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 大道爭鋒 作者:誤道者 (已完成)

   
不是小孩 2012-11-2 13:39:51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355 7358466
superiss 發表於 2017-10-6 07:20
第兩百四十五章 天外宮台已臨空

    傲遲天,朝氣金峰之上,如星羅棋布一般分列著一座座懸空樓台,相互之間都以血虹鎖鏈串聯,由于各處樓台時有輕微擺動,也是使得血鏈時松時緊。

    此處乃是万闕諸宗仿照九台宮城所造,這初衷倒並非是為了集中力量,而是為了最大限度將所有宗門都是捆綁在一起。

    此是由于現在人心惶惶,而不得不如此做。

    哪怕神怪血裔,大多數人在穿渡虛空之時,必須要借助飛渡宮台,不然無非保證不被無處不在的神怪攻襲,所以飛遁宮台是必須的,而這物事往往許多血裔宗門傾其全力才能造出一座來,現在俱都被鎖合在了此處,如此誰也無法走脫,只能留下來與諸宗共存亡。

    在那中心所在,矗立著一座最為宏大的宮台,所有血虹鎖鏈都是直接系于此上。

    此刻正有四人圍坐在最高處得一座狹小飛樓之中,此是如今諸盟之中地位最高的四位血宗。

    万闕諸盟因為大多數宗派實力相差不大,再加上也沒有似翼無究、世万鬃那等頗有聲望之人,所以並沒有盟主一說,只是為了便于統籌,公推了這四人出來,由其在魔神信眾到來前的一段時日負責調御一切事宜。

    只是室內此時氣氛異常沉悶,人人神情沉重。

    平日他們若能坐上這等位置,統御万宗,那定是欣喜若狂,可現在卻是不同,誰都知道這回應付不過去,那就是諸界崩壞下場,只是下面那些人見勢不妙還能投降過去,而似他們這等被推出來的人,那是一定會在誅除之列。

    現在諸宗大致守御已是做好,四人正在討論有無什麼細節疏漏還需再做補足,這時忽然聽得外間喧嘩,其中一人忍不住站起,發聲問道:“什麼事?”

    少頃,有一名老者推門進來,看了看四人,隨后一躬身,沉聲道:“六位宗主,那些魔神信眾已是來了,現正在與我等布落在外圍的神怪交手。”

    眾人呼吸一緊,互相看了看,最后目光落到一個身著血紋罩衣,留著長鬚鯨的中年男子身上,有人衝他言道:“班宗主,這些天你所提建議都是可行,而先前料算魔神信眾到來的時日也是不差分毫,現下便由你來拿主意吧,我等都願聽從尊駕的調配。”

    班宗主也沒有推脫,現在這個時候,想退也退不得,他沉聲言道:“諸位宗主,可以祭獻最后一批祭品了。”

    他所言的這一批祭品,乃包括了諸宗所有庫藏,這是准備在臨戰之前換取虛空之母一次下賜,再次提升實力用的。

    早前他們也是猜到了,自己身邊肯定有魔神信眾的眼線,而現在魔神信眾已是率眾到了近前,就算知道了他們的動作,也來不及增添更多人手了。

    座中一名宗主猶豫了一下,道:“是否要留一些下來?”

    班宗主神情堅定道:“不必了。”他看向這一位,言道:“丕宗主,我知你舍不得這些家底,可我此次要是能挺了過去,那麼這些東西還能再得,要是挺不過去,那麼留下還有何用?”

    丕宗主嘆了一聲,苦笑著道:“那便都祭獻了吧,我又何嘗不知這個道理,只是有些豢養神怪還未長成,再留得一段時日祭獻,所得回報卻是現在百倍千倍……”

    就在說話之時,外間又有雜聲傳來,那報信老者出了問了下,轉而又走了進來,道:“几位宗主,最外層的神怪已然潰散。”

    眾人神情一變,一位宗主語聲沉重言道:“魔神信眾來勢洶洶啊。”

    這才几句話的功夫,居然就被破開了第一層布置,想來殺到他們面前,想也用不了多少時候。

    班宗主道:“外間雖經由我等苦心布置,可不過只能延阻敵勢而已,並無法堅持多久,我等還是抓緊時機,快些將祭品祭獻了上去吧。”

    另外三人現下也知的確是沒時間耽擱,都是站了起來,對班宗主一禮,道一聲是。

    雖他們地位持平,但是班宗主卻是敢于在這個危機時刻站出來主持大局這份擔當還是令三人頗為敬佩的。

    待三人出去之后,各宗門也是陸續動了起來,因知曉了魔神信眾大舉攻襲即將到來,也無人敢在這個時候拖延,這場祭獻几乎波及所有宗門,並無法遮掩,司馬權、彭向二人分身察知,通過法符傳文,立刻將此消息送了出去。

    魏子宏很快得了上報,他冷笑了一下,這應該是敵眾覆滅之前的最后掙扎了,來此之前,他曾與眾人反復討論,做出過種種預想,似臨戰之前祭獻,也在預料之中。

    不過他並不認為能這能對他們帶來多大威脅,因為不管是神怪血裔還是修道人,終究還是要看凡蛻乃至渡覺層次的比拼,而境界提升不並不是純靠憑空灌輸力量就可以瞬時得來的。

    要是這樣,神怪血裔人人都能臻至冥空無量之境了,哪還需要自身修持,唯有把自身血脈煉化到了一定層次,才有望走上此道,若是一個尋常宗老驟得力量,恐連自身都承受不住,遑論與敵交戰了。或許有一些只差些后勁之人會突破障礙,但數目絕然不會多,所以他一點不擔心。

    不過既然知道正忙于祭獻,他怎麼也要設法攪擾一下。

    想了一想,關照道:“把前些時日那批投靠過來的‘禽禾’神怪找來,命其潛去此方天地之內,給我不計代價,盡量沿空隙衝向這些土著的后方。”

    旁處侍立的弟子立刻應諾,下去傳命。不一會儿,便見密密麻麻,形似蟲豸的神怪自九台宮城之中散了出來,在出去不遠后,就一個個隱沒不見,而那些本欲上來堵截的万闕土著頓時失去了目標。

    這些‘禽禾’神怪算是万闕星流之內少有具有智慧的神怪,自身並沒什麼太大力量,但是卻能靠著某種神通,把一些凶橫神怪馴服為自己奴仆。

    此輩判斷出修道人這邊將會取得最后勝利,所以不久前主動投靠了過來。

    魏子宏在見得其有這等本事后,還命人配合此輩捉來了不少神怪供其奴役,其中大多數都是擅長隱蹤匿跡,乃至潛隱躲閃,雖對于大局沒什麼幫助,但眼前卻正是其等發揮本事的時候了。

    此刻另一邊,傲遲地陸乃至樓台之上,大多數神怪血裔都是圍繞著一座座祭壇,此刻數之不盡的祭品被供奉了上去。

    每每靈光閃過,將祭品收去,就有一道道血色自虛空降下,灑散到台下站立之人的頭上,此輩氣機也是隨此隱隱拔高了一分。

    班宗主四人也是圍站在一處祭壇下,不過他們前些時日已是到了冥空無量之境,就算再是祭獻也不可能提升至更高的力量層次了。

    所以現在只是用得來冥空神精灌注到自身血具之上。

    他們先前依靠擒捉來的那几名修道人相助,煉了不少威能更大的血具出來,雖此中神異之處略遜,但總算適合自身,還能與法寶稍作對抗,總比之前全無抵御之力來得好。

    正在此時,四人忽然察覺到天外有異樣動靜過來,一名過姓宗主轉目一瞪眼,轟隆一聲,虛空憑空炸開一團團火光,虛空天幕仿若布帛一般被撕裂開來,隨后就露出了那些飛來蟲豸的身影,他動怒道:“怎麼回事?外間守御是如何做得?居然叫這些魔神走卒侵入到了此地?”

    班宗主看有一眼,判斷出這些只是小患,他一擺手,道:“不打緊,應當只是少數漏了過來,只是攪擾我等法儀,下面之人足可應付了。”

    果然如他所言,樓台周圍的血裔只是先前不曾發覺這些蟲豸,現在一見到,紛紛縱起上前阻截,不一會儿就將之無一遺漏的剿滅了。

    這點小波折並未被四人放在眼里,在那里默默等待著祭獻結果,只是聽得外間辛苦設的層層阻礙在短時被不斷突破,心中也是愈加緊凜。

    過去不知多久之后,先前那老者來至身旁,對他們一拜,道:“四位宗主,諸宗祭獻已畢。”

    班宗主沉聲問道:“可有人破開境關麼?”

    那老者搖了搖頭。

    班宗主搖頭道:“看來還是我等想多了,此法終究難成。”

    那老者道:“不過有不少得了冥空神精入軀,必要之時,只要煉化,就可提升一層上來,也算是小有收獲了。”

    班宗主點了點頭,這些人一旦運煉神精,恐怕也就距離那只知殺戮的神怪不遠了,但或許這樣反對眼下局面更有用。

    他揮了揮手,那老者再是一躬,就退下去了,隨后看向面前三位宗主,鄭重道:“在座諸位,皆是得了冥空無量之法,但如翼無究、世万鬃等人仍是敗在魔神信眾手中,所以万不能大意,據我所知,這兩人皆是敗在圍攻之下,所以稍候若有動作,盡量兩人合力,勿要單獨行事。“

    丕宗主道:“班宗主說得是,現下不是徒逞力氣的時候了,魔神信眾手段層出不窮,我等互相遮護,力保自身不失,才有望斗贏這一戰!”

    便在這個時候,天外傳來陣陣沉悶轟鳴,仿佛遠空雷霆滾滾而來,而后就見天中負責守御的神怪紛紛散開,一座遮天蔽日的宏大宮城猛然遁破天地,强行闖入了他們的視界之中! 本帖最後由 superiss 於 2017-10-8 07:53 編輯

superiss 發表於 2017-10-7 06:28
第兩百四十六章 過往呼名今日落

    九台宮城那龐大巨影以一種强橫方式出現在天地之中,令下方陡然觀望到這一幕之人都是深深為之震撼,其看似已至近前,實則距離地陸還有一段路程,可是由于太過龐大,遠遠便能望見,可即便還未到得近前,也是引得万闕諸盟的弟子一陣慌亂。

    各處樓台因此動蕩起來,引得那血虹鎖鏈也是晃動不已。

    班宗主看到此景,不由得嘆了一聲,知是先前面對魔神信眾時接連敗北,導致許多人對此戰已是失去了信心,更有不少人心無斗志,只是無論此輩是否願意,今天凡是站在這里的神怪血裔,若想要繼續存身下去,那就必須奮力搏殺出一個未來。

    丕宗主看了看后方,很是皺眉,顯也未料到這些弟子這般驚慌失措,道:“班宗主,現在人心不定,不是出擊之時,是否要將那護法神怪放了出去,以稍作阻擋?”

    班宗主擺了擺手,否決了這個提議,這些護法神怪要集中在一起用才好,現在放了出來,只會給對面逐個擊破,此舉沒有任何必要,而且這些血裔弟子也不是決定這場斗戰的主要力量,放在這里只是為了使所有人都沒有退路,好令其不顧一切的去斗戰。

    他關照道:“要前面統御神怪之人盡量遲滯魔神信眾到來,我不管其等用何方法,又要付出多少代價,總之能拖多久便拖多久。”

    那老者點點頭,便下去傳命了。

    丕宗主道:“班宗主准備引動那凶怪了?”

