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流氓大地主 作者:棺材裡的笑聲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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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ckey1270 2012-10-26 19:29:5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91 2224565
rickey1270 發表於 2012-10-26 21:31
第二十七集

內容簡介:

  津門之役終告結束,許平率領將領士卒返回京城,緊接而來的是論功行賞,不料紀鎮剛與洛勇這兩名資深將領請求解甲歸田,將兵權完全釋回皇室手中,從而交換一個連當朝皇帝都感棘手的恩典!

  當朝皇帝的第一個皇孫出生了!喜事臨門的許平終於感受到自己的後宮女子齊聚一堂時的壓力,眾美雖喝喝小醋,團結的力量更可怕。雖然如此,他仍想努力達成「大婚前把每個新娘都上過」的目標!

  目錄:
  第一章 相逼!
  第二章 詐騙集團!
  第三章 長公主,滿月酒
  第四章 開山門
  第五章 帶著老婆去打劫!
  第六章 意亂情迷破處夜
  第七章 香艷五飛

第一章 相逼!

  硝煙散盡,一場戰爭意味著生命的消逝、寧靜生活的毀滅和家園的破壞,當戰火從津門城內慢慢熄滅時,這裡已經宛如死神襲擊過的廢墟一般!昔日高大厚重的城牆,此時成了散落在地的碎石,石塊堆積如山,阻礙道路,仿佛在述說著這裡曾有的慘烈。

  原本安居的房屋也成了遍地廢瓦斷磚,到處都散出血腥味,讓這個繁華城市不再生氣勃勃,反而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壓抑。溝渠裡流過的水都帶著絲絲鮮血,殘落在廢墟中的屍體顯得淒涼無比,生命的痕跡已經被戰爭的火焰焚燒一空。

  大戰結束後,所有的叛軍屍身都在城外就地掩埋,足足挖了十幾個萬人坑才將這堆冤魂全數埋葬。城外松動的黃土顯得如此淒涼,連一塊墓碑都沒有的亡靈們,似乎透過泥土的縫隙在吐露他們的痛苦,但也無法改變生命已經消失的現實。

  獲得勝利,死傷慘重的朝廷大軍也整軍返京。帶著俘虜、帶著戰功,也帶著不知收割了多少生命的利刃!彎曲的刀身、開卷的鋒芒,忘了有多少人倒在這把刀下,也忘了沾染過多少鮮血。

  雖然殺戮會帶來榮譽,但即使是身經百戰的老兵們,在榮譽到來之前,面對屍骨如山的慘狀也會感到心酸。

  激烈的戰爭後並沒有帶來多少勝利的喜悅,有的只是對戰爭的疲憊。即使再強悍的軍人,在面對死亡時都難免感慨萬分,更何況是面對堆積如山的屍體,而且這些屍體之中還有曾經並肩作戰的兄弟。物是人非,這時蹣跚前行的人已經不是以前談笑風生的兄弟,而是與自己一樣擁有榮譽卻同樣心酸的陌生人!

  雖然戰爭已經過去一個月,但是從津門方向吹來的風,此時仍透著揮散不去的血腥味。在朝堂之上,消逝的生命只不過是一串數字而已,高高在上的官老爺們並沒有受到太大影響,依舊忙著歌功頌德,忙著在累累骸骨上宣揚可歌可泣的戰功。

  浴血奮戰的戰士在征途中一一倒下,那些鮮活的生命在這裡也只是數字的變化,甚至連名字都很少有人記起。朝廷上的文官會為他們處理好身後事,這或許能稍微安撫九泉之下的英雄,卻掩蓋不了戰爭對他們帶來的傷害。

  普通士兵都被妥善安排在城外休養,各處調集而來的大夫們,在御醫帶領之下為他們治療傷勢。盡管他們從戰場上撿回一條命,但在這種簡陋的醫療環境之下,破傷風之類的感染卻是人們無法抵抗的,即使是勝利歸來,也阻止不了生命繼續消失。

  一切情況穩定後,傷重不治的士兵也會在無奈中死去,功勞簿上不過是多出幾千個名字,以及戶部安撫他們家人所支出的一筆銀子而已。能存活下來的士兵們自然是歡喜不已,因為他們正等著朝廷論功封賞,等待衣錦還鄉的那一天。

  今夜,為戰後忙碌許久的朝廷正式傳來旨意:聖上召見諸位萬人營將軍,在御花園設宴為他們接風洗塵!各路將軍早早就沐浴更衣,在百姓們的夾道歡迎聲中,騎著高頭大馬進城,享受著殺戮過後的榮耀,享受著勝利者該有的自豪。

  戰爭永遠是殘酷的,不過官員們詮釋了什麼叫「妙筆生花」。他們用華麗的文筆,把慘烈的過程描寫成英雄誕生的搖籃,再加上京城之亂的影響,還有紀龍被栽贓弒父之罪,這些勝利歸來的幸運兒,理所當然地成為大明百姓所尊敬的英雄。

  城外各路大軍混合成五萬多名人馬,自然無法一起進京,不過考慮到他們也是戰功累累,戶部聽從許平的建議,下令犒勞三軍,不過不是像以往那樣大擺宴席,而是采用自助餐的方式。這樣一來不但節省,也省去許多後勤上的麻煩,自然是贏得上下一片贊同。

  京城內有名的酒樓、城外出名的小店,無一例外都接到戶部邀請,在軍營裡擺開灶台和廚房,在軍人們的歡笑中展現他們的手藝。他們也想趁這個機會把名號打得更響,本就各有拿手菜的老店,這下子可滿足了從軍時清湯寡菜的戰士們,讓他們一個個吃得不亦樂乎!

  雖說物資都是由戶部提供,各店的廚子只是來賣弄手藝而已,但還是會耽誤到店裡的生意。不過他們也無法拒絕太子府的誘惑——得到最多贊譽的老店會被賞賜一塊金字招牌。此舉立刻激起他們的欲望,紛紛拿出百分之一萬的精神准備今晚的宴席,夢想著能將招牌帶回去,讓自己的名號從此宣揚四海。

  隨著十裡香倉庫的好酒一壇一壇運入,原本縈回在軍營之中的死亡氣息立刻被沖散,到處都是美食飄香。軍人們可以拿著盤子,隨意地走到每個攤位前選取他們想要的食物;也可以拿著酒水和百戰余生的兄弟把酒言歡。對於剛從死亡中逃過一劫的他們來說,這是一種慶祝,也是一種發洩的方式。

  御花園內此時也是歌舞升平,助興的舞妓們扭動著性感腰肢,用柔軟的身體舞著飄逸的袖子,盡興地展示女體的柔和線條。伴隨著一曲曲悠揚的樂聲,在台上來回穿梭著,宛如蝴蝶穿花一樣靈活,又充滿讓人想捕捉的誘惑。

  眾將軍在禮部帶領下,依照事先安排好的座位紛紛入座。面對滿桌的美酒佳餚,以及台上那些活色生香的美人,他們卻是不敢有半分癡想,一個個都是滿面嚴肅,互相也沒什麼交談,目光無一例外地集中在走廊盡頭,那扇通往皇權之地的圓門之上。

  「皇上到!」隨著海子咳嗽一聲後的吶喊,眾將們趕緊滿面嚴肅地齊身跪地,充滿期待地望向將會賜予他們榮譽的身影。

  朱允文一身輕裝,不像眾人期待中的隆重。日漸消瘦的臉上雖然看起來有點憔悴,卻掩飾不住高高在上的威壓。一雙充滿睿智的眼神依舊尖銳,又十分具有穿透力,只是輕輕一掃便似乎在折磨靈魂一樣,讓人徹底明白什麼叫作九五至尊。

  相比之下,許平就輕松多了,一身干淨的灰色儒袍,在飄逸中又帶著幾分莊嚴,雖沒有穿著儲君的正式裝束,但也不失端莊和穩重。津門之戰過後,他臉上的絲絲稚氣也不見蹤影,俊美的臉龐上多了幾分沉穩。比起以往令人驚艷的美,更添幾分陽剛的淡定。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將士們激動得齊聲吶喊請安,盡管此時直視屬於不敬,但不少人還是悄悄地抬了抬頭,目送他們的腳步慢慢走去。

  在吶喊聲中,兩人端坐在亭子中央特設的宴位上。許平坐下後,朝自己嫡系的歐陽、白屠他們點了點頭,隨即面無表情地坐著。朱允文則是揮了揮手,爽朗地笑道:「眾將軍平身吧,今日慶功宴當把酒言歡,諸位不必拘禮!」

  「謝萬歲!」眾人此時才敢站起來,有點激動地坐回位子上。天機營幸存的五位將軍們已經熱淚盈眶。事隔二十年了,終於再次見到自己的主人,那張熟悉的臉總能撥動他們心裡最脆弱的地方,此時誰都無法再控制自己的情緒。

  猛虎營的將軍只剩一位,此時他雖然激動,但臉上多少有點落寞,不知是為了自己的尷尬,還是為了死去的老兄弟。惡鬼營能稱得上是將軍的,目前也只有陳奇、白屠和歐陽復三人,雖然此時強裝鎮定,但滿面的紅光還是暴露出他們的興奮,此時情緒自然也難以安穩了。

  「諸位,朕歡迎你們凱旋歸來!」朱允文一向是煽情的好手,見他們的情緒都上來了,立刻拿起酒杯,有點激動地喝道:「你們都是我大明的猛將,斬敵馬前、沖鋒陷陣。大明有了你們,才是一個真正的王朝!」

  「吾皇萬歲!」眾將們立刻將酒一飲而盡,有的舉袖擦去滿面淚水。

  「這第二杯酒,」朱允文喝完以後似乎感慨頗多,不顧海子的勸阻拿起第二杯酒,朗聲喝道:「朕要敬死去的戰士們,他們都是好樣的!用自己的血肉之軀扞衛大明,扞衛了他們的尊嚴,也扞衛了百姓的安定,他們是大明的恩人呀!」

  「兄弟呀!」沒有人猶豫,所有人都舉起酒杯,默念著那些消逝而去的名字,含著淚水將酒尊敬的灑於地。

  「也罷!」朱允文敬完後歎息一聲,難掩惆悵地說:「昨日之日不可留,故人西去終歸土!今日是我們開懷暢飲的日子,應該記住死去的兄弟,也應該為他們一起慶賀這天大的戰功。」

  許平明白該是自己出場的時候了,他清了清嗓子後,見眾位將軍的情緒都有點落寞,馬上朗聲喝道:「天武營將軍,劉占英何在?」

  「末將在!」比起淚流滿面的其他人,此時劉占英的情緒波動似乎不是很大,除了失去一只手臂讓他面色有些蒼白之外,臉上依舊是那種桀驁不馴的傲慢,不過此時他也不敢有任何不敬的行為。

  天武營可謂是此次戰役的一大奇葩,僅僅憑借落後的裝備和為數不多的兵馬,就能和餓狼營叛軍拼得你死我活,而且還是第一個沖進城,與周家軍浴血奮戰,為戰局打開一個全新的局面!雖然死傷最為慘重,但身為將領的劉占英在斷臂的情況下,第一個攻入周井駐守的總兵所,功勞之大自然不在話下。

  考慮到天武營死傷到不足一萬兵員,兵部決定保留這個名號,但不再擴編新軍。劉占英也受封為天武營大將軍,在定光朱孝文的陵前賜立雕像,以及死後可陪葬陵墓的榮耀!天武營橫空出世,戰力之強確實不容小覷,再加上他以前的赫赫戰功,劉占英成了四位開朝上將以外,大明的第五位大將軍。

  「天武營,破敵大將軍,劉占英!」許平親自將賞賜送到他面前,並遞上新刻的大將軍印,滿面嚴肅地說:「定王麾下盡勇,天武營的強悍舉世震驚,恭喜你了。」

  「末將,謝恩了!」劉占英這時徹底傻眼,要不是被人踢了一下,他都忘了要謝恩。此時他激動得連嘴唇都在顫抖,任他怎麼想都想不到自己竟然會位列大將軍,雖說比不上四大開朝上將,但也是大明的第五位大將軍,這種榮譽讓他一時無法反應過來。

  迎著別人的嫉妒和羨慕,劉占英捧著眼前的軍印、蟒袍,已經激動得不知如何是好了。一開始他只是遵從長孝公主的命令才會召集軍馬,原本對朝廷充滿敵意的他,以為這次受封根本事不關己,沒想到朝廷會把虧欠他二十年的都還給他,還給了他這個無上榮譽,不只彌補了心裡的絕望,也安慰兄弟們的在天之靈!

  「定王陵外……」許平見他已經木訥得說不出話,才爽朗一笑說:「我已經下令選了上佳的風水寶地,為天武營的兄弟們修建萬烈浮屠,讓他們能伴隨主人左右,享受百姓的膜拜和祭祀。天武營自然恢復我開朝大營的番號,永遠尊享這一分無上榮耀。」

  「謝……主子!」劉占英激動得掉下淚,此時或許連他都還未發現,脫口而出的已經不是殿下,而是主子了。因為朱蓮池的關系,他在潛移默化下也接納了新的歸屬,此時的恩寵更是讓他興奮難捺,找不出任何理由怨恨朝廷了。

  大戰過後,戰士們的安撫問題極讓人頭疼。戰爭的消耗是巨大的,不僅是人力,在財力上也給了朝廷巨大的負荷,好在這段時間商部的人都很自覺,大大地緩解了朝廷的壓力。饒是如此,還是解決不了大部分的問題。

  幸存的老兵們返鄉後需要一大筆的安置費,朝廷其實早就做好准備,倒也沒有太大問題。最大的問題源於不少死去的將士都是無家之人,連年戰火下,別說自己的家了,有些連祖籍在哪裡都不知道。現在屍身無人認領就變成很大的麻煩!

  用錢解決得了的不是問題,錢解決不了的才是大問題!

  為他們一一入土的話,不但會耗費鉅額銀兩,要在京城周圍找到適合的土地更是一大難題。再說,好歹是英雄墓葬,怎麼樣都得有人把守,不然遭人盜墓就會變成最大的笑柄。

  愁來愁去,最後許平靈機一動,決定在四位將軍的王陵周邊、禁軍的駐地旁邊,為他們修建萬烈浮屠、集體安葬。每個寶塔都雕龍畫鳳、盡顯大氣,七層寶塔的構建透著莊嚴和肅殺,每層都可以容納一千多個墓碑和骨灰。雖然有點擁擠,卻散發出一種截然不同的蓬勃大氣。

  這意見剛開始提出來時就遭到部分人士反對。將烈士們的遺骸火化已經有點讓人無法接受,畢竟這年頭講究的是全屍入殮、入土為安的思想。不過許平還是絞盡腦汁找了一堆借口應付過去,什麼塵歸塵、土歸土之類的屁話,還說什麼焚去屠殺的罪孽才能升天,一頓裝神弄鬼後,總算消弭反對的聲浪。

  這也算是對他們的最好安置吧!浴血奮戰那麼多年,死時能陪伴在兄弟旁邊、陪伴在自己主人的身邊,起碼黃泉路上有個伴,還能享受百姓們頂禮膜拜,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接下來,朱允文一一獎勵戰功赫赫的將軍們,其中最風光的莫過於天機三營的楊學。這個面色平淡冷酷的家伙竟然第一個殺進總兵所,還是生擒周井、斬殺周雲龍的悍將。如果當時不是眾人親眼看到他的強悍,恐怕誰也不會相信這個外表像是書生的中年人,會有那麼強的戰斗力。

  晚宴並沒有多復雜,海子扯著嗓子一頓封賞後,朱允文就離開了。因為他在這裡,大家都會有所拘束,他一走,自然不少人開懷暢飲。期間受封的眾人都興奮難耐,哪還記得搶功勞時有什麼隔閡與磨擦?彼此不是恭喜就是羨慕,倒也算是一派和氣。

  許平只能留在這裡作陪,微笑著與前來敬酒的將軍一一碰杯,每個人都是一飲而盡,恐怖的酒量讓眾人不禁為之叫好!不過在狂歡的氛圍下,白屠身處人群之中卻是有些不太協調。他靜靜地坐在一邊,獨自品著小酒,似乎是在消愁一樣,意氣風發的樣子蕩然無存,只有一種深深的沉悶。

  這次唯一沒受賞的將軍只有他,雖說他不像其他人的功勞那麼大,但白屠自認沒有過錯,在這場戰斗中他並不是一事無成。其他人都像無頭蒼蠅一樣亂沖亂撞,興奮難當地搶著戰功,唯獨他冷靜沉著地看著這一切,從中周旋各路兵馬的銜接和援助。說白一點,沒有白屠的話,這場仗也不會打得這麼順利。

  白屠此時感到失落無比,他所做的一切比起斬敵馬下更為重要,沒有他的策應,各路大軍的攻打不會那麼順利;他相信以主子和聖上的眼光斷然不會忽視這一點!但是一場慶功宴下來,別說封賞,連半句誇獎都沒有,如此冷落能讓他不心寒嗎?

  「有心事?」許平當然注意到他的異樣,搖了搖頭,歎息一聲,走過去象征性問了一句,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

  白屠在攻城大戰中的所作所為確實讓人眼前一亮,也讓周家軍吃盡苦頭,不過恰恰就是他的聰明才智讓他坐了冷板凳。朝廷根本不怕耗時費日,最大的目的就是要消耗開朝所留下的遺患,仗打得愈亂愈好、愈慘愈好。他所做的事恰好違背朱允文的意願,當然不會給他什麼好臉色。

  「末將沒有!」白屠搖了搖頭,雖然有點口是心非,不過對於現在萬人將軍的位子也該滿足了,他只是從軍不足三個月的新兵而已,有如此成就已經足夠了。

  「回去仔細想想吧!」許平不想將原因說得太明白,拍了拍他的肩膀後,轉身就走了。白屠雖聰明絕頂,但還是有點青澀稚嫩,相信過不了多久他會想通其中原因,也會明白自己為什麼受到冷落。

  月上柳梢時,御花園的將軍們都喝得醉醺醺,許平倒是沒什麼醉意,他本來也覺得這樣的宴席有點無聊,不過大家都是凱旋歸來的幸運兒,現在老爹不在,自己得在這裡陪他們。

  不過——媽的,還不早點回家去?是不是要商量一下,自己出錢讓他們去嫖妓?嗯,這幫性饑渴的禽獸大概不會反對。

  軍營裡的生活那麼枯燥,整天面對的不是男人就是公的,媽的,環境太過危險了吧!許平看著白花花的銀子被他們喝掉,心想:還不如拿去嫖算了!這體貼的提議,他們絕對會舉雙手贊成。

  就在苦思脫身之計時,海子突然匆忙地跑過來,似乎是出了什麼事一樣,地品之威的他竟然著急得臉上都是汗,還沒等站穩就氣喘吁吁地說:「殿下,聖上在御書房召見您。」

  「諸位,夜已晚,我先失陪了。」許平一聽,立刻打起精神,趕忙拿起酒杯裝作不捨的模樣,先干為敬後說:「今夜御花園屬於你們,大家不醉無歸!」

  「謝殿下!」眾將此時連舌頭都大了,不過基本的禮數還是不敢忘,謝恩以後目送許平離去。這下子可好了,連太子都不在,話題一下子從戰斗變成了錢和女人,露骨的言談使得禽獸本性表露無遺,群魔亂舞,立刻將御花園變成動物園。


  走在走廊上,許平一直猜想老爹突然叫他過去到底有什麼事,照理說老爹現在應該還在處理公文才對,自己一向很少過問這些事,總不會想來個秉燭夜談吧?但是他跟老爹好像也沒那麼熟。

  「老頭,找我有什麼事!」到了御書房,許平依舊大剌剌地一腳踢開門,不過眼前的景象卻是讓他傻眼。朱允文此時端坐在主位之上,愁眉苦臉地歎著氣。

  在他的面前有兩個須發皆白的老人正跪伏在地,細看之下,這二人可是大明開朝史上神仙級的人物:金吾大將軍紀鎮剛、驍騎大將軍洛勇。如今僅存於世的兩位開朝大將軍,論資歷和輩分都無人能出其右,威望更是名滿天下,並不是朱允文能怠慢的對象。

  此時的紀鎮剛雖然素服在身,卻遮掩不住年老而強壯的身體。原本總是嬉笑怒罵的他,此時嚴肅得讓人有點害怕,聽到動靜後只是回頭看了一眼,馬上又將頭無力地垂下。

  洛勇一直在京城「養病」,雖然戰爭結束也沒有歸去的意思,現在雖說行動不便,但也強撐著無力的斷腿跪在地上,表情和紀鎮剛一樣肅穆,消瘦的背影和臉上的低落都讓人心酸不已。即使一切都是洛勇一手主導的,但面對那麼多因為自己而死去的軍士,或許這個罪過帶來的折磨只有他心裡才清楚。

  兩位滿面嚴肅的開朝大將軍往地上一跪,與朱允文的無奈苦笑組成一幅詭異的畫面。許平一看嚇壞了,趕忙跑過去攙扶他們,勸道:「外公、爺公,你們這是干什麼呀?地上涼,別把膝蓋弄壞了。」

  但是任憑許平怎麼扶,他們就是不起來,洛勇更是一臉決絕地抬起頭,淒涼一笑後,搖了搖頭說:「勞煩殿下惦記了,老夫的身子骨還受得了。」

  「平兒,你來干什麼!」紀鎮剛的聲音有些無力的嘶啞,往日像個老頑童一樣的他,這時臉上微微一抽,嚴肅的樣子讓人有點毛骨悚然。還是記憶中那為老不尊的模樣比較親切!

  「你們!這是……」許平氣急敗壞地站起來,但一看到地上擺放的東西後卻傻了眼。兩人面前分別擺著破軍營、蟒蛇營和天機營的軍印,甚至還有他們的戎甲、祖皇賜予的兵器和聖旨,幾乎將戎馬一生的榮譽都放在面前。

  「到底是怎麼回事!」許平不敢懈怠。看這個情勢一定是出了大問題!面對這麼多昭示著赫赫戰功的榮耀,老爹恐怕也不敢怠慢,其中絕對有什麼隱情。

  「回殿下……」洛勇的嘴唇有點發干,聲音也帶著無力的滄桑,但還是用乞求的眼光看著許平,喃喃地說:「末將願和金吾將軍一起釋去兵權、榮譽和戰功,但求聖上一個賞賜,我們……」

  「到底是什麼東西?」許平感覺腦袋有點發涼。他們要什麼?值得用一生的戰功來換取嗎?他們可是開朝上將,連皇帝都得以禮相待的大將軍!除了皇位外,還有什麼東西值得他們如此勞師動眾?

  「紀中雲之孫!」紀鎮剛說話時,渾濁的眼光看向朱允文,堅定又不容動搖,似乎在宣示他們這次的決心。

  許平這才拍著腦袋想起。紀中雲的孫子曾經被他留在京城當人質,不說的話還忘了有這個人。回頭一看老爹臉上的猶豫,許平也明白老爹的顧慮所在。斬草除根是朝廷的一貫作風,這樣做等於是縱虎歸山,這個孩子日後要是造反的話,還不如現在就除掉。

  但另一方面不能不考慮兩位老人的決心,雖然兩人差點兵戎相見,但在開朝大戰一路走過來的情誼絕對不是許平所能理解的,或許他們也考慮許久,才決定用這樣的方式來請求,不過這種請求方式簡直就像威脅。為了替紀中雲留個後,看來他們也是豁出去了。

  「你怎麼看?」一直沉默無言的朱允文看向兒子,面對這兩位大神的相逼,他實在找不出應對的辦法。一個是泰山,一個是恩師,輪功勞和資歷都不容怠慢,眼前祖皇賜予的榮譽更不能褻瀆,在這個問題上,他也是頭痛萬分。

  「什麼……」許平立刻語塞,這種局面連老爹都應付不了,他更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照理說應該斬草除根才對,但他們卻用這樣的方式想為紀家留後,這是皇家絕不允許的。換成別人的話,連求情的人都會被就地斬殺。

  但問題是眼前這兩位,別說是殺,連碰一根手指頭都不能。他們忠心耿耿了一輩子,臨老時卻想用一切來為好友求得一個後人,照理說這也不算過分。但是紀龍之亂持續那麼久,誰敢保證這孩子長大之後不會報仇雪恨?到時恐怕會為朝廷帶來不小的麻煩。

  「聖上!」紀鎮剛當然也明白兩人的擔憂,思索一下後,嘶啞著說:「老臣願撫養這個孩子,而且不會告訴他身世。一姓同宗,我會告訴他,他是我們紀家的孩子、是忠臣之後,斷不會讓他察覺之前的任何關系!」

  「老夫也願用人頭擔保!」洛勇也低下頭,兩道蒼老的聲音一起齊聲請願:「求聖上開恩!」

  「怎麼辦!」許平有些無奈,只能把目光看向老爹。他確實無法拿出什麼主意,看兩老的態度很是堅決,如果不趁早解決,讓兩位老人一直跪著也不是辦法,一旦他們有所差池,麻煩就大了。

  「准了!」朱允文的臉色一直陰晴不定,臉色一會兒黑一會兒白,明顯可以看出他在這件事上猶豫不決,面對兩名老人的堅決,最後只能無奈地歎息一聲。

  「謝聖上!」洛勇和紀鎮剛相視一笑。保全了兄弟的子嗣,那種發自內心的歡喜讓他們臉上瞬間出現興奮的紅暈。此時他們還是不忘行臣子的大禮,這或許是他們多年來第一次那麼恭敬。

  「岳父大人!」朱允文沉默一會兒,悶哼的聲線帶著一些陰沉的威脅:「本來我想把紀龍一脈從世界上徹底抹去,不想為日後留下任何隱患。如果這是別人的請求,我會毫不客氣地下令將他拖出去斬了,但你們這樣苦苦相逼,朕這皇帝都感覺有點無奈了。」

  「對不起了!」紀鎮剛沉默了一下,心裡也明白眼前的女婿是什麼樣的人。帝王心術最是無情,如果情況真的太僵,以他的個性斷然不會妥協。

  「謝聖上成全。」洛勇也慌忙再謝恩。回頭一想,確實如眼前的九五之尊所言,他絕不是那種會低頭的人;為了穩固皇權和王朝基業,他會不惜殺掉任何人,自己和金吾將軍能相逼成功,最大的原因還是他心軟,而不是懦弱。

  朱允文話音一落,海子就抱著一個可愛的男童走進來。男童似乎被眼前的景象和陌生人嚇到,一進來就哇哇大哭,紀鎮剛趕緊跑過去抱來孩子,趁朱允文不注意時翻開襁褓看了一下,看見幼嫩手臂上的小小胎記時,才總算松了一口氣。

  「岳父大人呀!」朱允文搖了搖頭,苦笑著自嘲:「難道你以為我會用冒牌貨來代替嗎?雖說我想讓紀龍絕後,但在這方面還不至於讓我用下三濫的手段。」

  許平郁悶了一下。老爹今天怎麼有辦法擺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架勢?什麼過河拆橋、借刀殺人之類的壞事他不是都干盡了嗎?像狸貓換太子、偷梁換柱這種小把戲,對他來說一點都不奇怪,甚至可以說是有點純潔了!

  「老臣不敢!」兩位老將顯然也有這種想法,不過誰都不敢表露出來。或許是怕朱允文反悔,他們趕緊抱著孩子告退了,連象征一生榮耀的東西都不敢去收拾。

  「平兒,我就那麼不可信嗎?」朱允文無奈地搖了搖頭。地上這些東西可是燙手的山芋呀,雖說是兩老要用來交換,但他卻不敢褻瀆這些祖皇之物。還是趕緊喚來海子小心翼翼地捧起,再送回去給兩位老將軍。

  「嗯,信你的人是白癡!」許平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這次津門之戰我也被你耍得團團轉,你這個該死的老狐狸,如果咱們不是親戚的話,我早就湊你一頓了。」

  「愈來愈沒禮貌了!」朱允文橫目一瞪,不過也沒有怪罪的意思。這時他的臉上突然浮現點點興奮的紅暈,匆匆將門關上以後,有些著急地問:「平兒,紀龍的屍體我已經讓人偷偷換了,你帶回來的那個印章我也讓人辨認過了,是開國大印的真跡無疑,現在童憐應該把東西交出來了吧!」

  「你不說我倒是忘了!」許平沉吟一下。童憐到底還是好算計,並沒有把開國大印放在身邊,而是蓋了一個章後,透過自己的手遞給朱允文。

  事實如她所料想的,朱允文當然激動得連呼吸都上不來了。開國大印對於一個新的王朝意味著什麼,他比誰都清楚,當下批准童憐的請求,順手也免了她一死。不過事情都是隱密進行,這一切都是不能公諸於世的秘密。用一具屍體換來皇室的名正言順,這點微妙的心理被童憐逮個正著,或許她一開始就明白,朱允文這個君王心計再怎麼厲害,也無法抵抗這種世俗的誘惑。

  紀龍的屍體被埋在亂葬崗,雖說是全屍入殮,但墳碑上只有罪人二字;童憐看到後沉默許久,似乎頗有感慨。她這種重罪的人若不伏法,也無法給天下一個交代。皇城之亂和京城之亂帶給朝廷的恐懼實在太大了,一個女子的手段竟如此高明,她確實堪稱為震撼大明的奇女子。

  好在童憐行蹤一直都很隱密,甚至有很多被她籠絡的官員都沒見過她的面。由於周雲濤的老婆剛好還在許平手上,周家被滅族後,她就已經有點瘋癲,正好將她當成童憐的替身。當她的人頭在午門落地之時,童憐這個名字就永遠死了,死在天下人的耳邊。

  「什麼?」朱允文立刻拍著桌子跳起來,沒好氣地說:「你還沒去跟她拿嗎?人不是你軟禁起來的?」

  「我這段時間很忙好不好!」許平沒好氣地回瞪一眼,冷哼道:「我發覺你最近是不是有點懶了?很多事都讓我去做!我現在雜事一大堆,哪有空理你呀!」

  「什麼事都給我放下!」朱允文眼睛泛起紅光,整個臉也都有點扭曲,看起來簡直像是苛求菊花的變態色魔一樣,咬牙切齒地說:「明天早朝,我就要看到開國大印。」

  「不行,過幾天吧!」許平輕描淡寫地搖了搖頭,帶著幾分無奈地說:「現在我們先把這些將軍們搞定再說,他們告老還鄉以後,不管是禁軍的擴充還是新兵的訓練,全都是難題,你得讓我緩幾天!」

  「盡快吧!」朱允文當然明白戰爭過後的事更加繁瑣,思索了一下,最後還是無奈地點頭。

  「明白!」許平也點了點頭,這時看老爹的臉色微微有點蒼白,還是忍不住擔憂地問:「老爹,聽海子說你最近身體不太好,事情忙歸忙,你別把自己當驢一樣蠻干。」

  「滾!有人像你這樣說自己的爹嗎?」朱允文橫眉一瞪,「哼」了一下,不過此時卻是控制不住地咳嗽幾下,臉色立刻變得有些蒼白。許平慌忙跑上前去,輕輕地為他拍著後背!

  「好了,沒事了!」咳了一會兒,朱允文眼裡都有些血絲了,稍稍一緩後,馬上擺了擺手,聲音嘶啞地說:「先去忙你的吧,改日有空過去看看你母後,她最近也挺惦記你的!」

  「了解啦!」許平見他臉色實在不太好,心裡難免還是有些擔憂,但想起自己負責過頭的老媽,又有點頭疼得要命。現在老媽在所謂的侍郎府裡安心地當她的狗屁夫人,說好聽一點是照顧懷孕的藍小熏,其實就是怕自己過去偷腥!

  藍勁雄的事情雖然做得很隱密,不過事後還是傳出鐵刀門被周家軍剿滅的消息;藍小熏聽到消息後頓時暈厥,好在御醫們及時搶救才沒事。受了這個打擊後,小姑娘懂悴許多,許平每次去都好生安慰一番、哄她一頓後,才讓可愛的小姑娘漸漸有了笑容!

  不過每次去都像是在探監一樣,當兩人單獨在房裡相處時,絕對免不了你儂我儂一番。親個小嘴什麼的倒是可以,不過想品一下小孕婦的滋味就斷然不可能了,因為冷月和十幾個御用拱衛司的人在屋頂上監視著,恐怕衣服都來不及脫光,就會被老媽丟出門,淒涼呀!

  「好好休息吧!」許平想了想,只能無奈苦笑。近來只陪小熏睡了一晚而已,當然是很規矩的和衣而睡、不敢亂來,但睡覺時清楚地知道屋頂有十幾人盯著自己,感覺真是有點無奈。

  「嗯,你的大婚也快到了。」朱允文又小小地咳了幾下,見兒子走出門去,才緩了一口氣:「最近也別亂跑了,知道嗎?」

  「是、是,兒臣遵旨!」許平嘻皮笑臉地打了幾下哈哈,才從御書房退出來。現在朝廷上下都是慶功宴,實在沒什麼事干。陪那些老家伙喝酒?我呸,本大爺可沒這種興致!

  想來想去,那麼早回去似乎也沒什麼意思。宮裡那麼大,可以瞎玩的地方有的是,應該有不少可以找樂子的地方。許平腦子突然一個激靈:怎麼會沒想到呢?對了!去後宮,小姨這段時間好像都在那裡待著,可以去找她!

  想起那前凸後翹的身材,那銷魂無比的成熟身軀,既有少婦的柔軟,又有少女的彈性,觸感一級棒的魔鬼身材!許平頓時心癢難耐,舔了舔嘴唇,發現血液已經開始往下身集中了。不行,這股火得找她負責。


  坤寧宮是皇朝女性最向往的聖地,也是在這個男尊女卑的時代,女性唯一受尊重的地方,此時在月色下顯得十分寧靜。與其他地方到處張燈結彩不同,這裡永遠保持一分深宮中的平靜。安穩又充滿威嚴,讓人不敢褻瀆。象征女性權力的最高地,居住著母儀天下的女權第一人。

  此時坤寧宮的燈火依舊明亮,不過在中宮找了一圈卻沒找到人,許平打聽了一下才知道,原來小姨去了側宮。左側宮,那不是泡澡的地方嗎?許平頓時滿面淫笑,喝退宮女之後悄悄地朝那裡跑去。連脫衣服的功夫都省了,真體貼呀!

