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 大道爭鋒 作者:誤道者 (已完成)

   
不是小孩 2012-11-2 13:39:51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355 7358426
superiss 發表於 2017-11-19 23:06
第兩百八十五章 執正方可得造化

    張衍出得離忘山,心意一轉,已是來至一方難作名狀之地,這里徜徉有一座云台金府,正是全道此回所定論道之所在。

    此回聚首,之所以不放在全道山門之中,這里緣由恐怕是不想讓德道察知他們彼此有所牽連,但此事實際上是瞞不了多久的。

    是故他以為,這里更深層次的原因,應該還是全道二人從未把他當做過自己人,只是為了對付德道,才不得不算在己方陣中,等到共同目標一除,那肯定不會再對他如先前一般客氣了。

    他也不在意這等小節,左右德道被驅逐出去后,他同樣也會著手對付此輩,只要在此之前雙方目標一致,那就無礙。

    此時宮門一開,他擺袖入至里間。

    兩位道人坐于此中,見到他到來,齊是站起稽首,道:“道友有禮。”

    張衍目光看去,右側所坐那一位,便是先前前來拜訪離忘山的那名道人,而另一位則是居于左側,看去雙方並無高低之分。

    兩名道人雖然都是仙風道骨之貌,可在他眼里,卻是面目身形皆是模糊,並不如何清晰。

    此是因為這二人只是正身入至此世的一縷意識所化,外人不知底細,而他在這等同輩看來,因所見有缺,故才這般。

    不過其等正身未到之前,他也不必去管那真正根底如何,此刻也是還得一禮。

    左側那道人言:“還請道友入座。”

    張衍微笑點首,到了前方一個蒲團之上坐定。

    三人皆為太上,故是也省卻了客套之言,左側那道人直接開口道:“諸帝子相爭經年,局勢至此,已然分明,今請得道友來此,是為相商合力與德道相爭一事。”

    張衍道:“兩位道友可有對策?”

    那道人繼言道:“德道勢大,又多我一人,故過往爭斗,都壓我一頭,現我兩家攜手,才是堪堪抵敵。”

    左側那道人則言:”按那定約,此回帝位之爭,若是我全道勝出,則我入正殿,德道入偏殿,只此輩執那物已久,心神馳游,已不知去到哪里,若我此次不勝,一旦其天外正身顧來,我等定會被逐出此世,唯有請道友出得全力,那才方有几許勝望。”

    張衍心下一動,他卻是從這番話語中聽出來了一些東西,好似此輩手中只要執掌有那物,就有極大可能借此喚得自家正身關注過來。

    要是這樣,那要盡早將德道推翻下去才是。

    只是因為兩家早有定約,德道就算這次敗北,那也不過從正教之位上退了下來,供奉挪至那偏殿,而不是被真正驅逐出去,正位之爭顯然還要繼續下去。

    這十分不符合他的意願,所以一旦擊敗此輩之后,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將之徹底掃除干淨,隨后才能再轉過頭來對付全道。

    他口中道:“貧道自會全力相助。”

    左側那道人言:“驅逐德道之后,道友只要尊我全道之名,那當與我並列于天庭正殿之上。“

    張衍微微頜首,他已是明白這二人的意思了。

    即便全道真在這一次爭斗中成為正教,可當德道退下去之后,還是會設法再爭此位的,那麼只他們二人想要守住,還是有些困難的,唯有再加上他方才可能擋住。

    但這並不是說,十一帝子與三帝子繼位之事就無需再爭了,因為這很可能就涉及到那物執掌之權。

    不管全道還是德道,一脈道傳之間或許早是有過定約。可他卻是不同,從未與此輩正身打過交道,甚至眼前還要竭力避免與之照面,所以他要是得不到此物,那麼就算被人尊奉至正殿之上,那也毫無用處,故這里他是絕然不會放棄的。

    不過關于這帝位到底該為誰人所得,此回誰也沒有去提。因為這個事情不必眼前就做決定,大可等德道被掀翻之后才予商量,而且德道若是不除,那麼談這些暫時也無用處,反還壞了和氣。

    杏泰洲中,由于遭受贏匡反復攪擾,是以近段時日來,可謂四方不寧。

    二帝子昊崛起初還不以為意,認為這只是小患而已,可后來卻漸漸感覺出不對,這其實是一樁大麻煩,因為這導致他只能坐困于自家封地之上,而無法放心大膽去攻襲他人,而其他兄弟,譬如三帝子這個時候若來攻他,那難保后院不穩。

    這一日,長和經通稟后,來到昊崛居處內,待見了其人之面,便道:“殿下委托貧道之事已是查到了。

    昊崛精神一振,急切問道:“道長快快說來,到底是何人謀我!”

    長和回道:“此事該是原天庭左御中贏匡暗中所為。”

    昊崛一驚,道:“左御中?”左御中原本乃是天帝親信,他即便是帝子,以往在此人面前也不敢擺架子,兩人過往可以說並無有什麼過節,是以他不解問道:“他為何要來對付孤家?”

    長和道:“或許是受了其余几位殿下拉攏,也或許是受了誰人蠱惑。”

    昊崛暗中罵了一聲,煩躁道:“這又該如何應付?”

    他或會看不起其他兄弟,可卻不敢小覷這位威嚴剛毅的左御中,更不用說,這一位現在手中還持有天符。

    此物當初由太上祭煉出來,就是為了彰顯天帝威權的,可以說,掌握天符之人,自身之能已不下于天帝了。現在就是諸星君率部眾前去討伐,恐怕也一樣對付不了。

    而且天符因果牽扯太大,要是用的太多,御主自無什麼好下場,可天庭和諸天世宇一樣會受此牽連,所以不到必要,誰也不願上去招惹。

    他看了看長和,問道:“几位太上可否出手收回此物?“

    長和搖頭道:“太上將天符交托給天帝之時,就有言在先,不管此物未來居于何人之手,都不會再作過問。”

    昊崛一怔,道:“還有這等事?”

    長和點頭。

    贏匡之所以能竊得天符,這里就是因為有德道暗中推動,所以其人最早下界之時,德道還是有不少辦法取回來的,但是天帝遲遲不肯立下帝位繼承人選,德道也就任由其去。

    可現在過去這麼長久,想必贏匡早就將此中各種用途早已摸熟了,就算是治樂三人一同出手,也不見得能把其如何。

    況且真要這麼做了,其人抵擋不住,也是可以仗著天符逃遁的,一樣拿不住他。

    昊崛心中憋悶,道:“那又該如何是好?莫非任由此人這般攪擾下去不成?”

    長和考慮下來,道:“二殿下勿慌,對付這等人物,不可力敵,只能智取,其余帝子可以給予的,二帝子不也可給,還要給出更多,不妨封他一個名頭,並答應登上帝位后可赦免其罪,或還可令此人為我所用,至不濟,也能讓他安生一些。”

    昊崛一聽,覺得有些道理,道:“左御中若能為孤家所用,便免他罪責又如何?不過天符乃我天家之物,定然是要還回來的……”

    長和趕忙道:“殿下現下還是勿提此事為好,不然反會不美。”

    昊崛不滿哼了一聲,但他也知這建議是正確的,當即找了一個親信過來,吩咐其代自己擬書一封,並送去大周國內。

    贏匡一直在留神杏泰洲中一舉一動,這封書信送出沒有多久就到了他手中,憑此中內容不難看出,對方已知道這些事是他所為。

    但這也是遲早之事,故他也沒有放在心上,待看下來之后,他思考片刻命人請了紈光過來,並將書信交給后者覽閱,並道:“紈光道長,你看如何?”

    紈光放下書信,笑道:“既然這位二帝子誠心相邀,左御中不妨答應,只是此中關節需得把握好。”

    贏匡登時明白了他用意,這是要他假意應下,他點頭道:“我知曉了。”

    他當即提起筆來,頃刻揮就一封書信,此上意思大約為自己願意投效,只是先前投靠過來的煉氣士二帝子不得再有追究。寫完之后,他遞去紈光處,道:“道長請過目。”

    紈光也不客氣,拿來看過,點頭道:“便就如此送出吧。”

    未几日,昊崛就得了這封回書,見得贏匡言及願意投效,不由心中大喜,他是十分清楚天符厲害的,有這麼一個人幫襯自己,奪取帝位的勝望就大了。

    至于那些煉氣士麼,他本來就不把這些人放在心中,大可以答應。

    于是得意洋洋把長和喚來,炫耀此事,長和卻是提醒道:“殿下,此人不好約束,千万要小心。”

    現在他們手中,還沒有什麼法誓可以約束持有天賦的贏匡,所以要提防其人假意投靠,但是現在見昊崛在興頭上,不好直接道明,只能委婉勸言。

    昊崛看他模樣,似笑非笑道:“道長放心,孤家雖期望這位真心投效,可也不會這麼容易就輕信此人,就請道長代孤家走上一回,去探一探其人之底,並請他出力攻打我那三弟,也不用如何,前些時日在孤家封地之上所為事再來一遍就是,期間一應所費,皆可由孤家承擔。”

    長和打個稽首,道:“殿下英明,貧道這便動身前往,便此人別有所謀,也可借此一窺其人底細。” 本帖最後由 superiss 於 2017-11-20 20:53 編輯

superiss 發表於 2017-11-19 23:07
第兩百八十六章 氣移法動俱擎天

    長和受二帝子昊崛之托,去到大周境內,本以為還需要設法做一番交涉才能達成目的,可沒想到,卻很是順利就見得贏匡之面,一番商談下來,他便試著提出請對方投效二帝子之意。

    贏匡道:“道長當是知曉,我與貴方原先也是交好,二帝子也的確是帝位之選,先前所為,也是受人之托。既然道長前來勸說,贏某也不能不識抬舉,願意歸順。”

    長和道:“卻不知那是誰人?”

    贏匡笑笑,道:“請恕贏某不能明言。”

    長和見他不肯說,也不强逼,又道:“既然左御中願意投效殿下,那麼這里有一樁事交托,乃是出來時殿下親自吩咐的。”

    贏匡道:“道長請說。”

    長和道:“左御中把用在殿下封地上的手段,再在十一帝子處用上一遍。“

    他本以為對方會推脫一番,或者再索要一些好處,可出乎意料的是,贏匡卻是滿口答應下來,並言:“贏某雖願投效二帝子,可眼下還寸功未立,既然要我往攻十一帝子所在,那我便以此進身之階吧。”

    長和聽到他這麼說,表面很是滿意,可心里卻是並不十分相信,他找一個借口留下來,實際上盯著其一舉一動,對方會否按他所為而做不重要,關鍵令其無法再去二帝子那里找麻煩。

    贏匡也由得其去,他若真要做什麼,憑著手中天符,只是一個德道弟子還阻不住他。

    一晃之間,半月過去。

    長和見他始終沒有動靜,便來提醒道:“左御中莫非忘了此前言諾?”

    贏匡穩穩言道:“道長稍安勿躁,十一帝子與二帝子不同,麾下沒有任何妖卒,且上下皆有彌水一脈龍種把持,規矩嚴密,御人有道,不易找尋破綻,這才几日過去,能見得什麼?還請耐心等待一段時日。

    長和不信其言,但事實也確實這般,他一時也找不出什麼破綻,不過他此番質問,也不是真是為了此事,而是觀看其人態度,要是几次下來,仍不見成效,說明投靠是假,也就不必在這里浪費時日了。

    張衍在與全道兩名太上定下合攻大計后,就回得離忘山,下來便安排多名弟子下界,俱是前往十一帝子處。

    與此同時,全道也是派遣門人去往入三帝子陣中。

    德道那里始終盯著全道,一見其等動作,立時警惕起來,因為現在已經是到了三家爭勝之時,為了不致被動,同樣也是派遣了不少門人去往二帝子處。

    宴律國中,十一帝子見自己這里又來得不少離忘山修道人,很是高興,移光于此時建言道:“二帝子封地前番被贏匡反復攪擾,正是虛弱疲敝之時,防備亦是松懈,帝子不妨此刻揮戈直進,趁勢拿下一城!”