    班宗主點了點頭,早在先前,他們曾從虛空之母那里求教對抗魔神信眾之策,當時也是得了回應的,現下便准備照此行事,他又回過頭來,對著身旁一名身著華衣玉帶的三旬男子言道:“廖宗主,縱然那凶怪也不見得阻擋魔神信眾,我等還要自近處觀摩一下此輩手段,下來就靠你了。”

    廖宗主道:“交給我便是。”

    他頂上騰起一股血云,隨后對著這里包括自己在內的几人籠罩下來,並裹著他們轉了几圈,在過去几個呼吸后,便見那血云又分離了出來,隨即在一丈多遠的地方變幻出了與眾人几個一模一樣的人影。

    這實則是一個剝離出來的血脈分身,此分身完全具備他們自身所有的神通法力,但是前提是有正身源源不斷提供冥空神精將之維系住,稍有中斷,便會消散,所以這几個分身在出動時,他們本人是無法做其余任何事的。

    這等分身有個缺陷,一旦與敵交手那是消耗更大,特別是在撞上大能的情形下,恐怕只需几個回合就會支撐不住,所以用在正式斗戰中作用並不如何大,但用于試探查敵,無疑是最好選擇。

    班宗主等人見分身筑成,就都是盤坐下來,並將冥空神精不斷灌輸到血脈分身之上,甚至連意識也是轉挪了過去,一個恍惚之間,一切就到了那分身上。

    對他們而言,此刻就等若是換了一具身軀。

    班宗主察看了一下這具身軀,因為此法需得准備長久時間,所以之前還未曾試過,還好沒有任何滯礙,在運轉血脈異力時與正身並無區別,他道:“諸位隨我一同前去觀戰,切記盡量不要與魔神信眾正面對上。”

    前面修道人雖是覆滅了這常天宗、融宗這兩家宗門,並消滅了其等絕大部分力量,可還是有少許漏網之魚逃了出來。這些人也是看到了眾真與自家宗主斗戰時的景象,后來有一部分人逃到了傲空天這里,班宗主等人為准備今日一戰,也是找來了這些人,設法做了一些了解。但從旁人處聽到的遠不如自己親眼所看到的,故是此次准備就近再觀察一番,以為在真正交手時做准備。

    等四人到上空后,見九台宮城之外忽有密密麻麻的黑點飛出,仔細看去,卻是無數類似蟲豸之物與龍妖一同衝了出來,並與那些前來截擊的神怪撞到了一處。

    霎時間,整個天幕如同沸騰了起來,從虛空到星辰,億万之數的神怪與龍妖,天與地之間都是無數血光與靈虹的碰撞,雙方斗戰一上來就進入異常慘烈的廝殺之中。

    由于万闕星流的虛空與界域之間並不是明確分開的,有不少裂隙可以連通彼此,可說是如蟲巢一般處處都是漏洞,所以此戰范圍其實波及到了虛空之中,在看不見的地方,其實斗戰更是激烈。

    九台宮城之內,魏子宏正站在殿中,身后是司馬權和彭向二人,再往下則是諸多弟子長老,他能感覺每時每刻都有神怪撞擊在宮城禁制之上,盡管憑借此輩之力攻不破這里,可靈池消耗也是頗多,這樣不利于下來斗戰,他吩咐道:“請几位上真出外,盡量清掃一些這些神怪。”

    他方才交代下去,就有弟子上殿來報,語氣略顯緊張道:“掌門,我等后方有無以計數的神怪正在涌來,似想截退我等后路。“

    魏子宏神色不變,他一點指,殿中法壇之上有一道光幕攀起,只是蕩漾一下,便就顯現出來此刻虛空之中的場景,這位弟子報上來的形容可是絲毫不誇張,現在舉凡他入目所見,都是各種奇詭的神怪身影,几乎鋪滿了整個虛空,數目之多,似連視線都無法完全容納。

    而看到這一幕的修道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氣,這些神怪似乎只要衝了上來就能把他們給淹沒了。

    魏子宏神情丁點未變,此戰乃是確定將來万闕星流未來格局,他料定背后之人肯定是忍不住的,從這些神怪行徑上可見一般,不過涉及到上層偉力的斗戰,從來不是由數目決定的,休看這許多神怪,可是只需要派遣一名凡蛻修士出去,就能解決此事。

    只是想到這里,他卻是感覺到有一絲不對。

    對方應該也知道此舉無用,那麼還是這麼做了,莫非僅僅是為了騷擾他麼?

    他念頭連轉,忽然了記起了一事,万闕虛空之中傳聞有一種名為形似天龍的神怪,名喚“奇蛟”,傳聞只有在天災地劫,無數生靈隕滅之時方會出現。

    最初他在知曉此等凶怪時,認為這這應該也是一種祭獻,只是換了一種形式罷了。

    而眼前這個場面,恰是引動此怪的條件都是具備了,這不應該單純是一種巧合,或許就是對方喚得這些神怪過來送死的真正目的。

    在意識到這一點后,他立刻囑咐一聲,道:“告知諸位長老、天主,各位上真,小心防備,稍候不定會有凶橫神怪出現。”

    在他傳命下去后,諸人都是小心戒備,在過去几個時辰之后,隨著周圍死傷的龍妖神怪越來越多,虛空之中開始有一種奇詭異動傳來。

    得了魏子宏提醒,所有人都是嚴加戒備,在又過去許久。虛空之中忽然閃現出一道霹靂雷芒,在這一剎間,可見得一條形若蛟龍的虛影憑空出現在了面前,其不見頭尾,身長似無限廣大,而且眾人能感覺到,隨著周圍死去的神怪愈加增多,其氣機也是在往上提升。

    “果然是奇蛟!”

    魏子宏額上神目大開,正正看著這頭神怪,傳聞之中,此怪全靠死去生靈反補,所以這場斗戰亡故的神怪與龍妖,都會成為助長其實力的資糧。

    盡管這頭突然出現的神怪在預料之外,可是他看出來,其未必能比過前面出現的上古神怪,因為不管其實力再如何增加,那也是有一定界限的,只眼前看來,几位渡覺修士足可對付了,不過越拖延下去越是難纏,所以要盡快動作。

    正在他准備安排人手出去剿殺這頭神怪時,司馬權卻是忽然凝望著虛空深處,道:“魏掌門,或許我等需對付的神怪,不止一頭。“他能感覺到,有一股極為陌生又似熟悉的氣息正在浮現出來,可他若見過的物事,都是不會忘記,這顯得極為矛盾。”

    魏子宏很是慎重問道:“司馬掌門可是察覺到了什麼?”

    司馬權知曉自己既有熟悉感覺,定當以往曾有所見過,他立刻起法力追尋過往,眼前所見景象頓時一幅幅往后倒退,很快回到了芎陸之上,而他接觸這頭神怪正是在這個時候,當時為了筑立接引法壇,張蟬等人假托一位神怪之名立宗,便選了一個極為稀少的神怪。

    而就在此后不久,公池親口說出了這頭神怪的名字。

    倉收!

    現在看來,其來歷頗不簡單,絕不是土著慣常所認為的那樣,而應該是一頭上古神怪!

    他沉聲道:“掌門可記得,祁宗主獻上的圖鑒上曾言,有些沉眠混境的上古神怪只需喚得其名,便會覺醒過來,繼而闖入現世,先前在芎陸時,諸位道友曾托名此頭神怪立宗,不想卻與此怪立了因果,本以為只是一頭尋常神怪,現在看來,卻是判斷有誤。”

    魏子宏聽罷,點頭道:“原來說這般。”他心下思忖道:“按照司馬掌門所言,此怪其實早在几載之前便能入至現世之中了,而卻拖到了現在方才正好出現……”

    他頓時想到了,這許是背后那位大能所布落的暗子了,直到這一刻才真正顯露了出來。

    想到這里,他反而是精神一振。

    先前他就在猜測,對面恐怕還有什麼殺招暗藏,而這等手段,往往未曾拿出之時才是最令人忌憚,現在出現面前,那或許意味著,對方已然把所有籌碼都拿了出來,下來怕是再沒有什麼后招可用了! 本帖最後由 superiss 於 2017-10-8 12:18 編輯

superiss 發表於 2017-10-7 22:37
第兩百四十七章 化還血軀斬陽首

    魏子宏盡管心中有了判斷,可卻無視當面之敵,當機立斷道:“趁那倉收未至,傳命下去,請得諸位天主將這頭奇蛟盡快除去!”

    現下最為理想的是,就是在倉收到來之前將這頭神怪干掉。

    因為一旦這等上古神怪出現,那麼除了與之相同層次的大能,余下之輩誰也插不上手,而那些被殺死的生靈反會進一步助長奇蛟的氣焰。

    兩者若在一處會變得更加難以對付。

    他傳令下去之后,玄洪天天主何仙隱、定星天天主梅若晴、隆合天天主范恕等人立刻從九台宮城之中遁出,向著那頭神怪方向迎去。

    這三人一出來,奇蛟立刻察覺到了危險,並且知曉是衝著自己而來,它眸中流露了一絲狡猾之色,卻是並不與上來眾人廝殺,反是往后退去,這並是實質意義上的后退,而是無限遠去,若是一味對著它而來,那麼根本無法到達跟前。

    梅若晴出聲道:“這頭神怪看去有些智慧。”

    因為場中生靈犧牲越多,實力便越强,這頭奇蛟現在明顯是不願意與他們接戰,而是想要繼續積蓄力量,這與之前見過只會廝殺的神怪有些不一樣。

    何仙隱淡聲道:“它是逃不掉的。”

    這說穿了不過某種神通的運用,而身為一界天主,只要感到其氣機所在,只消一個挪遁,便可到其身前,不過是多耗費些法力元氣,他們現在需要的是速戰速決,自然不用在乎這些。

    三人稍作商量,拿定其氣機,法力一轉,下一刻,就已遁至那奇蛟身前。

    何仙隱作為主攻之人,身形一現,立刻指扣法訣,憑空掀動無邊水光,朝著這頭神怪席卷而去。

    奇蛟卻不曾料到諸人能驟然殺至跟前,一時猝不及防,急切之間本能把身軀一扭,虛空之中蕩起波濤玄紋,水光上來如撞堅岩,立被震散片片,如碎玉飛濺,可余下水氣卻不消散,而是化為無數晶瑩露珠,如落雨水線,紛紛灑灑,沾附到其虛實不定的長身之上。

    奇蛟只感覺身軀一沉,他這身軀非是血肉,而是戾、凶、劫、血這四氣所集,照理說是不可能被此水附著的,也不該有這等感覺出現,曉得中了算計,他不知會有什麼結果,急忙一抖,想要把這些水珠甩脫出去。

    可這一動之下,因為身軀過于滯重了一些,導致慢了一拍,登時露出了一個極大破綻,還來不及再做掙扎,梅若晴立刻抓住了這個機會出手,她手腕一舉,那里三個圓環飛出,化作三道燦燦輪光,分別罩中此怪三個不同位置,看去就像是將其分作了前中后三段。

    非但如此,奇蛟本是無頭無尾,身寄虛空,縱橫無限,沒有任何破綻可尋,哪怕被斬斷也沒有用處,可被此寶一落之后,卻是霎時現出了斑斑鱗片,還有首尾及軀干三段,這卻是將其自無限高遠之上生生打落下來,並在這一瞬間令其化為凡胎之軀。

    何仙隱立時抓住了這個機會,駢指如劍,只是一划,他指環之上有一道靈光划過,就其頭顱一面一斬而下!

    奇蛟此時為血肉之身,頭顱被斬,頓時血如洪奔,而其聚氣之源頓失,登時身死,整個身軀也是開始了層層崩塌,,只是眨眼功夫,就化為了一具毫無生機的龐大殘屍。

    万闕諸盟四名宗主此刻正在觀戰,見得如此了得神怪几個回合就被斬殺,也是一陣寒氣直冒,丕宗主不可置信指著,轉向其他人,似是求證道:“這,這就被殺死了?”

    班宗主道沉吟一下,他顯然知道的多一些,嘆道:“這頭奇蛟的確是殺死了,但是這等神怪非是真正生靈,只要戾、凶、劫、血這四氣積蓄到一定程度,化身還能再聚集一頭出來,只是……”

    他看向何仙隱三人,其等能對付得了一次,就能對付第二次,就算這奇蛟再出來,恐怕也擋不了這些魔神信眾多久。不過好在他們也有收獲,看到了不少手段,假設他們遇上,就不會那麼輕易中得那招數了。

    廖宗主道:“諸位,那几名魔神信眾方才所用,便當是其手中法寶了,稍候要是對上,千万要小心了!”

