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異能] 販罪 作者:三天兩覺(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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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2012-9-4 11:52:09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54 2177844
xxi511 發表於 2013-6-14 23:24
第十二章 劫持

  「呼……」顧問睜開眼睛,深呼吸一口,眼前是模糊的重影,腦後的疼痛感開始出現,他伸出手去觸碰了一下,傷口略有些刺痛,手指也沾上了些許血跡。

  他坐起身來,視覺很快便恢復了正常,身體上也沒有感到什麽不適,他再次伸手,仔細摸了後腦勺的傷口一番,發現也並不算很嚴重,血也早就止住了,於是他就順手操控真理之線將這傷口縫上。

  「我是……顧問。」他自言自語道,大量的訊息在腦海中被迅速梳理了一遍,隨即他的眼神變得凝重起來:「這裏是……」他頓了一下:「想不起這是哪兒,也不知道我是怎麽來到這兒的……最後的記憶在潛艇裏……」他低頭看了看錶,「五十二分鐘前……」又一次深呼吸,他用這幾秒讓思考能力恢復到了最佳狀態,並已經得出了一個結論:「沒有全面失憶的跡象,傷口表明我遭到過襲擊,所以……是腦震蕩引起的逆行性失憶。」

  他站了起來,開始仔細觀察周圍的景物,看看這些能不能讓他想起什麽。

  這地方看上去十分荒涼,可謂寸草不生,腳下的地面貌似是石頭製成,很多方形的大石塊散落在開闊的地面上,偶爾還能找出幾根圓柱形並經過雕刻的石柱來,其中一些已經斷裂,還有些橫在地上。

  顧問剛才躺著的地方,周圍有幾塊很大的方形石塊,他站上石塊眺望。遠處隱隱能看到一座城市的輪廓。他轉過身去想看看另一邊的景物,沒想到嚇了一跳,就在距離自己幾十米遠的地方,竟然是個懸崖。

  他朝前走到崖邊。向下眺望,發現自己錯了,這根本不是什麽懸崖,而是盡頭,他腳下這塊陸地的盡頭。那「懸崖」的外面什麽都沒有,只有無盡的天空。

  如果這裏不是很高,朝下方望去應該可以看到懸崖下的地面;如果這裏相當高,那應該會看到雲層;如果這裏高得接近宇宙。那應該能看到整個大地。但顧問此刻向下看,看到的卻是天空。

  「我若依然是待在地球上的話,那就還有一種解釋……」顧問心中唸道,隨即他退後幾步。抬起了頭。他認為自己可能正待在一個具備引力的顛倒大陸上,假設這種情況成立,那抬頭時他應該能看到遠方的大地。

  可是他抬頭以後,臉上的表情就僵住了。

  即便對顧問這種思想開放的不可知論者而言,此時眼前的景象也有些難以接受。當他向上望去。看到的同樣是天空,這片天上看不到太陽和月亮,卻可以看到地球。

  這感覺很奇怪,在太空裏的宇航員看到地球時。周圍應該是浩瀚的星空宇宙,但在這塊陸地上看去。地球周圍卻是湛藍的天。

  「呵……」顧問笑了:「所以……這個地方,無論從哪個方向往外看。都是天空,具備穩定的引力,不在地球上,也不在太空……」一些記憶的片段在眼前閃過:「這裏應該就是天一口中通往伊甸園的前院了……可是,我不該來的……我……」

  他的瞳孔放大,一張臉閃過腦海,他本能般地念出了那個名字:「薇妮莎……」

  缺失的記憶迅速湧現了出來。

  …………

  一小時前,潛艇艦橋。

  「差不多要進入對方的控制區域了,考慮到我們有可能被衛星追蹤的情況,我看現在就進入潛沙模式比較好。」顧問坐在主控制臺前說道。

  術士接道:「反追蹤系統隨時可以開啟,無論雷達、聲納、熱能都能干擾,只要往沙子裏一鑽,想靠多近就多近。」他轉過頭來對眾人道:「要不要一直開到那個傳送門的正下方,然後突然衝出去。」

  「不,潛沙以後就停下,離那個地方遠點兒才好。」天一回道,隨即就轉身往外走:「顧問、會計、術士,留守潛艇,其他人跟我走,我們步行過去。」

  「距離方舟還有幾公里路程呢,而且有帝國軍的防線,你們還是用分離艙吧。」會計說道。

  「都是強級能力者,幾公里路程就當熱身好了。」天一說著,已經走到了門口:「我們離開後,你們就下潛,打開反追蹤系統,接下來做什麽由顧問全權指揮。」

  「老板,帶上一臺命運保持通訊如何?」會計提醒道。

  天一沒有回答,他已走出了艦橋。

  「看來他覺得沒必要。」烽燹說道。

  神鑰這時接道:「我看是帶了也沒用吧,如果空中花園在另一個維度,通訊設備在我們進入那裏以後應該也就失效了。」

  「你們沒聽到他說的嗎,可以跟上出發了。」血梟道了一句,便也走了出去。

  「梟爺已經躍躍欲試了啊,老板今天也挺嚴肅的,嗯……突然感覺很可能有去無回。」烽燹一緊張,又摸出了雪茄,給自己點上一根。不過話雖如此,他還是跟著走了出去。

  十多分鐘後,強級以上能力者們都跟著天一離開了潛艇,在沙漠奔行而去。

  顧問的記憶,大致從這裏開始缺失。

  「好了,切換為潛沙模式,反追蹤系統全開。」顧問說道:「我們的工作到此為止差不多了。」

  潛艇開始下潛時,他從主控制臺上跳下,伸了個懶腰,然後也向艦橋外走去。

  「去看心之書嗎?」會計問道。

  「不需要。」顧問回道:「我可不認為天一會在進入傳送門以前發生什麽狀況,我要去休息了。」

  他走到電子門的門口,眼前的門正好打開,薇妮莎出現在了顧問的面前。

  「你來找我?」顧問問道,他隨即歪過頭去,看了看跟在薇妮莎身後的顧綾;「老姐你怎麽也在,我還以為你之前就下船了呢。」

  「天一拜託我在這兒警戒。」顧綾當著薇妮莎的面也直言不諱:「他說他有預感,你遲遲不肯釋放的這位人質,今天一定會企圖逃跑。」

  顧問笑道:「所以你就一直跟著她?」

  「我有什麽辦法,誰讓你們不限制她的自由?要是銀影抓住的重要俘虜,能有這待遇?」

  顧綾說話間,薇妮莎突然朝前一步,一手摁住顧問的肩膀,自己順勢轉到了顧問身後。兩姐弟都注意到了能量的變化,一時間都沒有妄動。

  「你們也清楚我的能力。」薇妮莎說道,她抓住顧問,將其擋在自己身前:「現在天一不在這裏,只有我自己能解除……別動!」她回頭厲聲對會計和術士道,這二人的屁股還沒完全離開座椅呢,就被這一聲喝得直接坐了回去。

  「我不想傷害你,你現在放開小問,我可以當什麽都沒發生。」顧綾平靜地說道,面對這種狀況,她依然顯得很淡定。

  「顧綾姐,我知道,論身手,你一定比我快。可你也該知道,我發動能力只需要一瞬間,你可以賭我此刻的集中力和反應力不足以應付。」薇妮莎道:「但我有信心,我可以在你將我的大腦破壞之前就發動能力,這樣顧問必死無疑。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相信我,冒險來試試。」她說完這話,就扯著顧問,來到了走廊上,並且對操作臺前的二人道:「十分鐘內準備好分離艙!」

  顧綾側身讓過,看著薇妮莎劫持著顧問向後退去,消失在了走廊的轉角。

  「照她說的做吧。」待他們走出視線,顧綾回頭說道。

  術士問道:「她出去以後要是殺了顧問怎麽辦?」

  「她不會的。」顧綾回道,隨即輕嘆一聲,低聲唸道:「他又猜對了……」

  …………

  分離艙從潛艇中被發射出去,此刻的潛艇已經藏到沙底,分離艙略微花了些時間才衝破沙子,來到了沙漠上面。

  這分離艙自身也帶有動力,不過戰鬥能力欠佳,基本當做救生艙來用,但其使用的材質和潛艇是完全一樣的,含有一定比例的末日原石,因此防禦能力非常出眾。

  形似膠囊的分離艙朝著傳送門所在的方向疾行而去。薇妮莎設定好了軌跡,便對顧問道:「潛艇對分離艙的操控干涉有多遠?」

  「肯定比你預計的遠很多,操控系統可都是術士寫的,你不如問能隔開幾個洲的距離……」顧問笑道。

  「好吧。」薇妮莎沒等他說完就打斷道:「我本來計劃離開一定的距離就解除能力把你給放下去的,不過現在看來你得跟著我了。」她早已做好了打算,這一系列行動都是經過考慮和計劃的。天一和其他成員離開後,潛艇上唯一能打贏自己的能力者只有顧綾,所以選擇的人質肯定得是顧問。分離艙是必須的,因為她孤身一人很難衝破帝國軍的戰線到達方舟附近。至於人質,現在看來是不能放了,否則潛艇那邊很可能會遠程停下分離艙或是控制其返航,就算她能強行打開艙門跳出去,也回到了無法接近方舟的那種局面。

  「等等……」薇妮莎忽然想到了什麽,看著顧問問道:「我問你控制範圍,你為什麽沒有撒謊?」 本帖最後由 MK2LO 於 2016-5-27 22:46 編輯

xxi511 發表於 2013-6-14 23:36
第十三章 突破重圍

  「你肯定立刻察覺了我問你這個問題的意義。」薇妮莎說道:「你只要隨口說個公里數就行了,這樣我就會放你下去。」

  「然後呢?」顧問說道:「無論如何你都會設法去那兒的不是嗎?假如術士他們停下分離艙或者操控其返航,你一定會用緊急逃生裝置強行出去,接著你還是會想辦法接近方舟。所以那樣只會徒增你在半路就被殺掉的危險而已。」他頓了一下:「不過現在,我選擇不離開這裏,那就應該不會有什麽變數,我們將一起安全到達傳送門。而我也好看看你究竟想幹什麽。」

  薇妮莎冷笑道,「哼……你想得這麽周到,我還真該謝謝你了。」

  「不,我已經失算了,當你來到艦橋的時候,我就該想到你會出手劫持我的,很顯然,天一已經事先想到了你會逃跑,所以才拜託了我姐來防止這種情況的發生。可惜他沒有考慮到你會劫持我,而我在見到老姐後那說話的幾秒裏,也沒有來得及推理到這個地步。」顧問說道:「當你成功劫持了我的時候,我就知道想把你留在潛艇上的方法,只有死人這一途了,要嘛你死,要嘛我死。」他笑了笑:「既然如此,我還不如順著你的心意,跟你走一趟吧。」

  薇妮莎聞言,想了想:「你問我要做什麽,難道這還不明顯嗎?我要去傳送門裏,幫我父親。」

  「一個從出生起就將你拋棄的男人,也能被稱為父親嗎?」顧問說道。

  「那是為了保護我。」薇妮莎回道。

  顧問道:「過了十多年。又把你從平凡的生活中帶回反抗組織,也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

  「要不要我提醒你,我的養父母都很怕我,我的童年根本就……」

  顧問這次直接打斷道:「那也是你的生父所造成的。再說,你到了鋼鐵戒律以後的生活,就很開心嗎?」

  「你管得著嗎?」薇妮莎惱怒地反問道。

  「你回到組織以後,也很難見上父親一面,你我心裏都清楚,把你寄養在普通人的家庭是為了你的安全,而把你接回組織,是怕你的身份被帝國方面查到。並被抓去當人質而已。」顧問語氣輕鬆地說著些冷酷的結論。

