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危機] 末世黑暗紀 作者:偉岸蟑螂 (連載中)

   
kelvin12354 2012-12-7 20:04:4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61 3079825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3-1-11 18:51
070 報應啊

  這一次高峰沒有再落到地上,被黑爪一把拎住後頸,不顧掙扎的高峰,盯著古怪的手榴彈,等著看稀奇。

  高峰掙扎了半天,估摸著手榴彈要是爆炸,早就爆了,也老實了下來,二長老蹲在手榴彈邊上,扒拉了兩下,疑惑的望著高峰問道:“瞎摸東西?”

  “我要是你,就不會蹲在那東西的前面,一旦爆炸,比一百架投石器投擲的火球還要恐怖……。”

  感覺被人看了笑話的高峰咬牙啟齒的說道,黑爪不做評價,將高峰放回到幾個少女手中的架子床上,轉身走出地窖,高峰催促著少女出去,留下二長老還是不死心,繼續扒拉著。

  “以後要踏實點,別咋咋呼呼的,影響不好……。”高峰揪出了大長老的庫藏,為黑爪部落立下大功,黑爪也不好多教訓什麼,只是不溫不火的告誡了一句,讓高峰心中更加不爽。

  “他麼的,為什麼不爆炸?炸死二長老那個狗日滴……。”

  心中的暗罵閃過,就聽轟地一聲,無數塵煙從地窖的出口噴薄而出,聽到這聲爆炸,黑爪猛地一驚,揮起利爪擺出臨戰造型。

  高峰心中卻安逸了,聽這動靜便知道,這不是殺傷性破片手榴彈,而是音爆震撼彈,一般用作俘虜對方堡壘人員的武器,只是對被使用者極不人道,可能會造成一輩子的心裡陰影,比方說,害怕圓形的東西。

  “咳咳咳……”幾個少女在塵煙中咳嗽,抬著高峰向一邊跑去,黑爪掩護高峰撤退,周圍的部落勇士全都圍了過來,看著冒著黑煙的地窖口發愣,比起之前的反應,高峰表現的相當淡定。

  “這種東西還有麼……。”黑爪第一時間找到了高峰,抓住他的手臂興奮的問道,作為一個殺人無算的庇護者,他怎麼不知道手榴彈的價值,如果用在地犰部落上,出其不意,他會很容易將地犰殺掉,至於二長老……,黑爪心中已經將他列為緬懷對象了。

  “這個……,得下去找,一般來說,出現的幾率很大,但你也看到了,誰也不知道這東西什麼時候會爆炸,也許今天,也許下輩子……。”

  對於過期的武器,高峰早就死了心,之前在荒人部落他差點死在過期子彈上面,這次他同樣在過期的手榴彈面前丟了人,決定這輩子忘掉前世的武器,老老實實當一個荒野人,相信刀比槍更好使。

  “找到了,找到了……。”驚呼聲中,一群灰頭土臉的勇士抬著七竅流血的二長老出來,高峰只是掃了一眼,便知道二長老不會有事,也不在意,看著天色漸漸黑了,打了一個哈欠說道:“二長老不會死,可能有幾天聽不到聲音,還有,真正的寶藏應該藏在那些大房子裡,我建議挖開床下,說不定有驚喜……。”

  黑爪望著離去的高峰皺眉不語,他更加看不懂高峰了,一言一行都有著荒野人所沒有的古怪,他真想拉掉高峰的臉皮,看看是不是自己的兒子?

  幾天的修養,讓高峰好了不少,因為統計的功勞,還有挖出大長老寶藏的功勞,高峰的待遇高了一等,身邊的少女親隨增加到十八個人,卻被高峰給趕了出去,他可受不了被三十六隻眼睛盯著。

  因為高峰發怒的關係,終於得到了一些自由空間,也不用害怕別人盯著他提煉療傷藥和木蔸精油,而他一句話可以動用整個部落的人力給他收集這些,所以閑著無聊,高峰提煉了幾十瓶療傷藥和木蔸花精油。

  這些東西被黑爪當做寶貝,等閒人不給用,只用在部落勇士身上,看黑爪整天神神叨叨的樣子,似在謀劃著什麼,但高峰並不關心,此刻他只是傷患,身邊的女人看起來雖然依然不符合審美觀,卻比那被他忘在甜水井的旮旯角裡的絕世佳人,肉香女要強得多。

  “你以後叫白醋……,知道了?白醋,不管誰喊你,都只能喊白醋……。”高峰翹著二郎腿,躺在皮革堆積的土沙發上,望著臉色發青的白皮兒說道。

  白皮兒有心反對,白皮兒的名字意義重大,是皮膚白嫩的意思,也是她的驕傲,是很多荒野男人的夢中情人,如此被高峰詆毀,很有些不心甘,但在高峰不容置疑的眼神中,終於還是默認了。

  “你就叫紅茶,你叫綠茶吧,你就好辦了,烏龍茶,嗯,也不能都是茶,那個誰,你叫香棗……,有點像香皂,算了不管了,對了,那個小個子叫果子吧……。”

  高峰興致盎然的給眼前十二個女孩兒取名字,女孩兒們各有不同的表現,有人不甘,比方說白皮兒,肥子等很有寓意的好名字,有人歡喜,比方說爛腳,醜腰等歧視性的名字,總的來說,有人歡喜有人憂。

  高峰很安逸的找樂子,打發養傷的安逸時光,心中打定主意,就算傷好了,也得裝成沒好,天知道二長老那個欠抽的賤胚又會想出什麼東西給自己找麻煩?

  在確定少女親隨的名字之後,高峰的午飯時間到了,不再是那粗糙的厚實面餅,而是一碗精緻的面子疙瘩湯,一碟翠綠的蔬菜,一碗蒸的酥爛的酸面蒸肉,還有一些用動物油炸出來的茴香豆,但豆子卻是契奴常吃的牲口飼料,讓做這些的半吊子廚師很不理解。

  高峰不需要別人來理解他,也不要向別人證明什麼,至少黑爪吃了高峰發明出來的菜肴之後,便指定,高峰吃什麼,他就吃什麼,不能區別對待,等高峰慢嚼細咽地吃完讓他不堪回首的午飯之後,飯後的水果到了。

  適合荒野生長的植物不少,一些植物總能長出水果,只是荒野人並不懂得種植,只能碰運氣的找到,但作為地位最高的腐敗分子之一,高峰還是很無恥的將這些東西徵集在自己名下。

  雙指拈起一枚黑溜溜,猶如黑色寶石的龍眼果子扔進嘴裡,猛地咬開,濃濃的苦澀讓高峰的臉都皺了起來,感受那萬千的苦澀滋味均勻的在口腔中劃開,牙齒切開果肉的碎粒,一股奇異的香味兒便從那些碎粒中迸發出來,下一刻,奇跡般的,所有的苦澀便轉換成回味悠長的至甜。

  這時高峰才享受似的閉上雙眼,慢慢品味著嘴裡的美味,直到完全滑進食道,才無限感歎的歎出一口長氣,就在他拿起第二顆,也是最後一顆黑石果準備享受時,一個臭烘烘的人影沖了進來,望著高峰張嘴要喊,一陣嬌喝,所有的少女同時抽出鋒利骨劍,一起向來人沖去,那一根根由野獸肋骨磨礪而成的堅韌骨劍,眼看就要刺穿來人,一聲淒厲至極的呐喊響徹房間:“三爪,我,豁牙啊!!”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3-1-11 18:51
071 叛逆的高峰

  分配給高峰的少女親隨個個悍不畏死,豁牙出聲也沒有任何遲疑,骨劍紛紛向豁牙要害刺去,豁牙粗獷的臉上很是不耐,眼珠子一轉,便將襲擊者的身份看清。

  豁牙是接受了超過十年的隨侍訓練,格鬥技可能遠不如針對性訓練的高峰,但對付這些小丫頭沒難度,隨意揮出手臂,間不容髮的繞過骨劍,猶如車輪般繞過一道弧線,便將所有的骨劍全都絞上天空。

  “哦,是你小子啊,怎麼,那邊熬不住了?”看到是豁牙,高峰放鬆下來,倒也沒有讓少女們出去,他知道說了也白說。

  “出……,出大事兒了。”豁牙著急,說話間噴出一口唾沫星子,讓周圍的少女鄙夷起來,不服氣的找回了自己的骨劍,嚴厲監視豁牙。

  “什麼大事兒?”高峰心中閃過不安,卻暗自說服自己鎮定,豁牙從來沒個正行,天知道到底是什麼事兒?

