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晉隋唐] 滿唐春 作者:炮兵(已完成)

 
uuuuuuuuuu 2013-9-23 22:26:2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36 1668131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9-25 11:12
050 官字二口
  

    看熱鬧,免費看“戲”向來都是人的最愛,很快,在金玉世家的門前,就圍了外三層,裡三層了,還有人出言讓兩方加油,這樣打得更熱鬧一些。

    “停手!”

    “都給我停手,大膽,敢在揚州城市公然打鬥,真是活膩了。”

    “速速住手,違者格殺勿論。”

    眾人正在激鬥間,突然馬蹄聲大作,眾人扭頭一看,大驚失色,兩個鮮衣怒馬的官差騎著馬衝了過後,後面還有十幾個跟著跑的官差,一個個把劍都撥了出來,刀峰顫動時,寒光閃閃。

    揚州作為一座繁華的城市,向來治安很嚴,而經營貴重首飾、貴人雲集的金水街,更是治安的重點保護區,這裡開始鬧事還不到一刻鐘,就這麼多官差衝了上來,肯定是從別的地方也調來了人。

    反應不是一般的迅速。

    那些鄉下人哪裡看過這種架式呢,一看到官差,一個個嚇得不敢動了,他們不動,黑巴可不管這些,連連揮拳,一下子又打倒二個,直到劉遠出聲讓他停手,這才停下。

    一看到官差來了,那些看熱鬧的馬上散得遠遠的,那十幾個官差順利的把所有人都抱圍了起來。

    “爾等何事,竟然敢在這裡鬥毆?”那領頭騎著馬的中年男子大聲用官腔喝道。

    劉遠認出,這是揚州府衙的一個捕頭,上次詩會就是他負責保護崔刺史的安全,當時他自我介紹過,姓刑,叫什麼劉遠卻忘了。

    沒辦法,當晚的人太多了。

    “刑捕頭,你來得正好”劉遠走了過來。

    “劉~~掌櫃”刑捕頭一看是劉遠,馬上從馬上跳了下來,向他行了一個禮,客氣地說。

    作為崔刺史的心腹,他知道劉遠的才學,也知道崔刺史對他挺有好感,本想叫劉公子的,不過想想有點不妥,還是叫掌櫃的算了。

    劉遠指著那一群人對刑捕頭說:“刑捕頭,把他們抓起來,他們這些人膽大包天,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要衝進店裡,圖謀不軌。”

    “什麼,找死!”刑捕頭一聽,馬上怒了,在自己的轄區之內,竟有人這麼大膽,傳出去,自己的飯碗都都得丟掉。

    那看著劉族長等人的眼睛,綠幽幽的,那像一條餓極的狼一樣,看到那些人心驚膽顫,害怕不己。

    “這位大人,你別怕他一派胡言”畢竟是一族之長,劉族長雖然也害怕,不過他還是站了出來大聲說:“他叫劉遠,這是他的哥哥劉光,我是金田劉氏一脈的族長,因為劉遠目無尊長,他哥哥劉遠請我等為他主持公道,沒想到他頑固不化,拒不聽教,逼於無奈,這才讓族人想把他強行抓回去我劉氏祠堂公審,請大人明察秋毫。”

    “哼,兩人狼狽為奸,誰信服你?以前我讓你主持公道,哪裡公道在哪裡,現在想跟我說公道,晚了,刑捕頭,他們聚眾鬧事,請把他們抓起來。”

    “大人,他不聽教化,有失禮義,請你施以援手,把他抓起來。”

    “刑捕頭,不要客氣,把他們全部抓起來。”

    “大人,請你主持公道啊。”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把刑捕頭弄得頭都大了,原以為是有人鬥毆,沒想到個中還那麼複雜的。

    “都給我住口”刑捕頭大叫一聲,一下子眾人都噤若寒蟬,不說話了。

    看到眾人都不說話了,刑捕頭這才開口說道:“你們的事,我管不了,誰是誰非,讓刺史大人公斷去,來人,把這些都押回衙門。”

    刑捕頭一聲令下,那些官差馬上行動,驅著那些人往衙門押去。

    “找死啊,別推,讓劉掌櫃自個走,他可是我們揚州的才子。”看到有一個官差對劉遠有點粗暴,刑捕頭走過來踹了他一腳,大聲喝道。

    “是,大人。”那官差動作馬上變得溫柔起來。

    “師兄~~師兄~~”看到劉遠要被官差抓走,小娘急了,馬上衝過來,要把劉遠往回拉一樣。

    幸好這時官差很識趣的站在一旁,劉遠很順利地摟住她說:“沒事的,沒事的,一點小事而己,我去去就回,你回家等我,多做點好菜。 ”

