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懸疑] 陰陽手眼 作者:拉風熊貓Luck(已完成)

 
uuuuuuuuuu 2013-5-20 13:11:09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76 212466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6-6 09:21
第二十九節:紙關刀6
  

    看著葉子暄勸王魁,我真的很奇怪。

    葉子暄與王魁如果順利畢業,他們都將會是教中文的高中老師而已,甚至王魁已經結婚,對像就是燕熙。

    然而命運弄人,他與燕熙最後卻形同陌路。

    王魁死而復生,無疑是靠高人指點,這個並不難理解。

    但葉子暄呢,他又是如何走上這​​條道路呢,難道僅僅依靠他的天眼?

    這個世界上,擁有天眼之人何其多,但像葉子暄這樣的又能有人幾人?

    他畢業後,又是誰教他玄學的,還有那些拳腳功夫。

    就在這時王魁打斷了我的思緒。

    他對燕熙淡淡地說:“我本身並沒有錯,你為什麼相信葉子暄卻不相信我呢?”

    燕熙聽後竟有些失態,她最不想听到的,可能就是這句話,在她的心裡,如果不相信王魁,怎麼可能現在會跟著葉子暄來找他?

    一時之間,她漲紅了臉,指著屍丹急急地說:“王魁,你要它幹什麼呢?它除了害人之外,還是被你所害的人而生!”

    燕熙說完後​​,葉子暄補充:“王魁,燕熙說的並沒錯,你還在執迷不誤嗎?”

    王魁冷笑:“道不同,不相為謀,你們憑什麼認為我錯?我確實需要屍丹才能精進修煉真元,但我從沒有刻意害人!”

    “除了我所知的一個進豐混子,還有一個跳樓女子,你敢說你沒有害過其他人嗎?”葉子暄的表情也有些變化,在他心裡,估計更多的是痛惜。

    “你只知其一,卻不知其二!”王魁依然冷笑。

    雖然我無法從他墨鏡之下,看到他的雙眼,但我知道,他一定充滿了鄙夷的顏色。

    沒辦法,這個世界上,總是認為自己是對的,而去嘲笑對方是不對的,這就是立場。

    我們彼此的立場不同,甚至對於王魁來說,他更有資格認為我們是錯的。

    王魁說:“我目前所煉的屍丹,在五臟屍丹中屬心丹,但並不是每個人都會成為被我煉心丹的對像。不過,一但成為屍丹對像的人,在我的口中,他們叫做“丹蠶”,想成為“丹蠶”,都是“無心”人。不過這個無心,不是物理意義上的無心,而是指要么做盡壞事,早已丟掉良心的人,比如那幫不知死活的混子;或者受過某種刺激,心已死掉的人,比如那個殉情女子;既然這樣,我不如成全他們,讓他們的心臟一個月內結成屍丹,徹底從物理意義上變成“無心”。最後,蠟炬成灰淚始乾,丹蠶到死丹始成!”

    “壞人有法律制裁,那些被情所傷之人,你根本就無權為他們做出決定,王魁,你那些所謂的丹蠶,只不過是你一廂情願!”葉子暄嘆了口氣。

    燕熙有些無力坐在馬路邊:“六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這時葉子暄伸出左手,屍丹就在掌心,說:“王魁,你本質不壞,還有得救,回頭吧,我現在將它毀掉!”

    葉子暄說到這裡,伸出右手準備一掌拍碎屍丹。

    王魁遲疑了一下,但就在葉子暄的右掌快接觸到屍丹之時,他再也無法忍住,閃電一般跑到葉子暄面前,揮起拳頭向葉子暄的面門打去。

    葉子暄收回屍丹,躲過王魁這一拳,閃到一個路燈後面。

    王魁又飛起一腳踢向葉子暄,葉子暄再次閃開。

    王魁踢中路燈桿,路燈桿當時就凹下一大塊。

    葉子暄趁這個空,以旁邊的花壇邊沿為跳板,一躍而起,向王魁的天靈蓋打去。

    在快到王魁的腦袋之上時,王魁也伸出一拳,與葉子暄的拳頭生生對在了一起。

    不知道他們是否感覺到疼,但作為旁觀著的我,真的感覺肉疼骨頭疼。

    若是平時,踢一下電線桿子,腳丫子都要疼上半天,至於對拳,也要疼上一時三刻,而他們卻彷彿鐵打的一般,不知道是因為生死相搏,完全忽視了疼痛,還是他們根本就不疼。

    王魁如果不知疼痛還好理解,畢竟他現在是半人半鬼,但葉子暄是活人,有一套完整的神經系統,他不疼嗎?

    燕熙在一邊抱著小黑,表情非常複雜,她看著葉子暄與王魁打成了一團,卻不知道該向著王魁還是葉子暄。

    樹葉隨著他們的交手而紛紛下落,落到地面之後,又因為他們二人帶起的風慢慢飄到他們的頭頂,形成一股樹葉氣漩。

    王魁背對著我與燕熙,被葉子暄逼的不斷向我們退來。

    小黑這時從燕熙的懷中跳到我的肩膀之上,我馬上明白它的意思:從王魁背後偷襲。

    小黑既然已經做好準備,我也不再遲疑,從背包中取出那把紙關刀,接著念道:“姜太公在此,諸神退位,誰敢在此放肆!”

    但讓​​我意外的是,紙關刀沒有任何變化,依然被風吹的彎在一邊。

    尼媽,關鍵時刻怎麼能掉鍊子?我心中暗罵了一句又念道:“關二爺在此!諸鬼退散!”誰知依然沒有變化。

    我草,王魁馬上就快到身邊了,我一咬牙:“趙子龍在此!”

    隨著這聲咒語,或者說是口令,紙關刀馬上現出本尊,一把威武的青龍偃月刀出現在我的手中。

    雖然姍姍來遲,不過,總算來了。

    我拿起大刀,深吸一口氣,小步助跑,讓小黑在我肩膀上站穩,向王魁的後背劈去。

    就快接近王魁時,小黑從我的肩膀借力向王魁的腦後抓去。

    我也準備跳起,揮刀砍下。

    本以為這次可以偷襲成功,卻沒想跳到一半,突然被從身後抱住,當時便直直摔了一個狗啃泥,我回頭一看,竟然是燕熙,

    因為用盡全力,卻沒想到因為意外而摔倒在地,可知摔的多狠,當時手掌便與青石地面摩擦出血。

    “你幹什麼?”我呲著嘴說,掌心實在是疼。

    燕熙急忙伸手拉我起來:“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不想王魁……”

    雖然我理解她的心情,但我實在摔的夠嗆,關刀也被丟到了一邊,然而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本來小黑與我一同出征,結果我被燕熙從後面抱住,只剩下小黑跳了出去,王魁聽到身後有風聲,轉身對準小黑的鼻子就是一拳。

    小黑當時便被打出數丈,像一團泥一般掉在了地上。

    一時之間,我感覺王魁不是打在了小黑身上,而是打在我的心上,那一刻,感覺心像一桶被打翻的水,變的如此之空。

    燕熙沒想到竟然會是這種結果,她急忙跑過去,甚至為了能快點到小黑身邊,她把高跟鞋都甩到了一邊。

    看到這裡,我真的不知該怎麼怪她。

    趁王魁回頭打小黑之時,葉子暄凌空一腳正中王魁的肚子,王魁在最後關頭,拔掉一根白頭髮,向葉子暄的臉上插去。

    葉子暄愣了一下,急忙後退。

    就在這個當口,王魁又飛起一腳,踢中了葉子暄的腦袋,葉子暄又後退數步,王魁奪路而逃。

    葉子暄扶了扶眼鏡,擦了擦嘴角的血,看著王魁很快消失在二馬路的夜色中。

    燕熙此時像是做錯事的孩子,抱著小黑來到我們面前,但小黑七竅流血,幾乎沒有氣息。

    尼煤,我的小黑貓怎麼能出身未捷身先死呢? ?可是我又不知道該怎麼去表達自己的感情,只能撿起那把又變回了紙關刀的關刀,然後非常著急地問葉子暄:“貓不是有九條命的嗎?”

    葉子暄點了點頭。

    “那小黑會不會活?”

    “其實小黑死了,手仙換一個宿主也可以!”葉子暄來到燕熙身邊,一邊摸著小黑的腦袋說,一邊嘆了口氣:“可惜,現在手仙已經困在它的身體裡面,如果想要保留手仙,只能將小黑救活!”

    “能救嗎?”我問。

    葉子暄拿出那顆屍丹:“把它當成雞蛋,餵給小黑!”

    “牠吃了之後,會有什麼後果?”

    “保命是肯定的!”葉子暄說:“不過它不會像王魁一樣,修煉真元,但也會有後遺症,你以後要小心一點,不要讓它犯錯!”

    我點了點頭。

    葉子暄一點點地餵完它之後,小黑果然慢慢的開始扭動身體。

    我急忙從燕熙的懷中抱過小黑,感覺生活又有了希望,不過也終於明白七竅流血與死是兩回事。

    做完這一切,葉子暄說:“我們回去吧,我因為被蓉兒打了一拳,到現在還沒好,所以無法徹底打敗王魁,或許王魁將長期存在,既然無法替天行道,也說明暫時天不收他!”

    隨後他對燕熙說:“你與王魁終究是不可能的,不過你的年齡也不小了,我們同學最近經常請我喝喜酒,什麼時候吃你的喜糖?”

    燕熙有些傷感:“你呢?還在想著朱美芸嗎?”

    葉子暄的表情一時有些暗淡,換了個話題:“我送你回去!”

    我們走出二馬路,來到火車站。

    叫了兩輛出租車,一輛是他將燕熙送走,另外一輛是我帶小黑離開。

    坐在車上,我一邊​​摸小黑,一邊通過車窗看著外面:夜,很迷茫;路,很漫長。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6-7 19:32
第三十節:305的夜半哭聲1


    為了打破這種沉默,司機先說了一句:“哥們,看你從火車站出來,是不是剛來咱們這座城市啊?”

    我想了想,剛才我們與王魁之間的事,肯定不能告訴他,於是撒了個謊,說是。

    “一看你這哥們就挺有愛心的!”他又來了一句。

    我一時有些不解,他又說了句:“你從外地來,還把貓也帶來了,有朋友在這裡接應?”

    我說是。

    “工作找好了嗎?”

    我說是。

    他不禁嘆了口氣:“哥們,不好混啊,典型的蟻族城市!”

    我說是。

    司機不由拿出一張名片給我:“以後多多關照!”

    我接了過來,又補了一句:“我其實比較常坐公交車與步行!”

    司機不由笑了:“以後你想打的,我也剛好經過那裡,你關照一下,這生活都不容易,你聽新聞了嗎?今天這城市東區有一個民工兄弟為了討薪,上了塔吊,然後電視台的記者,報社的記者都來了,也沒把他叫下來,最後他從塔吊上跳了下來死了,你說,他該有多絕望才走這一步啊!”

    “又一個丹蠶!”我嘆了口氣。

    “你說啥蠶?”

    “哦,桑蠶!”我說。

    “哥們,你以前養過蠶啊?”他問。

    “沒!”我說:“我隨便說說!”

    “哥們,你這人思維真發散,咱們說活著不易,你就能想到種桑養蠶!”司機說了一會兒,又說:“哥們,你準備幹啥工作?”

