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奇幻]翼圖卷宗 作者:天堂裡的土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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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陵霖 2012-10-11 19:53:48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11 390670
西陵霖 發表於 2012-10-11 21:15
            第六章  劇場前的重逢

  在古彥的邸堡度過歡愉溫馨的三日,律都楚艷是最開心的,皆因盧爾瓦茜天
天陪她逛街購物,讓她由衷地覺得這位“嫂子”很不錯。

  她的草原膚色與魯古的種族膚色甚為相近,因此那些新買的衣服和首飾穿戴
在她的身上,把她裝扮得像極魯古的少女。

  她還說要跟隨盧爾瓦茜學習歌舞,以後也登台演出,以此養活無能的老公。

  古籐對此很無奈,卻也由得她瞎扯,反正誰都不會把她的話當真。

  今日下午,古彥和盧爾瓦茜要在亞弗大劇場登台表演,邀請古籐等人過去。

  本來古彥說要領著他們前往劇場,卻被古籐拒絕了。他說會親自買票進場以
示對四哥的支持。古彥清楚他的脾性便同意了。

  午餐之後,古彥囑咐完畢,攜盧爾瓦茜提前出發。

  古籐回到寢室本想小憩片刻,結果律都楚艷一套套衣服地試穿,在他耳邊嚷
著穿哪套比較漂亮,搞得他合眼的機會都沒有。然而他還是很有耐心地觀望她試
衣,可是每次的回答都是:“啊,這套不錯,很性感,我喜歡。”

  如此七、八次之後,律都楚艷的性子爆發,把雲宮嬋剛拿來的衣服砸到他的
臉上,嗔道:“沒品味的家伙,問你都是白問!你就喜歡我不穿衣服,呸。”

  古籐把衣裙從臉上拿開,道:“剛才試穿的第四套最好看,就穿那套好了。”

  律都楚艷展顏歡笑,驚喜地道:“那套很暴露的,你准我穿出去見人?”

  古籐翻身坐起,朝律都楚艷招手。等她走到床前,他把她拉到床上,摟著只
穿了內衣的她,語氣真誠地道:“魯古女人都是這麼穿的,為何我的楚艷不能夠
那麼穿?你喜歡那套就穿那套,我總不能夠讓我的妻子活得太委屈,是吧?”

  律都楚艷狠狠地在古籐臉側“啵”了一記,歡呼起來:“老公,你真好,我
最愛你。”

  古籐的手便伸入她的小褲,淫意盛然地道:“既然如此,立刻表現你的愛
吧。”

  “蘭若幽,你來服侍他,我要繼續試穿衣服,懶得陪他胡鬧。”律都楚艷抽
出古籐的手,爬跳落床,肆無忌憚地嬌喊:“雲宮嬋,把我的小褲都拿來,這條
好像有點濕了。”

  “楚II夫人,幽幽也要打扮,沒空服侍主人啦!”坐在梳妝台前梳理的蘭
若幽,明確地表示抗議。

  律都楚艷道:“你打扮得再漂亮也沒用‘言而無信的膽小鬼,一輩子當悲劇
的處女。”

  “那是主人沒有魄力,怨不得幽幽不守信諾……”

  “蘭若幽,過來。”古籐的話剛出口,蘭若幽“哎”地一聲,丟掉手中的活
兒,一溜煙地爬到床上,伸手便把他推得仰躺,跪趴在他的胯間,很熟練地解他
的褲頭——他翻了翻白眼,問道:“我只是叫你過來,有說讓你做多余的事情
嗎?”

  蘭若幽抬臉嘻嘻地笑著,回道:“主人不說,幽幽也懂怎麼做。”她繼續褪
解古籐的褲子,然後趴到他的胯間賣弄她的絕活。

  雲宮嬋看到這裡,故意轉身背對著床,道:“夫人,奴婢也想回房換一套衣
服。”

  律都楚艷啐道:“看得多了,自然習慣。躲著有用嗎?”

  古籐把蘭若幽抱到胸膛,仰首吻了她俏嫩的嘴,道:“我想要你媽媽,同意
嗎?”

  “堅決不同意。”

  “我一定要呢?”

  蘭若幽的眼睛眨啊眨的,然後扭臉看著雲宮嬋的背影,把問題拋出去:“媽
媽,我不知道怎麼回答。這是你的事情,由你來回答主人。”

  “我、我肚子不舒服,我得去廁間。”雲宮嬋支吾一聲,慌忙逃了出去。

  “這麼不雅的借口也說得如此順口,你到底是不是我媽媽啊?”蘭若幽倍感
丟臉,擺首回來,盯著古籐氣道:“媽媽沒有明確地拒絕,我不管啦。”

  古籐淡然一笑,道:“剛才只是逗你的,我對你媽媽免疫。”

  蘭若幽翻身落床,氣惱地坐到妝台前,嗔道:“主人好壞,幽幽不服侍你
了。”

  古籐坐起,完全地脫掉褲子,落床走到律都楚艷身側,把她橫抱在懷道:
“本來想安靜地睡一覺,你卻鬧騰不休,若不把你折騰一番,難洩我龜頭之欲!”

  “惡徒,你說話最惡心嘛!快點放我下來,我們還要看演出,你別搞我腿軟
……啊呀呀,你真的要搞呀,我和你拼了!”

  古彥的家僕准備特大的豪華馬車,載送古籐等人前往亞弗劇場。律都楚艷大
呼古彥有先見之明,皆因被某個惡徒折騰得疲軟的她不得不依賴交通工具。

  雖然她剛才也是熱情洋溢、激情碰觸,但此刻坐靠著古籐的胸膛,她越想越
不甘心,最終忍不住嬌嗔:“都是你啦,本來我想穿著魯古的衣衫招搖過市,迎
接魯古男人熱情目光的洗禮,卻被你害得躲在馬車裡,我恨死你了!”

  古籐撫摸著她的秀發,輕笑道:“你如此說話令我感覺你是在誇獎我。想到
我短小的器具總能夠把你徹底征服,我的自卑感降低很多。”

  “你會自卑?把你的魔觸伸出來,哪個男人敢與你比較?再強悍的男人也只
有一根屌,你有九根,其中八根還可以隨意伸展。我呸,你就是觸須怪物!我這
輩子算是毀了,一生都要忍受非人的糟蹋。嗚嗚,誰來救救我啊?”

  古籐見她裝哭訴苦的模樣很可愛,側首下來吻了她的鼻尖,調侃道:“看來
我不能夠再使用那些礙眼的觸須,免得傷害我的楚艷乖乖……”

  “不行,偶爾……也要使用的嘛,人家有時候就是喜歡被你糟蹋……”

  “呵……”古籐抬首,長舒一口氣;扭首看向坐於律都楚艷的右邊,此時故
意地看著簾窗的雲宮嬋,問道:“雲宮嬋,你連面對我的勇氣都沒有嗎?”

  偎於古籐左側的蘭若幽輕搖他的手臂,嬌聲道:“你和楚艷夫人都在做些羞
人的事情,媽媽當然不好意思看了。”

  律都楚艷反駁道:“你做的事情更令你媽媽難堪。”

  “所以媽媽才會逃跑咧!”

  “幽幽,別拿媽媽做話題。”雲宮嬋低叱一聲,稍稍拔開簾布,從簾縫往外
看去。

  蘭若幽朝她母親的背影呶呶嘴,笑言:“主人,幽幽下次會很勇敢地面對你,
要記得狠狠地進來哦!不要每次都被幽幽虛假的眼淚嚇得退縮,那很不像主人的
風格耶。”

  雲宮嬋羞怒回首,啟唇欲叱責,卻又突然轉臉過去,無奈地道:“是我沒把
你教育好,我愧對蘭氏王朝的列祖列宗。”

  “哼!幽幽是很有教養的女孩,所以幽幽才懂得如何服侍主人。幽幽的壞,
只會一點一點地奉獻給主人。媽媽你是不會懂得的,當初幽幽遇到主人的時候,
仍然像在我們村莊一樣,很有氣質很安靜哩……”

  “當初你可憐兮兮的,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哪裡來的氣質?但安靜倒是真
的,畢竟害怕得不敢說話嘛。”古籐說到後面,臉上露出笑意。

  蘭若幽抵賴道:“我才沒有害怕,當時我就想趁你睡覺的時候,悄悄地把你
殺了。”

  古籐問道:“怎麼沒下手啊?”

  蘭若幽嗔道:“那晚你和侄女在床上戰得不眠不休,我哪有機會下手?後來
看你順眼些了,只好認命啦!嘻嘻,反正幽幽沒有情人也沒有丈夫,心想勉強做
你的女奴情人吧,嘻……”

  “你別笑得如此奸詐,女奴就是女奴,我什麼時候說過你是我的女奴情人?”

  “幽幽說的,管你呢!總之是女奴情人,而且是唯一的。以後主人即使有再
多的女奴,她們也不是女奴情人,否則幽幽會非常生氣。”蘭若幽扁著嘴兒撒嬌。

  古籐繼續逗她:“你生氣會怎麼樣?”

  蘭若幽鼻兒一哼:“不原諒主人。”

  古籐臉色一正,突然陷入沉思。

  蘭若幽有所感覺,慌然問道:“主人,你生氣啦?幽幽只是說說。”

  古籐側首吻住她的嘴,與她相吻一會,退離她的脊道:“你的話讓我想起凱
希,她總說無法原諒我的失約。這一次,離得她更遙遠。我想這輩子都難以得到
她的原諒,但我每想到她,我仍然想履行承諾。只是,回頭太難;或者,她已然
對我絕望。”

  “幽幽不知道該說什麼話安慰主人……”

  “咦?”雲宮嬋驚呼一聲。待得一會,她陡然撩起整塊簾布對街呼喊:“博
淵、博淵……”

  蘭若幽急忙移過去,往車窗外面望去,跟著嬌喊:“哥哥、雨菲夫人,我是
幽幽啦!”

  此時此刻,馬車停在劇場門前。

  古籐低首看著依然眠憩的律都楚艷,道“楚艷,貞四雨菲姐姐來了。”

  湯雨菲憔悴許多,仿佛大病當中,然而她看到從馬車裡出來的古籐,失神的
雙眸剎那間閃爍最初的神韻,淚水奪眶而出。

  “啊嗚……”她喜極而泣,投入他的懷抱,被他緊緊擁抱。她沒有說話,只
是哭泣,哭著踮起腳吻他,瘋也似的吻他的嘴……

  “雨菲,我都說了,出來走走總會遇上好事。若是今日我是單獨出行,你和
他就錯過相遇的機會。雖然我覺得這並非是一件好事,卻是你期待的重逢。卑鄙
的混蛋,把我的侄女害得如此淒慘。”湯燕看到此情形,也是淚光閃現。

  古籐結束和湯雨菲的熱吻,看了一眼相談的蘭氏一家,他吩咐車夫代為購票,
便道:“距離戲劇開演還有半個鍾頭,我們找個地方坐一會。這裡人來人往的,
不好說話。”

  “主子,那邊有間茶館。”蘭博淵是湯雨菲的奴僕。當初回程之時,經過望
巒城,他已是如此稱呼古籐。

  “走吧,流了那麼多淚水,應該補充水分。”古籐示意蘭博淵引路,他摟著
律都楚艷和湯雨菲往劇場左面的茶館走去。

  他們進入茶館,把茶客的目光都吸引過來了。

  古籐、律都楚艷及湯氏二女相繼入座,蘭氏一家依然侍立。

  “都坐吧,站著太招搖。”

  要了茶點和茶水之後,古籐喝了兩杯茶,看見律都楚艷和湯雨菲相談甚歡‘
他就望向湯燕,道:“姑姑——”

  “別喊我姑姑,你已被逐出家門,你和雨菲的婚事等於泡湯。我與你沒有任
何瓜葛,你喊得那麼親熱,我心中有負擔。”湯燕本來不喜歡古籐,如今古籐落
魄,她自然不會給他好臉色。

  湯雨菲嗔道:“姑姑,他再怎麼不好也是我的夫君,你怎麼能夠翻臉不認?”

  湯燕傲然道:“他曾是血瑪之子,家族才同意你們的婚事。但你和他之間不
但沒有成婚,連最基本的婚約都沒有,我為何要承認他是你的夫君?看在你對他
用情至深的份上,我勉強承認他是你的情夫。”

  “姑姑,你說得好過分。”湯雨菲委屈得又想哭。

  古籐淡然道:“這些事暫且不深究,我想知道你們為何在魯古?”

  湯雨菲道:“姑姑說服爺爺讓我們出游。原本計畫來魯古見了四哥之後,到
血瑪找你;但是剛進入巴克約王國就聽到你被逐出家門的傳聞。我不知道怎麼辦
了,所以跟隨姑姑來到魯古。她看了四哥的表演,被四哥迷得丟了魂,很想接近
四哥。偏偏四哥不隨便見客,湯家在魯古也沒有門路,又不好意思說與你有關系,
只好在此干等。”

  湯燕被侄女說得艷臉臊紅,卻不出言否認。

  古籐道:“你們一直住在旅館嗎?”

  “我們帶著家奴和樂團,住在旅館不方便,所以租借了一座莊院。因為如此,
我們帶的錢用得差不多了,前些天才寫信回去讓家裡送銀票過來呢。姑姑說,她
要抱得美男歸,我也不想回家,想要獲知你的行蹤再去找你。可是蘭博淵天天出
去打聽也沒有你的消息。”

  “我躲起來了,若不是今日遇到你,你很難找得到我,因為我沒想過要去找
你……”

  湯燕罵道:“我都說了,這混蛋是沒良心、沒感情的孽畜!”

  湯雨菲顫咽道:“為何……你不找我?”

  “我連自己應該往哪裡,至今都搞不清楚,你讓我從何找你?最初的時候,
我就欺騙你,這次我不想欺騙。若是覺得委屈和痛苦,你就哭吧;但是既然相遇,
也就不放你走了。

  讓你姑姑回去告知你爺爺,我擄走了他的孫女,永不歸還。“

  湯雨菲聽了這番話,舉手擦擦眼淚,怨道:“你為何不問我的意願?”

  “霸占或欺騙是不需要請求的。”

  “惡徒,騙子,我不給你霸占。”

  “已經霸占了。”古籐不理會湯燕憤怒的目光,抬手托轉湯雨菲的淚臉,溫
柔地吻她的嘴唇……

  “走吧,我帶你去見四哥,讓你近距離欣賞帥哥,圓你的帥哥夢。”

  不等湯雨菲回話,湯燕已是雀躍地喊道:“古彥還認你做弟弟啊?”

  古籐伸手過去端起她的茶杯,仰首把茶水喝了,道:“我住在四哥的邸堡。”

  “啊哇,你又喝我的茶……”
西陵霖 發表於 2012-10-11 21:16
             第七章  名姬之爭

  古籐之所以不喜歡宴會或是擁擠的地方,皆因這種場合總是擠著太多的女性,
而女性的氣息過於濃烈,會讓他的身心容易煩躁。以前他無法理解為何是這種體
質,但經過異變之後,他猜測也許是自己奇特的生命的緣故。

  劇場裡自然有許多女性,而且這些女性大部分來自貴族。姑且不論她們的姿
色,單單她們散發的香水味都濃得化不開。古籐所在的位置雖然是劇場的後列,
仍然感覺甚為強烈。

  湯燕對於古籐選擇的座位很是不滿意,因為她每次看表演都極力地往前靠,
偏偏古籐選擇最後面的座列,令她怨念暗生。然而想到表演之後能夠與古彥面對
面,她的芳心如同灌了蜂蜜般的甜美。

  “古彥啊!歌舞的王者,完美的男人,你為何還不出來呢?”

  古彥身為魯古的歌舞王者是無可置疑的,可是除了古彥之外,還有很多表演
者。魯古人們衷情於歌舞幾乎到了瘋狂的地步,因此那些表演者雖是“戲子”的
名分,但與別的地方的藝旦比較,魯古的藝者擁有很高的地位,等同於貴族。像
古彥這般的歌者,自然是必須作為壓軸出場。

  古籐不懂得欣賞歌舞,也不熱衷於歌舞,音樂和歌聲進入他的耳中,他除了
覺得好聽之外,聽不出別的味道;而對於那些舞蹈,他僅僅是感覺好看罷了。

  當然,那些穿著綢羅起舞的女郎更讓他覺得養眼。但他總是安靜的,哪怕他
不能夠否認自己的淫亂,許多時候,他給人的感覺靜默而木訥。

  他坐了一刻多鍾,感覺很難繼續安靜下去,便低聲道:“楚艷,我出外透透
氣,一會輪到四哥出場,你讓蘭若幽出來通知我。”

  湯雨菲道:“我陪你出去。”

  古籐問道:“你不看表演嗎?”

  湯雨菲誠實地道:“我對歌舞沒有多少興趣。為圖新鮮,勉強陪姑姑看了幾
回,後來再也沒有心情看了。我想你,想得好苦……”

  “到外面再說吧,不想吵著別人。”古籐離座,牽了她的手走出劇場,舒了
口氣道:“如果是以前,我早就犯病了。雨菲,不怨我的無情嗎?”

  湯雨菲低嗔:“你本來就是個無情的家伙,我什麼都給你了,你也沒認真地
說過愛我。”

  古籐放開她的手,摟她入臂彎,坦率地道:“我認真的時候,不想說太多,
更不想對你們肆意地說愛。我不是情場浪子,也不是癡情聖男;我就是這個樣子,
是你的男人。”

  “可是,如果不是這次偶然的相遇,你就會無情地把我拋棄。我最終得回家,
然後嫁給別的男人。想到這些,我就想哭,想恨你一輩子。”

  “我拋棄的不僅僅是你,我拋棄了許多人和事。你應該懂得,從我被逐出血
瑪的那刻起,我和你之間的婚約已然煙消雲散。我沒了強大的背景,即使你願意
傻傻地被我欺騙,你的家族也不會把你交給我。所以我明確說不會去找你,因為
那是事實。”

  “剛才你不肯解釋,為何現在又解釋了?”

  “想繼續欺騙你。”

  “你——好壞的。”

  “是啊,很壞。”古籐感覺周圍的目光都投過來,雖然他內心泰然,也覺得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進去吧,到哪裡都不能安靜,倒不如進裡面看看那些美麗
的名姬,你也可以欣賞台上優雅俊俏的帥哥。”

  湯雨菲踮起腳兒,在他耳邊輕問:“楚艷剛才悄悄告訴我,說你那個變得厲
害,慫恿我今晚讓你展示威力?我聽得糊裡糊塗的,她卻要保持神秘,你說說是
怎麼回事?”

  古籐攜著她的藕臂,轉身走入劇場大門,低語一句:“我還是像以前那般厲
害。”

  湯雨菲心中好奇,回到席列,果斷坐到古籐原來的位置,古籐自然坐到她原
先的座位。如此的座位變換,古籐便坐在湯燕和湯雨菲之間。

  他見湯雨菲和律都楚艷耳語,扭臉看了看左邊的湯燕,細聲道:“劇演結束,
我應四哥邀請,會進入後台,我給你引見。”

  湯燕驚喜地轉首過來,道:“以後我也幫你在父親面前說說好話,算是答謝。”

  “沒有必要。”古籐正首回來,專注地觀看演出。

  看罷古彥的演出,在如雷的掌聲和吶喊中,古籐只有如此想法:四哥是成功
了。他不懂得細究古彥的藝術水准,但他從觀眾的反應可以確認古彥的成就;更
從身邊湯燕歇斯底裡的歡呼中,真切地感受到人們對古彥的崇仰!雖然他並不認
為湯燕懂得藝術。

  古籐結束鼓掌,仍然安靜地坐著。待得多數的觀眾離場,劇院方面派人過來
邀請古籐等人。

  進入後台,聽得陣陣歡呼,卻見得隊伍中的福態中年人張開雙臂迎來,喊道
:“塞裡夫。格汗代表亞弗劇院,歡迎古籐上尉的蒞臨。”

  古籐早已從古彥口中得知他是劇院老閱,也是魯古的大貴族,便與他熱情地
擁抱:“塞裡夫先生,你令我受寵若驚。”

  “能夠看到王國傳說中的男人,才是我塞裡夫的榮幸。我與古彥說好,今晚
要宴請你們,彼時再與古籐上尉舉杯傾談。你們先與這裡的孩子相互認識,到晚
宴之時才不至於太陌生。我這就回家准備,呵呵。”塞裡夫豪慨地拍拍古籐的臂
膀,領著一干侍女離開了。

  古彥笑道:“五弟,他就是很會做人的,所以才能夠經營魯古第一的劇院。
我給你介紹劇院的諸位名角,他們對你的事跡很感興趣,非得要見見你不可。”

  古籐卻不是如此認為,從那些藝者的眼中,他看到了失望之色。他深知其中
原因,依然故作喜悅地與他們握手相識。

  通過介紹,他得知古彥和盧爾瓦茜之外,亞弗劇院的魯古城另外四名頂尖藝
者:阿萊奉。阿比、森瑪盧賽、娜玲。雅金、巴拉嘉麗。

  古彥得知湯雨菲與古籐的關系,當即埋怨道:“你們都到了魯古,怎麼不來
找我?”

