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官場] 局長成長史 作者:徐浩瀚 (連載中)

 
danchou888 2013-8-7 01:00:23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960 660456
danchou888 發表於 2013-11-28 23:57
694、馬屁拍到韓素貞的心裡


    2007年2月25日,正月初八。早晨7:50的時候,翟新文就收到了司機司禮國發來的短信: “翟百曉生//下。小司”翟新文笑了,這個司機,還真是具有軍人那紀律嚴明的作風,連到他家來接他的時候,都是那麼準時。從當他司機的第一天起,司禮國每 天7:50準時來接翟新文上班,因為習以為常,翟新文也習慣了每天7:55左右坐進司禮國的紅旗轎車裡,然後在8:15左右到教育局上班。

    今天是新年後第一次上班的日子,平常不發短信的司禮國也知道發短信來提醒自己了。做得不錯啊!有這麼一個合適的司機,以前的領導怎麼就沒有發現呢?天天讓他開小麵包車拉貨拉資料,以至於翟新文當副局長的時候,只知道他姓司,連名字都叫不上。

    翟 新文對著鏡子,整了整西裝、領帶,又梳了梳頭發,覺得各方面形象都還滿意,這才拿了手包出了門。下了樓,看到司禮國已經站在車的旁邊。司禮國看到翟新文出 來了,連忙親熱地喊了一聲:“書記好。”翟新文說:“小司你也好。”司禮國打開車門,手扶在車框上。這個習慣性的動作讓翟新文感受到了尊重,他很受用地彎 下身子,坐到了車裡。司禮國說:“書記您坐好了嗎?”翟新文說:“好了。”司禮國把門輕輕帶上,小跑來到左側駕駛門前,拉開門進車。

    再 沒有更多的語言。司禮國的話從來都不多。這樣的司機好啊!不該說的不說,不該看的不看,不該聽的不聽,給自己當司機這大半年來,有關司禮國的任何負面消 息,翟新文從來沒有旁聽到,這充分說明了這個司機的低調與穩健。這樣的好司機真地很難找啊!應該關心關心他的,不關心認真給自己辦事的人,以後誰還會認真 給自己辦事?

    翟新文說:“小司,孩子在市實驗幼稚園情況怎麼樣?”司禮國說:“謝謝書記關心,孩子在那裡挺好的,園裡的園長、老 師,都很關心。”翟新文說:“有什麼需要我出面的,直接跟我說。不管是孩子的事,還是你家裡的事。”司禮國說:“謝謝百曉生//記您一直都很關心我,我一 直都很感激的。”翟新文說:“你每天辛苦地為我服務,為教育局服務,能出面給你解決一點實際問題,這也是我應該做的,不用謝。”司禮國說:“我知道書記一 直都對我特別優待,我也一定會好好為書記您開好車的。”翟新文說:“你一直都做得不錯。”司禮國說:“謝謝領導表揚。”

    結 束了交流,翟新文認為這達到了效果。現在,該是思考如何實施自己搶班奪權計畫的時候了。今天是上班的第一天,除了教育科、職教科需要安排期初視導的事情 外,其他科室也不會那麼忙。往年這個時候,大家都嘻嘻哈哈地互相拜拜年,第一天上班就這麼過去了。但今天不同,翟新文心裡有了想法,這第一天上班正是一個 好時機。

    來到了教育局,無論遇到誰,翟新文都微笑著打招呼。一路上樓,遇到的幾個同志都是科員或科長。看來,有些“領導”同志還 沒有來啊!不管來不來,先把自己的姿態擺足。來到辦公室,翟新文看到辦公室已經被打掃過了,水杯上還有清水的痕跡。不錯,總是有懂事的人啊!待一會兒,問 一問,這是誰來做的。現在,得全面的實施自己的計畫了。

    翟新文拿起內線電話,撥給了韓素貞:“韓局長,您已經來了呀!我馬上來您辦公室……拜拜年,問候問候啊!今天可是上班的第一天,您是我的老領導,咱倆現在又一起搭班子……應該的,應該的。”

    出 了門,翟新文就看到了政工科的科員沈雅菁,笑著說:“小沈,今天早晨是不是你給收拾的辦公室啊?”沈雅菁說:“翟書記,這是我應該做的。現在給您泡上茶, 可以嗎?”翟新文說:“那我就不鎖門了,你走的時候,把門鎖上。”翟新文的辦公室,在政工科是有一把鑰匙的。沈雅菁說:“好的,您放心吧,翟書記。”翟新 文說:“謝謝你了。”沈雅菁非常開心地回答:“不用謝。”

    這友善的態度很重要,就是要讓下屬們感受到自己的和藹可親。翟新文下了 一層樓,來到韓素貞的辦公室,敲了敲門,推門走了進去。“韓局長,早上好啊!”韓素貞沒有站起來,抬頭看到是翟新文,笑著說:“新文,來,快坐。”翟新文 說:“好的。”看到韓素貞正在寫著什麼,翟新文說:“來了韓局長就忙啊!”韓素貞說:“明天上午就要開局長辦公會了,今天先準備準備。新學期也很快就開始 了,這一學期是高考學期和中考學期,也是迎接省一級示範學校驗收的學期,任務很重啊!我得理一理思路,在明天的辦公會上佈置下去,真正做到各司其職,各盡 其責。”翟新文恭維道:“韓局長,東州教育有您這樣一位敬業盡職的好局長,這可是全市人民的福分啊!”韓素貞笑著說:“什麼福分?能幹得讓領導和老百姓少 說幾個不字,我就心滿意足了。在其位,謀其政,在這個位置上,不思考也不成啊!”翟新文看出韓素貞受用的意味,但似乎並沒有完全吃這一套馬屁,決定加大攻 勢:“韓局長您太謙虛了。東州教育在2006年創造了新的歷史,這可是在您的任期內。2007年的工作,我也完全有信心,在韓局長的領導下,在教育局黨委 的支持配合下,一定能夠創造出新的業績新的輝煌。”韓素貞說:“這一點我倒是很有信心。跟別人搭班子,我還真有些擔心黨政不和造成工作難以推進;跟新文你 搭班子,我就放心多了。新文,你這個黨委書記做得很好啊!好幾次王書記、宋市長、鄧市長問起來,我都充分地肯定了你與我的搭檔是很默契、很和諧的。”翟新 文笑著說:“韓局長,怎麼說我原來也是你的老部下啊!現在平級了,但對韓局長您的尊重和以前是一樣的。我的態度就是這樣,凡是有利於東州教育事業發展的事 情,局黨委就會一定全力支持。按照黨委管人管幹部的慣例,我也會在幹部調配和培養等方面加大力度,把那些想幹事、能幹事的同志提拔上來,全力配合韓局長您 把東州教育辦好。”

    聽了翟新文的話,韓素貞歎了一口氣:“新文哪!如果班子裡的每一個同志都能像你這樣配合工作,那我的工作就好 幹多了。”翟新文說:“怎麼?還有誰不配合韓局長的工作嗎?”韓素貞說:“這半年來的黨委會,你也看出來了,老鄒現在是喜歡擺擺老資格,于局長呢乾脆就是 按照他自己的意思辦,軟硬不吃。就這樣配合我的工作,我的工作還怎麼能幹好?”翟新文說:“鄒局長怎麼說也是教育專家,再有兩年他就退二線了,有的時候, 我覺得我們兩個作為黨政一把手,適當地包容包容也能體現正職領導的胸懷。韓局長您也說了,今年春天高考、中考的任務都很重,創省一級示範學校的驗收也在這 個時候,鄒局長作為分管教育教學的副局長,他的經驗,我們也是無法替代的。”韓素貞點了點頭:“是啊,老鄒在工作能力上,在工作態度上,還是值得肯定的。 就是他這個脾氣,真是讓人難以忍受。”翟新文說:“韓局長,放心吧,等我跟鄒局長私下裡聊一聊,相信老鄒是一定能夠服從大局的。”韓素貞點了點頭。

    翟 新文說:“在黨委會上,在局長辦公會上,于局長是有多次與韓局長您的思路不一致。我想,這正體現了韓局長您有容納‘百家爭鳴’的氣度,所以才會在黨委會 上、辦公會上出現不同的意見,不同的聲音。在這一點上,我特別佩服韓局長,這使我不由地想起唐太宗的時候,這貞觀之治,就是因為唐太宗能夠容許魏征等直諫 的大臣批評和談不同想法才形成的繁榮局面啊!鄒局長也好,于局長也好,敢於在會上提出不同意見,這也是韓局長□□作風的彰顯啊!我想,這對於東州教育來 說,是一件好事。真理越辯越明,通過不同意見,我們才能拿出更加切實可行的思路和辦法,更好地推進工作。在這一點上,我也是非常佩服韓局長的。”

    韓 素貞頓時有一點啞口無言的感覺,似乎翟新文說的還真有那麼幾分道理,但似乎自己的心裡還有一點得勁兒,就像是出了拳打在棉花套子裡,說不出是一種什麼樣的 感覺。韓素貞說:“是啊,允許有不同的意見,這也是我一貫的工作作風。只要這不同的意見不影響教育的大局,我還是允許存在的。”

danchou888 發表於 2013-11-28 23:58
695、挑撥離間就是為了爭取


    翟新文進的第二個辦公室是副局長于勝利的辦公室。作為最需要爭取的物件,那是一定要擺在最重要的 位置上。至於先去了韓素貞的辦公室,主要的目的就是麻痹,也是為了堵住韓素貞的口。我先來你的辦公室了,再去任何人的辦公室,在上班的第一天,問候問候對 方,這也都是很正常的。當然,翟新文也是有收穫的,他親耳聽到了韓素貞對於勝利的不滿。現在,進了于勝利的辦公室,就要好好利用韓素貞說的這句話。這是沒 有造謠和捏造的真話,只不過是轉述一遍而已,至少在道德上,不會像虛構與捏造謊言而感到自責與不安,這個即便說出來,也會很坦然。

    于勝利看到翟新文進來,連忙站了起來:“翟書記,您有事?”翟新文笑著說:“于局長,沒事我就不能進來了嗎?”于勝利說:“當然能。”翟新文說:“上班第一天,過來問候問候于局長。怎麼,不歡迎嗎?”于勝利說:“歡迎,當然歡迎。有一點受寵若驚啊!”

