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晉隋唐] 滿唐春 作者:炮兵(已完成)

 
uuuuuuuuuu 2013-9-23 22:26:2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36 1668159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10-14 14:56
110 女子難養
  

    “師兄,這是?”小娘看著那三個箱子,有點吃驚地說。

    “啊,這~~~這~~~這是怎麼回事?”

    心急的杜三娘己經急不及待打開那箱子,一打開,就看到黃的金,白的銀在燭光下閃爍。

    打開第一個箱子,裡面裝的赫然是金和銀,打開第二個箱子、第三個箱子,裡面裝的全是這些黃金之物。

    杜三娘和小娘都看呆了,三箱,整整三箱的黃金白銀,這裡得有上萬兩吧,難怪這幾個抬箱子的奴隸那麼吃力。

    “這~~這些,全~~全是你的?”杜三娘說話都有點結巴了。

    劉遠得意地說:“當然,不偷不搶,全是我劉某人的了。”

    小娘有點吃驚地說:“師~~師兄,這裡,這裡得有多少銀子啊。”

    “嗯,大致估算一下,黃金四百多兩,白銀七千多兩,馬馬虎虎也就一萬多兩而己。”劉遠一臉不在乎地說。

    這時的兩不同後世的“兩”,大約是四十克為一兩,較後世五十克為一兩差上不少,即使這樣,這提煉出來的金子和銀子也和幾百斤,得幾個人抬才能抬回來,再加上煉出來都是不規則的金餅子、銀餅子,所以用了三個箱子才能裝起來,如果倒模成了金條銀條,那就省地方多了。

    杜三娘還有點不相信,拿起一個黃澄澄的金餅子,有點不淑女地往嘴裡輕輕一咬,然後吃驚地說:“沒錯,這金子沒問題,是真的。”

    一時間,兩女都有有點祟拜地看著劉遠,好像看一個神蹟一樣,雖說劉遠說過,十天之內要掙足夠的銀子,把小娘那口裝銀子的箱子裝滿,不過兩女都保持懷疑的態度,小娘嘴上相信,但心裡也不肯定,而杜三娘乾脆以為劉遠是吹牛,還和他賭上,現在子時還有沒到,還算是十天,也就是說,今天真的天十天內做到。

    不但做到,看這樣子,還超額完成目標。

    一萬多兩而己,這話說得好像只是一千幾百個銅錢一樣,二女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的金銀,​​一個個都有點目瞪口呆,以為自己正在做著夢呢。

    “劉公子,這銀子是怎麼賺來的?”杜三娘再三確信自己是發夢,由由暗暗吃驚,忍不住問道。

    像她以做所生活的地方,最為複雜,三流九教之人都有,消息非常靈通,在詩會上劉遠一鳴驚人後,她也暗中打聽劉遠的底細,也查到金玉世家的一些情況,在劉遠還沒有接手之前,金玉世家不過是揚州城內一間毫不起來,淪落為三流、快要倒閉的小金店,沒想到劉遠一接手,馬上就變了模樣,好像鳥槍換炮,一躍成為揚州首屈一指的頂尖金店。

    對劉遠了解得越多,就越是佩服,越是佩服,也就越是傾心,這不,杜三娘問的時候,那眼晴就像一潭深不見底的水,有對劉大官人可是傾慕不己。

    “對啊,師兄,這怎麼賺來的,你說說。”小娘看著那些黃​​白之物,也是滿心歡喜地說。

    一旦窮困過,特別為了銀子,差點被逼上絕路,有了這些特殊的經歷,小娘反而對這些黃白之物有一種很難說出來的喜愛,現在看到這麼多金子銀子,兩眼都發光了,十足一個小財迷。

    劉遠故意吊她們的胃口,故意岔開話題說:“這事以後再說,啊,好餓了,小娘,還有沒有飯菜,快點叫人熱一下,餓死我了。”

    “啊,有,都在鍋裡熱著呢,師兄,你先坐一會,馬上就好,小晴呢,沒聽到少爺說餓了嗎?快點去備飯。。。。。。”小娘一聽到劉遠說餓了,馬上就什麼都顧不上,連忙吩咐下人給劉遠張羅。

    “是,小姐。”小晴聽完,急急腳地去準備了。

    在這裡,可是說是少爺為最大的。

    劉遠吩咐趙安把那煉出來的金銀先放在庫房,改天還要運回金玉世家鑄成定量的金條銀條什麼的,方便使用,要不然,每次要用,又要剪又要稱重,挺麻煩的。

    一時間,抬的抬,忙的忙,只有劉遠和杜三娘主僕站在哪裡。

    “三娘,這打賭,你輸了,記得要認帳哦,哈哈哈~~~”劉遠突然走近杜三娘,輕輕捏一下她嬌俏的下巴,然後得意洋洋地走了。

    輸了?杜三娘看一下這裡,猛地發覺,這裡也是自己和劉遠打賭的地方,沒想到,自己打賭還有落敗,都在同一個地方,難道這是天注定的?一想到自己輸了要給劉遠搓背,杜三娘的俏臉就飛了一絲紅暈。

    摸摸被劉過捏過的地方,面紅耳赤地想著:真是壞,竟然在這裡輕薄我。

    看著劉遠的背影,在燭光上顯得格外的高大。 。 。 。 。 。 。

    十天時間,雇了近百個民夫來清理金水河那段河道,前前後後花費了近二百兩銀子,現在​​總算完工,賺了一個好名聲,這落了一個實實大在的大便宜,白白得了過萬兩銀子,有了這筆銀子,無論是做什麼,都不用畏手畏腳了。

    劉遠的心情不錯,在小娘的細心的侍候用完了遲來的晚餐,休息片刻,又泡在水溫剛剛好大浴桶裡。

    嗯,舒服啊,累了一天,整個人泡在熱水裡,好像那疲勞立馬驅走了幾分一樣,感受著熱水的溫度,聞著乾花的清香,劉遠舒服得閉著眼睛,整個人一動也不動,靜靜的坐在寬大的沐桶內瞇著,舒服的,好像快要睡著一般。

    “吱”的一聲,不知什麼時候,劉遠房間的門被人輕輕推開,接著又小心地關上,一個人慢慢地走了過來,很快,劉遠就感到一雙溫柔的手在自己的肩膀輕輕地按了起來。

    劉遠沒有睜開眼睛,反正不用猜都知道是哪個,小娘又來幫自己按摩、搓背了。

    “咦,小娘,不錯啊,你這手藝又有長進了,嗯,舒服~~”

    背後那雙小手,認穴準、力量適中,又拍又打的,劉遠感覺好極了,忍不住誇獎了一句。

    小娘沒有出聲,還是專注的按摩。

    “小娘,你說金玉世家要不要翻新、修補一下,那房子反正都是自己的了,也多年沒有修補過,上次我看到有條屋樑都讓蟲給蛀食了,很危險,而西面那牆裂了一條縫,反正我們現在又不差錢,你看怎麼?”

    。 。 。 。 。 。 。 。 。

    小娘還是沒有出聲,一直都在很用心的擦著絆腳。

    連問了二句都回答,劉遠急了,一邊張開眼睛一邊扭頭問道:“小娘,你怎~~~~啊,三娘,是你?怎麼是你的,小娘呢?”

    劉遠吃了一驚,回頭一看,幫自己按摩的,不是小娘,而是杜三娘。

    杜三娘幽幽地說:“誰叫我運氣不好,輸了賭約呢,我三娘做事,向來是言出必行的,剛才就是求小娘讓我來完成約定的,怎麼樣,我手藝還行嗎?”

    “行,行~~`挺好的。”

    杜三娘嫣然一笑,給劉遠拋了一個媚眼道:“劉公子,就讓奴家侍候你沐浴更衣吧。”

    說完,在自己的腰間的衣帶輕輕一拉,把衣帶就解開,雙手一拉,那套大紅外套應​​聲而滑落在地,也就一眨眼的功夫,杜三娘就身穿著一套白色的褻衣、褻褲,俏生生地站在劉遠面前。

    清麗姣好的面容、肌膚勝雪、身材高挑勻稱,那筆直修長的長腳,能引起人無限的瑕思,那薄薄的褻衣,掩蓋不了她絕好的身材,豐滿挺挺的胸膛、盈盈一握的腰肢,還有迷人的翹臀,能引起所有男人本性裡的瘋狂,那無比的嬌媚的微微一笑,劉遠整個人都看得呆住了。

    她好像來自天上的仙子,是造物主最寵家的精靈,上天把所有的美好都賦予給她,難怪她在美女輩出的蘇淮敢號稱第一美女,果然鶴立雞群、艷壓群芳。

    “劉公子,這桶夠大嗎?奴家進去幫你搓背好不好?”杜三娘輕輕走到浴桶邊,一邊輕輕在劉遠的胸膛還有背部摩挲著,一邊湊近劉遠的耳邊呵氣如蘭地小聲說道。

    那小手所摸之處,劉遠感到興奮無比,身體內一頭“惡魔”好像被喚醒一樣,身體都有點顫抖了。

    “夠~~~夠大,你~~你進來吧。”

    劉遠終於明白,為什麼英雄難過美人關了,這樣的情景,這樣的美女,如果自己再拒絕,那自個還算是男人嗎?原則、風度、廉恥、身體什麼的,統統扔在一邊,是個男人,就得用自己的實際行動,證明自己的“武器”不是擺設的。

    一想到艷絕蘇淮、才藝雙全的頭號美女、無數才子文人眼中的“女神”,將要被自己壓在身下,劉遠精神亢奮、呼吸變粗,全身熱血沸騰,好像就要獸化一般,興奮的想大叫幾聲。

    “哎呀,不好意思,我忘記我還有事,劉公子,你自便~~嘻嘻~~”就在最緊張的關心,杜三娘突然撿起自己衣裳衝了出去,一邊去跑一邊戲謔地說了一句,接著就是“砰”的一聲,跑了出去,順手還關上了房門。

    只剩下一個興奮得熱血沸騰,但又目瞪口呆的劉遠,雙眼傻傻的目視前方,一時還沒反應過來。

    什麼?跑了?

    天啊,孔夫子說得太對了,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自己不就是挑逗了一下,輕輕捏了一下她的下巴,至於這樣逗自己嗎?