  湯雨菲尷尬地道:“我聽說他被逐出家門,所以……”

  古彥伸手撫摸她的頭,笑道:“別想得太多,不管家裡發生什麼事情,他永
遠是我的五弟,我也永遠是他的四哥。你生得真秀美,讓四哥抱抱你。”他果然
把她輕擁入懷,致使她感動得淚光閃現——這美麗的男人是如此善良和溫柔,與
古籐有著本性的區別。

  旁邊的湯燕猛地朝湯雨菲使眼色,湯雨菲只得勉為其難地道:“四哥,我姑
姑也是學歌舞的,她很崇拜四哥呢!請四哥指教一下我的姑姑,好嗎?”

  古彥輕輕推開湯雨菲,面向湯燕微笑,伸出他修長的手掌道:“你好,我是
古彥,請幻原諒我的怠慢。”

  湯燕眼欣喜地伸出右手與他的手相握,雙眼發光地仰望古彥,緊張地道:
“古彥先生,我是雨菲的姑姑湯燕,請、請你賜教。”

  古彥風度翩翩地道:“賜教不敢。如果有機會,相互學習吧,呵……”

  湯燕和古彥相視而笑,她笑得幸福而癡迷。

  那邊的古籐也在盧爾瓦茜的引領下,與劇場的諸位一一地打過招呼,便有演
員相繼告退。

  最終留下來的是年輕的森瑪盧賽以及另外六名男角,他們極其友善、極其熱
情地找律都楚艷等女交談。

  蘭若幽在這種時候總是顯得奇怪,她躲到古籐的背後,扯著他的衣服,像個
慌怯的、純純的、無比美麗的“啞巴”。

  一刻鍾之後,古彥看見森瑪盧賽等男性沒有離去的意思,他道:“盧賽,你
們該回去了,別忘今晚還要赴宴。”

  “古彥,晚上見。”

  湯燕見森瑪盧賽等人離去,問道:“古彥先生,他在魯古很出名嗎?”

  古彥答道:“啊,魯古北方之城的貴族,天才般的人物。年僅二十一歲,已
是與我齊名。”

  湯雨菲不客氣地道:“他沒有四哥好看,我見過的男人中,四哥是最帥的。”

  古彥故意問道:“在你的眼中,應該是五弟最帥吧?”

  “他?哼,哪裡帥了!剛才你也看到,那些藝姬瞄他一眼便沒了興趣,個個
失望地離開。”湯雨菲貶得古籐一文不值,不料臉兒突然臊紅、語鋒瞬轉,羞喜
地道:“但是雨菲好愛他,哪怕他一點都不帥。”

  古彥輕摟盧爾瓦茜,笑道:“哦呵,我們也回去了。”

  塞裡夫的府邸離古彥的邸堡不遠。晚餐過後,古籐與湯雨菲洗了鴛鴦浴,她
的惱怨消失得無影無蹤;然而她覺得被律都楚艷欺騙了,因為古籐沒有變得很厲
害,頂多是罾沒有早洩罷了。

  如此一番鬧騰,湯燕等人如約來至。湯雨菲沒有回租住的莊院,她囑咐潔蓮
把衣衫拿過來更換。此時夜色已濃,一行人歡歡喜喜地前去參與晚宴。

  身為魯古第一劇院的老閱兼魯古的大貴族,塞裡夫的邸堡自然宏偉華麗。古
彥率領諸人到達之時,魯古的許多貴族以及劇院的主要演員也來得七七八八。宴
場裡飄揚著柔和的音樂,卻不影響人們的談話。

  塞裡夫表現得很熱情,他安排在場的貴族與古籐簡單地打過招呼,便邀請古
籐上樓。

  古籐原是不習慣宴會的氛圍,也就沒有拒絕。兩人到達三樓,進入一間裝飾
古雅的小廳。

  剛剛坐落便有六位穿著性感的少女進來。

  “古籐上尉,既然來到這裡,我就不說客套話了。雖然你只是血瑪的養子,
血瑪也宣言與你斷絕關系,但是我對你的崇仰之情仍然不減半分,所以特意把你
邀請至此,你我痛飲幾杯。”

  塞裡夫舉杯邀飲,看見古籐很干脆地把酒喝盡,他仰首一口飲光,朗笑道:
“你果然與古彥不同,他為了保護嗓子,別人怎麼勸酒,他一般都是不喝的。”

  古籐露出會意的微笑,道:“我們六兄弟中,只有四哥不怎麼喝酒,但我想
他也不會完全地拒絕酒水。”

  “偶爾喝幾杯吧,不曾見他多喝。”塞裡夫說罷,示意其中四位少女表演節
目,竟是誘人犯罪的脫衣舞:“男人喝酒總得添些情趣。古彥不怎麼愛好這套,
不知古籐上尉是否反感?”

  “很喜歡。”古籐把手伸去摸身旁負責斟酒的侍女的臉蛋,眼睛卻看著桌前
那四位少女的“情趣舞蹈”,隱約感覺胯間的那話兒有點躁動:“我與四哥最根
本的區別在於,他是美麗的,我是丑惡的。”

  “呵呵,古籐上尉言重了。但說到美麗,古彥是拒絕這詞,然而他的確是個
美麗的男人。”塞裡夫又與古籐對飲一杯,毫不客氣地把伸入他身旁侍女的衣領,
放肆地揉抓薄紗之內未戴胸罩的乳房,樂道:“別瞧她們這般,都是處兒,請古
籐上尉隨意享用。”

  “謝謝。”古籐的手退離侍女美麗的臉蛋,把她新斟的酒喝了,她又往他的
空杯裡斟滿酒。

  對面的四位少女已然一絲不掛,棕黃而性感的四具肉體在桌前舞蹈。

  身旁的侍女開始解古籐的褲頭。他轉首看見另一位侍女也在替塞裡夫脫褲,
便裝作若無其事地與塞裡夫對飲。

  言談之間,兩人的褲子都被侍女褪除,卻見塞裡夫勃挺的生殖器雖然只有十
四、五公分,卻是像嬰臂般的圓粗:“塞裡夫先生果然雄偉!”

  “哈哈!古籐上尉也不錯,少女喜歡你這等模樣的。”塞裡夫顯得歡愉,繼
續與古籐笑飲。

  此時,四位舞蹈的少女中有兩名走過來,分別趴在兩男的膝前,極有技巧地
展示她們的“口活”。

  古籐了解,這些女孩雖是處女,但從小接受訓練,是專門服侍某些男賓的高
級侍奴。

  他看見斟酒的兩名侍女一邊不時地倒酒,一邊撫摸裸跪的舞女的陰戶,便知
道即將發生的事情。

  “初見古籐上尉之時,我也有些錯愕。很難想像曾經叱吒風雲的戰童是如此
平凡。但我想凡是強者都不能以相貌論之,況且男人與男人的交誼,誰都不在乎
相貌。不管你是否是血瑪之子,我塞裡夫都覺得你是翼圖大陸的傳奇。為你的傳
奇生命,我們再干一杯!”

  兩人又是仰首豪飲,落杯之際,古籐歎道:“所謂的傳奇,背後都有著不為
人知的辛酸和殘酷。塞裡夫先生,今日我們還是別談那些事情,我只想與你把杯
痛飲,不負你相待之情。”

  “我也想與古籐上尉把杯長飲啊!”塞裡夫說著,把裸女抱到膝上,雙手扳
張她的臀股動作幾下。那粗圓的肉棒挺入侍女的嫩穴,但聽得侍女痛呼落淚,卻
忍痛聳搖美臀:“古籐上尉,一會我還得接待賓客,我就不客氣了。哈哈,我不
怎麼喜歡處女,她們總是缺少情趣,因此很久沒有入紅。古籐上尉,你不是要跟
我客氣吧?”

  古籐膝前的裸女像是得到暗示一般,跨坐到古籐的腿上,把他推得往後靠仰
一些;握著他的生殖器,在她的陰戶刺磨一陣,緩緩坐沉下去。只聽她悶聲吟痛,
眼淚從她美麗的眼睛流出。

  處女緊窄的芳道令他的肉棍倍受刺激,不由得捧住她的臉蛋,與她相吻良久。

  時間在女人的哭吟與男人的喘呼中流逝。一刻鍾之後,塞裡夫爽呼著到達高
潮,彼時古籐推得侍女跪趴在酒桌前狂*。

  塞裡夫一邊喝酒一邊觀看。雨杯酒之後,斟酒的侍女幫他把褲子穿好,他起
身告退:“古籐上尉,你果然比我安靜強悍許多。呵呵,我出去招呼客人了。”

  “塞裡夫先生,請恕古籐無法陪同。”

  “哈哈,古籐上尉是懂幽默之人。”

  塞裡夫出去後,古籐又堅持一刻多鍾,方始舒服地射出,然後抱著侍女獨飲
幾杯,吻別淚水未干的侍女,毅然出去。到了堡樓的走廊往下一看,卻見諸女被
貴族青年圍攏,湯雨菲更是嘰喳地說個不停。

  他想起她所經歷的淒痛,此刻看到她恢復往日的神采,心中感慨。

  走下樓梯,他來到湯雨菲身後,聽她不停地向諸男介紹南澤的風景名盛,他
擁住她的神腰道:“各位先生,很抱歉,我得把她帶走。”言罷,他挽著她的玉
臂走向湯燕和律都楚艷。蘭若幽等女因是奴僕身分,沒有參加晚宴。

  “你剛才和塞裡夫在樓上做什麼?”

  “喝了幾杯酒,談了幾句話,搞了個女奴。”

  “淫棍!”湯雨菲暗中掐他的手臂,氣道:“早知我也接受那些貴族帥哥的
追求。”

  古籐平靜地微笑:“他們明知你是我的女人,也要追求你嗎?”

  湯雨菲騎傲地道:“他們說,只要沒有成婚,我都有選擇的權利。”

  “魯古的男人,說話像唱戲,難怪你們女人愛聽。”古籐不置可否,走到律
都楚艷身旁,看了看她們面前的兩個男人:其中之一是森瑪盧賽,另一個卻是娜
玲。雅金之兄鑿汗。雅金。

  兩男都是高大英俊之輩,從他們的眼神可以看出,他們的意圖是湯燕——律
都楚艷雖然美麗大方,但湯燕更顯成熟嬌艷。最重要的是,湯燕沒有情人在此地。

  雅金一族是魯古最強的武斗之族,因此鑿汗被公認為魯古年輕一輩最強的男
人。他對待古籐顯得冷淡,只是禮貌性地打聲招呼,便繼續與湯燕閒聊,而湯燕
時不時地瞄向古彥,可謂“郎有情而妾無意”。

  律都楚艷挽了古籐的右臂,故意把他扯到一邊,問道:“你怎麼上去那麼
久?”

  “他幫忙塞裡夫慰借女奴。”湯雨菲低嗔。

  律都楚艷愣一會,略顯生氣地道:“塞裡夫還算會做人,不像其他家伙待他
如此冷淡。哼,狗眼看人低,我老公即使不是血瑪之子,也不是他們能夠望其項
背的。這種晚宴不參加也罷,一點樂趣都沒有,徒增郁悶。”

  湯雨菲道:“他本來就這樣,是沒辦法的事情。當初他是血瑪之子,在我家
的宴會上也沒有人瞧得起他。楚艷,我姑姑說要表演,怎麼還沒有動靜?她的樂
團不在這裡,我勸她不要表演,她說非要表演給四哥看。我覺得丟臉,不想看
呢。”

  律都楚艷驚道:“這麼嚴重?”

  湯雨菲輕輕點頭,道:“姑姑最愛音樂,可是、可是,唉……”

  話沒說完,塞裡夫已經吆喝:“諸位貴賓,今晚的特別節目是來自望巒城的
湯燕小姐,要為我們彈唱一曲。請大家以熱烈的掌聲歡迎南澤的美麗歌者。”

  果不其然,湯燕歡喜地走向東角的樂團……

  古籐記起曾經勸告她跳舞給古彥看,如今這氣勢,顯然她要以音樂打動古彥
的心。但是,可能嗎?結果是不言而喻的。

  湯燕的琴聲響起,雖然能夠成調,但節奏紛亂,搞得樂團無法和奏,也使得
賓客啞口無言。倒是她的歌聲,雖然同樣走調得厲害,然而她天生的音色不錯,
所以勉強可以聽聽。

  一曲完畢,掌聲如雷。湯燕沒有自知之明地道謝,害得湯雨菲的臉兒都紅了。

  “姑姑總是這般,我們家族深受其害。”

  “還好吧,我覺得她跳舞不錯,起碼很撩人。”古籐覺得湯燕也有可取之處。

  “那是她身段好,並非她的舞蹈高明。她完全沒有藝術細胞,偏偏花錢搞樂
團,只要是家裡有晚宴,她都要摻和進來,誰都清楚她是樂盲,但誰都不敢吭聲。

  她之所以崇拜四哥不是因為她懂藝術,而是因為四哥是公認的歌舞王者,同
時是公認的美男,她就聞名而苦戀,實在是無藥可救。“

  湯雨菲數落一頓之後,看見湯燕走向古彥,很清楚湯燕是要向古彥表白。她
覺得自己也算是個勇敢的女孩,然而和湯燕一比,自己就差遠了——湯燕絕對是
“無知無畏”的代表人物。

  許多男性都往古籐這邊瞄,那些目光是嫉妒和不解的;他們很難理解,為何
如此平凡的男孩能夠擁有如此迷人的佳麗?如果說他曾經是血瑪的傳說,但他現
在什麼都不是。

  古籐與兩女站到宴廳西角,各自要了杯酒。他靠在牆壁,低著臉凝視手中的
酒杯。

  湯雨菲道:“楚艷,明天你們來我們租借的莊院,在四哥府上總是不方便。”

  律都楚艷道:“你姑姑不怎麼喜歡他呢,會不會惹得她不開心?”

  湯雨菲道:“她多少有些不樂意,可是她也不像做長輩的,不必理會她。”

  律都楚艷於是轉向古籐,道:“我們住到雨菲姐姐的莊院吧?”

  “好的。”古籐沒有拒絕,住在哪裡,他無所謂。

  湯雨菲獲得古籐的同意,歡喜地扯著律都楚艷游走宴廳當中,又有許多男性
圍著她們打轉。

  古籐握杯觀望場中的魯古達貴,被貴族少婦和貴族少女性感的裝扮刺激得心
中暗自躁動——若非剛才在樓上發洩過一次,此刻他可能又得找個安靜的地方。

  音樂的節律忽然變得浮躁,但見宴廳的人們集體起舞——這是魯古的宴會特
色。

  古籐不懂得音樂,更不懂得舞蹈,甚至對藝術沒有半分的喜悅。他看著眼前
的熱鬧,看著魯古特有的舞姿,也看到律都楚艷和湯雨菲朝他走過來……

  “怎麼不和他們一起跳舞?”

  “我們不會魯古的舞蹈,決定放棄和貴族俊男共舞的機會,回來陪你在這裡
裝悶。”

  湯雨菲踮起腳尖,輕輕地吻了他的嘴唇:“但越是在這種時候,我越覺得你
的安靜最難能可貴。”

  律都楚艷氣道:“我也看不下去了,每個人都當你是透明的。除了剛開始的
時候客套地打聲招呼,後來都沒人願意找你談話,完全忽略你的存在。那些附庸
風雅的家伙還想當著你的面把我們騙上床。呸,當我們是人盡可夫的蕩婦嗎?”

  湯雨菲笑道:“楚艷,不要說得那麼可怕,他們對我們的愛慕,證明我們很
有魅力嘛。”

  律都楚艷道:“那倒是真的,所以我沒有當場戳穿他們的真面目,哼哼!”

  說到此處,聽得宴廳聲音嘈雜。定眼望去,只見有兩名貴族青年發生沖突,
正准備大打出手。

  律都楚艷喜歡這種爭斗場面,因此扯著湯雨菲跑過去觀看。

  古籐視若無睹地繼續品嘗杯中的酒,陡見古彥行來,他迎上去。

  “生著胡須的是候格因。亞魯,馬沙大帥的弟弟的長子;另一位是羅瑟列。

  瓦格賽圖,大姐的兒子,我們的外甥。兩個都是有妻有妾有兒有女的男人,
卻因為巴拉嘉麗,時常在宴會上發生沖突。我曾經勸過羅瑟列,但他不認我做舅
舅,根本無視我,唉。“古彥低聲歎語。

  古籐問道:“大姐在魯古北面的盧爾特城,他的兒子怎麼跑到魯古主城來爭
奪名姬?”

  古彥解釋道:“巴拉嘉麗是盧爾特城的小貴族之女,憑著自己的實力成為魯
古的三大名姬。據說在盧爾特的時候,羅瑟列與她有一段情。這女孩也不容易,
因為沒有強大的背景,雖是魯古名姬,卻時不時地要陪一些達官貴人。當然,這
也是她的生存之道。”

  古籐又問:“我一直很好奇,大姐夫也算是一城之主,為何爸媽當初不同意
大姐的婚事?”

  古彥道:“我是聽二姐談起的,好像爸媽想把大姐嫁給聖君……”

  古籐略作沉思,道:“他畢竟是大姐的兒子,我們不應該袖手旁觀。”

  古彥道:“由他去吧,在這裡鬧不出多大的事,總會有人勸架。我們過去也
幫不上忙,倒不如冷眼觀望。只歎羅瑟列不懂輕重,竟然與候格因公然沖突。這
樣吧,你和她們先回去,我留下來看看情況。湯燕剛才請求我收她為徒,也明白
地向我示愛,被我拒絕;此刻躲在那邊哭泣,你幫四哥收尾好了。”

  古籐朝南面看去,看見湯燕站在端酒的侍女面前,一邊落淚一邊喝酒。

  “那女人,不知輕重。”他低語一句,先是找到律都楚艷和湯雨菲,然後領
著兩女到達湯燕身後:看了看站於她左右的鑿汗?雅金和森瑪盧賽,他道:“兩
位先生,抱歉,我要帶姑姑回家。”

  湯燕喝到傷心處,回首就朝古籐叱喊:“誰是你姑姑?別以為把我侄女騙了,
就有資格跟我攀親帶故,你由頭到尾都是賤民。滾!”

  湯雨菲嬌叱:“姑姑,你醉了!”

