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晉隋唐] 滿唐春 作者:炮兵(已完成)

 
uuuuuuuuuu 2013-9-23 22:26:2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36 1668142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9-25 20:29
070 檢查身體


    醬牛肉、薰火腿、糕點、花生、瓜子、大肉包子等等,應有盡有,劉遠一邊吃著,一邊饒有興趣地看著外面的風景,感到涼風怡人、江山如畫,心情好、風景好,連馬車的顛簸也感覺沒那麼難受了。

    來的時候,為了趕時間,趕在老太太壽宴前送到,可以說心急如焚,披星戴月,不過回去的時候,首飾送了出去,銀子收了回來,可以不用那麼趕了,一邊趕路,一邊領略大唐的風光,沿途有什麼名勝古蹟,劉遠都去遊玩一番,看到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東西也大方採購,以至花了二十多天才回到揚州。

    回到揚州的時候,那馬車己經裝滿各種各樣的禮物。

    “少爺回來了,少爺回來了。”

    一看到劉遠走下馬車,守在門口的黑巴一邊衝進店內,一邊大聲地叫道。

    小姐吩咐過,少爺回來,要第一時間通知她,最近這些天,小娘可沒少站在店門口望著那馬路出神,大家都知道,小姐那是想少爺了。

    “少爺”

    “少爺~~”

    “少爺,你總算回來了。”

    一看到劉遠回來,趙安、阿忠、阿義他們一個個都跑出來向劉遠行禮問好。

    “好、不錯,看到大家都挺好的,行了,不用行禮了,把馬車上的東西都搬回去,全是我買的,你們有口福了。”劉遠一看到這些下人,心裡也暗暗高興,老實說,一個多月不見,也有點掂記他們了。

    眾人聞言,連忙稱是,一個個跑得飛快去馬車上拿東西,少爺說自己有口福,不用說,車上的,肯定就是有好吃的,像阿忠他們正是最饞嘴的時候,聞到有好吃的,口水都流了。

    “師兄~~~”

    一個俏生生的美人兒慢慢走到門口,一看到劉遠,馬上深情地叫道。

    是小娘!

    劉遠眼前一亮,女大十八變,一個多月不見,小娘好像又長高了一點,身材也好一點,有點羞澀的站在店門口,那高挑的身材、淡雅的氣質、欲說還羞的表情,簡直可愛極了,小娘俏生生的站在哪裡,就像一株迎風起舞的蘭花,風姿卓約,讓人看到,有一種忍不住要想抱入懷中好好疼愛的的衝動。

    “小娘,最近還好嗎。”劉遠笑著上去,輕拉著她的小手道。

    “哎呀,師兄,這裡是大街,你~~~放手,讓人看到不好。”被劉遠拉住小手,小娘的內心又是歡喜又嬌羞,連忙掙脫。

    小娘長大了,也學會害臊了,剛才她一聽到劉遠回來,手裡的針線都不要了,隨手一扔就衝了出來,不過快出到門口時,她又不想劉遠看到自己焦急的樣子,於是快跑到門口時,又故意放慢了步伐,走得最快,出現得最慢,可是她不知道,她那有點凌亂的呼吸、還有不斷起伏的胸部早就出賣了她。

    劉遠故意裝著不知道罷了。

    “嗯,不錯,又長高了一點。”劉遠用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笑著說。

    “師兄~~”小娘有點鬱悶地說:“高是高了一點點,可是我怎麼吃都胖不了。。。。。。”

    唐代的審美觀點和後世有點不同,喜歡有點肉感的女人,用那時的說法是豐盈,像最有代表性的就是楊貴妃楊玉環,也是應一個特殊時期審美觀點而出現的美人,小娘的臉像梨花帶雨、腰盈盈一握,臀部不大,但是挺翹,雙腳直而修長,放在現在那絕對是一等一的美女,可是放在唐代,倒是不怎麼受歡迎。

    聽小娘說,以前袁掌櫃還偷偷安排了一次相親,對方是一個土財主的兒子,也算是竹門對竹門,可惜那土財主的父子都看不上,用他們的話來說,面無二兩肉,身似瘦藤,一看就沒福氣貴相,娶回去肯定不能旺夫益子,為此這對小姐的打擊不小;金玉世家是店鋪,小娘拋頭露面也不少,可是沒有什麼紈絝子弟調戲過,一來可以說是治安好,二來也說明她還不足以引人犯罪,為此,小娘沒少暗自下決心加大食量,把自己吃胖一點。

    可惜,有的人吃豆腐青菜也能長肉,有的人卻怎麼吃也吃不胖,眼看原來默默無聞的師兄越來越優秀,自己卻增不了肥,也就漂亮不了,小娘也不知多少次為這個煩惱了。

    殊不知,劉遠早就樂開花了,現在小娘的模樣,正是他心中最完美的體態,一邊對古人的審美觀點不屑,一邊卻暗暗慶幸有絕色美女也沒人和自己搶,特別感謝那對“好心”土財主父子,要不然,這麼好姑娘,哪裡輪得到自己,那麼胖幹嘛,又不是養豬,該大的大,該小的就小嘛,再說胖了抱不動,很多動作都用不上,少了很多閨房之樂啊。

    “沒事,這樣挺好的,真的,我就喜歡看你這個樣子。”劉遠笑著安慰道。

    這話劉遠都說過很多次了,可是每一次說,小娘的雙眼都是亮晶晶,滿心歡喜。

    “師兄,你說的是真的嗎?”小娘拉著劉遠的衣袖問道。

    劉遠豎起一隻手對天發誓道:“要是假的,天打五雷轟。”

    “別,別,師兄,我信人就行了。”小娘連忙拉下劉遠的手,急急忙忙地說。

    她可不想劉遠出事,不過小娘看著劉遠的眼睛,眼媚如絲,心甜如蜜,很多人都說自己瘦,沒有福相,唯獨師兄對自己一往情深,古人說情人眼裡出西施,師兄肯定是愛極了自己才這樣說的。

    被師兄寵愛的感覺,真是太好了。

    兩人聊天間,趙安己經帶領黑巴他們東西都搬回店舖裡面。

    “劉掌櫃,東西都搬完了,我也得告辭回去跟少爺復命了。”趙車人走過來跟劉遠告辭道。

    “趙大哥,要不,一起吃完飯再走?”

    “不了,我還是先回去複命。”

    劉遠感激地說:“那好,一路辛苦趙大哥了,回去後,代我謝謝你們家少爺。”

    “不辛苦,我得謝謝劉掌櫃你的大方呢,這是我走過最舒坦的一趟遠門了,至於謝謝少爺的話,不用帶了,少爺說過,如果要謝謝的話,你陪他去喝酒就行了。”

    這一路上,劉遠出手大方闊綽,住得好、吃得精,說話好商量,就是吃飯的時候,也沒拿自己是外人,兩個都是一起吃的,林林總總的打賞足有四五兩銀子,趙車夫都不知多高興呢。

    “那行,那你說我過二天找他喝酒去。”劉遠沒好氣地說。

    什麼一起喝酒,不過是去杜三娘哪裡而己,不過杜三娘對秦朗並不感冒,次次去都避而不見,但他和劉遠一起就不同,不光可以見到三娘,還可以聽到趙三娘親自為二人彈起古箏,還添香加酒什麼的,那小子,估計自己會讓車夫感謝他的,很有預見的把話都擱下了。

    “好咧,話一定帶死到,劉掌櫃,後會有期”

    “趙大哥,一路好走。”

    等馬車走後,劉遠扭頭對小娘說:“來,我們回去,我買了很多好吃的,還有好玩的給你。”

    “嗯,好的,師兄。”小娘又乖巧地跟在劉遠的後面回去。

    百依百順,就像一個夫唱夫隨的好娘子一樣。

    “少爺”

    “少爺”

    阿忠阿義還有小晴他們一看到劉遠,一個個賣乖一樣叫得親熱,連守在門口的黑巴也把那嘴笑得像個”四萬”,饞著臉叫主人,可是那口水不停地流下來,看到覺得好笑。

    不用說,一個個看到那麼多好吃的,一個個都饞得不行。

    “趙老,這是粟子糕和豆沙餅,對了,這有你說過最喜歡的驢打滾”

    “黑巴,這是醬牛肉,你肯定喜歡的。”

    “阿忠,這裡有龍鬚糧、花卷還有桂花糕,你們幾個拿起一起吃~~~”

    劉遠根據他們個人的喜歡,見者有份,分了一大堆好吃的,把他們一個個樂得眉開眼笑,連讚劉遠英明神武,然後一個個很識趣跑到前面看店去了,這幾個傢伙,一個個都精得很,早就知劉遠和小娘的事,這麼久不見了,肯定有很多悄悄話要說的,要是不識相,下場會很“慘”。

    上次阿義不會做人,少爺和小姐在房間裡說“悄悄話”,阿義因為一點無關要緊的跑去敲門,壞了少爺的興致,結果被少爺派去買東西,差不多揚州城都跑遍了才買完,那是跑,不是坐馬車,那傢伙抱著幾十斤重的東西足足跑了半天,第二天走路時腿直打顫~~

    “小娘,喜歡什麼,吃吧。”只剩兩個人的時候,劉遠笑著對小娘說。

    “那個~~那個~~”小娘抓緊自己的衣角,看了劉遠一眼又馬下害羞地低下頭,小聲地說:“我看到師兄回來,就比吃什麼都~~~都高興了。”

    這話說的,太有感覺了,劉遠聽後都感到心裡曖曖的:這小妞,真是太會說話了,看著越來越標致的小娘,劉遠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抱起小娘就往房間走。

    “啊~~師兄,你幹嘛~~~”劉大官人的動作太突然了,小娘吃了一驚,忙叫了起來。

    “嘿嘿,這麼久不見,又長個了,師兄得給你檢查檢查身體才行。”劉遠那笑得,賊奸賊姦~

    小娘哪裡不知劉遠說的檢查身體是什麼,羞得臉都紅了,不過她沒有反抗,反而有點期待地反手抱著劉遠越來有力的腰身,把臉貼在劉遠的胸膛,壓低聲音小聲地說:“師~~師兄,我哪裡好像又大了一點。。。。。”

    “是嗎?嘻嘻,一會我檢查一下”

    劉遠哈哈一笑,把步伐放大,急急往房間跑,不見了這麼多天,又漂亮了不少,雖說現在不能“上”,但是“豆腐”不能不吃啊,手都癢了。 。 。 。 。 。 。 。 。 。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9-25 20:37
071 廣告效應


    在小娘的身上佔完便宜後,劉遠這才有點心滿意足地坐大廳上,而金玉世家的忠實老奴才趙安,則匯報劉遠不在這裡那段時間所發生的情況。

    大家都知道,劉遠才是這個家的主心骨,小娘不過就是掛一下名而己。

    “少爺,你走後,金玉世家的生意還好,少爺走了四十二天,金玉世家在這四十天裡,收入為一千三百五十兩,扣除成本、賦稅還有各種開支,淨賺五百二十兩零八十五文。”趙安恭恭敬敬地向劉遠匯報道。