    在場几人都是神情凝重的點頭。

    按照他們的理解,法寶可以看做是他們所掌握的血具,但是更為厲害,而且每一種都不同,在不曾弄明白具体為何效用之前,怎麼也不能讓其落中,方才奇蛟下場他們也是見到了,魔神信眾竟然能夠將虛照之身化作真實的血肉之軀,這手段委實匪夷所思。

    過宗主言道:“這三人神通似不及我,其等本事我也略知些許,若是此刻下去,諸位以為可有機會將之殺死?”

    這個提議一出,頓時讓几人蠢蠢欲動起來,要是能殺滅三個對手,稍候可就少了許多壓力,而且這具身体不過是分身,就算舍了也無大礙。

    班宗主見狀,立刻道:“此舉得不償失。”見眾人望過來,他加重語氣道:“據先前那些自融宗、常天宗中逃出來之人回報,這三人應該並不是戰力最强之輩,雖對我有威脅,但並非是太過值得重視的對手,我等就算能夠殺死,也是暴露了自家手段,此與我初衷不符,還請諸位稍加忍耐。”

    丕宗主立刻贊同道:“言之有理,諸位還請稍安勿躁,此几人還不值得我等出手,“頓了頓,又道:”但若真正機會,那也不必留手。”

    而此刻場中,何仙隱一卷袖,水浪涌來,就將奇蛟血肉身軀包括潑灑出來的精血都是卷了進來,確保其不再被那些土著所利用。

    范恕方才沒有動手,只是一直在旁處戒備,以免突然有敵插手進來,這時以神意傳言道:“何天主,梅天主,外間似有人在窺探我等。”

    何仙隱望虛空某處望了一眼,道:“當是那些土著大能,既然躲著不出,我等也不必去管,先回去復命就是,稍候恐還還要應付一場惡仗。”

    三人一祭遁光,霎時又回了宮城之中。

    班宗主見著三人離去,正想著下回撞上這三人該如何對付時,忽然咦了一聲,扭頭看向上方,另几名宗主也是與他一般看去,因為此刻他們都是感覺到有一股龐大力量正在到來。

    丕宗主帶著一絲興奮,顫抖著聲音言道:“此是上古神怪?”

    廖宗主欣喜言道:“此該是虛空之母感受到我等危局,故而引得這頭神怪過來相助!”

    班宗主也是認為如此,不然無法解釋這神怪恰好在這個時候到來,吸了一口氣,也是略顯振奮,道:“如此此一戰還有勝望。”

    先前他其實也不認為此戰能贏,只是職責在身,不得不盡最大努力了,現在卻是看到了些許希望,他們如今欠缺的就是上層戰力,而一頭上古神怪足可比擬他們四人,這相當于是增加了一倍的人手,所能起到的作用絕然是無法估量的。

    九城宮台之內,魏子宏也是第一時間注意到了虛空異變,幸虧及時將那奇蛟剿除了,要是稍慢一點,顯然會更為棘手,他將敖勺等人請來,並言道:“倉收乃上古神怪,此要勞煩諸位了,還有那頭奇蛟,固然被斬殺了一次,可場上生靈死傷數目一多,稍候還會化出,不知諸位可破解之法?”

    裘衝在下打個稽首,道:“魏掌門,方才我已是看過了殘軀,乃是場中凶戾血氣引動,若能斬斷源頭,當不會再出現,便無法做到,也可延緩其再度現身。”說著,他拿出一面玉盤,道:“只需魏掌門遣得几人,拿我此盤去往虛空之中定住氣機便可。”

    魏子宏望向何仙隱三人,道:“此事還要勞動三位。”

    何仙隱等人都是執禮應下。

    待他把事機安排下去后不久,那徘徊在虛空之中的龐大氣機變得愈加沉郁,每過少許時候,地陸群星便震動一回,好似有一頭天外巨怪正撞擊天壁,久久之后,再是一聲震響,隆隆聲中,氣息終是衝破屏障,化入到現世之中!

    眾人恍惚之中,就見一頭怪鳥模樣的神怪出現在了腦海之中,但實質上,所有人只是看到了一只占據了大片虛空的凶眸,而周圍乃是熊熊燃燒的飄忽玄炎。

    一些道行尚淺的修道人都是身軀一緊,因為他們都是感覺,這只眼眸竟是單獨看向了自己,登時心神劇顫。

    可只是一轉之間,那眼眸又變化做了一只深不見底巨口,好似下一刻,他們就會被吞了進去,可不知為何,身軀此刻又偏偏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往里落去。

    就在這個時候,九台宮城之上懸掛著的磬鐘一響,一道清音悠悠傳下,好似洗滌濁流的清泉,這些人渾身一震,卻是從這虛像之中擺脫了出來。

    可所有經歷這一幕的人都是心有余悸,顯然他們都是明白,要是被那巨口吞下,那恐怕真是無法回來了。

    敖勺神情嚴肅言道:“這頭神怪比我等上次對付的恐怕還要厲害一些。”

    裘衝道:“前回所面對的神怪當是被背后大能催促醒來,而后就匆匆入世,非是在巔峰之時,這頭則不然,是為因果而動,過去這麼長久,方才入世,不定實力早復,若無意外,當是我等此戰最大阻礙了。”

    敖勺冷然道:“先前兩頭上古神怪我等都是誅除了,何況只此一頭,不過是稍大的一點絆腳石,不用多言,我等上前聯手將之誅除便是!” 本帖最後由 superiss 於 2017-10-8 12:27 編輯

superiss 發表於 2017-10-9 06:07
第兩百四十八章 回源溯初生死輪

    魏子宏看著敖勺、裘衝、成笠衣乃至何仙隱等三人都是出得宮城,立刻吩咐下去,道:“著所有弟子于宮城之中守持心神,不得觀望此戰。”

    這等斗戰,連他都只能保持回避,更不要提那些低輩弟子了。

    不過這回他並沒有將神獸玄武請了出來,因為眼前還不曾遭遇万闕諸盟的土著,還不必須一次把所有實力展露出來,另一個,若在真正交鋒之前拿出太多實力,導致万闕諸盟失去信心,因而就此退散而去,那要剿殺起來可就要多花費許多功夫了。

    他今次是要把所有土著一次解決在此的,只是擊潰的話,顯然不符合他意願。

    班宗主等人此刻仍是站在天中,修得了冥空無量之后,他們已然是與這頭神怪站在了同一層次,自是可以在旁從容觀戰,而且此次一定是可以窺看魔神信眾最高戰力的手段,絕然不能錯過了,而且稍候要有機會,他們也會不吝出手,趁勢剪滅一二大敵。

    敖勺等人來至虛空之中,神情肅然看著這頭神怪,方才低輩弟子見得只是一只眼眸,可是他們此刻所能見得的其實同樣有限,因為其身軀之龐大已經不是通常意義上的大和廣了,而是橫跨虛實兩相乃至那形上之形,不遁入那些地界,絕然無法望見此怪所有。

    不止如此,他們每個人因為道行有所差距,所見部分也是各有不同,這般想要找出此怪破綻,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敖勺沉聲道:“裘長老,可能知曉此怪弱處麼?”

    裘衝道:“待貧道一試。”

    他將獨角金牛印取了出來,抖袖往下一擲,通常此物只要落中,就能找到對手的關節乃至弱點所在,那麼下來進手就有目標可循了。

    金牛一落,霎時深陷入了那凶眸外間火光之中,只是他推算了一陣,忽然皺起了眉頭。

    敖勺問道:“如何了?”

    裘衝搖了搖頭,道:“我這寶印窺探之時雖無什麼阻礙,可是此怪根底深厚,要想得知結果,至少也要等到兩三載之后了。”

    敖勺也是擰眉,上古神怪斗戰可不是修道人,根據先前交手經驗來看,斗戰也大致是在數月之內了結,再長了不起一年半載,再拖下去不是不可以,而是這麼長時日,足夠再有一頭神怪入世了,他們可等不了這麼許久。這是絕然不能允許的,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在此之前將其滅殺。

    成笠衣道:“方才梅天主手中所持,應該是那‘三一金環’,卻是將那奇蛟自上境打落為血肉之軀,是否可以將此寶借來一用?”

    敖勺道:“此寶我亦是知道,只是此寶威能要看御主功行,梅天主與此怪相差較遠,怕是拿不住它。”

    成笠衣揮袖道:“既然無法推算出來,那便由我自家來尋。”

    敖勺、裘衝都是點頭。

    三人達成一致后,也不去管什麼破綻漏洞,直接祭起法力,對著那凶眸攻去。

    倉收神怪眼眸一轉,旁側厲火猛然長開,而且飛濺火星時不時會憑空跳躍出來,有些來不及躲避的生靈,立被憑空化去,絲毫不存。

    不過這對敖勺等人來說並無什麼太大威脅,在與之交手一陣后,三人卻是漸漸發現了其短板所在。

    這頭神怪固然沒有把身軀完全現出,導致他們無法找到合適的攻擊之處,可是同樣,此怪所能運用的異力神通,也只能是從這眼眸上而來,因為身軀其余部分並不在現世內,自然也就沒有辦法拿其他手段來對付他們。

    在發現這一點后,三人也是放開了手腳,這般看來,這眼眸不過是一個較大的靶子而已,對他們威脅有限,不過心中有一根弦始終繃著,這神怪應該不止這麼點本事,

    可奇怪的是,直到他們漸漸將那黑火壓制了下去,對方始終沒有什麼厲害手段拿出來,這給他們的感覺很是怪異,不過三人卻不會因此而停手。

    在將黑火平滅下去之后,整個眼眸已然沒有了任何守御之力,法力神通可以著落其上。

    那眼眸遭此轟擊之后,就一塊塊剝落下來,其好似原本一塊撐滿虛空的玉石,現在卻是變得殘缺不全,處處都是裂痕縫隙,然而那股凶光卻是半點不見消退,反而更見凶戾。

    大約一二時辰之后,那眼眸終是不堪支撐,只聽得一聲深沉巨吼,猛然向內一陣塌陷,形成了一形似玄洞的漩流,並將虛空之中那些不及退走的生靈及其遺骸都是吞吸進去,唯有道行達到一定境界之人方才立住不動,隨即轟隆一聲,一切俱是湮滅無蹤。

    然而,這並非是結束。

    只是一個恍惚之間,真眼眸竟再一次出現在了眼前,竟是看去完好無損,連那些被卷入進去的生靈此刻也仍是飄蕩在那里,仿佛方才一切都未曾發生。

    敖勺等人立時辨別了出來,他們竟又是回到了最初對敵之時,不但連自身所在位置也是半分不差,而且連他們用去的法力也是一般還了回來,或者說等若未有消耗。而既然連他們都是如此,那麼這頭神怪顯然也不會有什麼折損。

    三人都是皺眉,要是這麼拼殺下去,雙方每回都是回到原點,那麼此場斗戰恐怕永遠不會有一個了局。

    裘衝再是試著推算了一下,沉聲道:“返溯過往,此應該是這眼眸之能,我等只要還在其注視之下,恐怕無論殺得其多少次,都是會回到最初之時。”

    成笠衣道:“敖天主,你龍宮寶物眾多,記得你有一面寶鏡,不知可能遮蔽?”