  “我沒醉——你干什麼?”湯燕被古籐摟住,驚慌掙扎之時被他橫抱在懷,
她舉手甩打他的臉:“混蛋,放我下來,殺了你!唔嗯……”

  誰都沒有料到,古籐竟然強吻湯燕,引得一干人都往這邊看過來。

  “酒醒之後,再找我算帳。”古籐把她放下來,往宴廳大門走去。

  湯燕愕然片刻,拔腿便追,“古籐淫徒,別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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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瘋狂的追求

  湯燕租借的莊院位於古彥邸堡的北面。昨晚回來之後,湯燕醉酒胡鬧,古籐
對隨後歸家的古彥說了意願,便於深夜前往莊院。

  兩女安撫湯燕入眠,方始回到湯雨菲的寢室,彼時古籐和蘭若幽已相擁熟睡。

  翌日清晨,潔蓮進來,說湯燕哭鬧不休,湯雨菲和律都楚艷急忙披衣出門。

  潔蓮說有事要與古籐相談,請求蘭若幽迴避一會。

  蘭若幽也沒想太多,依言出去了。

  潔蓮低聲道:“主人,我們不好問幽幽,更不能夠問嬋姨,所以只好過來問
你。博淵想知道你和嬋姨……是否那個了?”

  古籐坦言道:“暫時還沒有睡她。”

  “我們以為主人睡了……”潔蓮的聲音很低,似是說給自己聽的。

  她抬首看見古籐閉著雙目,又道:“博淵說,你若是和嬋姨那個,他不知該
怎麼面對你。”

  古籐睜眼看看潔蓮,又把眼睛閉起來,道:“你跟蘭博淵說,想得太多,往
往過得不快樂。假如他硬要在雲宮嬋的問題上與我鬧別扭,我只能很抱歉地請你
們離開。不相見,自然不會尷尬。”

  潔蓮俯首下來,輕吻古籐的嘴唇:“謝謝主人為我們所做的一切。”

  “出去吧,我想再睡一會。”

  “主人,奴婢告退。”

  潔蓮離去不久,外面響起吵鬧之聲。但見湯燕提著鋼棍沖進來,律都楚艷和
湯雨菲跟隨而入。

  “姑姑,你不要這樣啦,他只是I時沖動吻了你……”湯雨菲抱扯湯燕的右
臂,而湯燕使勁甩著手臂,朝床上的古籐叱喝:“罾,起來受打,待我氣消便
饒你一命。”

  古籐翻身往裡側躺,不理會湯燕的叫嚷。

  湯雨菲急道:“古籐,你就給姑姑認個錯吧!她說那是她的初吻,她很生氣
……”

  “放屁!我的初吻一千年前就沒了,哪輪得到他?”湯燕面紅耳赤地反駁,
左手揪住古籐的耳朵:“殺千刀的淫徒,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羞辱我,以為我會輕
易放過你?”

  古籐的耳朵被扯痛,只得掀開薄被翻身落床。他走到衣架前拿了長褲穿上,
然後走回湯燕身前,抽出腰間t首遞給她道:“你可以用它來刺我,也可以捅你
自己。反正失戀的女人喜歡尋死鬧活。”

  湯燕癡愣一會,眼淚莫名其妙地滲流出來,忽然坐倒在地,哇哇地放聲痛哭
……

  “混蛋古彥,說我沒有音樂天分,不肯收我為徒,也不肯讓我做他的愛妾。

  我哪裡比不上盧爾瓦茜?嗚哇,可恨的古彥!他不但拒絕我的求愛,還要踐
踏我的夢想,我要詛咒古籐淫棍不得好死!嗚啊……“

  “姑姑,你是不是發燒?明明哭喊著四哥,怎麼突然詛咒我的男人?”

  “我就是要詛咒你的淫棍!”湯燕淚眼仰瞪古籐,猛地抓起鋼棍朝古籐的腿
橫掃過去,逼得古籐躍身閃避,她又是悲哭:“啊嗚,古彥再怎麼不好,也是世
間美男。我卻被丑惡的家伙吻了,嗚啊?:…”

  古籐收刀回鞘,穿好上衣道:“楚艷、雨菲,你們先出去,我單獨和她談
談。”

  湯燕立即止住哭,道:“我與你沒有什麼好談的!”

  古籐淡然道:“你嚷著要殺我,血魄應該在我之上,為何害怕單獨面對我?”

  湯燕站起來,鋼棍指著古籐,怒道:“誰知道耍什麼詭計?昨晚被你強吻之
後,我徹底地看清你的卑劣品格,豈會蠢得讓你有機可乘?想與我單獨相處,下
輩子吧!”

  湯雨菲抱住湯燕,苦苦哀求道:“姑姑,看在我的份上,就饒他一次吧。”

  湯燕冷道:“饒他不得!”

  古籐揮手撥開她的鋼棍,道:“楚艷,盼附雲宮禪母女收拾行李,我們離開
魯古。”

  律都楚艷正想走出去,湯燕叱喝:“誰若走出這房間,休怪我湯燕不客氣。”

  “湯燕,你別欺人太甚!”律都楚燕的脾氣爆發,把掛在牆壁的彎刀取下來,
沖著湯燕叫陣:“他不肯與你打,我來做你的對手。嫁不出去的老姑婆,裝什麼
清高!”

  湯燕被律都楚艷沖撞,也不管古籐了,揮棍砸向律都楚艷的天靈蓋,律都楚
艷舉刀迎棍。“鐺!”但聽得律都楚艷一聲悶哼,竟被湯燕一棍震得雙膝跪地,
握刀的右臂沒辦法再次舉刀。

  盛怒中的湯燕繼續砸落第二棍。半空中陡感身體被念魂束縛,驚得血魄散發,
瞬間沖開束縛;但古籐的手已經抓住她的鋼棍,她側身揮掌。“啪!”正中古籐
的右臉……

  湯雨菲抱扶起律都楚艷,慌然勸道?“楚艷,別惹我姑姑,她沒有音樂細胞,
但血魄天分極強,一年前已經達到五限。騙子應該察覺姑姑的實力,所以不肯與
她決斗。”

  湯燕驚疑道:“我不覺得你像是會下跪之人……”

  “人生總有必須下跪的時候,但我真的是不想向你下跪——”

  “混蛋,我就知道你這德性!”湯燕踹出一腳,把他踹得仰倒之後,拖著鋼
棍走出去。

  古籐坐地而起,望著面前驚詫的兩女,道:“你姑姑若要殺我,不會哭哭鬧
鬧。她是因為被四哥拒絕,找個人解解心中的怨氣。”

  湯雨菲淚水模糊,跪下來扶抱他:“你明知姑姑不好惹,為何還要惹她?”

  古籐側首吻她的嘴,血液把她的唇染得鮮紅。

  他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要聽真話?”

  湯雨菲點頭,輕聲應道:“唔,真話。”

  “想嘗嘗她的嘴兒是什麼味道……”

                 1

  湯燕迅速從“失戀的悲痛”中恢復。僅僅是晚宴後的第二日清晨,她就率領
樂團彈奏“復活的樂章”。

  彼時彼刻,古籐正在門前陪律都楚艷練刀,聽得樂曲響蕩,他也不是很在意。

  忽然樂聲之中響起男聲高歌,驚得他和律都楚艷罷手。

  “怎麼回事?”律都楚艷道。

  古籐把匕首收回鞘中,道:“可能是湯燕的追求者,那歌聲有些熟悉……”

  律都楚艷叫道:“我記起來了,那個森瑪盧賽,我們在劇院裡聽過他唱歌。”

  恰在此時又響起另一道歌聲,律都楚艷道:“現在唱歌的應該是鑿汗·雅
金。”

  古籐舉手抹了抹律都楚艷額上的汗水,道:“最近我細想一番,決定前往冰
國隱居。在那之前,如果不怕我給你丟臉,我就陪你回列蘭族一趟,讓你和親人
聚聚。”

  律都楚艷驚喜地道:“你願意陪我回列蘭族?”

  古籐笑道:“看來你是同意了。”他橫抱起她,走回寢樓,“我們進去鬧鬧
雨菲。”

  “順便調教淫蕩的處女,嘻嘻!”律都楚艷風騷地笑了。

  出乎意料的是,湯雨菲氣忿地從寢室沖出來,說聲“我去把他們趕走”便溜
了出去。

  她很快又惱怒地回來,究其原因:有森瑪盧賽的撐場,周圍的人們爭先恐後
地過來捧場。

  湯燕的虛榮心獲得從未有過的滿足,堅決留下兩位多情男,反而絕情地把侄
女趕走。

  接下來的幾日,湯燕每日大擺陣仗,那兩個癡情男也天天如約而至,鬧騰得
裡裡外外不得安寧。

  古籐只得請求古彥把閒到發慌的森瑪盧賽勸回劇院,至此周邊的百姓才沒有
繼續蜂擁而至。可是鑿汗的問題無法解決,因為他並非劇院的演員,況且塞裡夫
的身分比他低微,拿他沒辦法。

  所以,鑿汗平凡的愛之歌聲依然囂張地響蕩……

  古籐等人可以忍受森瑪盧賽的歌聲,卻很難承受鑿汗的噪音騷擾。如此又過
了兩日,湯雨菲再次被歌聲吵醒,她翻身揪著古籐的耳朵,道:“古籐,你去找
他決斗,把他打得半月起不了床!”

  “好吧。”古籐起身穿好衣褲,走入浴室洗漱一番,出門才走幾步,看見雲
宮嬋迎面走來。他吩咐她跟隨,走得一小段路,他道:“蘭若淵讓潔蓮來請求我,
讓我放過你。雖然我曾經說你沒有選擇的權利,但我想,把母親交給兒子照顧或
許是最好的選擇,所以你想想以後要到哪裡。離開之時,我會給你們一筆資金,
好讓你們重新生活。”

  雲宮嬋默而無言,垂首跟在他的後面。

  古籐走入湯燕等女居住的小院,看見鑿汗唱得口沫橫飛,偏偏湯燕沒有興高
采烈地彈奏。他心中略為驚訝,卻沒有表面在臉上。他靜靜地等待鑿汗唱完一曲,
然後走到湯燕身前,道:“姑姑,可否請求你出去外面與他約會?”

  鑿汗原是對古籐沒有半絲好感,但聽得古籐如此一說,他眉開眼笑地道:
“古籐上尉,打擾到你,真是不好意思!我正准備邀約湯燕小姐到我姐的府上坐
坐。”

  古籐轉向鑿汗,道:“這是個好主意,我姑姑清閒得很,你應該天天約她到
你府上唱歌。”

  湯燕一巴掌拍中古籐的後腦勺,怒道:“誰是你姑姑?誰說我很閒?沒看到
我天天苦練嗎?我可以失戀,但不能夠失去夢想。音樂是我最大的夢想!你別在
我眼前晃來晃去,看到就心煩。”

  “姑姑,借幾步說話。”古籐走出院門,等了一會,湯燕出來了。他道:
“雨菲很難忍受那家伙的歌聲,你讓他唱歌的時候聲音壓低些吧。”

  湯燕語出驚人地道:“你以為我喜歡聽他唱歌嗎?他的歌聲和森瑪盧賽的歌
聲相比,簡直天差地別。竟然還有臉對著我唱情歌,我都想吐了!但他是魯古強
權之子,我們是外國之女,哪敢得罪他?你有本事,你把他攆走。”

  “我們以為你喜歡……”

  “你敢再說!”湯燕怒瞪古籐,舉起右掌便甩向他的左臉,被他抓住手腕。

  “放開!拉拉扯扯的,被家奴看見,我不饒你。”

  古籐松手,道:“我惹不起他,你看著辦吧。實在不行,我帶著雨菲離開。”

  湯燕冷笑道:“你別做夢,雨菲愛與你鬧,我可以眼只眼閉只眼。就你現在
的孬樣,我會讓她跟你走?若你有良心便悄悄離開,她頂多傷心一段日子,以後
依然能夠嫁得很好。”

  古籐凝視她一會,做了個告辭的手勢,邊走邊道:“這是四哥生活的地方,
我不想在這裡生事,從而連累四哥。鑿汗的事情,你自己解決。”

  “孬種!沒了血瑪做後台,你什麼都不是!”

  “我是你的初吻……”

  “混蛋,回來!我撕了你的嘴……”

  據說湯燕抗不住鑿汗的死纏爛打,答應與他約會。此日是湯燕和鑿汗約會的
第四日,中午時刻盧爾瓦茜過來,所以律都楚艷等女陪她逛街去了。

  此時已是午後,古籐修練後習慣性地泡涼水。泡得愜意之際,聽得腳步聲傳
入,他道:“你出去招呼客人。”

  雲宮嬋走出浴間,看見氣忿的湯燕,她道:“湯燕小姐,夫人們與盧爾瓦茵
小姐逛街了。”

  “我都煩死了,她們還有間情逛街?”湯燕坐下來,取出香帕擦汗水,又道
:“雲宮嬋,幫我扇風,這天氣熱得我想死。”

  雲宮嬋拒絕道:“湯燕小姐,我還要服侍主人泡澡,沒辦法服侍你。”

  “混蛋,挺會享受的!”湯燕起身走向浴間,提腳把虛掩的門踢開,瞪著浴
缸裡的古籐道:“你惹的麻煩,你幫我解決!”

  古籐也不睜眼,只是問道:“姑姑,我惹了什麼麻煩?”

  湯燕道:“因為你多嘴的緣故,害得我與那瘋子約會。”

  古籐抬首看著她,問道:“他讓姑姑感覺很煩嗎?”

  湯燕恨道:“煩死了!本來嘗試著接受他,然而每次與他約會,他一路跳舞
一路唱歌,惹得百姓也跟著起舞歡唱。我已經不能忍受魯古的這種風俗!這是我
出生以來第一次如此憎恨歌舞!我熱愛觀看歌舞劇,不代表我喜歡生活在劇中。”

  古籐把覆蓋在胯上的浴巾拿起來擦了擦臉,道:“我已決定陪楚艷回列蘭族,
但雨菲不放心你,所以一直推遲啟程的時間。如果你厭煩魯古的生活,回南澤吧。

  如此的話,雨菲也可以沒有顧忌地跟我走了。“

  湯燕奪過他的浴巾,丟到水面覆掩他的某物,怒道:“我說過,不可能讓雨
菲嫁給你這孬種!”

  “那不是由你來決定的。”古籐踏出浴缸,雲宮嬋取來干燥的毛巾替他擦拭。
他道:“你跑來這裡應該不是找雨菲的。說吧,什麼事情?”

  湯燕不敢盯視他勃挺的生殖器,別臉看著門外,道:“我答應參加鑿汗的晚
宴,你陪我去赴宴。”

  古籐把浴巾圍在腰間,道:“好吧,我陪你赴宴,但我只等候在門外。”

  “你是什麼意思?”

  “我如今的身分不適合參與貴族的宴會。你想拿我做擋箭牌也不合適。在魯
古,我不想惹事,明白嗎?”古籐走出浴室,坐到桌前倒茶喝。

  湯燕坐到他的對面,好奇地問道:“如果是在別的地方呢?”

  “舒服。”古籐喝了口茶,愜意地伸展雙臂,抬首瞄了瞄湯燕道:“到了哪
裡,我都不想惹事。”

  湯燕真想拿起面前的茶壺砸他的臉,但她還是把沖動忍了下來,輕蔑地道:
“孬種就是孬種,察覺鑿汗的血魄比你的高,所以就用無聊的借口搪塞。”

  “也許是這樣。”古籐把杯中的茶水喝完,走向寢室,“雲宮嬋,進來幫我
穿衣,我要到四哥府上吃晚飯。”
西陵霖 發表於 2012-10-11 21:16
             第九章 不平靜的夜

  八月初的晚風吹拂在臉龐,浮現一股燥熱。古籐佇立在娜玲。雅金的邸堡門
前等待湯燕出現。今日他去見古彥,被問起一些事情,使得他的心難以平靜。

  或者別人以為他無所畏懼,然而他的人生有許多時候都是在恐懼中度過的;
從他第一次意外地殺人開始,恐懼便一直伴隨著他,不曾消失、也不曾把他打倒。

  他恐懼著,但他總表現得平靜;他害怕一切,但他也勇於面對一切。

  時間在等待中流逝。他感覺到黑暗中有人接近,於是抽出腰間的匕首——他
是肌骨血斗士,並不需要任何武器進行廝斗,然而在多年的角斗中,他使用過能
夠抓在手中的一切武器;為了贏、為了活命,任何手段他都使得出來。他用匕首
削磨他的指甲,如同夏季的風削磨時間的角緣,發出一種悶躁的聲響。

  “古籐,是我,默爾拉。”

  他把匕首插進刀鞘,直到默爾拉走到身旁,他道:“很急的事情嗎?”

  默爾拉道:“嗯,很急。我見了她們,得知你在這邊就過來了。”

  “看來是真的很急了。”古籐長歎,扭臉看向她,黑夜蒙住她的臉。“說說
吧,為何如此快找到魯古?”

  “你被逐出血瑪的消息傳到霸都,聖君派我暗中找尋你,可是你消失了一段
時間。後來你出現在黑石城,你在戰斗中發生異變的事情迅速地被祭司議會得知。

  兩天前,我接到聖君的密信,讓我保護你前往北翼之痣。聖君發信的時候,
祭司議會還沒有決定如何處置你。但我想對你處置的公文在這幾天會傳到魯古的
百官手中,那時你將無處逃遁。“

  古籐聽罷默爾拉的陳述,他沉默好一會,道:“二姐給我四哥的信中有提到
如果四哥遇到我,讓我趕緊離開魯古,前往北翼之痣或者東屏,但二姐沒在信中
說明原因。恰巧我今日與四哥會面,他問起那些事情,我沒有隱瞞。他催促我離
開,只是我想陪楚艷回一趟列蘭族。”

  默爾拉道:“楚艷說不回列蘭族了,要你趕緊回莊院,今晚便動身前往北翼
之痣。”

  古籐望向前方,道:“明天吧,我答應了等她出來。雖然不覺得承諾必須履
行,但眼前的承諾還是應該實踐的。到哪裡都是寸步難行,再急也沒有用,倒不
如泰然處之。”

  默爾拉低首吻了他的嘴,道:“聖君讓我轉告你一件事情,是關於你的身世
的,你要聽嗎?”

  “啊,聽聽吧。”

  “聖君說,你的長相,和魔沼男王極為相似。因為各種原因,他始終不能夠
肯定你就是魔沼一族的王裔。然而血瑪的宣言讓他堅信你就是魔沼男王寧風。摩
澤與靜語女王的血脈。他猜測,曾經見過魔沼男王的人們在得知你並非血瑪的血
脈之後,多少聯想到你的身世。所以他最初的命令是找到你之後,讓你秘密潛回
霸都……”

  “古籐。摩澤嗎?這姓氏讓我感覺陌生,我還是喜歡血瑪這姓氏。”古籐的
情緒沒有出現波動,似乎突然得知自己的身世,對他來說不具備任何的意義和沖
擊。他伸手按在默爾拉圓聳的巨峰,道:“你回去吧,替我感謝聖君的關愛,就
說我古籐這輩子都認他為父。”

  默爾拉道:“我不能這樣回去,聖君命令我保護你。”

  古籐語重心長地道:“你待在我身邊會害了聖君。我能夠為聖君做的僅是不
連累他而已,懇請你予以諒解。”

  默爾拉沉默許久,終於低歎一聲:“古籐,保重。”

  “會的。”古籐看著默爾離去的方向,直到聽不到她的腳步聲,他才轉臉過
來,繼續望著那門。不多時,羅瑟列怒氣沖沖地出來,其後跟隨著三位家奴。

  隨著羅瑟列的離場,陸續有人離去。

  古彥和盧爾瓦茜特意過來和他道別,兄弟倆沒有多少言語。擁抱許久,互道
珍重之後,古彥攜著盧爾瓦茜回去。

  湯燕是鑿汗送出門的,他看到鑿汗欲與湯燕吻別,被湯燕用手擋住了嘴。她
湊到鑿汗的臉虛吻一下,似乎說了幾句耳語,鑿汗樂呵呵地轉身走進去。

  她直直地朝他走過來,他聞到很重的酒味,猜測她今晚沒少喝酒。他沒想太
多,只是說聲“回去吧”。她撲過來咬他的肩,緊接便是嘔吐……

  “可以了吧?”古籐等她吐完,推開她些許,在暗黑中脫掉上衣,用沒髒的
部分擦拭她的臉,然後把穢臭的衣服丟到地上,道:“需要我扛你回去嗎?”

