘻道,秀氣的小眉毛彎成了半月。

「這我可不敢當。」蘇月香微笑道:「在汴梁城中歌聲堪稱一絕的,是賞月樓的顧惜惜,與她相比,我還遜色一籌。」

「這話我可不認同,惜惜小姐的歌聲故然動聽,但是與之相比,月香小姐也未必遜色,最多是平分秋色而已。」旁邊一個俏麗少女笑道:「況且惜惜小姐只會唱歌,不精舞技,而月香小姐卻兩樣皆精,豈不是勝她一籌。」

此言一出,旁人覺得有理,紛紛表示贊成,而蘇月香俏面忽然沉了起來,輕斥道:「有時間在這亂嚼舌頭根子,還不如出去幫其他姐妹的忙。」

看見蘇月香生氣,幾個少女頓時噤若寒蟬,輕柔行禮之後,連忙退了出去。

「瑜兒,以後莫要讓她們胡言亂語,剛才之言若是傳揚出去,少不了又引起不必要的風波,給姐夫添麻煩。」蘇月香輕聲說道。

「瑜兒明白。」白瑾瑜悄悄答應,既然在這個***之中,耳濡目染,她也知曉了些***裡的是是非非,哪怕蘇月香與顧惜惜交情不錯,若是私底下聽到這樣的評價,最多是一笑置之,絲毫不會在意,可是傳揚之後,經過某人些推波助瀾,到時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就算兩人不想理會,恐怕都身不由已了。

「不要說我了。」蘇月香展顏微笑,明艷動人,旁邊瓶子的鮮花彷彿也為之黯然失色,輕聲道:「瑜兒的琴技又有進步,剛才場中之人聽得如癡如醉、失魂落魄的,誇讚你琴技了得的聲音都要掩過我的歌聲了。」

「才不是呢,他們是聽了小姨的歌聲才會如此的。」白瑾瑜輕笑道,白皙的小臉透出興奮之色,清麗的眸子掠過一絲喜悅。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8-6 08:51

VIP卷 第一百八十六章 期待

不信你可以聽下外面的歡呼之音。」,蘇月香微笑道,印證她的話,綵棚外面真的傳來一陣激昂的歡呼聲。

「狀元馮京……。」聲潮響徹雲霄,迴盪不已,這讓蘇月香驚奇不已,連忙招手讓外面的少女進來,詢問清楚怎麼回事。

「新科進士們詩興大發,也不知是誰提議的,讓狀元公子當眾作詩,以記今日盛會。」少女抿嘴嬌笑道:「似乎還有人提議,不僅是狀元,凡是名居第一甲的,都要作詩填詞,不然就要罰酒。」

「嗯,這也是常例了,不足為奇。」蘇月香說道,不在意的揮手讓少女退下,回身正欲和白瑾瑜說話,卻發現她似乎有些心神恍惚,俏目不時往外瞥去,頓時了然她的心思,心中自然有些小氣惱,輕咳了下,微笑道:「瑜兒。」

眨了個亮麗如水的眸子,白瑾瑜說道:「小姨,什麼事啊?」

「既然演出已經畢,後面也沒有我們什麼事了。

」纖手輕柔撫了下額前飄的青絲雲發,風情迷人的蘇月香笑道:「不如歸去,怎麼樣?」看似詢問白瑾瑜的意思,但是語氣卻十分的肯定。

「小姨,我們不父親了嗎?」黑白分明的瞳孔溜溜轉了下,白瑾瑜輕聲道:「待瓊林宴結束再與父親一道離去也不遲。」

「那……也好。」仔細尋思片刻,看到白瑾臉上期盼的神色,蘇月香勉強答應了下來,心中卻有些不情不願。

「謝謝小姨。」白瑾瑜歡道,嘴唇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金明池水心殿內。帝后高坐首席。三以上官員和皇親國戚坐在離帝后最近地殿上兩旁。其他臣子坐在兩廊之中案紅木桌上圍著青色桌布。配著黑漆坐凳。每人面前放置豬、羊、雞、兔、鵝熟肉。以及蔥、、蒜、醋等配料。還有一壺美酒。

高官大臣與皇親國戚經觸到皇帝。當然不像其他人那樣拘束。一邊欣賞著殿中美人翩躚起舞邊品嚐著小酒。真是愜意之極。不過有些人地注意力卻不在其中時透過殿中鏤空地圍欄孔隙向瓊林苑方向看去。似乎有等待著什麼。

「也不知外面地情形如何了?」小酌了杯淳釀。趙禎面上已經有了一絲紅潤眼睛似乎也有些迷離起來。開口笑道:「想必眾卿之中。也有人心急了。」

底下有達官顯貴聞言。有不少人露出尷尬笑容為大宋朝最鼎尖地上層人物。還是有些放不下面子學人榜下捉婿。只好借這個難得地機會。自己在這邊飲酒作樂。暗地裡卻派人到瓊林宴搜尋合適地目標。反正時間才過了三天算有人搶先訂親。只要沒有經過明媒正娶地禮節們都有信心讓雙方改變心意。所以時間早晚對於權貴們來說根本沒有差別。

「陛下若是想知道。可遣人出去一探。」文彥博輕笑道對於某些人地打算一清二楚。不過這都是你情我願地事情。他也不想干涉。而且也沒有干涉地理由。

「不知新及第進士對於此宴是否滿意。益之。你去看下苑內地情況。」趙禎微笑吩咐道。對自己地心情不加掩飾。作為天子。國家大事不能由憑由心。只好在小事上隨心所欲了。

皇帝的吩咐,張若水自然不敢怠慢,行禮之後立即疾步而出,才走出去片刻,卻見他又匆匆忙忙走了進來,臉上卻多了絲笑容,不等趙禎垂問,張若水已經恭敬說道:「啟稟陛下,苑中進士舉杯暢飲,歡快愉悅之極,而且雅興勃發,正在切磋詩詞呢。」

「切磋詩詞,如此甚好。」趙禎眼睛一亮,有幾分喜悅之色。

如果說宋朝實行重文抑武的國策是為了鞏固政權,那除此之外,歷代皇帝天性也喜好讀書,宋太宗行軍打仗之時,每攻破城池,必先搜集古籍以睹為快,即位之後,依然不改初衷,而真宗受到影響,也是喜文勝過習武,而仁宗趙禎顯然也是繼承祖、父的愛好,對於詩詞歌賦有自己的獨到見解,而且他還有一個功績,第一次開創性的將《論語》《孟子》《大學》《中庸》四本經書合在一起並稱為四書,成為官學的教材,也是從那時候起,才能四書這個詞彙出現。