    昊能想了一想,問道:“我既是與三兄聯手,那此回可要通傳于他?”

    移光道:“我雖與全道結盟,可帝子與你那位兄長卻非如此,帝子可是明白?

    昊能若有所思,點頭道:“道長之意,我已清楚。”

    移光道:“既是帝子心里已是清楚,那通傳一聲也無妨,不過這位三帝子未必會如期而至。”

    昊能道:“我省得。”

    當天夜里,他召集府中包括解英在內的眾多親信,商議攻打杏泰洲之事。

    杏泰洲大体分作六郡,其中四郡皆是膏腴之地,乃是下界神人聚集最多之所在,其余兩郡相對貧瘠,人口也是稀少,其中侯原郡尤多山澤林地。

    這里飛禽走獸著實不少,很是方便籌措血食,所以二帝子將招募得來的妖卒大多都是擺放在此地,並沿著郡界邊沿立下四個大營,先前贏匡襲擾之地,也多是落在此間。

    昊能與解英等人商量下來,決定先打這里,因為妖卒無有規矩可言,在那些煉氣士几乎被贏匡招攬一空的情形下,夜襲几乎不會失手。而且一旦占下此處,二帝子要想再把妖卒聚集起來也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商議穩妥之后,為了速戰速決,不讓二帝子察覺,宴律國准備了半日,聚集起五万兵卒,並集中百多名煉氣士,由昊能親自率領,乘風駕云,一夜之間跨渡數界,悍然殺入侯原郡中。

    如先前預料一般,此間妖卒對突入而來的進攻几乎沒有任何防備,頓時就被打潰了,在拿下一座大營后,又接連攻打其余地界,只是一夜之間,就將四個大營都是拿下。

    二帝子那里得了消息后不是沒有想過支援,可奈何昊能提前派遣不少煉氣士擋在那里,沒有辦法順利過去,待至天明,見下面已然分出勝負,再堅持也無意義,也就退去了。

    二帝子聞得此事,驚怒無比,同時還有一絲莫名慌張,几個救援不利之人都是被他用嫪天母賜下的法寶斬了,同時趕忙命人請得治泉過來相商。

    治泉已是知曉此事,不慌不忙道:“殿下勿惱,待我施法一試。”

    昊崛心中微定,道:“有勞道長了。”

    治泉心中一起意,這一念之間,天中頓時風云變色,彙成一股狂風暴雨,往侯原郡壓去。

    昊崛此刻正站在原來營地之中,並在一個隆起地表的小丘之上設下行宮,他遠遠望見這些厚重烏云連天而來,深吸了一口氣,吩咐下面人道:“快請移道長來此。”

    移光不久之后到來,見得天象驟變,笑道:“此小道爾。”他輕輕一口氣吹去,霎時一股清氣直上重霄,頓時云開雨歇,又化晴空万里。

    昊能心下一松,拱手道:“移光道長,多謝了。”

    移光笑道:“不必謝我,此是你等帝位之爭,非我道法之爭,十一帝子你在此處,對面卻不敢用什麼厲害神通,至多弄些搬運山川,和運轉些風雨的小道罷了,他若再來,自有我接住,不過若帝子敗下陣來,我卻也救不了你。”

    昊能點頭表示明白,道:“只拜請道長擋住那些神通便好,余下自是交由我來應對。”

    治泉發現自己道术被破,算了一算,冷聲道:“果然有離忘山之人。”

    昊崛緊張問道:“道長可能勝過?”

    治泉搖頭道:“此間關節卻非在于此,如今是你兄弟二人爭帝位,我縱有道法,也不好使得太過,其人躲在營中,我難以傷得他。”

    昊崛道:“那該如何是好?”

    實則他手下也有不少能人,本不該事事來問德道中人,不過這些人大多是嫪天母所遣,還兼有督導之責,每次但凡他稍有放縱,這些人就會稟告回去,嫪天母便會來書訓斥。

    久而久之,他便越發對此輩不滿,便有難處,也不想問及其等,反而找德道商量次數多一些,因為這些修道人從來不會管他到底做什麼。

    此等情形,德道卻是樂意見到。

    治泉笑了一笑,道:“十一帝子若是躲在宴律國,一時半刻拿他無法,可他卻不自量力來此,實是自投羅網,此卻正好成全二殿下啊。”

    昊崛很是驚訝,道:“哦?道長莫非有什麼主意不成?”

    治泉道:“十一帝子能跨界而來,靠得是那些煉氣士施法騰云之术,可只要能除去這些人,其便就再也回不去了,而退路一失,兵無戰心,則其必敗無疑,殿下就可在此除去一個對手。”

    昊崛疑問道:“可道長方才作法,不是說無法拿捏此輩麼?”

    治泉道:“那只是涉及帝位之爭,我不好在此間施力。但我可以切磋道法之由,下書約那離忘山修士一戰。此人一去,下面那些煉氣士也不難對付了。”

    昊崛想了一想,道:“可他若是不從,又該如何?”

    治泉呵呵一笑,撫須道:“貧道自有妙法,殿下不必多問了。”

    他此次打算以利誘之,同為太上門下,什麼修道之物都是不缺的,所以不能用這等東西,但他可以與對方來一場賭斗,輸者則必須離開此處。

    他是這里道行最為高深之人,若是因賭斗失敗而退走,那麼十一帝子那邊將占據極大優勢,所以對方多半是不會放棄這個機會的。

    而他若失敗,那也不礙,這里還有不少后輩與他道法挨近,便他離去,整体實力上也無多少損失。

    回去之后,他便派遣一名使者將戰書送入了十一帝子營中。

    昊能聽聞此事,再次請移光來至近前,問道:“道長可是要前去赴約麼?”

    移光笑道:“既有戰書到來,自是要去得,否則豈不顯得我畏懼于他?其若宣揚,卻與士氣不利。”

    昊能擔憂道:“道長可有把握?”

    移光道:“帝子放心,貧道此戰,無論勝敗,都與大局無礙,帝子亦不用管我,該是如何做,仍舊如何做便好。”他意味深長道:“需知現在可不是我一家對付二帝子,而是兩家合攻,是以哪怕僵持無有進展,亦不怕等不到機會。“

    明泰洲內,三帝子昊昌高居正位,其人唇上頜下都是蓄著濃密短須,神容沉穩,舉止有度,身上極具帝皇之相。現下他正與一眾下屬商議是否立刻兵發杏泰洲,與十一帝子合力夾攻三帝子。

    只是這提議一出,下面卻有不少人表示反對,認為現在不宜輕動,其等意思是等到十一帝子與二帝子兩敗俱傷,然后再施力一擊,帝位就十拿九穩了。

    昊昌在經過深思熟慮過,還是決定馳援,倒不是他在乎什麼道義,而是因為十一帝子若遲遲見他不至,那大可退去,那可就錯過一個大好機會了。因此他力排眾議道:“諸位不必再言,我那位二兄方才是大敵,此次約定合攻杏泰洲,我亦不當失約!諸位立刻調集人手,隨我前往施援!” 本帖最後由 superiss 於 2017-11-20 21:04 編輯

superiss 發表於 2017-11-19 23:08
第兩百八十七章 百川流聚爭神秀

    到了第二日,移光便欲去治泉斗戰之約,昊能親至營台之上相送,鄭重道:“道長一定要小心。”

    移光笑道:“多謝帝子了,此去恐要些時日才能回返,帝子不必等候,一些事宜我已與兩位同門交代過,若遇難處,可問他們。”

    昊能重重點頭。

    移光打個稽首,道:“貧道走了,帝子請回吧。”他一縱身,已是腳踏祥云,往天外縱去。

    昊能往上一觀,只片刻間就消失不見。

    乘光這時忽然言道:“治泉已然到了。”眾人不由看去,看什麼都未望到,過有一會儿,他又言:“師兄已是與此人動上手了。”

    昊能看著天中,見風和麗日,一派晴朗,訝道:“怎看去無有任何動靜?”

    乘光言道:“師兄與那治泉都是道行高深,若在此地相爭,天宇亦是翻覆,故而此回是去到了天地之外,”

    昊能點頭道:“但願移光道長能平安歸來。”

    乘光道:“帝子放心就是,師兄縱不能勝,亦不會敗。”

    昊能身后這時有一個侍官上來,道:“殿下可要等移光道長分出勝負之后再行進兵?“

    昊能一擺手,道:“不必,既然移光道長說過了,不礙大局,那就不必去管,按照此前定計行事便好。”

    由于二帝子麾下妖卒機會都被他打散了,剩下兵卒雖還有一些,可不過只堪守持,根本無力出來與他交戰,所以這個時候正當揮軍直進。

    不過侯原郡乃是需得牢牢占住,要是沒有一處穩固駐地,想要從容騰云而去是無法做到的,所以這是他們退路所在,不能有失,他將兩名親信放在這里看守,另還請得秀光一並留此護持。

    安排好一切后,他率四万余士卒和百余名煉氣士,往杏泰洲要地陳台郡殺去。

    他麾下有不少龍種水族,所以此回是借渡水川,沿河而進,一路之上,可見水下蛟龍盤旋,浪頭托起全軍,順流疾馳,頂上云霧翻騰,兩岸之人只見大片濃霧自上游而來,里間傳出陣陣金戈鐵馬、洪潮奔涌之聲,但只須臾之間,就又去到數十里外了。

    這條都河由西而來,向東蜿蜒行進,並陳台郡治水城門中穿過,若是一切順利,他們便可借水遁之力一氣殺入城中,但是軍陣到此之后,卻是停了下來。

    那是因為有煉氣士發現此城門之外設有九曲盤蛇大陣,若一頭撞上去,不是被困在其內,就是會被導引去了別處。

    這里有几個選擇,要麼就由此突破,或者自別處城門攻打,不過那里肯定也有相似禁陣守御,要麼就是繞城別走,直趨杏泰洲真正要害之地,二帝子居處羽華宮。

    昊能站在潮頭之上觀望一陣,又請了眾人過來商議片刻,覺得破陣並不困難,而且水中能夠發揮自身優勢,于是決定就從此處打開缺口。

    大周朝西傷道境內,長和聽到杏泰洲正被十一帝子率軍攻打之后,此刻勢處不利,馬上來找贏匡,急道:“十一帝子正攻打杏泰洲,現下宴律國內定然空虛,左御中正可攪擾后方,迫其回兵!”

    贏匡道:“道長莫非不想我往杏泰洲助帝子一臂之力麼?”

    長和急道:“攻其必救方是上策。”

    贏匡道:“也好,那贏某便聽從道長之言,這便前往宴律國。”

    他不欲表露太多實力,故此安排下面之人后,只帶了數十煉氣士,就遁空而去。

    到了天穹上方,有人問道:“左御中,可是去往宴律國麼?”

    贏匡冷笑一聲,道:“去什麼宴律國,我等朝杏泰洲去。”

    二帝子乃是德道及天帝天母最為屬意之人,最有可能承繼天帝之位,所以他無論怎麼也要將其除去,現在這麼好的機會,他怎會錯過。

    至于要瞞過長和,卻是簡單,只要拿天符稍作遮掩便可。

    同一時刻,張衍在離忘山中也是心有所覺,頓時知悉了贏匡目的。他笑了一笑,心意一轉,卻也是作法遮蔽天機,雖這般做德道遲早也會察覺,但卻可以稍作遲緩,等到其反應過來時,贏匡應該已是到得杏泰洲了多時了。

    長和看著贏匡遁去,心頭一松,本來他是跟著一同前往,但是考慮此舉有監視之嫌,怕引起后者不滿,往常倒是無礙,現在倒是不宜如此,故是坐留此間未動。

    只是不久之后,他又是收到了一個極為不好的消息。

    “什麼,三帝子率眾攻打杏泰洲?”