  湯燕不回答,繼續撲到他懷中揮拳捶打。他心中疑惑,“姑姑,誰得罪你
了?”

  “那個巴拉嘉麗!她說我不適合音樂。若非在那種場合必須保持貴族的矜持,
我不會輕饒她。我要守著她出來,把臭美的她丟到茅廁。”湯燕說得很委屈,也
說得很憤怒。

  古籐道:“她是誠心給你勸告,你用得著如此生氣嗎?”

  湯燕罵道:“我呸!誰要她勸?若在南澤,她這樣跟我說話,我把她賣到妓
院。”

  “一定要那樣做嗎?”

  “我湯燕豈是好惹的!明裡不做丟臉事,暗裡誰怕誰?我整得她沒臉見人!”

  “你真是……”古籐無奈,陡然望見鑿汗和巴拉嘉麗出來;本以為鑿汗是送
客,兩人卻沒在門前停留。他裝作沒看見,豈料湯燕耳尖,掉頭就瞅過去,罵一
聲:“狗男女!”

  偷窺並非古籐的本意,只是女人誓要跟蹤過來,而屋裡的男女興奮得忘了關
窗戶——也許是故意的。吹著夏夜的風總是比較有情調。瞧他們脫衣的舞步幾乎
像一首歌謠。湯燕原本想作嘔,卻因為之前嘔得過多,最終沒辦法嘔出東西。

  靠在圍牆觀望對面的窗景是I種大膽的行為,但距雕是最好的隱藏。相隔兩
百多米,即使是古籐和湯燕也難以把裡面燈光照映下的男女看得清晰,屋裡那對
噴發原始欲望的男女又如何能察覺黑夜裡的兩雙眼睛?

  距離產生朦朧,而朦朧產生美。古籐覺得魯古的男女,性愛也充滿音樂般的
優美。巴拉嘉麗雙手抓著床桿,右腳踩地,左腳則撩得很高?,鑿汗站於她的後
面,左手托著她的左腿,右手揉著她的高乳,性感的男性臀部下晃動著像公牛的
那兩顆巨卵……

  古籐有些躁動了,扭首看向左邊的湯燕,卻是看不清她的臉。但聽得到她的
呼喘濃重,酒味也同樣濃重。她似乎也在看他,因為她說出如此的話:“再朝我
看,挖了你的眼!

  狗男女在宴會上裝作陌生,出了宴會丑態畢露。你那個外甥還為了她大打出
手,反而被候格因揍得飛出去,真是丟臉到家了。“

  湯燕不但是南澤望族之女,且是“妓院之家”的管理者,這種場面自然看過,
因此她看得安然。

  只是這酷夏的夜風似乎蘊含別樣的溫度,使得她的身心感到莫名燥熱。屋裡
男女的呻吟更是刺透這黑夜,仿佛也變成另一種風,吹得她的耳根燙乎燙乎的。

  古籐低聲道:“姑姑,我瞧鑿汗那股勁兒,今晚他不可能離開,你還要繼續
等下去嗎?”

  “算她走運。”湯燕怒哼一聲,掉頭躍出圍牆便走,待得古籐追上來,她道
:“你想知道我剛才對那惡心的家伙說些什麼嗎?”

  “不是很感興趣,但你若要說,我可以聽聽。”

  “懶得跟你說。”湯燕急走十來步,又道:“我跟他說,如果他聽我的話,
我就考慮做他的情人。”

  古籐道:“他一直都很聽你的話……”

  “你豬頭!他想吻我的嘴,我不讓他吻,當然得說句好聽的話哄他,我管他
聽不聽我的話!”

  “哦,明白。”古籐不想與她多說,只想趕緊回去准備行程。然而要從湯燕
眼皮底下帶走湯雨菲仍然是個難題。思慮至此,他道:“姑姑,我覺得你嫁給鑿
汗會很幸福,因為他的姊姊是魯古第一名姬,你可以跟她學習歌舞。況且鑿汗生
得健碩英挺,性器發達;加上他能歌善舞、心向浪漫,一定會讓你幸福一生。”

  “閉嘴,我的人生與你無關。”湯燕叱喝,忽地鼻兒猛嗅,然後拉開一些距
離,啐道:

  “豬!你渾身臭死了,別靠我太近。”

  古籐終於明白這是個完全不講理的女人,不再與她爭論,腳下加快,默默趕
路。

  走了半刻鍾,聽到街道左邊暗巷傳出痛苦的呻吟。他沒心情搭理,但湯燕已
然走入那條街巷,他只得跟了進去。

  “喂,喂——”湯燕蹲下來,朝地上的呻吟者呼喊。

  “你……是湯燕小姐?”

  湯燕驚道:“羅瑟列?”

  古籐蹲下來,橫抱起奄奄一息的羅瑟列,血魄陡然激蕩,朝租借的莊院方向
掠飛而去。

  割裂的手腕,浮血的浴缸。古籐看著泡在血水中的男人,任由血液從手腕的
裂傷湧流而出。潔蓮跪於浴缸旁,雙手按著男人的背部;她不具備殺人的技能,
卻擁有救人的念魂。

  然而周圍的人注視的不是浴缸裡的傷者,而是立於浴缸旁的古籐;他變得高
太壯碩,渾身布滿傷痕和咒符,八根魔觸生長在他的背胛……

  律都楚艷期盼很久的變身,在突發的情況下意外出現。

  令人屏息的空間裡,蘭若幽忍不住哽咽道:“主人,夠了。你的血若是流盡,
你也會沒命的。”她把一盤水端到古籐面前,但見他把手伸進那盤水中,那傷口
迅速愈合。她又道:“主人的血液具有催情的作用,待會他醒來可能想要女人…
…”

  “蘭博淵,你在這裡守著。我已盡人情,能否活下來就看他的造化。”古籐
伸手出來,轉身看向神色異常的湯燕和湯雨菲,目光落到湯雨菲的臉上,柔聲問
道:“雨菲,這樣的我,你害怕嗎?”

  湯雨菲輕輕搖了搖頭,轉向律都楚艷,道:“楚艷,你整天嚷著的變身,就
是這模樣嗎?”

  律楚楚艷道:“是的,那時他的心髒被刺穿,就變成這副德性,雖然看著丑
惡,可是,那方面很厲害……”

  “潔蓮,你也到極限了,回房休息吧。他醒不醒得過來就看他的命數。”古
籐率先出去,雲宮嬋母女扶著潔蓮走出。律都楚艷跑進寢室拿出一件披風,披到
古籐的背部。

  湯雨菲看著沉默不語的湯燕,感激地道:“姑姑,謝謝。”

  湯燕直到湯雨菲出去還是沒有言語,如此地呆了半刻鍾,似是想起什麼事,
拔腿沖出浴間,朝她的小石樓奔去。

  剛剛踏入門口便聽到從浴間裡傳出的呻吟,她慌忙沖進來,只見古籐靠坐在
浴紅,律都楚艷伏在他的胸膛。她氣得給古籐一個耳光,叱道:“滾出去!我什
麼時候同意你用我的浴缸?竟然敢在我的浴缸裡苟合,你想死啊?”

  湯雨菲抱住湯燕,哀求道:“姑姑,剛剛和你說了的,要借用你的浴缸……”

  “我有同意嗎?即使我同意了,誰又准許你們在我的浴缸裡為所欲為!”

  蘭若幽道:“湯燕小姐,主人失血過多,做愛會恢復得比較快……”

  “出來!”湯燕掙脫湯雨菲的摟抱,伸手抓住律都楚艷的左臂,把律都楚艷
從浴缸揪出來丟到一旁。正想揪扯古籐的時候,陡然看見八根觸須伸展過來,剎
那間把她纏個結實。下一刻,她就被觸須帶進浴缸,再下一刻她被他抱住:“你
若使用血魄震碎浴缸,我就毫不客氣地撕碎你的衣衫。”

  湯雨菲沒料到平時嬌悍的姑姑,竟然真的不敢使用血魄!

  “騙子,別傷害我姑姑……”

  古籐看向走過來的律都楚艷,道:“楚艷,我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張揚,你把
衣服穿上吧,我有事情要和你們說。”

  律都楚艷怒瞪了湯燕一會,從蘭若幽手中接過衣服便穿0“雲宮嬋,你過去
看看,如果他醒轉了,需要女人的話……”

  “我死都不會跟他做的!”雲宮嬋歇斯底裡地悲叫,“碰”的跪倒在地,哭
道:“你殺了我吧!”

  “你聽我把話說完好嗎?我是叫你拿錢給你兒子,讓他到外面帶幾個妓女過
來。雖然許多人喝過我的血都沒有發生狀況,但那可能是因為量少之故。他泡在
我的血中就很難說了。唉……”

  古籐仰首長歎,望著天花板,感覺到湯燕的掙扎停止了。他深吸一口氣,低
首下來,看著懷裡的她道:“明天我離開魯古前往北翼之痣,不管你同意與否,
我都會把雨菲帶走。”

  “你白曰做夢——”

  “好臭,滿口酒味。”古籐轉臉向左,舉手擋在她的嘴前0“古籐,你!我
就臭給你看!”湯燕抓開古籐的左手,雙手把他的臉抱正,對古籐發動“瘋狂的
強吻”!驚得在場的諸女目瞪口呆,她的眼淚卻在此時流出來。

  她亂吻一陣,察覺古籐的舌頭伸入她的檀口;她推開他,泣聲叱道:“別吻
我,我嘴臭,不要你吻!”

  湯雨菲看到這裡,默默地走出浴間。

  湯燕訝然看著侄女的背影,心口一陣抽痛,悲憐惶恐地道:“雨菲,姑姑只
是一時生氣……”

  “姑姑,從我懂事開始,我沒看見你邀請男人陪你赴宴,也沒看見你在男人
面前流淚。更何況你此刻就靠在他的胸膛……姑姑,我不回家了。我不像姑姑那
般強大?,我不能為自己的命運做出選擇,所以我讓他幫我做出選擇。但是,姑
姑,你是必須自己做出選擇的。他有時候很絕情::…”

  此時蘭博淵進來了,看見古籐和湯燕泡在浴缸。他愣了一會,道:“主子,
羅瑟列先生醒過來了。我給他服了療傷藥,他說要見見你。”

  古籐問道:“他沒有別的異常嗎?”

  蘭博淵想了想,道:“除了虛弱,看不出別的異常。”

  蘭若幽自作聰明地道:“可能是主人的血液只對女性有催情作用。”

  古籐的魔觸伸展開來,忽然從浴缸裡站起,怒勃的肉棒猙獰畢呈。

  羅瑟列看著古籐,他不懂得怎麼開口。不是因為古籐變了形象,而是因為他
不知道如何稱呼古籐。母親對血瑪的怨恨嚴令他們兄妹不得與血瑪任何人來往,
因此即使多次與古彥相對,他卻沒有與古彥說過一句話。

  他也知道古籐已經被逐出血瑪,但古籐身為血瑪的養子,總有著“舅舅”的
痕跡。此時此刻讓他如何坦然地面對這個年齡比他還小的舅舅?

  “古籐……舅舅……”他覺得喉嚨像是被沉重的石塊卡住,說出這句話是如
此的艱難及陌生。“謝謝你救了我……”

  “值得嗎?”古籐沉歎,望著他混血的、憂郁的、俊美的臉,等待他的回答。

  羅瑟列不敢與古籐對視,目光落到暗紅的水面,道:“巴拉嘉麗是我的初戀。

  她是沒落貴族之女,我與城中另一貴族之女早有婚約。爸媽不同意我納她為
妻,她也不願意做我的妾,所以她離開盧爾特城。我深愛她,無法忘掉她,忍不
住來尋她,可是她變了。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無法責備她,只求她回心轉意,
然而候格因總是對我說些不堪入耳的話,說她是名貴的婊子……“

  “我沒興趣聽你的情史,我只問你值得嗎?”古籐見他要說話還是很艱難,
不耐煩地打斷他的敘述。

  羅瑟列愕然片刻,似乎揣摩到古籐的性格,他道:“值得。”

  古籐把他從浴缸裡扶起,他下身的褲子並沒有褪除,所以只擦拭他胸膛上的
繃布。淡然道:“明天我離開魯古,前往北翼之痣,順便把你送回盧爾特城。你
認為值得,等你傷好之後,你可以卷土重來。死活都是你的事情,我無權說你什
麼。”

  “五、五舅,你的身體為何……”

  “別問東問西,煩。”古籐丟掉毛巾,把他橫抱起來,道:“蘭博淵,我把
他抱到你們的床上,請你們夫婦照料他一晚。”

  “主子,我來抱他吧,你這模樣,不方便出出入入。”蘭博淵抱過羅瑟列,
與潔蓮一起出去。

  “雲宮嬋,你到我寢室睡,我借用你的房間,今晚睡個安穩的覺。”古籐說
罷,看了看律都楚艷和湯雨菲,在黯淡的光亮中露出邪意的笑容。走出浴間,八
根觸角分別向兩旁伸延。他雙手交叉在頸後,道:“什麼都別再說,請給我一晚
沉睡的時間,明天還你們一頭蘇醒的野獸。”
西陵霖 發表於 2012-10-11 21:16
             第十章 丑惡的化身

  天微微亮,湯燕便起來張羅,嬌聲吆喝著她的樂團和家奴們收拾行李,說今
日離開魯古。把事情吩咐完畢,她回到寢樓泡在芬芳的溫水裡——昨晚她喝酒回
來應該洗漱一番,但諸多事情干擾,使得她醉酒而臥。她是失眠了;整夜裡,她
合著眼睛,卻無法入眠。

  她認為她一直在思考如此問題:古籐到底是何種生物?然而她更多的時間,
是用來考慮明天應該怎麼辦?

  最後她決定:古籐是邪惡的生命,她必須守護侄女,把侄女從魔鬼的手中奪
回來。

  唔,她如此地堅信心中偉大而富於親情的信念……

  精神緊張一晚,當泡於溫暖的水中,身心得到放松,困意跟著襲來。忽然間
她想到,古籐是那種不告而別的混蛋!

  她驚得睡意全消,從浴缸裡出來,身旁的兩位女奴擦拭她的身體。她走回寢
室,她們幫她穿上衣衫之後,她急急地走出寢樓。

  古籐的寢樓在她的寢樓後面,距離只有百來步。到達門前,憑著強大的血魄,
她聽見裡面銷魂的呻吟——那些叫床聲太過於張揚,她在門前停留許久,依然沒
有等到那些聲響的平息。

  她掉頭想回去,然而走了四、五步,陡然轉身旋踢過來,把厚實的木門踢得
粉碎,然後徑直地走向古籐的寢室——因為寢室的門是半掩的,所以她這次的動
作比較斯文,輕輕地推開那扇褐色的木門。

  映入眼簾的是驚心動魄的景象!律都楚艷的四肢被魔觸纏繞,平舉於半空之
中,另有兩根魔觸分別插入她的蜜穴和菊洞。

  蘭若幽屈張雙腿仰躺在床上,雙手緊緊地抓著被單,嬌軀出現一種微然的顫
抖。一根魔觸盤繞在她的左乳,那變得尖細的觸尖磨抵她的乳頭,另一根魔觸則
在她的蜜戶蠕磨。

  古籐粗喘著站在床前,抱著湯雨菲的俏臀,胯間長達十八公分的、既圓又粗
的丑惡物體,撞插著濕嫩的幽穴……

  這、這!這是何等的淫靡,何等的狂野!

  “啊啊啊!小男人,我要死啦,放我下來,啊啊!噢……啊!”律都楚艷仿
佛不曉得外面的樓門已被踢破,更是不管湯燕已經站在寢室門前。她的腦袋往後
垂仰,秀黑的發瀑在空氣中擺蕩。恰在此時,在她高潮的叫喊中,一瀑液體從她
的淫穴迸噴出來,沿著魔觸和她的腿根,滴流而落,卻不知是她失控的尿液還是
她充奮的淫水。

  “嗯……哦!哦……主人,幽幽要啦!幽幽想要主人進來,幽幽不怕痛……”

  “好脹……噢喔!頂死我了,我不要這麼粗長啦,噢……咦?姑姑?”湯雨
菲高潮剛過,扭臉看見湯燕站在門前,驚羞得往前趴爬,慌急地坐起來,拿被單
捂掩她的胸部和胯部。她垂著桃紅滲汗的俏臉,嗔道:“姑姑,你怎麼不說一聲
呢?”

  湯燕如夢初醒,怒道:“我把門踢爆了,那麼大的聲響,你竟裝作沒聽到?”

  “本來……就沒聽到嘛,剛才那瞬間我暈暈眩眩的,什麼都沒聽到……”

  “你裝什麼裝?你們是故意做給我看的!一群狗男女,大清早的污了我的眼
睛!”湯燕憤怒的叱罵,看見古籐把律都楚艷放到床上,轉身朝自己走來,她驚
得後退,尖聲叫喊:

  “淫物,別過來,我會殺了你!”

  雲宮嬋從樓上跑下來,看了看眼前的情況,二話不說地走進寢室爬到床上,
拿起枕旁的棉布巾,默默地擦拭律都楚艷的陰戶。

  古籐走出寢室,望了望樓門外,又退入寢室裡。說了句“我一會再進來”,
他便把門反鎖了。

  湯燕愕然呆立,好一會才清醒過來。腦中像是燒著莫名的火,朝著那掩鎖的
門嬌喊:

  “古籐,我有事要和雨菲說,開門!”她推了推門,卻是推不開,又道:
“你若不開門,我就把門踢爛。”

  還是沒有任何回答,她要氣瘋了!提起腳就踹向那無辜的門,那門自然應腳
而開,看見古籐趴在蘭若幽的胯間舔吮,她當作沒看見。她走到床前沖著古籐嬌
喝:“古籐,我不放心雨菲與你生活,所以決定一路保護她,直到她膩了你,我
就帶她回家。當然,我也是想到北翼之痣玩玩,聽到了嗎?”

  古籐沒有予以理睬,湯雨菲倦倦地道:“姑姑,你等一會再過來好嗎?我們
不方便與你談話……”

  “閉嘴!他當著母親的面淫玩入家的女兒,如此敗壞道德的淫行已經到了人
神共憤的地步……”

  “姑姑,別說得那麼誇張,很多貴族都喜歡購買母女女奴或姊妹女奴,我爸
去年就買了一對年輕的母女來玩……”

  “我叫你閉嘴!”湯燕羞憤難當,歇斯底裡的嬌喝,然後覺得自己有失貴族
女性的儀態,於是整了整情緒,端正言詞道:“古籐,你若繼續裝聾作啞,新債
舊帳,我一並與你算。”

  古籐坐起來面對她——蘭若幽趴伏過來含吮他的肉棒。他凝望湯燕,認真地
道:“姑姑,我並非是去北翼之痣游玩,而是去避難。你也看到了,我身上生著
魔觸,這是我災難的標志。昨晚默爾拉找來,說祭司會議要制裁我,然而如何制
裁,我不得而知,只是大約猜測得到。假如你要跟來,我不介意,但我這次算是
逃亡,沒理由讓我像白癡般帶著一大批不相關之人。”

  湯燕把臉抬得很高。雖然她想裝出凜然正視的模樣,只是總不能夠盯著古籐
的某物。

  她問道:“你的意思是說讓我把家奴和樂團遣散?”

  古籐道:“你可以讓他們返回南澤,等你在北翼之痣玩夠了,你總會回去。”

  湯燕道:“樂團必須跟著我,因為沒有她們,我的生活會很無聊。”

  古籐想了想,道:“你讓我一個男人陪你們一群女人上路?”

