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軍事] 在北宋的幸福生活 作者:燭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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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蘿蔔頭 2012-8-3 21:49:5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51 437678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8-6 09:01

VIP卷 第二百零一章 半日閒

了許久,房中平靜了下來,摟著一具溫香軟玉的軀**的滑膩柔軟,楚質輕聲說道:「初兒,剛才娘親是不是和你說了些什麼?」

似乎還沉醉在一種舒適的滿足和**的回味之中,初兒聞言並沒有回答,過了良久,調勻了呼吸之後才悄悄睜開了眼睛,朦朧的眼波浩瀚如煙,雙頰暈紅,髮鬢濡濕,漏*點過後的餘韻未消,軟綿綿的身子還在顫抖著,微微泛紅,無力似的蜷伏在楚質的懷中。

「肯定是說了,只不過是去躺楊村而已,她們怎麼會有這麼多的想法。」將懷裡的玉人緊抱了起來,楚質輕歎了下,回來的時候,就察覺初兒有些異常,聯想到潘氏之言,楚質也能推測出幾分來。

「惠夫人關心公子,考慮的自然多些。」初兒柔柔說道,嬌嫩的小臉廝磨暖和的胸膛,感覺很安穩溫馨。

輕柔的吻了下初兒粉嫩的臉頰,楚質微笑說道:「隨她們怎麼想,反正我已經混過去了,只要你明白我的心意就好。」

「嗯。」輕輕的答應聲,初兒也沒有言語,星目微閉,聽著楚質憐惜的呵護,只覺全身暖烘烘、懶洋洋的酥軟無力,不願意起來了。

自從解決作坊的事情之,楚質卻沒能輕閒下來,這幾日因為瑣事纏身,找了些借口推了許多同年好友的邀請,如今自然要加以彌補,免得背上一個自命清高、持才傲物、孤芳自賞的名聲。

不僅是拜甲、敘同年的酒宴要參加,近段時間來,同榜進士婚娶的喜貼可謂是接踵而至,有時候一日之內,連續收到好幾份,大家都是同年,也不好厚此薄彼,無奈之下,楚質只有與一幫好友進士趕場子似的,上午到城東祝賀,下午到城西恭喜,晚上還要到城南赴宴,忙得暈頭轉向的。

還好再有幾日就是謁謝先聖、先師日子,標誌著期集慶典就要結束,不僅如此,謁謝過先聖先師之後,就是進士們期待已久的賜官授職之日,如此重要的時刻就要來臨士們哪還有心情吃喝玩樂,各種宴會也逐漸少了許多。

像今日,楚質一份請柬都沒有收到,連續忙碌了幾天,還真有幾分偷生半日閒的愉悅,回到房中,摟著初兒嬉戲之時偶然抬頭看見前些日子何涉賜予的題詞,想起已經多日沒有讀書執筆,學業還真有些荒廢了。

心中不免有些慚愧之_。戀戀不捨地鬆開美人柔軟地腰肢。楚質微笑道:「初兒。取筆墨紙硯來。我……。」

話還沒有說完。外面突然傳一陣輕微而急促地敲門聲。還有長貴憨厚地聲音:「二公子可在房中。」

小臉微紅地初兒連忙掙脫楚質地摟抱。纖手整理了下凌亂地雲鬢。檢查衣裳沒有不妥之處後。輕移蓮步。拉開了房門。

清幽香氣撲面而來。長貴微微垂頭。不敢直面初兒俏麗嫵媚地容顏輕上前幾步。朝著屏風內朦朦朧朧地影子行禮說道:「見過二公子。」

「有什麼事情?莫非又有客人前來拜訪。還是有人遞請柬來了。」楚質問道。心裡忍不住歎了口氣。事情果然如何涉所言步入仕途之後。果然是瑣事纏身如果以後都是這樣地話。耽誤學業是正常地。

「都不是村捎來一份禮物。惠夫人讓小地呈給公子。」長貴恭敬說道裡卻有一絲迷惑。不明白楚質怎麼和一個從來沒有聽說過地村子扯上關係。卻不敢多問。在楚質地指示下。輕輕放下禮物。告退而去。

「楊村的禮物。」楚質慢慢從屏風走了出來,微笑說道:「初兒,禮物說不定是給你的。」

初兒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掠過一絲好奇,仔細打量著禮物,這是一隻塗漆的木箱,做工還算精美考究,箱子並沒有上鎖,楚質上前,順手一掀,把箱蓋移到一旁,低頭一看,裡面卻是幾把折扇。

「咦,這麼快就有成品了。」楚質驚訝不已,也不知道質量怎麼樣,隨手拿起其中一把扇子,認真觀摩起來,只見折扇的扇骨刻有如天然似的竹紋,扇頁柔韌而富有彈性,扇面韌紙綿軟細潔,色澤光白如雪,輕輕搖動扇子,僂縷微風之中,似乎還有淡淡的香氣。

「不愧是專業的竹木匠人。」看著手中堪稱完美的折扇,楚質忍不住讚歎起來,無論是扇骨扇頁的削磨雕刻,還是扇面與二者如同嚴絲合縫般的貼粘,都不是自己能與之相比的,相對而言,自己當日所製作的扇子,簡制濫造的產物。

見到楊村的禮物是幾柄扇子,初兒也明白作坊肯定是開始運作了,心裡自然非常喜悅,正欲拿起柄扇子觀看時,卻發現箱子裡還有封信,連忙拿出來呈給楚質道:「公子,這裡有封給你的信。」

看見信中直書質公子親啟字樣,楚質也沒有遲,輕手拆開信封,取出信紙,仔細觀閱起來,過了片刻,嘴角掠過一絲笑容。

信是高管事寫的,內容自然是作坊的事情,細瑣的事情直接略過,高管事在信中無非表明,一是在自己的管理下,作坊運行良好,一切正常,二是按照楚質的意見和指點,在匠師和夥計們的努力下,作坊已經開始生產出成品折扇,因為人手不足以及還沒有熟練的原因,每日能製作出一百至二百柄折扇,三是請教楚質應該如何處置已經製作好的扇子。

「公子,既然扇子已經做好了,那快讓十一叔他們拿到城裡賣吧。」初兒輕聲說道,小臉泛出喜悅之色。

「不急,少了一道序,扇子還沒有算做好。」輕輕搖動著折扇,楚質微笑說道,心裡有些感歎,誰說古代效率低下的,新開的作坊,從投資到生產,才沒幾天功夫,就一步到位,如果是在現代,恐怕營業執照還沒得到有關部門的批准呢。

想到自己的珍藏,初兒美盼,輕微笑道:「公子說可是在扇上作畫?」

「初兒真聰。」對於美人,楚質從來不吝讚許,笑著說道:「其實也不一定是作畫,詩詞歌賦、文章字句都可以,只要能體現出風雅情趣即可。」

「風雅情趣?」初兒眨著可愛的眼睛,睫輕顫了幾下,似乎有些迷惑不解。

「幾日你就明白了。

」楚質微笑道,讓初兒取:筆墨紙硯,自己醞釀了下,立即給高管事回了封信,讓他安心管理作坊的事情,同時再送幾十柄扇子來。

命人送信之後,楚質輕歎說:「看來浮生半日閒又要泡湯了。」

「公子辛苦了。」初兒輕聲說道,知道楚質又要出門,輕柔上前,伸出嫩白的小手,仔細為楚質理順衣裳。

初夏時分,正午的驕陽依舊可以毫不費力地穿透頭頂上的薄薄雲層,向世人展現出它那巨大的能量,行走在熱鬧繁華的汴梁城街道,就如同置於火爐,就算是站著不動,炎熱的陽光也會把人烤出汗來。

手裡拿著個小包裹,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穿梭,過了不久,目的地就在眼前,楚質忍不住鬆口氣,伸拂去額上的汗珠。

「公子裡面請。」牙鋪前迎客的夥計依然是前幾日的那個,或許是每日迎來送往的客人太多,他已經忘記楚質了,臉上儘是熱情而生疏的笑容。

與那天一樣,楚質在客廳偏房坐了片刻,牙行的李掌櫃馬上現身,掌櫃就是掌櫃,記憶力確實要強些,見到客人有些眼熟,轉目稍微尋思,立即拱手笑道:「原來是舊客光臨,李某有失遠迎,楚公子莫要見怪才是。」

「我要尋兩位畫匠,最好曾經在扇鋪工作過,為團扇繪圖的。」寒暄了幾句,楚質直接把話切入正題,也沒有料到作坊居然這麼快就能拿出成品扇子來,不然當日就一起顧用畫匠算了,考慮不周,只能再勞累一次,而且還要多給一筆中介費,冤啊。

「請公子稍等。」李掌櫃笑呵呵說道,剛才心裡還真有些虛,以為楚質找上門來,是因為上次的生意出了問題,卻沒有想到是生意上門,心中的忐忑馬上化做喜悅。

其實楚質也清楚,團扇的扇面是平直呈圓狀的,相當於平鋪在書案上的紙張一樣,在上面寫字作畫沒有太大的難度,而折紙卻不一樣,扇面是上寬下窄,且呈半圓形狀,無論是構圖立意都要非常講究,如果沒有些技巧,恐怕字畫與扇面不協調,破壞了美感,那樣的扇子肯定沒有人會欣賞。

那也不能都要讓自己動手吧,楚質暗暗尋思,若是偶爾幾柄扇子也就罷了,若是幾十柄或者幾百柄扇子,以後可能更多,自己就算再多生兩隻手,也未必能畫完,所以楚質打算找兩個有經驗的畫匠,指點他們怎麼在折扇上寫字作畫,以應付一時之需,至於以後,那再看情況而定,如果折扇的生意紅火,那再多招收畫匠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大不了再多給一筆中介費罷了。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8-6 09:02

VIP卷 第二百零二章 塗抹

楚質尋思之時,牙行李掌櫃返回客廳,身後跟著個是年約四十歲的中年人,一個是大概二十來歲青年小伙,看見楚質,兩人顯得有些拘謹,中年人還好些,知道上前行禮說道:「見過楚公子。」

禮畢,中年人發現青年小伙楞站在旁邊,忍不住狠狠盯了他一眼,似乎在暗示著什麼,青年小伙這才恍然,連忙見禮起來。

「楚公子,這二人是父子,姓陳,家住……。」李掌櫃微微一笑,輕聲向楚質介紹陳氏父子的家庭狀況,古代的牙行,可不像現代的中介公司一樣,只是知道些微簡單的信息而已,要出面作保,還要承擔責任,豈能不瞭解自己揮下人力的詳細情況,別說區區的家庭住址,恐怕連對方祖宗三代是誰都清清楚楚。

知道李掌櫃不敢隨意找人來糊弄自己,而且楚質也留意到陳氏父子指甲之間,隱約有些作畫用的顏料殘存,應該是剛沾上不久,或許是聽到消息,沒有來得及淨手,就匆匆忙忙趕過來吧。

在楚質沉吟的時候,陳氏父子屏氣凝神,連大氣也不敢出,神情似乎有些緊張,顯然很在意是否能得到僱用,畫師與畫匠,只是一字之差而已,身份待遇卻是天壤之別,能被人尊稱為畫師的,一般都是些知名的文人士子,上門求畫的人絡繹不絕。

而畫匠,就算身絕技,在某方面有特殊才能,畫技高超,就連畫師也要甘拜下風,讓人讚歎之餘,卻得不到應有的待遇,不過是一匠人罷了,只能走街串巷為人作畫以養家餬口,最大的希望就是能得到東主的長期僱用,有份穩定的工作。