    敖勺一思,道:“此舉無用,這眼眸當能俯覽大千,除非我等將自身封禁起來,不然決計躲不開其目光,那樣也不可能與此怪交手了。

    成笠衣言道:“看來唯有繞過其眼眸,找到此怪其余身軀,覓得那眸光死角所在,從那里發動攻襲,方可將之滅殺了。”

    三人起得神意商量了一陣,便就決定由敖勺與成笠衣二人正面給予其壓力,裘衝則是遁入混境與虛實兩相之中,一處處窺望其所有身軀落處,並將一處處印象在神意之中彙合,屆時再觀,就能得見其全貌,最后由此推算,就不難從中找出那真正制敵之法了。

    裘衝把法力一轉,分出一道分身出來,此身緩緩消失,循著一股氣機先是入到了混境之內,但只一瞬之間,便就再無半分感應了,這是因為一至此間,就會如那上古神怪,被迫陷入到長久沉眠之中,好在只這片刻,他已是窺得了一部,隨后又分得一具具分身,不停穿梭一座座虛實界空。

    而敖勺與成笠衣二人此刻則與那倉收進行著正面搏戰,可是未有多久,兩人卻是發現,盡管對方和上回比起來沒有什麼變化,可方才己方能夠輕易壓制那黑火,現在卻變得有些艱難起來。

    成笠衣神情微凝,道:“看來此怪每被殺得一次,對我等抵御之力也便會抬高一次,若是這麼下去,用不了几次,就會臻至我等無拿其無法可想的地步。”

    敖勺看了旁側正在掐訣推算的裘衝一眼,道:“不用去管這些,我等只要牽制住此怪便可,不必急著將之打散,盡量拖到裘長老回來便可。”

    在二人斗戰有十來天后,裘衝終是從定中出來,他以神意傳言道:“兩位,貧道幸不辱命,已是找到了其目光難及之地,請兩位隨我來!”言畢,他法身一晃,當先化光遁逝。

    敖勺、成笠衣二人精神一振,也是循其而去。

    與此同時,玄淵天清寰宮內,張衍這時也在看著關注著此戰,就在找尋到倉收漏洞的那一刻,他也是留意到,那天機長河之中,天地大勢以無法阻擋之勢向著他這里靠攏過來。

    他目光微微閃了一下,若是那背后之人還無什麼特別手段拿了出來,那麼這些土著覆滅已是時間問題了。

    不過現在万闕之內可用的棋子當是寥寥無几的,除非那人將那些存在于混境之中的上古神怪都是調了出來,那麼或能將修道人這邊的攻勢阻住。

    可實際上這很難做到,因為万闕星流整個天地都是為那背后之人所開辟,所以其稱得上是造世之君,而虛空之母則是隨著這方界域生成之后,那天地秩序的具体化現,其介于存與不存之間,在某種意義上,代表著那背后之人一部分意志,但又有自身必須遵循的天理規矩。

    此便導致了這一位能輕松毀去万闕諸界,但是想要具体插手入這方天地,則必須通過虛空之母。這也為什麼其每每只是通過預兆和示警來提醒土著。而且在這其中,他若是需要施加更多意願,則每次還需花費一部分氣力來稍微扭轉虛空之母的認知,使之更為順從自己。

    實際這是因為他當中借用了布須天偉力,才多了這一層隔閡阻礙,要是完全由自己一力為之,那就絕然不會這般情形出現。

    這也是明明万闕星流之中擁有為數眾多上古神怪,卻偏偏無法自如駕馭的原因所在。

    張衍眼見著此刻大勢將成,他考慮了一下,便就一鼓氣機,將法力猛然拔高,如潮而動,層層雍去,此是逼迫著這一位對此回應,這般就算其還有什麼手段未用,在這等壓力之下,也無暇多去顧及了。
superiss 發表於 2017-10-9 06:14
第兩百四十九章 誅屠異怪絕大勢

    敖勺等人跟著裘衝氣機不停轉挪,在虛實兩相之中來回游走,很快就覺得倉收目光距離自己越來越遠,好似漸漸從自己身上剝離了出去,明白自己正朝著其視線不及之處遁走。

    虛實兩相並非是單一界空,乃是由虛及實,實轉虛變化中堆疊衍生出來的一個個不同所在,倉收身軀占據這等所在越多,則越是廣大,而越是廣大,也便占據越多,兩者相輔相成,由于其還同時存在混境和現世之中,所以這里情形變得更是復雜,通常就知道這處死角存在,也很難找到。

    好在裘衝先以獨角金牛印落祭入此怪身軀之中,並不惜神意元氣時時算定變化,這才使得此一處漏洞始終不曾脫離了自身追攝。

    過去不知多久,敖勺與成笠衣二人只覺身上一輕,並且那股時時存在的惡意也是一同消去,明白已然擺脫了此怪注視,不過他們只是躲入了死角,並非是真正離開,所以仍能觀察到這頭凶怪。

    三人到此之后,也未猶豫,立刻選擇了動手。

    倉收發現三人陡然從自己視線之中消失不見,正找找尋下落時,卻感覺自身身軀正在遭受攻襲,然而它一時之間卻是找不到敵手在何處。

    世上從無完滿之物,便是上古神怪也是如此,盡管它可以倒復本來,可自身這一漏洞卻始終無法彌補,也無法修煉抹去,不過這並不等于它無法反抗,當即把身軀扭動,並在現世與虛境之中相互轉換,隨著它刻意躲避,那一處破綻之地也是不斷變幻。

    裘衝也是瞧見了這等變化,立刻推算出避去之地,將之緊緊盯住不說,還加大了攻勢。

    此刻若是再次被此怪眼眸看到,雖不致前功盡棄,可必然要浪費一次機會,此怪承受之能一次回是强過一次,所以要盡量一氣殺滅,當中最好不要有任何中斷。

    万闕諸盟這邊,班宗主等人仍在觀戰,他們身處之地,同樣在倉收目光囊括范圍之內,所以方才也是一樣被倒轉了回來,因為只是在旁觀察,並未加入斗戰,所以怔神片刻,才弄清楚這里到底是如何一回事,也是因為道行所限,在看到敖勺等人動作之后,沒有立刻反應過來,所以好一會儿后,才看明白他們在做什麼。

    廖宗主急切言道:“班宗主,這正是一個機會,我等是否要下去相助?”

    班宗主也看出了這是關竅,魔神信眾現在抓住了這倉收神怪的破綻,並趁勢猛攻,自己等人只要上前稍作阻擋,這頭上古神怪就能將自己破綻遮掩了去,如此此輩再想找尋到此處,就要從頭開始了。

    而且有這頭上古神怪擋在前面一天,自己身后諸盟弟子就可安穩一日,而且壞了魔神信眾之事后,說不定可以借助這神怪之手就此將此輩滅殺,這里面好處著實太大。

    現在他們能看到的大致也是看到了,這具分身就算舍去也是無礙,與其任憑其自己散去,那不如就此用在此間。

    在把這些考慮下來后,他沉聲道:“好,我等這便上前攔截這些魔神信眾。”

    同一時刻,何仙隱、梅若晴、范恕三人此刻正在外圍戒備,手持一面玉盤,隨時防止那奇蛟復生,也是在觀戰之中,忽然察覺到一股惡意,他往虛空某處看有一眼,立刻以神意傳言給敖勺等人道:“几位道友,方才那些窺探之人似是朝著諸位那處去了,可要何某上前相阻麼?”

    敖勺道:“多謝何天主提醒。几位不必上前,方才魏掌門得了你稟告之后,已是有所安排了。”

    何仙隱點了點頭,既然早有准備,他便守在原處不動。

    班宗主四人方才一動,還未到得敖勺等人近處,就覺身軀一滯,只見鑒治天天主葉宏圖、積嬴天天主觀寂上人、奕胥天天主令印升道人、環渡天天主翟風赫四人先后攔在了他們面前,並漠然看著他們。

    班宗主心下一嘆,知道這回阻截是不可能成功了,他喝道:“退!”

    另外三名宗主也沒有留下來一戰的打算,畢竟他們只是分身而已,與人相搏哪怕時間稍長,也會散去。除了空耗冥空神精並不會有任何好處,反而會暴露更多秘密出來,所以見事機不成,就毫不猶豫抽身退走。

    葉宏圖冷笑一聲,道:“來便來了,又何必急著走,豈非是我待客不周?“他一抖袖,頓有一道青紅相雜的光芒自里飛馳出來,繞著四人本來所在憑空划了一圈虹光。

    在此法寶罩定之下,四人本是在逐漸消退的身影又再次顯現出來,頓覺自己似被圈在了里間

    丕宗主正要試圖用神通化解,卻聽得班宗主在心中響起道:“丕宗主,勿要動手,免得手段為此等察知。”

    他頓時醒覺過來,忙是收手。

    那邊四位天主見其再度顯身,就發雷霆清光襲來,這本是旨在試探,所以威能並不如何宏大,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四人几乎沒沒有做任何抵擋,那雷光轟擊上來,一個個都是變作青煙化去,竟是輕而易舉就被他們滅殺了。

    葉宏圖微覺詫異,他收回法寶,心忖道:“看來此輩只是一具分身罷了,倒是絲毫分辨不出,稍候該是告訴諸位同道一聲,以免下回遇到,被其仗此脫身。“

    敖勺等人本來為防万一,也是把攻勢稍稍收斂,見這腹背威脅已是除去,卻再無絲毫顧忌,三人祭動神通法寶,只往倉收身上不停招呼。

    倉收連連吃虧,在發現無法找出三人后,仰天一吼,霎時虛空一震,身軀猛然崩散,而下一刻,其身軀又是聚集到一處,

    敖勺等人只是稍稍一個失神,心念一轉,才知這神怪方才居然自絕了性命。

    三人不禁神情一凝,倉收此舉,雖然沒有辦法返回原來,先前被他們攻打失去的部分軀体也不可能由此尋回,可是對他們法力的抵抗卻仍是增强了一些,假設其能一次又一次自絕,說不定也能達到最后完全蔽絕他們法力神通的地步,雖說這等變化也不可能沒有限礙,可三人仍是感到一絲棘手,因為這使得他們必須要在自身法力失去效用前將之殺死,否則就再難對其造成威脅了。

    裘衝在想到這一點后,當即言道:“此怪能固能抵御我輩神通法力,可定然不能對抗其余未曾與它照過面的同道,否則天下間除了真陽大能,恐無人能制得了他,莫如招呼几位同道一同出手,速速滅殺此僚,以防不測。”

    敖勺沒有遲疑,起得神意一喚,立刻便得到了回應,葉宏圖等四人本就在外不遠,此刻也是先后加入了戰圈。

    在七位渡覺修士聯手圍攻之下,倉收頓感不支,過去許久,它再度自絕性命,試圖挽回一點劣勢,然而這並無法阻止它的敗亡,過去未有多久,其身軀開始呈現出崩塌之勢,這情況一出現,下來便愈演愈烈,無論怎麼掙扎都挽回不了即將敗亡的下場。

    班宗主等人意識此刻已是回到了正身之上,他們能夠看到那龐大眼眸正在緩緩碎裂之中,此刻已是可以預見到這頭神怪的結局了。

    廖宗主道:“班宗主,可要上去相救?”

    班宗主搖頭道:“無用,這些魔神信眾已是找到了克制倉收的辦法,現在再上去也是遲了。”

    他也是有些后悔,要是一開始有足夠決心,直接以正身壓上去,或許真能挽回局面。

    正思索間,心神之中忽然傳來一股震顫,再行望去,就見虛空之中爆開一個類似渦旋,無數倉收殘肢正被往里卷入,不過這一次,恐怕是無法回來了。

    他閉上眼吸了口氣,隨后再是睜開,神情堅定道:“諸位,魔神信眾即將殺至,務望上下同心,戮力對敵,凡血烈之人,且助我一同挽天傾覆,扶正乾坤!“

    五嶂天內,白微五人看著修道人滅殺倉收,隨后大舉往傲遲天壓去,知曉此界生靈已是阻擋不住前者進襲了,照此下去,万闕星流恐怕很快就要落入人道手中了。

    遲堯往某處望了一眼,玩味道:“那一位遲遲不動,看來是沒有什麼后招了。”

    恒景神意傳言道:“万闕星流已非存身之地,還是回得虛空元海為好,至少人道並未占據此處。”

    他也是慶幸此戰之中並沒有對人道怎麼出手,大部分時間只是一個旁觀者,要是他們所做之事越過人道容忍底線,恐怕再怎麼樣也不會放任他們離去了。

    鄧章察覺到了几人的退意,道:“再等上一等,這位不可能不留任何退路,一定是有什麼手段忍著未曾動用,現在若走,很可能會錯過。”

    遲堯一轉念,興許是想到了那些未來景象,笑了笑,道:“好,就聽鄧上真一言。”

    万闕星流一處虛境所在,正有一模糊身影端坐在那里,就在倉收被滅去那一刻,此人似認識到這里已是無法守住了。

    “此一局不勝,下一局再是來過便是。”

    此人感應了一下那處殘界所在,知蘆華上尊那里已是做好了准備,只等待他轉挪進來。

    “也罷,該是走了。”

    此人沒有等到万闕星流真正被攻破那一刻,便就搬起自布須天中竊取得來的偉力,試著往那殘界之中挪去!
superiss 發表於 2017-10-10 20:47
第兩百五十章 蔽絕兩界鎖乾坤

    那模糊人影這里一撤法力,就感覺張衍那便法力層層涌來,他對此卻不甚在意了,因為只要去到殘界之中,那麼万闕星流就算被毀去也不打緊,所有一切還可從頭收拾。

    然而就在轉挪之際,卻是感覺轟然一震,竟是被一股巨大力量所阻,這就好似迎面撞上了一面巨壁,導致自身被生生頓止在了原地。

    那模糊人影驚怒道:“赤周魔主?”