    聽完農民工兄弟跳吊塔的事,我心中有股說不出的感覺,不知該說傷感,還是不該說傷感,如果說傷感,有些讓人感覺女孩子氣太濃,多愁善感;如果不傷感,我也不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

    不知道該怨王魁,還是該怨欠薪的老闆,如果民工兄弟能夠順利要回自己的薪水,那麼還會被王魁鑽空子嗎?

    照這樣說,欠薪的老闆比王魁更可恨。

    一時之間腦子很亂,其實我只想靜一靜,但司機師傅實在太熱情,一會說東一會說西,最後我乾脆不再說話,他看我也不是話簍子,便開了一張CD,放了一首老歌《不裝飾你的夢》繼續活躍氣氛,可是這首歌卻越聽越讓人感傷。

    從火車站,轉文化路,一路快速行駛直入城中村。

    回到302後,先把小黑放在窩中,然後我也洗洗便睡了。

    小黑吃過屍丹之後,似乎比先前更乖,從火車站回到的途中到現在沒聽它喵過,不知是屍丹陰氣太重,讓小黑一時無心喵,還是被王魁打了一拳,受了驚嚇。

    想到這裡,便想起葉子暄說小黑吃了屍丹可能會犯錯,它能犯什麼錯?

    我躺在床上想了很久,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變成貓妖。

    如果小黑變成貓妖怎麼辦?那我用關刀還是唐刀伺候?

    我翻來覆去,糾結了很久。

    想了很久,還是想小黑本來就是吞靈體,食陰晦的手仙,屍丹對它來說,應該更像十全大被丸一般,只能應該增加它的能力,至於變壞,應該不會。

    想歸想,就看現實如何,不知什麼時候,迷迷糊糊便睡著了。

    不知睡到何時,突然感覺尿意十足,便從床上坐起去衛生間放水。

    經過小黑的窩邊,它還在睡覺。

    等我放完水再經過小黑的窩邊,卻發現這個小煤球竟然不在窩中。

    房間不大,我很快就將屋中搜索一遍,根本沒見到它的身影。

    雖然它只是貓,不會說話​​只會喵來喵去,但如果它睜開眼睛看不到我,也會叫兩聲,絕對不會不辭而別。

    它能去哪?我摸了摸頭。

    就在這時,門發出了輕微的“吱呀”聲,隨著“吱呀”聲,門慢慢的打開一條縫隙。

    我腦門子上的汗當時就湧了出來:前幾天聽說有毛賊夜闖屋內被發現差點捅死租客的事,我當時聽後還提醒自己晚上睡覺一定要鎖好門,沒想到今天回來匆忙,竟然只是合上了門,而沒有反鎖。

    如果小偷持刀進來怎麼辦?雖然屋中並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但我那台小黑本也是幾千大洋啊,窮人正木錢時,這個東西丟了不是要我的命嗎?

    或許把小黑本偷走無所謂,最重要的是,如果他偷東西我剛好醒來,怎麼辦?估計還不等我拿到唐刀便被捅死了。

    那樣的話,第二天報紙上肯定會寫:城中村某**絲疑為黑社會成員,雖然唐刀在手,但依然被人半夜尋仇,慘死出租屋內。

    這些景像在我的腦海中像翻書一樣過了一遍,後怕的感覺還未消失,一股走廊風又把門徹底吹開了。

    小黑不在,莫不是它順著門縫跑了出去?

    想到這裡,我穿著秋衣秋褲,走出門外,來到走廊上去找小黑。

    走廊是聲控燈,我咳了一下,燈馬上亮起。

    在亮起的那一刻,一個黑影在走廊盡頭一閃而過,向樓梯間跑去。

    “小黑!站住!”

    我本來想大聲喊,但喊出“小”字時,才想起大夥在睡覺,生生把後面的“黑,站住!”壓到了很小的聲音,頓時成了公鴨嗓。

    儘管如此辛苦,但小黑依然沒有出現,我急忙跟到樓梯前,兩條腿始終沒有四條腿跑的過,等我來到走廊盡頭時,哪裡還有它的影子?

    順著樓梯向下看去,全部是曲曲折折的樓梯,下面因為太黑,彷彿一個無底深淵一般。

    此情此景真的把我氣壞了,尼瑪,當初你被王魁打的快見閻王了,老子還在擔心你,現在倒好,救活了竟然如此忘恩負義,半夜三更竟然與我玩捉迷藏!

    當然,這是我在內心罵的。

    但罵完之後,它依然不出現,不知道在黑暗中躲在了哪裡。

    耳邊一直很靜,只有走廊的風不斷吹來。

    就在這時,我感覺身邊似乎有人走過。

    之所以感覺有人走過,就是看到有一對高跟鞋鞋印,一點一點順著樓梯走上來,然後走向走廊,最後來到305門前。

    305的門猶如不存在一般,“鞋印”穿門而過。

    305房自從那個養小鬼的陰鬱男被送進不正常研究中心之後,到現在也沒人住,不是因為沒人來問過,而是當人們聽到這裡很兇,便退避三舍。

    那個腳印又是誰的?被305害過的人嗎?

    我不敢細想,一邊躡手躡腳向我的房間走去,一邊輕輕念道:“有冤報冤,有仇報仇;咱們無冤無仇,有怪莫怪!”

    走廊上,是我那被走廊燈拉長的影子,頭髮竟然已經直直豎起。

    從走廊盡頭,到302,雖然只有幾間房的距離,但我卻感覺很漫長,只怕剛才那對腳印突然之間從305出來,攔到我面前。

    還好,來到302門前時,“她”依然沒有出現,我急忙閃進屋內,關上房門,捂著狂跳的心臟,坐在門後,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尼瑪,小黑,要害死老子。

    剛想到這時,突然聽到門外傳來了很細的哭聲,這哭聲很悲涼。

    我本來逐漸平靜的心,再次加速,再次暗罵:305的陰鬱男,你幹嗎不去死?死了後,什麼債都還了,哪像現在?草你媽,連累老子擔驚受怕。

    罵完之後,我又想起了小黑,它現在怎麼樣?

    一方面擔心小黑,另外一方面,我還是害怕。

    先前說過,對於驅鬼之法,我與葉子暄差的太遠,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上,他能掐指念咒,畫符開壇,而我只懂得一些老人們常用的方法,比如剪刀防鬼,叫屍等,畫符以及掐指念咒,根本一竅不通,更不會半點拳法,單挑可以,但絕對挑不過兩個。

    我唯一​​進步的是:見到刀不再害怕,如果葉子暄在,我還以拿著關刀去對付高人,有些借他的勢而已,如果葉子暄不再,我是斷斷不敢的,手持關刀能嚇退一些孤魂野鬼便感覺成就不小,至於小黑,除了幫我吃掉一些非常非常不強的靈體之外,它真的與羅盤差不多。

    目前肉眼能看到的,只是一對鞋印,手眼未開,無法看到靈體,我鎮靜了一下,決定還是拿起紙關刀,唯一的希望就是靠它嚇走靈體就行。

    就在這時,我又聽到門外傳貓叫。

    是“小黑”!我心中不禁歡喜,急忙打開門,門外果然站著小黑。

    我急忙讓他進來,然後關上門。

    在關上門並且鎖上之後,門外的嚶嚶之聲,終於停了。

    我正準備把小黑抱到窩裡,卻又聽到我的房門傳來被狂​​拍的聲音。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6-7 19:32
第三十一節:305的夜半哭聲2
  

    屋內的格局是進門一張床:我自己為自己侍寢的地方,經過床是一張四個抽屜的老式辦公桌,這張桌子是我在二手市場搞的。

    桌子上放各種“速成書籍”來提高自己的人生境界,比如如何一天能賺1000W,巴菲特是如何煉成的以及**絲如何逆襲高富帥等,只可惜願望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在這張桌子下,就是小黑的小窩,用紙箱外加廢棄衣物搞定,必竟我也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之人,給不了它那麼好的條件,目前能做的就是讓它比流浪好一點。

    我把小黑放回窩中,此時離門還有一段距離。

    不管離門遠近,門被狂拍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中,依然很清晰地傳進我的耳中,更確切一點說,“她”拍的根本不是門,而是拍在我的耳膜上。

    “她”既然可以直入305,那“她”要進我的房間又何須敲門呢?難道我這屋中確實因為先有羅盤,後有黑貓鎮宅,暫時可以避開一些不干淨的東西?

    想到這裡,我稍微平靜了一些,但拍門聲依然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裝聾作啞。

    紙關刀還被我緊緊地攥在手中,不過手心中汗也像腦門上的汗一樣,湧出的速度很快,那把紙關刀也開始汗津津的,我只好把它放在桌子上,以免因為汗,而破了爛了。

    門被拍了一會,我本以為這事就這樣算了,誰知又聽到門被狠狠地踹了一腳,接著又一是句怒吼:“半夜三更的不睡覺,在走廊裡走來走去,不讓人睡了?老子現在找來了,你就裝死啊!”

    雖然這一句叫罵不雅,但我像聽到福音一般,因為這是一個男聲,而不是女聲。

    想到這裡,我快步走到門前。

    通過門上的貓眼,看到了一個**上身的粗壯金鍊子男。

    雖然鄰居們不熟,但我也認得他,這人是住在301的那個傢伙。

    此人經常戴條金鍊子,喜歡隔幾天帶回一個不同的女人,對他我不了解,但看樣子也不是善茬,如今他找上門來,今晚這事不說清楚,恐怕比鬼還難對付。

    我看了看桌子上還有一盒煙,攥在手裡,打開門。

    不等他說話,便抽出一支煙遞給他,然後掏出火機幫他點上:“大哥,你好!實在不好意思,我剛才起來找貓,影響你睡覺,下次不會了!”

    吸了兩口煙,他的脾氣也緩和一些:“找貓,沒人不讓找,你穿著皮鞋跑來跑去做什麼?不讓別人睡覺了嗎?”

    聽到這裡,我突然愣了一下:“大哥,你剛才說穿著皮鞋跑來跑去……”

    “是啊,剛才穿著皮鞋在走廊裡跑來跑去……”他說到這裡,下意識打量了我一眼,然後問:“你換鞋沒?”

    我搖了搖頭。

    他的臉色頓時變了,煙也不吸,扔掉地上,急忙返回301。

    我本來已經落下的心,此時再次被高高吊起,因為我根本就沒穿皮鞋,而是一雙拖鞋。

    301金鍊子男火速回到自己的房間,我也不敢耽擱半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關門。

    我靠在門後,再次坐在地上,恐怕這一夜別想再睡了。

    回想起金鍊子男說的話,他剛才聽到的皮鞋聲,肯定不是我,那麼還會有誰呢?也只有那個穿高跟鞋的,只能留下鞋印,卻又看不到的“她”!

    “她”在走廊中跑來跑去,估計就是在小黑終於不再與我捉迷藏之後回到屋中的這段時間,結果引來了金鍊子男,對我的門又是拍又是踢,差點把我嚇的半死。

    這種景像我想了一會,果斷不敢再想了。

    我只是不明白“她”,是剛好在今夜才出現被我撞見,還是自從305的陰鬱男搬到不正常研究中心之後,她就開始出現,一直到今晚才被我發現。

    我看了看小黑,它也看了看我,

    不知是我想的太多,還是怎麼回事,我突然感覺它的眼神竟然有些變化。

    貓的瞳孔本來是狹長型的,此時竟然開始變圓。

    緊張的心更加緊張,我想起葉子暄對我說的小黑會犯錯,難道這個“她”是它引來的?