  「能被當做人質,也說明他在乎我這個女兒,如果我的死活對他來說無所謂……」薇妮莎又道。

  但顧問又打斷了她:「你非得讓我把話全挑明了嗎?事實上你的死活對他來說就是無所謂的,但他周圍的人會議論。一個連親生女兒的生命都不顧的人,屬下們又怎能將性命托付給他?所以他得防止你成為人質的情況發生,免得被人看穿這點。

  你被我抓走後,他的反應就很好地說明了我的觀點,他根本沒有像正常的父親一樣全力來尋找你。而且完全沈浸在對於天空法典的鑽研中,別以為我是亂猜,用心之書可以佐證我的說法。

  之後三方交易時,都已經過了個把月了。他為了裝出一副仍然在乎女兒生死的樣子,故作姿態。才與我達成了把你送回去的要求,其實他更想要的是端掉白色閃電。以及對雙鷹郡的進軍良機。如果不是那次交易的契機,他才懶得主動來找你呢。

  還有,你知道我為什麽要提出三方交易的計劃嗎?那可不是我的第一套計劃,我本是要抓你們那位牧師長的記得嗎?當我把你帶回來以後才意識到,原來在切薩雷巴蒙德看來,你這個女兒遠不如他的左膀右臂來得有價值,所以我才不得不選擇一個三方交換利益的協議,而沒有直接通過威脅來與你那位父親達成共識。」

  「你說夠了沒有?」薇妮莎冷冷道:「現在如果你的那幫夥伴要把銀影的人趕盡殺絕,還要殺了你姐姐,假設你姐姐和你自小就形同陌路,你救不救?」

  「我姐可不是走火入魔的老瘋子。」顧問說道。

  「哼……你這句話已經是答案了,謝謝。」薇妮莎說道。

  正當他們說話時,忽然一股沙浪滾滾而來,推動著分離艙劇烈地顛簸了一下。

  「什麽情況……」顧問走到駕駛座那兒,快速按了幾個鍵,切出了視屏訊號。

  薇妮莎和他同時看到了驚人的景象,只見遠方的沙漠中,升騰起一團稠密的濃煙,那裏的地面上應該有什麽東西發生了大爆炸,而且這爆炸的衝擊波,竟一路掀起沙浪,一直波及到了此處。

  「難道……」薇妮莎臉上寫滿了擔憂,她意識到,這爆炸的主體,很可能是方舟。

  「現在可不是擔心別人的時候。」顧問說著,乾脆坐正了姿勢,拉出副手邊的鍵盤:「我們已經進入帝國軍的包圍圈了。」

  分離艙的雷達上,無數個發光的點在前方區域被顯現出來,帝國軍已經完全展開,雄鷹郡和棗椰郡的部隊此時已經會和,將方舟所在的區域圍了起來,而顧問和薇妮莎所在的分離艙正從這個包圍圈的外面朝裏衝去。

  帝國軍的反應還是很快的,當這個不明物體衝進敵陣以後,附近可以對其進行攻擊的機動性火力和機甲直接就鎖定目標開火了。在前方也有一小股部隊正在集結並調頭,意圖攔下這個分離艙。

  「能源還足夠,我要加強推進器的輸出了,你抓緊……嗯……」顧問還未說完,薇妮莎就自己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那你就綁好安全帶吧。」顧問說道。

  但見那黑色的分離艙突然加速,拉升了些許高度,衝破音障,化作一道黑影,在敵陣中撕開一道缺口。

  這一舉讓帝國部隊始料未及,首先他們無法動用地對空火力,因為目標是超低空飛行的;其次,對地火力也不好亂來,威力太大的不能用,因為距離己方部隊太近。最後只能用地面火力的高精密度武器鎖定射擊,但那個黑色的艙體也不知是什麽材料,這種體積的小型機體,居然在槍林彈雨中毫髮無傷,難得有一些小型導彈和光束武器成功命中,卻依然是隔靴搔癢般的效果。

  這包圍圈很大,而且有一些大型機甲攔路,顧問知道,如果撞上什麽東西而停下,導致短時間內無法再提速那就糟糕了。他不斷對比著雷達和眼前瞬息萬變的視頻信號與數據,駕駛著分離艙左突右閃,進行了整整十分鐘零失誤的高強度操作,終於來到了傳送門的附近。

  薇妮莎此刻終於意識到,假如之前放走顧問選擇一個人行動,即便在擁有分離艙的情況下她都很可能無法成功到達這裏,顧問雖然沒有明說,但事實上他留下的另一個原因,顯然是為了保護她安全抵達。

  「方舟果然毀了。」顧問說道:「我們直接駕駛這個衝進傳送門去。」

  薇妮莎這時回過神來,她在屏幕上看到了方舟的殘骸和尚未熄滅的大火,而帝國的一些士兵正圍在傳送門旁邊,試圖建立封鎖線。

  「傳送門既然已經打開,說明你老爸肯定已經下了船。」顧問說道:「看這個狀況,鋼鐵戒律留在這兒的人應該都去見馬克思了,你老爸要是還沒進門,他是不會讓這種局面發生的,因此他百分之百已經進去了。

  即便他不在的狀況下,方舟也不會輕易就被摧毀,剛才的爆炸也很明顯不是核彈造成的……所以這必然是天一他們或者帝國的高位能力者幹的。反正不管是誰幹的,他們也都已經進門去了,因此現在外面的士兵們得到命令要守住傳送門。」

  顧問很快地說完這些,是為了向薇妮莎解釋一下自己為什麽要直接衝入傳送門,畢竟方舟已經被破壞,而她要找的人也已在門裏,停留在此對他們來說已沒有任何意義了。

  分離艙就這麽直衝向了那圓形的傳送門,門口的士兵們剛剛才開始部署,毫無準備,根本無法攔住分離艙,事實上,就算他們準備好了,僅憑人力和幾個臨時架設的炮臺也沒法兒攔住顧問。

  眼前景物產生變化的瞬間,顧問和薇妮莎都感到了一種抽離感,分離艙進入了這維度以後,可以看到遠方有一座城市的輪廓。再看後方傳來的畫面,透過傳送門依然能看到沙漠中的景象,但沒有追兵穿過那扇門一步。門也離他們越來越遠。

  「這不太對啊……」顧問看著眼前的儀表:「我已經降低功率到正常值了,能源消耗依然極快……這個地方……」

  話還未說完,一件硬物砸在了他的後腦勺上,顧問竟還未立刻昏過去,他瞪大了眼睛,回過頭去,最後映在他眼中的景象,就是薇妮莎的臉,還有她手上拿著個副駕駛座的連線對講機。

  「等……」顧問終究沒能說出完整的句子,昏死過去。

  薇妮莎怕出手太輕打不暈他,但此刻她又擔心自己是不是出手太重了,看了看手上沾血的對講機,她可是真沒想到這件和武器完全不沾邊的東西居然也是用特殊金屬做的,比煙灰缸什麽的更容易砸死人。

  她趕緊幫顧問堵住傷口,伸手去摸他頸側的脈搏,還好,這小子還活著,血也很快就止住了,可見這一下打得也並非太嚴重。

  她隨即將顧問搬出了分離艙,放在一個從遠處一眼望不到的地方。

  要離去時,她回過頭,深深看了他一眼,不知為何,她眼中有些失落地嘆了口氣,這才轉身離開。 本帖最後由 MK2LO 於 2016-5-27 22:46 編輯

xxi511 發表於 2013-6-14 23:41
第十四章 三分鐘

  方舟毀滅前十二分鐘,傳送門處。

  勞倫斯靜靜地站在那兒,他可以看到遠處正在靠近的一架裝甲飛梭艦,他也能感覺到,那支飛梭裏,基本都是能力者。

  方舟在降落後有許多武器便無法發射了,不過面向敵軍側的對地火力網依然可以張開,艦上的人員自然是朝著正在靠近的那架裝甲飛梭傾斜出炮火,但那架飛梭的外部,竟出現了一股無形的力場,將所有的攻擊擋下。這顯然不是機甲的自帶裝置,而是時侍的能力在發揮作用。

  「這種陣勢……我一個人可守不住啊。」勞倫斯自言自語道:「帝國軍的諸位,拜託你們直接開進傳送門去,我當做沒看見就是了。」

  雖然他心裏是這麽期望的,但對方卻沒有按照他的想法行事。

  只見那架飛梭一路直進,靠到了距離方舟很近的地方停下,即便裝甲飛梭艦的體積和逆十字的潛艇差不多大,但這個位置基本已是方舟攻擊的盲點了。

  打開艙門後,從裏面走下來三十多名能力者,按照勞倫斯的判斷,這幫人沒有一個是強級以下。

  「叛軍,投降,還是死?」唐顯首當其衝,無所顧忌地走到了勞倫斯的面前,將其他所有能力者都擋在了身後。

  無論對方的能力是什麽,無論是以什麽形態來發動,唐顯都有信心,可以將其扼殺在自己面前。

  「呵呵……我只是個小人物……」勞倫斯笑著道:「你看,我只是被派在這裏站崗……」

  「需要我提醒一下。你的照片在HL的通緝名單上嗎?騎士總管先生?」在唐顯的背後,一個穿著風衣,半邊臉被紙繃帶纏繞著的男人說道。

  紙俠和盧卡二人原本就在雄鷹郡的路面部隊中參與攔截行動,於是在出擊時他們也加入了EAS援兵們的隊伍。

  眼見糊弄過去的可能是沒有了。勞倫斯攤開雙手:「好,我投降。」他是很識時務的,大團長和其他高位能力者都進了那古怪的門裏,現在方舟這一端只有他一個兇級能力者坐鎮,若是打起來,眼前這幫帝國軍的怪物不但能把自己剝皮拆骨,只需再花十幾分鐘,恐怕方舟也會被他們打得散架。

  「很好。下令你的手下們停止抵抗,從方舟上走下來。」唐顯說道。

  勞倫斯立刻照辦,沒多半句話,拿起通信器就下達了命令。唐顯向身後的盧卡使了個眼色。對方明白他的意思,立即通知後方的帝國軍部隊,可以放心地派幾隊人過來控制現場了。

  誰知就在這時,發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

  距離眾多能力者所站之處不到二十米處,就在傳送門的另一側。一個金字塔形的力場開始顯現出來,那個區域的景物變得扭曲起來,很快,力場崩碎。逆十字的成員們出現在了那裏。

  「我的能力不能接觸到這扇門。」史特蘭哲對天一解釋道:「靠太近就會這樣。」他轉過頭去,看著眼前目瞪口呆的敵人們。嘆了口慪氣:「看來掩護大家無聲無息地進去是不可能了。」

  「魔醫,史特蘭哲。呵呵……」唐顯笑道:「我有多久沒有見到你了,瞧瞧你,歲月對你真是額外的寬容……」他話未說完,突然神色一變,因為他看到了一個熟人:「閻空……你也來了,哈哈哈……看來……」

  「這老東西語速太慢,我等不及他說完臺詞了。」天一打斷道,雷厲風行地走在最前面,向著傳送門而去:「血梟,拖延他們三分鐘,然後自己跟上來,其他人跟我來。」他說完時已經來到了門前。