    四十二天,扣除了各種各樣的開支,還有近五百多兩銀子的收入,聽起來不少,實則就金玉世家的高檔首飾來說,一天也就是賣個一二件,不過也算不錯了,普通的小店,一個月也就十兩八兩,就是老字號金玉齋,一個月也就一百兩左右,可是算一下他有五六個坐檯師傅,光是接待的伙計也有七八個,小小的金玉世家現在能有五百多兩,已經是旁邊金玉齋的四到五倍。

    很不錯的了。

    “嗯,還不錯,阿忠、阿義還有小晴的他們三個,有沒有練習?”劉遠淡淡地問道。

    趙安低下頭說應道:“有,有,我每天不時都會監督他們學習,早上先搞衛生、做雜務,做完就一邊看店,一邊練畫線、鏟銅板等基本功,吃過午飯後,就是請一個能寫會畫的老師給他們上課,寫字、畫畫什麼的。”

    “嗯,不錯,你做得很不錯,我很滿意。”劉遠點點頭,表示對趙老的工作的認可。

    一聽到劉遠贊,作為忠實的老奴,趙安連連磕頭說:“不敢,不敢,老奴是少爺的人,這樣做是應該的,只是~~~”

    “只是什麼?有什麼直說無妨。”

    劉遠聽得出趙安話裡有話,就連忙問道。

    “是,少爺”趙安連忙應道:“老奴覺得,阿忠他們只是培養做小工的,只要識幾個字、會算錢就行了,這些老奴都可以教他們,可是專業請一個老師教導他們,這費用就不低了,別外再加上筆墨紙硯、畫筆、宣紙等,這些也是一筆很大的開支,如果要識字繪畫的,我們去奴市購買一個能寫會畫的奴隸也比這個划算啊。”

    還真是忠心,趙安自己都是奴隸,千方百計幫劉遠想著怎麼壓榨別的奴隸。

    “不用,一個優秀的首飾工匠,他自己的修養不能低,提高他們的素質,也就提高他們的審美觀念,這樣做起來才能更加美觀、大方,現在的他們,就像一張白紙,隨我怎麼畫,這樣才是最好調教的,別在乎那點小錢,以人為本那才是最重要的。”

    劉遠看到趙安那一臉疑惑的樣子,知道像什麼素質、審美觀、以人為本這些超現代的話他聽不明白的,乾脆懶得和他解釋了:

    “行了,這個我自有主張,你按我的說的辦就行了。”

    一個是主,一個是奴,有時候,你帶著耳朵就行,沒必要什麼都說到他理解,這就是強權主義的好處。

    趙安連忙應道:“是,是,主人,是老奴多嘴,請主人責罰。”

    “算了,你也是一片忠心,罰什麼,這些小事我們就不討論了,除了這些,還有別的事嗎?”

    “有”趙安乾脆地答道。

    “說!”

    “現在有二個重要的信息要匯報給主人,一是經過四十二天的銷售,庫存的不多了,主人得趕製一批出來供應銷售,第二件事就陳家窯我們己經花低價購買了下來,包括奴隸,不過少爺不在,我尋思也不能讓他們閒著,就讓他們繼續做原來的工作,除此以外,我還在奴市購買了二個手藝不錯的工匠,對了,其中還有一個是景德鎮出來的,據說是無意中打破了貢品,所以就被痛打一頓後投入了監獄,然後就變成拍賣的官奴,最後我花三十兩銀子買下來了。”

    對啊,趙安不提的話,劉遠差點忘記​​,自己還想在印刷業方面大展鴻圖的,買下這座泥窯,其實也就是為了弄自己的印刷事業的,現在趙安不說,自己都差點忘記了。

    天下讀書人那麼多,可是在印刷業方面還是一片空白,簡直就是一片還沒有開發的“處女地”,只要自己發展起來,不光能大大推動社會文明的步伐,還能讓自己謀來滾滾的財源,弄得好的話,那利潤,絕對比金玉世家還要可觀。

    “好,做得好,這些人都是有大用的”劉遠高興地說:“趙老,我們吃完飯,就去和他聊。”

    趙安搖了搖頭說:“少爺,這個恐怕不行。”

    “不行?怎麼,有事?”

    “是啊,就在少爺回來的前幾天,先後有三四撥人等在你呢,多是外地的口音,都要找你商量打麼訂製的,不過我不知他為什麼找上門來,問他也不多說,聽說這裡的首飾都是少爺做的後,一個個都說等少爺你回來再說呢。”

    劉遠心裡一個激靈,馬上就知這些是什麼人了,肯定就是在崔家老夫人看到自己那件“松鶴延年”的客人,他們看做得實在是精美,忍不住就派人到揚州和自己商談,訂造屬於自己的首飾,不過劉遠回來的時候遊山玩水誤了時間,結果他們到了,可是正主還沒有回到。

    這些可都是大客啊,放在後世,這就叫私人訂製,一個頂十個普通客人,如果他們真是那些達官貴人派來的,一個都頂自己這間小小的金玉滿堂幾個月的生意了。

    “他們人呢?”劉遠連忙問道。

    “都住客棧呢,不過特意吩咐過小人,等你一回,馬上派人通知他們,他們就住在~~~住在~~對面,他們就住在順風客棧,我想起來了,他們說過,天府酒樓的菜精酒香,方便他們用餐,少爺,要不,我叫人把他們叫來?”趙安小心翼翼地問道。

    “那當然,讓阿忠去吧,就說掌櫃回來了,有什麼事,現在就可以過來商討吧,記得要客氣點,這些人估計來頭都挺大的。”

    “是,少爺,我這就去。”

    以趙安的精明,也把那些人的來意猜的八九不離十,知道這些是大生意,聞言急急腳就處理這件事去了。

    看著他走得屁顛屁顛的樣子,好像賺錢的不是劉遠這個主子,反而是自己這個奴才一樣,看樣子,比劉遠還急,還真是買了一個好奴隸,什麼事都當成是自己家的一樣,鞠躬盡瘁啊。

    能有這樣的人當管家想不興旺發達都難了。

    趙安出去後不久,就帶著一胖乎乎、長著一張大圓臉的人上來。

    “小的王五,見過劉掌櫃。”來人衣飾華貴,帶有一點上位者的氣息,但是還算很有禮貌和劉遠打了個招呼。

    劉遠略有點吃驚地說:“你見過我?”

    王五笑著說:“當然,劉掌櫃在崔老太太的壽宴上大放異彩,成為最矚目的明星,雖只見過一次,但想不記往你都難呢,只不過小的沒有想到,劉掌櫃回的比我還要慢,呵呵~~~”

    還真是把生意招來了,劉遠心裡暗爽:這廣告還真的很有效,這麼快就有效應了,自己這邊還沒有回到,那邊銀子都送上門了。 本帖最後由 uuuuuuuuuu 於 2013-9-25 21:08 編輯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9-25 21:17
072章 終極夢想


    “王大人是太原王氏的吧?”劉遠試探地問道。

    動不動就說小的,那一臉的胖相還有身上攜帶的那一點上位者的氣息,不用說,十有八九是七族五姓中的太原王氏的人,看他老練精幹的樣子,估計是山西王氏的一個家奴,不過由於表現突出或立過什麼大功勞,賜他跟顧及主人姓王,然後隨便起個名字,算是恩典,不過對家奴來說,這可是莫大的榮耀。

    “掌櫃的好眼力,沒錯,我太原王氏的五管家,這次受我們老爺的所託,特地來訂造一件首飾,還請劉掌櫃的不要推辭。”王五客氣地說。

    崔王氏壽宴的當天晚上,作為崔王氏的弟弟、崔璉、崔敬等三個的舅舅,王家的那位王立憲大人自然可以和崔王氏他們坐在一起,還能第一時間拿到劉遠精心打造的首飾,王御史看的時候,眼珠都瞪出來了,久久都不捨得放手。

    要是往日,他看中什麼,崔王氏心疼幼弟,大都會轉贈給他的,可是這次不同,崔王氏也是非常的喜歡,王大人拿在手裡玩了好一會,自己的姐姐就是裝著看不到,讓王大人好生失望,他想著自己的結髮妻子快要過五十大壽了,如果她在壽宴上能戴這樣的首飾,肯定會非常高興,於是,他早早就打了找劉遠訂造一件首飾的主解。

    當晚壽宴,因為是舅舅,幾個外甥輪著灌他酒,把他當場灌醉,沒法和劉遠溝通,第二天酒勁過了,起床一問,劉遠已開崔府多時,打道回揚州去了。

    沒有辦法,只能派自己心腹管家直接往揚州跑了,沒想到,還跑到正主的前面。

    五管家?王五?肯定那管家也有幾個啊,不過也不奇怪,山西王氏,家大業大,還要不時聽候幾位爺的吩咐,五管家叫王五,那前面的,不就是王一到王四嗎?

    不知有沒有人叫王八的,哈哈~~

    有意思。

    這時小晴送了二杯好茶上來,劉遠一邊做個讓下人們都下去的手勢,一邊指著茶對王五笑著說:“王管家,你來了,這就是財神爺往我店裡走,哪能往外推的呢,別急,慢慢講,先喝口茶潤一下嗓子。”

    王五謝過後,拿過茶杯,小喝了兩口,然後就直入主題了。

    原來到明年開春時,就是自家老爺的元配夫人王范氏的五十大壽,王范氏出身於七族五姓中的范陽盧氏,十六歲嫁入王家,這多年以來,一直恪守婦道,相夫教子、上敬老、下愛幼,中間還能和妯娌和睦相處,夫婦也非常恩愛,王立憲娶妻這麼多年,也只添了一個小妾罷了,為了讓愛妻高興,御史大人決定不惜工本,給她打造一件漂亮的首飾。

    “劉掌櫃的,不知這費用怎麼算?”簡單把背景介紹完了後,王五直接開山見山談起了生意。

    劉遠也單刀直入地說:“我這裡的做法,通常要兩個三”

    “兩個三?”

