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同人] 大唐之大醉俠 作者:傭肖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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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ksson007 2013-6-1 11:43:15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9 54930
jksson007 發表於 2013-6-1 12:08
第二十章 畢玄弟子

黃昏時分,大雪又開始由天上灑下來。沈醉、寇仲、徐子陵、素素、劉黑闥、諸葛德威、崔冬一行七人,趕了足有四十多里路,又怕素素抵不住風寒,恰​​好遇上一所因戰亂荒棄了的莊園,眾人遂佔用其中一間破屋,燃起柴火,圍坐取暖。
  
劉黑闥取出餘糧清水,先殷勤侍候坐在寇徐兩人間的素素,頗有點色不迷人自迷的陶醉神態,但素素卻像沒有什麼感覺似的。也不用他的干糧,捧了沈醉給的那盒精緻糕點吃著。
  
先前寇仲見了人頭,驚嚇之下掉到了地上。不過地下只是雪白的積雪,掉了上去也並沒弄髒,只是沾了些雪。素素覺著可惜,臨走時便又撿了起來一一裝好帶在身上。
  
寇仲想起咋晚聽得沓雜蹄聲的事,問道:“劉兄昨夜是否一直追踪我們?”
  
劉黑闥道:“可以這麼說,李密下面的人,做事都不擇手段,沒有人肯講江湖規矩。所以我們早預料他們不會放過三位。”
  
徐子陵凝望正閃跳不定的柴火,聞言道:“那批騎馬追來的究竟是誰呢?看來不似是瓦崗軍的!”崔冬道:“我們也弄不清楚,三位腳程真快,背了素素姑娘仍可一口氣走這麼遠的路。”
  
寇仲笑道:“為了逃命,自然拼命跑快一點。”
  
諸葛德威道:“明天便可抵達陽武,四位準備到哪裡去?”
  
素素輕聲道:“我們想先回揚州,再作打算。”先帶沈醉去取《長生訣》的事,自是不能隨便說,這點她還是知道的。
  
劉黑闥皺眉道:“楊廣和宇文化及均在江都,你們若露出行藏,恐怕大禍立至。”
  
徐子陵淡淡道:“我們會小心的。”
  
劉黑闥見他神情堅決,只好閉口。寇仲岔開話題道:“貴軍佔據樂壽,偏處北方,不知最近有什麼新形勢呢?”
  
諸葛德威道:“近期最轟動的三件事,就是吐谷渾的複興、李閥據太原叛隋,和李密使祖君彥傳檄天下數楊廣的十大罪狀。”
  
寇仲喜道:“李淵終肯作反了!”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
  
崔冬不屑道:“李淵算什麼東西,竟厚顏無恥得向突厥始畢可汗稱臣,答應將征伐所得的子女玉帛送給突厥人,教人齒冷。”
  
寇仲和徐子陵聽得臉臉相覷,無言以對。
  
諸葛武德道:“據我們所得消息,李淵自立為大將軍,以裴寂為長史,劉文靜為司馬,以大兒子建成、二兒子世民為三軍正副統帥,準備進軍關中。”
  
劉黑闥曬道:“李閥打的倒是如意算盤,卻不知正中劉武周的下懷。只要太原空虛,劉武周不乘機攻下太原才怪。兼且往關中之路,有隋室猛將宋老生和屈突通兩人分別率大軍把關堅守,李閥未來的情況,誰都不敢樂觀。”
  
寇仲和徐子陵大感沒趣,原來真實的情況竟是如此令人洩氣。
  
素素不解道:“難道李閥不知向突厥人稱臣,等若引狼入室嗎?”
  
劉黑闥微笑道:“他們自己都是狼,那有什麼引狼人室的問題。李淵之妻就是鮮卑族的胡女,雖未若宇文閥本身就是胡人,但也好不了多少。且李閥熏染胡俗甚深,實與胡人無異。”
  
寇仲和徐子陵想起李秀寧當日以胡服會客,更無話可說。好半晌寇仲才問起吐谷渾復興一事。
  
劉黑闥道:“吐谷渾乃鐵勒死敵,其王伏允一向野心甚大,不時派遣高手到中原來打探消息。楊廣曾派王楊雄、宇文述兩將追殺伏允,殺了千多人,俘虜無數,伏允憑著武功高強,率殘兵殺出重圍,逃往党項。這兩年趁中原亂成一團,乘機重整軍旅,收復失地,規正圖謀大舉,成為突厥、鐵勒兩族外我中土最大的禍患。”
  
諸葛德威接口道:“最使人憂心的是伏允之子伏騫乃不世之才,不但武功已達出神入化之境,還謀略過人,野心不下于乃父。”
  
崔冬笑道:“聽說此人出生時臉上便長了虯髯,故從少便以虯髯示人,這麼荒誕的事,只有胡狗才想得出來。”
  
素素“哧”嬌笑,喃喃道:“長滿虯髯的嬰兒,模樣可笑死人呢!”劉黑闥見她神情嬌柔,語氣天真,忍不住又呆瞪著她。
  
沈醉只是望著跳躍的火苗,拿著酒葫蘆靜靜聽著,不時喝上一口,並不插話。這一段他雖然看書時也都看過,但早已忘的差不多。雖觸景生情也能想起不少,但這些個對話卻是記不起來了。只記得在這裡會遇到畢玄的弟子拓拔玉與淳于薇來向寇仲和徐子陵借討《長生訣》,兩人還帶著畢玄親手調教的“多北塞十八驃騎”。
  
心中想著此事,暗忖道:“《長生訣》寇仲與徐子陵已先答應了給我,雖還未到手,但已可以說是自己的東西了。到時候拓拔玉等人要藉《長生訣》就只能問我要了,我是不會答應的,看來免不了要大打一場了。嘿,倒要看看畢玄的徒弟有什麼本事!”雖知強敵將至,但他並不退縮,反迎難而上。對自己,他有十分的信心。映著火光,露出了一個自信的微笑。
  
“就是不知道到時候,雙龍會不會在對方的強勢下答應先轉借給畢玄?”他心中忽然想到這個可能,轉眼看向寇仲與徐子陵。
  
他想著自己的事,並沒用心聽眾人談論。卻是諸葛德威已將李密使祖君彥傳檄天下數楊廣的十大罪狀說完了,正說到最近江湖上風頭正盛的年青高手。除寇仲、徐子陵、楊虛彥、跋鋒寒、侯希白、劉黑闥外,卻還多加了一個自己。心中不禁苦笑了下,忽然間雙耳一動,隱約聽到遠處傳來一聲輕微響動,心道當是拓拔玉等人來了。
  
素素聽了諸葛德威說到年青高手中有寇仲與徐子陵兩個,欣然道:“原來我的兩位弟弟竟成了名人呢!”寇仲苦笑道:“我們最厲害的本領就是逃命,想不到竟會因此而成名立業。”
  
劉黑闥啞然失笑道:“寇兄太謙了,沒有真材實料,哪有逃命的資格,而兩位不但能從宇文成都手上把賬簿搶了來,又打得不可一世、氣焰沖天的宇文無敵落荒而逃,豈是浪得虛名之輩。”
  
徐子陵問道:“剛才聽諸葛先生引述,男的算是這些人吧!但女的又有什麼人呢?”
  
劉黑闥正要說話,寇仲忽然色變道:“有人來了!”
  
沈醉嘴角牽出一絲笑意,站起身來。眾人齊手夾腳把柴火弄熄時,剛出去窺察的崔冬掠回屋內,沉聲道:“遲了!敵人已把我們重重圍了起來。”
  
諸葛武德道:“有多少人,是什麼人?”
  
崔冬低聲道:“該有十來人,黑暗裡看不清楚。”
  
此時一把陰陰柔柔,不男不女的聲音在外面響起道:“本人拓跋玉,奉家師畢玄之命,特來向寇公子、徐公子兩位請安問好。”
  
眾人同時色變,想不到來者竟是突厥高手,尚有畢玄的徒弟在其中主持。沈醉聽到拓拔玉的聲音卻是微一皺眉,暗道這傢伙聲音怎麼這樣,難道練的是《葵花寶典》?
  
劉黑闥低聲道:“他似乎不知有我們混在這裡,誰曾聽過這人?”諸葛武德和崔冬都茫然搖頭。
  
寇仲為了拖延時間,好讓徐子陵把素素縛回背上,大聲應道:“我兩兄弟仍是生龍活虎,拓兄!不!該是拓跋兄,多謝你關心了。這麼夜還把我們圍著,惟恐我們會逃走,究竟有何貴干呢?”
  
  寇仲抽刀在手。劉黑闥本身用的是單拐,但卻另在大衣內藏了把長達尺半的鋒利短劍,見徐子陵沒兵刃,遞了給徐子陵。
  
崔冬見沈醉也是空手,把雙鐧讓出一把,塞往他手裡。沈醉卻輕輕推過,道:“多謝冬叔好意,我不慣用兵刃的!”他這樣說,崔冬便也收了回來。
  
拓跋玉又在外哈哈笑道:“貴國有句話叫無事不登三寶殿,小弟今趟千里而來,是奉有師命,想向兩位藉道家瑰寶《長生訣》一看,路途辛苦,兩位兄台諒不會教小弟失望吧!”頓了頓又笑道:“未知另外四位仁兄是何方好漢,好讓小弟一併認識。”
  
眾人吃了一驚,只從這人耳朵之靈,便知對方乃一等的高手。
  
劉黑闥應道:“只是無名小卒,怎配入拓跋兄之耳。”
  
  拓跋玉笑了三聲。第一聲尚在屋外遠處,第二聲已到了門外,第三聲響起時,拓跋玉舉步跨入門來,就像來探朋友般悠然自若,左手還提著個燈籠。
  
此人年在二十五、六間,頭扎英雄髻,身穿武服,外加一件皮背心,樣貌俊俏,肩頭掛著一對飛撾,頗有點公子哥兒的味兒,乍看又似弱不禁風。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肩上掛著的飛撾處,這種奇門兵器江湖上罕有人使用,兩撾形如鷹爪,中間係以丈許長的細索,一看便知極難操控。拓跋玉目光掃過眾人時,寇仲等無不生出奇異的感覺,似是對方目光中帶有某種無形而有質的異力,沈醉卻並無這感覺。
  
劉黑闥踏前一步,哈哈笑道:“讓我先和拓跋兄親近親近。”右手往後一抽,鐵拐離背而起,登時寒光四射,森冷侵人,正要出招,沈醉已上前輕輕搭住他手臂,示意由自己處理。
  
劉黑闥面帶訝色地瞧了沈醉一眼,低道了聲“沈兄小心!”然後收拐退了開去,將沈醉讓出——
jksson007 發表於 2013-6-1 12:10
第二十一章 神秘女子

沈醉看向拓拔玉,道:“你是來借《長生訣》的?”
  