    越想心中越亂,就在這時,很清晰地聽到,走廊之中又出現了皮鞋走動的聲音,確切一點說是高跟鞋敲擊地面是傳出的聲音,同時伴隨著很細的哭聲。

    這種狀態有些像那種很絕望很憤怒很委屈的暴走狀態。

    如果不是我剛才親眼所見,我也真的以為是一個女人,半夜三更不睡覺,或因為失戀,或因為家暴,而哭,而擾鄰。

    不過最無辜的就是我,我一直住在305對面,屬於躺著也中槍的類型。

    此時我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別找我麻煩,然後口中不斷念著佛經:尼瑪尼瑪哄!

    該中槍,始終躲不過,我坐在門後,甚至感覺到我的門外,有一個人也靠著我的門。

    水來土掩,兵來將擋。也只能這樣了,抓耳撓腮想了一會,我想起黑米與白米。

    葉子暄先前說過米能打開陰間路,至於米如何能做到這一點,我想應該是黑米與白米就該像黑白五常一樣,屬於引領鬼走上正路之效。

    當然,這只是我的推測,至於這黑白米到底是因何而起,因何而生,或許只能等葉子暄解釋了。

    想到這裡,我起身在廚房中找到黑米與白米,然後撒在門後,一白一黑的兩道。

    邊撒邊心疼,作為**絲的我吃麵食的,這黑米與白米是用來過年過節改善生活的,現在竟然要撒在地上,一邊撒一邊心疼,尼瑪,就這樣浪費了。

    撒完之後,又對著門念了一句:“尼瑪尼瑪哄!”

    然後才上床關燈。

    不管剛才我的念的佛法是否奏效,撒米是否管用,但確實外面沒了聲音,心中暗自竊喜,誰知高興勁還沒過去,就在我似睡非睡之時,突然聽到門外又傳來了“嚶嚶”哭聲,這聲音聽的非常清晰,似乎就是靠著我的門而哭。

    “尼瑪尼瑪哄,尼瑪尼瑪哄……”我心中暗暗念著,但根本沒有任何作,我越念,“她”哭的越痛。

    突然之間,我怎麼也沒想到,小黑竟然很憤怒地“喵”了一聲,然後從它的小窩中一躍而起,來到門後,開始用爪子抓門,接著在門外便是“啊”的一聲尖叫。

    “啊”的一聲就後,就再也沒聲音了。

    小黑對著門繼續“嗚嗚”了兩聲之後,才返回了窩中。

    “她”不是小黑引來的,我有些錯怪它了,心中不禁有些後悔,只是我不明白,它剛才出去做什麼。

    為了鞏固效果,我繼續念著:“尼瑪尼瑪哄……”

    不一會,窗外傳來公雞啼明,太陽東昇,折騰了一夜,美好的一天終於來了。

    我終於停下來不再念,急忙去洗個臉,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充滿血絲的眼睛,然後直接就去找房東太太。

    敲了半天的門,也不見房東開。

    我不由一愣,尼瑪,包租婆不會出事了吧?

    剛想到這裡,房東太太終於開門,隨後一個與上次不同的男人又從門內走了出來。

    房東太太本來很不悅,不過看到我,馬上笑道:“子龍大師,什麼事?”

    “305不是一直沒人租嗎?”我問。

    房東太太聽到這裡,馬上不笑了:“自從那個養小鬼的人搬走後,再也沒人住了,我現在對想租人的說,子龍大師在這里鎮樓呢,不過305始終租不出去,你要是有什麼好辦法,幫我想想,我再免你幾個月房租!”

    尼瑪,就昨天晚上發生的那件事,只怕有命聽到說免費,也沒命在這裡住。

    接著,房東太太說:“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

    “我昨晚聽到305里傳出哭聲,甚至還在走廊中哭,是一個女人!”我直說。

    房東聽後臉色頓時變了:“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說。

    “怎麼會這樣?”房東的臉色有些變化:“305空著也是空著,所以我就听一個得道高僧說的方法,在305裡面作了法!”

    “高僧所說?”

    “沒錯,喃無阿彌佗佛,瑪尼瑪尼哄!”

    當聽到這裡,我突然感覺房東念的咒語與我有些不太一樣,便問房東太太:“你剛才最後一句說的什麼?”

    “最後一句……瑪尼瑪尼哄!”房東太太說:“怎麼了?”

    此時,我終於明白,為什麼念咒語沒用了,原來我念的是尼瑪尼瑪哄,哎,學藝不精,怪不得,如果不是小黑出馬,“她”怎麼也不肯離去,原來是以為我在罵她。

    草,失誤。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6-8 22:45
第三十二節:305的夜半哭聲3


    不過也不能怪我,尼瑪尼瑪哄與瑪尼瑪尼哄也差不多。

    再說平時的口頭禪“尼瑪”慣了,我真的沒有罵“她”的意思,也沒有想過褻瀆佛法,不禁開始默默懺悔:昨晚那個“她”,希望你能原諒。

    房東太太看我沒回答,又繼續問了一句:“瑪尼瑪尼哄——這句咒語有什麼錯嗎?”

    “沒錯沒錯!”我急忙答道:“我只是想學習一下,平時念急急如律令煩了,想換換口味而已,不過我想你能不能打開305,我想看看裡面布了什麼法?”

    房東太太說:“你等我一下,我拿鑰匙!”

    等房東太太拿過鑰匙之後,便與房東太太一起上樓。

    我這才時想起,應該看看昨天晚上高跟鞋腳印還在不,誰知一看還在,當時就有些內心一緊,接著才發現是從304中走出的一位妙齡小妞,凹凸有致,可能是剛才她洗漱時腳下踩到水,留下一串腳印。

    不禁虛驚一場,我正看著這串腳印愣神,她估計認為我在看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房東太太也看到此景,說:“子龍大師,小心眼睛看直了,她叫姣兒!”

    我沒回答房東的話,此時我最關心的確實是昨晚的那一串腳印,不過,現在已經沒了。

    我摸了摸腦袋,真希望昨晚那一幕,只是做夢,但我知道不可能,因為昨晚那一幕根本就不是夢。

    來到305房前,房東太太拿出鑰匙打開房門。

    或許很久沒人住的緣故,一股霉味直衝鼻孔,還有一股到現在也沒有散去的屍臭味,這味道,便是被葉子暄破了305養小鬼的陰鬱男的法門後留下的。

    我心中暗想這種味道揮之不去,就算是SB也不會住這裡,看來包租婆著急也是應該的,必竟少了一月200塊收入。

    “你沒用買些空氣清新劑來嗎?”我摀著鼻子問。

    房東太太嘆了口氣:“別提空氣清新劑了,那些日子,我每天都要噴上一瓶,結果因為裡面含有酒精,噴的我差點酒精中毒!”

    “那放些桔子皮或者活性炭把這裡面的味道吸附一下也行啊!”

    “你說的這些方法我都試過了,你知道結果是什麼嗎?”房東太太說。

    我搖了搖頭,想了一下說:“難道它們因為吸收屍氣而成了桔皮怪,活性炭妖?”

    房東太太說:“哪有那麼神!”

    說完後,她從牆角揭開一張包裝電腦的紙箱皮。

    我一看,差點想吐:“我靠,你弄一黃一黑兩堆米田共幹嗎?還嫌屋中不夠味道濃啊!”

    “黃的就是桔子皮,黑的就是活性炭,本來我放在這裡也是希望能改善一下味道,沒想到過兩天就成了這個樣子,當時看到它們變成這個樣子我也嚇了一跳,還以為有賊光顧,那賊看屋中沒東西,就拉了兩堆大便示威,但仔細看了看才發現是我放在這裡的桔子皮與活性炭!”

    “那你幹嗎不把它們弄走呢?”

    “我這是給高人們的看的,希望他們能看出一些端倪,於是我就找到一個高僧!”

    “那個高僧讓你怎麼做?”

    “高僧看後說:“養小鬼之人,用養小鬼之術增加自己的壽元,有違天理,雖然被人所破法,如今已經瘋癲,但欠的壽元債並未還清,桔子皮與活性炭成目前這個樣子,就是因為屋中的冤魂怨念所為! ”

    “他已得到應有懲罰,怎麼還有冤魂不息?”我不禁問道。

    “我把先前你們二人如何破這個人法門的事一併告訴給了高僧,高僧說如果你們當時將那人施法致死,人死債清,或許就不會出現現在這種情況!”

    聽完包租婆這番話,我感覺比聽到305半夜傳來的哭聲還要恐怖,恐怖的不是包租婆的這番話,而是她這番話中所提到的高僧。

    佛家以慈悲為懷,向來以渡人為己任,佛愛眾生,不離眾生,更有屍毗王捨身救鴿等傳說,高僧既然修成高僧,這點佛法禪語能不懂嗎?怎麼動不動就殺生呢?

    305之人是該死,但葉子暄已經懲戒過他,以葉子暄這種嫉惡如仇的性格,尚且饒他一命,一個高僧又如何說出那句話?

    當初葉子暄對付305男是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

    對於葉子暄來說,這種手段已夠惡毒,然而也未取305性命,最後還是留下他。希望305在不正常研究中心一邊研究相對論與哥德巴赫猜想,一邊能為自己所犯下的罪孽而懺悔終身。

    這高僧一開口,便讓人去領盒飯,確實有些接受不了。

    房東太太接著說:“高僧說,正因為他所欠下的債太多而沒還清,所以屋中惡鬼盤聚集,現在補救的方法就是將屋中陰靈收集在一起,於是就讓我買了這個!”

    房東太太說完,把我領到衛生間。

    “充氣娃娃!”我看了第一眼,不禁驚訝的叫出聲來。

    房東太太不由白了我一眼說:“不是!子龍大師,你仔細看,這是高僧讓我在附近的人生終點站中買的紙紮人!”

    我細細一看,果然是紙軋人。

    由於科技日益精進,紙紮人的做功也長進不少,眼前這個做工確實不錯,怪不得我看錯。

    但紙紮人終究是紙紮人:大紅紙外衣,蒼白紙面孔,濃墨畫出的五官,除了嘴巴是用紅顏色繪出的紅唇。

    難道昨晚的就是它?看著看著不禁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覺,我實在不敢把它與昨晚在305的哭的那個“她”聯繫在一起。

    紙紮人身邊還有一個小香爐,裡面是一些香灰以及即將染盡但已熄滅的檀香。

    “高僧說一方面把所有陰靈的怨氣都集中到紙人身上,另一方面是用焚香驅除屋子中的味道!”房東太太繼續介紹。

    她剛說到這時,一道黑影從背後一閃過,跳到旁邊的水槽邊沿,接著又從水槽邊沿上跳到我的肩膀之上,我當時就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反應過來是小黑。

    房東太太也嚇了一跳:“哪來的貓?”

    “忘了介紹,這是我的貓!”我說。

    “你喜歡貓嗎?”