    兩 個男人都哈哈地笑了起來。于勝利說:“我給翟書記倒杯茶。”翟新文說:“不用了。坐著說幾句話就成。”于勝利說:“翟書記,說起來真是不好意思,過年應該 我給你拜年的,結果還是你先打電話給我拜年。”翟新文說:“一樣,一樣的。原來你是副局長,我也是副局長,大家都是同事嘛!後來組織上任命我擔任了黨委書 記,我們也還是在一個班子裡合作共事啊!”于勝利伸出大拇指,說:“翟書記,原來吧,我還真有些不服氣你,憑什麼提拔你當書記。按資歷,你比不了我;按工 作能力,我也不弱於你。現在,我覺得你行。”

    哪有這麼說話的?但現在,于勝利就這麼說出來了。對於翟新文來講,這是一個很好的苗頭,至少服氣比不服氣好。現在他與韓素貞之間就是存在著不服氣的問題。

    翟 新文笑著說:“那要謝謝于局長的肯定了。”于勝利說:“我這人就這樣,服就是真服,不服就是不服,愛誰是誰。我對今天的教育工作會還是印象很深,9號開 的,那一天,我們的韓大局長念稿子都不是那麼流暢,翟書記你行,脫稿!說的那幾點啊,還真是抓住了當前東州教育幹部教師隊伍建設的幾個關鍵,問題也抓得 准,我于勝利還是很佩服你看問題、分析問題的能力的。”翟新文說:“這也是政工科的同志們辛苦了好幾天的結果啊!”于勝利說:“翟書記,你就別謙虛了。政 工科寫的稿子你能不照著讀?脫稿說明了你心裡頭有,全都裝在了腦子裡。只不過,你讓政工科的人把你的想法打出來,做做樣子吧。”

    嘿,不知道這是于勝利一個人的想法,還是全域的想法?如果是全域的想法,那可對提高自己的威望是有相當的好處。真沒有想到,一次脫稿,竟然產生了這麼大的反響!看來,以後還是應該多脫稿講啊!這實際上展示了自己的水準,說明自己是一個有思路的黨委書記啊!

    翟 新文說:“于局長,你過獎了。小蔣寫這篇稿子,還是花了不少的功夫。我們作領導的,可不能抹殺下屬的功勞啊!”于勝利說:“那倒也是。”翟新文說:“今天 是上班第一天,我也就是這麼走走,剛才先去了韓局長那裡,然後就來你這裡了,咱隨便聊一聊?”于勝利說:“行啊,反正我也沒有什麼事,咱就隨便聊一聊。” 翟新文說:“于局長這幾年的工作一直都很辛苦啊!分管了基建科之後,是不是壓力更大了?”于勝利說:“這基建的活吧,說好幹也真好幹,天天被那些學校校 長、包工頭圍著,請求基建項目和撥款,倒也不錯,但是現在你也知道,市發改委、市建委、市財政局那些王八蛋,實在是太難纏了。屁大一點的學校基建工程,市 發改委要審批,市建委要審批,沒有審批證,什麼都不能開工。工程開工了吧,市財政局撥點款就像是擠牙膏,催一催,就能擠出點兒,不催吧,不知道等到猴年馬 月,害得我天天被包工頭追著屁股要債,仿佛這錢就是我欠他們似的。”

    聽了于勝利的訴苦,翟新文心裡真好笑。管基建,原來翟新文分 管過,知道基建科長張之華那裡有不少油水,原來自己最多也就是跟著張之華一起,被包工頭們吃請,但很少收這些包工頭的錢物。這錢啊,雖然是好東西,但有的 時候,很容易燙手。這些包工頭,從來都是見利忘義的傢伙,如果拿了他們的錢物,又不能滿足他們的願望,那還不被他們在關鍵的時刻咬自己一口?自己過去運營 操作,也需要錢,但都是交待給像姚長青這樣極其穩妥的下屬去辦,絕對不會跟那麼不熟悉的包工頭們攪和在一起。現在看來,于勝利有這樣的煩惱,恐怕是已經嘗 到了甜頭,然後又開始嘗到苦澀的滋味了。嘿嘿,包工頭的錢物,不是那麼好拿的,在這一點上,沒把握住自己,就是很危險的。當然,這個消息對於自己來說,也 是一個好消息。將來如果做了局長兼書記,需要踢開于勝利的時候,從這個方面做點文章,那簡直是易如反掌。

    翟新文不動聲色:“於局 長,基建工作確實是不好幹啊!”于勝利說:“是啊!雖然具體的工作都是張之華在做,但我作為分管領導,也跟著受了不少氣。”翟新文說:“今年春天,東州市 要創省一級中學的學校好幾所呢,軟硬體都要改善,恐怕基建方面的活不會少了。”于勝利說:“是啊!想想我都發愁。關鍵是我也不是只分管基建這一項,我還分 管好幾個科室呢!基建的活要幹,其他活也要幹啊!”翟新文說:“是啊,于局長一直都是這麼兢兢業業地為東州教育事業奉獻,這個大家都看在眼裡。我一直認 為,于局長具有顧全大局的精神,可是我不明白,為什麼剛才韓局長說于局長你總是喜歡按自己的意圖辦,軟硬不吃呢?”

    于勝利立刻就急了:“什麼?韓素貞說我什麼都按照自己的意圖辦,軟硬不吃?她什麼時候說的?”翟新文說:“就是剛才,10分鐘之前。”于勝利說:“我現在就得去找她,好好理論理論。我什麼時候按照自己的意圖辦?什麼叫軟硬不吃?”說著就站了起來。

    翟 新文一把拉住于勝利,說:“于局長,別衝動嘛!先坐下,先坐下。”于勝利有些氣咻咻地坐下了,看著翟新文:“翟書記,這真是韓素貞說的話?”翟新文說: “千真萬確。如果我翟新文是捏造或造謠,那我翟新文不得好死。不過,韓局長就是這麼提了一句,我就把話給引到別的地方去了。韓局長並沒有再說其他的與你有 關的事情。”于勝利說:“就這一句也不行啊!她這不是臭我嗎?什麼叫軟硬不吃啊?她這是把我比作班級裡不上進、最難管的學生啊!不行,我還是得去找找她, 理論一番。”翟新文把臉色沉了下來,一臉的凝重:“于局長,我作為黨委書記,有責任、有必要瞭解黨員幹部的思想情況,今天跟你交流交流,也是想瞭解一下我 們班子的同志為什麼會有某些情況下對對方產生誤解。你現在去找韓局長,不是把我的好心給埋到了土裡,把我也給出賣了嗎?”于勝利看了看翟新文,果然神情裡 透著憂慮,心裡暗笑翟新文膽小怕事,但人家翟新文好心來看自己,而不是自己這個副職去看望正職,這份面子還是要給的:“翟書記,行啦,我不去找韓素貞了。 我也相信你,韓素貞肯定說過這樣的話,畢竟過去的一年裡,在有些事情上,我沒有順著韓素貞的意思,韓素貞對我有意見也是難免的。女人哪,總是氣量小,必得 誰都順著她,這才叫軟硬都吃,有事不順著她,這就是軟硬不吃!我對女人當一把手,從來都持反對意見。如果我市委組織部長,我肯定不會安排像韓素貞這樣的女 同志來擔任教育局一把手的。”

    嘿,說得真好啊!翟新文心中竊喜:這個于勝利,在政治上果然還是欠成熟,剛才說的這些話要是傳到了 韓素貞的耳朵裡,那韓素貞該怎樣想?哈哈,于勝利啊于勝利,這筆小帳我先給你記著,將來有一天,如果你出現了什麼不利於我的言行時,我就把你今天說的話當 著有關人士的面說一說。如果有必要的話,可以跟韓素貞說一說,這樣,兩個人真成了死對頭了,自己就會成為兩邊都爭取的對象了。自己就像是美蘇爭霸時候的中 國,美國、蘇聯都想爭取自己,自己就成了香餑餑了。

    翟新文說:“于局長,對於你說的話,我作為黨委書記,實在不好說些什麼。我們都是市管幹部,組織上的任命,肯定是有組織上的考慮。今天我來你辦公室,就是上班第一天,來問候問候你,給你再一次拜個晚年。”

    于 勝利忽然也覺得自己說的話是有點過分,但現在話已出口,也收不回來了,于勝利心裡也有一點後悔,就覺得自己像是有一支小辮子被翟新文握在手裡似的,挺難 受。這話要是被翟新文傳了出去,那可真麻煩了。于勝利連忙說:“翟書記,我也就是這麼隨便一說,咱話說到哪裡落到哪裡,說完就忘,好不好?”翟新文說: “當然,你剛才說了什麼,我都不記得了。”

    兩個老男人相視幾秒,都哈哈地笑起來。

danchou888 發表於 2013-11-29 00:22
696、不是每個人都春風得意


    整整一個上午,翟新文可以說是春風得意馬蹄疾。走馬燈似的與幾個教育局的副職見了面,聊了聊,不 僅僅體現了他這個黨委書記沒有架子的良好態度,更重要的是,在一定程度上貼近了與這些副職的心靈距離。路過一個辦公室,翟新文就推門進去,與科長、科員們 說笑幾句。教育工作怎麼樣,這個時候不重要,雖然他已經利用了假期的時候,認真地思考出《東州教育發展30條》,但現在不是思考教育發展的問題,而是與副 職及部下們好好地溝通感情。再說,明天上午開局長辦公會議,怎麼辦教育,讓韓素貞去思考,自己是黨委書記,是管幹部和人事的,具體的教育事務也不歸自己管 的。

    與翟新文的陽光心情不同的是,姚長青這幾天真有一點焦頭爛額的感覺。正月初六的下午,姚長青匆匆地從學校出發,到東州飛機場 去接劉媚。劉媚乘坐的航班還沒有到,姚長青坐在候機大廳的椅子上,倒也安閒自在。學校計畫的事情交給方圓去做了,姚長青是最放心的。苗芊芊恰到好處地打了 電話,方圓正好在場,方圓的解釋自然讓苗芊芊不會起任何疑心。現在,就可以安心地在這裡接劉媚,把劉媚送回租住的房子裡。甚至,晚上也可以陪陪劉媚,如果 可能的話,再做一做劉媚的思想工作,把肚中的孩子打掉。