拓拔玉似是認得寇仲與徐子陵,見沈醉並不是他們兩個其中之一,上下打量了一眼,問道:“這位兄台如何稱呼?”
  
“沈醉。”沈醉說了自己名字,道:“寇仲與徐子陵兩人已答應了將《長生訣》送我,所以這本書現下是屬於我的。而我不會把書出借,所以你還是請回吧。”
  
拓拔玉眼中閃過驚訝之色,笑道:“原來是打敗過跋鋒寒的沈兄,不想竟能在此相遇,小弟有禮了。”說罷,左手拋起燈籠,一分不差的安然落在梁珩上,拱手施了一禮。
  
一陣嬌笑自屋外傳來,倏忽間後左方大窗處多了一位頭戴垂以珠翠的帷帽,身穿寬大罩袍羅,裙下卻露出一對赤足的少女。她悠閒地倚坐破窗,一足踏在窗台上,另一足垂了下來,搖搖晃晃的,好不寫意。此女長得非常嬌俏,瓜子臉,兩顴各有一堆像星星般的小斑點,予人俏皮野潑的感覺。秀目長而媚,烏靈靈的眼睛充滿不馴的野性,正自上下打量著沈醉,手中拿著把造型奇特的腰刀在把玩。
  
這種刀在突厥人中非常流行,最利馬戲,刀型微彎,前銳後斜,沒有護手,刀柄處扎著布條,自刀起平剷平削,刀刃平磨無坑,由於刃身只有寸許闊,故極為尖利。
  
而此女手上的腰刀顯是極品,在梁衍上的燈籠光掩映下,熠熠生輝,寒光浸浸。只從她出現的突然,便知她的武功絕不遜於拓跋玉。她打量完了沈醉,瞧定沈醉的臉問道:“你便是打敗那惡徒跋鋒寒的沈醉嗎?”
  
“是我。”沈醉知這女子便是拓拔玉的師妹淳于薇,趁她打量自己的同時,也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
  
拓跋玉哈哈一笑,介紹道:“這是在下師妹淳于薇,一向被師尊寵縱慣了,各位請勿介意。”轉向寇仲與徐子陵,道:“寇兄、徐兄,不知沈兄剛才所說可是屬實?”
  
寇仲與徐子陵雖說已答應了將《長生訣》送給沈醉,但現在畢竟書還沒交到沈醉手裡。沈醉完全可以不用出面相承,他現在就攬了過去,也等於是將這麻煩和眼前的敵人攬了過去。二人心下都是心下感激,但卻也不想就這樣讓朋友擋在面前一力擔下。但若否定沈醉剛才說的是假的,卻又成了出爾反爾,亦是對不起沈醉。
  
二人交換了個眼色,寇仲出面道:“我們確是已答應了將《長生訣》送給沈兄。只不過我們將《長生訣》埋在了一處地方,並不在身上,眼下也還沒交到沈兄手裡。所以拓跋兄若要《長生訣》,這裡確實沒有。便如沈兄所說,拓拔兄還是請回吧。”
  
“哦!”拓拔玉沉吟一聲,道:“既然《長生訣》兩位還沒交到沈兄手中,那眼下便還是屬於兩位的東西。今趟小弟奉命來求《長生訣》,並非強取硬奪。師尊有言,把《長生訣》翻看一趟後,立即歸還,兼且可傳寇、徐兩兄每人一手絕藝,還請兩位兄台仔細考慮,可否先將《長生訣》轉借於我。等師尊翻看完畢,在下歸還之後,再將《長生訣》送於沈兄不遲。”又轉向沈醉道:“沈兄,你意如何,這對你並無甚麼損失,《長生訣》最後還是屬於你的。”
  
沈醉甚是自在地舉起酒葫蘆喝了口酒,道:“我說過了,《長生訣》是屬於我的。而我不會出借,所以你還是請回吧。”現在這個時代,既沒火車又沒飛機,突厥那麼遠,一來一回需耗費許多時間,等畢玄看完,《長生訣》送到他手裡,卻不知到什麼時候了。再加他又知道拓拔玉等人還要在中原追殺跋鋒寒,而據他所知,他們又一直都沒成功。如此這般,《長生訣》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到手。而且他也不相信畢玄看一遍後,就會立馬歸還。
  
眾人見他當此大敵之前,還渾不在意地喝酒,意態灑脫,從容淡定,皆是心中佩服。
  
拓拔玉微微一笑,又轉向寇、徐二人,問道:“不知寇兄、徐兄如何答覆?”他是認定了只要二人還沒將《長生訣》交給沈醉,那就還是屬於他們兩個的。只要他們答應了肯借,那就不必看沈醉的意思,反正只有他們兩個知道書埋在哪兒。
  
寇仲與徐子陵又對望了一眼,交換個眼色,徐子陵道:“抱歉!我們與沈兄有約在先,雖然書還沒交到他手裡,但我們既已答應,那《長生訣》便已是屬於沈兄的東西了,我們兩個無權決斷。”
  
拓拔玉嘆了一口氣,又轉向沈醉還要勸說。淳于薇已嬌哼一聲,道:“師兄,別跟他們廢話了,一起抓起來逼問就是。咱們這回帶著師尊一手訓練出來的'多北塞十八驃騎',他們絕不是對手。 ”
  
拓跋玉皺眉道:“師妹客氣點好嗎?能不動手,自是不動手最好。”
  
除沈醉外,這邊眾人形成了一個小圈子,保護著背起素素的徐子陵。劉黑闥哈哈一笑道:“姑娘未免太自信了吧,我劉黑闥倒要看看突厥'武尊'的弟子有何本事?”
  
拓跋玉踏前一步,訝道:“原來閣下竟是竇建德手下頭號猛將劉黑闥,久聞大名。但小弟卻有一事不解,明明大家可不必動手,劉兄卻為何一力主戰? ”
  
劉黑闥知他是意在分化己方,暗呼厲害,卻毫不猶豫道:“假若拓跋兄此來只是商量借書,哪用出動這麼多人手,故顯然擺明是恃強索書。卻因多了我們三人,又有沈兄這等高手,才改變口風,改索為藉。本人有說錯嗎?”
  
淳于薇笑道:“當然錯了,我們今趟南來,借《長生訣》只是其中-項任務,另一要事就是追殺惡徒跋鋒寒,割下他的臭頭回去見師尊,你這小子明白了嗎?”
  
拓拔玉又向沈醉勸道:“沈兄,還請你再三考慮。你若肯答應相借,本是要傳授寇兄、徐兄的兩套絕學,在下可禀明師尊,全部改授於你。”
  
  沈醉搖頭道:“我不需要!”
  
拓拔玉面色一變,耐著性子問道:“沒得商量嗎?”
  
沈醉又仰頭喝了一口酒,想了想,道:“嗯,若是等我將《長生訣》研究完了發現沒用,倒是可以考慮再藉給你師父。”
  
淳于薇嬌叱一聲,道:“你既瞧不上我師尊的絕學,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寒光一閃,人隨刀走,已從窗口躍下一刀劈向沈醉。
  
刀方至半途,“轟”地一聲大響,淳于薇上方屋頂忽然間塌碎下來。碎瓦斷梁土塵向著淳于薇當頭砸下,破碎的洞口中,一白衣人影隨之而下。
  
所有人皆是吃了一驚,誰也沒料到房頂上竟還潛伏了一人,而且此間這多高手都沒發覺,可見這人如何不凡。往那落下的人影瞧去,卻見那人只是面向著淳于薇,眾人因角度問題都只能瞧著她的背影及側面,卻能依此瞧出乃是一女子身影。
  
淳于薇身為畢玄弟子,果是不凡。此刻雖驚不亂,直進地身形竟忽地改為橫移,讓過了當頭砸下的碎瓦斷梁。腳一沾地,換過氣息,便即轉身一刀向那落下的白衣女子劈去。
  
那落下的白衣女子毫不理會淳于薇映著森森寒光劈來的彎刀,只照直一掌向著淳于薇隔空擊出。雄渾霸道的勁力如怒濤般呼嘯而出,帶的地上的碎木土塵直捲而起。這一掌後發先至,淳于薇連躲都來不及躲,便“砰”地一聲被這霸道的掌力擊中。
  
一聲嬌哼,口吐鮮血,向後拋飛出去。眼見要撞到牆壁,拓拔玉已大呼一聲“師妹”,忙閃身躍了過去,將淳于薇抱住。卻不料那女子的掌力甚大,他抱住了淳于薇,亦被淳于薇身上所帶的力道沖的身子一晃,退了一步方才站定。
  
看向淳于薇,只見這嬌俏的師妹已暈了過去,雙唇緊閉,臉色煞白,嘴角滿是鮮血,氣息微弱。一探腕脈,更發覺她體內真氣混亂,臟腑受了嚴重的內傷,已是命懸一線。
jksson007 發表於 2013-6-1 12:11
第二十二章 竟遇故人

淳于薇身為當世三大宗師之一“武尊”畢玄的弟子,竟給這白衣女子只一掌便打的生死不知。眾人心中更是大驚,都暗暗猜測這女子身份。
  
最吃驚的卻是沈醉,因他知道情節的發展,清楚記得原著中並沒這一截的。他自被劈來後自問至此時並沒改變多少事情的發展情節,按理這一段也應按著原著來走,便是多了自己這變數,也該不會憑空多出一個如此厲害的人物才是。心中暗道:“難道這女的也是被劈來的現代人物?還是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變數才導致?”心中又在猜測可能會出現在此,又有如此厲害身手的原著女性人物。
  
正在猜測之際,那女子已轉過身來面向他,眼中帶著欣喜之色,笑道:“臭小子,總算找到你了!”
  