  左側宮內彌漫著溫泉的霧氣,巨大的池子內,兩道白皙身影若隱若現,看起來很是飄渺。同樣細嫩的肌膚、同樣美妙的身材,只是絕美的容顏給人不一樣的驚艷而已,不過還是懾人心魄,美得讓人心醉。

  宮內沒有半個宮女在旁伺候,散落一地的輕柔薄紗仿佛訴說著某種誘惑,此時紀靜月正泡在溫泉裡,本就性感的身體在破身後變得更加水潤,整個人看起來更是美艷幾分。她的臉色現在倒是有些不太好看,一邊洗,一邊郁悶地嘀咕:「真無聊,天天待在這裡和坐牢有什麼區別?」

  「呵呵!」林紫顏笑了笑後沒有說話,半個身子浸泡在水裡,但也掩飾不住胸前那對巨大的豪乳,浮在水面上就像兩顆水蜜桃一樣,深邃的乳溝散發著女體的香氣,香得像是誘人去品嘗這對絕世的寶貝一樣。

  程凝雪身懷六甲以後就被接到宮中養胎,皇家的第二個子嗣在她體內孕育著,母以子貴,自然不可避免地讓她有點受寵若驚,被伺候得都有點不習慣。林紫顏也是沒事就來看看她,畢竟女兒也要當媽了,她當然不希望自己的小寶貝太過慌亂,所以時常會來陪她說說話。

  紀靜月正巧無聊得有點過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生活快把她憋壞了,一看到有熟人,馬上拉了過來,一是陪自己說說話,二也是想了解外面的情況,順便了解那個讓她咬牙切齒的外甥在干什麼。

  「王八蛋,這麼久都不來!」紀靜月沒好氣地用手拍了一下水面,像是小孩子耍脾氣地嘀咕:「被我看見的話,我就切了他,送他去當太監。」

  「您也不必生氣了。」林紫顏見她含羞又帶點嗔怒的模樣,不禁「噗哧」一笑,柔聲勸慰道:「殿下最近確實很忙,府裡也很久沒有回去了,聽說他經常睡在六部院裡,凝雪也是頗多抱怨。」

  汗,老子有天怒人怨到這種地步嗎?不過話說回來,他確實沒回府裡住過幾晚,凝雪進宮以後也只去看過兩、三次而已。許平這時已經悄悄地溜進屋子裡,躲在屏風後一邊脫衣服,一邊郁悶地嘀咕著。看來自己有點忙過頭了,得多抽點時間陪陪她們。

  「誰!」沐浴中的二人同時感覺到一絲微弱的動靜,立刻警覺地喝了一聲。紀靜月手抓起池邊的東西一揚,一道黑光頓時像靈蛇般擊出。

  熟悉的聲音、下流的調侃、結實的身體和讓人思念的容貌,林紫顏頓時感到一陣難言的欣喜,轉頭一看,芳心更是忍不住顫動著。這時許平已經將自己扒個精光,偷窺所帶來的快感已經讓龍根堅硬如鐵。

  想起這巨物曾經在自己的體內馳騁的感覺,林紫顏感到身體裡的情欲逐漸燃燒起來。

  紀靜月也是感同身受,臉上的驚喜一閃而過。想起自己那次有點犯傻的獻身後,又稍覺不好意思,不過還是倔強地板起臉,拿著鞭子咬牙說:「有什麼不對?帶兵器就是為了防你這樣的色狼!」

  話音一落,長鞭又宛如十多條毒蛇同時出洞,閃爍著凌厲的鋒芒,朝許平的方向揮殺而去。許平一看,趕緊就地起跳,從高處看見兩個美婦隱隱若現的肉體,忍不住一把沖過去,滿面賤笑地叫囂道:「你敢謀殺親夫,我現在就要替天行房。」

  「呀!」在一陣尖銳的驚叫聲中,許平已經沖進池子裡,在四濺的水花中將紀靜月抱在懷裡。看著小阿姨眼裡的喜悅和臉上強裝的嗔怒,再也忍不住一把親上她紅潤的小嘴,手也開始不老實地摸上她性感迷人的身體。

  「不要,你這個死色狼……」紀靜月象征性掙扎幾下,但沒多久就有點迷糊了,小舌頭開始本能地回應著。身體被撫摸所帶來的灼熱讓她抗拒不了這種感覺,但第一次在他人面前如此親密,讓她多少有點不適應。

  一個長長的濕吻過後,許平才將喘不過氣的美婦放開,一低頭就吸上她雪白的圓乳,將粉嫩的小乳頭含在嘴裡,一邊用舌頭撩撥,一邊挑逗道:「好小姨,有沒有想我呀?」

  「滾,沒有!」紀靜月嘴上雖然倔強,卻抗拒不了身體的快感,乳房上的陣陣觸動就像電流通過一樣,刺激敏感的身體,讓她渾身快速發熱。小別勝新婚,又是剛破身的情況,她這會兒難免有點激動。

  「奴婢告退!」林紫顏一看到這情景就感覺下身有點難受,但她也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地位。盡管很渴望與愛人小別勝新婚的纏綿,但只能不捨地選擇離去。

  「誰讓你走的!」許平一把將她拉住,順勢抱到自己懷裡,怪手立刻不客氣地揉虐一對飽滿的豪乳,一邊把玩,一邊喘著粗氣說:「今天誰都不許走,好好地陪陪我。」

  「我……」林紫顏的呼吸立刻變得急促。熟悉的男人愛撫才剛到來,心裡的矜持立刻被打破;伴隨著似乎帶有魔力的誘惑,身體開始有點不安地躁熱起來。

  「便宜你了!」紀靜月此時氣喘吁吁地靠在許平懷裡,連半點反抗的力氣都沒有。許平一看她默許了,立刻色性大發地將她們的手一起拉到自己的龍根上。兩個少婦都紅了臉,不過還是抓住這巨大的東西,很有默契地一起套弄起來。

  「娘娘!」這時門外傳來宮女們擔心的呼喊,似乎是聽到紀靜月的驚叫和屏風被打碎的聲音,有些著急地喊道:「您沒事吧!」

  「沒事!」紀靜月急忙讓聲音平靜下來,裝作沒事一樣喊道:「我們鬧了一下而已,你們先在門外候著吧!」

  「是!」宮女們猶豫一下,還是不敢違背主子的命令。

  許平一下子親這個,一下子親那個,在她們雪白性感的身體上來回愛撫,沒多久就將她們弄得情動不堪。當雙手在兩個少婦的下身玩弄時,發現她們早已經濕得不行,他馬上淫笑一下,抱著兩具雪白的身體走到水榻上。

  所謂的水榻就是讓主人們沐浴後休息的地方,潔白的玉板床底下有個火盆,小火將玉板烤得暖洋洋的,也是為了預防著涼。三人糾纏在一起,許平順勢躺上,將小姨一把拉到面前來,繼續和她濕吻,並玩弄著她敏感的乳房。手指也侵入她的身體裡抽動。

  林紫顏很自覺地扭著性感的身軀來到許平胯下,雙手捧起乳房夾住堅硬的命根,一邊上下套弄,一邊用嘴吸吮著龜頭,媚眼如絲地看著眼前兩人親熱。這種混亂的感覺更具異樣的刺激,讓她不自覺地磨蹭自己潮濕不堪的腿間!

  「你倒會享受!」紀靜月一看她舔吃得津津有味,再看看許平一臉享受的賤樣,心裡微微有點吃醋。她也想較勁一番,一邊急喘著,一邊扭動身軀吻到許平的胯下,一口含住睪丸,舒服得許平都快射了。

  林紫顏當然不敢和她爭寵,聰明地吐出龍根,將許平的雙腿分開後,頭一低,毫無顧忌地親吻男人的腿間,靈巧的小舌頭舔著許平的小菊花,還卷成一團似乎要往裡面塞。又濕又熱的感覺讓許平舒服得都有點抽搐了。

  「受不了了!」許平看到兩個美人在胯下伺候自己,香艷的場景和她們吞吐時的嘖嘖聲實在太誘人,終於再也忍不住,一把坐起,猛地將紀靜月壓到身下,分開她的腿,手握著龍根,磨蹭起濕成一片的羞處。

  「死、死流氓……快進來!」紀靜月立刻哼了一下,急促的呼吸讓美麗的胸脯上下起伏著,敏感的身體再也受不了如此挑逗,立刻不滿地掐了許平一下!

  「來囉!」許平嘿嘿一樂,看著小姨的美麗小穴,腰一挺,立刻感覺到被她緊湊的身體包圍。又濕又熱還緊如處女,又有少婦的水嫩,這種感覺讓他舒服得不知道該怎麼說。

  「嗯……」紀靜月也情不自禁地呻吟一下。自從獻身以後,這是第二次的交歡,那種銷魂的滋味讓她明白什麼是女人的樂趣;獨守空閨那麼久,現在她也需要愛人來給她充實的快感。

  突然,菊花上一陣又熱又濕的快感傳來,伴隨著前方的緊湊肉感,許平差點就射了!回頭一看,林紫顏正跪在身後為自己毒龍(舔肛),見許平望過去,還抬起頭媚笑幾下,抱著許平的屁股,很是殷勤地又親又舔,讓許平舒服得幾欲崩潰。

  前有狼,後有虎呀!前面的狼比較容易解決。許平趕緊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氣後,立刻狂風暴雨一樣抽插起來,搞得紀靜月一直哼個不停。如果不是旁邊還有人的話,現在肯定已經忍不住叫出聲來。

  在強烈的快感浪潮下,紀靜月捂著嘴,在哭泣般的呻吟中接連來了兩次高潮,愛液甚至形成一個巴掌大的水漬。許平見她的身體無力地軟了下去,才慢慢地抽出命根子,又將林紫顏按到胯下,示意她幫自己口交。

  龍根上盡是其他女子的分泌物,盡管吃過女兒的,但林紫顏此刻還是有點猶豫,不過最後還是含羞地看了許平一眼,低頭嘖嘖地舔吃起來,雙手也拉著許平的手玩弄她的豪乳。當許平用手指捏敏感的乳頭時,可以感覺到她的身體也顫了一下。

  「岳母大人,輪到你了!」許平享受夠了之後,才拍了拍她雪白的翹臀,色瞇瞇地說:「跪過去,我要從後面干你。」

  「嗯……」林紫顏聲如蚊蚋地哼了一下,眼見高潮中的紀靜月投來曖昧一笑,頓時有些不好意思。但她還是溫順地跪過去,翹起雪白肥美的嫩臀,准備接納男人有力的征服。

  許平嘿嘿一樂,到她身後在雪白臀部上留下幾個巴掌印。見羞處已經潮濕一片,一點都不客氣地提槍上馬,在美岳母銷魂的呻吟中,一邊品嘗她成熟豐腴的身體,一邊不老實地把手伸向緩過神來的小姨,挑逗著她高潮後依舊敏感的身體。

  留宿了一夜,坤寧宮內的呻吟一直沒有停止。第一次射進美岳母的小嘴裡,還讓她當場將精液吞咽下去。第二次比較持久,在兩個美婦身上來回耕耘,玩了許多姿勢,把她們搞得高潮連連,最後都有些受不了而開始求饒。

  最後許平終於在威逼利誘下,將她們一起按到胯下,林紫顏舔著其他地方,小姨含著龜頭無力地吸光著,成功地對美婦來了個口爆,也讓她咽下自己的精液!滿足過後的兩個美婦無比溫順,即使小小地嗔怪,但也不忘用小嘴清理殘留的精液,舔吃下去後才蜷縮到許平的懷裡。

  三個身體糾纏在一起,度過香艷的一夜。疲累過度的三人沒一會兒就摟抱在一起香甜入睡了。許平雙手各握著一個乳房,林紫顏則是難得調皮一把,含著軟化的龍根,枕在許平的胯上,偶爾逗弄幾下,實在是累了才沉沉入夢。

  香艷的一夜呀!和少婦的性愛永遠都是比較激烈的,在她們身上獲得的快感也更為劇烈,繼續調教的話,絕對會有更好的表現。許平開始幻想在床上多擺幾個女人的日子,流連在一堆性感的肉體裡,就算精盡人亡也認了。

  這才是男人夢想中的日子呀!
rickey1270 發表於 2012-10-26 21:31
第二章 詐騙集團!

  戰爭總算告一段落,津門也開始重建,廢墟之中再次建起一座座房屋,預告著將有的繁榮。事後的安排也差不多接近尾聲,好在有些官員不是只會吃飯不辦事的飯桶,倒是把這些事安排得妥妥帖帖,不用再去操心什麼。

  京城的南城因為藍小熏的關系被皇家大肆屠殺,一把火燒成廢墟。不過當一些奇怪的建築在這裡拔地而起時,卻讓這裡變成京城裡的繁華地段之一。原本破舊的老屋早就不見蹤跡,嶄新的街道寬闊又干淨,路上行人行色匆匆。在忙碌的生活面前,已經沒人記起這裡曾經是一個藏污納垢的地方。

  一把火燒光之後,等待的就是重生。很多許平計劃中該有的東西都在這裡悄悄地萌芽,第一間平民化的酒吧伴隨著許多助興的小游戲,開始在這裡發展。民眾並沒有許平預料的那種陌生感,反而在一幫酒鬼的帶動下,立刻帶起一股風氣,讓這一帶的古樸酒吧開始拔地而起,成為京城的一道新地標。

  當然,前期的准備活動也做了不少,主要承辦的還是十裡香酒廠的人,等到這個風氣形成,許平就功成身退。有些事已經不用再如此親力親為,京城一旦流行的話,其他地方也會仿效,影響速度之快完全不是許平預料得到的,沒多久的時間,這種新興的文化就開始在大明遍地開花了。

  最近解決的都是一些小事,河北試種的新糧已經到了收獲季節,不過許多人都不懂得要如何烹煮玉米和馬鈴薯這些新式蔬菜。燉湯似乎是唯一的作法,這也大量減弱農戶們種植的熱情。

  不過權力有時候真是特別好的東西,當皇家宣布這兩樣作物為貢品時,原本無人問津的玉米和馬鈴薯就遭到哄搶。進入十月以後,正好趕上祖皇朱元章的誕辰,禮部的人原本想來個舉國哀悼之類的,最後卻讓許平強硬地壓下來。

  祖皇之誕是普天同慶的事,這一日是真命天子降臨才有了大明的開朝盛世,怎麼能說是哀事!以此為理由,許平與禮部還有其他一些老頑固大干一場,最後還是在眾多勢力的支持下贏了,將這一天定為大明的狂歡日,全國百姓一起慶祝祖皇的生辰。

  他同時將這一天訂為孩子歡樂的節日,高呼他們才是大明的未來,這一下徹底平息反對的聲浪。薯條、薯片、爆米花成了孩子們歡樂的泉源,在這一天他們最大,父母都會順著他們,當然也會說一些開國的故事給他們聽。

  解決新作物的銷量,又確定了開朝的第一個重量級節日,一切都看似美滿,但要改變當代人的頑固思想,其中的艱辛只有許平自己才清楚。如果不是自己在朝堂上的威信愈來愈高,根本沒辦法壓住那麼多反對的聲音。

  以孫正農、洪順為首的太子門生已經站穩腳跟,雖然資歷尚淺,但最近風頭正盛,也有了一定的發話權,郭敬浩這根深蒂固的老狐狸當然無條件支持。

  得到朱允文的默許,成有竹這個死忠派也站到這邊,再加上一向是強硬派的刑部尚書張伯君出乎意料的支持,朝堂上大致已經沒有阻礙了。

  讓許平有點納悶的是張伯君愈來愈親密的態度。此人可是耿直不阿出了名,若問官員上下誰最鐵面無情,誰都會指向這個整天黑著臉的家伙。他不喜歡權術,也不喜歡阿諛奉承,更不喜歡結黨營私,一向獨來獨往,從不親近任何派系,最近和自己的關系卻愈來愈緊密,確實讓人感到疑惑。

  張伯君為人鐵面無私,一旦栽到他手裡是誰的面子都不賣。許平的太子府之前有個門生惹了一點小是非,被他二話不說關進牢裡;許平要他放人,誰知道這家伙竟然連鳥都不鳥。

  許平最後氣得直接告到御前,結果朱允文無奈地擺著手,直說好幾個御用拱衛司的人也因為小過錯而被關到現在,張伯君連他的面子都不賣。郭敬浩那邊也是沒轍,他自己的侄子都因為調戲民女而被丟到刑部大牢,他這身為一人之下的權臣費盡心思也沒用,可想而知張伯君的為人。

  不過最近他卻把太子府能放的人全放了,當然一些罪大的家伙仍然沒有動靜,但許平還是要登門道謝。從旁打聽之下,他才明白張伯君的態度為什麼突然轉變,原來一切都是因為小侄女的名字已經進了太子妃的名冊之中。

  張伯君的脾氣確實太硬,原因在於他也是軍將出身,更是當時開朝大營天武營的猛將,和劉占英一樣是定王麾下的強人。不過他文武雙全,入朝為官後一直潔身自好,讓朱允文又愛又恨;愛的是他這耿直之氣,恨的是他有時候不知道圓滑變通,也不會給自己什麼面子。不過就算這樣,張伯君也在刑部安穩待了十多年,由此可見此人也不是什麼迂腐之人。

  許平倒覺得自己有些小看蓮池姐姐的威望。天武營橫空出世、張伯君歸順,全都是因為她的父親,也就是自己的大伯。雖然感覺上有點不是滋味,但效果十分顯著;張伯君這黑臉鬼站到他這邊的話,誰都怕得罪這個翻臉不認人的家伙,有些事辦起來真的順利許多,也不會像以前一樣,沒事就和人吵上大半天。

  南城的幾條街道成了最繁華的地方,中間最顯眼之處有一間類似於茶樓的建築,此時人聲鼎沸,門上「皇家拍賣行」五字讓人有些摸不著頭緒。不過任何人看向那燙金大字時都面帶恭敬。識貨的來往官員一看就知道那是御筆親書,到了這裡全都下馬行禮,誰都不敢有絲毫怠慢。

  巨大豪氣的門外停滿各種馬車,從豪華的裝飾和高大的馬匹來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家。門外的家丁、隨從們,似乎是在誇耀一樣,不但個個都衣著干淨,還故意挺著胸膛,比較著各自的主人,場面微微有點混亂,但也特別熱鬧。

  雖然表面上看似龍蛇混雜,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聚集的人非富則貴,而且不少都是操著各地的口音,像是大老遠趕來一樣。細探之下才知道今天是個大日子,是商部的第一次群臣聚會!天下富商雲集京城,也就是說,這個奢華的地方,今日聚集大明將近一半的財富,幾乎可以說是堆積成金山銀山。

  三樓的建設很是精致,雖不奢華,卻給人一種協調的感覺。一張桌子、幾把椅子,簡單中透露著高貴氣息,稍微識貨的人一看就知道這些不是民間的凡品。結實厚重的楠木已經夠珍貴了,桌面和椅面上更是上等美玉,在夏季時會帶給使用者一種涼爽的感覺,雕工也很是考究,絕不是普通工匠能做得出來的。

  樓面收拾得很是簡單,許平一身灰色正裝端坐著,一邊品著茶水,一邊笑咪咪地說:「沒想到今天還真是熱鬧,居然來了這麼多有錢人。」

  身後站著兩個恭敬的身影,巋然不動,一看就知道身手高強。冷月抱著劍警覺地巡視著,在如此混亂的場合下,她不敢有絲毫怠慢,尤其是今天從各地趕來的人實在太多,整個南城都變得有點龍蛇混雜,光是馬車就堵住整條街道,這樣的情況下,她當然更不敢放松警戒。

  歐陽復雖然一副書生打扮,卻掩飾不了自戰場歸來後身上所帶的濃郁殺氣,他掃視了一圈樓下的眾人,笑了笑說:「那是自然,今天主子舉辦招商部聚會,如此天大的喜事誰會不來?只是現在人來得太多,看來這裡都快坐不下了。」

  「人愈多愈好!」許平有點興奮地舔了舔嘴唇,這副模樣讓身後的兩人都打了個冷顫。這樣的表情通常只有兩種情況才會出現,一是看見美女,二是看見銀子。

  冷月搖了搖頭,開始有點同情樓下那幫有錢人,歐陽復則是笑而不語。樓下各路商人們互相打著招呼,其中最顯眼的當然是他的父親歐陽尋。商部尚書的名號現在愈來愈值錢,比起張慶和當任的時候更加有實權,再加上他這個在戰場上闖出名聲的兒子,京城歐陽家的聲勢一下子凌駕於各大族之上。

  「不好意思,來晚了!」張啟華這時也上來了,不像往日嘻嘻哈哈,成了張家家主的他,把自己的聰明才智用對地方,現在也是京城的大紅人。

  「你這小子!」歐陽復呵呵一笑,馬上朝他的胸口捶了一下。

  「滾蛋,咪咪疼!」張啟華納悶地揉了揉胸口,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行了,你們就別鬧了,看好戲吧!」許平咳嗽一下,悄悄地遞了個眼色。歐陽復點了點頭後就走下去。三樓不是一般人能隨意進出的,即使是他都要出示通牒才行!

  歐陽復徑直來到一樓,在眾人羨慕的眼光中和父親歐陽尋耳語一番,歐陽尋立刻上台,咳了一聲示意眾人安靜,等到人聲鼎沸的會場清靜下來後,才深吸一口氣,大聲地喊道:「商部諸位同仁,近日是我們的第一次群會,太子殿下已經駕臨觀摩,各位不必有任何的拘束!」

  「什麼,主子來了!」於慶等一眾商部元老頓時激動不已,話音一落,眾人紛紛將眼光投向他們無法窺視的第三層。

  「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各路商人趕緊跪地行了大禮,這裡匯集了各省的一方富豪,有的千裡迢迢趕來京城,也是想多結識一些同行,如果有幸在這裡遇見皇家之人,這一趟就算是賺到了。

  「平身吧!」許平的聲音聽似平靜,不過學過武功的人一聽就知道其中蘊涵高強的內力,飄渺的聲音立刻傳遍會場,內力之強,絕不是一般的凡夫俗子所能抗衡!

  各路商人這才戰戰兢兢地起身,循規蹈矩地找到自己的位子坐下,一想到頭上有雙眼睛在觀察他們,現在一個個都不敢大聲攀談,而是正襟危坐,細聲交談,似乎是想顯示自己很有品味。不過他們也很好奇這拍賣到底是怎麼回事,看著手裡的號碼牌,心中多少有點疑惑。

  「諸位……」歐陽尋難掩得意地笑了笑,拉開嗓子喊道:「今日是皇家拍賣行開張的第一天,諸位手上應該都有一個號碼牌,上面的號碼登記的就是你們本人。現在我為大家講一下拍賣的規矩,希望各位有興趣參與!」

  接著,他將不甚繁瑣的規矩說了一遍,在座眾人都是聰明人,只需耳聽一次就明白大概的意思。對這種新奇的買賣方式雖然有幾分詫異,細一回想又覺得沒什麼,總之就是價高者得,只是對於等一下要出售的東西有一點好奇。不少人都躍躍欲試,想看看會不會有什麼稀世奇珍。

  「各位既然明白了,我們就開始了!」歐陽尋滿意地點了點頭,示意下人捧來一個精致的盒子。厚重的酸枝大盒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但他一打開,裡邊的東西還是讓不少人失望了。

  原本以為是什麼貴重的東西,但裡面裝的卻是一把有些殘破的銅劍,不但劍身起卷,受損嚴重,更是直接從中斷成兩半。而且仔細一看,冶煉技術似乎有點落後。天工部崛起之後,已將冶煉技術推向巔峰,和現在能吹毛斷發的寶劍相比,這把劍實在是有點寒酸。

  失望的歎息一聲聲發出,不過歐陽尋也不著急,清了清嗓子後,小心翼翼地把盒子放在桌上,朗聲說:「今年戰亂不斷,還有幾個地方受了災,太子府主辦此次拍賣也是想為災民多籌措一些銀兩,幫助他們重建家園。各位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當然不會讓你們白掏銀兩。」

  「這把劍到底什麼名堂呀!」台下有些人開始好奇,忍不住喊問起來。

  「此劍名為『破陽』!」歐陽尋呵呵一樂,示意大家稍安勿躁後,才徐徐地說:「如大家所見,這確實是一把無法殺敵的斷劍,但它的來歷可不小。二十年前的開朝大戰之中,哮定大將軍莊煉英就是手持此劍,指揮千軍萬馬殺入元大都!大將軍可謂是英雄無雙,此劍也是他的榮譽象征,此次聽說要賑災,莊家後人就捐出此寶,願為百姓募得活命之糧。」

  「什麼!」台下頓時嘩然一片,不少人都嚇得合不攏嘴。開朝上將哮定將軍的隨身寶劍,這是何等珍貴,即使是當今聖上也不敢褻瀆!這把斷劍能庇佑子孫數代,沒想到莊家後人竟然會拿出來賣。

  「諸位,起價十萬兩!」歐陽尋對於他們的震驚很是滿意,其實剛收到拍賣的東西時,他嚇得比他們還厲害,幾乎是腿一軟就直接跪下去了,誰也想不到主子的膽子竟然這麼大,連這種東西都能哄騙過來!他有點擔心這種世所難求的寶物有誰敢買?不過事到如今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畢竟商人現在的地位不算很高,雖然在許平的努力下,勉強提高了一些,但一些讀書人還是不屑商人的滿身銅臭。

  商人們也不敢造次,凡事都是低調而行!現在擺在他們面前的可是開朝大將軍遺物,說真的誰都會垂涎三尺,但誰都不敢第一個出價,怕的是日後有人找碴說他們的銅臭玷污先人,到時候他們可承受不了麻煩。

  「起價,十萬!」歐陽尋見他們有些畏縮,也覺得這一份拍品確實太有分量,無奈之下只能趕緊一轉,用煽情的語氣說:「諸位,莊將軍是我們大明的開朝功臣,一世驍勇善戰,在馬上斬敵無數,雖說將軍西去,但依舊是我們大明的將軍。此遺物無任何特權,有的只是將軍惦記百姓的善心,諸位無需多慮!」

  「二十萬兩!」劉東雖然嚇得膽子都破了,但也明白將這東西供奉在家的威力,心想:既然是太子的主意,應該不會出大事!心一橫,立刻喊出二十萬兩的高價。

  「五十萬!」還沒等其他人喊價,人群之中有一個聲音響起,沉穩又特別有磁性,顯得很是滄桑又有著說不出的穿透力。循著聲音看過去,是坐在二樓雅間的一個老年人,打扮雖然很樸素,不過身上不怒自威的感覺很是濃郁。

  「那是誰?真狠!」許平眼前一亮,忍不住將疑惑的眼光看向張啟華。沒想到第一件東西剛擺出來就有狠角色出現,看這老頭不像那麼有錢的人,但出價竟然狠到這地步。

  「陝西萬寶號的李央!」張啟華確實是用功,看了看他們的號碼牌後,眼珠子一轉,笑咪咪地說:「這家伙原來也是干走私起家的,後來開始和各地通商,主要是經營錢莊和布莊,據說現在也是家財萬貫,多得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家產。」

  「看起來不像有錢人呀!」許平注意了一下。這家伙連一個家丁都沒帶,雖說是坐在包廂裡,卻獨自小飲著,看樣子像是個清閒自在的老農,不過身上的氣質倒是不錯。

  「呵呵,差不多吧!」張啟華笑了笑沒說什麼,眼光又集中到台上。

  李央突然將價格抬高五倍,雖說在場不少人都是富甲一方,但家產和可拿出來的現金是兩回事,他這一下就嚇退不少人。眼見眾人交頭接耳起來,就是沒人敢再出價,歐陽尋也照規矩喊了三聲,宣布寶劍歸於李央了。

  「藏龍臥虎呀,有錢人真不少!」許平眼神瞇了一下。這段時間到處誘騙東西實在滿辛苦的,好在成果算是卓著,只是沒想到第一件就能賣出五十萬兩,這個李央真是錢多到沒地方用了。

  除了第一件拍品鎮住其他人之外,其余的拍品雖然珍貴,但意義就沒那麼深刻。各路商賈看見中意的物品都競相出價,雖說價格抬得比市面上高一些,但眾人心裡都各有計較,踴躍的表現也是為了得到注意;要是有機會面見太子的話,花的這些小錢絕對值得。

  除了李央在第一件物品拍賣時出過價之外,二樓包廂裡那些真正的大神都沒有反應。或許是這些貨色在他們眼裡都不值得出手;能坐在這裡的哪一個不是富甲一方?他們現在需要的已經不是金銀珠寶,而是拉攏關系,或者說請回幾件重量級的寶物鎮宅,這才是他們此行的最大目的。

  「這是?」眾人立刻打起精神。這件玉如意絕對大有來頭,不像剛才那些庸俗的貨色。

  「這件如意……」歐陽尋清了清嗓子,恭敬地朝天行了一禮後,才滿面嚴肅地說:「祖皇開朝時得極品白玉一塊,命人雕出如意三枚,分別賜予當今聖上、定王殿下和太子殿下!眾所周知,太子殿下將如意賜予先靈張慶和,恩寵之大浩蕩如天,而聖上的如意則是賜予鎮北王陪葬,眼前這是存世的唯一一件!」

  「定王朱孝文的遺物!」歐陽尋說得都有些激動了,恨不得自己將東西藏起來,但還是大聲地喊道:「此物乃長孝公主朱蓮池千歲所贈,拍賣所得全用於安撫天武營將士的余生!起拍價,十萬兩銀子!」

  「如意!」許平眼神模糊了一下,想起忠心耿耿的張慶和。不過他想不到堂姐竟然會把這麼珍貴的東西捐出來,這可是她父親的寶貴遺物,其余兩件已經長眠地下,這件是絕對的獨一無二。

  「三十萬兩!」李央沉寂許久後再次喊價,一下子就加了二十萬兩,立刻嚇退一些躍躍欲試的人。

  不過這次沒那麼輕松了,他話音一落,歐陽復就轉頭看了一眼,哼了一下後高舉號碼牌,喊道:「五十萬兩!」

  現在歐陽復代表的是歐陽家和四號商號,他出價倒也沒什麼問題。只是這件如意出於祖皇恩賜,動了心思的似乎不只他一人,馬上又響起一個有力的聲音:「八十萬兩!」

  這……這簡直就是在砸錢呀!一樓的人都嚇得目瞪口呆,有些人的家產加一加都沒這麼多。許平的眼光也被吸引過去,一看是二樓雅間裡一個儒雅的中年人,雖然淺淺的微笑看似很親切,但銳利的眼神卻透著一點興奮,還有一點志在必得的自信。

  「這又是誰?」許平立刻產生興趣,這下子可以好好欣賞一下這幫有錢人的拼殺了!雖說表面上看似很和氣,不過暗藏的激烈程度可不比打仗差!

  「陳百萬!」張啟華說話時明顯有些不快,沒好氣地說:「這就是廣東商會的絆腳石,上次於慶本來是要辦他的,但這家伙人脈太廣,一時動不了。這次津門之戰他捐了二十萬兩糧草給朝廷,現在是戶部的紅人,我和歐陽叔叔商量過後,暫時也只能忍了。」

  「他也來了?」許平頓時有些詫異。沒記錯的話,此人應該不在邀請之列,甚至是在要整死的名單之中。商部的組建本來已經很艱難,碰上這樣的地頭蛇更是無奈。先前暗示於慶可以干掉他,沒想到這家伙還捐了糧草給朝廷;恐怕就是這個原因,歐陽尋才暫時不敢動他。

  「一百萬兩!」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於慶冷哼一聲,手一舉,立刻報出一個令全場震驚的價格!

  陳百萬回頭看了他一眼,冷笑一聲,搖了搖頭沒說什麼,似乎不想在這個時候惹事生非,原本舉到一半的手慢慢放下去,心有不甘地看著寶貝如意被恭敬地送到於慶的面前。雖然他的面色微微有點不悅,不過他還是沉住氣,像其他人一樣抬手恭喜幾句。

  「看來這幫人有仇的也是不少。」許平總算看明白了,這幫人也得拼一下面子,而且看似有過節的還不少,平日在生意場上,恐怕摩擦也不少,這也算是他們的另一個發洩管道。

  「嗯,做生意的難免會得罪人!」張啟華沉默一下,有些郁悶地嘀咕道:「照理說陳百萬富可敵國,論財力於慶絕不是他的對手,他看起來也不像是戲耍對方,為什麼卻在這時退縮了?」

  「有趣!」許平瞇了瞇眼,看見陳百萬和李央的眼神同時投向自己這邊,立刻明白這兩人都是想借這個機會見自己一面,他們果然是抱著強烈的目的而來。

  輕描淡寫幾句就將價格哄抬十倍,這樣的大手筆把其他人嚇壞了。不過還沒等眾人震驚完,歐陽尋已經走上前來,恭敬跪地一拜後,激動地說:「諸位,此次拍賣的最後一件寶貝乃是天物,諸位行臣子禮,拜君王尊!」

  「大家請起!」歐陽尋禮畢後站了起來,小心翼翼地抬上一個玉箱,激動得手都有點顫抖,滿面興奮地說:「最後一件寶物乃是見證大明第二代君主登基的聖物,祖皇遺留之物,當今聖上登基祈天時的祭禮,稀世絕珍,九龍玉璧!」

  盒子一打開,瞬間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有些呆滯地看著盒內寶物透出的淡淡暖色!九龍玉璧,通體呈翠綠色,光澤鮮艷,玉色飽滿溫潤,九龍纏繞其上,象征無上威嚴,每條龍都像是活物,或張牙舞爪,或咆哮九天,似是要翻江倒海一般,給人一種君臨天下的壓迫感!

  它最珍貴的並不是栩栩如生的雕工。九龍玉璧其實是一枚巨大的印章,底刻楷書:「立命君王」,乃是新皇登基時祈天之用,意在告訴上天,人間有新的皇帝君臨天下。此玉璧是大明開朝以來最神秘也最具權威的印章,幾乎是象征兩朝皇帝的交替,也是新皇登基昭告天下的聖物。

  「不可能!」所有人都嚇得頭暈眼花,誰都知道最後一件一定不是凡物,但誰也想不到居然會是九龍玉璧。這是一個皇帝一生只用一次的聖物,貴為東宮太子都不能觸碰,否形同叛逆,其中蘊涵的意義不是他們這些凡夫俗子能去覬覦的。

  「這……」張啟華也是倒抽一口涼氣。開什麼玩笑,九龍玉璧也出來賣?這……這簡直就是謀逆的大罪!別說一個平民百姓,就是皇子、皇孫都不敢褻瀆。

  「靠!」許平也大罵一聲。原本老爹只是說要來為災民籌措一點善款,以為他最多就是畫點畫或題個字什麼的,沒想到居然會把九龍玉璧拿出來,他……他這是瘋了吧!

  全場頓時陷入一片死寂,看到這個聖物,眾人的腦子都當機了,稍微回過神來的也嚇得雙腿發軟,立刻又跪倒一片,一個個低著頭不敢抬頭仰視。如此巨大的刺激讓有些人的血壓都升高了,有心髒病的更是腦子眩暈,有點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在作夢。

  「死老頭到底玩什麼把戲?」許平回過神來,氣得臉都綠了。這是存心砸場子來了,九龍玉璧連他都不敢去碰,這些平民恐怕是連看都不敢看!說是拍賣,但有誰敢真的出價,用金錢去衡量帝王的權威?純粹是在找死,而且還是沒事想被滅九族的笨蛋!就算給他們十個膽子,恐怕都沒有一個敢吭聲。

  「有那麼吃驚嗎?」就在許平破口大罵時,樓梯傳來陣陣腳步聲,冷月和張啟華這時都跪倒在地,警覺地回過頭來,剛想阻攔,不過一見來人的英姿笑貌,立刻大驚失色,頭一低根本不敢抬起來。

  這聲音太熟悉了,許平想都沒想就回過頭,沒好氣地罵道:「臭老頭,你這是什麼意思,存心來攪局嗎?我好不容易才把這幫有錢人聚到一起,想搜刮一頓,你閒著沒事搗什麼亂?還拿出九龍玉璧,你是不是想活活氣死我呀!」

  「平身吧!」來人正是微服而至的朱允文,身穿便裝也掩飾不住九五之尊的威嚴,不過對於兒子的謾罵他倒是不在意,反而坐下來,輕松地搖著扇子說:「你還是那麼沖動,我只是把九龍玉璧拿出來給他們看看而已。誰說我要賣了?穩著點,別緊張!」

  護駕的張叢甲和仇五一看這態勢,恐怕沒什麼好事,遞了個眼色後,借口護衛下了樓。冷月和張啟華也是聰明人,告退一聲後立刻跑了。許平看到原本活躍的氣氛變得死寂一片,氣得直抓頭,有些歇斯底裡地說:「臭老頭,你就是存心來搗亂的,題個破字、畫幾只雞來賣就好了,搞什麼名堂呀!」

  「稍安勿躁啦!」朱允文合起扇子,努嘴示意許平往下看。

  這時,原本緊閉的大門突然被打開,一大群大內侍衛簇擁著海子走進來,在眾人忐忑又不明所以的眼光中,海子展開聖旨,大念道:「聖旨到——朕今日偶聞商部群聚,早已耳聞眾卿家乃樂善好施之人,接濟一方百姓為朝廷分憂,朕深感欣慰,特命人將九龍玉璧賞賜一日供諸位敬仰!」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眾商人聽得腦子都有點迷糊了,不過隱隱有點興奮。

  連當今聖上都送來九龍玉璧供人敬仰,這也就表示商人地位在皇家那邊已經得到認可了。

  「諸位大人,勿負皇恩哦!」海子客氣地笑了笑,眼裡的狡黠一閃而過,沒等其他人回過神來就走了。

  「你到底想搞什麼?」許平眼睛都瞪大了,氣得七孔都快冒煙。沒記錯的話,老子才是主角,這臭老頭沒事跑出來搶什麼風頭呀!九龍玉璧又不能賣,擺上來干什麼,絕對沒好事!