    就在這個時候,姚長青的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正是苗芊芊的電話。電話 裡,傳來苗芊芊焦急的聲音:“長青,你在哪裡?”姚長青一驚,說:“我在學校。”苗芊芊說:“我給你辦公室打了好幾遍,都沒有人接。你說你還在學校?”姚 長青一窘,連忙說:“我沒在辦公室裡。”苗芊芊說:“行啦,你在哪裡我也不管,現在你趕快回來吧,家裡出大事了!”姚長青腦袋翁的一聲,莫不會是姚軒出什 麼問題?姚長青緊張地問:“什麼大事?不要慌,慢慢說。”苗芊芊說:“爸突發心肌梗塞,現在已經被120救護車送醫學院附屬醫院了,你快回來吧!我大哥他 現在也不露面,只有我和二哥在這裡。長青,你快找找人吧,你可是咱家的頂樑柱啊!”苗芊芊的聲音裡已經帶了哭音了。

    姚長青真地有 些發毛了。你說這老丈人,早不病,晚不病,偏偏要在自己準備接劉媚的時候病,而且還是心肌梗塞!但在妻子面前,還要保持必要的冷靜。姚長青說:“老婆,不 要慌,我馬上就聯繫熟人。你現在和二哥先在醫院等著,還要抓緊時間聯繫大哥。爸爸的醫藥費咱先墊上,這個時候就不要計較誰該拿多拿少了。”苗芊芊哽咽著 說:“長青,我知道了。你說,到這個時候,大哥怎麼就聯繫不上呢?”姚長青說:“那也得聯繫。他是家中的長子,這樣的事情就應該由老大出面。當然,我作為 三女婿,也還是要出錢出力。我這就聯繫我在東州醫學院的熟人。”苗芊芊說:“長青,你快來東醫附院吧,我都快六神無主了。”姚長青說:“我儘快開車過 去。”

    掛了電話,姚長青真地呆不住了。現在,岳父在急救室裡,自己如果不及時趕回去,恐怕真地不合適。不能接劉媚回市區了,讓她自己回去吧。姚長青連忙給劉媚發了一條短信。姚長青知道,在飛機上,劉媚的手機是關的,但當她打開手機的時候,這條短信就應該能夠收到。

    姚長青寫道:“小媚:我到了東州機場準備接你。突然接到家中急電,岳父心肌梗塞,正在醫院急救。我必須立刻趕回去,對不起了。你下飛機後,自己搭計程車回市區。今天我不能過去了,請多保重。長青”

    發 成功了一遍,姚長青還是有一點不放心,就又發了兩遍,確保能夠在劉媚開機的時候,第一時間把短信傳遞過去。快步走出候機大廳,姚長青朝著自己轎車的方向小 跑起來。鑽到了車裡,姚長青迅速地發動了轎車。這破車,是需要先預熱一會兒的。趁這個功夫,姚長青冥思苦想,東州醫學院有誰是熟人?天哪,想了半天,竟然 沒有一個!姚長青也是急糊塗了,他沒有想起來,方圓的岳母就是東州醫學院的教授,主任醫師,讓方圓的岳母聯繫一下,一切都能ok,因為她不僅僅是學校的教 授,更是東州大學的副校長,東州市的人大副主任。

    從飛機場到東州市區,有20分鐘的路程。姚長青開著破普桑,一路狂奔,竟然只用 了15分鐘。車子剛進了市區,苗芊芊的電話又到了,此時她已經在放聲痛哭:“長青,爸爸去了。”姚長青握方向盤的手也是咯噔一顫,差一點撞上前面那輛車。 姚長青連忙把車停在路邊,熄了火:“芊芊,別哭啊!我再有10分鐘就到了。爸爸去了,我也很難過。”苗芊芊泣不成聲:“爸爸才76歲啊!這麼年輕,一直身 體都好好的,怎麼說去就去了?”姚長青說:“是啊,爸爸身體一直都很好,怎麼說去就去了?”苗芊芊在手機的另一端嗚嗚哭泣,姚長青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姚 長青說:“芊芊,我掛電話了。我一會兒就到。”

    還沒有發動起車子,姚長青的手機又響了。這一回是劉媚打來的。姚長青歎了一口氣, 接起了電話:“小媚,你下飛機了?”劉媚說:“你沒來接我,我挺失望的。不過我完全理解你現在的心情。”姚長青說:“我20分鐘前還在飛機場,但現在已經 到東州市區了。小媚,抱歉啊!”劉媚掩飾起內心的憤怒,裝作善解人意的語氣:“長青,你能這樣對苗姐的父親,我很開心。我相信,你將來也能這樣對我的父 親。你去忙吧,我自己坐計程車回去。現在不用管我,等都安頓好了,到我這裡來一下,好不好?”姚長青脫口而出:“好。”

    掛斷手機信號,姚長青感慨:劉媚真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好女人啊!多麼能體諒自己現在的處境。是啊,現在就是來料理岳父後事的時候。啟動轎車,姚長青朝著東州醫學院附屬醫院的方向駛去。

danchou888 發表於 2013-11-29 16:45
697、爸是讓你害死的


    姚長青徹底地放下劉媚這只包袱,急匆匆地趕往醫院。當姚長青把普桑停穩在東州醫學院附屬醫院的停 車區,就急急地給妻子苗芊芊打電話:“芊芊,我到附醫了,你們在哪裡?”苗芊芊是哭著回答的:“我現在在門診大樓後面的太平間門口。”姚長青說:“你大哥 來了沒有?”苗芊芊說:“來了。長青,一會兒我大哥不管說些什麼,你可千萬不能衝動啊!要理解他現在的心情。”

    姚長青立刻有一種不祥的感覺。天知道這大舅哥剛才對芊芊說了什麼難聽的話,苗芊芊能這樣囑咐自己,就說明了這大舅哥恐怕說了做了許多讓苗芊芊難過的話和事吧。

    沒有時間考慮得更多。姚長青一路小跑向太平間奔去。遠遠地,就聽到了哭聲一片。那正是岳母和苗芊芊及兩個嫂子在哭泣的聲音。姚長青走到近前,面色凝重:“我來了。”

    苗芊芊說:“長青。”叫完名字,再也說不出話來,她撲到了姚長青的懷裡,放聲痛哭。二舅哥也紅著眼睛,抹著眼淚;大舅哥神色陰悒,顯然一直都在克制著自己,但姚長青還是敏銳地感覺到,他投過來的目光相當不友好。

    姚長青真地很詫異,自己做錯了什麼?當岳父出事後,姚長青在大舅哥一直找不到的情況下,讓苗芊芊先把治療的費用全部墊上,全力救治岳父。這應該說,自己這個女婿是相當地好了。倒是這個大舅哥,遇到這樣的事情,卻無影無蹤。現在,岳父死了,才出現。

    幾個女人一直哭。誰失去親人都會痛哭,姚長青也理解。想到岳父雖然有些勢力眼,但總體上說還算是一個善良的老人,姚長青的眼圈也紅了,眼淚也簌簌地滑過面龐。

    大舅哥忽然開口說話:“老二,你趕緊聯繫靈車,去火葬場。你,”大舅哥指著姚長青說:“趕緊去給爸爸買靈衣,要好一點的,純棉的。”

    憑 什麼指揮我?姚長青心裡真地很不痛快。你要買,你自己去買,你自己站在這裡,不也是什麼也沒有做嗎?姚長青輕輕地推開了苗芊芊,轉身向太平間附近的一家壽 衣店走去。快走到壽衣店門口的時候,忽然有一點想明白了:這個大舅哥,是不想自己花一分錢啊!這是不是意味著,自己和苗芊芊墊交的不知是幾千還是上萬元, 根本沒有機會與苗芊芊的兩個哥哥平均分配,是不是意味著想從老大那裡要回錢,簡直就是白日做夢?

    但這個時候,僅僅是自己的猜想。 姚長青忍著氣,進了壽衣店。老闆熱情地迎了上來:“老闆,是不是老人剛剛過世啊?請你節哀順便。人老了,總是難免有這一天。我們作兒女的,讓老人風風光光 地去了,也算是盡了我們兒女的一份孝心。”姚長青點了點頭:“問一下,這老人過世,去火葬場之前,要準備哪些東西?”

    “老闆,我一看就知道你是非常有孝心的人。老人去世啊,壽衣是必須準備的,有內衣,有外衣。還要準備瓦罐一個,讓老人到了陰間有飯吃,有水喝;準備紙錢一疊,讓老人有錢花;要燒一刀草紙,寄託思念。”

    姚長青說:“好,這四樣,我都要。壽衣怎麼賣?”

    壽衣店的人說:“老闆,這壽衣啊,檔次不一樣,價位也不一樣。最好的這一種420元一套,包含內衣和外衣,我看你這麼有孝心,我給打打折,350元,好不好?”

    350元?想到搶救岳父的費用有可能要不回來,姚長青是真不想買這麼貴的衣服。姚長青說:“純棉的,最便宜的一套,多少錢?”壽衣店的人說:“80。”姚長青說:“比這80稍微好一點的,多少錢?”壽衣店的人說:“100元。”姚長青說:“就買這100元的吧。”

    夾 著壽衣,一隻手提著瓦罐,一隻手拿著草紙和紙錢,姚長青回到了哭聲一片的一群。苗芊芊說:“長青,你買好了?”姚長青點點頭。大舅哥說:“媽,還有你們幾 個女的,幫爸爸把衣服換好。長青,你,幫著扶扶爸的身體。老二,一會兒爸穿好了衣服,你和長青把爸抬到車上。”

    嘿,還真像個大將軍一樣!憑什麼你光指揮別人,自己什麼也不幹啊?姚長青忍了又忍,看在苗芊芊的面子上,沒有發作。他陰著臉,和幾個女人,一起給岳父換衣服。在別人看來,這陰著的臉像是悲傷,只有姚長青最清楚,這是憤怒。

    終 于給岳父穿好了壽衣,抬上了車。女人們哭得更厲害了。在靈車的後面,大舅哥忽然跪在了靈車的後面,高舉瓦罐,猛地往地上一摔:“爸,您老人家一路走好 啊!”大家呼拉拉地都跪下了,只剩下姚長青。姚長青是真不想跪啊!這都什麼年代了,還跪?大舅哥回頭掃視,看到姚長青還站著,大喝一聲:“姚長青,你為什 麼不跪?”苗芊芊說:“長青,看在我的面子上,看在爸的面子上,你就跪吧。”姚長青極其不情願地跪了下來。兩個嫂子和苗芊芊一起,給岳父燒了草紙和紙錢。 在哭喊聲裡,靈車的後門被工作人員緩緩地關上了。

    大舅哥站了起來:“都起來吧。現在咱們去火葬場。媽年紀大了,老婆,你和媽一起,讓長青開著車拉你們,跟在靈車的後面。剩下的,都跟我上靈車,我們走。”

    憑什麼讓你老婆坐我的車?憑什麼不是苗芊芊?姚長青心中的怒火就像是迅速上漲的江水,距離決堤也就是一步之遙了。

    到 了火葬場,首先就是費用問題。火化的費用,骨灰盒的費用。大舅哥說:“長青,你去交一下火化的費用,再買一個好一點的骨灰盒。”姚長青實在忍不住了:“大 哥,我墊上了搶救爸的費用,也買了壽衣,二哥聯繫了靈車,這火化的費用你該由你出了吧。”大舅哥眼睛一瞪:“爸的去世,就是你害的,我還沒有找你算帳呢! 搶救費就應該你出,這火化費也應該你出!”姚長青勃然大怒:“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danchou888 發表於 2013-11-29 16:47
698、士可殺不可辱


    苗芊芊連忙站在姚長青的前面,沖著大哥嚷:“大哥,你說什麼呢?今天咱這是給爸爸辦喪事,有什麼事等喪事辦完以後,我們再說,好不好?大哥,這火化費我們出,我們出還不行嗎?”