不想這如此厲害的神秘女子竟認得沈醉,眾人心中又是一驚。
  
而見得這女子麵貌的沈醉,更是大吃一驚,有種再次被雷劈的感覺。眼前這厲害如斯的女子竟然是他在被劈來這里之前,與四位嬌妻遊西湖時遇上的不知因何原因,發育長高了身體變得十分美麗,連聲音也變得悅耳好聽的天山童姥。他便是在遇到天山童姥不久,就被雷劈至此的,只是沒想到童姥竟也會到得這裡。
  
“是你!”沈醉臉上的吃驚亦化作了欣喜,不想竟能在此遇到故人,這一刻他心中的激動難以言喻。忽然間想到一個可能,既然童姥都被帶到了這裡,那自己的四位嬌妻是不是也有可能被一塊兒帶來了。心中想到這個可能,更是激動。正要問童姥,不想那拓拔玉口中打出一聲響亮的呼哨,放下淳于薇,口中大喝一聲“納命來!”肩頭飛撾的兩隻鷹爪飛起,化作萬點寒芒向著童姥當頭罩到。
  
沈醉正要向童姥問要緊的,便被這拓拔玉打斷,心中大為光火。不等童姥出手,怒“哼”一聲,右手一揮,“哧哧哧”三記火焰刀脫手而出,分上中下三路向著拓拔玉橫斬而去。
  
拓拔玉本是與沈醉面對面的說話,剛才去接了淳于薇,此時已是成側向沈醉,因此這三記火焰刀也是斬向拓拔玉側身的。三記鋒銳灼熱的火焰刀氣,帶著呼嘯破空之聲眨眼便至。
  
拓拔玉雖是心中大怒,要為淳于薇報仇。但他畢竟修為不凡,出招之前強壓下了心中波濤洶湧的情緒,冷靜下來。淳于薇的本事如何,他這做師兄的自是清楚。能一掌便將淳于薇打的奄奄一息、命懸一線,無論剛才那一掌有多少客觀因素,他都知道自己絕不是童姥的對手。因此立馬發出訊號,招呼了外面的“多北塞十八驃騎”,這才向著童姥全力出手。
  
但卻未料到沈醉會突發施襲,只聽那三記刀氣破空的銳嘯之聲,便知絕非一般。兩隻鷹爪轉而護向身側,但聽“叮叮叮”三聲,竟發出了三記金鐵交鳴之聲。他從未遇到過有人隔空發出的勁氣能這般如真的刀劍一般,心中吃了一驚。
  
“哧”的一聲,又是一記鋒銳灼熱的火焰刀破空閃電劈至。藍影一閃,沈醉人隨刀進,合身撲了過來。
  
房外四周發出“嗖嗖嗖”的衣袂破空之聲,圍守在外面的“多北塞十八驃騎”聽到了拓拔玉的呼哨聲,已急奔而來,從大門及四面的破窗湧了進來。
  
淳于薇剛才所坐的那面大窗中兩名精裝大漢持矛縱躍而進,童姥離此最近。 “呼”的一掌隔空擊出,“砰”的一聲,那兩名大漢便口吐鮮血飛跌出了窗外,被掌力擊中當時便臟腑碎裂而喪命。
  
相鄰的另一面窗戶中兩名大漢已躍了進來,童姥看也不看,揮掌一掃,“砰”的一聲,又是兩人當場喪命。兩人揮矛招架亦是毫無作用,直接便被那令人難以抗拒的霸道勁氣撞飛了出去。臟腑碎裂,發出慘叫之聲,一人撞在牆壁上,發出“叭”地一聲,如死魚般摔了下來。另一人則被打的從窗口拋飛了出去。
  
劉黑闥、寇仲等人瞧的目瞪口呆,直到他們這邊的兩個窗口躍進敵手衝殺過來,方才回神。除了徐子陵背了素素負責保護,其餘四人各接了敵手交戰。
  
沈醉趁著拓拔玉擋了先前三刀時已趁機收了左手的酒葫蘆,又隨後劈出一刀,便身隨刀進合身撲至。拓拔玉揮爪擋下了隨後的這一記火焰刀,兩爪化作萬​​點寒芒向著沈醉當頭罩至。沈醉毫不閃避,在這萬千爪影中認清兩隻鋼鐵鷹爪分別向著他頭頂與胸口抓下。
  
沈醉右手迎著頭頂那隻鋼爪巧妙一撥,用的乃是慕容家“斗轉星移”奇功,那鋼爪便反向著拓拔玉頭頂抓去。左手“哧”地一聲,掌上冒出一尺來長的火焰刀氣,向著抓向胸口的鋼爪斬去。同時,底下右腳帶著殘影快速無比的向著拓拔玉小腹踢去。
  
被沈醉伸手一撥,那隻鋼爪便反向自己頭頂襲來。拓拔玉大吃一驚,急忙重新運勁抖開,向著沈醉底下踢出的那隻腳踝抓去。 “叮”地一聲,另一隻鋼爪與沈醉的火焰刀毫無花巧的硬拼了一記。 “鐺鐺”兩聲,精鋼打造的鷹爪上兩根爪骨竟被沈醉的火焰刀斬斷了兩根,掉落於地,鋼爪也被蕩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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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沈醉右腳踝便要被拓拔玉完好的那隻鋼爪抓中,沈醉急忙收回。收回的右腳還沒落地,左腳便又凌空急速踢出,踢向拓拔玉右腰肋。兩腳一前一後交替之際,帶出一片腿影。
  
拓拔玉兩爪救之不及,右肘下沉橫擋了一記。 “叭”地一聲,腳臂相交,拓拔玉被震的身子一晃。沈醉左腳收回,本是收回去的右腳則與左腳交替踢了過來。
  
“叭叭叭……”,沈醉兩腳一陣兒交替連踢,眨眼之間連踢一十八腳,拓拔玉揮臂連擋,被震的連連後退。如此急速的連續攻擊,讓他根本來不及揮爪還擊,直被震的退到牆前。沈醉雙腿勢大力沉,兩腿猶如鋼鐵鑄就一般,且一腿比一腿力大。他連接十八腿,儘管有內力相護,亦覺雙臂疼痛如裂,剛猛的勁力又連連藉著腿臂相交之際順臂攻入心脈,讓他已受了內傷,嘴角溢出絲鮮血。
  
再退一步便要背抵牆壁,拓拔玉眼見自己情勢不利,正準備以身體硬受一腿亦要藉機擺脫此困境。不料沈醉竟忽然收腿,還未來得及心喜,便見沈醉雙手一合,兩手的火焰刀合併爆漲,向著他當頭斬下。
  
眼看避之不過,拓拔玉雙手一緊手中抓著的飛撾鐵鍊,往上一舉,如根鐵棍一般攔擋在頭頂。兩端的鋼爪同時飛起,從兩側抄襲,分別抓向沈醉左右腰側軟肋。
  
沈醉對於那兩隻鋼爪看也不看,並不防躲,只加速一刀斬下,但聽“錚”的一聲,拓拔玉手中鐵鍊從中而斷,額頭正中現出一道血痕。雙眼圓睜,瞳孔放大,身子往後栽倒,靠在牆上滑下,最後變成了背靠牆壁的坐姿。
  
顯然已是被沈醉火焰刀砍斷鐵鍊後,餘力未消,砍中頭顱而死。人既已死,那兩隻鋼爪失去控制,自是傷不到沈醉,無力地掉落地上。
  
“啊!”的一聲慘叫,最後一名畢玄親手訓練的“多北寒十八驃騎”命喪童姥之手,屍體被打的從大門口拋飛出去。這十八人中,有十五名都是被她打死,剩餘三名則是被劉黑闥、寇仲四人殺死。
jksson007 發表於 2013-6-1 12:12
第二十三章 暗自猜測

童姥掃了地上一眼橫七八歪、死狀各樣的屍體,不屑地“哼”了一聲,道:“畢玄枉稱什麼三大宗師,教出來的徒弟與他親手訓練的這'多北塞十八驃騎'卻是如此不堪一擊。看來另外的兩個,也是不過爾爾,徒有虛名!”
  
眾人聽她之言,連三大宗師都不放在眼裡,又是一驚。沈醉卻知道她絕對有這個資格與實力,看她方才的出手與其掌力的霸道威猛,顯然功力並沒有因為雷電而受到什麼影響。
  
卻心道為何自己就會被雷劈的功力大減,又暗罵了一聲老天。想起先前問題,忙過去一把拉過了童姥,向著劉黑闥、寇仲等人道:“這位是我朋友,我與她有些事情相談,請幾位且先在此稍等一會兒,我們片刻便回。”說罷,又抱歉的向幾人拱了拱手,拉了童姥的手就向門外走去。卻是童姥也不推脫,任他拉著出門。
  
當年童姥因習練“八荒**唯我獨尊功”返老還童,功力退化到九歲女童時,恰逢她以“生死符”控制的屬下三十六洞七十二島共同叛亂,不幸被為首的烏老大摸上靈鷲宮劫虜而去。
  
沈醉這知情者趕去搭救,當時還曾抱著她滿山的跑,因此並未覺著拉拉手有什麼。再加他此時心中急著要問自己所關心的問題,也是一時情急未太注意。卻忘了當時的童姥是個九歲的女童,而現時的童姥卻是個青春美貌的妙齡女子,這一幕落在其他人眼中自是不同。
  
見得兩人出了門口遠去,寇仲咋舌道:“我的娘,這女的是誰,這麼厲害!一掌就把畢玄那美女徒弟淳于薇給打死了,畢玄親手訓練的那什麼十八驃騎,也全部只是一招解決,從沒用到第二招,更是有不少一掌就斃了兩個的,真是太厲害了!”
  
徐子陵嘆道:“看她年不過二十許,真是讓人想像不出她如此年紀武功就能有這般厲害!”童姥雖再次發育長高了身體,但面貌看起來卻不過二十左右的美貌佳人。徐子陵無論如何恐都想不到,他口中這年不過二十許的女子實際上已有百歲高齡。
  
劉黑闥目光閃爍,道:“她剛才之言雖有些過狂,但確有這樣的本領與實力敢將三大宗師亦不放在眼裡。只是她卻未必如徐兄所言,年只不過二十許。”
  
“哦?”徐子陵不解問道:“劉兄何處此言?”
  
劉黑闥道:“內家功夫練到高深處,都有駐顏奇效,武林中也流傳有不少可駐顏養容的奇功秘術。所以這女子雖看來不過二十許,但實際年齡卻則未必。我就曾聽說過這樣的例子,而且我聽說的這人,與這女子的身份想來很是相符。”
  
寇仲聽得十分好奇,連忙接口問道:“是誰?”
  
劉黑闥目露深意,道:“'陰後'祝玉妍!”
  
見兩人眼中茫然之色,顯是並不曾聽說過。諸葛德威微微一笑,接著劉黑闥的話解釋道:“也難怪你們沒聽過,這'陰後'祝玉妍乃是陰癸派的派主,此派可說是江湖上最神秘的幫派,非常邪門,與同是秘不可測的慈航靜齋乃是死敵。兩派一正一邪,每隔一段時間,便會派出門下傑出弟子,作生死決戰。據說若哪一方敗了,以後的二十年就不可有人踏入江湖半步。幸好連續百年慈航靜齋均為勝方,否則若讓陰癸派出世作惡,真不知江湖會發生什麼慘事。”
  
“祝玉妍與'散真人'寧道奇亦屬同輩份的武林人物,年紀到現在也該有七老八十了,但聽說她駐顏有術,看起來也不過是年紀輕輕二十許的妙齡女子。所以黑闥懷疑這女子便是'陰後'祝玉妍,亦是有道理的。我也想像不出,除了'陰後'祝玉妍外,江湖上看起來如此年紀的女子還有誰能擁有如此可怖的實力。”
  
被二人這麼一說,寇仲與徐子陵兩個顯然也有了這樣的懷疑,對望一眼,寇仲道:“那沈兄既與這女子相識,而且看起來關係非淺,豈非……”
  
諸葛德威道:“所以說防人之心不可無,還請二位兄弟要小心!”
  