  豁牙掃了幾個女人,想來機靈的他自然不會當著別人說甜水井,一溜小跑,在少女們沒有反應過來之前,湊到了高峰的耳邊嘀咕了幾句,高峰陡然色變。

  

  “糧食足夠,部落勇士加上親奴可以湊一千人,大長老一家的雜種留下六十具元屠弩和一千兩百根獸牙箭,我認為,可以準備進攻地犰部落了……。”

  說到地犰部落,黑爪恨的咬牙切齒,從沒有人讓他吃過這麼大的虧,與他為敵的人都成了死鬼,就差地犰了。

  黑爪的決定讓二長老呆滯了三五秒鐘才反應過來,自從上次被震暈,連續幾天都聽不到東西,好不容易能聽到了,但腦子總是慢一拍。

  “要不要等到冬天之後,沙棗種上再說?地犰部落也不是好對付的,就算有了元屠弩,還有土蜥也……。”

  元屠弩和土蜥都是戰略物資,前者能遠距離殺傷敵人,後者能保證後勤,可以說了,有了這兩樣,一個部落才有真正的攻擊能力,而黑爪的依持也正是這些東西。

  “不能等,我們死的人多,地犰部落死的人也不少,前前後後,他們也死了上千人,我們損失這麼多人正是時候,地犰部落才會放鬆對我們的警惕,全力籌備過冬,如果我們在他們想像不到的時候動手……。”

  黑爪的理由很充分,他的目標不是征服地犰部落,而是毀滅,毀滅與征服不同,征服需要太多準備,需要人手去接受戰利品,需要時間去安撫地犰部族的反抗,但是毀滅就不同了,只要殺掉任何活的東西就行了,有了大長老寶藏,黑爪無懼一兩年的食物空缺。

  “何況……,我們手中的還有其他的東西……。”說到這裡,黑爪心中閃過從大長老房間裡床鋪下找出來的翠葉錢和十二瓶覺醒藥劑,那十二瓶覺醒藥劑讓黑爪明白了大長老家族的打算,他們要用聯姻的手段,獲取黑爪家族的血脈,然後通過珍貴的覺醒藥劑,喚醒自然伽羅眾,到時候……。

  想到這裡,黑爪不由地對大長老家族更加痛恨幾分,哪怕平了他們的家族墳地也出不了心頭惡氣。

  

  “也許可以找大長老商量一下……。”二長老相對保守,對沒有利益,只有付出的戰爭並不熱衷,他不是黑爪,黑爪沒有幾年好活了,他還有大把的日子享受。

  “沒必要,他給我看好部落就夠了……。”黑爪顯然沒有真正將高峰放在平等的位置上,一言而決。

  大門碰地被推開,高峰帶著豁牙一起走了進來,看到豁牙,黑爪眉頭微皺,本以為豁牙和杆子等人都死了,沒想到,豁牙竟然活下來了,而高峰竟然沒有和他說。

  “荒人部落大規模西進了,豁牙看到數萬人……。”高峰沒有廢話,第一句話便讓二長老睜大了眼睛,猶豫的看著黑爪。

  “確定了?”黑爪沒有大驚失色,表情依然平淡。

  “確定了,杆子留在苦坳子監視他們,另外,可能不止這麼多人,整個東部的荒人部落都在遷徙,說是北部出現野蠻人,搶走了整個北部……。”

  這時黑爪才動容起來,二長老直接顫抖起來,整個西部部落十三個部落加在一起才多少人?如果荒人西遷,絕對是一場浩劫,前所未有的浩劫。

  “現在怎麼辦?”二長老已經慌了神,不由地看向黑爪,黑爪沉默不語,右臂的利爪不停的摩擦,猶如他此刻的心。

  “將糧食打包,物資全部捆綁,做好遷徙的準備,不管到哪兒,都不能留在黑爪部落,總有一天他們會找上來……。”

  

  高峰說出了最實際的辦法,什麼都不用管,跑路就是。

  黑爪卻不願意,他心中已經做好了出征地犰部落的準備,讓他放棄又如何甘心,錯過這個機會,還有沒有機會復仇還很難說。

  “黑爪,三爪說的不錯,都到什麼時候了?有些東西該放棄還得放棄……。”

  高峰聽不懂二長老在說什麼,但他知道,一定出現了新的變數,而變數的根源還在黑爪身上,不由地凝視黑爪。

  黑爪臉上陰晴不定,好半天他重重地噴出一口濁氣,扭曲著猙獰的臉頰嘶吼道:“我不甘心……。”

  “三爪,讓你負責部落,你想往哪兒帶就往哪兒帶,二長老以後輔助你,希望你能帶著黑爪部落活下去……。”

  二長老本以為黑爪改變了注意,哪知道黑爪話題一轉,扯到了高峰身上,大腦立刻當機,高峰摸不著頭腦。

  

  豁牙驚訝的張開大嘴,好一會兒才崇拜的凝視著高峰,他可沒想到,就這麼幾天,高峰竟能做到這種程度。

  “往哪兒帶?幾千人的遷徙需要大量準備,需要周密的計畫,還要預防各種可能的意外,我在部落裡只是名義上的大長老,下面的人不聽話怎麼辦?”

  高峰第一時間說出心中反對的理由,他才不願意接這個燙手的山藥,二長老的腦子已經不夠用了,不由地對高峰說道:

  “黑爪想要找地犰部落復仇,想要……。”

  “愚蠢……。”高峰大聲喊道,隨後便被巨力撞在心口,倒飛了出去,黑爪收回左拳,狠戾的盯著撞在牆壁上緩緩滑落的高峰。

  “我再愚蠢也是你阿大,別這麼沒大沒小的,你還不是部落首領……。”顯然,向來獨大的黑爪是不會留隔夜仇的。

  “不是愚蠢是什麼?就算你踏平了地犰部落又能怎麼樣?死去的人能活過來麼?等你帶人走了,部落就只剩下一群女人和孩子,萬一契奴造反,整個部落就毀了,為什麼你不想想……。”

  如果是其他人,黑爪這一拳會砸斷胸骨,嚴重的會吐血而亡,但對高峰留了力道,只是看上去嚇人,高峰卻沒有任何事,唯有以前的傷口隱隱作痛。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3-1-11 18:51
072 定計

  “揍得不夠疼咋地,快別說了,萬一再來一下,你就要吐血了……。”

  一直不敢說話的豁牙終於說話,雖然明面上責怪高峰,實際上是維護,讓二長老不由地點頭,這個缺了門牙的小崽子還是很懂顏色滴。

  “有什麼不能說的?看著幾千婦孺死在眼前,我是不願的,要麼現在殺了我得了,反正黑爪部落要亡了,他想怎麼樣怎麼樣……。”

  高峰的這句話戳中黑爪的心頭,已經捏的劈啪作響的指骨也微微鬆動,眼神中的怒火逐漸平淡。

  “那如果你是黑爪部落的首領,就眼睜睜的看著那些勇士白死麼?荒野人講究以恩報恩,以仇還仇,做不到這些,你怎麼服眾……。”

  黑爪的怒吼在房子裡回蕩,震落無數的塵埃,高峰嘴角譏諷冷笑。

  “全名公投好了,你讓他們自己選擇,是讓女人孩子活下去,還是帶著仇恨去死……。”

  “看這話說的,下面那幫子棒槌怎麼能……。”二長老看出不對勁兒,趕緊插嘴,首領的權威不容冒犯,這是部落的鐵律,

  “有什麼不能,他們信任你們,才將命交給你,但你不能辜負這份信任,都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最危險的時候他們也對你不棄不離,情願自己死也要去救你,是他們相信你能帶著他們的女人孩子活下來……。”

  黑爪還沒爆發,高峰倒先爆發了,讓二長老和豁牙一起掉了下巴,他們認不出來眼前這個銳氣如刀的少年,這還是以前的三爪麼?

  “你們都出去,三爪留下來……。”黑爪突然熄滅了心中的怒火,他想起在荒人部落,一個個部落勇士的沖到他身邊,死在他身邊,只為了他能沖出去;‘部落可以沒有我,但不能沒有你……’這句話在剛才是多麼可笑,他差點就因為自己的自私將這份信任拋棄。

  

  這是高峰和黑爪第一次平等的坐在一起,沒有寶座,沒有臺階,沒有高低俯視,一起眼對眼的坐在一起。

  “你有什麼辦法?”沉默了半晌,黑爪率先來了口,眼睛卻沒有注視高峰,只是盯著自己劃動的利爪。

  “派人去地犰部落,告訴他們荒人的消息,並向周圍的部落通風報信,組建部落聯軍……。”

  高峰說的第一句話便讓黑爪皺起了眉頭,不去報仇就已經很不舒服了,憑什麼要告訴地犰部落?

  “讓荒人滅掉地犰部落不好麼?你這麼做,將黑爪部落放在什麼位置?”

  即使黑爪是庇護者,是部落的首領,眼光依然局限,被仇恨蒙蔽了雙眼,他的反駁讓高峰沉思。

  “每個人都有私心,每個部落同樣有私心,就算他們知道荒人的規模,也不會盡出全力,各自會有各自的打算,因為他們不相信別人……。”

  高峰的解釋黑爪罕見的耐心傾聽,至少,高峰的話說到他心裡了,如果大長老沒有私心,就不會藏下那麼多的糧食,如果部落沒有私心,就不會相互打生打死,說到底,都是私心。

  “這就需要我們來出頭,我們是最先發現荒人部落的,為了整個西部荒野的安危,我們消滅了荒人部落的前鋒……。”

  “等等……。”黑爪猛地抬手止住了高峰的話頭,有些摸不著頭腦的說道:“荒人部落不是地犰部落的陷阱麼?怎麼扯到荒人部落遷移上了?要是地犰部落說出實話……。”

  “換做是你,你會向整個西部荒野的首領承認自己勾結荒人麼?”高峰的反問讓黑爪再次啞然,顯然,他跟不上高峰的思維節奏。

  見黑爪深思,高峰也懶得去等他想明白,繼續說道:

  “我們黑爪部落為了整個荒野的安危,主動攻擊強大的荒人部落,損失慘重,千人出擊,只剩兩百人而還,但是地犰部落竟然趁我們不備,在後方襲擊我們,造成留守的部落勇士和親奴全數陣亡……。”

  “哼,都是地犰那頭畜生,我饒不了他……。”說起地犰部落,黑爪又炸了,讓高峰恨不得一拳頭敲過去,讓黑爪老實一些,但黑爪似乎領會到一些東西,微微俯下身子,向高峰這邊湊過來,神秘的說道:

  “你該不會想讓其他部落對地球部落動手吧?你太壞了,我喜歡……。”這個時候的黑爪第一次露出威嚴以外的神情,變得猥瑣,高峰都不知道額頭冒出第幾根黑線了,狠狠地吸了一口氣,平息了心中的不耐,緩緩地搖頭。

  “雖然地犰部落差點毀滅黑爪部落,但為了整個西部荒野,黑爪部落決定放棄私仇,寬恕地犰部落,願意和地犰部落一起面對荒人……。”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怎麼能寬恕他們,那群沙鼠養的東西……。”黑爪腦門跳筋,猛地站起身憤怒的嘶吼,讓高峰真想低頭一腦袋撞到案幾上,撞死自己,這個黑爪腦袋是不是被驢踩過,怎麼就說不通呢?