    劉遠看著“怒火沖天”的下身,再看看空空的屋內還有那扇緊閉的大門,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10-14 15:04
111 是個高手
  

    經過大半個月的籌備,揚州首飾行業的終於迎來了一個屬於自己盛會:揚州首飾行業競賽。

    往年通常是交流一下經驗、聯絡一下感情,拿幾件首飾對比一下,就算走過場了,可是今年有很大的不同,幾十張桌子在寬闊的金水街一字排開,幾十個揚州首飾行業最優秀的匠師,一個個信心十足的站在桌子的​​後面,期待著比賽的開始。

    而坐在一眾優秀匠對面的,除了有揚州首飾行會的會首章成器、還有特別邀請揚州的一干名流,如揚州的崔刺史、揚州司徒別篤、揚州趙司馬、揚州清風學院的蘇大院長等等,可謂陣容龐大。

    當然,這些名流不是白來的,一來他們可以露露臉,二來只要來這裡坐一下,隨便說上幾句,就有好吃好喝候著,臨了還根據地位的高低,可以拿到五到五十兩不等的“出場費”,可以說是一舉雙得,像崔刺史,如果光靠朝廷的奉碌,估計養活一家子的人是沒問題,但是住大宅、買奴隸、打點上司這些可就捉襟見肘了。

    所以,每年各行各行的開業、競賽、聚會什麼的,都會有選擇性的出席,雖說面子不太好說,不過換一種說話,說是體驗民情,與民同樂,也沒人說什麼,畢竟這可是一大筆進項。

    除了名流,金水街四周也站滿了聞訊而來的百姓,對他們來說,見識一下這首飾打造過程倒也新鮮,再說了,首飾行業為了擴大影響,不光請了那麼多名流,還會隨機派送小禮品什麼的,這對揚州的百姓來說,也是很吸引的。

    “咦,玉滿樓那位師傅好面生啊,新招的?”

    “你的消息不靈光了吧,他來頭不小,是長安金至尊請來的師傅,傳說手工非常精巧,是一位老行尊來的,玉滿樓重金請來的。”

    “玉滿樓那麼大,他自己不是有師傅嗎,幹嘛還要請?”

    兩人正在小聲議論,一個消息靈通人士在旁插口道:“這事不知道了吧,最近玉滿樓被金玉世家穩壓一頭,翻不了身,這次特地從金至尊請了老行尊前來助陣,看樣子想扳回一城呢。”

    “不會吧,金至尊?那是~~~那是給皇親國戚打造首飾的金店啊,宮裡很多娘娘也喜歡它的出品,這麼容易請來的?”

    “這也不知?現在的揚州首飾行業協會的會首章成器,他是玉滿樓陳掌櫃的舅舅,而他又來金至尊關係又是極好,我看這事十有八九是他摻和在其中。”

    “就是,平時都是走走過場,今年竟然大張旗鼓,我正奇怪呢,原來假公濟私,為外甥出頭。”

    “這也難怪,玉滿樓的首飾在金玉世家前矮了一頭。”

    “嘻嘻,妹妹,你看,咱娘說的那個文曲星又俊俏了。”

    ..........

    圍觀的人議論紛紛,對著一眾人指指點點,而坐等比賽開始的劉遠,坐在一張桌子後面,等得都有點鬱悶,無聊的伸了伸懶腰。

    每家金店都要派代表參加比賽,可以說,這次揚州首飾行業的精英匯聚一堂,來個一比高低,很多金店派出的都是其中的優秀弟子出戰,而那些掌櫃則是在捧著茶盞在一旁觀戰打氣,他們的小算盤打得“啪啪”響,論手藝,整個揚州也就是玉滿樓、金玉齋、陳記金飾、金多福這幾間實力雄厚的老字號最佳,所謂比賽,第一名也是這幾間老字號中產生,當然,今年還得加上異軍突起的金玉世家。

    反正都是拿不到第一的,還不如派弟子去參加,輸了,就是徒弟的學藝不精,也不算丟臉,要是僥倖羸了,那不得了,變成師傅指導有方,立馬就揚名立萬。

    “劉兄弟,怎麼,倦了?是不是昨天晚上太辛勞了,雖說美女難得,也得有節制啊。”一旁金玉齋的張胖子笑呵呵地說。

    杜三娘搬進了劉家,張胖子不知多妒忌,雖說他也有三妻四妾,不過他覺得那幾個加起來也比不上杜三娘的一根指頭,現在他看到劉遠有點倦了,不由存心打趣道。

    換作他自己,守著那麼漂亮的一個美人兒,估計都起不了床呢。

    美女?

    不提還好,一提劉遠就鬱悶極了,被三娘那麼一挑逗,劉遠當晚在床上翻騰了一晚睡不著也算了,過了二天心裡那股邪火都沒法發洩,本想找小娘幫忙,就是小嘴解決一下也好啊,沒想到三娘真是壞得出水,藉口晚上害怕,硬是拉著小娘跟她一起睡,整天纏住小娘,不給二人獨處創造機會,劉遠不止一想衝上繡樓把她給OOXX了。

    “謝張老哥的金玉良言了”劉遠也取笑地說:“張老哥真是神人啊,那幾個美豔的妾待沒沒把你榨乾?你來參加比賽,那手還握緊錘子沒有?”

    張胖子倒也不以為怒,笑呵呵地說:“不瞞老弟,這幾天我都是搬到書房睡的啊,還天天進補,要不然,還真像你說的,別說錘子,就是刻刀也舉不起來呢,我家那幾個母老虎,整天爭風吃醋,把心思都花在爭寵上,哎呀,沒當年勇了,老啦。”

    “你金玉齋不少能手啊,怎麼還要你出場的?”

    “能手?”張胖子搖了搖頭說:“明人不說假話,我那幾個弟子,手藝是學了幾分真本事,不過火候還不夠,特別現在是比賽,聽說這次還要排名,這可是很重要的,要是排名太低,誰敢光顧你啊,你沒看到,瑯玉軒的趙老掌櫃,五十多了還是親自出馬,玉滿堂花了重金請了金至尊的一位老行尊啊,你也不是親自出馬嗎?”

    劉遠無奈地說:“別人說也就罷了,你還不了解我金玉世家啊,就那幾個人手,還是剛剛培訓的,要不然,你以為我想坐在這裡無聊啊。”

    “幸虧你們這點人手,要不然,我們這些哪裡還有活路。”張胖子悻悻地說道。

    “張大哥這話什麼意思?”

    張胖子無奈地笑了笑說:“別人搞活動,賺的是一個噓頭,你倒好,搞一個活動,那客都跑到你哪邊去了,打從你說一個月後再搞什麼促銷活動,金水街讓中上檔的首飾就有點難賣得動了,一個個都等著你打折呢,你得準備一下貨源才行,老弟啊,這活動你可不能經常做啊,要不然,我們這些老傢伙,西北風都沒得喝了。”

    “就是,我有一老顧客,相中一個墜子,說第二天就來拿的,可是一聽到金玉世家促銷後,就改變主意不買了。”一旁那陳記金飾的陳掌櫃鬱悶地說。

    “那個,那個~~”劉遠笑哈哈地說:“都是各位掌櫃的賞面,賞面。”

    張胖子苦著臉說:“我最慘,就在他旁邊,很容易就對比,不行,我看我得多做一下中低檔的首飾才行,嗯,就是這樣,避免跟你直接競爭太多。”

    陳掌櫃不著痕跡地指了指自己旁邊的一個老頭小聲地說:“兩位,看到沒,玉滿樓從長安金至尊花重金請來的老行尊,劉掌櫃,你得當心了,他就是衝著你來了。”

    “怕什麼,自家人比賽還要找幫手,未戰先怯,光是這裡就夠丟人的了。”張胖子有點不屑地說。

    劉遠看了一下,那玉滿樓的代表是一個大約四十歲的中年人,這個年紀,心境平和,經驗累積得很豐富,火候修得很足,而手腳有力,耳不聾、眼不花,可是以說是這個人處於工藝最顛峰的時刻,除此之外,他的兩個小指好像女人一樣戴著護甲套,顯然是保護兩個小指,不過顯得有點另類。

    應是有點渴了吧,只見他輕輕拿起一盞茶,輕輕地喝了起來,劉遠的瞳孔一縮:那手,好平好穩,拿起那茶的時候,那隻手紋絲不動,那像行文流水一樣流暢,說明他有一手非常靈巧、穩定的手。

    “是個高手。”劉遠突然小聲地說了一句,人也嚴肅了幾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10-14 15:16
112 行業競賽
  

    這時中年人好像有所察覺,扭頭朝劉遠望了過來,面無表情,給人一種目中無人、高高在上之感,接著又安靜地喝他的茶了。

    那眼裡,盡是囂張和狂傲。

    雖說現在是競爭對手,但畢竟也是同行,趁著那些請過來的名流人士相互攀談、寒暄時,眾人也聊聊天、交流一下經驗什麼的,只有這個從金至尊出來的傢伙一臉孤傲的坐在哪裡,極本不用開口,己經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樣,所以也沒人願意拿熱臉貼他的冷屁股,於是就造成他一個人靜靜坐在那裡品茶,和這​​裡顯得有點格格不入。

    劉遠也懶得理他,反正一會比試,看的是實力。

    就實力來說,劉遠誰也不怕。

    而在主席台哪裡,一干名流己經寒暄得差不多了,揚州首飾行業協會的會首章成器,走到崔刺史前,討好地說:“大人,時辰差不多了,是不是可以開始?”

    “嗯,開始吧。”崔刺史大手一揮,示意可以開始,不過看得在那豐厚“出場費”的面上,讚了一句:“不錯,你這個活動搞得還是挺好的。”

    “謝大人誇獎,這是小人應做的。”章成器心中大喜,連忙應道,然後小聲問道:“大人,要不要說二句?”

    這裡又不是文人雅士的聚會,沒有好詩探討,也沒絲竹怡情、美人邀杯,不是看​​在首飾行業納稅不小且有不菲的出場費,崔刺史還不想來呢,現在還說要在這裡說話,還是免了。

    “平時也沒少教導,今天是比賽,又不是來聽本官訓示的,免了吧。”

    “是,大人。”章成器連忙應道。

    能請到這麼多名流來捧場,都不知花費了多少功夫,至於讓這些大人說幾句話什麼的,那就想也別想,能請到場都很不錯了,章成器也不敢勉強。

    誰叫自己這些商人地位太低呢,那像州學,就是沒事,那些大人也樂意到哪裡給​​仕子們鼓勵一番,自己這費了那麼多心思還是銀子,可是這些大人名流一來,都自顧著聊天,好像來這裡不是做裁判、見證,而是來這裡喝茶聊天一般。

    看到時間差不多,章成器站起來,示意眾人先靜下來。

    “好了,諸位,今天是一個好日子,我們揚州首飾的同行匯聚一堂,理應好好親近,我們今天就來幾個小比賽,以藝會友,相互切蹉一番,好了,各位掌櫃今天都是休市參加本次競賽,該說的,之前也說過了,閒事少說,現在我們開始馬上開始。”

    “現在我在說一下本次比賽的規則吧,本次比賽分為三個環節,第一個環節是辨識材質,這裡有幾十個箱子,每個箱子裡都五十塊大小不一的金塊銀塊,每一塊都有編號,各位各要做的是,就是用最快的速度,把裡面灌了鉛、有問題的假金銀挑出來,把假的編號記下來,列在紙上交給一邊的婢女,有一個問題要注意,就是不能剪斷這些材質來查看,限時半炷香的時間,介時用時最短,失誤也少的人,將得本次第一名。”

    “第二個環節就是快速修補損壞的首飾,而第三個環節,就是現在打造一件成品首飾估在場的諸位大人評比,最後綜合三個環節,選出成績最好的人,就是本屆的獲勝者,最終的獲勝者,除了可以獲得本行業協會頒發的牌匾,還可能獲得本行業協會提供的白銀五十兩作為獎勵,各位,努力了。”

    五十兩?