當然果畫技真的高超比,早就有人聞聲前去聘請,像陳氏父子這樣聲名不顯的畫匠,平時在街上賣畫之餘,也只有在人市尋找機會了。

「你們平日作的畫可帶來了?」楚質輕聲問道,這次和上次不同,製作折扇,不需要匠人具備高超精湛的技術,而在扇面上作畫,如果沒有些技藝恐怕不能勝任這項工作。

「請公子過目。」中年畫匠連忙從掛囊取出幾卷畫,雙手呈了上去。

質輕手接過畫軸,展開打量片刻,發現這些圖畫確實精美,山水人物、鳥獸蟲魚形態逼真,栩栩如生,筆**力極強楚質自問沒有這份本事,可惜圖畫雖然精美,卻是匠氣十足,說白了就是呆板,沒有任何的靈氣。

而且仔細觀看。就會發幾幅畫裡地景物極為相似。有點像用模子複印出來一樣。人具有欣賞美地感性認識。對於一層不變地景象裡不怎麼喜歡。特別是生性喜歡浪漫地宋人。對於藝術地追求。更加甚於前人。絕對不會欣賞一幅僵硬、類同地畫作。

問題在於。楚質要找地正是畫匠。如果不是由於技術上地限制質還真想做幾個形態不一地模具。然後直接把圖畫印在扇面上。這樣就能節省許多功夫。

「很好。」楚質輕輕點頭。微笑了下。朝李掌櫃說道:「就是他們了。」

顧客滿意意味著生意成功。李掌櫃立時喜笑顏開而一旁地陳氏父子。也忍不住喜悅起來長期受雇於人。總比在坊市奔波作畫輕鬆相中了人。接下來自然是待遇問題。這事情就用不著李掌櫃插手。由楚質和陳氏父子親自商談。過了片刻。楚質帶著滿面春風地陳氏父子向外走去。身後自然是笑容滿面地李掌櫃。

「楚公子。歡迎再來。」對於頻繁光顧地客人。自然要熱情相待。笑容可掬地李掌櫃揮手叫道。讓旁人側目不已。

或許吧。楚質微笑拱手。轉身向城東走去。契約已經簽了。陳氏父子自然緊跟在東主地後面。以後就要在人家手下工作。當然要自覺一些。

去牙鋪之前,楚質已經在城東楚府附近的某個小巷子深處,租了間僻靜的窄小院落,也貴,一個月才一貫錢,價錢便宜,條件自然差了些,推門而入,屋頂漱漱掉落灰塵。

「東主請稍坐,待我們清掃。」中年畫匠陳富很有覺悟的說道,扯著兒子陳富,攙起衣袖,勤快的打掃院落起來,要知道這裡以後就是自己工作的地方了,收拾好一些,得利的也是自己,半個時辰後,看著煥然一新的院子房屋,楚質滿意的點頭,示意陳氏父子過來。

「想來李掌櫃應該告訴過你們,我為何要聘請你們的原因吧。」楚質說道,輕輕解開隨身攜帶的包裹。

「我們自然清楚。」陳富恭敬說道:「東主既然僱用我們,我們自當盡心為東主效力,況且我們別的不能勝任,但是說到為扇繪圖,請東

,在汴梁城,我們父子二人絕對不比別人差。」

這裡的別人,當然是指其他的同行畫匠,陳富可沒有那個膽子拿自己和那些貴人畫師相比。

看著面露自信之色的陳氏父子,楚質輕笑說道:「不要把話說得太滿,繪扇也不見得是件簡單之事。」

「恕我斗膽,請東主取扇來,待我為扇著彩,再請東主點評。」陳富輕聲說道,有心在新東主面前展示下自己的能力。

剛才在牙鋪的時候,楚質也聽李掌櫃說過,陳氏父子本來受雇於城南某家小有名氣的扇鋪,可惜在兩個月前,那家扇鋪東主也不知怎麼回事,突然盤把自家鋪子給了別人,新東主不願意用扇鋪的舊人,陳氏父子也只能收拾包袱走人,過了不久,那空扇鋪倒閉了。

聽李掌櫃言下意,那家扇鋪之所以小有名氣,生意紅火,主要是因為陳氏父子的畫技確實非凡,顧客們都是衝著他們而來,新東主卻不知情,將陳氏父子解雇,客源漸漸少了,鋪子沒有了生意,如何能不倒。

李掌櫃的話,有點吹噓的道,楚質當然不會盡信,不過也相信陳富肯定有兩下子,但是在團扇上繪圖和在折扇上繪圖,根本就是兩回事,打擊下陳富的自信也好,不然待會自己說要指點他們父子時,他們心中肯定不服氣。

楚質暗暗思,從包裹裡抽出一柄折扇,遞了過去,微笑說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勞陳師傅了。」

「東主,這是何物?」接過合著的折扇,陳迷惑不解道。

「親,這是折疊扇,可以展開的。」陳明輕輕說道,雖然折疊扇並不流行,在汴梁城也沒有多麼人使用,但是青年小伙,自然比較留意些稀奇的玩意,而且又是在扇鋪工作過,對於這種形制古怪的扇子,印象還是有的。

「原來是蝙蝠扇,難怪這奇特。」陳富恍然說道,小心翼翼,有些笨拙的展開折扇,一股淡淡的清香頓時撲面而來,不僅如此,光潔如雪的扇面,打磨光滑,輕涼潤手的扇骨扇頁,都讓陳富驚歎不已。

「好細緻的折疊扇。」陳明驚呼。

那是自然,楚質嘴角掠過一絲得意之色,汴梁城裡那些個不流行的折疊扇,最多的也就幾個扇頁,七八折而已,哪裡能和這種精心雕琢的折扇相比,十六條扇骨,連同透薄雪白的扇面,合起來的時候不過兩指寬,看起來就養眼舒服。

「這樣清白的紙,卻不知產自何地。」陳富小心翼翼的用手輕撫扇面,只覺光滑細膩,心裡頓時燃起了幾分心喜之意。

紙作為文房四寶之一,自從發明以來,就受到人們的喜愛,質量上乘的紙張,極為貴重,可謂是百金難得一頁,而陳富作為一個畫匠,平時沒少和紙打交道,對於紙制的扇面,自然非常留意。

「莫不是澄心堂紙。」陳明猜測說道,澄心堂紙是江南最為有名的紙,這種紙紙面光滑,細密堅韌,質量很好,價格昂貴,卻受到世人的追捧,很受書畫家的歡迎。

楚質微笑不答,發現陳氏父子還是比較有眼光的,居然發現這扇面用紙與眾不同之處。

「東主該不會讓我在這扇上繪圖吧。」驚歎之餘,陳富心裡感覺有些不妙,且不說折扇扇面凹凸起伏,不易作畫,單是這潔白如雪的紙面,就讓陳富不忍下筆,害怕沾污了這份難得的純白。

「正是如此。」楚質笑道:「想必些許小事,對陳師傅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與兒子面面相覷片刻,沉吟了下,陳富老實說道:「東主,此事我怕是不能勝任,請東主見諒。」

與其畫不出來,或者塗鴉了人家的折扇,還不如直接承認,陳富的語氣有些低落,而陳明也垂頭喪氣的,看見楚質旁邊包裹內還有幾柄折疊扇,兩人也猜測出來,楚質聘請自己所為何事,滿足不了東主的要求,那這份工作恐怕也要丟了,畢竟誰也不會僱用個幫不上忙夥計。

「取筆來。」楚質微笑伸手道,眨了下眼睛,還算機靈的陳明連忙從兜裡取出畫筆,恭敬呈了上去,隨後迅速擺出彩料顏色。

「折扇的扇面呈半圓弧形形狀,因而其構圖就要別具一格……。」取過畫筆,沾了些顏色,楚質輕聲說道,手中的畫筆也沒有停下,近乎隨意似的在潔白的扇面上塗抹起來。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8-6 09:02

VIP卷 第二百零三章 贈禮
府臨河而建,其周圍綠樹翠竹環繞,院中屋舍層疊欄和綠窗朱戶,不計其數,院子花木林立,全是分門別類的各色花圃,四季常青,回塘曲欄,鑿池引水,疊石為山,花徑曲折,亭閣雅致,宛如洞天仙府。高士林最近非常高興,每日與曹媛美人卿卿我我,濃情蜜情,過著神仙般的生活,根本不願意離開府中半步,這反而讓高滔滔不怎麼滿意了,本來以為高士林性子灑脫,還擔心他成親之後,耐不住寂寞,經常不歸家,讓曹媛心生怨氣,現在倒好,每日只顧留在家中與美人耳鬢廝磨,男兒之志,應在四方,怎能沉醉於私閨柔情,消磨意志,長此下去還了得,高滔滔心底湧起了和惠夫人一樣的憂慮,悄悄尋思,覺得也是時候給弟弟謀個職事了。

高士林也不知道自己姐姐的打算,天氣悶熱,如今正與曹媛在後院之中觀賞景色,不時拉著美人柔軟的小手說著些私閨情話,讓曹媛嬌羞不勝之餘,心裡充滿了甜蜜。

花叢深處,就當高士林看見四下無人,準備摟著美人一親芳澤之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隨之而來的是響亮的呼喚:「大官人……。」成親之後,高士林正式執掌高府,稱呼自然也改變了。

聽到動靜,曹媛俏臉微紅,連忙掙脫高士林的懷抱,輕移蓮步,走到一旁借觀花以掩飾羞澀的心情,溫香軟玉的觸覺消散而去,高士林忍不住氣惱起來,早就吩咐下去,自己和夫人在賞花,有事沒事都不許打擾,居然有人把這話當成耳邊風,看來要給他們點教訓好長長記性才行。

高府管家小步來,看見臉色不愉的高士林擋在自己面前,心裡咯吱一下本不用再尋夫人的身影,反應靈敏的管家,就知道自己打擾大官人的好事了,也不待高士林詢問,立即滿面堆笑道:「大官人,楚公子帶著兩位公子在客廳裡等候,不知大官人見還是不見。」

廢話,瞪了管家一眼,高士揮手道:「吩咐下去,上茶、設宴我立即就到。」

知道不用訓了,管家暗暗松氣,笑瞇瞇的退了下去,誰讓高士林自己定下規定,楚質如果前來,不須經過自己同意可以直接引入府中,而且要第一時間向自己的通報因此也不能怪人家破壞自己的擁香情致。

「夫君,是楚質公子來了嗎?」從花圃處了出來,曹媛柔聲問道。

「該是吧,自從瓊林宴之後,也有小半個月沒見他了。」高士林心情舒暢,笑容燦爛,口中卻報怨說道:「這小子現在功成名就,春風得意,怕是早就把我給忘記今找上門來,準沒什麼好事。」

惠質蘭心地曹媛。自然白高士林是在說笑。也沒有搭腔。只是含笑上前。溫柔地為他整理衣裳上地折皺。片刻之後高士林溫柔向美人作別。疾步向客廳走去。

客廳之中。楚質與兩位友人。是馮京和滕茂實。仔細地欣賞著廳中牆上掛著地名人丹青字畫時交流下心得體會。這也算是難得地休閒興致了道這些天來。他們忙於應酬雖說是風雅聚會。可是時間緊迫去到之後光顧著賠罪罰酒。隨後又轉戰下一個酒宴。哪裡還有吟詩作賦地心情。

「景純、當世兄、秀穎兄。」捲起一陣瀾風。高士林出現在客廳中。見到三人。臉上地笑容越加濃郁起來。楚質三人自然是微笑回禮。寒暄片刻。分主賓列坐。自然有僕役見機奉上新茶。

「景純。文玉呢?怎麼不見人啊。」高士林迷惑問道。剛才以為楚質與楚玨一同前來。還在猜測另外一人是誰呢。

「才卿。你忘了。文玉還要上學。」楚質搖頭歎道:「不過也可以想像。美人在懷。誰還會記得那麼多啊。」

鬱悶。剛才還在背後說人家。報應馬上就來了。高士林俊臉一紅。自從成親之後。他就沒有再回白雀修學了。確實也是。以高士林地家世背景。根本不用考取功名。就可以直接為官。而且就算不做官。也可以生活得很好。上學只不過是無聊而打擾時間罷了。如今成了親。恨不能與美人朝夕相處。當然沒有了進學地興致。