  「當我們是死人嗎!」一名能力者說話間已殺到天一身旁,顯然是要給這位逆十字的老大點顏色看看。

  不過他還未能做什麽,一隻大手突然罩在了他的臉上,在這一刻,所有人都知道,這傢伙完了。

  數秒後,天一頭也不回地走進了傳送門,逆十字的成員們也跟著他魚貫而入,唯有血梟,單手抓著那名能力者的頭,將其提了起來,在場的每一個人,包括當事人自己都覺得血梟會把他的頭捏爆。

  但他竟然把對方放下了,而且鬆開了手。

  「我想起來了。」血梟將臉轉向了勞倫斯,「剛才雖然離得有些遠,但我依然覺得你說話的聲音似曾相識。」他用一個向外隨手一推的動作,將攔在他面前的那名能力者撥開,那傢伙橫著飛了出去,在沙漠裏分出一條沙道來,飛向了極遠處。

  「我在威尼斯的倒影都市,聽到過你的聲音。」血梟的雙眼盯在對方身上,一步步向其靠近:「你破壞了那個地方,海水把我剛佈置妥當的實驗室給淹了。」

  勞倫斯後退幾步,看了看身邊的唐顯等人:「嘿!我已經投降了!我是俘虜,你們就這麽看著嗎?」

  「投降了?」血梟也轉過臉去,看了看帝國那方的能力者們,他的眼睛掃過了每一個人,最後停在了紙俠身上,紙俠的視線也在這一秒和他對上了:「今天還真是遇上了不少有趣的獵物啊。」血梟猙獰的笑容完完全全寫在了臉上:「我現在要把這個男人撕成碎片,你們有人想幫他出頭嗎?」

  沒有人說話,只有風聲。那些能力者們倒不是認為以眾人之力都無法勝過血梟一人,只是這一刻,所有人處在震驚之中。眾所周知,血梟在大西洋城已經被十天衛之首的領主殺死了,但這個嗜血狂魔此刻卻又一次如夢魘般出現。而且頂尖高手們可以看出,如今的血梟,不但沒死,還踏入了狂級的境界,難道這傢伙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不成?

  「看來他們沒什麽意見。」血梟笑著。將視線重新投回了勞倫斯身上,「你還真是個令人不快的鼠輩,在威尼斯時就不敢現身,破壞了老子的實驗室就逃走了……」血梟說的這話其實相當無恥。那個基地明明就是鋼鐵戒律的,是他進去把人殺光,來了個鳩佔鵲巢,「當一個人用高傲得意的語氣稱我為異教徒,並試圖『寬恕』我,讓我加入他的組織代替博特里尼那種水準的廢物時,我推測這人應該是個挺有些骨氣的狂熱信徒。」

  血梟的話讓勞倫斯也漸漸回憶起了在威尼斯時的情景,說實在的。他的記性可沒有血梟這麽好,不過經其一提醒,他發現這些細節還真是一點兒都不差。

  血梟這人有多記仇,絕對超乎在場所有人的想像。他曾經對天一說過,他有一張叫「我要殺掉的渣滓們」的名單,他可不是在開玩笑,這張名單一直就在他的腦子裏,勞倫斯的代號是——威尼斯遇到的那個十分囂張又逃跑了的傻X。只要是被血梟盯上的人,除非你有什麽方法讓他改變主意,否則那是十死無生。

  「卻不曾想到,你自己投降起來,倒是毫不猶豫……」血梟接著剛才的話道:「你說,面對這樣一個令人作嘔的渣滓,我該怎麽做?」

  血梟的話,總是能切中要害,讓人難以反駁,可以說是相當歹毒。勞倫斯可是鋼鐵戒律的前五號人物之一,就算是剛才投降的時候,唐顯他們也沒有說出這種譏諷的話來,以前他更是從來沒被人這麽當面辱罵和諷刺過,聞言後自然是怒火中燒。

  「你以為在跟誰說話呢……異教徒!」勞倫斯終於露出了他兇狠的一面,那張文弱的臉也扭曲起來,說話間,他便突下殺手,舉起胳膊,使出了他的能力。

  血梟的額頭前,忽然火光一現,發生了爆炸,這一擊幾乎不需要準備時間,而且威力極強,爆炸的衝擊波擴散開,讓其餘的能力者們都紛紛後退。爆炸中心的半徑將整個傳送門的範圍都捲了進去,血梟被吞沒在了一片沙塵之中。

  唐顯依然站在原地,一步都未動過。事實上,他已經抵消了一些能量的作用,減輕了爆炸對其身後方向的影響,雖然眼前視線受阻,但他心裏很清楚接下來的事情會如何發展,只是冷哼一聲:「很厲害……可惜,遠不是血梟的對手。」

  勞倫斯也不傻,他發動能力之後扭頭就跑,而且他是朝著距離這裏最近的一批帝國軍那裏逃跑,他心想著:如果血梟要用什麽遠距離的招式追擊自己,勢必會威脅到同一方向的帝國部隊,那群帝國的能力者們總不能對自己人也袖手旁觀。

  「你這是要去哪兒?」血梟高大的身軀擋在了勞倫斯的前方,他說話時仍仰著頭,彷彿前一秒還站在傳送門邊上,額頭正遭受著爆炸的衝擊,而下一秒,他已經站在了勞倫斯行進的路線上。

  「這能力還不錯嘛,如果我給你時間積蓄力量,你能製造多大的爆炸呢?」血梟不溫不火地問道。

  勞倫斯哪兒有閒心回答,他已被嚇得面無人色,血梟不止是速度驚人,在剛才這種近距離的突然爆炸下,連頭髮都沒被燒掉一根,可見其能量之恐怖。

  一瞬間,勞倫斯在眾人的視線中消失了,只聽得一陣連續而短促的爆炸聲響起,由近及遠而去。只有少數幾人,看到了勞倫斯動向,他利用定向爆炸釋放出的小股能量,使出了一套獨創的移動方式,繞過血梟身旁,以高速繼續著逃跑。

  可是僅過了數秒,勞倫斯又一次停下,他的身影在半空中出現,保持著一種前傾的空中漫步姿勢。他驚恐地轉過臉,看到一條健壯的惡漢正抓住了他的右腿腳踝。

  「無趣的獵物。」血梟評論著,他的手掌與對方的褲腳接觸處,一道黑芒爆開,勞倫斯周身的能量根本無法抵禦血梟的握力,他的右腳被握碎了,從外到裏,從皮到骨,直到血梟的拳頭完全攥緊時,肉醬、骨渣和血從其指縫間被擠了出來。

  一隻人的右腳掉落在了沙地上,和它的主人說了拜拜。而且分離的傷口還不太整齊,恐怕是很難接回去了。

  「啊!!」勞倫斯痛苦地暴喝,疼痛和暴怒可以使人發揮出超出平常數倍的力量,他瞪著充血的雙眼。舉起胳膊,對準了血梟,試圖全力使出一擊,哪怕是同歸於盡也罷。

  可他的雙手在剎那間,也消失了,兩側的肩膀下變得空無一物,兩條胳膊落地時,疼痛感才開始湧現。

  「三分鐘快到了。你死之前,正好代我向那幫傢伙打聲招呼。」血梟輕而易舉地將手探入了勞倫斯的胸口,他的手指分開,精確地穿過了勞倫斯的胸骨。此刻的血梟已是狂級高手,他是完全可以站在空中的,因此也不存在借力的問題。

  黑色的能量如同火一樣蔓延開,裹住了勞倫斯殘缺的身體,他在極度的痛苦中被焚燒著。可他動彈不了半分,即便眨一下眼都不行。

  血梟掄起胳膊的時候,百餘米外的唐顯和長纓都意識到了他要幹什麽,唐顯立即大喊:「快進傳送門!」

  那些能力者們的速度皆是不慢。而且他們對於唐顯的命令也沒有猶豫和質疑,所以他們都逃過了這一劫。至於方舟上的鋼鐵戒律成員們,恐怕就沒這麽幸運了。

  但見血梟左腳前踏。右手拖著那位已經燒成黑色大火球的騎士總管,向前投球般猛力擲出。血梟曾經扔出過許多活人,但這一次的動作格外標準,他在出手前瞬間發力,也沒有多餘的張開上身動作,其力量完全沒有損失,左腕的牽引動作還帶出了一定的旋轉力。

  能量已經將勞倫斯的身體撐得鼓脹變形,黑火將其燒得面目難辨,他死前所目睹的最後景象,就是看著眼前的方舟越來越近。那印在方舟前方的巨型十字標誌,不失為一種諷刺,因為對血梟來說,那就像個靶子一樣。

  黑球擊中了方舟,這一幕何其熟悉,簡直是切薩雷.巴蒙德擊落原塵時的重演,只不過他用的是拳頭,血梟則是用遠距離的攻擊。

  方舟從船首至船尾被黑球貫穿而入,就像開瓶器鑽入軟木塞那樣,能量碾壓撕碎著正前方的一切,直到接觸動力爐的瞬間,發生了劇烈的爆炸。

  血梟已經站回了地面上,他無視方舟爆炸後產生的衝擊波,縱然掀起的沙嘯從他身上掠過,他也絲毫不受影響,步履穩健地繼續前行。

  正在靠近這裏的帝國軍看到了爆炸的景象,那一刻,他們皆是停下了行動,離得近的,更是有人仰馬翻的現象。十幾秒後,人們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部隊的指揮官們很快做出判斷,這可能是EAS的能力者們所為,因此他們隨即就命令部隊繼續推進。

  「正在靠近方舟的三個小隊,聽我命令。」唐顯是唯一一個沒有逃進門裏的能力者,他和血梟一樣,能夠無視這爆炸的衝擊,穩穩站住。此刻他拿起通訊器下令道:「我是唐長官。聽著……你們趕到以後,會看到一個傳送門。迅速佈置防線,封鎖這個門,等待我們先行部隊從中返回。沒有我的命令,無論發生什麽情況,都絕對不可以踏入一步,違令者,不管軍銜如何,周圍任何一名士兵都可將其先斬後奏,格殺勿論!」

  說到此處時,血梟正好經過唐顯的身邊,與其擦肩而過。

  「慢著。」唐顯說道。

  血梟停下了腳步:「幹什麼?老頭兒?」

  「幹什麼?我是兵你是賊,雖然我看得出來,逆十字不是來這裏找帝國軍麻煩的,而是另有目的。」唐顯說道:「但我也不能視若無睹地看你進去?」

  「老東西……你嫌命長是?」血梟略微側過臉,用餘光斜視著比他矮了一個頭的唐顯。

  「我並不是要跟你拼死一鬥。」唐顯道:「不如這樣,你告訴你們的目的是什麽,如果我認為那和我們沒有衝突的話,我可以不來干預你們,甚至我會讓手下們撤離這裏……」

  「老奸巨猾的玩意兒,你想等我們和鋼鐵戒律的人在裏面鬥個你死我活,而你們守在門口坐收漁翁之利?」血梟直接打斷了對方,他看到傳送門時就已經知道切薩雷.巴蒙德肯定進去了,鋼鐵戒律的能力者們顯然也都在門裏,所以他一聽唐顯的話,就知道這老頭在打什麽主意:「張開你那昏花的老眼看看,你的手下們在哪兒呢?」

  唐顯一驚,他轉過臉來,看著傳送門中的景物,只有一座城市的輪廓,卻沒有看到半個人影,難道時侍他們全都走遠了?