    “說不上喜歡,但是也不討厭!”我說。

    小黑對我與我房東的對話並不感興趣,而是一直看著紙紮人,看著看著,不禁長長地​​“喵”了一聲。

    就在這時房東太太突然向後退了一步,情急叫道:“大龍……”

    聽到她這句話,我不禁又捋了一下頭髮,甩了一下頭說:“請叫我子龍!”

    房東太太卻是臉色大變:別鬧了,大……子龍大師,剛才你的貓叫時,我看到紙人動了一下! ”

    聽完房東這句話,我背後也升起一股涼意。

    我慢慢轉頭,看著我肩膀上小黑的眼睛。

    從它的眼睛中確實看出那個紙人似乎在笑。

    我離開小黑的眼睛又看向紙人,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小黑確實看出了異常,它確實在笑,不過,它並沒有動。

    “如果你怕,那要不把它燒了吧!”我提議。

    房東太太猶豫了一下說:“高僧說,他還會回來回收的,所以,我們暫時不燒吧!”

    “那,那高僧說沒說,它收集完陰靈怨氣後,會不會害人?”

    “阿彌陀佛,他說不會!”房東太太雙手合十。

    既然房東這樣說,我也不好說什麼,不過昨晚半夜中從305傳出的哭聲是不是她,就不清楚了,或許是,也或許不是。

    接著我們離開305。

    在我回到房間時,與包租婆告別,誰知她向前走了兩步,又拐了回來說:“子龍大師,從305出來後,我這心裡一直就有種說不出的壓抑,我知道你一把鍾馗寶劍,所以想讓借用兩天辟邪!”

    “鍾馗寶劍?”包租婆這番話問的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我什麼時候有鍾馗寶劍?”

    房東太太說:“不就是上次我見到的那把嗎?”

    聽到這裡,我明白了,原來房東太太說的是猛爺給我的大唐刀。

    我當時就樂了,那時為了怕和諧,我騙她說這是一把開過光的桃木劍,如今她竟然記成鍾馗寶劍,不得不說也是一個人才,至少,知道的法器不少。

    “我剛才真的看到那個紙人動了一下!”房東太太說。

    我心中暗想,包租婆,每次有事找你,就能看到各種不同的男人從你的房間中走出來,既然你有男神鎮宅,找我的寶劍做什麼?再說這東西,又不是真正的鍾馗劍,而是大唐刀,萬一被人發現,那我不是要到血霉了嗎?如今發條微薄都要被勞教兩年,我私藏管製刀具,估計這一輩子都別想出來。

    想是這樣想,但我知道我說不是鍾馗劍,房東也不會信,我不由靈機一動問她:“你知不知道樓下那個賣千層餅的師傅?”

    “知道,怎麼了?我經常去他那裡吃早餐!”

    “那你知不知道他拿著一把菜刀追回兩個混吃混喝的混子的事?”

    房東太太搖了搖頭。

    於是我便把那個隱藏在民間的昔日江湖大哥“奪命菜刀王”的事告訴給房東太太,她聽了一驚一乍。

    最後我說:“天下武功,無堅不摧,唯菜刀不破!你在這裡等著,我屋中有一把葉子暄開過光的菜刀,你拿去切菜也可,鎮宅也可,絕對保你平安!”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6-8 22:45
第三十三節:305的夜半哭聲4


    說完後,我便從廚房中拿出菜刀遞給房東太太。

    房東太太接過菜刀後自然是千恩萬謝:“多謝子龍大師,我再免你三……三十天房租!”

    說完之後,她樂滋滋地向樓下走去。

    看著她的背影,我心中暗暗罵道:死包租婆,三十天與三個月是一個概念嗎?

    不過,也無謂了,這次本來就是騙她,能有三十天免費期已經賺了,做人不能太貪心,知足常樂。

    走進屋,關上門,小黑從我的肩膀上跳了下來,直奔到窩中。

    昨夜從二馬路回來之後,確實很困,但自從聽到305傳來的哭聲以後,再也睡不著了,一直折騰到現在,精神高度亢奮,竟然沒有一絲睡意。

    看了看手掌,還隱隱作痛,被路面擦傷的痕跡依然存在。

    此時我並不怪燕熙,只是暗自嘆道:胭脂淚,留人醉,幾時重,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因為手心,想到燕熙;想到燕熙,我又想到了葉子暄,昨晚他被王魁踢中頭部,雖然當時他表現的似乎並沒什麼大礙,然而必竟嘴角流血,不知會是不是踢成腦震盪,更不知道他現在的情況如何。

    於是拿起手機,想撥他的號碼,轉念一想,如果他在睡覺那就不好了,於是便發了條短信給他,祝他一切安好。

    我確實希望他沒事,一方面這是從朋友意義上來說,另外一方面,以後一些事還需要他出面才能解決,不想他倒下。

    做完這一切,我躺在床上,開始想昨晚的那些事。

    其中有一個人我很好奇,這個人就是燕熙口中的朱美芸。

    我不是八婆,不過我依然想知道,葉子暄與朱美芸究竟是怎麼回事。

    燕熙既然也知道朱美芸,那麼她們應該也是同學。

    葉子暄曾說,他們班是“鴛鴦班”,男與女比例是一比一,所以朱美芸與葉子暄也是一對的,只是為什麼也沒在一起?

    葉子暄是學漢語言文學,但畢業後卻換成了完全風牛馬不相及的職業,難道就是因為朱美芸?

    兩個人因為某種原因沒在一起,所以葉子暄就墮入空門?

    當然,空門只是個比喻,葉子暄並沒有出家做和尚,不過入了玄門,也與空門差不多。

    突然感覺問世間情為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許,蓉兒如此,燕熙如此。

    不過我不希望葉子暄也太過於兒女情長,否則別說一個王魁,外加“先天罡氣”,還有進豐,宏興與南聯呢?我一個人該怎麼對付?

    不過他真的放不下,我只能買張火車票離開這座城市,自私是自私了點,但好漢不吃眼前虧,我這一個雞蛋也能碰石頭,不是嗎?

    哎……頭疼!

    想到這裡,我又想起南聯幫的頭馬:“文哥”所說的“幽冥靈珠”。

    據他說,這顆珠子是武則天下葬之時,含在嘴中的。

    我並沒有見過,不過見過屍丹,文哥把屍丹錯認成“幽冥靈珠”,想必這顆珠子長的也這個模樣。

    武則天不用多介紹,能被她含在嘴中的東西,不說有什麼奇異功效,但說價值,也應該是連城級別的。

    這麼說來,古董商因此被暗殺,也是正常,但不正常的是,當初我問警花這件案子是否告破,她對說是保密。

    一個普通的碎屍案應該不會這樣,又不是南京大學119碎屍案,難道警方也早就知道這顆珠子的存在?一直暗中追查?

    其實我內心還是很感謝南聯幫文哥的,如果他要不說幽冥靈珠的事,恐怕我到現在還不知道我為什麼扶一個中年人就會被追砍。

    想到這裡,我真的很想親見一下這顆靈珠,便打坐起,打開電腦,見識一下這顆珠子的魅力,引得道上的人馬紛紛爭奪。

    然而當我打電腦,搜索了一下武則天墓,卻又震驚了。

    資料說武則天葬在陝西乾陵,而非洛陽,重點是:一直到今天,武則天的墓也沒有被盜墓賊打開過,既然如此,這顆“幽冥靈珠”又從何而來呢?難道根本就是古董商人編的一個騙局?結果還沒騙到人,自己先掛了。

    此時,小黑已經睡著,我決定把最近發生的事再整理一遍後發到網上,從下水道的聲音一直到305夜半哭聲,不知是不是紙紮人搞的鬼。

    想藉助網絡的力量,看有沒有高人指點一二,必竟如果總依靠葉子暄,也說不過去,我也想不斷提升自己。

    當把這一切發到天涯後,已經上午十點多了。

    此時確實很困了,上下眼皮毫無忌憚地親吻,既然如此,我就成全它們,躺下便去找周公手談去了。

    這一覺睡的非常爽,再次醒來時,又到了夜晚,我看了看手機,七點半。

    腹中有些飢餓,便下了點麵條,我吃一點,剩下的留給小黑,然後就打開電腦,開始刷我在天涯發的貼子,看到有人在我貼子下面留言,說對紙紮人這事非常感興趣,如果方便可以加上他的QQ聊聊。

    看到這個人的ID,我當時就愣了一下,這個ID叫:魁星之王。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王魁。

    難道王魁看到我發的貼了?當時便後背一涼,不會這麼巧吧?急忙查證他的Q信息,他的網名依然叫魁星之王,其他資料未填,只有在性別那裡填的是男。

    該來的始終躲不過,我乾脆加了他的Q,在驗證信息那裡填上了我的貼子名稱。

    很快傳來小喇叭咳嗽的聲音:他通過我的驗證,同時發來一條消息:你終於上線了。

    此時內心非常忐忑,我不希望他是​​王魁,但我還想知道他的身份,不過又不能直接問他的名字,那樣太不禮貌了,於是想了想,打上幾個字:“我昨天晚上一夜沒睡,所以睡了一個白天,因此現在才上線!”

    “你上夜班?”他問。

    “是啊,你呢?”我順水推舟答道。

    “辛苦了,我不上夜班。白天偶然看到你的貼子,對紙人這事我有些感觸,所以想交流交流啊!”

    從側面已證明他不是王魁,我不由全身輕鬆,便說:“非常高興能夠交流!”

    “你的貼子上說你叫大龍!”

    “請叫我子龍!”我條件反射地打上這幾個字並且發送了出來,很快感覺不妥,急忙補了一句:“叫我大龍也無所謂!”

    他發了一個笑臉:“子龍兄,我看貼中你所說的養小鬼之人,被葉子暄破了法門之後,隨後屋中冤魂盤踞,那你有沒有查過,這些冤魂是從哪裡來的?”

    “他害別人短命,那屋中冤魂肯定是短命人的!”我答。

    “這就不對了,如果他在那個屋中住著,破了法門之後,或許會有冤魂找他,既然他不在那裡住了,冤魂怎麼還會去那個屋子找他?他現在不是已住精神病院了嗎?這就是冤魂找他的結果!”

    “你的意思是,那個屋中根本就沒有冤魂?”

    “是啊,本身是沒有的,但一放那個紙人,就不一樣了!”

    “有什麼不一樣?”

    “一般來說,紙人這種東西無非是燒給已經往生的人,條件不好的燒一對童男童女,條件好的燒馬車洋房,燒過後,表明往生的人收到,倘若不燒,確實會聚集陰氣,引來惡鬼!”

    “你的意思是有人想藉305養小鬼這件事害我們?”

    “我只是隨便說說,你別激動,說句實在話,我感覺高僧若真的幫你們,應該念地藏經超渡,而不是用紙人聚集陰氣,時間一久,紙人有了靈性,便會從屋中走出!”

    “那它會不會害人?高僧說它不會害人!”我急忙問道。

    “會不會害人,這個就要看各人的造化了,不過活人不能看到紙人走動,就像活人不能看到黑白無常一樣!一但看到,就說命該去那個世界了!”他說:“如果你們看到了,自求多福吧!”