    姚長青並不甘心:“憑什麼由我們來出這火化費?你是女兒,他們兩個是兒子,要出費用也是三家均分,他做老大的,憑什麼一分錢不出?”

    大 舅哥仿佛是被揭穿了傷痛,臉漲得通紅:“你和芊芊是害死爸的罪魁禍首,這錢就應該你們家出。”二舅哥連忙 勸阻:“大哥,這沒憑據的話,你怎麼能說出口就出口呢?三妹怎麼啦,長青怎麼啦?人家也是一片孝心。”大舅哥說:“孝心個屁!要是沒有他們家給爸爸送那些 破爛年貨,爸爸也不會心肌梗塞,也就不會死。”

    姚長青一把拉住苗芊芊:“怎麼,我們送給爸的年貨有毒嗎?”苗芊芊說:“咱給爸送的年貨,都是好年貨啊!媽吃了不也沒事嗎?大哥說,是咱送的年貨,膽固醇太高,爸吃了以後把血管堵死了,才造成心肌梗塞的。”

    “放屁,真是放臭屁!”姚長青簡直怒不可遏。真沒有想到,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這樣的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在今年年三十還對自己客客氣氣地大舅哥,現在竟然把自己說成是害岳父的兇手!真是士可殺不可辱。

    大舅哥聽到姚長青的話,也並不示弱:“長青,你怎麼罵人哪?告訴你,長青,你和三妹今天表現好一點還好商量,否則,在爸去世這件事上,全家人都不會原諒你們!趕緊去買骨灰盒,去交火化費。”

    姚 長青一把推開苗芊芊,說:“好你個苗德玉,你別以為我和二舅哥不明白,你這是故意逃避責任,逃避承擔費用。如果說,全家誰最不孝順,我看你苗德玉最不孝 順!我和芊芊,把年貨給爸爸媽媽帶回去,這是我們對父母一片孝心。我要問問你,你帶什麼東西孝敬爸媽了?”大舅哥說:“什麼孝心,我看你就沒有安什麼好 心!如果是好心,怎麼會把爸爸吃死?”姚長青說:“媽也吃了我和芊芊送的年貨,如果說年貨有問題,媽媽怎麼沒有事?苗德玉,如果你像是家裡的老大,那就真 拿出老大的樣子,別***婊子脫了褲子還得豎牌坊裝好人。今天我出了壽衣錢,二哥出了租車錢,這火化錢,還就非你出不可了。不是我姚長青不孝順,如果今天 你沒有說這麼惡毒的話誣衊我,或許搶救爸的手術錢,我姚長青還真就全付了,現在就你這個態度,我把話說在前面,你們姊妹三家平均分攤!”

    大舅哥猛得沖了上來,一把揪住姚長青的襯衣領子:“我今天就要替爸爸教訓教訓你這個不孝子孫!”姚長青並不客氣,一把甩開苗德玉的手,說:“對不起,我不是你們苗家人,我不過因為娶了苗芊芊,成了你們的女婿而已,你沒有資格這樣做。”

    嶽 母哭著沖了過來:“你們這是幹什麼呀?你們爸爸才走了幾個小時,你們就打成這樣,你們怎麼能讓你們爸爸安心啊!”苗芊芊扶住了全身顫抖的母親,連忙安慰: “媽,您別生氣。火化費我們家出,我們家出。”姚長青說:“我不同意。憑什麼苗德玉誣衊是我們害死了爸?這事說不清楚,我絕對不同意出這份冤枉錢!出了這 份錢,我頭上還戴著一個大帽子,不出這份錢,我頭上也戴著這個大帽子。既然我和芊芊都成了壞人了,那為什麼還要讓我們壞人來出錢呢?”岳母說:“長青,老 大他混,你別跟他一般見識,媽求你了,讓你爸安安生生地去吧。”

    姚長青淚如雨下:“媽,我和芊芊是真心孝順您和爸的。這麼多年 來,是誰往您和爸那裡的東西最多,買的東西最多,送的錢最多,媽您心裡有數,對不對?”岳母點點頭:“是。”姚長青說:“現在,孝敬你和爸最多的人,被人 扣了屎盆子;孝敬您和爸最少,只知道啃您和爸的人卻冒充大孝子,長青我心裡不服啊!”岳母淚眼婆娑:“長青,看在媽的面上,咱先把你爸的喪事辦好,好不 好?”姚長青說:“好。”

    姚長青還是去交了火化費,買了骨灰盒。出來之後,把骨灰盒交給了二舅哥:“二哥,你來接骨灰吧。”二舅哥說:“好。長青,你別生氣。先送送爸,什麼事送完爸再說。”姚長青說:“行。”

    大舅哥看到火化費也交了,骨灰盒也有了,連忙組織火葬場的工作人員,把父親的身體抬了進去。二舅哥手端著跟在了後面。大舅哥回過頭來,惡狠狠地說:“姚長青,等把爸送走了,我再跟好好理論理論。”

    姚 長青真想走上前去,狠狠地煽苗德玉幾個耳光。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樹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會有。姚長青真地不願意在這裡多呆一分鐘。姚長青拉過苗芊芊,說: “我不在這裡了,我要回去。”苗芊芊說:“長青,你別走,你應該在這裡的。”姚長青說:“我都成殺人犯了,我還呆在這裡幹什麼?芊芊,如果你敢走,你現在 就跟我回去。”苗芊芊說:“不,我要留下來。”姚長青說:“我得走了,我再不走,我就被氣死了。我要是氣死了,你也正好在這裡繼續火化第二個人。”苗芊芊 說:“你說什麼呢?”姚長青說:“我還是走吧,為了讓姚軒有爸爸,我不能被苗德玉活活氣死。一會兒結束了,你搭計程車,把媽和二哥、二嫂拉市區。我不管你 們家的事了,寒了心了。”

    苗芊芊試圖拉住姚長青,但姚長青甩開袖子,揚長而去。媽的,要知道今天下午是這樣的局面,當初我還真不如接劉媚回來呢!苗家,怎麼出了這樣的人呢?姚長青第一次生出了一個想法:有這樣的大舅哥,那真是想一想都噁心,跟這苗芊芊,還有維持婚姻的必要性嗎?

danchou888 發表於 2013-11-29 16:50
699、第一次留宿劉媚的家


    開車出來,姚長青的心舒緩了許多。一路向東州市中心開去,姚長青想到了今天晚上,苗芊芊肯定不在 家,恐怕兒子的吃飯問題是大問題。姚長青連忙給姚軒打了電話:“兒子,今天晚上,你去爺爺家吃飯,爸爸媽媽都有事,不能回去了。”姚軒說:“好。”姚長青 想了一想,說:“這樣,今天晚上,你就住你爺爺家,明天也在爺爺家吃飯。”姚軒說:“爸,你和媽怎麼啦?為什麼都不回家?”姚長青說:“你姥姥家出了一點 事,我和你媽都不回去了。去爺爺家,直接坐計程車過去,把要帶的書和本都帶過去,明白嗎?”姚軒說:“好。”

    姚長青又給父親打了 一個電話:“爸,我是長青啊!一會兒軒軒要去您那裡吃晚飯,要在您那裡住幾晚上。”姚爸爸有些奇怪:“長青,你怎麼啦?是不是和芊芊吵架了?”姚長青說: “沒有。爸,是芊芊爸爸家出了一點事,現在要在那邊處理。這幾天,芊芊沒有時間照顧軒軒,我的工作又很忙,這樣就麻煩爸爸了。”姚爸爸說:“放心吧。軒軒 是我唯一的孫子,我一定會照顧好他的。”

    掛了電話,姚長青想了想,又給苗芊芊發了短信:“芊芊:姚軒我已安排他去爺爺家吃飯,晚 上也住在爺爺家,你放心吧。”姚長青給劉媚又打去了電話:“小媚,你到家了吧?”劉媚說:“怎麼有空打電話?”姚長青說:“我馬上要去你那裡,今天晚上陪 你吃晚飯。”劉媚關切地問:“長青,你岳父的病情怎麼樣?好些了嗎?”姚長青說:“我現在不想跟你提我岳父的任何事情,我現在只想見到你,只想陪你吃晚 飯。”劉媚說:“那我歡迎啊!”