  “我沒放過他們,到時候我們就以損失慘重為名義,躲到後方籌備後勤,讓地犰部落沖到前面送死就行了……,要是實在不行,你在部落首領大會上找地犰決鬥,公義是公義,私仇是私仇,沒有人懷疑你膽怯……。”

  高峰再次戳到了黑爪的要害,他想這想那,不就是害怕別人說他懦弱,不像個爺們兒有仇都不敢報麼?既然高峰給他提出了解決方案,他便不再說話。

  “當然,能不決鬥,就不要決鬥,我相信你能殺掉地犰,可地犰部落一旦沒了庇護者,就有理由撤到後方,到時候所有算計可就落空了,再說,你殺了荒人部落最強大的庇護者夜魔,已經足夠證明勇猛了……。”

  話題一轉,在黑爪沒有再次發出牢騷之前,高峰說出了他心中真正的打算,讓黑爪苦著臉猶豫不決,在這場談話中,一直都是高峰控制節奏,總能讓黑爪糾結。

  糾結的黑爪罕見的露出了各種人性化的情緒,不在是那張威嚴而刻板的樣子,倒是讓人多了幾分親近。

  “想多了,我怎麼可能和他親近?”高峰搖著頭,將那一點點感覺仍在腦外。

  “可怎麼能證明荒人部落的夜魔勇士強大?”黑爪遮遮掩掩的問出這句話,臉成三十度側偏,只是用眼角看著高峰,算是默認佔據了高峰的功勞,本不該如此,但是當事人都說話了,他?還是從了吧。

  “做為荒人部落侵略西部荒野的前鋒,三千人的大部落,擁有戰士兩千,首領怎麼能不強大?”高峰說出這話很平常,就像吃飯喝水一般,但黑爪卻感到燥的慌,貌似,三千人的大部落不假,首領強大也不假,但是荒人戰士可沒有這麼多,說謊的感覺……,很操蛋。

  “再說,能殺死恐怖死神的庇護者都損失慘重,怎麼就不強大?如果不是庇護者不可能殺死顯鋒,我就直接說夜魔是顯鋒了……。”

  “恐怖死神是你殺死的,和我沒關係”黑爪再狂躁,野蠻,甚至不講情面,但有一點,人家誠實,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怎麼都不是,殺死夜魔還能沾點邊,怎麼也剁了一隻爪子不是?可恐怖死神可一點關係都沾不上,說是他殺的,真讓他羞愧。

  “誰殺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讓其他人相信,恐怖死神就是你殺的,只有這樣,你才能得到足夠的威望,為黑爪部落爭取一個比較好的位置,讓那些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勇士們活下來……”

  “真不是我殺死的,你讓我怎麼說?”黑爪的脾氣上來了,甩了一個後腦勺,賭氣似的轉過身,他黑爪堂堂正正的一個庇護者,從來只在直中取的豪傑,怎麼做這種小人行徑?

  “我說是我殺的,人家相信麼?你都辦不到,憑什麼我能辦到?”高峰也火了,黑爪這個榆木腦袋怎麼就聽不進去,這只是策略,一切都是策略,只要能達到保存部落的目標,殺人放火都做了,撒謊算個屁啊?

  “你怎麼辦不到?你是自然伽羅眾……。”黑爪顯然將自然伽羅眾無限神話了,讓高峰重重地垂下頭,很無語,自然伽羅眾需要時間成長,他被地犰打下懸崖是不爭的事實,如果真的讓他出面,可能會出現反效果。

  “那好吧,到時候你就給他們看恐怖死神的屍體,也不說是誰殺的,讓他們自己猜,千萬別說是我殺的,地犰都差點殺了我,你說了反倒認為你說謊……。”

  高峰妥協了,黑爪點頭了,然後……,高峰鬱悶了。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3-1-11 18:52
073 高峰的決定

  “杆子叔讓帶的,說她是你女人,放在那邊危險,還是部落裡踏實,等你和她生了孩子……。”

  “打住,打住……。”高峰制止了豁牙那幽怨的樣子,裝出一副義薄雲天的模樣說道:“豁牙,我一直都把你當成親兄弟……。”

  習慣了高峰非打即罵的說話方式,高峰現在的樣子讓豁牙全身都不自在,特別聽到這種假的不能再假的真情告白,感覺全身就像爬了無數螞蟻,讓一年不洗澡都不會癢的豁牙只想痛撓一番,趕緊對高峰說道:“你的親兄弟不是大爪和二爪麼?”

  “住口,繼續聽……。”高峰一聲痛斥,讓豁牙全身一陣舒服,就像三伏天吃了冰鎮綠豆湯,這才是高峰嘛。

  高峰醞釀了一番感情,拉著豁牙的手,凝視他的眼睛懇求的說道:“你看,肉香女這樣的絕世美女我都不稀罕,我知道你喜歡她,我也知道你沒事兒就聞抱過她的雙手……。”

  “大長老,你不能拉著他,二長老說過,除了女人,不能讓你和男人太靠近……。”

  一聲尖叫從白醋嘴裡喊了出來,紅茶,綠茶,還有烏龍茶等幾個少女猶如火燒屁股沖了過來,一把扯開了豁牙,推推搡搡的驅趕到門外,在這個過程中,豁牙非但沒有反抗,反而一臉猥瑣的享受著少女的推搡。

  肉香女的出現,讓所有少女都自覺的移開視線,雖然這些少女都可以在部落裡稱之為美女,和所有男人心中的女神相比,還是有些相形見愧的,有人羡慕肉香女的皮膚,有人羡慕肉香女那水汪汪的眼睛,還有人羡慕那身一動顫三顫的肥肉,總之一句話,在絕對的女神面前,所有鮮花都是綠葉。

  綠葉們有了覺悟,便當自己是空氣,而高峰卻在回味著那句話,不讓自己和男人靠的太近?是什麼意思?

  可憐的高峰在戰場洞察果敢,在戰場下智計白出,但在荒野人的思維中,他依然只是小白。

  

  “說吧,你想怎麼著?”高峰豁出去了,那雙星亮的雙眼躲躲閃閃的看著肉香女嫵媚的眼睛,很是不自在的問道。

  “…………”肉香女並不答話,只是可憐兮兮的望著高峰,在角落裡,少女們同時眨巴著眼睛,學著絕世美女看高峰的方式,長得不漂亮是爹媽生的,但只要努力,怎麼也能學到人家些許本事,說不定能將其他男人迷得神魂顛倒,這便是少女們的想法。

  “你也看到了,我身邊的女人不少,也不差你一個。”高峰這句發讓所有少女心中湧起士為知己者死的衝動,此刻高峰就是她們的神靈,她們的偶像,有了她們,高峰竟然不需要絕世美人?

  白醋首先醒悟過來,疑惑的打量著高峰,這麼漂亮的女人都不要,難道……,傳聞是真的?

  “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最健壯的男人,最好的食物,最好生活,只要別跟著我……。”高峰的語氣微微帶有一點懇求,他恨不得重新去面對恐怖死神,也比面對那雙猶如被遺棄的眼神好。

  “我……,我只跟著主人,主人保護我……。”肉香女除了可憐就只剩下可憐,讓高峰有要撞牆的衝動,說實話,他很承肉香女的情,受傷昏迷的日子,是心細的肉香女衣不解帶的照顧自己,可是……,兩個人的品種不同啊!!!

  “我們是不可能的,這點你要明白,其實我喜歡的……。”高峰實在忍受不住這份肥碩的曖昧,終於決定去傷害一個絕世美女的心,就聽門外傳來爆喝:“住口,你不能喜歡別人,只能喜歡她……。”

  黑爪猛地跨了進來,一眼看到高峰眼中的執拗和憤怒,念頭一轉,指著周圍的少女說道:“如果你說出來,她們聽到了,為了我的名聲,她們都會被處死,你忍心麼?”

  “%……&*”高峰的腦子成了黑線編制的亂碼,他喜歡苗條的女人關黑爪什麼事兒?關這些少女什麼事兒?難道你黑爪喜歡肥肉,就非得逼我享受脂肪麼?