  「借你的場子一下,不會太久啦!」朱允文狡猾地笑了笑,哼著小曲說:「最近安撫告老還鄉的軍將們花了不少銀子,國庫的盈余還得備戰契丹那邊,思來想去只能在這裡撈一點,不會耽誤你多少時間的,放心吧!」

  「諸位!」歐陽尋也接到一份手諭,恭敬地看完後,神色有點激動,臉色通紅地說:「聖上有旨,九龍玉璧一向不公諸於世,此次恩寵,希望諸位能慷慨解囊,為重建津門和安撫難民多出一分力,能者為民是為大善,諸位可別辜負皇恩呀!」

  「靠!」許平一看就明白了。他話音剛落,立刻有幾個人開始吹噓現在各地的災情之類,又說什麼皇上為了百姓終日擔憂無眠,一下子把這幫有錢人哄得團團轉,趁他們腦子發暈時,拿著帳本向他們募捐,誘騙手段之高,簡直就是純熟的詐騙集團。

  底下那些有錢人被這突來的刺激弄得暈頭轉向,莫名其妙地被記上一筆,等回過神時已經晚了,早被哄騙著按上手印,白紙黑字地記著募捐的銀子。雖然都是先記在帳上,但是有誰敢賴帳?回過神來的眾人有不少都苦著臉,嘴巴張得老大,明白自己上當了。

  「主子,搞定了!」羅培安帶人忙了好半天,等走上來時,眼裡盡是狡猾的笑容。他向朱允文做了個手勢,示意這一趟下來搜刮了不少。

  這個朝廷第一臥底回來以後沉潛一段時間,當他假裝叛變時,家裡被滿門抄斬,不過朱允文還是玩了一手調包計,將他的老父親和兒子全都藏起來。合家團聚的欣喜早就沖淡他的惆悵,經過一段時間休養後再進入朝堂,成了老狐狸身邊更奸詐的無恥之徒。

  「你、你們……」許平感覺腦髓都在燃燒了,渾身的真氣控制不住地暴動。這對詐君奸臣,媽的合伙來坑老子!看到老爹小人得志的嘴臉,真想一拳把他打死算了。

  「那個……平兒,你們繼續吧!」朱允文看到兒子臉色已經發黑,眼裡更是紅得快要噴火,覺得情勢不對,還沒等許平發作,立刻帶著人快馬加鞭溜了。

  「王八蛋!」許平氣得直咬牙,牙齦都快咬出血了。早就知道這老狐狸出現准沒好事!原來是打聽到自己把有錢人聚集在一起,跑來趁火打劫了,不知道這個王八蛋到底搜刮了多少,不分老子一份的話,就跟你沒完!

  「怎麼回事!」樓下的人回過神來,即使後悔也沒用了。花了那麼多銀兩只看到一眼九龍玉璧,雖說值得,但心裡還是有點不是滋味。這時樓上突然爆發出濃郁的殺氣,立刻把所有人都嚇到了。

  「主子又被坑了!」歐陽尋「嘿嘿」笑了笑,搖了搖頭,已明白發生何事。

  「無恥!」歐陽復更是徹底說不出話,果然是父子倆!一個身為太子,四處哄騙別人拿東西出來賣,賣的東西美其名是賑災,其實是幫自己買名聲。一個貴為九五之尊,居然帶著官員出來行騙,用九龍玉璧就將所有人坑了一把,這種遺傳基因真的不用懷疑。

  不過朱允文明白,突然冒出來搜刮一把恐怕會有不好的影響,也說回去以後會好好地想一下,聽取太子的意見,替為善一方的商家題一個金字招牌。這樣的誘惑倒是獲得眾人認可,也算是平息一點敢怒不敢言的抱怨。

  一個好好的拍賣會竟然以這樣的鬧劇收場,許平被攪和得心情都沒了。看了看樓下那些望向這裡的眼神,囑咐歐陽尋好好地招待他們,自己則悄悄地回了太子府,在女孩們的嬌滴呻吟中發洩這股被戲弄的郁悶。
rickey1270 發表於 2012-10-26 21:31
第三章 長公主,滿月酒

  戰火已熄,新生活的開始意味著走出戰爭的陰影。忙碌的生計、每日的柴米油鹽,已讓人無暇再去回味那陰暗的記憶。太陽每次升起都是新的一天,歲月的腳步沖淡亡靈淒厲的咆哮,也在每一步的前行中誕生新的生命,為這個世界帶來更多生機。

  侍郎府是今日京城最為熱鬧的地方,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好不熱鬧!忙碌的一天只為新家搬遷,而一路上的警戒嚴格得讓百姓們無不咋舌!明有威嚴魁梧的帶刀侍衛,暗有無法察覺的大內高手,如銅牆鐵壁般的防御頗有京城之亂時的陣仗。

  門前,眾多大內高手將此地裡三層、外三層地包圍著,內有張叢甲在屋頂最高處俯視,外有仇五戒備著每一個細節,比起帝王出巡毫不遜色!暗處的冷月靜靜地觀察這一切;御用拱衛司的人一向是不存在的幽靈,此時混雜在各個角落裡,毫無存在感,但也是用百倍的精神警戒著。

  這時,大門緩緩打開,一大群宮女小心翼翼地簇擁中間的人走出來。藍小熏看見這陣勢時已經有點嚇傻了,像個可憐的小孩子一樣拉著許平的手,怯生生地說:「許、許大哥……這、這是怎麼了?」

  「該叫我相公!」許平溫柔地摟住懷中的可人小丫頭,此時她的身子還有幾分嬌柔,可以的話,真想讓她多休息一會兒。但老爹此刻都擺出這麼大的陣勢,只能先把她接回太子府再說。

  前段時日和挺著大肚子的小丫頭完婚了,藍勁雄死後,應巧蝶自然成了婚禮的主持。雖然看著小辣椒滿面羞怯特別可人,可惜她身懷六甲,想啃幾口都沒機會,所以趁著洞房花燭被趕出房間的好機會,新婚夜時他直接在岳母的房內亂來。想想這第一個婚結得有點無奈,浪漫倒是有,但不是和自己的新娘子,而是和丈母娘,挺奇怪的。

  現在已經入冬,一個月前,在藍小熏讓人心碎的哭喊之中,皇家的第一位公主在這個宅院裡誕生了。在重男輕女的思想下,皇家的人都顯得有點失落,不過畢竟是第一個子嗣,朱允文也是樂得有孫女可以抱,並沒有許平擔憂中的斥責。

  紀欣月反倒有點不滿。她對於開枝散葉的問題看得比較重,本以為頭一胎會是皇子,盡管嘴上沒說,但許平也知道老媽有意見,因為小熏生產完後沒幾天,她就搬回宮裡了;美其名是回去照顧程凝雪,其實不用說也知道,她是指望這小姑娘能為皇家誕下長子。

  「許大哥……」藍小熏此時看起來楚楚可憐,拉著許平的手,有點惆悵地說:「你真的是太子?」

  「是的!」許平溫柔地親了親她的小臉,將她小鳥依人的身體摟在懷裡,輕聲說:「不管我是什麼人,我都是你的丈夫!天涼了,你現在身子還虛,要是著涼的話就不好了。」

  「嗯!」藍小熏臉上頓時浮現幸福的紅暈,溫順地靠到許平懷裡,輕聲地問:「我們去哪裡呀?」

  「回家,回我們的家!」許平抱著她一起上了馬車,一場大戲終於結束。小熏生產完沒幾天,老媽就把真實的情況都告訴她了,這時孩子已經誕生,她似乎也不像以往那麼關心。雖然這一切都很現實,也很讓人心酸,但在這種社會環境下,沒有指責就已經算是一種寬容了。

  先讓小妻子上了馬車,許平回過身來,這才看著身後美艷絕倫的少婦。應巧蝶此時在幾名老宮女的陪伴下,懷抱著可愛的外孫女,臉上浮現說不出的幸福,她回頭和許平對望了一眼,一絲絲難為情的紅暈立刻爬滿俏麗的小臉!

  「寶寶!」許平走了過去,在她羞澀的注視下接過她懷裡的寶寶,動作小心得都有點僵硬了,幾乎不敢做出任何大動作,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傷到這個繼承自己血脈的寶貝。

  小寶寶臉圓圓的,出生以後還算是健康,小臉紅潤潤的特別可愛,現在捏著小手睡得正香!許平連呼吸都不敢太快,生怕喘息的聲音會打擾到寶貝的美夢。小家伙昨天鬧了一個晚上,現在應該也累了,還是讓她好好休息吧。

  抱著一個新生命,一種骨肉相連的感覺、一種做了父親的喜悅和自豪,在心裡澎湃地翻騰著,這種感覺很是奇妙。即使有了心理准備,但還是無法克制新生命誕生時的那種興奮。許平感到血液都在歡樂地跳動著,心髒也被喜悅徹底填滿,而這種感覺全來自於懷裡的女兒。

  想起藍小熏生產那天,真是歷歷在目呀!皇家最高權力的三人都在屋外急得團團轉,最好的御醫和穩婆都被帶到小小的宅院裡。屋內藍小熏幼嫩的哭聲是那麼可憐,似乎小小的身體還沒做好當母親的准備,讓人感覺心酸,也感覺無奈。

  好在上天庇佑,最後還是順利產下一名女嬰,雖說在性別上讓朱允文他們很是失落,但畢竟是第一個孫女,他也沒表現出過多的苛刻。許平倒是無所謂,只要母女平安就什麼都好!生產過後,當孩子第一次抱在自己手上時,許平已經幸福得幾乎快暈了,懷裡的寶貝漂亮得讓人快窒息、漂亮得連抱著她的手都在瑟瑟顫抖著。

  「寶寶!」許平有點血脈賁張的激動,但也怕動作過大而吵醒女兒,趕緊將她抱上馬車,送到藍小熏的懷裡,又將應巧蝶拉上來後,輕聲地說:「我們回家吧!」

  「嗯!」藍小熏小心翼翼地抱著自己的親生骨肉,稍顯稚氣的俏臉帶著母愛的光芒,給人感覺神聖而不可褻瀆。嬌小的身體卻孕育了自己第一個孩子,有時想想,許平都激動得差點落淚了。

  「小心寶寶!」應巧蝶也是母愛再次爆發,這段時間她和宮裡的人一直教導女兒該怎麼當一位母親,畢竟女兒年紀也小,而且性格還有點迷糊,她也怕萬一有個閃失就後悔莫及了。

  長長的隊伍在百姓的圍觀中慢慢朝太子府行進,最後穩穩停在府邸門口時,門外早就站滿迎接的人。他們是為了迎接第一個小主人歸來。張虎和林偉這些嫡系的人馬幾乎全到了,其他地位不夠高的自然不敢來,不過最為顯眼的還是前面一眾姿色萬千的女孩們。

  「到家了!」許平懷抱著自己的寶貝下了車,將略顯忐忑的母女倆一起帶進府裡,迎著眾女的深情目光,將這個大家庭的小主人接回來。

  畢竟母女倆才剛知道許平的身份,也才剛知道這個孩子是皇家的第一個子嗣,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所以從踏進府裡開始就顯得小心翼翼。連一向活潑的藍小熏都滿面擔憂,似乎在擔憂別人會不會接納自己?她的心裡也微微有點醋意,畢竟以後要和這麼多的女人分享一個男人,這樣的局面她不太願意接受。

  夜晚的太子府張燈結彩,許平大擺宴席為女兒慶祝,幾乎邀請了所有有關系的人士前來。女眷雖然不能拋頭露面,不過也被喜慶的氣氛所感染。現在最熱鬧的當然是藍小熏的新房間,房內鶯鶯燕燕特別熱鬧,眾多風情各異的女孩湊在一起,儼然變成一個女兒國了。

  藍小熏躺在被褥裡,身邊還躺著小女兒。她面對這麼多蜂擁而來的女孩子,明顯有點回不過神來。每一個都各有韻味、每一個都國色天香,讓她隱隱有點自卑,而且她們大多出身高貴,讓她都不知道該如何去溝通了。

  趙鈴一向心思玲瓏,立刻察覺到藍小熏的不自在,回頭白了一眼身後唧唧喳喳的女孩們,噓了一下說:「好啦,寶寶還在睡呢,你們別那麼大聲!」

  「我想抱一下嘛!」巧兒一看見肉嫩的小寶貝就眼放綠光,不過她這種請求卻沒有人敢答應。活潑調皮的小蘿莉有點粗心大意,萬一傷到小孩的話,恐怕把她剁了都沒人敢求情!

  「我也想!」洛凝兒在一旁楚楚可憐地看著藍小熏,用十分喜愛的眼光看著小寶寶,粉嫩嫩的小家伙實在太誘人了,誰都想抱起來親一口!

  「藍妹妹!」趙鈴回頭瞪了一眼,原本溫柔的她難得嚴厲,立刻把兩個小蘿莉嚇得直吐舌頭。見她們都不敢說話後,才回過頭來,滿面溫柔地拉起藍小熏的手,微笑道:「不好意思,她們倆就是比較愛鬧,其實府裡的姐妹平常都是這樣,習慣一下就好了。」

  「我、我沒事!」面對那麼多的情敵,藍小熏還是有些害羞,不過現在卻是感覺手上一涼,她疑惑地拿起來一看,是一塊精致的玉佩,上面好像還刻著字。

  「這是主子悄悄做的!」趙鈴溫婉地笑了笑,帶著幾絲羨慕地說:「主子這人一向有點懶,不過這塊玉佩是他自己親手雕的,熬了好幾個晚上才雕好,本來是想悄悄地給你一個驚喜,不過我好像做了叛徒!」

  「什麼字?」藍小熏拿起來看了看,翠綠的玉佩上確實雕著小小的幾行字,仔細端詳起來,芳心立刻感覺到一種難言的欣喜。

  玉佩的正面雕著許平和藍小熏的名字,在兩人的名字上方是「白頭到老」四個字,另一面卻是小小的微雕。雖然辨認起來有些困難,但字裡行間的溫情還是讓藍小熏不禁濕了眼眶:「贈於愛妻,盼天長地久;初為人父,願妻女平安,夫無所求,但求天從人願,與愛妻相守一生。」

  「呀,這家伙!」巧兒在旁邊也看清上面的字,有些郁悶地嘀咕:「原來天天悶在房裡就是做這個呀,每天都懶得要命,我還納悶怎麼突然變勤快了。」

  一股醋味在房內蔓延開來,女孩們雖然沒說什麼,但都能感覺到愛人對眼前這個女子的憐愛。以許平的懶惰來說,親手雕刻一塊玉佩絕對是耗時耗力的事情,有這種時間和精力還不如多做一下活塞運動。但是每每想起哇哇而哭的女兒,身上就有使不完的勁,一時興起就親手為藍小熏制作這個禮物。

  女孩們的醋意讓藍小熏感到被重視的喜悅,握緊玉佩的手都激動得有些顫抖了。趙鈴一看她的緊張和忐忑緩解許多,才溫柔地笑了笑,親暱地說:「好了,小熏,你就安心地住下吧!其實大家都很好相處,我相信我們以後會是好姐妹的。」

  「嗯!」藍小熏這時也吃不起什麼醋,她被趙鈴的落落大方所征服,也被這驚喜的小禮物弄得芳心大醉。從性格上來說,她還是非常單純,但也能感覺到眼前的女孩子很是真誠,起碼這裡沒有自己想象中的嚴肅,也沒有那些讓人害怕的繁文縟節。

  「去、去,你們倆!」這時紀靜月走進來,姐姐回皇宮後她也算徹底解放了,第一件事當然是趕來看看剛出生的小寶貝。以她的話來說,就是看一下死流氓的血統會生出什麼妖怪,沒准會是個禍害人間的妖孽呢!

  「小姨!」女孩們都習慣和許平一樣的稱呼,大家都叫得十分親熱,藍小熏不知道許平和她的奸情,猶豫一下後,還是怯生生地叫了一句。

  「別堵房間裡,都出去玩!」紀靜月擺出長輩的架子,朝女孩們一瞪眼說:「以後日子還長呢,今天讓人家好好休息,各玩各的去。」

  紀靜月算是較有威信的,沒一會兒就把唧唧喳喳的小姑娘們趕跑了,房裡只留下溫柔的趙鈴和體貼的小米在照顧藍小熏。紀靜月則是跑到應巧蝶那邊去了,兩個少婦之間還算是熟悉,起碼交情不錯,要不然她可懶得管其他女人的事!

  後廂成了女眷的天下,雖然眾女都在嬉笑打鬧,很是開心,不過熱鬧的程度卻比不上前院。長公主的滿月酒自然賓客滿席,即使是不太熟識的人也會趕來賀喜。畢竟這對大明來說是個天大的好消息,雖然是女兒,起碼證明許平的生育功能沒問題,開枝散葉只是時間上的問題而已。

  朱允文繁事纏身,只能命人送來賞賜。紀欣月現在的心思全在程凝雪的肚子上,所以她也沒來。不過許平對這一切都無所謂,只要藍小熏不知道,她就不會傷心;女兒也是自己的心頭肉!今天的許平高興得連看禮部的人都感覺他們牙口很好,哪有心思去計較這個呀。

  賓客多得都有點招待不過來了,郭敬浩這老狐狸一邊暗示大婚即將到來,一邊用老丈人的姿態去招呼客人。反正他一向特別享受這種高高在上的虛榮心,許平也懶得去管他,這樣正好省了不少事!

  側廳之內,商部的幾個人群聚於此,雖然個個都談笑風生,感覺上卻帶著一點皮笑肉不笑的虛假。大出風頭的李央和陳百萬赫然在邀請的行列之中,歐陽尋和張啟華更是座上佳賓。對於新勢力受到關注,他們不太好受,所以即使表面上的言談很是客氣有禮,不過暗地裡想的是什麼,卻是誰都不知道了。

  「諸位,不好意思了!」許平喝得紅光滿面,整個晚上酒杯都不離手,走進來時都有點搖晃了,但還是滿面笑容地說:「今天小女滿月,一高興就耽誤一點時間,讓你們久等了。」

  「參見殿下!」眾人也趕緊行了大禮,各自拿出自己的賀禮,雖然都名貴至極,不過還是有點攀比的意思,眼神不時地停留在別人身上。

  「行了,今天不用如此多禮!」許平吩咐人把禮物收下後,才坐了下來,抿了口酒,看著各懷鬼胎的這群老狐狸,笑咪咪地說:「陳百萬、李央,你們這一擲千金可真豪爽呀,我不信你們是錢多得沒處花,說說你們的心思吧!」

  「尤其是你!」許平直接將目光對准陳百萬,瞇著眼說:「最後態度差別那麼大,我都有點搞不清楚你的目的,趁我今天心情好,把話都說明白了吧,改天可沒有這麼好的機會了!」

  許平暗示的當然是曾經想干掉他的事,陳百萬倒是不慌不忙,沉穩地笑了笑:「殿下果然明察秋毫。實不相瞞,在下雖然號稱百萬,但家產足有八百萬兩,足可媲美大明一年的稅收,前段時日和於慶摩擦甚多,此次上京就是想買個平安。」

  「那你呢?」許平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目光轉向李央。

  李央似乎早就做好准備,馬上說:「草民並無他意,只是臨老了有些事情想不開,論家財是富甲一方,但是年輕時的諸多抱負卻無法實現,此次上京只想與商部諸位結識一下,有幸能瞻仰天顏就死而無憾了。」

  「虛偽!」許平不客氣地哼了一下,對他這個托詞有點反感。商人一般都以利益為重,花了那麼多錢引起自己注意,卻把話說得冠冕堂皇,這樣的人一向是許平最討厭的。

  「殿下,陳某不敢叨擾!」陳百萬將許平的反應全看在眼裡,沉默一下後,立刻咬牙說:「今日草民斗膽,草民前後捐贈大批物資給朝廷,只是想求得一時平安,此時草民有個大膽的想法,冒犯之處還望殿下恕罪。」

  「說吧!」許平臉色緩和一些。比起李央這種陰沉沉的老狐狸,他比較欣賞的是還是這種有魄力,或者是說對自己的欲望更為直接的人。

  「草民一直有個想法!」陳百萬小心翼翼地觀察許平的臉色,卻無法從這個看似輕浮的少年臉上看出半點端倪,心裡有些沒把握,但還是大著膽子說:「草民願意每年向太子府交納兩百萬兩,條件就是,不管內務府還是太子府麾下的所有生意,兩廣都只把貨源提供給我一個人。」

  「哦,你倒有魄力!」許平眼前頓時一亮,馬上又裝成吃驚地說:「兩百萬兩呀,相當於大明一年稅收的四分之一,雖說你是家財萬貫,但這樣的想法是不是有點天馬行空了?而且我也未必會答應。」

  「您一定會的!」陳百萬敏銳地捕捉到許平眼裡的一絲心動,馬上打鐵趁熱說:「恕草民不敬,雖然趙小姐麾下的生意看似日進斗金,但在管理上卻是有些混亂,說難聽一點,最賺錢的其實是皇家的招牌!如果這些東西不是打著內務府或貢品的名號,恐怕如此誇張的發展速度所帶來的毛病早就發作了!」

  「你的信心又是什麼?」許平沒有否認,那麼大的生意運作,小鈴兒就算再聰明也確實有點應接不暇,畢竟上面再怎麼努力,只要下面的人稍有松懈,累積出來的問題一旦爆發,確實也是個麻煩。

  「壟斷!」陳百萬毫不避諱,有些得意地笑了笑:「有皇家的招牌,再加上壟斷的優勢,我可以拍著胸脯保證絕對不會有虧錢的買賣。現在日趨混亂的管理也是個問題,殿下也該考慮讓趙姑娘休息一下,由外人介入管理了。」

  歐陽尋和張啟華互看一眼,眼裡多少有點不是滋味。他們也有這種想法,卻是沒有膽量提出來。現在陳百萬已經洋洋灑灑地表述出來,代表他也想在商部取得一席之地,更想借著插手皇家生意讓他的地位更加鞏固。或許他也是察覺到太子府一定會秋後算帳,才無奈地想出此計。

  但這可是一石二鳥的計策呀!不僅可以消弭太子府和商部的敵意,更可以將自己的聲望和生意抬高一個台階。太子又不是什麼迂腐的人,這樣大膽的想法反而是他的最愛。兩人這時才明白自己忽略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主子是個更大膽的人,他們一開始的小心翼翼反而成全陳百萬,這下子難辦了!

  「好想法!」許平沉吟一下,最後在兩人忐忑的眼光中鼓起掌,笑咪咪地說:「不錯,就照你說的辦吧!今日起你領一職入商部,暫時先把你的生意交給家裡的人!我會給你一個機會展現能力,半年之內將你理想中的模式弄出一個雛形,讓我看看你所說的方式是不是真有那麼好的效果。」

  話音一落,張家的人和歐陽尋心裡都咯登了一下。果然,陳百萬的大膽成功了!他的想法聽起來有點不切實際,卻恰好迎合主子的性格。看來商部以後不是兩家人和平共處,而是變成三國鼎立;以陳百萬的財力和影響力,恐怕還是條野心勃勃的過江龍。

  「謝殿下!」陳百萬頓時有些激動,趕緊跪地謝恩。

  「歐陽尋、啟華!」許平瞇著眼笑了笑,將杯中之物一飲而盡後,看了看若有所思的兩人,用和藹的口吻說:「以後你們就是同事了,皇家的生意目前確實有點亂,陳大人初來乍到,恐怕還有些不熟悉,二位也忙裡偷點閒,幫我分了這個憂吧!」

  「是!」話都說到這分上,兩人再心不甘情不願也沒辦法說什麼。只是這時不只他們感覺疑惑,就連陳百萬都對事情的順利有些不自在,隱隱感覺好像有種說不出的被動感。

  「李央!」許平這時也懶得打啞謎,回頭看了一眼一旁若有所思的老人,冷哼一下:「你也不用裝了,你確實是個商戶沒錯,但陰海三老和你的關系還用得著明說嗎?」

  「陰海三老!」三人一聽,頓時吃了一驚,紛紛跳起來,警覺地看著眼前這位看似滄桑的老人。陰海三老是叛逆中的佼佼者,他們當然不會忘記這個名字,但誰都想不到堂堂的萬寶商號居然會和他們有關系。

  「殿下!」李央一改剛才有些唯唯諾諾的態度,混濁的眼睛突然閃出有力的光芒,一步一步地挺起弓著的老腰,冷笑著說:「果然是明察秋毫,陰海派確實是老朽一直在背後扶持,但我可不曾與他們有過親密接觸,您是從何得知的?」

  「我似乎沒給你問話的權利吧!」許平眼神一冷,滿面陰光地看著眼前的老人。他干癟的身體變得愈來愈強壯,看來是來者不善了,用那麼多銀兩換得在人少時見到自己的機會,想來絕不是想請自己吃飯喝酒。

  萬寶商號確實是馳名天下的商號,一直循規蹈矩,任誰都想不到他們會是陰海派的本家。李央這個看似遲暮之年的老人竟然是陰海三老的長兄,如果不是童憐送來的情報,只怕許平現在還被蒙在鼓裡。本來他回京後就有斬草除根的打算,不過人家既然送上門,許平也就省了一番工夫,正好看看他到底要如何為三個弟弟報仇。

  「老夫無意與朝廷作對,愚弟的下場也是咎由自取!」李央站了起來,身體立刻挺拔不少,說話時渾重有力,更是蘊涵讓人瞬間窒息的威壓:「老夫也知道朝廷不會放過我,但捨弟之仇,老夫身為兄長不能不報,請殿下說出林遠的下落和其他凶手,老夫就感激不盡了!」

  「沒想到你比他們都強!」許平頓時感到心髒一陣壓抑感。李央突然真氣爆發,竟然已經是聖品之境,很難想象他的修為竟然達到和林遠並駕齊驅的地步。這樣一個隱藏在市井的人,在陰海派沒覆滅前都沒有野心;陰海三老可能想不到,他們一直經商的大哥,修為竟會恐怖到這種地步。

  許平尚且如此,其他沒半點武功的三人更是受不了,渾身的骨頭像散架一樣無力,在巨大的壓力下早就渾身冷汗,連站穩的力氣都沒有了。突來的變故讓他們有些措手不及,誰也想不到剛才還一副虛弱模樣的老人,會突然爆發出如此可怕的實力。

  「你、你是故意的!」許平腦子頓時一個激靈。現在是女兒的滿月酒,外面賓客?

  滿堂,高手也是數不勝數,李央卻將實力徹底暴露,莫非他想借自己身陷危險的契機引出林遠?但在眾高手團團包圍下這麼做,代表他一開始就沒打算活著離開京城!

  「殿下,借您一用!」李央有些煩躁。來人雖然都是高手,但與他相比還是有點差距,根本不像妙音、林遠那樣的可怕修為,這些都不是他要尋找的仇人。

  話音一落,他的身形幾乎消失在原地。許平雖然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警戒著,但也被他極快的速度嚇到,等反應過來時,李央的手掌已經出現在他面前。

  「狂妄!」許平雖然心裡一驚,但怒喝一聲後,渾身真氣也開始鼓動,猛烈的一拳蘊含沉重的力道,直取李央胸口而去。即使面對聖品之威,許平也不願意當個任人宰割的羔羊!會出現這種局面確實是自己太過大意,怎麼樣都想不到李央這個沒有野心的高手,竟然已經達到聖品之境!

  暴動的一拳,沉重的力道,注滿天品的澎湃真氣,若是被正面砸到也不好受!李央微微有些驚訝,似乎無法理解眼前的年輕人為什麼會有天品修為?但本能還是告訴他不能硬接這一拳,蒼老的身形就地一轉,立刻退了幾步,避開蠻橫一拳。

  「天品!」李央有些驚訝地看著許平,頗有感慨地呢喃道:「沒想到你小小年紀會有如此修為,當年我在你這歲數時也不過才一流境界!看來江湖傳言非虛,當今太子武學天賦極高,幾乎是當世才俊中的不二天才。」

  「廢話真多!」許平臉色一陰,心裡害怕和李央開打的話會禍及家人,猶豫一下後,身形快速一閃,一個漂亮的雲梯縱在李央的眼皮底下跳出窗戶,快速地朝外面跑去。

  許平在地品上階停留許久,一直沒有突破的跡象,努力修練也沒有任何效果,都有些絕望了,轉折的契機恰好是津門一戰。面對死亡和戰爭、心靈的震撼和感觸,為靈魂帶來一種全新的升華。將整個陰謀構思完成時,腦海裡的空洞、迷茫和絕望交織在一起,讓他機緣巧合地進入一個全新境界,在心靈的感覺中突破局限,成就天品之境。

  「哪裡逃!」李央冷哼一聲,身影幾乎消失在原地。他一走,地上的三人才有站起來的力氣,看著兩人追逐而去的背影,回過神後趕緊喊了起來:「來人呀,有刺客!」

  此時來援的高手們也已經趕到,歐陽復進屋也沒空攙扶老父,看著窗口就率先沖出去,著急地說:「這邊,快點!」

  冷月和其他人緊隨其後,身影進來才一瞬間,又馬上追趕那股讓他們震驚的內力而去。同行的還有空名與其他官員手下的高手們,這突來的變故將所有人都嚇傻了。說真的,就算追得上,他們心裡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面對一個聖品之威的高手,意圖螞蟻啃大象般的啃死他不是不可能,但想從他手下救一個人,簡直是天方夜譚了。

  許平快速地在樹林之間穿梭著,李央也在身後緊緊追趕,盡管兩人的實力差距很大,好在冷月的輕功也是獨步天下,即使甩不掉,起碼不會那麼快就被追上。眼下的問題是得想辦法解決身後的麻煩!

  兩人一前一後到了山坡時,李央看距離愈來愈近,猛然發力沖到許平面前。許平頓時一驚,慌忙停下腳步。李央穩穩落地後,略有怒色地說:「殿下,老夫已經說了不會為難你,識時務者為俊傑,老夫要的是林遠的命,您再這樣不合作的話,休怪老夫心狠。」

  「是嗎?我可沒任人宰割的習慣!」許平滿面肅色地看著他,話音一落,援軍也到了。各路高手紛紛站到許平身後,雖然除了少數幾個地品之外全是一流境界,但人數一多還是有了底氣。

  「主子,您先走!」冷月的寶劍緩緩出鞘,歐陽復的雙頭槍也指向李央,其他人一看,紛紛亮出拿手兵器,空名手裡的銅棍也做好舞動的准備。只是面對這樣半人半仙的對手,除了謹慎的態度之外,眾人多少還是有些擔憂。

  「小心點!」許平當然不想以身犯險,現在不是什麼強出頭的時候,有這麼多人去拼命,自己沒必要參與,遲疑一下後還是轉身往回走。

  「放肆,老夫可沒答應!」李央頓時大怒,暴喝一聲後,身體爆發出更為濃烈的威壓,猛然朝人群沖去,她的目光集中在許平的背影上,似乎這些人在他的眼裡根本不存在一樣!

  「逆賊,找死!」這可怕的內力立刻讓人不禁後退,但冷月卻沒有半分動搖,嬌喝一聲,寶劍立刻如靈蛇般刺去!

  「不動如山,四方傖吟!」歐陽復的眉頭深深皺起,手一揚,四面殺器雙頭槍立刻像龍騰般揮舞著,詭異的變化、鋪天蓋地的刺殺,迎面沖向李央。

  「殺呀!」空名回過神來,揮舞著大銅棍沖上去。三位地品高手一齊發難,身後之人也不敢怠慢,紛紛亮出兵器,朝凶猛而來的李央殺過去!

  「啊……」一陣陣慘叫迭起,一個照面後高下立分,修為低的人根本無法承受李央霸道的內力,被他砸到的地方立刻爆炸開來。一些人連還手之力都沒有就失去生命,含恨地摔落在地,變成無聲的屍體。

  「找死!」李央殺性大起,把魔爪伸向早被他嚇得不敢動彈的其他人,霸道的內力卷過,幾乎無一幸存,沒過多久就將這些砸牌高手打得灰頭土臉,死傷過半。

  一陣慘烈的廝殺過後,還能站著的四人也是氣喘吁吁。面對這可怕的威力,他們都有點絕望了。即使如此,他們還是堅定地守護在許平離去的方向!冷月、空名、歐陽復和郭敬浩手下的一名高手,四人身上不同程度地掛彩,不過此時沒有退縮的余地,眼前的李央似乎已殺紅了眼,想要善了是不可能的事!

  「上!」短暫的對峙後,冷月第一個發難。即使虎口作疼,但她還是舞出數十朵劍花殺過去。其他三人也緊隨其後,怒喝一聲後不敢再有保留,拿出看家的本領殺過去。

  雖說修為相差甚遠,但這四人都不是省油的燈。冷月快如鬼魅的身形配合靈巧劍法已經十分纏人,空名的銅棍掃起來更是大開大合、威力十足。歐陽復的雙頭槍變幻莫測,很難抵擋,再加上郭敬浩手下的高手善使暗器,倒是纏得李央片刻之內很難脫身。

  「無知小輩……」李央被糾纏一會兒後才將他們擊退,趁著一個空檔,他手一揮,將郭敬浩手下那位不知名的高手擊斃;把其余三人打得遍體鱗傷時,肩膀上也被歐陽復刺了一槍,雖無大礙卻讓他更加惱火!

  「撐著點,禁軍到的話,這家伙就死無葬身之地了!」冷月被他的拳風轟到,現在連手都有點抽搐,但她明白還是必須拖延時間,起碼不能讓李央傷到府裡的人。

  「無知小輩!」李央也著急了,心裡清楚一旦大軍到來,自己再強都不可能抵御得了。心一橫,准備除去眼前三人時,卻感到一陣壓抑的震撼傳來,伴隨著澎湃的內力,隱隱有些挑釁的意思!

  樹葉都在嘩嘩作響,另一個出現的威壓比起李央不遜分毫,甚至隱隱還強出幾分。樹枝搖晃得愈來愈厲害,那股力量也愈來愈近。李央滿面肅色,冷月三人也是一臉詫異,目光全投向那個讓人感到恐怖的方向。

  「小孩子都退下吧,這家伙交給我!」聲音狂妄得很,但傲慢的笑聲中卻蘊含著讓人膜拜的內力,看樣子還比李央強上幾分。

  在傲慢的笑聲中,一個黑色身影突然一閃,站到李央面前,桀驚不馴的臉上帶著幾分陰冷笑容。

  「血手魔君!」這張面孔帶著傲慢,也有著讓人心驚的殺意!李央被突然一瞪,本能後退一步,待看清眼前黑衣陰臉的中年人時,眉頭不禁皺了一下。

  「前輩!」冷月沒想到這殺神竟然會在此時出現,驚喜不已,慌忙行了一禮!其他二人也不敢怠慢,知道眼前的殺神是主子的師兄,也趕忙恭敬地喊了一聲!

  「回山下玩去!」呂鎮豐舔了舔嘴唇,沒好氣地說:「別在這礙事,告訴你們主子把酒菜備好,把這家伙解決掉以後,我再找他算帳!」

  「是!」聖品之戰肯定是聲勢滔天,三人當然不想被卷進去。後退之時,一看郭敬浩手下那個高手已經沒氣了,也就放棄帶他回去的想法。

  「狂妄!」李央直直地盯著呂鎮豐,被人蔑視當然會雷霆大怒,暴喝一聲後,渾身的真氣爆發開來,比剛才更可怕,更加壓迫!

  「沒錯,有意見嗎?」呂鎮豐的臉立刻陰了下來,見三人都跑得遠遠的,冷哼一聲,渾身的黑色真氣也散發開來。陰冷、絕望、恐怖,各種陰暗的氣息交織在一起,讓人仿佛能聞到地獄的味道。

  「讓開!」李央不敢再有絲毫保留,繃緊渾身肌肉,渾厚有力的一拳立刻直取呂鎮豐的面門而去。

  「來得好。」呂鎮豐忘了有多少年沒遇過如此勢均力敵的戰斗,此時好戰的心一起,也感到有些興奮。詭異的黑色真氣纏在拳頭上,毫不避讓地迎上去!

  「魔君好興致呀!」在兩人拳頭快要碰上的電光石火之間,一股青色真氣詭異地纏繞而來,一只手掌帶著不低於二人的內力猛然插入其中!

