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兩美相伴
“嗖”綰綰手中的絲帶如條靈蛇一般鑽回了她袖管,橫了沈醉一眼,嗔道:“人家的天魔雙斬你還沒還來,這帶子再被你拿去,我都沒兵刃用了!”
“哦,你看這把劍怎麼樣?靜齋出品,品質優良,咱們可以做個交換!”沈醉將色空劍從師妃暄的玉頸上移開,隨手舞了個劍花向綰綰示意。
“嘻,綰兒不慣用劍的,沈郎還是留著自己收藏吧!”綰綰眼角瞄了眼師妃暄,道:“就是不知道妃暄妹子肯不肯呢?”
“她現在是人質,沒有發言權。 ”沈醉將色空劍橫到自己眼前,左手扣指往劍刃一彈,發出“錚”地一聲清越鳴響,悠揚於夜空。
綰綰微噘著嘴嬌“哼”了一聲,道:“是呀,就像你當初拿走我的天魔雙斬一樣。 ”
“好吧,你不願藉那就算了。”沈醉將劍放下,瞧著綰綰雙眼,道:“咱們上次在飛馬牧場所談之事,往後再壓一個月。 在我未得到《慈航劍典》之前,我不希望你們陰癸派在這件事上插手搗亂。 否則,你該知道後果。 好了,恕不相送了!”
綰綰滿臉委屈道:“沈郎呀,你就真的這麼不待見綰兒嗎?連讓人家多呆一刻都不願!”目光幽怨地瞧了師妃暄一眼,嘆道:“沈郎喜新厭舊的可真是快呢,有了妃暄妹子這新人,便要趕綰兒這舊人走!”她說著一副傷心欲絕、泫然欲泣的樣子,讓人我見猶憐。
那些樂伎舞女因眾人地打鬥害怕早已瑟縮到橋欄兩邊。此時瞧著綰綰這副樣子,若非從頭瞧到尾知道全過程,看著眼前這副情景還真會把沈醉當作個喜新厭舊的負心郎。不過心中卻也十分好奇,竊竊私語暗自猜測著兩人的關係。
沈醉心中再次為綰綰的演技而傾倒,暗嘆了一聲,腦中轉過一個想法,微微一笑。道:“好吧,你若無事。 那便一起坐下來喝幾杯酒再走不遲!”
能讓原著中一正一邪的兩名頂尖美女共同作陪,一起賞月飲酒,可說是人生一大幸事。有此一事,也算不枉來這大唐一回了。他心中正轉著這個想法,卻也不去計較這兩個美女,先後都是他綁來的。綰綰現在雖是自由,但若無先前他綁架之因自也無現在這果。
“沈郎真好!”綰綰轉悲為喜。已率先搶坐了桌面右側的位子。
沈醉正要拉著師妃暄過去,忽地左側洛河大亮。轉頭瞧去,只見一艘燈火通明地巨舟,正逆流朝天津橋駛過來。燈火輝煌,光照兩岸的巨舟繞過河彎,朝天津橋駛來。
船上風帆均已降下,全憑從船腹探出地每邊各十八枝船槳,撥水行舟。船沿處每隔一步便掛上一盞風燈。密麻麻的繞船一匝,以燈光勾畫出整條船的輪廓,透出一種詭秘莫名的味兒。
甲板中心處聳起兩層樓房,在頂層舵室外的望台上,分佈有序的站立了十多名男女。當中一人身材魁梧雄偉,比身邊最高者仍要高出小半個頭。若同鶴立雞群,吸引了橋上眾人的注意力。他看上去年約三十,身穿胡服,長了一臉濃密地虯髯,左右各立著一位身材惹火的美麗胡女。
他雖是負手而立,卻能予人隱如崇山峻岳,卓爾不凡的氣概,並有其不可一世的豪雄霸主的氣派。
被胡髯包圍的臉容事實上清奇英偉,顴骨雖高,但鼻子豐隆有勢。雙目出奇地細長。內中眸子精光電閃,射出澄湛智能的光芒。遙遙打量橋上的沈醉及師妃暄、綰綰二女。
沈醉看這人一臉招牌式地虯髯,便已猜到他身份,眉頭微皺,朗聲問道:“來人可是吐谷渾的伏騫?”
綰綰已從座上起身,移步來到了沈醉右側,師妃暄則在左側。
伏騫揚聲道:“沈兄目光如炬,小弟正是伏騫,特來要向沈兄結交和請安問好的!”
巨舟船速漸減,否則若疾衝過來,高出橋頂達兩丈的船桅必定撼橋而斷,連船樓上層的頂蓋亦將不保。
這伏騫一臉的大鬍子,年紀看上去要比沈醉大地多,卻還自稱“小弟”,讓沈醉很是惡寒了一把。不客氣地道:“伏王子身份尊貴,請安問好就免了吧,在下當不起。 結交的話,伏王了若能把臉上那一把大鬍子給刮了,咱們倒是可以試著結交結交! ”
心中暗道:“小樣,別以為留一臉大鬍子就愣充自己是虯髯客,沒的沾污了我心中虯髯客的高大形象。 ”
“卟哧!”沈醉話音方落,綰綰忍不住一聲嬌笑,迷亂了船上一眾人的眼。這一笑當不起傾城,卻絕對當得起傾船了。
師妃暄自被沈醉點了穴道擒住,便始終是面色平靜,此時雖出不得聲,卻也是忍不住面露笑意。
那邊的樂伎舞女,也是不禁笑出聲來。
伏騫身旁的人從綰綰的那一笑中回過神來,均向著沈醉露出憤怒不悅之色,那兩個吐谷渾美女更是神色不屑,似在怪沈醉不識抬舉。
伏騫倒是不以為忤,反哈哈笑道:“沈兄說笑了!”目光掃往沈醉左右兩邊的師妃暄與綰綰,道:“未知沈兄身畔的兩位佳人如何稱呼,還請沈兄不吝介紹!”
