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與魔法] 妖魔人生 作者:赤虎(已完結)

 
H哥 發表於 2016-7-20 15:58
第一百六十二章 沒有報警的機會
眼前的場景讓舒暢感到有點驚訝,他並不是因為規模宏偉而讓舒暢覺得吃驚,而是正好相反,它簡陋的有點寒酸。

半山坡中,一座孤零零的小屋佇立在那里,與其說它像小獵屋,不如說它更像一座礦井的坑道入口。類似的小屋在中國也很常見,多數是民間撕開的小綿羊,會用這種不起眼的小破屋掩飾礦坑口。

幾個人卸下飛行器後,立刻直撲那座小破屋,進門之前,舒暢還好事的摸了一下屋頂。那屋頂仿佛用一根根圓滾滾的圓木搭建,伸手一摸之間,舒暢已發現那圓柱原來是水泥澆築,它故意搞的圓滾滾的,模仿圓木的形狀。

積雪半埋了屋門,站在門口向背後眺望,似乎有一道掃出來的小路通向溝底。通向溝底,那里有一個圓形的平整場地,橘黃色的銀光粉灑在雪地上,表示出一個大大的圓圈,那似乎是直升機降落場。如今,橘黃色的標志以殘破不堪,有些隨著積雪化去,有些則被新雪覆蓋。

小屋門半掩著,這是一個厚達兩米的水泥石門,埃里克從門縫中伸出透視鏡,向里面窺視,卡夫卡卻不以為然,他大搖大擺的貼著門縫鑽了進去,並在門里打出了安全信號。

舒暢跟埃里克一貫鑽入門內。這是一個短短的甬道,甬道盡處是一扇電梯門,卡夫卡正趴在門邊。側耳傾聽著電梯里的回音。

沒等埃里克責怪,卡夫卡悄聲回答:“忘了告訴你,其實,這個基地最嚴密地警戒在波利古斯村和牙通古斯村,只要能夠安全繞過這兩個村,里面的警戒等同兒戲。”

舒暢看著卡夫卡小心謹慎的樣子,不自覺的偷笑了:“既然這樣,你為什麼不敲門進去呢?”

“因為里面還有幾個強人”,卡夫卡趴在門邊輕輕地說:“前蘇聯是在上世紀七十年代開始建設這個基地的。而我們是從上世紀五十年代動手的。這個基地建設到末期,蘇聯崩潰了,他們沒有了經費來源。

俄國政府雖然很快接管了這個地方,但經費問題一直困擾著他們,許多科學家待不下去了,他們回到了大城市里,或者該行,或者依靠手頭的資料繼續研究。

這里只剩幾個強人。他們都是研究過程中的副產品。這些人缺少謀生技巧,結果被那些科學家們留下來,看守這營地。

據我所知,直升機每周來兩次,給他們送來生活物資,偶爾,那些科學家們也會回到這,查閱資料。並看望這些留守者。

俄國人窮到什麼程度?你聽說過嗎?去年,一塊存放在基金會的通古斯鐵片被盜,等俄國人發現矽鐵片失蹤後。他們竟然說不出確切地失蹤日期,只是推測那塊矽鐵片已經被盜兩個月了。”

“誰干的?”舒暢一揮手,招呼格倫上來。撬鎖子這活,格倫最喜歡干。他一上來就趴在門邊,鼓搗起電梯的門鎖。

“不是我”。卡夫卡輕笑著回答舒暢。

“也不是我”,舒暢覺得這個回答很笨,他也跟上了一句:“你不說那玩意你們從未見過嗎?它現在在哪?”

“當然不是……那玩意足有三噸重。你根本拿不走,它現在失蹤了,沒人知道它在哪。順便說一句,那個基金會甚至不能證實那塊矽鐵片就是通古斯隕石。”

格倫已經弄開了電梯門,埃里克在電梯鋼鎖上綁好升降器,並替舒暢栓好了腰帶。卡夫卡停止了嘮叨,閃在一邊,等待他人開始行動。

電梯的升降動靜太大,為了不驚動里面的人,只能利用鋼索滑下,等到了底部,控制住了里面的人,才能啟動電梯,過來接應其他人。

既然里面存在幾個強人,這活只有舒暢能應付的了,他綁好升降器,緩慢的向下降落。

所謂升降器,其實就是一個自軸齒輪。特種兵們從直升機上順著懸索下墜時,懸索上都綁著這玩意,它可以降低墜落地速度,令士兵們有控制的順著懸索滑下。而上升時,利用自軸齒輪,可提供一點上升力,讓人在順著繩索攀岩時,稍微省力一點,但把人整個拉上去,這種升降器功率還達不到。

舒暢一邊下降,一邊在電梯井壁上安置窺視儀和炸藥,他做的很悠閑。此時的他對于小角色已看不在眼里,基地里面的人雖然號稱強人,但那點本領他看不上眼。

電梯相當于一個共鳴器,基地里的聲音都在這里頭被放大,入耳有音樂聲,有濃重的伏特加味,還有電流的嘶嘶音,敲擊鍵盤地聲音,還有一位女人的說話聲。

“似乎有什麼動物闖進這里”,那個女人正在說,聲音傳入電梯井里,像是貼著耳邊悄聲傾訴:“23個紅外線感應器,4發出告警,很奇怪,它們發出的熱量類似一只田鼠。但田鼠怎麼可能排著隊行走呢?”

田鼠不可能排著隊行走,排著隊行走地只能是人。之所以顯示的熱量類似一直田鼠,那是因為在高速飛行中,大多數人都被凍僵了,他們厚厚的石棉服外裹著一層冰殼,唯有幾個經常活動的關節處,有一點細微的熱量透出石棉服。

一個男人地聲音接著響起:“別說話,等我闖完這關……瞧,瞧,……這冰天雪地,波利古斯村和牙通古斯村都沒有告警,誰能在這麼寒冷的冬天,跋涉這麼長的路?”

那個男人地聲音說話斷斷續續,似乎是在游戲的間隙中見縫插針,向這個女人解釋。

冬天,在雪地上走路是極危險的,大雪覆蓋了溝溝坎坎。肉眼只看到一片平地,但腳踩上去可能墜入雪洞,徹底從地面上消失。

按常情推斷,即使基地南北兩個村落受到襲擊,來人也不可能在雪地上找出一條正確地路,在短短的一夜時間里跋涉上百公里。所以,那個女人也不相信有人入侵,她的語氣隨意,好像只是在例行公事。

“尤利。別喝了,你能不能出去看看……你沒有感覺嗎?”,那個女的繼續說,但他的語氣似乎只是想讓尤里停止飲酒。

舒暢已經降到井底,他悄無聲息的解下腰帶上的固定索,揭開了電梯的

進到電梯里。

一聲重重的哼聲想起,接著是酒杯地聲音。似乎那位正在喝酒的男人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正在站起身來。舒暢馬上按動電梯開門鍵,電梯門打開了。

屋里有三個人,兩男一女,一個壯的像熊一樣的漢子正在向電梯轉過身來,空氣中全是他嘴里噴出的酒味。另一個比較瘦小的男人正趴在電腦前,手蜷在鍵盤上,也朝電梯方向扭過頭來。那個女的原先似乎在房子里走來走去。一副坐臥不安地樣子。但現在三個人全部站在那里,像是畫面定格一樣望著電梯口,全都驚愕的張大嘴。

“各位晚安”。舒暢手里拿著機頭大張的手槍,滿臉笑容的向屋里三個人打招呼:“外面可真冷,我進來暖和會,行不?”

這句話一說,屋里的三個人立刻動了起來。那個坐在計算機前的男人,雙手重重的朝鍵盤拍下去,那個女人一扭身。向牆邊一排機器撲過去。那個壯熊一樣的男人一聲低吼,揮拳向舒暢撲來,瞧他那身材,一顆子彈絕對打不倒。

“砰”,槍響了,帶著消音器地槍沒發出多少聲響,這一槍正擊在鍵盤上,那個拍擊鍵盤的男子,雙手被飛舞的鍵盤迎面撞來,緊接著又被鍵盤撞倒在地。

第二槍打在那個女人地腿上,這一槍將她擊倒,緊接著,兩粒子彈鑽入她身邊的地上,彈頭濺起的水泥塊劃破了她的皮膚,令她身上多了幾道血痕。

“嗡嗡”,那個壯熊一樣的男子一拳擊出,舒暢只顧開槍,竟沒有躲開這一拳,這一拳擊上去,像是捶響了一只大皮鼓,鼓聲沉悶,轟鳴聲令人震耳欲聾。

這一拳,給那個叫尤利地男人的感覺,也像是捶擊一只大皮鼓,拳頭落上去的時候,他感覺舒暢地身體像鼓面一樣,隨著拳力向下微凹,等他拳勢已盡,舒暢的身體又極賦韌勁的彈起,像是鼓面在響應他的拳頭一樣發出轟。

尤利知道自己這一拳有多重,即使一棵樹,他一拳上去也要斷折;即使一面牆,他一拳上去也要崩塌;即使一副鐵甲,他一拳上去也要凹陷。但他這一拳卻感覺捶上了一面大鼓,對方腳下仍絲沒動,反彈力卻讓他跳起並隱隱發痛。

來不及多考慮,舒暢也回了一拳,不是用他握槍的右手,是一擊左勾拳,尤利驅起左胳膊,用前臂擋住對方的拳,右拳拎起准備回擊,一股強烈的巨痛,卻讓他那個拳頭沒來得及揮出,他身體立腳不住,連連後退,等待回過勁來,低頭一看,發現用來擋對方拳的那條左胳膊出現奇怪的歪曲。巨痛陣陣從那里傳來。

他一拳竟然打斷了那只胳膊——尤利抽著冷氣,難以置信的看著那條斷臂。這是多麼大的力量,他竟然把前者打斷了,骨頭正出現奇怪的彎曲,斷折的骨頭刺著肌肉,輕輕一動,便是一股鑽心的疼痛。

電梯門再度開了,埃里克與格倫一前一後的沖出來,等了片刻,卡夫卡一臉得意的慢悠悠踱出電梯,他神氣十足的忘了一眼這間房子,大聲說:“這便是建設了十余年的基地嗎,很寒酸嗎。”

卡夫卡的本領不在他的身手上,他只受過簡單的特種戰訓練,體能也就是及格水平,他的特長在于溝通能力,因為他擅于跟人打交道,記性特別好,所以他被派出來隨隊。

因為體能不怎麼的,所以他雖然是先遣隊員,但誰都不敢讓他獨當一面。現在,留在上面電梯口,保護大家後路的是一名他帶來的全能戰士,沒有名姓,只有一個編號:

當卡夫卡正在得意洋洋的評價這里的時候,舒暢手朝大廳里的三人比劃著,自己一矮身,向這房子的後門竄出去。

“不錯不錯”,卡夫卡看著屋里舒暢的戰績,帶著教官的口吻評價說:“先阻止人敲鍵盤報警,再打斷另一個人的腿,誘使房間內唯一的戰士貼身搏斗,讓三個人都沒有報警的機會……行動很完美。”

埃里克已經竄上前去,按住了剛才玩計算機的那個男子,他手腳麻利的將對方捆緊,立刻又把躺在地上的那位女子如法炮制。至于尤利,則留給了格倫。格倫揮著拳頭,緊緊盯著尤利的一舉一動。而尤利現在滿頭冷汗,嘴里不停的抽著冷氣,他受傷的胳膊垂在身前,右手還緊握拳頭與格倫對峙。

“真是條硬漢”,卡夫卡望著尤利誇獎的說:“傷成這樣,你還想繼續戰斗,我很欽佩你的堅韌,不過,我們能不能談一談。”

卡夫卡親切的招呼對方:“來,讓我們坐下來,放松,別那麼緊張,現在,反抗已經沒有效果了,瞧,我們只出動了一個人,那人是我們當中最瘦弱的人,可他一拳打斷你的胳膊。

你瞧,你面前這個人叫格倫,瞧他多壯實,體重比剛才那個瘦子還要重50磅,你確信想跟他打一架嗎……那我得准備兩副繃帶包紮你的左胳膊,另一只是為你的右胳膊預備的……”

尤利被卡夫卡說的心情煩躁,他心情一亂就忍不住疼痛,只覺得眼前陣陣發黑,再也保持不住站立姿態,膝蓋慢慢的向下彎曲,最終坐在地上。

“你們是誰?”尤利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他吐字不清的問。也許是經常不說話的原因,他說話的聲音含糊不清,像是在打呼嚕。

卡夫卡“說”倒了尤利以後,已經奔到計算機屏幕前,嘴里嘖嘖稱奇。他沒時間回答尤利的問題,埃里克與格倫都是悶葫蘆。此時埃里克忙著給他困紮那只傷臂,包紮過程中,還暗自使壞,故意加大尤利的疼痛感。

“好家伙,人才啊”,卡夫卡看著屏幕上的東西驚歎說:“闖關……我以為他是在打游戲,原來他闖入了太空總署的內部網,這混蛋,竟然闖過了五道防護網。”

舒暢這時悠悠閑閑的從後面那門進來,他催促卡夫卡:“趕快聯系,通知他們:我們已經控制了這里,請他們趕快傳速圖像,告訴我們那東西什麼樣?”
H哥 發表於 2016-7-20 15:59
第一百六十三章 別存幻想
圖拉姆侵入這里的電腦花了一小時左右,隨著他進去電腦體系,基地的防衛一層層掀開了,這座等同于美國51區的研究基地逐神秘面目。

51區的建設用了五十年,這里只花了前者四分之一時間:建設時,前蘇聯已經進入了末日,采用了錯誤的經濟學治國,使它越來越空殼化,在經費漸趨緊張的情況下,這里的建築都呈現出一種寒酸的景象。

在電腦圖譜下,這里的建築群處處標注著未完工字樣。已經完工的設備,相對于這個時代來說已經大多數呈現落伍的姿態。比如,這里的計算機體系,在計算機技術日新月異的情況下,它們大多數早該扔到垃圾堆里了。

設備且不說,光說名氣吧,51區名聲顯赫,在它周圍籠:霧,令人對其充滿好奇心,而後者幾乎沒有名聲,大多數人甚至不知道它的存在。

之所以出現這種現象,是因為兩者的情況不同,在美國,人們有自由說話的權力,即便是最神秘的所在,人們也可以大膽假設,隨意設想,而後者深藏在鐵木之下,在建設初期,人們無權隨意談論它,建設後期,或者現在,它已經是被遺忘的角落。

說它是被遺忘的角落也不確切,這個地方實在過于重要了,俄國人在經費不足的情況下,依然在附近駐紮了重兵。這已經是盡到它地最大努力了。然而,研究高端科技是最燒錢的行為,往往幾百億有緣投下去,也根本沒啥結果,所以,俄國人雖然在勉力維持這座基地,但對于設備的更新,則完全顧不到。

整座基地也唯有這間值勤室,設備少算跟的上時代。圖拉姆順著網絡連接到這間值勤室後,再通過這間值勤室的值勤體系,順利進入了基地的指揮中心。

此前,他之所以花那麼長時間試圖鑽入這里的指揮中心,是因為俄國人知道自己的設備落伍,為了保密起見,這座基地的網絡並沒有與外界相通,為了防止遠程侵入。他們又將基地內地各個地區劃分為若干個模塊,每個模塊之間都裝有防火網。

原本,這種簡潔而直接的斷隔外網措施,可以保證基地的秘密,但有了那個喜歡破解別人防護網的游戲高手,情況就不同了,他利用基地的簡陋設備,連通上外界互聯網。並以破解別人的防護牆為樂。舒暢闖入時,他拍擊鍵盤的動作實際是想與外界網絡斷開,結果未能得逞。

順著這條唯一與外界溝通的線路。圖拉姆才得以進入基地地內部局域網。

現在,電腦屏幕上不停的閃現著基地的構造圖,遠方,圖拉姆在波利古斯村似乎正在與人商量著什麼,他不停的鑽入那些標注著已完工的房間。查看著里面的配置,過了一會,他又退出。重新進入其他房間。

埃里克開始搜尋附近房間里,格倫留在房間內警戒。舒暢沒去參與埃里克的行動,他自信,那些房間里不會剩下危險,所以就待在電腦屏幕前,等待進一步指示。

卡夫卡這時顯得像個廢物,他一會圍著被扔在地上、捆著結結實實的三名俘虜繞轉,一會又竄到計算機前,瞄一眼屏幕上地圖像,顯得有點心神不定。

“我們怎麼撤離”,卡夫卡無聊的問:“其實,我們早知道闖入這里並不複雜,我們也知道這個基地有一條對外的單向聯絡線,可最令人頭痛地是,這個地方深入內陸,行動人員無法撤離。

那東西體積太大,足足有數噸重,要想奪走它,你打算怎麼運出去,外圍有三個導彈基地,任何飛行物體都會遭到它們的攔截。你用什麼把東西運出去。

靠走路,別逗了,在雪原里,身後留下清晰腳印,拖著那麼重的東西行動遲緩,很容易被圍捕。”

卡夫卡說的對,現在,舒暢最頭疼的就是如何撤離了。個人飛行器速度緩慢,也帶不走過于沉重地物體。從地面走,周圍的導彈基地來一顆地對地導彈,就能把突擊隊全滅。從空中走……蘇聯雖然崩潰了,但西伯利亞地區最接近美國,遠東軍區的戰略防空力量,連美國人都不敢輕易挑戰。而且那群俄國蠻子做事向來無所顧忌,用導彈打民用飛機,對他們來說不是天大地事。

舒暢還在發愁,圖拉姆那頭已經驚呼:“在這,找到了,地下七層,就在這里。”

舒暢一招手,格倫操起槍跟著他,順著圖拉姆的指示向下面走去,頭盔攝影機攝下沿途的景象,傳送到屏幕上,卡夫卡與圖拉姆通過電腦屏幕觀察著,並做出相應指示。

破舊的電梯運行時發出嘎嘎響,令人很擔心它的安全性。等電梯門打開時,面前卻是一個完全黑暗的世界。

沒有一絲光存在,那是徹底的黑暗,空氣中仿佛存在著某種吸收光的物質,頭盔上的探照光源,本來能照到十米左右的位置,但現在,光速照出去三四米,就仿佛融化在空氣中。

“俄國人真能省”,卡夫卡在上面低聲嘟囓,他的話通過耳機傳入眾人耳朵里,他的意思是俄國人為了省電,甚至關閉了這里的微光感應器,讓它呈現出完全黑暗的狀態。

“電源開關,在哪里,為什麼圖上沒有標注”,圖拉姆也在喊。

卡夫卡專注于觀看電腦屏幕,躺在地下的三名俘虜當中,那名叫尤利的壯漢已經昏過去。那名女性俘虜被打傷了,流血過多,也有點神志迷糊。剩下的那個瘦弱男子不停的蠕動著,這會功夫。他吐出塞嘴,插話說:“沒有電源開關,本來是感應開關,人一到,燈自然亮。”

卡夫卡聽到這話,他轉過臉去,對後者能夠掙脫塞嘴布毫不驚訝,一臉平靜地問:“為什麼現在燈不亮?”