  三股聖品的內力碰到一起,瞬間的爆炸簡直可以媲美炸彈了,一時間飛沙走石,漫天煙沙!強大的力道將三個身影全都震退幾十公尺,呂鎮豐才剛停下腳步,立刻不滿地罵了起來:「林遠,你什麼意思,突然跑過來插一手!」

  「魔君,稍安勿躁!」硝煙被風慢慢吹散,一個青衣老者出現在二人面前。林遠微笑地看著呂鎮豐,帶著幾分無奈地說:「老夫也沒辦法,聖上說今日是喜慶之日,別節外生枝!」

  「林、林遠!」李央從短暫的震驚中回過神來,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原本的謹慎和顧忌立刻被弟弟們的仇恨沖走,怒喝一聲後,直接沖向橫插一手的林遠。

  「唉,造孽呀!」林遠深深地歎息一聲,舉起手來,渾身的青色真氣也纏繞開來。一看眼前之人的武功路數,他就知道是陰海派來尋仇了,此時也沒空去細問什麼,只能硬著頭皮先打再說。

  「誰同意的!」呂鎮豐沒好氣地哼了一下,濃郁的黑色真氣再次纏繞全身。見兩人已經打成一團,立刻沖上去和他們混戰在一起,當然,矛頭都是指向李央這個不速之客!

  「狂妄!」李央已經身立聖品,面對二人聯手也全然不懼!他今日前來早已做好一死的准備,拼死一戰也是為了誅殺林遠與妙音。此時他橫眉一怒,滿身殺氣都直指林遠而去。

  「要你命!」呂鎮豐橫插一手,猛地截住他的霸道一擊,順手擋住林遠的青色真氣,另一拳則毫不畏懼地迎上李央接踵而來的殺招!

  三股強悍的真氣碰撞在一起,互相撞擊,產生爆炸一樣的效果,一股股氣浪從戰圈中沖開,彌漫的煙沙中不時傳出咆哮聲,宛如巨獸怒吼一般宏亮!偶爾射出的真氣也如炮彈一樣,在地上炸開大坑,將附近的大樹攔腰斬斷,可怕的破壞力就如千萬只巨象奔騰一樣,光是這驚天氣勢就讓人本能地退避三捨!

  肉體拼殺的聲音簡直像是炮戰一樣沉響,別說在山下的人了,就連太子府內的賓客都感覺一陣毛骨悚然。身體的本能已經告訴他們這種力量的可怕,雖然大家都想好奇地看個究竟,但保命本能都讓他們不敢接近!在山上戰斗的似乎已經不是人了,而是一群破壞力更為可怕的魔神,他們承受不了那種沖天的殺氣。

  「這群變態還是那麼誇張!」許平囑咐手下將退回的三人送去休息之後,便在山下觀戰。一看這滔天的氣勢,他也是吐了吐舌頭,更加堅定一個信念:這些家伙都不是人。

  「嗯,同意!」陳道子不知何時來到旁邊,笑咪咪地點了點頭,有些羨慕地看著山上狂風暴雨般的戰圈,感慨道:「聖品之威果然是半神半人,這強悍的破壞力果然不是人間該有的。」

  「靠!」許平因他的突然出現而嚇了一跳,這才想起事情有些不對勁。他指著面前這個為老不尊的老家伙,目瞪口呆地問:「你們不是在破陣嗎,怎麼會在這裡?」
rickey1270 發表於 2012-10-26 21:32
第四章 開山門

  山上的激戰持續進行著,想來想去是二對一的決戰,許平也就不怎麼擔心了。不過郁悶的是,後山上種了不少各地進貢的奇花異草,他們這一打肯定比龍卷風掃過更厲害,想想都有點心疼了,真有種鮮花被豬啃的感覺。

  畢竟是第一位公主的滿月酒,大宴群臣時出現這種情況,朱允文自然是龍顏大怒,不僅第一時間派出林遠這個妖孽級的存在,不久之後張叢甲和仇五也殺入戰圈,之後更是派出五萬禁軍包圍後山。在這樣重重夾擊之下,李央伏誅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好好的宴席被打斷自然是有點掃興,不過朝廷裡別的不多,就是老狐狸最多。在郭敬浩、成有竹和張伯君三位實權派人物的周旋下,宴席伴隨著山上轟鳴的拼殺聲進行著,只是有不少人現在已經沒了興趣,早早告辭了,這也讓一向是皇權死忠派的成有竹大感惱火,一改往日的溫良模樣,對李央的咒罵讓其他兩人瞠目結舌。

  這老東西,人家女兒擺滿月酒,他有必要這麼激動嗎?搞得不像是皇家添了子嗣,倒像是他成有竹被戴了綠帽一樣,詭異呀!好在這三位都威望極高,一邊安撫賓客,也順便幫許平招待他們,沒讓宴席出什麼亂子。

  此刻在太子府的東側宮裡,許平很無奈地坐在椅子上,任由頭發被人頑皮地抓著玩,沒好氣地說:「你們怎麼回來也不說一聲呀?我倒是覺得奇怪,不是喊著說要破掉那個大陣嗎,難道現在已經成功了?」

  現在她的日子算是享受了,雖然暫時失去讓人驚駭的絕世武功,但生活過得要多快活就有多快活!每天的任務幾乎就是找人玩而已,以前的弟子們畢恭畢敬、太過拘謹,而在這裡,巧兒、小雨辰都不是安分的人,再加上一向愛鬧的紀靜月,一天到晚胡鬧,早就讓她樂得都忘了還有衣冠塚的事!

  陳道子一身灰色道袍,帶著幾分破敗,不過略帶塵土的樣子顯得仙風道骨。他輕抿了一口茶,聽到後山的拼殺聲愈來愈小,微笑著說:「小師弟,看來我們回來的正是時候。師兄在那裡陪了我幾個月,都快憋瘋了,現在應該打得正高興,正好讓他發洩一下。」

  「我可沒興趣聽這些!」許平連話都說得有點不清楚,因為他的臉頰現在被妙音肉嫩的小手捏著玩,原本嚴肅的聲音也變得有點含糊不清的搞笑:「衣冠塚的事怎麼樣,陣破了幾個?」

  「唉,無能為力呀!」陳道子歎息一聲,把事情的經過徐徐道來。

  經過數個月的努力,陳道子幾乎傾盡畢生所學,連一些比較陰損的道法都用上了,卻只破了四個大陣。雖說有點進展,卻無濟於事。連環大陣互相呼應,生生不息,只要稍有停滯,被破的大陣又會自動修復。如此沒完沒了地循環下去,根本不可能有所建樹,更別提徹底破開這主殺、陰陽五行相生相應的逆天大陣。

  更詭異的是,當破開蘇儀布下的天相輪殺陣時,陣眼所在的石碑竟然毫發無損,瞬間又重新啟動大陣的運轉。如果不是呂鎮豐及時反應,馬上帶著陳道子逃跑,恐怕二人早就被此陣所吞噬!

  經歷這個變故之後,任誰都會感到心力交瘁。當遠逃之時,陳道子用秘法記下石碑中所刻之銘文;本想休息一下,好好參透個中奧妙,但回去細看之後,石碑上的文字已經讓他感受到面對四位半神級先祖的無力了——

  「警於後世,先師之地,世人勿擾!能達此地者必乃世之翹楚,但吾等死人所布之陣乃逆天之行,六道不拘,離於陰道,無論仙魔一律斬殺。念上天有好生之德,為家師之名,不願多行殺戮,望來者自行退去。」

  碑文雖然普通,但陳道子的秘法卻是將正反兩面的內容全部記錄下來。石碑反面的內容一看之下,陳道子已經放棄破陣的想法了——「不聽吾言踏過石碑者果有勇,碑後尚余六道天殺大陣、陰陽主命大陣、周星天斗大陣、天陰正殺大陣!犯者,肉身盡,魂魄無,命隕於六道之外,從此消失於陰陽之間。」

  「這些陣法我都聽過!」陳道子苦笑一下,搖了搖頭說:「一開始我還信心滿滿,但一看蘇儀的石碑我就放棄了,因為這些陣法根本不屬於人間。神仙進了大陣都難保周全,何況我這樣游歷於塵世的俗人?看來我們還是低估這四位上古鬼才的能力了。」

  「你的意思是……」許平沉吟一下,從陳道子略顯沉重的話裡有了些感悟,驚,訝地問:「難道布下這聯歡大陣時,他們四人已經成就大道,羽化成仙了?」

  「或許你猜對了!」陳道子歎息一聲,有些無奈地說:「外圍的所謂大陣不過是掩人耳目而已,真正的殺招都分散在衣冠塚附近。這四人的道行看來已經是通天徹地,即使神仙下凡,進了他們的陣法之中恐怕也是難逃一死。」

  「那你有什麼打算?」許平沉吟許久,聽到陳道子的話後也是一陣無力。看來即使連神仙都難以窺視鬼谷先師的塚地,這樣的地方不只是塵世的禁地。雖然自己不懂這些陰陽之術,但從陳道子的敘述中,也能聽到他掩飾不住的恐懼和羨慕。

  「開鬼谷山門!」陳道子猶豫好一會兒後,才試探著說:「鬼谷所傳博大精深,光是一點皮毛就足以傲視人間!論起陰陽五行,我自問世間難逢敵手;論武功,妙音和師兄更是立於巔峰。鬼谷派消失了幾百年,也該是崛起的時候了!」

  「你有什麼意見?」許平回頭看了一眼肉嫩嫩的小幼女,這時頭發已被她弄得像雞窩一樣亂。雖說眼前的妙音是幼女的狀態,但靠得那麼近,也能感覺到女性熱乎乎的體溫,還帶著一種特有的奶香味,總是讓人有點心神不寧。

  「我?我隨便!」妙音嘻嘻一笑,可愛地吐了吐舌頭,略帶狡黠地說:「反正我是不會去教什麼徒弟的。順便把百花宮的那些家伙也給我帶走!省得一天到晚師祖前師祖後的,煩死人了。」

  「疼,輕點……」許平剛想發表一下意見時,頭發又被她拽了幾下,疼得立刻咧開嘴,馬上可憐兮兮地求饒起來。現在他真的不確定這妞的武功到底恢復沒有,不然真想把她抓過來,扒下裙子往屁股上狠打一頓。搞什麼呀,寶貝女兒都比她老實,這妞純粹就是來這裡搗亂的。

  「師弟意下如何?」陳道子瞇著眼睛笑了笑,感覺有一點狡猾,不過語氣還是顯得很嚴肅。話裡的意思再明白不過,現在的江湖門派都需要經濟來源,對他們來說,許平正是最適合不過的剝削對象!

  「隨便,但我沒空……」許平好不容易才制止妙音拽自己頭發的行為,接下來又被她掐著耳朵。他無奈地苦笑一下,一副可憐的樣子,示意陳道子繼續說下去。

  「我知道,師弟貴為未來的九五之尊,肯定會很忙碌!」陳道子不以為然,馬上點了點頭說:「文有我可教導,武有呂師兄在,想壯大山門倒也不是難事!何況現在大戰剛過,到處都是無家可歸的可憐幼童,收養他們也算是積了陰德。」

  「好,地點選在哪裡?」許平沒什麼意見,事實上,他的武功也是師承鬼谷先師,陳道子既然想開山立門,自己也該支持一下。怎麼說「尊師重道」都是這年代比較嚴肅的思想。

  「就在大陣外圍吧!」陳道子沉吟一下,帶著幾分陰森地說:「勞煩師弟出資將那一帶全買下來,一來可以守護先師的墳塚所在,二來我也擔心後世會出現八字不受陰陽管轄的奇人,到時若是讓他得到陣內的奇書異術,恐怕天下會迎來一場大亂。」

  「沒問題!」許平說話時,耳朵已被妙音擰得有些變形,這時有點忍不住了,疼得馬上咆哮起來:「有完沒完,老子這張臉是泡妞用的,弄壞了你賠得起嗎?」

  「這家伙……」許平氣乎乎地整理被弄得亂七八糟的頭發。妙音雖然是個妖孽,但頑皮的性子不比巧兒差,而且還有過之而無不及,最近府裡都被她弄得雞飛狗跳。眾女也知道她和自己的關系,個個都護著她,也不敢說什麼,搞得她膽子愈來愈大;將來她武功若是恢復,恐怕這府邸都會被她拆了。

  「師妹過得很開心吧!」陳道子掩嘴偷笑,似乎很樂意看到許平略顯無奈的模樣。事實上他很享受與這些同門在一起的時光,也只有在這時候,他才會覺得自己是個正常人,而不是別人眼中那個陰陽怪氣的奇術高手。

  這時,門外響起呂鎮豐的爽朗笑聲:「師弟呀,搞定了!」

  許平抬眼望去,呂鎮豐已經邁著大步走進來。這時他一身瀟灑的黑袍已經破損,雖然滿是裂口,也受了點小傷,卻顯得更有殺性,身後跟著一臉恭敬的仇五。仇五的左手已經纏上厚厚的布條,渾身布滿傷痕,嘴角還掛著鮮血。圍剿一個聖品高手對他來說還是滿吃力的,看起來確實有點狼狽。

  「有勞師兄了!」對於李央,許平一點都不在意,他知道這樣的危險人物肯定當場誅殺,想生擒的話是沒什麼可能。

  「累了!」呂鎮豐大剌剌地坐下來,剛抿了口茶就打量起許平,瞇眼掃了一會兒後,難掩喜悅地說:「恭喜師弟呀,沒想到那麼短的時間內你竟然立了天品,此等天賦,別說是我,就算是當年的林遠和元竹都望塵莫及,看來我們鬼谷所傳真是人才輩出呀!」

  「師兄見笑了!」許平心裡雖然得意,但嘴上還是得客氣一番。和師兄說完後,許平馬上轉向仇五,疑惑地問:「林教主和張供奉呢?剛才廝殺得那麼慘烈,怎麼不留下來休息一會兒?」

  「林前輩帶著李央的屍首回去覆命,至於張叢甲嘛……」仇五難掩狡猾地笑了笑,帶著幾分戲弄說道:「這家伙倒沒受什麼傷,現在正護送羅大人往西而去,據說是要去抄了萬寶商號。」

  「靠!」許平立刻拍案而起,腦子裡浮現老爹的無恥嘴臉,沒好氣地罵道:「我就說了,老家伙絕對是有算計的!順天府的情報一向很准確,這家伙肯定早就知道李央的事,只等著他一動手就可以跑去抄家。媽的,我又成了傻子!」

  「這個……草民告退。」仇五看到許平滿眼血絲,已經到了暴走邊緣,雖然很想和呂鎮豐好好討教一下,但這種情況下也怕自己會變成代罪羔羊,趕緊打個招呼,溜得遠遠的。

  「氣死我了!」許平破口大罵著,只差沒口吐火焰變成小怪獸了。這家人的遺傳基因裡絕對帶著一個摳字,老子就說以前怎麼覺得老爹的臉那麼親切,原來兩只眼睛是銅板,國字臉活脫脫就是銀票,媽的!

  好好地發洩一番,又和他們敘舊以後,許平才安排他們休息的地方。他在京城內單獨安排一座宅院,送他們到門口時盡管有些遲疑,但許平還是從懷裡拿出一本看起來很古樸的書籍,有些抱歉地說:「師兄,我前陣子才發現這東西其實收藏在萬寶閣裡,不好意思了。」

  書看起來很是老舊,灰藍色書皮上,那灰塵覆蓋的痕跡還很明顯。當陳道子略顯疑惑地接過來一看時,頓時興奮得滿臉通紅,捧著書的雙手更是瑟瑟顫抖,連說話都有些結巴:「這、這是《定命百伏經》,沒、沒想到竟然會在皇家之手!」

  「對不起了!」許平實在難為情。陳道子為了此書奔波一生,甚至不惜耗盡一生所學前去神農架破陣,那種艱險和恐懼是常人難以面對的。要不是上次沒事又逛了一圈萬寶閣,許平還真不知道陳道子一生所求的奇書其實就在自己手裡。

  「太、太好了!」陳道子興奮得話都說不清楚了,只知道抱著書傻笑。蹉跎的歲月裡,他盡管擁有一身奇術,斷陰陽、知天命,幾乎成了半神半人,但被求天三牌的詛咒所困,親情、友情和手足之情都可望而不可及,這樣的痛苦又有誰能了解!

  「至於幼童的事已經准備好了!」許平雖然感覺有點過分,但看到陳道子歡喜的模樣,還是將這分仁善壓抑住,有點沉重地說:「師兄可先行參詳書中奧妙,待時機成熟時,我就會派人送過去。」

  從陳道子提出這個要求開始,許平已經密令遠在東瀛的清野小夜幫忙尋覓陰日陰刻出生的女童和陽日陽時出生的男童,搜索很久只找到不足二十個。無奈之下又透過商部的管道,從其他各個國家繼續搜羅,時到近日,當劉東將最後一個男童送來時,才湊齊陳道子所需要的四百童男童女。

  雖然很殘忍,但陳道子的恩情之大讓許平難以拒絕他的請求。京城之亂時,若不是鬼谷一脈強勢介入,恐怕當時的自己根本難以招架紀龍的瘋狂,府裡恩愛的女孩們也會香消玉殞。於情於理,這分恩情他都必須回報。

  「沒、沒事!」陳道子高興得聲音都有點顫抖,突然像想起什麼一樣,拍了拍腦袋,興奮地說:「師弟,我都忘了。我用陰法遮天眼的時日還有三個月,這段時間我就留在京城好好地參詳一下;你那個萬烈浮屠的事,我也順便幫你看一下格局的布置。」

  「萬烈浮屠?」許平一下子有點摸不著頭緒。萬烈浮屠是埋葬軍將的地方,關他什麼事呀?老家伙不會是一時興奮過頭,發瘋了吧?

  「師弟,你忘了?」呂鎮豐倒是馬上懂了,眼神帶著幾分閃爍,似乎不願回想陳道子施法時的恐怖場景。但看許平一臉茫然,他還是帶著幾分陰冷地說:「陳道子的法門是以陰法為主,這次你們打仗死了那麼多人,看來他是想借此來回報你贈書的恩情!」

  「啊?那個也能利用!」許平頓時驚得合不攏嘴。戰場上的累累白骨可是功勳卓越的人,雖然他們是死於老爹的算計之下,但許平心裡還是希望死者能夠安息。

  「可以!」陳道子雖然興奮得很,但還是看出許平的一絲憂慮,馬上笑呵呵地說:「你放心吧,他們的輪回我是不會干預的,不過這些人都是戰死的,死後大多會成為凶魂,即使投胎,沉重的戾氣也會繚繞不散。」

  「然後呢?」許平頓時松了一口大氣。只要這些戰士的安眠不被打擾,其他事就好辦多了。陳道子這家伙的秘法確實很神奇,沒准還真有什麼好事!

  「萬烈浮屠是圍繞皇陵所建吧?」陳道子說話時顯得有些激動,比手畫腳地說:「那就是戾氣環外,皇氣居中!九五之尊的亡靈肯定能壓得住他們,到時候我先看一下,布下一些風水佳位,再試試看能不能讓皇氣和戾氣生生相息,鎮住大明的氣運。皇氣是至陽至剛的天道正氣,戾氣是至陰至惡的戮生邪氣,兩者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世間極致,成功的話,最起碼能庇佑大明君臨天下五百年。」

  「真的?」許平興奮得喉嚨都有些嘶啞,沒記錯的話,大明的氣數沒那麼長,如果真如陳道子所說那麼神,自己日後再留下一套成形的規律,為後世定下永遠超於人前的法則,大明的氣運恐怕不只五百年那麼長。

  「師弟啊!」陳道子呵呵一笑,難掩興奮地說:「凡事皆有可能。再者,這些英魂本來就是為了守護大明而喪,所以不是為惡。一旦皇氣和戾氣互相呼應的話,即使上天都無法左右,因為這陣法雖是陰陣卻未曾殺生,即使是造化也沒辦法干預!」

  「有勞師兄了!」許平大喜過望,立刻深深鞠了一躬。沒想到,在陰差陽錯之下,竟然還有這樣的喜事!陳道子的修為那麼高,他說的話肯定不會有假!

  陳道子似乎也很興奮。可以用十數萬戰死英魂留下的戾氣來當陣眼,又可以動用皇陵裡的皇氣,造就上天都無法干預的陣法。這樣的機遇恐怕連鬼谷先師都未曾有過,如果他真的成功,大明的氣數就綿綿不絕了。

  「我先回去參詳了!」陳道子也對這樣的壯舉充滿期待。身為鬼谷派繼承陰陽的第一人,有這樣的機遇自然讓他激動不已,心裡早就對這陣法展開無數的構想!

  「兩位師兄慢走!」許平一直送他們上了馬車後才趕緊喊來林偉,嚴肅地囑咐他過去伺候兩位前輩,並且千叮萬囑,無論他們要干什麼都不可干預,有什麼就給什麼,沒有的話,就算搶也得去搶來!

  忙完這一切,許平立刻動身進宮,准備將這消息和老爹說一下,讓他協助陳道子完成逆天大陣,順便也去大鬧一場。老狐狸利用自己寶貝女兒的滿月酒釣出李央,然後迫不及待地抄了萬寶商號。據說李央這老家伙也是有錢得很,怎麼說都是見者有份,最起碼得把自己府上的損失要回來,不然的話就太虧了!

  御書房大門緊閉,嶄新的木門又厚重不少,被破壞的次數多了,造辦處的人也更加謹慎。許平可不在意這些,照樣在海子冷汗直流的勸阻下大腳一踢,沒好氣地咆哮道:「老家伙,給我滾出來……」

  木門一下子散成木塊,再好的木料也經不起天品內力的極強一腳。房內,此時朱允文正端坐在書架之前,被兒子的闖入嚇得渾身一個激靈,轉過頭來怒喝道:「臭小子,你……」

  喲,這次居然沒和小宮女鬼混,看老家伙還滿老實的,難道從良了?不可能,狗哪有不吃屎的時候!許平正納悶時,只見一個衣衫不整的宮女,一邊擦著嘴邊的東西,一邊紅著臉從桌子底下鑽出來,看樣子還是上次那個騷貨。老爹呀,你還真夠癡情,但是拜托你品味好一點吧,能不能不要老是和這種靈長類動物的親戚亂來!

  「你這個混蛋小子……」朱允文臉色有點蒼白,難得有點興致,招來老相好,還沒等前戲做完就被打斷,哪個男人會不生氣啊!何況已經被兒子嚇軟了,愈來愈可憐的性能力讓他這九五之尊都快自盡了。

  「老王八蛋,你……」許平也不客氣地破口大罵起來,幾乎翻起近十年的舊帳和他對罵,重點還是圍繞在萬寶商號的事,氣憤不已地說著自己府裡的受損情況!

  御書房裡立刻喧鬧不已,各種有關於倫理、人獸之類的話題不絕於耳!海子無奈地苦笑一下,老實地守到門口,不敢讓任何人靠近。要是被人看到這對父子為了錢,宛如潑婦罵街般的架勢,大明可就反了!

  「老狐狸,你上次是不是和刑部那個誰的老婆通奸……」

  「去你的,那是郎情妾意,你這個混蛋小子也敢說我!老子問你,你現在和你小姨不清不楚地在一起,還知不知道什麼叫德行了?」

  「靠,別他媽的以為我不知道!你不只奸了人家的老婆,還有人家的妾室!那天要不是臨時有事的話,你這老玻璃肯定連男人都不放過!」

  「滾你個球的,你爹我沒那種興趣!倒是你干的好事一票接一票,我問你,你是不是在津門時和你堂姐搞到一塊了?丟人啊!家門不幸呀!你讓你大伯九泉之下怎麼安息……」

  眼前一黑,頭暈眼花的,海子近乎崩潰了。這、這哪還有半點太子和皇帝的威嚴?他真的不想再聽下去了,一籮筐的丑聞呀!愈聽頭皮愈麻,開始有點擔心自己會不會被殺人滅口了!
rickey1270 發表於 2012-10-26 21:32
第五章 帶著老婆去打劫!

  戰後的影響愈來愈小了,在忙碌的生計面前,人們似乎都忘了曾經有這麼一場慘烈的戰爭存在。原本在京城裡走動的兵將們也都返回家鄉,大明的生活再次回到寧靜之中,大街小巷熙熙攘攘的行人都是一副匆忙模樣,面對未來的生活,誰都會慢慢地將這分有些陰暗的回憶淡去。

  秋風蕭瑟,入秋以後的京城總算有了一絲涼意。夏天的炎熱過去後,干燥氣候卻讓人多少有點不適。京城南門外,在陳道子查看一番之後,萬烈浮屠的建設重新規劃,皇陵周圍也多了一些常人看不懂的神靈雕像。不可否認的是,每一尊都栩栩如生,給人感覺或怒或邪,十分有威嚴。

  基於對兒子的信任,朱允文准許由陳道子主掌皇陵和萬烈浮屠的事宜。事實上,對於這個半神半人的陰門高人,他也略有耳聞。京城之亂時,紀府一門奇異又恐怖的死法,早就讓朱允文注意到這位半仙,所以這次他沒有考慮過多,不然誰敢貿然將皇陵的外圍修建交由一個外姓之人去處理。

  商部在朝堂上的地位愈來愈重了,最根本的原因還是三大家族爭權奪利所帶來的巨大影響!雖說大家表面上是一團和氣,但私底下的競爭愈來愈激烈!尤其當陳百萬高調入主商部,對皇家商號進行整合,又獻上第一年兩百萬兩的巨資,更是?動一時,幾乎成了人人茶余飯後的談資!

  對於他的大刀闊斧,歐陽尋和張啟華都認為許平有點太盲目信任陳百萬了!不過陳百萬的改革所帶來的成效卻很是顯著,所以他們只能把不滿藏在心裡,將更多精力轉向與其他國家的貿易上。

  陳百萬的一些建議在這時看起來天馬行空,甚至有點不切實際,不過許平心裡很清楚他的思維。將這個思路稍稍整理再規范一下的話,那就是區域代理、股份制度的雛形!大明狹窄的經商思想需要改進,像陳百萬這樣的激進派自然是最好的選擇。陳百萬現在最主要的任務就是創造一個比較完善的商業模式,好讓其他人模仿。

  在西十裡的小廟這一帶算是京城周圍比較偏僻的地方,不過通向西北的官道也讓這一帶熱鬧許久。雖然已經是凌晨,夜黑風高,仍有幾分駭人,但寬敞的官道上還是有不少車隊行進著,兩旁林立的客棧更是燈火通明,街上到處都是喝得醉醺醺的酒鬼在晃蕩,皇城之下的繁華在這裡也體現得淋漓盡致。

  出了廟口,一列穿著官服的押運隊伍正在匆忙趕路,粗略一看,起碼有三百名帶刀的兵將護送,長長的車隊更是押送了十多車的物資!光從車輪碾壓路面的聲音來判斷,可以知道運送的貨物十分沉重;再看這些人一臉謹慎的態度,任誰都能猜出所運物資的貴重。

  隊伍行進到一個斜坡時,馬匹前行的艱難更加證實這一點。為首的是順天府的六品從官,一雙魔目透著讓人心寒的冷光,此刻看著前方感到一點不對勁,馬上揮手示意車隊停下來,怒喝道:「大膽賊子,藏頭露尾算什麼好漢!」

  「嘿嘿,沒藏呀,大爺一直在這裡呢!」眾人循著他的視線看去,但見前方的樹干上有個穿著夜行服的賊人站起來,身材挺拔強壯,站立時悄然無聲,一看就知道是個輕功上絕的好手!

  聽聲音是個少年人,聲線玩世不恭帶有幾分戲耍的味道。在他站起來的同時,道路兩旁隱藏許久的數百名黑衣人也悄無聲息地站出來!路旁更有兩個嬌小的身影,雖然穿著夜行服,但從長長的秀發和黑夜裡閃亮的眼睛,不難看出是兩個小女孩!

  「大膽!」從官立刻拔出刀,橫眉一怒喝道:「順天府押運皇家物資,爾等賊人竟然敢阻攔!到時龍顏一怒,滿門抄斬!」

  「你放心,你家皇帝不敢把我滿門抄斬!」許平的聲音充滿挑釁,心想:他敢斬老子滿門,第一個切的就是他的小雞雞。

  「放肆!」從官頓時大怒,喝令手下剛要拔刀迎敵時,突然敏感地嗅到一股異香;心裡一驚,剛要用內力時卻發現筋骨松軟無力,半點內力都發不出來!

  「什麼味道,好香呀!」後面的軍將也因為這突然飄來的異香而疑惑,等反應過來時,不少人都眼前一黑,暈了過去。即使一些警覺性高的立刻屏住呼吸,但此時也感覺四肢無力,高強的武功似乎瞬間消失一樣。

  「巧兒姐姐的藥發作得真快呀!」許平身後鑽出一個怯生生的小腦袋,盡管黑衣蒙面,不過一雙大眼睛亮晶晶的充滿靈性,嬌小的身體只到許平的胸口那麼高,手裡握著一把純白色的象牙弓,眼裡有著說不出的興奮。

  「屁,沒全藥倒呀!」郭香兒看幾個武功高強的從官還沒暈倒,立刻有點著急了。這次出來誰都沒帶兵器,人家真要殺過來的話,搞不好會把事情弄大了。

  「我來!」小凝兒有些忍不住了,看他們站得東倒西歪的,立刻拉開小弓瞄准。許平一看她來勁了,趕忙囑咐道:「小心點,我們只搶東西,別傷了人命!」

  「放心吧!」洛凝兒咯咯一笑,得意地努了努嘴,手一張,瞬間散出數十道銀光,宛如黑夜裡的流星一般,劃過美麗的弧線,快速地朝勉強站立的幾個官兵射去,箭枝的速度快得讓人以為是不是眼花,看見了什麼仙法。

  「放肆……」從官們的兵器全被擊落在地,不少人看見這樣神准的箭法已經心生恐懼,雖然控制經脈,但也抑制不住之前吸入的迷藥發作。這時武功高強的幾人悄悄地開始逼毒,奈何毒性雖然不猛卻很詭異,進展緩慢得讓他們心急如焚。

  「靠,這下你們還不倒!」或許是他們把精神都集中於逼毒,沒注意到身後有個嬌小的身影正悄悄靠近,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就一躍而起,散下一股清香粉霧後,輕盈地跳過他們的頭頂,跑到年輕人身邊去。

  「這、這……」從官幾人嚇得立刻屏住呼吸,但這粉霧卻不是剛才那樣的尋常貨色,即使他們馬上封住經脈,但粉霧接觸到皮膚卻立刻被吸收進去,一瞬間,他們眼前的景象愈來愈模糊,整個人也是天旋地轉,開始發暈。

  「完了……」從官看著身邊幾個武功高強的手下紛紛倒下,當腦裡浮現這個想法時,他也是眼前一黑,有些不甘心地看著眼前的一群黑衣賊人,身體一軟也摔倒在地。

  「搞定!」巧兒得意地笑了起來,拉下面罩露出粉雕玉球的嫩臉,肉嫩的臉圓圓的,白裡透紅特別嬌美,精致的五官組合在一起十分唯美,再加上頑皮中帶著童趣的微笑,立刻讓男人們有點愣神!

  「樓九,你負責搞定,清點後全數搬回去!」許平也不想繼續耽擱,再待下去怕會驚動其他人。他順手將一張自己的手令丟到從官身旁後,朝旁邊興奮不已的三個小蘿莉遞了個眼色,馬上帶著她們消失在黑夜之中。

  「快點,把東西全給我運走,小心別傷到人!」樓九立刻指揮手下清點物資。每一箱都是白花花的金銀珠寶,在黑夜中璀璨得讓人睜不開眼,不過他手下這群家伙都不敢有所覬覦,立刻忙碌著搜刮這次的戰利品。

  京城北郊,新建的皇家別院此刻熱鬧非凡。打劫完的小蘿莉們在許平的帶領下,來到這裡避風頭,一是可以有不在場證明,二是第一次干這樣的事,郭香兒和洛凝兒這兩個乖寶貝都有點緊張,現在當然得讓她們舒緩神經,若憋出心髒病就慘了。

  「累死了,我要去泡溫泉!」一進到別院的內宮,巧兒就迫不及待地囑咐丫發們送來糕點。對這裡她算是比較熟悉的,馬上拉著兩個還忐忑不已的小蘿莉跑到後廂,享受皇家獨享的溫泉藥池。

  「太子哥哥,我們先去洗一下了!」洛凝兒和郭香兒此時緊張得渾身是汗,盡管很是不捨,但還是羞怯地看了許平一眼,跟著巧兒一起跑了。

  「這群鬼丫頭。」許平的身影隨後到了。他身著夜行服,倒有幾分采花賊的感覺,這時懷裡橫抱著一個同樣黑衣蒙面的身影,從纖細窈窕的曲線來看就知道是個妙齡少女。她似乎有幾分難為情,雖然一直在許平懷裡,卻不敢抬起頭來。

  剛走到正廳,一名胡麗少婦就迎上來,一身端莊的紫色宮裙穿在她豐腴的身上,將纖細的小蠻腰、胸部的曲線和高挺的翹臀勾勒得玲瓏動人,她只是簡單打扮一下,卻有著風情萬種的嫵媚和教養得當的嫻靜。成熟的氣息、女性的魅力十分濃郁,絕對是世間難尋的絕色尤物。

  「殿下、文文!」柳清韻漂亮的小臉浮現幾分紅暈,或許是著急的關系,還透著一點汗珠,一看兩人進來,她立刻松了口氣,關切地嬌嗔道:「你們太亂來了,怎麼可以突然跑出來呀!」

  「姨娘!」郭文文這才拉下臉上的面罩,紅著臉湊到柳清韻的旁邊,有點羞怯地看了許平一眼,難為情地說:「對不起,我和香兒本來在家裡呢,殿下突然叫我們出來了!」

  「沒事就好!」柳清韻也不敢說什麼,拍了拍她的肩膀,溫柔地說:「好了、好了,看你緊張得一身都是汗,先去洗洗吧,香兒她們已經跑到御泉池了。」

  「嗯,殿下,民女告退!」郭文文款款地行個禮後,碎步離開。她的小臉依舊紅撲撲的,只是與以前略顯倔強的性格相比,此時多了幾分思春少女的柔媚。

  她一走就是二人世界,不過柳清韻和許平偷情的事也不是秘密,兩人回到房間後,柳清韻一邊伺候許平寬衣,一邊好奇地問:「殿下,你們到底干什麼去了?」

  「打劫!」許平舒服地享受美艷尤物親手為自己解衣的視覺沖擊。說到這裡,他的臉上不由得賤笑一下。朱允文抄了萬寶商號後顯然有獨吞的打算,女兒滿月酒那天許平又損失慘重,愈想愈吞不下這口氣,這才組織人馬打劫順天府的押運隊。

  「什麼!」聽完經過,柳清韻頓時愣了。這、這太亂來了吧!再過三天就是太子大婚,這時他竟然帶著沒過門的太子妃們一起去洗劫聖上的銀兩,這何止是離經叛道,簡直就是無法無天了。

  許平已經被她脫得精光,方才抱了郭文文半天,胯下的龍根已經充血,而這時柳清韻正跪在地上瞠目結舌。他居高臨下可以看見一對美麗乳房擠壓出的乳溝,乳白色的肉立刻讓許平有些躁火了,似乎能感覺到她身上的迷人體香勾引著自己,欲望一下子就變得旺盛無比。

  兩人已經偷情了好多次,有時候許平還在她房內留宿。柳清韻此時哪會不明白許平的想法,少婦雖然稍微放開了些,但她一直不太願意和兩個可人的寶貝同床,這也是許平郁悶的地方。只要不提這件事,在床上她幾乎是百依百順,但一提到這件事就沒有下文,想來個大被同眠也是頗有難度。

  「好啦!你……」柳清韻自然明白男人此時的渴望,不過她還是嫣然一笑,帶著幾分頑皮地說:「你今天這麼做,惦記的恐怕是文文吧!我這寶貝閨女在你那裡三番兩次地吃癟,不是挨罵就是被趕跑,難得您好心帶她出去玩,要說沒目的,我可不相信!」

  「還是你乖!」許平嘿嘿一樂。眼前的少婦真是夠聰明的,今天順手將她帶出來確實是沒安好心!郭文文既是柳清韻的侄女,又是香兒的姐姐,許平其實早就心癢得不行了,但這妞對自己有意思卻又好面子,不制造一點機會的話,想上了她也挺難的!