  “咳咳,不過我知道你需要一個適應過程,暫時不會太逼你,你好自為之……。”

  說完,黑爪也受不了高峰眼中幽怨的神色,板著臉轉身走了出去。

  “我擦,他到底是來幹嘛的?”高峰望著黑爪消失的門口,心中壓抑的就像三個月的黃梅雨。

  

  “你真的決定了?”黑爪看著已經能夠自己走路的高峰,此刻的高峰不再是以前的樣子,一雙眼睛堅韌果毅,有著不達目的誓不甘休的堅決,而豁牙和二長老則急的不行。

  “三爪大長老,你再考慮一下,上次地犰可差點殺了你,你現在還沒好利索,萬一……。”二長老也奉勸著高峰,兩隻小眼睛眨巴眨巴的,想到高峰不在,那些讓人發瘋的數字,他便不寒而慄。

  “是啊,三爪,沒有必要,隨便派一個人都能行,要不我去就行……。”豁牙在一邊著急的勸道,卻讓黑爪高看一眼,能代替高峰去踏入龍潭虎穴,一般人做不到,也只有這個傻不愣登的小崽子不知輕重。

  黑爪不知道,豁牙做的比他想像中的更多,若不是豁牙的運氣逆天,說不定已被列入黑爪部落的忠烈祠了。

  高峰看到三人以不同目的的關心,自信的微笑了,瀟灑的轉身三十度仰望天空。

  “這次沒有你們想的那麼危險,地犰我見過,不是沒有腦子的笨蛋……。”高峰侃侃而談,黑爪卻又犯相了,地犰算計了自己一把,高峰說他有腦子,難道自己就沒腦子麼?

  “總之一句話,除了我沒有人能說動地犰,而阿大還要去和周圍部落的首領接觸,所以……。”

  說到這裡,高峰的眼角掃到一個癡迷凝視自己的肥碩身影,立刻打了一個寒戰。

  “我必須去,不管怎麼樣,也得是我去……。”說道這裡,高峰眼光中閃爍凶光,大有不答應就抽刀子動手的打算。

  “那我跟你一起去……。”豁牙想到沒介面說道,讓黑爪的眼神驟然寒光閃現,難道……,有基情?

  “你去杆子那兒,將那邊的人遷移過來,之前杆子只想到報信,沒想過我們會有辦法,留反正已經留下了腳印,到時候說不定還能讓荒人吃個大虧……。”

  杆子那邊高峰自然不會放棄,那邊的人口怎麼也是自己救下來的,不能白救。

  “帶上親隨,一個都不能少,要是你不能回來,她們也沒有必要回來……。”黑爪下了定論,也只有高峰最適合出使地犰部落,真不知道高峰的心是怎麼長的,竟然能想出這麼陰險的辦法?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3-1-11 18:52
074 路程

  十二個從沒離開部落的少女有點小興奮的坐在土蜥背上,慢慢的向遠處貧瘠的山丘而去,對外面的世界指指點點,卻和之前被人擄走的心態完全不一樣。

  高峰沒有去聽後面唧唧咋咋的閒話,眯著眼睛望著炙熱的紅雲思索。

  高峰因為荒人出現的一刻,便自然不自然地將自己代入到三爪的身份上,也許是黑爪部落的認可,也許是他有了在荒野拼搏的自信,所以他開始真正融入到這片野蠻貧瘠有著讓他噁心審美觀的土地上。

  

  在土蜥的前行中,高峰手中撫摸著微微有些熱度的金屬盒子,盒子的材料是SC97號特種金屬,三千度高溫熔點,零下兩百度低溫保存,可以抵擋強酸和二十噸重物的積壓,是他記憶中,是保存珍貴裝備的儲蓄裝置。

  但是這東西需要解開電子鎖才能打開,高峰也不敢保證,這麼長的時間,那些精密的電子元件是否會和子彈手榴彈一樣過期。

  這是一件除了手槍之外,最能拉近記憶的東西,也是高峰這段時間研究最多的東西。

  連續三天被紅雲炙熱的光芒照射,這個盒子似乎已經被喚醒,不再寒冷如冰,摸在手中猶如暖爐,但高峰卻怎麼也解決不了藏在暗扣中的觸摸顯示幕,那東西根本不顯現密碼鎖。

  高峰沒有想過暴力破解,這東西就是一枚炸彈,外力重壓不超過二十噸便不會有事兒,但只要鋸開一點點,引起重心失衡便是個巨大的炸彈,高峰相信,這東西的電子元件很容易被侵蝕損壞,但裡面的炸彈,就算過一百年,他也不相信會有事兒。

  撫摸著熟悉的東西,腦中再次閃過雙頭龍臂章的逆襲,那是他距離恐懼最近的一次,整個戰壕只有他一人活了下來,還是他運氣好搶救戰友,卻被誤以為清除,上百個精銳的敵人向第二道戰壕靠近,自己卻孤立無援。

  在經歷了膽怯與糾結之後,他終於做出了決定,一個想起就會讓他做噩夢的決定……。

  

  不知不覺,他們到了黑爪伏擊地犰部落的地方,成堆屍體已經被高溫蒸發成乾屍,無數子彈大小的蒼蠅在屍體上起起落落,卻沒在上面產卵,因為夜裡的低溫會將蛆蟲凍死,以肉眼能看到,屍體的皮肉都被啃食一空,更多的蒼蠅正在骨頭與乾枯的皮肉之間鑽動。

  看到屍體,少女們沒有露出異樣,荒野人不分男女,這輩子見得最多的就是屍體,但是高峰臉色卻難看了……。

  五十具散落在山峰之上的屍體也許因為高度的問題,暫時還沒有蒼蠅來進食,看著這些屍體,高峰心裡難受,這些親奴本有機會活下來,而他也不需要這些親奴來救自己。

  親奴當時的舉動發自內心,被高峰判定為愚蠢,因為一個真正的戰士首先要做到的是執行命令,哪怕命令再荒謬也要執行,但這些親奴卻違抗了他的命令,違抗的理由又讓他感動,甚至是愧疚。

  “真是一群笨蛋,一群笨蛋。”高峰望著這堆死前還保持著無畏與憤怒神情的屍體喃喃自語,身後的少女們站成一排,默然無語,她們知道這些人是什麼人,當日高峰帶著五十親奴殺死百多名地犰勇士的事兒都有聽說,所以沒有不屑或者其他神情,一起嚴肅而莊重。

  “給我找東西來挖坑,我要把他們埋了……。”這是高峰達到地犰部落之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地犰部落建立在丘陵之上,丘陵的跟腳都被人削成九十度直角,上下落差達到十多米,這也是為什麼黑爪到了這裡,卻沒有攻擊的原因,他沒有把握憑藉兩百多個勇士,攻破這個至少有上千人防守的天然城牆。

  地犰部落有與黑爪部落不一樣的特色,他們沒有房子,所以不需要木頭,居住地建立在掏空的丘陵裡,可見丘陵山丘上的岩壁上,被掘出無數窗口和通風口,上面卷起了厚實的獸皮,猶如窗簾,另外一個特色是,他們喜歡在視窗掛著一個個拴著繩子的陶罐。

  在高峰看陶罐的時候,他也被數十個地犰部落的勇士給包圍了,土蜥龐大而恐怖,但性情再溫和不過,所以地犰勇士並不害怕,一支支投槍和獠牙刀隨時準備,更多的親奴拿著長矛正向這邊趕過來,幾乎所有地犰勇士都憤怒的看著高峰。

  至於高峰身後的少女們則被勇士們忽略,在西部荒野,女人上戰場永遠是一個笑話,所以沒有人在乎她們,地犰勇士只盯著高峰,高峰高舉著雙手,嘴角生硬的浮起一絲微笑。

  在這個讓人窒息的時刻,高峰突然想到了別的東西上,自從到了這裡,他從沒有真正發出開心的笑聲?

  “你……,你是什麼人……。”地犰勇士們並不認識高峰,就算當日有人照過面,也認不出來,之前高峰和親奴們全被紅色的沙土塗抹全身,就像五十一個高矮不同的多胞胎。

  “我從黑爪部落來,找你們的首領,地犰……。”高峰沒有掩飾,直接說出自己的目的。

  唰地一陣響動,三把獠牙刀架住他的脖子,鋒利的刀刃切開了皮肉,蜿蜒出血溝,五支長矛同時頂住他的胸口要害,刺穿了皮革,只差一點便刺進肉裡。

  所有少女同時大聲叫喊起來,高峰卻始終保持著微笑,雙眼猶如灼亮的火炬,閃爍著動人心魄的光澤,死死盯著問話的那個人,那個部落勇士的腦袋上勒住一根細細的皮索饒了幾圈,深嵌在頭皮上,上面插了一根灰黑色,快要磨乾淨的鳥毛,是個有身份的。

  “我沒有帶刀,也沒有帶勇士,只有我一個男人,你們這麼害怕,是害怕我身後的女人麼?”高峰的譏諷讓地犰勇士們氣的雙眼猩紅,嘴裡發出古怪的嚎叫,手中的武器也加大力道,一起看著那個傢伙,只要稍微暗示,高峰便被分屍。

  “你是個勇士,真正的勇士……。”那個插鳥毛的傢伙望著高峰頸上蜿蜒的血道,嚴肅說道,率先收了自己的獠牙刀,其他的部落勇士不願意承認自己害怕,紛紛撤了自己的刀槍。

  

  “你們是來求和的?用這些女人當禮物?”地犰勇士們這時才看到少女們一個比一個好看,在他們眼中,好看就是身材好,樣貌好,胸好,屁股好的集合體。

  看到這些男人淫邪而貪婪的眼神,高峰心中湧起殺意,嘴角的微笑並沒散開,轉身指著這些少女說道:“她們都是我的人,我不準備送出去……。”