    進了劉媚的房間,姚長青發現劉媚已經把租住的小屋打掃得乾乾淨淨,房間裡呈現出溫馨溫暖的氣息。 看到了姚長青進了屋,劉媚一下子撲到了姚長青的懷裡,感受他溫暖的懷抱。其實劉媚很好奇,為什麼姚長青會在岳父生死未卜的時候會離開醫院,趕到她這裡來, 但劉媚不想問,也不會問。如果姚長青與他的老婆或他的岳父那一邊沒發生什麼事情的話,他肯定不會來;他來了如果提問這樣的問題,肯定會讓姚長青不高興;讓 姚長青不高興的事情為什麼要問,為什麼要破壞這良好的情緒?劉媚決定不問,而要更好地展現自己的溫柔與體貼,讓姚長青在這裡感受到家的溫暖。

    劉 媚嬌聲地說:“長青,我回老家這些日子,你想我了嗎?”姚長青說:“想,真地想。現在特別想,還是覺得小媚你善解人意,是一個好女人。”劉媚說:“長青, 你想我們的小寶寶了嗎?”姚長青說:“想。這是我們愛情的結晶,他是你的,也是我的。”劉媚說:“長青,你真好。”

    劉 媚這個時候,已經從姚長青的話裡感悟出一些東□□了。姚長青能這樣稱讚自己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好女人,那不是說苗芊芊不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好女人?劉媚心中暗 自竊喜,但這個時候是不能表現出來的,畢竟這僅僅是一個良好的開始,離著修成正果,還有很遠很遠的距離!當未來的一天,自己能夠被姚長青明媒正娶,那才是 最重要的。只希望姚長青能夠漸漸地淡忘過去她所從事的公關工作經歷,想著念著她現在的好。因為有這樣的經歷,劉媚清楚,自己要比一個平常的女人付出更多的 努力,讓姚長青感受到加倍的好,才能贏得姚長青的心。今天有一個良好的開始,這怎能不讓人高興呢?

    姚長青的手機鈴聲在這個時候響 了起來。姚長青從兜裡摸出來,看了一眼,又放下了。劉媚離開姚長青的懷抱,柔聲問道:“是不是芊芊姐的電話?”姚長青點點頭:“不用接了,心裡煩著呢!” 劉媚更加驗證了剛才自己的想法,但如果表現出高興,那就無法讓姚長青感受到她的善解人意了。劉媚說:“長青,接接吧,說不定芊芊姐有什麼急事找你呢!”姚 長青說:“好吧。”

    姚長青接通了電話:“找我什麼事?”苗芊芊說:“長青,我看到你的短信了。你要去哪裡?晚上什麼時候回家?” 姚長青說:“我晚上不回去了。”苗芊芊焦急地說:“長青,你千萬別生我大哥的氣,剛才我媽、我二哥,都批評他了。”姚長青冷冰冰地說:“你大哥不值得我生 氣,因為我根本不把他看成跟有我什麼關係的人。”苗芊芊說:“怎麼說他也是我大哥啊!固然他有這樣或那樣的不好。”姚長青並沒有直接回答:“我的態度沒有 變,搶救爸爸的錢,三家均分,你大哥一分也不能少。好了,我這裡有事,你不要打電話過來了。”苗芊芊說:“長青……”但電話被無情地扣掉了。手機再一次撥 進苗芊芊的號碼時,姚長青把手機關掉了。

    看到劉媚有些惶惑的神情,姚長青連忙安慰:“沒事的。本來我不想跟你說家裡的事情,既然 你聽到了,我也就跟你說說。”姚長青就把岳父從搶救到火化的過程特別是大舅哥的表現,跟劉媚介紹了一下。姚長青說:“我真是被氣壞了。小媚你說說看,我把 年貨送回家,送了好幾份,這完全是我對岳父岳母的孝心,苗芊芊的大哥竟然說我是害死岳父的罪魁禍首!我是看出來了,這個老大,那是真地想一分錢不出,我岳 父的喪事,錢最好由我和二舅哥全出了,你說說看,這算是一個什麼人呢?”

    劉媚簡直高興壞了,哈哈,原來一直擔心姚長青與苗芊芊感 情太深厚,找不到一個豁口,現在看,不斷有了豁口,這個豁口還不小了。今後,就可以從這個豁口下手,慢慢地把姚長青和苗芊芊之間的感情搞僵,先冷戰,再吵 架,最後不得不離婚,一切就水到渠成了。劉媚覺得自己的思路清晰起來了,但這個時候臉上的表情卻是那樣的氣憤不平:“真是太不像話了。怎麼說那也是他的親 爹啊!長青,你作為一個女婿,做得已經夠好的了,將來有一天,如果我父親過世,你能做到這個程度,我和我的全家,都會從心裡感激你的,無比感激。我的哥 哥,絕對不會像芊芊姐的大哥那樣,吃著別人的,還給別人扣屎盆子。”說著,劉媚握緊了拳頭,說:“我現在,也真地很想揍那個不是個男人的傢伙幾拳。”

    劉 媚的話幾乎每一句都說到了姚長青的心裡。劉媚,實在是太好了!人生在世,難得遇到一個知己,更難得的是遇到一個紅顏知己。像劉媚這樣,特別理解自己的心, 能夠讀懂自己的心的女人,哪裡能找到第二個啊?姚長青情不自禁地伸開雙臂,把劉媚再一次延攬懷中。這是發自內心的感情,劉媚感受到了,她也感到了幸福,頭 深深地貼到了姚長青的胸膛,感受他強勁有力的心跳。姚長青說:“小媚,今天我不走了,今天晚上我就留下來陪你。”

    這可是姚長青跟 自己交往以來的第一次啊!以前無論多晚,姚長青總是會最終決定要回去,回到與苗芊芊共同組建的那個家。現在,姚長青終於決定留下了,哈哈,又一個良好的跡 象啊!劉媚說:“謝謝長青。不過我現在懷孕了,我不能好好地讓長青你開心了。”姚長青說:“我們之間有的是心心相印,有的是心有靈犀一點通,而不是靠** 來維持我們的關係。晚上是不是**,有的時候並不重要,關鍵是我們在一起,不是嗎?”

    劉媚也有些感動了,這說明,姚長青已經認可了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已經從**關係上升到更高層次的精神依戀和相愛的程度了。劉媚說:“長青,你真好。我現在真地很幸福!”

    晚 飯是在劉媚租住的房子裡做的。姚長青開著劉媚在松柏文化商貿公司開起來以後買的五菱揚光麵包車,拉著劉媚去了東州市最大的商場時代廣場。沒有開自己的普 桑,就是不希望被人注意,更不要被苗芊芊或苗芊芊的熟人或學校的老師們遇到。這輛既可拉人也可運貨的微客,沒有幾個人知道,也不起眼,倒是安全了不少。很 快,兩個人就拉著幾大兜東西回到了租住的房子。

    因為劉媚懷孕了,不能聞油煙的氣味,所以,姚長青自告奮勇地下廚房。劉媚也沒有閑 著,幫著姚長青擇菜、洗菜。兩個人默契地合作,真地有一種夫妻過日子的感覺。這種感覺,劉媚已經盼望很久了,在這樣一個原本平常卻因為偶然事件促成的日子 裡,劉媚感受到了特別的幸福!劉媚真地希望,從今天開始,每天的日子都能這樣過,自己也就能做一個正常的女人了!

danchou888 發表於 2013-11-29 17:05
699 (2)、丟臉丟到大街上


    姚長青是到了第二天上午11點的時候,才開了手機。幾乎上上百個未接電話。姚長青看了一看,幾乎 都是苗芊芊的,一共83個,蘇進波、周素素、方圓、董梅也分別有1個,二舅哥也打了5個。姚長青不想給這些人回話,但要給周素素打一個。明天是正大初八 了,正月十二教師就要到學校報到了,明天是一定要研究學校計畫的,再不研究,可就真晚了。

    姚長青撥通了周素素的電話:“周主席, 我是姚長青。”周素素說:“姚校啊!你怎麼手機關了呀?昨天你愛人打電話找到我,問我知道你哪裡去了嗎?我哪裡知道啊!姚校長,你現在在哪裡啊?”姚長青 說:“我好好的。周主席,麻煩你今天到學校去一趟,通知所有的中層以上幹部,明天上午8:30到學校,研究學校新學期教學計畫。家在外地的,就不用通知 了。”周素素說:“好的,姚校。你現在在哪裡,你愛人都急壞了。”姚長青說:“周主席,我的家務事你不太適合管吧?”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姚長青現在更不想給苗芊芊回電話了。多大一點事情,搞得滿城風雨,估摸著董梅、蘇進波、方圓打來的電話,都是苗芊芊讓他們打的。二舅哥麼,總體還算是不錯的人,現在看來也為妹妹著急了,竟然打了5個電話。

    看到姚長青坐在床沿劍眉緊鎖,劉媚遞過來一杯水,說:“長青,為學校的事情發愁嗎?用不用我做點什麼?”其實劉媚是完全清楚姚長青為什麼而發愁,因為姚長青說了一句“我的家務事你不太合適管吧”就說明了一切。劉媚故意把話引到一邊,這是故意裝糊塗。

    姚 長青說:“苗芊芊的大哥說我是害死岳父的兇手,我想一個人出來冷靜冷靜,這個苗芊芊,竟然滿世界打電話,就唯恐天下不知道。你說說看,這讓我的臉往哪裡 擱?”劉媚說:“這也是芊芊姐關心你,惦念你啊!”姚長青說:“我已經給她打電話說了,我晚上不回去了,她還到處打電話做什麼?”劉媚說:“長青,要是將 來你很晚很晚不回家,我也會像芊芊姐那樣牽掛你的。長青,現在芊芊姐都給誰打過電話啊?”姚長青說:“都是我學校的幾個下屬。”劉媚說:“如果芊芊姐給你 的上級市教育局的領導再打電話的話,長青,恐怕你的日子就不太好過啊!”姚長青心裡一驚,連忙說:“對啊!這可怎麼辦呢?”劉媚說:“長青,你就給芊芊姐 打個電話,讓她安安心,別到處打電話。”姚長青說:“我現在不想跟她說話。”

    劉媚的心裡簡直是樂開了花。但這個時候,還要裝出給姚長青出主意的姿態:“長青,不願意回也得回啊!即使不給她本人打,也可以找一個能跟她說上話的人打,說說情況,讓她安心,別再到處打電話。”姚長青說:“小媚,你太好了。我知道該給誰打一個電話了。”