「才卿,不用害羞,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們可以理解的。」滕茂實竊笑說道。

「一段時間不見,沒有想到秀穎兄變得伶牙俐齒起來,就是不知酒量可有長進。」高士林咬牙切齒說道,知道楚質口才厲害,自然要挑弱的來欺負。

不用明言,滕茂實就知道高士林是在暗示自己

中貢士時醉酒失態的事情,秀逸的臉龐也有幾分羞

一旁的楚質輕笑道:「才卿,要知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別小瞧秀穎,近段時間來,人家可謂久經考驗,進步那是肯定的,你現在未必是對手。」

「酒量有沒有長進,用說的不行,比過才知道。」高士林笑著說道,眉毛一揚,確實有幾分不服氣。

事實證明,酒量確實是可以鍛煉出來的,連日來的本書轉載ㄧ?k文學網wα?.1?κXs.?om

頭暈腦漲、不斷嘔吐,終於換來了今天的滕茂實連喝數杯淳酒,依然一臉的神清目明,這讓高士林嘖嘖稱奇,隨之興致勃勃的與之對飲起來。

小飲片刻,觥籌交錯,酒酣耳熱,高士林伸手抹了下額頭上的熱汗,笑嘻嘻說道:「景純,說吧,這次找上門來到底所為何事?」

「你怎麼知道我有事才上門的?」楚質輕笑道:「難道就不許我專程來拜訪嫂夫人…和你嗎?」

「別岔話。」高士林撇嘴笑道:「瓊林宴時,你就神秘兮兮的說過段時間有事要我幫忙,等了幾天,都沒見你的身影,而如今再過兩日,你們這些進士就要謁謝先聖先師,再由朝廷賜官授職,如果沒事的話,你應該安心待在家裡等候才是,要不然就和某些人一樣,拜訪朝中高官大員,哪裡有空暇時間專程來看我啊。」

「才卿不說,差點也忘記了。」滕茂實微笑道:「瓊林宴時,景純也和我說過,有事情要我和當世幫忙。」

「難怪。」馮京笑道:「剛才我和秀穎難得客棧裡靜休半日,沒有想到景純突然尋上門來,也沒說為什麼事情,扯著我們就往貴府跑,本來我心裡還迷惑著,現在聽了才卿之言,這才明白原來景純是有事相求啊。」

「,我果然是誠實君子,心中坦蕩,沒有城府,心事都寫在臉上,誰都可以瞧得出來。」楚質悠悠說道,其他人還沒有來得及鄙視,就聽啪的一聲。

只見楚質手裡多了柄美典雅、輕巧玲瓏,散著陣陣香氣的扇子,扇面上繪著一幅山水圖,半弧不大的扇面上,上端山巒在浮雲中層層疊起,山腳隱於漠漠暮靄之中,小溪曲折自遠而近,灘岸佈置鬱鬱蔥蔥的竹木,景物出沒於空曠有無之間,明潤秀雅,富有詩意的景趣。

不僅扇面山水圖吸引幾人目光,楚質輕手搖動,有股說不出的俊逸瀟灑,涼風扇來,馨香四溢,就連旁邊的幾人,都覺得格外涼爽怡神,盛夏的暑氣似乎也消除了許多。

「景純,你手裡拿的是何物事?」悄悄吸了口淡雅香氣,高士林感覺心裡清爽,忍不住開口詢問起來。

「扇子。」楚質微笑說道,修長的手指靈活轉動,折扇忽合忽展,不時炫幾個花樣,讓人眼花繚亂之餘,自有一股優美的韻律。

雖然說幾人性格沉穩大氣,遇事不驚,可到底也是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對於新奇的事物,自然做不到如同古井裡的水一樣波紋不動,特別是高士林,看見楚質搖扇時飄逸瀟灑的模樣,心裡就開始神往了。

「拿來看下。」心動不如行動,高士林毫不客氣伸手說道。

楚質輕笑,手指稍微用力,展開的扇子悄然合了起來,順著手指轉了半圈,扇柄方向對著高士林,手掌向上,微微伸遞,瞬息之間折扇就讓高士林奪去。

扇子入手,有股清涼的感覺,高士林輕輕展開扇面,淡淡清香撲面而來,有幾分清怡氣爽,仔細欣賞片刻,輕微扇動,清風徐徐,清香繚繞,身上燥熱似乎也隨之散去,有種置身於飄然仙境的感覺,這讓高士林非常享受。

「才卿,欣賞夠了吧。」滕茂實笑呵呵說道,目光似乎也有些灼熱,而高士林卻看向別外,扇子不時搖動,好像沒有聽到一樣。

相比之下,馮京更加留心細節,側目打量扇面半響,輕聲詢問道:「景純,那扇中之圖落款處,寫的可是你的名字。」

「當世目光如炬,正是如此。」楚質笑著說道,也沒有什麼動作,袖子微微抖動,手中又多了柄折扇,輕輕展開,扇面潔白如雪,沒有絲毫墨色。

「居然還有。」聽到馮京提醒,仔細欣賞扇面山水圖的高士林聽聞動靜,眨了下眼睛,非常自然的笑道:「既然如此,那這扇子就送我吧。」

「送你也未嘗不可。」楚質輕笑道:「有事相求,這權當謝禮好了。」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8-6 09:02

VIP卷 第二百零四章 立碑題名
晨時分,禮部貢院前已經聚集了大批進士,金榜題名經過去大半個月,在期集慶典活動的日子裡,是他們生平最為風光得意的時候,如今被召集到貢院,就是謁先聖先師,就白就了是感謝下孔夫子他老人家的保佑,自己才有今日的風光。自漢武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以後,孔孟之道成為中國封建社會的正統學術,作為儒家學派的創始人的孔子,自然也受到歷代王朝的頂禮膜拜,歷代文人儒士也將孔子視為先聖先師加以崇拜。

況且祭拜先聖先師之後,就是為進士刻題名碑,以傳後世,這也就是傳說中的流芳百世,這可是極為榮耀的事情,進士們哪裡會推辭,個個欣然前來。

凡是祭祀活動,都是非常繁瑣的,況且像這種祭拜聖人級別的儀式,如果說只是單單孔夫子一人還好些,問題是古代的先賢,能稱為聖的就有幾個,師級的儒士就更加多了,幾百個進士,從清晨開始祭拜,直到午時,儀式才進行大半。

此時正是天氣晴朗,空中萬里無雲,如果是秋冬時候,那是件值得慶幸的事情,而現在偏偏是四月夏季,沒有雲層的稀釋,金燦燦的太陽直接照射下來,而諸多進士又是跪又是拜的,身上可謂汗流浹背,恨不能光著膀子,涼快一下,可是在這種莊重的場合裡,誰敢做這種有辱斯文的事情,只能強行忍著,偷偷摸摸的鬆鬆衣襟,或用已經濕透的絲帕抹汗。

好不容易等到官將禱文焚燒,宣佈祭祀儀式結束,進士們才暗暗叫苦的站了起來佛解脫似的,露出喜悅笑容,沒有了顧忌,天氣確實熱得煩人有古代衣袍袖子都比較寬大,根本不須提醒,進士們紛紛揮袖招風取涼。

偶爾有幾個努力苦學的士,順手在懷裡一掏,拿出隨身攜帶的書籍當成扇子,滿面笑容的輕扇起來,當然,也有天生怕熱的,身上時時刻刻都帶著扇子更加不用說,讓旁人羨慕不已,不過未等這些人暗自得意多久,眾人的注意力隨之集中到楚質、馮京、滕茂實三人的手上,確切的說,是三人手中的扇子上。

只見楚質人炎炎的烈日下,額上卻沒有半點汗跡,談笑風生之餘,手中精緻典雅的折扇輕微擺動,顯得那麼的風流瀟灑,俊逸無雙。

「秀穎的扇子,怎麼這般……異?」有人忍不住詢問起來,目光不離折扇。

「什麼怪異,這叫撒扇,只不過麼精的撒扇確實比較少見。」折疊雖然不是什麼流行事物,畢竟也有人見多識廣的即出來解釋疑問,滕茂實悄悄瞄了下楚質笑點頭,卻沒有言語扇輕搖,更加顯得風度翩翩。

其實根本不。看見三人手拿折扇。瀟灑倜儻地模樣。就已經吸引住了眾人地視線。還好大家都是有身份地人。就算再怎麼眼熱。也要保持風度。也有人想借來一觀。卻因為矜持而不敢開口。

看出旁人地心思。楚質微笑道:「前兩日。我和當世秀穎在城中遊玩。天氣炎熱。汗如雨下。忽見某處鋪子有扇子出售。觀其還算雅致。形制也新穎。也不像適合小娘子撲花中蝴蝶、捉月下流螢地輕羅小扇那樣小巧。就順勢購了幾柄。用起來還是蠻舒服地。」

折扇之所以能取代團扇。成為文人雅士們心愛之物。很大地程度上。也是因為團扇小巧別緻。從古至今深得女子喜愛。慢慢就演變成她們隨身裝飾品。男子漢大丈夫。自然不好意思拿著女子之物招搖過市。讓人笑話。瀟灑地折扇出現之後。自然成為風流年少不可缺地行頭。

「還真有些新穎。扇面似乎還有字畫。」有人附和說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楚質請來地托。

經某人提醒。眾人地目光再次落到扇面上。只見楚質三人手中地扇面裡。或是青山綠水、蟲魚鳥獸、花草樹木。旁邊還附有詩詞字句。在小小地方寸之間。形成妙趣橫生地畫境。

什麼是雅。什麼叫情趣。在炎熱地夏季。旁人用衣袖或絲帕抹汗。而人家怡然自得輕搖著柄精巧美觀地扇子。招來陣陣香風繚繞之時。還能欣賞著扇面中地字畫。這簡直就是難以言喻地享受啊。察覺眾人羨慕地目光。楚質嘴角悄悄綻放出一縷笑容。知道自己地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半。

在議論折扇精美風雅之時,眾人已經到來貢院的題名碑林之中,自宋朝建國建隆元年開始第一場科舉取士至今,按一次一塊碑

裡已經立有三十多塊石碑,來到此地之後,眾人的漸從折扇轉移到題名碑上,帶著激動崇敬之心,瞻仰著先輩們的豐功偉績。

想到以後自己的名字也將刻在其中,留名青史,受到後人崇拜,誰也沒能掩飾住興奮之情,如果不是有禮官在旁,恐怕有人忍不住喜極而泣了。

進士題名碑制式大體規範,碑以卷雲紋為主要紋飾,基本刻有統一的篆體字「賜進士題記」,材料為白色大理石,而題名碑的格式為碑刻銘文碑名,碑身為正文內容,以正楷直排刻寫,碑身份為了兩個部分,上部為皇家誥示,申明朝廷開科取士的動機目的,伴隨一系列溢美之詞,下部則為進士名錄。

在禮官的指引下,從從來到碑林最深處一塊痕跡明顯較新,用紅綢布蓋住的石碑前,不用提醒,誰都知道這塊石碑就是今科進士的題名碑了,幾百個進士爭相圍觀,可惜有紅布擋住,看不清上面的內容,讓人焦急不已,紛紛哀求似的看著一旁的禮官。

「吉時未到,諸位莫急。」禮官笑容滿面說道。

古代吉凶之說入人心,做什麼事情,都講究趨吉避凶,聽到禮官之言,眾人也沒有辦法,只能忍住焦慮心情,待會著所謂的吉時到來。

心中著急,加上天氣悶熱,剛覺得清涼一些的進士,又開始大汗淋漓起來,特別看到楚質幾人,撫扇微搖,輕鬆愜意的樣子,心中羨慕之意,越濃郁。

好不容易到禮官所說的吉時,在幾個進士齊心協力之下,石碑上的紅布瞬息被扯了下來,刷的一下,碑前立即擠滿的心急如火的進士。

只見碑銘上部為皇家誥的開頭,是書寫誥示的官名和姓名,也就是賜進士翰林院學士臣趙概奉撰字樣,接下來便是誥示正文,無非是今科錄取了多少人之類的話,誥示之下,是當科的進士題名,直排書寫,先書寫名次,最為醒目的自然是第一甲賜進士及第,而其中又以馮京的名字排在第一,讓人難以忽視。