    長和頓時變色,三帝子的威脅可比十一帝子大的多,后者不過是一時之患而已,而前者才是帝位真正有力競逐者。

    他現在不由有些后悔,假設方才不是勸說贏匡前往十一帝子所在,而是令其襲擾三帝子封地,那或許就能解此危局了。

    想到兩家圍攻杏泰洲,恐怕僅二帝子手中這些力量還不一定抵擋的住,他也無心思再留在此地,當即起得遁法,往來處回返。

    兩日之后,陳台城破,十一帝子占了此地,不但是有了一穩固落腳之處,而且再不虞后方有失,下來他可以選擇任意一地攻襲。

    二帝子昊崛聞訊,還來得及發怒,卻又聽聞三帝子昊昌正往杏泰洲殺了,不由又驚又懼,他不知這兩家到底是早就商量好的,還是臨時起意,可他也感覺此刻大事不妙,而且現在手邊能夠運用的妖卒都是派遣至前方,准備奪回陳台,手邊几乎已是無人可用,哪還有余力再去應付另一家?

    現在治泉與移光斗戰還未有回來,他趕忙把剩下所有還在宮中德道煉氣士請來,道:“我那三弟引眾來犯,很快要到孤家封地之上了,到時將成兩家合攻之局,道長可否去書紫闕山,請得更多真仙前來助戰?”

    底下有一名道人站了出來,道:“殿下,山門已知此間情狀,這几日間,當有不少同門到來。”

    昊崛一喜,可還未等他高興起來,那道人又言:“可抵擋兵卒之流,不該我道門之人出面,否則天帝必不見容,殿下若以此而勝,也未必再能登臨帝位。”

    事實三帝子既來,那肯定做好了完全准備,隨行肯定有不少全道門人,他們就算真是出手,也不可能奈何其等,反而要擔心自己會不會對方所針對,唯有等到同門到來,那才方有勝算。

    昊崛一聽,頓時有些不滿,道:“那眼下又該如何是好?”

    那道人道:“守好宮城便可。”

    昊崛並不滿意這個回答,哼了一聲,拂袖而去,回到宮中之后,一名親信過來獻策道:“殿下,其實洲中還有充裕兵力,足可應付兩家合攻。”

    昊崛一怔,道:“哪里來的兵力?”

    那親信言道:“殿下莫非忘了洲中還有不少族人不成?天母當日說定帝上把殿下分封到此,便有這麼一層用意在內,殿下實已立在不敗之地!”

    昊崛想了一想,頓時反應了過來,他那些族人實際上就是封地中那些神人,其等雖是不居神位,可為衛護自身,都是蓄養有不小數目的私卒的,甚至還有早已養熟的妖卒,若是此刻召集起來,頃刻間就聚集成一支大軍,那麼抵擋兩家圍攻也就容易許多了。

    可他隨即又有些猶豫,雖他對于大勢沒什麼明確認知,但是對本族之事卻是知之甚詳,他之所以可能坐穩這里位置,就是因為靠了神人供奉,可他同時也要庇佑此輩。

    現在非但未曾做到,反而要征調其等私產,此輩肯定也是有所抵觸的,甚至可能會狀告到天帝天母那處,這不利于他將來統御此地。

    親信也是懂這個道理,低聲道:“殿下,先把眼前難關應付過去再說,可先承諾其等,一應損失可事后再補還其等。”

    昊崛煩躁道:“可我哪來財貨補償?”

    親信道:“等殿下登上了天帝之位,莫非還怕還不出來麼?眼下危急時刻,可問天母借用一些,相信不會不給。”

    昊崛聽了,精神一振,的確,若能擊敗兩家,那他就差不多是下任天帝了,區區小利又何須在意?

    有了對策后,他立刻照此施為。

    因他言諾所有虧欠,事后都會倍數償還,所以眾多神人倒也沒有什麼不滿,就算這位二帝子到時還不出,他們也可去向嫪天母討要。所以宮台之下很快又彙聚起了一支大軍。

    他立刻命人兵分兩路,一路負責抵御三帝子昊昌,一路則是擋住昊能咄咄逼人的攻勢。

    這時那親信又是獻策,道:“此戰在殿下封地之上,若久拖下去,于殿下不利,不過三帝子和十一帝子都是遠道而來,一應耗用,乃我十倍,且國內空虛,只要稍加攪擾,就可逼其回去。“

    昊崛道:“現下孤家只堪守御,又如何做得此事?”

    那親信道:“殿下可派一使者出外游說封地之外的族人,只要許諾下足夠好處,令其做得此事便好。”

    昊崛一聽,覺得十分有理。雖然非是自己封地之上的族人不能調用,可若其主動願意為他效命,那誰也說不得什麼了。他忖道:“關鍵時刻,還是自家人靠得住,這些德道修士,畢竟與我非是同心,不可太過指望他們。”
superiss 發表於 2017-11-19 23:08
第兩百八十八章 取奪天疆在此時

    就在十一帝子攻下陳台城的時候,贏匡一眾煉氣士已是到了杏泰洲天穹上方。他此來主要目的,就是為了誅殺二帝子昊崛。

    這既是先前紈光拜托,又是他自身目的所在,因為二帝子不但是天帝天母之子,更與德道聯系緊密,只要將其殺死,那麼帝位之爭一定會出現更多變數,有利于下面之人行事。

    只是他也知道,如此作為定然會引來天庭震怒,一定是會派遣神將星君過來討伐他的。

    但他早已打定主意,只要天符還在自己手上,那麼此輩來多少便殺多少,盡可能在天符離開自己之前削弱天庭實力,為自己弟子日后接替自己削平道路。

    而且現在還是諸帝子爭位之時,若是布置妥當,那極可能動搖天庭根基。

    這時時候,一名煉氣士自遠處過來,到了近前,停下打一個稽首,道:“左御中,宮禁那里守御森嚴,在下只能遠遠觀望,此刻那二帝子身邊至少有兩名德道真仙護持,就算封地被攻下,其等恐怕也能護持其退走。“

    贏匡琢磨了一下,發現很是棘手,他倒不是畏懼二人,而是無法于一瞬之間殺死兩人,這樣也就無法阻止其等帶著二帝子走脫,除非能把這兩人引開。

    可惜的是,這一次紈光並沒有跟來,否則倒是可以請其相助。

    他心下暗忖道:“眼下只能繼續等待了,只要這兩人被全道或離忘山之人拖住,那麼便就有機會了。”

    杏泰洲之東,這刻煙塵蔽日,塵頭之上托有十余万軍卒,昊昌正站于一駕蛟車之上,頂上羅蓋垂遮,左右站著得皆是心腹侍從。

    此次他是率眾從杏泰洲東面殺來,首先盯上的,乃是六郡之一的香蘭郡,只是他在這里卻是遭遇到了頑强抵抗,是以一上來並不十分順利。

    可他表面看去並不著急,反而一副穩操勝券的模樣。

    這時有一名侍從乘云而來,稟告道:“如殿下所料,二帝子果然征調族人走卒抵擋,此輩比妖魔更是厲害,前方一時難下。”

    昊昌和顏悅色道:“辛苦了,你與族人都是勞累許久,且先下去休息吧,”他又關照下人,賞賜了一些好物下去。

    那侍從感激異常,道:“多謝殿下体恤。”

    昊昌揮退此人后,眼神變得深遠起來,他這次來,不僅是要驅逐二帝子,還要設法削弱其部眾勢力。

    杏泰洲上這些神人,大多卻是嫪天母的族人,此輩是個大麻煩,若能除去一些,將來登臨帝位后可少得許多阻礙。

    而且他還有一個擔憂,就算他這位兄長失敗了,被他驅逐出了封地,可嫪天母卻很有可能再將其捧上來。

    這不是不可能的,因為分封各帝子下界乃是天帝的主意,嫪天母從未開口說過半句,且只要德道不放棄他這位二兄,那就還有可能死灰復燃。

    最好辦法,莫過于直接了結這位兄長的性命。

    可這等事,絕對不能由他來出手,因為他要繼承帝位,就絕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污點在身,最好是栽在他人或是那位十一弟身上,那樣就兩全其美了。

    正思索時,天中忽然起得轟鳴之聲,既如雷震,又是擂鼓,不由看了上去,隱隱約約可見得數個道人立在上面,身周圍有無數雷電環繞。

    下面有人驚呼道:“是德道真仙。”

    與周圍之人明顯流露出來的懼意相比,昊昌卻很是鎮定,他轉過首來,向著身邊兩名道人道:“要請兩位道長出手了。”

    兩名道人皆是回得一禮,其中一人道:“理當由我為之。”言畢,就騰空躍去天穹之中,與來人戰在一處。

    這兩名道人雖盡量把敵手往外帶去,可上空還是不斷有火雨流焰飄落下來,不過都被陣中冒出來的一層氣光擋下,沒有一道落在眾人頭上。

    昊昌似乎一點不擔心勝負,不再往上多看一眼,吩咐下面之人繼續攻城。

    二帝子昊崛有了神人提供的兵卒,勉强能夠應付了兩邊攻勢,可這般也僅僅只能守御,要想反擊几乎無望,他也是為此焦慮不已。

    三帝子所猛攻香蘭郡的多是沼澤窪地,生民不多,乃是神人豢養蟾蛇之妖用作煉藥的地界,說來只比侯原郡稍好一些,可其位置卻極為緊要,若此間一下,便就等于打開了一個通向杏泰洲腹心之地的口子,三帝子與十一子手中之刀就可一左一右插向他的兩肋,那時局面將凶險到無以復加。

    他為此不得不找來先前獻策的那名親信,道:“你不是言派遣使者他去,說服他處族人攻打兩家封地麼?為什麼到得現在還無有動靜?”

    那親信苦笑道:“小人接連派遣次人手,可都無音訊傳回,這定然是被人截殺在了半途,小人也無辦法,殿下不若請得那些真仙相送?”

    實則只是將消息送去外間不難,就算這里道路走不通,也可先傳往天庭,再由那里之人送去。可關鍵是要說動那些神人,必先許諾下足夠好處,那就需是昊崛是身邊人前往才好,而且書信上還需加蓋有昊崛的帝子印,兩樣哪怕缺少一樣,都是難以取得其等信任。

    昊崛氣悶無比,揮揮手,讓其下去了,他拿出一枚法符看了看,此是德道交由他的,危機之時,可憑此遁走,不過就算這次他真被從封地中驅逐了出去,卻也未見得就輸了,他暗自咬牙道:“該是孤家得,誰也休想奪走!”

    紫闕山內,氣氛一片凝重。

    治樂三人坐于殿上,神情俱是肅穆。

    因為他們方才得報,贏匡竟是出現在了杏泰洲,而且何時過去的,他們竟是一無所知。

    治樂皺眉道:“此人到底想要做什麼?”

    贏匡心中真正所謀,除了對紈光說過外,此前從來沒有暴露出來過。最早其人乃是天庭仙官,天帝近侍,所以也不可能有人窺看其心中隱秘,叛下界后,他一切心思都用天符遮掩,三位太上言諾過不再沾碰此物,下面之人自無從也曉其具体思量為何。

    三人此刻本能感覺有些不妥,此人此回要是針對他人那還好說,要是同樣是對著二帝子而去的,那就大事不妙了,有天符在握,他們上去也未見得討得了好。

    而一旦這位帝子出事,他們勢必要再另外選擇,所有謀划全都要推翻重來,這可不是簡簡單單就可以定下來。

    治樂沉聲道:“不可容得贏匡此人再在下界這般隨意妄為了,當稟明祖師,收繳此人手中天符,並將其拘押回去,由得天庭管束起來。”

    治樂、治常二人都是贊同。

    就在商量之時,忽聽得清音響起,三人神情一凜,都是站立起來,便見天中有一名童子捧詔在上,大聲道:“治常、治生,太上有詔在此,命你們二人速速往援杏泰洲,護住二帝子性命。”

    治常、治生都是拜揖道:“謹遵祖師法旨。”

    那童子手中一抖,就有一道金芒落下。道:“祖師有言,若遇贏匡,可將此物放出,當可助你二人降敵。“

    治常忙是伸手接下,口中則是拜謝一聲。

    待再起身時,那童子已然離去。

    治樂道:“既然祖師傳諭,那便請兩位師弟啟程前往杏泰洲坐鎮,務必要維護住二帝子,只要其人不亡,那就還有辦法挽回危局,”

    治生神情凝重道:“當要做最壞打算,贏匡、全道、還有那離忘山,要是合謀來算我,我等此次便是出盡全力,也未必能抵擋得住。”

    治常也是沉聲道:“封地若被奪去,縱然保住二殿下性命,日后登位也是難了。”

    治樂搖頭道:“還未到山窮水盡之時,二殿下除了杏泰洲,還有一塊封地在外,到時去到那里就是。“

    治常反應過來,道:“嫪天母?”