    “嗯嗯嗯”小娘淚如珠下,連連點頭:“是,我聽師兄的,師兄,你一定不要有事啊。”

    “不會有事的,放心,我們奉公守法,不殺人,不放火,能有什麼事?放心好了。”劉遠又安慰了幾句,小娘這才放下心來,不過她的眼裡,滿是擔心。

    對她來說,己經失去了一個親人,在她心目中,劉遠就是她現在唯一的親人,再也~~~~不能再失去了。

    安慰完小娘,劉遠看到黑巴也被官差押著,扭頭對刑捕頭求情說:

    “刑捕頭,這只是一個家奴,只是護主心切,請捕頭明察,把他留在店裡幫忙看店。”

    這種小事,也就是自己一句話,刑捕頭也樂於賣劉遠一個人情,點點頭,對手下說:“把那個崑崙奴放了,不關他的事。”

    “是,大人。”兩個手下一聽,一手把精壯的黑巴一下子從包圍圈中拉了出來。

    黑巴著急地說:“主人,我。,。。。。”

    “沒事,你回去好好看店,別讓人搗亂了,知道不?”劉遠大聲地叮囑道。

    “是,主人。”

    這邊劉氏一族的所有人都被押送著,稍有不配合,就被官差拳打腳踢,而劉遠那邊,不光官差,就是捕頭也對他客客氣氣,最令劉族長氣不過的是,只是劉遠一句話,這個捕頭就把那個叫黑巴的崑崙奴給放了。

    劉族長氣得臉都紅了。

    就是這個高大的崑崙奴,打架就是下狠手,打傷了自己幾個族人,就是官差來了,別人都不敢動,他還放倒了二個,現在他竟然沒事,能不氣吧。

    “大人,不能把那卑賤的崑崙奴放了,剛才就打傷我們幾個​​人呢。”劉族長一臉不服地叫道。

    一個鄉下小小的族長,竟然敢質疑自己的決定?

    刑捕頭在整個揚州,也是一個有頭有臉的人物,他給面子劉遠,那是因為劉遠不光替揚州增光、長臉,雖是商人,實則是一個不扣不折的大才子,連刺史大人也對他讚歎有加,可是現在一個鄉下的土包子,也敢對自己決定指手劃腳,他馬上就不爽了。

    “你們現在只是因為家務事起爭執,我給面子當看不到,一抓他,性質就變了,你們就是當眾鬥毆,所有人未見官,先打三十大板,你可得想清楚了。”刑捕頭的語氣冷嗖嗖的,那寒意,讓劉族長從心底打了一個寒顫。

    正所謂官字二把口,他說什麼都行,自己所謂的權威,僅限於金田村內,看他的樣子,直是定性為當眾鬥毆,三十大板下來,不死也殘疾了,惹不起,惹不起啊。

    “大~~~大人英明,大人英明。”

    刑捕頭也不想在這裡多呆,大手一揮:“走,全部帶回衙門。”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9-25 11:14
051 國法家法
  

    “啪”的一聲,威風凜凜坐在公堂之上的崔剌史猛敲了一下驚堂木,大喝一聲:“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這就是官威,一聲令下,猶如當頭棒喝,第一次來到公堂之上的劉遠,心頭也不由震了一下。

    不過劉遠來自後世,大場面見多了,知道這只是一種震懾的手段,很快就回過了神,雖說不願意,也不得不跪下說道:“小人劉遠,金水街金玉世家的現任掌櫃。”

    相對於劉遠的鎮定,那以劉族長為首的幾個人,哪裡見過刺史那麼大的官呢,這可是位居四品的大官,平時能見一下九品的芝麻小官都覺得很了不起,認為自己見過世面了,現在一個嚇得畏畏縮縮的,跪在地上,那頭都快貼住地了。

    “快點回,刺史大人回你話呢?”一旁的師爺一看幾個磕頭蟲,只知道跪著磕頭,和一旁落落大方的劉遠一比,簡直就是雲泥之別,從心裡鄙視起他們了。

    “大~~大人,小人劉德魁,金田村劉氏一脈的族長。”

    “回~~回大人,小人劉德勇,金田村劉氏一脈的族老。”

    “小人劉德勝,金田村劉氏一脈的族老。”

    “回~~~回~~大~~大人的話,小人劉~~劉光,金田村人,是劉遠的大哥。”三人中,劉光是最上不得檯面的,還沒開審,就己經嚇得臉都青了。

    由於人太多,一干人等在堂下押著,以劉德魁為首的四人作為代表,上來和劉遠對質。

    崔刺史有點恨鐵不成鋼一樣地望了劉遠二眼,然後又是一拍驚堂木,“啪”一聲,一臉嚴肅地說:

    “爾等何事,公然在大街上鬥毆滋事?”