已從徐子陵背上下來的素素聽到此處,搖頭道:“不會的,沈公子怎麼會是壞人呢!”
  
寇、徐二人對望一眼,亦有些不以諸葛德威之言為然。他們有自己看人判事的準則,從最初在王通後宅的意外相識到這月餘來他們與沈醉的交往來看。只覺沈醉對人謙遜有禮,處事有理有度,不但講信義,對他們這兩個相交不久的朋友亦肯信任。雖總覺其人有些神秘,但無論如何不肯相信他對自己兩個心存惡意,蓄意謀之。便是這武功厲害的神秘女子就是“陰後”祝玉妍,沈醉也確實與她關係非淺,也並不能說明沈醉就是個壞人。
  
諸葛德威看了素素一眼,高深莫測的微微一笑輕搖了搖頭,看樣子似是很認定自己的判斷。但任他如何聰明、見多識廣,卻也絕想不到童姥這個厲害的人物並非這個江湖的原產,而是從另一個世界另一個江湖中橫空而降的。
  
劉黑闥看向諸葛德威,笑道:“大哥多慮了,我看沈兄也絕非壞人。而且我也只是猜測,並不能認定這女子就是祝玉妍。”說罷,又向著素素露出一個笑容,表達著支持她的意思。
  
素素卻似裝作沒看見般,並不領意。
  
劉黑闥失望一嘆,轉過頭來,掃了眼室中死相各狀的屍體,道:“殺了畢玄的徒弟可是惹下大麻煩了,咱們先將這些人的屍體收攏起來,沒死透的補上一掌。等沈兄與那女子回來,便將這荒棄的莊子整個一把火燒了,來個毀屍滅跡。”
  
說罷,帶頭動手,諸葛德威、崔冬、寇仲三人都跟著幫忙。徐子陵怕素素害怕,留下來陪她。
  
他們都知沈醉與童姥乃是高手,尤其童姥更是絕頂的高手,聽力十分靈敏,雖兩人去了外面遠處,卻也怕(主要是怕童姥)能夠聽見,因此方才說話都是壓低了聲音。只有素素不知這個道理,也只有她方才為沈醉辨白的那句聲音略高。她說此話用的音量,若放平時也並不算高,但在眾人說話都是低聲時自然便顯得高了。
  
其實他們卻是多慮了,沈醉與童姥根本沒將注意力放在屋中。他們經奇異的雷劈事件被帶到這裡,能在這異世相逢,都各自關心詢問對方情形,哪有心思偷聽他們在裡面說些什麼。
  
不想劉黑闥與諸葛德威兩個,竟將童姥猜測成了祝玉妍。
jksson007 發表於 2013-6-1 12:13
第二十四章 統一大業

沈醉拉著童姥的手走出門外後,尋到較遠的一處說話地方,便急忙問道:“你是不是也被那天的閃電一塊兒帶過來的?那你知道不知道我四位妻子有沒有也被一塊兒帶過來?嗯,就是那天船上跟我在一塊兒的那四個女子!”
  
童姥卻不回答,只低頭看著自己被沈醉握在手中的那隻纖纖玉手,似是沒聽見沈醉的問話。這是她自長高身體,從矮小的女童身材變作婷婷玉立的大姑娘後,第一次被男人抓著手,感覺有些異樣,是她從來未曾體會過的感覺。
  
隨著童姥眼光望去,沈醉這才注意到自己一直抓著人家的手,而且眼前的童姥已不是那個永遠長不高身體的可愛女童模樣,而是一位長得十分美貌,眉目如畫的美麗成年女子。現在,自己這樣抓著人家的手可是不妥,急忙鬆手放開,尷尬一笑,道:“抱歉!”
  
童姥竟感覺心中微有些失望,轉過身體,望著黑暗的遠方,道:“那天我縱身過來推你,觸到了閃電,這才被一併帶了過來。她們四個,卻是直接被震開了,還有兩個落到了水里。隨後我就失去了知覺,不知道後面怎樣了,不過應該沒被帶過來。”
  
“是嗎?”沈醉失望的嘆了口氣,從先前見到童姥時懷著的希望又再次跌回到失望,讓他一時難以接受。耷拉著腦袋一會兒後,方才收整了心情,重新振起希望。雖然再次失望了一回,但現在也不過是回到了原點,又走回了破碎虛空之途。
  
“真想不到會發生這樣奇異的事,咱們竟然被一記閃電帶到了四百多年前的隋末!”童姥的聲音中有些感嘆,隨後卻又笑道:“這樣的事情倒真是不錯,來到一個陌生的世界,就如嬰兒初生一般,讓人有重新開始人生的感覺。小子,你可要幫我!”
  
“幫你什麼?”幫她重新開始人生?這最後一句說的莫明其妙,讓沈醉很是聽不明白。
  
童姥目光深遠,望著遠方道:“幫姥姥完成統一天下的大業!”
  
沈醉目瞪口呆,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或是耳朵出了問題,呆呆地望著童姥美麗的側臉,茫然中不解地問道:“你統一天下做什麼?”
  
童姥轉過臉來,用看白痴的目光看著他,道:“廢話,當然是做皇帝!”
  
沈醉還沒從剛才的目瞪口呆中回復過來,再次目瞪口呆,臉部表情陷入僵硬。好一會兒後,方才回復過來,吃驚道:“你想學武則天!”
  
童姥面上帶著自信的笑容,道:“她武媚娘能做得,難道我巫行雲便做不得嗎?”
  
沈醉腦袋再次陷入混亂之中,不知該怎樣回答童姥的問題,只感覺這世界太瘋狂了。
  
童姥雙眼綻放著光彩,繼續道:“咱們都熟知歷史,這對咱們來說是天大的優勢,姥姥我有十足的把握,能在最短的時間內統一這隋末的亂世天下。到時候,姥姥我便是千古第一的女皇帝!”頓了一下,卻微一皺秀眉道:“只是據我所知,現在的歷史與史書上的記載,卻是有不少的出入。”嘆了一聲,道:“看來史書也不能盡信!不過於大勢走向以及一些主要的事件,倒是沒錯。雖稍有出入,卻也並無多大影響,咱們還是可以藉之參考。有出入的,也可仔細打探清楚了。”
  
這一會兒的時間,沈醉的腦袋終於從混亂中回復運轉,心道:“當然有出入了,因為這根本就不是什麼歷史,而是小說。”搖頭苦笑一下,道:“你當真要做女皇帝嗎?”
  
“當然。”童姥看了他一眼,目光堅定地道。
  
沈醉嘆道:“武則天的當基是在和平時期,基本上也是平穩的過渡。你若想在剛結束這亂世時,就當基做女皇怕是不太可能。中國千年來的傳統不是這般容易打破的,不然歷史上也不會只有一個武則天了。”
  
童姥“哼”了一聲,道:“沒什麼不可能的,若有不服的,殺了便是。姥姥我手段多的是,會讓所有敢跳出來的人都服服帖帖的。”天山飄渺峰靈鷲宮主人,幾十年來的身居高位、殺伐決斷,讓她不必如何作勢,這句話說出來,便自然有一股威勢霸氣。
  
“隨你吧!”沈醉嘆了一聲不再相勸。他可沒有什麼結束亂世的想法,也沒什麼悲天憫人的情懷,這個世界想怎麼亂就怎麼亂吧,反正都不干他的事。他也沒功夫理會,還是要專心至致地追求破碎虛空,希望回去找老婆。
  
童姥又問道:“那你幫不幫我?”
  
沈醉搖頭嘆道:“我能幫你什麼?你一個人就夠了!”
  
童姥道:“別以為姥姥我遠居天山就什麼都不知道,我不但知道你當年指揮過幾十萬宋軍伐遼滅夏,而且還知道當時所有的戰略計劃都是你一人擬定。女真蠻子的首領完顏阿古打便是受你以'生死符'控制,起兵反遼,為宋軍牽制了遼軍主力,給你爭得了平滅西夏的時間。之後,女真蠻子坐大,打的遼國無還手之力時,你又斷了那完顏阿古打的解藥,讓他'生死符'發作而死,使女真內亂。又以錢糧兵器資助遼國反攻,讓女真跟契丹兩族實力相當,狗咬狗的在大草原上廝殺不休,直到咱們被雷劈來時都還未停戰。值此這隋末亂世,姥姥正需要你的大力相助,為我總略全局,帶兵攻伐。 ”
  
沈醉再次長長一嘆,道:“我早就沒這份心思玩戰爭與謀略了,現在只想一心修煉,爭取破碎虛空,好回去找我的四位妻子。”
  
這回輪到童姥目瞪口呆,好一會兒後,開口罵道:“蠢貨,笨蛋,傻瓜,那四個女人有什麼好。只要你肯幫姥姥我完成大業,要什麼有什麼,想要女人,姥姥可以讓你像皇帝一樣娶個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全天下的美人全部送給你。”
  
“唉,你不明白的!”沈醉又是一嘆,解下酒葫蘆來仰頭喝酒。
  
“叭”的一聲,童姥出其不意,一手打掉了沈醉手中的酒葫蘆,摔在地上碎裂開來,酒水從裂縫中滲出,空中瀰漫著茅台美酒的醇香味。她卻還不解氣,又過去伸腳將葫蘆一腳腳地踏作碎片,口中罵道:“你個酒鬼、醉貓,就知道喝,我讓你喝,我讓你喝!姥姥我請你一起來完成大業那是看的起你,你別給臉不要臉,真當自己是諸葛亮轉世,姥姥還沒你不行!”
  
瞧著童姥氣憤踩著自己酒葫蘆的樣子,沈醉忽然想起了自己當年救了她後,曾故意不肯相信她是天山童姥,小女孩兒家家還聲稱有九十六歲。當時還把她當小女孩兒哄,請她吃“香糖果子”,她氣憤之下就是像現在般抓過那盒“香糖果子”摔在地下,一邊踩一邊罵道:“你這混小子,當真是氣死姥姥了!”
  
想起當日之情,臉上不禁帶出了笑意。被童姥一眼瞅見,停了動作,指著他鼻尖喝罵道:“你個渾小子,你還笑,笑什麼?”
  