    治樂點了點頭,二帝子不但有天帝所封封地,嫪天母其實也暗中給了其一塊,這雖然對其余帝子不公平,可誰叫其是天帝天母之子呢,天生便是壓得其余兄弟一頭,誰也說不出什麼來,所以這里就算失敗,也並不會完全失去角逐帝位的資格,頂多退到那里重整旗鼓。

    所以這里保住其性命就是重中之重了,不然一切都是空談。

    治常與治生聽得如此,也便稍稍放心,二人與治樂別過,出得山門之后,心意一轉,頃刻間就來至杏泰洲上。

    昊崛得聞兩人到來,大喜過望,親自迎了出來,他躬身一拜,道:“兩位道長終是來了,半個時辰之前,香蘭郡已被孤家那三弟攻下,其隨時可至城下,杏泰洲危矣!還望兩位道長救孤!”

    治常還得一禮,道:“殿下勿憂,”他拿出一張符箓,道:“殿下可將此符掛在宮門之上,當可護得宮城安穩,”

    昊崛如同撈得救命稻草,急急吩咐下人去辦,隨后用大禮請得兩人入殿。

    贏匡此刻在外,把這一幕看在眼里,不由皺起眉頭,正在這時,忽感天符一跳,回首望去,但見三名道人道袍飄飄,踏光而來,卻是紈光、易光、定光三人。

    他心下一動,迎上前去,道:“諸位道長怎來了?”

    紈光笑了笑,道:“治常、治生二人乃是紫闕山修成上乘功果的真仙,其既來護持杏泰洲,我等又豈能不來?稍候此輩自有我與兩位同門拖住,左御中若要做什麼,且放心去做便是。” 本帖最後由 superiss 於 2017-11-20 21:41 編輯

superiss 發表於 2017-11-19 23:09
第兩百八十九章 混淆天機執勝子

    張衍在離忘山中坐看塵世一切變幻,此時見得包括離忘山在內的三家都是入場,諸棋子皆已落至盤上,明了此一局若是應付的好,便可提前定下勝機。

    他心意一起,便將天機與此相關的一應天機顯兆都是遮掩了去。

    而几乎同一時刻,察覺天中有偉力與己應合,知曉是全道那兩名太上出手了。如此德道想憑天機謀算,找出生路的可能已然不大了。

    他目光往杏泰洲落去,這便看十一帝子和三帝子能否抓住這個難得良機了。

    二帝子一去,德道少卻一枚重要棋子,但做為天庭承認的正教,雖未必見得就此被崩塌,不過接下來的局面,無疑就將開闊許多。

    天機起得變化,紫闕山中也是有所察知,不用去想,也知唯有離忘山和全道能做到這等事,甚至可能是兩家合謀。

    德道三位太上也是感到了其中凶險,而弟子性命無疑最為緊要,為了確保其人能應付過去這次危機,三人又是遣得數名治字輩的弟子下山為其護持。

    可是同樣,全道也有准備,亦是往下界增添人手。

    不過雙方也是到此為止,並沒有再有進一步的動作,因為雙方都是知曉,再這除了使得對峙的弟子數目更多外,實際上並沒無法真正改變什麼。

    過去全道乃是不及德道,只能被壓住一頭,現在多了離忘山,卻又是有所不同,頂多雙方互相牽制而已。

    關鍵還是要看諸帝子之間的成敗。

    此刻杏泰洲中,十一帝子占據陳台城之后,便就牢牢釘在了這里,

    二帝子雖征調了神人私卒后兵力上已算得上是充裕,但奈何十一帝子這里有乘光、秀光這等真仙坐鎮,根本無法撼動,連續几次反攻無果之后,又見三帝子占了香蘭郡,怕懸兵在外,反而為兩家所趁,只能選擇把兵力收縮至宮城之內,期望能守住這最后一處地界。

    十一帝子見前方無了阻擋,並不貪功,也沒有去攻打其余三郡,只是各自派遣了几名煉氣士與數千人到了必經隘口上守御,隨后率領大部順利進兵至杏泰洲洲治小承陽宮下。

    這個時候,仿佛與他配合默契,三帝子昊昌同樣引兵而至,兩方呈一東一西分別停駐,將承陽宮夾在中間。現下兩家彼此心照不宣,在沒有解決二帝子之前不會有任何衝突。

    這卻是給二帝子昊崛帶來了莫大壓力,盡管有德道真仙勸慰,聲言便是遭遇危險,也可帶他離去,可其心中卻仍是驚懼難平。

    好在他還是懂得克制,明白這個時候自己最能依靠的只有身邊這些人了,非但沒有任何斥責責罰,反而將大筆財帛散了下去,用作獎賞,城內局面也是因為他這等舉動安穩了許多。這也使得德道包括治常在內的几名真仙對他高看了一眼。

    而此刻宮城之外,十一帝子昊能正站在懸空高台之上眺望城內,可是他發現,無論自己怎麼觀望,所能看到得都只是城牆那一面,仿佛隨著他視線抬高這座小承陽宮也會一起生出相應變化。

    有下屬對其言道:“殿下,小承陽宮乃是一座堅城,最早乃是天母派遣天庭工匠所筑,別有神妙,后來那些天母族人為供奉天母,又在外圍擴筑,聽聞當年為此事曾征調三千煉氣士,又請得一位德道真仙作法,其中每一塊磚瓦之內都有法力加持,殿下眼前所見,便是那時所造,而原來那座宮禁則當是二帝子居處。”

    昊能點點頭,為了有個明確認識,他當即命几名煉氣士作法試了一下,結果讓他大為驚嘆,無論雷霆劈打,還是山洪奔流,甚或地火衝涌,這座宮城都是巍然不動。

    這座宮城不僅僅其自身牢固,還有與德道法力相契,尤其當其中有德道真仙坐鎮的時候,與之氣機相應,整個城池將會變得更為堅穩。尤其是二帝子隨身還帶有嫪天母所賜寶印,可以鎮壓削弱道法神通,想要攻破,實則是一件極為困難之事。

    而另一邊,三帝子昊昌這里,也是面對著同樣難題,道:“先前來時,諸位道長言已有破城之法,而今可令孤家一觀否?”

    有煉氣士回道:“回稟殿下,就算那城池修筑的再是穩固,也耐不住我等水磨功夫,不過我等作法時,全道真仙定會出來阻礙,那般可能會使戰局拖延,故貧道建言,殿下不如與十一帝子那里打聲招呼,兩家一同行事,那便將容易許多了。”

    昊昌考慮了一下,擺手道:“不必了,我等這處可先動手,以十一弟以往性情,他斷然是不會坐視的。”

    這時有一名心腹湊了上來,低聲道:“殿下,十一殿下若當真是不動呢?”

    昊昌淡聲道:“那卻更好,我若驅逐了二兄,憑此聲望,那帝位當非我莫屬,我倒要謝謝這位十一弟了。”

    他身旁一直站有一名道人,此是全道門下真仙,道號殷名,此刻其人站了出來,稽首道:“三殿下,且容貧道上前破城。”

    昊昌神色一肅,起手一拱,鄭重道:“有勞道長。”

    殷名道一聲無妨,便起指憑空描摹,片刻之后,就有一卷詔符生出,他招呼過來一名弟子,道:“把此符送去天中。”

    那弟子腳下蹬云,持詔上天,將此張開,對著下面一晃,登時有一輪光華照耀下來。

    但在就在這個時候,小承陽宮上忽有一道靈光如煙,驟然升起,當中跳出一枚法符,綻放出一道如練白氣,將那金光擋住。

    兩邊對峙片刻,忽自西邊射出一道犀利劍光,攔腰斬在那靈光煙氣之上,那法符頓時一晃,似有几分不穩。

    上面那弟子一見,精神一振,驅馭法力,催動那金光趁勢壓進。

    那靈煙法符兩邊進逼之下,卻是承受不住,被漸漸壓了下去。

    此刻宮禁之內,治常皺起眉頭,兩邊合力夾攻,果然不好應付,他招呼了一聲,道:“請師弟助我。”

    治生應有一聲,兩人同時舉動法力,霎時那靈煙又是往上抬升了几分,可是僅僅只是强項了數息之間,兩邊也各是加力,顯然又多了几人出手,他們頓時又有些承受不住。

    治常考慮了片刻,道:“師弟,撤手吧。”

    治生有些詫異,但也沒有堅持,撤了法力回來。

    那法符無了兩人支持,頓時消減下去,一直被壓到城頭之上,維持最后一點靈光不去,但這也是耗用整個城池的根基,堅持時間越長,對小承陽宮損傷越大。

    治生不解道:“方才又有兩位師弟到了,師兄為何不招呼他們一同出力?”

    治常神情沉重道:“離忘山與全道兩家聯手,我輩縱使相抗,也不過是不勝不敗,長時下去,不是了局。”

    治生道:“杏泰洲乃是二殿下地界,十一帝子和三帝子都是遠道而來,拖延下去,豈不對我有利?”

    治常搖頭道:“不然,二帝子處莫看還有些底子,可能拿出的都已拿出來了,反觀十一帝子和三帝子處,卻是尚有余力可挖,拖延長久,反而于我不利。”

    治生道:“那師兄以為該如何做?

    治常沉聲道:“此地看似堅固無可摧,實則已成死地,與其被逼撤走,還不如及早跳了出去。”

    治生想了想,也是點頭。

    兩人達成一致后,立刻命人將二帝子請來。

    治常將不得不離去的理由一說,勸道:“時機緊迫,殿下万勿遲疑,請隨我等速離,那樣尚可保全實力,待整理收拾,回頭再爭便是。”

    昊崛面色几度變幻,他本以為能夠靠著堅城堅持下去,可沒想到治常兩人要他離去,盡管心中十分不舍得這里,可知道離了德道什麼也做不成,咬了咬牙,鄭重一禮,道:“拜托兩位了。”

    治常見昊崛這麼快就下了決斷,也是滿意,道:“此次脫去之人不當過多,殿下只帶心腹便好,那些征調來的兵卒可先散了去,如此十一帝子和二帝子再無借口為難他們,日后還可再做征召。”

    昊崛立刻應下,隨即別過二人,下去安排。

    因為調和各方利益不是片刻之事,尤其是需得安撫那些神人,畢竟將來還有用到的地方,所以足足經過了七日夜的安排,他才把一切安排妥當。

    這個時候,小承陽宮已是呈現出不支之狀,不管再是如何堅固,在眾多散仙乃至真仙的法力消磨之下,禁持之力被一層層剝去,顯然再用不了多久就被會攻破。

    昊崛見此,也是慶幸自己及早做出了決定,否則即便他自己能走掉,也只能扔下一眾心腹,那樣的話,就算退到了另一個封地上,若無嫪天母伸手幫襯,那恐怕再也成不了什麼氣候了。

    他帶著手下之人來至治常等人處,道:“諸位道長,孤家已是准備好了,不知何時動身?”