近五百個進士姓名以及籍貫,密密麻的刻寫在石碑正面,而碑銘的上部又有誥示之類的內容,餘下的空間也不多,所以刻寫進士的名字也不會太大,有些站得太遠的進士,根本看不到自己的名字,心中著急啊,忍不住用力往裡擠,場面頓時變得熱鬧之極。

好不容易等百九十八個進士,一一尋找到自己的名字所在位置,心滿意足的散落開來,熱切的抒自己心中的激動時,禮官也隨之站了出來,宣佈此次題名活動結束,任由諸位進士自由活動。

難得進貢院朝聖,以後未必機會再來,進士們當然不願意這麼快離去,三五成群的觀賞起碑林中的其他進士題名碑來,看著一個個熟悉的高官大臣的名字,卻激了不少人的雄心壯志,都是在碑上留名的,既然人家可以做到這步,那自己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如果是現代人,心情激動難以自抑,會有許多可以抒情緒的選擇,但是在古代,特別是文人雅士,一般來說,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吟詩填詞,要知道許多文章詩篇,都帶有作強烈的情感,引起讀共鳴,才得以留傳後世,為人所知。

就待進士們靈感迸,詩如泉湧之時,卻忽然現了個問題,這裡是貢院先師聖廟碑林,旁邊都是石碑建築,偶爾有幾棵樹木,卻少了吟詩填詞必備的文房四寶,而且這次是來祭祀聖師的,不是參加文人宴會,誰也沒有準備有筆墨紙硯。

雖然說進士之中也不缺乏記憶力強悍之人,偶爾有幾個還能做到過目不忘,況且自己所作詩詞,短時間之內,也不至於遺忘,但是已經習慣在吟風詠月時留下墨寶的文人士子們,面前沒有筆紙,總是感覺少了些什麼,有的進士才誦了句詩詞,下意識的想執筆寫下,卻現沒有,文思頓時受到影響。

當然,既然有人能隨身攜帶書籍,那自然會有人隨身攜帶筆墨紙硯,問題是僧多粥少,幾百個進士,一人一詩詞,就有幾百之多,況且有的人作起詩詞來,都是量產的,能隨身攜帶的紙張,肯定不會太多,當然滿足不了眾人的需求,有幾個機靈的進士,立即想到去貢院向官員們求取,雖然眾人都覺得有些不意思,但是無奈之下,也只能如此了。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8-6 09:03
VIP卷 第二百零五章 名人效應


時候,眾人又發現手中有把折扇的好處,旁人在苦時,人家狀元公馮京已經欣然提筆,在自己扇面空白處揮毫潑墨,片刻時間,一首不俗的感懷詩立即呈現在眾人面前。

「汴梁貢院有名祠,滿地豐碑滿壁詩,為辟異端扶正道,至今千載仰為師。」旁人揚聲吟誦出來,立即得到眾人的一至讚賞,怎麼說呢,雖然這首詩沒有什麼經典字句,可是卻應情應景,符合進士此時此刻的心情,而且說實在話,越是莊重肅穆的場合,越難寫出花團錦簇、盛傳後世的詩篇文章來。

在方寸之間的扇面題詩,自然不像在紙張上字如斗大,旁人看看得費力,有人眼睛悄悄一轉,微笑開口說道:「當世兄,可否借詩一觀?」

馮京是什麼人物,心胸開闊,義薄雲天,既然有人問了,當然不會拒絕,洒然一笑,慷慨大方的直接把折扇遞了過去,那人滿心歡喜接過扇子,說是欣賞馮京的詩字,其實是在悄悄打量形制新穎的折扇,只覺繡制折扇外觀華美典雅、輕巧玲瓏,不時輕扇幾下,頓時覺得清香繞身,舒爽清涼,予已的感覺就是雅,風雅之極。

「數日沒見,當世的書法似乎大有長進啊。」有人聰明,其他也不笨,一臉驚歎似的說道,自然而然的伸手要拿折扇,準備細細評賞,拿扇之人也不好意思不給,只有戀戀不捨的鬆開手來,心裡已經決定,自己也要有這樣一柄折扇。

就當幾人在為馮京的折鬥智斗謀時,其他人卻把主意打到了楚質和滕茂實身上,有心胸坦蕩的,直接開口索求觀看,靦腆些的就拐彎抹角的暗示,一時之間,楚質三人身邊熱鬧之極。

經過對比人也發現,三柄折扇之中,又以楚質的較為美觀,扇面上繪著一幅花前月下圖,幾個雅士正對月小酌,一陣清風拂過,古松微顫,幾人閉目以待,畫中灑脫飄逸之意境躍然紙上。

「開合清風紙半張,隨之舒捲豈尋常。前月下團圓坐道清風共自涼。」有人拿著楚質的扇子,輕聲吟誦,忍不住詢問道:「景純,這詩似乎出自你的手筆吧。」

「通兄過獎了。」楚質微笑道:「塗鴉之作,予以自娛自樂,怕是難入名家法眼。」

「這樣說來。不僅詩是景所作圖也是你所為。」沈點頭讚歎道:「我還在尋思是誰人畫出這幅意境雋永地花前月下圖。沒有想到也是出自景純之手。字畫相映成趣。風雅別緻。妙不可言啊。」

「原來折扇並沒有詩畫地。就我這柄一樣。」亮了下手中扇子潔白如雪地扇面。滕茂實輕微笑道:「後來景純覺得扇面過於清白。有些不雅觀。乾脆自己繪上字畫可惜我不像景純多才多藝。就沒敢獻醜。」

如此情趣之舉。旁人一聽。眼睛裡掠出灼熱之色。特別是那些自我感覺字畫頗有功力地進士。恨不能立即嘗試。

「景純。這扇子你們是從哪裡尋到地?」過了片刻於有人開始打聽這個問題了。相對而言。這樣問話還是比較含蓄。起碼沒有直接詢問是從哪裡買地。

「潘樓。」楚質揚聲說道。察覺不少人微微點頭然已經記了下來。心中地喜悅忍不住湧到臉上容越發燦爛起來。

不久之後。幾個進士返回身後有小吏抬著一籮筐地筆墨紙硯。文房四寶到位多進士自然開始揮毫舞文弄墨作詩填詞。卻不知為何。見到楚質幾人瀟灑揮扇、風度翩翩地模樣。卻忽然少了幾分吟風詠月地興致。

幾籮筐的紙墨耗盡,從進士的詩興也揮霍一空,也不知是誰提議的,紛紛興高采烈的散去,他們自然高興,畢竟祭拜先聖先師之後,接下來就是科舉的重頭戲,賜官授職,進士及第後的各種賞賜和慶祝活動,只是一次性或一時的榮耀與風光,而士子們的終極目標卻是仕途,說白了就是做官。

做官有什麼好處不必多言,讀書人十年十幾年幾十年寒窗苦讀、青燈黃卷的寂寞孤獨,怎麼可能就為了一時的風光得意,只要成為朝廷官員,那就可以長久的風光得意下去,當然,在古代為官,肯定是有些危險性的,但是收益卻遠勝於風險,千百年來,絕大多數世人都沒能抵擋得住為官的誘惑,前赴後繼的投身其中。

進士們出了貢院,紛紛熱情有禮的拱手作別,慢慢向四面八方散去,走到某條人少的小巷時,馮京突然笑道:「景純,剛才我們可是按照你的要求行事,你

們的禮物,可莫要忘記才是。」

「放心,每人十柄圖文並茂的折扇,肯定少不了你們的。

」楚質悲歎說道:「你們開的價碼也太高了吧,看來我這幾日休想清閑靜養。」

「扇上的字畫,是要你親手描繪的,可別拿畫匠的來糊弄我們啊。」提醒了句,滕茂實輕笑道:「誰叫你在扇上所繪的字畫要比我們美觀。」

「景純,我們可不敢擔保你那所謂的名人效應是否有用,如果沒有效果的話。」馮京也輕笑說道:「那禮物就打個對折好了。」

「你們也別妄自薄,東施效顰的典故你們不會陌生吧,要知道當世你可是三元及第的進士,是今科進士之首,自然是眾人效仿的對象。」楚質微笑道:「況且如此風雅之物,我不相信他們會不動心。」

人們對有名望的人,似乎一種天生崇敬,在現代利用名人效應發財的卻大有人在,而在古代也從不缺乏這樣的例子,早在春秋戰國時,有個賣馬的人,自己的馬一連賣了三天都無人過問,他就去求見伯樂,請他圍著自己的馬走了幾圈,馬價立刻暴漲了十倍,楚質相信,只要策劃得當,自己的營銷計劃絕對會獲得成功。

「確實也是,樣精巧之物,如果讓我瞧見,恐怕也忍不住為之嚮往,好酒不怕巷子深,就算沒有我們為之宣揚,早晚也會為人所知。」馮京贊同說道,這就是古今觀念存在的差異,古代人比較含蓄,總是喜歡把好東**著,不像接受了西方思想影響的現代人,越是新奇的事物,就越要推廣,最好是眾所周知。

楚質洒然微笑道:「不管怎麼說,這兩要麻煩你們了。」

「物輕巧,攜帶方便,而且美觀雅致,執中手中感覺舒暢之極,怎麼會麻煩。」滕茂實十分熟練的撒開折扇,輕微搖動,飄逸瀟灑的動作,吸引了不少旁人的目光。

楚質與馮京相視一笑,只聽輕微一響,兩人手中頓時多了柄展開的扇子,三人就這樣談笑風生、招搖過市起來。

繁華熱鬧的汴梁城街道中,然多了幾個手執精美折扇,相貌俊逸儒雅,風度翩翩的青年,在無風氣悶的天氣下,只見他們手中輕搖,引起陣陣清風,衣袂飄飛,有股說不盡的風流倜儻,讓許多少年公子羨慕不已,如果不是大部分懷春少女都禁足於深閨之中,想必這幾人肯定收到不少定情之物。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人都有股從眾心理,可能馮京自己也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天下文人士子的心目中處於什麼位置,三元及第的牛人,幾十年才出一個,前面的王曾已逝,現在馮京可謂是舉世無雙,羨慕嫉妒的大有人在,一舉一動都有人密切留意。

這樣令人矚目的人物,突然之間,手中多了柄從來沒有見過的折扇,而且使用時還那麼的揮灑自如,風流瀟灑,只要不是心淨如水的人,難免也動了想要一柄的心思,而且今科進士之中,也有許多有心人,從貢院散去之後,立即殺向潘樓,手裡頓時多了把華美的折扇,輕搖揮灑,察覺旁人羨慕的目光,心中受用之極。

翌日清晨,汴梁城依然是繁忙熱鬧的景象,無論是久居城中的百姓,還是路過往來的商旅,忽然發現城中似乎多了道亮麗的風景線,在茶樓酒肆,或大道小巷,年少英俊的文人士子、公子哥兒,手裡多了件從未見過的物事,忽展忽合、打躬作揖之間,一舉一動都是那麼的風流瀟灑,這樣風雅稀罕的事物,如果自己沒有,豈不是差人一截……

立即,汴梁城各家扇鋪生意似乎異常興旺起來,進進出出的顧客快要將店舖的門檻給踏破了,按理來說,扇鋪的東家掌櫃應該高興得笑不攏嘴才是,可惜事實並非如此,他們不僅笑不起來,反而愁眉苦臉的,生意沒有做成也就罷了,還要倒貼一筆修門檻的錢,換成是誰心裡也不舒服。

楚府之中,俏麗的初兒,一雙細嫩的小手,在算籌裡輕巧飛舞,眉目之間儘是掩飾不住的笑意,片刻之後,算籌最後一聲餘音響盡,初兒眉飛色舞說道:「公子,才兩日時間,作坊送來的三千一百三十六柄扇子已經全部售空,獲利……。」

「意料之中的事情,不必如此驚訝。」楚質輕描淡寫似的說道,執筆的右手卻輕微顫動了下,雪白的扇面頓時多了撇敗筆的墨跡。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8-6 09:04
VIP卷 第二百零六章 銘記

算沒有丟臉,輕輕把折扇放開一邊,楚質暗暗鬆了;了小半個月,如果失敗的話,還真是無顏見江東父老,當然,折扇生意還沒有算是完全成功,只是有了個好的開始而已,以後還要繼續努力。

「就知道以公子的聰明才智,做什麼事情都會成功的。」初兒眉開眼笑道,一雙靈巧的小手繼續在算籌上?啪撥弄起來。

「初兒,你在做什麼?」重新拿起了柄空白折扇,繼續執筆描繪,忽然聽到聲響,楚質不由有些好奇說道:「賬目不是已經算出來了嗎?