沈醉笑道:“我想起當年你還小的時候,你生氣時我給了你一盒'香糖果子'請你吃,你就是像現在這樣。一把摔在地下,一邊踩一邊罵我! ”
  
童姥面色一變,眼中怒火熊熊,怒道:“你還敢提當年,姥姥我當日去找你就是要算當年的賬,想不到後來跟著你小子被雷劈來這裡。到了這里後一時忙亂竟忘了,你不提還好,現在正好提醒了我,看姥姥……”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見得童姥面色一變,眼中怒火燃燒,沈醉便心知不好。現在的自己可不是當年的自己,而現在的童姥也不是當年的童姥,自己如今可絕不是她的對手。不等童姥說完,展開“無影千幻”撒腿就跑。
  
“你還敢跑,臭小子,你給我站住。”童姥立馬追了上去,一邊追還一邊叫道:“給我逮住了,看我怎生整治你!”
  
她施展輕功中竟還能開口說話,且絲毫不受影響。沈醉當年抱著她施展輕功時也曾能如此,現在卻是反了過來。 本帖最後由 jksson007 於 2013-6-2 07:02 編輯

jksson007 發表於 2013-6-1 12:14
第二十五章 報復手段

沈醉哪會乖乖聽話站住,反將功力提到極致,全力施展著“無影千幻”,身後拖出一道由深至淺的丈許長藍色殘影,有如流星的尾芒。流星趕月般,劃破夜空向前飛馳。
  
奔出一大截,卻不聞身後衣袂破空聲響。還以為童姥沒有追來,轉眼往後一瞧,卻見童姥有如一朵白色流雲般輕飄飄緊隨在他身後。雖衣袂飄蕩、秀發飛拂,但劃空而過,卻是並不發出絲毫破空聲響,大是奇異。而且姿態優美,速度亦是迅快如風。
  
“臭小子,哪裡逃!”他這一分神間,童姥卻已是追上前來,臉上帶著示威地笑意低喝了一句,五指箕張,伸手便來抓他。
  
眼看便要抓到,沈醉急忙變幻腳步,腳下“凌波微步”一錯,巧妙地斜身避過,又接連轉了幾個方位,換過方向繼續奔逃。童姥怒“哼”一聲,緊追不捨。沈醉心中大罵老天不公,為何童姥被雷劈後功力就不見消減,太不公平了。
  
眨眼間便已到了這荒棄莊園的院牆,沈醉眼看擺脫不得,再換輕功,用出了新創不久的“鵬程萬里”。縱身躍上牆頭,腳尖一點,旋身而起,扶搖而上,直旋上十丈高空。童姥亦在牆頭一點,緊隨而上,但終於在將盡十丈時勢盡無奈飄身而下。而沈醉勢子將盡時,雙臂張開,往上一振的同時卻再又往高攀升一大截,暫時擺脫了童姥。
  
冬日的寒風似是總吹個不停,今夜亦是冷風襲襲。高空之上,風勢更強,沈醉望著正往下飄落的童姥,臉上略笑。藉著風勢,劃過二十丈左右的距離,落在一處高達六丈多的大樹冠頂。他落下之時,便已旋身轉過了身軀,瞧到童姥正從地面上直趕了過來。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自己現在功力不如她,總是會被她追上逮到的。早晚都得被算賬,還是主動認錯,爭取來個從輕發落吧!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總不能今後就這樣被她滿世界追殺吧。誰叫我當初沒想到自己還會有再遭雷劈的一日,而且被雷劈後還會功力大減,更沒想到的是她也會被跟著一塊兒劈過來!”沈醉這般想著,又罵了句賊老天,然後無奈地嘆了口氣,向著已經飛馳到樹前的童姥道:“咱們講和吧,您別追了,我這就下來任憑您老發落!”
  
童姥聞言收住身形,急速前衝的身子說停就停,身形不見絲毫晃動。仰首瞪著他道:“好,你先下來!”
  
沈醉雙臂一張,飄身而下,直接落到童姥身前丈許遠站定,嘆聲道:“你說吧,要怎麼樣算賬。不會是要一掌打死我吧?”
  
童姥看起來仍是怒意未消,哼道:“哪有這麼便宜你!嗯,先叫聲'姥姥'來聽聽!”
  
“你若肯叫​​我聲'哥哥'的話,我卻也不妨叫你聲'姥姥'!”沈醉又想起了自己當年曾對童姥說過的話,但現在卻是不敢再說此話了,只是這一句“姥姥”還是無論如何叫不出口。道:“你換一個吧,我實在是叫不出口!”
  
“不行,就得叫!”童姥美麗的眼中滿是怒氣。
  
沈醉帶著討好的笑意,道:“你看你現在變得這麼年輕美麗,成了個嬌滴滴的大姑娘,讓我叫你姥姥多不合適。哦,對了,你是怎麼又長高身體的。我記得你當年曾跟我說過,說是你那'八荒**唯我獨尊功'練得太早了些,六歲就開始修習,數年後這內功的威力顯了出來,身子便從此不能長大,永遠是**歲的模樣。為何卻又能重新發育,長得如今這麼婷婷玉立。”
  
童姥橫了他一眼,臉上微露出些笑意,道:“少跟我轉移話題。你叫了我,我便告訴你!”
  
“你叫我聲哥哥,我便告訴你!”這一招沈醉當年也用過,乃是童姥問他從哪兒學的“凌波微步”時他這樣說的。想不到現在童姥卻又轉用回了他身上,看來當年的賬她是要一一細算,把自己當年受的氣全部返回來。
  
沈醉微微一嘆,心道這一關怕是躲不過去,而他又很好奇的想知道。想了一番,又嘆了口氣,終於心不甘情不願咬字不清地嘴裡咕噥著哼了聲“姥姥!”反正童姥實際年齡比他大的多,做他姥姥足足有餘,叫一聲也並不算冤​​。
  
童姥眼中露出得意之色,臉上卻是裝作沒聽見般,斥道:“叫的什麼呀,咕咕噥噥的,不算數,重叫!”
  
沈醉臉上裝出十分氣怒之色,但他其實並未有多大氣。只因他心中已稍微有些了解了童姥對他的報復手段,所以卻是按著當年的步驟來演,童姥當年如何受的氣,他現在便如何裝作樣子還回來。
  
童姥似是果真如他所想一般,見他臉上露出氣怒之色,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卻亦如當年他一般也不再相逼。笑道:“姥姥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計較,就算你叫了!”
  
稍頓了一下,回答沈醉先前的疑問道:“嗯,可曾記得,我當年還曾跟你說過。我後來練功有成,在二十六歲那年,本可發身長大,與常人無異,卻被李秋水那賤人暗加陷害,使我走火入魔。其實自那時起,我便一直未能徹底恢復,留有很大的隱患。當年你打敗那賤人,我吸收了她的一身功力後,回到天山整整閉關兩年,終於完全恢復消除了隱患,這才得以重新發育長高身體。而且閉關的那兩年中,我又有所領悟,修補了'八荒* *唯我獨尊功'的缺陷。從今以後,應該都可永保青春,不會再每三十年便需返老還童一次了。”
  
沈醉點了點頭,卻道:“你這樣說,好似並無肯定的把握。”
  
童姥斜了他一眼,道:“我現在還沒到下一個三十年的返老還童日子,沒法得到驗證,自然不能便下結論過早肯定。竟說的廢話!”
  
“拜託,我只是好心關心你!算了,回去吧。我剛才只說讓他們稍等片刻,咱們現在出來的可是不短了!”沈醉說罷,甩袖便往回走。
  
童姥面上微微一怔,隨即卻又露出得意笑容。轉過身正要跟上沈醉一塊兒回去,卻見他沒走幾步,又轉回了身子,問道:“對了,你被雷劈後功力有沒有受影響?身體有沒有發生什麼奇怪變化?”雖然看樣子童姥功力並未消減,但他還是確認一下,因他也從沒見識過童姥全盛時期的身手,無法認定。還有便是看童姥是不是有獲得什麼超能力,他自己第一次遭雷劈後,可是有得了個超級記憶力。
  
童姥搖頭道:“沒有。嗯,似乎功力還更精純了一些,不知道是不是雷電的作用?”轉而一想,帶著疑問看著他,道:“是不是你受到了什麼影響?”
  
沈醉嘆了一聲,點頭道:“嗯,我功力損失了許多,只剩原先的八分之一左右!”
  
童姥點頭道:“難怪了,剛才我就有些懷疑。若按你以前的功力,對付那拓拔玉,也應該一掌就能解決了。只是後來見你施展輕功,又好像並沒什麼影響,尤其最後的那兩下,姥姥我都做不到。”
  
沈醉不禁得意道:“那是我輕功高明!”看童姥面上有些不屑,又要罵他的樣子,忙收了笑道:“最後的那兩下,是我近日看莊子的《逍遙遊》有悟,新創出來的一套輕功,叫做'鵬程萬里'。你功力比我深厚,只需要知道技巧,施展出來可比我厲害的多。”
  
童姥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似是重新認識了他一番,道:“你這回自創的倒還有些樣子,比你那自創的那什麼亂七八糟的醉拳強多了。看來你比較擅長創些身法、輕功,你的那'無影千幻'也是不錯,甚有獨到之處。”
  
  沈醉為之一愕。 本帖最後由 jksson007 於 2013-6-2 07:02 編輯

jksson007 發表於 2013-6-1 12:17
第二十六章 實是巧遇

童姥轉回話題,道:“你功力雖損失不少,但從另一方面來說也算是件好事。我早就跟你說過,北冥神功博大精深,吸人內力為己用只是小道。現在正好從頭再來,打好根基,方能求得突破大成。”
  
語氣中似有些安慰之意,沈醉卻是並沒聽出,只點頭道:“我也是這樣想的,現在也是如此做的。只是不知何時方能大成,大成後又是否能夠破開虛空,超脫而去。”
  
童姥道:“我逍遙派中從無這樣的記載,我勸你還是不要再存此妄想,安安心心呆在這裡幫我完成大業!”
  
童姥雖是這樣說,但沈醉並不全然相信。而且便是北冥神功不成,他也還有別的路途。可能逍遙派中真的從無這樣的記載,也可能童姥是故意如此說。反正他是無從得知,輕嘆一聲,道:“咱們還是先回去吧!”
  
他們出來的時間確實長了點,他心中雖然還有許多問題要問童姥,但也並不急在這一時三刻,以後時間有的是。說罷了話,便施展輕功往回趕去。童姥在後微“哼”了一聲,亦飄身而起,緊跟而上。
  
兩人縱掠如風,轉眼間便回到了那荒棄莊園。快到原先所呆的那間大屋時,卻已遠遠看見門口處崔冬與寇仲兩人正在張望等候他們兩個,而門外、窗旁被童姥打死又被連帶震飛出來的幾名多北塞十八驃騎的騎手屍體卻已不見。
  
沈醉忽然想到個問題,連忙停落下來。童姥不知何事,卻也跟著停下,問道:“怎麼了?”
  