    治常算了一算,卻見與前些時日一般,天機依舊混沌,便放棄了此舉,道:“既然殿下已是准備了,那我等這刻便走。“

    他心意一起,順時將昊崛等人卷入一道氣光之內,隨后與在此地的一眾德道修士同時一舉法力,轟然一聲,就出得小承陽宮。本來憑他能耐,瞬時之間就可帶著眾人挪至別處,可這時試了一下,卻是被一股無形力量阻擋了下來,知此當是被法寶籠蓋住天地。

    治常對此有過預料,倒是鎮定,正要駕光遁出這片地界時,卻見前方兩道清芒一閃,就有兩名道人攔在了前面。其中一人笑道:“眾位道友這般急切,不知要往何處去?” 本帖最後由 superiss 於 2017-11-20 21:50 編輯

superiss 發表於 2017-11-19 23:10
第兩百九十章 青穹如蓋難脫去

    治常神情一凝,他認得這二人乃是全道門下殷名、心名二人。這兩個無論法力道行,皆可與他同輩相論,若是在此與其等糾纏,等離忘山之人一上來,那想要護送二帝子走脫便就難了,于是心中一喚,當即有兩名治字輩道人明白了他意思,越眾而出,與殷名、心名二人遙遙對峙。

    治常道一聲:“走。”他一振袖,乘起風云,載一行人迅速離去。

    在行有一段路后,忽見前方劍光一閃,而后一名背負雙劍的道人踏破虛空,現于眾人之前,其人身上氣勢凌厲,尤其是那一雙目光極其銳利,與之稍有對視,就覺心神刺疼,好似有一柄利劍正斬劈過來。

    治常並不認識此人,但也能猜到對方來處,道:“離忘山門下?”

    那道人打個稽首,自報名號道:“離忘山持劍,乘光!”

    這個時候,又一名治字輩修士主動站了出來,道:“師兄與二殿下速走,由我擋住此人便好。”

    治常道:“師弟小心。”

    那修士道:“師兄放心就是。”

    治常一點頭,治字輩的同門就算打不過對方也能走脫,性命當是無憂,所以他並不擔心,法力一轉,再度卷動風云,往外遁走。

    只是前路顯然不平,又未走得多遠,遁光之中,又有人殺了出來阻截,他不可能停下來對敵,所以只能將手邊之人一個個派遣了出去阻敵,如此既一層層攔截下來,護持之人已是越來越少。

    治常神情漸凝,這等事他也是沒有辦法回避的,因為從道理上說,只要不曾出了上面那法寶的籠罩范圍,那麼就沒有哪一處地界是安全的,他現在可做得,只能是在限制極大的情形勉强推算,設法朝著對自身最為有利的地方遁行。

    在又是甩開几次阻截后,一同出行之人已然剩下無有几個了,便連治生也是在方才留下來阻敵了。

    這時他忽然感覺氣機流暢了几分,心中一動,這是將要脫出法寶束縛之地征兆,只要加把勁闖了出去,那就是天高海闊,可得任意縱橫了。

    正在這時,忽見一道宏大清光落下,自里出來一個年輕道人,向他們一眾打個稽首,口中言道:“離忘山持劍,紈光。”

    治常心下一沉,他看了一下,現在能夠擋住此人的,恐怕也只有自己了,好在此行之中還有几名后輩功行尚可,至少能與治泉相當,由其繼續護送二帝子,還是可以放心的。

    他語氣嚴厲道:“長靈、長和,長良,你三人護得二殿下往封地去。若是有所差失,也不用回來見我了。”

    身后三名道人都是凜然稱是,隨后匆匆遁走。

    紈光淡然看著,站著未去阻止。

    治常轉回過來,肅容道:“且與道友天外一會。”

    紈光一點頭。隨即兩人身影一虛,霎時已出得塵世,遁去天外。、

    長靈、長和等人循著治常方才指引的前路遁馳,未有過久,包括昊崛在內一眾人等只覺渾身一輕,好似挪開了一層重壓,而面前天光大放,陰霾盡去,顯是已然脫出了法寶籠罩范圍,

    有侍從驚喜道:“殿下,終是闖出出來了。

    昊崛也是激動,不過他未曾吭聲,因為他能感覺到,冥冥似有一雙目光在盯著自己。

    至于長靈等三人,神情之中卻仍是一片緊張,他們知道這里還未曾脫離危險,不敢遲疑,試著一轉法力,然而剛有此舉動,卻感到一股强橫力量强行罩落身上,竟然使得他們無法展動立時遁走。

    三人轉頭朝一處看去,便見一個頭戴獬豸冠,長須及胸的中年文士踏空而來,長靈失色道:“左御中贏匡?”

    他們万万沒想到,連全道和離忘山都是應付過去了,此人卻是要與他們來為難。此人手持天符,若是運用得當,不但不在治生等人,或還猶有過之。

    長和走了出來,神情凝重道:“左御中還請讓開去路。”

    贏匡看了看三人,道:“留下二帝子,贏某放你等歸去。”

    昊崛頓時慌張了起來,他對贏匡之畏懼尤甚那些兄弟,道:“几位道長……”

    長和道:“殿下放心,我等既是奉命護持于你,自不會棄你而去。“他有抬頭看去,沉聲道:“左御中這般作為,莫非不怕我紫闕山問罪于你?”

    贏匡面無表情道:“不必搬紫闕山來壓我,贏某既然到此,就不會在乎這些,你等若不願離去,那就只好由贏某自己來動手了!”

    此刻下方,十一帝子昊能營中,有人稟告道:“殿下,三帝子遣人來問,殿下是要與他一同進城,還是在另作商議?”

    昊崛走之前,就已是散去了所有征調來的兵卒,而其一離開,整座小承陽宮等若一座空城,而接下來,就是要定明此城歸屬了。

    這時有一名老者站了出來,提議道:“殿下,小承陽宮乃是杏泰洲洲治,一洲之精華盡在其內,此乃是王業之基,殿下若能占得,則聲勢倍增,天下向往。”

    昊崛考慮了一下,道:“讓三兄進城便好,我便不去了。”

    那老者一聽大急,勸說道:“殿下,這里不可退讓,更不是講兄友弟恭之時啊!”

    昊崛搖頭道:“非我退讓,小承陽宮不同別處,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接手的,徒然去搶,那也不過是惹來一堆麻煩而已。”

    這乃是嫪天母神人聚集之地,可謂極是燙手。一個處理不好,就會引來很多變數,況且現在也不是與他這位三兄放對的時候。

    那老者繼續勸道:“殿下,臣下知道殿下之顧慮,可為王者當有並吞天下之氣魄,豈能因區區阻礙而畏難不前!”

    昊崛怎麼會不知道這個道理,不過他有更深層次的考慮,而且有些東西他也不便與下面之人明言,這些人不知情由,自然也會得出相反結論。他只好道:“不必再言,我意已決。不過三兄要我讓出,也當令他拿出些好處來。”

    那老者見狀,只好長嘆退下。

    大約半個多時辰之后,三帝子昊昌這里便就得了消息。

    “十一帝子使者方才到來,說此回所用錢糧財帛甚多,若是殿下願意給些償補,那十一帝子願意退讓,由得殿下獨占小承陽宮。”

    昊昌道:“哦?他真是如此說的?”

    底下一名心腹大喜不已,站出來一個躬身,道:“恭喜殿下,這天庭之主合該殿下來坐!”

    昊昌看了看他,道:“何以見得?”

    那心腹道:“那十一帝子貪小利而舍大義,此刻不想著天地間人心人望,反而盯在那區區小利之上,毫無人君格局,那又如何和殿下去爭!”

    昊昌心下微喜,可表面卻是不動聲色,道:“既然我那十一弟想要這些,那就給他便是了。”

    那心腹道:“不錯,殿下,不但要給,還要多給,並讓天下人都是看到。”

    昊昌這里動作很快,諭令下達之后,立便有使者將對面所需之物都是送來,並且還加倍給予。

    昊崛拿到這些之后,所有東西一概不留,竟然全數就賞賜下去,這使得軍眾自上到下都是歡騰一片。

    那老者卻是苦笑,搖頭嘆道:“三帝子用心叵測啊,這般一來,天下人皆知此事,殿下除非背棄道義,否則再也不好與之相爭此處了。”

    昊崛見此間事已了,待把所有安排妥當,便就准備撤走。底下人問道:“殿下,可是要回兵宴律國麼?”

    昊崛道:“陳台城乃是我辛苦打下來的,既然小承陽宮給了三兄,那這處又怎能平白讓出?”

    那個提出建言的老者唉聲嘆氣,舍棄了小承陽宮,十一帝子錯過了一個大好機會,但卻偏偏把無關大局之地看得如此之重,實在是舍本逐末。

    三帝子昊昌見得十一帝子依言退走,沒有半絲猶豫,心中感到一陣舒暢,隨后他聽得退兵至陳台城便就不動了,似不舍得丟棄所有成果,他聽到后,沒有動怒,反是思忖道:“看來這位十一弟器局也僅只這般了,我本來還把他當做對手,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不過他還沒有與十一帝子馬上爭斗的打算,這是因為二帝子未亡,他們共同敵人未去,不宜動手,再則,就算有了結果,可以設法讓全道再與離忘山做一次商議,要是能談妥,那麼也就不必再動兵戈了。

    當日間,昊昌便在眾人簇擁之下入主小承陽宮,待把此間控制起來后,他把手下一名心腹找來,但卻一言不發。

    那心腹卻是心領神會,道:“殿下,屬下已知該如何做了。”

    昊昌不置可否,站起身來,轉頭就走。

    心腹恭送他出去之后,直起身來,找來侍首,道:“我等攻城之時,宮內神人曾聚兵助戰,如今殿下來此,誰知其等是否會生出異心?帶人給我盡數誅滅。”

    侍首怔然道:“內相,二帝子在離去前已是散去了私卒,況且現下多數人已表示願意聽從三帝子之命……”

    那心腹打斷他話頭,恨恨道:“是真心歸附還是伺機而動,現還難辨,況且此輩居然還不願繳納供奉,分明還是忠于二帝子。我等絕不能留住禍患!你可明白?”

    侍首頓時感覺背后都是冷汗,他知道自己一旦做出此事,那嫪天母問罪下來,必是難逃劫數,可現在實際無有拒絕可能,他一咬牙,道:“是,屬下遵令!” 本帖最後由 superiss 於 2017-11-21 12:25 編輯

superiss 發表於 2017-11-19 23:10
第兩百九十一章 揮開塵煙落星劫

    侍首接下此事后,也不再多想其余,立刻回去調集人手。

    他原本還怕神人察覺,因為此輩算得上是嫪天母族眾,但凡遇到什麼危險,天庭之上都會提前顯現警兆,令他們得以躲避。

    可是這一次,他發現此輩對于自己近在咫尺的舉動竟然毫無所覺,心中猜測這可能是三帝子已然有了布置。

    實則這並非是三帝子的緣故,而是因為現在正有張衍與全道兩位太上一同遮蔽天機,致使天人兩界混昧不明,現在便連德道三位太上也無法准確推算出什麼來,更遑論天帝天母了。

    侍首在安排好一切后,不敢耽擱太久,立時就在當夜發動。

    那些神人做夢也未曾想到,三帝子居然會對他們動手。盡管他們有私卒護衛,可是分散四方,難以抱團,所以根本抵擋不了三帝子手下那些妖卒,再加上侍首這里還有一些來歷不明的煉氣士相助,此輩毫無反抗之力,一夜之間,宮城內外所有神人都被斬盡殺絕,無有一個遺漏。

    昊昌雖是拿下了小承陽宮,可當夜卻是留宿在城外大帳之內,他一直未曾安睡,而是跽坐于案后,不言不動,唯有兩目精芒閃動。

    他在等待城內消息。

    到了辰時初刻,帳外有聲道:“殿下?”

    昊昌沉聲道:“進來。”

    帳簾一掀,那心腹走了進來,壓低聲音道:“殿下,成了。”

    昊昌沒有立刻回應,只是呼吸稍稍重了几分,不過很快又恢復平常,平靜道:“將所有昨夜入城妖卒全數誅殺,一個不留。”

    那親信躬身道:“是!”

    昊昌這時微微一頓,又加了一句,道:“好生善待其羅侍首族人。”

    那親信點了點頭,再是一揖,就退下去了。

    賬內光華一閃,一名道人走了出來,其站在那里言道:“殿下所為,嫪天母必將問罪。”

    昊昌冷笑道:“便孤家不做此事,她也不會容我登上帝位,我昊氏之事,何須他嫪氏過問?”