「我以這賬目為準數,計算下還需要多長時間,公子的投資的錢才能賺回來。」初兒輕聲說道,清亮的眼睛掠過一抹羞澀。

「呵呵,初兒,你這樣計算可不科……,不怎麼準確。」楚質輕笑道:「現在折扇的生意紅火,幾千柄扇子短時間內銷售一空,那是因為扇子的形制新穎,大家覺得新鮮,才爭相購買,過些時候,市面上自然有仿製品出現,市場也漸漸飽和,火爆的業績自然會慢慢回落下來,到那個時候,一天能賣出幾百柄扇子已經是難得的事情了。」

「討厭的奸商,就投機取巧學人家。」初兒嘟著可愛的紅唇,憤憤不平說道。

「也不能這樣說,有需求自有市場,況且折扇也不是我發明創造的,市面上就有,只是沒人想到要將其加以改造罷了。」楚質笑道,事實就是如此,就算宋代已經有折疊扇的存在,可是千百年來人們已經習慣使用團扇引風取涼,如果沒有人引導怕還要再過向百年,折扇才會流行起來。

「難道公子沒有辦法制止這種事情發生嗎?」初兒輕聲說道,美麗的眼睛透出幾分期待之色,剛才她已經算過了果折扇生意,每日都保持一致,用不著一年,就能積下數萬貫錢財,到那個時候,自己就能名正言順的……

「除非朝廷下道法令,不然事情是阻止不了的。」楚質微笑了下,安慰說道:「初兒不必憂心,之前我不是已經料到會發生這種事情了嗎所以我讓高管事他們,在製作出來的扇子上,都標出屬於我們作坊的獨有銘記,先入為主,只要我們扇子的質量依然上乘,肯定不愁沒有顧客。」

「公子說的可是這個。」初兒伸出一根的纖指i著楚質手中折扇扇骨右側下方某處說道:「初兒愚笨,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初兒所指地記。在常人看來。確實有些怪異。一個小小地橢圓形內。有兩個形態優美地宋體字用說肯定是出自楚質自己地手筆。字體倒沒有什麼。主要是那兩個字。確切地說。是一個難明地字和一個簡單地字組合成一起成了銘記。

「前面那字不說。後面地那字兒應該懂吧。」楚質輕笑說道如果是在後世。這兩個字人家一看就明白是什麼意思是在宋代。確實令人費解。

「夫人教過初兒識過這字字應該念作二吧。」細嫩地指尖對著扇骨銘記下方。初兒嬌憨笑道。明眸皓齒。秀眉輕彎。十分可愛。

「初兒真聰明。一點也沒有記錯。」楚質讚歎不已。毫不吝嗇予以誇獎。直接忽略了某件事情。如果初兒不認識數字地話。怎麼看得懂賬本。

初兒聽得眉開眼笑。指著那像是蟲字。卻多一撇地字說道:「公子。這字念什麼?」

「不認識。」楚質非常乾脆利落地搖頭說道。

「公子騙人。」初兒自然不信,秀眉輕蹙,聲音軟糯糯的說道:「公子,告訴初兒嘛,不然人家問起,初兒也不知如何回答。」

「老師沒有教過,我自然不懂。」楚質輕笑道,軟糯的聲音入耳,感覺身體酥了一半,哪裡還顧得上描繪什麼字畫,雙臂一環,一具香軟柔膩的**立即貼入懷中,柔軟的身子輕輕貼上楚質的胸膛,初兒眼波迷離,柔情似水,低喃的聲音嬌膩:「不准騙初兒……。」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了。」楚質柔聲說道,雙臂微摟,把懷中的玉人抱了個結實,手指到處,只覺初兒的背肌柔嫩有如綢緞,光滑猶勝無骨,更有縷縷青絲拂過他的脖頸,芬香之氣直沁心脾。

「嗯。」初兒用嬌嫩的鼻腔應了聲,俏麗的面容忽然飛起一抹緋色,眼眶之中隱隱透有濕潤之意,溫柔如一池春水輕輕蕩漾。

只見楚質雙手已經探進了美妙少女的胸懷,細細撫摸著那香軟嫩滑的玉峰,感受那粉膩溫潤柔美的觸覺,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輕緩的拍門聲。

「質兒。

人柔美的聲音隨之傳來。

「是惠夫人。」初兒驚呼道,圓潤的鵝蛋臉上抹著一層薄薄的羞紅,連忙掙脫楚質的摟抱,快速的整理凌亂衣裙,急忙走過去開門。

「初兒。」惠夫人輕呼了下,就欲進門,忽然發現初兒飽滿的胸部波瀾起伏,俏麗小臉嬌艷欲滴,睫毛似剪,眼波如水,額頭零星點綴著幾粒細小的汗珠,一雙妙目頓時掠過了然之意,準備邁入房門的蓮步停了下來,秀美的容顏泛出一絲微紅。

「惠夫人,公子在房裡作畫呢。」初兒她粉面含羞,嬌麗似三月一朵盛開的桃花,螓首微垂,聲音顫抖,幾不可聞。

「嗯,你把何學士的信交給他吧。」惠夫人輕笑道,從衣袖裡取出一封信函遞予初兒,順手扯了下她上身的衣領,也沒有進房,輕微回身,步履輕盈的離去,只留下陣陣殘香。

目送惠夫人離,初兒莫名其妙的低頭一看,卻發現自己上衣掀開一角,隱約可見粉紅色的肚兜,小臉頓時羞紅得快要滴出血來,纖手連忙輕撫,左顧右盼,四下無人,連忙回房栓門,蔥白的小手連忙再次整理衣裳來。

聽到房門前沒了動靜,楚越過屏風,卻沒有發現惠夫人的身影,有些迷惑問道:「初兒,娘親呢。」

「惠夫人離了,讓初兒把這信給公子,說是公子老師何學士的信。」初兒面上一紅,玉頸低垂,聲音輕微道,纖手輕伸,把信函呈了過去。

也不知老師尋自己有什事情,信函沒有密封,楚質有些迷惑的接過,隨手取出信紙,仔細默讀,過了片刻,俊臉泛出燦爛笑容。

「公子,信上說了什麼,讓你這般喜悅。」兒好奇問道。

楚質輕笑起,隨手將信擱放在書案旁,猛然撲向初兒,雙臂一張,幽香撲鼻,一具軟軟的身子倒進他的懷中,雙手微微用力一提,就這樣抱著玉人在原地轉了幾圈,措手不及的舉動,讓初兒嬌呼不已。

過了片刻,楚質這才停了下,雙手放在初兒柔軟的纖腰上,輕笑道:「初兒,想來再過不久,折扇的生意還要再紅火幾分了。」

「公子這話是什麼意思?」突如其來的親密動作,讓初兒的眼睛中蕩漾著一種異樣的光澤,嬌媚、羞澀和喜悅,還有一絲迷惑不解。

「老師來信,讓我再給他送些柄扇子過去。」楚質微笑道,既然讓幾個好友幫忙宣傳,怎麼可能忘記自己的恩師呢。

「前幾日,公子不是已經給何學士送去幾十柄了嗎?他這麼快用完了?」初兒小臉掠過一絲茫然,忽然感覺有些不對,連忙說道:「應該是損壞才對,這麼多的扇子這麼快就全部損壞了?」

「呵呵,哪裡能損壞得那麼快。」輕嗅著少女熏人的幽香,楚質輕笑說道:「老師都拿去送人了。」

「哦。」初兒悄聲答應,螓首微垂,小嘴嘟了起來,拿公子送的扇子作人情,而且還想再多要,這人真討厭。

「初兒,在想什麼呢?」隱約察覺初兒的小心思,伸手挑起她粉嫩的下巴,楚質笑著說道:「你還不明白嗎,能讓老師送禮的,可不是一般的人物,經他們宣揚,我們製作的扇子,名聲肯定更上一層樓,還愁沒有銷量。」

要知道楚質送給何涉的都是空白沒有字畫的折扇,經楚質的提示,以何涉的性格,肯定忍不住在扇面上題詩作畫的,剛開始練習時,定然會不得其法,損了些扇子,入門之後,在家中閒暇無事的何涉,好不容易遇到件有情趣的事情,幾十柄扇子怎麼夠他揮霍。

「人家哪裡比得上公子聰明啊。」初兒仰起小臉,聽到楚質之言,一抹紅雲慢慢浮起,飽滿柔軟的紅唇輕輕顫動道,嬌糯甜美的聲音,吐息如蘭,清香撲面而來,讓楚質心中一蕩,忍不住低下頭去,張嘴含住了那兩片嬌艷的櫻唇。

柔軟的身子輕顫,初兒星眸微閉,玉面飛霞,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羞澀地迎接楚質的親吻,眼眸之中水波蕩漾,半睜半閉,小巧的鼻翼微微翕動,如蘭的鼻息急促起伏。

過了片刻,兩人這才漸漸分開,看著美眸迷離的初兒,楚質微笑說道:「初兒,要知道捨得捨得,有捨才有得,老師這是在免費幫我們做廣告啊,我們要感謝才是。」

初兒柔情似水,依偎在楚質懷中,柔聲說道:「公子不用說了,是初兒不懂事,就知道計較些微末的事情。」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8-6 09:04
VIP卷 第二百零七章 上門

怎麼會呢,斤斤計較才能成為合格的小管家,然後再的小妻子。」楚質輕笑道,在初兒光滑無比的臉頰之上,輕輕吻了一下,初兒身子彷彿化作一灘柔水,軟軟地蜷伏在楚質的懷中。

溫存片刻,楚質戀戀不捨鬆開溫香軟玉,雖然也明白何涉求扇多半是戲言,或許是想找個借口見自己而已,但是老師有事相招,作弟子的怎能怠慢,幸好府裡還存有些折扇,不然就算想送也沒有辦法。

「初兒,照這個趨勢發展,作坊肯定要擴建了。」楚質微笑道:「就是不知道楊村和毛村的人是否足夠多,不然只能從其他地方再招收些夥計了。」

趁著仿製品沒有出來之前,先搶佔部分市場再說,楚質仔細尋思,至於以後,等折扇的品牌深入人心,也不愁沒有生意,況且目光要放遠些,不能只盯住汴梁城,天下之大,城市數不勝數,市場沒有那麼容易飽和的。

「其實我們村子以前有許多人的,只是……。」初兒聞言,瞄了下楚質,小心翼翼說道,似乎在暗示著什麼。

楚質也明白以楊村因為貧困,所以有許多村民出去打工了,初兒的意思,無非是想將那些人尋回來罷了,富貴不忘鄉親,人之常情,無可厚非,而且這事對楚質來說也不是什麼大問題,當下輕笑說道:「招人的事情,自然是由兩村村正負責,當然,如果能知道對方底細,那就再好不過了。」

楚質的意思非常明瞭,初當然明白,小臉掠過一絲喜悅感激之色聲音柔媚說道:「初兒代村裡的鄉親們謝謝公子。」

楚質洒然微,隨即修書一封給高管事,信裡自然是好好的誇讚了下他,肯定了他近段時間來的工作,表明自己對此非滿面,希望他能再接再厲,信中的末尾,就是楚質對於作坊以後的規劃,讓高管事酌情行事。