  與此同時,在空中花園那一側,時侍他們眼前的傳送門中,卻依舊可以看到唐顯和血梟站在門口的景象,但是沙漠中的聲音、氣味、風等等都無法傳進來,而且他們也不能重新回去,在他們眼前的傳送門只是海市蜃樓般的投影而已。

  唐顯笑了笑:「呵呵……這也無妨,我的條件依然成立,你可以考慮一下……你有你的目的,我有我的,大家各退一步,這就是人與人之間解決分歧的機制嘛。」

  血梟已經明白,這老頭是不敢跟自己動手了,不過要殺了他可能會費一番功夫,沒有必要在這裏跟他糾纏:「還有一種機制,就是我一巴掌呼死你,然後我得到我想要的,而你沒有。」他說罷就繼續朝前走去。

  順利穿過了傳送門,血梟便置身於一座城市的廢墟之中,他卻沒在身邊看到半個人影,「原來如此……每隔一段時間會到達不同的地方嗎……還是說,只要不是一起邁進來,就會到達不同的地點。」他轉過身去,想看看唐顯進來時,會不會來到自己跟前。 本帖最後由 MK2LO 於 2016-5-28 21:53 編輯

xxi511 發表於 2013-6-14 23:45
第十五章 復仇(上)

  唐顯已經看不到血梟的身影了,在門外的沙漠中向傳送門裏面看,始終是相同的景象。血梟倒是可以看到門外的唐顯,但他不能返回去。

  唐顯沒有立刻追著血梟走進傳送門,他又拿起對講機,重申了剛才的命令,做了些簡單的部署,這個過程中他還時不時張望著傳送門,好似是生怕裏面有什麽東西對自己突然襲擊一般。

  血梟等待了兩三分鐘,唐顯終於邁開步子走向了傳送門,但當他的身體和門的平面接觸時,就從血梟眼前消失了。

  「果然傳送到別處去了嗎……」血梟自言自語道:「完全感覺不到周圍有人存在,這個空間究竟有多大呢……」他說著就轉身離去,這時,門的另一端,帝國軍的常規作戰部隊也已經趕到門口,開始佈防了。假如血梟再多留幾分鐘,說不定他就能看到顧問和薇妮莎的分離艙衝進門的一幕,當然了,他們穿過傳送門後也會到其它的坐標去,不會與血梟相遇。

  …………

  空中花園所在的這個時空,只是伊甸園的前院,這裏的天空始終是明亮的,看不到日月,卻能看到地球。不過這個地球只是一個由空間的創造者所構建的影像而已,並不是真實的地球,所以即便有人可以飛行,也永遠飛不到那裏,只會在無盡的天空中漸漸迷失自己。

  其實這裏只是一塊浮空的陸地,和天都很像。甚至面積也相差無幾。不同之處在於,天都上完全被人造設施所覆蓋,而空中花園則只有中心處有著一座城市的廢墟,廢墟外部的地方都是荒原一般的地貌。

  算上醒來的顧問。來到這空中花園並正在活動的訪客,總共分成了七批,除了他以外,還有切薩雷.巴蒙德帶領的鋼鐵戒律成員們、天一帶領的逆十字成員們、帝國的能力者部隊、血梟、唐顯、薇妮莎。

  整體來說,這些人來自於三個陣營,各自懷揣著不同的目的,其中比較盲目的就是帝國軍的能力者們了,長纓、盧卡和時侍三人在這裏軍銜最高。實力也最強,在通訊設備完全失靈,並且和唐顯失去聯絡後,他們便不得不承擔起指揮的責任來。

  他們都在傳送門前看到了血梟朝著門的方向走來。然後消失,隨後唐顯走進來時也是相同的情況。因此他們也基本推測出了傳送門的一些特性。

  「總之,從眼前這扇門已經回不去了,我們不妨進去看一下,鋼鐵戒律和逆十字那幫傢伙究竟來這鬼地方幹什麽。」長纓說道:「而且唐局長也進來了。他可能被傳送到了別的地方,先和他會和後再討論如何離開的事情。」

  盧卡在旁接道:「我同意,另外我還要補充一點,我們的任務是在薩馬沃沙漠中攔截鋼鐵戒律的進軍。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任務已經完成。你們剛才也看到方舟被血梟摧毀了。」他說到這兒頓了一下,心裏也在自嘲著:這任務也不知該算是誰完成的。

  「進入這扇門裏的世界純屬是意外。我們沒有必要特意去找切薩雷.巴蒙德拼個你死我活。方舟已毀,鋼鐵戒律總不可能靠一個排的能力者徒步進軍來擴大佔領區域。」盧卡分析道:「所以,我們應該以收集情報為主,盡量避免不必要的衝突,一切等找到唐局長以後再做定奪。」

  時侍站在一邊沈默不語,當長纓轉頭看他時,他略微點了點頭,表示沒有異議。這種場合下,他一般也不會說什麽,時侍心裏也很清楚,這兩個人都是比他更稱職的指揮官,無論他們說的是不是合自己的心意,肯定是對隊伍最好的決策,所以他只要服從就可以了。

  於是,以EAS的能力者為主要組成的這支能力者部隊,大約二十餘人,向著那座在空中花園任何一處都能望見的中心城市進發了。

  他們絕不會想到,此去的結果,會是如此兇險。

  …………

  唐顯進入傳送門後,也是出現在荒原之上,他沒看到血梟,也沒看到自己的部下們。也沒思考太久,當發現身後的門已經成了個投影時,他就快步前行,並且開始警惕起周圍的能量反應來。

  他快速行進了將近二十分鐘,卻依然沒有感覺自己和城市的距離在接近,卻在空曠的荒地上,看到了一個人影。

  那人站在那裏不動,面對著唐顯,似乎就是在等著他。

  行到近前,唐顯率先開口道:「你怎麽知道我的方位?」

  閻空不緊不慢地回道:「天一可以知道,所以他給我指了個方向,我走上許久,又等了一會兒,你便來了。」

  「你是來殺我的。」唐顯問道。

  「是。」閻空回道。

  「殺了我,你也改變不了過去。」唐顯笑了:「殺了我,你也挽不回已然逝去的年華。」

  「我知道。」閻空說道;「這些年來,這些事,我早已看得淡了。我今天來,不為自己,只為了曾經的摯友,來取你的性命。」

  「呵……哈哈哈……」唐顯大笑不止,直至額頭青筋畢露:「閻空,你老糊塗了嗎?你以為自己還是那個不可一世的天衛嗎?你以為我還只是那個EAS的小卒嗎?」他一字一頓地道:「當你在哈迪斯神霧裏等死的時候,我可一天都沒有荒廢,我現在可是EAS的局長,人稱垣擎的絕頂高手,唐顯!」

  「是嗎……」閻空平靜地回道:「這就是你覺得自己能逃過一死的依據嗎?」

  「身上的能量連個紙級能力者都不及,竟敢在我面前口出狂言。」唐顯眼中寫滿了怒火,他身上氣勢可謂氣吞山河,咄咄逼人,和那個測試紙俠時處處留手,內斂謙和的老者簡直像是兩個人一般。

  「我在神霧裏生活得太久了。」閻空說道:「我的能力基本已經完全喪失,就算對能量的操控和理解依舊,但在你那星垣天擎般的能量面前,我確實毫無勝算。」說到此處,他話鋒一轉:「不過,神霧從我這裏奪走的東西,未必就拿不回來。」他從口袋裏拿出了一根試管,一仰頭便將裏面的液體一飲而盡。

  數秒後,唐顯的神色發生了變化,他心中也已明白,對方喝的定是那鬥神酒。 本帖最後由 MK2LO 於 2016-5-28 21:52 編輯

xxi511 發表於 2013-6-14 23:51
第十六章 復仇(中)

  閻空和唐顯之間的恩怨已很有些年頭了。

  當年這二人同樣以能力者的身份加入HL,最終卻走向了截然不同的道路。

  那時他們都是十七八歲年紀,和許多帝國軍中的新兵一樣,既然身為能力者,自然都是以天衛為努力的目標在奮鬥著。

  那時,一名叫羅虎的新兵和他們倆屬於同期,都在一個分部裏服役,三人年紀相仿,志同道合,於是很快成為了朋友。

  這三員虎將一同出生入死,立下了不少功勞,二十歲出頭,便都晉陞到了校官軍銜,風光一時無兩。

  但人與人終究是不同的,或許他們從一開始,就不該成為朋友。

  羅虎正是羅狐的父親,他的家族世代為皇帝服務,他的人生,其實並不存在多少選擇。在HL分部的工作,只是必經的歷練,數年後,他就被一紙公文給調離了,他的婚姻、未來的職務等等……都是早在他出生時就已經被決定了的事情。也許和閻唐二人一起在HL服役的那幾年,是他一生中最自由的一段日子了。

  閻空是這三人中最單純的一個,他癡迷於武力,對提升能力的追求最為執著和純粹,當然,他也是三人中最強的一個。所以他在三十歲左右的年紀,已然位居天衛之列。

  但沒有人注意到唐顯內心的轉變。他的兩名摯友,一個晉陞到了神秘的上層機構,音訊漸少;另一個則已經貴為天衛。可以說已經達到了帝國中武者的頂峰,位極人臣。可是唐顯,努力多年後,始終未能到達兇級的境界。

  他對自己的評估很正確。他是個凡人,凡人就算是努力,也終究會有做不到的事情。他始終在後面追趕著閻空,但對方的背影似乎越來越遠。

  唐顯為了提升身為能力者的實力,毅然放棄了在HL部門中大好的仕途。本來他很可能在四十歲以前就當上分部的長官,並有機會兼任地方總督,但他卻主動申請調到了EAS,將過去的功勛統統捨棄。從一個測試人員做起。

  可是一年又一年過去,唐顯的進度依然不比那些和他一樣資質平平的能力者們快多少,他的心裏除了不甘,自然也有了恨。

  後來。便發生了一件改變這三人下半生命運的事件。

  這種事情的起因,往往是因為一個女人。在這件事裏,是羅虎的妻子。

  他的妻子是貴族之女,卻同時也是反抗組織的成員。她在學生時代就已經加入了自由前線,這條情報被查出來時。羅狐才兩個月大。

  當報告被交到羅虎手上的時候,他做出了選擇,他決定放棄一切,在事情敗露之前。帶著老婆孩子逃離天都。而他一個人做不到這些,因為他很清楚。當時自己已經被監視起來了,而那些監視者。正是自己的部下們。

  所以羅虎能夠信任的人,只剩下了兩個,那就是他唯一的兩個朋友。

  閻空本就在天都,他毫不猶豫地答應了羅虎的請求。而唐顯接到了消息後,也很快答應了對方,並且從中東那裏連夜趕來。

  這二人看似都很有義氣,但唐顯在趕來的路上,已將羅虎和閻空都出賣了。

  逃亡的計劃最終敗露,在唐顯的引導下,他們落入了重圍。

  天都,有十名天衛,閻空只是其中之一而已,即便他拼上性命,也是雙拳難敵四手,終被制伏。羅虎親眼目睹妻子被殺,孩子被搶走。他雖然已被打成重傷,但他繼續拼死抵抗,試圖搶回自己的兒子。

  這時,就當著閻空的面,一直在旁觀戰的唐顯,上前給了曾經的兄弟最後一擊。

  那天過後,閻空被投進了潮汐監獄,他是第一個被送進地獄島的天衛,也是最後一個。羅狐由家族的其他人撫養長大,他被告知自己的父母是死於反抗組織的刺殺,長大後繼續著家族的事業。