  這句話讓很多人再次憤怒,唯有鳥毛哥一臉淡定,他望著高峰不說話。

  “我是黑爪部落的大長老,我來這裡的目的是為了見地犰,他應該知道我,那天晚上是他將我從山上轟下去的……,我想,他大概還記得……。”

  高峰用和地犰是熟人的語氣說道,讓鳥毛兄看著高峰的眼神充滿了怪異,好一會兒他才搖頭說道:“你在這兒等著,我不相信你能從地犰手下活過來,還有,不管你們有什麼陰謀,我們都不會上當的,地犰很聰明……。”

  鳥毛哥話中有話,卻是不想看到高峰這麼一個勇士,因為愚蠢和陰謀而被地犰殺死,真正的勇士,應該死在戰場上,像個勇士那樣死去。

  

  望著離去的鳥毛哥,高峰心中並沒有表現上的那樣淡定,至少,他真心不認為一群只懂用拳頭的野蠻人知道兩國交兵不斬來使的俗語,等待中,部落勇士純純欲動。

  高峰不由皺眉,這些地犰勇士並不是很守規矩,貪婪的眼神直直盯著十二個少女,真心不該帶這些少女出來。

  “都怪黑爪鬧眼子……。”心中這麼想著,卻徒然轉身,向土蜥走去,身後部落勇士吼叫中舉起武器作勢欲撲,在長矛即將戳到高峰的身後是,高峰猛地轉身,不屑地望著頂著胸口的長矛。

  “地犰的勇士難道只會趁人家的庇護者不在,偷襲婦孺麼?”

  高峰一句話便成功的點燃了部落勇士們的後果,在他們暴躁的怒駡聲中,一根長矛幾乎插到高峰的眼睛上。

  “如果不是這樣,你們害怕什麼?如果你們面前站著一隻沙鼠,你們會舉起刀槍呼喝麼……。”

  高峰的質問讓所有的部落勇士心中的怒火驟然熄滅,荒野人輸人不輸陣,高峰點醒了他們,對方再怎麼厲害也只有一個人,何況眼前這個男人連鬍子都沒有,只算一個大男孩兒,說不定還是隨侍,難道他們會害怕一個隨侍麼?

  各種武器都被眾人放下,雖然眼神中的火焰恨不能將高峰燒死,但他們還是知道什麼叫做節操。

  高峰成功將部落勇士的注意力從女人身上轉移到自己身上,讓白醋等少女們心潮起伏,在男人兇惡的眼神中顫抖的雙腿也有了些力道。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3-1-14 10:29
075 錯誤的推測

  雙方形成無形的對持,高峰拿著水囊有一口每一口的灌著沙棗酒,不是發出讚賞的歎息聲,讓周圍的部落勇士一起乾咽口水,那炙熱的眼神就盯著高峰的水囊,卻不再去看少女們的肥環燕瘦。

  好一會兒,鳥毛哥搖晃著那根山雞毛走了過來,深深地看高峰一眼,有些惋惜的說道:“你跟我來吧,地犰要見你……。”

  鳥毛哥是個不錯的人,認可一個人之後,便有了好感,無關陣營的區別,有些英雄惜英雄。

  高峰無所謂的點頭,轉身上了土蜥,下一刻,鳥毛哥也上來,親自驅使土蜥向部落圍牆的後方而去。

  高峰凝視遠處視窗窺探的眼睛,心中有些不安,他從鳥毛哥的語氣中瞭解到不少資訊,沒有一個是好的。

  土蜥龐大笨拙的身子緩緩地邁動步伐,巨大的尾巴左搖右晃的掃蕩,一步一步地走到地犰部落後方丘陵的入口。

  在這裡,一道修建於兩座丘陵之間的道路斜上而深邃,寬闊的能容納土蜥,但高峰的的眼睛驟然眯起,他看出更多的資訊。

  修建這條道路的人有不錯的戰略防禦思維,兩邊的山壁陡直高聳,即使最能攀爬的勇士也不一定爬上十米多高的牆壁,在牆壁兩邊,一個個洞口猶如蜂巢,只要襲擊者到來,這些洞口便能拋下無數投槍。

  斜上的土路本身夯實堅硬,有刀劍難傷的凝實,為了這麼一條進出的路,在貧瘠的荒野勞民傷財顯然沒有必要,出現在這裡,只有一個可能,這條道路本身就是巨大的陷阱。

  “滑車?滾石?還是火球?”高峰心中閃過陷阱真正的殺器,不知覺到了這條三十度斜角的道路盡頭。

  道路盡頭是能容納百人的平臺,不是很大,但防守通道是夠了,平臺之上除了部落勇士外沒有其他東西,但從地面上深深地凹陷,高峰確定了心中的猜測,在他來之前,這裡應該擺放著能將人碾為肉糜的石球。

  “下來……。”一聲大喝打斷高峰的左顧右盼,卻是另外一個鳥毛兄出現,區別是這個傢伙的頭上插著兩根鳥毛,眼神很是不善。

  這個傢伙有濃密的絡腮鬍子,並不像其他人那樣淩亂,盡可能的編制成一條條小辮,就像他的頭髮一般,有種非洲部落的味道,最出彩的不是辮子,是他身上鼓漲的肌肉。

  一塊塊肌肉疊加在一起,猶如畸形人類,隨著他的走動,就像無數小耗子在皮下穿梭,看得人頭皮發麻,但高峰敏銳的觀察到,這個人的掌心細嫩,身上油亮的皮膚上也沒有太多傷疤,便不再注意這個傢伙。

  這傢伙在前面帶路,道路兩邊都站著身材魁梧,眼神惡煞的部落勇士,盯著高峰的樣子恨不能撲上來咬幾口,高峰心中反而湧起不屑,比起這裡的部落勇士,在外面髒亂像土鼈的傢伙們更有戰鬥力。

  這裡留守的部落勇士傷疤不多,就算有傷也是不致命的小傷,一看便知是沒有經受太多殺戮的樣子貨,也可以用內衛部隊來稱呼他們。

  等高峰到了窯洞大廳入口時,地犰正在幽深的大廳裡森冷的盯著光線前面的高峰,嘴角浮現出貓戲耗子的殘酷笑容……。

  只有高峰一個人走了進去,少女們被一排提著盾牌,拿著獠牙刀的壯實勇士擋住,肆無忌憚地打量著這群少女飽滿的曲線和不是很粗燥的肌膚。

  “我以為再見你要等很長時間……。”高峰剛剛看清坐在高高在上的地犰,地犰便說話了。

  “既然來了,就不用走了,我想你可是想的吃不香,睡不著啊……。”不等高峰說出來意,地犰猛地站起身,居高臨下的俯視高峰,身體拉出的陰影便如怪獸將高峰罩住。

  “地犰首領你不想知道我的來意麼?”高峰的心驟然鼓動起來,他發現自己最大的錯誤,一廂情願的認定,荒野人是講規矩的,但他沒想到的是,這些規矩只能適用於前世。

  “不想,我也不願意聽,只要殺了你,我心中的氣才會平……。”說完,地犰驟然向高峰沖來,揮拳便砸向高峰的腦門,高峰在那呼嘯的拳風吹到臉上之前,驟然後躍,但地犰卻出其不意的出腳,狠狠地踹在高峰胸口上。

  最後一刻,高峰抬起雙手交叉擋在胸前,便被一腳踹在地上刷地滑了出去,地犰閃動間,便沖到了高峰的身前抬腳跺下。

  咚地一聲悶響,地面為之顫抖,震起的塵埃成環形向四周擴散,躺在地上躲過這一腳的高峰不由出了身冷汗。

  “哼,躲得過麼?”一聲冷哼,地犰的右腳刷地在地面拉出一字,在舞動的塵埃飛旋中,狠狠地踢向高峰小腹,雙臂本已經發麻的高峰再次用雙手撐住踹來的大腳,痛哼聲中,整個人如香蕉球一般跳起,重重地砸到七八米之外的沙土岩壁上。

  不等落下,頸子便落到了地犰的手中,只要地犰稍稍用力,高峰的頸椎便會被折斷,而此刻,高峰卻在劇烈的陣痛中動彈不得。

  “你想怎麼死?七百一十八名地犰男人不能白死,我要用你的心肝來祭祀他們……。”

  地犰猙獰的臉上殘酷浮現,猶如惡毒的魔鬼。

  “你想我怎麼死,就讓我怎麼死,不管是用石頭砸死,還是用刀將我切成七百一十八塊,或者用鈍器將我骨頭一點點砸斷……。”

  高峰眼神沒有絕望和後悔,依然灼亮,亮的地犰舉得刺眼,而他聽到高峰的建議之後,也忍不住感到一陣驚悚,這些死法前所未聞,一想到施加在自己身上,便讓靈魂都感到顫抖。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3-1-14 10:30
076 面具下的瘋狂

  “繼續……,你說的很有意思……。”地犰慢慢地說道,眼神依然兇狠暴戾,卻有了些古怪的意味,能在他手中說出這些話的人,讓他感到好奇,倒是不急著殺死高峰了。

  “我知道一種刑罰,用鉤子將人的舌頭勾住,慢慢地拉出來,可以拉到胸口,我想你這輩子都沒見過,你還可以割開我的頭皮,將一整張人皮完整拔下來,填上乾草,掛在圍牆上擺動……。”