    姚 長青回撥了二舅哥的手機。二舅哥的手機很快就接通了:“長青,是你嗎?”姚長青說:“是我,二哥。”二舅哥說:“長青,你昨天去哪裡了?全家人都急壞了, 芊芊哭了整整一個晚上。”姚長青說:“二哥,我挺好的,請你放心,也請轉告芊芊,我一切都好。不過現在,我不想見你們家任何人,包括芊芊。我要一個人呆在 外面清靜清靜。”二舅哥說:“長青,我要代表全家向你賠不是。昨天老大說的那些話,都是些太難聽的話,長青你千萬別放在心上。媽沒有這樣想,我和你二嫂也 沒有這樣想,芊芊更不會這樣想。”姚長青說:“二哥,我不想跟你多說什麼了,昨天苗德玉說的話,的確傷人心。給我幾天時間冷靜冷靜吧,讓我好好想想。我掛 了。”

    不待二舅哥說完,姚長青掛了電話,並立即關機。姚長青不想再等待更長的時間,多開機一分鐘,就可能有人打電話過來,特別是苗芊芊。

    劉 媚心裡樂開了花,但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來,她有些猶豫地問:“長青,你就不準備給芊芊姐回一個電話了?”姚長青說:“不用了。二舅哥肯定會告訴苗芊芊,我一 切都好。我的確需要冷靜冷靜,我要好好地思考思考,我是怎樣從一個好女婿變成了殺人犯的,想明白了,後面的事情也就好辦了,心裡也就亮堂了。如果想不明 白,心裡就像有一團草老堵著,難受。”劉媚說:“好了,長青,別想了。誰遇到這樣的事情,都會心裡發堵。咱今天就放鬆放鬆,好不好?”姚長青說:“好。你 說怎麼放鬆?”劉媚說:“我這裡有幾部大片,也是一套周星馳的喜劇全集,今天我們就在家裡看大片,好不好?看累了,我們就睡覺,把春節期間失去的睡覺時間 補回來。”姚長青說:“好。”

    絕對是享受啊!姚長青和劉媚半躺在□□,把周星馳的八部著名的喜劇片《九品芝麻官》《唐伯虎點秋香》《大內密探007》《乞丐王》等,一部接一部地看。在笑聲裡,在輕鬆愉悅的氛圍裡,姚長青又在劉媚家呆了一整天。

    第 二天,當姚長青一覺醒來的時候,卻聞到了外間飄進來香噴噴的氣味。姚長青真覺得有些餓了。姚長青起了身,穿好衣服,來到外間。外間沙發前的茶几上,已經擺 好了今天的早餐,兩隻餡餅,幾根油條,兩碗豆漿,四隻煎雞蛋,一小碟鹹菜,一小碟紅腐乳。呵,好豐盛的早餐啊!看到劉媚的腰上還圍著圍裙,絕對像一個賢妻 良母的模樣,姚長青說:“小媚,我的饞蟲都被你勾出來了,我就忍不住爬起來了。”劉媚笑著說:“長青,你要是喜歡吃啊,我以後天天給你做著吃。”姚長青 說:“好啊,好啊!不過,現在你懷孕了,應該我多做一些。今天早晨我失職啊!”劉媚說:“我可沒那麼嬌氣。我聽我媽媽講,她在懷我的時候,哪裡還像現在的 小姑娘那樣,這不能做,那不能做,還不得什麼都做!從懷我到生我,我媽媽不一樣天天洗衣、做飯、幹地裡的莊稼活兒。別的不說,我想我還是繼承了我媽媽的優 良傳統吧。”姚長青真被感動了,來到了劉媚面前,伸開手臂:“小媚!”劉媚說:“圍裙上有油呢!”姚長青說:“油就油吧,我真地被你給感動了。”劉媚把頭 紮進姚長青的懷裡,心裡也感受到了幸福。這個男人,曾經距離自己那麼遠,而現在,他距離自己是越來越近了。這樣好的勢頭,要保持好啊!

    吃 過了早飯,姚長青還真是特別主動,馬上把碗筷盤碟收拾好,拿到廚房,一樣一樣地清洗乾淨。這個時候,劉媚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姚長青的身後,一把摟住姚長青 的肚子,身子則緊緊地貼到了姚長青的後腰與後背。姚長青聽到劉媚低聲喃喃:“長青,我真地很想,天天都能過這樣的日子。平平淡淡的,卻一樣充滿愛情,充滿 親情。名牌時裝固然好,高檔化妝品固然好,但什麼也比不上擁有一份真摯的感情,比不上擁有一個溫馨的家好啊!長青,我現在真地很幸福。”

    2007 年2月25日,在這個正月初八的清晨,在劉媚租住的房間裡,姚長青真地產生了依依不捨的感覺。看著手錶過了8點,再不去學校恐怕就會遲到,雖然自己遲到, 下面的人沒人敢說什麼,但總是會造成不好的影響,姚長青在與劉媚深深地擁吻之後,還是離開了劉媚家。劉媚最後的一句話是:“長青,晚上我等你回來。”姚長 青絲毫沒有猶豫,點了點頭,說:“好。”

    開上普桑,姚長青直奔學校而去。在拐到學校門口的那條道路上的時候,姚長青就看到了學校門口站著好幾位。依稀的,看得出蘇進波和方圓,還有周素素。還有幾位看不清楚。當姚長青把車開到學校門口的時候,就聽到周素素喊:“姚校回來了,姚校回來了。”

    姚長青走下來了,才說了一句話:“大家怎麼都呆在這兒,不到辦公室?”就看到一個女人沖著自己就撲了上來,一下子撲到了懷裡,哇哇地痛哭起來。姚長青想躲,但終於沒有躲,因為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妻子苗芊芊。

    姚 長青真覺得在自己的部下面前失去了所有的尊嚴。這個苗芊芊,真是不分場合,竟然找人找到了學校,而且還當著這麼多的人撲到自己的懷裡哭。這像什麼話嘛?真 是丟人都丟到大街上來了。想到苗芊芊那個大哥,姚長青氣就不打一處來。看到周素素們都神情各異地望著這個方向,姚長青此時真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這一 回,真丟老大的臉面了。

danchou888 發表於 2013-11-29 17:06
700、我沒有把你往絕路上逼


    人要臉樹要皮。樹要是沒有了樹皮,那等待它的只有死亡;人要是失去了臉面失去了尊嚴,有的時候, 真地殺了他還難受。讓這麼多的部下看自己的笑話,姚長青的火氣慢慢地上來了。他沖著周素素喊:“周主席,你和大家先上樓,我一會兒就上去。”

    心裡產生了異樣的感覺,便越發厭惡自己懷裡的這個女人。以前記得她做事從來都是很有分寸的,現在竟然沒有任何分寸,跑到學校門口丟人來了。看看馬路邊過往的行人,還有離學校門口不遠的公車站,有許多人把頭轉向這裡,姚長青真覺得有些下不來台。

    姚 長青說:“芊芊,我們別在這裡站著,咱們先到我車裡,好不好?”這是壓著火氣,心平氣和。其實姚長青是真想發脾氣,但擔心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影響自己的形 象,便刻意平靜了語氣說。苗芊芊並沒有鬆開,依然緊緊地摟著他的腰,嗚嗚哭泣。看到越來越多的人在注意這裡,姚長青把兩隻手伸到腰後,猛地扯開苗芊芊的 手,讓她離開了自己的懷抱。姚長青不想多說什麼,轉身回到了車裡。苗芊芊幾步跟上,哭著拉開車門,也鑽到車裡。

    這個地方是沒有辦法呆了,天哪,這麼多的老百姓在看笑話啊!以後自己這個校長還怎麼當?那個傳達室老宋,怎麼就跟個彪子一樣,你***湊什麼熱鬧,不老老實實地呆在傳達室裡,站在外面看什麼?等我開學,馬上把你給換了。

    姚 長青發動了轎車,掛上檔,踩一腳油門,順勢換了二檔、三檔,一溜煙地沿著街道跑了起來。沒有目的地,就是要找一處好停車、人不多的地方停下,再跟這個女人 理論理論。苗芊芊說:“長青,長青。”姚長青也不說話,連看都懶得看她一眼,徑顧開著自己的車。終於,拐了幾條街道,姚長青看到一處很方便停車的所在,便 把車一拐,穩穩地停在那裡,熄滅了發動機。

    拿起一支,姚長青點著,藍色的煙霧在駕駛室裡飄蕩起來了。苗芊芊說:“長青,你這兩天哪裡去了?我都滿世界找瘋了。長青,要是沒有你,我真地活不下去了。嗚嗚嗚,嗚嗚嗚。”

    “我都成殺害你爸爸的兇手了,你們全家看著我都討厭,我還在你們面前呆著幹什麼?”姚長青彈出轎車裡的煙灰缸,狠狠地把香煙掐滅,把脖子仰向左上方。

    “長 青,我大哥他是說的不對,你大人大量,你不要介意啊!長青!”苗芊芊哭著,身子又要倒向姚長青。姚長青有些厭惡地把苗芊芊推直了身體:“現在別碰我,有事 說事,說完了事我還得去學校開會研究事情呢!”苗芊芊沒有想到姚長青會這樣,委屈得淚水更多地湧了出來:“長青,你怎麼啦?我是你的老婆啊!”姚長青說: “是我的老婆,就不會滿世界打電話,唯恐家裡那點破事兒別人不知道?是我的老婆,就不會到學校門口,把我的臉都丟到大街上了,讓學校的幹部教師,讓大街上 的人,都在看我的笑話。你是我的老婆嗎?”

    苗芊芊哭得更厲害了:“長青,我知道,這一次我大哥他傷了你的心,可怎麼說他也是我親 哥啊!”姚長青說:“別跟我提他,我聽到你提他,我心裡就噁心,就想吐。他是什麼東西,聽到他的名會髒了我的耳朵!”苗芊芊說:“長青,你真要逼死我 啊?”姚長青說:“別,我可沒逼你。我不能成了你父親去世的罪魁禍首,再繼續成為傷害你的壞蛋。我什麼也沒有做,更沒有逼你。”苗芊芊悲痛欲絕:“長青, 你怎麼就不理解我的心呢?”姚長青說:“誰***又能理解我的心?能理解我的心,就不會說那麼混帳的話!苗芊芊,你現在下車吧,愛上哪兒就上哪兒。我心裡 堵得慌,不想聽你說話,不想聽你家任何人說話,更不想見你家任何人。”

    苗芊芊真沒有想到,姚長青不但到現在為止,沒有看過她一 眼,而且還說出了這樣絕情的話。這真是讓苗芊芊傷心欲絕。大哥啊大哥,這一回,你可害死我了!如果長青真地不要我了,我這一輩子最不能原諒的人就是你了, 苗德玉!苗芊芊說:“長青,我們可是已經結婚16年的老夫老妻了。這16年來,我給你養了兒子,也盡心盡力、任勞任怨地照顧你和兒子的生活,難道就因為那 個人說了那些難聽的話,你就一點也不念我們這麼多年的夫妻感情了嗎?”