沈醉轉過頭來瞧著她,低聲問道:“對了,呆會兒我向他們幾個介紹你時該怎麼說。是說你天山飄渺峰靈鷲宮主人'天山童姥'的大名,還是說你的名字?小雲!”說到這最後兩個字,卻是面帶著笑意。
  
童姥面上怒色一閃,瞪了他一眼,“哼”了聲“說我名字!”騰身便走。
  
沈醉在後微微一笑,這才縱身跟上。
  
在門外張望等候兩人的崔冬與寇仲此時也已見得二人縱掠而來的身形,瞧得二人輕功身法,心下又驚又佩。見兩人先後落至門外階下,寇仲迎上前來笑道:“沈兄,你這片刻可著實長了一些!”瞧了童姥一眼,向著他促狹一笑。
  
沈醉心中大汗,斜眼去瞧童姥臉色,卻見童姥似是並沒瞧到寇仲的動作表情一般,目不斜視,面不改色,泰然自若。心道了聲“還好”,向著寇仲與崔冬二人連道抱歉。
  
一起進得屋中後,沈醉又向著屋中的所有人拱手一禮,道:“抱歉,讓諸位久等了!”瞧見拓拔玉、淳于薇及多北塞十八驃騎的屍身都已收集了起來,堆積到一角,身上圍蓋了不少的干草枯枝。看樣子,是打算要給燒了,來個毀屍滅跡。
  
不管眾人心中究竟如何想,口上都是皆道無妨。
  
沈醉又拱手致了他們不怪的謝意,然後指著童姥介紹道:“這位是巫行雲巫姑娘。嗯,是我多年不見的好友。”
  
從此刻開始,童姥正式改稱巫行雲。 )
  
眾人聞言,互相瞧著,交換了一個各有其意的眼色。然後皆拱手見禮,也不勞沈醉再介紹,見禮時都順帶自我介紹了一下,說了自己姓名。
  
其實巫行雲在屋頂潛伏多時,差不多都已知道了各人身份。見眾人一一見禮,卻也不倚老賣老,很給面子的還了一禮。雖只是並不鄭重的淡淡一禮,但沈醉知道她確實已經是很給面子了。巫行雲實力擺在這裡,便是有人心中略有不滿,卻也不敢表露出來怪她禮節不周。
  
巫行雲轉眼看向那堆屍體,問道:“那淳于薇剛才好像還有一口氣,也死了嗎?”
  
淳于薇中了她一掌後,雖然確實還有口氣,但已是奄奄一息,出氣多進氣少。沒過多久,便已然是氣絕身亡。
  
  劉黑闥答道:“已經死透了!”
  
巫行雲搖頭嘆道:“真是不堪一擊!我本還想讓她回去告訴畢玄,好讓畢玄前來會我,既然死了那便算了吧!”又問道:“你是要把他們一起燒了嗎?”
  
劉黑闥道:“正是。只等兩位回來,咱們便要將這裡付之一炬。”
  
巫行雲點了點頭,道:“那就動手吧!”說罷,看了眼沈醉,又轉身走了出去。
  
沈醉向眾人一笑,亦隨之走了出去。
  
徐子陵向劉黑闥點了點頭,帶著素素也先行走出。
  
劉黑闥向其他三人瞧了一眼,腳尖一挑,將重新燃起的火堆中一根燃燒的粗枝踢向那堆屍體上的干草枯枝。 **,立馬便燒了起來。隨後四人又各彎腰拿了一枝火把,將屋中易燃之處一燃。退出門外,與先出去的四人匯合,一起向莊外走去,一路上見到易燃之處便即上前點燃。
  
等到走出莊外後,那座先點燃的大屋已冒出熊熊大火。劉黑闥、寇仲、崔冬、諸葛德威四人將火把各扔向莊內一處,然後眾人一起上路。北風呼嘯,更助火勢。莊園內雖有積雪覆蓋,易難阻火勢。
  
此刻天還未亮,眾人又在附近尋了處荒棄的農家小院休息過夜。
  
沈醉則又叫了巫行雲到外面僻靜之處說話,問她被劈來這里後所發生的事,又問她如何找到自己的。
  
巫行雲道:“我被帶來這里後,是在海陵附近,弄清楚情況後,便是想著先要找你。因為你也被雷擊中了,所以我認定你也是到了這裡。只是因為擊中有先後,所以落點也有相差。不過在這陌生的時代,以我一個人的力量來找你,不涉如大海撈針一般困難。海陵是李子通佔據的地盤,我便就近以'生死符'控制了他,借用他的勢力來找你。”
  
“這次找到你算是巧合,並非是得到了消息特意來尋你。我其實也是聽說了江湖上傳聞說寇、徐那兩個小子知道'楊公寶庫'的所在,來找他們問問。我今日才到了這附近,聽到那些突厥人的馬蹄聲,好奇跟過來瞧瞧,不想就遇上了你。嗯,你跟那兩個小子在一起多久了,知不知道他們兩個知道'楊公寶庫'所在?”
  
想不到巫行雲也是來尋寇、徐二人問“楊公寶庫”的,沈醉心中嘆了一聲搖了搖頭,道:“他們其實只知道個大概。不過你若要尋'楊公寶庫',何必捨近求遠,我可比他們兩個知道的清楚。”
  
“你知道?”巫行雲瞧著他,滿臉的不信之色。
  
沈醉微微一笑,點了點頭,道:“這個世界中的事,我比你知道的要多!”
  
“吹牛!”巫行雲橫了他一眼,頓了下,道:“那你先告訴我,這'楊公寶庫'在哪兒?”
  
沈醉仍是微笑著,道:“京都長安,開啟機關在躍馬橋下。”
  
“當真?”巫行雲還是有些不信。尤其見他答的這般輕巧,說的這般順口,更是懷疑他是不是騙自己。
  
“當然是真的,我騙你做什麼。”見她眼中還有懷疑之色,沈醉一甩手道:“不信就算了,我回去休息了!”
  
說罷,轉身就走,留下巫行云有些呆愕地瞧著他遠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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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宇文成都

第二日一早起來,眾人用過些乾糧便即上路。愈往北行,天氣愈冷,八人在一望無際的林海雪原中前進,素素由寇仲和徐子陵兩人輪番背著走。趕了兩天路後,這天黃昏來到通濟渠南岸的密林區,深褐色的林木如牆似壁,層層疊疊,比比皆是,置身其中,一不小心就會迷失方向。
  
山林間萬籟俱寂,只有腳下鬆軟的白雪在沙沙作響。偶爾微風吹拂,枝頭積雪紛紛散落,飄舞頭上。
  
最後眾人在一片林木間的曠地停了下來,劉黑闥道:“今晚看來都找不到荒屋山洞一類的棲身之所,不若將就點在這裡生個火堆,坐到天明才趕路好了,照我估計明天午後就可抵陽武。”
  
素素這時由徐子陵背上落足雪地,雖穿著綿袍,仍冷得她直打抖嗦。劉黑闥毫不猶豫脫下羊皮襖,愛憐地蓋在她身上,柔聲道:“生起火就不冷了。”
  
這鐵漢做出這麼細心體貼的動作,分外使人感動。
  
素素感激道:“劉大哥不怕冷嗎?”
  
劉黑闥笑道:“打仗多年,什麼苦未捱過,素姐放心吧!'徐子陵脫下外袍,鋪在雪地上,笑道:'我是真的不怕冷,不似劉大哥的偉大,素姐請坐。”素素知他《長生訣》的內氣不懼寒暑,欣然坐下。
  
寇仲伸手摟著劉黑闥肩頭,笑嘻嘻道:“讓我給劉兄一點溫暖吧!嘿!你這小子沒上沒下的,學我們般喚素姐,你該是叫素妹才對。 ”
  
經過多天相處,眾人已混得捻熟。對劉黑闥這有勇有謀的年輕猛將,他們是打心底的歡喜。崔冬不愛說話,卻是血性漢子。反而劉黑闥的拜把兄弟諸葛德威表面做人圓滑,其實性格陰沉,不大為兩人所喜。
  
沈醉與巫行雲兩人,倒是始終與眾人保持著一定距離。尤其巫行雲,除了沈醉一般誰都不搭理。眾人知她武藝超絕,為人高傲,若無事卻是也並不尋她說話閒聊,多只是敬而遠之。
  
徐子陵見劉黑闥對素素頗有意思,有心撮合兩人,好使素素忘記李靖,對素素道:“素姐的腿整天都要曲起來,現在定是又酸又麻了,我們去取柴枝,由劉兄給你搓搓好嗎?”
  
素素嚇了一跳,驚叫道:“我沒有事,不用搓!”
  
劉黑闥黑臉一紅,道:“我去取柴枝好了。”說罷,與崔冬和諸葛德威徑自去了。
  
沈醉若有所思,看著劉黑闥三人離去,道:“我去看看這林子裡有什麼野獸,獵些野味來。”說罷,便也轉身要走。
  
  巫行雲道:“我跟你一起去!”
  
沈醉道了聲“好”,兩人一起並肩離去。
  
走出一截,巫行雲道:“我們被人給跟上了,你有沒有感覺到?”
  
沈醉點了點頭,他其實並沒感覺到,只是知道這一情節。
  
巫行雲冷冷一笑,道:“那現在,便讓我們來獵殺了這跟踪者。”
  
沈醉轉頭看向她,面現驚訝,問道:“你還能感覺到這跟踪者在哪兒?”
  
他知道這跟踪的人是宇文成都,是來向寇、徐兩人追討東溟派的賬簿。寇、徐兩人不會有什麼事,但崔冬卻是會在這裡死於宇文成都手下。無論如何,現在總是一起的同伴,而且他也比較喜歡崔冬的性子。既然自己知道情節發展,又有能力預防,能順手救人一命也是好的。總不成自己明明知道,卻要眼看著一起相處了幾天的同伴就無辜喪命敵手。
  
辦法嘛,也就是悄悄跟著落單後的崔冬,等宇文成都偷襲時出手施救。只是想不到巫行雲這般厲害,不但能感覺到有人跟踪,好像還能感覺到宇文成都在哪兒,不由得他不驚訝。
  
巫行雲莫測高深地一笑,道聲“跟我來!”縱身掠去。沈醉想了下,亦施展輕功跟了上雲。在林中左轉右繞,不片刻透過林間樹木的空隙瞧到了前面的劉黑闥、諸葛德威、崔冬三人身形。
  
輕若無物般落到一棵樹旁,巫行雲伸手往上指了指,向跟過來的沈醉道:“那隻跟在我們屁股後面的狗就藏在這棵樹上。”這句話剛說完,一團黑影自天而降,驚人的掌風氣勁,壓頂而至。
  
巫行雲頭也不抬,“砰”的一掌擊出,帶出一聲清亮有若鳳鳴的嘯聲,正是“天山六陽掌”中的“鳳嗚朝陽”。
  
“轟”的一聲大響,勁氣交擊,上方黑影發出一聲慘叫。沈醉抬頭往上看雲,見對方口吐鮮血往上拋飛。
  
巫行雲拉著沈醉往後退開幾步,不片刻黑影被她掌力所衝擊的升力已盡,帶著風聲如一條死狗般面朝下狠狠摔下,砸在厚厚的積雪上發出“卟”的一般悶響,濺起片片積雪。一動不動,顯是已經死了。
  
巫行云不屑地道了聲“不自量力!”一腳將那人屍體踢翻了過來,呈面朝上。只見這人是個長相頗為瀟灑英偉的中年男子,但鼻子特大,使他的眼睛看來細長多了。此時面色慘白,嘴角滿是鮮血,眼無神采,瞳孔渙散。
  
劉黑闥三人已聞得後方這般大動靜,返身趕了過來。看著地上屍體面貌,並不認識,左右往諸葛德威與崔冬瞧了一眼,問道:“這人是誰?”
  