  高峰仿佛不是在說自己,而是真心為地犰上一場殘酷教育,在他的述說中,地犰胸口急速起伏,眼神也有了躍躍欲試的狂熱,過了最開始的不適之後,他首先便感到強烈的好奇,如果真的找個人試試,也許……。

  “砰……。”高峰重重地摔在地上,地犰猛地轉身走向寶座坐下,翹起一隻腿,用右手托住下巴,居高臨下地凝視著高峰。

  “你是個奇怪的人,或許說,你不該出現在荒野。”地犰仿佛突然間放棄了仇恨,一板一眼的和高峰閒談,高峰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想要從地上爬起來,卻不再說話。

  “你說的辦法都很有意思,我有些捨不得你死了……。”地犰用可憐的眼神俯視高峰,話語中的冰冷越來越重,高峰不由地捏緊雙拳,高速轉動大腦,想要找出辦法,說服這個潛意識最瘋狂的瘋子。

  “我會打斷你的手腳,用最好的食物供養你,而你要每天給我說出一個新奇刑罰,必須是我不知道,並且有意思的刑罰,你的生命在於你能不能打動我,如果我感到沒有意思,那麼我會在你身上使用頭一天你告訴我的刑罰……。”

  仿佛在談一筆生意,地犰寫意的對高峰做出裁決,高峰沒有問地犰為什麼,他在地犰不問來意便動手就知道,地犰心中最想殺死的人不是黑爪,而是他,雖然地犰表現的睿智,但在那假裝的睿智之下,是最瘋狂的野獸。

  “你殺了我很容易,但你殺了我之後怎麼辦?”高峰站直了身子,眼睛掃過堵在門口的大群勇士,繼而凝視地犰陰寒的雙眼不避不讓。

  “等黑爪過來,然後我殺了黑爪……。”地犰微笑著說道,笑意只是嘴邊,眼睛裡卻沒有一絲笑意,顯然,他已經做好了打算。

  “你指望那幾個顯鋒伽羅麼?”高峰突然換了話題,讓地犰陡然坐直身子,嚴厲地盯著高峰,眼神閃爍不定。

  “或許你認為,黑爪部落不算威脅,整個西部荒野都不算威脅,只要你身後的勢力出手,沒有什麼拿不下來吧?”突然間,高峰明白地犰的肆無忌憚,心中也是暗自懊惱,他大意了,沒有想到這麼一層關係。

  “你還知道什麼……?”這句話是從地犰牙齒間擠出來的,一雙手已經拳握在一起,若是高峰繼續這麼說,說不得一拳轟殺了事。

  “我還知道,這一次你身後的勢力也不敢插手即將到來的災禍……。”高峰突然大吼,一副豁出去的樣子,大有不要命的打算。

  “災禍?就憑黑爪?還是憑西部荒野十二個部落聯合?”地犰也不是笨蛋,轉眼便說出高峰的危言聳聽,同時站起身,大有耐心耗盡準備動手的打算。

  “三萬荒人戰士,你的二長老難道沒有告訴你,夜魔的部落只是荒人西遷的前鋒麼?”地犰猛地僵直,雙眼爆發出灼亮的光澤,死死地盯著譏誚的高峰。

  “荒人一開始就騙了你,他們根本沒有打算和你合作,先滅了黑爪部落,再滅你地犰部落,然後吞併整個西部荒野……。”高峰用最激烈的言辭繼續說著他今天的來意。

  “哈……,哈哈……,哈哈哈……”地犰突然笑了,抱著肚子在寶座上打滾,眼淚花子都要笑出來了,高峰卻始終沒有動彈,他知道,地犰一直注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這就是你想要說的?好了,我知道了,你準備怎麼死?”地犰突然停止小聲,凶戾的盯著高峰。

  高峰心中大急,他終於知道,眼前這人是什麼都不怕的瘋子,和瘋子將道理是沒可能的,他們有自己的觀念,並不會受別人所影響。

  “既然你認為地犰部落能抵擋黑爪部落和荒人部落的聯合攻擊,就殺了我吧,隨便你怎麼殺……。”說完高峰便閉上了眼睛,似乎等著最後的時刻。

  地犰望著高峰年輕稚嫩的臉頰,突然有些猶豫,在他的理解中,沒有人不怕死,即使部落勇士在戰場上同樣怕死,只不過很少有人表現出來,而高峰也怕死,可為什麼在說出那番話的時候,語氣竟然有幸災樂禍的意思在裡面?

  “你真的認為,黑爪部落會為了你聯合荒人部落麼?”地犰心中不爽,決定粉碎高峰最後的依持,高峰沒有睜眼,也沒有說話,只是閉上眼睛說道:“快點動手吧,早死晚死都是一樣……。”

  瘋子有瘋子的世界觀,不受別人影響,但他們也比一般人更加好奇,地犰奇怪的看著高峰,卻找不出任何假裝的痕跡,本來猶豫,突然念頭一轉,面色驟然兇橫,突然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從高峰身前的沙地上冒出來,狠狠一拳砸在高峰心口。

  “撲……。”一口鮮血噴出,高峰驟然倒飛了出去,下一刻,高峰猛地睜眼大聲吼道:“我敬你是個強者,給我一個痛快……。”

  “呵?你給我把話說清楚,要不然你想死都死不了……。”地犰的好奇心再次被牽引,故作高傲的說道。

  “我是黑爪部落未來的首領,你殺了我,黑爪未來幾年也生不出第二個繼承人,前前後後,黑爪部落死在你算計下的人不少,黑爪為什麼不倒向荒人部落報仇?”

  高峰的回答讓地犰啞然,高峰說了一句大實話,黑爪沒有時間再找他報仇,新仇舊恨加在一起,向來以仇還仇的荒野人絕對不會忍下這口惡氣,到時候,有了熟悉西部荒野的黑爪部落當帶路.党,地犰部落連躲避藏身的地方都沒有。

  “三萬荒人?你以為我是沙鼠腦子麼?你說我就相信?”地犰故意這麼說,心中卻已經相信了六分。

  “整個中部的荒人都下來了,你自己可以去看,就在夜魔的部落……。”高峰心臟劇烈的跳動起來,是生是死就是這一下了。

  “你們是怎麼從恐怖死神手裡逃出來的?”地犰突然蹲在高峰身前不遠,一副好奇而憨厚的摸樣問道,和之前的瘋狂猙獰判若兩人。

  “詛咒之地你知不知道?”高峰的反問讓地犰一愣,隨後他猛地抬手,止住高峰的話頭喃喃之語道:“你讓我想想,先別說……,詛咒之地?我去過,那年地方很危險,呆久了人難受,難道?”

  “對,人難受,恐怖死神也會難受,我怎麼沒有想到?一旦恐怖死神難受,就會……。”

  “就會露出破綻,雖然恐怖死神會隱身,但不會隱藏腳印,沙棗面……。”“哈,我知道了,用沙棗面就能印出它們的腳印……。”地犰換了一個人一般,歡喜的抓耳撓腮,高峰半真半假的解說去掉他心中的疑問,同時也讓他馬後炮了一回,但他還是沒有放過高峰,猛地抓住高峰的脖子提溜了起來。

  “三萬人的荒野戰士,我肯定要親自看一下,我也猜出你的來意,想和我們聯合,你倒是好腦子,可我也不是笨蛋,不會你說什麼就信什麼……。”

  地犰比川劇變臉還要快速的轉換,讓人目不暇接,高峰再也不說多餘的話,他的生死就在地犰的一念之間,而他也感覺到,地犰對自己的忌憚比對黑爪更大,猶如被拎包一般,高峰被拎出了大廳,讓所有的地犰勇士高呼,讓所有隨高峰而來的少女花容失色……。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3-1-14 10:30
077 驚聞

  “我是黑爪,黑爪部落的黑爪,你們的首領在那兒,讓他來見我……。”黑爪站在一座險峻高山的山腳下,望著戒備森嚴的部落大聲呼喊,在他身後,一隊抬著恐怖死神標本的部落勇士人人抱臂於胸,高傲的仰頭……。

  “麻煩通知一下,我是黑爪部落的二長老,我有重要消息告訴你們的首領……。”小眼睛的二長老站在峽谷口,望著木柵欄後面的部落勇士謹慎說道,在對方狐疑的眼神中,二長老從屁股後面掏出幾片尨角拿在手中晃動,下一刻,木柵欄以最快的速度打開,部落勇士用最親切的笑容列隊歡迎兄弟部落的二長老。

  杆子抱著自己的獠牙刀,孤獨的坐在山峰之上,望著遠處依然在遷徙的荒人部落,那片被腳印踏平的紅沙地上,稀稀落落的隊伍絡繹不絕,仿佛荒野中所有人的荒人都聚集過來。

  他的背影如此孤寂蒼涼,在黃昏降臨的暮色裡有著渲染似的意境,換個前世的畫家看到,正是最好的繪畫題材。

  杆子望著那些遷徙的荒人,心中前所未有的澄淨,不說無塵污垢,卻也有了幾分超然的出塵,在他腦中,從懂事到現在的一幕幕場景走馬觀花,成功的,喜悅的,遺憾的,痛苦的,糾結的,還有慘烈的,痛快的,各種奇怪的情緒都在心頭蕩漾,不知何時,他的眼睛有了幾分濕氣,他突然覺得,人生是如此短暫,又如此的漫長。

  就在杆子細數這輩子的成就與遺憾時,身後突然傳來腳步聲,讓杆子不由地一震:“終於來了?”