  而唐顯,憑借這次事件加官晉爵,一路走到了今天,當然,後來他確實憑借努力修行,突破了兇和狂的境界,不過那已是多年以後的事情了。

  在外人看來,他是個和善的長者,一名敢於擔當的領導,一個稱職的EAS局長。但事實上,唐顯的笑容背後,是一個殘缺而扭曲的靈魂。

  人們往往用至誠的外表和虔敬的行動,掩飾一顆魔鬼般的心。

  唐顯這一生,都是個好人,他只做過一件對不起別人的事,而受害者,就是他的兩名兄弟。也許旁人永遠不會明白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只有唐顯自己才懂,對於閻空和羅虎的恨,以及他所做過的事,他連一刻都不曾後悔過。

  …………

  「你了解狗嗎?」閻空扔掉了試管,語氣平緩地說著,聽上去他似乎是要說出什麽罵人的話來,其實不然,「有些狗在油盡燈枯後,會為了照顧主人,再活上一段日子。」閻空苦笑:「年輕時的我不懂,那些動物是怎麽做到這樣的,他們似乎有著某種方法,可以讓自己在世上彌留……經過了這些年,不知不覺的,我自己也變成了那種老而不死的老狗。」

  「哼……你是說,為了向我復仇,所以你才活到現在嗎?」唐顯說道:「那麽,如果殺不了我,你活著也沒有意義了。」他面露猙獰之色:「就由我親手送你這條老狗上路好了。」

  「湧現出的力量,讓我想起了很多事……」閻空低頭,若有所思道,鬥神酒已開始產生效果,他的能力正在恢復:「或許我已經對戰鬥生疏了,或許我此刻的實力,還不如當年被投進監獄之前來得強。」他抬頭望著唐顯:「又或許,你已經今非昔比,的確成為了這世上屈指可數的頂尖高手之一。但是……」他開始提升自己的能量,一股不輸於唐顯的殺氣傾瀉而出:「我相信你還記得,我,是,閻,空!」

  這一刻,在唐顯的眼中,閻空那耄耋老者的身影變得模糊起來,記憶中,那個霸氣淩厲、驍勇無敵的天衛,彷彿又一次出現在了面前。 本帖最後由 MK2LO 於 2016-5-28 21:52 編輯

xxi511 發表於 2013-6-14 23:56
第十七章 復仇(下)

  唐顯迅速回過神來,恢復了冷靜,眼前的人絕不是當年那個閻空,鬥神酒再厲害,也不可能讓他恢復到當年的鼎盛時期。而且,就算他真的恢復到了年輕時的十成實力,唐顯也不覺得自己會輸。

  「笑話!一個體質變異類的能力者,行將就木,風燭殘年,能奈我何?」唐顯喝道。

  閻空不再言語,欺身而上,勢若猛虎下山,一拳打去,卻是被唐顯側身一讓,堪堪避過,那拳勁打在了空處,將凝滯在半空的空氣都打散開去。

  「哼……」唐顯冷笑一聲,使出一腳側踢,他的招式和閻空很不一樣,速度和力道看上去皆是中等,但那能量的怒濤層層疊疊,如同千百個掀天巨浪,近在咫尺的閻空則似汪洋上的一葉扁舟,根本無處可逃。

  看似閻空閃過了這一腳的直擊,但他還是被能量轟飛,那股衝擊若虎嘯龍吟,震得閻空胸中氣血翻騰,但他還未待餘勁散去,便腳踏橫空,折返而來。

  狂級能力者對於能量的控制已是隨心所欲,他們可以在空中借力,單純在體術上就能使出許多兇級以下的能力者難以想像的招式。

  對他們來說,戰鬥的空間是無窮的,天上、地下、雲中、海底,顛來倒去,皆是一樣,阻隔他們的物質,可以被打碎,妨礙行動的引力,可以被克服,他們不需要考慮在何處一戰,只需要知道。對付的是何人。

  閻空正如唐顯所說,是體質變異類的能力者,在運用體術搏殺的方面可謂登峰造極,這也是他所依賴的。唯一的戰鬥方法。

  但此刻,閻空反撲而去,連續出手,卻被唐顯逐一避過,全然落在空處,看上去對方應對得竟是異常從容。

  「沒有用的。」唐顯仍有餘力與其對話:「閻空,你還是跟當年一樣,單純得接近愚蠢。你還不明白嗎?這才是我的能力。」

  閻空停下了攻勢。他的氣息尚未變亂,但也漸漸加快了節奏,比起唐顯那遊刃有餘的姿態,顯然已是落了下風。

  「果然……你的能力類型並不是體質變異。」閻空說道:「當年我就懷疑過……」

  「但你沒有深究下去。」唐顯打斷道:「你太自大了,目中無人,你從未想過有一天我會站在一個和你旗鼓相當的位置,你也從未把我當成過競爭對手,所以你根本不在意我的能力究竟是什麼。」

  閻空神色漸變:「當年你是怎麼騙過EAS的測試人員的……」

  「很簡單,我的能力發動時幾乎不產生任何能量的變化。當年的你不也沒看出來嗎?」唐顯回道:「而後來,也就是到達強級以後,我自己也加入了EAS,學習些隱藏能力真相的方法。不算難事。」

  「你對我和羅虎都從未提過……」閻空又道。

  唐顯用冷笑打斷了他:「這就是我和你們這幫蠢人的區別,我永遠會留下一手。」他頓了一下:「我原以為羅虎比你精明一些。可他最後卻因為一個女人而死,可悲的男人……」他舉起單手。手掌向上,做了個邀請的手勢:「你可以隨意進攻,但你的行動,全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我的能力,屬於未知領域,只要我願意,就能提前看到下一個瞬間你的招式,也就是你的意圖。如今的我,已經將『預見』的時間延長到了三秒鐘,對付你這種只會用用拳腳的能力者,我怎麼可能會輸呢?」

  閻空皺眉道;「你後來的稱號是垣擎,說明直到成為了知名的高手時,你都在隱瞞自己能力的真正面貌,你現在又為什麼要主動告訴我?」

  「我要讓你死得明白,我要你承認,我是堂堂正正地勝過了你。既然我知道你的能力,你就得同樣清楚我的。」唐顯說道:「這些年來,曾逼迫我使出的能力的對手,都已經被我殺死了。無論是測試別人時,還是在手下們面前,我都隱藏得天衣無縫,天下只有我自己清楚自己的能力。

  他們給我的稱號,是基於我的能量浩若星瀚這一特質,在旁人看來,我的能量彷彿是無窮無盡的,即便領主也承認在能量的限度上不如我。

  呵呵……閻空,你在監獄裏的時候可曾會想到,有一天,帝國第一……不,是地球第一高手,也會承認在某一點上不如我,不如我這個被你給看扁了的二流貨色。

  其他人都揣測我的能力就是能量的增長,他們都認我也是個天才,哼……他們又怎麼會懂,我的實力,全然是依靠努力來換取的,那種能量,是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從未停止過的修行所得,是我付出了百倍千倍於他人的刻苦鍛煉才得到的成果。也許你們這些天才只需要靈光乍現,就能提升一整個境界。但我可以證明,天道酬勤,凡人最終會追上來,和你們平起平坐……甚至是淩駕於你們之上。」

  「原來是這樣,你還真是可悲啊……唐顯。」閻空冷冷道。

  「你說什麼?」

  「你說我目中無人,並未將你當成對手。」閻空回道:「可事實上,我把你當成兄弟,我信任你,尊重你。是你自己將心中的嫉妒不斷膨脹,化為了恨。你捫心自問,自己的所作所為,配得上當我的對手嗎?

  這和能力等級無關,就算有個十幾歲的少年來到我面前,就算他只有紙級,只要他堅定地告訴我,有一天會超越我,並且會為此一直努力下去,那不管他最終達到什麼境界,我都會將其視作一個可敬的對手。

  而你,哼……不是我看不起你,是你看不起自己,是你沒把我當對手!嫉妒的背面就是憧憬。不要去憧憬一個人,唐顯,因為那樣你將永遠無法超越他!」

  閻空說罷,又一次衝上前去。一拳轟出。

  「試多少次都是一樣的。」唐顯這回連躲都不躲,他在閻空動手前三秒鐘,就已經提前看到了對方即將做出的動作來。

  張開單掌,接下這一拳。

  拳掌相觸之處,虛空中綻開一震漣漪,能量向著兩邊擴散衝出,竟化作兩道利刃般的刀氣,將兩側大地撕裂。

  在物質層面上。這看似只是拳頭擊中了手掌,但在能量層面上,這就如同火箭推進器頭朝下直接撞在了地球表面。能量相抗之後造成的效應,讓兩人身邊的聲音都消失了幾秒。

  「以卵擊石,不自量力。」唐顯笑道:「一滴水撞進一個水池的表面,能對池底造成什麼傷害嗎?」

  「三秒後我會幹什麼?」閻空突然問道。

  唐顯神情一變,由驚轉恐,瞪大了雙眼:「你做了什麼?」

  「你說自己要堂堂正正地贏我?」閻空道:「這就是句廢話,我被哈迪斯神霧侵蝕了數十年,這對我公平嗎?剛才我喝了鬥神酒,這對你公平嗎?」他的身影瞬間消失在了唐顯的視線中。

  下一秒,一條胳膊子後背穿胸而過,打透了唐顯的胸膛。

  「同樣是狂級能力者。如果你不用能力判斷我的下一步行動,你的速度比不過我。你的護身能量也抵不過我瞬間爆發的極限能量。」閻空說著,抽回了手。他的身形再次消失,這回又來到了唐顯的右側,抓住他的胳膊,猛力一扯,將其從肩部生生扯斷。

  唐顯的臉上寫滿了震驚和痛苦,能力的失效讓他露出了破綻,並且陷入了恐慌。以近身搏鬥而言,他的速度是落於下風的,如果沒有那事先調用能量的幾秒時間,他不但來不及對閻空的攻擊做出應對,而且瞬間調用的能量也不如對方的強。

  血水從唐顯的傷口噴灑出來,他可沒學過什麼武林絕學來點穴封脈,只能用手堵住傷口,承受著足以讓普通人暈厥五六次的劇痛,用意志力支撐著身體的行動。

  「而我們最大的差距就是……」閻空將唐顯的手臂扔到一邊,接著剛才的話道:「能量的運用。」

  唐顯大口喘息,艱難地從嘴裏擠出些斷斷續續的語句:「你……不可能……」

  「哼……你很難想像監獄生活是多麼枯燥,即便我這種一向是憑借直覺提升修為的武癡,也只能靜下心來多想想。這些年在地獄島的時光可不是完全荒廢的,當我無法使出能力,能量的使用也受限時,如何運用僅存的些許能量來玩出更多的花樣就成了唯一的樂趣。

  相信我,我有的是時間,如果你把一個天衛級別的高手關在某個地方,那麼不出十年,就算是個不開竅的傻瓜,他也能想出如何將能量將自身變為『無相無形』的狀態。」他向著昔日好友一步步靠近著:「你看到的不是我的意圖,你看到的是我的意圖所引申出的動作,三秒也好,五秒也好,我都能化解,就算你不告訴我,不需多時,我也能看破這能力,因為我對解讀能量之類的東西,實在是太熟練了,我可是常年以解讀監獄裏的獄友們來消遣時光的。」

  「呵……哈哈哈……」唐顯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他的嘴角也有血水流下:「好!不愧是閻空!這才是我一直想要超越的那個人!」他發瘋似地用僅存的左臂,朝著閻空腳下的地面轟出一掌。