    姚長青的微微一動,有些感慨:是,在苗德玉放了那些大臭屁之前,自己對苗芊芊還真地是比較滿意。這個女人,還沒真什麼毛病可挑剔的。難道,真地能因為苗德玉的幾句話就斷了這份深厚的親情嗎?

    苗 芊芊說:“長青,你現在心裡有氣,也不應該沖著我呀!我自始至終,都是站在你的一邊,從來沒有認為是你導致了爸爸的過世。但前天是爸爸的葬禮,把爸爸平平 安安地送走,是我們做兒女的最大心願。難道我能站在你這一頭,跟他吵一通嗎?長青,你和軒軒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誰也不能替代你們兩個人在我心裡的 位置,誰也不能。長青,難道你就忍心不看跟了你16年的老婆一眼嗎?”

    這是無法抗拒的期待。姚長青回過頭來,刹那間,他吃了一 驚:啊?兩天沒有見,妻子苗芊芊竟然形容枯槁,瘦了整整一大圈,眼眶深深地陷了進去,兩個顴骨則已突出。頭髮紛亂,嘴唇乾燥粗糙,眼神裡寫滿了悲傷與痛 苦。姚長青猛地想起了魯迅小說裡的那個祥林嫂,想到了那個失去了孩子的可憐的女人。

    姚長青禁不住失聲:“芊芊,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丈夫終於肯看自己一眼了!苗芊芊的心似乎像一艘飄蕩在大海裡的船,忽然看到了可以停泊的港灣。淚水本已哭幹了,但同樣可以再湧,苗芊芊一下子撲到了姚長青的懷裡,失聲痛哭。

    這 一次,姚長青沒有抗拒。姚長青有了一種心痛的感覺,這是16年的夫妻真情帶給姚長青的最切實的感覺。姚長青輕輕地撫摸了撫摸苗芊芊的頭髮,萬般感慨在心 頭。說起來,這一次妻子還真沒有什麼錯,錯就錯在那個苗德玉!自己剛才發了一通脾氣,真地對妻子是雪上加霜。想一想,那不過是恨屋及烏罷了,因為恨苗德 玉,所以恨苗家的任何人,也捎帶著連苗芊芊都給恨上了。妻子無辜,自己為什麼要傷害她呢?更何況,她還是軒軒的親生母親。

    姚長青 說:“好了,別哭了,過去幾天的事情,我們不提了,好嗎?”苗芊芊在姚長青的懷裡使勁地點頭。姚長青說:“這兩天來,我受了不少氣,你也吃了不少委屈,我 看我們兩個人沒有必要互相傷害。”苗芊芊使勁地點頭。姚長青說:“不過,我以後再也不想見到苗德玉,再也不想去你家了。這一次,我真算是心都傷透了。你願 意回家,你自己回家,別跟我說讓我陪你回家,別在我面前提苗德玉的任何事。還有,姚軒我也將不讓他去你的娘家。芊芊,如果你答應這幾點,過去的事我既往不 咎;如果你不答應這幾點,我看我們的緣分也就到頭了。”

    姚長青明顯地感到苗芊芊的身體在他的懷抱裡猛地一顫。苗芊芊停止了哭泣, 坐直了身體。她望著姚長青,似乎有些不認識眼前的這個男人了。姚長青臉上沒有笑容,或者叫沒有表情,正在等待著她的回答。苗芊芊說:“我媽還在呢,難道你 連我媽也不見了嗎?”姚長青說:“如果你媽不是認同苗德玉的話,恐怕早就站出來主持公道了。可是你媽,站出來了沒有?沒有!所以,你媽以後我不想見了。二 舅哥,我倒可以見一見,但絕對不會去你家見,可以讓他們來咱家。”苗芊芊說:“長青,你別逼我,好嗎?為了你,我已經跟大哥吵翻了。你可以生他們的氣,但 我不能不認這份親情啊!特別是我媽,就是你心裡對她有意見,她也是我媽啊!”

    姚長青覺得心又硬了起來:“你說得很對,她永遠都會 是你媽,他永遠都會是你大哥。如果我跟你離了婚,我跟你媽、你大哥就不會有任何關係了,更不會生他們的氣了。芊芊,看在我們夫妻一場的情份上,看在姚軒的 情份上,我今天就是要給你一道單項選擇題:要我和兒子,還是要你媽和你大哥?我不會給你任何幻想,因為我永遠不想再見到他們,永遠!如果你選擇我和兒子, 你可以自己去見他們,我眼不見心不煩,但永遠不要拖著我去,不要拖著兒子去。如果你選擇你媽和你大哥,那就請你現在下車,明天,我們到民政局婚姻登記處去 辦手續。”

    苗芊芊再一次淚如泉湧。自己曾經那麼深愛的丈夫,今天為什麼要把自己往絕路上逼呢?

danchou888 發表於 2013-11-29 17:34
702、彪子永遠都是彪子


    對於夫妻不和、第三者插足、包養二奶等感興趣,是很多國人共同的愛好。對於周素素來講,她尤其感 興趣。所以,無論是在學校的休息時間,還是在家,周素素特別喜歡看那些影星、歌星、笑星的緋聞,特別喜歡瞭解張家長、李家短的花邊新聞,特別喜歡看那些打 離婚的、第三者插足之類的都市肥皂劇,並津津樂道。

    現在,最鮮活最生活最直觀的電視劇就在學校門口上演,男主角是校長,女主角是校長夫人。周素素實在是沒有看夠,她是真想知道這件事到底會怎樣發展,會不會打離婚。周素素更關心,姚校長沒有回家的這兩天,都去哪裡了?

    中 層以上的幹部,在姚長青的手勢示意下,離開了學校門口,都進了辦公樓,坐在小會議室裡。周素素很意味深長地歎了一口氣,說:“唉,真沒想到,姚校跟他愛人 之間,一直都是那麼和睦的關係,現在也會出這樣的事情!”董梅是直心性的,忍不住問道:“姚校和他愛人之間怎麼了?”周素素看了看大家。見大家都把目光投 到了她這裡,她很有人群中心的感覺。周素素有些得意,有些神秘地說:“前天晚上,苗芊芊就給我打電話,問我知道不知道姚校去哪裡了。我當然不知道,因為姚 校去哪裡也沒有跟我說過。”蘇進波說:“你不知道就不知道行了。”周素素似乎沒有聽明白蘇進波的暗示,繼續說:“我很好奇啊,就問苗芊芊,姚校長怎麼了? 開始的時候,苗芊芊似乎還不太情願說,後來我說,我得明白是怎麼回事,才會幫你分析姚校可能去了哪裡,苗芊芊就告訴我,說她父親突發心肌梗塞,搶救無效去 世了。結果,她大哥就埋怨姚校說是她父親吃了姚校送的年貨後,堵了血管,說姚校是害死她父親的兇手。姚校氣得當場就走了,這一走,就關了手機,誰也聯繫不 上了。而且不多不少,一失蹤就失蹤兩天!你們都看到了,苗芊芊這兩天,人瘦了一半,眼眶子都凹進去了。誰遇到這樣的事情都會難受,一邊是爸爸死了,一邊是 老公跑了,誰能受得了?”董梅說:“那苗芊芊的大哥也太不是東西了吧?”周素素說:“誰說不是呢?姚校給老丈人送年貨,這是孝心;老丈人吃了年貨,死了; 丈母娘吃了年貨,沒事兒,怎麼會是年貨的事兒呢?我看哪,這裡面肯定另有隱情,否則啊,這當大舅子的不會這麼說他妹夫啊!嗯,肯定有隱情,肯定有隱情!”

    蘇進波說:“周主席,你似乎知道的也太多了點吧。咱今天到學校裡是幹什麼來了?是研究學校計畫!咱不是研究姚校和他大舅子的事情,不是研究姚校長跟他愛人的事情,你是不是搞錯了方向?”

    周素素說:“是啊,今天我們的確是來研究學校計畫的,昨天上午我也是這麼通知的。但現在校長不來,我們怎麼研究?”

    方圓說:“這樣吧,我先把姚校長修改過的計畫稿複印幾份,我們每個人一份,各位領導都先看著。有什麼意見的話,就可以先在稿子裡標一標,等姚校長回來後,大家就直接談意見,這樣好不好?”

    蘇進波說:“方校長說得不錯,就是嘛,大家都先看著,等著姚校長回來。”董梅說:“我看這樣挺好。”

    很快,方圓就把印好的每一份學校新學期計畫交給在座的每一個人。每一個人都拿起手中的計畫,讀了起來。整個小會議室,都安靜了下來。

    現在,周素素的眼睛盯著計畫看,但心裡憋得難受著呢!話還沒有說完,怎麼被蘇進波和方圓唱了雙簧,引到看計畫上來?周素素是越看越難受,越看越憋得想告訴別人她所知道的一切。可是這些人,好像對校長一點都不關心似的,唉,都是些什麼啊?

    終於,周素素忍不住了,開了口:“各位,大家不想知道苗芊芊為什麼會這麼早就來學校,一直等著姚校來嗎?”既有賣弄的意味,更帶著神秘。說了這句話,周素素的心一下子就舒服了許多。

    鐘 雪說:“是啊,校長夫人怎麼知道今天校長會來呢?”周素素得意起來:“這說起來,我還是立了一個大功呢!姚校和苗芊芊之間,如果因為苗芊芊的大哥千萬的誤 解和分歧而感情不好甚至鬧了離婚,那對姚校和苗芊芊都不好。我可是希望他們之間早一點消除誤解,早日和好啊!”蘇進波說:“周主席,你現在管的面可真寬 啊!”周素素說:“是啊,我是工會主席,也是學校婦委會主任,當然要關心這些問題。這些問題,也事關學校的穩定與發展,不管不行啊!”鐘雪說:“你還沒說 你怎麼立的大功呢?”周素素說:“當然,因為我非常關心姚校,他是學校的臺柱子,可不能因為家裡的事,影響了工作,影響了學校的發展。”周素素忽然覺得自 己也挺有水準的,站得高,看得遠,說的話也是高屋見瓴。周素素看了一眼大家,感覺自己也具備做校長的潛質和實力:“所以,當昨天姚校給我打電話,讓我通知 大家,今天要到校來研究學校計畫的時候,我也給苗芊芊打了一個電話。真沒想到啊,這個傻女人,竟然早晨6點就到學校了,就一直等在學校的大門口。你說外面 多冷啊,特別是早晨,她竟然也不進傳達室暖和暖和,一直等到我們來了,還是站在那裡。唉!看到苗芊芊眼眶陷進去了,顴骨聳起來了,嘴唇乾裂著,我的心都揪 得緊緊的。”說完了,周素素的心也釋然了,她長長地歎口氣:“唉,受傷的為什麼總是女人?”