「既然如此,你可曾帶回他們所作詩詞?」文彥博饒有興趣問道。

「不敢勞文相提醒。」張若水微笑從衣袖取出一卷帛紙,恭敬說道:「門下已經帶回三甲鼎所作詩詞,供陛下聖覽。」

有句話叫做三足鼎立,三甲鼎也就是狀元、榜眼、探花的別稱,能在萬千舉子之中名列前三,自然引得天下人矚目,覺得用代表權力象徵的鼎,才能述其榮耀。

「不」趙禎微笑擺手道:「你當眾吟誦即可。」

「門下遵旨。」輕微行禮,張若水微笑,輕輕展開紙卷,沉吟了下,悄悄環視四周,見眾人的注意都在自己身上,心裡有些微得意,面露笑容,高聲誦讀起來:「狀元馮京所作之詩雲,聖主臨軒士袖然,曲江花底宴群賢。九天日月開清照,四海豪英看廣延。合致君上舜,不應德止宗宣。草萊憂國從今始,記取雲章第一篇。」

「此詩甚妙。」話音剛落,權貴們連聲叫好,廢話,將皇帝比喻成為聖主,上古堯舜之君,誰敢說不好。

「那是祖宗們的恩澤,豈是朕的功勞。」趙禎謙虛不已,眼睛裡儘是掩飾不住的笑意,心中也有幾分自我陶醉起來,在這個時候,除了少數耿直的臣子默不作聲外,其餘權貴紛紛識趣的奉上阿諛奉承之言。

「不愧是今科狀元,逢此喜慶之時,也沒忘記憂國之志。」秀美的蛾眉不易察覺皺了起來,沉默少言的曹皇后輕啟紅唇,開口說道:「如果眾人皆有此心,天下何愁不能實現三代之治,陛下也可與堯舜聖君一樣流芳百世。」

言下之意,現在趙禎還沒有這個資格能與堯舜相提並論,不僅狂白馬屁的權貴回過神來,紛紛閉口不語,就連趙禎臉面上也露出些微尷尬之意。

眼睛掠過一絲讚賞,文彥出來解圍道:「皇后所言極是,在其位、謀其政,狀元還算自知,卻不知榜眼探花又如何。」

察言觀色的若水豈能不知,連忙繼續高聲誦道:「榜眼沈曰……百拜歌天日皎,報君惟有此心存。」

看來誰也不是笨蛋,知道自己在林宴中作的詩詞,皇帝肯定要知道的,這時候還不表忠心更待何時,這時權貴們學乖了,不敢明著溜鬚拍馬,可卻拚命的讚歎這詩如何之好,如何之妙,如何之事實相符,也算間接奉承皇帝了,趙禎自然也心知肚明,表面上絲毫沒有在意,可是聽著卻是眉開眼笑的。

接著張若水將探花公鋪的詩誦讀出來,眾人又按照慣例恭維起來,就連性情耿直的臣子也承認,拋去三人詩中奉承之語不說,這三首詩確實生動的將瓊林宴的情形,以及作者自己的心情描述出來,實屬上乘的佳作。

「益之,就這三首詩而已?」趙禎似乎有意猶未盡,想來也是,好聽的話誰也不嫌多的。

「就是,前幾天寫人在煙霄玉京的那人可作了詩詞?」皇帝金口玉言立即得到底下官員的響應,只不過這句話似乎是宋祁說的。

「張大閣,可有楚進士的詩詞?」瞄了下宋祁,文彥博微微笑道,態度有些客氣。

大閣,是對宮中級別高的內侍太監的稱呼,別不說級別不夠,單是文彥博這態度,就讓張若水有些受寵若驚,要知道現在是仁宗朝,可不是徽宗時,內侍地位不高,可謂是飽受朝臣的輕視,張若水有這樣的想法也不奇怪。

心中暖烘烘之餘,張若水連忙行禮道:「回稟文相,剛才門下出去之時,未見到楚進士作詩,故而只帶回這三首。」

「現在也應該輪到他了。」宋祁的聲音響起:「張益之,你去取其詩來。」

頤指氣使的態度,而且輕視之意不加掩飾,這讓張若水暗恨不已,臉面卻不露聲色,退回到趙禎旁邊,他是近侍,沒有皇帝的旨意,不用聽從他人的吩咐,見到張若水漠然置之的樣子,宋祁臉色沉了下來,目光微凝,顯然已是生氣無。

「益之,去吧。」趙禎輕聲說道。

「門下告退。」張若水恭敬行禮,目光根本沒有看宋祁一眼,逕直向殿外走去。

見到這幕,宋祁的兄長,集賢殿大學士,同平章事,也就是同為宰相的宋,忍不住微微搖頭,雖說內侍地位不高,而且也不能執掌朝廷政事,可是時常在皇帝身邊,還是頗有影響力的,沒事亂得罪人做什麼。

「陛下,這楚進士是何人,諸位卿家似乎都頗為看重其詩詞。」一旁的曹皇后輕聲問道,似乎也有些好奇。

「皇后有所不知。」趙禎微笑解釋道:「這楚進士,就是近段時間來,在汴梁城盛傳甚廣的雁邱詞之作者,楚質,其詩才也算小有名氣,卻不知今日是否又有傳世佳作。」

「楚質。」驚訝之色一閃而過,曹皇后輕聲道:「莫非就是那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楚質?」

「呵呵,除了他,還有誰的詩詞能讓小宋這般期待。」趙禎微笑道。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8-6 08:52

VIP卷 第一百八十七章 詩

景純。你怎麼還在這飲酒啊。」,滕茂實從自己席過來。微笑說道:「不用做準備嗎?小心與前面的仁兄一樣。所作之詩略有疵。不甚應景。讓諸位同年灌酒。」

景。那自然是提前作好的詩詞。想像與事實往往是有一點差距的。沒有親身經歷過瓊林宴的盛況。靠寫出來的詩詞自然有些與事實不相符。

「不急。反正我前面還有兩個兄台。一時半會也輪不到我。」舉杯抿了口香淳美酒。楚質微笑說道。看著排名第七的及第進士。因為連續作的幾首詩詞被眾人否決。正急著首冥思苦想。一臉無奈的模樣。心中不由有些許笑意。