  希望能在洞房花燭夜之前把新娘子全干了——這是許平興致一來,從而設定的偉大目標。郭香兒和郭文文都是家教嚴格的乖寶寶,帶她們干點出格的事正好可以滿足她們少女心性的萌動;巧兒這貨一向是殺人放火的好幫手,唯一沒有想到的是洛凝兒也跟來了,小蘿莉從小就是乖孩子,難得有這樣野一下的機會,她也很興奮。無奈之下,許平才組成蘿莉大軍,帶著她們一起去打劫。

  御泉池內,中央一座巨大的池子正冒著水蒸氣。皇家御用的溫泉一向管理嚴格,要不是巧兒一向野慣了,帶頭闖入,以其他三女的教養可不敢這麼亂來!此地極盡奢侈,除了池子外,還有休息的臥榻和熏香的地方,奢華的享受早就讓小蘿莉們玩瘋了。

  洗去一身塵埃,舒服地泡了個美容的溫泉澡,再用花瓣將身體熏得香香的,在宮女的伺候下,四人穿上白袍,又在宮女的引路下,來到西廂的一間大房之內。

  房內一開,簡單的一切讓還處於興奮之中的女孩們有些失望。房內並沒有過多繁華的裝飾,也沒有特別考究的擺設,除了玉屏風散發著涼意外,最顯眼的還是中央一張足有十公尺長的大床。潔白的床單、潔白的簾子,在風的吹動下慢慢拂動著,有一種夢幻般的美麗。

  「好大的床呀!」洛凝兒第一個爬上去,幼嫩的小手一摸,頓時驚喜地喊道:「你們快過來,這裡是軟的,而且還很暖和!」

  「啊,真的!」郭香兒也湊過來,好奇地一摸,立刻感覺到有點不可思議!床底下的棉花似乎很是嚴實,雖然柔軟卻特別有彈性,和家裡的床完全不一樣,而且整張床很暖和,暖意似乎是從地下升起來的,特別好玩!

  「有吃的!」巧兒拉著郭文文的手爬了上去,巨大的白床用來玩耍都還有空間。她眼一尖,看見床中央擺著一張楠木矮桌,桌上早就准備好酒水和精致的糕點,還有幾樣時鮮水果,立刻讓女孩們感到些微饑餓。

  幾個女孩立刻圍坐到一起,興奮地討論晚上的打劫行動,如此充滿野性的行為是她們不敢想象的。原本大家都忙於准備大婚的事宜,卻被愛人莫名其妙地帶出來,干的事更是特別刺激,立刻讓她們有種鴛鴦俠盜似的感覺,大大地滿足女孩們在這個年代不敢妄想的萌動,現在想想,還激動得有點壓抑不住快速的心跳。

  「怎麼不等等我們呀!」這時,大門打開了。許平笑咪咪地走進來,一看床上四個穿著白色薄袍的女孩,立刻面露淫笑;尤其是看見郭文文害羞得低下頭時,更是想直接扒了她的衣服,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采了她的處女紅丸!

  「好香呀!」柳清韻也換上白袍,頭發還濕淋淋的,一看就知道是剛沐浴過,不過現在臉上滿是紅暈,帶著羞怯又有點激動,稍微有點經驗的一看,就知道剛才的鴛鴦浴一定是香艷至極!

  「姨娘、太子姐夫!」郭香兒歡快地喊了一聲,立刻挪著小屁股讓出地方,可愛地笑道:「你們快來呀,我們一起吃!」

  「好好!」許平此刻只穿了條褲子,直接光著上身沖進來。三個小蘿莉已經被開了苞,倒沒怎麼在意,反而因日久的思念,紛紛媚目含喜。反倒是年紀比他們大的郭文文有點難為情,畢竟還是處女之身,第一次近距離看見男人赤裸的上身,此刻早就羞得不敢抬頭了。

  六人圍在一起坐下,品著糕點,喝著小酒,聽著活潑的小蘿莉們興奮地描繪晚上的場景,原本的尷尬因為她們童趣的聲音早就變得十分歡樂,一陣陣歡聲笑語中,許平也是被她們逗得呵呵直樂,差點忘了今晚的目的!

  在歡樂的氛圍中,最是尷尬的柳清韻和郭文文也在不知不覺中放開了,和小蘿莉們一起開著玩笑,說說笑笑的,幾乎忘了旁邊還有男人的存在。酒瓶空了一支又一支,眾人的臉上此時都有點發紅,酒意顯然開始上頭,卻讓大家的談笑更加活躍。在許平刻意的調和下,她們只差沒直接結拜了。

  「香兒……」郭文文立刻嬌嗔一句。雖然知道妹妹早已和夫婿圓房,但從小家教嚴格,當姐姐的此時當然得讓她注意一下形象。

  「沒事啦!」巧兒最會煽風點火,一看郭香兒的表情有點委屈,索性直接一把脫了白袍,露出幼嫩卻特別迷人的身體,直接光著小屁股扭了幾下,笑呵呵地說:「大家都是女孩子,以後更是好姐妹,有什麼好怕的!」

  「你……」郭文文立刻羞得說不出話,見姨娘在旁邊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更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女孩子們平常一起沐浴倒沒什麼,只是現在旁邊多了大家共同的丈夫,讓她感覺多少有點不自在。

  「巧兒姐姐,你的皮膚好白哦!」洛凝兒羞怯地看了許平一眼,馬上又羨慕地看著巧兒白嫩的肌膚,伸手摸了一下,楚楚可憐地說:「而且你有肉,不像人家,爺爺老說我太瘦了!」

  「癢,死丫頭……」巧兒敏感地意識到許平的呼吸立刻變得急促,馬上裝作打鬧的樣子朝洛凝兒撲過去,一邊拉扯著她的衣服,一邊嘻笑道:「瘦不瘦,大家一起評判,我也要看你的小屁股……」

  「啊,不要……」洛凝兒害羞地掙扎起來,小手護著,卻奈何不了巧兒。小弓在手時,她厲害得讓人膽寒,不過少了這獨門絕技,她純粹就是個柔弱的小姑娘,哪是巧兒的對手呀!

  「你們……」柳清韻一看洛凝兒都快被扒光了,原本想以長輩的口吻說一下,但這時許平哪給她機會,馬上從後面一把攬住她的腰,一邊色瞇瞇地欣賞蘿莉打鬧的春光外洩,一邊狠狠地吻上她的嘴,將舌頭探過去,肆意地吸吮少婦迷人的味道。

  「誰說瘦了,滿好的嘛!」巧兒幾乎騎到洛凝兒的身上,此時早已將她扒得精光。她看著身下害羞的小妹妹,以及比自己略大一點的乳房,馬上色瞇瞇地說:「好啦,凝兒,主子又不是沒看過,有什麼好害羞的!再說,咱們都是女孩子,怕什麼嘛!」

  「欺負人……」洛凝兒蜷縮在一起,用小手護住身上的春光,但玲瓏的曲線和白皙的身體,此時卻怎麼都遮掩不住。雖說有被調戲的委屈,但一看到愛郎望著自己時,那雙眼裡瞬間的沖動,又有一種說不出的欣喜。

  「輪到你囉……」巧兒見郭香兒在一邊害羞地偷笑著,馬上又朝她撲過去,在她頑皮的求饒聲中,將這只小蘿莉也扒個精光!三女頓時打鬧在一起,或許是酒精的關系,又或許是定了終身的原因,沒過多久,三個小蘿莉就不那麼拘束了,互相歡樂地嬉戲起來。

  「啊,別抓我胸……」

  「死凝兒,你怎麼咬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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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意亂情迷破處夜

  「殿下……」當許平含著乳頭吸吮時,柳清韻忍不住呻吟了。雖然已經做好大被同眠的心理准備,但看見心愛的女兒驚訝地看著自己,還是有些羞盈地哼道:「不要,不……」

  「不要停是吧,我知道……」許平不讓她把接下來的話說出口,馬上用手指插入她多汁的蜜穴裡,一邊狠狠地抽動,一邊繼續玩弄她的乳房。他抬起頭笑咪咪地看了郭文文一眼,想到將要品嘗這個鮮嫩的處女,興奮得不自覺地舔了舔嘴唇。

  「姨娘……」郭香兒此時已停下打鬧,赤身裸體地坐在另一邊。親眼看著敬愛的姨娘在男人的玩弄下呻吟,小臉微微有點發紅,但也有種莫名的興奮!

  「嗚……不、不行了……殿下……來、來了……」此時柳清韻已不想再抗拒男人的要求,身體一放松,突然感覺一陣痙攣!許平也察覺到了,立刻加快手指抽插的速度,更低下頭來舔著她的耳朵,沒幾下就讓她渾身抽搐起來;子宮一酸,當著女孩們的面噴出一道火熱愛液,打在許平的手掌上。

  「我、我先回去……」郭文文看了看這淫亂的場面,羞得不敢再待下去了,她已經感覺到腿間有點濕潤,腿也有點發軟,整個人躁熱得極不自在。

  可是才剛站起來,郭文文就腿軟得摔倒在床上,頭剛好靠在外側,清楚地看見柳清韻分開的雙腿。柳清韻的羞處此時已經是泥濘一片,許平的手指還插在裡面,立刻讓她像被電到一樣呆住了。這樣的淫蕩場面何只對她刺激巨大,連嬉鬧中的三個小蘿莉也都停了下來,一個個難為情地看著愛人玩弄一個美艷少婦。

  「舒服吧!」許平見柳清韻不好意思地閉上眼,一邊喘息著,一邊回味高潮的美妙,馬上把濕淋淋的手指從她的穴裡抽出。他回頭一看,郭文文此時也羞得小臉俏紅,三個小蘿莉更是媚眼含春地看著自己,馬上起哄道:「哇,怎麼就她一個人沒脫衣服呀!」

  「對,只有姐姐沒脫衣服!」郭香兒自然明白男人的打算。小女孩家也想用嬉鬧來掩飾自己的難為情,馬上朝她的姐姐撲過去,笑咪咪地說:「不公平,我們大家都沒穿!」

  「沒錯!」巧兒一向是最好的幫凶,馬上當仁不讓地撲上去,在郭文文害羞又不敢開口的掙扎中,脫去她僅有的白袍,沒一會兒連洛凝兒也加入扒衣大軍之中,三個小蘿莉立刻把矛頭指向最為害羞的郭文文。

  郭文文這個柔弱少女哪抵擋得住這三個興奮的小家伙,沒一會兒衣服就被拉扯得春光外洩,小乳房更是露出來。在她急得快哭出來時,許平馬上湊上去,先喝退三個意猶未盡的小蘿莉後,才將衣衫不整的郭文文抱在懷裡,輕聲地問:「文文,你害怕嗎?」

  「我……」郭文文用手拉著自己的衣服,抬頭看了一眼男人的赤裸身體,害羞得低下頭,猶豫了一下,卻是搖了搖頭!

  「你不想嫁給我嗎?」許平的聲線空前溫柔,說話時,還為她整理有些凌亂的長發,動作細膩又輕柔。別說郭文文有點受不了這一瞬間的憐愛,就連三個小蘿莉都不自覺地有點吃醋。

  「不……」郭文文有些緊張地喊了一聲,又難為情地低下頭去。事實上,懵懂的少女早就做好嫁為人婦的准備;嫁給一個自己了解又崇拜的男孩,對這個時代的女性來說簡直是人生幸事!

  郭家從小家教森嚴,但在這個「女子無才便是德」的年代裡,郭敬浩卻給了女兒不一樣的父愛,允許她們讀書識字、開閱眼界,而不是一味讓她們學習琴棋書畫。雖然自小沒了母親,但在姐妹倆的心裡,姨娘和母親沒有區別,她們不曾覺得自己缺失了什麼。比起宛如被軟禁般可憐的大家閨秀,她們的生活甚至可以算幸福得不該有其他奢求。

  姐妹倆都出落得婷婷玉立,論才情更是讓不少學子慚愧。但到了妙齡之時,郭文文也免不了青春期的叛逆,自認為滿腹經綸不遜於男子。當時太子府大招幕僚和門生,她也是信心滿滿地跑去應招,憑著出色的文采擠進幕僚行列,更成為其中的佼佼者。

  就在郭文文洋洋得意時,接下來發生的事卻完全顛覆她先前的認知。京城南門外那個看不出人性的夜晚,啃屍食人的難民、只會歌功誦德的學究,一夜之間讓她徹底崩潰。她忘了自己是如何依靠到這個男人的懷裡,也不知道為什麼,那一刻,在滿心的痛苦中多了一種被保護的幸福。

  南城的一夜讓郭文文重新審視自己,懷疑自己之前對於這個世界的想法是不是太過天真?為此,她請求皇後娘娘之後去了前線,想見識真正的戰爭是不是除了書上描繪的熱血澎湃之外,還有人間地獄般的殘酷。但才剛去就被趕回來,雖然心裡很不平,但一路上的見聞也讓她滿足了,起碼這次遠行帶來的收獲十分豐富。

  不知不覺間,郭文文收斂以往恃才傲物的幾絲得意,多了幾分真正見過世面的涵養!不知不覺她進入女孩的懵懂期,做著善事、獨自賞花,很多以前未曾做過的事情,在她走出閨門的那一刻,才發現了真正的意義。

  當她疲累、哀傷、憂愁時,腦海裡總是不自覺地想起南城外那個讓人發狂的夜晚,以及她依靠在那個有力肩膀上時心裡的安寧。盡管這個男人不曾對自己溫柔過,更沒給過自己任何甜言蜜語和半句承諾,但郭文文卻控制不住,腦子裡總是出現這個高大的身影,愈來愈多的思念纏繞上懵懂的芳心。

  郭文文害羞地知道,自己已迷戀上這個對自己有點粗魯的男人,從此,她裝成不在意地打聽著他的情況;親眼看見姨娘和他在床上時,雖然嚇得瞠目結舌,但心裡更多的並不是憤怒,竟然是心酸的醋意。當聽到妹妹也和男人圓了房,除了惆悵之外又帶著幾絲羨慕,一切的感覺都復雜得讓人心亂如麻。

  在這之後,郭文文懂了好多以前一味埋頭苦讀都體會不到的滋味。當戰爭來臨,男人上了前線時的慌張和擔憂;當戰爭慘烈,不斷傳來死傷時的忐忑;當他勝利歸來時,騎在高頭大馬上享受百姓頂禮膜拜時的威風,那一刻,自己的心中也充滿喜悅。似乎不知不覺間,這個男人已經左右著自己的內心,有點霸道地讓自己因為他而高興、因為他而擔憂。

  「文文,晚上做我的新娘吧!」許平見郭文文有些呆滯,打鐵趁熱地吻了下去,在她的顫抖中吻上香嫩的小嘴,輕輕地吸吮紅嫩嫩的嘴唇。

  「嗚……」郭文文緊張得渾身僵硬。旁邊還有好幾雙眼睛在看,一下子羞得讓她閉上眼。心裡雖然矜持地知道這樣很羞人,卻有點不願意從這裡離去,心裡糾結得讓她百感交集!

  「乖,別緊張……」許平見她緊張到小嘴一直緊閉著,索性改變策略,慢慢地將她壓到身下。他不捨地離開她的櫻桃小口,轉而吻上她紅紅熱熱的小耳朵,輕輕地舔了起來!

  「不、不要……」郭文文立刻哼了幾下,耳邊那種又癢又舒服的感覺讓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身體也抽搐了幾下。她被男人強壯的身體壓住,四面八方都是濃郁的男人氣息,這種感覺立刻讓她的呼吸有些不順暢了。

  逮到她開口的機會,許平迅速吻上去,在郭文文緊張的掙扎下,舌頭也鑽進她的小嘴裡,一陣粗魯攪拌、吸吮過後,郭文文僵硬的身體瞬間變得無力,小舌頭也僵硬得任由許平挑逗著。

  處女的香吻呀,愜意地享受了好一會兒後,郭文文始終因為太過害羞、緊張而沒什麼回應。許平吻了很久之後才戀戀不捨地抬起頭,此時郭文文早被吻得神智全無,初吻的美妙讓她的腦子一片空白!她羞怯地閉著眼,沉浸在美妙的滋味之中,完全沒察覺男人的手開始脫她的衣服了!

  脫衣服這件事,許平還是比較專業的,趁郭文文還沒回過神時,已經將她的白袍扒下。第一次看見這名小處女充滿青春活力的身體,許平的呼吸立刻變得粗重,目不轉睛地盯著這具美麗的肉體,恨不得現在直接占有她的處子地。

  「呀!」郭文文回過神來,見五人的目光全集中在自己身上,這才發現自己早就一絲不掛。她驚叫一聲,剛想護住身上的春光時,小手立刻被許平緊緊地抓住了。

  「你的身體很漂亮,我要好好看看……」許平雙眼都快噴火了,新娘群中最後的處女就在眼前了!雖然有點柔弱,但少女身體剛開始發育的形態卻特別美,比蘿莉稍微成熟,比起女人又有點青澀,特有的韻味絕對能讓男人想徹底征服她。

  總的來說,郭文文的身材有點嬌弱,即使處於發育時期也不是很豐盈,不過整體比例卻是十分姣好,微微鼓起的乳房宛如兩粒小饅頭,白嫩白嫩的,非常有彈性。粉紅色的小乳頭像小小的米粒,嬌小得讓人想好好呵護。

  手臂和修長的大腿都像是蓮藕一樣,白皙而又十分細膩,冰肌玉膚有一抹淡淡的紅,在白皙之中顯得很是清透。細嫩的小蠻腰有種骨感的美,臀部不是很大,卻特別結實挺翹!她合攏著雙腿,只能看見三角地帶上的點點體毛,很少、很柔,似乎在訴說這個身體有多麼青澀。

  「討厭,別、別看了……」郭文文立刻被許平看得有些不自在,雖然那眼神裡的火熱幾乎要將她融化,但看見愛人眼裡的喜悅和欲望時,心裡又本能地感覺到一種難言的欣喜。

  「嗯,不看、不看……」許平喘著粗氣,說話時,手已經不客氣地摸上她的肩膀,在美少女僵硬的緊張中慢慢滑過香肩、性感的鎖骨。當火熱的手掌覆上一對乳房時,郭文文更是情難自禁地呻吟了一下。

  柳清韻一看女兒太過緊張,旁邊的三個小蘿莉也是一臉粉潮、有點情動,知道她們再這樣看下去,女兒連心髒都會停止跳動,稍稍休息過後,柳清韻趕緊把她們拉到大床的另一邊,嬌嗔道:「好啦,別再看了!」

  「不要啦……」郭香兒雖然很想看看姐姐的破瓜之夜,但也被攆到一邊,無法近距離觀看。雖然隔得有點遠,但還是能清楚地聽到姐姐細微的呻吟!

  三個小蘿莉都被趕到一邊,郭文文才放松了一點。在她輕輕一喘的時候,許平已經趴到她的胸前,一手揉弄著乳房,低頭含住細嫩的小乳頭舔了幾下。郭文文頓時控制不住地呻吟一下:「呀……癢……」

  她的聲音不算很嗲,卻很陰柔、很有穿透力,立刻讓幾個女孩子聽得臉紅不已,郭香兒更是面露一種難言的激動。小蘿莉已經被許平調教得很好,此刻她最感興趣的事,似乎不是第一次的大被同眠,而是瞪大眼睛,看著往日端莊文靜的姐姐做愛時會是什麼模樣!

  「文文,別害怕,放松點……」許平一邊輕聲安慰,一邊愛不釋口地繼續品嘗這對害羞的乳房,肆意地玩弄著它們。他在兩顆乳頭上來回舔吸,沒一會兒就讓郭文文氣喘吁吁,失去思考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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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香才對吧!」許平賤笑了一下,別說是她,連自己都感覺身體有種過分的沖動!這時他已經親吻過她的小肚子,在乳房上留下滿滿的吻痕後,開始愛撫她因緊張而並攏的雙腿。

  手指每一次輕輕刮過都會讓郭文文「啊」的叫上一聲,又癢又特別舒服,這種感覺在過去十幾年來從未有過!此時她的意識已經有點迷糊了,不知道是因為酒,還是因為自己曾幻想過這一刻,只是現在來得那麼突然。

  怎麼回事?許平這時感覺到不對勁,欲火的燃燒似乎有點過頭!他馬上轉頭看了看旁邊,這時的景象一看就知道不正常,才剛高潮過的柳清韻側躺在一邊,面如紅潮、情動不已,小手很是用力地抓著床單,修長雙腿也不停地磨蹭著,似乎是靠這種方式尋找一點安慰!

  洛凝兒和郭香兒也是一樣,兩個一絲不掛的小蘿莉雖然跪坐得很是正經,但是雪白幼嫩的身體此時都泛起火熱的紅暈,一點一點的汗珠滲透出來。雖然她們把好奇的目光集中在這邊,可是明顯能感覺到她們的大腿都在瑟瑟顫抖著。照理說即使看著別人的肉戲,刺激也不至於大到這種地步!

  「主子……」巧兒的狀態也和她們一樣,說話時都有點虛弱無力,見許平投來疑惑的目光,馬上舉手做了個喝酒的姿勢,眼裡還有幾分討好的狡黠!

  酒有問題,這妞肯定是下藥了!許平立刻就明白了,一定是巧兒怕大家有點拘束,所以下了一些增加情趣的藥物在裡面!難怪郭文文這個小處女在這麼多人面前抗拒得不是很激烈,柳清韻也不再排斥和兩個寶貝一起伺候自己,這應該也是藥效發作的結果吧!

  「殿、殿下……」郭文文見許平停下動作,頓時感覺整個人有種說不出的難受,她扭動一下身體,半睜著水靈靈的眼眸,急喘著問:「怎、怎麼了……」

  「沒什麼,放松一下!」許平馬上轉過頭來,含情脈脈地看著准備獻身的小處女,一邊悄悄地拿來百花油,一邊柔聲說:「把腿張開吧,讓我好好看看……」

  「嗚,嗯……」郭文文的狀態有些迷糊,因為身體柔弱的關系,她對藥物的抵抗力也最弱。雖然有點頭暈,但一想到終於要和日思夜想的男人結合在一起,緊張之余的幾絲情愫還是讓她深吸一口氣,閉上眼後,有些羞澀地張開自己的雙腿。

  美麗的玉腿散發著清新的體溫,慢慢將最美麗的地方展露。當郭文文閉著眼、緊張地分開腿時,眼前的美麗景象立刻讓許平的呼吸有點急促了!少女的羞處呈現出一種鮮艷的粉紅色,特別鮮嫩,僅有的一點體毛宛如小孩的頭發一樣,又短又柔軟。兩片小陰唇還閉合著,像是沒有盛開的花蕾一樣;情動的愛液宛如清晨露水,讓這美麗的地帶呈現出一種晶瑩的美麗。

  「別、別看了……」郭文文緊張到小腹陣陣收縮,畢竟是第一次將美麗的處女地暴露在別人面前,而且不只是自己心愛的男人,還有其他的女孩子,這時她都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哪來的勇氣。

  「文文,你好美呀……」許平撲了上去,立刻吻住她的嘴,來個激烈的舌吻!趁著小處女意亂情迷時,他順手將百花油均勻地塗抹在龍根上,又捧了一把捂到她的羞處上,入手頓時感覺到此時的潮濕和火熱的溫度。

  「熱……」百花油的清涼和灼熱交合在一起,立刻讓郭文文的身體軟軟地抽搐起來,小手不自覺地抱住許平的腰,似乎有點承受不了這樣的刺激。這時許平也開始愛撫她的羞處,用嫻熟的手法激起她更加無法克制的情欲。

  手指輕輕地在濕潤的陰唇上來回滑動,一邊慢慢地將陰唇打開,一邊撫至敏感的小陰蒂,宛如一顆小黃豆般,硬硬的又很是火熱!捻、捏、按、壓、揉,一連串的手法別說是郭文文這樣的小處女,就算是成熟無比的少婦們都難以承受!

  「不、不要……好……」郭文文立刻被刺激得語無倫次。當許平一邊含著她的乳頭,一邊用手刺激她腿間最敏感的地帶時,少女的矜持已經徹底崩潰,渾身抽搐的快感舒服得讓她腦子一片空白,有點不敢相信男歡女愛的滋味會是如此猛烈。

  「啊……」在一聲聲的呻吟中,郭文文突然感覺眼前一片漆黑!一陣無法抵抗的快感讓全身每一個細胞都興奮得跳動起來,而那種感覺則讓她妙齡的身體徹底崩潰,當所有的感覺都集中在下身時,她已經完全失去思考的能力。

  「不,我、我,尿……嗚……」人生第一次的高潮來臨,郭文文粉眉微皺,滿臉都是情動的紅暈!她咬著下唇發出哭泣般的呻吟,年幼的子宮承受不了這樣的挑逗,在許平更加快速的揉按下,噴出一道道透明的愛液!

  是時候了。郭文文此時已被高潮淹沒,美麗的玉體覆蓋著激動的紅暈,正在本能地抽搐。許平也憋得夠久了,胯下的龍根早就想占有這個美麗的處女,趁她還在迷糊時,他挪好位置,將她修長的玉腿架到自己的腰上,握著龜頭磨蹭她濕潤的陰唇,興奮地欣賞小處女因為這敏感接觸而羞怯的表情!

  「殿下……」郭文文感覺有點天旋地轉,但也察覺到男人巨大的陽物逼近自己的下身,她無力地睜開眼,看見龜頭已經在小穴口時,莫名其妙地呢喃一聲,卻是閉上眼,沒有矜持掙扎。

  「乖,別再說話了!」許平馬上低下頭來和她親吻著,趁著她還沉浸在高潮之中,腰微微一挺,喘著粗氣說:「你忍一下,我們馬上就會在一起了……」

  「嗯!」郭文文害羞地點了點頭。盡管對於第一次還有點忐忑,但看到眼前這張熟悉的臉,想到那麼久的思念都會在這一刻變成現實,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喜悅和幸福。

  藥效開始讓情欲更加激烈,盡管如此,看著她羞怯含喜的樣子,許平還是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別太沖動。他和她溫柔舌吻,吻住生澀的小舌頭;在小處女嗚咽的喘息中,他的腰猛然往前一挺,瞬間感覺龜頭進入一個又濕又熱的地方!

  「嗚……」郭文文感覺身體被塞進一個火熱的硬物,整個人頓時僵了一下,不過好在潤滑足夠,點點的脹疼還是她能忍受的!

  「文文,我要來了!」許平見她緊張地抽搐幾下便愛撫著她,給了她充足的時間適應後,才喘著粗氣直起腰,感受龜頭前的那一層薄薄肉膜,帶著幾分興奮地說:「我們馬上就要在一起了,過了這一刻,你就是我的人了!」

  「嗯,輕、輕點……」郭文文有些緊張,知道女孩子的第一次會很疼,何況愛人的陽物這麼巨大,從小就柔弱的她雖然已做好心理准備,但還是不自覺地將目光看向在一旁面露關切、最疼愛自己的姨娘身上。

  「來了……」許平悶吼一聲,雙手抱著她的腿、腰,猛然一挺!瞬間感覺到沖破她最純潔的象征,整個龍根插入美麗的身體裡,被她濕潤又緊湊的陰道緊緊地包圍著,嫩肉的蠕動每一刻都十分有力,讓人能感受到這個肉體的青春活力。

  「啊……」郭文文疼得大叫一聲,雖然有百花油和高潮愛液的潤滑,但她還是個發育中的小處女,要承受許平的巨大尺寸也很是艱難!

  「文文!」小寶貝的擔憂眼神已經讓柳清韻有些心疼了,現在又聽到這一聲慘叫,心更是碎了,馬上掙扎著爬過來,一把抱住郭文文的頭輕聲安慰:「寶貝,等一下就不疼了,聽姨娘的,肯定不會再疼了。」

  「姨娘……」郭文文感覺下身紅腫疼痛,盡管眼睛有點濕潤,卻倔強得沒有流下淚水。此時她捂著嘴,很是自然地靠在柳清韻的懷裡,就像是等著媽媽疼愛的孩子一樣!

  「沒事吧!」許平也停下動作,享受處女陰道的緊湊,馬上湊上前去和她親吻著,雙手不停地愛撫兩團充滿彈性的乳房,想給予她更多刺激來緩解破身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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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香艷五飛

  一陣親熱的愛撫後,郭文文的疼痛總算緩解許多。這時許平也直起腰,見她的頭枕到柳清韻的乳房上,將雪白的寶貝枕得有點變形,心裡頓時燃起一陣難言的欲火,狠狠地咽了咽口水說:「文文,我要來了……」

  破身之後的疼痛沒了,有的只是初次承歡的腫脹;郭文文在儲秀宮內曾學過這些,害羞地點了點頭。看著男人的東西插在自己體內,多少還是有點難為情,她本能地抱緊柳清韻的手臂,似乎這樣能讓她感覺稍微好一點。

  九淺一深,輕柔地抽插幾下,每一次進入幾乎把小陰唇也帶了進去,出來時又可以看見翻出來的血色嫩肉,在愛液的滋潤下透亮艷麗,十分好看。許平試著動了幾下,欣賞小處女被自己享用的花穴,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滿足感!

  「文文,沒事吧!」柳清韻將郭文文緊緊抱著,雖然只是被女兒的頭發撩撥都會讓敏感的身體打個冷顫,但她臉上更多的還是對小寶貝的擔心!

  「沒、沒事……」郭文文的呼吸立刻有些急促,當那火熱的硬物在體內抽插時,除了不適外,還多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似乎很舒服,也感覺有點奇怪!

  「我要快一點了!」許平一看這娘倆的樣子,心裡的邪念更加濃重,猛地一把將郭文文柔軟的身體抱到懷裡,面對面用觀音坐蓮的姿勢開始挺動屁股,溫柔地抽插著,每一次卻頂得很深,沒多久就讓郭文文無力地趴在許平的肩膀上輕哼著。

  「妾身……」柳清韻見兩人下身每次相撞都有「嘖嘖」水聲,女兒現在顯然已度過那個最忐忑的時候,她抬眼一看男人眼裡火熱的欲望,哪會不明白他在想什麼,羞得馬上就想跑了。

  「過來!」許平眼明手快地抓住她的手,將她拉過來,一手抱著郭文文的腰,繼續抽插那緊湊的處女穴;另一手將柳清韻抱到身邊,一邊揉弄她的乳房,一邊吻著她的嘴,在她羞怯的抵抗中,慢慢地吸吮香嫩的小舌頭。

  「嗚……姨娘……」郭文文淺淺地呻吟著,當感覺到另一個一絲不掛的肉體靠過來時,她一邊隨著男人的抽插而喘息,一邊回頭一看,頓時有一陣異樣的興奮。近距離地看著最疼愛自己的人和自己最愛的人接吻,兩人的舌頭清晰地在空氣中互相糾纏著,這幅畫面馬上讓她的身體猛然收縮了一下。

  「文文……」柳清韻一看女兒的眼神中有著說不出的凌亂,被吻得迷醉的思緒立刻清醒了,驚得馬上就要推開許平。但是許平的力氣哪是她能抵抗的,他順手抱住她的腰,一邊插著郭文文,一邊玩著柳清韻的乳房,喘著重氣說:「不准走,今天我要你們都來伺候我!」

  「姨娘……」郭文文很是柔弱地輕喚一聲。共事一夫的事到底還是不可避免地發生了,雖然不想再吃醋,但她還是需要時間來適應!

  「文文……」柳清韻有些不敢看這個一向敬愛自己的女兒,因為這時不僅是看著她的落花夜、看著她和男人做愛,身體更是被這男人肆意撫摸著。

  「別想太多,以後的日子,我們會幸福地在一起!」許平一邊說著,一邊加快抽插的速度,讓郭文文原本的哀愁變成愉悅的呻吟,另一手也開始在柳清韻的身上摸索著。

  在柳清韻認命般閉上眼時,許平摸到她成熟的腿間,手指緩緩進入濕潤的小穴裡抽插起來。

  「啊……」三具肉體一起蠕動起來,母女倆呻吟的節奏也變得空前一致,許平興奮得眼都紅了。他猛然將郭文文推倒在床上,快速在她粉嫩的小穴裡狠狠進出著,突來的猛烈立刻讓她發出更加高亢的呻吟,嬌小玲瓏的身體也被許平撞得上下直晃,小小的乳房泛起一陣美麗的乳浪。

  「啊,不行……」一邊抽插身下的小美人,一邊將美麗的少婦抱到面前,許平幾乎讓她坐到郭文文的小腹上,他一低頭,啃咬著鮮艷動人的乳頭,插在她穴裡的手抽插得更加快速;瞬間的快感沖擊,讓柳清韻成熟性感的肉體也不停地抽搐著。

  三具肉體的喘息在一起交織著,汗水不停滴下,身體不停蠕動,看得旁邊三個小蘿莉目瞪口呆。除了巧兒早已見識過許平的荒淫,郭香兒和洛凝兒即使已經破瓜,但還是被眼前的香艷場景所震撼,腦子裡完全想不到性愛會如此激烈,因為她們的初夜都是富有情調,特別的甜蜜。

  「啊啊……不行,又、又來了……」郭文文有點受不了這樣的刺激,在一陣控制不住的呻吟中渾身一緊,子宮在收縮中又迎來一次高潮。

  「主子、文文,我……我……」柳清韻第一次在女兒面前做愛,現在也是有點承受不了,即使只是手指抽插也讓她快感倍增;聽到女兒的呻吟時,更是控制不住,又伴隨著這個節奏迎來高潮。

  母女倆一起抽搐著、痙攣著,成熟和青澀的小穴都流出火熱的愛液!許平這時也控制不住了,悶吼一聲,腰瞬間一麻,菊花緊緊地收縮著,在郭文文高潮的猛烈收縮中再也控制不住,馬眼一開,一陣火熱精液立刻澆到她蠕動的子宮上,讓高潮中的美少女忍不住又抽搐幾下。

  同時迎來高潮的三人身體一軟,倒在一起無力地喘息起來,互相擁抱在一起,體驗這欲仙欲死的滋味!這時許平往外一躺,龍根也從郭文文的處女穴裡抽出來,粉嫩的小穴立刻慢慢地閉合著,沒一會兒,男人的精液混雜著絲絲的處女血流淌出來,將床單打濕一大片。

  分不清是汗水還是分泌物,但皮膚能接觸到的地方都是濕的,空氣中的味道也十分濃郁。許平閉著眼,感到龍根還在因為這香艷的一夜而跳動著;雖然已經射了,但軟化以後卻更有活力!這時,他詫異地發現有只小手正顫抖著摸上自己的身體。

  睜開眼一看,原來巧兒不知何時已打了盆溫水過來,此刻正滿面艷紅地用毛巾擦著自己汗淋淋的身體和下身。見許平看向她,巧兒雖然情動,但還是嫣然笑了笑,帶著幾分俏皮地說:「小米姐姐不在,人家搶她的活干,你不介意吧!」

  「鬼丫頭!」許平寵溺地掐了掐她的小臉。盡管為自己惹過麻煩,不過小蘿莉還是滿可愛的,起碼再調皮還是很聽自己的話,此刻難得的體貼也讓他有些驚喜!

  「我也會……」儲秀宮裡學的還有伺候的活,郭香兒原本是個什麼事都不干的大小姐,現在也有樣學樣地拿來毛巾,為姐姐和姨娘擦著高潮後濕濕的身體,笨拙的動作以及有些不適應的青澀,讓兩女都羞澀得閉上眼。被看到高潮的模樣,似乎讓她們很不好意思。

  「那我干什麼呀……」洛凝兒有些不滿地湊過來,微微嘟起小嘴!

  三個小蘿莉雖然也情動不已,眼眸都偷偷地看向心愛男人的身體,不過此刻都用嬉鬧來掩飾她們的情動。在一陣歡聲笑語中為三人擦干身體,似乎這種工作能讓她們得到不一樣的樂趣,相互還有點小攀比,倒是爽了許平和這一對母女。

  一次搞定兩個,為她們拉好被子,許平抱著剛破身的郭文文說了一下情話,讓她們先休息一會兒後,馬上轉過身來。他邪淫的目光看向一絲不掛的三只小蘿莉,幼嫩的身體、嬌小的曲線、同樣白皙無毛的下身,還有可愛純真的表情!無辜的表情帶著一絲含媚的嬌嗔,這種天真的勾引早就讓人無法克制了。

  「我來了!」許平立刻狼吼一聲撲上去,一把將三個小蘿莉全抱在懷裡,感受著她們幼嫩身體的柔軟,色瞇瞇地笑道:「你們三個在旁邊看夠了吧?現在輪到你們了!」

  「誰、誰要呀……」洛凝兒羞怯地低下頭,盡管話語裡有點倔強,不過小手很,自然地抱住許平的腰。畢竟品嘗過男歡女愛的美妙,面對自己的男人,她當然渴望多一點疼愛了。

  「討厭!」郭香兒嬌滴滴地嗔怪著,含羞的小臉紅撲撲的煞是可愛!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有些難為情,帶著期待和說不清的情愫,閃動的一瞥,頓時讓許平興奮不已!