    “對。”

    王五拱拱手說:“願聞其詳。”

    劉遠豎起一個手指說:“第一個三,就是訂造的飾物,價格不能低於三千兩銀子,低於這個數的,還不如直接挑一件買好了。”

    接著又豎起第二根手指頭說:“精工細作,時間肯定也少不了,每次飾物的時間打造需要三個月的時間,如果簡單一點的,也可以提前,不過要先和我商量一下,經得我同意才行。”

    “以我范陽盧氏的實力,三千兩不是問題,夫人的壽宴在明年開春,時間也完全充裕”王五點點頭說:“劉掌櫃,我想我們可以好好談一下了。”

    劉遠笑嘻嘻地說:”那當然了,不過不急,先喝口茶~”

    。 。 。 。 。 。 。 。 。

    等劉遠把四個來訪的客人招待完,金玉世家的人這才可以吃上飯。

    劉遠和小娘在大廳裡吃,剩下的人,就躲在廚房裡吃,小娘有點好笑,自己的這個師兄,從上飯桌以來,一直都在笑著,很得瑟的樣子。

    劉遠的確可以得瑟一番,今天一共來四撥人,都是想打造首飾的,其中談成了三個訂單,工作都排到明年的開春了,這三個訂單也有一張是很好完成的,有要想讓自己在一對鐲子裡雕刻一整本的《金剛經》,不用說,又是一個信佛的,劉遠仗著自己是“獨門生意”,一天就可以完成的,硬是“敲”了人家二百兩銀子後讓他半個月後來拿,大賺特賺“黑心銀”。

    那個沒談成的訂單也不是東西不好,而是來是一個小家族的管家,財力不是很充足,再說他的權限不大,作不了主,要請示過主人才能確定。

    這個爽啊,兩張訂單,一張太原王氏,一張是一個二品大員的,每張都是先收一千五百兩的訂金,一個早上收的錢加上刻金剛經的二百兩,都有三千二百兩了,這些大主顧厲害,為了方便攜帶,支付的都是市面少有的金子,五十兩一錠,成色十足,小娘的錢箱裡,一下子多了六錠黃澄澄的黃金,樂得她眼睛、嘴巴都笑得彎彎的,挺好看。

    “師兄,又要辛苦你了,來,吃個雞腿來補補身子。”小娘挾一隻雞腿放在劉遠的碗裡,笑瞇瞇地說。

    雖說有一間店鋪,可是出於謹慎還有技術外洩的可能性,並沒有請外面的師傅來坐鎮,阿忠他們雖說進步很快,但實在太嫩、不堪重用,還得好好錘煉一番,整個金玉世家,就劉遠一個人在幹活,一個人幹活,養活這麼大的一家子人,的確也不易,這錢來得容易,可也是血汗錢啊。

    劉遠笑著說:“當一個人喜歡做一樣事,你就會沉醉在其中,樂在其中,越做越會越開心,就是累,也是高興的,你別看整天坐在哪裡好像很辛苦,其實我日子過得很充實的,當你看到,一件件精美的首飾出現在你的手下,你會感覺到一種難以形容的快感。”

    “哦~~原來是這樣啊,難怪師兄做這麼久,也沒什麼,以前我爹做半天就罵半天,原來做得好,還要像你那樣才行的。”一說起“光頭袁”,小娘語氣又有點哽咽了。

    倒,這能比較嗎?一個是大師級的水準,一個連學徒的水準也達不到,就像做槍,一個做的是彈弓槍,一個做的是狙擊槍,這水準得差多遠啊,就袁掌櫃那水平,放在後世,給劉遠提鞋都不夠格呢。

    不過看在小娘的份上,劉遠怎麼也要嘴上留點德​​,最起碼,他還是有功勞的,給自己留下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兒,沒必要和一個死去的人計較,劉遠一臉“傷感”地說:

    “是啊,師傅剛剛創造出新的打造之法,就這麼去了,一想起師傅,我就恨趙元、李方那兩個連師傅都敢殺的畜生,不行,那通緝的獎金只有五十兩,少了,我們明天再衙門,我們出錢,把賞金加到三百兩,讓他們想跑也跑不了。”

    “嗯~~師兄”小娘雙眼呆呆地看著劉遠,動情地說:“你對我真是太好了。”

    “傻瓜”劉遠笑著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說:“不對你好,對誰好呢,誰叫我只有一個小娘呢?”

    小娘從心底發出笑容,不過馬上搖搖頭說:“不要,師兄你這麼好,以後肯定很多好女子喜歡的,師兄看中就娶回家,小娘~~我絕對不會生氣,也不會妒忌,我聽說書先生講過,說女人善妒不好的,很多善妒的女人都沒什麼好下場的。”

    尼瑪,哪個說書先生竟然和單純的小娘說這些啊,真是太。 。 。 。 。 。 。好了,劉遠恨不得親他二口。

    “這個以後再說,才多大年紀,這麼快就想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劉遠不說好,也沒說不好,打了個哈哈就胡搪過去。

    前世就是一夫一妻制,這才讓劉遠怕太早“吊死”在一顆樹上,這才見一個愛一個,沒想到幾分風流就有幾分折墜(倒霉的意思),一時玩出火來,這才弄了這麼一齣穿越的大戲來。

    要是前世也能像現在這樣,能娶三妻四妾的,劉遠還用那樣子嗎?

    現在有這個機會,也有這個條件,劉遠決定,自己一定要完成每個男人都渴望完成的終極夢想:​​打造一個只屬於自己的、質量槓槓的**(uuuuuuuuuu按:......這'**'左看右看就猜是'後宮'吧)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10-14 08:42
073 未雨綢繆   


    “東家~~”

    “東家~”

    “主人”

    劉遠在趙安的陪同下,再次來到陳家窯時,那些工匠、伙計、幫手都在一旁歡迎,很簡單,劉遠己經買下了陳家窯的所有權,屬於陳家窯所的一草一木現在都歸劉遠所有,包括陳家窯裡的奴隸,於是,在這裡打工賺工錢的,就叫劉遠為東家,而從奴市買回來在這裡工作的,則稱劉遠為主人。

    “這裡誰負責的?”劉遠數了一下,陳家窯老老小小加起來,也就十二個人,有老有小,於是就詢問一下,哪是是這裡的頭。

    “東家,是我。”一個滿臉是灰的老頭走上來,對劉遠討好地笑著說。

    趙安附在劉遠的耳邊小聲地說:“少爺,他姓鄭,名漢,是這裡的窯頭,這他十五歲就在陳家窯裡工作,現在己經幹了幾十年,對這裡瞭如指掌,裡裡外外都是一把好手,雖然是窯主,不過他幹活很賣力氣的,很多事都是親力親為,大家都服他,連那個老古師傅也只有鄭窯頭才能壓得住。”

    劉遠點點頭,笑著說:“你年紀大,我就叫你一聲鄭大叔吧,聽說你這是這裡的老人了,陳鄉紳要享兒孫福,這裡己經轉讓給我,估計你也知道了本來我早該來了,不過有一點私事,現在才來看看,我對這個窯不太熟悉,你給介紹一下吧。”

    “是,東家。”鄭漢知道,這也是新東家對自己的一次考驗,點點頭,然後把一早就想好的話說了出來:“陳家窯從建軍窯現在己有近百年的歷史,是一口有年頭的老窯,這裡依山傍水,交通便利、取水、採土方便,最重要的是,這窯的的土細非常細密,乾燥、不開縫,從開窯到現在,從沒出過事故,溫度穩定,不但省柴火,燒出來的東西,特別精緻、細密,在揚州也算是小有名氣。”

    “現陳家窯有十二個,小老不才,是窯主,這位是我們這裡的大師傅,老古師傅,然後還有六名奴隸、四名學徒,我們這裡可以做各式的碗、筷、碟、花瓶、陶枕、水缸等等,只要是很挑剔的,我們都可以燒得出來。”

    有技術就是不同,這話說得,信心滿滿的。

    劉遠點點頭,一針見血地問道:“上個月,陳家窯的帳如何,有多少結餘?”

    “這個~~~”一說到業績,鄭流一下子就低去了信心,低下頭小聲地說:“上個月收入三十八兩,開~~開支三十五兩零二百八十文,餘二兩七百二十文。”

    倒,難怪陳鄉紳賣得那麼便宜了,六名奴隸加上百年老窯,不到一百兩銀子就拿下來了,十幾個人,有六個還是不用給工錢的奴隸,居然只結餘二兩多銀子,換句話來說,這裡簡直就是不賺也不虧,只是白忙乎,賺聲吆喝罷了。

    和金玉世家一個月賺幾百兩相比,這裡簡直就是一個渣。

    商人,賺的就是利,圖的就是財,你這窯再好、你的技術再好,沒錢賺,谁愿意吃飽沒事撐著玩啊。

    劉遠看看這十二個人,除了老古師傅穿得周正一些,其他的,包括窯頭鄭漢,衣服都有點破破爛爛的樣子,特別是那幾個學徒還有奴隸,衣服都是破破爛爛的,一看就知待遇不是很好,陳鄉紳沒指望在這裡賺錢,但也不會傻到拿錢在補貼這裡。

    “鄭大叔,老古師傅,我們進去商量點東西。”劉遠說完,就自顧往旁邊的房子走去。

    鄭漢和老古師傅對視了一眼,二人就跟著劉遠走了,他可是東家,這裡他最大,他開口了,兩人只好跟上,看看新東家有什麼吩咐。

    “兩位,坐吧。”劉遠自來熟坐在上首的位置,坐下後四周看看,還行,這地方是招待客人用的會客廳,雖說有點簡陋,但也打掃得乾乾淨淨。

    “謝東家。”兩人連聲道謝後,然後坐了下來,不過沒敢全坐下,只是半個屁股坐著椅子,斜簽著坐下,以示對劉遠的尊敬。

    他們可聽說了,別看眼前這個東家年紀輕輕,臉上還帶著稚氣,可是本事大著呢,不光做生意好,就是學問都大著,連什麼北方最有才華的人也讓他逼得跳湖,大大長了揚州的志氣,鄉間柳蒼都傳說他可是文曲星下凡,對於有學問人的,他們可是一百二十分的尊重。

    看著兩人有侷促的樣子,劉遠笑著說:“鄭大叔、老古師傅,你們不要緊張,現在我們也算是賓主,我就開門見山吧。”

    一聽到劉遠說正事,兩人的腰不自覺挺直​​了不少。

    “陳家窯這樣下去,肯定不行,早晚都會經營不善而關閉,窮則思變,變則通,通則利,我們~~”劉遠說著說著,看到眼膠兩個老頭瞪大眼晴,一頭霧水樣的樣子,不由停了下來,試探著問道:“那個,我說的你們能聽明白嗎?”

    “好,雖然聽不明白東家說什麼,不過感覺他說得很有學問。”鄭漢一臉佩服地說。

    老古師傅也點點頭說:“我也不明白,不過聽起來很有意思。”

    劉遠的有點想暈倒的感覺,跟你們說道理,還真有一種對牛彈琴的感覺,這時民智未開,那番話跟一個讀書人說還差不多,跟這二個​​大字也不識幾個的老匠人來說,根本聽不明白。

    “好了,我說直白的吧,我們現在不準備做那些盤盤碟碟了,我們要做一種全新的東西,不過這種東西要嚴格保密,絕對不能外傳,如果你們要留下,就要簽合約,一輩子都在這裡做,就是不做了,也不能到別家的窯子幹活,同意留下的,工錢翻倍,逢年過節還有打賞;要是不想在這裡幹的,我也不勉強,每人送二十兩銀子你們養老,算是給陳鄉紳一個交代吧。”劉遠也不廢話了,乾脆利落地說了出來。

    “東家,那個,工錢翻倍?”鄭漢小聲地問道。

    “沒錯,翻倍。”

    老古師傅則是一臉緊張地說:“東家,那個跟窯子有關的嗎?我~~我只會做陶器、燒窯什麼的,別的我不會啊。”

    “那當然,要不*錢,我幹嘛買下這個陳家窯啊。”

    兩個老頭相付望了一眼,眼裡都有歡喜。

    飯碗不用丟,工錢還翻倍,哪找這樣的好事啊,再說越是秘密的東西,自己一掌握後,那就越離不開自己,這等於拿著一個鐵飯碗了啊,鄭漢開始老了,老古師傅的脾氣也太怪,就是出去找,也很難再找一份合適的工作啊。

    不過老古師傅有點擔心地說:“東家,我有個臭脾氣,燒出來的東西不好,不砸了它,我就不舒服的,這個~~~”

    他擔心新的東西忍受不了自己這個脾氣,畢竟蚊子再小也是肉啊,就是燒得不好的東西,也包含了材料、人工等成本的。

    劉遠哈哈一笑,然後正色地說:“老古師傅你的這個習慣我知道,我不但不怪你,還鼓勵你做得最好為止,這個不是問題。”

    老古師傅鬆了一口氣,而鄭窯頭則是一臉好奇地問道:“東家,到底是幹什麼的,能~~稍稍透露一下嗎?”