    他能感到這股力量自兩界屏障而來,分明就是鎮守在此的那位魔主所為。

    雖然此前他曾意算計這位魔主,想拖后者入局,但料想對方便是拒絕也頂多脫身事外,万不會插手進來,可万万沒想到,其居然會在這個時候出來阻擋自己。

    而這個時候,因是他方才陡然把法力撤去,留下了一個巨大空隙,因而張衍那滔天法力不斷填補進來,並不斷侵占余下殘存之地。

    此人意識到可能自己一時走不脫,也顧不得想更多,連忙再起法力,將僅余最后一點地界撐住,

    因為大勢已是失,留在此處沒有希望,所以此刻想要脫離此處,唯有設法再走得一次。

    他之前是沒有想到會有人來阻擋自己,感應之中也沒有半點預兆,所以沒有任何防備,可若是能鼓動全力,撞開屏阻,還有一定希望突破出去的。

    而且他認為,或許這位魔主只是不滿他方才無端拖其入局,這才出手報復了他一下,現在這因果一了,或許就會撤去。

    于是他又一次沉寂下來,准備稍候再做突破。

    張衍看著此人退縮了回去,冷哂一聲。

    他之前也曾設想過,此人雖與万闕星流選擇合天一處,可難保還會有什麼退路,但他不用去管這些,只要阻住其往外轉挪,那便一切無礙,而力道之軀就在鎖住其逃離的關鍵。

    實則氣、力雙身合力,實力已然超過了對面些許,但因那人借用的是布須天偉力,法力同樣無有止境,若想這般將之擊潰,那過程將是極為長久的。万千年只是往短了說,若再有什麼變數,不但無法應對,而且還極可能提前暴露了這一殺招,故是他寧可選擇從因果大勢上下手。

    而現在察覺其有逃遁之意后,卻是立刻動用力道之身,成功將之堵住了。下來只需徐徐推進,不露出任何破綻,便能將之徹底困死這片界天之內,待得下方大勢一成,就可直接去到其面前,將那被竊奪而去的偉力取了回來!

    万闕星流之中,倉收被殺之后,其所生漩流亦是將虛空之中所有神怪掃蕩乾淨。

    而奇蛟因有何仙隱三人持定法盤鎮壓,即便有無數生靈被殺,所化四氣也未曾令其再生成出來。

    魏子宏見九台宮城前方已是空蕩蕩一片,于是由再次放出諸多龍妖蟲豸,護住四周,這才催動宮城,繼續往傲遲天地陸方向壓來。

    在漸漸逼近前方地陸后,他言道:“今朝當舉全功,万不可令此輩逃了,宗主之流,更是一個也不能放走,司馬掌門,還有彭道友,兩位一定要設法給我看住了。“

    司馬權回言道:“魏掌門,我等分身隨時盯著各派執掌宗老乃至大族族主,若有人撤離,當可立刻察知。”

    魏子宏點頭道:“那就拜托兩位了。”

    要是在虛空元海,阻止他人穿渡界空還是有不少手段可以做到的,偏生万闕星流之中,凡是較大的界空,大多有裂隙與虛空相連,可謂處處都是漏洞,他手下也沒有太多人手,所以無法把所有裂隙都是堵住,好在這里虛空之內也還可以繼續追擊,便逃遁在外,也不是無處可覓。

    傲遲地陸之上,万闕弟子見著九城宮台逼近,不禁慌亂了起來。

    其等心中本來就對魔神信眾充滿了畏懼,方才又親眼目睹倉收身死,不覺更為惶恐,試問連上古神怪都是被殺,他們又如何阻擋得住?這等時候,若不是還有各派宗主族長勒束,恐怕許多弟子早已四處逃散。

    過姓宗主看著情形不對,低聲道:“班宗主,諸派人心動搖,若不設法提振士氣,恐是不妙,不妨提前把云丸放出,以阻敵勢。”

    班宗主考慮了一下,道了聲好。

    過宗主得他允准,便就下去安排,不多時,便見一只只表面光滑細膩的玉石球浮空而起,很快就鋪滿了傲遲天虛空與地陸相接之處。

    因是日月光華染在其上,燦光熠熠,看去宛如一條璀璨星帶,橫阻在九台宮城與地陸之間。

    魏子宏這邊也是留意到了這些東西,出于謹慎,沒有再繼續向前,而是令那些蟲豸龍妖先上前試探。

    大群龍妖蟲豸很快衝入其中,石球初時靜靜懸浮不動,可待其等行程過半,眼見出得這條玉帶之時,忽然間,其卻是相互碰撞滾動起來,頓將其碾軋成了一灘灘血肉,只是一會儿,深入其中的所有的活物都是死絕。

    本來這后面還跟不少修道人,待見得這一幕,都是神情一變,一時都是停了下來,不敢再往前去,過得一會儿,其便各祭法力,轟擊這些玉石球,看能否清掃出一條通道來。

    然而這些玉石球堅實無比不說,便受得損傷,几個呼吸就可復原如初,便是被毀了去,下方地陸之上也會繼續放出更多用以填補,所以推進速度很是緩慢。

    魏子宏問左右道:“司馬掌門,彭道友,你二位可知這是何物麼?”

    司馬權道:“這些東西名喚云丸,乃是以强悍神怪屍骸所煉,算得上是一種血具,其事先是在一處隱秘界域之內打造好,這兩天才搬挪了過來,是以我等事先也不曾知曉此事,方才才探得一點端倪。“

    魏子宏一擺手,道:“無礙,左右不會比陣法更是難以對付。”

    他正要找一名天主出面解決此事,這時站在后面的祁兆瀾心頭一動,主動站了出來,躬身道:“魏掌門,在下有一法可破此物。”

    魏子宏笑道:“哦?祁宗主有辦法?”

    祁兆瀾道:“我龍界有毒龍,其血可蝕腐界內万物,只要著下面潑灑上去,必可破開一條道路來。”

    魏子宏知道他想著立功,點頭道:“既然祁宗主有此信心,那此事就交由你處置。”

    祁兆瀾得他允許,道:“必不叫魏掌門失望。”他一個躬身,就高興去了。

    過去不久,魏子宏便見遠空之中有一道薄薄血色蔓延過去,所過之處,那玉石球無不被化蝕消融,一帶星光玉帶如啃噬一般,很快變得殘缺不全。

    魏子宏看那去路已是打通,也無什麼意外,吩咐弟子給祁兆瀾記上一功,隨后繼續催動宮城向前。

    班宗主等人本來還指望這屏障阻住對面攻勢,可沒想到居然這麼快就被破去,也是大吃一驚,急忙再是吩咐了一聲,道:“著各派護法聽命。”

    少時,傲遲地陸之上一片煙霧升騰,裊裊到了天中,便見霧之中隱約浮現諸多猙獰形貌,卻是諸派大部分護法神怪請了出來,一眼觀去,至少有百余之數。

    要是把這些神怪單獨拿出來,在這等規模龐大的斗戰中未見得能起到什麼作用,可是若相互配合起來,就是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了。

    宮城之中的修道人能夠感覺這其中藏著不少强橫氣機,對自己也有威脅,故都是警惕起來。

    魏子宏考慮了一下,神意傳言道:“通廣掌門、郭掌門,鳳長老、關長老,從可此刻起,宮中所有凡蛻上真歸于四位調遣,前往下方拖住這些神怪。”

    待得四人應下,他又傳言給敖勺等人,道:“此處地陸之中有四名人功行最高,几位不必理會其余,務必要將此輩找了出來誅殺!”

    這個時候已近決戰,所以除了神獸玄武之外,他一口氣將所有人派遣了出去。

    班宗主見得半空之中清光大盛,而后一道道威勢宏大的氣機自九台宮城之中飛遁出來,朝著地陸過來,哪還不知魔神信眾已然發是動最后攻勢了,

    他一轉眼,見敖勺等人所來方向正是自己這邊,不覺眼瞳一縮,方才已是看到,連倉收都是難擋其等聯手攻勢,自己這里才是四人,盡管他們也是修到了冥空無量之境,可若在其圍攻之下,那也不可能擋得住。

    現在他們乃是万闕諸盟最后希望所在,要是連他們也是敗了,那麼此戰必然也是輸了,所以不能選擇硬拼硬打,他大聲道:“過宗主!”

    那過姓宗主會意,按照事先商量好的對策,把血脈異力一激,四人身軀化作薄霧也似,往天頂之上遁走。

    敖勺等人一見,自是毫不遲疑追來,本來他准備感應氣機,直接遁挪到四人近處,可是此輩居然氣息飄渺,無法拿定,知是其是有了防備,所以只能駕清光追來。

    丕宗主往后看有一眼,急道:“這些魔神信眾追上來了。”

    班宗主冷靜道:“便按計議行事!”

    過宗主低低吼了一聲,身上血芒暴漲,就在這一瞬間,其等上方天穹處憑空出現了一個窟窿,四人齊齊一閃,就消失在了其中。

    敖勺一皺眉,神意傳言道:“那里是何去處?”

    裘衝推算了一下,道:“只是一個虛境,不過此事當不會這麼簡單,此輩一定有所謀划。“

    敖勺念頭連轉,當機立斷道:“成天主、裘長老,二位請隨我同往,其余道友且先留在此地!”交代過后,他片刻也不耽擱,就與成、裘二人一同往那窟窿之中遁去。 本帖最後由 superiss 於 2017-10-10 21:24 編輯

superiss 發表於 2017-10-11 21:43
第兩百五十一章 血渡混境皆困頓

    過宗主的祖脈源頭乃是“嗇羊”,此也是一頭上古神怪,不過與諸多同類不同的是,其雖長久沉睡在混境之內,可其血液卻會在無意識的推動之下遁入世間,並試著捕獲周圍一切可以吞吃的物事,然后將之帶回到正身處。

    可是此過程之中,也不免會遇到一些格外强橫的土著不曾被其殺死,在沾染到了其血液之后,也不自覺的擁有了其能力,並由此留下了不少血裔。

    過宗主當年修煉之時,或許因為血脈之故,曾誤入混境之中,不小心接觸到了這頭祖脈神怪,后者可無有照拂的自家血裔的習慣,盡管還在沉睡之中,那無處無不在的威能也能令一切誤入此間的外來生靈被其吞奪。

    他也是運氣好,因為一件血具恰是其血液所塑,仗著此物沒有被第一時間吞吃,這才僥幸逃了出來,反而還因此實力得以大大提升,並還能隨時隨地遁入此間,只是他心中畏懼,而且了解到逃出來的血裔非他一人,但凡有嘗試回去之人,都是沒有再出來,所以此后從來沒有再去過此地。

    而他現在,卻是准備利用這一點,將身后跟來的魔神信眾引入此間,那麼即便不能借這上古神怪之手將此輩滅殺,只是將這些魔神信眾的上層戰力困在里面,那麼今次就還有希望率領諸派與之對抗下去。

    可他也是清楚,要是一上來便入得此間,那麼這些魔神信眾是絕然不會上當的,所以准備先轉入虛境之中,再視具体情形而定。

    過宗主往后看了一眼,發現只有追來之人不多,心中不由一喜。

    他們先前就曾推斷,魔神信眾在不知道自家用意之前,有很大可能不敢全數來追的,這般就達到了逼迫對手分化的目的。

    而只是少數人的話,要是實力高過他們,則維持原來計議不變,要是實力不及他們,則是停下來將這股力量順手吃掉,再出去對付其余人。

    他低聲道:“只有三名魔神信眾到此,是否回身一戰?”