諸葛德威與崔冬顯然也是不識,皆是搖頭。
  
沈醉道:“是宇文成都。”三人皆是面上一驚。
  
“原來是宇文成都!”聞聲趕過來的寇仲接過了話頭。
  
徐子陵也背著素素一塊兒過來,道:“應該是向我們來追討那本賬簿的!”
  
劉黑闥點了點頭,道:“幸虧巫姑娘與沈兄及時發現,出手殺了此人,否則咱們說不定便會遭了他的暗算。”
  
眾人皆點頭稱是,一起向兩人致謝。
  
沈醉客氣了兩句,巫行雲則當仁不讓的接受。
  
隨後眾人又皆散去,撿柴的還撿柴,打獵的還打獵,也無人理會宇文成都的屍體。不久後,劉黑闥三人各抱了一大堆枯枝回來,沈醉則打了兩隻兔子及一隻土狼。
  
劉黑闥笑道:“我最擅長燒烤,讓我給大夥兒來露一手!”說罷,便將獵物攬了過去,動手處理,崔冬亦過去幫他。
  
諸葛德威笑道:“黑闥燒烤的手藝確是不錯,咱們呆會兒有口福了。”
  
“你這手烤肉的本事倒是高明。姥姥我吃慣了你的烤肉後,怕是以後再吃別人烤的肉便食之無味,再也吃不下去了。”巫行雲想起了當年事,還記得當年自己曾說過的話,轉頭向沈醉笑道:“我要吃你烤的!”
  
  “好!”沈醉亦笑著答應。
  
本是件很普通的事,但被不知二人真正關係的其他人瞧在眼內,卻是兩人十分親暱的樣子,素素便滿眼羨慕之色的看著他們。
  
劉黑闥動作極是熟練,在崔冬的幫助下,麻利地將兩隻兔子與一隻土狼放血扒皮去臟,用雪擦洗乾淨。
  
最後,沈醉與劉黑闥分別料理了一隻兔子。那隻土狼則分割成小塊,眾人都很感興趣地用削好的樹枝叉了一塊自己動手燒烤。
  
巫行雲卻並無這個興趣,而是解了沈醉腰間的酒葫蘆喝著茅台美酒等沈醉料理好奉上。那晚她摔了沈醉的一隻酒葫蘆又踩作粉碎,不想第二天,沈醉身上便又有了一個裝滿酒的酒葫蘆,也不知他平常藏在哪兒,一點看不出來。
  
還有糕點也是一樣,而且她還認得是宋朝的糕點,心中更是好奇。但開口問他,他總是神秘得意地一笑,道:“天機不可洩露!”
  
問了幾回問不出來,也只有作罷,反正有得吃她就吃,有得喝她就喝。糕點精緻,美酒醇香,荒野中還有這等享受,她也懶得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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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陽武城中

因在荒野雪地,除了素素不會武功外眾人都是​​打坐靜坐了一夜。徐子陵練的《長生訣》真氣屬熱性,練功時身體亦會散發熱氣,素素便在他身旁睡了一夜。
  
翌日一早醒來,眾人重新生起火,將昨日剩下的烤肉加熱後吃了一些,便又重新上路。到正午時分,由山野切入了往陽武的官道上。只見路上滿是逃難離開陽武的人群,人車爭道,哭聲震天,教人既淒酸又心慌意亂。
  
劉黑闥和諸葛德威、崔冬三人見怪不怪,找人問故。才知李密再攻陷黎陽倉,王世充率大軍往救,為李密所敗。李密招降了大批隋室兵將,聲勢大盛,正要進軍陽武,故附近居民紛紛棄家逃亡。
  
素素聽後駭然道:“李密來了,我們快逃吧!”對李密她是聞虎色變。
  
巫行雲斜了素素一眼,“哼”了一聲,不屑道:“李密有何好怕!”
  
劉黑闥看了素素一眼,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眼色,笑道:“這些都是陽武附近幾個鄉縣的農民,他們並非是怕李密,而是怕戰敗後的官兵四散搶掠,陽武又關起城門不准人進去,他們只好先自逃了。”
  
諸葛德威道:“李密最懂收買人心,只會派糧濟人,老百姓哪會怕他呢?”
  
寇仲皺眉道:“若是如此,我們豈非亦進不了城。”
  
劉黑闥胸有成竹道:“這個包在我身上,陽武一些官兒和我們暗中有來往,兼且我又有正式的通行證,只要花幾個子兒,要多帶四五個人入城絕無問題。 ”
  
諸葛德威道:“我們與那裡的幫會頗有些交情,若幾位仍堅持到江都去,我們可作安排,讓你們坐船,怎都好過走路吧!”
  
劉黑闥道:“入城前咱們最好都裝扮一下,這樣不會惹人注目。”
  
諸葛德威提議道:“最好是分批進城,那就更沒有破綻。”
  
沈醉見巫行雲面上又露出不屑之色,怕她又出言諷刺,笑道:“我們兩人就不必了,劉兄只要告訴我們進城後在哪兒匯合即可,我們便作第一批先行一步。”
  
劉黑闥瞧了二人一眼,點了點頭,告訴了他們陽武城內竇軍的秘密據點,連接頭暗語亦無保留地一併告知。
  
  沈醉聽過一遍,便已全部記下。然後向眾人拱手告辭,拉著巫行雲先行一步,逆著人流往陽武城走去。
  
走遠一截,巫行雲終於沒忍下“哼”出了一聲,不屑道:“進個城還要偷偷摸摸、遮遮掩掩,這劉黑闥也真是沒膽!”
  
沈醉嘆了一聲,道:“我覺著劉黑闥說的很有道理,裝扮一下確實會少些麻煩。人家這叫謀略,並不是沒膽。你不想他們在你臉上塗來塗去,卻也不必這樣說。”
  
“哼,就你知道!”巫行雲氣呼呼說了一句,瘁不及防地踩了他一腳。
  
沈醉不禁痛呼一聲,好在巫行雲並未下重腳,他還可走路。體內真氣自動聚往腳背,化作一股清涼撫慰疼痛,不多時便再無一絲痛感。
  
  走不多遠,便已見得城門。到得城門口時,由沈醉出面,多給了守門的軍官一些銀錢,卻也是順利通過。
  
進城之後,便按照劉黑闥所告之的路途尋找竇軍在陽武城內的秘密據點。只是從沒來過陽武,因而不識得路途,又找人問過路後,這才找到。乃是一間普通的四合院民居,對了接頭暗語無誤後,據點負責人將二人迎入好生安頓。
  
不久後,劉黑闥、寇仲等人亦分批順利進城,來到這處據點。劉黑闥向沈醉二人詢問過進城情況,又安頓好寇仲、徐子陵、素素三人後,便和諸葛德威及崔冬到外面活動和打探消息。
  
約摸有小半個時辰後,劉黑闥買了豐美的酒菜回來,各人都從房中出來食用。
  
素素見諸葛德威與崔冬沒有一起回來,問道:“威大哥和冬叔到哪裡去了?”
  
劉黑闥道:“現在陽武的水路交通非常緊張,光是有錢也沒用,還須有勢力才行,大哥與冬叔現在去了找巴陵幫的人商量,只有他們可吃盡黑白兩道,其它幫會都不行。”
  
寇仲三人臉臉相覷,想不到最後仍要和巴陵幫搭上關係。想起那日在醉香樓沈醉要殺香玉山,三人又同往沈醉瞧了一眼。
  
劉黑闥見到他們神色有異,奇道:“你們不是和他們有過節吧?”
  
寇仲道:“不是有過節,而是有些關係,劉兄聽過香玉山這個小子的名字嗎?”說著,又看了沈醉一眼,卻見沈醉聽到香玉山名字卻仍是面色如常,並無甚麼反應。
  
劉黑闥答道:“不但聽過,還有一面之緣,這人是巴陵幫新一輩的著名人物,很懂做生意,在黑白道裡頗吃得開,人緣也非常好。”寇仲聽得呆了起來,想不到二世祖般的香玉山也這麼有江湖地位。
  
劉黑闥又壓低聲音道:“這人武功雖稀鬆平常,卻極有謀略,現時楊廣最寵幸的兩個妃子,一個是蕭夫人,一名朱貴兒,據聞朱貴兒便是由香玉山親自獻給那昏君的。”
  
徐子陵道:“既是如此,為何楊廣又派人刺殺巴陵幫的老大呢?”
  
劉黑闥道:“這些事,是我們這些局外人難以明白的了。”
  
素素道:“劉大哥有打聽到什麼消息回來呢?”
  
美人垂詢,劉黑闥分外有神氣,興奮地道:“自然是形勢大好,上月李淵於太原起兵作反,李密又連場大勝,杜伏威、輔公佑兩人則逞威江淮,我軍亦稱雄燕趙,隋室現在能保得住的只有西京長安、東都洛陽和楊廣龜縮去了的江都揚州。其它地方像我們刻下置身的陽武城,根本沒有防禦能力,守城將領只是看看該向哪一方投降罷了!”
  
徐子陵興奮道:“李閥的情況如何呢?”
  
聽到李淵起兵,巫行云亦是目光一閃。
  
劉黑闥曬道:“投靠突厥的走狗,有什麼好說的。”
  
  徐子陵大感沒趣,亦無話可說。
  
劉黑闥道:“有一件事真令人費解,江湖上盛傳你們兩人知道楊公寶藏的秘密。究竟這是否只是謠傳,因為我和夏王曾反复研究,最後的結論仍是這寶藏只屬子虛烏有的傳說。”
  
寇仲奇道:“為何會認為寶藏不存在呢?”
  