  比起她們的矜持,巧兒算是主動多了。和許平做愛的次數多,見識過這個主子的荒淫後,她也比較放得開,在三人打情罵俏時,早已跪到許平胯下,小手握住軟軟的龍根往嘴裡塞,柔軟的小舌頭殷勤地舔弄起來,一邊舔還一邊發出「嗚嗚」,的聲音!

  「爽呀……」許平大喊一聲,被巧兒舔得有點腿軟,他抱著兩個小蘿莉往後一躺,看著巧兒在胯下殷勤地為自己口交,喘息著說:「巧兒,你的技術愈來愈好了,被你這一舔,我都有點發暈了。」

  「嘿嘿,它開始硬了!」巧兒抬起頭來嫵媚一笑,純真的容顏卻帶著無比誘惑,小手握著龍根有幾分調皮,不過舔了舔小嘴唇的模樣卻是妖媚至極!

  「是呀,快舔!」許平一邊說著,一邊轉頭將郭香兒抱住,狠狠地吻上她的小嘴。郭香兒也是情動地抱著許平的脖子,幼小的身體使勁往上貼,柔軟的小舌頭迎合愛人的挑逗。

  「干嘛……」洛凝兒不滿地抱怨著,但幼小的身體還是被許平按到胯下,看見巧兒舔得津津有味,還用挑綠的眼神看著自己,她腦子一熱也湊了上去,小舌頭在龍根上胡亂地舔了起來。

  小女孩的攀比心態真可怕呀,不對,真偉大呀!兩條一樣幼嫩的舌頭為自己口交,這種感覺特別舒服!盡管身體的構造都差不多,但不一樣的對象所帶來的感覺卻完全不同。

  巧兒的口交技術已經很好,含著龜頭的時候完全沒齒感;洛凝兒則是稍顯生疏,感覺上像是在賭氣一樣,盡管很殷勤,但技術還是不行!

  許平吻完郭香兒,閉眼開始享受兩個小蘿莉的口交,有些意外的是,旁邊喘息的小蘿莉只是休息了一下,猛地抱住自己的脖子,溫熱的小嘴含住自己的耳朵。

  「太子姐夫,這樣舒服嗎……」郭香兒一邊用小舌頭鑽著耳孔,一邊喘息著,奶裡奶氣的喘息聲鑽進耳朵裡,又癢又熱,讓許平都打了個冷顫!

  「舒服……」許平抱住她的細腰,手慢慢地往上握住可愛的幼乳,一邊玩弄著,一邊有些興奮地喘息道:「小香兒,剛才看我和你姐姐做愛,又和你姨娘親熱,有什麼感覺?」

  「感覺,香兒想要了……」郭香兒見兩女在胯下爭風吃醋,倔強的性格此時也發作了,馬上趴到許平的胸膛上,櫻桃小口有些胡亂地親著,小舌頭舔著許平的乳頭,有些青澀,但卻很認真。

  「啊……」許平也忍不住呻吟起來了!三個小蘿莉一起在身上為他口交,這種感覺簡直太瘋狂了;自己並沒有刻意調教,她們只是互相攀比卻爽了自己,真是幸運呀!

  「硬了!」巧兒舔了一會兒,見龍根已經徹底硬了起來,馬上笑了笑,套弄幾下,帶著幾分猶豫地說:「你們不行的,小女孩哪懂那麼多!」

  「我比你大一個月……」郭香兒立刻不服氣,小臉脹得紅撲撲的,馬上撲了過來,抓過龍根往小嘴裡塞,舌頭在馬眼上點著,一邊使勁地吸吮,一邊挑釁地白了她一眼!

  「誰知道你是不是騙人的!」洛凝兒也在起哄,見郭香兒含住龜頭,小手也占據龍根,不甘示弱地分開許平的雙腿,小嘴立刻吻上睪丸,像是在較勁般,使勁吸著。

  「嗤,小孩子……」巧兒不屑地哼了一下,品嘗著熟悉的男性氣息。她早就動情了,她悄悄遞給許平一個狡黠又討好的眼神,繼續和她們拌嘴,卻是趴到許平腿間,幼嫩的小嘴吻上菊花處。

  「死了……」許平激動得渾身都在顫抖,一陣陣抖個不停。這簡直就是要命呀!三個小蘿莉在胯下口交,一個吞吐、一個舔睪丸、一個舔菊花,盡管今晚來個大被同眠是陰謀中的事,但他沒想到竟然能刺激到這種地步!

  三個小蘿莉一邊互相白著眼,一邊比賽似的舔著嘴前的東西。巧兒雖然是一副很不屑的樣子,但也忍不住竊笑幾下。論起鬼主意,這兩個小丫頭哪是她的對手呀,沒幾下就被騙得團團轉!當然,助興的酒也有關系,不然她們這時也不會那麼主動,算是便宜許平了。

  「受不了了……」許平已經被她們逗得快要發瘋,忍不住立刻跳起,想都不想就抓起最近的郭香兒,雙手有些粗魯地分開她細嫩的粉腿。

  小蘿莉這時小臉俏紅,急速喘息著,顯然早就在期待這個時候。她沒做出什麼抵抗,任由許平擺弄她輕盈的身體,露出濕淋淋的小肉縫;小手緊緊地抱住許平的手,輕聲呢喃道:「姐夫……姐夫……」

  「小妖精,姐夫要干你!」許平紅著眼、喘著粗氣,一把抱住她的腰,將小穴套在自己的龜頭上,猛然一挺!巨大的龍根布滿三人的唾液後十分潤滑,一下子填滿這個幼嫩的身體!

  「啊……姐夫……好、好大……」郭凝兒的呻吟童稚而尖銳,猛然的進入讓她的小身子都弓起來,張大了嘴「啊啊」的喘息著!

  「小妖精,姐夫大你才喜歡是不是……」許平一邊喘著粗氣,一邊抱著她的腰,抱著她輕盈的身體上下搖晃,用她肉嫩緊湊的小穴套弄自己的龍根。粗重有力的抽插早就讓小蘿莉失去說話的力氣,伴隨著節奏發出迷人的嚶吟!

  「太子哥哥……太子姐夫……香兒……好酸……要、要死了……」

  郭香兒的呻吟更加沒有顧忌,長長的秀發在空中飛舞著,幼嫩的身體也不停蠕動。十幾分鍾的抽插之後,當許平將她壓到床上一頓如狂風暴雨般的沖撞時,小蘿莉已經呀呀叫了起來,緊抓著許平的肩膀,迎來今夜的第一次高潮。

  愛撫了一陣子,許平將她放下,小心翼翼地抽出依舊堅硬的龍根,在洛凝兒緊張而期待的注視下將她拉過來,分開雙腿一插,繼續美妙的活塞運動!這時巧兒也糾纏上來,緊抱著許平,用幼嫩乳房在許平的背上磨蹭,小嘴胡亂地親著許平的肩膀和脖子。

  三人一起蠕動著,沒過多久洛凝兒高潮來臨時,許平將巧兒抱下床,讓她趴在桌子上,從後面進入。在小魔女滿足而誘人的呻吟中,他享受著三具幼小身體帶來的不同快感。龍根使勁進出著,讓巧兒的呻吟變得有點瘋狂;還躺在床上的四個女人被刺激得都不禁有些臉紅。

  「主子,我、我也不行了……」巧兒在一陣有力的抽插下,呻吟著迎來兩次的高潮,愛液早就沿著她粉嫩大腿往下流。她的眼裡一片迷茫,可想而知這次群交給她的刺激也很是巨大。

  「真沒用,你這個小鬼頭!」許平嘿嘿一笑,見她閉著眼喘氣的樣子很是無力,心裡頓時升起一種自豪感。他用熊抱的姿勢一邊抽插她,一邊抱回床上,丟到床上讓她休息。

  「太子姐夫……」郭香兒在許平的懷裡呢喃著,高潮後的小蘿莉還有點無力,不過此時許平已經迫不及待地把她抱起來,朝兩女走過去,怪手忍不住先在她身上摸索起來。

  剛才的呻吟那麼激烈,誰還睡得著呀!郭文文和柳清韻此時赤身裸體地躺在同一個被窩裡,本來就不好意思,當小處女穴裡的精液流出來,散發出刺鼻的味道時,更是讓母女二人羞得不敢說話。現在又見許平抱著郭香兒走過來,即使是成熟了一些,但也感到一陣難為情!

  「嘿嘿,別裝睡了!」許平將被子一拉,貪婪地看著兩具美麗動人的肉體。還沒等她們反應過來,他一把抓住郭文文的大腿,對准她美麗的嫩穴猛地一挺腰,再次插進這個處女穴裡!

  「呀,輕、輕點……」郭文文原本的矜持立刻變得無力,害羞地看了一眼滿臉曖昧的妹妹和不好意思的姨娘,索性閉上眼,一邊呻吟,一邊迎接男人有力的抽插。

  等她爽過之後,許平馬上將郭香兒放在她的身上,用後入的姿勢繼續享受小蘿莉的身體。他看著姐妹相擁著在身下一起呻吟的模樣,興奮得都快要暴走了。這時柳清韻羞得只能裝睡,許平索性拉起她的手放在姐妹倆幼嫩的乳房上,有些強硬地讓她愛撫這兩對還在發育中的寶貝。

  「殿下……」柳清韻最後還是無奈地屈服在許平的淫威下,在姐妹倆羞澀的呻吟中趴到她們胸前,手口並用地挑逗著女兒的乳房,吸吮細嫩粉紅的小乳頭,帶給男人更加猛烈的視覺刺激!

  「這才乖!」許平笑咪咪地拍著她肥美的白臀,等到姐妹倆都在呻吟中高潮後,馬上拉著柳清韻讓她趴到姐妹倆身上,喘著粗氣說:「香兒,看太子姐夫干你姨娘吧!」

  「干死你們……」許平徹底紅了眼,粗魯地在她們身上來回抽插著!少婦的成熟、蘿莉的幼嫩、少女的青春,三具不同肉體帶來的快感交織在一起,相信任何男人都會發瘋;尤其她們還是以母女和姐妹相稱,禁忌的快感自然會讓人更加瘋狂。

  「不要……姐夫……」被姨娘壓著,幼小的郭香兒此時身陷情欲之中,已經什麼都不知道了,偶爾被插時身體一陣晃動、和姐姐磨蹭所帶來的快感讓她更加興奮。意亂情迷時,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吻了姐姐的嘴,只是覺得她的臉愈紅了,眼神也更加朦朧!

  香艷的一夜呀,整個晚上都在她們三人的肉體上蠕動著,第二次的精液射到郭香兒幼嫩的小穴裡時,許平又迫不及待地拉起柳清韻,興奮地命令她舔吃剛從她女兒身體裡出來,還帶著分泌物和精液的龍根。

  柳清韻也是被挑逗得無法思考,在這香艷的環境徹底失去理智,當著姐妹的面嘖嘖舔吃一番。當龍根再次挺起時,許平又將她壓到身下,一邊摸索姐妹倆不一樣觸覺的身體和乳房,一邊在粗喘中干著她們最是敬愛的姨娘。

  這一夜,三個肉體都在不斷蠕動中度過。許平也是第一次和這麼多人同時做愛,格外興奮,足足射了五次才無力地抱著不知屬於誰的大腿,以及不知道是誰的乳房睡去!

  媽的,老子是超人!許平眼圈都黑了,射完最後一次,天也亮了。他將大被一拉,和五個美人躺到同一個被窩裡,也不知道懷裡抱的到底是哪個小蘿莉、不知道手上摸的嫩臀是屬於誰的、更不知道現在是誰趴在自己腿上,小嘴還吸著自己布滿分泌物的龍根。

  荒淫的一夜呀,許平徹底累趴了,眼一閉,呼呼大睡起來,但腦子裡已經不安分地期待下一次的群交!

  請續看《流氓大地主》28
rickey1270 發表於 2012-10-26 21:36
第二十八集

內容簡介:

  太子大婚,一群不請自來的人湊熱鬧,連新娘進門順序都被搞亂,誰先誰後居然會影響朝堂局勢?這會兒竟連聖上都來插上一腳!

  成了皇親國戚的第一權臣郭敬浩受邀出使高麗,沒意識到皇家針對他的陰謀已悄悄展開;許平讓冷月帶著御用拱衛司的人馬跟上去,意欲嫁禍給高麗,好出兵鎮守邊關,防范契丹。

  暫代皇上處理朝政的許平快被奏折壓得喘不過氣,把童憐拉來當苦力。這晚偷懶一下,喝酒、賞雪,打個呵欠,走到了床邊……

第一章大婚?鬧劇!

  京城的十一月,秋天的到來讓空氣中多了幾分干燥的涼爽,整個夏季都在戰亂與警戒之中度過。戰爭過去,人們反而有點不習慣,原本頻繁進出的軍隊、隱藏在市井之間的密探,甚至是城門外駐扎的大批禁軍都不見了。雖然是象征和平的訊號,但多少還是讓人不太適應。

  十一月最隆重的事莫過於當今太子大婚,大明唯一的皇子從此將步入成人行列,其奢華程度甚至可以媲美當年聖上的登基大典。全城的百姓都放假一天,商部的人也走上街頭,分發糖果和糕點給孩童,將這一天徹底變成歡樂慶典。

  也正是在這一天,朱允文終於得到童憐獻上的立國大印。當親眼看見這個大明急需的榮耀時,貴為九五之尊的他也激動到語無倫次,心情甚至比自己初登大寶之時更加澎湃。因為從手持大印的這一刻開始,他就正式成為上天認可的皇帝。

  朱允文親自在誥命聖旨上一一蓋印,將初次的榮耀賞賜給兒子。一邊忙著為兒子准備大婚之儀,一邊又趕緊跑去皇陵告祭祖皇:從此大明不再師出無名,而是上天認可的天朝上國。有了立國大印,大明的強盛就沒有可以詬病的地方,也不會再有人抱著偏頗的眼光來看待這個崛起的王朝。

  東宮之內大宴群臣,推杯換盞格外熱鬧,太子門生幾乎成了這次盛宴的最主要招待者。雖說有不少人資歷尚淺,但在這一天卻是無所顧忌與老臣們打成一片。也許或多或少都有拉幫結派的嫌疑,但在這樣的大背景之下,自然沒有人敢去追究。

  太子受封以後一直沒住在東宮,但是按照規矩還是得在這裡擺上酒席以應群臣相賀。這時所有人都已經放松緊張的神經,戰爭帶來的拘謹也逐漸一掃而空。

  消沉過後的一場大喜更有價值,在這一天大家都開懷暢飲,共同慶祝大明的和平再次到來。

  太子府裡也是張燈結彩,巨大的府邸裡都是商部精心制作的各種花燈,到了晚上更是絢爛奪目。結束東宮內的宴席後,許平在府內設宴款待好友和一眾手下。

  東宮內的宴席是普天同慶昭告天下,而府裡的這一場已經算是家宴了,也正好把新娘們全都接過門來。

  不過按照宮裡的規矩,新郎官是儲君之尊,而這又是個男尊女卑的年代,接新娘子的工作當然不用許平親自出馬,他唯一要做的事就是款待好自己的賓客。雖然是家宴,不過賓客也都是來頭不小,太子府的熱鬧程度倒是不比東宮之宴遜色。

  學子和一些小官都在東院裡把酒言歡,此時倒不必有任何拘束。許平則是親自把貴客都邀到內庭,一邊和他們討論著所謂的國家大事,一邊談笑風生,氣氛倒也不錯。

  不過說實話,他穿著這樣隆重的衣服還是有點不太適應,再加上各種象征吉祥的配飾實在有點太過沉重。許平在別人的恭賀聲中,腦子都有點迷糊了。怎麼想都想不到自己竟然也會有成親的一天,就猶如第一次將女兒抱在手上一樣,喜悅伴隨著激動,真是讓他有點承受不住。

  “殿下怎麼了?”

  郭敬浩見許平在發呆,馬上笑呵呵地問一句。此刻他倒是紅光滿面,十分有精神。嫁了兩個女兒之後,他的身份就是國丈了。以他現在如日中天的權勢再加上與皇家的關系,他郭家要成為大明第一氏族,不過是早晚的事而已。

  “沒有,在想新娘子怎麼還沒來!”

  許平這時才回過神,看著眼前得改口稱呼岳父的老狐狸,笑瞇瞇地舉起酒杯。

  太子府外早早就簇擁了一大幫人,望眼欲穿地看著幾駕鳳輦在喜慶的吹拉彈唱聲中走來。胡同外都是圍觀的百姓和高興的小孩子,鞭炮聲中的歡笑,讓這個晚上顯得格外熱鬧。即使已經到了黑夜,但這一帶還是亮如白晝,誰都想看一下新娘子進門時的場面。

  朱允文御筆親封的新娘子一共八位,分別是趙鈐、程凝雪、藍小熏、郭香兒、洛凝兒、郭文文、姚露和朱雨辰。畢竟是第一次納妃,自然不能讓天下人有意見。

  礙於出身問題,一些女人也只能等到百姓對這件事的熱情過去以後,再悄悄地給她們名分。

  其實在朱允文的想法裡,八個可能還少了一點。本來紀欣月還興致勃勃地想在大臣們的女兒中多選幾個,不過選出來的那些真有種群魔亂舞的感覺,立刻就把許平氣得都快逃婚了。在強硬的反對之下,朱允文也沒有辦法,只能順著兒子的意。

  月初,阿木通的妹妹抵達京城,紀欣月一時興起也想把她點為太子妃。許平本來還有點心動,心想:依照阿木通的血統,他妹妹應該也不錯,感情可以之後再培養。想到草原野馬的風情,他就有點心癢難耐。

  不過當看到這匹野馬時,許平立刻把刀架在脖子上,跑到宮裡和老爹談判。媽的,這丫頭絕對是她娘偷人偷出來的!長得和她爹一點都不像,她家鄰居有最大的嫌疑!靠,就算遺傳基因出了問題,也不可能變態到這種地步吧!

  濃眉大眼、有力的雙眸、陽剛的氣質、渾身說不出的男人味,還有那性感的二頭肌。奶奶個熊!活脫脫是一只母猩猩,這種生物早就脫離六道輪回的控制。

  許平當時一看就徹底傻眼,腦子裡立刻明白一個事實:阿木通他爹絕對戴了綠帽!這還真是個奇跡的年代,人獸之間都可以有愛情的結晶,太不可思議了!

  朱允文本來還希望讓兒子再想想,畢竟這樣一樁政治婚姻可以拖延一下契丹大亂帶來的影響,不過當他召見過這匹草原野馬後,感覺整個人都憔悴不少,第一次捶胸頓足地為自己的想法和兒子道歉,聲淚俱下,場面十分淒涼。

  以他的話來說,他沒辦法想象一只小猩猩掛在身上叫爺爺的場景!紀鎮剛當時也看了一眼,以他的話來形容就是:這貨長得實在逆天!戎馬二十多年來他都沒有恨過誰,但當時真想一刀砍了她,這也算是替天行道、斬妖除魔了。

  “我這輩子從不打女人,但頭一次有想殺人的沖動!在我眼裡這已經不是女不女人的問題,關鍵是她根本不像人!”

  每每想起紀鎮剛紅著眼說出的這句話,許平也只能無奈苦笑。

  好在老爹算是正常男人,要是真的強迫自己娶她,二話不說,直接抹脖子算了。

  當晚便以讓她欣賞江南風光的名義,連夜送得遠遠的!美其名是怕她受到其他皇子刺殺,事實上是害怕這樣的妖物留在京城會壞風水。在這件事情上,父子倆的意見空前一致,就連原本還很興奮的紀欣月也是滿面蒼白地贊同,她大概也不希望抱只小猩猩當孫子吧!

  不過,想來想去,許平知道名分在這個年代不只對女孩子很重要,對女人來說也很重要。像林紫顏、應巧蝶她們,雖然表面上都是為女兒出嫁的事忙碌著,但偶爾也能從她們眼裡看出一絲羨慕,似乎是在羨慕女兒披上嫁衣,不過卻隱隱帶著一點說不清的落寞,這絲絲的惆悵也讓許平倍感愧疚。

  但這已算是皇家最大的寬容了,雖然許平的許多荒唐事都已經被認可,但總不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同時迎娶母女吧!這樣的話天下還不亂了套?那些所謂道德派的家伙又會出來指手畫腳;所以無論如何,朱允文都不允許太子大婚成為天下人的笑柄!

  再說,紀欣月對一些女孩的出身還是頗有微詞,例如魔教出身的巧兒和劉紫衣、自己的妹妹紀靜月還有侄女朱蓮池。如果她們都大搖大擺進門的話,那皇家的臉就沒地方放了。

  許平也知道這是老媽最大的忍耐限度,如果不是朱允文的寬容和恩寵,恐怕連趙鈴都很難進入太子妃的行列。雖說許平並不在乎出身或者地位的問題,但皇家也是要臉面的,要不是看在姚露多次救過自己的分上,恐怕連她都得不到這樣的機會。

  許平也倍感無奈,畢竟這第一次的大婚太引人注意了,不得不做出這種姿態給天下人看。

  這時,八頂巨大而又奢華的鳳輦大轎在護衛們的簇擁下慢慢走來,前方是宮女們提著花籃一路上撒著花瓣,後面是樂隊奏響歡快而又神聖的樂章。

  每頂鳳輦大轎都是八人合抬,精致的轎身、粉色的絲綢彩帶迎著微風輕輕地飄舞著,只能看見新娘們朦朧的身影,帶著幾分夢幻的色彩,立刻就讓四周的女孩們面露羨慕之色。

  龐大的送親隊伍,從東宮出來以後一路吹拉彈唱,圍觀過來的百姓幾乎擠得水洩不通。在皇家威望日漸高漲的現在,百姓們更是夾道歡迎,到處都是鞭炮的喜慶之聲!哪個女孩不想這樣風風光光地出嫁,成為一個興奮的新娘,這美滿的一切早就讓無數少女們不知不覺地羨慕起這場奢華的婚禮!

  “新娘來啦!”

  一看大轎愈來愈近,小米高興地笑了笑,馬上讓丫鬟們按照禮儀准備好,之前許平也想納她為妃,但可人的小姑娘這次卻堅決不肯。

  以她的話來說就是她沒那個福分,只要待在主子身邊當丫鬟就已經滿足了。小米一向溫順體貼,但在這個問題上卻很堅決,哪怕許平冷下臉來她都不為所動。

  小米也知道自己是罪人之女,不只身份低微,就連出身也不好,即使主子因疼愛而想給她一個名分,但這樣反而會成為別人斥責的對象。或許還是做個丫鬟比較好,起碼能一直陪在心愛的男人身邊,有了這樣的生活,其他一切也都不重要了。

  “注意警戒,別讓無關人等靠近!”

  冷月依舊在人們不注意的角落裡,像個幽靈般,不會讓人意識到她的存在。她閉著眼,冷冰冰的丟出一句話,御用拱衛司的人立刻點了點頭,悄無聲息地展開護衛的工作,銳利的眼神警惕地觀察著在場每一個人。

  “快、快,鋪花毯!”

  小米一看鳳輦愈來愈近了,趕忙帶著小丫鬟們忙開,清秀的小臉上帶著幾分緊張,主子把如此重要的任務交給她,讓她有一點不安。

  當大轎愈來愈近時,冷月才睜開眼,用有些復雜的眼神看了看今天的新娘子們。

  雖然曾經幻想過自己身披嫁裳和愛郎攜手的那一天,但她也知道這個想法很不切實際,她是個殺人如麻的人,在她手上凋零的生命多得連自己都數不清。

  御用拱衛司在世人眼裡又是心狠手辣的代名詞,身為其中的佼佼者,她自然也就失去正常女人該有的一切。自從拿起這把劍開始,殺戮就成為她陰暗生活中的主旋律!

  毫不猶豫地斬殺任何一個敵人,捨棄自己的生命,將皇家的命令當成唯一。這樣的自己,成為殺人機器的自己,還有正常生活的權利嗎?

  更何況……冷月感到心裡一痛,瞬間都痛得快無法呼吸了。看著兩頂郭家的轎子,更是無奈地歎息一聲。

  雖然皇後娘娘對自己沒有成見,甚至是恩寵有加,如果愛郎出面求情,以自己的功勞或許可以與他白頭偕老。如此也許可以暫時麻痺自己,與這些女孩一樣嫁為人妻,期待著為人母的欣喜與興奮。

  但是如果真的進入這個家中,她會不會因為一時的仇恨而揮劍相向,斬下這兩個仇人之女的頭顱?冷月不敢去想象,但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可能真的會那麼做。

  心裡這股恨實在太濃郁了,想放棄復仇根本不可能。想起冷家上下幾十口的人命,冷月無論如何都無法原諒郭敬浩。

  但是另一邊卻是深愛的男人,他對自己憐惜有加。身為一個女人,最幸福的事莫過於有這樣一個人陪伴。哪怕是自己報完仇後再愛上他也好,在錯的時間遇上對的人,愛和恨在心裡反復交織著。

  冷月此時也是心亂如麻,痛恨自己原本冰封的心被融化,也痛恨命運如此捉弄,讓自己不知道該如何去取捨!

  門前的轎子一一停下,只要進了這個門就意味著婚姻的開始,但這時卻出了亂子!本來進門的先後順序早已有禮部的人按照生辰八字排好,但是現在冊子卻不知道丟哪裡去了。

  誰都不敢小看這邁進門的小小一步,踏進門的先後可是預示著在家裡地位的高低。不少人急得暈頭轉向,在這個等級森嚴的年代,即使共事一夫,地位上還是有高低偏頗,進門的前後往往是最關鍵的一步。別說是新娘子,就連她們的娘家都會特別在意,也害怕女兒日後會受到其他人欺負!

  “怎麼辦?吉時就要到了!”

  小米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在這麼重要的關頭居然出這種亂子!她真恨不得咬舌自盡算了!這可是主子的人生大事,怎麼還出這種紕漏?

  但是找來找去就找不到冊子,派進去請示的人沒多久就回來了,帶回來的話卻是“看著辦”許平顯然很信任小米,這丫頭心思細膩,與各個女孩的關系都很好,相信她能處理好這一切。這樣想也許沒有錯,不過許平明顯低估了進門這一步的重量,也忘了這些女孩之間的關系雖然很和睦,但是她們身邊的人可就難說了。

  “藍姐姐,您好漂亮呀!”

  小米思來想去,在眾人的催促下還是大著膽子有了主意。第一個迎進門的自然是藍小熏,她剛為皇家誕下長公主,光這個殊榮就能艷壓群芳了,即使其他人地位再高也沒辦法有意見。

  產後的藍小熏沒有多少變化,只有比以前稍微豐腴了一點,但是光看這玲瓏的身材,誰都不敢相信眼前的美麗少女已經身為人母。此刻她身披嫁裝,十分動人,臉上更是帶著新娘子的喜悅和母親的溫柔,剛下轎時就已經美得讓人不禁多看幾眼。

  一身盛裝、眩目的婚禮早就讓她有些迷醉了,現在更是感覺如在夢中!

  “小米姐姐,都說了叫我妹妹!”

  藍小熏有些羞澀地嘀咕了一下,對於眼前這位體貼的女孩她還是很喜愛的。她終於正式嫁給自己的愛郎,對於今天的到來,她早就激動得有點暈了,此刻感覺腳步都有點發虛。要不是小米過來攙扶的話,恐怕站都站不穩。

  “應姐姐好!”

  小米松了一口大氣。這時應巧蝶也過來了,趕緊讓她將女兒接進府去進行其他禮儀,才又開始頭疼起第二個進門的人選。

  其實依照出身或者門當戶對來看的話,郭家姐妹和洛凝兒、朱雨辰都是實力相當。朱雨辰貴為郡主,母親是長孝公主,身後有刑部張伯君和御封大將軍劉占英的支持。不管是文官還是武將方面,都是硬實力派,再加上她本來就是皇族出身,怎麼算她都是最不好安排的!

  郭家姐妹更不用說了,朝廷現在只有郭敬浩這麼一個丞相。從公來說,郭敬浩現在是一人之下,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怠慢他的一對寶貝女兒肯定不行。再者,這對寶貝還是百花宮的人,有柳清韻的庇佑又牽扯到主子的師門。萬一惹惱了妙音這個半仙更不行,這兩位千金也難對付呀!

  洛凝兒這邊更不用說了,誰敢怠慢洛家的千金大小姐?光是一個驍騎大將軍洛勇就能壓死人了,即使郭敬浩現在大權在握,對他也還是畢恭畢敬。這位老者可是一跺腳就會到處地震的大仙,別說主子對他得恭恭敬敬,就連當今聖上都不敢怠慢。

  人家嫁孫女肯定是要風風光光過門的,出了點差池都不好交代!

  頭疼呀!小米都感覺有點頭暈了,第一次覺得原來這些勢力是這麼錯綜復雜!

  雖然看起來是很簡單的事,但是仔細一想,牽扯到的東西還真不少;而且現在身後又有一大堆官員在看著,這些人也或多或少都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該怎麼安排,她真是理不出頭緒。

  “怎麼了!”

  紀靜月哼著小曲跑出來。一看小米眼圈有點發紅,急得都快哭了,旁邊的官員和門生都瞪著眼,氣氛有點不對,問明事情的經過後馬上大剌剌地喊道:“別想了,第二個程凝雪!”

  “對、對!”

  小米這才松了一口大氣,拍了拍腦袋暗笑自己怎麼那麼笨,這小姑娘現在可是身懷六甲、正得皇寵之時!光沖著肚子裡的孩子,聖上和皇後娘娘就已經是最大的靠山,恐怕誰都不敢跟她爭。

  “小心,輕點……”

  程凝雪挺著個圓圓的小肚子。雖然披著蓋頭看不清楚容顏,不過一走出來時,胸前巨大的曲線就讓人群“嘩”了一聲。尤其是懷孕後豐滿不少,這一對豪乳更是讓不少女孩們慚愧得低下頭。

  “小米姐姐,沒事的!”

  程凝雪溫柔地笑了笑,馬上被林紫顏和幾個下人小心翼翼地攙扶進府,母女倆臉上都是開心的笑容。畢竟是第二個進門的,在她們的心裡,今天算是撿了天大的便宜。

  比出身、比地位甚至比才能,程凝雪都是最不具優勢的,不過肚子裡一旦有了皇家血脈,現在倒是沒人敢說什麼。畢竟她還身懷六甲,凡事都是要小心為上。要是不小心動了胎氣,恐怕龍顏一怒,到時候就不知道有多少人頭要落地。

  這第三位的名額自然是給了朱雨辰,現在連紀靜月都不敢說個“不”字了。因為不僅朱蓮池來了,劉占英這個新出爐的破敵大將軍也來賀喜,開朝第五位大將軍的名號自然壓得死人,何況旁邊還跟著張伯君這個黑臉鬼!這家伙沉著臉往這裡一站,連郭敬浩都不敢惹,誰還敢有什麼意見,反倒是比較好處理。

  “娘,我今天漂亮吧!”

  朱雨辰“咯咯”笑著,依舊十分活潑,一下子就跑到朱蓮池的懷裡。以她開朗的性格,倒不怎麼在意這些,反而是覺得其他人有點小題大作了。

  “參見郡主!”

  張伯君和劉占英相視一笑,馬上緩緩地行了個臣子禮。身為定光朱孝文的死忠派,他們自然是力挺先主之後,這樣的結果對他們來說已經很滿意了。

  “張伯伯好、劉叔叔好!”

  朱雨辰也很禮貌地回了個禮。在她的看法,這兩位就猶如定王府的家臣一樣,也算是親戚了。

  “好了,辰兒,咱們先進去吧!”

  朱蓮池的優雅和高貴早就讓不少男人直咽口水,此刻充滿母愛的一笑更是要人老命。或許她也察覺到氣氛不太對,就趕緊拉著女兒進府,臨進門時還感激地看了張伯君和劉占英一眼。

  “氣氛不太對呀!”

  劉占英滿意地笑了笑,只是回頭一看,此刻群臣的眼神都有點嚴肅。馬上拍了拍張伯君的肩膀,若有所思地說:“看來今天不只咱們有想法,都有點要開打的意思了!”

  “廢話真多!”

  張伯君哼了一下,冷漠地掃視一圈後轉身朝府裡走去,一邊走一邊漫不經心地說:“小郡主已經先進門了,其他的事我懶得管,只要別出亂子就好。”

  “你倒是隨意。”

  劉占英聳了聳肩,他本來也想看一下好戲,不過現在貴為大將軍,也不好和這些小輩在這裡胡鬧。遲疑了一下,還是跟著張伯君一起進了太子府。

  “鈐姐姐……”

  小米思來想去,真的很想讓一直照顧自己的趙鈐第四位進門,但是後面那四位也不知道會不會有意見?畢竟誰都在乎先後的順序,她們娘家的人更是虎視耽耽,自然她也怕有個閃失會得罪其他女主人。

  “沒事的,我最後進就好了。”

  趙鈐的聲音軟軟地從轎子裡傳出來,她也明白小米的難處。現在新娘中最有實力的是郭家姐妹和洛凝兒,姚露雖說有百花宮的支持,不過現在卻拼不過其他派系。思來想去,她還是不要去爭比較好。

  身為許平的第一個女人,初夜時雙方都是第一次,趙鈴得到的恩寵最多,也感受到愛郎深深的憐惜。她明白自己沒必要去爭這一時,不管什麼時候進門,愛郎都會一如既往地疼愛自己。

  因為趙鈴清楚,她的另一半並不是什麼迂腐的人,不會因為這個而有所改觀,她也不用因為這不必要的爭風吃醋而增加別人的煩惱!

  眼看吉時就快到了,小米還是拿不准主意。

  姚露是爭不過別人的,這點不用去想,但趙鈴和她感情最好,也是最疼她的女主人。於私她真的很想讓這位親密的姐妹先過門,不過身後的人都虎視耽耽。一個安排不好,恐怕自己會得罪太多人了,到時候連主子都會很難做人!

  身後的人不只幾個派系那麼簡單,雖說都是些小小官員,但卻是其他大仙的眼線。這時小米可以感覺到他們的眼光已經集中到她身上,灼熱到都快把她燒了!而且他們彼此之間似乎都開始有點摩擦,不像表面上那麼喜慶,隱隱有種暗流湧動的感覺。

  “真熱鬧呀!”

  這時一個灰衣素服的人走過來,給人感覺纖瘦又特別不起眼,說話甚至都有點結巴。匆忙的樣子怎麼看都像是個市井小民,完全不適合出現在這國之儲君的宴席之上。

  “國舅爺!”

  不少人都不知道眼前這人是誰,但是當有人喊出紀寶豐這個名字時,所有人立刻跪地行了個禮。眼前這人可是太子爺唯一的舅舅、金吾大將軍的獨子,雖說為人低調,看起來也沒什麼,但這個身份誰都不敢怠慢。

  紀寶豐呵呵笑著,示意眾人免禮後才走到門前後疑惑地問了一句:“怎麼?趙小姐還沒進門嗎?那我這聲舅舅什麼時候才能讓她叫呀!”

  “啊?”

  小米頓時大惑不解,這位大爺可是除了被拉回去配種之外,就一直待在天工部不見蹤影的!別說神龍見首不見尾了,就連見個腳趾都難,怎麼會有興趣出現在這種對他來說很無趣的宴席中。

  “小米姑娘好呀!”