「唉。這也怨當世和文通。開始來了兩首佳作。後面之人難以為續。勉強為之。但有珠玉在前。自然入不了眾人之眼。」滕茂實輕笑道:「不過看景純容淡然的模樣。想來早就成竹在胸。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沒有準備。怎麼可能這樣淡定。楚質微微一笑。忽然想起自己的打算。連忙問道:「對了穎。這幾日你與當世可有空?」

「瓊林宴後。無非是拜黃甲敘同年。時間倒是充裕。」滕茂實輕笑道:「景純有事管開口。」

「確實有事。不是現在。」楚質微笑道:「過幾日還要請你和當世幫些小忙。」

「沒有問也問什麼事情。滕茂實直接應承下來。

忽然旁邊傳來一陣之聲。只見排名在楚質前面的兩位進士。似乎是吸取了前幾人的教訓。當眾人起哄讓自己作詩時乾脆落利叫嚷自己認罰。而且十分光棍的連飲五杯淳酒。向四方拱手求饒。面露出討好之色。

能當眾承認自己不如人似乎幾分坦誠的君子風。眾人哄笑之後。也沒有再為難他們。讓前面幾個士子心中暗暗後悔。早知道自己也來這招不僅能博個率直的名聲。而且還能少罰幾杯酒。

笑鬧片刻。忽然有人想起第一甲有一個人。連叫道:「第一甲第十名進士及第的是人。不用我|請了。還是自動站出來吧。」

「景純聽到催促了沒有。還快去。都在等你呢。」滕茂實吟吟說道:「其實我還是很願意見到你受罰的可惜希望卻不大。真讓人失*。」

「這個還真不能如所願。」楚質輕笑道。悠悠站了起來和滕茂實一道。緩步向人群集處走去。

「想起來了。第十進士及第是楚景純。」

人群之中有人興奮叫道。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楚質的名聲越傳越廣。或許還不能和宋祁|個級別的人提並論但是東京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聞言頓時議論紛紛。有些未見過楚質的左顧右盼。想第一時間目睹偶像的尊容。

「景純兄。這邊。」因楚質在面聖時的出色表現。同為第一甲的進士對楚質可謂印象深刻。見到楚質而來。立即情的打起招呼。楚質微笑示意。在幾個相識同年的簇擁下。走到了書案旁。

「諸位現在應該明白才為何如此了吧。有景純兄在此。我實在是不敢獻醜。」自願意領罰飲酒的某進士大笑說道。或許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當眾獻醜了幾個進士。心裡頓時有些不舒服。

「那個就是楚公子嗎?咦。還真年輕。

」「少年不識愁滋味嘛。年齡自然不大。沒有才學卻如此出眾。」

「不僅如此。相貌也比其他進士俊…。」

見到了楚質。人群中響起了或感或讚美之言。文人相輕。除了某些心胸開闊之人輩。見到楚質這樣有人氣。表面上可能讚許不已。心中未必都服氣。但是在眾|睽睽之下。也不願意失去風度。紛紛露出笑臉迎了上去。

「景純兄。好風采啊。乍一上來。我等都只淪落成路人了。」某人笑呵呵說道。卻是意有所指。可惜旁人也不是笨蛋。明知道他打什麼主意。豈能上當。而馮京和沈更加沒有把這話放在心上。

「楚兄。請作詩一以記今日之盛況。如不然。。」某個生**熱鬧的進士。當起了儀。輕笑指旁邊的十杯酒道:「將這些美酒飲盡即可。」

盛酒的器皿。其實說是杯也不算屬實。或許應該稱為盞。古代宴飲的杯子都是非常小巧玲瓏的。一杯也就是一小口而已。所謂有千杯不醉。聽起來似乎很多。其實也就是那麼三兩斤。加之酒的純度不高。能夠做到這點也不是什麼難事。莫說是十杯。數量再多一倍。在場的人中。起碼有大半以上可以輕鬆飲盡。與其說不如說是助興而已。

-清楚。司儀笑嘻的退到一旁。與眾人一樣。準備欣賞楚質揮毫潑墨的英姿。

出乎意料。站在書旁的楚質似有些為難起來。吟了片刻。輕移幾步。在眾人的詫異目光中。拿起了盛滿淳杯子。輕輕嗅了下酒香。旁若無人的小起來。

周圍頓時嘩然起來。罰酒罰酒。其意並不在罰。也不在酒。而是關係到面子。如果在私底下。承認自不如別人。那還能接受。可是如今是瓊林宴。中不僅官權貴雲集。連當今帝后也在旁觀看。只要心中還有幾分傲氣的人。|對不會未戰怯。

剛才兩個選擇認罰的進士。眾人在佩服他們勇氣的同時。心中也有些微的輕視。而楚質與們更加不同。聲名遠在他們之上。眾人都十分的期待。如今見到楚質的動作。心裡不由產生強烈的落差。

「這是怎麼回事?」

「還能怎麼回事。思不展。江郎才盡唄。」

「人家是聞不如見面。他卻是見面不如聞名啊。」

質疑的聲音延起綵棚之中。白瑾瑜纖細的秀眉微蹙。一雙清麗的明眸掠過一絲關切色。嫩白的|手緊緊握成一團。恨不能以身代之。

「嗯。一群無知之輩。被人弄了也不知道。」過縫隙向外看去。蘇月香輕哼說道。嬌艷的容顏浮現輕蔑之意。

「小姨。你這話是|麼意思?」瑾聞言微楞。|聲求教起來。

「文思枯澀?我怎麼瞧不出來。」蘇月美目瞥了下楚質的身影。懶的舒了下纖細的腰肢。輕悠說道:「這小子在裝模作樣。糊弄人家不是什麼好人。」「小姨是怎麼知道的?」狐疑察起來。卻是瞧不出絲毫端倪。白瑾瑜半信半疑。心中希望蘇月香言是真的。「嗯。」蘇月香輕輕起了蛾眉。如水的眸子浮現沉思之色。半響之後搖頭說道:「我也不清楚。感覺。。」

如果全歸功於女性特有的直覺。這也不全對。畢竟蘇月香長年登台表演。對於演技自然有著自己的認識。輕易能判斷出誰是真情流露。誰是在演戲做假。這也是她十分厭惡那些個紈褲公子的原因。