  無形的能量擊中地面,化作了肉眼可見的有形之物,碧氣橫生,沖天而起。一道能量柱迅速形成,並擴散開來,在荒原上不斷擴張。

  閻空知道,這是唐顯瀕死時的最後反撲了,受了這樣的傷,此戰的結果已經十分明朗,根本不用管唐顯,他最多再打出幾次這樣的攻擊,耗盡能量,便會自行氣絕而亡。

  「想同歸於盡是嗎?」閻空再次出現在了唐顯背後,單臂勒住了他的脖子:「好啊,那就把你的能量統統外放出來,我就站在這裏。」

  「你……」唐顯萬萬沒有想到閻空會這麼做,如果換做是唐顯自己,他一定會在這時拉開距離,與對手遙遙相望,只要不讓對方有機會拖著傷重的身體逃走就行了。

  「唯有死亡,才是公平的。」閻空道:「我說過,我只是一條為了復仇而來的老狗罷了,我早就該死了,即便我贏了這一戰,我的身體也無法承受鬥神酒的反噬。」

  唐顯終於明白,原來閻空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活著離開。

  「我還是輸了。」唐顯老淚縱橫,狂吼出聲:「我出賣自己的兄弟,耗費了一生的時光,最後究竟是為了什麼!」他悲極又笑:「哈哈哈哈!我只是證明了自己永遠是個庸才嗎?是不是?閻空!」

  「我本以為在這一刻,你會說些別的,就像我也以為自己會折磨你一番,讓這多年後的復仇,對得起這麼長時間的等待。」閻空道:「結果,你並沒有懺悔,我也沒有得到復仇的滿足。」

  閻空的目光落寞,他的眼前出現了三人年輕時的回憶,那坐在一桌喝酒打趣的三個年輕人,那戰鬥時將後背托付給彼此的三個同伴,那三個抽著一包煙的新兵蛋子,永遠都只是記憶了。

  或許,他們可以在另一個世界重聚,或許在那裏,他們依然年輕,無論經過多少年、多少事,他們都可以一笑泯恩仇。

  「我們都老了,我們都只是兩條沒有靈魂的老狗罷了。」閻空鬆開了手,「該上路了,羅虎在那邊等我們呢。」

  唐顯已經無力繼續站著,他跪在地上,手臂的傷口處,也沒有多少血可以繼續流了,他的臉色蒼白,嘴唇青紫,似乎意識也開始模糊,只能喃喃地說道:「羅虎?羅虎……他在哪兒呢?啊……對了……他要帶著家人逃出天都,我們……我們要去幫他,兄弟不幫他,還有誰能幫他呢?你說是吧?」他顯然已經神志不清了,身上的能量反應也完全消失。這個老人彷彿又回到了當年出賣朋友的那晚,也許在唐顯的腦海中,有著另一種未來,在那個未來裏,他做出了不同的選擇。

  「是啊,全靠我們了,以後我們三兄弟,就都自由了。」閻空俯身,抽出了唐顯大衣腰帶上的軍用配槍,對準了他的後腦勺。

  「嗯……我們……三兄弟……」唐顯沒把話說完,閻空就扣下了扳機,失去能量保護的EAS局長,被一顆子彈穿透了顱骨,奪走了生命。

  不多時,閻空也神情痛苦地捂住胸口,退後幾步,倒在了地上,他的呼吸逐漸變得微弱,直至消失…… 本帖最後由 MK2LO 於 2016-5-28 21:52 編輯

xxi511 發表於 2013-6-15 00:02
第十八章 莫與荷魯斯

  「這就是人類嗎,經過了數千年的時光,他們和自己未開化的祖先相比確實有了不少變化,至少他們的科技程度已經接近於第三王國的基礎水準。」

  在閻空和唐顯戰鬥過的地方,出現了一個鷹首人身的巨人,他最初就站在那裏,目睹了兩人的戰鬥。

  他話音剛落,另一個和他形象相仿、隼頭人身的巨人也浮現出來:「莫,基路伯讓我們不要距離人類太近,還記得嗎?」

  莫回道:「只要不被發現即可。」

  他們的語言和人類並不一樣,即便現在旁邊有人站著,也聽不懂這兩個怪物在說些什麽。

  作為第二王國中具備智慧的生物,他們的體積比那些瘋狂互相殺戮的同類要小許多,或許神在創造這些傢伙時,就決定體型來暗示他們在武力之外想點兒別的辦法。

  建造了伊甸園,並且將空中花園從人類世界挖過來的這幫生物,可說是第二王國中的極少數精英了。在戰鬥能力方面,他們明顯要遜於同類,當他們從浩劫中倖存了下來。眼前的事實說明了,面對神罰的時候,適當慫一慫,躲一躲,命就能更長一些。

  而到了第三王國時期,當抹殺者和傳述者開始四處獵殺第二王國逃脫了神罰的倖存者時,這些具備智慧精英開始意識到,找個深坑峽谷,或者跳進海裏,恐怕是不能解決問題了。

  於是,他們決定效仿那些第三王國的智慧生物。建立一個城邦,然後躲進去,把門關上,永遠別把神的兩名使者放進來。

  可惜。這種日子,今天也到頭了。

  隼頭人身的那個名叫荷魯斯,他回道:「你對人類的好奇很危險,莫,他們是頑固、殘暴、愚昧的生物,看看這兩個人類,他們明明具備智慧,卻依然和我們那些沒有理性的同胞一樣殘殺同類。」

  「這些話。基路伯說得已經足夠多了。」莫回道:「他可以用神力窺伺第五王國的世界,卻不允許我們與之做任何交流。」

  「而他的話都是正確的,我們應該慶幸可以得到基路伯的警告。」荷魯斯說道。

  「如果基路伯的話全部都對,那麽第五王國又有什麽存在的必要呢?人類有什麽資格主宰地球?憑借他們的傲慢和殘暴?」莫回道。他向著死去的閻空和唐顯靠近,視線移到了兩具屍體上,並評論道:「他們的肉體和我記憶中的人類一樣孱弱,似乎只要一腳就能將他們像蟲子一樣碾碎。但他們卻能使用某種未知的能量,產生非常可觀的破壞力。甚至我覺得連我們都未必能承受。」他彎下腰去,低頭盯著閻空手裏握著的那把槍:「但他們製造出的武器卻如此可笑,威力只夠殺死他們的同類。」

  「基路伯說過,人類已經製造出了比第三王國更加恐怖的武器。如果將那些武器一同引爆,連地球都將被毀滅。」荷魯斯接道。

  「這也是我覺得奇怪的地方。為什麽會有生物製造出那樣的武器來呢?」莫說道:「難道武器不是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用於摧毀敵人的東西嗎?但人類製造的武器。似乎不是弱到難以置信,就是強到難以控制。」他頓了一下;「或許他們都是些瘋狂的生物,又或許他們根本不配擁有任何強大的武器。」他抬頭看著荷魯斯:「假如地球由一群更高級的生物統治,比如……我們,也許人類可以作為我們的工匠,為我們服務,我想他們製造出的武器,由我們來使用正合適。」

  「你又在憑臆測來評論自己不了解的東西了,莫。」荷魯斯道:「基路伯沒有跟我們說過那些武器的特性,也許人類的那些武器根本不是你想像中的刀劍或者盾牌,就像你此刻看到的這個……」他說著,凝視了那把槍幾秒:「看,這是一種發射小碎片來遠距離攻擊的裝置,這種東西你見過嗎?」

  「第三王國也有過遠程的武器,不過就是些會爆炸的玩意兒罷了。」莫回道,「難道基路伯所說的人類終極武器,就是這種玩意兒的加強形式嗎?」

  「你過問得太多了,莫,你的好戰和好奇心,終有一天會給你帶來麻煩。」荷魯斯道。

  「麻煩?」莫說道:「會有什麽麻煩?難道你認為人類可以殺死我?知道嗎,我已經受夠了基路伯的告誡,我看他只是編造一些虛假的情況,好讓我們按照他的意思去做。」他單膝跪地,將唐顯的屍體一手就抓了起來:「嗯……看這些生物的屍體,在失去生命以後就開始腐敗,必須由其他生物來進行處理,這是低等動物的顯著特徵。」

  「你要做什麽……」荷魯斯對莫即將要做的事情,其實已經有了預感。

  只見莫將唐顯的屍體扔進了嘴裏,幾乎沒有咀嚼就吞了下去,接著,莫的身體化為了純能量,然後不斷縮小,直至化為了一個普通人類的大小。

  莫的樣子看上去和唐顯完全一樣,連你身上的服裝都幻化了出來,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試著清了清嗓子,卻說不出話來。

  這個由莫假扮的唐顯只能閉著嘴,從胸腔中發出古怪的響聲:「看來他們的聲線無法說出我們的語言。」

  荷魯斯說道:「知道你在幹什麽嗎?莫,這已經遠遠越界了。」

  「不,根本就沒有什麽界線明白嗎?」莫回道:「如果我們註定將永遠躲藏在這裏,基路伯又為何不把門給毀掉?他把鑰匙交給人類,並且傳授知識給他們,就是在等待今天,等待著人類王國中的強者可以來造訪。因為他知道,人類是難以捉摸的種族,他們的個體意志決定了終有一天會有人冒險來到此處,而他們短暫的生命和緩慢的社會進程又意味著這一天不會來得太快,於是我們才有了這幾千年休養生息的時間。」他望著荷魯斯:「現在,你是準備跟我一起來探個究竟,還是回去向基路伯告發我?」

  荷魯斯考慮了數十秒,沒有說什麽,只是撿起了閻空的屍體,一口吞下,同樣將自己換變成了人類的樣子。 本帖最後由 MK2LO 於 2016-5-28 21:51 編輯

xxi511 發表於 2013-6-15 00:05
第十九章 separately,encounter

  血梟一進入傳送門,就已身處空中花園的城市廢墟中,也不知是為什麽,他是唯一一個一進門就在中心地帶的人。但這並沒有給他帶來便利,反而讓他此刻陷入了麻煩之中。因為早在他之前踏入空中花園的鋼鐵戒律成員們,此刻正好來到了城市廢墟中,並且和血梟遭遇了。

  這相遇並沒有什麽戲劇性,因為血梟在幾千米外就感覺到了他們的罪和能量,而切薩雷巴蒙德和跟隨他的兇級高手們,也幾乎在相同的距離上就察覺到了血梟的存在。

  「真的是你……」巴蒙德看著站在道路中心等待著他們靠近的血梟:「為什麽你會在這裏?」

  「你就當我是來打獵的獵人好了,呵呵呵……」血梟獰笑著。

  面對眼前這一幫鋼鐵戒律的最強戰團,這世界上還能發自內心給出這種不懷好意笑容的男人,恐怕也就是梟爺一人而已。

  「大人,在這裏與『屠神者』交手,恐怕並非上策……」牧師長曼扎里克迪諾在巴蒙德身邊說道。

  這是血梟第一次見到迪諾本人,雖然他看過這個人的資料和照片,但看到真人以後,他還是產生了疑惑,這個年齡理應比巴蒙德還要年長的人,看上去竟然如此年輕,彷彿只有四十歲不到的樣子。

  血梟判斷,這種效果應該不是整容醫院能搞得定的,所以一定與能力有關。據他所知,這世上能活上百年。或者至少已經活了百年的人,分別是天一、鏡臉和茶仙。這三個傢伙,簡單地說,就是——神仙、妖怪、變種人。如果要把暗水也算進去。那就可以再加一個分類,外星人。至於迪諾這老頭,血梟初步推測是他具有自癒因子的能力者,而且看實力,他已是兇級以上,這兩點倒是和月妖很像,不過月妖的實際年齡和外表還沒有太大出入,現階段很難說她的能力能否延緩衰老。