    聽到這裡,剛才吃飯吃的熱騰騰的我,已經全身冰涼。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6-9 21:03
第三十四節:305的夜半哭聲5


    “你說的千真萬確?”我突然感覺手像灌了鉛一樣沉重。

    平時打字對鍵盤鍵位很熟悉,現在一時之間對鍵位卻很陌生,摸索了半天終於打上了這幾個字發送出去。

    魁星之王很快回道:“你若不信,我給講一件前幾天剛發生的事!”

    幾天前,魁星之王的同事,在上班途中經過一家紙紮店。

    紙紮店的門口經常擺放著一些紙人,紙房,紙車,如果初次經過,可能會有些害怕,但經常過,漸漸也不會感覺那麼可怕,他的同事就是這樣,每天經過紙紮店,已經熟視無睹。

    不過出事的那天早晨,他經過紙紮店時,無意中瞟到一個紙紮人本來靠著牆,突然動了一下,當時他也暗吃一驚,急忙向紙紮人仔細看去,發現那紙紮人依然安安靜靜地靠著牆。

    就在這時,一股風吹來。

    看到紙花圈上面的紙花不斷亂動,他不禁長長出了一口氣,剛才可能是看到風吹動的紙人而已,真是疑心生暗鬼,大驚小怪。

    接著他就來到了公司,在吃午飯的時候,把這件事講給了同事們聽。

    同事們紛紛笑他膽小鬼,他說:“我現在不是也沒事了嗎?把這講給你們聽!”

    魁星之王聽後卻心中有些顧忌,便問他:“你到底是看到紙人自已動,還是紙人被風吹動?”

    同事怔了一下問:“這有什麼說法嗎?”魁星之王說:“當然有,如果是自動的話,你這幾天要小心一些!如果是被風吹動,那無所謂!”

    同事摸著腦袋想了想說:“是被風吹動的!”

    魁星之王便沒在說什麼,結果沒想到,這天晚上下班時,同事在眾目虧睽睽下走進了一個維修的電梯,接著,電梯墜落,同事當場摔死。

    這個過程幾乎不超過一分鐘。

    魁星之王說到這裡,說:“當我看到他時,他已經摔的七竅流血,完全沒了氣息,從電梯間中抬出後,直接送進太平間!”

    “後來呢?”

    “後來,後來就是他的家人來公司鬧,但是這種事並不能怪公司,也不能怪電梯公司,因為維修電梯四個大字就掛在那個出事電梯門前,因此他們家人在公司沒理由的鬧了幾回,拿著公司補償的一W塊慰問金走了。他死後的第二天,有人說他是工作壓力太大,無法承受而死。其實我知道原因,就是他看到了那個會動的紙人,當時那個紙人一定不是被風吹動,而是剛好有風吹過。但我沒說出來,因為我知道,就算說出來也沒人信!第三天,我特意去了那個紙紮店。老闆是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滿臉皺紋,雖然在這個環境中表情很陰沉,但看上去還算和善,正在扎著紙人,一看到我,直接來一句:關門大吉!我知道這句話的意思就像醫院中的妙手回春一樣。我笑了笑說:“老闆,我不是買紙紮人的,所以不必說這樣的話。我是想問問,最近這裡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 ”

    他想了想說:“最近是有個人死了,被一輛泥頭車撞死了!”

    老闆說到這裡,我已經明白了,撞死的人附到了紙人身上。 ”魁星之王說。

    看到魁星之王說到這裡,我不禁愣了一下。

    被泥頭車撞死的人?不會是前段時間那個葉子暄幫他找鞋子的那個人吧?

    當時葉子暄說,幫他找到鞋子,他就可以走上黃泉路,同時也會去追肇事人。

    如果真是他,我只能說我與葉子暄眼瞎了,幫他找到鞋子,他卻附在紙人身上害人。

    我剛想到這裡,魁星之王又說:“我不知道我的這個同事,與你貼中寫的那一段“一雙鞋子”中的那個肇事人是否一樣!”

    “肇事的是泥頭車司機!你的那個同事不是泥頭車司機吧,他在辦公室工作吧?”

    “我們是土建公司,我這個同事以前確實是開泥頭車的,後來有一天突然不干了,於是就調了崗位,來到我們行政部當保安!”

    聽到這裡,我不禁感覺自己太不成熟了,沒等魁星之王說完,便認定那個被泥頭車撞死的人亂殺無辜,原來,他只是在報仇。換句話說,他穿上葉子暄給他的鞋子,他終於追上了肇事司機。

    難道冥冥之中,真有那麼巧?看來人心生一念,天地悉皆知;善惡若無報,乾坤必有私這句話說的一點沒錯。

    不過魁星之王所說的這個人是報應,但包租婆呢?不會是因為她的私生活吧?就算包租婆的品行有問題,那我們這三樓的租客呢?為什麼要聽到走廊中的跑動聲,還有哭聲?

    “我們又得罪誰了呢?”我對魁星之王說:“我們只是租客而已!”

    “你去問一下包租婆吧,看看她最近有什麼做什麼壞事,目前的權宜之計,就是你們最好買些雄黃,碾碎成粉,把它撒一個圈站在圈中,它會像樟腦丸一樣,百鬼不得近身,不過凡事總有例外!”

    看到這番話,我不禁感覺這人說話就像沒說一樣:凡事總有例外。

    如果總是用模棱兩可的話,那麼任何人都可以成為大師,此時我也終於明白,為什麼人們叫做半仙,因為總是說一半留一半,所以叫做半仙。

    “除此之外,還有別的方法嗎?”

    “當然如果你能搞到白磷最好,等紙人近身時,把它扔在紙人身上,讓白磷自燃便可!”

    提起白磷,我不禁想起葉子暄所用白磷。

    哎,我真是笨頭笨腦的,這把這麼重要的東西都忘記了,但這麼晚了,上哪去弄白磷啊!這裡又沒有什麼化工店。

    這時,我突然之間想起米的問題,便問他:“魁星兄,米能趕走“她”嗎?”

    魁星之王說:“子龍兄,米這個東西,第一個作用是去屍氣,如果有一天,這個城市中出現了殭屍,便可用米來克制,當然只是一般的見到陽光會死的殭屍,如果能夠抵擋陽光的殭屍,這些米是沒用的,不過如果被咬了,可把米撒在傷口吸屍氣;第二個作用是引渡亡靈,但並不能驅鬼,一般來說,陰身被米引渡投胎是好事,但是有些惡靈並不願投胎,那麼米就失去作用,我剛才接到一個電話,要見一個朋友,要下了,靜待你的好消息!”

    魁星之王說到這裡,頭像便暗了。

    尼瑪,老子最討厭說話說到一半的人了。

    我看了看手機,葉子暄依然沒有回信。

    我又看了看小黑,它此時在窩中倒也老實,正看著我。

    看到我在看他,不禁跳到我的肩膀之上。

    我摸了摸它的頭說:“今晚注定又是一個難眠之夜!”

    本想通知住在3樓的用戶說今晚可能會不平靜,但想了想,決定還是不說了,因為我真要是說紙人有問是,他們未必相信,還是先去買些雄黃來吧。

    雄黃這東西比白磷好買,必竟雄黃是藥材,而白磷是化工原料,最重要的是,雄黃比較容易保存。

    小黑就在站在我的肩膀上,我們來到下面的醫藥公司,我稱了半斤雄黃。

    賣藥小姐有些驚訝,你要這麼多雄黃乾嗎?

    我說:“驅蟲!”

    隨後提著半斤雄黃返回到了租房的大樓,不過我沒有回302,而是先去了房東那裡。

    敲開門,房東太太正穿著睡衣,感覺就像一個啤酒桶外面裹著一個單子一樣,沒有一點線條與美感。

    房東太太看到是我,不禁樂了:“子龍大師,有什麼事?”

    我說:“房東太太,你今早確定看到那個紙人在動嗎?”

    房東太太摸了摸頭:“我也不確定,你當時說沒看到,那就沒看到吧!”

    她說到這裡,馬上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怎麼了,有事嗎?”

    “如果看到紙人動,就像看到黑白無常一樣!”我說:“所以你想清楚你到底看到沒有?”

    房東太太一聽到這裡,面部馬上沒有一絲血絲,問:“那我該怎麼辦呢?對了,你不是給了我一把那個誰開過光的菜刀?”

    我提著雄黃讓她看了看說:“這就是克制之道!不過,我想我們還是集合3樓所有的人,這樣陽氣更盛一些!”

    “怎麼集合?”

    我看了看手機說:明天就是周六,所以大家應該不上班,要不今晚在你的房間裡開個party怎麼樣? ”

    平時摳到極致的房東太太馬上答應了,她負責去叫人。

    我趁這個時間,把雄黃粘碎,然後拿著紙關刀與小黑來到房東的屋中。

    其他租客也到齊了。

    房東笑著說:“今晚我把三樓都集中起來,也沒什麼意思,就是想咱們鄰居之間也該聊聊天!”

    其他幾個人非常高興,但我卻高興不起來,房東也哭喪著臉對我暗送秋波:“子龍大師,今晚真的會出事嗎?”

    我說:“盡力一搏吧!”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6-9 21:04
第三十五節:305的夜半哭聲6


    雖說盡力一搏,但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今晚只能運氣為上。

    房東太太住一樓。

    本來一樓可以當門面,但她這棟樓位置較偏僻,不適合生意人租,因此她乾脆自己享用。

    整個一樓都是她在住,可以想像一下,她住的有多舒服。

    天花板上的吊燈很亮,屋中還有股淡淡的花香,電器就不說了,還有一個時尚的落地吊鐘,與我302一比,簡直天壤之別。

    “有錢真爽!”我不禁感慨,包租婆這種日子,怪不得每日有猛男進出。

    看到三樓的人都到齊了,我順便將他們介紹一下:301金鍊子男,這個不用介紹;302就是本尊趙子龍,大家很熟悉;303是一個白面書生,有些沉默;304是早晨所見的靚女姣兒;305是紙人,目前不在現場,估計午夜十分會過來;306也是一個大老爺們,也戴了一幅眼鏡,有些瘦,但與葉子暄的風格完全不同。

    我對房東太太小聲說:“房東,你出節目吧,我先把這些雄黃粉從門口順著角落都撒一遍!”

    房東太太看看雄黃,又看了看自己非常乾淨的屋子,有些猶豫問:“子龍,這東西真管用?”

    看得出包租婆是怕把她的屋子染成黃顏色,便說:“這個時候你還嫌東嫌西,就算真的沒有臟東西靠近,也可防蛇啊,你住一樓,萬一有三步倒,五步掛之類的蛇跑進來怎麼辦?”

    房東太太想了片刻,感覺我說的在理,便讓我去搞了。

    隨後便對那幾人說:“明天週六,趁大家不上班,咱們能有緣住同一棟樓,所以想聚聚,增加鄰里之間的感情!”

    她說完後,便把自己珍藏的瓜子水果拿了出來,讓大家吃,必竟不能幹坐在這裡。

    這裡面最不客氣的就是301金鍊子男,左手拿一個蘋果,右手拿一個火龍果,我一邊沿牆角撒雄黃,一邊心中暗想:你他娘戴條金鍊子還沒吃過東西嗎?真沒出息。

    小黑一直靜靜站在我的肩膀上,看著我撒雄黃,可惜它不吃那些東西,否則我絕對不會讓它站在我肩膀上,必竟沾包租婆的一點光,不容易。

    這時,姣兒問包租婆:“趙子龍在做什麼呢?”