    丕宗主卻有點不托底,道:“此就是方才最早圍攻那倉收的那三人,此輩實力强橫,雖我等也有勝算,可未必能將他們留下。”

    班宗主思索了一下,道:“現在方入虛境,其余魔神信眾不定還尋機可以遁入此地,為穩妥起見,還需再轉几次,叫其無法追攝才是。”

    另外三名宗主現在也沒有多少信心,聽他此言,立刻贊同,于是再是一轉,繼續往深處遁走。

    敖勺等人進入此間后,只一瞬間,就跟著此輩接連遁行數個虛境,此刻已是遠離了現世,漸漸靠近了混境邊緣。

    敖勺沉聲道:“此輩似要將我等引至某處。”

    成笠衣道:“若是能將之定拿住,便無需這麼麻煩了,也不知用了什麼寶物。”

    他曾几次試著鎖拿對方,但是都不曾建功,猜測身上其應該用了什麼護持之法。

    裘衝推算一下,道:“此輩身上無有寶物,應是先前曾特意祭獻過,許以不被鎖拿之願,而靠著那下賜偉力庇佑,再加上自身根底,故才能避我神通。”

    的確如他猜想,班宗主四人在知曉能把人鎖拿住后,就曾祭獻虛空之母,求其遮護自身,最后也是遂願,不過這也並非人人可以做到,因為這歸根到底仍是要調用他們自身力量,要是本身實力不濟,光是虛空之母庇佑作用實則不大,而因他們層次與敖勺等人相當,這才能夠避了過去。

    敖勺冷聲道:“不能困人,那便鎖天!”他自袖中取拿了一柄長尺出來,對著前方一划!

    班宗主很快感覺到了不對,他們發現自己怎麼遁行,好似只能這片空域之內兜轉,而無法去到更深處,而后面魔神信眾卻越追越近。

    廖宗主神情一沉,道:“不好,我等該是中了算計了。”

    丕宗主有些心神不安,道:“自我祭獻過后,這段時日內這些魔神信眾該是鎖拿不到我們,許是那些法寶拘住了這片界空。”

    四人都是皺眉,發現了此事棘手,因為對待法寶這等物事至,他們今為止沒有什麼太好辦法。

    班宗主想了一想,問道:“過宗主,你那神通可還能用否?若是不成,我等還要早做打算。”

    過宗主道:“几位不用為此擔憂,此法乃是借用我祖源神怪之力,若是這還能被法寶所阻,那也無需再戰了,索性認輸便是。”

    班宗主點頭,道:“這里距離傲遲天已是頗遠,既然一時走不脫,那就留下來先與此輩一戰。”

    另外三名宗主見此刻也沒有什麼太好選擇,只好轉身停下,准備迎敵。

    敖勺見四人不再逃遁,知是交手在即,先起神意與成、裘兩人交言了一番,隨后心意一動,便見一面陣盤飛出,轟隆一聲,就朝著四人籠罩下來。

    陣盤之物万闕土著極是少見,雖那些投靠過來的修道人知道一些,可其等多是低輩修士,不擅長此道之人也語焉不詳,故是他們一直把此視作法寶一種。

    四人此刻見陣盤落下,立刻祭起血具護持自身,同時躲避開來,但只是應付法寶的法寶方法,對于陣盤毫無用處,只是覺得神識一個模糊,發現自己落在了一片光氣四溢的地界之內,耳畔有雷音鼓噪,頂上有一陣陣氣風刮下,只是輕輕一擦,就將身上血具寶光磨去一層。

    班宗主一觀四周,卻是根本找不到敖勺等人所在,休談與之一戰,頓時意識到,先前見到得魔神信眾的手段恐怕還遠遠不是全部,他一按心竅,鼓動血脈,頓時兩目發紅,在他眼里,外界一切物事都是化做了三層,此為表里中三空,他能在此中任意往來,以此避過劫災。

    他看了一二呼吸,就見到了一處可行通路,當即道:“諸位宗主,且上得我身來。”

    丕宗主道:“且待我使動秘术,三位莫要抵擋。”言畢,把血脈異力一運,霎時間,他與過、廖二人都是化作了一縷煙氣,並附著到了班宗主身上,看去好似合化成了一人。

    班宗主不理落至身上的氣光,循著那路徑就往外突破。

    無論什麼陣盤禁制,內里運轉之時,俱都有强有弱,而現在他所走之處,正是守御薄弱之處,恰恰也是出去此間最為合適的路線。

    敖勺在外看見,不禁咦了一聲。

    他沒想到居然能用這種辦法往外游遁,要是單獨一個陣盤,還真叫其走出來了,但現在有他這個御主在外,哪會讓其等這麼容易脫身,他拿一個法訣,陣盤一陣運轉,陣中所有變化頓時比方才繁復了百余倍不止。

    班宗主頓時有一種眼花繚亂之感,前面路徑依然存在,可是忽閃即逝,往往只是看到,而等到到得那里,就先自轉去了,看了良久,他感到有一絲疲憊浮了上來,心中頓時一驚,這等神通並不沒有代價的,用得越多則消耗越大,現在這等情況,說明他從虛空攝取的冥空神精已然跟不上此刻耗用了。

    他心念電轉,道:“過宗主,情形不妙,快快把我送去那處。”

    血氣一閃,過宗主從他身上分離出來,隨即取了一只金盒在外,只一打開,就有數滴精血飛出,此是“嗇羊“精血,用得此物,他就可借用那祖脈神怪之力,把周圍所見得的一眾生靈一舉圈入到混境之中,而且越是挨近混境,成功的可能性也便越大。

    當然,上古神怪也不可能把他們分開對待,或許會將他們一並吞吃了。

    可他明白,現在是整個万闕虛空對抗魔神信眾,有虛空之母在上,所以有很大可能左右這頭神怪的意志。

    敖勺等人在見得那精血的一瞬間,就覺得一個恍惚,隨即就落入了一處虛浮難知的地界之中,四周渾渾噩噩,万物不存,而他們自身,似就想就此睡去,不再醒來,與此同時,他們還感覺到有一股無處不在的惡意找上了自己。

    在察覺到不妥之后,三人神意一轉,遁入莫名,因為之前遭遇過類似氣息,所以不難推斷出,自己當是陷入了某處上古神怪沉睡的地界之中。

    成笠衣道:“此間乃是這神怪主場,要是在此交手,並沒有什麼勝算,需要設法出去才好,裘長老可有辦法?”

    若是單單與上古神怪斗戰,那也不算什麼,可他能感受到,這里情形與外間不同,似有股力量時時刻刻在削弱他們,不得不分出法力元氣對抗,就是一個極大劣勢,所以一定要先離開此地。

    裘長老稍作推算,搖頭道:“不是片刻可成。”

    敖勺見一時離不開這里,便道:“我需將此間之事報于九台宮城那邊知曉,若是那四人轉了回去,需得小心應付。”

    裘長老道:“道友這卻不必擔心,貧道可以察知,那四人仍在此處,此刻當是與我一般被困在這里,想是其以自身為誘餌,裹挾我等至此。”

    敖勺點頭道:“這便好辦了,就算傲遲天那里無有我等,也能壓過那些土著。”

    魏子宏此刻正在殿中主持大局,這里進展很是順利,因為万闕最為强橫的戰力不在場中,而那些護法神怪正被眾人包圍之下被逐個剪滅,而等到其等全部除去,傲遲天正面就沒有能抵抗他們的力量了。

    這時他忽然感得敖勺神意傳來,並很快得知那邊情形,他一轉念,哪怕那四名万闕諸盟的宗主真是能回來,自己這里也一樣可以接住,故是果斷言道:“那三位不必與那上古神怪糾纏,如有必要,不妨舍了分身,待我平定這里之后,便會請得玄武尊者過去,助三位脫困!” 本帖最後由 superiss 於 2017-10-13 09:27 編輯

superiss 發表於 2017-10-12 22:53
第兩百五十二章 天機頓明大勢成

    敖勺等人收得魏子宏回言后,彼此間稍作商量,認為可以先在此與敵一戰,要是情形當真不妥,那就舍了分身離去。

    渡覺修士正身都在天外天中,他們現在都只是降下一具分身在此,便是捨了,也不會傷得分毫,只是唯一缺陷,下次再到來到現世之中,仍是會落在上一個分身消失所在。

    當然,這般若是過于長久也是不妥,不過他們判斷下來,魏子宏那邊平定傲遲天當用不了多少時候,而玄武尊者和余下渡覺修士若是過來,降伏這頭上古神怪也不是什麼難事,所以這倒也無需太過擔心。

    議定之后,他們先是追攝班宗主等人所在,可是不知是此輩用了什麼辦法遮蔽,還是這里情形獨特,卻是找不到其所在,這便下來,那就只剩下一個選擇了,那就只能進攻這頭在感應之中几乎無處不在的上古神怪了。

    按理說,這頭神怪此刻並沒有主動向他們出手,他們大可先保持不動,但是就算這樣,他們一樣會遭受周圍無處不在的惡氣侵蝕,時間越長,受得削弱越多,到最后可能連反抗之力也沒有。

    三人身份不是一界天主,便是大派長老,怎麼可能消極避戰,任得他人宰割?所以還不如搶先進攻,就算被打散了,也不過是舍棄分身罷了。

    當然,除了這些之外,這里還有一個重要原因,方才裘衝費心推算下來,認為對這頭上古神怪,未來將最是有利于己方。

    裘長老道法精深,他既如此言,敖勺與成笠衣二人盡管不知道為何要這麼做,但也是選擇信任于他。

    在眾人在最初入到混境中時,這頭嗇羊本還在沉睡之中,可敖勺等人再加上班宗主等四人,卻是對它足夠產生威脅,是以緩緩醒覺了過來,此時察覺到有人對自己出手,立時張嘴一吞。

    此怪神通異力,能把所見到的任何東西吞下,化為自身補養,但這也需看對手,若是所針對的敵手層次與它相當,那也未見可以一次成功。

    敖勺等人忽然感覺一股悶惡之氣向著自己擠壓而來,像是要將他們吸攝到一個無存無覺之地,立刻起意推算,並不惜元氣觀望未來,几乎立時便就知曉,這是神怪要將自己吞去,一旦成功,無論神通多高,法力多强,都不可能再出來。

    只是他們也是看到,這攻襲並非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而是直接對著生靈根本所來,也即是精氣神形,但要是這些沒有了,那麼也就不存在了,

    在發現這一點后,他們沒有閃躲,而是立時持定法訣,霎時頂上各有一股清氣涌出。

    同一時刻,一股巨大虛影從一掠而過,但三人俱都安然無恙。

    此是他們針對對方手段,來了一個抱守元一,分身與正身力量相互勾連,兩者此刻合若一体,這神怪除非能將他們在天外天中的正身也是一氣吞下,否則難以拿他們如何。但這其實是不可能的,除非他們將正身真正從天外天降下此間,可即便如此做了,這神怪也未必能一次如願,或許嘗試多次才有可能。

    敖勺等人避過一次后,發現也不是沒有絲毫損失,所有人都能感覺到,實則自身也是被帶走了一點精氣本元的,再加上混境之中無處不在消磨之力在他削弱著他們,可以想見,下來定會定會愈加艱難,只既然選擇斗戰,那麼能拖多久便拖多久。

    班宗主等人在挪入此間后,他們就極是懼怕這頭上古神怪不是去攻擊那些魔神信眾,而是先來攻擊自己,可現在看見敖勺等人居然主動去招惹此輩,卻是驚喜異常。

    這樣一來,就算上古神怪還要來找他們,也一定會等到吞奪了這些魔神信眾之后。

    可是觀戰片刻,班宗主卻是皺起眉頭,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似乎有什麼地方被自己忽略了。

    廖宗主這時言道:“我等可要上前參戰,盡量殺死這三人。”

    過宗主道:“無需如此,嗇羊可不知我等是去幫它的,現在加入進去,其難免也會視我為敵,還不如等得那些魔神信眾被消耗得差不多時,再找尋戰機。”

    丕宗主有些擔憂宗門中人,建議道:“依我之見,不如先離了此間,傲遲天那里還需我等主持。”

    過宗主搖頭道:“不妥不妥,這也同樣會引起這神怪注意,若是舍了此輩,先來攻我,那就似乎弄巧成拙了。”頓了下,他耐心對三人言道:“我等有事先煉好的血具庇佑,不懼混境之力侵蝕,這些魔神信眾可非如此,是堅持不了多久的,待其等即將敗亡之時,再走也是不遲。”

    廖宗主感嘆道:“這嗇羊神怪似前回所見得到相比,似是欠缺了些許靈智,不然怕能更快將此輩解決。”

    班宗主聽得這句話,才猛然驚覺問題出現在哪里。

    本來上古神怪都是行事混亂顛倒,沒有什麼智慧可言,可在魔神信眾入侵之后,凡是出現的此類神怪卻再非如此,他認為這顯然是這背后有一股偉力在左右此事,有極大可能就是虛空之母,這雖與他以往認知不同,但不管這力量來源如何,總之是站在他們這邊的。

    而一頭神智清醒的上古神怪才能帶來對手足夠麻煩,可觀嗇羊現在這模樣,與他所期待的局面卻是相差甚遠。

    可為何會有此區別?