    不少人聞言,也不由眼前一亮,一場比賽,除了牌匾,竟然還有五十兩的銀子綵頭,這可是一筆很大的獎賞了,那些經營得一般的小店,這五十兩相當於幾個月的收入,有名又有利,誰不動心??

    “才五十兩?太小氣吧,不過也好,總比什麼都沒有強。”劉遠聞言,有點自言自語言地說,好像那第一名已是自己的襄中之物,一旁的張胖子耳尖,不過他聞言並沒有覺得劉遠狂妄,反而笑了笑,對他伸了一個大拇指,以示鼓勵。

    比賽一開始,有侍女拿著一個箱子,從左至右讓人抽籤,劉遠隨意抽了一支,上面顯示是第二十六籤,很快,有健僕把第二十六號箱子抱起,送到劉遠的桌面上。

    不得不說,那個章成器的組織很得力,整個過程顯得很公平公正,快而迅速,忙而不亂。

    很快,參加比賽的人都拿到了一箱裝著原材料的箱子,然後在章成器的一聲令下,同時打開箱子。

    劉遠拿到的是與簽文對應第二十六號箱子,打開一看,只見裡有兩堆顏色不一的材質,黃的是黃金,而白的則是白銀,為了方便賽後統計,每一個塊都標有編號,顯得非常專業,工作做得可是很細緻的了。

    這一關不難,一個做首飾匠,要是連材質的真假都分不清,那的確不用混了,劉遠還沒有開始辨,旁邊就傳來金屬的敲擊之聲,扭頭看了看左右,劉遠頓時樂了。

    金玉齋的張胖子拿起一塊黃色的金子伸舌頭去舔,好像根據不同金屬細微的味道去分辨​​,不知他品的是黃金還是提煉黃金時吹剩下的鉛,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的味蕾肯定很發達,以前聽說有些老行家去挖金礦,就是舔一下泥土就知下面有沒有黃金,神乎其技,從張胖子用的這招,看來那傳說還是很靠譜的。

    陳記金飾的陳掌櫃用的是看,拿著一塊塊金子、銀子放在陽光下觀察,察看它的成色、然後通過七青、八黃、九赤這些標準來判斷它的真偽。

    而那位從金至尊出來的高傲的老行尊,則是用指甲去劃那些金子、銀子,看樣子是想通過測試硬度的方法來檢查驗材質的真偽,只見他每個面都有規則的劃上幾下,顯得專業又嚴謹,做得又快又好,看來老行尊之稱,的確是沒白叫。

    有人用牙咬,有人拿出一塊真的來對比較,還有人帶了火折子來,準備用火來燒,真是用什麼樣的辦法都有。

    劉遠笑了笑,雙手一伸,一手抓起一塊,在手裡拋了一下,放在眼前看一下,然後一扔在桌面上發出“叭叭”的兩聲,然後又是從箱子裡抓出兩塊,拋一下,望一下,然後扔在桌面上.......周而復始,同樣一抓、一拋、一望、一扔,大約五六秒就完成了對原材料的鑑定,極為迅速。

    一拿到手,那中指己發力檢驗它的硬度;拋一下,也就是掂量一下它的重量是否有沉甸之感,確認一下它的比重是否符合比例;看一下,就是看它的成色、光澤還有是否人人動過的痕跡;至於扔在桌面上,則是從聲音上檢測它的真偽,因為真金白銀掉在地上的聲音很特別,有點沉悶,發出叭噠之聲,有聲無韻也無彈力,有經驗的人一听就能聽出來了。

    一抓、一拋、一望、一扔,看似簡單,實則包括了測硬度、掂重量、看成色、聽聲音四個環節,看似漫不經心,實則經過了四重的檢測,可以說慎之又慎了。

    可就是慎之又慎,在場的選手、旁邊的圍觀的人都看呆了,別人都在認真的檢查、挑刺,眼神不好的,那眼睛都快碰到材料了,那個金玉齋的張掌櫃伸舌頭去舔,樣子是很搞笑,可也比劉遠認真啊,劉遠那漫不經心的樣子,好像來這裡是鬧著玩的,有的扔一塊,不時又撿出一二塊放在另一邊疊著玩。

    這是,小孩子玩泥巴?

    只是一會兒的功夫,劉遠就檢測完了,施施然坐下,美滋滋地品了一口茶,然後拿起筆和紙龍飛鳳舞寫了起來,看樣子,他己經完成了檢查,開始寫答案了。

    而這時,那個金至尊出來的老行尊這才剛剛檢測了一半。

    “啊,這樣就檢測完了?”

    “是啊,他一塊都沒有用心仔細地看過呢。”

    “就是,就是,這太誇張了吧,就這樣就行了?”

    “一會結果看出來就知道。”

    “對,看到我都有點玄乎”

    眾人議論紛紛,連坐在最中央的崔刺史也忍不住了,扭頭問一旁的章成器道:“章會首”

    “小人在~”章成器聞言,馬上把自己的心緒收回,一臉討好地應道。

    “那個,你看金玉世家那個劉遠,他這是~~~什麼樣的檢測方法,好像速度很快啊。”

    章成器楞了一下,老實說,他看得出劉遠是在檢測,他也覺得劉遠有點狂傲了,自己為這次比賽精心準備了很多真假難辨的金塊銀塊,就是資深的老匠師,也不敢掉以輕心,自己外甥處心積累要對付的傢伙,這麼輕易就分出來了?

    不過想歸想,刺史大人開口,說什麼也不能讓他等的,章成器連忙應道:“這個,估計是劉掌櫃自個啄磨出來一套法子吧,一會一問就道了。 ”

    看得出崔刺史對劉遠有點偏愛,坐下後那目光經常關注他,馬上順著他的口氣應道。

    “哦~~”崔刺史應了一聲,也不再作聲。

    而有幸坐自己舅舅旁邊的陳昌,則是一臉陰暗地盯著這個橫空出世、搶光自己風頭的劉遠,那狡黠的目光中,好像在醞釀著見不得光的陰謀..... ....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10-14 15:30
113 教化之功
  

    劉遠不管別人怎麼想,把自己檢測的結果寫在紙上,交給一旁的侍女,然後就悠閒地品起茶來。

    現在可是一個做廣告最佳時機,平時再低調也好,現在能多高調,就多高調,很明顯的一個道理,這麼多人在看著,如果你的技術出眾,那麼客人自然對你有信心,這就是品牌效應。

    原來參加比賽的行家裡手一個個都是氣定神閒的,可是他們一看到有人己經搶先完成,一個個都急了,能站在這裡參加比賽的,哪個不是首飾行業中優秀匠師中的佼佼者,距離是有的,但他們心裡都不願意承認,特別是不願意承認自己比別人差得太多,一看到劉遠都己經做檢測完,急了,都加快自己的檢測進展。

    特別是金玉齋那個張胖子,舔得更起勁了。

    金至尊出來的那個老行尊,看到劉遠率先完成,也驚詫地望了劉遠一眼,又面無表情繼續檢測手中的材料,不過速度明顯加快。

    “快,拿來給我看。”坐在主席台上的首飾協會的會首章成器,吩咐侍女拿劉遠上交上來的結果給自己看,他急於查看一下,劉遠檢測得這麼快,到底和真實結果相差多少。

    “是,老爺。”侍女不敢怠慢,連忙把結果呈上。

    章成器接過來一看,劉遠在紙一共寫了八個號編,他馬上翻出現第二十六號箱的結果,開始對比起來。

    三號,對了,第十七號,也對;第二十七號、第二十九、第四十一號、第四十三、第四十七號、第四十九號... .....

    什麼?全對?無一失誤,也無一遺留?

    章成囂雙眼都瞪得牛眼那麼大,自己精心打造的假材質,無乎可以說以假亂真,就是經驗豐富的老師傅,在慎之又慎的情況下,還是會有差錯,沒想到,那麼金玉世家的劉遠,也就是一會兒的功夫己經全部找出來了,現在看看,自己託情替外甥從金至尊請來的老行尊,現在估計還有三分之一還沒有檢測完,這就是他們之間的真實差距?

    玉滿樓的陳昌臉色也大變,章成器對比的時候,他也伸著頭在後面看著,沒想到劉遠竟然這麼快就檢測出來,而結果也無一差異,自己舅舅精心佈置的“陷阱”,一個也沒有踩上,太驚人了吧。

    扭頭看看自己重金挖來的老行尊,陳昌的嘴角不由抽了抽:名頭那麼響,自己事前也把一些內幕告訴他了,現在還有將近三分之一還沒有檢測完,不是說是老行尊嗎?自己不計成本把他挖來,就是想力壓他一頭,打擊劉遠的威風,沒想到現在還是完敗。

    好像感受到東家不滿意的目光,老行尊檢測的速度明顯再次加快。

    “章會首,結果怎麼樣?”崔刺史也很有興趣知道結果,饒有興趣地問道。

    “是,大人,無一失誤,亦無一遺留。”雖說有點不情願,章成器還是老實回答。

    崔刺史吃驚地說:“這小子,還真有幾分真本事,難得,難得~~”

    一旁的蘇老先生扼腕長嘆道:“可惜了,這份聰穎,放在考取功名上多好。”

    他對劉遠不肯拜入自己門下一事,還耿耿於懷呢。

    “這倒也有趣,他身兼學子、匠師還有商人幾種身份於一體,都有點難評價他了。”崔刺史打趣道。

    一旁的趙司馬楞了一下,不過他對上司的心思很會揣摩,馬上附和著說:

    “大人言之有理,據聞劉遠以前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學徒,現在能做好本職之時,還樂於上進,自學成才,卑職認為,說他是商人,倒是有失公允,不過怎麼說也好,這都是刺史大人教化有功,大人為官一任,造福一方,此乃揚州之幸、百姓之福,屬下認為,此事理應向上禀報,以彰顯大人之功德。”

    這馬屁拍得,簡直拍到崔刺史的心坎裡去,無法抵擋,難怪別人能做到司馬,還深得刺史大人的信任,這就是為官之道啊。

    “對,這是大人的教化之功。”

    “以前都說我揚州為聲色犬馬之地,現在都改口說我揚州人才輩出,人傑地靈。”

    “對對對,也不想一下,連徐九斗也被我揚州才子力壓一頭,這是大人的教化之功。”

    “是啊,前些日子,劉遠出錢出力清理河道,也是受刺史大人的教化,主動為揚州添磚加瓦。”

    “大人真是明如鏡、清如水、教如賢~~”

    有了趙司馬帶頭,眾人連連對崔刺史歌功頌德,把崔刺史喜得心花怒放,覺得這次也不虛此行了。

    這把一旁的陳昌氣個半死,有了崔刺史這一番話,無形中劉遠的地位大大提高,不再是和自己平起平坐,崔刺史這麼一說,他就由一位低下的商人,隱隱成為了半個讀書人,地位大大提高,這銀子也要、名也要,這樣的好事,也讓他給攤上了,妒忌啊,妒忌啊~~~

    而一旁的章成器,聽聞崔刺史半是開玩笑的一番話,不由高看劉遠二眼:這傢伙,何德何能,竟然得到刺史大人那樣的評價,別以為這是一句玩笑,其實上,可以說特地為他正名、抬高他的身份地位。

    刺史大人,就這麼看得起劉遠?