    這些神人才是嫪氏根基,這些年來仗著嫪天母之勢,几能與昊氏相抗衡,而這麼好的削弱機會他怎麼可能不抓住?

    他相信就算天帝知曉自己所為后,也一定是會默許的。

    何況便是嫪天母追查下來,也大可推在那些“不聽號令“的妖卒身上,可以說查無實證。

    再則說了,全道為了扶持他登位,一定是會替他擋住來自嫪天母的壓力的,所以他也是有恃無恐。

    他側了側身,道:“我那二兄如何了?”

    那道人言:“諸位師兄正在阻截之中,殿下耐心靜候就是。”

    昊昌道:“孤家已然等了這許多年,只這几日自然是等得起的。”

    此刻那天云之中,贏匡見長和等人不願退走,當即起意念一轉,有一枚金光四射的符箓自身飛起,懸于高空,上方光芒照落下來,霎時染遍青穹。

    長靈、長和、長靈三人正要施展法力,可被那光華一照,頓覺身下一浮,好似有股大力要將他們排擠出這方天地,知曉這是天符之能,只要自己稍有放松,那立刻會被送到別處去,連忙鼓蕩全身法力相抗,可那力量異常强橫,且連綿不斷,他們雖未被送走,可也是在那里動彈不得。

    贏匡制住了這三名德道修士,正要朝二帝子動手,忽然一皺眉,往一旁看去,卻見紫氣隱隱,一名老道出現在那里,正是紫闕山治樂道人。

    其人方才忽然一陣心神不寧,懷疑這里出了變故,可又天機難辨,為保穩妥,所以不等太上傳諭,便于瞬時之間轉挪過來,他見得此刻情形,也是心中慶幸,要是晚來一步,后果不堪設想,他看了一贏匡,沉聲道:“左御中做得太過了。”

    贏匡不做任何言語回應,只是漠然站在那里。

    治樂搖了搖頭,對二帝子道:“殿下,此人由我對付,你且護住自身。”

    昊崛連忙退開到一旁,隨后取了一枚法印出來,祭在天頂之上,此物乃嫪天母所賜,些能壓制修道人的神通法力,先前攻打四方煉氣士就是靠了此物,可在天符面前,他不知能起多大作用。

    此刻他不是不想趁機逃走,可此刻身邊再無任何護持之人,一人出去,万一碰上一個全道真仙,那定然會被對方捉去。

    治樂方才說話時暗中試了一試,發現無法解開長和等人身上束縛,這也就無法護送二帝子離去,所以唯一辦法,就只能直接針對贏匡這位天符御主了。

    此刻他神情凝肅,因為他也沒有十分把握對付天符。

    此物最初祭煉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能夠制約天下煉氣士,對他天然有克制之力,此刻只能期望對方還未把此物運使到純熟如意的地步。

    贏匡這時看了一眼上空,悠悠道:“治樂道長想拖到天上伸手,那是無有可能了。”

    他出來之時,就知曉全道和離忘山在牽制德道,而在未出結果之前,這等舉動是不會停下的,所以他有的是時間與對方周旋。

    治樂見他站立不動,可猛然間,卻覺一股滔天威壓下來,身軀頓時變得沉重無比,

    身為德道中人,對天符略有所知,知曉此物固然能克制任何神通道术,可天符御主在對抗之時,一旦靈思稍慢,或者對戰機的把握欠缺,那麼就會失之于呆板僵硬,他若是能不斷變化手段,那麼是可以做到一定程度上的回避的,那時就會出現擊敗對手的機會。

    這時天符一轉,就有一道仙箓照落下來。

    治樂于一瞬間接連變化了十數種神通,可他很快發現,這般做全無用處,那仙箓竟然直接侵壓到法身之中,似一切應對都是無用,心下不由大吃了一驚,顯然對手運使此物已然到了一個極為高深的層次。

    贏匡這時平靜道:“治泉道長,請回吧。”此言發出之時,那天符之上一連五個仙箓永遠消失不見。

    治樂道:“你……”他只來得及說上一個字,整個人就從天地之中消失不見,包括長和等三人亦是一同送走,不知被轉挪去了何處。

    贏匡一轉頭,看向二帝子昊崛,沒有與其多說一句廢話,頂上天符一轉,一道浩然力量劈落下來,正中其身。

    二帝子昊崛一個趔趄,身軀之外爆發出一團光亮,這卻因為其身上有天帝免詔,再加上頂上符印相護,才得以不死,可這僅僅只能擋得一二下而已,他驚慌無比,喊道:“左御中為何要害孤家?你若放了孤家,孤家定可讓母后赦免你罪責!”

    贏匡漠然看著,天符接連轉動,片刻之后,那天上法印先是爆散,隨后昊崛身上光亮也是黯淡下去,當最后一絲余芒消散,整個人就被一道虹光穿透而過。

    昊崛呆呆站立了片刻,眼神之中還保留著不信與驚懼,片刻之后,轟隆一聲,他身軀一下爆開,其氣如繁盛煙火,在天穹中大片漫開,隨后全數化為灰燼,灑落去人間万土。

    贏匡望著這一幕,久久不言。

    清光一晃,紈光出現在了旁側不遠處。

    贏匡緩緩道:“紈光道長,贏某斬殺帝子,天庭定然會派遣星君前來拿我。若是不慎失手,我那弟子就拜托離忘山代為照拂了。”

    紈光道:“貧道會將他們二人接至離忘山中修行,左御中無需為此擔憂。”

    贏匡點點頭,不再說話。

    過去十來呼吸,他忽然抬頭,目注長空道:“來了。”

    只聽天穹深處傳來隆隆震響,天日驟然變得黯淡無光起來,隨即漫天星光竟是一顆顆亮起,而后万千星光往下射落!

    紈光一望而知,此是諸天星君下界!

    天庭兵事,俱是執掌在這些星君手中,也是天庭最為强大的武力依憑,只要天帝諭旨一下,除卻太上所在,諸宇之內任何煉氣士宗派都能輕易平滅,完全不是那些地上妖卒可比。

    贏匡沉聲道:“道長,你我就此別過了。”言畢,他一聳身,已是挺身迎上!

    離忘山中,張衍見二帝子身死,便收了法力回來,這時他心下忽然有感,心思一動,已是再次來至那處位于無名之地的宮闕之中,待他走入其間時,全道兩位太上也是到來,待相互見禮之后,三人依舊是落座于前次席位之上。

    左前那名道人言道:“二帝子一亡,德道少去一枚要子,然紫闕山不會就此收手,定會再覓人選,我當壞其所謀。”

    張衍道:“兩位道友以為,德道當會選擇誰人?”

    右側那道人言:“無非是兩人,大帝子,以及十四帝子。”

    實則大帝子方才是最為合適的人選,只是其人厭惡外道,又同樣對昊氏、嫪氏族人不喜,所以是絕無可能登位的,只是因為其特殊身份,所以也沒人去理會其人,几乎所有帝子在爭逐時都當其不存在。

    而十四帝子,無疑是天帝給自己留下的最后一個選擇,若是通過爭斗出來的帝子並不符合其期願,那麼這一位帝子就有可能成為最后贏家。

    張衍一思,十四帝子被養在天帝身側,誰人也無法對其什麼,這里天帝意願最是重要,但是全道與離忘山這一次占了勝局,兩家聯手,已有資格與全道相爭,所以下來大可以對其施加壓力,設法逼其讓步! 本帖最後由 superiss 於 2017-11-21 12:40 編輯

superiss 發表於 2017-11-22 09:55
第兩百九十二章 心入離忘轉天輪

    張衍與全道兩名太上達成共識之后,當即三人以名義共擬一書,隨后便將之送去了天庭之中,此便是要那天帝于當下做出一個選擇。

    這等舉動,看去待這一位天人帝君並不如何客氣,可實際上這才是諸位太上的慣常態度。

    就算德道那几位,對待其人也是采取壓迫威逼的手段,尊重其意願的情形不是無有,但卻很少。

    說到底,他們几人身為太上道祖,若非為了那件物事,誰又會把一名神人放在眼中?哪怕是這一位得了天地鐘愛,那也是一般。

    不過三人也是知道,由于德道之前是正教,所以影響還在,天帝絕不敢貿然答應,唯有等到他們取得更多優勢,方能讓其再做讓步。

    是以這場帝子之爭下來若還不見明顯結果,那麼雙方很可能會做過一場,以定輸贏。

    治樂被天符挪走之后,就被困在了一處不知名的地界之中,不過那時就知道二帝子必然無救,于是沒有再轉挪回去,而是一得脫困,便就回了紫闕山。

    所有德道真仙在得知二帝子身死后,都是有所感應,其等本來還在與離忘山還有全道門下斗戰,可既然人已不在,那自也無有了糾纏必要,故都是默默退去了。

    此時治常、治生二人也是先后回來,雖然身上並無任何損傷,可氣氛卻是一片沉凝。

    治樂沉聲道:“二帝子身亡,我紫闕山要維持正教之位,那必得再擇選一名帝子了。”

    治常道:“七帝子可用。”

    七弟子本就是他們所做得另一個選擇,既然二帝子不在,那麼只有其是合適人選了。

    然而治生卻是並不同意,搖頭道:“七帝子在下界爭斗之中已然給排擠出去,縱然我等願意選他,天帝也未必會認,于道理之上,我等也很難站住腳。”

    治常想了一下,除了七帝子之外,其余帝子都不合適,他皺眉道:“那莫非要重選大帝子不成?可其對我尤為敵視,如之奈何?”

    治樂這時道:“還有一個人選,”他抬起頭,看了看兩人,“十四帝子!”

    治常、治生兩人對視了一眼。

    治常神情認真道:“師兄,這十四帝子乃是天帝最后歸選,其是絕不會讓這名帝子輕易投入哪一家的。”

    治樂沉聲道:“那便稟明祖師,設法讓其定下此事!”

    天地之外,飄蕩無數殘肢斷軀以及碎裂兵刃寶器,其與那些殘破不堪的宮城飛舟一道,几乎鋪滿了虛空。

    贏匡獨自一人飄蕩在此,只是此刻,其雙目緊閉,好若失去了意識。

    下一刻,他眼簾一開,精芒泛起,隨后一股無形之力發散出來,把飄游在近側的殘物都是排蕩了出去,隨后緩緩站直了身軀。

    自到虛空之后,他便與前來捉拿自己的諸天星君血戰了一場,然而這一戰下來,除了稍稍脫力之外,他竟然是毫發無傷。

    天符之威,遠遠超出了他自身所想,諸天星君盡數被打碎了身軀。

    不過此輩乃是星精所化。平日只是寄托在一具大如山岳的巨軀之內,而只要星光不滅,其便不會消亡。

    他在被驅逐下界后,就被奪了仙籍,此刻至多只能算半個修道人,所以只要天庭願意,又肯不計代價的話,大可以將星君源源不斷派遣過來,那麼是有一定可能將他生生耗死的。

    他方才稍作休息,已是恢復了一些氣力,往外一看,遠空那些星光又是再度亮起,想來下一波攻勢即將到來,于是振作精神,靜靜在此等待。

    然而令他詫異的是,那劇盛星光就在將要迸發出來那一刻,卻是忽然一滯,隨后又漸漸黯淡了下去。

    他皺了皺眉,如無意外,當是天庭放棄了這次征討。

    不禁心下一思,天庭此刻退去,從表面看,可能是忌憚他駕馭天符過多,導致天地之間因果變亂,天人不寧。

    可他深心之中以為,恐怕不止是這個原故。

    星君也不是全無破綻,只要將寄托虛空的天星之精抹去,那麼星君也就不復存在了,方才他曾一度生出直接衝入虛空,消殺此輩的念頭,事實若是此輩再來,他就准備付諸行動了。

    恐怕正是因為一念生出,天庭有所察覺,才令其等短時內不敢再來找他麻煩。

    不過他在天帝身邊待過一段長久時日,十分了解這一位的想法,按理說這個時候自己已然氣虛,應該一鼓作氣,將他徹底殺滅才是,隨著他對天符的掌握愈加如意,下一次可不見得有這麼容易了。而其沒有這麼做,一定就是有什麼顧忌,最大可能,就是近日恐怕有用諸天星君的地方,不想讓此輩遭遇到太大損失。

    他考慮許久,既然天庭放棄,那他正好留下此身,還能去做更多事,于是轉身一遁,又往人間回返。

    而另一邊,十一帝子昊能把占下的杏泰洲之地交給了一名親信打理,自己就回了宴律國中。

    他此行最大收獲,就是將杏泰洲大半煉氣士都是收攏到了麾下。

    三帝子雖是占據了一座小承陽宮,聚斂了大量財帛,甚至他聽聞,由于宮城之中神人皆被誅殺,此輩所有一切,也都是落入到了這位三兄的手中,恐怕憑著這些搜刮得來的資財,輕輕松松就可召集起百万妖卒。

    可是他卻是認為,這些煉氣士才是自己將來最為重要的助力。

    尤其在這一次斗戰之后,他意識到在全道、德道兩家相持不,又不能將太大力量傾注到下界的情形下,此輩更能起到鼎定乾坤的作用。

    在他國內積壓下來諸事稍作處置之后,便親自來到移光修煉所在,並道:“移光道長,我意圖去離忘山拜見太上,不知可否?”