  湯燕道:“我記得上次你就是陪著一群女人回血瑪……”

  雲宮嬋慌怯地道:“主人,還有我家博淵呢!你的外甥也是男人……”

  古籐扭首看著雲宮嬋,道:“之前我說過的話,你忘記了嗎?”

  雲宮嬋垂首低聲訴說:“奴婢不想離開主人……”

  蘭若幽聽得疑惑,抬首問道:“媽媽,怎麼回事呢?”

  雲宮嬋道:“主人說給我們一筆資金,讓我和你哥另找地方生活。”

  蘭若幽看看母親又瞧瞧古籐,無奈地道:“我不想離開哥哥和媽媽,但是主
人這麼決定,我也覺得主人想得周到。哥哥和媽媽找到地方定居,以後我們還是
能夠見面的啦。”

  “主人,奴婢出去了。”雲宮嬋語氣中帶著哭調,她垂著臉走出去——那臉
兒垂得再低也遮掩不了她的眼淚。

  “姑姑,你決意如此,我就由得你了。”古籐下床出了寢室,走進浴間。

  湯燕看著床上三女,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有意地瞄了瞄侄女那交歡後
的生殖器,覺得自己的臉兒臊熱。她仰臉看著白色的天花板,生出茫然感來了:
“雨菲,蓋上被子吧。”

  湯雨菲仰身半起,拉了被單蓋遮上來;律都楚艷卻把被單掀開,側身背對著
湯燕,道:“不喜歡看就離開,誰讓她在這裡礙眼?我和她仇大得很,她越是覺
得刺眼的事情,我越是要做。”

  律都楚艷的“仇家”似乎不少,前有羅格靈,後有玉澤春,如今又多了湯燕。

  湯燕也是極惱律都楚艷,回道:“像你這種在街上裸奔的野女,自然不需要
遮掩,但我的雨菲是嬌貴的女孩,豈能不知羞恥?律都楚艷,任何時候我都能夠
完虐你,勸你別惹我太生氣。”

  “呿!別瞧我總是帶著彎刀,其實我的彎刀是用來割羊肉的。我也是嬌貴的
女孩,懶得與你這等蠻女動粗。女人整天拿桿長棍戳來捅去,看著都覺得惡心,
所以才沒有男人願意要你吧?”律都楚艷語鋒帶刺——用武器她是打不過湯燕,
但用言語她不見得會輸。

  湯燕這次不生氣,冷笑道:“律都楚艷,你連和我吵架的資格都沒有,因為
你的嘴臭不可聞。”

  “誰的嘴最臭呢?昨晚我的男人說某個女人的嘴很臭,她就瘋了似的吻我的
男人,可惜我的男人不稀罕她,送上門也不要,真是……悲哀。”

  “我那是喝多了酒……”湯燕立刻察覺被律都楚艷套住了話,氣得爬過湯雨
菲和蘭若幽,對著律都楚艷的耳朵怒喊:“論家族、論年齡、論輩分、論實力、
論姿色,我都比你高出一截,你敢惹我生氣,我就讓你知道後果有多嚴重。起來!

  我把你吊在莊院門前,讓過往的路人看看你的嘴巴有多厲害!“

  “我體軟身虛,我就想躺著休息,你能拿我怎麼樣?”律都楚艷把她的拗脾
氣發揮得淋漓盡致;死活都要跟你耗,輸人也不輸陣。

  湯雨菲勸道:“你們不要吵啦,我困得想睡一會,你們吵得我無法入睡。”

  “嗯嗯,雨菲夫人說得很對,幽幽也是很想睡……”

  “主子,蘭博淵求見。”

  律都楚艷聽到蘭若淵的喊聲,急忙扯來被單蓋上,喊道:“蘭博淵,你在門
外稍候一會,沒得我的允許,不得進樓。”

  “蘭博淵遵命。”

  三女起來穿好衣服,走出寢室,看見雲宮嬋母子和潔蓮都在樓前。

  湯雨菲道:“古籐在浴室,有什麼事情你進去和他說,我懶得管你們的事。”

  “謝謝小姐。”蘭博淵領著母親和妻子走進浴間,看到古籐閉著眼睛坐在浴
缸,他率先跪到潮濕的地板,誠懇地道:“請主子收回成命,主子是我們的恩人,
我們願意追隨主子。”

  “你們的村莊被我大哥和二哥擊潰,導致你們成為戰俘。我不應該是你們的
恩人,而是你們的仇人。我霸占你的妹妹和母親,曾經更想霸占你的妻子;如此
無恥之輩不值得你信賴和追隨。走吧,找個安靜的地方過你們的生活。”

  “過往的事情,我無權追究。主子能夠照顧我的媽媽和妹妹,對我來說是莫
大的恩情!”蘭博淵說得誠懇,但古籐沒有任何反應。他沉默一會,看著身旁落
淚的母親,感傷地道:“離開主子,我們能夠去哪裡?”

  古籐睜開雙眼,扭臉看著跪在眼前的母子,道:“蘭博淵,我給你一些時間,
你可以試圖說服我。”

  蘭博淵整理思緒,有條不紊地道:“主子之所以讓我帶著媽媽離開,也許是
因為我曾指使潔蓮過問主子和媽媽的生活問題。雖然我只是遺朝的王子,但在那
小村莊、在那些忠臣的溺愛中,我也曾意氣風發。因此那時候的我很不了解人世
的艱辛和殘酷。那一場戰爭讓我的心靈成長許多。我深切地認識到,人活在世間
總要面對許多災難和痛苦,以及厄運……”

  “能夠和家人團聚是我今生最大的幸運。我可以因為妹妹是你的女奴而倍感
欣慰,因為她過得快樂?,我也可以承受潔蓮遭遇的那些事,甚至不介意你曾經
霸占她,畢竟我那時已經完全絕望。因為主子,我才能夠與她重逢。可是,我難
以面對主子是我媽媽的主人,同時也是我媽媽的男人。我是想帶著媽媽離開;但
媽媽說,她不想離開主子。”

  “我問她為什麼?她說主子不是好人,卻是可以依賴之人。她都這麼說了,
我這個做兒子的當然得努力達成她的心願。請主子繼續收留我們吧,以後我不會
過問媽媽和你的事情。只要媽媽願意、只要是她喜歡的,我無話可說;我也真的
無話可說,因為我們都是主子的奴。”

  “說完了吧?”古籐打斷蘭博淵的話,他從浴缸出來,垂吊著那根並不顯得
粗長的、白晰的生殖器,站在母子之前,平緩地道:“若是說完了,站起來聽我
說話。”

  蘭博淵想了一會,扶起雲宮嬋道:“主子請說。”

  古籐走出浴間,母子倆默默跟在他背後。他邊走邊道:“我需要的是貼身女
奴,並非貼身男奴。你沒有奴隸檔案也沒有奴隸烙印,只要你的主人還你自由,
你便是平民的身分;而我同樣是平民的身分,你和我應該是平等的。那麼,我們
問問你原來的主人……”

  “我早就不要他當男奴啦,因為他不懂得討我歡心。”湯雨菲看了一眼蘭博
淵,又看著古籐,極是玩味地道:“我曾經看到帥哥就喜歡,但我今生注定與帥
哥無緣。無論生得多俊俏的男人,我也是不要了。”

  律都楚艷笑道:“俊俏的閹奴不錯耶,嘻嘻……”

  湯雨菲反射性地道:“俊俏的閹奴是給男人使喚的,有特別用處……”

  古籐不理會兩女的笑鬧,轉身面對蘭博淵和潔蓮道:“從此刻開始,你不是
誰的奴隸,但你若要跟隨我,必須從屬於我,也就是說,你是我的下屬。首先,
你得學會如何稱呼我。”

  “古籐上尉,可以嗎?”蘭博淵顫抖的聲調中,含著難以壓抑的激動與歡喜。

  “可以。”古籐答應得平靜,他伸出右手,驚得蘭博淵急忙與他握手。“潔
蓮是我的女奴,我完全有權利占有她,然而她心中愛的是你,我正式還她自由。”

  他縮手回來指著胯間垂軟的生殖器,突然粗野地道:“只是我得明確聲明一
點,我的陰莖從來沒有操入她的陰道,你別他媽的胡亂猜測。”

  蘭博淵驚愣地道:“古籐……上尉,你說話——”

  “很髒是吧?但這是實話。”

  古籐走向寢室,雲宮嬋跟隨進去,蘭博淵和潔蓮默然退出寢室。

  蘭若幽走進浴間拿了條毛巾,跑進寢室替古籐擦拭身體,雲宮嬋則取來他的
衣服。

  “魔觸仍在,不好穿衣。”古籐如此說。雲宮嬋重新把衣服放回衣櫃,又回
到他的身旁。他看著她的淚臉,道:“把眼淚擦掉吧0要給你自由,你偏找來兒
子為你求情,用得著如此嗎?”

  雲宮嬋咽聲道:“主人是惱奴婢的——”

  蘭若幽擦拭完畢,吻了吻古籐的嘴,脆聲甜道:“主人,不能夠凌辱我媽媽
哦。”

  “蘭若幽,你說的都是廢話,你媽媽就是等著讓我老公蹂躪。”律都楚艷和
湯氏二女進來了,她依偎到古籐的胸膛,嗲聲嗲氣地道:“夫君,我好像有些力
氣呢,我們繼纊吧?

  有雲宮嬋這熟婦助陣,肯定能夠滿足你的獸欲。“

  古籐擁著律都楚艷,對雲宮嬋道:“你們母女去准備行李,一會我的魔觸消
退便離開。”

  母女倆出去後,湯燕冷嘲道:“古籐,我沒想到你如此愛好母女……”

  “我也愛好姑侄,你怎麼沒說呢?”

  “你!你、你……你就是丑惡的化身,渾身上下都是丑惡的印記,我徹底的
唾棄你!”

  “姑姑,假如沒有別的事情,請你也出去。我想在雨菲的體內再次舒服地射
精。啊,忘了說。若你不想出去也可以,:全可以滿足你的觀望欲,並且相信我
表演得比鑿汗精彩。”

  古籐抱起律都楚艷,觸須同時伸向湯雨菲,把湯雨菲的四肢纏住,舉到空中
;然後把律都楚艷壓到床上解衣,另外四根觸須撕裂湯雨菲的衣褲……

  “騙子,我不要啦!讓雲宮嬋來陪你,我虛脫了,啊噢……”

  “狗男女,不要臉。”湯燕怒咒一聲,終於捨得出去。
西陵霖 發表於 2012-10-11 21:17
             第十一章  滅殺令

  盧爾特城是隸屬於魯古城的北面小城。瓦格賽圖是盧爾特城的世襲貴族,也
是管理這座小城的官方勢力,現任城主便是羅瑟列的父親烏亞奇上將。

  巴克約王國的諸多勢力多少獲知瓦格賽圖與血瑪不和。因此羅瑟列的存在對
隱藏行蹤有一定的作用:古籐等人裝扮成羅瑟列的奴僕,與羅瑟列的家奴混雜到
一塊,也就沒有那麼顯目。雖然未曾得到任何消息、也未曾遇到任何狙殺,但在
這種時節,低調些沒有壞處。

  經過六日的休養,羅瑟列總算可以落地行走——他的傷勢很重,能夠如此迅
速地恢復,無疑是古籐的血液的功效。

  他感激古籐,“五舅”喊得順溜。離開魯古主城的第七日下午,隊伍進入盧
爾特城。

  羅瑟列把古籐等人安頓在城東的一幢樓宅,他則率領家奴回家。

  雖然只是三層小石樓,但周圍仍然建築有一米多高的圍牆。石樓底層由客廳、
浴間、廚房及臥室組成;二樓最是離譜,整層樓就一個大空間,顯然是特意建造
給巴拉嘉麗練舞的樓層;三樓倒是有五個房間,其中三間用來堆放物品,剩下的
兩間是留給干活的奴隸住的。

  羅瑟列原想把湯燕安排在附近的旅館,她卻害怕古籐偷溜,堅持要住進樓裡。

  因此古籐把她和蘭博淵夫婦安排在三樓的那兩間空房,但她堅決要住在底層
的主臥室。

  中間那層空間寬闊,讓給十八個技奴打地鋪。古籐當然不樂意住到燥熱的頂
層,也懶得和她吵架,躺到床上便不起來了。

  湯燕與他相處已有一段時日,自然清楚他的臭脾氣,知道多說沒用。忍無可
忍之際,她抓住他的腳踝,把他拖落地板;她當即爬坐到床上,盯著從地上起來
的古籐,傲慢地道:“這是我的床,我絕不讓步!”

  古籐坐到床前,道:“好吧,我讓你和雨菲、楚艷睡,但我想休息一會,你
把床暫時讓給我。”

  律都楚艷驚道:“你明知我與她仇深似海,還讓我和她同睡?”

  古籐回道:“趁她睡著的時候,把她殺了便好。”

  律都楚艷道:“就怕被殺的是我……”

  “好笑!你值得我殺嗎?”湯燕看也不看律都楚艷,繼續盯著古籐,冷冷地
道:“我警告你,別在我床上亂搞。”說罷,她落床穿上拖鞋,挽著湯雨菲出去。

  “我就是要亂搞!”律都楚艷恨聲說著,走到床前就把古籐推得仰躺,正要
撲到他的胸膛,被突然閃回來的湯燕扯住後衣領拖著往後退走:“哎呀!惡婆娘,
我抽刀捅你!松手啊!我怒了!我的衣服……”

  湯雨菲順手把門掩了,外面如何吵鬧都與古籐不相干,他很快地入眠。然而
沒睡多久,晚飯做好了,蘭若幽進來把他喚醒。

  他出來一看,客廳裡塞滿女孩:她們分成兩伙坐在地板吃飯?,蘭氏一家也
在客廳的另一處地板自成一桌。

  他直接坐到桌前,剛剛拿起碗筷,湯燕便叱喊:“古籐,漱口再吃飯。”

  “只是小憩片刻,不用搞得太誇張。”古籐果斷地夾菜吃飯。飽餐之後,他
感覺身心躁動,詢問了雲宮嬋便走進浴室。門也不掩,衣褲也不脫,他直接進入
盛滿涼水的大理石浴缸:“姑姑,你有和那些女孩說明此行可能發生的狀況嗎?”

  湯燕嘟噥:“我為什麼要說?她們是我的技奴,我到哪裡,她們就跟著到哪
裡。”

  “如果遇到狙殺,她們年輕的生命都會斷送……”

  “別把我的女孩看得那麼沒用,我雖然不教她們音樂,但從我購買她們的那
天起,我就教她們武技。若是遇到戰斗,她們也能夠成為戰士。何況一路過來,
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明顯是你得了被害妄想症。”

  “也許是吧。”

  “也許吧。”

  古籐但願是自己多慮,然而他的異變卻是事實;始終都會面對被趕盡殺絕的
局面,遲早的問題罷了。他的身體緩緩滑落,屈縮著浸在水中;沒有任何呼吸,
卻不感到窒息!

  邪異的生命總伴隨著不祥。

  他在水裡張開嘴,連續喝了幾口洗澡水,然後冒頭出來道:“姑姑,讓她們
留在這裡吧,我會請求羅瑟列照料她們。兩個男人帶著一群女孩,太過招搖。”

  湯燕否決道:“不行,讓她們留在這裡,豈非便宜羅瑟列那淫蟲?”

  古籐道:“他是懂分寸之人……”

  “我呸!他家裡有妻有妾有兒有女,卻險些為了搶女人而喪命,也叫懂分寸?

  雖然他做人不知好歹,但父母生給他的那副長相不錯,這些女孩又是情竇初
開的純潔少女,若是被他哄騙了,你賠得起嗎?“

  “在我身邊也不見得她們的純潔會安全……”

  “古籐,你敢壞她們的貞操,我就把你廢了。”

  “太瞧得起我了。”古籐說著,從浴缸裡出來,把門掩了,喊道:“蘭若幽,
拿我的衣服進來,今晚太多人共用浴缸,我不好意思泡得太久。”

  蘭若幽放下碗筷,跑進臥室一會,取了古籐的衣服出來,道:“主人,我拿
衣服來了。”

  古籐拉開ˍ道門縫,伸手出手接了衣服,又把門掩了。

  “主人,不要我幫忙穿衣嗎?”

  “啊,不用了,你吃飯去吧。”

  古籐穿好衣服,出來看看天色已暗,他搬了張籐椅到門前草坪,仰望星空。

  背後響著女孩的歡笑,偶爾回首望時,總能看見穿著便裝走來走去的女孩。
他的內心生出淡淡的憂傷……

  “主人,今晚要我替你拓風嗎?”浴後的雲宮嬋帶著她的芳香,走到他的身
旁。

  “你和蘭若幽到樓上睡吧,我困了會回客廳睡。”古籐擺首向右,仰臉看了
看她,又道:“若是我邀請你坐到我懷中,陪我看一會夜空,你會願意嗎?這不
是命令,是單純的邀請。”

  雲宮嬋回首,正巧看見蘭博淵和潔蓮出來,霎時明白古籐的用意。她沒有回
話,垂著首走到他的身前,緩緩地側依下來,偎坐在他的胸膛?,臉枕著他的左
肩,一雙玉臂環摟他的頸脖,吐氣如蘭地道:“博淵和潔蓮返回去了。這種有失
倫常的事情,任誰遇到都感尷尬。我和幽幽畢竟是母女,除非當尷尬已成習慣…
…”

  “會習慣的。”古籐打斷她的話語,繼續看向無盡的夜空:“把手伸入我的
褲襠——黑暗會掩沒所有的羞恥。”

  “嗯!主人,很多時候,你……很迷人。”

  羅瑟列在門前等候,開門的是雲宮嬋。當他的目光從她的臉上移開,看見古
籐睡在木沙發,他驚得急忙走入道:“我五舅怎麼睡在客廳?”

  “湯燕小姐睡了他的床——”

  “羅瑟列,你先坐著,我一會和你談。”古籐起身走出,到外面的茅房小解
回來。他進入浴間洗漱完畢,回到沙發上坐了:“大姐怎麼說?”

  羅瑟列略顯尷尬,道:“媽媽說不接待你們,但可以抽時間和你見面。”

  古籐沉默半晌,問道:“什麼時候?”

  “媽媽沒說時間……”

  “我沒有時間耽擱。你回去告知大姐,我見她一面便離開,不會擾亂你們的
生活。”

  古籐在盧爾特城停留的目的,僅僅是想見見從未謀面的大姐古莎。如果她不
願意見面,他也不敢強求她:“假如她有心見我就在今日會面;若是她無意相見,
今日我也好趕路。”

  羅瑟列驚訝地道:“五舅,為何這麼急?”

  古籐道:“因為我是不該存在的生命。你回去吧,過了中午你還沒來,我就
不等了。”

  羅瑟列想了想,起身告辭:“五舅,我一定把媽媽帶過來,請你稍等。”

  古籐送他出門,然後把門掩了,轉回臥室門前。敲響了門,等待一會,律都
楚艷把門打開。他走到床前,看見睡在最裡的湯燕的衣領已是敞開,此刻露出兩
團雪白聳峰。他注視一會,轉身走了出去:“楚艷,你拉湯燕起來,讓她催促那
些女孩准備行程,我到蘭若幽的床上躺躺。”

  “湯燕,你的乳房被我老公看了,你還有臉裝睡啊?”

  “律都楚艷,我掌你的臭嘴!”

  古籐登上三樓,推開蘭若幽的房門,卻見她是醒著的0他上了床把她抱到胸
膛,然後攤張四肢,愜意地道:“睡了一晚沙發,終於可以伸展筋骨。你既然醒
了,為何不下去幫忙你媽媽做早餐?”

  蘭若幽伏在他的胸膛撒嬌:“幽幽也是剛醒的,再躺一會就去幫忙。”

  古籐催促道:“快去吧,她一個人忙活那麼多人的飯菜,也是挺累的。”

  蘭若幽問道:“我嫂子沒有起來幫忙嗎?”