那人歎了口氣。卡夫卡不在乎,表現出一種絕對自信。他深知這支突擊隊能夠控制住這場面,所以根本不懼他的掙脫。這一覺悟令那人感到沮喪,他頓了頓,又開口了:“多少錢,我的意思是你們打算開價多少讓我合作。”

“你開個價”,卡夫卡很爽快的回答。

“十億,十億歐元。

這是個天價,卡夫卡回答的卻很爽快:“成交。”

那個人卻沉默了。一般來說。對別人開的價一點不討價還價,滿口應成,唯有兩種情況:一種是對方根本不打算付款,所以你漫天開價,他隨口答應;另一種則是對方智力有問題,竟然連還價都沒學會。

瞧卡夫卡的樣子也不像智力有問題,那麼只能是第一種原因——卡夫卡不信任他,所以根本沒打算事後付款。

思索了片刻。那人小心的選擇字眼,解釋說:“沒燈,是因為兩個原因。一是因為感應器年久失修,已經不靈了;二是因為這個基地動力不足,為了維持它的運轉,我們關閉了大多數設備地能源。

現在要想恢複,必須手動操做。把相關電閘推上去,才能使它通電。”

卡夫卡看著對方,笑得很開心:“你的意思是。我需要過去推電閘,這不成問題,告訴我電閘在哪。”

那人又沉默了。

卡夫卡敢答應扔下他們在這兒,自己去推電閘,這說明他對控制局面很有把握。此時,這人還不知道上面電梯口守著一位全能戰士,而埃里克還在附近巡視,隨時可以趕到支援,他只是覺得納悶。

強烈的好奇使他忍不住開口:“你們是誰?……我看出來了,你在里面最弱,我想知道——剛才跟尤利交手的那人是你們當中最強的嗎?”

卡夫卡擅于看人,他從對方的神態里看到了一絲期待,馬上毫不留情的打碎了對方的最終幻想:“這沒用,基地里有多少人,現在,我可以很確切地告訴你,只有你們三個活人。

剛才與尤利交手的那人名叫Happy,,總是不快樂。我相信,他出去溜那一趟,無論基地內有多麼強大的人物,現在他們都不會喘氣了。”

卡夫卡踱到對方跟前,用鞋底趁著對方的臉,繼續說:“所以別存幻想,別指望他們來救你,無論外面有什麼,他們現在都消失了,我堅信這點。”

電腦那端,伯爵突然出聲,制止了舒暢的努力:“別費事了,沒有電源更好,你順著直線向前摸過去,那個東西遇到你會發光。”

伯爵說的這個有點搞笑,場景類似于魔法小說里的神物認主地程序。但伯爵一提,舒暢立刻醒悟過來。

那個東西必定與“上帝武裝”有關,舒暢不久前才照射過射線,他身上帶有輻射殘余,那個東西一定能感應輻射殘余,這才會產生發光現象。

黑暗中,一點螢火蟲似的光芒忽閃忽閃亮起,這點光芒若在常人眼里是琢磨不清的,但舒暢那股陰寒銳利地眼神,立刻確定了它的光芒。

頭燈黯淡的燈光下,舒暢努力看清了發光的物體。這東西體積不大,似乎也就是一個音箱大小,但它卻沉重非凡,舒暢提了幾次,以他的強悍,仍然使這件東西沒有挪動寸毫。

發光地是上面鑲嵌的一些小晶體,這些小晶體鑲嵌在外殼上,看形狀,似乎是一個星系圖,大大小小七塊星體,圍攏著中心那塊巨大的星體,手指地觸感告訴舒暢,這些小星星旁邊還有一些橢圓形的軌道,但這些軌道不發光,以至于看不清星系的完整形象。

但這絕不是銀河系。

“這東西有多重”,舒暢對著話筒說。

“比金子重”,圖拉姆在耳機里回答:“想想貧彈,彈頭只含一點,但一枚小小的彈頭卻比同等體積的黃金還重。這玩意不知道是由什麼金屬制成的,很奇怪,想這樣致密的金屬,在地球上應該有放射性,比如像像像,但我估計,這東西比還致密,它怎麼會毫無放射性呢。”

“因為引力”,樓上的那名俄國計算機高手聽到了擴音器中的談話,他躺在地上插話說:“我們之所以猜測通古斯大爆炸是由一艘外星飛船引發的,就是因為這玩意的存在。我們估計,這艘外星飛船來自于一個致密星球,它的地心引力遠比地球大,分子質量也比地球更高。

我們認為像、、這樣的金屬,在地球上之所以有放射性,是因為它的分子質量還不夠致密,也許,這樣的金屬在那個外星球上,只是一些小分子,它們來到地球,分子間的吸引力沒能抵抗住地球引力的作用,所以出現了中子質子逃逸現象,這就是所謂的放射性。而真正超致密的金屬,它們反而不會有放射性。

我很奇怪,你們的人是用什麼材料制成的,那東西有十幾噸重,它向外散發著一種強大的引力,沒有人能在它面前站立,它甚至連光線都能吞噬,但這些人,怎麼會一點事沒有。”

也就是說,那間屋子其實是一個陷阱,在這間屋子內,強大的超重環境會令入侵者自動放棄抵抗。但現在舒暢顯得若無其事,令那人很納悶。

誰說一點沒事?俗話說看人挑擔不嫌累。自打進入這個地下室後,格倫就感覺挪不開腳,他費盡全身力氣才向前挪了幾步,而舒暢全憑意志才走到了那東西跟前……當然,他身上的輻射殘余也讓他省了不少力氣。

現在,厚厚的石棉服內,舒暢已經忍的滿頭大汗,只是攝像鏡頭朝外而不朝內,使大家沒有看到他的堅持。

這玩意應該有這麼大的吸力,能夠抗拒地心引力,使它不向外散發質子中子,它應該有自己的凝結力,類似一塊小彗星一樣,擁有自己的“地心吸引力”。

舒暢現在感覺,站在這塊巨石面前,他的每樣動作都要付出比平常多三倍的力量,似乎連呼吸的空氣都特別的凝重,讓他的疲勞感也成倍增加。

“十幾噸重”,舒暢勉力保持平靜的語調,自嘲的笑了笑:“怎麼運走它——我們需要一架支努干,不,也許支努干都不行,這股強有力相當于超重環境,直升飛機的儀表能受的了嗎。”

其實還有一個問題,舒暢沒有說:以支努干那樣龐大的身軀、緩慢的飛行速度,怎麼躲過防空網?
H哥 發表於 2016-7-20 16:00
第一百六十四章 我們的存在已經被人察覺了
舒暢重新返回值勤室時,卡夫卡還在與那人逗嗝,他純粹是閑得無聊,所以不停的用言語撩撥這位計算機高手,借此消磨時間。

那人現在已被卡夫卡刺激的憤怒欲狂,但他也知道,這其實是一種刑訊手段,美國中情局常用這種手法,使犯人失去控制力,結果在情緒激動下將本不應該泄露的機密脫口而出。

他在竭力忍耐,還不時的用語言回擊卡夫卡,當舒暢重新出現時,他悄悄的松了一口氣,以為苦難終于結束。

但他真正的困難才剛剛開始,舒暢瞥了一眼卡夫卡,面無表情的下令:“你出去一會,我有點事要跟這位小朋友談一談。”

等卡夫卡走後,舒暢讓這三名俘虜轉了個***,此時此刻,那名女人因失血過多已進入垂危,壯漢尤利陷入傷後的昏迷,唯有此人保持著清醒,他神色驚恐的轉動眼珠,盯著舒暢的腳步——由于被捆在地上,他只能看到舒暢的腳步。

舒暢的表情還看不見,此時,他正帶著一臉的奸笑,欣賞著地上的三個俘虜。轉完一圈後,他蹲下身來,湊近那人的臉,似乎在研究對方臉上的毛孔。

“放了我,你只需要付給我合理的薪水,我要價不高,先生,我知道基地里的一切,我會跟你合作的。”他驚恐的喊道。

“尊姓大名?”舒暢笑嘻嘻地問。

“彼得……彼得洛維奇……”,彼得洛維奇結結巴巴的回答。

舒暢蹲下身來。湊到對方耳邊悄聲說,神態像是告訴要對方一個天大的秘密:“知道我剛才在地下室里怎麼想……我在想,這東西既然能夠運進來,一定能夠運出去,運輸工具在哪,誰把它藏了起來?基地一定有人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彼得洛維奇趕緊表白。

“是呀是呀”,舒暢用最溫柔的語調,輕聲在彼得耳邊呢喃:“于是我就想。基地里還有三個活口……你知道,除了你們三人之外,基地里其余的人過于強悍,或者說我認為他們過于強悍。于是,我沒給他們機會,采取一擊必殺的手段。

瞧我多誠實,我已經告訴你了,你們是最寶貴的資源。奇貨可居啊。可你瞧我的表情,我為什麼不擔心你哄抬物價,知道為什麼?”

彼得洛維奇覺得陣陣毛骨悚然,舒暢雖然擺出一副親熱的姿態,用溫柔地語氣在他耳邊悄聲細語,但他卻感覺到那些溫柔的話語,令人不寒而栗。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會瘋狂的轉動眼珠尋找答案。

“知道我為什麼讓卡夫卡出去嗎。因為下面的場面太血腥”,舒暢咂了咂嘴,帶點遺憾的神情。用諷刺的語氣繼續說:“我需要你的記憶,可我不打算付款,不打算跟你討價還價,你猜猜我為什麼如此對待你,還不擔心你有二心。”

彼得洛維奇被舒暢太多的問題繞地頭昏眼花。太多的分析結果令他的大腦有點運轉不靈,他只記得舒暢去地下室走了一圈,卻安然無恙的回來了。

“你怎麼做的?”這句話不是在問舒暢為什麼不擔心他辯解。而是問舒暢在地下室出現的反常狀況:“你怎麼使那些晶體發光,怎麼不被超重環境所困擾。”

“你終于想到問題的關鍵了”,舒暢微笑的,和藹地回答:“其實那里超重環境並不難以忍受,電梯上升時,也會出現短暫的超重環境,只不過時間過于短暫,不如那玩意產生的超重環境持久。

當然,普通人無法適應這種超重環境,可我不同,你是研究人員,你應該知道那些神奇地傳說——我為什麼不同?”

彼得洛維奇拼命的轉動眼珠,可憐巴巴的說:“給點提示。”

“提示是:我將賜給你初擁,從今往後你將成為我的血裔,我的附庸。所以我有把握奪取你地記憶,卻根本不懼你的背叛。”

舒暢微笑著,他有點得意的說:“投靠我,你將擁有永恒;離開了我,一縷陽光將使永恒變為塵埃。歡呼吧,你應該感到高興,因為你是我第一個直系血裔。”

彼得洛維奇陷入狂亂:“血裔?!初擁?!上帝,那些傳說都是真地。”

“你不應該這樣對我”,舒暢責怪的說他:“我在共青城見到過你們的一個研究基地,那里的研究成果令我驚歎,而基地里那些人的存在,也超乎了科學常識,不是嗎?你們應該接近了真相,可你怎麼表現的像個白癡。”

舒暢搖搖頭,不等對方回答就繼續說:“不管你的驚歎是真是假,這都不重要了,因為我馬上就會知道你的全部經曆,來吧,我賜給你永恒……”

等卡夫卡重新回到值勤室時,三名俘虜已經恢複了活蹦亂跳姿態,他們解除了捆綁,神態安靜的坐在角落,神智略有點迷糊,像是飲酒過量出現的沉醉。

卡夫卡知道事情的真相,所以他毫無驚訝,當舒暢叫他出去的時候,他已經預知了事情的結果,所以一進門,他就直接問:“運輸工具在哪?”

“在機庫……俄國人很狡猾,他們標注的那些廢棄廠房,其實並未完全廢棄。有些已經建設完成,被用來存放重要物資。”

卡夫卡點點頭:“離天亮還有兩小時,伯爵帶著第二小組的人員正在往這趕來,他們似乎還有辦法。”

頓了頓,卡夫卡也似乎想起了同樣的問題,他好奇的問:“你怎麼使那些晶體亮起來……我是說,我們還有兩小時等待時間,你為什麼不解釋一下這個。讓我們用這段故事來打發時間。”

舒暢的眼睛已經閉上,他躺在椅子上,似乎想趁這段時間休息一下。卡夫卡地話沒有得到響應,他無聊的轉向那三名俘虜,似乎想找點事干,但最終又放棄了。

一個小時後,伯爵如期趕到,他神態很悠閑,但說的話卻讓舒暢感到緊迫:“我認為。我們的存在已經被人察覺了。似乎他們之間的聯絡有暗語,附近的軍事基地已經幾次要求波利古斯村確定狀況……也許他們發現了什麼,我

們已經察覺情況不對,所以才反複尋求確認……我們小時時間。可惜天亮了,我無法行動,剩下的全靠你了。”

舒暢很納悶:“怎麼會出現如此狀況?我是說,你控制別人的行動,難道沒有使用你的技能。奪取他們地記憶?”

伯爵倨傲的回答:“我的N次不是隨便就能擁有的。”

舒暢的意思是伯爵為什麼不賜予那幾個關鍵人物以初擁,以此完全控制那些人,而伯爵這個老頑固,居然以為在這樣的關鍵時刻,他也不能隨便賜予別人初擁。

伯爵手里拿著一個大木匣子,這個大木匣子成圓弧形,整個呈樹枝狀。伯爵一路走來,一路拿著木匣當拐棍使。不過這木匣體積太大,拿它當拐棍似乎有點不相稱。舒暢一路走,一路不停的瞥著那根粗樹樁。似乎很詫異伯爵怎會對這玩意念念不舍。

一進地下室,剛才暗沉沉的地下室陡然明亮起來,似乎一個太陽墜落凡間,場地中心,那台大木箱似地的超重物體向外散發著令人不可逼視的光線。那光線真明亮令整個大廳千毫畢露,直到這時,舒暢才看清整個大廳的景象。原來這東西的運送設備就擺在他的旁邊——一架碩大無朋的運輸機。

伯爵懼怕光線,患了類似呤症的他,生活在陽光之下,體內就會產生一種致命毒素,他本應該避光如避箭,但現在他卻迎著那束光線張開了雙臂,姿勢類似泰坦尼克號中地永恒飛翔。

這光束照在舒暢身上,令他也有種懶洋洋的感覺,但與此同時,他卻感覺周身乏力,昔日那強悍的肌肉,此刻忽然顯得有點松茸,他提不起勁來,也似乎無法呼吸。

強烈地光線中,伯爵的身體已近乎透明,這時,他手里舉著那個粗大的樹樁似乎在融化,不一會,木匣的外殼像是完全揮發了一樣,無影無蹤,只剩下木匣里面裝的東西——上帝武裝,那柄騎士大劍。

“贊美主,一切榮耀歸于你,願你地國降臨,願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谷。”伯爵高擎雙手,用詩歌般的語調大聲吟誦。被認為是上帝地敵人,或者奇圖後裔的血族伯爵,竟然唱頌出與基督徒類似的贊美詩。

“得了,別嚎喪了”,舒暢一貫不喜歡把神聖當回事,伯爵那神聖的姿態並沒有感染他,他不以為然的制止伯爵的狂熱,緊接著問:“怎麼會這樣,他為什麼如此燦爛?”

伯爵收回了手臂,他用最莊嚴的姿態雙手捧著騎士大劍慢慢的走向那個神秘的超重物體,邊走邊目不轉睛的說:“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我問你一個關于人類進化的問題。達爾文說,人類是由猴子變來的,他或許說對了。

然而,人是怎麼突如其來的的開始直立行走的呢,達爾文回答了這個疑問,牛頓也同時回答了這個疑問,他們的答案都是相同的——上帝做的。

如果不是上帝是什麼呢,人類直立行走已有一百萬年,甚至有三百萬年,但這三百萬年的時間的里,人類並沒有發生再度進化,是什麼原因,是人突如其來的進化吧?

達爾文所說的是廣義進化論,解釋人類為什麼突然進化,那就叫做狹義進化論,或者叫做科學進化論。”

伯爵這時已經走到了那個神秘物體前,他一伸手,神秘物體上所鑲嵌的一個晶體突然裂開,他慢慢的浮出箱體表面,伯爵輕手一摘,箱子上留下了一個空洞。

舒暢站在伯爵身後,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他聽說過科學進化論,然而,這個學說在中國卻不被承認。因為歌中唱到——從來就沒有救世主,承認狹義進化論就是承認有救世主的存在,這是路線錯誤。

狹義相對論認為,其實地球上不只擁有一個文明進程。在人類之前,還應該有另一個文明存在,這就是所謂地亞特蘭蒂斯的傳說。對于這個文明,狹義進化論的解釋又分為兩個流派,一個流派認為人類史前文明應該是“前人類”時代。在猴子進化成人類之前,還有一群動物進化出來了智慧。而後,他們的智慧令他們毀滅,比如說一場核炸彈,令所有當時存在的文明全體消亡。

而現在的文明,也許是“前人類”手下最不中用的仆人,他們視自己的主人為神,當那些智慧生物互相殘殺,同歸于盡後。他們獨自進化,發展成現在的人類文明。

另一派學說認為,其實地球上曾有三波外星人到訪,他們利用自己擁有地科技,干預了地球生物的進化,從而使猿猴突變成了智慧人,並由此發展成自己的文明。

兩個流派各有自己的考古學證據,但這些考古學證據都過于模糊。就像蟲蟻仰望大象一樣,看到的只是片段,不足以支持自己的學術理論。這情形也類似于達爾文的廣義相對論才發表的時候。

前者姑且不提。後者地考古學證據似乎多一點,比如一些史前衍化,一些神秘的考古化石等等。

這一流派的人更進一步解釋成:外星生物之所以干預人類的進化,是因為他們的宇宙飛船出了故障,他們需要制造一批勞動力。來幫他們修複飛船。

史前記錄中有許多宇宙飛船的描述,那些描述還生動的記錄了飛船起飛時產生的碩大地煙霧與轟鳴聲,場面之生動。簡直是再現了現代宇宙飛船騰空時的情景,這在史前,木棍是唯一武器,通訊主要靠吼,交通主要靠走的現實下,讓那些智力低下地原始人憑空想象,是不可能做到的。

現代對基因的研究也似乎證明了狹義進化論,因為人體的構造精密的像一台最優良地“生物計算機”,而“生物計算機”發明的時候,就有人情不自禁的猜測,或許,人類也是一台機器,那些基酸地排列方式就是一個邏輯電路。

如果這個猜測正確,那麼是誰制造出人類這麼完善的機器呢,他制造這台高精密“生物計算機”,其目的何在?