「公正。景純的情況似乎不妙啊。」水心殿旁。高士林悄悄說道。

「似乎有些不對啊。區區一首詩詞。對於景純來。應該不是什麼為難之事。」曹評皺眉說道。慶幸今日權貴雲集。解曹家情況的人頗多。曹雅馨沒有辦法混進來。不見此情況。還不纏著自己解決此事。

「這種情況下。他怎麼還這麼淡。等等。」焦急的高士林忽然意識到什麼。與曹評對視一眼。齊聲道:「其中定有問題。」

仔細觀察楚質。發現他還是那麼的從容淡然。高士林悻悻說道:「這小子。害我白擔心了。下回定然要他請客才成。」

「別抱怨。三杯成。景純也該是時候動手。仔細看吧。」曹評微笑說道。

彷彿是要印證曹評的話。在眾人沒有覺察的情況下回到書案旁。楚質舉杯小飲。半瞇著眼睛。似乎是在享受著美酒的香淳。忽然眼睛一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擱杯執筆沾墨。在已經鋪陳好的宣紙上疾書起來。

在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已經瀟灑把手中之筆安放妥當。悠然自的走了兩步。拿起了第四杯美酒仔細品嚐起來。反應機敏的進士立即上前觀看。只見潔白如雪的紙上已然多了幾行字飄逸的行書。

「奉詔新彈入仕冠。來軒陛望天顏。雲呈五色符旗蓋。露立千官雜佩-獻詩陳雅愚臣事。況見歌還。」

隨著幾個進士的高吟誦。楚質所作的詩。立即傳遍瓊林苑每個角落。這時候眾人也隨之恍然。原來人家不是寫不出好詩來。而是在醞釀而已。還真有當年仙李白鬥酒詩篇成的氣度啊。頓時之間。風聲一轉。眾人紛紛交口稱讚起來。

「獻詩陳雅愚臣事。況見歌氣象還。」輕輕默幾遍。馮京微笑道:「此言甚妙。文通兄以為然否?」「不然。」沈搖頭。輕笑道:「認為雲呈五色符旗蓋。氣勢磅礡。應景之極。更加妙絕。」

十杯小酒入肚。楚質也沒有什麼醉意。看見眾人議論紛紛。似乎沒有自己什麼事。就欲返回席上。繼續享用著平時難的品嚐的宮廷御。沒有想到卻被人攔下了

「楚兄。暫且留下。」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8-6 08:52

VIP卷 第一百八十八章 曲

如其來的呼叫聲。不僅讓楚質為之一楞。也讓議論人留意起來。叫喊的卻是剛才充當司儀的進士。只見他笑嘻嘻說道:「楚兄大才。區區「一首」詩詞自然不在話下。諸位覺的是吧。」

。咬聲極重。聰明之人自然聽的出其中暗示。喜愛熱鬧自古就是國人天性。至今還是如此。人之中立時響起整齊的回應。以及一片哄然笑聲。

「難的大家如此盛情。想必楚不會讓我們失望的。」司儀高聲笑道:「只是描述今日情景的詩詞已經足夠有餘。勞煩楚兄再作。想必諸位也是如此認為。」

「沒錯。」底下儘是歡笑之聲。

「那依諸位之意。應當讓楚兄以何為題作詩啊?」看見眾人附和起來。心中有幾分的意。本沒有詢問楚質的意思。司儀趁機大呼起來。

以什麼為題?這實值的細想沉思。當然也有幾立即提議的。卻沒有的到眾人的回應。只好作罷再想。

「。。況見歌象還。」水心殿中。張若水揚聲吟誦完最後一句詩。滿面微笑的退趙禎身旁。

「嗯。勉強算是佳作。不過要比剛才的幾首劣詩好上數倍。」這是宋祁的評價。知道他心服嘴不服的性子。殿中權貴大臣也不在意。反而仔細留意趙禎的反。畢竟詩詞再妙。如果的不到皇帝的讚許。還不是和柳永一個下場。

「此好。情景交融。不多。

」趙禎笑讚道:「能向朕獻詩陳雅。豈是愚臣。」

既然皇帝已經將詩性那權貴有什麼好猶豫。況且詩真的不錯。當下紛紛開口誇讚來。不少人中有了些許想法。聽到瓊林中傳來的陣呼呼聲趙禎有些好奇問道:「益之。外面又為何事吵嚷起來?」

「啟稟陛下。殿外士子覺楚進士才作一首詩。在是不足以顯示其「誠意」。紛紛開口「懇求」楚進士繼續展露詩才。」張若水隱喻笑道。

不管是懇求還是逼趙禎沒有究之意。反而有興趣道:「既然如此。那他們為何不安靜下來。反而吵鬧不休。也不怕打擾楚卿的思緒。」

「他們是在討論以何為題。」張若水輕笑道:「眾人各執已見。久爭不下聲音自然有些雜亂。」

確實如此。出題不難。難的是有幾百個人出了幾百道題不知選擇那個才合適。不管是贊還是否決哪個。都有人執不同的意見。

「有什麼好爭執的請陛下聖裁獨斷即可。」立即有個權貴站出來說道。而其他權貴心中大罵這人溜鬚拍馬。卻紛紛附和起來。

「這樣似乎不太妥。」沉吟了下。趙微笑道:「皇后覺如何?」

「既然是眾人的提議。那就應由他們自己決定。陛下無須勞心。」曹皇后淡然道有些許家無為而治的意思。

「皇后所言在|」趙禎最不喜就是勞心二字聞言深以為然。輕笑道:「隨他們之意吧若是由朕命題。反而會壞了興致。」

瓊林苑中。眾人討論半響。依然沒有達到統一的意見。讓楚質等的有些不耐煩了。乾脆邀京沈返席位。幾人歡暢舉杯對飲起來。

眼看此事就要不了之。有人心有不甘。忽然見到綵棚台中有人在表演劇。依呀唱著小曲。腦中突然靈光一閃。叫道:「詩詞歌賦。我們平日總賞到楚公的詩詞。卻從未聽過歌賦。不知今日是否有幸|睹耳聞。」

刁難明顯是在刁難。某些人面面相覷。立即毫不猶豫的選擇贊同。隨之推波助瀾起來。受到這些人的影響。一些不明真相。喜歡看熱鬧的人也覺的有理。紛紛附和起來。

「歌賦?」楚質楞了下。賦確實不懂。太古老了。不怎麼喜歡。自然沒有記下。而歌倒是有許多。只是古代的韻歌與現代的流行歌曲。好像是兩回事。存在天差的別的代溝。唱出來眾人肯定不懂欣賞。反而會認為是粗鄙之詞。