    “嗯,就跟你說一下吧,我做的這些,絕對是對天下有利的事,就是有關書籍的東西,把書籍印刷,然後廉價賣給那些才子,讓他們可以好好讀書,為我大唐出力,你們想好了,這可是大功德的事情啊,好了,話我就擱在這裡了,你們考慮一下,走還是留?留,那以後就只能給我打工幹活,要是走,我送二十兩銀子,讓你們有個小錢,養老也好,做個小買賣也好。”

    “東家,不用考慮了,這裡這麼好,我決定留在這裡了。”

    “就是,做了這麼久,也有感情了,一直都沒有打算離開這裡。”

    “對對對,東家對我們這麼好,這樣工作哪裡找啊”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根本就不用考慮,馬上就同意留下了。

    劉遠笑了笑,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從身上拿出兩文寫好的文書放在桌面了:“這是合約,鄭大叔,我知你能看得明白,看清楚就簽了,我先去外面看看。”

    “趙老,你這裡怎麼樣?”劉遠出門後,看到趙安正在門口哪裡候著,就問一下那四個學徒的態度。

    劉遠太清楚壟斷的重要性了,雖說早晚都會被別人學去的,不過在被人學去之前,讓自己先狠狠的賺一筆銀子才行。

    “他們都是鼠目寸光,四個人,每人領了五兩銀子,走了。”趙老有點岔岔不平地說道。

    一聽說有五兩銀子拿,一個個雙眼發亮地把拿著銀子走了,簡直就是鼠目寸光,跟著少爺多有前途啊,一想白花花的銀子白白送給四個學徒,趙老心裡就不爽。

    “沒事,反正有鄭窯頭還有老古師傅留下攻關技術就行了,忠誠最重要,幾兩銀子就能把他們迷住的人,留著也沒用,反正有奴市,買幾個更穩妥。”劉遠毫不在意的。

    改編這裡事在必行,在搞印刷時未雨綢繆,把有可能出現的情況先解決掉,免得出了事後才手忙腳亂。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10-14 08:45
074 師兄加油
  

    收到鄭漢還有老古師傅親手畫押的文書後,劉遠終於放下心,從現在起,這兩位就是自己人,可以把自己的想法和兩個老行尊式的行家裡手交流了。

    “東家,你說吧,怎麼做,我們全聽你的。”鄭窯頭簽了那份合約,工錢從原來三兩一錢真接暴漲到六兩二銀一個月,這可是一筆很不錯的工錢了,心裡對劉遠自然更為感激,立馬就表忠心了。

    這可是一份很好的工作,合約上說好,就是東家不經營陳家窯,也會一次性被給自己一百兩銀子,旱澇保收啊。

    老古師傅則有點疑惑地說:“東家,剛才你說的印刷,恕我直言,那雕板怎麼和我們這些燒泥製瓷的聯繫起來了,小的怎麼想也不明白,還請東家明示。”

    劉遠神秘地笑了一笑,沒有回答他們的問題,反而問起他們來:“我問你們,雕版這麼好用,為什麼不能推廣,現在要一本好書,多是用手抄呢?”

    “這不簡單嗎?”鄭窯頭馬上應道:“做雕闆對雕功要求很高,不是大師傅都不來,費時,工錢高;二來木質堅硬的木料不多,最好的木材是黃楊木,不過黃揚木生長不易,成材難,所以價格居高不下;最後就是雕刻成板後,也難保薦,防潮防蟲,又怕它斷裂又怕它腐朽,就是保存得很好,不過木質容易損耗,所以一直都很難推廣。”

    “對啊,一個雕板也刻不了多少字,要是字少一點還可以,要是一部書字多的,要用到上百成千塊刻版,去哪裡弄那麼多黃楊木啊,不行的,也就是印印年畫、佛經之類還勉強可以。”老古師傅也附和道。

    “嘿嘿~劉遠得意地笑了笑:“誰說一定要用黃楊木的? ”

    鄭漢好奇地說:“不用黃揚木,那用什麼?”

    “那你以為我買這窯子幹什麼的?”劉遠反問道。

    “不~~不是用泥吧?”老古師傅好像明白劉遠的意思,馬上又搖搖頭說:“這是一個好主意,不過這個很有難度,燒成陶瓷的話,很容易破碎,再說,也沒人這樣幹過。”

    沒人幹過才好,要是有人幹過了,哪裡還輪得自己來“吃肉”呢,以商人的貪婪,湯都沒得喝了。

    火藥、指南針、印刷術還造紙術,是華夏的四大發明,這是寫進課本的內容,劉遠自然非常清楚,印刷術到了宋朝,一個叫畢昇民間奇人,用膠泥刻字,然後再用活字排版,循環再用,極大的提高了效率還有降低了成本,這才讓印刷業得到肥沃的土壤,從而得到極大的發展,可惜,劉遠的出現,蝴蝶扇動了它的翅膀,產生了奇妙的蝴蝶效應,從而使歷史出現了一絲變動,印刷術也提前幾百年面世。

    “沒人試過,那我們就試”劉遠信心十足地說:“沒試過,又能怎麼知道呢,黃楊木要十年、幾十年才能成材,可是我要要用的泥呢,到處都是,就是一點人工,成本可以忽略不計,我有個想法,你們想,如果我們把膠泥分成一小塊一小塊,在上面刻成字,然後用火燒,等燒好後,再弄一個方形​​的框版,要哪個字就排那個字,當然,常用到的字就要多燒一點,排好後固定、印刷,只需兩塊板,我們就可以一邊印一邊排,這樣效率就上來了,等印好後,再把那字給拆下來,留著下次用,等到以後,就是光排版就行了,這多好啊。”

    鄭漢和老古師傅又眼瞪得大大的,那張開的嘴巴,可以吞得下兩隻雞蛋,這個想法太妙了,簡直就用“點石成金”來形容也不為過。

    “喂,喂~~你們沒事吧?”

    看到兩人就像木頭人一樣呆呆的站在哪裡,劉遠就感到好笑,連叫幾聲,再伸手在他們面前揮了幾下,鄭窯頭還有老古師傅這才回過神來了。

    “東~~~東家,妙!實在是太妙了,這麼好的法子都讓你想到,真不愧是文曲星下凡,老漢對你服得五體投地了。”鄭窯頭被劉遠的奇思妙想震驚了,心中更肯定他是文曲星下凡的想法。

    老古師傅也點點頭說:“我可這樣可行,膠泥軟,刻字一點也不費勁,到時燒好後,就變得堅硬,我們只要製成統一的標準,就能綿綿不斷地生產,只要結實一點、短一點,還是那耐用的,就是不小心破碎了,也容易換,反正泥巴不用錢,就是一點人工和柴火,便宜,東家,我覺得,此法可行。”

    劉遠提出一早想到的問題:“要解決的問題不少,像用什麼膠泥、要燒成怎麼樣,多大多硬才好,靠你們研究,除此以外,還有二個問題要解決的,一個是誰會在泥上刻字,這個要刻得很小心、字也要工整、清晰;第二個問題是,要印書的話,那字不能大也不能小,字大了,印刷時浪費紙,字小了,看起來也費勁,我估摸著,蠅頭大的字就好了,不過要就要求做的字要非常精細,這手工方面~~~~”

    “東家,沒問題,我們平時也要學別人一樣在瓷器上寫字、繪畫什麼的,老漢我都可以勝任,至於工藝方面,以我的經驗,相信老古師傅也會沒有問題的。”鄭窯主很自信地說。

    老古師傅低頭想了一會,然後很有信心地說:“東家,給點時間,肯定沒問題。”

    “那就好”,劉遠點點頭說:“你們兩個多啄磨、多實踐一下,不要怕失敗,一定要把所有的難關都解決,要是成功了,不光賺錢,也是一件很功德無量的事情,這事做好了,那可是千古留名的大好事”

    鄭窯頭還有老古師傅聞言連連點頭,那二雙有點昏暗眼睛閃著精光,一臉興奮的樣子,好像恨不得馬上就投入研究一樣。

    劉遠小心的吩咐道:“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記得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連你們的家人也不要透露,以防隔牆有耳,等賺到錢了,除了工資,少不了你們大紅包。”

    “東家,你放心,這事絕對不說,東家把這麼機密的事也知訴我了,要是我說了,那就天打五雷轟。”鄭漢連忙表忠心道。

    老古師傅也興奮地說:“我也一樣,不過東家,如果保密的話,這樣還不夠,就怕有心人掂記,防不勝防啊。”

    劉遠打了一個響指說:“那當然,我己經叫人去買一處僻靜的地方,作為印刷的工作地方,到時會派人日夜守著,不讓外人進出,至於這裡,也會圍起來,你們做這些東西的時候小心一點,不要讓別人看見就行,其它的事,交給我就行了。”

    “是,東家。”

    “是,東家。”

    鄭漢和老古師傅連連點頭稱是。

    “鄭大叔~~”

    “東家,小的在。”

    劉遠淡淡地說:“你們老古師傅研究,不過那幾個奴隸也讓他們閒著,他們其中不是有一個也是燒瓷師傅嗎?你就讓他帶人燒點瓷器什麼的去出售,是虧是賺都沒關係,過二天,我會請泥水匠把這裡圍起來,總之一切都要小心。”

    “是,東家,這點我知道~”

    劉遠又和兩人聊了很久,也就是一些生產和工藝上的問題,又叮囑了幾句,這才領著趙安一起打道回府。

    一回到金玉世家,劉遠就大聲叫道:“小娘,飯弄好了沒有,快點,肚子都餓壞了。”

    “師兄,你回來啦,來,擦擦汗吧。”

    一看到劉遠回來,小娘就眉開眼笑地拿著一條乾淨的絲巾給劉遠擦汗。

    “有點餓了,叫小晴上飯吧。”現在的劉遠,還處於發育期,消化得很快,肚裡的吃食一會就消化完,半大小子,吃窮老子,說的就個時期,從這裡到城郊的陳家窯,一來一回路程可不小,早上是劉遠鐵打不動是打造首飾的時間,現在有三個大客戶的訂單在手呢,金玉世家也不時要補點貨什麼的,吃完午飯去處理,回來的時候,可以說是披星戴月、華燈初上了。

    小娘掩著嘴說:“師兄,不好意思,今晚沒做你的飯。”

    “什麼?沒飯吃?”劉遠誇張地說:“就是錯過了飯點,也不至於飯菜不留吧,我是有功者,最多也就是留飯不留菜啊?”

    “哈哈,劉兄真是太風趣~~”這時從一旁走出一個人,一邊撫掌一邊笑嘻嘻地說。

    “秦朗?你怎麼在這裡的?”從一旁走出來的人,正是大鹽商的兒子,揚州的“高富帥”:秦朗。

    這廝穿一身嶄新士子青衫,腰佩和田美玉、手執青竹紙扇、腳踏墨綠皂鞋,面帶笑容、玉樹臨風,顯得騷包極了。

    秦朗笑嘻嘻地說:“等你啊~~”

    “等我?”