  古籐答道:“可能昨晚她和你哥搞得太過火,所以今天早上偷懶了。”

  蘭若幽輕捶他的肩膀,嗔道:“主人壞蛋!說我哥的糗事,我不理你啦!”

  她坐起身舉手梳理秀發;移坐到床前穿好鞋子,落床走出:“媽媽說,昨晚
主人在她的手裡射了。她是故意說給我聽的,想試探我的心境。也許因為在一起
的時間久了,習慣共侍主人;所以我的心不像之前那般排斥。媽媽願意了、哥哥
默許了,我也阻止不了。媽媽還很年輕,她總會寂寞、總會有需求。最重要的是,
媽媽似乎喜歡主人……”

  古籐看著她把門關掩,許久之後才正臉仰望天花板,一會之後又閉起雙目,
迅速地睡了過去。

  昨晚女孩們上上落落、出出入入的,他躺在客廳的沙發,哪能夠安睡?因而
此刻他睡得酣暢。

  大約睡了個把鍾頭,羅瑟列進來喊醒他,說古莎已在樓下等候。他當即與羅
瑟列下樓,看見一名高挑、豐艷的貴婦坐於沙發上。

  從她的長相來看,她生得更像三姐多些。他單膝跪到她的面前,張嘴欲語卻
是不懂言詞。畢竟這是他有生以來,首次見到他的大姐。

  “古籐,不必多禮。我聲明幾句,立刻離開。”古莎冷容不改。待得古籐坐
好,她直截了當地道:“我已不是血瑪之人,因此不管你是否被逐出血瑪都與我
沒有關系。今日之所以到此只因你救了我兒一命,我來還你的人情。所以客套的
話,我就不多說了。”

  “昨日中午,我們收到來自霸都的密信,要求各地的城主一旦發現你的蹤跡,
立即逮捕你,或者擊殺你。本來我想留些時間考慮如何處置你,但看在你救了我
兒的分上,加之你在這裡停留的時間很短,不至於對我們不利,所以決定讓你離
開。”

  古籐聽罷,一言不發。廳內的女孩們也是愕然沉默。

  古莎站起身,看了一眼低首不語的古籐,冷然走出。

  “我想知道,假如我沒有被逐出血瑪,你會認我這個弟弟嗎?”

  “你從來都不是我弟弟,所以我也請別把我當姐姐。我與血瑪沒有關聯,你
與血瑪更加沒有關聯。羅瑟列,媽已過來替你還掉人情,你和他互不相欠。把他
們趕出去之後,速速回家。”古莎說罷,已然走出石樓。

  “五舅……”

  “羅瑟列,什麼都別說,我會盡快離開。請你暫時回避,我有些話要和她們
說。”古籐伸手端起面前的茶杯,那本來堅定有力的手竟然微微地顫抖。

  羅瑟列看到此處,無言地走了出去。“叮!”古籐手中的茶杯破碎,茶水濺
了一地。他伏首下來,伸出舌頭卷舔茶幾上的茶水和瓷片,再次抬首的時候,他
的嘴唇沾著鮮紅的“你們聽到了,我已不容於巴克約王國。或者說得干脆些,翼
圖大陸已經沒有我的容身之地。你們跟著我必然招來殺身之禍。我沒資格決定你
們的去留,只是我得在此聲明,你們的命運不應該由我來承擔。”

  他的這些話,自然是對湯燕及她的那些女孩說的。

  湯燕冷笑道:“你是怕我們成為你的累贅吧?”

  “你既然明白,我也不否認。前往北翼之痣必須得經過三岔羅城的港口,那
是科普拿的主城。他早就恨不得我死,你覺得他會輕易放過我嗎?我知道你的這
些女孩會些三腳貓招式,但不代表她們擁有廝殺的勇氣和能力,也不代表她們必
須因為你的任性而斷送年輕的生命。何況她們的存在對我的逃亡之路是最大的威
脅因素。”

  “說來說去,你就是怕我們拖累你。很好,我們自己去北翼之痣,從此你行
你的獨木橋,我走我的陽關道。看誰能夠先到達北翼之痣,哼!”湯燕像是說氣
話,然而她所說的表明她也清楚事情的嚴重性,不得不做出如此的抉擇。

  古籐抬首,掃視廳內諸女道:“雨菲,你和姑姑一起,我若能夠活著到達北
翼之痣,必然回來找你。這次,是承諾,不是欺謊。雲宮嬋,你留在雨菲身邊服
侍她。我被逐出家門的時候,帶著三個女人和兩匹黑白分明的寶馬?,逃亡的時
候,還帶著三個女人和兩匹馬,任誰都能夠j眼把我認出。這種時候我只能暫時
拋棄你們。如果路途中遇到阻攔就亮出湯家的招牌,或多或少會有些用;或者你
們在盧爾特城秘密逗留,甚至可以返回南澤……”

  “我不回家,死都要到北翼之痣和你相會。”湯雨菲沒有完全地否決古籐的
提議,她知道他如此的安排也是形勢所迫,可是她也堅決反對回南澤。

  湯燕把欲哭的湯雨菲摟在懷中,道:“就這麼決定吧,到了北翼之痣,你的
生活還是如此糟糕的話,即使雨菲恨我一輩子,我也會毫不猶豫地把你殺了。”

  “北翼,那是渡海離開的希冀。”古籐拿起茶壺,咬住壺嘴仰首灌茶,連同
舌頭滲出的血液也吞飲了:“蘭博淵,你出去多買些染料,路途中我必須把馬兒
染成別的顏色。姑姑,可以把雨菲借給我一會嗎?我要在離開之前,加倍地記住
她有幾根毛兒……”

  “古籐,你找死——啊唔……”湯燕被吻住了,從而嘗到鮮血的鹹腥……

  她再次深刻地體會到,這個惡貫滿盈的罪徒,從來都不怕任何威脅。
西陵霖 發表於 2012-10-11 21:17
             第十二章 軍團重現

  八月的下旬,天氣極為酷熱。古籐看著湯燕一行人順利地進入三岔羅城,他
把窗簾放落,仰靠在馬車的廂壁道:“她們通關了,城門竟然沒有盤查,有些出
乎我的意料,想必是把所有的視線集中在海港了。”

  這一路上,他和兩女暗中跟隨在湯燕的後面——他並非沒有能力保護她們,
而是想通過她們,引出沿途可能出現的敵人,以便“知己知彼”。

  因此,和湯燕等人分開之後,他找了羅瑟列,把烏箭和白羽交給羅瑟列照料,
並且要了一輛馬車和一個車夫。這些事情都是羅瑟列私下幫忙,沒讓古莎知曉。

  如此行徑自然不值得稱道,但總算安全到達三岔羅的城外。

  律都楚艷曾經問過這樣的問題:“假如湯燕等人遇到危險,他會不會出面相
救?”他這樣回答:“情況沒發生之前,任何答案都是多余。”所以,兩女很難
得知他的真正意圖。

  或者,連他自己都沒有明確的答案……

  對車夫交代幾句話之後,古籐與兩女下了馬車,特意走到官道旁的田野——
他和兩女都穿著樸素的衣服,每人頭上還戴著草笠,偽裝成村民的模樣。為此,
他們拋棄所有的衣物,兩女還進行“丑化”的掩飾。

  “老公,離晚上還有一個多時辰,我們要一直在田野裡閒逛嗎?”

  “不論是從城門還是從別的地方進城,都是午夜的時候比較安全。要找她們
太容易,所以晚些進城。”古籐環視四方。發覺除了一些農夫,沒有別人,放心
許多。

  律都楚艷道:“我們找間屋子坐坐吧,你頂著烈日行走也不是辦法,一會可
能就發病了。”

  古籐贊成道:“的確覺得肌膚像是被火烤著,我們離城遠些的地方找間民居
好了。”

  律都楚艷道:“我怕也有眼線……”

  “沒事的。如果真撞上也是沒有選擇。一路都有危險,能逃則逃?,不能逃
了,就以血洗路。”古籐轉身向南,低著頭行走。烈日底下他很少抬臉,因為他
難以直接面對太陽:

  “若我那麼容易死,早就不在人世。我的運氣向來不錯,呵……楚艷,遇見
你是我的幸運。”

  “肉麻!這些話你去對雨菲姐姐說,她比我好騙。哼,遇到你是我倒霉。本
來我生活得無憂無慮,自從跟了你,整天擔驚受怕,我後悔死了。”律都楚艷低
嗔,瞪著他的背影,繼續損道:“原以為做了血瑪的媳婦,怎麼樣都不算?本。

  結果變成亡命之徒的女人,命苦啊!“

  古籐微笑道:“這不能夠怪我,要怪就怪烏箭,是它幫忙我贏得你的。”

  律都楚艷氣道:“烏箭贏得了比賽,但它沒說讓你扛我回帳。”

  “我以為它說了,呵……嘿……”古籐回首,笑瞇了他的細眼:“我們別找
民居了,干脆找處茂密的樹林吧?”

  律都楚艷明知故問地道:“為什麼呢?”

  古籐卻朝蘭若幽道:“你說是為什麼?”

  蘭若幽挽著律都楚艷,獻眼問律都楚須:“夫入,因為樹林裡可以捉蟲玩,
是嗎?”

  律都楚艷橫目瞪她,嬌叱一聲:“捉毛!”

  三岔羅海港是翼圖大陸最大的港口,人流自然擁擠。古籐於昨晚午夜進入三
岔羅城,清晨時雇了一輛普通馬車,到達三岔羅城北面的港口便讓馬車停下。

  他一直從簾縫觀察外面的情況,看不出有何可疑模樣,只是直覺科普拿在此
設了埋伏,因此不敢輕易去乘船。

  他在等待湯燕等人!這是最後的關口,假如科普拿想狙殺他,必然不會放任
湯燕她們渡海。在不可能逮住他的時刻,科普拿顯然需要人質,哪怕那些人質不
一定起到作用……

  “老公,好像很平靜,看不出有何不妥,我想是你多慮了。”律都楚艷表現
得樂觀,皆因一路都順風順水,她有些懷疑古籐的判斷了。

  “現在雨菲她們還沒有出現,假如她們順利渡海,也就證明是我多慮。”古
籐放落簾布,仰靠在廂壁歎道:“到了北翼之痣,被驅逐的王族勢力也不會輕饒
我,畢竟我曾是血瑪之人。”

  律都楚艷驚道:“你怎麼到了哪裡都是仇家?”

  “因為我活得太張揚……”

  “狗屁!你現在活得窩囊極了,而且你以前同樣活得窩囊,整個人生幾乎都
在牢中度過,有什麼好炫耀的?”律都楚艷嬌聲詛咒。她真的不理解這個男人,
明明那麼安靜,為何渾身惹腥?

  古籐笑笑,調侃道:“能夠窩囊到這般程度,也是一種本事。”

  “我呸!”律都楚艷又是一聲啐哼,別臉看向另一邊的蘭若幽,道:“你在
北翼之痣是不是真的有舊識?假如沒有的話,我是不去了。我要你跟我回列蘭族,
我律都楚艷罩著你!”

  “果然是我的女騎士,說話擲地有聲,可惜那是碎瓷的聲音。”古籐捧她的
臉扭轉過來,輕吻她賭氣的嘴,道:“我是真的有舊識在那邊,但不知道他們是
否還認我這個上尉。

  畢竟過了那麼多年,想必他們也有了安定的生活。“

  律都楚艷嗔道:“既是如此,為何要去北翼之痣?”

  “因為沒有別的地方可去。”古籐依然笑語。

  律都楚艷還想爭論,卻聽得蘭若幽道:“主人,雨菲夫人她們來啦。”

  古籐正了正神色,道:“你看著她們,如果她們乘船離開,我們也就安全了。”

  “嗯,她們正要去乘船……”蘭若幽繼續觀望,古籐和律都楚艷靜靜地等候。

  大約一刻多鍾後,蘭若幽低聲驚呼:“那個……安洛菲,她把雨菲夫人她們
攔住了。”

  古籐移到蘭若幽所倚的車窗前,掀開窗簾看去,果然看見安洛菲領著一群士
兵攔截湯燕等人。

  那情形很明顯,科普拿明知湯燕是南澤國師之女,因此先禮後兵;先是客氣
地邀請她們回府,實則是有意拘留。假如被拒絕的話,當然就變成武力扣押。

  蘭若幽擔憂道:“湯燕小姐很生氣,若是打起來的話……”話還沒有說完,
就看見士兵開始動作,頃刻間演變成廝斗!

  古籐坐回位置,閉目不語。

  律都楚艷趴到車簾前觀望,慌道:“古籐,你想想辦法啊!那個惡婆娘雖然
強悍,可是強龍不壓地頭蛇,她們最終會吃虧。那些女孩已經有好幾個受傷,她
們若是不屈服,恐怕都得喪命。你不能看著她們被殺……”

  “難道你想看著我被殺?我有言在先,誰生誰死,不是我的責任。那些技奴
可能被殺掉,但湯燕和雨菲沒有性命之憂。她們是南澤望族之女,科普拿不至於
不懂輕重。都到了這地步,只好眼睜睜看著她們被俘。趁著局面混亂,我們也該
行動了。若能夠保住命,我會回來救她們。科普拿的目的在我,不會加害她們。”

  “幽幽不能夠看著媽媽和哥哥被殺,求主人不要拋棄他們!”

  “湯燕會保住他們的,遲些湯家那邊也會派人過來交涉。”

  “幽幽不相信湯燕,更不相信湯家,幽幽只相信主人。但是主人這次做得太
過分,竟然讓我媽媽和哥哥遭遇那般的危險。主人如果不想要他們追隨,應該狠
心把他們趕走,而不是讓他們成為敵人的目標。我好難原諒主人的自私,好難原
諒——”蘭若幽說到最後,已是咽哭。

  “我不需要你的原諒……”古籐輕語,睜開雙目,平靜地道:“楚艷,願意
陪我死嗎?”

  律都楚艷和蘭若幽,訝然地望著他…

  “雖然只有安洛菲現身,但科普拿不會沒有別的准備。我想整個海港都在他
的掌控之中,我們很難逃遁。若想暫時活命,只能悄悄退離三岔羅城,過著逃亡
的日子。或進或退都是艱難,我膩了。我在牢裡那五年時光不曾退過一次……我
真的膩了這般的生活。這不是戰爭,這是我的戰斗。戰爭可以選擇退逃,但個人
的戰斗必須直接面對。走吧,死活也得在太陽底下囂張一回。”

  律都楚艷抱緊他,緊張地道:“你真的要去送死?我不想你去,我只要你活
著!”

  “主人,幽幽也不想你去。雖然、雖然很恨……幽幽恨自己沒能力救媽媽和
哥哥,只能、只能依賴主人……其實主人說過,他們的命運不應該由主人來負擔。

  但那是我的媽媽和哥哥,我沒辦法看著他們……嗚嗚,我沒辦法……我想去
救……”

  “我有說不讓你去救嗎?”古籐把頭上的假發拿掉,從車窗丟了出去,自嘲
道:“第二次穿女裝,這次夠徹底,裙子、假發、胭脂、首飾……女人的東西,
全齊了。”

  他伸手進胸膛,拿出兩個白饅頭,放到嘴前咬了一口,“奶子也有,就差個
屄,卻活了個屄樣,賤!”

  “老公,這是我精心化妝的。憑這模樣,我們應該可以逃離……”

  “楚艷,給我答案吧。”古籐拿饅頭擦拭臉上的脂粉。

  律都楚艷靠過來吻他的唇,淒婉地道:“夫君,我不想陪你死,但我想陪你
I起戰斗。

  你的楚艷是草原的勇士,是有骨氣的女人。“

  蘭若幽哭道:“主人,幽幽不要你救他們,幽幽只要你活得好好的……”

  “我沒必要救他們,只是面對我的戰斗。”古籐掀開車前簾門,把饅頭遞給
車夫,道:

  “我叫古籐。血瑪,留給你做紀念。”

  “你是男人?”車夫聽到他說話,愣然片刻,接了饅頭,驚喜地道:“古籐?

  啊哇,你是古籐上尉嗎?我聽說過你……“他的話剛喊出,便有許多人抽出
暗藏的武器圍攏過來。

  “安洛菲小姐,古籐在這邊……”

  港口剎那間喧嘩起來。

  安洛菲放棄與湯燕戰斗,迅速到達古籐身前,看到古籐的裝扮,掩嘴笑道:
“古籐上尉,我不知道你有此種嗜好!這太讓我失望了,我還想要你在我身上逞
能哩,怎麼你卻想做女人?這樣吧,你跟我去見大祭司,我教你怎麼做女人……”

  “我也想去見大祭司,可是我怕他看到我裝扮得如此迷人,他會加倍地蹂躪
我。所以,在他見到我這模樣之前,我還是恢復我的真身,以便向世間證明,我
古籐的死活都與血瑪無關。但我使用血瑪這姓氏——這驕傲的姓氏不容許我向雅
瑪斯低頭!”

  “說得好,不愧是上尉大人。”

  人群之中,一個高大的虎尾中年人,領著一群平常打扮的民眾走到古籐身旁,
齊齊跪落。

  “屬下參見上尉!”

  與此同時,周圍響起嘈雜,卻是一片廝殺!

  安洛菲臉色驚變,怒道:“你們是哪路人馬?敢在三岔羅城撒野!”

  古籐平靜地看著面前的廝殺,平靜地問道:“回來了嗎?”

  “回來了,都回來了!屬下等人,一直盼望著上尉的回歸!”

  “起來吧。”古籐撕掉上衣,繼而撕掉裙子,便有一人打傘撐在他的頭頂。

  他扭首看著那人,道:“煉礡,你似乎比以前老了些。”

  “上謝,屬下未曾老,你卻是長大了,聽說也能碰女人。回到北翼之痣,屬
下把小女兒介紹給上尉……”

  “哈哈,煉礡老頭,我也有女兒。”虎男笑喝,陸然瞪向安洛菲,道:“我
也想與你切磋,但我更想和上尉喝幾杯,所以不能夠奉陪到底。”

  煉礡道:“上尉,你那些受傷的女伴已被我們的人救到船上,我們該離開
了。”

  安洛菲道:“想走沒那麼容易,我們的援軍很快就要到達……”

  “誰蠢得等你的援軍?”虎男喝罷,轉身朝律都楚艷和蘭若幽鞠躬,很有禮
貌地道:“屬下參見兩位夫人,請兩位夫人上船。”

  蘭若幽慌道:“我不是夫人……”

  “都上船吧,不能拖延了。”古籐說罷,穿著內褲踏步而前:“洪格爾,我
到船上穿套衣服,由你率領他們斷尾,若遇阻擋,血洗碼頭!”

  “屬下遵命。”虎男恭敬地應答,陸然長喝:“弟兄們,為上尉的歸來,奮
戰到底。”

  “上尉!上尉!我們的上尉……”

  港口揚起高亢的響應。

  律都楚艷依偎在古籐的右臂,明知故問地道:“老公,他們是你以前的戰士?”

  左邊的煉礡笑道:“夫人,我們不僅是上尉以前的戰士,而且是上尉永遠的
戰士。我們,只為上尉而戰!”

  律都楚艷自豪而誠摯地道:“古籐,你是個讓人驚訝的男人。”

  古籐微笑道:“你應該說我是個穿著內褲逃亡的男人。”

  律都楚艷嘻嘻一笑,搖著古籐的臂膀嬌聲低語:“老公,到了船上,我要和
你做愛。”

  煉礡驚得看向她,老臉一笑道:“夫人好奔放。”

  律都楚艷傲然道:“我死裡逃生,當然得慶祝。”

  古籐看著立在船頭的湯雨菲和湯燕,無奈地道:“湯家的女人在等我的解釋,
哪來的慶祝?”

  “解釋個屁?你為了他們連命都不打算要了,還需要什麼更好的解釋?”