舒暢看著伯爵擰開了劍柄,他將劍柄里的那團金屬液注入剛才出現的小孔,而後輕輕的將原先的晶柱插回其

那台神秘超重物體更亮,明亮的光線中,伯爵已經變的完全透明,他像是個玻璃體一樣,只能讓舒暢看見模糊的影像。

“你是說,這東西就是創造者所使用的機器,是他們創造了人類,而後人類才把他們當作創造世界的上帝?是不是這樣”,舒暢結結巴巴的問。

這其實已經犯了路線錯誤,宗教傳說是迷信,試圖對宗教傳說進行科學分析,這就是錯誤,但舒暢的好奇心抑制不住,他迫切想知道傳說中蘊藏的真相。

哪怕是猜測也好。

“你看過《超人》那部電影嗎,超人力大無窮,似乎無所不能,但他卻怕見到來自克星的隕石。為什麼是這樣,因為同樣的致命體,令他感覺到虛弱,他失去了在地球擁有的超能力。

這或許是一種解釋……人類當初怎麼誕生的,我是第五代瑪士撒拉,也許是除了安塔魯維亞之外,最接近真相的人,然而真相卻遺失。我們現在只能模模糊糊的記得幼時的景象。那景象模糊而破碎。

為什麼會這樣,因為神走的時候,將所有的高等生物全部帶走了,在漫長的星跡旅行中,他們還需要這些嗎。所以他們帶走了那些最優秀的,也帶走了他們留下的智慧。

當初,他們確實需要勞動力,于是便創造了人類,可他們的飛船體積過于龐大,需要的勞動力對地球來說,簡直無法滿足。于是他們便把這群‘機器’分成等級。

這就像那個金字塔,出于金字塔基部的是一些擁有簡單智慧的勞動力,他們只會遵照吩咐完成一些毫無智慧含量的體力活。

在他們之上地是監工,各級監工從上到下管理著整個金字塔結構。他們的智慧稍高,但智慧與級別是相同的,唯有位于金字塔頂端的人才被稱為‘管理者’。

游走于‘管理者’之間的是一群強悍戰士,他們負責維持整個金字塔的秩序。還有一群人則是技術人員,他們負責選礦、冶煉、尋找‘神’所需要的物品……

‘神’創造這批‘機器’的時候,正如傳說中一樣,金字塔最頂端的人使用了最原始地材料——他們從飛船上帶過來的物品,而其余的物品則是就地取材。

當‘神’走後,他們把大多數‘管理者’帶走了。我惡意的猜想,也許他們打算回收那些飛船上的物品,而留下來的人,留下來的低級‘管理者’,他們學會控制人思維,操縱人技巧,他們曾經與‘神’打過交道,所以被成為‘最接近神的存在’。然而他們有致命地缺陷,這個缺陷並不是‘神’賜給他們的,是他們在隨後的傳承過程中出的茬子,他們懼怕陽光,並開始黑暗生涯,這就是我們,我們種族的起源。

至于那群安全保衛人員,他們最後發展成狼人。這個字詞也被保存了下來,用來形容最強壯的士兵,或者男人。

那群技術人員……早先。那群在洞穴里的探礦者曾被成為‘地精’,史前時代曾留下許多‘地精’的傳說,而現在,男人們流行地水桶禮帽是他們留給世界的唯一記號——據說,戴這種禮帽是為了模仿宇航員的頭盔。至于他們地真實存在。有人說他們作為種族已經滅亡了,也有人說他們進入了更深的地下。

那群在叢林中探礦的人,在傳說中他們成了‘樹妖’。或者‘精靈’。這群人神秘失蹤了。比‘地精’失蹤的還徹底,因為曾經有兩起報告說是發現了地下矮人活動的蹤跡,但從沒有人報告過,在叢林中發現過智慧生物。”

伯爵說到這,略微停頓了一下,看著眼前地變化,那台形狀類似中世紀行李箱的箱形物體,光芒逐漸黯淡,但箱體表面幾個晶體塊卻慢慢的游動起來,似乎像水銀一樣隨意地在箱體表面流淌。

“所謂‘上帝武裝’其實是一件贓物,有人偷竊了當初飛船上使用的動力源,或者說,他們在地球上采集這種物體的時候,自己私藏下來的。

一百年前,當這個東西重新飛臨地球的時候,我感覺到了,所有的瑪士撒拉都感到了它的來臨,于是他們彙集在新大陸,忐忑不安的等待‘神’的審判,然而意外卻出現了。

那時候,科技並不先進,我們的長途旅行終究還是需要他人的幫助,深入荒涼的冰原數千公里,在那時是無可想象的。所以我們都沒有繼續追尋……誰知道呢,也許這場災難反而使許多人松了口氣,他們巴不得遺忘。

那個安塔魯維亞的出現,倒使我重新想起了這個東西,飛船上最重要的是什麼,是發動機,即使飛船整個損毀,發動機依然能夠保存完善,因為它本來就有一套防爆體系。

目前,要完全啟動這個東西是不可能的,‘上帝武裝’里面所含的物質僅僅是一點點殘余,它不足以令發動機工作,但卻可以讓那位安塔魯維亞失去能力。

當他失去能力的時候,一個普通的三歲小孩就可以割斷他的脖子,這就是我們要做的。”

舒暢張大嘴,急喘了幾口氣,才說:“這就是你的真實目的,早先你還說要產生一個黑洞,我以為可以用這個黑洞把他套住,讓他從這個世界消失。然而你卻告訴我,你只能做到令他虛弱?這是玩笑嗎?”

伯爵聳聳肩:“它當然能產生黑洞,只要……只要你提供足夠的能量,看我們,有足夠的能量嗎?”

舒暢搖著頭,傷心的說:“你瞧,我把後世都安排好了,其實,我才不願意管那位安塔魯維亞,我原先是打算等黑洞張來的時候,自己跳進黑洞去,到另一個世界觀光一番,至于這個世界留下安塔魯維亞會怎麼樣,我才不在乎呢?可現在,我的夢想破碎了。你打碎了我的夢想!”

好夢終須醒來,這世界沒給舒暢留下傷感的時間,圖拉姆已經在話筒里急促的喊道:“發現異常——周圍導彈井已經大開了,軍隊已經開始調動。快撤離。”
H哥 發表於 2016-7-20 16:00
第一六五章 用導彈進行火力覆蓋
運輸機開始加注燃料,格倫趕下來替換舒暢,而後,舒暢帶著滿腦子的震驚返回基地指揮中心,開始協調撤離工作。

波利古斯村距離附近的軍事基地不遠,村子里留守的小分隊人員已與俄軍偵察小隊交火。基地南方的牙通古斯村,地面部隊已經出動,空軍還在緊張的忙碌。

圖拉姆所說的兩小時時間,是指附近的導彈加滿燃料的時間。大型導彈為了便于陳放,其彈鐵都是空殼子,只有在發射前期才會為它加注燃料。從俄軍的忙碌情況看,他們是打算先使用地面部隊試探進攻,萬一出現不可控制局面,他們便會用導彈進行火力覆蓋。

舒暢這里加滿燃料也需要兩小時時間,此時俄軍顯然察覺了情況不對,任這里的基地采取何種欺騙手段,他們也堅決不予執行,只顧專心調兵遣將。

此時,彼得洛維奇等三人已經采取了全面的合作態度,他們知道俄軍即將采取的下一步行動,一旦惱羞成怒的俄軍動用最後手段,這里會寸草不留。那時,他們背叛不背叛,俄國人已經不在乎了。所以,他們立刻把圖拉姆帶到了指揮中心,開啟了所有的設備,並協助圖拉姆做出各種防禦措施。

“基地外側,幾個隕石墜落的大坑已被改裝成導彈井,正常情況下,我們的基地可以抵禦住對方的第一波導彈襲擊,但可惜,這里人手不足,為導彈加注燃料已經來不及了。

第二層防禦網是近空導彈,這些導彈都是小型導彈,不需要加注燃料。隨時處于待機狀態。我們可以用這些導彈攻擊地面部隊,贏得一些時間,但我估計效果不大。”,彼得洛維奇緊張的解釋。

那位女性俘虜也在忙碌著,從她的姿勢看。這也是名精明強干的操作人員,她異常嫻熟地調動著基地的資源,不停關閉一些沒用的設備,把閑置下來的能源全部調配給主機使用。

“我可以問一問小姐貴姓嗎?”舒暢鞠了個躬,用非常紳士的態度詢問。他看到對方手上沒有帶戒指,所以就使用小姐這個詞。

可惜,舒暢自進門來就表現地極為凶殘,對敵毫不留情。這讓那位女士對他現在擺出的紳士態度不以為然,她翻了個白眼,繼續忙碌著手上工作。

“她叫卡佳”,彼得洛維奇殷勤的回答,這時,原本已有背叛心思的他。已經徹底屈服了,唯恐觸怒舒暢的他,表現的很恭敬,有問必答。

跟所有那些“妖魔”人士一樣。對方也只有一個名字沒有姓。這是慣例,因為對這些特殊人士來說,名字只是個代號,很可能這名字還不是他們的真實姓名,只是用來彼此稱呼而已。

看到舒暢若有所思的神態。彼得洛維奇立刻補充:“這位卡佳是我們這里地程序員,她有個特殊功能,什麼東西都過目不忘。她大腦里似乎存在一架攝影機。只要看過的問題,哪怕她不懂其中的含義,但也能一個字母不差的將它背誦下來。”

明白了,眼前這三人是整個基地最閑的無聊的人,他們沒有那些特殊人士地倨傲,所以總是沒事找事干。其他人都在睡覺、大牌、看電視,這三個人卻蹲在值勤室里日複一日。

結果,正是這種慣性,讓基地里的人松懈了警惕性,他們空有強大的防禦網,卻沒有察覺入侵者——當然,這與入侵者是舒暢這樣的強人也有關系。

這三人在值勤室待久了,他們已經習慣了那種懈怠,彼得洛維奇地興趣在破解別人的防禦網,但由于基地的網絡特意被設置成單向,所以為了不暴露基地的存在,他總是在最後一部之前停止,轉向其他目標。

卡佳的興趣在于找事做,由于她地記憶力過于完美,所以她總是閑下來,哪怕伺候幾個無所事事的閑人,對她來說也是一種快樂,所以她待在值勤室,為彼得洛維奇打下手,收拾尤利酗酒過後的爛攤子,不停地給自己發現新的活,借忙碌讓自己的大腦停不下來,從而沒時間去思考大腦中儲存的龐大信息。

尤利的出現,與其說是為這兩人警戒,不如說他有點自閉症,不喜歡與人交往,待在值勤室獨自酗酒,有個小女人拿著抹布不停的在他身邊擦,讓他感到一絲家的溫暖。所以他就忍受了彼得洛維奇的絮叨。

此刻,卡佳的記憶幫了很大的忙,她大腦中仿佛存在一份詳盡的基地手冊,轉眼間,那些用不著的設備都被她關閉,剩余的電力資源全被她調配在防禦網上。

彼得洛維奇的介紹使卡夫卡目光閃亮,他已經把基地圖看了無數遍,還沒找見他需要的東西,此刻他顧不得保命,急切的開口問:“那些晶體呢?據我所知,基地里面還儲存著大量的太空晶體,這些晶體用激光一照,里面會浮現出一些奇怪的文字符號……我找遍了基地,卻沒有發現它們的存在,你的記憶好,告訴我,它藏在哪里?”

格倫的彙報聲從話筒中傳來:“十分之一。”他說話總是那麼簡略,這話的意思是說,燃油已加注到油艙的十分之一。

卡佳像是沒有聽見卡夫卡的問話,她垂下眼簾,無聊的玩弄著手指。這時,圖拉姆與彼得洛維奇合作,兩人全神貫注著地面部隊的移動,尤利則抱著那只受傷的胳膊,躲在角落看著舒暢發呆。

卡夫卡將目光轉向舒暢,連連使眼色示意舒暢下令。他知道,卡佳的這種表情其實就在暗示他,他並不是這里的主宰,也不是卡佳的主宰,所以對他的話無需回答。

舒暢要催卡佳表態,那麼他必須先弄清楚情況,他歪著頭,一只眼睛盯著屏幕上的情況。另一只眼睛的余光瞥向了卡夫卡:“晶體,你說地什麼晶體,不是那件超重物體上面鑲嵌的晶體吧?”

“不,我說的不是那個……你知道,當初俄國人為什麼猜測通古斯墜毀的是一艘宇宙飛船嗎?除了兩塊注字的矽鐵片。還有一些晶體,那些晶體如果用激光照射,會浮現奇怪地符號。當時人們不能理解,但隨著信息儲存介質的研究,人們發現,儲藏在晶體里的信息才是最安全可靠的,而且也是容量巨大的。

你知道嗎,沒有什麼金屬能夠經曆一萬年而不腐朽。

體,它能夠一百萬年不朽。如果時間是用年來計算地球所流行的閃存便足以應付了。但如果時間用光年計算,那麼儲存程序的物質就必須是晶體。

那次大爆炸,有無數地矽鐵片拋灑在距爆炸中心二百五十公里的范圍內,有兩塊矽鐵片最為珍貴。因為上面刻有神秘的符號。此外,就是那堆晶體。

蘇聯崩潰前,俄國科學家曾向外展覽過這些晶體,由此世界知道了它們的神奇。但隨後,崩潰後的蘇聯發生了科學家連續失蹤事件,有二十五名著名科學家神秘失蹤,還有四十多名科學家遭到暗殺,真相消失了。東西也不見了。

那兩塊矽鐵片在哪里,那些晶體在哪里,外面沒有。它應該在這里。還有那些失蹤的科學家,他們在哪里,他們也應該在這里。為什麼我看到地是一個空空的基地,便是這個基地,俄國人也出動大軍來保衛,他們甚至不惜用導彈轟擊,那麼,他們想掩藏什麼,這里還藏著什麼?”

失蹤的科學家,這個舒暢多少知道點內幕,至于這里隱藏著什麼,舒暢還不想涉及過深,因為他不打算徹底激怒俄國人,他要的東西已經到手,剩下就是趕快撤離地事,這基地俄國人想留就留,想毀就毀,不關他的事。

“我們那里有句俗話,說‘有命掙還得有命花,才叫夫妻現在已經搞到最需要的東西,如何活著出去,才是大問題,大廳那些干什麼……如果你不甘心,我那東西用完後,歸你。”

也許是感謝舒暢的維護,卡佳開口了,她說話聲音細細的,像是在輕聲耳語:“矽鐵片還在基地,可你們拿不走,那東西足有十多噸重,帶著它你們走不遠。

晶體不在了,那些小塊晶體早已被科學家們私藏起來,他們趁著崩潰後地混亂,攜帶研究資料與那些晶體走了,從此再沒回來。

現在,常常來看我們的那些人,都是些沒分上東西的人,他們回基地,只是想從基地地物質堆里翻點什麼東西回去,這就是基地的現實。”

格倫的報告再度傳來:“十分之三。”

圖拉姆接著他的話補充道:“我們還需要一小時十三分鍾,頭,快想點辦法拖延他們。”

卡夫卡跳了起來:“矽鐵片還在?!我去拍幾個照片”,說完他竄出門去。

卡佳還在那繞著手指,她眼皮都沒抬,細聲補充:“照片:不可能,那東西太大,而且極為吸光,沒有一台攝像機能將它全部而清晰的拍下來。因為太重,它會壓壞所有的儀器,所以也無法對它進行激光掃描。

以前,我們曾打算建造一台巨型掃描儀,可工程進行到一半,一切都已改變了。”

舒暢深深的望了一眼卡佳,這時他想起了彼得洛維奇的提醒,面前這個人可是有攝影師記憶力的牛人,彼得洛維奇還特地提醒,她看過一遍的東西能夠把它畫下來,這說的是什麼,難道不是在說那塊隕石圖案嗎?

不過這是一個龐大的工程,要想把隕石表面的花紋,每一個細節都描畫下來,實在包含太大的信息量,那不是眼前該討論的問題。

“有沒有辦法阻止地面部隊的推進”,舒暢盯著卡佳問,這話既是在問卡佳,也是在問其他兩個人。

“除非搶先進攻”,圖拉姆盯著電腦屏幕,不措眼珠的回答。

他說的搶先進攻,是利用基地內的小導彈進行威懾式攻擊,讓對方明白基地已做好了迎戰准備,這樣俄國人會專心加注導彈燃料。

可這種方法也會引來更嚴厲的報複,俄國人那里有著近乎無限的人力,他們發狂了,也許反而爭取不到時間。

“彼得洛維奇有辦法”,卡佳又細聲回答。

彼得洛維奇看到戰火引到自己頭上,頗有點憤怒:“我有什麼辦法,我能有什麼辦法,別把我想象的像個超人。”

舒暢已經明白了卡佳的意思,他轉過頭去,提醒彼得洛維奇:“你進過他們的指揮中心,我是說,你可以遠程操作,摧毀他們指揮中心的計算機網絡,這樣,他們即使用導彈也發射不出來,而地面部隊,對付他們也很簡單,從指揮中心發出一些相互矛盾混亂指令,讓他們無所適從,讓他們停下來等待命令。”

彼得洛維奇歎了口氣:“這麼做用處不大,他們可以利用步話機下達口頭指令……我們的軍隊裝備不像美國人那麼先進,他們已經完全計算機化,而我們還保存一些個人通訊設備……我試試吧。”

波利古斯村發回來緊急報告:“我們已經第三次交火了,連續兩撥偵察小隊被我們打退,我估計下一次攻擊將是營級單位的,天啊,你保證那些導彈對准的不是我們,否則我就要下令撤退了。”

“導彈發射不出來了”,舒暢在步話機里回答:“我們正在癱瘓他們的計算機體系。”電話那頭,哈根還是不放心:“你保證,俄國人的計算機能力很強大。”

俄國人的計算機水平確實很強大,因為他們沒有采用微軟公司的操作體系,而是自己用俄語編制了一套操作系統。在幾次肆掠全球的病毒風暴後,俄國人的計算機卻很少中毒,而且他們有著世界一流的殺毒軟件。

這時候,彼得洛維奇的存在就尤為重要,圖拉姆可以破解世界上大多數計算機體系,唯獨對俄國人的網絡有點摸不著頭緒。在這樣時間緊迫的時刻,彼得洛維奇與卡佳的合作為舒暢爭取到不少時間。

彼得洛維奇的操作完成了,果然,正如他所料,俄軍地面部隊在稍作停頓後,立刻又恢複了正常,繼續向前挺進,從圖拉姆調出的衛星畫面看,俄國人居然打起了手機,他們用手機確認每一道命令,然後執拗著地向基地撲來。

“敵方進入第一防禦圈火力范圍”,圖拉姆盯著電腦屏幕上顯示畫面,緊急的喊。

另一端,波利古斯村也發來警報:“請求撤離,請求撤離……見鬼,他們出動了兩個半營,半小時與我接觸——請求撤離。”格倫呆板的彙報聲接著響起:“十分之五。”
H哥 發表於 2016-7-20 18:45
第一六六章 無路可逃
來不及了,舒暢一咬牙發狠似的下令:“把所有的導彈全打出去……圖拉姆,最近的線路是什麼?”