    “對啊,劉兄,你忘了,我們約了三娘湖中泛舟,我猜,現在三娘己經為我們準備了好酒好菜,所以,我讓袁姑娘不必幫劉兄留飯,嗯,時候不早,現在是時候出去了。”秦朗笑得賊兮兮的。

    暈死,,這傢伙,自己要去找杜三娘喝花酒,怕不待見,就拉上我,可你丫不能在我未來娘子前,公然拉我去喝花酒,你這不是陷我不義,要我後院起火嗎?

    雖說也陪你去了兩次,那都是偷偷背著小娘去的,這傢伙,去就去,別當著小娘的面坑我啊。

    “那個不好,我要和小~~啊,不對,我要和師妹一起用餐,然後研究一下新式首飾打造之法,喝花酒那個,不適合我,你自己去吧。”劉遠“大義凜然”地說。

    “這~~~”秦朗一下子疑惑了起來。

    “師兄,你去吧,你都很久沒出去玩了,秦公子都這麼誠心來請你,你怎麼能拒絕呢?研究什麼的,什麼時候都行,還用什麼餐啊,都沒留你的飯,別負了秦公子的盛情。”小娘一聽劉遠不去,竟然比秦朗還急。

    劉遠一下傻眼了,這是怎麼啦?換作後世,男生帶女朋友上街,就是多看別的美女一眼,都有人打翻醋罈,小則捏腰間嫩肉,大則回家跪搓衣板,要是管不住下面“老二”,剪了它都有,現在小娘不但不生氣,還鼓勵自己去?

    “那個,小娘,我們去喝花酒啊,你~~~沒意見?”劉遠小聲補充了一句。

    小娘毫不在意地說:“我幹嘛有意見,你們讀書人,不是最喜歡那個的嗎?師兄,加油,三娘可是有名的美女,爭取把她拿下。”

    劉遠本來很有前途的,他被州學的蘇老先生親自邀請的事,全揚州皆知,可是劉遠卻出人意料的有高尚的讀書人不做,反而做一個卑微的商人,小娘以為劉遠是為了自己,為了自己老爹留下的產業,心裡一直都很內疚,現在有人請他去喝花酒,吟風詠月,這可是有學問的讀書人才能做的事,請劉遠去,也就是說當他是讀書人,能進那個圈子,這可是一個很有面子的事情,小娘高興還來不及,哪裡會反對呢?

    至於喝花酒、狎妓什麼的,這對讀書人來說可是美事,要是沒點這個傳聞,人家還以為​​你腹中沒有墨水、沒本事呢,三妻四妾小娘都沒意見,對於喝喝花酒什麼的,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對,說書先生說過,善妒的女人都不會有好下場,小娘很相信這句話的。

    “走,走,走,還拿你師妹當藉口了,現在袁姑娘也沒意見了,走吧。”秦朗不由分說,拉起劉遠就往外走。

    他可一​​早就想見自己心目中的“女神”了。

    “師兄,要是喝得晚了,碰上宵禁,不要急著回來啊,我明天再讓趙老去接你~~~”走時,小娘還很高興地叮囑著。

    劉遠突然有點想哭的感動:自己不光碰上一個極品小美女,還趕上一個美好的年代啊,風流是福,女人不善妒。 。 。 。 。 。 。 。 。 本帖最後由 uuuuuuuuuu 於 2013-10-14 09:15 編輯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10-14 09:19
075 佳人多情
  

    唐朝風氣開放,像官奴、新羅婢、崑崙奴等允許公開買賣,連青樓、妓院、花船這些尋歡作樂的場所,也是得麼官府的認可,只要交足了稅銀,不僅可以公開營業,還得到官府的保護;文人才子也以喝花酒、風流倜黨為榮,作為水陸交通便利、生活富足、經濟繁榮的揚州,這種“娛樂”事業更是顯得朝氣十足。

    歌舞昇平的揚州,好像日益強盛大唐的一個縮影,讓人感受盛世的繁華。

    杜三娘所住的地方,就是一條叫”蓬萊”的花船,不大也不小,這與三娘的艷名有點不相附,不過考慮到整艘蓬萊船隻有三娘一位名妓、一個侍女、一名護衛還名一名老船工,這也足夠了。

    今晚,月華如水照在瘦西湖上,秋風送爽,華燈初上,正是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的最好時刻,很多特意來瘦西湖一眾花船上抒發自己豪邁之情的文人豪客,驚喜地發現一向停在湖中心,屬於杜三娘的那艘蓬萊船竟然靠岸了。

    花船靠岸,無非有二種原因,一是招攬生意,二是有人包了,在迎接貴賓。

    一眾文人豪客一下子激動起來了,因為蓬萊船向來都是皇帝女、不愁嫁,向來高高在上,很多人是坐著小船跑到湖中心碰運氣,或大聲請求或大聲誦自己的詩詞以顯自己的才華,要是杜三娘心情好,就會邀他上船,一渡春宵是不可能的,也就是說說話、聊聊天,彈彈琴什麼的,費用還不便宜。

    可是人就是那麼怪,越不容易得手就越甘之如飴,在劉遠看來,那不過杜三娘一種比較高明的“營銷”手法罷了,可惜一眾人不知道,變相抬高了杜三娘的身價。

    “唉,看到花船靠岸,還以為有機會呢。”

    “想想算了,也不想想三娘是什麼樣的人物,她需要跟那些低賤的女子在船頭賣肉嗎?”

    “對對對,三娘肯定不用,她可以艷絕蘇淮的人物,只是不知哪個才子那麼好福氣了。”

    “就是,想起都讓人妒忌~~~~”

    。 。 。 。 。 。

    一眾想登船的才子,無不讓那個護衛攔住,不由圍著那花船評頭品足。

    從馬車上跳下的秦朗,聽到這些妒忌的話,心裡都樂開花了,因為,杜三娘下令花船靠岸,等的就是自己,當然,還有跟在自己旁邊的劉遠。

    “這不是趙才子嗎?你好,你好。”

    “張公子,有些日子沒在一起喝酒了,改日,改日一定跟你來個一醉方休。”

    “陳兄,聽說你新得了一名美豔的新羅婢,看你滿臉春風的樣子,小日子過得很不錯吧~~~”

    “哪裡,哪裡,今天和三娘約好,湖中泛舟而己,沒什麼,真的沒什麼~~~”

    秦朗一邊和相識的文人才子打招呼,一邊不經意地“洩露”自己的行踪​​,惹得一干人等頻頻對他表示祝賀,秦朗自然是喜上眉梢,顯得到風騷極了。

    相反,劉遠就低調多了,雖說他是一個商人,但是他的文采名動揚州,還重重打壓了北方才子的囂張氣焰,為揚州士子大大爭了一口氣,所以大家見到他,無論是真心還是假意,都會相互問好一下。

    在一眾人妒忌加羨慕的目光中,劉遠和秦朗登上了三樓的蓬萊花船。

    兩人一登船,船夫馬上解繩收船,用長長的竹桿一點,船就直向湖中蕩去。 。 。 。 。 。 。

    “劉公子,你都很久沒來看三娘了,奴家在你的心中,就那麼不堪嗎?”劉遠剛進船廳,就看到一個如花般的女子站在哪裡,一臉幽怨地對自己傾訴著。

    那幽怨的目光,好像深潭中的寒水,讓劉遠內心也不由蕩漾了一下。

    一頭烏黑髮絲高挽髮髻於後腦,鵝蛋形的玉容,長得細緻清麗。線條柔美的香腮俏臉,秀眉鳳目。一雙美眸似一潭晶瑩泉水,清徹透明,楚楚動人。鼻樑挺直,瑤鼻秀麗。下巴圓潤尖翹,薄薄的雙唇嬌嫩欲滴,唇角微微上翹。輪廊優美的兩頰透著暈紅,帶著幾分羞澀。那細美柔韌晶瑩潤澤的玉頸,好像一個天鵝般優美動人,婷婷玉立,俗說說的“人比花嬌”,也不外如是。

    劉遠也不由楞了一下:自己怎麼從來沒發現,原來杜三娘是那樣的標致迷人的。

    “那個~~~最近事忙,還跑了一趟清河,所以前些日子來不了,這不,一回來,馬上就來看你了。”劉遠有點不好意思地說。

    三娘聽了大為感動:“去了清河啊,難怪,一路辛苦了吧?”

    “那倒不會,一邊遊玩,一邊趕路,見識一下沿途的風土人情,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倒也有趣。”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嗯,劉公子說得太在理了,要不然,也不會在崔府作出像《崔老太太不是人,九天玄女下凡塵;生來兒子皆作賊,偷來仙蟠獻母親》這樣的佳句,都傳為一時的佳話了。”

    什麼?在清河的作的詩,從清河到揚州,相隔千里之遙,這才多久啊,這麼快就傳到這裡了?

    劉遠吃驚地說:“不會吧,這麼快就傳到這裡了?”

    杜三娘掩嘴一笑:“公子,你也不看看我這裡是什麼地方,像我們這種地方,三流九教的人都來,可以說是消息最最靈通的之處,閒時和姐妹們一聊,很快什麼就知道了,你也知道,女人閒時,那可是無話不談的。”

    “那個,你們平時都談些什麼?”劉遠好奇地問道。

    “公子想知道?”

    “那個,有一點吧,不過不說也沒關係~~”

    三娘美目含春,又一臉幽怨地看了劉遠一眼,自顧自憐地說:“都在聊,說我多久才能把公子拿下~~~~”

    暈死,就是無聊,也不能拿我來開玩笑啊,要是天天說這個,好像自己是花場老手一樣,自己雖說來過幾次,可每一次都是坐懷不亂,“一彈”也沒發的啊,這青樓的女子倒也可愛,什麼都敢說。 。 。 。 。 。

    “那個~~三娘是開玩笑了,你看,今晚月色多好啊。”杜三娘一直白,劉遠馬上有點不知所措,指著窗外大聲說道。

    “哧”杜三娘一下子笑了:“劉公子,月亮都讓烏雲遮住了,哪裡看得到~”

    劉遠往窗外一望,頓時老臉都紅了,這賊老天太不識趣了吧,剛剛還明月高照,怎麼一轉眼就給烏雲給遮住了呢。

    “這~~這~~~”

    好在,杜三娘也不想再在這個問題糾纏下去,作來一個聰慧​​的女人,她明白怎麼做能達到自己的目的又不​​能惹男人討厭,點到即止最好。

    “劉公子,要是下次你再行萬卷路,可以帶上我嗎?我也想見識一下,到時給你鋪床疊床什麼的都可以,你就當帶個不要錢的丫環就行了。”杜三娘盯著劉遠,一臉期待說。

    “這個,這個,近期我不出遠門,以後,以後再說好了。”面對杜三娘的“攻勢”,劉遠竟然有點狼狽了。

    “咳~~咳~~”這時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秦朗乾咳二下,笑著對杜三娘說:“三娘,你不會讓我們就站在這裡,連茶都沒一杯吧? ”

    秦大公子此時氣得肺都炸了。

    自己來,不是說不舒服,就是上來隨便彈個小曲就把自己打發走,沒個好臉色,劉遠那廝明明的自己拉來了,可是他丫睜著眼睛說瞎話,說一有空馬上就來看三娘,杜三娘竟然一點也不懷疑,好像他說什麼三娘都甘之如飴,還頻頻示好,好像當著自己的臉就想勾搭一樣,劉遠那衣服帶塵、頭髮鬆亂,好像一個民夫一樣,自己精心打扮過,可以說是風流倜儻,可是杜三娘一開始就把自己無視了,二人有說有笑的,把自己當成超級路人甲。 。 。 。 。 。