  律都楚艷說著,惱怨地瞪了一眼她身旁的蘭若幽,轉臉又看著古籐,哼道:
“我教你,上船什麼都不說,直接把雨菲抱到床上安慰她。若是湯燕礙手礙腳,
把她也睡了!反正你是亂倫成性的家伙。”

  “要得。”古籐雙手枕在頸後,仰首挺胸。
西陵霖 發表於 2012-10-11 21:17
             篇外篇 或許很單純

  蘭博淵走出湯雨菲的寢室。雖然他請求留下來,然而他的深心依然掙扎——
若非母親淚流滿面地哀求,他會帶著母親離開。

  對於家園的滅亡,他無法追究;復仇是遙遠而幼稚的念頭,他如何不懂事也
明白那是不可能的。父親彌留之際,要他放棄復仇的心,盡可能活下來,保留蘭
氏的血脈。

  他是可以拋卻仇恨,卻難以忽視母親與古籐的關系。

  “潔蓮,我如此做,父親泉下有知,會不會原諒我?假如古籐上尉的年齡大
些,或者他單單奴役媽媽,我可以做到坦然面對。只是他和我同年,並且和幽幽
也是那般關系,我很不願意看到媽媽成為他的胯下之奴。每每想到媽媽和妹妹都
被他……我真想狠狠地揍他!”

  “博淵,我知道你心裡糾結,可是你也改變不了什麼。主人……唔,應該叫
古籐上尉,他也理解你的心情,因此才提議我們帶著媽媽雕開。然而媽媽不想離
開他,哭著要你出面請求。”潔蓮幽語,她清楚蘭博淵內心的掙扎。畢竟看著母
親和妹妹被同一個男人奴役,是一件很窩囊的事。

  蘭博淵輕輕地摟著潔蓮,停下腳步凝望她美麗而憂愁的臉,略帶愧疚地歎道
:“潔蓮,我很抱歉。憑著自己的揣測,以為你和古籐上尉也做了那等事情……”

  “你那般猜測是正確的,我的確想陪古籐上尉。是他把我從深淵中救出來,
我沒有任何東西答謝他,因此我想用被玷污的身體感激他。但他沒要我,在緊要
關頭把我推開。他說,不想把我玩膩再歸還給你。我回到你身邊,你沒有問過我
的遭遇,我也不敢隨便和你說。我不知道你是否能夠接受那些事實,我心裡害怕
……”

  “我同樣害怕問你,因為我知道你被燕諶凌辱之後,被送到妓院。我怕問了
你,會讓你痛苦,讓你覺得我在乎那些、讓你覺得我嫌棄你。我也真的很在乎,
真的很想知道你遭遇的I切,然後能夠安慰你。只要你的心不變,你都是我珍愛
的潔蓮。我說的,是真心。”

  “我知道你不會嫌棄我,所以我才敢面對你。但你不問,我也害怕說。我到
了妓院沒有接客。燕諶玩膩了我,燕嘯又來了。他是個變態,他就喜歡玩父親玩
過的女人。他背著他的父親凌辱嬋姨……”

  “不提那些事。我也有對不起你的地方,那幾個丑婆娘……唉,那段日子是
折磨。如今我看到女人都心有余悸,我沒想到女人也那麼瘋狂:::不把我當人
看,把我當公狗了,叫我舔這舔那,回想起來都反胃。古籐上尉把我害得那麼慘!

  若非他救出你和媽媽,我幾乎不能原諒他。借我的名義去奸淫雨菲小姐,我
蘭博淵的名節險些被他毀了,幸好事情水落石出……“

  “嘻!”潔蓮掩嘴輕笑,扭首吻他的嘴角,道:“你若是壞些,按他的計畫
做了那件事情,雨菲小姐也就是你的啦。”

  蘭博淵歎道:“那是殺頭的罪,古籐上尉可以那麼做,我卻是做不得的。何
況我一直感激雨菲小姐,豈能做出那般不知羞恥的事情?但是,雨菲小姐也太過
分,為何那般對待我?那些丑惡的婆娘,她們性饑渴,一天強迫我硬八九次……”

  “很強啊,嘻!”潔蓮笑得燦爛,依偎他的肩膀道:“誰叫你生得這麼俊俏?

  那些奴婦不把你生吃才怪!以後安定下來,我給你找一個美麗的小女奴,或
者你喜歡的女孩,可以納她們為妾。我不像以前那般自私,我覺得所謂的愛情經
不起生活的考驗。假如我沒有被救出來,我想我會那般苟活。海誓山盟、為愛殉
情,在那種時候不具任何意義。只是我依然愛著你,依然期待回到你的懷抱——
當時只是有著這樣平淡的想法。好比雨菲小姐,如果不是在魯古遇到古籐上尉,
她最終也得回南澤,遵從家族的安排嫁給別人……“

  蘭博淵誠意地道:“我不想要女奴,也沒想過喜歡別的女孩。別把我當作古
籐上尉。你今晚看到了,他生長著魔觸,那些魔觸能夠隨意伸縮和變化形狀。他
能夠同時滿足許多女人,而我能讓你得到幸福已經足夠。我要用余生的時間彌補
你所承受的悲傷。”

  潔蓮只是微笑,直至走到他們的屋前。她停下來,凝視著他道:“我的悲傷
早已化解,我現在很幸福。然而你說的話,我也只是聽聽,不會相信。因為即使
你心裡執著這般的癡情,在某些時候仍然會違背你的心意。以後你跟著古籐上尉
的,他有時候做事很出格,總會帶你去鬼混。那種時候你要裝成聖人?別想以前
的事情,放開心胸做事吧,他不會一輩子都如此敗落。我們跟著他,不會吃虧。”

  蘭博淵想了想,問道:“潔蓮,你喜歡古籐上尉嗎?”

  潔蓮用很輕的聲音道:“不是喜歡,而是敬愛。但你如此問了,我也說得明
白些:假如他要我陪他,我是拒絕不了的。我這不純潔的身體裡,擁有一顆不純
潔的心。博淵,你恨我嗎?”

  “想恨的,不知從何恨起。潔蓮,你也要原諒我,因為我只在乎古籐上尉和
我媽媽的事情,卻沒把你的事情放在心上。我以前覺得,你都那般了……被他怎
麼的……也可以接受。只是媽媽和妹妹都變成他的……我很難接受。但你要相信,
我只想要你做我的妻子。”

  “我懂,所以我厚著臉皮賴你,只因我想成為你的妻子。哪怕我的身心被無
數男人踐踏過,我依然只想做你的妻子。博淵,謝謝你對我的寬容和諒解。我好
想哭……”潔蓮偎到他的胸膛,輕輕哭泣。

  蘭博淵讓她哭了一會,輕輕推開她,低首吻她的眼淚,道:“潔蓮,為我生
個孩子吧?”

  “嗯,給你生很多孩子。個個都生得像你這般俊俏、這般的癡情……”

  “癡情太傻,要生得像古籐上尉那般無情。他怎麼可以拒絕我的潔蓮呢?呵
……”蘭博淵笑了,他笑得很舒坦:“我的潔蓮如此美麗,不應該被任何男人拒
絕,你說是嗎?”

  “嗯嗯……”潔蓮輕輕點頭,羞喜地道:“只要你還要我,也就夠了。”

  蘭博淵吻了她的嘴唇,仰首歎道:“為何媽媽不願意離開古籐上尉……”

  “也許很單純的,嬋姨愛他。你想開些吧,反正嬋姨和幽幽都是他的女奴,
不是他的妻或妾。在別人面前,你不用喊他妹夫或者繼父……”

  “唉,我唉……我完全成了可憐的、搞笑的家伙!我真想揍他一頓!當初讓
燕氏父子奸淫媽媽,我還覺得心裡好受些,這般的關系……實在不知該怎麼說。

  媽媽怎麼就賴著他?“

  “或許很單純,媽媽只想賴他,像我只想賴你一樣。”

  “一點都不單純,唉。”

  請續看《翼圖卷宗》12
西陵霖 發表於 2012-10-11 21:18
《翼圖卷宗》(第十二集)作者:天堂裡的土


內容簡介:

  古籐的軍團是北翼之痣三大勢力所覬覦的肥肉。縱然有武力可恃,古籐為求
生存,仍游走於北翼的南北勢力之中。

  巴克約前王儲、華修特王公與北翼之痣的原住民,將使出什麼手段收攏古籐
及軍團?

  即使強敵環伺,不改本色的古籐在暴風雨前的寧靜之中,又會做出什麼驚人
行為,險中求生?


  目錄:

  第一章 北翼概況
  第二章 副將之女
  第三章 北翼之王
  第四章 王儲公主
  第五章 無可交易
  第六章 美麗海岸線
  第七章 挑釁者
  第八章 海的記憶
  第九章 只願為奴
  第十章 聘請
  第十一章 篝火晚宴
  第十二章 續篝火晚宴


  封面人物:雲宮嬋and蘭若幽


第一章  北翼概況

  北翼之痣是翼圖的第二大海島,也是著名的“自由島國”。此島原是處於島
民自治狀態,但二十六年(即翼圖元歷七八一年),巴克約王族的兩股敗逃勢力
入侵,形成“三分天下”的局面。因為兩股王族勢力存在,加之海島本身不從屬
於任何國家,因此巴克約的罪犯喜歡逃往此島避難。

  為何巴克約不出兵征戰北翼之痣?這是歷史遺留的問題:當年王權爭戰,諸
多勢力雖然支持摩桑及馬雲奪得政權,然而卻反對“趕盡殺絕”,好比狄波元帥、
巴布元帥乃至好戰的血瑪等;便在大局已定之後,明確表示罷戰,斯林格列姐弟
只得見好就收。

  所以說,北翼之痣,是翼圖大陸中唯一敢於與巴克約政權呈現敵對狀態的地
域。但這只是他們的一廂情願,巴克約根本沒把他們放在眼中;只要他們安分,
巴克約便任由他們自生自滅。時間久了,誰都不會記得他們曾經也是王族……

  王族勢力入侵後,北翼之痣爆發短暫的戰爭,兩股勢力聯合擊敗海島原住民
勢力。

  十多年前,北翼之痣允許各地通航,順理成章地接納巴克約民眾的出入,卻
拒絕官方勢力的靠近,從而成為各地逃犯及隱士的避風港。

  按照翼圖大陸的地圖所繪,北翼之痣處於“鷹背”之上,亦即“北翼”的東
面;由空中俯瞰,猶如翼圖大陸的痣,因此稱為“北翼之痣”。與之遙遙相對的
是翼圖最大的海島——南印島,通稱為圖印公國,是翼圖大陸三大公國之一。順
帶一說,第三大海島則是翼圖西面的魔沼……

  翼圖元歷八?七年九月初,北翼之痣西南面的洪格爾府,集合了兩千多名士
兵,等候古籐的訓話。

  “你們有了穩定的生活,我也沒有戰斗的理由。暫時回去吧,讓我安靜一段
日子。”

  古籐說出此段話,那群士兵紛紛退出去。

  湯燕等女訝然望著古籐,她們很難想象如此惡名昭彰的罪犯,竟然擁有如此
多的死忠戰士。

  洪格爾道:“上尉,我們遵從你的命令,在北翼之痣隱姓埋名。雖然有了各
自的生活,但我們時刻等待上尉回歸。只要上尉一聲號令,我們願意捨棄一切,
追隨上尉直至生命的盡頭。”

  古籐道:“這段日子忙於逃跑、沒有好好休息,沒有好好地陪陪我的女人。
如今總算可以喘口氣,讓我安分地享受這分平靜。”

  “請上尉請休息,屬下告退。”煉礡恭敬地道。

  洪格爾深知古籐的性格,也道:“請上尉跟屬下來,屬下准備了幽靜的別院,
保證沒有人打擾你的清靜。”

  古籐笑道:“我倒是怕打擾你們的清靜,這裡有個女人總是制造噪音……”

  “古籐,閉嘴!不是噪音,是音樂!音樂!懂嗎?世間最美好的聲音……”

  “不是很懂。”

  翌日清早,湯燕大擺陣仗,制造“世間最美好的聲音”,致使古籐從夢中驚
醒。睜眼一看,室內只有坐在椅上假寐的雲宮嬋。他輕咳一聲,她便睜開雙眸,
走到床前恭敬地道:“奴婢服侍主人穿衣。”

  “難得睡個好覺,唉……”古籐歎息,翻身下床。雲宮嬋服侍他穿好衣裝,
他問:“她們呢?”

  雲宮道:“因為她們心情很好,都到外面和湯燕小姐玩鬧了。”

  古籐出了居宅,看見湯燕領著八個女孩在排舞,剩下的十個女孩則在彈奏,
律都楚艷等人在旁觀望。他走到律都楚艷和湯雨菲之間,問道:“楚艷,你不是
很討厭她嗎?

  怎麼有心情看她跳舞?“

  “心情太好,就看看囉。”律都楚難轉臉看他,又道:“你還沒有洗漱?”

  “啊,我本來想泡澡,雲宮嬋卻幫我穿上衣服,所以順便出來看看她要如何
鬧騰。如今看來,她鬧騰得你們開心,我也懶得阻止她,回去泡澡了。蘭若幽,
你陪我。”古籐說著,轉身返回。

  蘭若幽道:“讓媽媽侍候你泡澡啦,幽幽也要聽聽音樂,湯燕小姐跳舞挺好
看的耶。”

  蘭博淵催道:“幽幽,你去陪古籐上尉……”

  蘭若幽嗔道:“不要!昨晚我陪了主人,今天輪到媽媽陪。”

  雲宮嬋無語地領著古籐到達居宅後面的浴室,北翼之痣甚少把浴間和廁間建
造在宅居內。她反鎖了門,站到古籐身前替他寬衣——早知如此,她就不應該幫
他穿上衣服。褪落他的褲子,看見勃挺的生殖器,她暗地裡不由得驚歎他的旺盛
性欲。

  “主人,可以了。”她道。

  古籐泡在涼水中,聽著外面的音樂,感覺甚是愜意。雲宮嬋把准備好的牙刷
和瓷杯遞給他,刷了牙之後,他道:“洪格爾還沒送早餐過來?”

  雲宮嬋輕聲道:“主人,我們已經吃了,兩位夫人說不吵醒你……”

  “中餐再進食吧,也不覺得很餓。”古籐說著,把臉埋入水中一會,抬首起
來看著她,問道:“願意與我共浴嗎?”

  “主人,我沒有准備好……”

  “等你准備好的那天,你已經老了,我已沒心情與你共浴。”

  “主人,我才三十六歲,不會那麼快老……”

  “哦?我以為你還沒到二十六歲,原來已經三十六歲,比我想象中老很多啊。”
古籐並非“木訥”,他只是在某些場合顯得安靜;若是認為他完全不懂情趣,則
是完全錯誤的見解。

  “主人,奴婢年齡大些,可是容貌年輕,別人都不相信博淵和幽幽是我的孩
子哩。”

  雲宮嬋知道他故意調侃自己,順著他的意嬌嗔一番——誰教她是他的女奴呢?

  古籐淡笑,閉起雙目道:“你出去吧,午飯時刻,過來喚我。”

  雲宮嬋退出。古籐凝聚心神、修煉念魂。

  大約半個鍾頭後,他剛聽到開門的聲響,便聽得湯燕嬌喝:“水鬼,快從浴
桶裡出來,我洗完澡要去逛街。”

  古籐瞎眼看她,道:“不是有別的浴室嗎?”

  湯燕刁蠻地道:“我就是要這間浴室,因為這是最大的浴室,浴桶也是最大
的。”

  古籐想了想道:“姑姑,我吩咐洪格爾另外安排住處給你,你和你的樂團搬
出去,方便你觀光旅游。”

  湯燕怒道:“你是在趕我走嗎?”

  古籐道:“你沒有留下來的理由和必要。”

  湯燕走到他的背後,雙手伸入他的腋窩把他拖抱出來,丟出浴室外;她迅速
關了門,在門後哼道:“千辛萬苦來到北翼之痣,在沒有玩夠之前,我不會回南
澤。你讓洪格爾准備些錢給我,我要帶她們去購物,嘗遍這裡的風味小吃。”

  古籐從地上爬起,看看身上的塵泥,靜靜地站在門前。如此一會,他走到門
前提腳一踹。那門應聲而破,驚得湯燕抱胸尖叫。他若無其事地走到浴桶前,踏
入浴桶,坐在她的對面。

  “別搗了,誰都認為你是我的女人。”

  他的身體前傾,吻了她羞怒的嘴。接著起身跨出浴桶,拿了他的衣褲便出去。

  北翼之痣不流行多層建築,大多是以木瓦建造的一層大宅,每座居宅由大堂
和許多房間組成。

  古籐與諸女住在大宅。蘭博淵夫婦選擇大宅左側的小屋;他不想看到某些事
情,因此刻意回避。

  洪格爾府正門向北,此處別院位於南面,即是宅府的深處幽院。

  到達北翼之痣已有五天。此日古籐從後院耍拳回來,看見除了湯燕外,其余
諸女都出門了。他沒和湯燕說什麼,前往浴室泡了一會兒澡,回來之後,他就坐
到她旁邊倒茶喝。

  “姑姑,你不出去玩嗎?”

  湯燕看都不看他,只是嗔惱地嘀咕:“我身上沒有錢,出去也是丟人。”

  古籐道:“你可以寫信回家,讓你父親派人送錢過來。”

  湯燕忿道:“我縱容雨菲和你好,哪有臉向父親要錢?你都不給我錢,混蛋!”

  “用了我的錢,需要付出代價。”古籐說罷,起身拿了傘,徑直往外走。

  湯燕道:“古籐,你去哪裡?”

  古籐回道:“去見一個女人。”

  湯燕驚道:“你在北翼之痣有女人?不會是七年前你就搞女人了吧?正宗淫
棍!”說著,她跟了出來,“反正我沒有事情可做,就跟去看看你小時候搞的女
人。”

  “你跟著來也可以,但不能吃醋。”古籐回首一笑,滿是調侃的味道。

  湯燕別臉惱哼:“那是雨菲的事情,我與你沒有瓜葛,雖然被你吻……”

  古籐停下來,等她走到身旁,他把傘遞給她道:“我的女奴跑出去了,麻煩
姑姑幫忙打傘。”

  湯燕不接他的傘,驕傲地道:“你沒資格讓我幫你打傘……”

  “十枚金幣。”古籐誘惑道。湯燕伸手過來,興奮地嬌喝:“給錢。”

  “幫我拿著傘,我掏錢給你。”古籐把傘交給她,右手攬她的腰,迅速地偷
吻她的艷唇:“洪砠胃株,她想見見我。反正我閒著,就到她的酒館喝幾杯。”

  湯燕不介意被他偷吻,固執地追問:“我的十枚金幣呢?”

  “欠著。”古籐賴帳,擁著她火辣的腰兒,往宅府正門行去。

  “我是不會向雨菲解釋的……”她如此怨填。

  他裝作沒聽到……

  她與他之間是怎般的感情抑或怎般的糾葛,其實早已不言而喻,彼此不挑明
罷了。

  酒館在城西的冷街,很清靜很整潔。一名樸秀的少婦,坐在桌前教導八、九
歲的女孩學字。看到古籐和湯燕進來,她急忙過來招待。

  上了酒菜,古籐默默喝酒,少婦繼續促導女孩學習,湯燕則心懷揣測地望著
古籐。

  “老板娘,這裡的生意不好嗎?”古籐發問。

  少婦回道:“晚上的時候,喝酒的人會多些,中午沒有多少客人。”

  古籐喝著酒,道:“你的女兒很漂亮。”

  少婦朝他看過來,笑道:“謝謝先生誇獎。”

  湯燕貼嘴到古籐耳邊,低聲問道:“她好象不認識你,你和她到底什麼關
系?”

  古籐扭臉過來,很自然地輕吻她的嘴唇:“你總是愛想些多余的事情,為何
不想想你和我是什麼關系?我和雨菲說,如果你不拒絕,我會要了你;她說不管
我和你的事情。你何時從我?”