「景純。若是覺的不妥。儘管推辭就是。」馮京輕哼了下。輕聲說道:「這分明是有意為難。大可置之不理。」

不僅是馮京。一些純樸正直的士子也覺的不對。雖說詩詞歌賦是並列一起的。歌以屈原的歌最為有名。賦興盛於漢代。到了唐朝時候。歌與賦已經衰落。取而代之的是詩。到了宋朝就更加不用說了。詩已經被唐人寫盡。宋朝的文人無奈。只有寫在唐人看來是微末小道的長短句。美其名為詞。

過了幾十年的發展。詞才逐漸為世人所接受。但是在宋人的心目中。不過是用來消遣的遊戲。詩與文章才是正道。而賦早就已經不

卻到哪裡了。只不過歌經過改換面後。成為了雜|調小曲。

在背景下。居有人提出讓質寫歌賦。根不再是以詩詞消遣助宴會酒興為目的。是故意想人難堪。似乎也意識到這點。人只敢躲在人群中叫。卻不敢站到楚質面前直言。

「景純。不必猶豫。接回了他們。」馮京冷笑:「我倒要看看。有何人敢前來讓你寫歌作賦。」

「也好。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楚質點頭。身微微拱手。見他似乎有話要說。人的聲音漸漸小了下來。

「謝謝諸位盛情相。只是在下才疏學淺。平日裡寫下詩。填下詞尚可。可是歌賦實在是過於博大精深。在下偶有所聞。略有接觸。可是知之不深。就不當眾獻醜了。請諸位見諒才是。」楚質客客氣氣說道。

「楚公子謙虛了。」默了片刻。人群中傳出某個聲音:「連台上演劇的伎人都能譜歌唱曲。難道才學出眾的楚公子連他們都不如嗎?」

聲音一響止。人影晃動。卻不知是誰人所言。聰明機靈的人。當然清楚這是有人在煽風點火。拿楚質和身份低微的伎人相提並論。本身就是一件荒謬的事情。可惜出於種種原因。都沒有站出來正義直言。

劇。楚質好的打林苑中的綵棚檯子。對於雜劇他還是有些瞭解的。雜劇的興盛似乎是在元代。就是不清楚源於什麼時候。

其實雜劇在汴梁城各勾欄瓦捨都有演出的。只是楚質平時聽到。見與劇差不多。對於這種國粹也不怎麼喜歡。所以也沒有留意。現在想起來。宋朝的時候。根本還沒有京劇這個戲劇呢。

仔細聆聽觀察。發其中還是些差異的。就算不喜歡京劇。可是天天有人在宏揚這種國粹。想不瞭解也難。京劇講究咬字清晰。有一點字正腔圓的感覺。且舉手投足間。自有股說不出的味。也算是聲情並茂吧。而這雜劇。唱腔卻以柔滑調為主。更加沒有各種身段表情等細節處理的問題。顯的隨意多了。「景純。在想什麼呢?」馮京在悄悄醒道:「剛才之言不必理會。繼續回絕下去。」

「當世。台上演的哪出戲?」楚質悄聲問道:「怎麼哭哭啼啼的。」

「這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關心這。」馮京啼笑皆非。在楚質的催促下。無奈說道:「似乎是出新戲。叫什麼生死相許。分明是在套用你的詞句來起名的。」

「這喜慶的時刻。敢有人演悲劇?難的他們不怕砸檯子啊。

」楚質喃喃說道。只見台上有個女伎人對著一口棺材哭泣不已。口中還叫著什麼山。給的感覺似曾相識啊。不管怎麼說。楚質還是很佩服人家伎人的專業精神。儘管已經沒人觀看。依然賣力表演。

見到楚質似乎有些不在焉的模樣。眾人不由交接耳。竊竊私語起來。馮京見狀。著急說道:「別管閒事了。人家都等著你回應呢。好歹你也說句話啊。」末了馮京還是解答了楚質的疑問:「什麼悲劇。再哭幾句。就有人從棺材裡蹦出來了。」

果然如此。台上伎人抹了把淚。準備以頭碰棺自殺時。棺材突然開了。從裡面蹦出一個人來。兩人頓時抱頭痛哭。然後是喜氣洋洋的大團圓結局。

「還真是狗血惡俗啊。」楚質輕歎搖頭。也不|會眾人的悄悄私語。徑直走到書案旁。提筆寫下幾行字:「觀雜劇生死相許。心中感觸。難以盡述。唯有作以記之。」筆尖在空中懸了片刻。楚質才繼寫了下去。寫完之後。自己仔細端詳半響。忍不住歎口還真是肉麻啊。不想再看下去。連忙退去。

「你我。忒煞情多。情多處似火。把一塊泥捻一個你。塑一個我。將咱兩個一齊打破。用水調和。再一個你。再塑一個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與你生同一個死同一個|。」

這首曲子自然也傳遍苑內苑外。綵棚之中的白瑾瑜輕輕吟誦。似乎在想像什麼。俏麗小臉慢慢染起了暈紅。有幾分癡癡之意。

「哼。這小子別的不行。就是這詩詞曲子還能見人。」蘇月香冷言道。心中卻有了絲波瀾漣漪。只要是女人。都是少不了感性。情詩情話絕對能聽入耳中。融入心裡。

貌似可能或許。該是遇到說中的瓶頸了。眼看全勤向我招手。莫非要杯具不成。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8-6 08:53

VIP卷 第一百八十九章 翩翩風度

林宴最終還是散了,只是某些人卻是難以理解為什女兒突然之間,情緒麼的古怪,只不過是稍微抱怨下,就用幽怨的目光盯住自己,似乎自己做什麼十惡不赦的罪行一樣。

有些男人總是不會明白情詩對於女人來說,就相當於大殺器,具有無比的殺傷力,瓊林宴會才結束不久,參加宴會的文人士子所寫的詩詞,甚至連楚質那頌詩,傳誦一時,卻紛紛讓人淡忘了,而那在正統文人看來,有些粗的情曲,卻是越傳越火,不管是獨守空閨的寂寞少*婦,還是幸福甜蜜的懷春少女,相互見面之時,如果不知道楚郎最新的情曲,怕是讓人鄙視不已。