    聽到自己心中的“女神”還說讓劉遠去遊玩時帶上自己,什麼鋪床疊被的話也說得出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猶如**,能把持得住嗎?這樣的話,那自己更沒有希望了,聽到這裡,秦郎再也忍不住,就是杜三娘不悅,還是故意插話進來。

    人比人,怎麼就差別就那麼大呢?秦朗還真有點欲哭無淚的感覺。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10-14 09:29
076 秦少得意
  

    “哎呀,我都忘記了,你們都是我的貴客,哪能站在這裡呢,酒菜我都準備好了,請進,快快請進,秦公子,這邊請~~”

    杜三娘這才察覺怠慢了一旁的秦朗,看在以往他豪爽的份上,對他展顏一笑,總算熱情地邀請了。

    秦朗身為揚州大鹽商之獨子,在經濟方面毫無壓力,面對自己心中的“女神”,出手異常大方,動輒花個上百兩,銀錠、金錠就那樣像孫子一樣恭恭敬敬的獻上,出門都不帶銅錢的,上船後有風度而不逾禮,這樣的大客,杜三娘心裡還是很有數的:怎麼也不能得罪,畢竟,每個月的稅金、柴米油鹽醬醋茶、花船的維護,自己買下的四個奴隸平時也得吃飯的吧。

    “好,好,好,三娘,你請。”

    秦朗這個沒有節操的傢伙,剛剛還一臉的不爽,不過三娘只是對他笑了一下,馬上感到骨頭都軟了,全身輕飄飄的,那些什麼不滿、怒氣全部飛到九霄雲外,馬上變得眉開眼笑,笑呵呵地再次風度了起來。

    一進到裡面,就看到桌子上擺了滿滿一桌的酒菜,而在一個角落裡,照例還是擺放著一架古箏。

    這是老節目了,劉遠和秦朗喝酒吃飯時,杜三娘就為他們彈琴助興。

    “三娘,你真是偏心,上次我來,你只給我上二指大的小黃魚,現在劉遠這傢伙一來,這小黃魚就變成大黃魚了,比我上次那條大了二倍不止啊。”秦朗上次,杜三娘給他準備的飯菜很少,味道不錯,可是幾下就吃完,特別是那條小黃魚,更是小得可憐,好像有錢人家餵貓貓狗狗的那種小魚,可是劉遠這傢伙一來,那條是是用特大號碟子來裝的。

    自己花了大錢的,就那個待遇,劉遠那廝,白吃白喝還白玩,卻是一等一的待遇:蓬萊直接停在岸邊等劉遠上船,杜三娘親自迎接,連吃的、喝的都上升了幾個層次,這讓以風流倜黨自居的秦朗情何以堪啊。

    大鹽商之後,說話風趣、長得帥還有幾才文采,這對女生來說,是非常誘惑的,這讓秦朗追女無往不利,連官家小姐也有對他另眼相看的,可是偏偏在杜三娘裡這裡一點也不討好,這讓他鬱悶萬分。

    “呵呵~~”三娘笑著說:“秦公子見笑了,上次你是一個人,三娘就只準備一個人的飯菜,可是這次你們是兩個人,這菜多一點,也不足為奇,對嗎?”

    這~~~~秦朗一時語塞,明知三娘是偏心,卻一點辦法也沒有,算了,要不是沾劉遠的光,估計自己連二指粗的小黃魚也吃不上呢。

    “秦公子、劉公子,二位請慢用。”杜三娘的貼身侍女小蝶幫二人倒了滿滿的兩杯好酒後,就退到一旁侍候。

    “來,劉兄,祝你安全歸來,並在崔府大放異彩,來走一個。”秦朗笑著舉起了酒杯。

    劉遠知道這杯非喝不可的,也不推遲,拿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然後一飲而盡。

    “好,我們來吃菜~”秦朗最喜歡劉遠這種豪爽之人,大讚了一聲,然後準備吃菜,可是放筷子的地方摸了個空,定眼一看,桌上並沒有筷子,抬頭看看劉遠,劉遠的手上也空空如也,也在桌上找筷子。

    “那個,小蝶,你忘記拿筷子了。”劉遠扭頭提醒道。

    小蝶笑嘻嘻地說:“這是小姐吩咐的。”

    “三娘,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還要考我倆不成?”秦朗好奇地詢問三娘。

    杜三娘含蓄地掩嘴一笑,顯出風情萬種,只見她笑著說:“我們三人在湖中泛舟,有賞有罰,這才有意思,小蝶~~”

    “是,小姐。”

    小蝶應了一聲,轉身拿過一只托盤放在桌上,然後又退了下去,可是劉遠和秦​​朗己經吃驚地叫了起來。

    只見托盤裡擺著兩雙筷子,一雙是正常的筷子,可是有一雙快子,比普通筷子大三倍以上,顯得非常奇怪。

    杜三娘笑著說:“三娘今天準備的,都是一等一好酒好菜,你就是到天府酒樓,也就這個味道,不過三娘的酒菜並不是那麼好吃,兩位都是揚州的少年才俊,就作一首詩吧,誰做得好,

    就用好的筷子享用美酒佳餚,要是那位作得稍遜一籌的,那不好意思,那巨人筷子就是他的了。 ”

    又是這招,餓得快要眼花的劉遠看著上桌子的好酒好菜猛流口水,這年頭,怎麼一個個都是這樣的,動不動就要吟詩作對,好像時時都要考文采一樣,真是讓人費解。

    “對對對,就是這個理,雖說十有八九是我輸的,不過我還是願意獻醜一下。”秦朗積極響應著杜三娘的建議。

    一來她是這裡的主人,現在所有東西都是免費的,包括最基本的茶位還有吃食,二來在女神面顯示一下自己的才華也好,反正輸了是正常,羸了,那可就是爆冷,不光讓杜三娘刮目相看,說不定自己從此就聲名大漲,一鳴驚人了。

    百利而無一害啊。

    “三娘請出題。”劉遠拱拱手道。

    早點弄完,吃飯,反正好的筷子也好,差的筷子也好,有得吃就不錯啦。

    杜三娘妙目一轉,笑著說:“就是小女子為題,作詩一首,讓我也沾一點兩位的才氣。”

    “我先來!”三娘的話音剛落,秦朗馬上搶答道。

    “佳人在面前,楚楚惹人憐;

    二八好年華,再遇猶初見;

    有緣獨缺份,心如百千轉;

    思伊夜難眠,淚濕孤枕邊。 ”

    秦朗一詩念遠,便雙眼含情脈脈看著三娘,那眼裡的柔情,好像鋼鐵也繞指柔一般。

    秦大公子才思不算敏捷,每次作詩作對什麼的,速度只能算中等,這次能這麼快,主要是他一想自己的“女神”杜三娘時,就喜歡為她作詩,一來二去,一下子就作了不少,這次三娘出題,好像就是讓他作弊一樣,他馬上把其中作得比較好的一首拿了出來,這一首詩,以詩表意,把自己對三娘的思念之情表露無遺,也算是一首上乘之作。

    “好一句《再遇猶初見》,沒想到小女子得到秦公子這般謬讚,真是受之有愧。”那詩作得不錯,杜三娘一下子也被他感動了,心軟了幾分。

    這傢伙,今天怎麼這麼猛的?威武啊。

    秦朗一作完,就論到劉遠來應對了。

    “劉兄,輪到你了,千萬不要客氣啊。”秦朗“背”了一首詩,得到三娘的稱讚,高興得快要忘記自己姓什名誰了。

    三娘也一臉期待地看著劉遠,心想這個創造了那麼多奇蹟的人,這次又能作出什麼樣的好詩。

    劉遠看著桌面上的大魚大肉,口水都快流出來了,聽到秦朗催,略加思索,很快就作了出來。

    PS:不停電、沒病也沒痛,兩個字,生活,去街邊賣點東西賺點小錢幫補一下,請大夥諒解,一回來馬上就碼字了,再說弄那詩也費了點時間,多支持啊~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10-14 09:33
077 癡情女子
  

    “娉娉裊裊十五馀,荳蔻梢頭二月初。春風十里揚州路,卷上珠簾總不如。”

    一詩念完,剛才還得意洋洋的秦大少爺一下子口目似呆,他的文采一般,但不妨礙他對好詩詞的理解,就像一篇好文章,很多人都會欣賞,但卻只有很少的人能寫得出一樣,劉遠詩一出,他馬上就知道,和劉遠的一比,自己完敗了。

    (花季十六雨季十七,十六以下的,通常用豆蔻年華來形容,也有一說是十三四,這個也不必深究)

    “好詩,好詩,好一句荳蔻梢頭二月初,形容得太貼切了,劉兄弟,我對你真是五體投地了~~”秦朗輸得可是口服心服,一邊低吟一邊撫掌驚嘆,反正他一早做好了落敗的準備,現在輸得也口服心服。

    杜三娘的則是一臉震驚,看著劉大官人,眼裡出現了一絲迷醉。

    把一個少女形容二初初的青蔥嫩白的荳蔻,形容實在太美妙了,特別是最後二句“春風十里揚州路,卷上珠簾總不如”,把杜三娘的美艷贊得徹徹底底,試想一下,繁榮似錦的揚州,青樓妓院林立,一個個貌美如花的女子正在靜候著客人的到來,可是把珠簾捲起一看,又有哪個比得上三娘的嬌豔呢?

    雖說杜三娘色藝雙全,艷壓蘇淮的事己經眾所周知,可是這話從劉遠的嘴裡說出來,要是一傳出去,那肯定是言之鑿鑿:說這話的,那可是名氣越來越大的劉遠之口,劉遠是誰?那可是號稱“一樹梨花壓海棠”,才高九斗的北方才子徐鴻濟也對他口服心服的人物,雖然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商人,但是在眾多才子的心目中,他就是一座大山,是眾人征服的目標。

    要是不把他打敗,說什麼自己文采出才,無人出其左右呢?

    “劉公子,你真的是這樣想的嗎?”杜三娘一雙大又亮的美目內光彩流漓,眼內的春情,好像是泓春水,快要溢出來了。

    這個劉公子,當眾贊自己艷絕群芳,這是~~~~暗示奴家嗎?三娘的心,好像一個調皮的小鹿一樣,蹦跳個不停。

    至於嗎?劉遠有點鬱悶了。

    你說吃飯就吃飯,我餓到肚皮都貼後背了,可是又要搞什麼作詩,作得好,就能吃得好,要不然,用那雙特大號的筷子讓人怎麼吃啊,劉遠哪裡作得什麼詩呢,幸好,讀書的時候,有一篇課文是欣賞唐代大詩人杜牧寫的詩,剛好就有那麼一首,為了吃飯,劉遠也懶得理會了,直接拿來套用,只是把十三改成十五罷了。

    這叫天下文章一大抄,劉遠想想也得意,現在還是貞觀七年,大約是公元633年,在自己的記憶中,這個時低並沒有什麼特別有名的大詩人,別說詩仙李白、詩聖杜甫等那些變態一個都沒出,就是很有名氣的初唐四傑,記憶中最出現的盧照鄰還得過三四年生下來,而剛被自己剽竊的杜牧,那是二百多年後的才出現,按時間來算,估計現在他太爺爺還穿著開襠褲玩泥巴呢。

    這是一個美好的年代啊。

    “那個,肚子餓了,我們先吃飯吧?”劉遠答非所問道:“那個,我用哪雙筷子?”