  血梟想明白這些。只花了短短幾秒,他隨即就將視線從迪諾身上移開,移向了對方的兩名狂級高手,切薩雷巴蒙德和軍團長雅各布。

  巴蒙德自不必說。他是那種最完美的戰士,能力出眾、無所畏懼,冷靜沈穩,一個人可以抵得過一支軍隊,連同伴都會畏懼他的實力。從他可以在這種時代還將自己尊為神祗,就可見其實力。

  看雅各布時,血梟就像看到了一個山寨版的自己,那傢伙比血梟還要壯整整一圈。個頭也更高,一看便是塊難啃的硬骨頭。不過要論智商與知識儲備。血梟和雅各布的差距猶如大學裏的教授和高中就輟學的混混一樣,等等……這似乎不是比喻而是事實。

  總之。將對方的三個最強手目姦一番之後,血梟已經分析出了迪諾的部份能力,並且對另外兩人的實力做了些預估,他便決定嘲諷開怪了:「怎麽了?有什麽好多考慮的?誰先上前領死?還是你們要一塊兒來?」

  雅各布當時就要瘋啊,上前一步,正欲報上大名與這廝大戰三百回合。沒想到巴蒙德忽然說道:「迪諾跟我來。」他轉頭看著自己那已經躍躍欲試的軍團長:「雅各布,你和其他人留下,殺死這個異教徒。」

  「是!大人。」雅各布應道,這正合了他的心意。

  「想跑?」血梟可不會任由別人在自己面前隨心所欲地行動,他大步流星地就朝著巴蒙德走去。

  「無禮的異教徒。」巴蒙德說道:「我可不能在這裏跟你纏鬥浪費氣力……」他回過頭,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雅各布立刻會意,全力迎上,擋在了血梟身前。

  …………

  時間略微倒退,在荒原之上,EAS的眾人都看到了閻空和唐顯戰鬥最後產生那道能量柱升起。

  「那是有人在戰鬥吧。」盧卡看著那個方向道:「尚在我的探查範圍之外,但已經可以用視力來確認了……這是何等驚人的能量衝突……」

  「會不會是唐局長?」長纓問道。

  盧卡回道:「也許是,但也不能排除其他能力者同樣能放出這種龐大能量的可能,畢竟和我們同處這個空間的還有逆十字和鋼鐵戒律的高手們。」

  紙俠這時說道:「過去看看便是了,無論我們到達時戰況如何,總會留下一些痕跡或者線索的。」

  盧卡接道:「說得對,有必要過去確認一下。」

  時侍忽然說道:「我要繼續向那座城市進發,就分頭行事吧。」他說完就要走。

  長纓搶到時侍身前,伸手攔住了他:「我是這裏的最高指揮官,誰允許你擅自行動了?」

  時侍依舊沒有多餘的廢話,語速很快地回道:「即便你們在那裏找到了老頭子,他也會下令繼續向城市進發的。如果找不到,那就是浪費時間,或者就是主導去找上那些你們認為『不必要的衝突』。」

  他目視前方,虛起眼,遠眺著那座遙遠的廢墟:「你難道沒有察覺到嗎?我們已經走了這麽久,但那座城市和我們的距離似乎完全沒有拉近。這只有兩種可能,其一,這裏的陸地完全是平的,而且那座城市巨大到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第二,就是在這個空間裏,距離感很可能是虛假的。」他頓了一下:「我更趨向於第二種假設,所以,你們現在要去那個能量出現的地方,也許只需要一會兒,但更有可能會走上很久。反正那距離至少已經超出了盧卡長官的能量探知範圍。」

  「你忙得抽不出時間來走點彎路嗎?」長纓問道。

  時侍回道:「不止是距離感上有蹊蹺,還有些別的情況。」他舉起手腕:「你用生物鐘預判一下,我們進來以後過了多久?」

  長纓道:「問這幹嘛?」

  「已經一個小時過去了。」時侍看著錶說道:「但我覺得只過了三十分鐘不到。」

  「那又怎麽樣?」

  「通訊器的電力在未被使用過的情況下自行流失。」時侍接著道:「我看了其他電子設備,都是這樣,稍微開一下,就會消耗比平時多數倍的電力,還有……」他看了看其他人,眾人此刻都已聚過來,安靜地聽著時侍的話,「體內的能量也在流逝。」

  長纓聞言,神色微變,盧卡在旁邊插嘴道:「好吧,關於能量這點我也注意到了,只是不想讓大家陷入恐慌才一直沒有點破,真謝謝你把什麽都說出來。」他攤開雙手無奈地說道,他倒不是要責怪時侍,但在這種狀況下,不知道可能會更好,人的情緒是個很微妙的開關,就像去露營遇到山難的人一樣,他們要是認為沒有迷路,那說不定還精神百倍,一旦發現迷路了,饑寒交迫之感頓生。

  「我不知道體力是否也在以幾倍的速度流逝著,不過,分頭行事對大家都好。」時侍繼續說道:「我想那座城市裏肯定有著什麽重要的東西,吸引著切薩雷巴蒙德和逆十字的那幫人非去不可,你們之前也說了,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我們有必要去探查一下情報。既然是去探查情報,人員自然是少而精才好,我一個人去正合適,說句不客氣的話,在咱們這支隊伍裏,我是最強的幾個人之一了,哪怕我在城裏一無所獲,還被人發現並攻擊了,我也有自信順利逃脫。」

  「我跟你一起去。」長纓忽然說道。

  盧卡道:「天衛大人……這……」

  「理由的話,時侍剛才也都說過了。」長纓道:「不過我覺得一個人甚為不妥,兩人一組比單獨行動要有效率和安全得多。」她看著盧卡:「盧卡長官,從現在起,這裏由你指揮吧,你的軍銜比我高不是嗎?」

  「話雖如此……」盧卡心裏真是叫苦不叠:沒錯,叔的軍銜是比較高,但你這個天衛剛才還對時侍說自己是這裏最高指揮官來著,而且,你們倆本來就不聽我的指揮……

  「就這麽辦吧,從這裏開始分頭行事,等你們去看完了那邊的情況,終究是要向城市繼續前進的,那時我們的偵查行動應該也差不多了,到時後通訊器還能用就用,不能用就靠能量探查來找到彼此並會和。」長纓說道。

  時侍知道想阻止她跟來是不可能的,乾脆催了一句:「交代完了就快些走,浪費時間可是犯罪。」

  …………

  城市邊緣處,逆十字的眾人,也遭遇了意料之外的狀況。

  他們的面前,出現了一個巨人,阻攔在城市的一扇門前。

  此人的形象,可謂家喻戶曉,他身穿戰甲,腳踏雲靴,手持三尖兩刃戟,肩披八爪龍紋袍,頭上還他喵的長了第三隻眼。傳說中他已是肉身成聖的三界第一戰神、三界唯一武道聖人。

  有詩為證:儀容清俊貌堂堂,兩耳垂肩目有光。赤誠昭惠英靈聖,顯化無邊號二郎。

  烽燹和魏省都是龍郡出生,沒有見過這位,卻也聽過這位的傳說,二人皆是目瞪口呆,啞口無言。若是左道這路妖人在此,說不定會當即跪下給對方磕一個…… 本帖最後由 MK2LO 於 2016-5-28 21:51 編輯

xxi511 發表於 2013-6-15 00:07
第二十章 三眼巨人

  「暗水、神鑰,留下來。」天一說道:「其他人繼續前進,應該很快就能看到、或者感覺到血梟在和別人戰鬥了。」

  眾人聞言後,警惕地從三眼巨人的身邊繞了過去,那巨人卻只是目不轉睛地盯著天一,也不曾動過半步,像個雕塑般矗立在那兒。

  待他們走遠,三眼巨人開口道:「傳述者,我不能讓你接近基路伯。」

  「我知道,你接到的命令,就是阻攔我。」天一回道。

  神鑰轉頭問道:「你能聽懂他的話?」

  第二王國生物的語言,在神鑰聽來,只是一種古怪的、帶有韻律的聲音,但天一聽得明白,而且他直接用人類的語言與對方進行對話。

  「他們可以聽懂人類的語言,但他們自己的語言中有一些部份,並不在人類耳朵可以聽到的頻率。反正我聽得到,也能理解就是了。」天一回道。

  「他們?」神鑰疑惑道:「這麽說類似的,嗯……生物……還不止一個嗎?」

  「生物嗎……」天一道:「我本來以為,以一個人類的角度出發,你會視他們為你神明呢。」

  「你小子果然不是人類吧……」神鑰道:「算了,你不想透露的事,我問了也沒用。」他抬起頭,對三眼巨人高聲說道:「喂,你能聽懂我的話吧,雖然希望不大,但我也姑且問問,有沒有什麽和平的方式可以讓天一過去呢?」

  三眼巨人根本不接神鑰的話,他從始至終。只是緊盯著天一,「你打算與這個第四王國的異類,以及這個人類聯手……打敗我?」

  「不,我並不想出手。之所以沒有和其他同伴同時離開,是為了防止他們被我牽連。」天一回道:「現在他們已經走得遠了,那麽,我也可以闖過去了。」

  巨大的三尖兩刃戟橫在了天一身前,三眼巨人說道:「我豈能容你……」

  他的話還未說完,天一就直接回頭對暗水和神鑰道:「我也先走一步,你們殺了他以後跟上來。」

  天一朝著側面踏出一步,身形一閃,瞬間便來到了三眼巨人的身後,神鑰在他身上看不到什麽能量的變化,也感覺不出他究竟是個多強的能力者,好似天一天生的身體素質就能達到兇級能力者全力戰鬥時的水準,他憑借純粹的速度就衝了過去。

  三眼巨人話不多說,持戟轉身,旋出一招,他的出手奇快,巨大體型並不影響其速度。他的身體在剎那間化作虛影一般,戟鋒過處,地面和廢墟的殘壁皆是被他的撼天巨力掃成粉碎。

  天一卻是又進一步,一晃眼間便向前行到了更遠處。堪堪是站在了三眼巨人的招式範圍之外。

  這一進,一擊,一閃,足可見天一這閒庭信步般的移動方式,竟已在速度上穩壓三眼巨人不止一籌。

  「我們該出手了。」暗水提醒道。

  這句話傳入神鑰耳中時,暗水已從其身邊消失了,一條黑影迅速掠起,足下輕點,便攀上了三眼巨人的後背。但見暗水的右手自肘部向下,不知何時已然化作了黑色的劍鋒,他蹲在三眼巨人的肩上,朝著其脖頸後方就是一刺。

  一陣嘶——的聲音響起,這一擊的結果似是鐵片劃鐵板一般,暗水利刃化的右前臂,在對方頸後磨出一道白印,但是無法割開這巨人的皮膚。

  「哼……第四王國的生物啊,我聽基路伯說起過你們。」三眼巨人回過頭來,像是抓起叮住脖子的蚊子一般,一掌就擒住了暗水:「用人類的計時概念說吧……你最多阻撓我一分鐘。」

  暗水不但聽得懂三眼巨人的語言,他的嗓子還能用對方的母語進行回應:「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這一瞬間,三眼巨人的膝蓋,中了一拳。

  如果說暗水是第四王國中的異類,那神鑰應該算是人類能力者中的異類,他的能量形式和其他人不一樣,正如他的能力包含「鎖」和「解」兩部份,他的能量也可以轉化為「剛」與「柔」兩種形態。