劉黑闥道:“當年楊廣弒父自立,害死親兄楊勇,楊素為他出了很多力。那時楊廣還披著明君的外衣,對楊素寵幸有加,雖屢次想害死楊素,但表面卻毫無痕跡,這是楊素臨死前一年的事。故照理楊素不該有謀反之心而暗置寶藏。”
  
徐子陵插入道:“寶藏也可以是在文帝楊堅時預備好的,以楊素的老謀深算,該知道功高震主不會有好下場的。”
  
劉黑闥道:“此說或可成立,可是後來楊素之子楊玄感起兵作反,手下連像樣點的兵器都沒有一把,又常缺乏餉銀,則是沒有道理。楊素怎會不把寶藏的事告知兒子呢?”
  
寇仲忍不住道:“楊玄感作反的地方是黎陽,西京山長水遠,說不定來不及把寶藏起出來呢!”
  
劉黑闥拍台笑道:“兩位兄弟確是江湖經驗淺薄,幾句話就給我套出楊公寶藏位處西京。”
  
巫行雲聽到此處,心道這“楊公寶庫”原來真是在長安,卻是與沈醉那晚告訴她的一樣。轉眼去瞧沈醉,見他迎著自己目光,嘴角露出得意笑容。
  
徐子陵向劉黑闥憤然道:“誰想得到劉兄竟會誆我們。”
  
寇仲嘻嘻笑道:“劉兄只是來鍛煉我們。不過我們只知寶藏在關中,娘不及說出來就過世了,否則說不定會把寶藏送給劉兄。”
  
劉黑闥欣然道:“有你這句話就夠了。說真的,我才不信一個寶藏可有多大作為。”
  
這時諸葛德威和崔冬回來了,兩人坐下後諸葛德威道:“今晚巴陵幫會有一條大船到江都去,為昏君送上各色縷羅綢緞,好讓昏君命人剪為花葉,綴於枝頭,佈於塘上,使他能在冬天看到春夏的美景。我已說好了你們可搭順風船,巴陵幫今趟真的很給我們面子。”
  
劉黑闥嘆道:“這昏君確死到臨頭仍不知悔改。”旋又依依不捨道:“我們要分手了!”素素垂下俏臉,不敢接觸他的目光。
  
寇仲熱血上勇,長身而起道:“劉兄,我有幾句話要向你私下請教。”劉黑闥有點錯愕,隨他走向屋外園中。
  
沈醉瞧著二人走出屋外的背影微微一笑,知道寇仲是要與劉黑闥談素素的事,卻也沒興趣知道,轉回來瞧了素素一眼,專心用飯。
  
黃昏時分,巴陵幫派來兩輛馬車接人,劉黑闥等與五人依依話別。
  
沈醉與巫行雲當先坐了頭一輛馬車,寇仲、徐子陵、素素姐弟三人坐了第二輛馬車。
  
駕車的巴陵幫弟子客氣有禮,驅車直出城門,來到城外通濟渠旁的大碼頭處,領五人坐上小艇,不片晌來到泊在河心的一艘五帆巨舟旁。 本帖最後由 jksson007 於 2013-6-2 07:03 編輯

jksson007 發表於 2013-6-1 12:21
第二十九章 揚帆起航

五人棄艇登船,才登上甲板,一年輕公子笑容可掬的迎上前來,正是香玉山。瞧到沈醉,面色微微一變,拱手道:“沈兄、寇兄、徐兄、素素姑娘,你們好!”見沈醉身旁多了美麗的巫行雲,打量了一眼。見兩人站的親近,心想兩人關係可能不一般。只是沈醉在旁,他卻也不敢隨便打招呼。
  
素素驚叫了一聲,道:“原來是香公子!”轉眼去瞧沈醉,卻見沈醉這回見了香玉山卻沒有再動手的意思。雖然心下有些奇怪,卻也暗自高興不動手最好。寇、徐兩人亦是奇怪,卻是想道可能是因為這艘巴陵幫的船上全是巴陵幫眾,沈醉有所顧忌。
  
香玉山見寇、徐兩人神色不善的瞅著他,忙打躬作揖道:“兩位大哥切勿怪小弟,我已盡了一切人事打聽三位下落,都勞而無功,幸好猜到陽武乃往江都必經之地,故來此等候消息,果然皇天不負有心人,終能與三位再次相會!”
  
寇仲冷嘲熱諷道:“我們也幸好沒去找你那個什麼佩佩,否則早落到瓦崗軍手上。”
  
徐子陵則冷笑道:“香兄真個好介紹。”
  
香玉山愕然道:“竟有此事,哼!若查證屬實,兄弟必會以幫規處置叛徒。”
  
寇仲道:“日後遇上事時,我們怎知你不會學佩佩般出賣我們?”
  
香玉山一副逆來順受的佯子,叫屈道:“寇兄怎可這麼瞧我香玉山,若我有此心,教我不得善終。”
  
素素不忍道:“香公子也想不到有這種事的,你們不要再責怪他了。”
  
徐子陵環目一掃,見水手們正解纜升帆,準備開航,對香玉山道:“好吧!但若給我們發覺你在玩手段,我會立即拆夥。”
  
香玉山氣憤填膺的道:“三位絕對放心,我香玉山絕非卑鄙之徒。”頓了頓恭敬地道:“小弟在艙內預備了一席酒菜,特為幾位洗塵,沈兄、兩位姑娘、寇兄、徐兄請!”
  
沈醉道:“不必了,我想在外面看看風景。”帶著詢問目光瞧向巫行雲,巫行雲也搖了搖頭,表示不去。
  
香玉山臉上露出失望之色,道:“既如此,兩位請便!”又將目光瞧向素素。
  
素素瞧了香玉山兩眼,欣然舉步,香玉山大喜領路。寇仲和徐子陵見素素應邀入艙,向沈醉與巫行雲打了聲招呼別過,隨在素素身後進艙去了。
  
走到一處視野開闊的船舷旁,巫行雲向沈醉道:“我聽李子通說過,這巴陵幫販賣人口,專為那昏君楊廣服務。”說話時以內力收束了聲音,使話聲只在兩人之間傳播,不向周圍擴散,不虞被旁邊的幾個水手聽見。
  
沈醉點了點頭,道:“確是。”解下了腰間酒葫蘆,拔開塞子喝了口酒。
  
巫行雲皺眉道:“我還聽說這巴陵幫的二當家是蕭銑,歷史上也是隋末一方的割據勢力首領。史書記載,蕭銑為南北朝時後梁宣帝的曾孫。現任楊廣皇后的蕭氏,則是後梁明帝的女兒,按輩分來說,是蕭銑的姑母。蕭氏被冊立為皇后那一年,蕭銑亦沾了光,被任為羅縣縣令。大業十三年,岳州校尉董景珍、雷世猛等密謀起兵反隋,蕭銑在羅縣亦舉兵起事。五日之內,得兵數万,自稱梁公。十月,稱梁王,建年號。次年四月稱帝,國號梁,擁兵四十萬。後被唐河間王李孝恭及大將李靖率兵擊敗受降,李孝恭將其押送長安,唐武德四年被斬殺。史書上還說蕭銑年幼時家境貧寒,想不到這傢伙是販賣人口發家的。”
  
沈醉聽得一愣一愣的,想不到巫行雲對這段歷史這麼了解,信口說來,並無半分停頓,可惜的是這個世界壓根就不是什麼歷史。若是正確的歷史時代,以她的歷史知識對她的大業想必更為有利。嘆了一聲,道:“我還是想不明白,你為什麼會突然想要做皇帝?”
  
巫行雲道:“上天給了我這個機會,不但讓我重新發育長高了身體,還將我帶到了現在這個時代,讓我可以重活一世。值此天下大亂之際,我有這個能力與條件來一統江山,若不做出一番事業,豈非辜負了上天給我的這個機會。”
  
見沈醉呆呆瞧著自己,忽然輕聲一嘆,道:“其實我也未必要做什麼皇帝,只是自己所熟知的世界突然消失,來到這陌生的時代。心中空空的很沒有著落,需要為自己的人生重新定一個目標,找些事做。在這兵荒馬亂的年代,而我又熟知這個年代的歷史,所以我選擇了這條道路。能與這些熟知的歷史人物角逐天下,想必其過程定會很精彩,也很讓人期待。尤其這種能親身參與,並親手推動改變歷史的感覺,真的很讓人興奮。”她的眼中亮起了興奮的光芒,問道:“你不覺著嗎?”
  
沈醉心中苦笑嘆道:“確實,這種感覺確實很讓人興奮,不過我已經經歷過了!”的確,天龍中宋朝的歷史已經被他改變,他確實是經歷過了。正因為如此,所以他對再經歷一次,已經沒什麼興趣了。他現在只想的,就是能夠破空回去,找回老婆,過自己的生活。
  
迎著巫行雲期待的目光,搖頭嘆道:“你不用來拉我入夥了,我真的沒這份雄心壯志!”
  
巫行云不禁氣惱罵道:“你還是不是男人!”
  
“暈死,沒爭霸天下的心思關我是不是男人甚麼事!”這什麼理論,沈醉大是憤然,連久已不用的一句現代語都冒了出來。
  
巫行云亦是憤然道:“我一個女人都有如此豪情壯志,你一個堂堂男子漢怎麼就沒一點兒志氣。只知道兒女情長,還做夢的想要破碎虛空回去!”
  
沈醉上下看了她一眼,嘆道:“您不是一般的女人!”
  
“我讓你做皇帝怎樣?”巫行雲拋出一個很誘人的條件。
  
  沈醉卻仍是搖頭。
  
“哼!”巫行雲怒哼一聲,轉過身去望著波濤滾滾的河水。
  
  此時,船已升帆吊錨起航。
  
身後腳步聲響,沈醉轉身望去,見是香玉山正走上前來。見他望來,叫了聲“沈兄!”然後帶著詢問之意往巫行雲身上瞧了一眼。
  
  沈醉道:“自己人,你說吧!”
  
巫行雲面色微微一動,卻是仍未轉身,只注意傾聽二人說話。
  
這處的水手都已被香玉山暗中遣開,目前並無他人。香玉山拱手低聲道:“屬下無能,目前仍是並無所獲,還請公子責罰!”
  
沈醉道:“無論慈航靜齋還是魔門,都是神秘莫測,要查它們的訊息,尤其駐地,困難是可想而知的。你盡力就是!”
  
“是!”香玉山恭應一聲,又道:“您二位的艙房我已經安排好了,可要屬下領您與巫姑娘前去?”巫行雲的名字,他卻是已由寇仲三人處打聽得知。
  
沈醉看了巫行雲一眼,道:“暫且不必,我們還要在這里呆一會兒!”
  
“那屬下告退!您與巫姑娘若要回艙房,進艙隨意吩咐下人帶路便是,屬下已吩咐過他們了!”香玉山拱手告退。
  
“嗯!”沈醉點了點頭,擺手讓他下去。
  
香玉山又拱了拱手,退後兩步,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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