  一看到他身後的一眾人,小米和紀靜月才總算明白。陳百萬、歐陽尋和張啟華,各自帶著商部的手下和家丁,攜著禮物前來賀喜。此時三人臉上空前和諧,互相都狡滑地笑了一下。

  雖說近日來為了爭權奪利,三家人在商部都斗得有點白熱化,但在這個節骨眼,歐陽尋到底老辣了一點,第一個做出妥協的姿態。一是怕三方再這麼斗下去,不只會耽誤商部的運行,更是會被被人抓住話柄。到時候不但會惹怒聖上,就連太子都會不快,最後肯定沒什麼好下場。

  畢竟是戰後重建、太子大婚的敏感時期,歐陽尋也不得不小心翼翼。連他都看得明白這道理,陳百萬和張啟華這樣的狐狸投胎當然也明白。

  三派人馬不約而同地安分下來,各自處理手上事宜;互相之間減少摩擦,也多了一些配合,一時之間倒算是和和氣氣,商部的運行總算恢復正常。在陳百萬加入後,運轉的速度更上一層樓。

  太子大婚,誰都明白進門前後的重要性,三方人馬雖然最近有所摩擦,不過在這件事上的態度卻空前一致,力挺商部的先驅趙鈴!

  陳百萬本來和趙鈴沒什麼交情,不過現在當了官之後立場也該有所改變。再加上商部的一切早期都是趙鈴一手掌握,潛移默化下他自然也有了自己的立場,出於敬佩,他自然也得站出來。

  歐陽尋這邊更不用說,要不是趙鈴一開始的周旋,他歐陽家也沒有今日的地位。

  碰上這樣的事,更是要一馬當先!

  張啟華這邊比他們更加賣力,畢竟當年商部的一手創立是張慶和趙鈴互相協助的結果,張家後人當然要維護這個榮譽,所以在這事上也不遺余力,想為趙鈴爭一口氣。

  雖說現在地位都很高,歐陽復更是有戰功在身,不過大家都明白,和其他人一比還是落了下風。錢財在此時很難拼得過權力,搖頭歎息時突然想起游離於六部外的另一部:天工部!怎麼說他們都狡猾得連狐狸都慚愧,三人都想起那裡還有一位舉足輕重的大神。一拍即合地商議一會兒,就馬上跑去請紀寶豐出馬。

  紀寶豐當時正在埋頭研究,這種事別說讓他去了,就連聽他都懶得聽!除非是當今聖上駕崩,不然的話想讓他參與這些麻煩事,基本上門都沒有!

  最後還是歐陽尋這老狐狸出了主意,哄騙他說什麼事關重大,要是趙鈴沒地位的話天工部說不定就不保了之類的,到時候恐怕連工匠們都沒辦法繼續研究下去。

  其他二人立刻心領神會地一頓哭訴,就差沒說他不去的話就拖家帶口去他家吃飯,這才把紀寶豐騙了出來!

  現在可好,三方實力相當,再加上張虎和林偉這時都跑出來力挺趙鈴,兩位資格最老的護衛此時反而高調起來。小米感覺眼前都有點黑了,頭一陣一陣的作疼。

  一向善良的她第一次有了殺人的沖動,真想把那個丟了冊子的粗心鬼砍死!要不是他的話,事情也不至於亂到這種地步!

  “怎麼辦?”

  小米的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將求助的目光看向紀靜月。

  “我哪知道!”

  紀靜月沒想到連紀寶豐這種成天足不出戶的阿宅也會跑出來曬太陽。此刻府裡可是坐滿各路神仙,郭敬浩這些人也在,洛家的人更是早早地就來這裡壓場子。

  雖說他們都一副不在意的樣子,但這裡肯定有他們的眼線在觀望著,絕對馬虎不得。

  “要不……郭家姐妹先進門吧!”

  趙鈴試探著說了一句,其實現在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想來想去人家是姐妹兩個,郭敬浩此時又是如日中天,謙讓一點或許會讓愛人好辦一些。

  “不、不,鈴姐姐先進!”

  郭香兒的大轎裡也傳出她童趣的聲音,顯得很是真誠又帶著幾分的不好意思:“您在太子哥哥身邊最久。您這時要是不進的話,我們哪好意思呀!”

  “沒錯!”

  洛凝兒在轎子內也出聲附和,過了一會兒又有點疑惑地說:“不過姚姐姐我沒見過,聽說她和太子哥哥出生入死很多次,好幾次都在鬼門關來回,要不……讓她先?”

  女孩們隔著轎子唧唧喳喳地謙讓起來,這倒是個和睦的好景象,不過小米可就沒那麼輕松了,她們雖然很隨和,看起來確實很和睦,但是身後這些虎視耽耽的人卻沒有半點松懈的意思,都咬著牙要爭取進門的順序。

  再說,有哪個女孩子會不在意這個,說不定人家只是隨口客氣一句而已,她要是當真的話,搞不好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氣氛越來越不對了,小米感覺冷汗都滴了下來!雖然最後謙讓的結果是讓郭家姐妹先進門,但她這時總感覺有些不對勁,似乎是有什麼殺氣彌漫開來,瞬間就讓冷得人刺骨,如同墜進冰窖裡一樣,像是要在剎那間將人變成屍體一般,陰冷得讓人毛骨悚然。

  回頭一看,小米的冷汗瞬間流遍全身,自己怎麼會忘了還有這一個不好解決的問題!

  這時冷月眼露殺氣地看向這邊,雖然美麗的臉上沒什麼表情,但卻有一種無聲的壓迫,冰冷的殺氣宛如水銀洩地一樣蔓延開來。

  別說小米了,此刻連御用拱衛司的人都感覺到像是有把刀架在脖子上一樣,從靈魂深處體會到那種讓人崩潰的冰冷!

  “哼!”

  冷月輕輕地哼了一下,明顯是不希望郭家姐妹先進門。她的眼神雖然空洞,但卻像是一座要將人吞噬的冰山一樣。

  如果她們姐妹倆真的先進門,恐怕這座陰冷的冰山就會瞬間雪崩。

  慘了、慘了,小米的心立刻就碎了。這還讓她怎麼安排呀!別說是先後進門的順序時間了,恐怕在這時候讓郭家姐妹先進的話,冷月說不定會當場殺了她們,或者也會順手殺了自己?以她對郭家的血海深仇,這時候絕對看不得郭家姐妹占半點便宜!

  “怎麼回事?”

  妙音小跑步出來,笑呵呵的模樣宛如快樂的小女童一樣,只是更不對勁的是身後還跟著呂鎮豐和陳道子。兩人都一臉笑瞇瞇,不過眼神一掃就讓其他人感覺到一種被野獸盯上的感覺。

  “前輩好!”

  不少人一看到呂鎮豐出來就趕緊謙卑問好。京城大亂時血手魔君的風采更是名動天下,而且他們也不知道妙音武功全失的事。現在看著這二人一起出來,不少人都想起兩位半神當時的風采,想起他們揚起手收割人命時的強悍,有誰會不害怕呀!

  “呀,小姚露要嫁人啦!”

  妙音咯咯笑著,完全無視其他人恭敬的表情。像個湊熱鬧的小孩一樣跑到姚露的轎子前,滿面微笑,不過卻是壓低聲音悄悄地說:“別怕,百花宮就是你的娘家。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我當然要來湊湊熱鬧囉!有你師伯、師叔在,沒人敢惹咱們。”

  “師祖!”

  姚露感動得眼淚都在眼裡打轉,語氣雖然恭敬,但卻激動得有點顫抖。她也明白新娘中只有自己最沒有依靠,百花宮不過是一個江湖門派而已,根本無法和權勢滔天的其他人相比!

  但是現在不只師祖來了,就連鬼谷的門人也都到齊。在這樣的陣勢下,其他人都得退避三捨,這也算是對自己最特殊的疼愛了。何況以師祖的性格,最討厭的就是這樣的凡塵俗事,也不愛湊這種無聊的熱鬧,現在卻為了自己把兩位鬼谷的強者都帶來了。她顯然是不希望自己被欺負,也是想向其他人宣示自己的夫君是鬼谷中人。姚露感動得搗住嘴,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了!

  “這丫頭既然是你的弟子,也算是我們鬼谷中人吧!”

  陳道子瞇著眼笑了笑,帶著幾分下賤地說:“不過嘛,徒子、徒孫嫁給咱們師弟,輩分可是占了天大的便宜囉!”

  “管那麼多干什麼!”

  呂鎮豐冷著一張臉,陰狠的目光掃視一圈,瞬間就讓不少人流了冷汗,馬上又將目光轉向小米,沒好氣地說:“不是說吉時快要到了嗎?趕緊把新娘都接進門,我還等著喝晚輩的喜酒呢!”

  “我也要、我也要!”

  妙音依舊歡快地笑著,不過此刻笑容稍微凝固一下,瞬間讓人感覺到骨頭都有點碎了!這兩位的高強不少人都是歷歷在目,此刻哪有人敢和他們爭呀!

  天呀,這是要玩死我嗎!看這樣子他們是來支持姚露的,妙音雖說對百花宮的事不在意,但她顯然也不想讓自己的弟子吃虧。此刻武功盡失,她卻把血手魔君這個妖孽拖來,陳道子這個鬼怪也湊起熱鬧,這是什麼世道!別說他們都是主子的師兄,就沖著這份修為也壓得死其他人了。兩位聖品高手往這裡一站,恐怕誰都不敢不給面子吧!

  “小米、小米……”

  在紀靜月的驚叫中,小米終於受不了接二連三的打擊,眼前一黑,徹底暈了過去!

  這……這也算是一種解脫吧!小米腦海裡最後只有這一句話,面對這樣的局勢,哪是自己一個小丫鬟處理得了的,恐怕叫主子親自前來他也會徹底投降,這一暈過去反倒是省事了。念頭一閃而過,小米就軟軟地暈倒在紀靜月懷裡。

  “小米!”

  趙鈐擔心地驚叫一聲!

  眾人立刻慌了,誰都知道這小丫鬟可是太子爺獨寵的對象,現在把她逼暈了,要是怪罪下來的話誰都擔當不起。冷月更是自責,小米總是在她最失落的時候安慰她,現在卻為了一時之氣將小米逼成這樣,真恨不能給自己幾個耳光反省一下。

  婚禮立刻亂了起來,亂得連新娘子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也不知道為了她們進門的這一腳,這個婚宴都快成戰場了。各種勢力錯綜復雜,彼此之間鉤心斗角,其慘烈的程度甚至比朝堂上的陰謀詭計更為凶猛!

  “小米、小米!”

  趙鈐也管不了那麼多了,還披著蓋頭就匆匆地跑下轎子,一把沖過去扶住小米軟軟的身子,著急地問:“沒事吧!”

  小米依舊軟軟的昏迷不醒,其他人都開始感到驚慌,唧唧喳喳地討論起來。趙鈴一看這混亂的場面,粉眉微微皺起,抬起頭來嬌喝道:“慌什麼?都給我安靜下來!”

  雖然聲音柔弱得很,但此時卻是鏗鏘有力,讓人不敢忽視。趙鈴雖然溫柔可人,但卻是相當有魄力的女孩子!眼看情勢徹底亂了,她此刻也管不了那麼多,趕緊讓紀靜月抱著小米回去休息,自己則留下來指揮婚禮的婚儀。

  “這樣好嗎?”

  陳道子看她鎮定自如地指揮著,一臉佩服的神色!這年代的女子,這麼有膽量的可不多見,即使手無縛雞之力,但給人的感覺卻十分堅強!

  “別胡鬧了!”

  呂鎮豐淡淡地看了一眼,手一背也進到府裡,這樣的事他本來就沒興趣去攪和。

  “好象有點過分了……”

  妙音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趕緊和他們一起跑進府裡。

  最後,所有人都見識到趙鈴的魄力,也明白她為什麼能如此得寵。能在早期的時候一手掌握商部和天工部的組建,即使現在已經忙不過來,但能力之強也不容小覷!現在別說是新娘們,就連她們的娘家人也都瞠目結舌。面對趙鈴井然有序的安排,都不敢放半個屁,根本沒有剛才虎視耽耽的威風!

  “你們先進去,別在這裡湊熱鬧!”

  趙鈴隱隱有點生氣,一場婚禮卻成了權勢的比拼。心情不好,一說起話更不客氣,也不管門前是大神還是小仙,眼一瞪也沒給他們好臉色看。

  “姐妹們,我們一起進門吧!”

  將場面穩定下來後,趙鈴這才來到轎子前,對四位還沒進門的新娘笑了笑,伸出手說:“大家都是姐妹,不用分什麼先後了。以後我們一起相夫教子,一起好好地經營這個家吧!”

  大方的態度也贏得不少人的贊許,其他女孩子早就被這種氣質折服,紛紛走出鳳輦,五人手牽著手一起走進府門。趙鈴的冷靜和聰明頓時贏得滿堂彩,也為這出鬧劇畫上最完美的句點。

  “好!”

  人群中有個喝彩聲顯得更是高興。一身便服的朱允文,一邊拍著手一邊走來,爽朗地笑道:“不愧是我看上的兒媳婦,有魄力、有膽識,連當朝三品大官的面子都不給,當我皇家的太子妃再合適不過!”

  “參見聖上!”

  眾人一看朱允文微服前來,趕忙跪地行了個大禮!

  身後跟著林遠和張叢甲,朱允文笑呵呵地走到趙鈐的面前,贊許地點了點頭說:“不錯嘛,這樣的場面一般女孩子可受不了!趙鈴果然心思巧妙,這麼快就化解了危機,我的眼光果然沒錯。”

  “陛下!”

  趙鈴被誇得俏臉一紅,微微撒嬌地說:“您來之前怎麼沒先說一聲,我們好出門迎接!”

  “哈哈,我也是一時興起!”

  朱允文揮了揮手,和規規矩矩的趙鈴笑了笑。看到緊張得連大氣都不敢出的兒媳們,開玩笑說:“今天要不是有人和我說,我都忘了兒子今天成親。老了,記性不好!”

  “您真愛說笑。”

  趙鈴笑了笑,馬上和其他人一起將朱允文接進府裡。

  太子府因為九五之尊的到來,將婚宴推向一個新的高潮!歌舞升平、把酒言歡似乎成了唯一可以做的事情,此刻大家都忙碌著結識朋友、拉攏關系,真心賀喜的人也是舉杯對飲,與知己者小酌幾杯亦是人生樂事!

  不過這時,東院前廳裡,張虎和張叢甲卻是守在關得嚴嚴實實的門口。爺孫倆互相大眼瞪小眼,頭上都布滿冷汗。感覺上不只菊花很緊,連蛋蛋都有種抽搐一樣的疼,恨不得切掉耳朵,不去聽屋裡傳出來的歇斯底裡叫罵聲。

  “你這個渾小子造反呀!居然帶人劫了老子我的銀子,你是不是不想活了?老老實實把錢給我交出來,不然我立刻叫禁軍抄了你的家!”

  “給我滾!別在這裡大吼大叫,老子今天成親你過來湊什麼熱鬧?砸場子是吧!抄就抄,誰怕誰呀!等你死了還不都是我的,現在分那麼清楚干嘛!”

  “靠,你是巴不得我早點死是不是,有你這種兒子嗎?我拼死拼活還不是為了你!何況今天你可是收了不少的賀禮,商部那些人出手比對親爹還孝敬,你這小子肯定大賺了一筆,分贓!趕緊分贓!”

  “少跟我來這一套!我可沒說要你早點死,居然還敢和我說這件事。上次我拍賣行開業時,你他媽連坑帶騙地吞了他們幾十萬兩銀子,怎麼沒見你和我分過!”

  “你這個龜兒子,還錢……”

  “靠,你忍者神龜呀!沒事罵自己干什麼!你想當老王八嗎?”

  屋裡的爭吵異常激烈,張虎聽得心髒都有點快要破裂了,看著旁邊一樣滿臉無奈的張叢甲,有些嘶啞地問:“叔爺爺,請問您有沒有能把人毒聾的毒藥?”

  “沒有!”

  張叢甲感覺心肝脾肺腎裡找不出一個不疼的器官,現在更是面無血色,看了看張虎腰間的大刀,有點呆滯地說:“那個……小孫兒,你那把斷月似乎滿鋒利的,要不,你朝我脖子上抹一下!”

  “我渾身無力……”

  張虎面色木訥,屋裡的爭吵似乎又升級了!

  “我不想活了……”

  張叢甲都快掉淚了,屋裡似乎開始傳來打斗的聲音了!
rickey1270 發表於 2012-10-26 21:36
第二章皇家之事!

  迎來新皇登基的第一個大年,京城入冬以後,北方干燥的寒冷讓一切都少了一點生機。干枯的樹葉在寒風中搖搖欲墜,光禿禿的樹枝在山野之中總感覺有一點淒涼。

  即使門外小雪飄落,為這個寒冬又點綴了幾分詩意,但忙於生計的人們沒有偷懶的空閒。每一日的柴米油鹽、每一日的溫飽,都讓他們不得不辛勤勞碌著。

  京城的大街上依舊人來人往十分熱鬧,不同的是,大家都穿上厚厚的棉衣,抵御著讓人骨頭都感到發顫的寒風。

  地大物博的華夏大地,有很多地方都陷進冬天的蕭瑟,唯獨京城是無論任何季節都會處於熱鬧之中。

  此時城內依舊車水馬龍,而城外的大批工程也在如火如荼地進行著。對於一些比較新穎的建築悄悄拔地而起,百姓們都好奇地圍觀著,不知道這位一向標新立異的太子爺又要耍什麼把戲!

  因為前陣子大火過後的城南重新建設,出現在人們視線裡的都是一些比較奇怪的東西。比如說酒吧,就讓不少的酒鬼過了癮,也體會到全新的感覺;而皇家拍賣行的崛起、大規模賭場的開業,也都讓人耳目一新。

  厭倦了骯髒和不規則的小賭坊,賭徒們紛紛如潮水般湧入。事實證明,不管是哪個新興的行業,都受到空前的吹捧。

  商部教坊司的賭場和青樓開始在華夏遍地開花,各地一些比較敏感的商人,也紛紛模仿酒吧的模式開始新的經營。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新的產業能帶動新的經濟,也能解決大部分就業問題,帶來的蝴蝶效應強烈得讓朝堂之上的人都震驚不已。

  尤其是大災過後的地方,新的行業如雨後春筍般萌發,不少難民都成了新的勞動力。

  其中受益最大的自然是戶部,少了許多哭窮的奏折,這幫一向摳門的大老爺當然是樂壞了。一向比較低調的他們,甚至公然幫助太子派系在朝堂上打壓保守派的反對意見,立場轉變之快倒是讓許平吃了一驚。

  現在京城外其他新興產業也在加緊建設,不過並不是商部之人興奮期待的新工程,也不是能讓他們賺大錢的新產業。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一向以鐵公雞著稱的太子爺這次竟然會大手筆自掏銀兩,要建大明最大的五所院校,還美其名稱其為最高學府:皇家五院!

  顧名思義,這五所院校全是隸屬皇家之下。禮部本以為有機會可以賣弄一下學問,老頑固們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但是當御筆親書的牌匾掛上去時,他們一個個都愣了。這些學院完全顛覆世人的想法,根本不是供人讀聖賢書的院校。

  皇家工業、商務、政治、軍事、經濟,五所學院的名字讓人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沖擊!

  這年代的學院哪個不是教人讀聖賢書的,現在這種專門教其他類別的學院,對他們來說實在是天馬行空,一時之間真有點接受不了。很多人甚至認為這是有辱聖人之道,根本就是在玩物喪志!

  禮部本來就被打壓得幾乎沒有說話的權利,再加上皇權死忠派的成有竹成為尚書,更是讓他們感覺顏面無存。抓住這個機會當然是大爆發了!

  這次連成有竹都有點壓不下去,一幫老頑固開始在朝堂上哭爹喊娘,嚎得十分用力,仿佛不是許平在興風作浪,而是他們家祖墳被挖了一樣。

  一段時間下來,朝廷上圍繞著太子府愈來愈頻繁的動作,和商部日趨成熟的運轉,展開激烈的明爭暗斗。雖然商部的擴張愈來愈順利,三個老狐狸一聯手確實是事半功倍,不過教坊司壟斷青樓和賭場的擴張,也觸犯到不少的地方利益,一時之間也是惹得怨聲載道。

  對於這樣的混亂局面,朱允文選擇“家事、國事、天下事,關我屁事!”

  的態度,直接躲到一旁看著這群魔亂舞的畫面,有點幸災樂禍地看兒子到底要怎麼解決!上次許平帶人搶劫的銀兩,最後他還是要不回來,現在感覺是有一點報復的意思。

  好在許平現在羽翼也豐滿了,雖然郭家的利益也受到損害,但身為太子泰山的郭敬浩也分得清利弊,馬上跳出來支持太子派系。

  成有竹壓不住手下的人,索性就當啞巴,不過張伯君臉一板,不講理地支持也嚇了其他人一跳,歷時將近一個月才把這股反對浪潮打壓下去。

  朝堂上算是回歸平靜,而經歷了大婚的許平也感覺成熟許多。程凝雪還在宮裡養胎,而且趙鈴這小丫頭終於也身懷六甲,被接進宮了。

  雖然每天都在忙碌著為大明勾勒一幅最美的藍圖,不過有眾多美人的陪伴,閒下來時逗弄一下可愛的女兒,倒也樂得合不攏嘴。

  京城外,香山之上一座小別院裡,不同於外面冰天雪地的蕭瑟,這裡的一切反而充滿了生機。梅花在雪中傲放,門前的竹林依舊青翠,巨大的松樹落滿雪花,更是美不勝收。

  小小的別院雖然地方不大,但卻布置得井然有序,給人一種十分優美又愜意的舒適。一切都簡單樸素又充滿韻味,可以看出主人的品味十分獨到。

  小院裡,木制的小屋之中,雖然大門敞開,但卻感覺不到北風的寒冷。在屋中央鏤空的石凹上,一股火苗正在慢慢地燃燒著,陣陣暖風驅散冬日裡的寒意,給人一種暖洋洋的舒服感覺,愜意得幾乎都想就地躺下,懶散地享受這冬天裡的一分溫暖。

  篝火上架著一個鐵鍋,只有一鍋熱水在慢慢地沸騰著,鍋中央一個精致的瓷瓶在熱水中浸泡著。

  許平脫去身上沾滿風雪的披風,盤腿坐下後,看著鍋裡溫著的酒瓶笑呵呵地說:“你倒是會享受,在這種鬼天氣裡喝點熱的酒水,確實是舒服!”

  一旁的木制屏風散發出一種自然的香氣,一位白衣素顏的佳人正從屏風後緩緩走過來。沒有任何花俏的紋飾,只有純淨的白色素服穿在身上,多了一點不食人間煙火的飄渺。

  美麗的容顏雖然沒有任何妝容,但光是五官組合起來的美艷就足以傾國傾城,一頭烏黑秀發隨意地盤了一下,在簡單中又多一種優雅的韻味,讓人一看就有種清新的感覺。

  童憐手捧著一小盤糕點,不可方物的容顏上帶著淡雅微笑,緩緩將糕點擺在許平面前,才一邊拿來酒杯斟酒一邊溫聲細語地笑道:“您倒是沒事找事,京城裡生活多好,怎麼跑到這裡受罪來了!”

  “有點累了!”

  許平搖著頭笑了笑,新婚之夜第一次喝得趴下,連洞房的能力都沒有,確實夠鬱悶的。

  這幾天藍小熏和寶貝女兒也被接進宮去,閒來無事才到她這裡坐一坐、聊一聊天,感覺倒是滿不錯的。

  津門叛亂結束以後,周雲濤的娘子成了童憐的代罪羔羊,獻上立國大印為她保住一命!

  盡管這一切童憐都看得很淡,不過許平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很高興,或許有時候他真的需要一個能攀談的知己吧?安靜、聰明又心思玲瓏的她是最適合的對象,和她聊一聊天,就能讓自己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輕松。

  本來以他滿心的仇恨,真的很想將童憐殺掉,卻又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就是有一種不捨,不捨的不只是這不可方物的容顏,更多是因為她的聰明才智。

  所以許平才在這幽靜的大山上為她建築這麼一座別院,派樓九的手下在這裡守衛著,說是居住,其實更像是軟禁。

  這場叛亂之中,最大的兩個威脅反而不是紀龍。表面上周家軍橫行一時的強悍確實讓人記憶猶新,尤其是當周井和洛勇斗法時,又抗衡著那麼多路的朝廷大軍。

  平心而論,許平對於周家軍的軍風還是抱著敬佩的態度。雖然最後周井在牢中被賜死,但兵部的人還是為他求了個全屍,畢竟這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帥才。

  周井的死訊被隱瞞得很緊,這位被朝廷打壓一生的沙場大將,最後死時卻是含笑而終。雖然這是一場叛亂,但卻讓人見識到他統率兵馬的才能!

  94洛勇也親自祭拜他,似乎有種惺惺相惜的惆悵。以他的話來說,周井唯一比不上四大將軍的地方,就是他晚生了十多年。

  對於周家軍雖然是褒貶不一,但周雲龍和周井這兩位周家兩代的將才,還是得到最大的認可。

  而在暗地裡的童憐,不僅鋪設巨大的情報網,拉攏各式各樣的人才,更組織了讓京城兩度大亂的強大勢力。這樣的才能讓人側目,更一度讓人寢食難安。

  雖然一切都在暗地裡進行,但是朝廷並不希望這樣的消息傳出來,因為這樣會讓許多大官感到丟人!

  “女子無才便是德”這個思想似乎在童憐和趙鈴出現後已經有點動搖了,或許他們也開始有所反省,但是卻頑固得不肯承認這個事實。

  盡管兩度大亂時不少人都心有余悸,但是這傳統的老思想卻讓他們拒絕去承認女子在這個時代的地位。

  “真有這麼輕松?”

  童憐溫婉地笑了笑,帶著幾分頑皮說道:“您就不用說這些客套話了,現在誰不知道太子府在各地興風作浪,都忙成這樣了還抽空跑到我這破地方來,准沒什麼好事!”

  “懶得和你解釋!”

  許平有些玩笑地白了她一眼,總覺得和童憐在一起分外輕松,不用顧忌話題,又彼此知無不言。

  雖然不知道她的態度為什麼會對自己那麼好,但這種融洽的氣氛最讓人感到輕松,也就沒必要去深究太多。

  “冷月姑娘沒來?”

  童憐說話時眼睛瞇了一下。有一種亮光一閃而過,又馬上消失了!

  “我派她去江南辦點事了!”

  許平輕描淡寫地回應一句,讓人感覺有點敷衍。

  “江南,我看是東北吧!”

  童憐搖了搖頭,直直地看著許平,帶著幾絲頑皮說道:“近日聽聞郭大人受邀出使高麗,當今的第一權臣出京當然是風風光光的,想必冷月姑娘不會錯過這樣的熱鬧吧!”

  “你很討厭!”

  許平沒有否認,而是笑罵道:“明明心裡比誰都清楚,但是每次都是等我撒謊以後再來戳穿我,這樣很傷人自尊好不好。”

  “誰叫你不老實!”

  童憐也不甘示弱地白了一眼。水眸輕輕一瞥,頓時給人一種說不出的誘惑。此刻兩人的語氣輕松得簡直像多年的知己在攀談一樣,更多的是如玩笑般的互相打擊。誰能想到,在半年之前,彼此之間還是恨不得殺之為快的對象。

  “先不說這個了。”

  許平咳了一下,抿了口酒後滿面肅色地問:“上次我給你的那些奏措和情報都看了嗎?”

  “我就說你沒安什麼好心眼。”

  童憐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柔弱的眼神瞬間讓許平都有點發軟,她滿面委屈地說:“把我軟禁在這種破地方,一天到晚都是粗茶淡飯,還要我在這裡為你出力。早知道這樣的話,當初你還不如給我一刀算了!”

  “少來!”

  許平也沒好氣地哼了一下,抱怨道:“好歹你也考慮一下我的立場好不好?要是被人知道菜市口殺掉的童憐被我掉包那還得了!再者,粗茶淡飯可都是你自己要求的,我不信你說要吃大魚大肉,樓九敢說個不字,栽贓陷害這種事我可比你在行!”

  “哼!”

  童憐宛如一個耍小脾氣的女孩一樣,嘟著嘴哼了一下,才徐徐地說:“一天到晚在這裡,我都快憋壞了!唉,算了,先不說這個了,你覺得情報裡有什麼可疑的地方,還是說你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

  “就是沒有才奇怪!”

  許平搖了搖頭,最近試探著把一些不重要的情報和奏折交給她看,童憐卻能從中分析出一些朝廷沒有掌握的情報。

  童憐可怕的洞察能力別說讓許平瞠目結舌,就連朱允文都感覺到一種毛骨悚然,要是當初紀龍有這樣可怕的智慧,恐怕大明真的得改朝換代了。

  “很簡單呀,有什麼奇怪的!”

  童憐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笑瞇瞇地說:“從商部提供的那些物資調動和貿易品種的數量來看,馬上就要開打了。看樣子金刀可汗是撐不過這個冬天,而且似乎不只契丹內亂,除了十龍奪嫡之外,似乎也拉攏了外來的勢力。”

  “誰的兵力最強?”

  許平眉頭頓時皺了一下,前段時間阿木通確實有來信希望太子府能出兵幫他,不過許平斷然拒絕。如果貿然出兵,到時候招惹來契丹王庭的不滿就很難對付了。坐山觀虎斗始終是最有把握的事!

  “按照目前來看嘛……”

  童憐狡黠地笑了笑,瞇了瞇眼說:“你的合作伙伴四王子阿木通應該是兵力最強的,而且在王庭上也有不少的老臣支持,看樣子希望應該是最大的。但是其他的王子不知道有多少後援,所以結果不太好說。”

  “是呀!”

  許平歎息一聲,整個人無力地往後一倒,苦笑道:“似乎大明內部一太平下來,所有邊線都要戰火再起了,這樣一來到底什麼時候才會結束啊?契丹這一打,恐怕整個北方會徹底大亂,到時又得費時費力去應付,真無聊呀!”

  “你不只無聊,還有別的想法吧!”

  童憐輕輕地挪了一下,又為許平斟滿酒,溫柔的笑道:“我認識的太子可不是個頹廢的人,什麼機會在你眼裡都是可以撈錢的。有好處不占是王八,可是您的做人真理,不知道現在你又打算怎麼大發橫財呢?”

  “想法有一點,但還不成熟,以後再說!”

  許平沒好氣地哼了一下,見她慢慢地挪過來,一股清新的女兒香也迎面撲來,立刻就有些心跳加快。盡管他對於童憐一直是視為知己,但如此近距離接觸,不可否認她的誘惑對於男人來說還是太過濃郁了。

  “是嗎?”

  童憐無所謂地搖了搖頭,突然趴在許平身邊,雙手撐著頭,看起來十分俏皮,笑瞇瞇地說:“我們來打個賭好不好?”

  “賭什麼?”

  許平有些不好意思地別過頭去,迷人的容顏近在眼前,如此秀色可餐讓人覺得心癢難耐,何況是這樣孤男寡女的情況。但對於童憐,心裡總是像打翻五味瓶一樣復雜。

  這個女人聰明得讓人敬佩又恐懼,論起容貌更是國色天香。得到這樣的一個佳人固然是最好的賢內助,但她卻是紀龍的女兒,叛亂中不可或缺的可怕人物!

  即使現在再怎麼輕松,也讓人不得不防,因為許平也搞不清楚她對自己的態度為什麼會那麼溫和。

  再者,人總是有矛盾的地方。一個才色雙絕的女人誰不喜歡,但是她的身份卻是無法公之於眾,甚至於在世人的眼裡她已經是個死人了。

  占有她這個想法不是沒有,但許平知道,以她的聰慧,她絕不是那種輕易就范的人。本能上雖然想占有她的肉體,但從另一個層次來想,許平更希望得到她的靈魂!

  “賭你的冷月娘子能不能殺得了郭敬浩!”

  童憐眼一瞇,一看許平竟然有些扭捏,反而“咯咯”笑了起來,嫵媚一笑說:“怎麼?還怕我吃了你呀!”

  “呿!”

  許平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隱隱感覺到的體香讓人心亂如麻。刻意保持一下距離後,才閉著眼沉思一會兒,搖了搖頭說:“我覺得……應該不能吧!”

  “為什麼?”

  童憐略微有點驚訝,不過還是好奇地問:“她去刺殺郭敬浩,肯定是得到你的准許。御用拱衛司的人個個都是身懷絕技的高手,以前我覺得最難纏的就是他們,難道你覺得以冷月姑娘的身手會失敗嗎?”

  “不是!”

  許平搖了搖頭,苦笑著說:“反正我賭她殺不了,你呢?”

  “沒辦法,那我只能賭她成功囉!”

  童憐咯咯笑了起來,有點調侃地說:“你最近聰明了很多嘛!我本來也想賭她殺不了的,這樣一來就沒辦法了。賭約是我先說的,現在只能看會不會有奇跡出現。”

  “是嗎?賭什麼?”

  許平有點心亂如麻,略顯煩躁地問了一句。

  “這個嘛……”

  童憐瞇著眼笑了笑,猶豫了一會兒後,有幾分不好意思地說:“反正我沒什麼值錢的東西,輸了的話怎麼樣你說了算!至於贏的話,我想出去走走散散心,不放心的話你可以看著我!”

  “這麼簡單?”

  許平倒是有點詫異。

  “就這麼簡單!”

  童憐很是認真地點了點頭,但卻是苦笑著說:“不過我覺得我輸的機率比較大,所以不抱什麼希望了。”

  “童憐……”

  許平的聲音有些嘶啞,帶著一點掩飾不住的痛苦,閉上眼後皺著眉頭說:“你聰明得讓人有點討厭!”

  “我可看不出你有喜歡我的地方。”

  童憐嘀咕了一下,頗感興趣地看著許平,略帶好奇地問:“我倒是有點不明白,你費那麼大力氣饒我一死干什麼?一刀解決干淨利落不是更好,我可是紀龍的女兒,你就不怕我偷偷暗算你嗎?比如下個毒什麼的……”

  “不怕!”

  許平沉吟了一下,堅決地搖了搖頭。

  “為什麼?”

  童憐的聲線帶著一點顫抖,也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有一絲絲激動。

  “不知道!”

  許平還是搖著頭,這是最真實的答案。雖然總是告訴自己得防備,但卻不知道為什麼,對於這個曾經想殺之後快的仇人,卻有著說不出的信任感。

  “是嗎,好理由。”

  童憐嫣然笑了笑,坐到門前看著窗外的皚皚白雪,美麗的眼眸裡有幾分的閃動,笑盈盈地說:“你真是個奇怪的人!”

  “你也不太正常。”

  許平沒好氣地回敬了一句:“話說我們倆坐在一起喝酒本來就不對勁好不好?你也不找點機會弄死我,難道現在毒藥都漲價了?還是說你連買把匕首的錢都沒有,說得好象你比我正常似的。”

  “我忘了,下次有機會再說吧。”

  童憐回過頭來,給許平一個動人至極的微笑,小臉上帶著幾分動人的紅暈,輕聲地說:“活到現在,才知道什麼叫輕松!”

  “趕緊找個人嫁不就得了!”

  許平確實也很享受這分閒情趣意,開玩笑說:“我可不想一輩子養著你,柴米油鹽越來越貴。我這人本來就樞,莫名其妙地養著別的女人,可不符合我的一貫作風!”

  “我嫁誰去呀?找個死人冥婚嗎?”

  童憐被逗得咯咯直笑,突然朝許平拋了個媚眼,笑瞇瞇地說:“要不……你就好心娶了我吧!別的不說,起碼當娘子的話我還算合格吧!每次你來都煮酒伺候,比起你府裡那些美人也不差吧!”

  “免了!”

  許平心裡一動,確實不由得遐想起來,但還是搖了搖頭,用一副我怕怕的口吻說:“和你當夫妻,我害怕睡一覺起來命都沒了,誰知道你想怎麼樣要我的命?再說家裡娘子多,怕她們吃醋!”

  “說得和真的一樣!”

  童憐不滿地嘟起嘴,楚楚可憐地說:“你娘子這樣就算多呀,隨便拉個大官都比你多幾倍!說得自己像是個和尚一樣,你這樣把我軟禁在這裡,和金屋藏嬌有什麼區別。”

  “夫!”

  許平裝作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腦海裡不由得想起冷月離去時在自己懷裡激動哭泣的樣子,那一夜確實銷魂無比。

  不過她要是真的刺殺成功的話,郭家的一對寶貝女兒大概會傷心欲絕,到時候自己還得費盡心思去安慰她們,傷透腦筋呀!