    這時劉遠並不知他們在說些什麼,此時他無意中看到小娘攜著杜三娘正在人群中笑意盈盈地看著自己,用目光為自己加油打氣呢,內心不由一喜,於是別人在埋頭苦幹,檢測材料,劉大官人卻和二女來個隔空相望,眉目傳情,騷包到不行。

    “這裡~~”坐在金胖子旁邊的老行尊突然輕聲喚了一聲,把手裡寫著結果的紙揚了揚,示意一旁的侍女來收。

    繼劉遠之後,他是第二個完成檢測的,而一旁的金胖子,足足還有將近一半還沒完成,速度也算不慢了。

    一看到玉滿樓的代表終於也檢測完了,章成器馬上讓侍女把結果呈上來,馬上對比結果,而陳昌也把脖子伸得老長,幸好,雖說速度比劉遠慢一點,但是最後檢則的結果和真實答案一比,無一失誤,也無一遺留。

    陳昌心裡鬆了一口氣,雖說比劉遠慢上二分,不過做到無一出錯,也算對得起自己在他身上花費的那一大筆銀子了。

    半炷香的時候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隨著時間慢慢流逝,在場的行家裡手也一一呈上自己的檢測的結果,不過也有一點小插曲,參加比賽的選手中,有不少是大字也不識一筐,要找人代筆,替自己寫上去,引得旁觀的百姓樂不可支。

    看來多讀點書,還是很有用的。

    半炷香燒完,在場的無論檢測的結果怎麼樣,全都把結果上交了上去,以章成器為首的一眾裁判團,在崔刺史為首的公證人監督之下,開始一一對比起來,準備評個對錯高低。

    “張老哥,不用那麼誇張吧,怎麼流那麼多汗的?擦擦~~”劉遠看到,一旁金玉齋的張胖子一臉都是汗,那胖臉被太陽曬得有點發紅,油光滿臉,有點像煮熟的豬頭一般,有點滑稽。

    張胖子很不文雅地用衣袖擦了擦,苦笑地說:“不瞞老弟,我小時候有個不好的習慣,一緊張就冒冷汗,到現在還是改不了,讓你見笑了。”

    劉遠笑著說:“不會吧,你可是前輩的級別,目光如炬,這點小玩意,哪裡瞞得過你呢?”

    “不,不,不”張胖子搖搖頭說:“這章成器有幾手,老實說,那些材料弄得差點以假亂真,有兩塊我還真的沒有多大的把握,感覺不太對勁,可就是找不出原因。”

    “小老這有這種感覺,真是怪了。”旁邊陳記金飾的陳掌櫃,也是一臉疑惑地說。

    劉遠看看那些同行,有信心的人不多,不少人都面有憂色,估計這次難倒不少行家裡手呢。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10-14 15:38
114 先撥頭籌
  

    很快,結果就統計了出來,並根據正確率、還有速度把名次排了出來。

    作為揚州首飾行業協會的會首,章成器當仁不讓的站了起來,拿著統計出來的結果開始大聲宣佈道:

    “諸位,第一輪的成績己經統計出來,比賽的結果就在我手上,鑑於團結起見,名次也就不一一公佈了,我只公布一到十名。”

    成績優異的,自然是高興萬分,可是一旦考差,排在末位,現在見證的人那麼多,誰還敢光顧他?現在隻公布前十,有利於同行之間的穩定和團結,要不然,以後搞活動、聚會什麼的,誰還樂意來參加?要是沒人參加,大家都不買帳,那行業協會的影響力就大大降低了,作為揚州首飾行業協會的會首,章成器自然不會做犯眾怒地事情。

    看到眾人都靜下來傾聽自己說話,章成器暗暗點了點頭,乾咳二聲,就開始宣布:

    “第一名是金玉世家的劉遠、劉掌櫃獲得,他抽中的是第二十六號箱子,並用最快的速度把八塊有問題的材料挑出,無一失誤,無一遺漏,這第一名,實至名歸,請各位給點掌聲祝賀金玉世家,先撥頭籌。”

    “好!!”

    “厲害啊,沒想到這樣先能拿第一,我還以為他來這裡玩的呢。”

    “廢話,金玉世家的劉掌櫃誰不知他厲害,人家是文武雙全。”

    “我們揚州出人才了。”

    “是啊,人家的首飾做得那麼好,連很多大官也捧他的場,盛名無虛啊。”

    眾人一邊鼓掌一邊大聲叫好,小娘和杜三娘也微笑如花,四隻小手都拍紅了,而阿忠阿義他們更是扯開喉嚨就喊了起來,又叫又跳的,好像獲獎的是他們一樣。

    大家都看到劉遠那近乎神奇的表現,別的不說,光是那速度就比別人快上不止一籌,竟然無一失誤,這掌聲是絕對要給的,不光圍觀的人,就是揚州的同行,都給予衷心的掌聲,有本事的人就值得大家讚揚,再說有劉遠的名人效應,連帶揚州的首飾行業也獲利不少。

    別的不說,就是慕名來金水街的人就不少了。

    等掌聲停了下來,章成器繼續念道:“第二名是代表玉滿樓的金輝師傅,他抽中的是第十三號箱子,裡面的九塊有問題的材料全部被他挑了出來,無一失誤,亦無一遺漏,雖說成績一樣,不過因為速度落後於金玉世家,所以,只能屈居第二。”

    金輝抱拳向四周作揚了幾下,以作感謝,他只是一個小小的工匠,現在刺史等人坐在哪裡,這些禮數是斷斷不能少的。

    拿到第二名也很了不起的了,雖說比劉遠慢了,不過他也全部挑了出來,也沒有失誤,也很了不起了,真不愧從長安金至尊出身的老行尊,實力不是擺在哪裡,於是大家也不吝嗇掌聲,一邊叫好一邊鼓掌。

    “老行尊”金輝臉上沒什麼笑容,老實說,以他的經驗還有名頭現在輸給劉遠,就是拿第二名,對他來說也是失敗,能開心就怪了。

    他看了劉遠一眼,第一次眼裡有了一絲敬意,他沒想到,在揚州這種地方,還有這樣的能手,自己歲數比他大,也事前得到內幕消息:雙數全是好的,有問題的只存在編號為單數的材質上,五十塊材料,他只需要檢查一半,也就是二十五塊,即是這樣,還是比劉遠慢,對此,他感到自己輸得也心服口服。

    “第三名是金玉齋張得勝,張掌櫃,在時間他只能排在第六,但是他挑出來的問題材料無人失誤,只是遺漏了一塊沒有挑出來,名列第三。”

    “第四們是陳記金飾的陳關,陳老掌櫃,時間排在第四,不過失誤一塊,遺留一塊,所以名列第四。”

    “第五名.........."

    章成器把第一名到第十名的全部念了一次,詳細地把眾人的失誤數、遺漏數還有時間的快慢說了一聲,總的來說,又快又準是最好,但是“準”比“快”,在成績相等的情況下,就比較誰花費的時間較短,說得合情合理,不偏不歪,大家也口服心服,每念一個,都給矛熱烈的掌聲,一時間氣氛很和諧。

    “好了,以上本環節成績優異者,不知諸位還有什麼異議沒有?”念完之後,章成器還是很大方詢問一下眾人的意見,以示自己的太度。

    一個一臉不憤的年青人站了起來,大聲地說:“章會首,晚輩不服。”

    眾人聞聲望去,原來站起來是鄭記金店的少東:鄭東,他所屬的鄭記金店資格很老,又稱百年鄭記,原來的鄭老掌櫃在同行中頗有名氣,手藝也很精湛,不過再精湛的手藝也敵不過歲月的摧殘,人老了,眼花手顫,再也做不了,這不,鄭東作為他的兒子還有繼承人,就接任了鄭記金店掌櫃的位置,在揚州年青一代的首飾從業人員中,也屬佼佼者。

    現在他覺得自己在這次分辨材料中沒有什麼過錯,所用時間也不多,前十竟然沒有鄭記金店的份,自己的可是百年老店啊,這讓他怎麼能服氣?

    年輕氣盛、血氣方剛,馬上就站出來表示了不滿。

    章成器也不怒,只是笑著說:“鄭掌櫃對些成績可有異議?”

    “當然,最起碼,就是輸也讓我輸個明明白白,晚輩並非輸不起,老實說,我每天都與那些黃白之物打交道,摸的金子銀子比摸女人還多,我就不信,就檢測一下真偽有那麼難嗎?”鄭東一臉不相信地說道。

    “哈哈~~~”

    他那摸金銀比摸女人還多的話引得圍觀者哈哈大笑,一些圍觀小姐千金都一邊啐他,一邊掩臉,這話說得太粗鄙了,邊坐在主席台上的崔刺史也不由眉頭一皺,不過他的涵養很好,倒也沒說什麼。

    “章會首,那你就把原因說出來,讓他口服心服這就不會了嗎?”

    “就是,我摸銀子也比摸我家娘子還要多,我也輸得莫明其妙的,會首你就說說吧。”

    “對,對,我也是。”

    .........

    一些以為自己沒有問題,但是同時擠不進前十的人也紛紛嚷了起來。

    “好好好,大家靜一靜,竟然大夥都有這個疑問,那我就在這裡說個明白,讓大家心服口服好了。”章成器說完,扭頭對鄭東說:

    “鄭掌櫃,介意我公佈你這上此次的檢測成績嗎?”