圖拉姆瞥了一眼衛星圖,回答:“直線向北,飛過中西伯利亞高原,向北極圈前進。不過,泰梅爾半島上全是崇山峻嶺,飛過這個山區,萬一……”

“沒有萬一,我們哪怕從地面上爬也要爬到北極圈,下令波利古斯村稍時抵抗,向泰梅爾半島撤離。”

事已至此,只能如此。

彼得洛維奇還在猶豫,圖拉姆已經按動了導彈啟動系統,他設定好攻擊波次,這時,舒暢已帶著人向地下室跑去。

在這種緊急情況下,卡夫卡當然不能糾纏與他的目標,此時此刻,活著出去是第一位。他稍一猶豫,便跟著舒暢跑向地下室。

“十分之六”,格倫見到舒暢,立刻簡略的彙報。此時,圖拉姆已經發射出第一撥導彈,他離開控制中心,緊張的向地下室跑來。

“向山後走,俄國人挖通了整個大山,飛機可以通過一個緩坡,直接從山後飛出。必須有一個人開牽引車,這樣我們可以節省數噸燃料。”

大型運輸機所消耗的燃油數量是驚人的,據說協和飛機在起飛前那一刹那,一分鍾燒掉三噸燃料,這種大型運輸機耗油量比協和更加驚人,能用牽引車把它牽到山用隧道口,會令他節省很多燃油。

這個任務有誰能辦,唯有舒暢,他毫無選擇的奔向了牽引車,而埃里克格倫則跳上運輸機,擔任起駕駛員的職責。

飛機在牽引車的牽引下緩緩的向前駛行。彼得洛維奇坐在飛機上緊張的操作著手提電腦,巨大地洞穴內,一道道鋼鐵閘門濃濃的打開。

飛機經過第二道閘門時,圖拉姆跑進了地下室,他一路奔跑著。向闖開的機艙門跑去,等他爬上滑行的飛機時,伯爵站在機艙門口,稍作停頓,向舒暢指了指起落架,而後他毫不猶豫的關上了機艙大門。

這種大型運輸機起飛時非常笨重,地面上一個小石子,都能令它地起落架斷折。在機艙門打開的情況下。它根本無法完成起飛動作,所以伯爵關上了機艙門。

現在,唯一爬上飛機的途徑只剩下起落架艙了,飛機起飛後,會將起落架收入機腹內。而機腹內的起落架艙有一條通道通向行李艙,以便飛機駕駛員在放不下起落架的時候。進入起落架艙,用手搖的方式讓起落架腹內。

舒暢早在發動牽引車時就已經有了這個覺悟,他沒有絲毫猶豫,只是腳下用力踩油門。將牽引車的速度提到了極限。

這情形類似于“星球大戰”中巡航機出動的情景,一道道鋼鐵閘門濃濃打開,飛機向隧道深處緩緩地滑動,越滑越快,馬達的轟鳴聲也越來越大。遠處。最後一道閘門已經打開,逐漸可以看見雪地上反射出來的光芒。

舒暢撿起一個坐墊,用它壓住油門。固定住方向盤,自己一個翻身,從牽引車上跳了下來,他一手扶著牽引索,像個跳蚤一樣,順著牽引索逆向跳動,沒跳幾下,已跳到了起落架邊,才抓住起落架的一根懸索,這個起落架已經微微離開地面。

“嗡”的一聲,飛機搖晃著,笨重的抬起機頭,緩緩地向空中爬去。隨著輕微一聲爆響,牽引車上的懸索爆斷,索梢順著風朝舒暢抽來。

寒風烈烈,入眼全是雪地上反射的極光,強勁的風力使舒暢無法挪動寸毫,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懸索向後甩來。

起落架開始緩緩移動,向機腹內收去,飛機掙紮著掙脫地心引力,騰空而起。懸索甩了半截,因為地心引力,它劃了個弧度向地面墜去。緊接著,又是一聲輕爆,栓在機身處的懸索爆開,它像一條巨蛇一樣渾身扭動著墜向地面。此時,起落架已快收入機腹,劇烈的狂風吹的舒暢渾身肌肉直抖,這一刻,他渾身已經失去知覺。

在他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壓力突然一松,他已經完全收回機腹,起落架艙門正在關閉。就在這時,一個冒著白煙地物體落在飛機剛剛出來的山洞口,一團紅光頓時升起,火光沖天,爆炸聲震耳欲聾,騰起的巨浪沖地飛機搖擺不定。

俄軍的覆蓋打擊開始了,他們熟知地形,最先一撥襲擊就瞄中前後兩個出入口,緊接著,仿佛是地毯式沖炸一樣,地面上成排成排的冒起了成一朵一朵的火花,空氣中充滿尖厲的哭叫聲。

這時,俄軍地面部隊的多管火箭炮,中國人稱之為“喀秋莎”。

地動山搖中,大運輸機扶搖直上,舒暢的耳機里響起圖拉姆的歡呼聲:“我做到了,我做到了,俄國人沒人發射出導彈。降低高度,別讓俄國人的雷達看到我們,小心他們的防空導彈。”

舒暢趴在起落架艙內,好一會才緩過勁來,他爬上機艙時,正碰到彼得洛維奇高喊:“鎖定了,該死,我們被防空雷達鎖定了,我們完了。”

大型運輸機飛行姿勢笨拙,他們無法向戰斗機一樣,面對導彈做出靈巧的規避姿態。所以,它一旦被防空雷達鎖定,基本上等于無路可逃。

“快快快”,圖拉姆焦急的喊,他的語速很慌亂:“彼得,釋放假目標,你知道他們的系統,趕快釋放假目標。”

“我在做,我在做呢”,彼得洛維奇急促的回答。

“調整航向”,卡佳突然插話,她連續說出一連串航空坐標。沒等埃里克做出反應,舒暢已補充命令:“按她說的做。”

埃里克費力的操縱著運輸機,這運輸機緩慢的在空中抖了一下,轉向了卡佳所說的坐標。

“為什麼”,彼得洛維奇手里忙著不停,不斷的向指揮人地雷達發送著誘餌目標,嘴里還不停的詢問卡佳。

卡佳盯著機艙外掠過的白云。不慌不忙的輕聲細語:“遠東軍區曾經策劃過幾次空襲推演,發現這條航路恰好是防空網的盲點,後來,財力所限,他們只在這片區域里布設了幾個監控雷達。卻沒有增設相應地防空導彈……資金問題。”

遠處天邊

幾道白色軌跡,彼得洛維奇忙著對付飛來的導彈,顧圖拉姆一邊監控著彼得洛維奇的行動,一邊不放心的檢查卡佳所說的線路:“不錯,這條線路恰好處于兩個導彈基地的最大射程,只要稍稍爬升,或者做幾個誘餌動作。導彈就會因燃料耗盡而墜毀……彼得,快點。”

“朝雪峰飛”,卡佳望著艙外,平靜的建議:“盡量飛低點,引發雪崩。”

卡佳說的是戰斗機在無奈情況下對付導彈地一種情況,這種手段也只有在積雪覆蓋的山區能夠使用。它利用飛機尾部噴出來的強烈氣流。在飛機身後引發一場大雪崩,雪崩騰起的氣浪與沖擊波不壓于一次大爆炸,它會使追來的導彈因氣浪產生漂移。

這個地方群山綿延,卡佳的建議恰好可以在飛機身後接二連三地引發雪崩。人為制造一道道蹊蹺。

埃里克這時已經聽懂了卡佳的建議,他壓低機頭,搖搖晃晃的沖著雪峰飛去。身後響起了驚天動地的大雪崩,雪崩引發地冰霧彌漫了整個天空,冰霧產生的散射效應。令雷達波都無法通過。飛機轟鳴的掠過數十個山峰,而後才稍稍拉起,躲躲閃閃的直向北方飛去。

“可惜”。卡佳低聲嘟囔:“雪山之下生活著無數村莊……”

那枚射來的導彈至今仍未出現,雪霧地散射使飛機暫時擺脫了防空雷達的鎖定。但遲遲不出現的導彈卻讓人提心吊膽,彼得洛維奇與圖拉姆瘋狂地搜索著四周,而卡佳卻還在關心由于雪災而淹沒的山區小村。

“三枚主動式導彈升空!”彼得洛維奇輕輕松了口氣,又提起心來。看來,剛才連續的雪崩還是有效果的,先前那枚導彈也許被氣浪吞沒,它的爆炸聲被雪崩的轟響所掩蓋,所以人們沒有聽到。

防空導彈分主動式與被動式,被動式導彈升空後,全靠基地雷達的指引才能追尋敵人。而主動式導彈升空後能自動尋找目標。看來,被彼得洛維奇折騰的不耐煩的基地已忍耐不住,他們主動發射這種主動式導彈,讓它自動尋找目標,以求達到擊毀運輸機的目的。

主動式導彈,彈體上帶著搜索雷達,功率並不強大,要完全依靠依靠彈體雷達搜索,很快會耗光搜索能源。所以,它應該靠基地雷達的指引,等接近目標後,再打開主動搜索雷達。可現在看來,那三枚導彈一升空,便開啟了主動式雷達。

“卡夫卡,你這個廢物,難道就不想想辦法嗎?我們正在被導彈追殺”,圖拉姆氣急無奈,開始找茬。飛機上的閑人卡夫卡成了他發泄的對象。

卡夫卡委屈的快要哭出來:“我能怎麼樣,叫美國空軍發出戰略打擊嗎?我跟你們在同一架飛機上,難道有辦法我還藏著?”

埃里克操縱飛機再度降下高度,又如法炮制,希望在後面引發雪崩。

山脈的走向是固定的,並不是所有的山上都有厚厚的積雪可以產生雪崩。剛才飛機恰好飛躍了這串山脈的最高峰,所以有雪崩可以利用,現在為了重新躲進山區,埃里克不得不脫離了卡佳指定的航向。

導彈飛行速度快,飛機飛行速度慢,這場追逐眼看快有結果了,而導彈的搜索雷達似乎還沒有耗盡能量,依舊機敏的隨著山形高度,來回調整著飛行導彈。

“投彈”,尤利突然跳了起來:“投彈。機艙里有十幾枚炸彈,都投下。”

尤利說的是另一種對付導彈的辦法,即在山峰的高處投下炸彈,希望爆炸引起的灼熱掩蓋飛機的尾焰,使導彈錯誤的判定目標。

連續數枚炸彈投了下去,有一枚導彈已被引偏了目標,沖著彈著點飛去,緊接著,身後響起這枚導彈的爆炸聲,還有兩枚導彈繼續追來。

“眼鏡蛇翻滾,試試眼鏡蛇翻滾”,埃里克剛拉起機頭的時候,卡佳的建議脫口而出。

埃里克正是這樣做的。一般戰斗機做出眼鏡蛇翻滾容易,這樣大型的運輸機做眼鏡蛇翻滾,那是聞所未聞,可現在埃里克正在竭力讓這架運輸機做出這樣的飛行姿態。

眼鏡蛇翻滾意思是,飛機的機頭高昂,整個飛機像眼鏡蛇攻擊時一樣,整個機身挑起。這是一個極為考驗飛機質量和駕駛員技術的動作,做這個動作時,由于機身尾翼噴嘴朝下,所以導彈攻擊面積極小,甚至使數枚導彈很容易追丟目標,而一旦飛機恢複正常姿態,來不及調整飛行姿態的導彈,很可能擦著機腹而下,墜入地面。

由于導彈一旦向下飛行,由于地心重力的原因,它要重新調整方向,需要耗費很大的能量,許多導彈來不及完成這個動作就可能撞擊到地面,所以眼鏡蛇翻滾也被喻為戰斗機的必殺技。

卡佳說出這個也是一種無奈的選擇,連她都不相信這架碩大的運輸機能做出眼鏡蛇翻滾,然而,埃里克做到了,他艱難的抖起機頭,強大的風阻讓飛機渾身顫抖,似乎下一刻隨時會慘將。

這個動作不敢像戰斗機那麼持久,埃里克才維持了短短片刻,立刻一斜機身,向著山峰陽坡墜去……

現在運輸機身後只剩下最後一枚導彈了,這枚導彈的主動雷達似乎有點運轉不靈,它飛行了一段距離,就對著筆直的直線,依據慣性向前飛去,而大型運輸機則搖晃著龐大的身軀,重新回到了卡佳所說的航向。

“燃油不夠了”,埃里克一邊操縱著飛機,一邊回答:“繼續保持這種高度,我們只能勉強飛到海洋西岸。”

這是當然的,如此笨重的飛機連續做出那麼劇烈的動作,沒有散架,已經是俄國貨結識的體現,這番劇烈的動作後,燃油耗盡只是小問題。

“我做到了,我做到了”,圖拉姆高聲喊道:“我鑽進了俄國航空網,我馬上會讓他們的雷達變成瞎子。”

“可這沒用”,彼得洛維奇悲哀地說:“我們將墜落在海灘上,海灘警衛隊馬上會蜂擁而來包圍我們。”
H哥 發表於 2016-7-20 18:46
第一六七章 氣急敗壞
“大氣湍流”,卡佳突然細聲細氣的說。

機艙里都是明白人,卡佳這個詞一說出口,眾人立刻恍然大悟。

山峰依著走勢,在其中的斷口處都會形成一股強勁冷風,而地處海洋邊緣的山峰,湍流現象更加明顯。而西伯利亞泰梅爾高原更是強勁冷空氣的發源地,我們經常所說的西伯利亞的冷空氣入侵,那股冷空氣的發源地正是這片高原。

卡佳所告訴的坐標正是一條空中走廊,此前,在俄軍進行圖上作業的時候,已發現這條空中走廊存在一股強勁的空氣湍流,這意味著如果有人乘坐滑翔機進入這條空中走廊,強勁的空氣湍流會拖著滑翔機,自然而然的抵達內陸複興。

俄軍發現了這條空中走廊,但由于泰梅爾山區實在人跡罕至,在這里布置一支導彈部隊,對他們進行補給所需費用太高。所以他們只在這里設置了幾個雷達預警哨。這意味著一旦進入這條空中走廊,即使飛機燃料不足,也可借著強勁的空氣湍流滑翔飛行,而俄軍最多能做的就是在雷達屏幕上看著飛機駛過。

但他們現在連這點都做不到了,圖拉姆的邏輯炸彈成功的在俄軍防空計算機網里爆炸,這是搞建設的炸彈,搞破壞是一把好手,片刻間便癱瘓了俄軍的雷達系統,此時,地面雷達站的人員可以聽到天空中飛機掠過的巨大轟鳴聲,但他們的雷達系統卻是一片花屏。

借助這股湍流,運輸機勉強飛出了俄國海岸,緊接著左引擎熄火,一分鍾後,右引擎也失去了動力。飛機向著海面墜下。

機艙門打開了,舒暢拎著裹在毯子里的伯爵,從飛機上縱身跳下,剛出飛機,他就發動了個人飛行器的引擎。緊接著。機組人員接二連三的跳下來。沒有個人飛行器地恰好也是五個人,突擊隊的五人一人抱一個,依靠個人飛行器,貼著海面笨拙的向前飛行。

午後的北冰洋並不溫暖,卡佳等人都是裹在厚厚的毯子里,被捆成包裹狀,被人拎在手中,這樣卡夫卡地豔遇期待徹底落空。由于他體能較差。所以他被分配負擔體重較輕的卡佳,本打算趁機上下其手的卡夫卡現在卻面對著一只大粽子。這樣他很不甘心。

失去動力,也失去駕駛員的運輸機,在舒暢前方重重的墜入海中,機腹落地後,飛機頓時斷成兩截。海水發出巨響,掀起的浪花騰起十多米高。

幾個拿著“包裹”的人只感覺到身子不停往下墜,個人飛行器似乎應付不了如此沉重的負載,飛機墜落地轟響傳來。幾個人都沒有顧上去看,全副心思都在控制飛行高度上,唯有舒暢提著伯爵,像沒有重量一樣的飛離墜落點上空,盤旋一圈後。記下坐標,又飛速的趕上了眾人。

飛行高度還在下降,腳下是冰冷的北冰洋。現在雖然是春季,但落入北冰洋中,依然會重複泰坦尼克號落水旅客的場景,被冰冷的海水凍得失去知覺。

現在,不得不登上北地三島了,一些人搖搖晃晃登上了北地三島最南端地布爾什維克島,此時,太陽已經西落,所有人都為這段驚心動魄的旅程耗盡了全部體力和心思。

包裹打開了,伯爵、圖拉姆以及三位俄國俘虜鑽出了厚厚的軍毯,此時,太陽已早早的落下,天空中充滿了春日地極光,遠處海面上漂浮的碎冰,相互撞擊,依舊發出輕微的脆響——那是冰團斷裂的聲音。

伯爵鑽出軍毯後,沒有什麼表示,他走到海灘上,出神的仰望著春日極光,神情似乎很懷念。圖拉姆一鑽出軍毯,就立刻拿著電腦呼叫潛艇。其他三位新近血裔則有點不知所措,他們癡呆呆地看著天空中的極光一點點消散,世界重新恢複了黑暗。

“歡迎來到黑暗世界”,舒暢張開雙臂,向他們三人做出歡迎狀,而後直接分派任務:“彼得洛維奇,卡佳,你倆以後跟著圖拉姆,以後我們網絡這塊由你們負責,尤利,你跟格倫,以後白天由格倫負責,晚上由你負責值勤。”

伯爵回過身來,黑暗中,他的眼睛閃閃發亮:“潛艇航行到這需要多長時間。”

這個問題圖拉姆最清楚,他在計算機上調出潛艇地位置,略一筆畫,回答:“繞過白令海峽大約需要二十天。”

“打撈需要三天……也就是說,我們需要在這里躲藏二十三天”,伯爵若有所思的回答。

“毫無問題”,卡夫卡馬上回答:“基地毀了,他們並不知道我們的飛機加了多少油;雷達癱瘓了,他們也不知道我們墜海了。飛機是在燃油即將耗盡的時候鑽入湍流的,如果他們按照我們以前的飛行軌跡走,需要先追查格林蘭附近。”

卡夫卡一指腳下:“北地三島冰雪覆蓋,人跡罕至,用個人飛行器的噴嘴在冰面上融化出一個洞,我們可以在冰穴里躲藏。等到

化,潛艇也該來了。”

稍微停頓一下,卡夫卡又補充說:“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其實你們不必等自己的潛艇。我們附近有巡航的戰略核潛艇,只要你們承諾在事後將那個東西交給我們。我可以讓我們的潛艇打撈,先交給你們使用。”

卡夫卡先說了一種可能,那就是讓眾人像老鼠一樣躲在冰窟窿里,等待二十天,然後他又平淡的談起另一種選擇,這個選擇可以讓眾人免受痛苦,大家還有別的選擇嗎?