  本就抱著僥倖心理,卻知道未必能瞞得過荒人,在這個時候,心中所有擔憂和糾結全都放下,就如他被高峰打敗,重新走上戰場尋找榮譽一般,整個人煥發出前所未有的戰意,猛地抽刀起身,望著遠處黯淡的紅雲,沙啞而高昂地說道:“等了這麼久才來,你們荒人都是吃屎長大的麼?杆子爺讓你們知道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勇士……。”

  說完,杆子猛地轉身,暴戾而凶獰,鼓漲著血紅的眼球,齜牙咧嘴的殺意盎然,舉起的獠牙刀剛勁有力,準備一記力劈華山將來人劈為兩半。

  “杆子叔,我就拿了你兩塊熏肉啊,你不用這麼計較吧?”

  豁牙一聲慘叫,杆子止不住身形沖上來的一刻轉身就跑,一邊跑一邊鬼哭狼嚎。

  地犰一直在試探高峰的底線,並非是身體上的,而是心理上的,這種試探從他見到高峰之後便沒有停過,在部落面前,地犰將自己偽裝成寬厚仁慈的首領,用堂堂正正的王者之風讓下麵的人和他一條心。

  可以說他不需要以部落為藉口,便能讓部落勇士為他效死,這種絕對的控制力,比用武力和威望去壓服別人更加有效,也正是因為如此,他的任何決定都不會受到反對,不管是錯的,還是對的。

  除了地犰部落已經死在高峰手中的大長老略微察覺之外,其他人都沒發覺,他們如此愛戴,恨不能赴湯蹈火的首領內在卻是個瘋子。

  都說瘋子與天才只是一線之間,沒有人知道,瘋子的世界不會有其他人或者東西的地位,他只為自己活著,整個世界都與他為中心,所以高峰在地犰的手裡,永遠談不上真正的安全。

  而高峰也在和地犰的接觸中,知道了一點,讓他真正絕望的一點,地犰並不在乎地犰部落是否毀滅,也不在乎他屬下的安危,因為一切在他眼中都是遊戲,一場讓他娛樂的遊戲。

  他帶高峰離開地犰部落的目的也並不是為荒人部落的入侵而擔憂,他的目的只是因為,對荒人的興趣比對高峰更大。

  正因為如此,他只帶了高峰一個人離開了地犰部落,去偵查沙人的規模,而高峰始終不能離開他的視線,就連睡覺地犰都能鎖定高峰,讓高峰感覺自己被看不見的繩索給束縛。

  “你懷裡到底抱著什麼東西?”土蜥還是高峰那頭土蜥,所有權已經不再屬於高峰,地犰在無聊中,看到高峰死死的抱著一個有著雙頭龍標誌的盒子。

  “沒什麼,只是一件搞不懂的盒子。”高峰眼神閃爍不定,不再去看盒子,轉而看向遠處赤紅色的天際。

  “真的?”瘋子多疑,地犰尤為多疑,注意力始終放在盒子上的雙頭龍上,好一會兒才說道:”你又不是家族成員,怎麼也對禁忌文明感興趣?“

  高峰微愣,他又聽到了一個新名詞,禁忌文明。

  “家族是什麼?”相同的名字,在不同的時代有著不同的意義,高峰故意裝傻,這次地犰倒是沒有懷疑,有些健談的解說道:“家族是荒野之外的勢力,每一個家族都是一個城市的統治核心……。”

  “城市?”高峰心中一驚,突然問道,地犰顯然不喜歡高峰打斷他,眉間一皺,警告的望了高峰一眼,等高峰自覺的閉上嘴,才繼續說道:“一個家族就相當一個部落,部落首領就是家長,但有一點不一樣,家族中只有伽羅才能成為成員,其他普通人都只是外系,沒有任何地位……。”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3-1-14 10:31
078 變態遊戲

  “全都是伽羅?”高峰心中巨震,整個西部荒野才十三個庇護者伽羅,雖然西部荒野大多數地區貧瘠乾旱,能生存的地方不多,但十三個部落佔據的地理他心中有數,相當於幾個縣市的面積,最近的兩個部落都需要兩天以上的路程,想要全部跑遍,至少要十天左右。

  如果這麼算的話,一個家族所佔據的區域豈不是……。

  “哼,只有你這樣活在荒野的人才沒見識,我實話告訴你,荒野只是地面人的流放地,所有犯了罪的地面人會流放到遺棄之地,也就是荒野,只要你走出去,就能看到你永遠想像不到的世界。”

  說到這裡,地犰的眼神中露出前所未有的瘋狂,而高峰的心卻再次震撼,他沒有想到,心中的疑問會被仇敵解釋,不由地幻想著外面的世界。

  地犰看到高峰那副神往的樣子,眼神不由地一黯,隨即暴怒起來,大聲罵道:“像你這樣的小崽子一輩子也別想走出去,他們只會放人進來,不會放人出去,絕望堡壘周圍不知道掩埋了多少荒野人的屍骨。”

  “伽羅也不行?”高峰愣愣地問道,地犰突然不再看他,只是望著遠處的山脈顫抖。

  “你以為伽羅是萬能的麼?哼,無知……。”地犰沒有詳說,高峰卻知道,那個所謂的絕望城堡一定有更高階的伽羅,至少是憾軍伽羅。

  “你也許有機會出去……。”得知荒野只是一個囚籠之後,高峰的心沉甸甸的,突然開口說道,地犰眼神一閃,猛地回頭看著高峰。

  “上一次是家族攻破黑爪部落的吧?”高峰直接說出了理由,地犰眼神中有了一絲得意,卻左顧而言他。

  “把你的盒子給我看看……。”說出這話的時候,不由地注視高峰的神色,卻見高峰臉色微變,遲疑了一秒鐘,才將盒子扔給了地犰,眼神微微不舍。

  “什麼東西?”地犰研究了半天不得打開,不由地納悶說道。

  “沒什麼東西,上面的東西我沒見過,不知道是什麼,所以才……。”

  高峰的說辭地犰自然不信,他已經從高峰的小動作上看出來,高峰是知道這東西的,而且價值還不低,不由地塞進了自己的懷中,高峰心中一跳,但眉頭卻緊緊地皺成一團,讓地犰很是得意。

  土蜥只帶兩個人,速度快樂很多,三天的時間,他們便到了荒人部落週邊。

  剛過一道峽谷,地犰眼神閃動,扭頭對高峰喝道:“老實點……。”

  說完便跳下土蜥,這次光線足夠,高峰看的清楚,地犰落地瞬間便如融化一般,從雙腿至腰部再到頭頂消失一空,地面沙土毫無變化,不由地心中倒吸一口涼氣,實在是太詭異了,地犰若是搞刺殺,相信沒有人能擋得住。

  “在地犰部落,別的地方都是堅硬的地面,唯獨議事大廳是沙子,難道?”一道靈光突然閃過心頭,高峰的眼睛驟然眯了起來,就在這時,地犰從原地出現,與剛才沒有什麼變化,手中多了兩顆血淋淋的人頭。

  “砰……。”血淋淋地人頭仍在土蜥的腳下,隨即被土蜥巨大的腳掌踩下,高峰卻在這個瞬間,看到了人頭臉上的骷髏畫像。

  “你說對了,這裡到處都是荒人,土蜥不能再向前了……。”看不出來地犰的神色,自然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不過我倒想要知道幾萬人的大部落是個什麼規模……。”

  地犰突然險惡的笑了,讓高峰心中閃過陰影,和地犰過來偵查,真心不是好主意,可惜,他阻止不了地犰……。

  入夜時分,散佈在野外的荒人相續回歸部落,以部落為中心的山頭上,都居高臨下地建立起一個個營地,再像黑爪那樣偷襲是不可能的。

  在回歸的荒人周圍,高峰被地犰拉著,不時隱入沙土,不時又鑽出地面,在不斷的轉換中,他們離擴大十倍的部落越來越近。

  在黑暗到來之前的最後光線中,巨大的部落就如盤橫在大地之上的史前巨獸,見首不見尾,放眼望去,無數的帳篷怎麼也數不清,穿梭於部落的荒人更是過江之鯉。

  “真的要進去嗎?”高峰望著不遠處,一隊慌張的荒人抬著幾具裂開的屍體跑向部落,地犰的首尾並不乾淨,已經被發現,如果他們進去,可不是自投羅網?

  “怎麼?怕了?你不是連死都不怕麼?放心,我能帶你進去,就能帶你出來……。”地犰眼神中有著妖異的光澤,似乎對他的冒險感覺到異常亢奮的衝動,對於高峰,並不是關心愛護,而是作為手中的玩具,高峰是絕對不相信這番鬼話的。

  “我倒是不怕,就是擔心,如果過早驚動荒人,以後想要全殲這些荒人可就難了,想想,幾萬人橫屍荒野,這屍體還不鋪到天邊?”

  高峰滿嘴跑火車,換做是誰都不可能信,就算幾萬頭長角糜放在野地裡讓人殺也殺不完,就算鬥不過部落勇士,人家難道沒有長腳?