    房東太太說:“我這裡蛇出沒,所以請子龍大師幫忙驅蛇!”

    包租婆的房間很大,沿著牆角,撒了一圈已經累的出一頭汗,我怎麼也沒有想到,小黑竟然做了一個讓我驚訝的動作,抬起前爪為我拭汗,當然它是不可能幫我拭汗的。

    我摸了摸它的腦袋,它才收回爪子。

    來到眾人面前,然後坐在沙發上,面前茶几上的瓜子水果只剩下瓜子皮與果核了。

    房東太太說:“子龍大師,真不好意思!”

    我說:“沒事,我來的目的也不是想吃這些東西的!”

    吃完這些東西後,氣氛隨即調動起來,金鍊子男對房東太太說:“大姐,咱們難得一聚,我也不客氣了,你把家庭影院弄開,我先唱首歌,算是送給大家的見面禮!”

    房東太太聽到這裡,說:“大家樂呵樂呵最好!”

    金鍊子男為了表現自己的英雄氣概,兒女情長,便唱了一首《大哥》。

    說句實話,這鳥人唱的真JB難聽,偏偏還自我感覺良好,一邊唱一邊還不斷向姣兒拋媚眼,每當唱到“我不當大哥好多年”,我就有種想上去揍他的衝動,此時我真恨自己不是進豐的人,要不然拿起啤酒瓶子對他的腦袋開瓢。

    金鍊子男終於唱完,接著是剩下幾人,303與306都唱了求佛,唱的還算可以,姣兒唱了一首安全感,也還行。

    然後他們一致讓我唱歌。

    其實我不會唱歌,唱什麼,什麼走調,因此對於這個,我從不顯山露水,最後被逼的沒辦法,便說:“好吧,我將生命中學到的第一首歌獻給大家:名字叫做《東方紅》!”

    這首哥讓大家樂翻了,就在這一片歡樂之中,我與包租婆等待著危險的降臨。

    我悄悄地問房東太太:“實話說吧,能看到紙人的一般都是某種報應,我想問你,最近有沒有做過壞事?”

    房東太太說:“你也知道,我都40多歲的人,難免有那方面需求,我老公他又從不回來……”

    “我說的不是這些,我是指你沒有害過人啊,比如逼死人……”

    房東太太急忙說:“我怎麼敢干這種事呢?曾經有個孕婦,一直不交房租,我都沒有趕過她,直到她生下小孩後才走!”

    看來包租婆也算是經常為自己積陰德,至於她的私生活,誰也不好過問。

    但那紙人放在那裡,聚集陰靈,高僧究竟想對付誰?這個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何保證這裡的人安全。

    想到這裡,我便問她:“你說的那個妖僧,會回收紙人,他說什麼時候回收沒有?”

    房東太太說:“我現在真的很後悔啊,不過妖……高僧說話我也不懂,他說潮起潮落,終有了時;緣有緣無,終有盡時!子龍大師,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話說的就像放屁一樣,我怎麼知道?”

    “你不要褻瀆佛門啊。”

    “房東大姐,是那妖僧在褻瀆佛門,如果我是如來,首先要幹掉這種人!”我非常生氣。

    房東不在說話。

    那幾人唱的興起,一直到12點時,金鍊子說要回去睡覺,我說不能回去。

    金鍊子馬上橫了起來:“怎麼了,昨晚踹你門,沒被踹夠是不?”

    我急忙說:“大哥,你還記得昨晚上走廊裡的走廊中的皮鞋聲嗎?”

    金鍊子聽到這裡,馬上不說話了。

    姣兒好奇地問:“昨晚怎麼了,有人打架嗎?”

    “沒!”我說。

    這時303男與306男對姣兒說:“昨晚我們聽到似乎有人穿著高跟鞋在走廊中走來走去,還哭的很傷心,是不是你啊!”

    姣兒瞪了他們一眼:“我這幾天上班快困死了,睡覺還來不及!上哪半夜跑來跑去?”

    房東太太說:“既然說開了,我就不再隱瞞了,讓子龍大師給大家講兩句話!”

    我盡量說的很輕鬆:“我不是大師,大家叫我子龍好了,我懷疑昨天晚上在走廊中跑來跑去的是305裡面的人!”

    “305不是沒住人嗎?”姣兒非常驚訝。

    “沒錯,305有一個紙紮人!”我說:“剛才撒雄黃,也不是防蛇,而是防鬼!今晚把大家叫來,一方面,陽氣較盛,另外也是怕大家出事!”

    我這句話說完,所有人全部猶如被冰凍了一般。

    一時間冷場了,剛才歡樂的氣氛完​​全沒了。

    我們就在這樣坐著,每個人的臉上都沒有血絲,彷彿木偶一般。

    當包租婆屋中的落地大鐘敲一下時,小黑對著門上的貓眼,不禁“嗚嗚”大叫。

    “貓能看到臟東西!”金鍊子男大叫一聲。

    所有人愣了一下後,躲在沙發後面。

    包租婆慌忙中拿起了菜刀。

    在她拿起菜刀的一瞬間,我想起她不應該拿菜刀,否則萬一被鬼迷了心竅,把自己殺了,或者砍別人怎麼辦?想到這裡,便讓他把菜刀放下。

    包租婆此時說話已經開始舌頭打結:“子龍大師,我怕啊,我真的怕!”

    我試著向她走去說:“我知道你怕,我也怕,你都活了幾十年,還怕,我更沒活夠呢,把菜刀給我!”

    說話間,小黑已經向門的方向跑去,跑至半路一躍而起,在空中抓了一下,然後地面上出現一滴血,又抓了一下,又出現一滴血。

    突然之間,小黑像是被抓著脖子一樣,提在空中,四爪亂抓。

    看到這裡,其他人更是害怕。

    此時我已不能再畏懼,拿出紙關刀,掐指念咒:“趙子龍在此!諸鬼迴避!”

    本來上次還靈的咒語,此時又他娘的失靈了,

    一邊離小黑越來越近,一邊變換咒語,最後終於念關二爺在此時,終於可用,紙關刀再次變成青龍偃月刀。

    我揮起關刀,對準握小黑的脖子的地方便砍了一刀。

    小黑果然落地。

    它落地之後,迅速跳到我的肩膀之上,通過它的眼中,我看到一團黑影。

    之所以說黑影,是因為這個“他”全身一片黑色,穿著黑色壽衣,臉部也是一片黑,估計應該是燒死之人。

    黑影正向那幾人慢慢的移動。

    我看向那幾個人,那幾個人此時也似乎發現不對,急忙向我奔來。

    包租婆在最後,那黑影一下攔住了她,接著便上了她的身。

    包租婆顫抖了一下,拿起菜刀就沖我們奔來,胡揮亂砍。

    砍到金鍊子男那裡,金鍊子男竟然嚇跑了。

    “我草,你還是個男人?”我忍不住罵道。

    剛罵到這裡,房東轉身又沖我而來。

    草,SB才站在這裡等她砍,我也不禁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很明顯,魁王之星說撒上雄黃,百鬼不得靠近,不過凡事都有例個,現在正是例外的找上門來了。

    不過,剛才似乎被小黑幹掉兩個,那兩滴血就是明證,沒想到竟然最後一個竟然如此厲害。

    “大師,你快去搞定房東太太吧!”其他人說。

    這樣跑也不是辦法,想到這裡,我乾脆停了下來,或許關刀確實威嚴無比,房東太太竟然也停了下來。

    小黑站在我的肩膀上,眼睛幾乎已經憤怒的變成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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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節:305夜半哭聲(7)


    小黑的眼睛由綠變紅,不知是因為憤怒變紅了眼,還是它的眼睛因為吃了屍丹之後,開始發生了本質變化。

    除此之外,還有它上鄂的兩顆獠牙,竟然開始變長,在它合上嘴巴時,兩顆貓牙露出了嘴外。

    看著它這幅模樣,一時之間,我也有些怕,我怕它變的不聽控制。

    並不是我有控制欲,而是怕它被死在葉子暄的手下。

    不過此時已不容我多想,房東太太拿著菜刀站我與小黑面前不遠處,她的眼神更是充滿了暴虐之氣,充滿了痛苦,發洩,殺戮。

    黑影是一個燒死的人,在它死前,一定受到了煙熏火燎之罪,而這種痛苦根本是不能忍受的,所以它的怨念很深,我明白為什麼它可以沖破了雄黃線,並且附到了包租婆身上。

    既然知道黑影的死法,我便說:“你已經死了,為什麼還要留戀世間繁華?如果留戀世間繁華,更應該早日投胎才是正道!”

    被上身的包租婆根本就不聽我的話,只是說:“我死的很痛苦,所以我要讓活著的人與我一起感受這種痛苦!”

    那幾個人本來被追的跑來跑去,突然發現我與房東太太僵持在了那裡,不禁叫道:“子龍,我們相信你可以的!”

    人的可悲之處就在於危難之是逞英雄。

    我也不例外,被他們這幾人一推,再加上這個“黑影”冥頑不靈,竟然揮起關刀,向包租婆砍去。

    在砍的同時,小黑也像上次我偷襲王魁那樣,從我肩膀上借力跳出,撲向包租婆。

    一把關刀,一隻黑貓同時出擊。

    包租婆一時之間無法確認該對付哪個目標,情急之下拿起菜刀擋住我的青龍偃月刀。

    趁這個當,小黑已跳到她的肩膀之上,張開嘴巴,對準她的脖子咬了一口。

    包租婆雖然年老色衰,皮粗肉厚,但脖子處的的皮膚還算細嫩,再加上貓的牙本來就尖,當時脖子處就出現了兩個血洞。

    她頓時憤怒之極,將菜刀抽回,便要去砍小黑。

    我看準時機,再次向她揮刀,包租婆顧首不顧尾,只好再次拿菜刀迎戰。

    菜刀對關刀,她完全不佔上峰。

    對於我來說,幸虧拿的是關刀,如果拿菜刀與她互砍,估計絕對會敗在她的手下,看來兵器之中“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的真理果然沒錯。

    小黑咬過後,包租婆的脖子開始流血,令我意想不到的一幕產生了,小黑竟然像吸血鬼一樣開始吸包租婆的血。

    包租婆被小黑吸血後,慢慢軟了下去,接著便一堆爛泥一般倒在地板上,菜刀也落在地板上,發出“當”的一聲。

    我急忙跑了過去,抱起小黑,小黑又舔了舔嘴巴。

    看著一動不動的包租婆,我不由一陣慌亂,如果她死了,小黑就是兇手,如果告訴民警同志,包租婆鬼上身,他們會信嗎?

    想到這裡,我不由蹲下身子試了試包租婆的氣息,不由長長出了一口氣,她還活著。

    那幾個人看到危險已經結除,馬上圍了過來。

    尤其是金鍊子男,托起房東太太的腦袋,然後厥起嘴就要往房東太太的嘴上湊。

    303白面書生看著金鍊子男一直湊到了房東的嘴巴上,伸出了大拇指:“大哥,你強,小弟佩服!”

    金鍊子卻一副暖救死扶傷的樣子說:“你不佩服不行,我這是做人工呼吸,要不你來!”