其實楚質自己也非常清楚過久,朝廷賜官授職,為官之後,生意上的事情,為了避,自己怕是不會再直接沾染只能在幕後給出個大致方向,具體的事情,自然會有底下的人處理權是肯定的,況且人家高管事在商海裡摸爬打滾十數年,肯定要比自己這個商場新丁經驗豐富,論起具體執行工作定然不是自己所能比擬的,沒有必要的話,還是不要在旁對人家指手畫腳了。

檢查書信沒有疏漏之處,人送出去後,楚質準備好幾份禮品,其中自然少不了何涉提到的白折扇妥當之後,讓初兒先知家人一聲匆在楚府前面的街道攔了輛車,向何府行去。

近段間來因為忙著赴宴應酬。楚質很少到何府拜訪何涉了想到平日何涉地諄諄教導。真誠關切之情。楚質心裡也有幾分愧疚。如今再次踏上熟悉地小巷。眼見何府就在眼前。楚質連忙整理了個儀表。疾步上前輕輕敲門。

「質公子來了。快些請進。」府院子拉門探頭。看見是楚質。立即露出燦爛地笑容。輕手把大門推開半邊。鞠躬作揖。熱情洋溢地引請楚質進來。

楚質客氣還禮。微笑走入前院。發現院中停有一頂轎子。何涉知交滿天下。何府也時常廣納汴梁鴻儒。有人前來拜訪是正常地事情。楚質也沒有感到奇怪。只是微微一笑。好奇詢問道:「卻不知今日是何人前來拜訪老師?」

「是趙相公。」院子微笑道。神情有幾分自豪。雖然只是一個地位低下地僕役。但是迎來送往地都不是普通平凡之人。還能經常接觸普通百姓一生難以見到地達官貴人。院子心裡有種難以言喻地優越感。

楚質知道院子說地是趙概。今科科舉結束之後。身為翰林學士、知貢舉地趙概。得到群臣地推薦。得到皇帝趙禎地許肯。正式被任命為參知政事。成為大宋政事堂宰相之一。當然。有人上位。那就意味著有人下台。只是下台之人。楚質也不熟悉。也就懶得理會。況且下台之後。未必沒有機會再重新上位。

這也是宋朝的政治特點,宰相輪流坐,不知明年到誰家,罷相在世人看來,是件十分平常的事情,每當全國各地有什麼大點的天災**時,在百姓或者萬民的心目中,那是上天的警示懲罰,警示的對象當然不會是黎民百姓,江山社稷是誰的,矛頭自然就指向誰,眾人心知肚明,但總不能讓天子蒙羞吧,這時候身為百官之首、當朝輔臣的宰相,自然而然的就是最好的頂鍋人選,是貶是罰就不重要了。

不要以為頂鍋沒有好處,天子聖明,

切記在心裡的,這樣的好臣子自然堪稱大用,隔上|,隨意找個理由重新再啟用,依然風光得意,而且就算在任期間,一切平安無事,也會有御史站出來指責對方毫無樹建,不配為相,應該識趣退位讓賢,宰相之位也坐不長久,說到底不過是帝王權術,平衡二字作樂罷了。

所以當趙概成為參知政事的消息傳到耳中,楚質奉上程儀表示祝賀之餘,心裡面卻沒有太大的高興,如果趙概任其他重要職位還好,起碼能在朝中待久些,如今成為副相,過幾年恐怕就要請群外放。

本來還想自己在地方上歷練幾年之後,托趙概幫忙活動下,調回汴梁為官呢,看來這希望要落空了,楚質輕微搖頭暗歎,雖然說還有個大伯楚汲,可畢竟是血脈之親,也不好直接插手自己的事情啊。

走到客廳前,透過屏風薄紗,隱約可見何涉及趙概的身影,楚質收回對以後的展望,伸手攔住要進去通報的院子,理了下衣裳,滿面笑容的揚聲說道:「老師,學生求見。」

只見屏風內的身影晃悠了下,掠過幾句含糊不清的笑語,隨之傳來何涉的聲音:「既然人到了,那就自已進來吧。」

向院子揖讓了表示謝意,楚質伸手掀開廳門珠簾,從容自若的走了進去,朝列席而坐的何涉、趙概行禮道:「見過老師、趙學士。」

何涉輕輕頜首,唇角綻出笑意,本來就紅潤的臉龐透出潤亮光澤,輕輕揮手道:「不必拘禮,自己找位子坐下吧。」

何涉說的隨,楚質卻不敢散漫,逕直來到兩人下首位置,安然坐了下來,腰板挺直,目不斜視,臉上的笑容依舊。

「景純,聽學士說,你已經有好一陣沒來了。」趙概眉毛上挑,輕笑說道:「如今卻提著禮品上門拜訪,可是來向學士賠罪啊。」

期集之日,忙於應酬,自然有閒暇時間前來,這點幾人都心知肚明,楚質也沒有解釋,只是微笑說道:「趙學士所言極是,雖然是俗氣了些,但也只能以此向老師聊表寸心了。」

「那學覺得,景純此舉,是俗是雅啊?」趙概偏頭笑道,古人的情感比較含蓄,只有彼此的關係親密無間,才能如此笑談無忌,對此楚質自然明白,聞言輕笑不語,目光轉向何涉。

「如果景純送禮是為俗,那老夫向他索取禮物之舉,豈不是更加俗不可耐。」何涉笑道,捋了下銀色長鬚。

微楞了下,趙概隨之反應過來,立即輕笑道:「是俗是雅,現在確實言之尚早,不妨將禮物取出來,讓我評賞之後再做定論。」

見到何涉大笑點頭示意,楚質連忙解開隨身的禮品,將幾塊潘谷墨輕移到一旁,捧出用竹條編織的箱子,輕輕掀開蓋子,裡面整整齊齊疊著三十餘柄散發出淡淡清香的折扇。

「咦,這是什麼物事?」本以為箱子裡裝的是古玩字畫的趙概,看清楚箱內的情況後,忍不住驚訝起來,也不怪趙概不認識折扇,畢竟在當朝副相、參知政事,身居要職,處理的政務自然繁多,有抽空前來拜望何涉,已經是難能可貴的事情,哪裡還會有時間到民間微服私訪,自然沒見過這種形制新穎的扇子。

「叔平,這就是你的不是了,身為當朝學士,連在汴梁城中最為風行的折扇都不認識,如此寡聞可不行啊。」何涉笑了起來,隨手拿起一柄折扇,手指動作嫻熟的輕微按了下,折扇立即展開,輕搖幾下,清風陣陣繚繞,舒爽之極。

「原來是扇,也沒有什麼稀奇啊。」仔細打量了下,趙概恍然說道,接過楚質遞來的折扇,學著何涉的動作,體會了下,感覺還可以。

反覆觀摩了片刻,趙概搖頭說道:「這扇確實比以前輕巧許多,但與宮扇相比,卻差了許多,扇面潔白如雪故然不錯,細細看來,沒有團扇那麼雅。」

經過千百年來的發展,絹宮扇大多製作精細,裝飾華美,面上常繡有精美的花鳥、魚蟲、山水,人物、佛像,顯然趙概已經習慣這樣的扇子,自然對空白無物的折扇不認同。

與楚質對視了下,何涉笑容燦爛,放聲呼道:「來人,取老夫畫盒來。」

在趙概迷惑的時候,廳外的僕役聽到呼叫,匆匆忙忙奔向何涉的書房,過了片刻,返回廳中,小心翼翼的將作畫用的筆紙顏料擺放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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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卷 第二百零八章 隱謎

退僕役,楚質攙起了衣袖,熟絡的開始調配顏料,古的顏色,遠遠沒有現代那麼豐富多彩,大致可分為水墨、青綠、金碧、淺絳等,顏色故然不多,可是經過古代畫師的妙手搭配,卻構成了一幅幅絢麗多姿、令人讚歎不絕的名家畫作。

「老師,請。」將調配好的顏料擱在畫架旁,楚質輕輕後退了幾步,讓出位置給何涉。

雖然趙概依然迷惑不解,有些弄不清楚狀況,但是也不妨礙他欣賞何涉揮筆作畫的興致,見到何涉站了起來執筆,也連忙走上前去,放緩呼吸,不欲驚擾。

輕輕沾了些顏色,畫筆懸在空中,透過廳門的前方,正是一處花圃,就當趙概認為筆尖會落到畫架的紙上時,卻見何涉左手一橫,扇子平放,右手輕顫挪動,聊聊數筆,已經勾勒出青翠枝葉的形態來。

過了片刻,一叢鬱鬱蔥蔥的枝葉已然浮現在扇面的大部分空白上,蔥綠之中,又有幾朵黃紅鮮花點綴,幾三兩隻小鳥在枝頭上盤旋鳴叫,扇面之中,小小的尺寸世界內,呈現出一派勃勃生機的景象。

「突破瓶頸之後,師的畫技越發出神入化了。」看見何涉擱筆,楚質立即滿面笑容的讚歎起來:「人常說一葉知秋,而觀老師此畫,只看其一節枝葉,就知此畫描繪正是春光明媚,萬物復甦之時也。」

「中了進士,別的沒學會,阿奉承的本事倒是長進了許多。」何涉笑斥道,心裡卻很受用,取了自己最小那塊銘印,在扇面的角落處輕按了下,一幅畫作正式完成。

就當楚質准厚顏開口索求的時候,卻不想趙概已經搶先下手了,只見人影晃動了下,畫扇已經到了他的手中。

「好畫啊,妙不可言。」捧著扇子仔細量,趙概讚不絕口,過了半響,依然沒有閉口的打算而且奉承之言要比楚質高明許多,簡直就是不留絲毫痕跡,讓何涉聽著眉開眼笑,老懷大暢,直捋鬍須。

不愧是當朝要臣,溜須拍的本事確實不是自己所能及的楚質暗暗佩服不已,自然要仔細聆聽,準備學上幾手後肯定派得上用場的。

「咦。這什麼字?」再次仔細觀摩。趙概發現折扇扇骨有個奇特標誌。目光微微凝滯眉說道:「或者不是字。而是某種符號。」

「這個老夫也留意到了。測了許久。本以為是上古文字。翻閱不少古籍。卻依然毫無所獲。」何涉捋鬚說道:「可能真地如你所言是一個代表某種含義地符記罷了。」

「這符號。一畫一筆之間有些景純所書字體地風格。」遇到不明白地事情。只要有幾分好奇心誰都會仔細思量片刻。趙概反覆觀察後得出這個結論。

「還真有些像。」何涉驚訝道。當局者迷。楚質送扇來之時。並沒有透露扇子地底細。何涉一直認為這些扇子是楚質買來送自己地禮物。自然不會聯想那麼多。現在經趙概提醒。仔細觀察。發現還真是如此。

「景純……。」當事人就在這裡。兩人地目光立即轉向楚質。

「兩位真是法眼如炬啊。」楚質微笑承認道:「這個確實是我寫地。確實也代表了某個含義。就是這家扇坊地名字。」

「還真是如此啊。」趙概輕笑起來,有此微得意之色。

「老了,眼力大不如前了。」何涉連連搖頭歎道,楚質及趙概連忙安慰起來。

過了片刻,為了轉移何涉的注意力,趙概微笑道:「景純,你說這是作坊的名字,那應該是字才對,恕我才疏學淺,此字不知如何念讀,還請你指教。」

宋朝大部分文人,心胸坦蕩,秉承孔夫子的教導,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不恥下問是常有的事情,沒人覺得有什麼丟臉的。

而楚質卻感到異常驚訝,驚訝的當然不是趙概能不恥下問,而是驚訝兩人居然沒有詢問自己寫的字,為什麼會與一家扇坊扯上關係,害得他在心裡準備好久的理由都沒有機會說出來,真是鬱悶啊。