圖拉姆讓開了計算機,卡夫卡敲了敲鍵盤,將大家的位置發送出去,他才一發送完信號,圖拉姆突然想起一個重要問題,他連忙伸手奪過計算機,可惜已經晚了。卡夫卡已經將信號發送出去。

“他做了數字標記”,圖拉姆氣急敗壞的告訴舒暢:“他給我的電腦做了數字標記。”

“我當然要做數字標記”。卡夫卡振振有詞的回答:“沒有數字標記,我的信號怎麼識別,他們怎麼確認信號的正確。”

舒暢聽懂了。

圖拉姆地電腦芯片是母機芯片套下來的,他向外發送信號的時候,不發送自己的數字腳印。也就是數字編碼,而卡夫卡卻利用發信號的機會,給這台計算機安了個識別碼。

他這麼做從理論上也說地過去,因為美軍相互之間聯絡,自有一套敵我識別碼,如果他不給自己發送的信號加上這組識別碼,會被認為是一個闖入系統的黑客所發出的無意義信息,直接被過濾掉。而一旦他加入這個識別碼後。美軍倒是能夠識別了,但從此之後,圖拉姆這台計算機也就帶上了標志性特色。

過去,圖拉姆的電腦是來去全無蹤跡,他憑著這個優勢闖入各大博物館的安全警戒系統,大肆盜竊著博物館的館藏。有了這個識別碼後。雖然人們還不能在他連上網後,主動搜尋到他,但至少他走過的地方,只要細細追查。就能發現他留下地特征信號。從此,他再也做不到事後了無痕了。

這套芯片是一個裸機芯片上脫印出來的,圖拉姆的芯片上被做了標記,這意味著,舒暢擁有的所有計算機都擁有了這一標記。對他。人們雖然做不到事前主動發覺,但至少能做到事後覺察這活誰干的。

圖拉姆還在跟卡夫卡辯論,可這有什麼用。事情已經發生了,無論卡夫卡有意無意,糾纏下去都毫無意義。舒暢拉著伯爵走到背風處,任他們在那繼續爭吵,他指了指海面,問伯爵:“有多少把握?”

伯爵知道他想說什麼,此前他用黑洞學說誘惑舒暢,讓舒暢冒險深入俄羅斯奪取,事後卻是這樣一個結果,所以舒暢有點信心不足。

“請原諒,我並沒有告訴你真相,因為我不想讓卡夫卡知道”,伯爵望了望海灘。圖拉姆還在與卡夫卡爭吵,三名俄羅斯俘虜有點不知所措,埃里克那幾個人則忙著在冰面上鑿洞。

沒有人注意到舒暢與伯爵的交談,伯爵提了口氣,輕輕地說:“把那東西打撈上來後,如果他們不打算交出來,那他們得到地將是一灘廢物,‘上帝武裝’里裝的只是觸媒,要啟動這台發動機,還需要一件物體,這東西早就在我手里……我們現在需要做的就是靜觀事態的發展。”

這才正確,伯爵做事總喜歡掌控一切,拿到那個東西地時候,他的轉變太突然,突然有點不合邏輯。現在,他如此謹慎,才算解開了舒暢的疑惑。

數分鍾後,美軍的回信到了,附近一條正在海底巡防的潛艇將在三天後抵達,如此同時,俄軍方面地消息也傳送到這里。

舒暢他們墜海不久,俄軍的空中防禦網恢複正常,他們發瘋似的用導彈覆蓋了基地區域,而後,數個中隊地戰斗機升空,開始沿著運輸機最後的航線拉網搜索。

漫長的三天躲藏時間終于過去,此時,俄軍的防禦網已經全力展開,空中不時的掠過飛機,洋面上,海面艦船已經出港,沿著這條航線來回搜索。

午夜時分,舒暢等人偷偷摸摸的貼著海面飛行,鑽進了接應的潛艇,而後潛艇紮在飛機墜海的附近,像塊礁石一樣沉在海底一動不動,等到水面搜索稍好,舒暢才從魚雷艙出去,依靠他的閉起功夫,不借助任何潛水儀器,找到了那個沉沒的超重體。

重新站在這個超重體前面,舒暢已經感覺不到當初那種肌肉酸軟的感覺,他隱隱想到了什麼,卻沒把這感覺說出來。

潛艇用懸索拖著綁上浮腫的超重物體,沿著海底山峰像個大烏龜一樣的爬行,數日夜後,潛艇悄悄游過巴倫支海這個蘇聯潛艇最活躍的地區,來到了芬蘭附近海域。

也許是察覺到了情況不對,潛艇拖曳著那個物體浮出海面後,卡夫卡只是掃了一眼漂浮在海面的那個東西,立刻鑽進艙內與上級聯系,那些海軍軍官則手持攝像機,上上下

個東西拍個盡。不一會卡夫卡的上級傳來消息,爽暢借用的請求。一艘偽裝的貨輪趕來接應。那東西便被悄悄轉移到貨輪上。

隨後,舒暢等人全體轉移到貨輪上。也許是不放心舒暢,這次,卡夫卡那頭派出了四十多個人參與舒暢地行動,這些人明顯比舒暢第一次見到的那批“全能戰士”素質高出不少。

這些大漢身材不想施瓦辛格那樣肌肉蓬起。他們身材顯得很勻寸,但表情冷漠,似乎已經失去了人類的情感,成了一台標准的殺戮機器。

舒暢知道,像施瓦辛格那樣健美運動員的肌肉其實也就是拍電影時看著好看,那些肌肉還是靠激素催起來地,真正格斗起來,那樣的體魄可以說全身死肉。沒有任何協調性與耐力。真正訓練有素的刺客,他們訓練的是身體的協調能力,體型卻沒有那麼乍眼,譬如眼前這些冷漠的男人。

卡夫卡似乎看出了舒暢的警覺,他連忙向舒暢解釋:“這是第三代戰士,我們原先那批是二代士兵。他們還有很多缺陷。而這代戰士,從小就是采用基因校正技術,定制出的基因戰士,他們地耐力、爆發力、敏捷性都比二代戰士提40%以上。為了讓他們更好的執行任務。我們還特意削弱了他們的情感部分,這些人將很少被感情所左右,幾乎沒有情緒波動。”

“看得出來”,舒暢平淡的回答了一句,便走過了這群人身邊。等他進入到船艙之後。他才自嘲的笑了笑,說:“我記得,制造人。那就是神的領域,你們竟然制造出一批基因定制人嗎?那是不是說,你們已經開始窺視神地能力。

基因定制人……而且是批成年人?!你們什麼時候開始這項研究的,這麼久的時間,外界一點沒有消息泄露,那麼這批基因定制人最後的命運是什麼,退役後流入社會,讓你們研究曝光?我想不會。”

這是舒暢最感興趣地問題。嚴格地說來,他之所以有今天,也是由于在基因上被人當作實驗品動了手腳。一直以來,他深藏這一秘密,孤獨的在人類世界之外游蕩,為此,他不敢去愛,不敢去恨,只敢躲避,所以他很想知道,這一切最終的解決辦法是什麼。

苦難終須結束,他屢屢冒險,其目的就是想讓死亡來結束自己的兩難地選擇,可惜他至今沒能如願以償。

死神似乎打盹了,它無視這群違背生命法則的人。

其實舒暢這句話不應該問,他自己已經說出了答案。這項研究之所以沒有外泄,也就是因為所有的“實驗材料”都沒有機會張口。卡夫卡苦笑著證實舒暢地猜測:“知道我為什麼不願意過多的了解秘密,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我必須表現的平凡一點,表現的庸俗一點,表現的市儈一點,這樣才免于被選中。

他們的結局可想而知,第三代研究出來,他們的任務就是在必要時候終結第二代的存在。不過,他們自己也存在不了多久。我聽說第五代已經研究出來了,他們都是一些試管嬰兒,在試管里接受著基因篩選,在胚胎過程中又進行了基因定制,這些人已經脫離了人體,等他們成長之後,這第三代人,命運如同第二代一樣。”

卡夫卡說話的嗓門沒有刻意壓的低,他邊走邊說,艙門口的幾個第三代士兵應該已經聽懂了他的話,可他們大多沒有反應,唯有其中一個,相貌類似亞歐混血兒的人眼角肌肉跳了一下,可那跳動極其細微,要不是舒暢眼神敏銳,又在注意觀察他們,幾乎難以發現。

“放心”,卡夫卡看到舒暢在觀察那群士兵,懶散的補充說:“他們從小是在一個封閉的環境下長大,所有的訓練都讓他們形成了一套固有思維,那就是:接受命令,自主完成;沒有命令,等待。他們經過了反複的篩選,剩下的都是些唯命是從的人。”

看卡夫卡自信的樣子,似乎這群人從來沒有發生過叛亂事件。不過,想到第五代已經完成,第四代就在他們後面虎視眈眈,也許卡夫卡的上級正在盼望叛亂的發生,這樣他好毫無內疚感的清除這批老化作品。

不過,這里頭存在一個問題,看這些戰士的模樣,第三代已經如此出色,第五代戰士應該是什麼狀態,是不是類似狼人、類似血族。是不是他們殊途同歸,最後都走向了同樣的進化道路?

卡夫卡轉移了話題:“我們現在做什麼?”

舒暢又想起了德川家康那句名言,他笑了笑回答:“等待,等我們潛艇彙合,我們將把東西搬上潛艇。”

卡夫卡笑了笑,說了一句自以為幽默的話:“那可是個宇宙飛船的發動機,你打算把自己的潛艇變成飛船嗎?”“也許。”
H哥 發表於 2016-7-20 18:46
第一六八章 局面失控
舒暢是在熱烈的歡迎中回到自己潛艇的。此時,他那艘游艇也奉命趕來,漂浮在附近海面做掩護。大多數突擊隊員都被安置在游艇上,由博卡率領,他自己則帶著最重要的人物潛進海底。

潛艇上還是那幾個人,當初避難的那些人沒有離開的意思,見到舒暢,他們好像見到了主心骨,尤其是舒暢背後還跟著一個大Boss,這讓他們的熱情格外強烈起來,以至于相行之下,芙蘿婭的歡迎則顯得平淡了許多。

舒暢當然知道這些熱情里包含了什麼,見到他們仍未告辭,他好奇的問:“外面情況怎樣?”

只有外面的情況惡劣,那些避難的人才不願離開。舒暢對此早有心理准備,他覺得有點郁悶,難道那些人打算拋下自己的產業,一輩子就飄蕩在這艘潛艇中嗎。

芙蘿婭經過這段時間,與那些人已有了股朝夕相處的感情,她不為自己著想,卻擰起小眉毛,做出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紐約發生了一場大混亂,我沒有想到那個人的實力竟然如此強大……你看看,他們把整個世界編纂成一盤錄像。你看完錄像再發表意見。”

在芙蘿婭那充滿紅紫的臉上,出現這種滿腹心事的表情,頗令人感覺不自在——一個小人能有什麼煩惱,可她竟然煩惱了。

紐約的場面搞的很大,錄像開篇是一個新聞報道,似乎是警方遇到了一伙暴徒,結果打算動用特警,清除這伙武裝匪徒——警方說他們是恐怖分子。

出動的那伙警方全用頭罩攏頭,嘴上帶著呼吸器。眼睛上帶著微光瞄准儀,渾身上下沒有露出半點皮膚,這種特意的裝束令主持人猜測了許久,他表示公眾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這樣一支特警隊存在。

公眾不知道;主持人不知道,舒暢卻從他們身上嗅到濃重的全能戰士味道。他看了一眼卡夫卡,後者點頭肯定,輕聲回答:“第三代。”

接下來地事情就明了了,紐約大爆炸後,唯一幸存逃脫的那名制裁者被人發現了蹤跡,所以警方出動了這對特種士兵,進行圍捕。剛開始時,警方只動用了常規武器。稍加受挫,這些特種戰士所使用的武器立刻升級。

卡夫卡指著屏幕,向舒暢解釋著那些新武器:“這是火焰槍,槍口能噴射九千攝氏度的火焰,可惜距離太近,失誤以後。槍口的焰度不足五百攝氏度,也就能使一壺水沸騰……

這是頻閃槍……天啊,他們竟然在大白天動用了頻閃槍,這玩意白天使用效果不大

這是次聲波武器。據說,人耳雖然聽不到次聲波,但次聲波武器卻能毀去人地聽覺。

這個東西有意思,它叫人體引爆器。據說,人體內髒蠕動的頻率是8茲。率正是8赫茲,它可以引發人體內髒的共振效果,讓人體產生自爆。

錯了錯了。人體自爆槍不是這樣使用的,8茲的頻率太容易被空氣中的震蕩波所覆蓋,所以它必須通過電流傳播,信號應該傳送給它電視機、電話,或者室內電源,怎麼能這樣使用……”

卡夫卡羅列的都是世界上頂級地殺人武器,有些殺人武器夠使之詭異,連舒暢的七竅玲瓏心都要拐幾個彎子,才能理解它們的運作原理。然而畫面上,第三代特種戰士在場面上並不占優,他們出動了十八般武藝,甚至不惜毀了一棟樓房,但效果似乎並不佳,樓房的殘跡里,唯獨那棟制裁者藏身處的房子依然屹立不倒。那電視畫面,似乎是中國最牛釘子戶還在堅持著的情景。

一撥撥特警突進去,動用了無數心理器,而後被打地狼奔豕突撤出來,那棟房子依然屹立不倒。從畫面的情況看,第三代全能戰士似乎傷亡慘重。

接著,幾副怪異的機器出場,電視畫面被遮蔽起來,圖像跳到了街頭攝像機所拍攝到的情景,那是幾副人形機器,再接著,街頭攝像機地圖像一陣抖動,畫面換到了衛星俯視圖。

地面上,幾個螞蟻大小的人……暫且把他們稱作人吧,他們有著人的四肢,一個人形大腦,全身包裹在厚厚的鋼甲之下,但偶爾露出的四肢,卻讓人看出是全鋼鐵構造。

他們像人一樣走,卻顯得力大無窮,一腳踹上去,混泥土強被紮了個大洞,三下五下,他們便把那座房子地三面牆壁全部拆毀,緊接著戰斗開始了,畫面上,那些機器怪物身體靈活,它們像蜘蛛一樣能夠毫無障礙的垂直爬行,又能像螃蟹一樣平行移動,這使他們的進攻角度變地琢磨不定。

卡夫卡輕聲歎了口氣,似乎怕驚動別人似的悄聲說:“第四代……他們嫌用基因制作人類,耗費的時間過于漫長,于是他們便制作了這種人形機器。

這些人曾是傷殘士兵,他們接受人的勸告,加入到那個研究計劃。計劃中,醫生們切除了他們的四肢,為他們安裝了新的,更加強大的碳凡合金假肢。他們的四肢就是四種

可以是機槍,可以是火焰槍,可以是……”

卡夫卡頓了頓沒有說下去。似乎在說他就要泄露不該外傳的秘密。

電視畫面上,戰斗還在繼續,攝像頭始終沒有捕捉到那名幸存制裁者的身影,似乎他移動的夠快,以至于整個身影隱藏在一片虛幻之中。那團光影跳躍著,不時的躲避著飛來的各種武器、槍彈,偶一還擊,連空氣都似乎發生了扭曲,但看不見他用的什麼武器,暫時叫它波動的光影,它抵禦了所有武器的攻擊。

舒暢默默的點了點頭——那是拳頭。舒暢曾經領教過對方的快拳,他知道,因為衛星處于高空,所以畫面上沒有出現相應的聲音,如果衛星能夠探測到地面的聲音。那麼地面上肯定沖刺著堅硬地嘯聲,這嘯聲甚至壓過了爆炸聲。

就是那只拳頭,它打破了科學常識,以令人罕見的速度快速的飛舞著,拳聲過後。天空中都沖刺著他劃過空氣的嘯叫。

畫面一跳,又轉到了電視節目,支持人神情很狼狽,看來他們本以為這是一次普通的制爆行動,所以沒給應有地重視,但現在場面越鬧越大,許多方面超出了他們的想象,這令他們顯得有點准備不足。

主持人的嗓門顯得有點干巴巴。他頗為尷尬的坦白:“我沒有什麼資料可以交代……這是一次突發事件,但誰也沒想到,局面失控了。”

他話題一轉,接著又說:“但警方肯定知道,因為他們似乎准備充足,我在電視畫面里看到。他們准備的武器威力駭人,而且攻擊一浪接一浪,沒給對方片刻休息時間,他們顯然對目前的情況早有准備。

可問題就在這。我咨詢了本市警方,警方居然回答他們不知道這事。這件事一開始就不是由警方出面處理,他們或許是聯邦特警,或許是什麼神秘隊伍。

是的,警方沒有參與這事。對這次行動的目地,他們毫無所知。只是預先接到了一個通告,聯邦調查局的通報。為什麼出動聯邦調查局。警長並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們甚至無法去調查這些人,因為聯邦調查局對此事保持沉默。

這到底是什麼,公眾有權知曉,可我的調查處處遇到沉默。似乎所有的人都不知情,天呐,這是一伙什麼樣的匪徒……”

主持人指指身後的殘垣斷壁,繼續說:“現在我們不知道戰斗情況,從我身後你可以看到,現場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然而,戰斗還在繼續,槍聲響個不停,據說聯邦特警還在一批批攻上去……”

緊接著,畫面一跳,出現了一張死人臉,那個人據說是警方發言人,他板著那張死臉,面無表情地說:“這是一伙火力強大的匪徒,我不能向你們解釋太多,因為過多的解釋會暴露我們的線人身份,我只能告訴大家,這是一伙與前不久紐約港大爆炸有關地案件。我的話就這麼多,請不要提問,因為提問我也無法回答。”