他話音方落,便聽“嗨”地一聲齊喝從船腹傳出,整齊劃一,三十六人地喊叫,像發自一人口中。三十六枝船槳同時以反方打進水里,巨船奇蹟般凝定在河面上,船首離橋頭只三丈許地距離。
而伏騫等十多人立足處剛好平及橋頭的高度,對起話來不會有邊高邊低地尷尬情況。河水因巨舟的移來。湧拍堤岸,沙沙作響。船槳又巧妙的撥動河水,保持巨舟在河心的穩定。
“不必了!”沈醉淡淡道:“伏王子若還識情知趣,便莫要再打擾我們飲酒賞月的心情。 ”
伏騫身後的一名年青漢子正要反唇相譏,卻給他打手勢截住。嘴角掠過一絲笑意,點頭道:“沈兄英雄了得,伏某佩服。 ”
船槳運轉。巨舟就倒退開去。然後燈火倏滅,沒在河彎的暗黑處。
“鏘”沈醉手腕一轉。看也不看便將手中地色空劍分毫不差地插回了師妃暄背後的劍鞘內,向二女道:“好了,不必理會這不懂禮貌地大鬍子,咱們繼續!”
三人回桌而坐。
綰綰仍是坐了右側的位子,沈醉也仍是坐他的正中間。左側的椅子他先前與侯希白動手時,將椅子四條腿打斷了。便將對面的椅子挪了過來,將師妃暄安置其上。
各自坐定後。綰綰道:“沈郎千萬不要小看伏騫,此人乃不世之才,不但武功已達出神入化之境,還謀略過人,可說是智勇雙全。 ”
“只要他不來惹我便好!”沈醉見師妃暄嘴角尚沾著幾縷血絲,影響美觀。從錦中抽出條錦帕來,倒了些酒水沾濕,為她擦拭乾淨。
師妃暄頭頸尚能轉動。卻是一動不動任他擦拭。卻並不看他,一雙妙目只盯著對面的綰綰。
“哼!”綰綰小嘴微撇,表達著不滿。這熟悉的情景,沈醉當日綁架她後也曾對他做過。腳下稍稍用力,踩了沈醉一腳。
沈醉已然擦完,轉過頭來瞧向綰綰。微笑道:“你是否腳上沒穿鞋,感覺不舒服?”
綰綰加重力道又踩了他一腳,嗔道:“你就會欺負人家!”
“再亂來我便請你走人!”沈醉說罷,不去理她。將師妃暄面前侯希白用過地酒杯放到一邊,為她重新換了只新杯子,傾壺斟滿了酒。而綰綰面前他先前為師妃暄準備的,師妃暄則未動,便也未置換。
綰綰撇著嘴又是一副滿臉委屈、泫然欲泣的樣兒,低聲道:“你就不能待人家好些嗎?”
沈醉放下酒壺,道:“我曾經待你好過的。 是你不識好歹。 ”
綰綰咬了咬嘴唇。無話可說。
“啪啪”沈醉拍了拍手,將眾樂伎舞女的目光吸引過來。道:“讓諸位姑娘受驚了,這些便當給諸位姑娘壓驚了,請姑娘們再接著繼續!”他說罷,從身上解下一個錢袋拋了過去。
“咚,咕嚕嚕!”
錢袋落地,裡面滾出幾綻黃金,在燈光下燦燦生輝。眾女子立時雙眼發光,由一名領頭的撿了起來,然後眾女子齊齊施禮嬌聲燕燕道:“多謝公子打賞!”
隨即樂聲又悠然響起,舞姿又翩然而現。
沈醉伸手解了師妃暄啞穴及雙手穴道,改點了她兩腿的穴道,功力自然是死死封住。左右向二女各望一眼,端起酒杯道:“慈航靜齋與陰癸派對立百年,二位天生便是注定的敵人。 今日難得有機會一起面對面坐下來,也算是緣分,當為此浮一大白!”
師妃暄看了綰綰一眼,轉向沈醉淡淡道:“妃暄從不飲酒,且現在又身受內傷,更是不宜飲酒。 ”
綰綰卻也沒動靜,只是低頭盯著酒杯。
沈醉道:“人生難得此際遇,二位都不覺著這情況很難得嗎?唯一杯而已,不會對師小姐傷勢有什麼影響地。 ”瞧向綰綰叫道:“綰兒!”
二人仍是都不舉杯,互望了一眼,綰綰偏頭去瞧眾女跳舞,師妃暄則略仰頭去瞧天上明月。
沈醉掃了二人一眼,微微一笑,道:“綰兒,你若喝了這杯酒,我便將天魔雙斬還你。 ”轉向師妃暄道:“師小姐若不喝了這杯酒,我便將你扒光衣服吊在洛陽城門上。 並寫上'靜齋仙子師妃暄'的大名,任人參觀。 ”
綰綰嬌聲一笑,轉過頭來舉杯向師妃暄道:“來,妃暄妹子,咱們便一起喝了這一杯吧,沈郎可是說到做到的。 而且沈郎說的也是,咱們能像現在這樣面對面坐在一起,確實是千載難逢的一種緣分。 ”
師妃暄聞沈醉之言,不禁面色一變。轉過頭來深深望了他一眼,隨即轉向綰綰,淺淺一笑,舉杯道:“綰綰姐說的是,那咱們便一起飲了此杯吧!”
“乾杯!”
三人對杯而飲,沈醉面上笑容不變,暗道:“我治不了你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