    杜三娘踏著小碎步走了過來,一下子坐在劉遠的旁邊,伸出纖纖玉手輕輕拿到那雙正常筷子,挾了一塊香獐肉,舉到劉遠的嘴邊,柔聲細語地說:“承蒙公子錯愛,實在受之有愧,這次,就讓三娘侍候公子用餐吧?”

    說完,一臉期待的樣子,而一旁的秦朗,眼珠子都快要掉下來了,他沒想到,艷絕一方的三娘,竟然放下身段去侍候一個人吃飯,這事要是傳出去,估計劉遠都得被文人才子妒忌的目光“淹死”,要是餵的是我,那該多好啊,就是吃完這一口,馬上跳湖遊岸邊也乾了。

    看著劉遠的眼睛,又開始像兔子一樣紅了。

    這~~這個怎麼破,劉遠都有點鬱悶了,讓人侍候著自己吃飯,好像還有點不習慣,再加上秦朗那妒忌得來好像有點幽怨的目光,這讓人怎麼吃啊,再過一兩年,等身體長成,不用秦朗叫,有空閒劉遠也來這裡體驗一下醉臥花叢中的滋味,可是現在行啊,現在主要和秦朗那個傢伙搞好關係,再說人家把豪華馬車借自己用了一個多月,還搭上一個孔武有力、經驗豐富的“司機”,怎麼也得還點人情吧。

    “那個,放在這裡就好,我~~我自己來就行了。”劉遠拿起自己的那只碗,放在那塊肉下方。

    “像劉公子那樣有文采,又潔身自好的好男人,真的不多了。”杜三娘觀人入微,發覺劉遠是真不習慣,不是做作,不以為怒,反而暗暗高興,對劉遠笑了笑,輕輕把筷子塞在他的手中,對兩人做了一個請慢用的手勢後,然後重新坐回古箏的後面。

    女人嘛,當然是越漂亮、感情經歷越少不越好,男人也一樣,越不花心就越值得追求。

    “來,秦兄,我們用菜。”劉遠吃掉那塊香獐肉,又夾了一片紅燒魚肉扔進嘴,吃得有滋有味。

    嗯,還不錯,雖說現在的條件沒後世那麼好,不過在細緻方面,卻非常用心,知道湖中風大,菜容易涼,就在菜的下面加了一個小炭爐一直加熱著,剛才花了不少時間,但那菜還是熱氣騰騰的,吃起來味道很不錯。

    秦朗拿起那雙特大號的筷子,試了試,又沉又不好用,挾個豬蹄子挾了幾次都挾不起來,一臉的無奈,反而讓劉遠在一旁看著笑容,心裡鬱悶極了。

    “秦公子,請換這雙筷子吧。”這時杜三娘的侍女小蝶又托盤拿了一雙精美的筷子過來,這筷子,不光精美,還是一雙正常的筷子。

    “這個~~不好吧,不是說輸了就要罰的嗎?”秦朗不好意思地說,他倒是愿賭服輸。

    杜三娘莞爾一笑:“兩個都是揚州的大才子,我哪敢罰二位啊,不過是跟兩位公子開個玩笑而己,好了,兩位請隨意好了,你們一邊吃,一邊小女子為兩位公子彈上一曲,以助酒興。”

    說完,調了幾下琴弦,好像測試一下音色,然後雙手輕輕放在琴弦上,把振動的琴弦撫定,略一提神凝氣,就開始輕輕彈了起來,先是琴聲叮咚,好像是空山谷嗚,慢慢又加快了速度,好像高山流水,隨著她的手越來越快,感情熱烈奔放而又深摯纏綿起來,接著,三娘那婉如出谷黃鶯的聲音開始響了起來:

    “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凰。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兮升斯堂!有艷淑女在閨房,室邇人遐毒我腸。何緣交頸為鴛鴦,胡頡頏兮共翱翔!凰兮凰兮從我棲,得托孳尾永為妃。交情通意心和諧,中夜相從知者誰?雙翼俱起翻高飛,無感我思使餘悲。 ”

    。 。 。 。 。 。 。

    劉遠沒覺什麼,只感到彈得好聽,唱得也很妙,而一旁的剛剛因杜三娘不罰他沾沾自喜的秦朗,聽到琴聲先是一楞,等聽到杜三娘所唱的歌後,更是臉色一變:

    痴女愛情郎,竟是一曲鳳求凰!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10-14 09:37
078 國公來訪
  

    《鳳求凰》傳說是漢代文學家司馬相如的古琴曲,演繹了司馬相如與卓文君的愛情故事。

    以“鳳求凰”為通體比興,不僅包含了熱烈的求偶,而且也象徵著男女主人公理想的非凡,旨趣的高尚,知音的默契等豐富的意蘊。全詩言淺意深,音節流亮,感情熱烈奔放而又深摯纏綿,融楚辭騷體的旖旎綿邈和漢代民歌的清新明快於一爐。

    一個美麗、果敢的女子,為了追求自己的愛情,竟然當眾彈起鳳求凰來,這份率性,還真的讓人刮目相看。

    可惜,杜三娘的這份心意只能算是對牛彈琴了,好像餓死鬼投胎的劉遠只顧“消滅”眼前的美食,不僅不明白杜三娘彈唱的是什麼,連杜三娘頻頻拋給他的媚眼,也沒有發現。

    豎不知,一旁秦朗,一臉幽怨地看著那稍有羞赧的杜三娘,妒忌得,想把劉遠捏死的心都有了。

    一曲鳳求凰彈完,一直沒有表示的劉遠率竟然沒心沒肺地鼓起掌來:“好,太好了,三娘彈得真是太好了,每次聽到三娘彈琴,好像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這劉遠,人家都這麼露骨了,以自己的琴藝、姿色還打不動不了他的心,他可好,佯裝不明白,只贊自己的琴藝,只不知是好氣還是好笑,好在三娘不是什麼公主郡主,也不是什麼大家閨秀、千金小姐,心態放得很低,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失敗,但心中對劉遠更為佩服了。

    她認為劉遠志存高遠,所以做事一直都是實而不華,再加上他內心堅毅,能拒絕外界的誘惑,這就是他在商業上取得成功,可是在文學修為方面也技高一籌的原因,這樣的男子,比起那些滿嘴口花花,功名未立,乳臭未乾,但是吃喝嫖賭己經樣樣精通的人,不知強多少了。

    “劉公子真的過獎了,沒想到,我這點小東西還能入你的法眼~~~”杜三娘白了劉過一眼,一臉幽怨地說。

    秦朗也在一旁大聲喝采起來:“每一次聽三娘撫琴彈曲,都有一種清風拂面的感覺,真是太有耳福了。”

    杜三娘盈盈地站了起來,向二人行了個禮說:“謝二位公子的讚賞。”

    “三娘,彈得太好了,再來一曲吧。”秦朗意猶未盡地說。

    劉遠也附和道:“對,三娘彈得太好了,再多來一曲。”

    聽到劉遠也要自己再多彈一曲,杜三娘也感到有些意外,那明亮的雙眼泛著神采,直接無視秦朗,笑意盈盈對劉遠說:“劉公子,你想听什麼樣的曲,奴家這就彈給你聽~~”

    劉遠來這裡,這次算是第三次,不過他都是秦朗拖來的,有一次剛來這裡坐了一會,板凳還沒坐熱就走了,從來沒向三娘提過什麼要求,這是第一次主動開口讓三娘彈琴,倒讓三娘有一種受寵若驚、喜出望外的感覺。

    “隨便,要不,就來個十八摸吧。”劉遠隨意地說。

    這話音一落,秦朗和杜三娘的臉色馬上都變了。

    “劉遠,你這什麼意思,你知這裡是什麼地方,找死,竟然讓三娘給你彈唱十八摸這種下流小調,你,你,找死啊。”一向以護花使者自居的秦朗一下子就冒火了,一轉身拎著劉遠的衣領就吼,那口沫星子都不少濺在劉遠的臉上了。

    簡直就是氣死了,雖說青樓、妓院、花船這一類,都是尋歡作樂的場所,調戲一下美女、喝花酒、狎**、聽一下艷曲小調什麼的,這些都正常,出來玩,為的不就是一個開心嗎?不過就是去這些場所,也是分等級和場合的。

    按等級來排列,最高級的是妓院,像是麗春院、百合院、吟月院等等,妓院之後依次是青樓、花船、窯子等,像窯子,都是一些年老或長得粗手粗腳的女子,適合一些民工、挑夫、伙計一類,像艷曲一類,只有那些低賤的婊子才會用來討好客人時用的一種手段,清倌人一類的都不會唱,更別說像杜三娘這種站在行業最高端,賣藝不賣身的名妓。

    嚴格來說,劉遠的剛才的話,那可算是對杜三娘赤裸裸的侮辱,難怪二人面色都變了。

    “幹什麼?至於嗎?不唱就不唱,當我說沒過好了,動手動腳幹嘛?”劉遠讓他弄得快要喘不過氣來了,掙扎二下,把好像要發瘋的秦朗推開。

    “你~~~”秦朗指著劉遠,氣得話也不說了。

    要是別人這麼說,杜三娘馬上就關門送客,然後把他列為黑名單,再也不讓他再踏上自己的“蓬萊”半步,可是,那個人,是劉遠。 。 。 。 。 。

    “那個,那個~~沒想到劉公子還有這等雅興,三娘學藝不精,不是很會彈那種小調,如果~~~如果劉遠公子喜歡,下次你一個人來,三娘就給公子獻醜~~”杜三娘說完,輕咬著半片朱唇,面色微微有些發漲,有點不好意思地說。

    反正鳳求凰這樣的曲都能彈唱出來,就是~~~~就是彈十八摸給他聽,又有什麼難呢,杜三娘對自己容顏極具自信,自己一再向劉遠示好,沒想到劉遠一次次自己視而不見,這讓她不由產出一種無力感,再加上沒聽說過劉遠有什麼風流史,還怕那個才華橫溢的傢伙有斷袖之癖,喜好男風呢,現在竟然想听十八摸這種下流小曲。

    杜三娘心中暗喜:最起碼,可以確認劉遠並沒有斷袖之癖,自己,還是有機會的。

    一旁的秦朗無力的一屁股坐下了,有什麼辦法呢,連三娘都不介意,自己還瞎操什麼心呢,自己對杜三娘一見傾心,沒想到杜三娘對劉遠那個沒心沒肺的傢伙也是一見鍾情,兩個都是撞破南牆也不回頭的人物,唉啊,都是可憐人啊。

    不過轉眼一想,這樣也好,他對劉遠還是挺了解的,最起碼劉遠也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三娘跟了他,總比跟一些狼心狗肺的人強,揚州那麼多的風流韻事,玉成好事的多,慘敗收場的

    不少,很多人買了花魁、名妓回去,一旦玩膩就當玩物一樣送給別人,有的還拿去討好上司什麼的,至少劉遠不會做出這種事情,要說三娘跟了自己,雖說老爹看得開,自己娘親肯定不會同意的。