    鄭東猶豫了一下,不過還是點頭表示同意:“沒關係,只要能求個明白,公佈成績也未尚不可。”

    章成器笑了笑,拿出一疊紙,翻出鄭記金店的資料,當場讀了起來:“鄭記金店,代表人鄭東,抽中第十八號箱子,上交時間排行第七,挑出五塊有問題的材料,無失誤,但遺留二塊有問題的材料沒挑出去,綜上所述,名列第十二名,嗯,可惜了。”

    “什麼,還有二塊沒挑出?沒可能!”鄭東不相信地說。

    “根據資料,你挑出編號為三號、十一號、十三號、十七號還有二十五號是正確的,但你漏了二十三號和四十七號沒有挑出,如果不信,你可以當場檢驗。”

    二十三號和四十七號?

    現在那材質還擺在桌面上,鄭東有點疑惑地從中挑出了那兩塊材料,二十三是黃金質地,四十七則是白銀質地,鄭東拿在手裡反反复复的又看了幾次,又是拋又是看又是咬,可是他眼裡的疑惑越來越大。

    “會首大人,請恕晚輩資質愚蠢,看不出這兩塊有什麼問題。”鄭東大聲一說。

    章成器笑了笑:“你有異議,本會首一向以德服人,自然讓你心服口服,其實很簡單,把它剪開就能一目了然,不過在此之前,我們請金玉世家的劉掌櫃分享一下經驗,大家都看到,他檢驗的方式又快又好,無一錯漏。”說完,章成器扭頭對劉遠說:

    “劉掌櫃,還望你不吝指教一下。”

    對劉遠輕易就分辨出自己精心設置的材料,章成器也非常好奇,不過這些東西,那是人家的經驗,肯定不輕易示人,現在趁這麼多人在這裡,詢問他,相信他也難拒絕。

    “大家給劉掌櫃鼓掌聲。”生怕劉遠拒絕,章成器還鼓動揚州的那些同行鼓掌。

    一時間,掌聲雷動,叫好聲不斷..........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10-14 15:41
115 陰謀的味道
  

    劉遠先是有點無言,接著卻有點飄飄然了。

    哥就是那麼拉風的男人,無論去到哪裡,能發光發熱,引人注目。

    介紹經驗什麼的,劉遠倒沒什麼意見,金玉世家的利潤夠豐厚的了,沒必要在材料上做手腳,把自己分辯金銀的經驗傳授一下,對自己也沒什麼損失,再加上這可是一個露臉的大好機會,怎麼也不能錯過。

    等眾人的掌聲還有讚揚聲表達得差不多了,劉大官人這才有點“不好意思”站起來,示意眾人安靜了,這才笑著說:“其實會首大人太抬舉了,這裡這麼多行家裡手、前輩,晚輩哪敢說什麼指教,勉為其難說是切蹉還差不多。”

    “劉老弟,你就指點一下吧,老實說,我張胖子服你了,我在這裡舔得舌頭舔得快麻了,你就是拋一下扔一下,又快又準,看得我都眼花了。”一旁金玉齋的張胖子一臉敬佩的說。

    許記金飾的許老掌櫃說心悅誠服地說:“現在都是年輕人的世界啊,不服老還真不行了。”

    “兩位,有空我們再好好聚一下~~”劉遠對兩人笑了笑,離開自己的座位,走到鄭東的面前。

    “你請,你請~~”張胖子請忙說道。

    現在不是聊天的時候,不光一些同行,就是崔刺史、趙司馬還有蘇老先生等人,一個個都是饒有興趣地看著劉遠,看看他到底用了什麼辦法,可以在這麼多資深的同行中脫穎而出。

    在眾目睽睽之下,劉遠走到鄭東所在的位置,拿那兩塊有問題的材質,細心地觀察了起來。

    那兩塊東西一入手,劉遠馬上看出,這金塊還有銀塊在色澤還有硬度方面沒有問題,色澤自然、和諧,硬度有點偏軟,從表面上看,都是上好金子、銀子,但是.........

    “啪叭”的二聲,劉遠把那兩塊材質一扔在桌面上,心中己經有數了。

    “劉掌櫃,不知你是否看中其中的端倪?”看到劉遠胸有成竹的樣子,章成器心中一動,不由好奇地問道。

    劉遠笑著說:“雖說這材質經過精心的偽裝,不過假的就是假的,晚輩還僥倖看​​出來了。”

    “哦,洗耳恭聽。”

    劉遠舉起其中那塊黃澄澄的金塊說:“拿這一塊來說吧,色澤方面沒有問題,上好的金子,硬度方面也沒問題,用手輕輕一劃,上面就出現劃痕,這也是上好黃金的特徵,很多掌櫃或顧客看到這樣,就覺得沒有問題,實則上,這是錯的,因為,這只是表面。”

    “盛蒙​​在座各位賞臉,晚輩也不敢藏私,把我的一些經驗跟諸位分享一下,一個完整的檢測,包括看顏色、掂重量、測硬度、聽聲音四個步驟,看顏色還有測硬度是其中的兩種,不過能檢測外面那層黃金,裡面有沒有問題就難說了;掂重量還有聽聲音,則是有效全面檢測那金銀成色的重要一步,前三個方法,這裡很多都是老行尊,知之甚至深,在下就不說了,至第四個聽聲音,是晚輩無聊時自己總結的。”

    “好的金銀扔在地上時,會發出類似叭嗒的沉悶之聲,沒迴響、沒顫聲,反之亦然。”

    “劉掌櫃,你說那聽聲音,我第一次知道有這個檢測方法,的確不會,不過你說的掂重量,這個我也會啊,為什麼我就測不出你手上那塊是有問題的,還請劉掌櫃不吝賜教。”鄭東虛心求教道。

    劉遠信心十足地說:“這個很簡單,其實像掂重量這技巧,靠的就是熟能生巧,平常的假銀子、假黃金,用得最多的,就是灌鉛,在金銀裡的裡面在灌鉛,灌得多,個頭大、重量輕,顯是輕飄飄的,沒有沉甸之感,一掂量就能找出來了,像我手中這塊黃金,其實採用的,也是灌鉛,不過他做得極為巧妙,大家被它蒙蔽。”

    “通常的灌鉛,就是在金銀的內部灌,因為鉛比金銀輕,無論他做得多好,拿到手裡,總有一種很輕微的彆扭感,很簡單,不是這頭重了,就是那輕了,要不就是這邊重、那邊輕,其實這關係到平衡點的問題,而我手中的這一塊有問題的金塊,我猜得不錯的話,裡面不止一處地方加了鉛,而是分了幾處地方灌了鉛來作平衡之感,另外故意鑄成金餅子、灌的量又少,這樣一來,那就不容易掂得出來了,我說得沒錯吧,章會首?”

    “哈哈,精彩,精彩,果然後生可畏。”章成器沒有直接說“是”,不過這話也側面印證了劉遠所說的話。

    “真的?我看看到底是不是這樣。”雖說劉遠說得頭頭是道,不過耳聽為虛,眼看為實,鄭東讓下拿來一把專門剪金銀剪刀,當眾就剪了開來。

    管你說得天花亂墜,一剪開就看得出真假。

    “咦,露出來了,那白色的是鉛沒錯,是鉛、是鉛。”

    “對對,有兩個處呢,啊,中間還有~~”

    “這個~~~~這麼大的金餅子,才摻那麼一點鉛,至於嗎?”

    “難怪,我哪裡也有兩塊感覺不大對勁,可是找來找出都找不出原因,現在看來,肯定是和這個一模一樣。”

    “這章成器,還真是好手段,這麼多老行家都在陰溝裡翻船了。”

    ........

    鄭東在剪金子的時候,旁邊圍了一大圈的腦袋,他們都想看看,難倒這麼多行家裡手的材質,到底是怎麼弄出來的,現在看到金子剪斷,鉛流出,和劉遠所說的一模一樣,細心的人還數出,嬰兒拳頭大小的金塊,一共在八處地方灌了鉛,估計是為了劉掌櫃所說的平衡感吧。

    厲害啊,就這樣掂一下,再扔一下,這麼快就分辨得出來?

    一時間,一眾同行看著劉遠的目光都有點異樣、變味,變成祟拜的味道。

    神乎其技啊,現在他才多大?毛都還沒長齊,乳臭還未乾,估計在場那多人做首飾、做大師傅的時候,劉遠還撒尿和著泥巴玩呢,況且他跟的還是金水街手藝出了名差的袁光頭,袁光頭那點水平簡直不值一提,估計一些老字號金飾學徒的手藝都比他好,神人啊,別人的徒弟,能學師傅七八分的手藝都很不錯,這個劉遠,那手藝比他師傅還要強上幾十倍、上百倍。

    這就是差距。

    看著這些眼光,劉遠哪裡不明白他們在想什麼,心裡暗暗想道:如果你有一段代表公司參加世界行的行業競賽的經歷,二個月關在工作房裡寸步不離,天天對著金子又看又拋又扔,睡覺都是抱著金條銀條睡、連發的夢也是與金銀有關,你就知道那是什麼樣的一種什麼種的感覺了,後世那些金銀的造假,出動到精密機械,現在章成器精心設置的“陷阱”是不錯,不過比起後世的作弊,簡直差了好幾個檔次。

    輕易分辨出來,自然不是什麼問題。

    “好好好,果然是年青有為。”章成器笑著說:“我建議諸位再一次把掌聲給我們的劉掌櫃,感謝他不吝把經驗分享給我們。”

    一時間,現場掌聲雷動,不光那些同行,連圍觀的老百姓也紛紛給予掌聲。

    有能耐的人,自然擔當得起。

    等掌聲停下,章成器站起來,一臉大義凜然地說:“估計諸位都很奇怪,好好的一次交流,怎麼特地設置了這麼以假亂真材料?原因很簡單,最近我收到消息,市面上出了一些類似這種材料的金銀首飾,使用的,就是同一個方法,在金銀裡小量的摻假,坑害客人,這些人,簡直就是我們首飾行會裡的害群之馬。”

    “如果本行會裡出這樣的人,本會首絕不姑息,堅決驅逐出行會,然後交由官府嚴懲。”

    章成器這番話,說得大義凜然、斬釘截鐵,讓揚州一眾的掌櫃噤若寒蟬,誰也不敢出言發駁。

    只是劉遠心裡有點納悶:這話說得沒錯,不過為什麼,自己怎麼好像聞到有一股陰謀的味道..........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10-14 15:42
116 不進前十
  

    對於章成器的一番話,大家議論紛紛,劉遠雖說有點懷疑他這樣做的用心,不過眾人都讚章成器辦事老到,雖說平時對他的外甥還有玉滿樓的偏愛頗有微言,不過他及時給行業協會的成員提醒,倒也盡職盡責。