郎,是少年公子的意思,憑著兩醉人心弦的詞曲,楚質已經有了許多崇拜,而且以妙齡少女居多,成為她們心中偶像級別的人物,不僅如此,當日楚質提到是看雜劇偶有所得,簡直就是免費的廣告,使得那場名為生死相許的雜劇頓時名揚汴梁,前去觀看或請戲班表演的絡繹不絕。

沒過兩天,戲班的東主立即滿面紅光的帶上一份厚禮前往楚府拜訪,想當面向楚質道謝,人自然是沒有見著,可是戲班東主只好遺憾離去,並留下話來,只要楚郎以後有什麼事情,只要吩咐下來,他們戲班定然不敢推辭。

人氣越盛了,楚質的心情卻不怎麼歡喜這兩日前來拜訪的客人也越來越多,雖然未必能見到楚質,可是卻沒有放棄,大有不達目的不罷休的精神,當然有些客人實在是推托不得,楚質也沒有辦法,只能強忍著心中不悅,溫文有禮的聽著他們介紹某家名媛是多麼的美麗賢淑,年紀家境與楚質是多麼的匹配,堪稱天造地設的一雙。

對此楚質當然笑容滿面的點頭稱是,正當對方以為他心動時,楚質的語鋒突然一轉,總是十分委婉的拒絕起來,而且理由千奇百怪似是而非,忽悠得訪客連連點頭,出門之後才意識到不對。

幸好瓊林宴之後,新科進的慶典活動還沒有結束楚質也有借口謝客,自己一個人隱秘的在書房中搗弄著什麼連身邊最為親近的惠夫人和初兒也不知情,當兩人或直接詢問或旁敲側擊,楚質都是笑而不答,一臉的神秘。

直到某天初現書房房門敞開,好奇走了進去,現楚質正在仔細讀書時由笑問道:「公子,你忙完了。」

「沒錯苦了幾日,總算有白費功夫。」輕手擱下手中的書籍質輕笑說道,雙手自然而然的微微張開。

初小臉微紅量四周,合上了房門,緩緩走了過去,帶著一絲嬌羞欣喜,柔柔坐在楚質懷中。

「這幾日有些。沒有冷落可愛地初兒吧。」楚質輕笑說道。雙手自然環扣著美人平坦柔軟地纖細小腰。

「才沒有呢。」巧地伏在楚質懷裡。初兒柔弱說道:「只是見到公子有事情要做。可是初兒卻幫不上忙……。」

聽出初兒語氣有些低落。楚質連忙說道:「誰說地。我要做地事情還沒有辦妥。況且此事你與有關。還要勞你多多幫忙呢。」

「公子沒有哄初兒吧。有事您儘管吩咐。」初兒小臉微仰。有些期待喜悅。卻有一絲迷惑:「卻不知道什麼事情與初兒有關?」

看著離自己只有半寸距離。顯得精緻而可愛地秀美容顏。吐息如蘭。散出陣陣芬香之氣。楚質忍不住微微垂頭。輕輕吻住兩片紅潤誘人地香唇。一聲顫抖地呻吟。初兒地眼波迷離。隨之明眸微閉。一雙玉手悄悄搭在楚質地脖子上。

良久。直到呼吸似乎有些困難。兩人這才依依不捨地分開。不知什麼時候。楚質地雙手已經移到初兒高聳起伏地胸部上。愛不釋手地輕柔撫弄著。同時在初兒嬌嫩地耳邊悄悄說了句話。

「公子是壞蛋。」初兒嬌嗔道,小臉刷的下通紅得要滴出血來,螓如同可愛的鴕鳥一般,埋在楚質懷裡不願抬起來了。

「你說我壞,我就壞給你看。」楚質的熱唇貼在她的耳後,雙手熟練而輕柔探入初兒衣內,滑過纖細的腰肢,五指張開,握住一隻細膩柔滑的山峰,微微用力揉搓起來。

初兒嬌軀一顫,一陣陣的酥麻滋味湧遍全身,這種異樣的刺激讓她又舒服又羞澀,只覺得身子越來越熱,鼻中不時出甜膩嬌媚呻吟聲。

察覺誘人的豐腴嬌軀在身下起伏顫慄,楚質心中火熱,吻著美人白膩如玉的耳垂、臉頰,雙不住揉搓挺拔的玉峰,力道時輕時重,而初兒已經羞得抬不起頭來,嬌弱的身子輕輕顫抖,好像秋風片落葉。

輕吻著美人鮮潤飽滿的雙唇,楚質手指輕輕劃過初兒光滑的背心,拉開絲帶,米色的中衣無聲地滑落,鵝黃色的貼身小衣輕薄如紗,感覺指下的肌膚在微微顫慄,手指便停在肚兜邊緣,拉開結子,陽光照在美人近乎透明的肌膚上,潤滑猶如凝脂,彷彿是一塊沒有絲毫瑕疵的美玉。

楚質呼吸頓時凝滯,毫不費力的抱起了輕盈的初兒,天青色的床帷輕輕飄開,兩人相擁著滾到床上,帳中立時瀰漫著無限的旖旎風光,木床在輕微顫抖,咯吱作響,呻吟之聲也如浪潮般高低起伏,良久之後,才漸漸低沉下來,最終歸於平靜。

明媚的陽光照射到臥室前的屏風上,小鳥清亮的啼聲不時劃過遼闊的天空,初兒一頭烏黑長蓬鬆如雲,慵懶地在楚質的懷裡轉了半個身,迷迷糊糊地的問道:「公子,什麼時候了?」

雙手在美人光潤白膩的大腿,輕柔地上下撫著,清楚地感受到兩座山峰的嬌嫩和挺拔,楚質抱緊懷中的嬌弱美人,嘴唇輕輕貼上她的額頭,微笑道:「才巳時而已,不用著急,再休息一會。」