  但地犰卻不一樣,他對充滿創意的東西總是欲罷不能,若不是高峰那幾個很有創意的殺人方式引起他的好奇,高峰活不到現在。

  “你有什麼辦法,現在就說說?如果我滿意,回去之後就放了你,如果我不滿意,我把你放在荒人的營地中間……。”

  地犰眉飛色舞地說道,當他想到將高峰放到荒人營地中心之後,整個人突然興奮的抖動起來,他為自己想到的主意感到驕傲,那個時一定很好玩兒?

  “黑爪部落殺了荒人,荒人第一個想要找攻擊的就是黑爪部落,到時候我們在沿路埋伏,打了就跑,讓他們追,追的人肯定不會太多,到時候……。”

  “砰……。”高峰被地犰抬起一腳踹在地上,抱著肚子疼的差點憋過氣,地犰面色猙獰的望著地上高峰,寒聲說道:“就像你那天對我的人下手一樣?”

  這個辦法就是高峰率領襲擊地犰部落的翻版,正是有了高峰這根攪屎棍,他才不得不下令結營,正是高峰點燃了篝火,他才輕出營地,給黑爪可乘之機。

  “那個時候我們是仇敵,我不這麼幹還能怎麼幹?”高峰抽氣的說出這番走音的話語。

  “哼,別忘了你說的,解決了荒人,我們還是仇敵,到時候……。”

  顯然,地犰沒有犧牲小我成全大我的覺悟,說出這番話,便拉住高峰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兩人在部落邊緣的帳篷裡出現。

  當他們鑽出地面,就看到一張獸皮褥子上面,兩個赤裸的男女正糾纏在一起,男人正在吭哧吭哧的用力,女人卻看到了地犰和高峰,不由地發出一聲尖叫。

  尖叫聲中,女人全身驟然僵直,讓男人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緊致,不由地哼出一口氣,全身顫抖起來。

  女人尖叫的第一聲,地犰並沒有動手,他饒有興趣的望著兩個人,雙眼閃動著偷窺的興奮,但高峰卻猛地出腳,踢在地面上橫放的投槍上,嗖地一下,投槍插進了女人的喉嚨,下一刻驟然撲上去,雙臂卡主男人的脖子,一聲脆響,男人的頸椎骨在高峰手中折斷。

  高峰的動作地犰沒有阻止,從頭到尾他就像看戲一樣,等高峰解決了兩個可能暴露自己的人,他才遺憾的打量著地上的屍體,話不對題的說道:“從現在開始,我們來做一個遊戲,我會帶你出現在不同的帳篷裡,你只有一次機會,在別人叫喊出來之前,殺掉他們,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不管是成人還是小孩兒,你都只有一次機會,一旦暴露,我就會留下你一個人在這裡……。”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3-1-14 10:31
079 最驚險的時刻

  高峰聽到這番決定他命運的遊戲,心中湧起強烈至極的憤怒,他比任何時候都向殺死這個瘋子,但此刻,他的命運掌握在這個瘋子手中。

  “我有反對的權利麼?”高峰自嘲的苦笑,眼神在帳篷中一掃而過,偷偷將一根投槍滾到了腳下,不到最後一刻,他始終不能放棄。

  “那讓我高興吧,只要我高興,就不會將你甩在荒人戰士堆裡,記住,你的命在我手中……。”

  地犰有些癲瘋的顫抖起來,右手拇指的指甲被他緊緊咬在嘴裡,眼神露出興奮至極的光澤,就連面頰也變得潮紅。

  “開始吧,我有些等不及了……。”高峰這些天和地犰的接觸,已經大致能猜出地犰的心情,雖然不能左右地犰的想法,卻知道如何在恰當的時機做些小動作,腳尖輕挑,投槍落入手中。

  “走你……。”一聲輕微的嘶吼,地犰帶著高峰消失在原地。

  一陣黑暗,高峰整個人猶如失重一般翻滾起來,下一刻,他出現在幾個盤腿坐在地上交談的荒人戰士頭頂上空。

  三個荒人戰士只覺得眼前一黑,不等他們抬頭,一根冰冷的投槍便插進一人的頭頂,下一刻,兩隻翻轉的大腳猶如鉗子,卡在一個荒人戰士的頸上,猛地扭轉,啪地一聲,用旋轉的力道將荒人戰士的頸椎扭斷,這個時候,高峰才落到地上,雙手的虎口緊緊卡在最後一個荒人戰士的喉結上。

  地犰悄無聲息的從地上冒出來,饒有興致的望著高峰慢慢地將那個拼命蹬腿的荒人戰士的舌頭掐出來,當那人大小便失禁,雙腿開始痙攣的抖動時,不由地拍起雙手,發出劈啪的脆響。

  高峰沒有鬆手,依然咬牙切齒的加大手中的力道,死在他手中的荒人,與自己與黑爪部落並沒有任何仇恨,通過皮膚和發色,還有外貌的大致佈局,便知道,荒人和他是一個種族,但為了自己的生死,他不得不狠心殺死對方。

  “別磨磨蹭蹭的,還有很多地方要去,當然,事先我不會知道上面有什麼,也就是說,看你運氣怎麼樣……。”

  地犰又有了新的花樣,那眼神妖異的色彩和微微顫抖的雙拳,都說明,此刻他的興趣只在將要進行的遊戲上,不管是黑爪部落,還是荒人部落,以及整個西部荒野的生死都不在他心上。

  “你現在就殺了我吧……。”高峰鬆開僵直疼痛的手指,慢慢坐起身,就在屍體中間與地球對視,眼神有著堅韌的執拗。

  “怎麼?你以為我不敢?”地球皺起眉頭,猛地向高峰踏出一步。

  “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想要玩兒死我?要是你發瘋,將每一個帳篷都走到,我豈不是要殺死幾萬荒人?”高峰毫不妥協,那眼神中的堅韌讓地犰有些心虛的偏開視線,他確實是這麼打算的。

  “十個,我只讓你去十個……。”地犰終於妥協了,高峰執拗起來是不能輕易改變的,這一點在地犰部落便被證實。

  “那還剩八個,對吧?”高峰抓住地犰的話題一口咬死,讓地犰臉上閃過不快,但隨即又詭異的笑了起來,他已經摸到一點規律,想要玩死高峰,也許真的不難?

  “第三個,走……。”又是一聲輕喝,下一刻高峰出現在四個地犰勇士中間,這些勇士正赤裸著身子,相互給對方塗抹著白色塗料,似在補妝。

  第一時間,四個荒人戰士同時看到高峰,不由地張開嘴巴作勢欲喊,就見高峰猛地出拳,重重砸在身前兩人的喉結上,反彈似的,屈肘回撞在身後兩人的頸子上,四個人同時捂住喉結向地上倒下,不等完全倒下,高峰的腳尖兒便撞在幾個人的太陽穴上。

  前後相差只是幾秒鐘,四個荒人戰士便相續暈死過去,讓站在身後的地犰臉色很是難看,他看出高峰取了巧,只是限定了對方發聲的地方,然後踢暈了過去,這與他的期待並不相符。

  “你作弊……。”地犰一聲低沉的嘶吼,高峰卻抬腳躲在一個荒人戰士的喉結上,讓這人猛地全身繃緊如鐵,又軟綿綿的鬆弛。

  高峰一個接一個的將荒人戰士的頸椎骨跺碎,地犰卻忘了之前的不快,癡迷的望著這種殘酷的冷殺戮,那脆響的骨頭,那有力的跺腳,還有荒人戰士臨死前的反應都讓他沉醉。

  “你高興麼?”猶如催眠的低沉嗓音磁性的在耳邊響起,地犰不由地點了點頭,猛地驚醒,憤怒的看著高峰搖頭。

  “你看,只是四具屍體就讓你這麼高興,要是幾百具,幾千具,幾萬具屍體一起陳列會是什麼樣子?”

  高峰依然出先前那般蠱惑地說道,這時地犰心動神往,但卻知道一點,眼前的遊戲還沒有結束,一把拉住高峰說道:“想多了沒用,你先顧著自己吧……。”

  “等等,你先把盒子還給我,我有用……。”高峰第一次掙扎起來,力道並不大,倒也沒有引起地犰的反感,地犰眼珠子一轉,說道:“你先把遊戲完成,我把盒子還給你……。”說完,兩人再次消失。

  下一刻,高峰又出現在一個佈滿霧氣的地方,入眼便是一排大腿粉胸,隨即便看清是六七個粉嫩雪白,豐滿過頭的女人光溜溜的準備沐浴,在霧氣中間,幾個西部荒野稱之為奢侈的大水桶正冒著熱氣,竟是久違的澡盆子,同時一股好聞的香味兒在這裡散發,讓高峰不由地精神一震。

  這時已經有女人看到了他,突然張嘴要喊。

  “噓……。”高峰沒有動手撲上去,反而豎起手指在嘴邊發噓,讓女人一起好奇的看著高峰。

  之前動手高峰並沒有見血,所以身上還是乾淨的,而且他一貫保持形象,每天起床,總要找些軟木枝條刷牙,雖然還是有些發黃,但比起其他人,已經算是白了,此刻高峰莞爾一笑,竟然有幾分青春小白臉的味道。

  地犰最喜歡的就是偷窺,這一次他沒有冒頭,躲在角落裡雙眼放光地盯著這群有著雪白皮膚的女人,顯然,中部荒野有著不錯的環境,這裡的女人沒有西部女人的粗糙皮膚和直筒子身段,雖然豐潤,卻依然保留著曲線,讓早已經對女人沒有興趣的他口乾舌燥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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