    他心中忽然有些不安,只能認為是自己一行人是主動進入混境,所以這頭神怪還未來得及被那偉力真正關注,而再是深入的話,他雖有一些不好猜測,但卻不敢去多想。

    其實這是因為虛空之母本身沒有善惡對錯的觀念,以前所有主動相為之事,都是背后那人强行施加于的,可是現在張衍法力已然侵占了大半界空,雖還不能左右虛空之母,但是卻可以壓迫得背后那人無法動作,而白微等人更是不敢再入手其中,這樣一來,自就不會再有大能賦予這頭神怪智慧。

    而在場中,因是嗇羊此刻已是完全覺醒過來,敖勺三人也是壓力大增,再是斗戰許久之后,其等氣機也是持續削弱,見已是無望取勝,敖勺起神意傳言道:“兩位道友,不必再在此糾纏了,當可撤走。”

    成笠衣按照事先計議,先將那一只山形筆架祭了出來,趁著嗇羊再一次向他們吞來,就把法力一收,就舍了這具分身,所有精氣神意歸回到天外天中,同一時刻,敖勺與裘長老也是如此施為。

    三人驟然從場中消失不見,這令班宗主四人都是一個怔神。廖宗主半是詫異半是驚喜道:“這些魔神信眾莫非被吞吃了?”

    過宗主察看片刻,道:“不對!”他不知敖勺三人如何消失的,但能肯定,其等並沒有被嗇羊吞下。

    就在這時,四人只覺一股惡意籠罩上身,不禁一驚,顯是這頭上古神怪沒了獵物之后,轉頭又找上了他們。

    過宗主察覺不好,忙是啟用秘术,准備遁行出去,可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半空之中有一個山形筆架忽顯現出來,周圍空域一沉,居然未能挪動。

    只是這一耽擱,那嗇羊已是朝著三人一口吞下!

    九台宮城之中,魏子宏看著前方,現在所有渡覺修士和凡蛻上真正在聯手圍剿那些護法神怪,假設沒有額外力量加入到戰局中,或者諸盟那四名領悟了冥空無量之境的宗主也沒有回來的話,那麼大概兩三日內就可結束這一塊,再下來就可輕松掃蕩余下之輩了。

    他心中思量片刻,對司馬權及彭向二人道:“兩位現在可以發動那些布置了。”

    司馬權打個躬,道:“我等這就去為。”

    他與彭向先前潛伏在傲遲天時,曾到處侵染此間土著,雖對那些身懷冥空神精的宗老無甚大用,但是那些不少血裔弟子卻是不知不覺中了魔毒。

    他們也不完全是利用神通法术,還派遣魔頭去蠱惑勸降,試圖從內部將之分化瓦解。

    因為万闕諸天看著大勢已去,兼之諸盟聯手本也不是一條心,所以著實有不少人被策反了過來,現在正是發動這些人的時候。

    此刻二人把命令傳下去后,那些宗派立刻向自己人動手,由于同時間還有無數魔頭冒出來配合,頓時攪得諸盟后方陣角大亂,本來此輩就在修道人進攻之下只能勉强抵御,現在更是雪上加霜,不少地界的守御力量登時崩塌了,並且不斷朝著別處蔓延。

    過去沒有多久,除了那些殘余的護法神怪和十几個大派的中堅仍在頑强抵抗外,其余地界已然沒有多少人在支撐了。

    魏子宏也沒想到,只是背后布下一個不甚重要的棋子,居然起到了如此巨大的作用,只能說對面在他們持續逼迫之下本來已是在崩潰邊緣了,再加上主事之人遲遲不歸,所以才崩塌的如此之快。

    他與眾真于神意之中稍作商量,下來便也不再留手,立將手邊除玄武之外所有力量都是一氣遣了出來,力求將此輩全數剿滅!

    清寰宮中,張衍也是看到了此景,他一觀那天機長河,現在大勢已是完全傾倒向他這一邊,對面便再有什麼棋子暗線,也不可能翻盤了。

    他一振衣袖,緩緩站起身來,並向万闕極虛望去,接下來,便該去直面這一位了! 本帖最後由 superiss 於 2017-10-13 09:37 編輯

superiss 發表於 2017-10-14 18:10
第兩百五十三章 万闕歸正世宇清

    張衍感應片刻,心意一轉,瞬間就進入那極虛之地中,現在他法力侵占了大部分万闕星流,可以說此界大部已被他操持在手,所以輕易就能夠進入此間。

    那模糊人影坐于那處,沉聲道:“尊駕終是來了。”

    方才他又嘗試了數次,始終無法突破天地關鎖,知道這一局是他輸了,輸得再無任何退路可言。

    但他仍要做一下努力。

    張衍看了過去,對方果然只是一縷精氣化身,只是因其與布須天偉力結合一處,所以時時刻刻從中支取無盡法力用以填補自身,可其畢竟沒有駐世之形,根本減損是不可逆轉的。

    要是此人什麼都不做,那麼還能維持較為長遠的一段時日,甚至在未來之中找尋到周還元玉,還能還生回來,

    可先前因與他强項對抗,無疑大大縮減了這一過程。

    現在此人身影模糊不已,好若一團虛影,這恐怕是其為不使精氣耗損太過,故是沒有去花費力氣維持形貌。

    他站在這里,隱隱能感覺到此人與他之間還有一層阻擋,使得他無法跨越過去,這是因為此人仍是駕馭著布須天偉力的最后一分力量,不至于被他徹底侵壓。

    這當也是快了,等到魏子宏那里平定下來,天機大勢完全盡在掌握,就可將這一分布須天偉力取了回來,等當他完成這一步時,或許此人也就煙消云散了。

    不過現在他還不想如此做,因為他很想知道對方阻擋自己的目的何在,還有對方很可能知曉一些布須天的隱秘,這也很是值得探究。

    他道:“不知尊駕如何稱呼?”

    那模糊人影言道:“我乃是忘名之人,本也不該存于這世上,只是執著一念,故是强留下來,尊駕若要稱呼,叫我万闕就是。“

    張衍心下微動,雖其說話有些遮遮掩掩,但他分明能夠從他話語中感覺到,這位之所以不稱姓名,怕不僅僅所謂忘名這麼簡單,而是唯恐說了出來,引起某些人的注意。

    而似這麼一位能借用布須天偉力的大能,又是在忌憚誰人呢?

    他言道:“尊駕曾從布須天中竊取偉力,今貧道來此,便是將之取回。”

    万闕道人言道:“我已是敗了,也阻攔不了尊駕,不過卻是奉勸一句,尊駕便是取了那偉力回去,”他以無比鄭重的語氣勸誡道:“千万不要試著窺望布須天隱秘,亦不要走上那一步。”

    張衍只是淡笑了一下。

    “看來尊駕是不肯放棄了。”

    万闕道人不難看出他的態度,他沉默片刻,道:‘當年我也是與你一般,想要窺望上境,可你根本不知曉所將要面對的是什麼,這若只是你一人之事,我又何須來管你?你若堅持如此,非但是自己,還會把師門乃至布須天虛空元海所有生靈都是拖累進去。”

    張衍挑眉道:“哦?此是何意?”

    万闕道人道:“尊駕只要稍作察看,便可知曉,從第一紀歷到第三紀歷,諸天記載之中從無一人能窺望上境。反而有不少大能消失無蹤。’

    張衍目光微閃,道:“尊駕是言,此與上境之途有關?”

    万闕道人只是冷笑一聲,並不去說具体緣由。

    張衍試著再問,其卻怎麼也不肯再言了,他心下一思,此人這般做法,很可能是為了存身下去故弄玄虛,但也有可能說得是真相,不過他本也不打算將之如何,他盡管不明這一位生前身份為何,可其明顯知道許多他所不知道的東西,留著比滅殺更為有用。

    他感受了一下,盡管此人仍是維系著最后一點法力,可虛空之母的意識仍在持續消退之中,等到其徹底消散,那麼就可在此世之中打上自己烙印,無需通過此人,便可將一份偉力取拿了回來,繼而就可借此窺望布須天更深處。

    傲遲天上空,兩個人影先后由虛轉實,顯現于半空之中,此正是班宗主和過宗主二人。

    方才混境之內,上古神怪嗇羊陡然失去了敖勺等人的行跡后,自然把矛頭對准了他們四人,結果一番苦斗后,他們兩人是逃了出來,丕、廖二人卻已是被那神怪吞去,雖現在未必已然死去,可並無人可以去解救他們,所以結局是可以預料的。

    他們出現之后,所見到的場景卻是諸宗四散潰逃,血虹鎖扣的樓台倒塌了大半,僅余寥寥十余頭護法神怪和一些宗老仍在抵擋,覆亡也只是時間而已。

    過宗主心下頓時涼了,黯然道:“我等莫非做錯了?看來方才就不該離去,而是留在此地與魔神信眾一戰。”

    班宗主搖頭道:“方才所定策略無誤,只是魔神信眾實力超出我等預想,非戰之罪。”

    他們四人主動脫離的確是令場中少了最重要的几個戰力,而諸宗共推之人不在,也難免人心惶惶,可正是因為正面不是對手,才只能設法分化魔神信眾,從那不可能之中找尋機會,能挺過去當然是好,過不去也算盡了最大努力,非是他們不盡力。

    就在這時,心中忽然升起了一陣惶惑之感,好似有什麼重要之物正在消失。

    再仔細一感應,原來是天地之中那一股本來無處不在的意識正在逐漸消退,這不禁令他們神情大變,這意味著自此方天地生成以來的所有天理秩序已然崩塌了。

    班宗主緩緩道:“我等降了吧。”

    “投降?這……”

    過宗主本來已是做好赴難准備了,現在猛然要投靠魔神信眾,一時卻有些無所適從。

    班宗主道:“過宗主莫非察覺不到,現在便連冥空神精已然取拿不到多少了,說明万闕星流已生大變,說不定魔神已然入世,再斗下去還有何意義?還不如投降了魔神信眾,不但能保全性命,也能讓門中弟子宗主得以存活。”

    過宗主嘆了口氣,半晌才開口道:“只是如此做,未免對不起將我等推舉出來的那些同道。”

    班宗主搖頭道:“當初為何要推我等出來,過宗主又不是不知,此輩可以降得,我輩為何降不得?”