    一聽到這裡,那幾人又閃到了一邊。

    我此時最關心的房東太太趕緊醒來,因此看著金鍊子男對她“人工呼吸”,強烈忍住胃部翻滾說:“大哥,你需要呼吸多久?”

    金鍊子男說:“不需要多久,很快就行!”

    不知是金鍊子男人工呼吸真有用,還是房東太太剛好這個時間醒,金鍊子男又做了兩個人工呼吸後,房東太太終於長長出了一口氣,睜開眼來。

    她一看自己躺在地上,又看到我們在圍觀,急忙站起身來,問:“你們幾個乾什麼?想打劫?”

    此時哪裡是扯淡的時候,我急忙來到她跟前說:“房東,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她問。

    “剛才你被一個“黑影”上身!”我說:“不過,你不怕,已經將它除去!”

    房東太太這才徹底回過神來,我順便看了一下她的脖子,剛才被小黑咬出的兩個血洞竟然沒來了。

    看來小黑咬的就是那個“黑影”,我又鬆了一口氣。

    我突然之間感覺有些錯怪小黑了,我只是怕它變成吸血貓,不過從葉子暄餵牠嬰靈血時,已經開始嗜血,只要不吸人血就好。

    既然屋內危險已經解除,金鍊子男又開始說:“這樣吧,我看大家也沒睡意,要不再唱一會,我再唱一首《大哥》給大家!”

    他雖然這樣說,但是並沒有人附和他,因為所有人都看著小黑,不是因為小黑剛才的英勇,而是因為它的眼睛,依然盯著門上的貓眼。

    姣兒不由尖叫一聲:“怎麼辦?怎麼辦?外面​​還有臟東西!”我說:“被雄黃擋到的那些東西——這樣吧,咱們一起過去看看,怎麼樣?”

    眾人同意我的意見。

    不過,他們都跟在我身後,小黑依然很乖地站在我的肩膀之上。

    躡手躡腳地來到門前時,屋內已經靜寂的只有心臟聲與呼吸聲了。

    就在我伸手要開門時,金鍊子男的兩腿不住打顫:“大哥,你確定你能戰勝外邊的東西?”

    他這冷不丁的一句話,差點把我嚇的心臟從口裡跳出來,不由說:“我靠,大哥,你說能不能不要這麼突然?人嚇人,嚇死人;算了,不說這個了,至於能不能戰勝門外的東西,這個倒不用擔心:門前撒了雄黃,它們一直在外徘徊,就說明它們進不來,它們進不來,我們怕什麼?就算是進來了,也並沒有多少凶險,不是嗎?所以只要我們站在雄黃內,再加上小黑與我,就沒問題!”

    眾人點了點頭。

    其實剛才最後一句話,我有些吹牛,不過現在已經吹到這裡,也只能繼續裝下去,便說:“那我開了!”

    隨著門慢慢打開,305的紙人就站在我們面前。

    雖然沒風,但是一股寒意,迎面撲來。

    305中的那個“她”終於來了。

    “她”是聚集陰靈的,剛才有三個陰靈闖進屋來,被小黑當場幹掉兩個,剩下一個奪了包租婆的身體,但是也在關刀與小黑配合之下,幹掉了。

    那“她”身體內還有嗎?我通過小黑的眼睛發現她的身上此時不是一個,而是一群。

    “她”的眼睛與嘴巴組成的面孔,依然似笑非笑。

    直面相對,此時此刻,只感覺每一個毛孔中都藏著寒氣。

    在我最需要有人在我身邊的時刻,那幾人全他娘的離的很遠。

    不過,房東太太沒有忘記我,她拿著菜刀又沖我跑了過來:“子龍大師,我來幫你!”

    其他看到這裡,急忙上前攔住房東太太:“房東,別鬧了,我們都等著子龍大師救命呢!”

    房東太太只好放下了刀:“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我不禁回頭說:“誰讓你搞了一個妖僧來!害死人啊!”

    說完之後,我又回頭,這時,紙人動了一下,雖然沒有風。

    “她”確實動了,左右晃了一下。

    看到這裡,我不禁叫他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過來幫忙!”

    我的話剛落音,金鍊子男便大叫一聲:“我要死了!”

    隨後便躺在地上假死。

    看到這裡,我已經連,你不是一個男人都不想說了,只想說,你這樣的男人活著還真不如去死,他奶奶的。

    此時已無退路,只好硬著頭皮上,我拿起關刀對“她”說:“我也不想與你大動干戈,如果識相,馬上束手就就擒!”

    紙人一直站在那裡,倒也不再動,就這樣“看”著我們。

    這時303與306倒也勇敢,聽到我這句話,馬上從房屋中找到一根繩子出來:“子龍大哥,你才是大哥,你說要“她”束手就擒,我這繩子已給你準備好了!”

    這根繩子是白色的,我突然想起葉子暄所說的紅繩才管用,說那是“捆魂索”,於是便說:“有沒有紅繩子?”

    房東太太說:“屋中沒有紅繩!”

    我說:“那有紅漆嗎?”

    房東太太說有,裝修剩下的,不過已乾了,還好房東有氣油,天是拌著汽油將漆又弄濕了,303與306將繩子漆成了一條紅繩。

    拿著這根剛漆好的繩子,303白面書生與305眼鏡男問:“子龍大師,現在該怎麼辦?”

    我說:“你們小心一點,不要踏出雄黃外,把繩子綁成一個圈,套“她”身上,我拿關刀,如果“她”有異動,馬上伺候!”

    303與306一幅慷慨就義的表情,來到紙人面前說:“有怪莫怪,我們也不想傷害你,但是你也不要傷害我們,但是你比我們強太多了,不綁你不放心!”

    等他們二人囉嗦完了,他們哆哆嗦嗦拿著紅繩子去套那個紙人。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6-10 21:39
第三十七節:305的夜半哭聲8


    303白面書生與306眼鏡男雙人持繩,從紙人腦袋上套下,一直到腰部,然後將繩收緊,就像古代衙役綁犯人一般。

    雖然此時我也非常緊張,手心的汗水不時滲出,但意外的是,他們兩人做完這一切,紙人沒有任何動作:既不反抗,也不逃跑。

    我抹了一下額頭,又抹出一把水來,手中拿著關刀,不敢一絲大意,此時正是生死存亡之秋也。

    小黑雖然一直盯著紙人,但它並沒有太大動作,只是站在我的肩膀之上,“嗚嗚”地叫示威。

    從它的眼睛中可以看出,那紙人身上陰身數量眾多,雖然可能不是很厲害,但必竟一拳難敵二掌。

    紙人輕易被綁,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被我剛才的話語嚇怕了,不過無所謂,只要束手就擒便是好孩子。

    不過我不知道這紅漆繩是否真的有用,必竟這是我現場發揮,臨時想到的,但轉念一想,能突破雄黃線者,已被小黑吞噬;不能闖入著,應該也不會高明到哪裡。

    303白面書生與306眼鏡男初戰便嚐到甜頭,此時像捉鬼大師一般興奮,問:“子龍大哥,我們現在怎麼辦?”

    “紙人肯定要送“她”該去之處,那就是把“她”燒了,就是因為沒有早點燒“她”,所以才引出這麼多事來!”

    303白面書生與306眼鏡男點了點頭,伸出拇指:“子龍大哥,你才是真正的大哥!”

    “大龍……”姣兒這時估計被我的風度所折服,突然之間莫名其妙地插了一句話。

    她現在看我的眼神已完全不像今天早上露出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那種目光來看我,竟然有些含情脈脈,至少我感覺是這樣。

    “請叫我子龍……”我又捋了一下趴在腦袋上的頭髮。

    我還沒有說完,便被303白面書生打斷:“大哥,既然要燒,這個任務就交給我了,我現在就用火機燒了“她”!”

    說到這裡,303白面書生迅速掏出火機打著了,看著燈機上跳躍的火焰,我急忙制止了他:“暫時不要,“她”體內陰身亡魂太多,估計已經把附近這些陰靈都聚集過來,如果現在燒了,陰靈四散,那影響的就不只是我們三樓,而是整座樓,甚至這個城中村都有麻煩!你想一下,這些遊魂野鬼一直無法投胎在世間遊蕩,好不容易找了一個歸宿,就是這個紙人,你卻把“她”燒了,對於它們來說,你與強拆沒什麼區別!剛才那個被燒死的就太可怕了,估計是因為太痛苦了,所惟他的怨氣才如此重!”

    說到為裡,我轉身問房東:“房東太太,這裡最近有沒有燒死過人?”

    房東太太點了點頭,說:“附近一個房子,因為用“熱得快”燒水,結果引發火災燒死過一個人,當時濃煙滾滾,沒有救出來,火被撲滅時,他的臉都燒焦了,怎麼了?”

    “沒什麼!”我心中一涼:“我只是問問!”

    我沒有告訴她,就是這個人剛才上她的身的,以免嚇到她。

    我只是心中更恨那惡僧想出這種陰毒的招數,來期騙房東。

    不禁內心狠狠地罵道:“禿驢,你為一已之利,聚集三千亡靈,危害三千眾生,若有再見之日,定是送你至地藏面前懺悔之時!”

    就在這時,306的眼鏡男打斷了我的思緒:“子龍大哥,燒也不是,不燒也不是,那我們該怎麼辦?”

    “當然要燒,不過不是在這裡燒,一般來說,送鬼走時,必去十字路口!”

    303白面書生問:“大哥,這有講究嗎?”

    “當然有講究!”我想起葉子暄口中會做湯的老太太經常在十字路口燒紙,那裡應該也是燒紙人的絕妙去處,便說:“十字路口,不管是陰間陽間,都意味著四通八達,白天人來人往,夜晚鬼差當道!不過老話說,請鬼容易送鬼難,房東把那麼多的遊魂野鬼都請了過來,現在就算在十字路口送走他們也非易事!”

    “子龍大哥,你快點說完吧!”306眼鏡男說

    “我還沒說完呢,你總是打斷我,眼鏡兄!現在需要準備黑米與白米,它們的作用就是打開陰陽路,叩開鬼門關,另外,還要紙錢開道,必竟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不是白來的!”

    “既然如此,馬上去辦!”303白面書生說。

    我接著便問房東太太:“房東,你準備些黑米白米給我!”

    房東太太馬上拿出兩袋,每袋20斤,問我夠不,我說不需要那麼多,每樣一捧就可以,多了也是浪費。

    房東太太照辦之後,我又問她有沒有冥幣。

    房東太太搖了搖頭。

    “既然這樣,那就你去附近的人生終點站,買些冥錢,數額越大,數量越多越好,而且要最新版的,不要買到假冥鈔,如果有汽車洋房平板什麼的,一塊買來,效果會更好些!”

    房東太太頓時猶豫:“這麼晚了,恐怕關門了!”

    我知道她是怕,但現在哪有時間怕呢?便勸她說:“房東,現在不是怕的時候,怕也沒用,再說你也別騙我了,那種地方基本上二十小四營業!”

    房東太太點了點頭,不過她來到紙人跟前,又停了下來。

    我明白,她是想讓我們先抬著紙人走。

    姣兒也有些怕,她便留在雄黃線以內,外加裝死的金鍊子男。

    既然我與303白面書生,306金鍊子男先走,那麼我便示意他們一起走出雄黃線,誰知在踏出雄黃線時,303白面書生突然之間說了一句:“慢著!”