接著,畫面又跳回了衛星俯視圖,這會,戰斗似乎轉到了廢墟里,整個畫面靜悄悄的,好久才突然看到一棟牆壁倒塌,一個機械人翻滾著跌出來,而後他爬起身來,若無其事的拍拍身上的塵土,又鑽進了廢墟里。

緊接著,又是一個機械人跌了出來,這位機械人情況比較嚴重,他似乎被打成了一堆亂泥,整個人攤在地上,一動不動。

從衛星畫面上可以看到。大多現場似乎執行著近空力,邊緣處幾架飛機盤旋著,驅趕電視台地直升機,緊接著,廢墟全塌了,畫面靜止不動。

卡夫卡看到這,連忙要求與上司聯系,但經過了上次事件,圖拉姆堅決禁止他碰觸任何通訊設備,他的要求得到了斷然拒絕,而後情況變成了口頭介紹。

一名避難的領主,走到面前,這時,畫面凝住不動,幻燈機投出地影像打在他臉上身上,讓他顯得光影斑駁。

“這件事是我發現的”,那人自謙的笑了笑:“自你走後,我們一直關注著紐約,期望知道那名唯一的幸存者情況怎麼樣……先生,請允許我向你致敬。”

那人向舒暢鞠了個躬,舒暢按照禮節進行了回複,而後對方接著說:“當我剛看到那副畫面時,也就是最初的電視報道,我就感覺不對,進攻者的裝束讓我感到事情不簡單,于是我提醒其他人注意,結果事情正如我所料。

從畫面上我們可以看到,這位幸存的制裁者很強大,他孤身一個人,結果卻讓二十余名進攻者遇難,傷者不計其數。

剛才我們聽到了,第一批進攻者是第三代全能戰士,這些人雖然使用了很厲害的武器,但卻沒有給那位幸存者造成半點傷害,相反,他卻從十七名陣亡者的鮮血中獲得力量,他變得更強大了。

下面是六名機械人的死亡,最後一名陣亡的機械警引爆了自己。灼熱的高溫使他與制裁者同歸于盡……在這里讓我重複剛才地話,我要向我們的庇護者致敬,我們本來該遭遇整整一隊制裁者,是

力使這隊人僅逃出了一個。諸位,僅僅是一個受傷便已如此強大,我們庇護者的攻擊可以想象,且讓我們全體起立,向他致敬。他使我們免于一場災難。”

場中響起一片掌聲,舒暢站起身來,向四周點頭致意,他現在才明白自己登艦時所受地歡迎為何那麼熱切,那群人為什麼見到他像見到親爹一樣。

這場戰斗場面之暴力。令所有見過的人都為之心驚肉跳。電視畫面中,那看似無用的火焰槍噴到牆壁上,都能將整堵牆烤酥,輕輕一推牆便如粉末狀崩塌,灰塵四揚。至于那次聲武器則更加恐怖,機器一開。槍口所對的方向,樓房玻璃盡碎,似乎整個大地都在顫抖……

然而,就是如此厲害的武器。如此強悍的全能戰士,卻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才取得同歸于盡的戰果,那個人地厲害可見一般。

整整一隊這樣的人,對于這世界是個什麼。是災難,這些人殺出去,那些地下世界的領主還有活路嗎。

也難怪那些人對舒暢心懷感激之情。

其實。舒暢也明白,自己當初的行動,全虧可那些“孤島同盟”。那是一次籌劃百年的突擊行動。種種因緣巧合下,那隊制裁者幾乎沒有反抗的機會,便讓舒暢打進了地獄,而那位唯一地逃脫者,實際上,是那隊人中最強悍的武者。舒暢當初面對他時,也毫無還手之力,他所能做的唯有逃避,而後利用地形和早已預備好的突擊手段陰了對方一把……

不過,舒暢沒有自報其丑地善良,他現在理所當然的接受了對方的歡呼,心里還在暗自得意——財富啊,這些都是一方領主,地下世界的掌控者,等到事情平息,他們重新掌權之後,那可是一筆極大的財富。

西方人不像中國人,他們從小接受地是感恩教育,每頓飯前都要進行感恩祈禱,在這種教育氛圍下,他們對恩情看的格外重要。所以等他們重新掌權後,舒暢不擔心有忘恩負義的事情出現,那樣地人罵也被人罵死了。

告別了歡呼的人群,舒暢領著伯爵向自己的艙室走去,身後跟著忐忑不安的卡夫卡,還有心不在焉的三名俄國俘虜。

伯爵的存在對芙蘿婭是個禁忌,可以想象,她當初出來歡迎舒暢用了多麼大的勇氣,歡迎過後,她再也受不了伯爵的冷厲,匆匆向舒暢使了個眼色,一閃身邊躲藏了起來。

其實,伯爵現在已經無心報複了,因為他最強力的武器——舒暢已脫離了他的掌控,甚至有點迎領著反制他,在大敵當前的情況下,他像忘記了弑親事件,努力讓自己的心情恢複平淡。但他這種變化芙蘿婭卻察覺不到,因為她恐懼伯爵對她的心靈窺探,甚至不敢去揣測伯爵的心思,此情此景,她唯有采取回避態度。

舒暢知道那小女孩的心思,可現在他要處理的事情太多,一時半會無法照顧芙蘿婭,所以便由她去了。

進到餐室——也就是潛艇的軍官餐廳,尤利的眼珠轉個不停,他試探的問:“這潛艇……俄國貨?”

沒有人回答他,因為答案很明顯,很多機器上,原先的俄國銘牌都沒取掉,所以沒必要回答他的話。舒暢擺手示意大家各自找位置坐下,他轉向心神不定的卡夫卡:“你剛才說,因為擔心基因培養的人過于漫長,所以才制造了第四代全能戰士,但我又聽你說,第五代全能戰士重新回歸了基因培養,那麼,是什麼致命的缺陷使研究者放棄了第四代的研究計劃。”

卡夫卡翻了個白眼,而後警惕的望著舒暢:“我又不是科學家,怎麼會知道這個尖端秘密?可你打聽這個干什麼,你想干什麼?”

舒暢收回了逼視的目光,他平淡的一笑:“你不說,但我能想象到。我告訴你,是因為我想讓你告訴你的上級,我們是平等的合作者,你們展示了你們的實力,但你還有看到我的實力。

你們擁有強大的突擊隊,可以向制裁者那樣的強人發動明目張膽的攻擊,可他們對我沒用,在我面前,它們都像紙糊的一樣脆弱,所以,別對我用那套。”

舒暢的優勢就在于行蹤漂浮不定,讓人把握不住他的存在,但現在卡夫卡已對他的計算機芯片做了標識,那群全能戰士雖然做不到事先埋伏,但至少可以在事後追查到他的行跡,所以舒暢才做如此警告。

可剛才的戰斗場面也令卡夫卡心服口服,想必他的上級也做如此想法。一個人——僅僅一個重傷的幸存者都如此難以對付,而舒暢一個人卻解決了整支隊伍,這種駭人聽聞的實力讓卡夫卡知道,今後雙方唯有采取平等的合作姿態,才能相安無事。

看到卡夫卡誠懇的表情,舒暢滿意的點點頭,便轉向了伯爵:“現在讓我們談談我們的戰利品吧,你打算怎麼對付那個超重體?”
H哥 發表於 2016-7-20 18:47
第一六九章 從不敢嘗試
舒暢的問話久久沒有得到回答,伯爵似乎陷入沉思中,他像一具雕塑般紋絲不動,然而舒暢卻從對方衣服的抖動發覺出不對。

伯爵似乎集中去可全副精神在思考,由于他全神貫注,絲毫沒有發現力量外泄。

此情此景,仿佛又回到了舒暢在孟買初次見到伯爵時的場景,那時伯爵僅憑借精神力量就壓的舒暢緩不過起來,當時他使盡全副力量才抵禦伯爵因提神精神力而產生的種種幻象。

時過境遷,舒暢已經成長起來了,當時伯爵還沒有使出全副精神力,僅僅示威似的炫耀了一下,已經讓舒暢窮于應付,但現在,舒暢卻覺得很輕松。

當伯爵剛一發動精神力時,潛艇內的嘈雜音陡然停止了,空間里只有潛艇引擎的嗡嗡轉動聲。人們似乎擔心呼吸會觸怒伯爵,引來禍端,所以潛艇內連呼吸聲都已經停掉。

伯爵剛開始時似乎在思考,精神力只是不留神外泄,等到發現舒暢表情輕松,他轉而向舒暢全力發動。攻擊一撥接一撥,這時,伯爵才表現出一名瑪士撒拉的實力,他坐在那沒動,但空氣都似乎隨著他的呼吸在一張一馳。

這是單純的精神力沖擊,它模擬人的腦電波頻率制造出種種幻象,只要人的精神稍一松懈,伯爵的腦電波就會趁細而入,從而達到控制人肢體的目的。

舒暢是誰,當年。他作為一個普通人被魔鬼醫生掠去,當作實驗品,自身經曆過種種非人地折磨,他曾親眼看見醫生的手術刀滑過自己的身體,並經曆了基因融合初期的排斥反應。他的神經堅韌地像鋼梁。當初,他剛遇到伯爵時,自己什麼都不是,尚且能抵禦住伯爵的精神沖擊。現在,他又經曆過無數波折,從許多人的記憶里獲得了他們的畢生經驗,伯爵這點小攻擊算什麼,他像沒事人一樣平靜的望著伯爵。那神情,就像等待乘電梯一樣,等待伯爵開口解釋。

艙門口傳來輕微的敲擊聲終結了這場對峙,等舒暢過去開門時,敲門聲還沒有停息。

是芙蘿婭,她渾身癱軟的坐在艙門口。手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艙門,見到舒暢開門,她雖然露出欣喜地表情,但好像已經無力說話。只能虛弱的嚶嚶。

“別……別打了,要我的生命嗎,拿去,我早已經厭惡了這不見天日的生命。”,芙籮婭有氣無力的沖伯爵說。

剛才那場對峙。整個潛艇的人都感覺到了,芙蘿婭以為舒暢是為了庇護她,才與伯爵發生了沖突。所以她才趕來勸架。

舒暢一陣欣慰——滿潛艇地人都感覺到這場對峙,他們都躲了起來,以抵禦伯爵的精神沖擊,唯有一向恐懼伯爵的芙蘿婭,還勉力的爬到了艙門前,阻止這場沖突。

她還是個孩子,她甯願付出自己地生命,也不願舒暢面對生死未卜爭斗。

伯爵倨傲的點了點頭,沒對事件進行解釋,他轉向了舒暢,半帶欣慰,半帶贊賞的說:“不錯,沒想到你的進步這麼大……可這不是我的全部力量,也不是那位安塔魯維亞地全部本領。你猜測一下,兩個人,你加上我,我們是否有一搏的希望。”

舒暢慢慢的搖搖頭。他地頭雖然搖得很慢,但卻一點沒有遲疑:“我跟那位制裁者交過手,在絕對的力量,絕對的速度面前,所有的技巧都是徒勞。我沒能抵擋住對方的快拳,他的拳速很快,仿佛一輛飛馳的汽車,帶著尖厲的呼嘯聲。

在這種拳速面前,所有的抵抗都是徒勞。”

“當時你怎麼做的?”

“我只有後退,希望能拉開距離,借空間消耗對方的能量。可我沒成功。那拳頭躲不過去,唯有正面抵擋。”

“你能擋住嗎?”

舒暢笑了,笑容很淳樸:“過去不能,但現在或許可以……因為我取了他的一滴血。

他有傷,打斗過程中,他濺出來了一滴血。我從這滴血里知道他力量的奧秘,也知道這一拳該如何抵擋。”

芙蘿婭好不容易爬到門邊,等她敲開門後,她才發現,兩個人談論的事情跟她之前的猜測完全相反。這兩個人是在較技,他們通過較技了解對方的本領,希望能在聯合抵禦制裁者中懂得相互配合,她歎了口氣,身子軟下來。

伯爵根本沒看她,聽了舒暢的話,他聲音蔚然的點頭:“我看你一拳打斷了尤利的胳膊,從這一拳來看,我聞到了制裁者的味道——原來你已經知道他們使力的技巧。這很好,你確信你能鏟除他?”

舒暢非常肯定的點點頭:“絕對能,絕對可以讓他抽不出手來。”

舒暢的意思是他能纏住那個人幾

以便讓伯爵做手腳。

“其實,這個黑洞理論已經發明了很久,但人們卻從不敢嘗試,一是因為沒有強大的能源做支持,另一個是因為它太危險,那東西能吞噬整個世界,它的漂移又不可控制,所以除非萬不得已,我不願走到那一步。”

舒暢咧了咧嘴:“我們還有兩次嘗試的機會嗎?”他的意思是說那玩意那麼沉重,如果一次不行,他們根本沒有機會攜帶那個沉重的家伙奪路而逃。

伯爵掃了一眼芙蘿婭,他平靜的站起身來,用貴族似刻板的語調說:“航向西班牙,在此之前,你先做做適應性訓練。”

說罷,伯爵站起身來,目不斜視的走出了艙室。

舒暢來到存放那物體的房間時,發現卡夫卡正忙著爬上爬下,他不停的用手里的攝像機近距離的拍攝圖像,那情形,好像是不確信舒暢能履行承諾歸還這東西一樣。一副唯恐錯過地表情,每個細節都拍的很清楚。

卡夫卡不是一個人,圖拉姆也在湊熱鬧,他也端了個攝像機,好奇的通過攝像機的鏡頭不時觀察著這件東西。

有圖拉姆在。議定跟隨他的彼得洛維奇與卡佳也在。彼得洛維奇坐在角落里,連眼睛都沒向這瞥一下。卡佳則是一副家庭主婦模樣,頭上紮著圍巾,手里拿著一塊抹布擦上擦下,連潛艇地排水管制冷管都沒放過,她擦得很仔細,仿佛除此之外再無大事。

其實這玩意沒什麼好看的,它的外型就像一個中世紀時代的海盜旅行箱。拱形的箱蓋上鑲嵌著一副奇怪的星系圖。似乎那些晶體星能夠流動——這有點特殊,那些晶體能順著箱蓋上的星圖軌跡,緩緩的兜著***,不過移動地速度實在太慢,一個月也就能移動一厘米左右,以至于肉眼都無法察覺它的移動。

箱子的側邊各有幾個類似接線柱的東西。似乎這箱子是一個微型發電機,它通過接線柱向外輸出能源。

箱子的渾身上下,也唯有箱蓋部分有這個星圖做裝飾,其余部分則打磨的很光滑。摸上去手感很不錯。

圖拉姆一邊觀察這個神秘物體,一邊還與卡佳聊著天,他不時地提出一些推測,詢問這箱子到底是怎麼發現的,並怎麼被收藏起來。

對于他的問題。卡佳一概沒有回答,她只顧專注的擦著那些管道,圖拉姆地問話沒有得到響應。漸漸的,他的說話類似于自言自語。

舒暢的到來終于使圖拉姆找到了說話的人,他一把抓住舒暢,狂熱地詢問:“聽說這東西是個發動機,它兩邊有能量輸出裝置,我想問問,怎麼啟動它,我們該怎麼擺弄這玩意?”

舒暢沒有回答,他走到箱體旁邊,隨手捏住了箱蓋上一枚晶體,稍一撥弄,那枚晶體應手而起。

一股沉重的,突如其來的壓力立刻彌漫在整個艙室,肉眼可以感覺到潛艇地水平線變化,艦首已經開始向下傾斜,正在快速的向海底墜去。巨大的水壓讓艙室內的金屬管道發出一聲咯響,但隨即響聲停止,周圍的一切恢複正常。

那枚晶體取走,空腔內流動的一團銀色的金屬,像是水銀,但又不像水銀那麼光亮,它的色澤類似于金屬,此刻,那團金屬液緩慢的旋轉著,中心出現一個小漩渦。

艇長慌亂的聲音在擴音器里想起,他緊張的詢問事故原因。艙內的眾人還在癡迷的仰望著那團旋轉的金屬液,卡佳已經麻利的從身上掏出一個線團——她身上似乎總有這樣針頭線腦的東西。不等眾人反應過來,她已經把兩節線頭纏在了艙壁旁的管道上。

卡夫卡愣了半天,這才想起自己的使命,他連忙舉起攝像機,試圖拍下那團旋轉的金屬液,舒暢眼疾手快,重新把晶體塞回原處。

隨著晶體複位,眾人感到身體一輕,艦首隨聲抬起,似乎在全速上浮。

艦長的嗓門再度在擴音器里面響起。剛才為了抵禦潛艇的下沉,浮筒已經全部排空,這時壓力陡減,潛艇一時反應不過來,上浮的速度似乎頗快,甚至變的不可逆轉。

這種全速上浮對潛艇內的乘員是極度危險的。因為待在海底之下,潛艇人員呼吸的不是純氧,是一種人工合成的組合氧。純氧過度危險,甚至會引起油料的自燃和電火花的產生。所以人造空氣里主要填充的是氣,氧的成分模擬大氣中的氧含量,這樣人在呼吸時不會覺得困難。

而快速上浮後,由于氣壓的變化,氣會變成小氣泡,在人血管內爆炸,嚴重的會引起人的死亡。這就是潛水運動員常遇到的壓力病。為了讓他們血液內的氣逐漸釋出,需要通過一段減壓艙手術,逐步將壓力減小,讓血液內融化的氣釋放出來,恢複正常的空氣組分,這樣才行。

所以一般情況下,潛艇不采用

浮的手段,只有在特殊情況下才會使用這樣的非常手的特殊情況,一般是指核反應爐發生泄露,或者潛艇某些重要機械損壞。這才采用非常手段。

現在潛艇緊急浮出了,它出現的位置恰好在一個繁忙航線上,這是阿姆斯特丹前往倫敦的航線,在過往輪船目瞪口呆地注視下,它冒著巨大的水花。艦首高昂的浮出水面,帶起了轟鳴聲,別人想不注意都難。

一艘俄制核潛艇陡然出現在如此敏感的航線上,引起的慌亂可想而知,海面上無線電信號亂成一團,有些緊張地船員甚至掏出槍來鳴槍示警。但潛艇只在水面上停留了十幾秒鍾,而後,艦長采取的反制措施終于見效。它又開始緊急下去。不一會它便消失在水面上,只留下一團大大的水花,讓海面上的船舶驚詫不已。

艙室內,緊急的浮出與下沉讓大家都感覺到陣陣頭昏與不適應,唯有卡佳盯著她綁在管道間的那兩節線頭,嘴里喃喃自語:“膨脹系數、壓縮比……這確實是艘俄國潛艇。”

舒暢適時的插話打斷了她的遐想:“我知道你地運算能力很強大。我想你現在已經猜出這艘潛艇的名字,可你沒必要說出來。”

卡佳掃了一眼卡夫卡,後者裝出什麼都沒聽到的樣子,重新舉起了攝像機。一邊沒話找話的說:“你可惹了大麻煩,我相信海面上已經亂成了一團,要想消除這事的影響,很麻煩,我需要跟上面及時溝通。”

“想也別想”。圖拉姆惡狠狠的打斷了他地話,我不會給你機會讓你與外界聯系。

“好吧好吧,我相信你有能力獨自解決這事”。卡夫卡收起了攝像機,好奇的問:“我們現在去哪,我感覺潛艇轉變了航向?”