    想到這裡,秦朗看劉遠的目光友善多了,至少捏死他的心暫時沒了。

    劉遠這時也察覺自己輕浮了,連忙對杜三娘解釋道:“那個,開個玩笑,三娘不必在意,你就隨意彈一個好了,不怕你笑話,我這人對音律方面的事,不是很了解,彈什麼對我來說都沒關係。”

    “對,三娘,你就隨意好了,我這人很簡單,能聽你彈己經心滿意足。”看到三娘把詢問的目光投向自己,秦朗連忙說道。

    杜三娘想了想,菀爾一笑:“要不,就彈劉公子上次作的那首沁園春吧。”

    轉了一大圈,向著的還是劉遠。

    秦朗沒有意見,劉遠自然更沒意見,老實說,這杜三娘無論是琴藝還是唱功,已得箇中三味,比後世那些什麼歌星、大明星唱得好聽多了,色藝雙絕,還真不是吹不出來的。

    很快,一曲悠揚琴聲響起,接著就傳來三娘那婉柔中帶還著幾分豪邁的歌聲了:

    “北國風光,

    千里冰封,

    萬里雪飄,

    望長城內外。 。 。 。 。 。 。 。 ”

    杜三娘就是杜三娘,雖然只是一個柔弱的女子,用她有婉轉柔和的音色,硬生生唱出了豪邁、鏗鏘之意,讓人聽到心中頓生一股沖天的豪氣,原來歌舞聲平的瘦西湖,在三娘這曲一開腔後,慢慢靜了起來,很多人都洗耳恭聽,不少人走出了船艙,走在甲板之上,不少人為了聽得仔細一點,下令船近造近。

    在蓬萊花船的四周,己經轉了一大圈各式各樣的船,三娘憑著自己的實力,把整個瘦西湖,變成了自己個人表演的地方。

    這,就是杜三娘的實力和魅力。

    一曲唱罷,眾人轟然叫好,掌聲雷動。

    “船家,我們家大人被你船上的歌聲感動,想登船一睹船上女子的風采,銀子不會少你,不知可否行個方便?”三娘正想詢問一下劉遠下一曲唱什麼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大聲詢問起在船尾負責划船的老船工了。

    像這種情況,可以說屢見不鮮,來瘦西湖遊玩的,不見有花船,也有很多文人、豪客、遊人甚麼的來這裡湖中泛舟,吟風弄月什麼的,要是看到合適的,也會登船造訪什麼的。

    “這位大人,實在抱謙,我們家小姐己經有客人了,恕難從命。”一早得到杜三娘吩咐的老船家,好像往常一樣很客氣的拒絕了。

    即使是花船和青樓女子,也有她的尊嚴,你可以不光顧她,她當然也可以拒絕你,按往常的習慣,說了拒絕,有意的人不是用金銀來誘惑就是失望而歸,可是今天卻是例外:

    另一個中氣十足的人大聲喝道:“大膽!我家侯大人,官至兵部尚書,天下都去得,就你一條小小的花船,還去不得?”

    什麼?兵部尚兵侯大人?不就是潞國公侯君集嗎?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10-14 09:42
079 他有心事   


    一聽到是兵部尚書,還是被封為國公的大人物要上船,那老船工一下子不敢回答了。

    自己只是一個卑微的划船奴隸,而侯君集卻是一個高高在上的三品大員,兩者相比,簡直就是雲泥之別,侯君集是唐皇的得力助手,從發跡時就一直跟隨左右,硬是靠軍功一步步升起來的,放在整個大唐,也是響噹噹的一個人物。

    一個掌實權的三品大員,要上一條花船,雖說名聲有點不好,但的確沒人敢拒絕。

    “子儉,不得無禮”一個威信十足的聲音響起,訓斥那個囂張的手下,然後對著杜三娘的蓬萊客船叫道:“在下侯君集,聽聞小娘子歌聲中唱出鏗鏘之意,所填的詞也豪氣沖天,只想拜訪一下,絕無其它的意思,另替我手下向諸位致歉,他只是一個粗人,絕無欺壓的意思。”

    “小~~小姐,怎麼辦?”老船工不敢擅作主張,快步走進船艙,聽候三娘的意見。

    “這~~~”杜三娘有心拒絕,又怕得罪不起尚書大人,不由把求救的目光投向劉遠還有秦朗二人。

    劉遠點點頭說:“人家尚書大人都這麼賞面,還是請他上船吧。”

    “對,對,我也是這樣想,這些軍人,都是二楞子,一個處理不好,就怕他們發飚。”秦朗也附和道。

    秦家長年走商,平時遇到軍人不在小數,深知這些人的脾氣,大唐靠的就是軍隊奪取的天下,皇上李世民更是一員猛將,朝中重武輕文,這些武官手中的權限都大得很。

    杜三娘艷壓群芳,往日碰上的達官貴人也不在少數,看到劉遠還有秦朗也同意了,點點頭,扭頭對那老船工說:“去,請尚書大人上船,仔細點,莫讓大人受驚了。”

    “是,小姐~~”

    片刻,劉遠感到花樓稍稍抖動了一下,接著聽到幾個腳步聲朝這裡走來。

    “小的參見大人~~”

    等人一進來,劉遠、秦朗還有杜三娘都站在門口迎接,一起給來人行禮請安。

    “請起,侯某只是一介武夫,最煩是那一套,都坐下,坐下,我在​​船上聽聞這裡琴彈得好,而歌唱得更是妙,這才忍不住上來目睹一下歌者的風采,呵呵,免了,都免了。”侯君集一進來,看到三個都這麼謙恭有禮,不由高興地說。

    “謝大人~”

    三人謝過後,這才站起身子,原來劉遠和秦朗想一邊的角落哪裡呆著,不敢和位居三品的侯君集同台,不過被侯君集叫他們坐回原來的位置,說自己才是外來者,特別是聽到那詞是劉遠填表的,顯得更加親熱了,說什麼也要拉兩人同台而坐,而小蝶則是很熟練地送上了筷子、酒杯,因為那菜沒多少了,還拿了幾碟點心放在桌面上。

    “啪~~”的一聲輕響,侯君集把一錠大約十兩重的銀子放在桌面上說:“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請拿一點酒肉招待一下我幾個部下。”

    還不錯,自己喝酒吃肉時,還沒忘跟隨自己一起來,保護自己的部下。

    “是,大人,奴婢這就去準備。”小蝶就顧一聲,拿起銀子,然後自顧退了下去張羅。

    趁早著侯君集和劉遠交流時,劉遠這才看清在史上也赫赫有名的唐代名將:侯君集。

    這是劉遠到唐代以來看到的第一個名將,只見侯君集中等身體,不是很壯,臉有點瘦削,但四肢孔武有力,特別是那雙眼睛,好像鷹眼一樣銳利,眼中的那種睿智、堅毅、讓人見之難忘,整個人都帶著一股上位者的氣息,只是,劉遠從他的眉楣上,感受到他有一種難言的弊悶。

    別人不理解侯君集,以為他一開始就押對了寶,跟著李世​​民南征北戰,立下赫赫軍功,年紀不大,就當上了尚書一職,這看得出李太宗對他是非常看重,可劉遠知道,這些都是表面的:

    實則上,侯君集過的並不是很如意。

    李世民沒坐上皇位時就一直在暗忍,積蓄力量,通過各種各樣的方法來招賢納士,手下猛將如雲、能人無數,成就帝位後,光是掛在凌煙閣的,就有二十四名功臣的圖像,侯君集也是其中之一,不過太宗手下的能人太多了,文有長孫無忌、魏徵、蕭禹、房玄齡、杜如誨,武有尉遲敬德、程咬金、李靖等人,侯君集雖說軍功顯赫,但在一眾“變態”面前,只能算一個小角色,因為出身還有學識的問題,吃了不少苦、也被別人笑話了不少,官至尚書因為需要,還要被迫開始學習,從這裡可以看出他的地位尷尬。

    早年被人死死地壓了一頭,好不容易出頭了,感到越來不受朝中重用,最後還勾結太子李承乾密謀造反失敗,落得個斬首下場,總的來說,他是一個懷具的人物,不過他在後期指揮過幾個極為出色的戰役,所以劉遠對他的印象還是挺深的。

    “不知大人想听什麼樣的曲?”杜三娘向侯君集行了一個禮,有點拘束地問道。

    侯君集笑著說:“剛彈唱剛才的那個就好,聽起來還是很不錯的。”

    “是,大人~~”三娘應了一聲,馬上就開始再次調試琴弦,很快,那熟悉的琴音再次響了起來,而三娘也低聲地吟唱了起來。

    “來,大人,學生秦朗敬你一杯。”坐在旁的的秦朗有點討好地說。

    劉遠也跟著說:“草民劉遠也敬尚書大人一杯。”

    因為侯君集的到來,他馬上成為這裡地位最高的人,劉遠和秦朗沒功名在身,雖說侯君集一臉不在乎,可是他們卻不能無禮,這不,坐也不敢坐正,小半個屁股挨著凳子,斜簽著坐下,腰身還是微微彎著以示尊重,別提多難受了。

    “嗯,不錯,我最喜歡就是和你們這些年青才俊一起的,這裡好酒好菜,今晚相見,我們得好好喝上二杯。”行伍的人,說的就是爽快,武將出身侯君集也不計較劉遠還有秦朗的地位,

    舉起酒杯,和二人就來個一見而盡。

    “大人好酒量,我們再來”秦朗一喝完,馬上又拎起酒壺幫侯君集倒滿。

    劉遠也笑著說:“大人,好事得成雙,我們再乾一個。”

    “好!有意思,”

    “碰”的幾聲脆響,三人就開始喝了起來。

    酒過三巡,三人彼此也有點熟絡了,秦朗趁機問道:“尚書大人怎麼出現在此地的?”

    侯君集搖搖頭說道:“替皇上辦一點差事,途經這裡罷了,有幾個部下沒來過瘦西湖,聽說這裡風光如畫,到了晚上更是熱鬧非凡,就包了一條船準備在這裡飲酒作樂,沒想到聽到如此美妙的琴聲還有歌聲,特別歌聲中那種大氣和豪邁的感情,讓我忍不住想上來目睹一下真人的風采,沒想到這次不虛此行,不但琴彈和好,就真人來說,也是一個難得的美人兒,哈哈哈~~”

    “來來來,把酒滿上,今天高興,我們來個一醉方休~~”多喝了幾杯,侯君集喝出興致來了,舉起酒杯,一臉豪氣的地兩人說。

    三品大員邀酒,兩人哪敢不從,連忙舉起酒杯和他一飲而盡。

    “來,喝~~”

    “快點,給我滿上。”

    “酒呢~~快拿酒來~~”

    “太沒意思了,這麼小的酒杯,一點不也過癮,來人,給我拿大碗來~~”

    “哈哈哈~~~好酒,不錯不錯,酒人錯,人也妙,那詞填得也是極妙,哈哈~~”

    那侯君集越喝越有興致,越喝越來勁,從天府酒樓高價買來的天府香,大家都是小杯小杯來品的,他倒好,好像牛飲一樣,連飲了幾碗天府香,人還保持著清醒,酒量那是極為了得。

    “劉兄,我怎麼覺得,侯大人好像有心事的?”瞅了個機會,秦朗小聲對劉遠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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