「巳時。」初兒迷糊了聲,忽然反應過來,細嫩的小手支著楚質的胸膛借力起身,急忙說道:「午時前我要到惠夫人那裡……。」

「放心,清早時我已經和娘好,有事情要你幫忙,你不用去了。」楚質輕笑道,伸手輕摟初兒的纖細柳腰,將她扯回懷裡,繼續享受著溫香軟玉的感覺。

察覺楚質灼的目光,初兒才意識到自己身上毫無絲縷,立時嬌羞鑽進絲被之中,卻依稀可辨曼妙玲瓏的動人曲線。

「公子,能幫初兒拿那邊…衣裳來嗎。」半響,初兒才從絲被中探出嬌艷欲滴的小臉蛋,纖細小手指著床角下那片薄如輕紗的肚兜說道。

楚見她羞得低下頭去,胸中注滿了柔情蜜意,柔聲笑道:「舉手之勞而已,沒有問題,若初兒願意的話,不如讓我幫你穿上吧。」

接過貼身小,初兒嬌嗔白了楚質一眼,背了過去,躲在絲被裡穿戴起來,忙活了半響依然沒有繫上絲結,如今正是四月炎夏季節,絲被自然是單薄無比,根本掩藏不了初兒傲人的曲線,朦朦朧朧之間反而更添誘惑之力。

「還是讓我幫你吧。」楚質輕笑起來,湊了過去,聞著美人身上的撲鼻芬芳,雙手探到絲被裡,觸手儘是難言的滑膩溫潤。

過了片刻,嬌喘連連,滿面紅潮的初兒才坐了起來,清淨如水的眸子一陣迷離,貼身的肚兜是穿上了,下擺卻露出一截玉潤光潔的小腹,挺翹山峰隨著她的呼吸輕輕搖晃,把一隻小小的肚兜撐得半天高,圓潤飽滿的曲線一覽無遺。

若隱若現的美妙景色反而讓楚質心動不已,只是這回初兒卻是學乖了,突然間掀開絲被,要楚質目光凝滯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輕跳了下床,抱起衣裳,嬌羞不勝的躲到屏風後面去了。

「公子,起來了。」過了一會,穿戴整齊的初兒笑盈盈的走了過來,小臉浮現著幾絲動人紅潤,眉宇間儘是掩藏不住的嬌媚風情。

「小初兒學壞了。」楚質笑吟吟說道,隨之在初兒溫柔細心的服侍下,基本上不用他動手,衣裳已經穿好了。

初兒貼在楚質身旁,細心的理著他那有些凌亂的頭,這時她的身子還是軟軟的,水汪汪的眼睛透著一股媚態,聞言小臉一抹誘人的羞紅,螓差點又埋到楚質懷裡了。

「公子,你有什麼事情要讓初兒幫忙啊。」一切理順之後,仔細打量楚質半響,沒有現什麼不妥之處,初兒這才蚊聲細語道。

「先不說這個,初兒覺得我現在怎麼樣。」楚質微笑,從房中抽屜裡取出自己多日來的傑作,輕手一展,微微搖動,動作顯得十分的瀟灑俊逸。

楚質的形象本來就非常俊逸,面如冠玉,一雙漆黑眼睛亮若辰星,臉上不時浮現和煦笑容,極具親和力,本身已經具備成為少女夢中情人的條件,如今又故意擺上幾個瀟灑的動作,更加添加幾分翩翩風度,而初兒一縷情思早已緊繫在楚質的身上,在仔細打量的同時,地眼中慢慢有了羞意,透出絲絲愛慕之色。

「公子,似乎比以前……俊逸了。」嬌羞讚美了句,初兒好奇問道:「公子,你手中的冰紈怎麼這樣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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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卷 第一百九十章 經商設想

紈,扇子的代名詞,一般是指紈扇,就是用細絹做因為其形狀與天上的圓月相似,製作又精美,所以宮廷經常使用,所以又可以稱為宮扇,其特點是邊框及柄以竹製,扇面用潔白的絲娟,上畫山水樓台、草蟲花鳥等,精巧雅致具有很高的欣賞價值。

「不對,冰紈不是這樣的。」打量清楚後,初兒有些迷惑道:「似乎是~扇,只是~扇好像也不是這個模樣。」

「初兒你想說的是檜扇吧。」楚質微笑說道,既然心裡有了打算,當然要好好的調查有關這方面的情況,所以楚質對於扇子的起源展還是比較瞭解的。

中國扇子起源於遠古時代,或許是某個上古先人在烈日炎炎的夏季,隨手獵取植物葉或禽羽,進行簡單加工,用以擋日引風,這應該就是扇子的初源,經千百年的沿革演變完善改進,但總的可以歸納為二大類;一是平扇,不能折疊,二是~扇,可自如敞開收疊。

不過起源之初,扇子自然是不能收疊的,最早是用五光十色的野雞毛製成,當時扇子不是用來扇風取涼,而是作為帝王權貴外出巡視時遮陽擋風避沙之用,所以稱之為障扇,故扇字裡有個羽字。

也知哪個時開始,扇子用來取涼,具有了較高的使用價值,不過古人總是喜歡把具有實用價值的物品改為美觀的裝飾品漸改羽扇為絲、絹、綾羅之類織品,以便點綴繡畫,那就是一輪明月形的扇子。

這種扇子製作極為考究,扇以竹木為架,左右對稱似圓月面用薄絲絹糊成,這種扇子出現後,歷代沿用而不衰,並成為傳統風格的扇型,南北朝時代,出現了一種腰扇,似乎是可以折疊的,但是那時還不流行。

直到宋太宗拱年間,日本僧侶嘉因在汴京覲見了宋太宗,獻上珍貴的禮物以作為貢品中就有製作精美的檜扇,之所以稱為檜扇,那是因為扇子的扇面是用檜樹薄片縫製而成,因此而得名來改在紙制扇面,當然所謂的製作精美那是相對當時的日本而言這種檜扇與已經有千百年歷史的華美紈扇根本沒有可比性。

只不過這種檜扇有一特點,那就是可以自由的折疊起來,宋人接受新物事物的速度遠遠超出後人的想像,看見宮中流傳出這樣新奇的扇子時,一時之間,市面上紛紛出現展之廣尺三四之止兩指許的扇子。

不奇畢竟是新奇,這種~扇一般是用竹木做扇骨紙做扇面,沒有什麼特色只有一些貪圖方面的人使用外,遠遠沒有裝飾華美面上竹有花鳥、魚蟲、山水,人物、佛像的絹宮扇那麼受人歡迎。