沒有人回答他的話。

潛艇現在正兜了個大***,打算繞過非洲大陸回到印度洋上。沒有人想到,潛艇浮出水面的那一短暫瞬間,給世界帶來了多麼大混亂,先不說兩大軍事強國地相互指責,僅僅那短短的十幾秒鍾時間,已讓遠在萬里之外的聖殿發生了變動,那位安塔盧維亞蘇醒了。

“什麼東西,什麼東西吵醒了我,啊,我感到一股熟悉的氣息,它讓我想起了大洪水的時代,想起了方舟,什麼東西這麼親切。”

這是一種破敗地失誤,在這個宗教沖突極其嚴重的地方,即使以聖殿殘存的力量,也不敢明目張膽地大規模修繕。所以他們只能用當地一座民居,把它改裝成一間公司倉庫似的模樣,用以安放安塔盧維亞的“王座”。

屋內的布置極其檢節,所有的設備能省就省,好在這位大洪水時代的老人對于現代設備不感興趣,他反而喜歡目前這種近乎寒酸的檢節。

他醒了,旁邊守候的人忐忑不安的迎了上來,臉上略帶一種失望的神情。

這是一位新上任的執事,在一場權力變動中,他獲得了升遷,原本以為這位傳說級的人物依舊會一睡千年,其他人可以利用這段時光,盡享權利重新分配後的收益,但沒想到他這麼快醒來。

“尊敬的,偉大的,無所不在的主人,你蘇醒了,您的奴仆等候您的吩咐……您說的話我不懂,但您有什麼吩咐,盡管下令。”

“誰在反對我?”千年老妖怪人老成精,稍一思索便弄清了事情的緣由。

“沒有人,沒有人敢挑戰您的威嚴,我們都靜待您的指示。”

“有人!”安塔盧維亞非常肯定的回答:“有人在盯著我,我很疲乏,我很想繼續安睡,但我怕這一睡再也沒機會醒來,是誰在反對我?”那個聲音充滿威嚴的問。

執事歪著頭稍稍思考了片刻,小心翼翼的回答:“或許,我們最近遇到了點小麻煩——只是點小麻煩,我不認為這會冒犯你的尊嚴,因為這事我們完全能自己解決。”

“繼續說。”

“我們派出的執法隊遇到了一點小反抗,這問題正在解決。有人竟敢襲擊我們的執法隊,但這人隨後失蹤了,他恐懼我們的威嚴,躲了起來,我們正在尋找他,相信他很快就會被解決……這只是一個小奴役,是位第六代瑪士撒拉。確切的說,是位一直游離于盟會之外的新晉瑪士撒拉,我不認為他有多麼大的能力。”

“或許,他手里有一件武器……我認為他已經找到了那件武器,他不是躲了起來,是在積蓄力量,找到他,帶他來見我。”這位安踏盧維亞似乎疲倦了,他重新躺了下來,在閉上眼睛前,似乎想起了什麼,又補充說:“也許不是他,也許是我的兄弟……這個世界不只一位安塔盧維亞,我還有三個兄弟——難道是他們?”
H哥 發表於 2016-7-20 18:50
第一七零章 誰都別想活著離開
經過幾日的航行,潛艇已航行到非洲北海岸。枯燥的水下生活已使圖拉姆患上了濃濃的思鄉病,他都經放棄了最愛的電子游戲,正通過衛星觀察著地面上的情形。

圖拉姆雖然是個不敢見天日的血裔。但自從跟隨舒暢之後,美景、美食他從沒有落下,此刻這種暗無天日的孤獨生活,雖然屬于一個血裔的正常生活狀態,但卻令他很不適應。他癡癡的仰望著陽光下的土地,以及那些在陽光下歡笑、收割的人群,臉上寫滿向往。

在圖拉姆身後,彼得洛維奇與卡佳也在盯著屏幕上的畫面,他們臉上的表情完全相同。

尤利不在這。這個有點自閉症的壯漢似乎很適應眼前這種逍遙生活。衣食無憂,生活完全由人照顧,這種寄生蟲生活讓他很滿意。尤其是各式美酒隨他暢飲,這讓他舒服的快要呻吟出來。所以他每天不想其他,清醒時就與格倫討論格斗術。不討論的時候就在沉醉。

單調的旅行生活讓人總想找點事干。這幾天,卡夫卡已經找見了自己專注的生活,他整天都泡在芙蘿婭的實驗室里,借助自己的閱曆給芙籮婭出些建議,令芙蘿婭的研究工作取得了突飛猛進的進步。

有伯爵在船上,芙蘿婭甚至連艙門都不敢出,她整天泡在自己的實驗室里,舒暢雖然不能整天陪著她,但想到自己的依靠就在她身邊,就在門外隨叫隨到,這種生活也令她格外滿意。

舒暢每天除了陪陪芙蘿婭。就在折騰那件超重體,他不時的取下上面的晶柱,以適應那種超重環境。這番折騰到沒有再引發變故,船長已經適應了這種重力變遷,為了不引發事故。此後,他小心翼翼的控制潛深,不讓潛艇再度浮出水面。

伯爵到了艇上,似乎又恢複了往日那種浮華生活,避難地領主紛紛拜會他,期望能獲得他的庇護。這種迎來送往的生活充滿了貴族似的浮華。潛艇內空間雖然狹小,但這群老古董自然能讓一次次會面變的充滿宮廷氣氛。一進入他們生活地區域,就仿佛回到了中世紀時代。

幸好這些老家伙很知道自律。他們只在自己的空間折騰,很少影響到別人。

潛艇上的人各忙各的,整艘潛艇充滿了慵懶的氣氛。那群老家伙舉行的宮廷式會見,曾令卡夫卡、彼得洛維奇異常羨慕,他們曾想置身于其中,但被拒絕了數次之後。也就定下心來忙碌自己的事。

卡佳對這種聚會倒是毫無興趣。沒事的時候她就喜歡整理房間。在她身上,俄羅斯女人操持家務地能力被體現的淋漓盡致,真難想象她怎麼會有那麼大的精力,整艘潛艇上。所有的管道都被她擦的甄光瓦亮,而她居住的艙室,連門軸處都找不到一點灰塵。

現在,卡佳仰望著陽光下忙碌收割地非洲婦女,深深的。絕望的歎了口氣,自言自語的說:“我真想,真想……”

“我不允許”。圖拉姆打斷她地話:“你的能力正是我們欠缺的,我可以允許彼得洛維奇走到陽光之下,但絕不允許你去。”

“真的?”彼得洛維奇又驚又喜的問。

“當然”,圖拉姆坦然地回答:“我可以給你一個賬號,告訴你賬號的密碼,那賬號里有兩千萬美金,作為你為我們服務的代價,請原諒,我們不能在光天化日下浮出海面。但可以在日落時分,給你一艘橡皮艇,在靠近某一個海島地時候把你放下來。什麼時間由你選擇。”

“就今晚”,彼得洛維奇急不可耐的回答:“現在離日落還有兩小時,把賬號給我,我確認一下。”

彼得洛維奇興匆匆的前去收拾行李,卡佳眼巴巴的望著圖拉姆。圖拉姆無所謂的聳聳肩膀:“你不必羨慕,那筆錢他根本沒命花。”

炸彈?毒藥……卡佳腦子里頓時轉了數百種謀殺手段,她以為圖拉姆將用暗殺手段,當面允許彼得洛維奇離開,背後暗下黑手,但她唯獨沒有想到是,圖拉姆使用的武器是——陽光。

潛艇已經開到了非洲北海岸,之所以開到這里,是因為前面的緊急上浮事件鬧得太大,所以必須迂回接近目的地。

這是一片偏僻的洋面,附近有個小島,島上十來戶人家,但他們有通訊器材。彼得洛維奇認為自己登上小島後,就可以招來水上飛機,而後回到大城市躲入茫茫人海,用圖拉姆給的錢享受余生……

太陽還沒有完全落下的時候,他就迫不及待的要求潛艇浮起,准備登岸,舒暢聽到圖拉姆的許可時,他只是翻了一下眼睛,也沒有阻止。在他登上橡皮艇時,卡佳曾想提醒他警惕,但看到圖拉姆似乎連面都沒有露,而舒暢只送他到艙口,什麼也沒做,她又把話咽了下去。

一個沒露面的人能使用什麼手段暗害別人,卡佳想不出來。她看著彼得洛維奇鑽入魚雷艙。又趕緊來到駕駛室,升起潛望鏡觀察著海面,准備做最後的送別。

魚雷艙開始加壓了,卡佳提心吊膽的看著壓力表。艙壓並沒有上升到危害生命的地步,艇長已發出了指令:“發射。”

幾乎感覺不到震動。彼得洛維奇已經像魚雷一樣射出,他在海底潛行一段距離,在潛望鏡里卡佳看到他的船具脹開了,橡皮艇開始在水下充氣,並帶著他沖出海面。

潛望鏡一直追蹤著橡皮艇浮出水面,卡佳看到彼得洛維奇得意洋洋的沖著落日伸了個懶腰,他拿起了船槳,正准備劃動橡皮艇,但他卻呆住了,他滿臉震驚的看著自己的手臂,看著自己的手掌。

陽光下。彼得洛維奇的身上冒出淡淡的青煙,這青煙起初微不可查,但隨後,又變地像一根雪茄一樣濃煙騰騰,片刻間。彼得洛維奇的皮膚極度失水,變的干癟,

他輕輕一動手指,焦脆的皮膚大片大片脫落,露出了骨,那骨頭被陽光一照,以肉眼可查地速度快速變灰。變成一股濃煙,變成一堆粉塵。

彼得洛維奇張嘴大叫,他嘴一張,臉上的皮膚撲簌簌的向下掉落,像一個破碎的瓷瓶,這時。橡皮艇上已變成濃煙一片,淡黑色的煙霧像旋風一樣團團亂轉著,每一次旋轉都帶走一團粉塵,彼得洛維奇的尖叫才叫了半聲。便戛然而止,他已經變成了一具骷髏,而後變成了一堆粉塵,海風一吹,橡皮艇上干乾淨淨。像什麼都沒有存在一樣。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卡佳在潛望鏡里目睹了整個過程,她現在終于知道圖拉姆說的什麼意思。可她難以置信:“光敏症?即使是最嚴重的卟症,也不能這樣啊……傳說,難道都是真地。”

不知什麼時候,卡夫卡已經轉到了駕駛室里,他似乎知道卡佳在看什麼,為何這個女人搶潛望鏡,他抱著胳膊,斜倚在艙門口,悠悠的說:“我算知道了,自從坐上這條船,誰都別想活著離開——也包括我。”

“你說的很對”,舒暢背著手,表情冷漠的出現在卡夫卡身後,他淡然的說:“這就是一艘幽靈船,無論是駕駛者還是乘客,沒有人可以活著離開。”

“神鬼奇航麼?那是一部好萊塢電影,沒想到我能在現實世界親身經曆”,卡夫卡聳了聳肩膀,轉身一邊向自己的艙室走去,一邊說:“向船長致敬,但願你不是一個‘失去心’地人。”

卡夫卡完全有資格當面譴責舒暢,因為他背後有強大的勢力,他相信舒暢不敢隨意扣押他。因為那樣做,他要面臨隨之而來的報複性追殺……但他沒有想到,有時候,特工是用來出賣的。只要出賣地利益足夠大。

這時,卡佳尚處于癡癡呆呆的狀態,她被剛才所看到的景象所震驚,彼得洛維奇的今日有可能是她的明日,看不到前途,茫然無措地她失去以前的矜持,只顧反複呢喃這句話:“天呐,這是真的,這個竟然是真實地!”

圖拉姆看著她,漠然的安慰說:“其實,這種生活沒那麼可怕,你瞧,我們不是生活的很快樂嗎,行走于黑暗之中,游蕩于不為人所知的隱秘角落,我們奢侈的消費著,飲用著鮮血與美酒,我們索取,不停的索取……”

圖拉姆頓了頓,語調平淡的繼續說:“這也是一種生活。”

“真的快樂嗎?”卡佳盯著圖拉姆臉上落寞的表情:“這種生活真的快樂嗎?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沒有過去,沒有未來,沒有心髒跳動激情,有的只是行尸走肉般的享受,真的快樂嗎?”

“當你享受這一切時,你盡情享受吧;當你厭惡這一切時,你可以走到陽光之下。”圖拉姆神色呆板的把這句話又重複了一遍。

卡佳沉默了,她思考了一會,怏怏不快的說:“我想現在就走到陽光之下……可我沒有勇氣。”

“沒有勇氣,你便得到了永生”,一直翻弄著航海圖的舒暢插話說。

生命是什麼,為什麼有的人壽命長,有的人壽命短。並不是每個血裔都能享受千年永生。一切取決于他們體內的生物鍾。現代醫學研究其實已經發現了控制人受命的生物鍾,那是一組遺傳密碼,它的衰老會向體內細胞發出中止信號,接到命令的細胞會關閉細胞膜的滲透閥,于是生命終止。

現代醫學研究已經找見了人體內發出的這個死亡信號,他們雖然還不知道它的作用基理,但卻根據這個信號開發出一些抑制藥物,現在市面上所售的“長壽藥”,其藥理作用基本上就是采用抑制原理。死亡信號的發現卻讓人們很奇怪,似乎人體也如同一台計算機一樣,關閉電源,則整台機器停止運作,死亡信號便如同關機指令。

血裔是在進化過程中偶然進入到另一個分支的特殊人類,相比于普通人,他們的壽命似乎過于漫長。而壽命的長短。其實全在于他們父裔的控制。父裔在給他們初擁的時候,傳承地那一滴血脈,里面就蘊含控制生命的密碼,這是血裔之間代代傳承的秘密。

舒暢是在伯爵蘇醒後,才逐漸從伯爵那里獲得支離片段的信息。而後他再綜合一些從其他人那里獲得的知識,得出了這個結論。

舒暢本身就是血裔中地一位,他的輩分原始,而後又從其他人那里獲得了不懼怕陽光的能力。但在俘獲這三名俄羅斯俘虜時,他卻沒有把這一能力傳遞給對方。因為當時情況緊急,他想做的僅僅是控制住對方,並從對方的記憶中獲得相關的記憶情況。

圖拉姆前不久跟舒暢聊起他的新晉後裔時,舒暢見到圖拉姆有點抱怨的情緒。便把這個秘密告訴了圖拉姆。圖拉姆地抱怨是因為嫉妒,他以為舒暢的後裔也擁有在陽光下自由活動的能力,這讓他有點心里不平衡,于是他就向舒暢抱怨。

三名俄國俘虜在潛艇上待久了,尤利雖然有點自閉,但他的武力正是潛艇所需要的。卡佳表現的像個家庭婦女,然而,她地能力已獲得了大家的認可,結果彼得洛維奇成了多余之人。

這個人是個心思活躍的人。在此之前,他已經想著出賣與背叛,對于這種人來說,最好的辦法是把他從團隊里剔除,所以圖拉姆就設下了一個局。等待彼得洛維奇來鑽。

這人地遭遇也正好用來震懾心懷不軌,比如剛才,卡夫卡的態度已經軟化。他現在其實也只剩下嘴硬了。

“你不必為將來的生活擔憂”。圖拉姆轉過臉去安慰卡佳,他的語調雖然還冷冰冰,但話語的意思透著溫暖:“我們這樣生活,因為我們也擁有自己地產業,它為我們提供了享受的資金。這件事完了以後,你可以做出選擇,或者進入公司服務……嗯,招幾個

晝伏夜出,做點程序員的工作,這職業最適合我們,時,收入高完全可以養活自己。

或者,你可以選擇待在潛艇上。在休假時登上岸去,這艘潛艇也需要一個資料員。”

圖拉姆還在與卡佳交談,不知什麼時候舒暢已經離開。這段小插曲結束後,潛艇從非洲方向接近了葡萄牙海岸。

這段航程又是個繁忙航線,海岸邊大大小小地貨輪日夜穿梭不停,即使在最深沉的夜里,仍有小漁船亮著***在沿海捕撈魚蝦。舒暢在海岸線徘徊許久,也找不到不引人注意的浮出海面的方法,無奈之下,只好轉到非洲的休達。

休達港正對著是直布羅陀,據說人類最初就是從休達港出發,踏上了歐洲大陸,並在西班牙建立了第一個人類國家。所以西班牙也被稱為“歐洲第一國”。在該國領土上,人類史前活動遺跡比比皆是,所以西班牙也被譽為“考古遺跡最多的國家”。

休達港也很繁忙,但休達港不是人們關心的目標。這里通訊基礎並不發達,即使偶爾有兩三個漁民看到潛艇浮出,他們也沒有機會把這消息傳的廣為人知。

在一個沒有月亮的晚上,潛艇慢慢的浮出海面,來接應的游艇借助自己的身軀掩蔽住潛艇的身軀,舒暢等人依貫進入游艇。

迪倫站在懸梯邊,按照慣例恭候著舒暢登船,他以游艇為家,所以說出這樣的歡迎語:“閣下,歡迎回家。”等他說完這句話,他看到伯爵裹著一身黑衣的身影,愣了一下,竟然失態的沒有繼續歡迎隨行眾人。

凱瑟琳還在船上,她像個快樂的小鳥,勤奮的為這一行三十多人准備著豐富的大餐。她是小廚知識培訓出來的專業廚師,從沒有想象過三十余名壯漢的食量如此驚人。這些人吃烤全牛能吃下一個整只,烤乳豬要吃三只,炒菜要用鏟子,揮慣了小鍋鏟的她忙碌的揮汗如雨,但她依然很快樂。

自從那位安踏盧維亞用過這艘游艇後,舒暢這是第一次重返游艇。他覺得整艘游艇浮動著一股若有若無的陰溝味,這讓他很不自在。看到凱瑟琳出現在船上,他的心情才略微好一點。

舒暢對食物的量沒有過度追求,必要的話,他甚至能幾天幾夜不吃一粒飯菜。但他對食物的精制程度追求的近乎于偏執,凱瑟琳是個追求完美的人,她雖然忙不過來,但端上去的每一份食物都精制到了極點,這樣舒暢覺得有必要慰勞一下。

對一位在廚房忙碌的女人,最好的安慰是什麼,就是站在旁邊,欣賞她的忙碌。舒暢就是這樣做的,他端著酒杯斜靠在窗邊,有一句沒一句與凱瑟琳交談。

“你有沒有聞到船上有股臭味?”舒暢若有所思的為。

“當然”,凱瑟琳手腳不停,動作麻利,她邊干邊回答:“奇怪的味道,不是汗臭味,我曾經逼得他們都洗了澡,可那臭味依然存在,船艙也刷過了幾遍,但那味道依然頑固……我找遍了整個船艙,但依然找不到臭味的來源,它像是從金屬里發出來的,我已經把船上的餐具全換過了,新餐具就沒有這種味道。”

“再來一次‘香草的天空’,我很欣賞那道香氛大餐,弄點香氣,也許能沖淡臭味”,舒暢當然不會告訴對方臭味的來源。這是領地標志,動物界猛獸都會在自己視為領地的區域內留下自己的氣味。人類的嗅覺在長期進化過程中失去了辨別領地標志的嗅感,但他們進入到這種氛圍,會下意識的感覺到心驚肉跳,可自己卻說不出心神不定的原因。

安塔盧偉亞的標志是留給人類的,所以即使嗅覺退化的人類也能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體味,他們說不出這個味道的性質,只是這味道讓自己心里不舒服,所以他們便將之歸類為臭味。

動物分泌的香氣,也能遮蔽這股體味,比如麝香、抹香鯨分泌的龍蜒香,等等。現在舒暢不敢直接動用動物香消除這股體味,植物香料就成了唯一的選擇,好在有凱瑟琳這位大廚在,她會不著痕跡的將香氣彌漫整個游艇。

舒暢耐心的把凱瑟琳向那個方向引導,但凱瑟琳顯然不明白舒暢的意思。對方的誇獎讓她感到很得意,可她的原則還在:“不行。‘香草的天空’應該在秋季制作,在繁花似錦的豐收季節,采摘新鮮的香料,而後制作出香氛菜肴。過了元旦,香料就是去年的香料,這種材料不新鮮,我不喜歡。”

固執的人啊,想吃點特色菜肴還要趕季節,這都什麼時代了。舒暢搖搖頭,繼續向那個方面誘導:“我不在意,我只是很懷念那時的氣氛……”

凱瑟琳停下了忙碌,她抬起眼簾,掃了一眼,垂下眼簾問:“休達港到直布羅陀也就幾小時路程,你有時間吃這份大餐嗎……我需要點准備時間,如果你願意留下來,我願意為你破例。”

怎能停下腳步,這是條不歸路,一旦踏上去,他將身不由己的被人推著前行,他停不下腳步。

舒暢話題一跳,轉到了凱瑟琳身上:“你父親痊愈了,我在船上沒有看到他,他現在安全嗎?”