    過宗主一想也是這個道理,万闕諸盟本來就是松散聯盟,也不必要把這個位置看得太過重要,要不是靠著先前几場祭獻,正好跨過了界限,他們也與其他宗派執掌沒什麼區別,又何苦把所有重擔攬在身上,他點了點頭,嘆道:“也好。”

    商量穩妥之后,兩人往九台宮城而來,不過未免引來不必要的攻襲,兩人遁行極慢。

    這時天中有清光閃過,數道人影將他們團團包圍起來,天主葉宏圖漠然看著這几人,言道:“万闕星流大勢已去,諸盟也即將風流云散,兩位若是識趣,那束手就擒吧。”

    班宗主起手一禮,道:“我等正是前來歸降的。”

    葉宏圖微覺意外,他方才只是隨口說了一句,沒想到果然認輸,得益于司馬權、彭向二人傳回的消息,他對每一個諸盟上層人物都是有所了解,所以一見二人,就認出了其等身份,原還以為似這等人物是會死戰到底的。不過這樣也好,這兩個實力不弱,要拿下也是麻煩。

    他一抖袖,便有兩張符詔飄下。

    班、過二人未有動彈,那符詔一到近處,就化一道光芒入了兩人身軀之中,只霎時間,兩人就覺自身血脈被鎮壓住了,此刻除了能飛遁行空,卻是絲毫秘术也動用不得,心中明白,到了這一刻,連最后自保之力也已失去,只能聽憑魔神信眾施為了。

    葉宏圖將二人押至九台宮城之中,就命人前去稟告。

    魏子宏收到消息,略覺意外,考慮到這兩人身份,決定見上一見,便喚了其等入得殿來,問過几句,才知其等最后遭遇。

    班宗主主動言道:“方才過來時,見得還有不少人仍在頑抗,在下願意與過宗主一同過去勸降,只乞上尊給二人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說著,便對著殿上深深一拜。

    魏子宏一想,雖然憑借修道人自身之力,也用不了多少時間就可殺敗這些人,但他最重要的目標就是為了盡早侵占這處界天,為了這一目的,其余事都可先放在一邊,便道:“那便請兩位前去說服此輩,若是願意放棄抵抗,我可作主予以寬免。”

    班、過二人同時松了一口氣,這意味著他們自家性命暫時無憂了,兩人躬身一拜,就退了下去,隨后在葉宏圖等人相陪之下前往那最后交戰之地。

    魏子宏知道,若無意外,此戰當可就此落幕了,他對著殿內水潭打個稽首,道:“還請玄武尊者往混境一行,救了敖天主几位出來。”

    隨話音一落,就見一道水浪就飄空而出,只是一旋,就往混境之中轉入。

    他望著水光消失那處,忽然想到,混境之中尚有不少神怪,這始終是個威脅,暗忖道:“這些凶怪厲害無比,又不知有多少數目,處置很是棘手,還是報了上去,由得恩師處置吧。”

    正思索之時,卻是感覺精神一振,不知不覺間,入界以來那一股一直縈繞身側的威壓竟然消失無蹤,好似脫去了一層束縛,整個天地也變得清晰起來。

    他長長一陣感嘆,抬頭往虛空高處望去,若無意外,此世當已是平定了。 本帖最後由 superiss 於 2017-10-14 21:45 編輯

superiss 發表於 2017-10-14 22:00
第兩百五十四章 取歸天力問混關

    張衍法力持續侵壓之下,漸漸將万闕星流最后一點地界全數占住,那万闕道人對此徹底失去了掌制,不過他並未將其人所竊取得來的偉力立刻送回到了布須天中,而暫且寄托在了万闕星流之內。

    只是這一剎那間,他若有所覺,便往某處望了一眼,見那里氣機往虛空元海遁回,心念一轉,沒有去多做理會,仍是把注意力回到眼前。

    此時那万闕道人身形陡然變得有些飄忽不定,這里因為沒有了布須天偉力的補益,所以看去如風中火燭,隨時可能熄滅了一般。

    實際還遠不到這等地步,關鍵是此人還不願意就消亡,不然早就自我了結了。

    張衍看了一眼,現下情形,其大約還支撐個千多年,所以現在也不用特意為其如何存身設法,而其所謂執念似應該就是想阻礙他人進入上境,這里一定是有重要原因的,只是此人現在既然不願明說,那也不必强逼,等到取回偉力之后,他下來就可以窺見到布須天更深處,相信能了解到更多東西,等到那時再來問話不遲。

    不過有一個地方他覺得不能忽略,方才万闕道人當初想要轉挪了出去,那麼必然是有退路的,對此他很是有些興趣。

    此人到底要往哪里去?

    那里既然能承受布須天偉力,那根底當是不淺,要麼就是同樣用此塑造,要麼就是一處不亞與万闕星流的界天,

    只是他感應之中並無這等發現。

    好在這里並不是沒有線索可尋。

    當初他是動用力道之身將万闕道人截住的,是以即便不能望見其所去之地,也應能夠推算出來。

    他目光一閃,凝定虛空,便就試著觀望過去。

    通常來說,觀望同等層次大能過去未來,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一是法力受限,一是一個同輩足以輕易混淆自身未來,不過這兩個限制在他這里都不存在,他現下境界法力無窮無盡,不必在乎這些,而万闕道人在沒了布須天偉力后,差不多只是當初傅青名的層次,或許還有所不如,所以此刻已是不可能來阻礙他。

    只片刻之后,就被他順利窺望到了一處隱秘所在,令他微訝的是,那處所在居然與布須天有几分關聯,不過再是一想,這也是理所應當,不然哪有可能承托這等偉力。

    他沒有立刻去往此處,万闕道人還不知會有什麼后手布置,可先把外間諸事理順,再往此處去不遲。

    他一揮袖,万闕道人就被法力擒拿住了,隨后心意一轉,就往布須天回轉。

    此刻另一處,白微等人在察覺情勢不妙后,再也不敢在万闕星流停留,在張衍法力徹底吞奪此界之前,便先一步自里撤出來了,重回得虛空元海之內。

    而張衍隨后目光關注,他們也是心下一緊,但得成功離去后,不禁是輕松了下來,既然張衍沒有來追究他們,說明也不用再為此提心吊膽了,只是此回本以為能有一線機會,到頭來還是空忙活一場。

    白微嘆了一聲,道:“看來那一位未得成功,最后仍是被那張道人拿捏住了。”

    鄧章則是言道:“可也那位沒有敗亡,事情還未到結束那一步。”

    恒景道:“那又如何?我等以往一直寄希望那未來之象,可這位一敗,說明其未來已是斷去,怕是那般景象再也不會出現了。”

    未來本就處于無窮變化之中,他們所見得到得未曾出現,那麼就說明這一段未來變化已是被斬斷了。

    鄧章眼中卻是搖頭,道:“恒景魔主此言有誤,既然那一位還未曾斷絕氣機,那誰又能言這未來必然不存呢?”

    “嗯?”

    諸人心下一動,本來這一位被張道人捉去,下場自不用說,也並未再作察看,聽得此言后,略作感應,發現此人其果然還有一縷精氣不曾消散。。

    鄧章言道:“許有一種可能,此人能夠存身下來,不定也在其原來預料之內。”

    遲堯呵了一聲,這話也只是寬慰自身,要是一切都在此人算計之中,那麼其又怎麼會被張道人逼到任人宰割的地步?不過的確不能否認,這一位還存在,就不能說此路已絕。

    白微道:“不管如何,其欲做之事終究是被那張道人所阻止,不管再有何事,也暫與我等無關了,下來還是韜光養晦為好,人道可容忍我一次兩次,卻不見得會繼續容忍下去。”

    遲堯道:“也好,那我三人就與兩位在此別過了。”他與恒景、嫮素二人打一個稽首,就身影一虛,已然遁回幽界了。

    白微看了一眼鄧章,半是感嘆半是質疑道:“鄧上尊也勿要太過執著了,若有些事注定存于未來,那我等關注是否也無關緊要了?”言畢,他打一個稽首,也是回轉自家界域了。”

    鄧章獨自一人站在虛空之中,目光幽幽,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此刻傲遲天中,絕大多數万闕諸盟的宗派在班、過二人勸說之下已然放棄了抵抗,只有一些失去了宗門執掌的護法神怪以及一些卻是死硬到底。

    這些人根本翻不起什麼浪花,很快就被倒戈過來的諸宗弟子和修道人聯手肅清,其中反而是這些土著出力更大。

    當最后一個護法神怪在無數神通秘术下被轟成齏粉之后,所有万闕土著心中都是升起了一陣茫然失落之感。

    與此同時,他們也都能感覺到,天地之中原來一股無處不在的意識正在逐漸消退,境界高深的神怪血裔都是知曉,那是虛空之母正在消亡,此也意味著自此方天地生成以來的所有天理秩序已然崩塌了,將來代之而起的,將會是魔神信眾所奉行的道理規條。

    張衍回得清寰宮中,方才坐定下來,這時他心中微有所感,卻是弟子魏子宏上報,言及万闕已平,只是如今這里威脅最大的上古神怪未曾平定,恐其會出來威脅余下之人,只是其數目不知有多少,目前力量難以深入混境將之剿滅,問求他該如何處置。

    他如今一個意念,就可叫這些上古神怪盡數覆滅,不過不必要如此做,因為在挪去布須天偉力后,虛空之母已是蕩然無存,日后諸多界域自會生出靈機,虛空與地陸分開,各處裂隙合閉,原來那一切都被推翻,血脈相傳只會越來越弱,這一套也再不會是主流。

    這些上古神怪本都是在渾境之中,只要沒人去喚醒,哪怕他不用刻意推動,日后也會逐漸消亡,也沒必要趕盡殺絕,再則,放著這些芎怪在這里,將來也是可以拿來磨練弟子。

    他一彈指,一道靈光自清寰宮出去,直落九台宮城,至于万闕星流本身,自有諸派修道人自去經營駐守,他不會再去具体插手。

    此事一了,他便端坐玉台,起得神意反復推算,查看万闕道人那處本欲轉挪偉力的地界。

    在確認此間並無什麼牽扯變化后,便將目光轉至之上,心意一動,已然落在了一處洞府之中。

    他負袖而立,往上看去,便見主案之上有一個道人盤坐在那里,不難看出,其同樣是也是真陽修士亡后所余下的精氣。

    此人看著張衍進來,有些詫異,隨即有所悟,道:“這麼說來,那一位當是未能轉挪至此了?”

    張衍看著他道:“這位道友如何稱呼?”

    蘆華上尊站了起來,打一個稽首,道:“不敢,在下蘆華。“

    張衍頜首道:“方才我與那那一位相斗,他不敵之時,曾是欲圖往道友這里撤走,想來二位往日當是有所交情了。”

    蘆華上尊嘆氣道:“我之所以答應這一位,非是交情,而是為了了解一樁昔日因果,並非要與尊駕為難。”

    張衍笑了一笑,他與万闕道人之爭乃是道途之爭,並不會因此牽扯到旁人,況且此人也並未能真正干涉到他什麼,要是當真礙著他了,那自然不可能輕易放過。

    他問道:“蘆華道友,你可知這一位是什麼來頭麼?”

    蘆華上尊回道:“我只是正身一縷精氣罷了,只知往日因果,卻不知其來歷。”

    張衍微微點頭,這個答案不出預料,万闕道人當能推斷出自己可以順著這條線索找過來,若是蘆華知曉其來歷,那麼先前隱瞞也沒有什麼意義了。他道:“那一處天地是何所在?”

    蘆華上尊嘆道:“僅只是一處殘界罷了。”

    張衍不由來了一絲興趣,道:“為何要稱之為殘界?”

    蘆華上尊言道:“我只是正身當年與几位同道修煉的道法,只是始終無法窺望到那無空無量之境地,于是有一交好同道提出,不若合力觀想此地,在感應漸重之后,便造得一處渡界,作為那筏舟,而我輩就可由此去往傳聞之中的混天上境。”

    張衍一思,就知道只要這些人的路數,真陽修士只要認定之事,那就必然會出現,只是不能超出自身所限,但那渾天能感覺到,那一定是存在的,那麼几人合力存思觀想,就如節節搭梯一般,久做努力,不定可以取巧造得一處去往此方境地的渡舟來。

    當然,具体做起來不會這麼簡單,肯定還有許多關竅,只大致情由是如此。

    他一挑眉,道:“這麼說來,這處殘界就是尊駕正身與諸多同道所塑造的那處所在了?” 本帖最後由 superiss 於 2017-10-14 22:11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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