    然後又是一番討論,猜測是誰會幹這種缺德、自絕生計的事情。

    這個小插曲很快就過去,因為第二個環節:修補首飾開始了。

    首飾作為奢侈之物,戴得久了,難免會鬆落斷掉的情況,而金銀首飾不像衣服,拿針線縫縫補補就能弄好,得送回金店請師傅好生修補,除了打造,修補破損的首飾,也是一門很重要的技藝。

    “這一次,我們行業協會在揚州徵集了近百件破損的飾物,按照老規矩,以抽籤的方式,每人抽一件,然後用心修補,屆時由這幾位德高望重的大人、三位揚州的”老行尊”綜合評價,諸位請多用心了。”章成器說遠大手一揮,很快有侍女送上籤筒讓眾人一一抽籤,以示公允。

    至於那些破損的首飾,都是以免費修補為代價,從民間收集上來,那些人一聽聞是免費的,一個個都爭著把自己的破損的首飾交上去,你不收還不行,所以收集起來還是很方便,也算是做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宣傳,美中不足的是,這些首飾有好有差,破損的程序也不一樣,只能對每一件做一個評估,然後再交到眾人的手上,等到修好後,再作評論。

    劉遠這次抽到的,是一枚頭釵。

    挺普通的一枚頭釵,頭釵黃中帶青,按七青、八黃、九赤的的定義,這次發釵的含金量大約在七成到八成,相當於後世的21K黃金,不光材質普通,款式也陳舊,估計是窮人家的飾物,不過損壞的地方有點尷尬,釵頭好像少了一個角,顯得有點難看。

    別人來說有點難,不過劉遠只是瞄了一下眼,馬上就知道怎麼樣做,壞了就補啊,這支髮釵上的主題是蓮生貴子,那缺少的方,肯定是一個蓮子,劉遠吹了一聲口哨,拿起桌面的專用剪刀,剪了一小塊黃金,拿起小錘子,就開始“叮叮鐺鐺”地敲打起來。

    這太簡單了,原來一炷香的時間修補時間,劉遠不到半炷香就己經修補完成,看著自己修補的成果,劉遠不由得意地笑了。

    那斷口處,己經完美的接上,在劉遠的一雙巧手下,不仔細看的話,都看不出有修補的痕跡,釵頭的蓮子栩栩如生,不光修補好,劉遠還花了一點時間,把頭釵上的污物清理了一次,原來貌不驚人的一支小頭釵,好像一下子有了生命力一樣,不得不說,這就是手藝精湛的完美表現。

    一修補完,劉遠就悠然自得一邊喝茶,一邊看著別人修補。

    這個太沒挑戰,太簡單了,劉遠生出一種英雄無用武之地的想法,扭頭在人群裡看看,嘿嘿,不錯,兩個小美人還在哪裡給自己捧揚,笑臉如花似的,看得劉大官人心神都有一點蕩漾了。

    不知為什麼,做事的時候,旁邊有個美女在看著,男生通常都會像打了雞血一樣振奮,有小娘和杜三娘一旁給自己加油打氣什麼的,劉遠心中也隱隱有點興奮,恨不得把自己的十八般武藝都一一顯示出來,雖說這年頭的女性還是很含蓄,不善外露,像後世大聲叫喚、尖叫、示愛什麼的,那不可能,不過顯示自己的能耐,讓美女對自己傾慕,這樣也不錯。

    “你們看,金玉世家的又是第一個完成。”

    “太厲害了吧,又是他拿第一?”

    “是啊,剛才你看到捶擊沒有,那一個真叫快,那錘子我都沒看清。”

    “是啊,好像他很輕鬆啊,好像看也不用的一樣。”

    “廢話,人家的首飾都賣到王公大臣家了,你以為沒幾分真本事,哪能創出這麼大的一個名頭”

    ..........

    眾人又在議論紛紛,多是稱讚劉遠工藝精湛的,這時坐在上面陳昌也有點急了,他的請來的老行尊的運氣不是很好,抽中一件有點複雜首飾,破損得也厲害,雖說他手腳一刻也沒有停過,不過到現在為止,還沒有收尾的跡像呢。

    不會吧,自己重金請他回來,就是為了讓劉遠踩著他的肩頭,站得更高的?

    “舅~~~”陳昌小聲地叫了一聲。

    章成器白了一他,看沒人注意,刻意壓低聲音說:“急什麼,現在是修,又不用趕時間的,修得好就行了,至於修得好不好,又不是他說了算。”

    陳昌點點頭,剛想和舅舅商量點事,不過他的舅舅卻把臉轉了過去,低頭彎腰在對著崔刺史他們說些什麼,於是無奈地退了下去,無意中看到得意洋洋在喝茶的劉遠,他的眼睛又紅了,劉遠那悠閒自在的樣子,在他眼中顯得異常礙眼,總覺得劉遠那是在耀武揚威、不可一世~~

    哼,一會你就知道怎麼哭了,陳昌心裡暗罵了一句,馬上又把目光放在自己高價挖來的老行尊身上,嗯,還不錯,一直都是專心致致,不受外人的影響,看樣子,他也快修補好了。

    一壺茶下肚,一柱香的時間也到了,不用劉遠動手,有侍女把修補好的作品收上去,主席台的名流、老行尊們評價,準備分個高低。

    “師兄,熱不,來,擦擦汗。”趁早這個空隙,小娘、杜三娘還有小晴他們一下子圍了過來看望劉遠,小娘拿著絲巾替劉遠擦汗,小晴拿著紙扇賣力地替劉遠搧風,而阿忠還有阿義,一早就討好地給劉遠搥背捶腿,非常賣力呢。

    少爺兼師傅這麼厲害,做徒弟的自己不但心生敬佩,面上也有光,連最近跟劉遠有點不對路的杜三娘也笑著說:“劉公子真是厲害,這次比賽,好像專門為你而設一樣,風頭都讓你一個人拿光了。”

    “哈哈,哪裡,哪裡,這些都是玩玩而己,較不得真。”劉遠笑呵呵地說。

    “少爺,剛才你甩那錘子真的太有型了,教教我好不?”

    “少爺,我看你剛才在修補的時候,發現你都不用帶眼看的,簡直就是太厲害啊,這招教教我。”

    阿忠和阿義一個個一邊賣力地幫劉遠按摩,一邊討好地說。

    劉遠得意地說:”行,沒問題,只要你們肯用心,肯定也能像我這樣的。”

    小娘看看天色,有點鬱悶地說:“師兄,這比賽甚麼時候結束啊,從巳時開始,現在都快申時了,你餓不?要不,我給你拿點吃的?”

    在小娘的心中,劉遠的身體比什麼比賽重要多了。

    “這個,我也不清楚,不過我看今天也快結束了吧,就算我們不吃,可是那些官老爺、名流也得吃飯吧。”劉遠倒時很淡定。

    有兩個美女在旁,有說有笑,還有人給搧風、捶腿什麼的,時間倒也很好打發,不知不覺小半個時辰也過去了,而第二輪比試的結果,也終於出來了。

    “好了,諸位久等了,這一輪的比賽結果己經在我手中了。”章成器揚了揚手裡的結果,繼續說道:

    “第一名,玉滿樓的金師傅。”

    “第二名,鄭記金飾演的鄭掌櫃。”

    “第三名,金玉齋的金掌櫃。”

    .........

    “第十名,陳記金店的陳老掌櫃。”

    “嘩~~~”

    章成器一念完,不少人都嘩然了起來,大家驚訝的,不是玉滿樓拿了第一,而是最先完成,而是做得很不錯的金玉世家,那個手藝精湛的劉遠劉掌櫃,竟然連前十名都不進。

    劉遠也吃了一驚:什麼,前十都不進?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10-14 15:45
117 同行如敵國
  

    “不公平,我家少爺做得那麼好,為什麼連前十也不進的?”劉遠還沒有開口,一旁的阿義大聲抗議了。

    這個阿義,挺聰明的,小娘剛剛想說,不過她是一個小女子,也不好在大庭廣眾喧嘩,忍而不發,沒想到阿義這個鬼精靈率先說了出來,小娘忍不住給他投了一個讚賞的目光,這把阿義給樂壞了。

    “是啊,我以為金玉世家的劉掌櫃又能拿第一的,畢竟他是第一個完成的啊。”

    “就是,就是,我在一旁看得清楚,修補得很完美啊。”

    “對對,以他的手藝,怎麼可能連前十都不進~~”

    有人說話,很多少都跟替劉遠說好話,一來劉遠的人緣不錯,二來他在修補飾物時,很多人都親眼目睹,那拉風的動作、紮實的基本功、精湛的手藝也讓眾人折服,修補好比原來還要好,現在竟然連前十都不進,難免讓人覺得有點不公。

    “章會首,我看那劉遠做得挺好的,為什麼十甲都不入呢?”這時蘇老先生忍不住發問道。

    劉遠的表現,他一直看在眼裡,雖說做不了自己的弟子,不過對劉遠還是另眼相看,青睞有加,再說讀聖賢書之人,自然是一身正氣,看到不平之事,那對象又是劉遠,自然樂於仗義執言。

    崔刺史沒有說話,不過也笑著看著章成器,很明顯,他心中有點不解,不過自持身份沒有說出來,現在聽到蘇老先生提了,他也在等章成器一個合理的解釋。

    坐在這裡,多少表示關切一下比賽的進程,不能在這裡屍位素餐吧。

    “蘇老先生,你的意見提得好,不過隔行如隔山,請容小的給你解釋一下,順便也跟在場諸位解釋一下。”章成器對蘇老先生行了一個禮,恭恭敬敬地回了話,這才不慌不忙、胸有成竹地站了起來,示意眾人暫且靜下。

    “諸位,金玉世家的劉掌櫃,手藝精湛在場的都看到,不過對於他前十不入也頗多異議,就讓小老在這裡解釋一下吧。”

    看到眾人沒有異議,章成器開始大聲說道:“在先說結果之前,我得肯定一點,劉掌櫃的手藝精湛,那枚破損的頭釵修補得天衣無縫,甚至比剛購買時更勝一籌,但是.......”