  “別做夢,我不從。”湯燕羞語,紅著臉兒看向那對母女。見她們沒有注意
這邊,她安心許多,偷偷地用手肘輕撞古籐的臂膀道:“你以後別挑逗我的女
孩。雖然她們是女奴,卻都是要跟著我出嫁的!必須保留純潔的身心,你別髒了
她們。”

  “問題在於她們整天瞅著我,因為她們猜測你以後會嫁給我,對我很是關注。
畢竟我可能會成為她們的男主人,呵……”古籐笑出了聲,惹得母女倆看過來。
他正了正神色,與少婦對望,道:“頓安蘭,我是來見你的,但你似乎沒有認出
我。”

  “古籐上尉?”婦人的聲音顯得顫抖,她驚愕地望著古籐,最終從他的臉看
到他童年時的痕跡。她牽著女兒的手跪到古籐的身旁,顫聲道:“頓安蘭磕見古
籐上尉。”

  古籐示意她們站起,繼續道:“我是亡命之徒,不是什麼上尉。我陪你喝幾
杯便要離開。”

  科茵蘭大膽地道:“古籐叔叔,媽媽常說你是我們的救命恩人……”

  古籐摸了摸她的額頭,微笑道:“你回那邊坐著,我和你媽媽說幾句話,可
以嗎?”

  “嗯!”科茵蘭乖巧地答應,懂事地坐回原來的位置。

  頓安蘭拿來酒杯,坐在古籐的對面。她斟了酒,舉杯邀飲道:“上尉變了許
多,若非你說出來,我真的不認得你呢!”她見古籐把酒喝了,她也喝了她的酒,
然後往彼此的空杯再次倒滿酒。她的目光轉向湯燕,贊道:“上尉夫人生得好美
艷,不知如何稱呼?”

  湯燕也不否認“夫人”之說,低首握著酒杯,輕聲回道:“湯燕。”

  古籐淡笑道:“頓安蘭,我很感激你們能夠遵守承諾,請你代我向那些村民
說聲感謝。”

  頓安蘭慌道:“古籐上尉,請你別這麼說!當年是我們對不起你,我們讓你
看到了人性的丑惡……唉,都怨我們的命……”

  “舊事莫再提,這是承諾的一部分,還是要遵守的。”古籐打斷她的話,轉
頭看到湯燕一臉的怨氣,問道:“你想聽?”

  湯燕坦誠地道:“我想聽,你快說。”

  “但我不是很想說。”古籐幾乎要把湯燕氣炸了,他看著她生氣的艷臉,身
心為之暗裡躁動。他轉頭喝了口酒,道:“頓安蘭,關於你丈夫的消息,你應該
知道一些吧?”

  頓安蘭面帶愧色地道:“洪格爾大人說起過,我在此代他們向你道歉,請求
你的原諒。”

  古籐道:“毋須道歉,他們那麼做有他們的理由。你丈夫在科普拿底下做事,
你有何打算?”

  頓安蘭幽歎:“他認為我們母女不在人世,應該有了新的家庭吧?我想讓女
兒和他團聚,然而不知道如何向他解釋這些年的沉默,也不想擾亂他的新家庭。
女兒知道她父親的事,這些事我不瞞她。她說想見父親,我卻喜歡現在的生活。
所以,暫時沒有決定……”

  “假如見到他,轉告他一聲,我恭候他的復仇之刃;但如果他再次失敗,必
須付出相應的代價。今日就這樣吧,我得陪她逛街,他日有空再來喝幾杯,畢竟
這裡的酒應該是免費的。”古籐朝頓安蘭微笑,他笑得平靜而溫和。

  頓安蘭道:“嗯,永遠免費,隨時歡迎上尉。”

  “深宵時刻也歡迎我找你喝酒嗎?”

  “上尉,我女兒聽著……”

  “呵呵……”古籐輕聲暢笑,喝完半杯酒,走出酒館。

  湯燕拿了傘追出來,好奇地問:“古籐,她是誰?”

  “尼德的嬸嬸。”

  晚飯後,古籐把籐椅搬出門前,聽技奴們奏樂。雖說湯燕彈奏得亂七八糟,
技奴們卻精通音樂,偶爾聽她們彈奏也是一種享受。

  湯燕沐浴回來,走到他身旁道:“你聽不懂音樂,干嘛使喚她們彈奏?”

  “不一定要聽得懂才可以聽。”古籐輕語,轉臉看她問道:“你沒和楚艷在
浴室吵架吧?”

  湯燕啐道:“沒有你在身旁,她敢對我囂張?”

  古籐擺正臉,仰躺在籐椅,看著將暗的遠天,淡星已然閃現。

  “你帶她們進宅吧,一會我要和洪格爾、煉礡商談事情,不想讓她們打擾談
話。”

  湯燕微忿:“需要她們的時候就吩咐她們為你奏樂;不需要她們了,說她們
打擾你?

  古籐,她們雖是技奴,但並非一般的女奴,更不是你的女奴。你別對她們喚
來使去,小心我揍你!“

  “揍我沒用,帶著她們離開才能夠解決問題。我丑話說在前頭,她們繼續住
在宅裡,偶爾我會命令她們侍床,因為我分不清楚技奴和性奴……”古籐看見洪
格爾和煉礡走來,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兩男到達身前,他道:“我想北翼之痣的
局勢,好決定以後如何生活。”

  洪格爾驚喜地道:“上尉,我們等這麼久,就是等你重整旗鼓的時刻。”

  古籐淡淡地道:“我說過的,我沒有戰斗的理由,只是單純一下。”

  洪格爾還想說,卻被煉礡以眼色阻止。

  煉礡道:“三足鼎立之勢,想必上尉也清楚;北方的原住民勢力、東南面的
王儲勢力以及西南面的華修特王公勢力。我們率領軍團逃到北翼之痣後,我在王
儲遺孀的府上當總管,洪格爾成為華修特的家將,因此我們在北翼之痣都算有點
臉面。從村莊掠奪的錢財,少部分派給村莊遺民,剩下的由我打點。若需要招兵
買馬,我們有足夠的資金,可以訓練出一支上萬士兵的軍團。”

  古籐聽罷,沉思片刻道:“北翼的王族勢力,對於你們的行動應該略有耳聞,
為何沒有動靜?”

  煉礡道:“最初的時候,我已經向王儲妃表明身份,因此前去救援上尉有得
到她的允許。至於洪格爾,他一直瞞著華修特;然而昨日被華修特請去問話,他
也隱瞞不下去了。

  華修特想見上尉,但我想把上尉介紹給王儲妃。因為在她那邊,上尉才能夠
得到重用。“

  洪格爾道:“我覺得煉礡考慮得周到。北翼之痣三股勢力中,最弱的便是王
儲勢力,最是需要上尉的力量,但華修特那邊也難應付。若是上尉一步行錯,我
們就得與北翼之痣的王族為敵,畢竟華修特和王諸妃是對立又統一的存在。請上
尉與華修特見一面再做決定吧!他已經派人暗中監守我的宅府,我們暫時只能向
他示好。”

  古籐當機立斷地道:“你們安排一下,我和華修特見面。”
西陵霖 發表於 2012-10-11 21:19
第二章  副將之女

  古籐醒來時,看見床前站著陌生的女孩。他坐起來,伸伸懶腰,道:“我當
過裸體模特兒,我的裸體還行吧?”

  女孩的臉有些臊紅,眼神含著怨恨。她道:“古籐上尉,你打算如何處置
我?”

  古籐下床走到衣架前,拿了褲子穿上。

  “很可惜,我無法回答你的問題,畢竟你我不相識。”

  “煉嬌。”少女自報姓名。

  “煉礡的女兒?”

  “是的。”

  “煉礡老爹要你過來陪我?”

  “我爸讓我過來向你問安……”

  “如此平常的事情,用得著跑進我的寢室,觀賞我的裸體?”

  “我想看看將來要服侍的男人,是什麼樣的家伙……”

  “看清楚了嗎?”古籐穿好下身服裝,轉身看著嬌滴滴的她。他一邊穿上衣,
一邊微笑道:“她們還在睡,我們到外面談吧。”

  煉嬌瞄了床上的三女,低首走了出去。

  古籐跟在她的後面,看著纖巧的身影,心生暗歎。

  兩人走到茶幾前面對面坐好。技奴過來斟茶,古籐隨手把身旁十五、六歲的
技奴摟到懷中,吻著她的耳垂問道:“今天不排練了?”

  “小姐說今日休息哩。”女孩羞羞地道:“古籐上尉,你這般……小姐會生
氣。”

  “你不生氣,便讓我抱。”古籐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問道:“你生氣嗎?”

  女孩依偎他的胸膛,羞滴滴地道:“奴婢不生氣,奴婢喜歡古籐上尉為我們
挺身而出的氣魄。古籐上尉是個值得托付的主人……奴婢喜歡小姐嫁給古籐上尉
……”

  “給我一個晨吻。”古籐打斷她的話。

  “古籐上尉沒漱口呢……”她如此嗔嬌,卻是輕輕吻了他的嘴……

  “古籐,你這混蛋!大清早就搞我的女孩,我撕了你!”湯燕衣衫不整地從
她的房裡跑出來,沖到古籐身前,把女孩抱到一邊怒道:“一邊涼快去,把我惹
惱了,就把你賣到妓院。”

  古籐扣著衣扣,道:“姑姑,請你消消氣,還有客人在。”

  湯燕看看煉嬌,回眼看著古籐,冷道:“她是誰?”

  “客人。”

  “古籐,你正經點,混蛋!”

  “姑姑,他惹你生氣了?”湯雨菲披著睡衣出現在門前,看到廳堂的情形,
又道:“姑姑,你也不正經。睡衣裡面什麼都沒穿就跑出來,我都不知道怎麼說
你。唉,我和楚艷還要睡覺,你要和他吵的話,拉他回你的房間吵。”說罷,她
把房門掩了。

  湯燕瞅著那扇關閉的門,艷臉有些見紅,羞怒地嬌喝:“湯雨菲,你什麼態
度?

  以為我喜歡現在的狀況?都是你找的無恥男人,整天輕薄我,怨我作何?我
清白女兒身被他糟蹋,你要我怎麼辦?“言至此處,她委屈的眼淚陡現。她回眸
瞪著古籐,竟是輕輕抽泣。

  古籐把她摟抱下來,她也沒有掙扎。他的右手伸入她的衣領,撫摸她的乳峰。
眼睛卻看著一言不發的煉嬌,問道:“你還要繼續看下去?”

  煉嬌憋紅著臉,強忍心中的羞怒道:“古籐上尉,這是你的談話方式?”

  “不懂得和你談些什麼,所以用最簡單的方式,讓你知道將來服侍的是什麼
樣的男人。你應該看清楚了,回去告訴煉礡老爹你的意願吧。下次若出現在我的
床前,我就當你願意了。”

  “無恥之徒,我會如實告知公主。”煉嬌怒叱,起身告別。

  古籐看著她的背影消失,道:“原來不是煉礡老爹搞鬼,而是王儲公主派她
來試探我……”

  “啊哦!你摸夠沒有?別以為我讓你為所欲為,你就可以吃定我!我不像那
對不知羞恥的母女,我是有著尊貴身份的……噢啊!你摸哪裡?我要砍掉你的髒
手……”

  湯燕沒想到古籐左手悄悄撩開她的睡衣裙擺,直接摸捏她的私處!

  她驚叫著抓住他的淫爪,張嘴咬他的左臂。玉齒咬入他的肉中,他卻若無其
事地微笑。

  她愕然抬首,看著這張平凡的臉,鼻兒卻是一酸,咽道:“你不懂得疼痛
嗎?”

  “你下面濕了……你的嘴唇含著我的血,更見嬌艷。可以吻你嗎?”

  “我沒有漱口……”

  “我幫你漱口吧,我喜歡含著我的鮮血的女人嘴唇。”

  古籐緩緩地吻下來,她愣愣地沒有拒絕。

  相吻當中,他的手又伸入她的胯襠。她終是羞驚得推開他,奔回她的寢室。

  古籐和蘭博淵在浴桶裡泡著舒服的涼水澡,屋後響著蕩秋千的諸女歡聲笑語。

  這浴桶顯得寬闊。兩人面對面坐著伸展四肢,也不覺得擁擠。蘭博淵原是不
願意與古籐泡澡,但古籐找他練拳之後強行把他拖進來,他只得認命。此時他看
著古籐的裸體,腦中浮現古籐在他的母親及妹妹身上的情形,心中又是憤慨又是
悲哀,更多的是無奈。他,真想一腳踹向古籐的胯部……

  “蘭博淵,你依然很介意吧?”

  “介意又能如何?媽媽和幽幽都賴著你……”

  古籐沒有答語,他低首看著水面,使得蘭博淵的俊臉都紅了。

  “古籐上尉,你不是有特殊嗜好吧?我蘭博淵是鐵般的男子漢!”

  “呵……我不是鐵般的男子漢,但我對男子漢不感興趣。”古籐微笑著仰起
首,繼續道:“只是覺得你比燕氏父子強悍,所以多看了兩眼……”

  “你說我比燕氏父子強悍?他們比我短小嗎?”蘭博淵難抑心中的驚喜,畢
竟潔蓮曾被燕氏父子奸淫,他內心深處不想被他們比下去——這種基於男人天性
的變態心理,即使像他這般傳統的謙謙君子也不能完全撇除。

  古籐笑道:“你的確比他們強悍,至少粗長兩、三公分。”

  “真的?”

  “不信你可以去問潔蓮——”

  “潔蓮和我說過,當時我以為她是在安慰我。”蘭博淵俊臉顯現驕傲之色。
可能是被歡喜沖昏了頭,他竟然幼稚到站起來,像是宣言般地道:“那些丑婆娘
也說我很強,古籐上尉現在的尺寸,就無法與我比較!”

  古籐盯著他胯間勃挺的的白嫩陰莖,目測十七公分左右,哭笑不得地道:
“蘭博淵,你們一家的性格,很有共通之處。”

  蘭博淵一聽,“噗”地坐下來,哀聲道:“我請求古籐上尉不要在我面前提
起媽媽和幽幽,我真的……真的……每想到你和她們的關系,我就想把你閹了。”

  古籐閉起雙目道:“我不想說話了。你若是泡夠了,便出去吧。”

  蘭博淵道:“泡在涼水裡挺舒服的,我還想多泡一會。”

  外面響起敲門聲,卻是潔蓮的聲音:“古籐上尉,有個女孩求見。”

  古籐問道:“是誰?”

  “她不肯說名字,說是洪格爾先生派來的……”

  “門虛掩著,讓她進來。”

  潔蓮把門打開,進來的是虎尾族的少女,古籐一看便心知肚明。

  虎尾少女站在浴桶前,來回地瞄看古籐和蘭博淵,最終目光定格在古籐的臉
上,道:“生得矮小也就罷了,不能夠長得俊美些嗎?我爸竟然要我來陪你這種
小家伙睡覺,讓我把珍藏多年的處女膜送給你撕裂,簡直是我的悲哀!”

  古籐好奇地道:“你是洪格爾的女兒吧?你怎麼知道我就是古籐?”

  虎尾少女冷笑道:“曾經率領我爸做盡壞事的小鬼,豈會是被女孩看看便臉
紅的家伙?”

  此時此刻,蘭博淵的俊臉像是抹了胭脂……

  古籐問道:“你喜歡俊俏的男孩?”

  虎尾少女道:“你問得多余,哪個少女不喜歡俊俏男生?”

  古籐站起來,跨出浴桶道:“既然如此,你把他當作是我,把初夜給他。”

  蘭博淵驚得跳出浴桶,抓住古籐的肩膀慌道:“古籐上尉,你別叫虎女強奸
我……”

  “閉嘴!誰說我要強奸你?我對矮小的男人沒有興趣。因為我爸說古籐是他
的上司及恩人,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恩情,但我勉強可以替我爸報恩。反正
我們虎尾族不在乎貞操,我早想把處女膜撕了,省得礙事。”虎尾說著,開始寬
衣,表現出虎尾族女性的奔放。

  潔蓮拿了蘭博淵的衣衫,抓住蘭博淵的手,扯著他往外跑。

  “博淵,這裡沒有我們的事,我們趕緊走吧。”

  “潔蓮,你讓我把衣服穿上啊!我不是古籐上尉,沒有裸奔的癖好……”

  古籐把門掩了,默默地看著虎尾少女寬衣,然而她解開衣領之後沒有後續動
作。

  他看著聳挺的玉峰,胯間軟軟的物體迅速勃硬。

  “躁動。”他走前幾步,仰首看了看身高將近兩百二十公分的虎尾少女那略
顯羞意和怒意的臉。他落首平視她的胸脯,舉手扣起她的衣領。

  “我知道虎尾族沒有強烈貞操觀念,但不代表她們必須向不喜歡的陌生男人
獻出貞操。你是洪格爾的女兒,他是我的心腹,我不能委屈你。你的眼淚都流出
來了,還要逞強嗎?”

  他穿上褲子,拿起衣衫走出浴屋,邊走邊穿。

  虎尾少女擦拭了眼淚,追了出來:“你要去見我爸?”

  古籐反問:“你叫什麼名字?”

  “巴娜瑩·西魯。”

  古籐不再言語,帶著她走出別院,到達前院。他走進洪格爾的宅屋,直奔洪
格爾的寢室。

  彼時洪格爾與三位妻妾正在激戰,周圍還有九位女奴侍候。看到古籐和女兒
進來,他轉身挺著粗巨的、生長角質刺突的虎族生殖器,興奮地喝喊道:“上尉,
我的女兒讓你爽嗎?”

  古籐走過來,重拳轟在他的腹部,把他轟得拋飛,跌落在地。

  “洪格爾,她是你唯一的女兒,不是你可以隨便贈送的女奴。連自己的女兒
都不懂得守護,你如何守護我?”

  洪格爾驚畏得趴磕在地,緊張地道:“上尉,屬下知錯!屬下得知昨日煉嬌
找了上尉,猜測煉礡想把女兒推給上尉,所以、所以……”

  “不是煉礡安排的。昨日我搞砸了,她聽命於王儲公主。我與華修特會面的
事安排得如何?”

  “明晚是華修特小妾的生日宴,他邀請上尉參加晚宴,我猜他想把上尉納入
旗下。”

  “以後別為女人的事替我操心。我想要哪個女人,我會自己去搞,輪不到你
們當媒人。”古籐言罷,轉身走出。

  洪格爾喊道:“上尉,別走啊!請你帶領我征戰我床上的女人!”

  古籐竄閃而回,旋踢一腳,把洪格爾踢得破牆射出,他則飄然離去。

  洪格爾出現在破牆處,瞧瞧屋內的情形道:“巴娜瑩,上尉不錯吧?別看他
平時安靜弱勢,他曾經是統領我們叱吒風雲的首領,性格比你老爸猛悍許多倍,
講話做事很有一套。當年我們很多人能夠隨時把他打倒,後來卻對他唯命是從,
便是他的魅力所在。他是很強悍的孩子,我沒有在他的眼中看到過恐懼,雖然我
們都知道他也會害怕……”

  “爸,你說他對你恩重如山。我已經按你所說的,卑躬屈膝地代你去報恩。
僅此一次,沒有第二次!你不在乎女兒的貞操,女兒卻是很在乎的,而且女兒的
尊嚴不容人類踐踏!你把他說得多麼厲害是你的事,在我眼中,他只是沒用的寄
生蟲……”

  “瞎扯!我們家的財產都是上尉的,他當年把那次的戰爭經費以及從村莊裡
掠奪的財物都交給我們,才有我們今天的富有生活。我的這條命也是上尉的。他
是我的主子,也是你的主子,是西魯家族的恩主!他更是戰爭中冷酷的王,是我
最尊敬的男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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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陵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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