    在回來之時,曾有一名煉氣士提議,讓他盡量去離忘山走一回,因為此戰之后,誰人都知道他是與離忘山站在一處的,可他此刻還未正式宣明態度,而這等事絕然不可久拖。

    他聽了之后,也是深以為然,這才提出此事。

    移光笑道:“這卻容易,帝子稍待,待我問過祖師。”

    他當即立起身來,命下面擺開香案,焚燒禱祝,過有片刻,頓時感到一陣意念傳到了腦海之中,拜了三拜,便起身轉過,道:“帝子,祖師允你一見。”

    昊能心下一松,對其深深一揖,道:“多謝道長了,不知何時可去參拜太上?”

    移光笑道:“這几日帝子若是方便,即可前往。”

    昊能鄭重點頭,道:“晚輩回去稍作准備,便隨道長上山。”

    移光見他口稱晚輩,深深看了他了一眼,點了點頭。

    昊能對此行無比重視,回去之后,立刻焚香沐浴,又命人准備好了諸多供奉,雖太上不需要這些東西,可是必要的姿態卻是要做出的。

    次日,他再是來到移光處,后者起袖一卷,便帶起飛遁而起。

    昊能只覺恍惚之間,已是落在了一座仙山之上,前方矗立有一座道宮,一些道人正在宮前空地之上修持煉法,並無人往他們這里多看一眼。

    移光道:“帝子可在這里等候片刻,我入殿稟告祖師。”

    昊能忙道:“有勞道長了。”

    等不多時,一名道童走了出來,用清脆聲音道:“可是十一帝子?祖師喚你入殿。”

    昊能拱了拱手,便跟隨道童往里去,到了大殿之上,見兩旁侍立有一個個出塵飄逸的道人,而移光則是站在右側首位,再往上去,乃是一個高台法座,上面端坐著一名身著玄袍的年輕道人,只是明明輪廓清晰無比,可映入腦海之后,就怎麼也照不出具体面目來。

    他身為天帝之子,也是知曉太上超脫于天地外,不是自己所能窺望的,忙是一低頭,恭恭敬敬上前一拜,道:“天君第十一子昊能,拜見太上道祖!”

    張衍頜首道:“十一帝子且請免禮。”

    昊能大聲道:“晚輩得離忘山之助,封國國勢漸盛,而諸位兄長只貪私利,無一人顧慮生民,晚輩有心一平天地,御主諸宇,只是不知道該是如何做,還請太上道祖示下。”

    在這里不懼天帝得知,也不用遮掩心中真正想法,在被天帝第一個貶斥下界時,他便知道,自己若是不去爭取,那麼等到其他兄弟登位,不但自家命運難以掌握,連跟隨自己之人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所以他走上一步,就是有進無退了。

    張衍往下看來,道:“帝子登位之后,可願供奉我離忘山?”

    昊能聞言,重重一拜,肅然道:“崛若能登上帝位,必奉離忘山為正教。我之子嗣,當奉離忘山真仙為師,今起此誓,永不背言!“

    張衍微微點首,道:“若我要你驅德道、逐全道,你可願意否?”

    昊能一怔,頓時意識到離忘山想做何事,心下也是驚震,只是考慮片刻,他認為現在自己已是與離忘山綁在一處,而且離忘山要做什麼他也阻止不了,于是索性不去想這麼多,道:“弟子願意!”

    張衍笑言道:“你既自稱弟子,那我當以離忘山門下視之。”此時便見有一道靈光射下,落入到昊能懷中,他低頭看一看,卻是一枚光華燦燦的小印,知此定是異寶,于是小心收好。

    張衍又道:“你現為帝子,山中不宜久駐,且先下山去吧,日后行事,自有助你之人。” 本帖最後由 superiss 於 2017-11-22 19:01 編輯

superiss 發表於 2017-11-22 09:56
第兩百九十三章 取道唯一皆欲得

    張衍此回有了十一帝子表態,那麼他所謀划之事就已是行在了正路之上。下來他已不必太過考慮天庭的態度。

    天帝若是不願好好按照先前其自家定下的規矩來,那麼他與全道兩位太上自也不會與之好說話,大不了換一個人承繼帝位。

    就看這位天君如何回應了。

    移光受命護送昊能下山,一路回轉至宴律國,隨后把秀光、乘光兩人喚來,囑咐道:“十一帝子身邊當有人護持,自此刻起,兩位師弟一刻也不能擅離。”

    秀光、乘光兩人都是肅聲應是。

    移光取出兩件法寶遞于二人,道:“這是祖師賜下法寶,關鍵之時,乃以維護帝子安危為第一要務。”在交代過后,他對昊能道:“帝子,貧道要離開些許時日,帝子若有所求,凡事都可問我兩位師弟。”

    昊能道:“不知道長欲去何處?”

    移光笑道:“此去乃為帝子謀一個安穩。”

    二帝子已亡,三帝子便是下一個對手,現在宴律國雖與那邊沒有什麼衝突,但等到德道被驅逐之后,那定然是要分個勝負輸贏的。

    三帝子手握百万妖卒,又有全道在后,優勢也是不小,就算宴律國這邊煉氣士眾多,要對付起來也不容易,所以還需尋到更多助力。

    杏泰洲中,某處大帳之內,黽王參吉和蛟王胡朝兩名妖王正在此飲酒暢談。

    兩名妖王原本說定各投一家,兩頭下注,可現在二帝子已是敗北,而由于十一帝子不收妖卒,所以他們只能全數跟隨在了三帝子麾下。

    不過他們以為這個選擇也不錯。杏泰洲一戰,三帝子昊昌占得小承陽宮,占得了最大好處,輕輕松松便可養卒百万,反觀另一位,除了占下几個無足輕重之地外,那便無所作為,所以怎麼看來,三帝子都比十一帝子更有可能登上帝位,那時他們也可跟著一起雞犬升天了。

    現在兩人合流之下,暗暗收取了不少堪用妖將過來,再加上下面牽連支使的兵卒,百万之眾里,倒是有四成掌握在他們手中,並且還凝成了一股,如果他們起了叛心,那麼立時可叫這支大軍崩解。

    三帝子並不知曉此事,可他就算知道,也不會來理會這些小動作。因為在他眼里,妖卒就如抹布一般,隨用隨棄,只要有資財在手,沒了可以再招募,沒什麼可惜的,他也從來未指望過妖魔之輩的忠誠。

    而且現要論對手的話,也只剩下十一帝子一人了,后者手中十分缺財帛的,就算把這百万妖卒都是扔給十一帝子,其也豢養不起,那還要擔心什麼。

    就在兩名妖王推杯換盞之時,忽然帳簾無風自動,自外進來一名道人,其笑呵呵站在那里,道:“兩位好興致,不若請貧道飲一杯如何?”

    參吉、胡朝兩人在見到這名道人的時候都是一僵,手中酒杯也是不由自主掉落下來,隨后都是滾落在地,一個叩頭,大呼道:“拜見真仙!”

    移光道:“哦?爾等見過貧道?”

    蛟王胡朝回道:“三殿下曾發下離忘山諸位仙長的畫影圖形,要我等小心,若是預見,也好早早躲開,故是記得。”

    移光一笑,道:“這個三帝子,倒是有心了。”

    蛟王胡朝小心抬頭,道:“仙長此來,可是有事要我等效命?”

    莫看他們現在統御万兵,可這些在真仙面前當真算不了什麼,隨意一個道术,就可奪去他們性命,故是一上來就做出一副配合模樣。

    移光一嘆,道:“唉,貧道周游世宇,尚缺得几乘腳力,甚是犯難……”

    兩人聽到此言,“吾願為之”這四字差點就脫口而出。

    雖然他們口口聲聲要稱國作主,可就算立國一方,也還是屈居于天庭之下,若是什麼時候天庭看他們礙眼,那麼一道諭旨下來,就可令他們所籌謀的一切都是煙消云散。

    可要是與太上有了牽扯,那就大不一樣了。天庭又如何?星君又如何?

    坐騎聽著是屈辱,可這才是親近之人,不似那些只是名義上的依附之輩。

    以前他們是找不到往上爬的門路,要是有,那鑽破頭也要往里擠,現在出現眼前,又哪有不趕緊抓住的道理。

    黽王參吉眼巴巴看來,道:“仙長,看我二人可是合適否?”

    移光看了看他們,嗯了一聲,點了點頭,道:“倒是勉强湊合了。”

    兩人都是大喜,立刻一拜,“小的拜見主上。”

    移光道:“都起來吧。”

    兩人連稱不敢,仍是趴伏那里,移光見狀,也是由得他們如此。

    蛟王胡朝小心問道:“小的是這便跟隨主上回山,還是去往別處?”

    移光道:“貧道這里尚還有事要你二人去為,暫且你等就留在此地,隨時聽候傳命就是了。”

    兩人不敢多問什麼,不過心中都是明白,這一位背后山門支持的是十一帝子,那麼留在三帝子這里多半是做內應了。以往遇到這等事他們可能還要想上一想,現在跟了太上門下,就算三帝子又能拿他們如何?

    移光點頭道:“那你等就此處等著,待我諭令就是。”

    兩人連忙叩首應下。

    移光再是隨意囑咐了几句,就離了此地。

    他這次只是來此落個閑子,要是三帝子日后依仗這些妖卒來攻,那麼利用這二人,頃刻間就可叫其兵卒土崩瓦解,就算重新招募,也要些時日,有這段空余,那足夠做許多事了。

    離了此地,他掐指算了算,心意一動,就落在了一片仙云繚繞的雄峻群山之中。

    當年離忘山曾將一些靈禽走獸驅了下去,畢竟此輩是在太上門前聽過道的,很快就成了氣候,現在就是在此落腳,這枚棋子也是到了該動用之時了。

    他這一出現,就有數十道遁光過來,紛紛化作人形,在那里叩拜不已,口稱仙長。

    移光道:“今有一事要爾等去做。”

    其中一名靈禽所化的老者恭恭敬敬道:“仙長盡管吩咐。”

    移光道:“爾等仔細聽著,若三帝子昊昌日后下詔諭招募妖魔,你等可前去投靠,不過我料他這次定然謹慎,或許會令你等簽下符書法契,這些符箓賜予你等,到時可以替過。”

    說話之間,他一抖袖,就是數十點靈光飛下,沒入各人軀体之內。

    那老者大聲道:“仙長放心,我等本是離忘山人氏,這等吩咐,定會設法辦妥。”

    移光緩緩點頭,道:“若是用心,自會給爾等一場造化。”

    離忘山中,一名修士正自天外遁來。

    其人前回得張衍吩咐前往天庭,與全道同往一同向天帝施壓,直到昨日,他才得了准確答復,這便回轉了山門。

    遁光一落地,他就往道宮而來,稍作通稟,就被喚入殿中,待見了張衍,躬身一揖,道:“拜見祖師,天君那處已有回言。”

    張衍道:“昊氏說了些什麼?”