    我們當時心裡又格登了一下,306眼鏡男問他:“你要做什麼!”

    303直了直身板,長嘆一聲說:“風瀟瀟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

    306眼鏡男則比較直白:“死就死了,還廢那麼多話幹嗎?”說到這裡,抬起腳,又放回了雄黃線內。

    看來,我不先出去,這幫鳥人是不會出去的。

    雖然那紙人被綁,而我關刀在手,小黑在肩,但心裡面還是像敲小鼓一般,不過我不會像那個金鍊子男一樣,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於是心中一橫,走到了門外。

    隨著我的腳落地,走廊中的聲控燈又亮了,這為本來很緊張的氣氛添加了一絲輕鬆,303白面書生與306眼鏡男終​​於肯出來了,他們二人各拿一個繩頭,“抬”著紙人。

    我回頭看了看房東太太說:“我說的你一定要照做!”

    房東太太點了點頭。

    我與白面書生和眼鏡男走出大樓時,發現夜色很濃,303白面書生不禁拿出手機,打開疝氣燈照明。

    我走在前面,一手持著青龍偃月刀,此時這把刀依然散發著威嚴的青色光暈,一手拿著黑米與白米,小黑依然穩站我的肩膀。

    它的眼睛此時恢復了正常,其實說句實在話,我更希望它的眼睛能變成寶石藍,倒不是我喜歡那種鴛鴦眼的波斯貓,而是那樣更容易讓人接受,這樣小黑也可以免收不必要的傷害。

    正想到這裡,房東太太突然又跑了過來:“子龍大師,我會不會有危險!”

    我說:“現在陰身全部在這裡,你不會有事,快去快回!”

    房東太太點了點頭,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城中村有的地方沒有路燈,平時照明都是靠路邊的門面房照出的燈光,與人們的家居用電,現在門面房已關門,人也睡去,極少有燈照亮,更感覺冷上加冷。

    走到十字路口之後,我把黑米與白米撒成兩個圈,然後將紙人放在圈中。

    303與306猶如哼哈二將一般問:“子龍大哥,現在可以燒​​了嗎?”

    “等房東太太把紙錢拿來,打發這裡面的陰身上路,然後再燒!”

    然後,我們就是沉默。

    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了,房東太太卻依然沒來。

    對我們來說,這段​​時間就像被火烤一樣難熬,就在這時,那紙人突然動了一下,繩子砰的一聲斷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6-10 21:40
第三十八節:305的夜半哭聲9


    看到這裡,我感覺腦袋不禁“轟隆”一聲,頓時懵了。

    303白面書生與306眼鏡男也嚇了一跳,大叫一聲“媽呀”便跳到我的身後說:“子龍大哥,你一定要挺住!”

    雖然關刀在手,但心中無底。

    我從小黑的眼睛裡面看到:在紙人身上的那些亡魂,似乎比剛才憤怒,它們不斷地掙扎著,從紙人體內進進出出,彷彿就像一個需要錢卻又丟了錢的人那樣狂燥。

    如果不看小黑的眼睛,根本看不到這些。

    就算看不到這些,只看紙人,依然感到害怕。

    因為“她”輕輕動了一下,就掙斷了指頭粗一樣的繩子,但如果換成我與303白面書生還有306眼鏡男,就算我們三人一起發力,也無法弄斷這根繩子。

    303白面書生顫抖著對我說:“大哥,你真不會讓我一去兮不復返吧!”

    306眼鏡男也藏在我背後,一邊看著面前的紙人,一邊說:“大哥,我也不想死啊!”

    “不要長別人誌氣,滅自己威風!”我的舌頭也有些打結:“你們現在看到了什麼?”

    “紙人!”兩人異口同聲答。

    “沒錯,她不過就是一個紙人!”我說:“紙最怕什麼?”

    303白面書生馬上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打火機,然而他的手卻抖的厲害,怎麼也打不著。

    306眼鏡男急的跳腳,一把奪過火機,咔啪了兩下之後,終於打著了,說:“大哥,我們現在怎麼辦?”

    “兵分兩路,我與黑貓去引開“她”,你從背後偷襲,一定要點著“她”的時候再跑!”

    306眼鏡男鄭重地點了點頭。

    此時我真後悔,沒有早點把“她”點了,不過如果剛才點,也真的不是時候。

    紙人慢慢向我們走來。

    說走也不合適,因為她根本就沒有走,彷彿有風吹動她一樣向前移一樣,一點點向我們逼近。

    其實此時並沒有風,只有夜死與沈寂,還有少不了心跳聲。

    眼看“她”就要到跟前,我不禁大喝一聲:“趙子龍在此,還不速速停止前行!”

    我的這一聲斷喝,紙人竟然真的停了下來。

    我不知道她是否有思想,但是能聽懂我的話,我還是很欣慰的。

    紙人停住了移動,但並沒有停下她本身的變化。

    本來她的五根手根,是五根竹節外面加紙做的,但是在她停下來的那一刻起,竟然猛然之間變長,再仔細一看,是五把鋼刀。

    原來“她”的停止只是為了更​​好的進攻。

    那兩人也看到這一細節,更是蹲在地上,抱著我的大腿,不敢亂動。

    人生最大的悲哀莫過於僵持。

    在與她僵持的這一過程中,我發現我越來越喪失勇氣。

    雖然“她”的眼睛是畫出來的,雖然“她”的紅唇很醜陋,但是卻有攝魂奪魄的作用,我說的這個不是指她的性感,而是來自她本身的恐怖,不亞於剛看山村老屍的那種感覺。

    我突然之間想明白,其實她一直在迷惑我,就是為了讓我喪失勇氣,既然如此我乾脆破斧沉舟,背水一戰。

    想到這裡,揮起青龍偃月刀,快步向前,衝紙人劈去。

    這一擊,確實使出我的吃奶力氣,但紙人站在那裡,並沒有躲,單等刀來。

    我想如果她依然不動的話,她一定會被劈死,但沒想到,就快到她的頭頂上時,她伸出鋼刀手,夾住了青龍刀。

    小黑並沒有上前,我知道,它目前就算是去,也沒辦法。

    我對306眼鏡男說:“該你了,眼鏡兄!”

    306眼鏡男一咬牙,衝到紙人背後,將火機燒在紙人的辨子上。

    果然是乾紙對烈火,馬上著了。

    306眼鏡男不禁哈哈大笑,我也感到一陣輕鬆。

    然而還沒有高興完,那紙人的辮子竟然慢慢的自動熄滅了。

    “這不科學!”306眼鏡男大聲叫道。

    “如果科學,這紙人該怎麼解釋?”我說。

    說完後,想收回關刀,卻發現被夾的很緊,就在這時,她另外的一隻手臂慢慢變長,那鋼刀手直伸我的喉嚨而來。

    如果我丟掉關刀,估計死的更快,必竟目前對於我來說,只有這兩件法寶:手仙(小黑)與關刀。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時,突然傳來一聲:“艹,我還真不信,你是尿不濕做的,吸了水是咋滴?點不著?”

    接著聽到“嘩啦”一聲,一些液體澆到了紙人身上,很快一股濃烈的汽油味撲鼻而來。

    我一看,竟然是姣兒。

    她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

    她掏出一盒安全火柴,劃著一根,用很優雅的姿勢彈了出去,紙人身上的汽油遇到火瞬間燃燒起來。

    我急忙去看小黑的眼睛,從它的眼中看到無數陰身走出,四散而來,其中便向我們幾人走來。

    看到這裡,我急忙讓我們四人集合在一起,讓關刀先鎮著,不讓它們靠近。

    “你怎麼來了姣兒?”我問。

    “你們能來,我怎麼不能來?”姣兒笑道:“我就真怕點不著,因為我老家都出現過這種事,所以我把房東太太的汽油油拎了過來,果然有用!”

    “不是有用,是你來的太及時了!”我欣喜地說。

    通過小黑的眼睛,我發現陰身全部圍在我們周圍,一時之間不知該對付那個,其中一個竟然想上姣兒的身,小黑跳了過去,對著姣兒旁邊就是一口,接著小黑又嗚嗚叫了兩聲,跳回我的肩膀。

    雖然我看不到發生了什麼,但我知道,那個想靠近姣兒的傢伙,肯定報銷了。

    此時再看小黑的眼中,那些陰身果然後退了一些,但還在蠢蠢欲動,並且我們已被他們完全包圍了。

    這樣也不是辦法,終究要送它們去鬼門關的,心中暗想尼瑪包租婆怎麼還不到?

    說曹操,曹操到,房東太太拿來了大把紙錢連跑帶走地來到我們跟前。

    我們每人分一點,開始撒向天空。

    那些紙錢剛落到地上,馬上像是遁地一般變沒了,雖然沒有通過小黑眼睛看,但也知道那些“陰身”開始搶錢,必竟他們基本上算是無主孤魂,對錢的渴望只會多不會少。

    或許那些米真的鋪好陰陽路,叩開了鬼門關,一個老太太從黑暗中走了過來:“塵歸塵,土歸土,喝我一碗湯,忘卻前塵苦!”

    她正是那天被葉子暄招喚來做紙鞋的老太婆。

    她提著一個小竹籃,慢慢來到我面前笑道:“小伙子,咱們又見面了!”

    看到她來,我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等那些陰身將紙錢撿完,老太婆揮了揮手說:“都到籃中來!”

    我們只看到她揮手,其它的什麼也看不到,不一會,老太婆說:“都來了,以後再也不是孤魂野鬼了!”

    我長長出了一口氣,

    誰知老太太看了看小黑說:“你的這隻貓留不得,不如我收了它,讓它去轉世為人吧!”

    “大娘,它犯了什麼錯嗎?”

    “昨晚上,它是不是偷跑了嗎?”

    “是啊,小黑確實偷跑了出去,不過,一會它有回來了!”

    “那你知道它做什麼去了嗎?”

    “估計可能是找意中人了吧,必竟他有那方面許求的,是不?”

    老太太不禁笑了:“你這小伙子,說話老不正經,比子暄都滑頭!其實,這個城市終究有這一劫,事情已無法挽回,不過你要把它交給我,或許以後會劫難少一點!”

    “難道葉子暄沒告訴你,它是手仙嗎?”我問。

    “這事不用子暄這孩子告訴我,我一看就知道,但是他既然犯錯,我又豈能讓他繼續錯下去!”

    “既然你看到,當時你為什麼不阻止呢?”

    “這是世間劫難,我怎麼能阻止呢?”老太婆說。

    聽到這裡,我不樂意了:“與你在一起工作的地藏王曾經說過:地獄不空,誓不成佛,他一心普渡,他的精神完全值得你們好好學習,若我是神佛,一定把你按罪責處理!”

    老太太說:“當初子暄與你一樣,後來他不這麼想了,沒關係,你還小,大龍!”

    “請叫我子龍!”

    “但生死薄上你的名字叫大龍!”

    “請叫我子龍!”

    “你的性格比子暄還拗!好吧,既然你不會把小黑給我,那我也不要了,或許這個城市的劫難是注定的,我走了!”她說到這裡,提著竹籃向黑暗中慢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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