楚質卻不知道,宋朝是商業繁榮昌盛,可以說是歷代封建王朝中,唯一一個重農不抑商的社會,對於商人,文人或許心中輕視,不屑與之相交往來,可是對商業活動卻沒有什麼牴觸心理,而且有識之士,還看到越發繁華的商業活動,給朝廷民間帶來的好處,準備加以保護推廣呢。

而且宋朝文人比較開明,不像某些朝代,一邊享受著商業流通給自己帶來無比的方便,口中卻恨不能禁

經商行為,宋代就有很多描寫商業繁華景象的詩詞,的清明上河圖中,就非常寫實的將汴梁城中商貿行為描繪出來。

在這種氛圍的影響下,某些個大商舖開業時,還專門請些知名的文人大儒為自家店舖題名,而文人大儒們一般不會推辭,欣然前往,事後毫無愧色的領著一筆不菲的潤筆費,腆著酒足飯飽的肚子,悠悠離去。

有無數的先例在,何涉與趙概也自然而然的以為楚質也是如此,沒有聽到傳聞,也沒有親眼所見,兩人當然猜測不出來,已經高中進士,準備為官的楚質居然會去經商,恐怕哪天真的目見耳聞,兩人也不敢相信吧。

驚訝歸驚訝,見到兩人沒有追根問底,楚質鬆了口氣,微笑說道:「其實這字我也不懂怎麼讀。」

「景純,謙謙君子,莫要欺人啊。」趙概根本不相信。

而何涉也是如反應,輕笑了下,悠悠說道:「景純,學無止境,天下之字,有誰敢言能隻字識盡,不知為不知,不必顧及我們兩人的面子。」

「老師,學生並沒有虛言,這真不認識。」楚質誓言旦旦說道,目露真誠坦然,沒有絲毫隱瞞說笑的意思。

「既然不認識,你為何……。」看出楚質沒有撒謊,趙概迷惑不解道。

「慢著。」何涉伸手,回憶似的說道:「似剛才景純說這符記代表了某種含義,是作坊的名字,那就是說,其實這是一個……。」

趙概靈光一閃,與何涉同道:「隱謎。」

楚質笑點頭,承認兩人猜對了,這確實是個隱謎,而且答案非常有意思。

「既然是隱謎,那肯定有底。」趙概喃喃說道,瞧了片刻,還是不得其解,畢竟謎面形式多樣,如果沒有點提示,或者靈機一動,想破解出來也是件困難的事情。

看著兩人苦苦尋思的模樣,楚質沒有繼續捏拿的意思,而是微笑提醒道:「其實這符記確實是兩個字,只不過我有意少寫了幾筆,就變成了這個樣子,而且第一個字與扇子密切相關,應該很容易猜測的。」

楚質話音剛落,才過了幾息時間,只聽啪的一下,趙概興奮敲了下桌案,笑道:「我說怎麼看著那麼熟悉,原來是個風字啊,虧我想了這麼久。」

「叔平,都已經是貴為宰相的人了,還這麼沉不住氣。」一旁的何涉搖頭說道:「高興得太早了些,風字故然容易猜測出來,問題在於,這兩劃,隨意添加幾筆,所成之字千變萬化,實在是難以計算,你還能推測出來嗎?」

「確實有些難度。」尋思了片刻,趙概試探性的問道:「景純,作坊名字,與風有關,莫不是風雲二字。」

「不然,按你這樣說,那也有可能是風雷、風雪之類的詞。」何涉沉吟說道:「要知道景純是有意寫成這樣,以隱喻某種含義,風雲二字,似乎有些不妥。」

就在兩人繼續思量的時候,楚質輕聲笑了下,提筆在畫架子的紙上寫下兩個大字,聽到動靜,趙概、何涉抬頭看去。

「風、月。」吟誦了下,知道了答案,不是自己猜測出來的,趙概也沒什麼喜色,輕輕點頭說道:「***坊,名字不錯,有些意境。」

「景純,你為何不將兩字明白寫出來,而故意疏漏幾筆呢?」何涉微笑問道:「其中蘊藏了什麼隱義?」

「***二字,如今沒有了邊,那就是……。」楚質笑著說道。

「景純巧思,***無邊,意境悠遠。」趙概眼睛一亮,讚歎道:「而且十分吉利,喻示著***坊財源茂盛,沒有邊際,一語雙關,實屬難得。」

楚質聞言,憨笑不已,其實他哪裡能想得那麼遠,當初還沒有建作坊,楚質就是開始尋思給作坊取個名字,思來想去,就想到***兩字,繼而想到***無邊的典故,本來是想以這個作為噱頭,以吸引眾人的眼球,以後再換回來,沒有想到經趙概的解釋,居然還有另外一層含義在。

「行了,別誇下去了,些許小聰明,不足為奇,想要治國安民,還須以正道。」何涉含笑說道:「叔平,對於新科進士的安排,政事堂可商議出什麼章程沒有?」

楚質一聽,事關以後的前途,豈能漠然置之,立即肅穆斂容,安靜了下來,目光看向趙概,心裡打起的小鼓,有些微的緊張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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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卷 第二百零九章 答謝

瞄了眼楚質,趙概微笑說道:「還能有什麼章程,~倒,三甲以上進士,直接授予官職,赴地方為官,第四甲已下並諸科同出身進士,留京守選。(->」

楚質微微點頭,對此也清楚瞭解,身為宋代的進士,遠遠比在其他朝代幸福,由於唐末農民起義和五代時期的軍閥混戰,幾乎將士族勢力掃蕩殆盡,重新統一天下的趙宋王朝建國之初就定下以文官治國為基本國策。

文人士子一經科舉登第,馬上授予官身,給公服,然後全部送到地方上去歷練,第一甲進士及第的進士,自然有些優待,得授將作監、大理寺評事等虛職,但只是掛個名而已,一樣要以通判差遣,也就是到地方做幕職,有點像現代的掛職下放。

不要小瞧將作監、大理寺評事等虛職,雖然才是**品小官,卻因為有京官職銜,一上任就有籤文書的權力,其餘的進士,第二甲授初等職官,第三甲授試銜知縣,在補上實職之前,都沒有這個權力的,簽書兩字表示有職有權,這是靠名列一甲爭來的,其他試銜諸官,說白了就是試官。

也是說,名列第一甲的進士,是正式的官員,而其他二三四五甲進士,到地方赴任為官之後,還是處於見習時期,要經過朝廷的考核,才能正式納入編製,當然,就算是在見習期間,只要大錯不犯,哪怕尸位素餐當個庸官不過朝廷考核些人的俸祿待遇與正式官員也沒有什麼差別,沒有下崗的說法,導致冗官越加膨脹起來。

當然,這種事情是目前的自己可以理會的,相對而言,楚質更加關心自己將被朝廷下放去什麼地方,在古代為官第一先要條件就是地理位置,要知道古代中國地大物博,有許多地方沒有得到徹底的開,如果被下放到苦寒險惡之地一個充滿毒蛇猛獸、沼澤瘴氣的地方赴任,楚質覺得自己不用考慮可以直接抗旨不遵了。

「叔平,不要裝糊塗。」何涉微道:「難道你沒有聽明白老夫的意思?」

怎麼會聽不白,趙概輕笑說道:「學士不必操心,景純是第一甲及第進士,授個大理評事不成問題。」

「明擺的事情,這個不用你說夫也清楚。」何涉故作不悅道:「雖然賜官授職的事情不用你過問,但在政事堂裡廷準備給景純安排個什麼差遣,去什麼地方赴任總該聽聞些消息吧。」

關鍵時刻來了。楚質立即屏氣凝神耳聆聽。可惜結果卻讓他大失所望。只見趙概搖頭說道:「此事由考課院周大人負責。將各進士授職情況上報官家之後。由官家欽定封存於崇政殿內。沒有官家地旨意。誰也不許私處查閱。而考課院上下。也被下令緘口。不准任何人透露絲毫。」

「來官家也怕麻煩啊。」何涉輕笑說道。也沒有失落之色。畢竟以楚質地第一甲第十名地成績。絕對不會被派遣到窮鄉僻壤之中。就是不知道離汴梁城是遠是近而已。而何涉自然是希望楚質離汴梁近些。那書信來往也快捷些。

「如不是。往年這個時候。新科進士授職地具體情況被人洩露出去後。某些神通廣大地人。居然跑到官家面前為某些進士開口求情起來。」趙概笑道:「弄得官家不勝其煩。如今自然要吸取以前地教訓。」

榜下擇婿結束後。自然有部分進士成為皇親國戚地上門女婿。而賜官授職。本來就是有人歡喜有人憂地事情。現自家女婿居然分配到一個不稱心如意地地方。肯定要找皇帝討個人情。偶爾一兩個還好安排。可是上門地人絡繹不絕。許了這個。其他人也覺得不公。到頭來煩心地還是自己。皇帝自然要遏制這樣地事情再次生。

聽到趙概之言。楚質也有些失望。本來也打算等知道自己被安排在什麼地方後。如果那地方不合自己心意。還想厚著臉皮開口求趙概幫忙活動下。沒有想到走後門人實在太多。讓人家煩得直接把後門給堵了。真是鬱悶啊。

察覺出楚質有些失望。趙概微笑道:「就算沒有見過新科進士授職名錄。但是景純所去之處。我也能猜測出一二來。無非是江南或荊南二地罷了。」

「你是如何知道的?」何涉驚訝說道。

「其實也不難猜測,授職前,考課院將各地州縣缺何職官的情況上奏官家,奏折經過政事堂時,恰好是我批復的,自然有些印象。」趙概笑著說道,在賜官授職前,居然有這樣的折子上奏,若是兩

有聯繫,恐怕誰也不會相信。

「江南、荊南二路州縣,雖然不比中原膏腴之地,但也還算富足。」何涉微微點頭,捋鬚說道:「可惜不知具體在何地方。」

「不管在什麼地方,只要奉公廉正,朝廷自然會記在心裡。」趙概目光落到楚質身上,輕笑說道:「景純,宰相必起於州部,你還年輕,不必急切,要自勉之。」

「趙學士之言,小子緊記。」楚質恭敬說道,其實他也知道,越是政治清明的時代,平步青雲、一步登天身居高位的事情很少會生,就算是現在朝廷裡的名臣宰執,每個都是從基層官員做起,在地方上歷練幾年,積累了經驗名望,才得以提拔,不然哪怕聖眷再隆,再怎麼得到皇帝的寵信,也沒有資格佔據要臣之職,更加不用說位列政事堂,成為輔臣宰執。

而何涉也趁機指點了下楚質在地方為官時應該注意的事情,楚質自然是連連點頭,仔細的聆聽,牢牢記在心裡,這可是經驗之談,赴任為官之後,肯定會用得上的,直至日落時分,只學收穫良多的楚質,這才心情喜悅的從何府告辭離去。

此後幾日,事實明楚質決定擴建作坊的決定非常有先見之明,或許趙概是朝廷裡第一個使用折扇的高官大臣,連當朝相公手裡都有把精巧折扇,作為下屬,自己應該有覺悟,愛好習慣不能離上官太遠。

立即之間,民間流行還不廣的折扇,卻在官場卻火熱起來,幾乎是人手都有一柄,不然上班都不好意思和同僚打招呼,也是應徵了那句話,上有所好,下必從焉,連官人都喜歡這玩意,那肯定是好物事,不買幾柄回去,豈不是讓人笑話。

當然,精美的扇確實也是風雅之物,文人士子使用之後,立即愛不釋手,在茶樓酒肆,隨處可見文人士子將折扇瀟灑一揮,談詩論酒,或將折扇一合,打躬作揖,舉手投足間,是那麼的風流飄逸。

在秦樓楚館,錦衣玉食公子哥兒,手中執著最新上市的描金折扇,與知情識趣的風塵女子**小酌,酒酣耳熱、熱血***之餘,展開金光燦燦的扇子,輕輕搖擺,清風徐徐,有幾分清涼,不至於當場露出醜態。