    董梅想到了自己和孟軻洋,不由地感慨:“是啊,受傷的為什麼總是女人呢?”

    蘇 進波看著周素素,發現她不但愚蠢,而且可惡,忍不住反駁道:“不見得吧。那個潘金蓮,給武大郎戴了多少頂綠帽子,最後還害死武大郎,這受傷害的武大郎可不 是女人。我說周素素你這個人吧,不該你管的,你胡扯些什麼呀?”周素素並不服氣:“我是婦委會主任,這樣的事我當然要過問啊!”蘇進波說:“校長的愛人也 不是我們學校的人。”周素素說:“可是姚校是。化解家庭矛盾,這也是婦委會的一項重要職責呢!”

    方圓看到,田喬喬一直都在抿住嘴 偷著笑,估計是在笑話周素素的彪吧。但對校長家裡發生的事情,有一點幸災樂禍的心情,這就是不好了。倒是方淑娟,低頭看計畫,不聲不響,好像周圍發生的事 情都與她無關,這讓方圓很佩服方淑娟的定性。想起了岳父的教誨,方圓知道,這場面呈現出來的,就是誰是誰的人。想起了《滄浪之水》裡在馬垂章面臨著可能退 休的時刻,馬垂章的人,孫之華的人,在會議上公開爭吵,現在的蘇進波,不就是表現出了明顯的傾向性了嗎?

    我該怎麼做?方圓問自 己。有一點是確定無疑的,那就是,自己要站在姚校長的一邊,也就是站在正確的一邊。可是,自己年輕,威望還不足以服眾,也沒有必要得罪周素素。看了看董 梅,方圓有了主意:“各位領導,姚校長不在,按照慣例,由董校長主持工作。董校長,你看我們現在是繼續討論呢,還是研究學校的計畫?”董梅說:“當然是研 究學校的計畫。今天我們來,就是要研究學校的計畫。”

    董梅的話,把大家都引到了繼續研究計畫上。周素素欲言又止,也去埋頭看她手裡的那一份計畫去了。

    小 會議室再一次安靜下來。方圓覺得有些想去方便,便站了起來,走出小會議室。剛出了門,就聽到背後有人喊:“方校長!”回過頭,卻看到田喬喬在笑望著自己。 方圓笑著回應:“有什麼事嗎,田書記?”田喬喬伸出大拇指,說:“方校長,我真地很佩服你的,有水準就是有水準。”方圓“哦”了一聲,說:“我哪個地方有 水準啊?”田喬喬說:“蘇主任吧,也想維護姚校長的尊嚴,說了半天,反而如同火上澆油,越維護人家越起勁兒。方校長你呢,使的是太極功,四兩撥千斤,只需 要一句話,就扭轉了方向。方校長,我真地很佩服你。”說著,大眼睛忽閃忽閃著,沖著方圓直眨。

    方圓像是被電流電著了似的,天啊, 這田喬喬怎麼這麼會勾人呢?就這麼閃了幾下,自己的心怎麼會怦怦地直跳呢?方圓連忙定了定神,說:“這哪裡能看出水準?實話實說就是有水準啊?”田喬喬 說:“當然,在恰當的時候說恰當的話,就是有水準,哪怕說的都是大白話,沒有高深的理論。咱們改革開放的總設計師鄧爺爺不就是說白話但說得很有水準的人 嗎?對於如何改革,鄧爺爺不是說,不管黑貓還是白貓,能抓住老鼠的貓就是好貓。方校長你真地很有鄧爺爺的味道。”

    說完,那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又沖著方圓眨了起來。

danchou888 發表於 2013-11-29 17:37
701、不是每個人都會遇到這樣艱難的抉擇


    聽到了苗芊芊的哭訴,姚長青在這一刻徹底地爆發了:“苗芊芊,你說我逼你,你倒要想一想,是誰逼誰?如果你們家裡人,真正地把我看作是你們家的一 個成員,會說出那樣絕情的話嗎?我娶了你已經16年了,我什麼時候不是一個聽話的、孝順的女婿?而現在,竟然能被形容成殺人犯!我倒要問一問:到底是誰逼 誰?”

    苗芊芊有點啞口無言,是啊,這是誰逼誰?

    姚長青大聲地說:“你們家裡的人,一個個地都是勢力眼。看我啥也不是的時候,什麼時候給過我好臉色看?看你爸那個樣子,好像我就是他可以隨意使喚的奴役;看你那 個大哥,本事沒有多少,整天牛逼哄哄的裝個人物,明明自己是一個小氣鬼、吝嗇鬼,還要裝個樣子擺譜。我當了校長了,他們跟著我沾了光了,這臉變得,跟那猴 腚似的,接著就低聲下氣,你說說看,這與當年的漢奸有什麼區別?咱家給你兩個哥哥、給你爸媽送了幾份年貨,這是好心,也是孝心,結果呢?這年貨卻成了我姚 長青害你爸爸的罪證!你看你大哥那個樣子,哪裡是把我當作他的妹夫,那簡直是把我當作他的階級敵人!”

    苗芊芊囁嚅著:“我大哥是 有做得不對的地方。”姚長青咆哮:“不是不對,是很不對!他是個什麼東西?就是從公平的角度講,父親出了事,三個子女也應該平均分擔各種費用,憑什麼他一 毛不拔,還要冒充好人?告訴你,苗芊芊,我對你們家人,真地忍了很久了,特別是苗德玉。這一次他放的那些臭屁,就是導火索!我知道你很無辜,但我一想到有 的時候不得不見苗德玉和你們家裡其他人,我心裡就相當反感,相當噁心。說吧,選擇我和兒子,還是選擇你的娘家人?你沒有其他選擇。”

    苗 芊芊心如刀割。一邊是丈夫和兒子,一邊是母親和哥哥。原本苗芊芊想到母親將來孤單一個人在家,還準備帶到自己的家裡來養,現在看來,已經沒有這種可能了。 因為姚長青已經再也不想見她母親了。雖然姚長青的話裡,也允許她回娘家走動,但他再也不會去了,這樣的回娘家,又有什麼意義?

    跟 姚長青結婚這麼多年了,從來沒有看到過姚長青發這麼大的脾氣,如果不是姚長青真地被她的娘家人傷害得很深,何至於此啊!現在,除了二哥還跟自己說了幾句暖 心的話,媽和大哥,不但仍然在怪自己送的年貨害死了爸爸,更怪姚長青沒有教養,連給老人送個葬都送不安生。這些話是不能跟姚長青說的,如果說了,那只會火 上澆油。至於搶救父親花的8000多元,現在看來是根本要不回來了,二哥說要承擔2500元,大哥根本沒有拿一分錢的意思。唉,長青說得一點沒錯,在這一 點上,大哥真是一個一毛不拔的鐵公雞啊!長青心裡有氣,也在所難免了。

    但大哥再不是東西,那也是自己的親哥啊!媽再袒護大哥,那也是自己的親媽啊!苗芊芊的心在痛苦地掙扎。但終於,苗芊芊做出了自己的選擇:“長青,我選擇你和兒子。你和兒子才是我一生的依靠!”

    姚 長青何嘗不是同樣內心飽受煎熬?不可否認,姚長青的內心其實還是有一點借這樣的機會,正好與苗芊芊一刀兩斷,與劉媚建立新的家庭的念想,但又的確感到這個 時候不是恰當的時機,畢竟如果真地在這個時候做了這樣的事情,很有可能會被想攻擊自己的人以藉口,攻擊自己見異思遷,從而影響自己在教育界的聲譽。對於與 苗芊芊分手,姚長青想得最多的是兒子姚軒可能受到的負面影響。姚長青對兒子寄予了很大的期望,這是將來要上清華、北大的苗子,也很有可能出國留學。如果與 苗芊芊分開,兒子會不會情緒抵制、一蹶不振?這恰恰是姚長青最擔心的。況且,自己與苗芊芊結婚16年了,這份感情還是相當深厚的,也不是說斷就能斷得了 的。現在,苗芊芊選擇了自己,放棄了她的親情,也正是說明了她對自己的一片深情啊!姚長青歎了一口氣,心中也有憂慮:這兩天千萬的夫妻感情的裂縫,以後還 怎麼修補?就像是一個美麗的花瓶,有裂紋了以後,是很難再恢復成原狀的。以後與苗芊芊之間,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輕鬆、自如、隨意了,大家說話肯定都會小心 翼翼,就怕觸動了不該觸動的傷疤,這日子過得也必定會更加地不順心如意。

    但自己給苗芊芊出了題兒,人家也答了題兒,那自己就只能 先這樣了。姚長青說:“好,你做出了選擇,就要信守你今天的承諾。我給學校的同志打個電話,然後我們馬上回家。”苗芊芊點頭。姚長青撥通了周素素的手機: “周主席,方校長寫的教學計畫,我已經看過了,今天我有點事,就不參加討論了。你組織組織大家討論,然後把討論的意見讓方圓認真地記,把大家的意見整合起 來。”周素素說:“姚校,你怎麼不過來呢?”姚長青心裡罵了一句,但嘴上卻說:“我和我愛人回家,處理一點家務事,你就不用管了。這樣,中午的時候,你讓 蘇主任到醉仙樓給安排個午宴,按50元的標準上菜。”周素素一聽還有午宴,連忙說:“姚校,放心吧。我們馬上組織討論。”

    姚長青啟動了轎車,載著苗芊芊,向家的方向奔去。姚長青知道,今天妻子是做出了這樣的一個選擇,但妻子是不情願的,還有很多的疙瘩沒有解開。今天上午,與妻子的溝通,將是一件非常困難的挑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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