    那修士回道:“天君言,既然諸帝子未曾分得勝負,那他此刻也不宜開口。”

    張衍笑道:“這位天帝倒是會推脫。”

    其言下之意,就是十一帝子和三帝子還未分出勝負,所以他也無法下得決斷。

    道理是不錯,可這其實是要挑動他與全道之間先分出個勝負。

    只是在德道未曾真正退出之前,他與全道都不會做此事。

    況且天帝在這等情形下仍是模糊應對,不願明確表態,遑論離忘山與全道相爭之后了。

    張衍再問得几句,就令這名修士退下了。

    他之前與兩位太上早就有過議定,這位天帝若是半載后還不肯定下帝位承繼之人,那就出手將這位廢去,不過到時德道是一定會出頭阻攔的。

    他目光微閃一下,這也正是他所期望的,先攻滅德道,再回頭對付全道,待把這些煉神偉力驅逐之去,自己就可功成完滿了。

    紫闕山中,治樂三人也正商量那帝位之事。

    治樂言道:“祖師傳詔,同意我等之言,可扶持十四帝子為帝。“

    現在德道乃是正教,只要他們所扶持的帝子不是靠向全道或是離忘山,那麼其一旦登位,通常都會延續先前帝君的規矩,特別是天帝退位並不是身死,而只是退去養天殿中修持,所習道法一樣是德道所予,到時換了位置,更可能會站在他們這一邊。

    只是這麼做,就是打算推翻自己定下諸弟子爭位的言諾了,全道在得知此事后,一定不會再做退讓,多半會與他們做過一場的。

    治常道:“大不了與全道再做一爭便是,只是二帝子之事絕然不能重演。”

    治生道:“我會親自去往天庭,在其身邊回護。”頓了頓,他又對治樂道:“師兄,贏匡此人危害甚大,不可任其胡為,必得拿下。”

    治樂搖頭道:“祖師曾有言在前,天符交托天庭之后,便不沾此物因果,只憑我等還無法拿他,不過天庭之中還有諸天星君在,憑他一人之力,也打不進去,怕就怕其與全道合謀,那就難以對付了。”

    治常想了想,道:“既是這樣,可先穩住此人。”他低聲說了几句,治樂聽后,緩緩點頭,道:“也是個辦法,那便先這般安排吧。” 本帖最後由 superiss 於 2017-11-22 19:18 編輯

superiss 發表於 2017-11-24 00:12
第兩百九十四章 諸因終聚見大爭

    贏匡回至凡間之后,並沒有回到原來居處,而是選擇在大周極西之地一處荒無人煙的雪原之上落腳。

    上回諸天星君雖是退去,可難保什麼時候再來,所以他並沒有與兩名弟子再做任何聯系。從此刻起,他會割裂過往一切,憑自己一人之力應付天庭圍剿。

    這一日,他正盤膝坐于原野之上,默默調息。

    忽然,天中有一道靈光墜下,所落方向,正是他身處之地。

    他睜眼看去,卻並沒有起身,因為對方氣機平和,沒有一絲殺機。

    那靈光須臾墜地,卻沒有發出任何動靜,待是散開,自里現出一名身著交領深衣,頭不施冠的皓首老者,其人慈眉善目,貌相和藹,對他笑呵呵一拱手,道:“左御中一向可好?”

    贏匡見得來者,意外道:“敞星官?”

    這名敞星官原本是一個散仙,入了天庭之后也只是得授了一個閑職,不過其人長袖善舞,又能說會道,名聲頗好,乃是天庭宴飲之會上的常客,與昊、嫪兩氏的仙官關系都是頗好。

    敞星官笑道:“正是小老儿。”

    贏匡心思一轉,道:“天庭遣你來做說客麼?”

    他原先身為左御中,對天庭的作派很是熟悉,此人到來,那無疑是透露出了天庭想與他和緩的信號,聯想到上回諸天星君忽然退去,他猜測一定是天庭遇到什麼麻煩了,不然不會做出這等妥協之事。

    敞星官苦笑道:“左御中高看小老儿了,尊駕心志堅毅,非常人能比,小老二這嘴皮子到了左御中這里,怕是擺弄不了。”

    他知道面前這位可不是好糊弄之人,若是拐彎抹角,心中反而不喜,那還不如直接說出來,于是直接道明來意:“此次在下受天帝之命,前來勸和,若是左御中願意就此罷手,不再與天庭為難,那麼先前一切錯失俱可不再追究,”他語重心長道:“左御中,陛下什麼脾性你也是知曉,這次待你可是格外優容了。”

    贏匡淡淡道:“哦?便見誅殺帝子之過也可既往不咎麼?”

    敞星官重重點頭道:“自是如此。”

    贏匡看了看遠處,道:“天家無情,以當今帝上之心性,下此詔旨贏某是一點也不覺出奇,只是嫪天母親子被誅,莫非也肯放過贏某麼?”

    天庭之主乃是昊氏,可嫪氏也同樣重要,其也代表天庭一部分意志,要是這位不依不饒,那天帝敕書,還真未見得就能當作護身符。

    敞星官道:“左御中若還不放心,這里還有一物。”他伸手一托,拿出一張法符。

    贏匡見到此物,不由神情微變,沉聲道:“太上赦詔?”

    敞星官道:“正是,此乃德道太上所發赦詔,只要左御中答應就此置身事外,今后不再介入帝位之爭,那麼即可將此物拿去。”

    贏匡稍作思索,忽然抬起頭,兩目精光閃閃,直視敞星官道:“帝上准備立十四帝子為繼立之人?”

    敞星官神色一僵,隨即咳了一聲,連連搖頭道:“此非小老儿所能過問。”

    贏匡也沒再有多問,但從對方有意露出的反應來看,他知道自己應是猜對了。

    十四帝子他也是見過的,聰慧之處勝過諸帝子,最得天帝喜愛,先前曾傳言,說十一帝子為天帝看重,他那時為天帝近侍,卻知道事實並非是這麼一回,那不過天帝故意在人前顯露的表象而已,其目的是為了保全十四帝子而已。

    可以說,十一帝子后來被諸多帝子和仙官所針,甚至被貶斥下界,實際上都是替十四帝子代為受過了,而其自身當時還不知曉。

    有了這個一個認知,他也是理清了頭緒,該是因為他先前誅殺二帝子之舉,看去是要與天家作對,天帝為免他再對這一位帝子下手,所以現一步來穩住他。

    想到這里,他便一伸手,將這符詔拿了過來。

    敞星官見他收下,心下一松,笑呵呵道:“有德道赦詔在,左御中該是放心了吧?”

    持此赦詔之人,可免過往一切罪責,天庭不得再做追究,不過此人再不可為仙官,連族人亦在此列,不過贏匡已然反出天庭,身邊從來沒有族人,所以也不在乎這些了。

    贏匡不置可否,誰說持了這符詔就不能繼續與天庭作對?

    他可不是迂腐之人,推崇的無所不用其極,既然對方主動送上來門,那也沒有不用的道理,正好還可以麻痹對手。

    敞星官可不管他怎麼做,總之他此回差事已是做成了,此后再有什麼事也與他無關,所以打個道揖,說了几句客套話便就離去了。

    贏匡則是心下尋思起來,道:“這般看來,帝上當是早就下定決心選十四帝子為下任帝君,先前諸帝子爭位當乃是有意讓這些帝子自行消耗實力,好為這一位鋪平道路。”

    他冷笑几聲,這主意是打得不錯,可是自己既然要推翻天庭,誅盡天下神人,又怎麼會令其如意?

    宴律國內,十一帝子這等時候收到了天庭傳來的一道諭旨,卻是宣他入朝覲見,他在得道這諭旨之后,以為是要定下帝位承繼了,初時很是激動,可再是一想,卻發現有些不對。

    深思之后,他把命人把已是回轉國中的移光請來,並向他請教此事。

    移光聽罷,卻是堅決言道:“此乃是天帝之謀,帝子若去,必無幸理,絕然不可前往!”

    昊能聽了,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天帝此時喚他前往,必定不安什麼好心思。現在他在下界,還有離忘山門下庇佑,當可無事,要是回了天庭,那可由不得自己了,天帝隨便找個借口就可將他拿下,到時還談什麼承繼帝位?

    可他隨即皺眉,道:“可若是不去……”

    移光接言道:“帝子是不是怕若是不去,則天帝可以此借口,視帝子與三帝子都是棄了登位之機,或者干脆宣明帝子不敬帝上,奪去帝子尊號?”

    昊能道:“正是!不知道道長可有辦法化解?”

    移光道:“此乃陽謀,不管帝子去與不去,都是回避不了。不過帝子也不必為此憂慮,天帝若不願遵守其規,那我離忘山自也不再會與他客氣,他這天君之位,也坐不了多久了。”

    這等時候,三帝子昊昌那里也是同樣收到了一道諭旨,不過他也是一眼看穿了這里情由,卻是與十一帝子做出了一樣的選擇。

    只是與他們判斷有差的是,天帝並沒有斥責他們的舉動,似乎此事就這麼波瀾不驚的過去了。

    一晃之間,就是半載轉過。

    道宮之中,張衍本在坐持,忽然之間,他心中起得一絲感應,立知天庭那處已是有了結果,這時有童子來報,說是紈光求見,他道:“喚他進來。”

    紈光入得殿來,躬身一拜,道:“祖師,方才天帝有諭旨傳下,說是已立十四帝子為下任帝位承繼之人,同時又頒諭,因三帝子與十一帝子不聽帝命,故是革除名號仙籍,貶為凡民,永不得赦。”

    張衍頜首言道:“我已是知曉了,我料天帝還別有布置,十一帝子那處需多做防備,你可稍加留意。”

    紈光認真道:“弟子記下了。”再是一拜,便就退下了。

    張衍淡笑一下,看來天帝最終還是選擇了德道,不過他對這個結果也不意外,天帝要麼倒向他們,要麼倒向德道,沒有第三條路可走。

    德道的好處是其等本為正教,天庭與之相處日久,彼此熟悉,而下任帝子上台后,什麼東西都不需要做出改變。相反全道要是成為正教,許多東西都需推翻重來,不利于新帝坐穩帝位,恐怕天帝正是因為看到這一點,才做出了這般決定。

    不過這樣一來,全道也不會再依照過往規矩行事,當會如他期望那樣,親身上陣與德道一爭了。

    正在思索時,忽得感應,微微一笑,心意一轉,已在無名天宮之中,見全道兩位太上已是先一步到來,與其等見過禮后,就落座下來。

    左首那道人言:“天帝立十四帝子為太子,其當是尊奉德道之心已定,再無轉圜余地。然天機之變,非是昊氏可以妄測,我當與德道做過一場,以定正教之位。”

    右首那道人看向張衍,言:“未知道友如何考量?”

    張衍目光微閃一下,此世諸因變動,終是按照他意願而轉,他也是看向二人,正聲道:“貧道既與兩位為盟,自當與兩位一同正此名位。”

    杏泰洲中,三帝子昊昌也是得知了天帝選擇十四帝子為繼位之人的消息,他面色陰沉,恨恨道:“出言無信,豈為帝君?”

    殷名在旁道:“天帝既有過失,再坐此位之上已是不妥,我全道自會扶持殿下登基,殿下無需為此多慮。”

    昊昌壓下心中惱恨,又恢復至平時沉穩模樣,只還是有些不放心,試著問道:“道長,可有把握?”也難怪他有此一問,德道向來壓全道一頭,要不然也不會成為正教了。

    殷名道:“殿下勿憂,前次未曾爭過德道,乃是因為其有三位太上坐鎮,此回我有離忘山為盟,也算是旗鼓相當,縱不能全取天璧,也可分而治之,總可保殿下一個帝位。” 本帖最後由 superiss 於 2017-12-9 11:18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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