著高管事呈上來的賬本,可謂是財源滾滾,楚質知道折扇生意開始初見成效,飲水思源,也是時候好報答幾個好友了,當下在賞心樓擺下一桌宴席,請幾人前來赴宴,以表示心中的感謝。

「果你真想道謝的話,那再多送我幾柄畫扇吧。」高士林期待說道,手指靈巧的轉弄著手中的鏤雕折扇。

「前是已經給你送去十柄了嗎?」楚質當然不肯答應,這幾天,為了完成答應幾人的報酬,手都快累癱了。

「區區十柄,哪裡夠親朋好友分啊。」高士林笑嘻嘻說道:「景純,這幾日我可是非常用心的在幫你推銷這些折扇,沒有功勞也有若勞,你就看在我連日奔波辛苦勞累上,再多給我幾柄有字畫的折扇吧。」

楚質白了高士林一眼,露出鄙視之意,什麼連日奔波辛苦,拿著幾款新式的精美折扇,在一幫公子哥兒面前炫耀,在成片羨慕妒嫉的目光中,得意洋洋的樣子,不知有多享受,哪裡來的勞累。

「才卿所言極是。」一旁的馮京與滕茂實深以為然的點頭附和起來,畢竟好東西誰也不會嫌多的。

沉吟了下,楚質斷然說道:「只是要有字畫的折扇而已吧?」

「沒錯。」見楚質表情似乎有鬆動之意,高士林連忙點頭笑道:「折扇的事情你不用操心,待會我就人送到你府上,要多少有多少,你只須作畫就行。」

楚質聞言有些啼笑皆非,自己要折扇還不簡單,隨意說句話就行,就在幾人期待的看著楚質的時候,只見他輕笑說道:「要有字畫的折扇還不簡單,潘樓內多的是,你們想要什麼圖畫的儘管開口,待會我給你們送去。」

「誰要那種畫扇啊。」高士林撇嘴說道:「沒有半點靈氣,呆板生硬,一看就知道是畫匠所為,只有附庸風雅之輩才會買來沾沾自喜的炫耀。」

「就算是畫匠所作,也沒有你說的那麼差吧。」楚質微笑道,經過自己的指點,畫匠出身的陳氏父子已經可以熟練的在扇面上寫字作畫,而且畫技似乎要比以前有所進步,經他們之手描繪過的扇子,也非常受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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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卷 第二百一十章 皇子

與你相比,簡直就是天壤之別,不,應該說他們根本你相提並論。」高士林說道,露出一絲討好奉承的笑容。

「溜鬚拍馬也沒用。」楚質輕笑道:「明日朝廷就要賜官授職,我真的沒有時間,既然你這麼喜歡有字畫的扇子,那乾脆自己繪圖算了。」

「你以為我不想啊。」高士林哀聲歎氣道:「為了練習,我已經損耗了近百柄扇子,卻沒有什麼成效。」

「那是你不得其法,白糟蹋了這麼多扇子。」楚質搖頭說道。

「幸好我和秀穎自知對於作畫沒有天賦,沒敢輕易嘗試。」馮京微笑道:「不然就要和才卿一樣的下場。」

就當楚質尋思,應該怎樣向高士林婉轉開口,表示自己可以教授他畫扇時,只見他哀愁之色斂去,重新露出燦爛笑容。

「正是通過這個教訓,讓我深的明白了。」高士林輕笑道:「只要有景純在,我又何必讓自己耗神,做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呢。」

瞪了眼高士,楚質輕歎道:「交友不慎,是我最大的悲哀。」

笑談之間,幾人觥籌交,吟詩對飲,上論天文地理,下言奇聞趣事,酒宴氣氛濃郁融洽,就在這時,雅間外突然傳來陣陣喧嘩嘈雜之聲,過了片刻,依然沒有停息之意,動靜反而越來越大,打擾了幾人的酒興。

「怎麼回事?」高士林皺眉道,小飲的幾杯氣上湧子中急躁的一面顯露出來,當下用力拍了下桌案,大聲呼叫起來:「來人、夥計、酒保…。」

「客倌何吩咐?」過了半響。賞心樓地夥計才匆匆忙忙走了進來。額頭上似乎還冒著細微地汗珠。

「外面為何這般吵鬧。擾了我們地致。」高士林不滿說道。在楚質地安撫下。聲音有所緩和。沒有了剛才地咄咄逼人。

「幾位官倌請見諒。」夥計急忙鞠躬行禮表示歉意。誠惶誠恐說道:「請幾位再稍等片刻事情立即就處理妥當。」

「怎麼?難道有人在酒樓鬧事不成。」抿了口解酒地茶湯。高士林眼睛亮了起來。頓時來了瞧熱鬧地興致。

「這倒不是……。」夥計吞吞吐吐說道。臉上露出猶豫地神色。

「那到底……。」高士林就要高聲責問被楚質攔了下來。在人家地地盤上可能會涉及到人家內部私隱。事不關已。用不著打聽那麼詳細。

「沒事了,下去吧。」楚質溫和朝夥計笑道:「將這些盤子撤下,再上些茶點來。」

「謝謝客倌,小的馬上就去。」夥計點頭哈腰說道上露出一絲感激之意,立即慇勤的收拾杯盤狼藉的桌案之退了下去。

「唉呀,又沒有熱鬧可看了。」高士林歎氣說道。

「想看熱鬧還不簡單長在自己身上,不會走著去啊。」滕茂實輕笑說道俊逸的臉龐透出一層紅潤光澤,顯然也有幾分醉意。

「去就去……。」高士林說道,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走了兩步,搖搖欲墜的似要倒下,楚質微笑搖頭,隨之起身將高士林攙扶回坐位上,還沒有開口,就聽外面再次傳來「?嗆」巨響,讓沒有防備的眾人心中猝然一驚,還好身體健康,沒有什麼心臟疾病,不然就這一下,不死也呼吸困難。

心臟猝然跳動,高士林瞳孔緊縮,楞了下,大力拍著桌案吼叫道:「是誰……。」

「想嚇人,也不能這樣子啊。」滕茂實喃喃說道,臉色有些白。

就在這時,剛才離去的夥計手中捧著盛放幾碟茶點的拖盤,匆忙走了進來,臉上表情更加惶恐不安,疾步進來,輕手將茶點擱放在桌案裡,連忙鞠躬賠罪道:「幾位公子,實在是太失禮了,剛才……。」剛才了半響,後面卻漸漸沒了聲響。

這下子連脾氣溫和的楚質、馮京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雅間,顧名思義,就是清靜典雅之處,在這裡設宴圖的就是環境清幽,沒人打擾,如今接二連三的聽聞喧囂似的聲響,破壞了人家的興致,卻沒有個合理的解釋,這應該不是待客之道吧。

「不必多言,叫你們掌櫃來。」高士林氣呼呼說道,連個說法都沒有,是懶得解釋,還是看不起人,太不給面子了。

「掌櫃現在沒空……。」夥計輕聲說道,低垂著頭,不敢看向眾人,其他他心裡也知道,來賞心樓的客人,非富即貴,可不是自己能輕易得罪的,也想實話實話,但問題在於,這件事情實在是太過令人難以置信,不好明言啊。

高士林怒目圓睜,就要爆起,但讓楚質阻止了,瞧夥計的模樣,就知道人家肯定有為難之處,沒有必要的時候,楚質不喜歡做難的事情。

「這位小哥。」楚質微笑,忽視人家年紀比自己大的事實,彬彬有禮說道:「我們並不是有意為難你,只是今日貴樓之內嘈雜難忍,似乎有失待客之禮啊。」

楚質的話音才落下,外面又傳來一個像是花瓶墜地的聲音,也不怪楚質他們覺得吵鬧,若是在其他地方,或許會聽不見,可是聲源就在頭頂樓上,想要漠視都難啊。

「肯定是有人在鬧事。」高士林眼裡透出一股睿智的目光,語氣冷靜說道:「而且這人你們酒樓招惹不起,只能任由他胡鬧下去。」

夥計沉默不言,不過從他面上的神情,幾人就知道高士林所料無差。

「據我我知,賞心的東主,似乎與錢王家有些關係。」高士林似乎是在喃喃自語,聲音不大,雅間內的幾人都清晰可聞,「敢如此不給錢王面子的,在汴梁城裡,好像也沒有幾人吧,問題是,以他們的風度,就算再氣急敗壞,也不至於做這樣無禮的事情啊。」

幾人都深以為然,知道賞樓底細的,肯定有一定的社會地位,像這種在公共場合打砸的事情,十分有損身份,自然不屑為之,而不知情的,敢在這裡鬧事,早就被賞心樓的夥計給拱出門去了,哪裡會讓他接二連三的在這裡胡鬧。

「小二,不用隱<了。」高士林認真說道:「來賞心樓的客人這麼多,事情肯定掩飾不住,早說晚說也沒有什麼區別。」

「這位公子所言極是。」就計低頭猶豫的時候,門外進來一個身穿青衣的中年人,瞧模樣應該是賞心樓的主事、掌櫃之類的,只見他滿面笑容,揮手讓夥計退下,客客氣氣說道:「想必剛才的動靜,定然驚擾了幾位公子飲宴的興致,為了表示歉意,鄙樓決定,這席酒宴由鄙樓請了,如果幾位公子覺得還未盡興,儘管吩咐夥計上菜就是。」

「你?」高士林瞇眼道,臉色很差。

「在下賞心樓的主事,見過幾位公子。」青衣中年人微笑行禮道。

「你認為……。」高士林的聲音有些輕緩,毛微鎖,語氣有些不善:「我們生氣,就是為了貪圖你這席酒宴?」

「自然不是,在下失言,請公子見諒。」青衣主事慌忙賠罪道,真是暈頭了,居然拿對付小民的辦法來應付幾個一看就知道是權貴公子的人,人家是什麼人物,怎麼會把區區酒宴放在眼裡,自己這樣說,豈不是在損人家的面子,而公子哥兒,恰恰就是把面子看得比什麼都重要的主。

「見諒也可以,但你要解釋清楚,剛才到底生了什麼事情。」高士林悠悠說道:「不然我親自到錢王府,找錢知禮詢問也成。」

錢知禮,錢王府的嫡系長子,沒有意外,以後必然繼承錢王的位置,青衣主事自然清楚,敢這樣直呼大公子名字的,絕對不是普通權貴公子,說不定還是宗室呢,想到這裡青衣主事眼睛裡掠過一絲異色。

「請問公子是?」青衣主事小心翼翼問道。

「高士林。」輕輕展開手中的折扇,高士林悠然說道,神態自若、從容淡然。

「原來是高府大公子,真是失敬。」青衣主事連忙鞠躬道,顯然也清楚高士林的身份,在汴梁城裡開酒樓,怎麼可能連權貴世家的公子哥兒都沒有耳聞,那可是酒樓的衣食父母啊,自然要記得清清楚楚,好隨時奉獻孝心。

「生了什麼事情,現在能說了吧。」高士林說道,感覺有些無趣,什麼大公子,自己明明是高府大官人,一點禮數都不懂,居然在酒樓迎客,下次見到錢知禮定然要向他反映下才行。

「高公子不是外人,那在下也就隱瞞了。」考慮了片刻,青衣主事表現得有些神秘,左顧右盼了下,合了上房門,這才小聲說道:「今日我們酒樓來了位貴客,對樓裡的膳食有些不滿意,所以了下脾氣,掌櫃現在正在勸撫,聽動靜應該沒事了。」

「什麼貴客,居然讓你們這般小心伺候?」高士林驚訝問道。

「是一位皇子。」青衣主事輕聲說道,表情有些得意,畢竟能親自接待這樣的貴賓,傳揚出來也十分有面子。

「哪個王爺的家的?」高士林問道,語氣有些索然無味。

「什麼王爺家的。」青衣主事迷惑了下,隨之反應過來,急聲道:「不是王子,是皇子,當今官家流落在民間的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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