  當其將能量調整到剛強的那種形態時,以破壞力見長,能夠與當初的血梟進行面對面的近身搏殺,當然,血梟得在速度上讓神鑰幾分。而當其將能量調整到較為柔和的形態時,則在操控力上見長,如大海一般,變幻莫測,前一秒風平浪靜,下一秒巨浪滔天。

  此刻,神鑰趁對方不備,用了第一種形態,一拳轟在了三眼巨人的膝蓋上。

  第二王國生物的身軀,說得通俗點,那是銅皮鐵骨,鑽石之軀。利刃、彈片、火燒、水泡之類的方法,對其皮膚的傷害就和一陣小風吹過去差不多。他們跳進岩漿洗澡都行,根本不在乎那種流於表面的攻擊。

  不過神鑰的這一拳,確實起了作用。這些生物的身體雖然強到難以置信,但他們的能量形式和人類是不同的,單純的衝擊力和能量貫穿後的傷害並進,無疑會產生傷害。

  三眼巨人不由得向後退了一步,不過他立刻重新站穩身形,一邊單手將暗水拋向正上方,一邊低頭看向了神鑰。

  「人類……竟也能有這樣的力量,但憑這種實力,妄圖戰勝吾輩,實乃天方夜譚。」他額頭上的第三隻眼睛睜開了,一道金光罩下,覆在了神鑰身上。

  神鑰躲閃不及,被籠入光中,金光化為一座塔形的光牢,將神鑰封住,隨後原地自轉,向上升起,竟這樣鑽破虛空,進入了一道時空的縫隙中。

  與此同時,被擲向高空的暗水也在此刻落下,由於他無法飛行,只能將雙臂化為了翼狀,欲借此減小下墜的衝擊和速度。

  不過暗水終究未能落地,巨人用腳跟一點,舞起三尖兩刃戟,迎空伸臂一挑,便將暗水的整個身體穿刺在了戟尖上。對巨人來說,這並不是什麽費力的事,那情景就像關公用大刀的刀尖淩空痛死了一隻蝙蝠。

  「一分鐘,差不多吧。」三眼巨人自言自語般道了一句,隨後就欲轉身去追那傳述者。 本帖最後由 MK2LO 於 2016-5-28 21:51 編輯

xxi511 發表於 2013-6-15 00:12
第二十一章 神鑰

  七歲的某一天,我曾被人關進了一個裝動物的籠子裏。那天的記憶有些模糊,我不知道我的父母在哪兒,也許就是他們把我鎖進去的,也許是某些喜歡看變態表演的闊佬幹的,也有可能是某個比我大一些的孩子在搞惡作劇。

  天一曾經問我想不想知道真相,我說我不想。我覺得人的一生裏總該有些神秘的東西,或是些永遠解不開的秘密。

  同時,我也覺得,如果一件事情的答案可能讓自己無法接受,那最好就別問。

  我和天一成為朋友也已經有多年了,認識他的時候,我才十幾歲,他看上去就是這幅二三十歲的樣子,過了這些年,他還是這樣。

  也許我只是想挖掘出這個神秘人身上的秘密,才會逐漸和他建立起友誼的。但不得不承認,他是個難以捉摸的人。我甚至懷疑過,當年把我扔進籠子裏的人就是他,因為他做的事情根本無法預測。

  還是來說說那個籠子吧……

  鎖並不複雜,就是那種用人的手可以輕易打開,而用動物的爪子永遠弄不開的鎖,一個七歲的男孩兒又怎麽會被這種籠子鎖住呢?很簡單,把我扔進籠子裏的人在鎖上栓了一團鐵鏈。

  籠子被仍在一個很荒涼的森林裏,我依稀記得當時在周邊聽到過一些不好的聲音,估計不是熊就是狼。

  我把手伸出籠子,拖著鐵籠艱難地動了些距離。撿起了一塊比較堅硬的石頭,奮力去砸鐵鏈,我砸了很久,七歲的孩子沒有多大的力氣。而且我當時也並不知道自己是能力者。

  總之,最後我還是逃出來了,在森林裏走了一兩天,什麽都沒吃,後來我看到了公路。

  我一直跑到雙腿癱軟,直至昏倒在路邊。

  一位老先生發現了我,我不記得父母,不記得自己的名字。也沒有任何能證明身份的物件,只有一身很普通的髒衣服,於是那老人就收留了我。

  老人是個落魄的魔術師,年輕時也曾風光過一陣。但在某次大型表演中,出現了意外,他的大部份器官都受到了損傷,醫療費用幾乎花去了他所有的積蓄,最後他只得到了蹩腳魔術師的名聲和茍延殘喘的身體。

  籠子裏的那幾十個小時可以能在我幼小的心靈裏留下了某種奇怪的陰影。我可以接受解不開的謎題,卻不能容忍解不開的束縛。

  所以我要求老人教我各種逃脫的技術,這位曾經的「逃脫大師」是個很稱職的老師,如果他不是那麽執著於魔術。他完全可以去改行當個鎖匠,或者乾脆去當個什麽安全顧問什麽的。而不必過那種四處流浪、在不入流的場所演出,勉強混個溫飽的日子。

  我應該是個很有天賦的孩子,一年的時間,我就學會了解開每一種標準鎖。隨後我學了更多的東西,我掌握著十幾種辦法,能從各標號的束縛衣裏輕鬆逃脫。你可以把我倒吊起來,裹進束縛衣,綁上鐵鏈,加上七八個不同的鎖,關上房間裏的燈,再關上門。假設這個房間裏的空氣只夠人活五分鐘,那麽十分鐘後你回來,看到的絕不會是一具倒掛的屍體,而是一個空著的房間,地上散落著束縛衣、鐵鏈和鎖……

  我十三歲時,老人死去了,在他去世前,我已經學會了他所有的技巧。其實那時已經有許多知名的馬戲團和我聯繫過,希望我成為他們巡演中的明星,但我都拒絕了。你問我為什麼?因為我不想待在一個更大的籠子裏,供人觀賞。

  跟著師父表演,是還他的恩情,但既然他已經死了,我就該過自己的人生,過上好日子。

  我很有自信,十八歲之前,我已經是全球頂尖的神偷之一,除了一些非常棘手的地方,比如盧浮宮和天都,像一般的博物館或者珠寶店,我皆是來去自如。

  也是在那段日子裏,我認識了天一。他試圖和我做交易,而他的籌碼就是我那段失去的記憶。

  我沒有接受他的提議,後來我才知道,自己的選擇是何等明智,踏入他的遊戲,一般都沒什麽好結果。

  不過他似乎覺得一個凡事都不去刨根問底的人,反而很適合成為朋友。當然也有可能,他只是對我特殊的能力有興趣,想要利用我。誰知道呢,反正我也沒問過。

  天一成為了我第二個導師,亦師亦友,他在能力者的課題上點撥過我,甚至在我的專業領域也給過我意見,在盜賊技巧方面,我是盜竊與逃脫的大師,但他在籌劃方面確實要遠勝於我。

  後來的某天,我們的聯繫忽然就斷了,一晃就是十年過去。

  這十年我成熟了,我不再為了物質上的享受,虛假的名聲或者是挑戰高難度等等理由去偷竊,我成了個義賊,就像羅賓漢,專偷那些為富不仁的貴族和王族,做些劫富濟貧的買賣。

  結果是很諷刺的,我偷了那麽多年東西所累積的罪過,似乎都比不上被捕前那幾年來得重。彷彿前幾日我還是逍遙法外,無人問津的狀態,可以公開去便利店買東西。而一對貴族們下手,我就變成了不化妝走上街就得被連夜跨省的重犯。

  後來,我就遇到了那位七皇子殿下,他倒確實是個厲害人物,我以前就聽說過茶仙的名號,真沒想到有一天他會來追捕我。結果事實證明,無論智謀還是實力,我都有所不及。

  天一救我離開地獄島後,對我說,是時候讓世界改變一下了。到現在為止,世界的改變我是看到了,但天一的目的,卻令我越來越費解。更不用說,他的身份,以及此刻他令我陷入的這種境地了。

  …………

  神鑰眼前的金光散去後,他的眼前出現了一條筆直的走廊,在光源完全消失前的幾秒鐘,他依稀看到了兩邊的墻壁都是藍色的,頭頂的天花板、腳下的地板,也都是和墻壁一樣的藍色材質。

  在徹底的黑暗中前行,是非常危險的事,但神鑰此刻別無選擇,他伸手不見五指,也沒有攜帶能提供照明的東西,只能抓瞎向前走。

  他摸著一側的墻壁前進,那材質觸上去既不像是金屬、也不像是石頭,說不清是什麽建造的。一邊行走,神鑰一邊在腦中整理著眼前的狀況。

  呼吸比較舒暢,此地的空氣應該並沒有什麽大礙,沒有明顯吸入灰塵的感覺;能量的感應……探查不到人的存在;嗅覺正常,但沒有聞到什麽特別的味道;聽力……

  神鑰停下腳步,仔細聆聽,他的聽力很出色,開保險箱可以不用助聽器。但此刻,除了自己微弱的呼吸聲,在黑暗中什麽都沒有聽見。

  對周圍狀況的不明,讓他的行動顯得很徒勞,但他也只能無奈地繼續前進了。剛才還在廢墟外和三眼巨人戰鬥,幾秒後怎麽就來到了這麽個地方?

  這樣的黑暗中,人類的本能,無疑會讓內心產生些恐懼,但神鑰早已克服了黑暗帶來的心理影響,他自然是不會害怕什麽的,更加不會喪失冷靜的思考能力。

  朝前這樣走了很久,神鑰發現這墻壁不知何時開始,並非是筆直的了,已經出現了一定的弧度。這是件很麻煩的事情,如果這走廊乾脆具有直角轉彎的話,倒也好記,但這種漸漸轉變方向的情況,人很難在大腦裏構建起一個地圖來。

  「等等……」神鑰想起了金光散去前看到的景象,「這條走廊難道是……」他朝旁邊走了幾步,摸到了另一面墻壁,走廊另一側的墻,和他剛才扶著的墻壁,是完全平行的,弧度是一樣的。

  神鑰驚道,「那三隻眼把我關進了一個迷宮?」

  不過他隨即又燃起了希望,因為既然是迷宮,那就一定有出口。按照常理,走出一個迷宮最簡單有效的方法,其實神鑰從剛才開始就已經在做了,那就是沿著一側的墻壁前進,那早晚會找到出口的。

  現在的問題是,這個迷宮究竟有多大?

  神鑰在這點上,稍稍有些不好的預感。從墻壁的構造來講,方形轉角的迷宮有多大,是不太好判斷的,因為你不斷在轉彎,但弧形迷宮,卻可以判斷一二,那就是其中一面墻的弧度究竟有多接近直線。

  神鑰感覺,按照目前這一路走來,幾乎不怎麽感覺到有偏移的狀態來看,這個迷宮大得非常離譜,到底有多少條路,要繞多少個彎,多久才能走到其中一條道的盡頭,全部都是未知數。

  於是,神鑰乾脆運起能量,用手摸著一側的墻壁,開始向前狂奔起來。

  無論這個迷宮由多到,墻壁的總長有多驚人,每向前進一步,那麽距離找到出口就更近一步,因為到頭來,所有的迷宮都是一個圈,這個圈上,總會有一個缺口的。

  神鑰的速度極快,幾乎和跑車行進的速度一樣,而且他可是不耗油的。正當他這樣衝刺了足足十分鐘後,忽然,他竟然感覺到了什麽東西,那是一種生物的氣息,一種壓倒性的存在感…… 本帖最後由 MK2LO 於 2016-5-28 21:50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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