    章成器語風一轉,繼續說道:“我們這次是修補首飾,並不是打造首飾,我們目測了一下,劉掌櫃用了將近三錢的黃金進行修補,不光如此,還主動為那枚頭釵清了維護清理,就成本來說,這修補得實在奢侈了,不算人工,光材料就花了近三兩銀子,而這枚頭釵的價值也就是七八兩銀子左右,這裡有二種情況:如果是免費維護的話,那就是賠錢賺吆喝,不符合行業的規矩;還有一種情況是客人需要支付修補費用的,七八兩的頭釵修補費用竟高達三兩甚至更高,和買一枚的價錢所差不遠,大大加重了客人的負擔。”

    “所以,即使劉掌櫃做得很好,我們幾個商量了一下,決定這件不能進入前十甲,而是只給予第二十八名的成績,希望劉掌櫃還能體涼。”

    這番話說得合情合理,眾人紛紛點頭,表示認許。

    “會首大人言之有理,小人也心服口服。”聽聞章會首一番話後,劉遠也心悅誠服,站起來向章成器表示感謝。

    劉遠前世做的是生產,銷售方面另人他人負責,金玉良緣也是首飾業的行業龍頭,面對的顧客也是高檔的那一類,劉遠只需要把貨做好、做精,其他的就不用管了,甚至連售後也有專人負責,所以對修補這些並沒有那個經濟觀念,看到壞了,就不記成本、理所當然幫牠補好了,現在章成器一說,劉遠也口服心服。

    有理行遍天下。

    看到眾人也沒有異議,章成器心裡挺得意。

    其實不少人意見是把劉遠放在第十位,畢竟那手藝在哪裡擺著,不過一心想幫自己外甥的章成器硬是力排眾議,硬是把劉遠排在十甲之後,減輕一下玉滿樓爭第一的壓力,看來現在效果不錯,連劉遠也沒異議。

    這樣一來,綜合排名方面,玉滿樓一下子爬升到第一名。

    “章會首,按你這樣說,如果這釵要是免費修的話,那你說怎麼修才合理?拒絕不修嗎?”這時人群有好奇地問道。

    “對啊,如果不是免費修,可是又沒那麼多銀子修補,那又怎麼辦?”

    這些問題有點尖銳,不過章成器​​不慌不忙地說:“這個很簡單,如果那頭釵是店家承諾免費保修的,我們會勸客人把頭釵折舊讓店家回收,再給好的折扣讓他重新選,要不就會採用相當低廉的材料替客人修補;還有一種情況,就是頭釵不是免費保修,而客人又不想折舊出售又不想出太多的銀子,我們通常的做法的,把這根頭釵的釵身磨細一點,用磨出來的金子對它進行修補,也算是割肉補肉吧。”

    眾人聽聞連連點頭。

    這番話說得頭頭是道,合情合理,也沒什麼可爭執和地方,商人做的是生意,總不會是善堂吧。

    “劉老弟,真是可惜了,不過不要緊,還有一個環節,你用心一點,這第一肯定還是你的。”一旁金玉齋的張胖子笑呵呵地說。

    劉遠笑著說:“也沒什麼可惜的,是我考慮得不夠周全,倒是張老哥,發揮一直都很穩定啊。”

    果然是無商不奸,同行如敵國,劉遠和金玉齋的張胖子的關係還有交情都不淺了,剛才他一直就在劉遠的旁邊,也停下來看了幾次劉遠修補,以他那麼多年的經驗,肯定知道劉遠這樣做有所不妥,不過就裝作不知道,不說也不提示,等到那結果出來了,這才假惺惺地說什麼可惜,自己第一個環節是第一名,現在是第二十八位,兩位相加,很明顯把名次拉低了很多,而張胖子的金玉齋由於表現穩定,劉遠一掉下,它都進前三甲了。

    老狐狸啊。

    好在現在金玉世家的生意很好,劉遠也不太重視這揚比賽,所以也不太在乎。

    兩人又隨意聊了幾句,這時章成器開始宣布今天的比賽結束。

    “諸位,現在天色己晚,今天的比賽就暫且告一個段落,明天同樣的時間繼續比賽,不過明天的比賽有點特別,是多人協作的比賽,每人可以帶不多於五位的幫手前來幫助,散了吧。”

    章成器宣布完畢,馬上討好對崔刺史一行人恭恭敬敬地說:“諸位大人今天辛苦了,小的在天府酒樓包了一個廂房,擺了二席,還請賞個光、,喝上二杯,玉玲瓏姑娘己經在哪裡靜候各位大人多時了。”

    “玉玲瓏?”趙司馬心頭一動:“就是那個吹蕭稱得上一絕,色藝雙全的玉玲瓏?她不是很難請的嗎?”

    “正是,玉玲瓏姑娘仰慕各位大人,聞言是諸位大人光臨,二話不說就應了下來。”

    “哈哈,有佳人相伴,這杯水酒我可一定要喝的了。”

    “對對對,算上我一個。”

    名妓,就像地裡的韭菜,割了一茬又出一茬,杜三娘不在了,很快又冒起了一個玉玲瓏。

    章成器、陳昌等人,眾星伴月陪著崔刺史為首的一干名流,坐轎的坐轎,乘車的乘車,浩浩蕩蕩往天府酒樓來個“官民一家親”,可是坐在比賽桌子後面的劉遠,卻陷入了沉思。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10-14 16:07
118 陰謀陽謀
  

    明天的比賽,竟然還能帶助手?

    通常比賽,都是一個人參加,現在章成器突然宣布,明天的比賽最多可以帶五個助手參加,很明顯,明天要比賽的,肯定是大的物件,一個人難在規定時間內完成,這才需要助手幫忙。

    規則是面對揚州所有的首飾行業協會的成員,看起來很公平,但是仔細一想,事實並不是這樣:

    很明顯,之前考的是個人技巧,一個人參加就行了,但是要多人合作的話,那不光考參與者的技術​​水平,也要考那些助手的技巧,好的助手,做起事來事半功倍,但是不合格的助手,反而會幫倒忙。

    這就要看一間金店的綜合實力了。

    大的金店、老字號金店,人多學徒多,挑幾個精明的出來不是問題,例如陳昌的玉滿樓還有金玉齋的張胖子,他們找五個精明能幹的師傅、學徒出來調教不是難事,可是那些小店呢?連掌櫃帶師傅、伙計,也不知道能不能湊夠五個人呢。

    金玉世家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現在金玉世家,能拿得出手的只有劉遠一個,小娘是前任掌櫃的掌上明珠,可是袁富貴哪肯讓她動動半個指頭,對首飾可以說是一知半解,嘴上評論還行,不過僅限於紙上談兵的能力,動起手來估計連刻刀也拿不穩,至於阿忠、阿義、小晴,再加上那個“半吊子”杜三娘,也沒一個拿得出手的。

    到時找她們幾個做助手,把她們全帶上?這不是給自己添亂嗎,估計指導他們的功夫,劉遠都自己做好了,老忠奴趙安很忠心,黑色也很強壯,可是這些都與做首飾無關。

    厲害啊,這一招使出,一下子把劉遠缺兵少將的這塊短板給暴露了出來,難怪章成器一宣布這個條件時,兩人都有一種歡呼雀躍的表情,劉遠以為自己一直穩操勝券,沒想到人家一直把主動權握在手中。

    就像第二環節那個修補首飾,如果按工藝的角度來說,劉遠拿第一誰也沒有異議,但他選擇從商業法則來說,把劉遠放在二十八,誰也沒有意見,是好還是差,就在乎他一心想哪個獲勝。

    現在只是揚州首飾同行的一個聚會,自然不會太較真,然後明天那個環節,他說最多可以有五個人做助手,他說可以,又不是說一定,再說現在是以店為單位比賽,又不是以個人,那些小金小舖明知不公平,可是又說不出口來。

    誰叫你比別人差,誰叫你不發展呢。

    那個章成器玩的是陽謀,擺到明是偏幫他的外甥陳昌,可是誰也說不出半句“不公允”的證據,手段實在是高明。

    要是技不如人,那還算了,可是被他那麼一搞,一心想拿個第一的劉遠空有一身實力,卻無計可施,實在鬱悶。

    這股鬱悶,一直維持到金玉世家吃飯的時候。

    劉遠、小娘,還有被小娘拉著坐上的杜三娘一桌,而在走廊裡,阿忠和阿義他們幾個也圍著一席準備開飯。

    這比賽就在金水街比,劉遠也決定在金玉世家吃完飯再回去,大家心情都有點鬱悶,因為劉遠在比賽前做過動員,說什麼這次一定拿第一名,堂而皇之做金水街的龍頭老大,沒想到一個團體的比賽,一下子就劉遠為難了。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良將手下,也得有兵才行啊,像不可一世的楚霸王沒了兵,最後還不是落得一個自刎烏江的下場嗎。

    劉遠看了看小娘和杜三娘,再看了一下還沒成器的阿忠阿義他們幾個,不由搖了搖頭,什麼事,都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成的,就說金玉齋的那個張胖子吧,他能那悠閒,什麼事都有徒弟打理,其實那十幾個學徒,也花費了他好幾年的培養呢。

    “師兄,要不,我們去請幾個首飾師傅回來幫忙吧,反正現在我們也缺人手,那個章會首也沒規定那五個幫手一定要做多長的日子。”看到劉遠有點鬱悶的樣子,小娘想了想,說出現條她認為最合適的法子。

    有了上次劉遠提煉出來的那一大筆銀子,金玉世家現在可以說是財大氣粗,再加上現在生意那麼好,打造出來的首飾都不夠賣,請幾個大師傅來幫忙,

    金玉世家還是養得起的。

    “算了,現在火急火燎的,也難找。”劉遠搖了搖頭,否決了。

    老實說,這個想法劉遠也想過,不過團體合作要求默契度很高,現在臨時請人,肯定不會有那個效果。

    “好了,好了,不就是一場比賽嗎?有什麼了不起的,沒事,都吃飯、吃飯,那菜都快涼了,先吃飯,現在急也沒有用,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劉遠看到一個個都悶悶不樂的,笑了。

    這些傢伙,在自己“要做就做得最好”理論的灌輸下,都變得有點爭強好勝了呢,不過有野心、有鬥氣也是好事一件。

    杜三娘白了劉遠一眼,鬱悶地說:“劉遠,虧你還笑得出,明天再說?你是不是有什麼好的法子啊?”

    “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啊,怕什麼”劉遠大手一揮,信心滿滿地說:“都吃飯、吃飯,要是焦急有用的,世上沒難事,只擔有心,再大的事,也要先吃好,把精神養好,再說了,明天比什麼,我們還不知道呢,誰說我金玉世家明天一定會輸的。”

    劉遠拍著胸膛說:“你們不相信別人,還不相信我嗎?”

    眾人聽劉遠這麼一說,再想起他以前的種種神奇,心裡暗暗舒服了一口氣。

    對啊,有劉遠(少爺)在,好像沒什麼是不可能,再說明天比試什麼,自己現在還不知道呢,再看到劉遠那麼有信心,於是眾人也放開了,一個個高高興興地吃了起來。

    ………..