  “北方的雪好大呀!”

  童憐看著門外純潔得讓人心疼的雪景,莫名其妙地呢喃一句:“但就是有些太冰冷了,有時候讓人受不了。”

  “嗯!”

  許平輕輕應了一下,心裡感覺有點煩,索性就閉上眼睛養神,順手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冬天裡充滿暖意的小屋真讓人舒服,希望穿過腸子裡帶著溫度的熱酒能快點麻醉自己,別再去想這些讓人無奈的事情。

  “你真的累了!”

  童憐回頭一看,許平輕輕地打起鼾,在這二人獨處時對自己半點防備都沒有,心裡有點暖、有點亂,但還是趕緊拉來絨毯為許平輕輕蓋上。動作輕柔又仔細,臉上也多了些說不清的難為情!

  “謝謝!”

  許平無力地說完這一句,就被身上的溫暖弄得有些發困。打了個哈欠後拉了拉被子,眼都不睜繼續呼呼大睡!

  “真會享受!”

  童憐扭捏了一下,看門外北風還是一直在吹,把一些頑皮的雪花都吹進屋子裡。趕緊跑過去將門關上一些,只留下一條通風透氣的小縫。見爐裡的火苗有些變小,又拿來柴火添上。看著睡得死死的許平,眼眸裡多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柔和。

  兩人的關系實在微妙,是仇人又彼此欣賞。對於眼前這個看似幾分稚氣又心思細膩的男孩,童憐實在說不出自己是什麼感受。

  恨嗎?那段塵封的歷史揭開以後,已經沒有恨的理由;愛嗎?多麼可笑的想法,他們是曾經的死敵,但地位上簡直是天差地別,有時候遠得連觸摸一下都不可能。

  高高在上的國之儲君與叛逆之臣的女兒,一個在世人眼裡已經不存在的死人。

  很畸形的關系,簡直荒唐得讓人覺得可笑之極!

  但是為什麼感覺卻很融洽,曾經的仇恨成了彼此之間的笑談,三言兩語裡說不出的默契和心領神會,給人的感覺是那麼美妙卻又不可捉摸。

  孤男寡女相處,為什麼找不出一絲不自在?她沒有女人該有的矜持和羞澀,他也壓抑男人本性裡的沖動和對色欲的蠢蠢欲動。她很自然地為他蓋被子,他完全沒防備地在她這個仇人面前熟睡。

  感覺上簡直像是相交多年的知己,甚至更像是同過半生的夫婦,既虛假又真實得讓人有些窒息。

  “郭敬浩……”

  童憐搖了搖頭,不想再讓自己再想那麼多。莫名其妙地呢喃一聲後,拿起許平送來的奏折和一起一情報,有些心亂如麻地看起來。偶爾觀察著許平、偶爾添一把柴火,大山深處的幽靜給人心靈上的安寧,或許這種平淡更適合自己吧!

  亂夠了,是該休息一下了!童憐嫣然地笑了笑,看了看眼前睡相十分可愛的大男孩,沒有皇家之人的紈褲習氣,反而有種說不出的親切。

  或許是曾經的鉤心斗角讓兩人在不知不覺間互相吸引吧?這一切都很美妙,或許這樣也不錯,喝點小酒、聊聊天,笑談風月,彼此敞開心靈,不帶任何的虛假,或許所謂人間樂事不過如此而已。

  心神一個恍惚,童憐感覺有點發暈,津門之亂結束以後,愛和恨一下全消失了。

  本以為找不到任何活下去的理由,卻沒想到自投羅網後反而得到夢想中的生活。

  青梅白雪煮酒,北風蕭瑟火苗,普通人家暖洋洋的快樂。或許不只是之前的自己,連對於眼前的男孩都是一種奢求吧!

  東北、高麗、郭敬浩!童憐神情稍稍呆滯了一下,嘴角不自覺地掛起略帶譏諷的嘲笑,可笑又可憐的郭丞相呀!此去風風光光,不知歸來時是否也能談笑風生?

  或許是順風順水的權勢麻痺了他,曾經多麼小心謹慎的一個人,在日益高漲的權勢中迷失自我,絲毫沒察覺到皇家暗地裡沾滿鮮血,名為殺戮的大手已經緊緊地握住他。

  “可笑嗎?”

  許平在夢境與真實的恍惚之間聽到這一聲嘲笑,眼睛也沒有睜開,有點無力地問道:“還是有點幸災樂禍的高興?”

  “純粹的可笑。”

  童憐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有幸災樂禍的意思,柔聲說:“只是……我覺得郭大人此刻很像一個人,”

  “藍勁雄吧!”

  許平想也不用想,腦子裡直接浮現出這個名字。

  “權勢的迷惑果然很大!”

  童憐眼神有些迷茫,歎息了一聲說:“或許我是女兒身才不太明白,但是這東西就像魔鬼一樣,讓每一個男人都為之興奮、失去理智,甚至不惜摧毀現有的一切,人性裡的貪婪總是讓人感覺毛骨悚然。當貪婪到了一定程度時,會失去自我,往往沒辦法看清悲哀的結局。”

  “你感慨真多!”

  許平沉默了一下,知道她感慨的話裡包括為一紙空白聖旨而被欺騙利用,最後死於朝廷刀下的藍勁雄;也包括妄想登基九五,卻落得滿門抄斬的紀龍!

  “我們還有個賭約哦!”

  或許是不想讓氣氛太消沉,童憐搖了搖頭讓自己趕緊打起精神來,看著許平若有所思的臉,笑盈盈地說:“希望冷月姑娘能成功吧!能報仇雪恨可是她一輩子的心願,相信你也希望自己的女人能將這段讓人無奈的往事斬斷吧?”

  “真三八!”

  許平悶哼了一下,轉了個身繼續休息。現在實在不適合再討論這些沉重的話題,在京城裡一直是瑣事纏身,難得輕松一下,或許真該靜下心來享受了。

  童憐搖了搖頭笑一笑,見許平裹緊被子繼續睡,又添了一把柴火後,繼續低頭看她的奏折。想起這個小小的賭約,也不由得心生感慨。對於接下來要發生的事,兩人都已經心裡明了,但卻不約而同地沉默,或許是都不想讓這本來輕松的氛圍被破壞吧!

  郭敬浩出使高麗,完全沒意識到皇家針對他的陰謀已經悄悄地展開。現在邊境面臨大亂的情況下,高麗才特意邀請這位大明的權臣。美其名是游玩一番,但暗地裡的算盤誰不清楚。

  契丹未來大亂所帶來的緊張氣息已經蔓延到周邊所有地方,滿八旗也早就結束冬捕,早早地聚集盛京,防備著戰火會燃燒過來。

  高麗雖然在調兵遣將,不過集合起來的兵力卻可憐得很,絕對不是契丹草原騎兵的對手!

  一水之鄰的滿族氣氛凝重,隔海相望的東瀛現在也是戰火紛飛,三大家族的戰爭已經進入白熱化,幾乎把整個東瀛全卷進去。清野家在太子府的支持下已經穩占上風,這樣一來,戰爭也會更加慘烈。

  高麗周邊根本找不出一個安寧的地方,所以才會在這時候邀請郭敬浩,擺明就是想讓其他人看一下他們和大明的親密關系,希望周邊的戰火不要牽連到他們。

  誰都清楚大明雖然才剛經過內亂傷了元氣,但誰也不敢小覷這個天朝上國。戰爭雖然死傷慘重,但各地集結起來的幾十萬大軍也不是好惹的。

  雖說這些表面情況誰都看得明白,但朱允文卻是頭疼萬分。因此,在這當口上就立刻答應高麗的邀請,派郭敬浩出使高麗,暗地裡和許平商量了一下,決定要在高麗境內把郭敬浩除去。

  這樣一來,第一權臣死在高麗,不僅可以要挾這樣的北邊小國,更是可以大搖大擺地派出重軍鎮守邊境。一來是預防契丹戰敗的部落騷擾大明邊線,二來若有變故的話也可以隨機應變,防備契丹大亂所帶來的不安定因素。

  至於郭敬浩,確實倍受皇寵,現在也是如日中天的時候,成了皇親國戚後更是威風八面。但一開始許平心裡就明白,老爹絕對不會留他在世上。自己迎娶郭家的姐妹花,一是因為姻緣,二也是因為皇家希望安撫住這個權臣,麻痺他的警戒心,等待一個最好的時機,讓他高高在上的身份死得最有價值。

  而現在這樣的機會是最適合的。童憐腦子裡閃過一幕幕情景,從一開始她就知道郭敬浩會死於皇家之手。當今的聖上是個心狠手辣,但卻是最合格的帝王。自古無情最是帝王家,或許有的事很殘酷,但在江山社稷面前卻顯得如此渺小。

  紀龍叛亂之初,紀中雲的搖擺不定就曾經是朝廷的心頭大患。即使後來他一心歸順朝廷,但為了把這不穩定的因素扼殺掉,高高在上的朱允文陰狠得讓人毛骨悚然。

  在歸營的路上以一千禁軍的生命和數百士死士為代價,硬生生地誅殺這位大明的開朝功臣,更把一切都栽贓到紀龍的頭上,心計之深讓人連靈魂裡都感覺到恐懼。

  而郭敬浩卻渾然不知這種陰謀也會落到他身上,九五之尊不是心慈手軟之人,不會因為他後來的忠心耿耿而忘了他曾經想叛亂的野心,想法一旦萌生就是不可饒恕的罪過!

  在大亂平定以後,解決曾經被遏止住的地方駐軍,刀鋒自然也就輪到這位曾經妄想登基九五的權臣。

  皇家的可怕之處並不是過河拆橋、殺人滅口這些讓人詬病的手段。朱允文身為一個帝王,對於皇權的維護,最高明的地方在於他懂得生命的價值。

  即使想要一個人死,也會去審視這個人的身份和他的價值,為他安排最適合的死法,或者說是對皇家最有利益的死法。

  郭敬浩郭大人,恐怕一代權臣也要就此隕落了吧?雖然是含恨而終,但別恨朕,要恨就恨你曾經的野心,朝廷容不得任何異心!江山社稷是天下人的,但別忘了大明的國姓是朱,這個事實不是你小小的妄想就可以改變的。

  是夜,御書房裡,朱允文在燈下看著郭敬浩送來的奏折,冷笑了一下。即使表明忠心,但曾經的野心也不會被忘卻,朝廷誅殺紀中雲還沒給他留下警懼嗎?

  溫水煮青蛙,在陶醉和無知之中死去,或許不失為一種幸福吧!

  “咳……”

  朱允文突然大聲咳嗽起來,略顯憔悴的臉上帶著幾絲蒼白,原本挺直的腰也彎了下去。捂著嘴,眼裡都是血絲,看起來難受得幾乎窒息。

  “主子,沒事吧!”

  海子趕緊拿來毛巾和漱口的水,一邊為朱允文拍著後背,一邊擔憂地說:“傳御醫吧!”

  “不用!”

  朱允文咳了好久才緩過氣,一邊喘著一邊攤開手掌,看著手掌上有些發黑的血,搖了搖頭說:“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御醫們的心思我也知道,他們都不求有功但求無過,恐怕又是什麼龍體微恙之然的屁話而已……”

  “可是主子,這樣下去的話……”

  海子一邊伺候著朱允文洗去吐出來的血,一邊擔憂地說:“太子爺那邊您也得說一聲呀!最近國事操勞,再這麼熬下去不是辦法!”

  “他比我閒不到哪去!”

  朱允文撫著胸口,好半天才順下氣來,看了看頭上的祖皇像,帶著幾絲感慨呢喃道:“算了,一切都順天命吧!現在我只想盡快把開朝後留下的問題解決掉。平兒這孩子雖然離經叛道,但對未來卻有著長遠的規劃,希望大明在他手上能千秋萬代,成為真正的泱泱大國!”

  “太子爺最近確實也很忙碌!”

  海子趕忙拿來毛巾擦拭著朱允文額頭上的汗珠,欣慰地笑道:“他也成熟了很多,現在在朝堂上不像過去一樣亂來了!”

  “是呀!”

  朱允文贊許地笑了笑,點了點頭後還是有點擔憂地說:“這孩子雖說玩世不恭,卻有一副玲瓏的心思,我少年時沒他如此的聰明。但我最擔心的是,他的性子太善良了,也該心狠手辣一點……”

  “太子爺會明白的。”

  海子在旁勸慰一聲。

  “應該會吧!”

  朱允文抬起頭,眼神有些空洞地看著頭上的父親畫像,依舊威風淒凜,依舊給人不敢直視的魄力。

  干枯的手裡仿佛握著無數的生殺大權,座下的龍椅似乎是屍骨堆積,皇權的維護何等艱難,所承受的痛苦或許只有自己和眼前的父親才能明白!

  平兒雖然看似吊兒郎當,但卻是打破一個個枷鎖,做的事天馬行空,但每一件都會帶來新的收獲。

  父皇,我不懂,那些就是他口中的發展、強盛嗎?或許您也不懂他那讓人猜不透的想法,如果您在的話,恐怕也理解不了那些讓人糊塗的做法!感覺平兒似乎是在打破一道道的牆,或許他是在構建一個自己理想中的世界。

  平兒應該能把大明帶向前所未有的強盛,相信您也會支持他吧,父皇!

  朱允文默默地看著父親遺像,眼裡有著擔憂、堅定、支持、狠毒,但最濃郁的還是身為父親如山般高大、如水般溫和的深沉之愛!

  夜靜了,朱允文默默地閉上眼思索著一切,臉色雖然憔悴但卻堅毅得讓人不敢直視。錯綜復雜的事情讓他的臉色陰晴不定,但在想起日漸成熟的兒子與可愛至極的孫女時,嘴角的微笑充滿深沉的愛,幸福得讓人感覺這不過是個有點疲累的老人而已!
rickey1270 發表於 2012-10-26 21:36
第三章報仇雪恨!

  高麗國都內,路上的行人皆是黃皮膚黑眼睛。要不是民族的服飾不同,一般人還會以為這是大明境內的哪個繁華都市。

  雖然地處邊疆小國,但優越的地理位置卻讓這個小國一直處於富饒之中,民眾們安居樂業的生活一直安靜地維持著,倒也算是一種不錯的生活方式。

  無奈的是,現在整個國都可以看見騎著高馬的軍將在頻繁進出,國都外隨處可見調集而來的大軍!

  原本的安寧似乎一下子被打破了,習慣安逸的高麗人民面對這樣的局勢,即使不明原因,卻也變得有些緊張。

  這時的高麗,小小的彈丸之地面臨的危機是王室和大臣們所不敢想象的。

  東瀛數島現在處於白熱化的戰爭之中,以清野家為首的大族正血腥地打壓著其他的小家族!不少落敗的浪人已經潛逃過海,對高麗的海岸線造成空前的困擾,殺、搶之類的行徑幾乎每一天都在發生!面對這些逃兵們,高麗王族顯得有些無奈。

  而契丹金刀可汗的苟延殘喘也是一大威脅,尚未確立下一任的繼承者,為強大的草原部落帶來巨大隱患。在他已經無力安撫的情況下,十龍奪嫡的大戰已經快要爆發,草原上的王子們頻繁調動兵馬、錢糧,在這個冬天已經做好戰爭的准備。

  契丹王族即將大亂,這樣的局勢誰都不敢小覷!連日來滿族八旗連夜召喚各地駐扎的勇士們火速集結,看似是要預防契丹大亂,但誰也說不清這樣的重兵集結會不會有所圖謀。

  更雪上加霜的是,人少但戰斗力強悍的女真部落也在蠢蠢欲動。這樣一來,等於高麗的邊境線上根本沒有安穩的地方。

  數百年來的習慣,一有事就會向華夏求助,不管是哪一個王朝,也不管在位的君王是誰,連年上貢就為了在這一刻能有救援!

  高麗王室自然是向大明發出邀請。讓人喜出望外的是,朝廷之上權勢滔天的丞相竟然跋山涉水前來,這無異於在黑暗中帶給他們一絲曙光。

  國事不提,大宴三天。郭敬浩自然享盡尊崇和他們的謙卑,畢竟現在整個大明除了皇室之外最有權勢的就是他,誰都不想得罪這麼一位實權派。

  當然阿諛奉承、吹噓拍馬就成了唯一的主題,饒是郭敬浩混跡官場多年,還是被他們拍得很是舒服,舒服得有點飄飄欲仙。

  金銀財寶、酒色財氣,為的不過是買得美言幾句。

  老郭這次的收獲很大,王室送的東西自然不是凡品,極盡討好之中的暗示就是希望高麗一旦有事,郭敬浩能主張出兵支援高麗。郭敬浩這老狐狸自然是哼哼哈哈,模稜兩可,說得天花亂墜,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王室別院在國都幽靜的南邊,依山傍水特別幽雅,是王室避暑的好去處。

  郭敬浩身為貴賓,當然是被安排到這裡享受了,在禮儀上隆重得就像是在接待國君一樣,可想而知高麗王室對他的重視,也不難看出現在局勢給他們帶來的威脅。

  主院內,此時郭敬浩正笑呵呵地抿著小酒,滿面紅光,看得出他對這次的高麗之行很是滿意。

  身旁一個妖媚女子更是笑顏逐開,看著桌子上一箱箱的金銀財寶,嬌嬌嗲嗲地說:“老爺,這群人出手還真大方呀!”

  “有所求,必有所出,有何驚奇?”

  郭敬浩倒沒有太大的驚喜,反正這筆橫財是不要白不要。現在郭家崛起,送禮的人都得排隊,雖然價值不菲但也不至於讓他有任何的興奮。

  “老爺,您看我戴這個好看嗎?”

  女子滿面風騷,拿起一串珍珠項鏈掛在脖子上,很是性感地扭了扭腰,給了郭敬浩一個放蕩的媚眼。

  “不穿更好看!”

  郭敬浩哈哈大樂起來,看著她雪白的胸脯。晚上喝的酒一發作就有幾分欲火,見小妾在身前搔首弄姿,馬上一把將她拉到懷裡,伸手揉弄著她柔軟的乳房,笑呵呵地說:“這有什麼,我大明地大物博,比這些好的東西多的是。等和我回京城,我還怕你看花眼了。”

  “討厭!”

  小妾嗲嗲地嗔了一聲,扭了扭腰,一挺胸讓男人可以更舒服地玩弄她的乳房,小手悄悄一拉,遮羞的肚兜就掉了下來。一對雪白乳房頓時讓郭敬浩眼放色光,揉弄得更加用力。

  “大人,您……啊!”

  小妾開始面帶紅潮,微微呻吟起來。身子不安地扭動著,小手也開始往郭敬浩身下去摸去,挑逗著男人的占有欲。盡管面前的男人年紀已足以當她的父親,但是她看上的是權勢和地位,所以當然極盡所能地討好。

  女子是王室千挑百選的宮女,妖媚性感,對付男人最有一套。一曲艷舞讓郭敬浩眼睛大亮,王室的人心領神會地將她連夜送到郭敬浩床上,成就一對新的奸夫淫婦。美其名是風流佳話,但誰都看得出這裡面的用意。老郭也是真的爽了,才答應納她為妾,帶回大明以後再慢慢糟蹋。

  “大人……”

  小妾嗲嗲地哼了一下,馬上脫去衣物,投到郭敬浩的懷裡,掏出那又小又丑陋的東西含到嘴裡,開始上下吞吐起來。

  “不錯,小騷貨!”

  郭敬浩得意得笑了起來,手繼續玩弄著她的乳房,閉著眼享受女人的口交,期盼自己能快點硬起來。

  房內正在行苟且之事,誰都想不到,這時候開始有黑影在別院的周圍活動著。

  高麗王室自負地認為在國都之內十分安全,所以整個別院裡也只有百多個護衛在把守而已,加上郭敬浩帶來的十多名高手,警戒的力量根本不足一提。

  南門外,三十幾個黑衣人此時正低頭查看周圍的地勢,一個個用手語溝通,走起路來更是悄無聲息。

  潛伏了半天,早就解決掉十幾個巡邏的守衛,屍體都被小心翼翼地運到別處藏好,在死前也逼問了想要的情報,此刻似乎是在做著什麼謀劃,一雙雙眼裡都透露著讓人不敢直視的陰狠。

  這時,一個拿槍的護衛碰巧小解跑過來。當看見眼前一群黑衣人蹲成一圈時,嚇得剛想驚叫,還沒出聲,身後就鬼魅般出現一個黑衣人。

  一只纖細的手搗住他的嘴,一把長軟劍割破他的喉嚨,溫熱的鮮血噴出。瞪大了眼的屍體,一邊抽搐一邊無聲地倒下。

  “注意點!”

  冷月的面色顯然有些不善,似乎是在責怪手下有些太大意了。

  “是!”

  眾人的情緒沒有波動,暗殺之類的事已經做得麻木了,知道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保持一顆冷靜的心。點了點頭後,紛紛拿出自己的兵器,幾乎都是匕首之類適合刺殺的短武器。

  “把院內的護衛全解決了。”

  冷月手一揮,御用拱衛司的高手們立刻悄無聲息地潛進去,一個個武功高強,翻牆越室幾乎沒發出半點聲音。

  只是一瞬間的工夫,御用拱衛司的人就幾乎解決院內所有護衛。正當暗自得意時,屋頂卻是傳出一聲雷霆般的大吼:“何方鼠輩,膽敢闖入此處。”

  “散開!”

  御用拱衛司的人一向警覺性極高,一聽到聲響立刻散成一圈,以一個圓形將他們包圍起來!

  “哼,黑衣蒙面!”

  屋頂上上縱橫躍下四人。為首的是一個橫眉怒目的壯漢,腳步落地時“轟”的一聲極是響亮,從虎背熊腰的身材和粗重的呼吸,不難判斷是個外家高手。

  “看樣子,似乎不是高麗人。”

  另一個賊眉鼠目身材瘦小,卻拿著一把細長的鐮刀,鐮刀的構造有些奇怪,似乎還隱藏著什麼不一樣的殺招!

  “像大明的,而且不是武林中人。”

  另外兩人異口同聲,都是白衣青服,手上各握著兩把長刀!雖說身材不是特別高大,但從手臂上強而有力的肌肉來看,是使刀的好手!

  這群廢物大意了!冷月眼一瞇,悄悄地拿出面罩遮掩住自己的容顏,縱身一躍就跳進宅院內,心裡思索的是怎麼最快解決這些人。

  畢竟高麗國都內也有不少高手和兵馬,要是不小心落網的話就完了!看這些人的裝扮應該是中原人士,應該就是郭敬浩身邊的高手。

  氣息沉穩有力,腳步厚實剛健,看來這四人至少都是地品的修為。不愧是做了二十多年的宰相,手下也是強者如雲。

  冷月的腦子迅速地運轉著,對眼前的四人做出最快的判斷。這應該郭敬浩手下身手最好的人了,有些棘手!

  “哼,不說話,那就打吧!”

  赤手空拳的大漢脾氣似乎極端火爆。眉頭上青筋暴起,怒喝一聲,高大的身軀立刻如山般壓過來,巨大的拳頭帶著地品中階的強悍內力強轟而至。

  “也是,等一下抓活口就好了!”

  賊眉鼠目的家伙陰笑了一下,手一轉,握著長長的鐮刀一躍而起。

  地品下階,冷月注意了一下,柄後似乎還連著鎖鏈,腦子裡立刻清晰地分析出:長鎖飛鐮?

  “雙相,四合!”

  兩個使刀的男人依舊異口同聲,兩人擺出一模一樣的姿勢,一前一後地揮著雙刀砍過來!兩人皆是一流的境界,離地品只有一步之遙,強悍的身手也不容小覷!

  面相、身高、身材,幾乎都是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同聲同調,甚至連動作都配合得天衣無縫!看起來是雙生子了,修煉的應該是同宗同派的刀法,運用上也很是嫻熟。雖說修為並不高,但配合起來卻威力倍增,這四人之中最棘手的就是他們。

  四人凶猛地沖進人群裡,只是一個照面的工夫,冷月已經將他們的路數全部判斷出來。御用拱衛司裡的絕頂高手雖然不多,但糾纏他們還是可行的!

  清楚地分析完,冷月的身影立刻如鬼魅般一閃,手中的寶劍舞起陣陣寒光,朝使雙刀的兄弟倆殺去!

  兄弟倆和捕快們一打自然是占了上風,卻突然敏銳地察覺到一陣殺意彌漫開來。

  慌忙一轉身,趕緊用刀去架,卻架了個空!

  本該在面前的黑影竟然迅速消失在原地,等他們察覺過來時,竟然已經繞到他們身後,握著劍准備砍去!

  “小心!”

  使長鎖飛鐮的男子此時也敏銳地察覺到了。手一翻,長長的鎖鏈立刻成直線射出,鐮刀鋒芒直指此刻才剛站穩腳跟的冷月。

  “好快!”

  赤手空拳的漢子也停了一下,眼見鐮刀將地上擊出一個大洞,而黑影又好象原地消失一樣,不由得驚歎道:“是以前刺殺大人的那個刺客!沒錯,我見過她的雲梯縱!”

  “好快!”

  使刀的兄弟倆摸了摸後脖子,此時已經全是冷汗了。盡管聽過這位刺客的輕功強得讓人毛骨悚然,但沒想到會快到這種地步。如果沒人救援的話,恐怕現在已經被她得手了。

  冷月此時躲過鐮刀,不得不退了幾步。將寶劍舉起也不多言,直接手一轉,又舞著劍花沖上去!

  以前有百花宮的人在,她需要用心應付的是百花宮那些陰柔靈巧的路線,所以才在天房山上和姚露一戰,想多一點百花宮的武功。而面前的這些人,雖然也交過幾次手,但印象都不是很深。

  “我來會會你!”

  使長鎖飛鐮的漢子似乎很是興奮,完全不畏懼冷月已經逼進天品的修為,一手握著鎖鏈、一手拿著鐮刀沖上來。

  “哼,你的對手是我!”

  一聲冷哼突然如炸雷般響起,一具滿是鮮血的屍體橫空飛出,直直地朝他砸過去。

  “何人?”

  漢子一驚訝,慌忙一揮,立刻把橫飛而來的屍體打落在旁!細看之下頓時愣住,死的也是郭府之中的高手,修為比自己差不了多少!

  “你在看哪?”

  一聲怒喝,黑衣蒙面的歐陽復橫空殺出。手中雙頭槍宛如蛟龍鬧海一般翻轉著,無數的槍刺和鐮影像網般罩過去,言語中帶著幾分難掩的興奮:“長鎖飛鐮,我倒要看看是如何和我的雙頭槍齊名!”

  “雙頭槍,你是鬼夜叉的……”

  漢子一個措手不及,慌忙一擋,立刻被歐陽復強悍的一擊打得後退幾步。沒等回神,歐陽復又怒喝著殺過來,舉著長槍直取他的要害!

  “你……”

  冷月頓時有些驚訝,她完全沒收到歐陽復會過來的線報。雖說這時是最大的支援,但也難免有點詫異。

  “主子說了,我可以死在這裡,但你得回去!”

  歐陽復嘿嘿一笑,興奮地舔了舔嘴唇後,馬上又和使長鎖飛鐮的漢子糾纏在一起。

  一個照面就明顯占了上風,雙頭槍的詭異不遜於長鎖飛鐮,歐陽復修為又比他高出許多,勝負不過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動靜這麼大,要是驚動高麗王室,你們還跑得了嗎?”

  牆外的廝殺聲赫然而起,此時張叢甲將滿是鮮血的大刀扛在肩膀上,一邊走來一邊笑瞇瞇地說:“冷月姑娘好呀,咱們又碰面了!”

  “供奉!”

  冷月的眼瞇了一下,立刻明白張叢甲必定是聖上派來的,只是他這樣毫不避諱地直呼自己的名字,難道不怕留下活口會帶來麻煩?

  “放心吧!”

  這時凌空中一聲慘叫,一具護衛的屍體噴著鮮血墜落在地。

  張虎滿意地擦了擦斷月刀上的血跡,笑瞇瞇地說:“外邊的護衛和郭家的高手已經全被我們解決了,這裡地處偏僻,想通風報信是不可能的。我們料想你會在今夜動手,早就做好萬全之策了。”

  “廢話真多!”

  冷月雖然面無表情,但心裡卻是一陣感動!張虎也來了,愛郎這是不希望自己有事。

  即使自己已做好玉石俱焚的准備,但是他比自己還在乎這條命。世間有此真心,還有何奢求!

  “盡快解決他們!”

  張叢甲也明白事態嚴重,臉一板喝令道:“不得留下一個活口!”

  “我來會會你們!”

  張虎立刻怒吼一聲,舞著大刀直沖使雙刀的兄弟而去。

  雖說張虎修為高,手中兵器也不是凡物,但兄弟倆配合天衣無縫,還是讓他占不了半點便宜!

  “迅速解決!”

  冷月也沖進戰圈之中,不過還是狠狠地瞪了吊兒郎當的張叢甲一眼!

  “哎,真懶得殺人!”

  張叢甲無奈地聳了聳肩,不過還是拿著刀朝赤手空拳的大漢走過去,陰笑道:“看起來挺壯的嘛,感覺像在殺豬一樣!”

  “狂妄!”

  大漢被羞辱得暴怒,掙脫其他人的糾纏,猛然一拳朝張叢甲轟過去。

  “無聊!”

  張叢甲顯然並沒有把他看在眼裡,眼裡的殺意一閃而過,整個人朝前一沖,握緊大刀猛然砍去。揮刀的瞬間就像刮起旋風一樣,內力爆發的強悍讓人瞠目結舌!

  連慘叫都來不及,蠻橫的一刀斬下後,張叢甲已經站到大漢身後;而此時大漢則是滿面的不甘和懷疑,瞬間爆發的天品之威讓他想退縮都已來不及,眼前一片鮮紅,身體瞬間被攔腰砍斷。只是悶哼一聲,整個人就成了兩截,“砰”的一下倒在血泊之中。

  “真狠!”

  歐陽復這時也解決對手,確定他已經斃命後,回來一看大漢的死狀,吐了吐舌頭說:“還不如找我當對手,起碼有個全屍!”

  “張虎,別慢吞吞的!”

  冷月這時也沖到張虎的戰圈之中,凌空一劍嚇得兄弟倆趕緊護住要害,張虎也趁著機會將其中一人砍下,而冷月的身影又毫無征兆地消失在半空之中,瞬間讓人感覺有點花了眼。

  “解決了!”

  冷月的聲音冷得宛如地獄裡傳出來一樣。待到眾人反應過來時,她已經站到兄弟倆的背後,手裡的寶劍貫穿另一個活口的後頸,穿喉而過,瞬間將他擊殺掉。

  “移形換位,好帥呀!”

  張叢甲又樂呵呵笑起來。因為整個別院裡,這時除了屋內一對被迷藥熏倒的狗男女之外,已經沒了活口。

  這裡地處偏僻,也不怕會驚動別人,倒也是個適合殺人放火的地方!

  仔細地檢查一遍,每具屍體都補上幾刀。確定沒有活口後,留下手下們在外面警戒,冷月才來到郭敬浩的房內。

  推開房門後,將手上一個暈倒的年輕人丟到一邊。即使是對方赤身裸體,但看著仇人近在眼前,冷月也不自覺地冷笑了一下!

  “冷月姑娘,接下來的事交給我吧!”

  歐陽復這時也走過來,見冷月的表情微微有點扭曲,歎息一聲說:“主子吩咐下來了,希望您能諒解!”

  “明白!”

  冷月看了一眼那張讓自己仇恨多年的臉,猶豫了一下,還是轉身走出房間!雖然不能親手殺了仇人,但這仇也算是報了!心裡明白愛郎是不想讓自己手上的殺戮過多,即使有點遺憾,但她最終還是選擇聽從!

  歐陽復慢慢地關上房門,看著三個暈倒不醒的人,臉上有種說不出的陰狠。

  慢慢地將一把匕首塞到身旁年輕男人的手裡,握著他的手朝床上靠近,瞄准郭敬浩的胸口狠狠一刺!當鮮血噴出時,這位一代權臣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失去生命。

  “只能怪你們命不好了!”

  歐陽復並沒有把其他兩人滅口,而是順手喂了他們一人一顆強烈的春藥後,笑味咪地說:“能在極樂中死去,也算成全你們了!”

  當一群黑影消失在山林之中時,別院內的屍體早被集中在一起焚燒殆盡。大家也害怕有人能憑屍體上的蛛絲馬跡看出他們的武功路數,所以為了保險起見,只能毀屍滅跡。大火燒得黑夜都亮了,唯獨沒有燒到主房去。

  郭敬浩在暈厥中已經隨著鮮血的流出變成冰冷的屍體,靜靜地躺在地上,宣示著一代權臣的死亡。

  而和他交歡的小妾也慢慢地醒來,意識一片模糊,沒察覺到任何異變,只是摸了摸身旁強壯許多的男人,春心一陣大動,扭著一絲不掛的身體糾纏上去。

  而年輕男子也是迷糊地哼了一聲,感覺到胯下之物被熟悉的溫熱所包圍。稍稍有點意識的他,只感覺到渾身欲火濃烈地燃燒著,需要一個柔軟的身體來發洩!

  獸性的驅使讓他不甘於女子的挑逗,悶吼一聲後翻身壓上,在女子風騷中的呻吟中粗魯地進入,開始本能的活塞運動!

  郭敬浩新納的小妾其實早就有主,而這個年輕男人正是她的主子,高麗的三王子!他癡迷於她的風騷,早已苟合許久,但沒想到郭敬浩的到來卻破壞他們的奸情。

  女子本就好權貴,攀上大明的高官自然竊喜不已;而三王子則是郁郁寡歡,眼看心愛的女人在他人胯下,心裡早恨得不是滋味。

  也正是這段隱情被發現,才讓歐陽復有了借刀殺人的想法!

  此刻床上的兩人瘋狂地糾纏、瘋狂地蠕動,激烈地親吻著彼此,失去了理智,只剩下本能。沉浸在肉欲的歡樂中只知道享受彼此的肉體,完全沒察覺到地上已經冰冷的屍體,也沒發現屋外的生命全都靜靜地凋零,只剩下一把大火。

  仇恨……都結束了!一行人趁著黑夜悄悄地逃離,仗著高強的身手,在第二天就離開高麗的國境回到大明。回頭再看這個國家時,冷月感覺心酸不已,有種說不出的惆悵!

  “走吧,主子在等你!”

  歐陽復把早就准備好的馬匹牽來,歎息一聲說:“冷月姑娘,希望你能從此放下。罪魁禍首已經誅殺,主子希望你別再被仇恨蒙蔽,放下和郭家的仇恨回到他身邊。”

  “那你呢?”

  冷月翻身上馬,冷漠而又有點情緒低落地看了他一眼。

  “我……”

  歐陽復眼裡多了一絲惆悵,想起自己接受這個密令時的震驚,又想起面對這分信任的感動,感慨地歎息道:“我總算明白師父的忠心。或許背上叛逆的罵名,但我相信,他死的時候一定是含笑九泉!”

  “應該是吧!”

  張虎莫名其妙地插了一句,看他木訥的臉上盡是迷茫神色,兩人不由得鄙視的瞪他一眼。湊什麼熱鬧!

  “兔崽子們,回去啦!”

  張叢甲笑呵呵地一揮手說:“別那麼多廢話了,你們還想留在這過夜呀?趕快回京城吧!洗個熱水澡、喝點小酒睡個大覺,明天就什麼都忘了!”

  “是呀,都忘了吧!”

  冷月感覺心情一下子輕松了,心裡濃郁的仇恨似乎也在慢慢消散。釋懷的一笑,美得讓人心魄蕩漾。

  “回京城囉!”

  眾人抓緊韁繩,彼此相視一笑,迎著夜色,馬不停蹄地朝京城的方向跑去。

  這種刺殺或暗殺的任務對誰來說都很普通,對御用拱衛司的人更是家常便飯,但是對冷月的意義卻十分的重大。一路上在馬背上奔波著,感覺整個人愈來愈輕松,壓在心頭的仇恨就像石頭般沉重,但是此刻卻似乎被風慢慢地吹散、慢慢地變輕、慢慢地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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