凱瑟琳知道轉移話題意味著什麼,她神態有點黯然,有氣無力的繼續揮動鍋鏟。鍋里炒著什麼都已經無所謂了,她只是下意識的履行自己的職責。

“你走之後,那里亂套了,人們都在尋找藏身之處,費力克斯先生交給我一個地址,那是一處僻靜的養老院,我父親待在那里度過余生,正是我期望的。什麼也不用想,只管享受生命。”

凱瑟琳說到最後一句話時,聲音低沉下來,艙里的氣氛有點沉悶。幸好這沉悶沒能維持多久,艇長已在通報:“准備進港。”
H哥 發表於 2016-7-21 09:40
第一七一章 我讓你看看我們的秘密
凱瑟琳清醒過來,她有點慌亂:“呀,你還沒吃什麼……瞧我,竟跟你說一些瑣事。稍等,給我五分鍾,我跟你炒一盤菜,‘香草的天空’。”

舒暢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他輕輕的放下酒杯,整理一下衣物,平靜的回答:“不需要了,離別的時候吃這樣的菜,它讓我想起那首《斯波卡羅集市》。”
……

當舒暢領著人進入西班牙內陸時,太陽升起來,遙遠的海面上帆影點點,分不清哪艘船屬于海豹號的身影,在一片沉默氣氛中,大家埋頭趕路。

伯爵又藏入了孵化器里,博卡能重回故鄉顯得很興奮,他趴在車窗邊,不停的眺望著四周的田野,圖拉姆等了許久,等他拉上了窗簾,才小心的看了看停在車廂中央的孵化器,小聲的詢問舒暢:“為什麼是西班牙?芙蘿婭很擔心,她認為伯爵的目的地很可能是范.布倫家族,她擔心由于你阻止,伯爵把怒火撒向了他的家族成員。”

博卡沒聽到這番交談,他坐在車前排,窗簾雖然拉上了,但他還在與司機交流著,沒有注意到車後的竊竊私語。

舒暢沉默了片刻,他干巴巴的開口:“芙蘿婭的猜測可能是對的。伯爵並沒有說明他的目的地,但他說打算取一件東西。在這片土地上,有資格存放伯爵的物品的地方並不多。”

圖拉姆眼珠轉了轉,他思維跳躍的很快,馬上問:“在潛艇里,你與伯爵發生了一次對抗,你們誰贏了?”

舒暢平淡的搖搖頭:“你無需知道這個,因為結果我也不知道。但我可以告訴你,我有能力阻止伯爵的任何行動。”

圖拉姆說話地時候還不時的瞥一瞥那具孵化器,聽到舒暢這不以為然的回答,他滿意的點點頭,放棄這個問題。

西班牙沿岸種植著高大的橡木。那些橡木身上帶著一道道環割地痕跡,類似于橡膠樹身上的刀痕。這種奇特的分解讓博卡很興奮,他指著那些割痕,喋喋不休的跟司機解釋:“你知道嗎,樹皮上那些割痕是干什麼的?”

開車的司機是名狼人隊員,他比較沉默寡言,對博卡的問話,他既無搖頭也無點頭。

博卡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他馬上解釋:“這是割樹皮,橡木地樹皮就是最好的軟木塞。葡萄牙的軟木塞支撐起整個酒業,世界上最好的酒都是用西班牙軟木塞做瓶塞的,無論威士忌還是紅酒。”

鼎盛時期,葡萄牙曾經爭奪大半個世紀,衰落下來的葡萄牙。其經濟支柱主要靠軟木塞與斗牛表演。這是衰亡帝國地悲哀,博卡竟拿來炫耀,這讓圖拉姆把嘴撇了又撇。

半晚時分,車隊進入山區。伯爵從孵化器里爬出來,重新指示下一個目標,但這時舒暢已經明白了他的目的,他望著山區叢叢的樹木,眼睛望伯爵那里。用警告地口吻自語:“這是去范.布倫家族城堡的道路,我曾經來過,我記得這條路。”

“上次我走這條路的時候。去的時候是坐車去的,回來地時候卻被裝裹在銅棺里”,伯爵的話里充滿了冷酷。

這兩人說話的時候,眼睛都沒看著對方,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兩個人在斗嘴。因為在場地人沒有第三個說話的聲音。

舒暢望著群山,話音里警告的意味更濃了:“我對付那個人的欲望並不迫切……我完全可以躲起來,沒人知道我的存在,沒人知道我的身份。如果可能,我會先解決身邊的麻煩。”

舒暢的意思是說,如果在范.布倫家族的事務上,他與伯爵發生沖突,那麼他甯願放棄對付安塔盧維亞,也要阻止伯爵的報複。

“你身邊沒有麻煩”,伯爵用莊嚴的神態保證:“那伙人雖然暗算我,但我跟他們兩清了,因為有你的保證。我這次來不是找他們麻煩的,是取回我遺落的物品,這些東西本來就是我的,他應該歸還我。”

山區的路崎嶇難行,有些路是從山梁上開道出來的,車隊穿行于崎嶇的山路上,舒暢總是帶著回憶的表情觀察著走過的路,嘴里還不時的嘟囔:“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連續走了幾天,終于,在一個黃昏,車隊靠近了一處山坳,山坳深處,一座花崗岩建成的石堡,依據地形,占滿了整個山谷。這里就是范.布倫家族的傳統領地。

據說,這里一天當中,光線只能直射兩小時,剩下的時間里,這里一片黯淡。數年前,有人提議仿效奧地利小鎮,在山峰頂處架設一面巨大的鏡子,把陽光折射進這片土地。但最後不知出于什麼考慮,家族的首領否定了這一建議。

現在,山谷里依然每天只能沐浴在陽光之下數小時,當正午過後,這里就光線昏暗,很多時候,連白天走路都需要提燈而行。

環境惡劣並不等于消息閉塞,當車隊轉過山坡口時,一大群人正提

在石堡入口,等待車隊的到來。為首者正是芙蘿婭瑟福德.范.布倫。他正皺著眉頭,一臉愁苦狀看著車隊的到來,雖然擺足了歡迎姿態,但他的表情卻證明,他有多麼無奈。

車隊一行九輛車,三十多人。清一色的廂式面包。看上去這僅僅是一支普通車隊,但里面蘊含的力量卻足以毀滅一個小國。這讓拉瑟福德.范.布倫多少有點提心吊膽。

伯爵坐在車里沒有動,被表示沒有敵意,舒暢第一個跳下了汽車,他空著手,向拉瑟福德張開了雙臂,但卻表情凝重,一言不發。

舒暢的出現並沒有讓拉瑟福德安心,他只顧朝舒暢身後打量,打量著那長長的車隊。

“為什麼?你不歡迎我?”看到場面沉悶,舒暢首先開口。

“因為我知道你不是獨自來的”。拉瑟福德表情陰沉:“這里留給你的回憶並不甜蜜,如果沒有非來不可的原因,你不會出現在這里。……我能有幸知道,主客是誰?”

舒暢扭頭回望了一下,伯爵依然沒有下車地意思。他只好扭過頭來,隨手比了個手勢。

拉瑟福德的臉色變了,他沖車隊深深彎下了腰,而後倒退著讓開了路,他身後那些提燈人也馬上閃到路邊。

車隊緩緩動了。

石堡的大殿是一個類似圓桌會議的大廳。當拉瑟福德領著伯爵走進這間大廳時,舒暢隱隱的嗅到了一股陳腐味,想必這間大廳有十幾年沒對外開放了,現在它對伯爵闖來了大門。橢圓形地長桌邊已經坐滿了身裹中世紀教士袍的老頭。他們枯瘦的臉上毫無表情,似乎也明白,家族已經面臨大劫難。

伯爵沒有吭氣,他毫不謙讓的坐上了會議桌主席位,而後臉色陰沉的打量著桌子邊,身子挺著筆直。臉上一無表情的與會人員。

舒暢跟在他身後,他小心翼翼的盯著伯爵的脊背,生怕他做出不利主動,他到現在還不敢肯定自己能阻止暴怒下地伯爵。但到了這種地步。他只能擺出不惜一切阻止伯爵的意思,才能令後者有所顧忌。

自始自終,拉瑟福德在見到伯爵後都沒有與伯爵交談過一句,對伯爵公然坐在主席位的主動,他沒有表態。現在,他謙卑的向伯爵鞠了個躬,然後在伯爵下屬入座。

沒有人說話。一股壓抑的氣氛籠罩整個大廳,等了許久,拉瑟福德看伯爵總在用陰狠的目光打量在座地人員,他抬了抬手,指點著在座的諸位,干澀的說:“在座的都是古老煉金術家族最後地遺脈了,許多人您都認識,所以我就不介紹了。

全在這了,整個地球現存的煉金術大師全在這,聽候閣下的吩咐。”

伯爵一個一個打量著在場的人員,每看到一個人,他都輕輕的搖搖頭,似乎在說對方不夠分量。所有地人都打量完了,他轉向了拉瑟福德,咧開嘴,充滿冷酷味道的質問:“你在向我示威嗎?”

古老的煉金術可以說是人類人明最先地火種,當人們學會使用冶煉金屬時,人類告別了石頭,進入了青銅器時代。而後,一些人偏執于火的創造,他們在研究中發現,一種物質與另一種物質組合在一起,會出現一種全新的物質——于是化學出現了。

而後是醫藥學,早期的煉金術士被譽為魔法師,他們大都是史前時代的醫生,掌管人的生老病死。在普通人眼里,他們是如神一樣的存在。人們恭敬的稱他們為魔法師。

如果要用現代語言表述,這些人就是科技的先行者,他們研究的領域過于深奧,超越了人們當時所處的社會環境,但正是這些人的研究,點燃了文明之火。

現在科技越來越進步,那些偏執于冷門研究的煉金術士已經越來越少了,很多人早在中世紀時代,在宗教大迫害時,搖身一變,告別了神力,擁有了另一種身份,人們現在把他們稱之為“科學家”。

在座的都是古老煉金術之脈的維護者,他們不肯放棄那些神力做派,以至于在人們眼中,他們依舊是一群類似于巫師的人。現代科技的飛躍已經不是閉門造車時代了,每一項研究成果的誕生都是許多金錢,許多材質累積到一起的爆發。而這些人依舊執迷于古老的傳承,所以他們的衰亡也就可想而知。

拉瑟福德說“全在這”,意思是整個煉金術派別都在這里等待伯爵的決定,如果伯爵堅持報複,那麼地球最後的煉金術將永遠消失。所以伯爵說這是威脅,拉瑟福德在拿整個煉金術團體賭自己家族的命運。

可伯爵會在乎這個嗎,他雖然對中世紀傳統生活比較留戀,但還有留戀到連自己的仇敵也要保證它繼續傳承的境地。他發怒,冷冷的,冰冷的氣息籠罩整個大廳,伯爵的眉毛揚起,他盯著拉瑟福德的脖子,似乎在琢磨從哪下手。

在座的那些老頭紋絲不動。似乎沒有感覺到那股怨恨地氣

=住了伯爵凶狠的注視,他一言不發,侍從一樣,專注的將目光投向正前方。但他的眼神不是空洞地,里面蘊含著一種堅持。

舒暢雖然沒說話,但他這一站出來,已經表明了態度,拉瑟福德輕輕松了口氣,他不失尊嚴的繼續解釋:“世界變了,我們感覺到風暴正在聚集,為了躲避那股風暴。這些人聚集在這里,研究解決的辦法。但到目前為止,我們毫無對策。”

拉瑟福德這句話是在變相的向伯爵解釋這群老古董出現在這里的原因,他們的出現不是針對伯爵的怒火,而是針對那位安塔盧維亞,他們怕那位老妖在盛怒之下。殃及他們這群小民小蝦。

拉瑟福德服軟了,伯爵借助舒暢的緩和,收回了凶狠地目光。他輕蔑的撇了撇嘴,似乎很不屑這群人的努力。

“你們打算做什麼。打算召集一群狼仆,跟那個人戰斗嗎?對那個人來說,一群狼仆跟一個狼仆沒什麼區別,他們都是一盤菜。沒用,你們這群老古董。已經過時了,你們所想出的辦法對那個人毫無效果。”

“可我們感覺到,還有一位強大的存在在蘇醒。他前幾天出現在地中海,我們能感覺到他的力量,現在我們已經派出人手去尋找他。”

拉瑟福德接過旁邊人遞上來地一份圖表,向伯爵展示,那是一副海圖,在地中海中央標注著一個紅點,他指著那個紅點繼續補充:“在這,我們的探測器探測到他的出現,他只存在了十幾秒鍾,但衛星遙感圖片上卻能看到他留下的這炙熱紅點,這是一股非常強大地力量。我們推測,他或許能幫我們抵禦……”

伯爵只掃了一眼那份海圖,立刻笑了:“不用找了,那就是我們。我們的潛艇出了意外,就在你說的時間與地點,短暫的浮出海面……不會錯的,那就是我們。”

大廳里響起一片喘氣地聲音,空氣中充滿濃濃的失望,拉瑟福德.范布倫難以置信的看了看那份彩圖,馬上搖了搖頭:“這不可能,……很抱歉,我沒有冒犯閣下地意思,但我們的探測器偵測出,閣下的力量與那個紅點完全不在一個等級上。”

旁邊一個老人也贊同的點頭:“不錯。向您致敬,閣下,我是拉尤爾家族最後的繼承人。我沒有冒犯您的意思。但范布倫閣下說的是實情。我們能發覺您的到來,也是因為探測器的正常工作。確實,閣下的力量與那個短暫出現的強大存在並不匹配。”

伯爵的臉上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對于別人的質疑,他絲毫沒有解釋興趣。這伙人的堅持到讓他想起了一件事,他扭頭詢問舒暢:“強大的存在?你感覺到了嗎?”

舒暢搖搖頭,伯爵的提醒也使他同時明白過來,但順著伯爵的話繼續說:“我們沒有感覺,是因為我們已經適應他的存在,或許是這樣。但如果范布倫這里能感覺到他的出現,那麼安塔盧維亞呢,他是不是做好了准備?”

在場的人都是些人老成精的家伙,舒暢與伯爵的一番對話,立刻使他們明白:原來,那所謂強大的力量是一件類似于武器一樣的東西,它現在掌握在伯爵手里,伯爵正打算用它來對付安塔盧維亞,但不知怎的,他卻沒有必勝的信心。

拉瑟福德嗖的站起身來:“來,我讓你看看我們的秘密,那個能量探測器,也許我們能對比一下……”

伯爵沒動,舒暢也沒動,拉瑟福德看到自己的邀請沒起作用,他轉向舒暢,用目光詢問原因。舒暢咧了咧嘴,回答:“我對古老煉金術的神秘玩意沒有興趣,我只是陪伯爵來取回他的隨身物品。至于那位老怪物有多厲害,我很清楚,即使這趟任務九死無生,我也不能回避,我必須要去。就這麼簡單。”

“你——不是伯爵?”拉瑟福德上下打量著舒暢,滿臉難以置信。

自從進入這座石堡,伯爵表現的像一柄重量級大鐵錘,他的威嚴與怒火令所有人戰栗,連拉瑟福德這樣的百年老家族也要放棄驕傲,向伯爵服軟。但舒暢,自從進到這個石堡內,他表現的如同一個合格的侍從,普通的貴族侍從,身上沒有一點引人注目的地方,如果不是他曾經站出來擋住伯爵的目光,人們都要將他忽略過去,但就這樣一個普通小侍從,竟然說自己要去挑戰那個千年老妖。

尤為令人震驚的是,舒暢說這個話時,伯爵的臉上毫無表示,他的態度似乎證實了舒暢所說的話。

“不僅僅是我”,舒暢平和的笑著:“還有伯爵,就我倆。”

大廳里響起了一片嗡嗡聲,那些老頭都在竊竊私語,拉瑟福德正准備反對,猛然間響起一聲,他停下來,嘴唇蠕動的打量著舒暢,眼睛里充滿詫異。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kelvin12354

LV:9 元老

追蹤
  • 967

    主題

  • 16729

    回文

  • 5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