    第二天,揚州首飾行業協會的比賽繼續在金水街舉行,因為昨天的比賽很精彩,很多人都慕名而來,一條寬敞金水大街,被圍個水洩不通,像崔刺史、趙司馬、蘇老先生等名流也一一坐回自己的位置。

    “好,好了,諸位,請靜一下,靜一下。”章成器站在一個臨時搭起的高台上,讓眾人先靜了下來,全場只有他一個聲音時,這才繼續說道:

    “昨天己舉行了二個回會的比賽,今天是最後一項,主題是打造一支頭釵:花開富貴的頭釵,要求越美越好、頭釵上的花越多越好,全具自備,材料馬上有侍女送上,到時頭釵上花最多的,就為之獲勝,就從這一切開始吧,到申時結束。”

    章成器大手一揮:“好了,上材料。”

    一聲令下,幾個侍女就開始送上打造花開富貴的所需用到的材料。

    果然是這這樣,劉遠和小娘面面相覷,最擔心的事出現了:一件好的首飾,特別花開富貴為主題的頭釵,通常都很複雜的,一個人打造,就是簡單一點,做一件怎麼也要二三天的時間,現在可好,打造一支複雜的頭釵,從巳時到申時,加起來才四個時辰,也就是八個小時。

    八個小時要打造出一枚首飾,那是非常困難的事,難怪章成器昨天晚上說,今天最多可以帶五個助手呢。

    “師兄~~現在怎麼樣?有什麼要我幫忙的,你說。”小娘一臉著急地說。

    杜三娘也表態道:“我也幫忙~~”

    “少爺,我們幹什麼?”阿忠阿義還有小晴異口同聲地說。

    等那裝著材料的箱子送上來後,別人都是急急忙忙打開,收集那些始打造那個什麼“富貴”為主題的首飾時,劉遠沉著臉一動也不動,一言不發,好像想什麼,他不急,小娘、杜三娘還有幾個學徒都急了,連聲問道。

    “什麼都不要做!看著就行。”坐在桌子(一說是胡案)後面的劉遠,突然眉頭一展,對眾人說了一句莫明其妙的話。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10-14 16:10
119 我行我素
  

    在四個時辰之內完成一件首飾製作,還要求那配飾越多越好,這簡直就是刁難,很多人一拿材料就“叮叮噹噹”爭分奪秒的打造起來。

    一件完整的首飾,包括錘擊、澆鑄、焊接、切削、拋光、鉚、鍍、鏨刻、鏤空等工藝,四個時辰完成,本來就是苛刻,可是還要求“花”越多越好,絕對很考究參賽者的手藝、大局觀、多人協作的能力,對那幫手的要求也很高。

    總的來說,很考驗一間金店的綜合實力。

    和很多人手不足、問苦連天的店家不同,幾家有實力的金店,像玉滿樓、金玉齋、鄭記金飾等心裡卻是一陣歡呼,這簡直為他們而量身定做一樣,就人手的配備來說,就是用腳指頭來想,沒有什麼大的意外,這幾間大的首飾店己經半隻腳跨入前五甲之列。

    “每人先錘打出三朵花的輪廓,都給我精細一點,半寸即可。”

    “阿鄭,一會你負責澆鑄”

    “阿明,你的最擅長焊接,記得動作要快、手要穩,別整出太多毛刺”

    “大奔,你負責拋光,我一吩咐完,你馬上把我昨晚準備好的屏風搬出來,圍好,別讓別人把我金玉齋的手藝偷去。”

    “小信,剪水**給你了,你的活比較輕,做完馬上幫大奔的忙。”

    “二蛋,看什麼呢,說的就是你,專心一點,一會鍍的時候手腳給我放麻利點,弄砸了,小心我揭了你的皮。”

    “好,就這樣,我來做主體,這次關係到我金玉齋榮譽,都給我精明點、麻利點,幹得好,晚上重重有賞。”張胖子大手一揮,金玉齋的人,一個個馬上就像繃緊的彈簧開始工作,“叮叮噹噹”的,好不熱鬧。

    不光張胖子,其他的同行一個個也忙乎開來,人手足的,就把活分得細一點,人手不足或手藝不夠嫻熟的,則是會的人多做一點,其它人打下手什麼的,不管怎麼說,最起碼從巳時到申時這幾個時辰內,有得忙了。

    不少人為了獨家的技巧還核心技術不外洩,也像金玉齋一樣搬了幾面屏風遮住圍觀者的視線,一時間,在金水街上,形成了不少獨立的空間。

    想得倒時很周到。

    “師兄,別人都開始了,我們還不開始嗎?”小娘看著四周的人都開始打造起首飾來,特別旁邊的金玉齋,一個個卵足了力氣錘得歡快,可是劉遠還說什麼“什麼都不用做”的話,皇帝不急太監急,小娘都急死了。

    人手是少一點,可也要做啊,連忠信金店那對年邁的老夫妻,雖說只要二個人,可人家也不服輸,熟悉地打造了起來,師兄不會…….放棄了吧。

    杜三娘也在一旁叫道:“劉遠,你快點啊,要幹什麼,做不了,我打個下手也行啊。”

    “少爺,你就吩咐吧。”

    “少爺,你叫我幹什麼,我就乾什麼。”

    “啊,少爺,金玉齋都打了幾朵金花了~~”

    章成器說的,最多可以帶五個助手,小娘、杜三娘還有阿忠、阿義、小晴他們三個,剛好五個人一起跟著劉遠身邊,準備齊心協心幫忙劉遠,沒想到劉遠這時候抽了那根筋,明知時間緊、任務重,還不抓緊時間,別人都乾得熱火朝天了,可是劉遠呢,還是悠然自得地在喝著茶水。

    劉遠伸了一個懶腰,笑瞇瞇地說:“急什麼,有我在,沒意外。”

    “沒意外?你就快輸了,不快點安排做事?”杜三娘不樂意地說。

    “好”劉遠放下茶杯,稍稍坐正了身子,一臉嚴肅地說:“接下來我安排,你們全部聽我的吩咐。”

    “是,少爺。”

    “師兄,你說吧,我們都聽你的。​​”

    一聽到劉遠終於安排正事了,包在小娘在內,幾個人一下子坐得直直的,看劉遠怎麼吩咐和安排。

    雖說能力有限,終歸多一個人就多一分力量,打個下手也好,連準備走走過場的杜三娘,也在一旁躍躍欲試。

    看到他們一下子這麼嚴肅,劉遠笑了笑說:“那好,阿忠,阿義,天氣熱,胃口不好,一大早吃得少,你們兩個馬上去天府酒樓替我撿幾樣精緻的點心給少爺充飢,小晴替我按摩,小娘幫我沏茶,三娘聽說你琴棋書畫樣樣皆精,陪我下幾盤棋好了。”

    小娘、杜三娘還有阿忠他們幾個,一個個都眼目瞪口呆站在哪裡,半天沒說話……..

    本來想著做點什麼的,沒料到劉遠竟然叫他們幹這些事,那個,不比賽了?暈倒,又要吃、又要喝,還要人搥背、下棋的,大爺啊,這裡是大庭廣眾,不是自家後院啊。

    “師兄,現在是比賽啊,你~~別開玩笑了。”小娘終於反應過來,不由白了劉遠一眼,鬱悶地說。

    “就是啊,劉遠,別玩了,只有四個時辰,本來人手就不夠,現在還落後別人那麼多,快點動手吧,就是拿不到第一,爭取進入前十甲也好啊。”杜三娘在一旁也苦口婆心地勸說道。

    二女的地位特殊,不過阿忠、阿義還有小晴不知幹什麼好了,按少爺說的辦吧,好像這些不是正事啊,想勸二句,可是一個是主,

    一個是奴,哪有什麼資格說他呢。

    劉遠擺擺手說:“你們都聽我的,就按我說的辦,阿忠,阿義,還不快去?對了,記得多拿一點蜜餞,讓錢掌櫃多加點蜜,少爺我喜歡吃甜的,楞著幹嘛,快去。”

    “是~~少爺。”劉遠一嚴厲,阿忠和阿義嚇得飛了似的跑開了。

    小娘一下子急了,本來人手不夠,阿忠和阿義可以說是劉遠最得力的助手,現在他們跑去買糕點,那誰來幫劉遠啊。

    “師兄,你幹嘛啊?”小娘忍不住埋怨道。

    杜三娘也睜大那雙漂又大又漂亮的眼睛盯著劉遠,自言自語地說:“也不像有恙啊,怎麼好端端的說起胡來說了。”

    “師兄,你~~沒事吧?”劉遠的反常,讓小娘也嚇了一跳,連忙詢問道。

    劉遠搖了搖頭,壓低聲音說:“什麼名次好一點?我們花了這麼多心血,老實說,拿不到頭名,我們就是輸,他們搞那麼多不就是想踩著我的肩膀揚名立萬嗎?哼,想得美,真當我好欺負不成。”

    現在很簡單,第一個環節,不過是故意以示公正,掩人耳目,而後面二個環節,則是有效針對劉遠,名義是揚州同行的一次切蹉,但是章成器一早就大力宣傳,然後又以免費為人修補飾物作為噓頭,大灑錢銀邀請揚州一干名流到場,為的就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讓玉滿樓把金玉世樓打敗,到時他就可以宣揚金玉世家是他玉滿樓的手下敗將。

    先前劉遠費盡心思做的宣傳傳還有推廣,都給他玉滿樓做了嫁衣裳,那小算盤打得“啪啪”直響,劉遠哪裡看不出這其中的乾坤呢。

    整個比賽,其實就是一個陷阱………

    “那,師兄,我們怎麼辦?”小娘也是一個秀外慧中的女子,劉遠一提點,她馬上就想明白了,不過她有點擔心地問道。

    來到這裡,總不能不做吧,未戰就先怯吧。

    劉遠嘴解露出一絲神秘的微笑,盯著她們說:“真當我是軟柿子好捏?放心,山人自有妙計,我問你們,你們相不相信我?”

    “師兄,小娘當然相信你了。”小娘沒有一絲的猶豫,馬上點頭說道。

    小晴一看劉遠盯著自己,連連點頭,表示信任,劉遠在她們下人中,威望不是一般的大。

    杜三娘猶豫了一下,看到二女都點頭相信,再聯繫到劉遠之前的種種神奇,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對劉遠點了點頭。

    看到三個女的都選擇相信自己,劉遠得意洋洋地說:“相信,那就對了,麻利點,小晴,給我揉一下脖子,小娘,沏茶,三娘,準備棋,不過,我是一個棋藝很臭的,你得多讓我一下,別讓我輸得太難看了,哈哈~~~~”

    很快,圍觀的眾人都吃驚地看到一個奇景:別的金店又敲又打的,忙個熱火朝天,可是金玉世家哪裡,鐵鎚未舉,刻刀未動,那劉掌櫃一邊享受著著美婢的按摩,一邊和以前艷動蘇淮的杜三娘下棋,居然還有心思和他的俏師妹在談天說笑。

    這個,幹嘛呢?這不是比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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