「公子。你是覺悶熱嗎。那初兒幫你扇涼吧。」初兒回身望了下外面似火地陽光。了然似地乖巧說道:「不然初兒去做些消暑地茶湯來。」

「初兒。你瞧楚些。」楚質啼笑皆非。把手中地扇子輕輕合攏起來。遞給初兒。微笑說道:「這扇子有什麼不同之處?」

接過扇子。初兒有些莫名其妙。仔細觀摩片刻。眼睛裡慢慢露出驚訝之色。忍不住開口說道:「公子。這扇子用了好多竹片啊。」

無奈笑了下。楚質提醒說道:「初兒。展開扇子。」

初兒羞澀一笑。按照楚質地提示。慢慢展開扇面。目光垂視。心中忽然一顫。似乎有幾分癡意。只見扇面之上。有一幅美人春睡圖。小閣房中。美好地春光和充滿生氣地白晝躍然紙上。有一個麗人和衣而倚在竹榻之上。玲瓏起伏地曲線卻顯露無。嬌美地容顏浮現一絲桃紅。秀氣地睫毛輕微顫。似乎就要醒來一般。

「公子。這是……。」初兒顫聲道。感覺畫上地場景似曾相識。特別是圖中麗人地衣飾。簡直與自己一模一樣。

「除了俏美的初兒,還能有誰,喜歡嗎。」楚質微笑道,上前兩步,將美人抱在懷中。

柔順的偎依在楚質溫暖舒適的懷裡,初兒使勁點頭,目光不離扇面,晶瑩剔透的眼眸儘是歡喜之色。

沉浸於淡淡幽香良久,楚質才輕笑道:「初兒,你覺得這扇子怎麼樣?」

「自然是稀世之物。」初兒毫不猶豫說道,小手輕輕摩挲著製作不算精美的扇子,心中如飲蜂蜜一樣。

「說話要公允,不許摻雜私情。」楚質笑道,在美人柔軟的腰身癢處輕撫起來。

初兒嬌笑不已,連忙扭動身子避開楚質的騷擾,口中說道:「初兒說的就是實話,公子親手做的扇子自然是稀罕無雙之物。

這話聽起來心中舒服之極,楚質笑呵呵的擁著初兒坐了下來,嗅著少女身上散出來的芬香氣息,心中一片安詳,過了片刻柔聲道:「初兒,若是將這扇子拿到坊市去賣……。」

忽然之間,初兒的柔軟的身子僵硬起來,螓微垂,下意識的將扇子緊緊貼在懷裡,小臉有掠過幾分失落之色。

現懷中玉人沒有了動靜,楚質迷惑眨了下眼睛,看見初兒的神態,尋思片刻,隨之恍然,雙臂一緊,似要將美人嬌軀融入自己身體一樣,輕笑說道:「小初兒又往壞處想了,扇面上的畫的可是初兒,況且如此美景,只有我一人欣賞就夠了,我怎麼捨得讓他人知道。」

僵硬的身子慢慢柔了下來,似乎化成陽光下的雪水,全身無力似的,軟綿綿的癱在楚質的懷中,唇間綻放著歡喜笑容。

「那公子這話是什麼意思?」身處柔情蜜意中的女人,總是不喜歡動腦子的,哪怕是轉念一想就明白的事情,非要詢問身邊的情郎不可。

「假如在市面上這樣一把扇子。」楚質笑著說道:「當然,扇子的做工要比這精美,而且扇面上也有圖畫或詩詞,如果你看見的話,願意買嗎?」

初兒沉思了片刻,點頭說:「或許會吧,只要價錢不貴。」

「初兒,這扇子用何物製作的?」楚質微笑道,從初兒手中取過扇子,十分熟練的展開、收攏,不時在指間耍幾個瀟灑動作,讓初兒瞧得眼花繚亂,驚歎不已。

「竹子,還有紙。」初兒回答,麗如水的眼睛露出崇拜之意,沒有想到扇子居然還能這樣玩耍的,楚質心中有些許得意,覺得總算對得起以前為了練習這些動作,而摔破的那幾十把扇子了。

「這皆是平常之物,做成的扇子價格自然不會太高。」楚質輕笑,語鋒忽然一轉:「不過這等風雅之物,價錢自然也不菲。」

「風雅之物?」初迷惑不解,從楚質手中接過扇子,想學楚質剛才的瀟灑動作,可惜卻沒有掌握要領,顯得有些笨拙,連忙扇子都險些落到地下,嚇得她不敢再試,這可是公子送給自己的禮物,可不能摔壞了,小心翼翼的把扇子合在嫩白的小手心中,仔細的呵護起來,小臉不時泛起甜美的笑容。

「以後你就白了。」吻了下初兒細嫩的小臉蛋,楚質爽朗笑了起來,就像男人不明白女人為什麼那樣重視胭脂水粉、描眉畫妝一樣,初兒自然也不清楚,當一柄小小的紙扇上升成為風雅象徵時,對於文人墨客來說意味著什麼。

「嗯。」初兒柔弱點頭,沒有繼續詢問的意思,綿綿的偎依在楚質的懷中,小手繼續把玩著小手中的扇子。

楚質非常喜歡這樣的感覺,下巴擱在初兒柔細的香肩上,自然而然握起蔥白細嫩的柔荑,輕聲說道:「初兒,我準備開一間商舖。」

「開商舖……。」初兒愕然,心中突然有些急切起來,這時候的她,已經不是當初在山村中不明世事的小丫頭,在楚府待的時間長了,耳濡目染之下,自然也瞭解些朝廷的法令,官員是不能經商的,所以潘樓的東主只能是潘氏,而不是楚潛。

「公子……。」不明白楚質怎麼突然間有了這樣念頭,回過神來的初兒心中感覺有些急慮,細細的蛾眉微蹙,尋思著應該怎樣措詞,勸說他打消這個想法。

「好了,我知道初兒想要說什麼,朝廷的禁令我自然清楚。」楚質笑道,輕輕廝磨著初兒那柔順,透出淡淡清香的青絲,有人真心為自己著想,感覺確實很舒服。

初兒心中鬆了口氣,同時迷惑問道:「那公子怎麼還有這樣的想法。」

「我開商舖,可是東主未必就是我啊。」楚質微笑道:「我想找人合作,讓他出面經營,我坐享分紅就行。」

「這樣,似乎可行。」尋思了會,初兒輕柔說道,隨之沒了聲響。

「你就不好奇我要和什麼人合作,做什麼生意嗎?」楚質說道,雙手輕輕用力,換了個兩人直面相對的姿勢。

初兒紅唇綻放出溫柔笑容,柔聲道:「這等大事,自然是公子自己拿主意,初兒又不聰明,也幫不上什麼忙,不須知道那麼清楚,還是安心當公子的小侍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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