    劉遠搶先說道:“大人,這些人突然要衝進來抓拿我,我是迫於無奈才讓家奴擋住他們的,是他們滋事。”

    “不對,劉遠目無長輩,胞兄來看望他,他竟然讓人把胞兄親嫂趕了出去,連族老等來了,也是出言不慎,公然頂撞我等幾個族老,請大人為我等作主。”族長劉德魁大聲辯解道:“就是這樣,我們無奈之下,為了宗族的聲譽,這才出手把這畜生抓住,準備帶回我劉氏祠堂公開審問,以敬效尤。”

    劉遠冷笑地說:“憑什麼?”

    “憑的就是我是族長,憑的就是你就在我們劉氏的族譜內,依照族規,我就有權管你。”

    “是嗎?那麼家族給我過什麼?我一天不停的工作,天還沒亮就得起床幹活,天黑看不見才能爬上床,每天吃不飽、睡不暖的時候,你的族規又在哪裡?我被打得爬不起床時,族規又在哪裡?大冬天我睡在牛棚冷得一夜睡不著的時候,族規在哪裡?我老父硬生生餓死、病死的時候,族規又在哪裡?我小小年紀就送出來當學徒的時候,族規又在哪裡?”劉遠失聲的大叫了起來。

    往事的那一幕,好像又在腦裡中重演一樣,雖說這些苦並不是劉遠所受,但這些記憶也是劉遠接受這具軀殼附贈的一部分,劉遠有一種感同身受的感覺,一想到這些,劉遠就心如刀割,忍不住大聲疾呼。

    那個稍有點胖的族老劉德勇不以為然地說道:“劉遠,你們家境貧困,受點苦也是正常的,至於送你學徒,也是徵得你同意,你應該感激你的兄長,要不是他,你今天能有這樣的成就嗎?”

    劉光連磕了兩個頭說:“大人,冤枉啊,我承認有時他做得不好,我是嚴厲了一點,可是,哪家不是這樣的吧,至於吃睡,那絕對是他亂說,莊稼人家,本來就吃得不好,有好吃的,我都是讓弟弟先吃,他吃完我再吃,睡牛棚確有其事,不過那是風大,把他的那間房吹壞了,我怕就危險,就讓他到牛棚住了二天,一修好馬上就讓他搬回去了。”

    這個劉光,前時都是唯唯諾諾,什麼都聽老婆的,今天突然這麼有主意了,不用說,十有八九就高人教他這樣說的,而這個高人,十有八九就是那個胖女人陳貴枝的舅舅劉德魁教的。

    厲害啊,只認輕的,不認重的,把一切都輕描淡寫,好像這些都是他應做的一樣。

    “劉光,你有什麼資格管我,你眼裡只有那個胖婆娘,爹是怎麼死的,你忘了,真是白養你了。”劉遠盯著劉光,眼裡盡是諷刺與無視。

    一提起老父的死去,劉光心裡的最深處,還是有點愧疚的,別人說他無話可說,可是劉遠一說,那像碰到他的逆鱗了,馬上生氣地說:“什麼資格,老爹不在,長兄為父,你都得聽我的。”

    幾個人在下面吵吵嚷嚷的,坐在堂上的崔刺史也聽明白了,既然了解事情的真相,這事也就好辦了。

    “啪”崔刺史大拍了一下驚堂木,一下子正在爭吵的幾個人一下子靜了起來,重新把頭又再次趴下。

    “大膽,公堂之下,哪裡輪到你們隨意喧嘩,本官也聽明白了,也就是劉遠、劉光兩兄弟的矛盾,劉光,你是兄長,讓你先說。”來到公堂,什麼都有一個程序,崔刺史​​就讓劉光先說。

    “是,大人。”劉光喜出望外,於是添油加醋把劉遠學成之後,心高氣傲,不尊長兄、不愛長嫂,把自己從金玉世家裡趕出來的事說了出來,然後又小心翼翼地說,自己這樣做的出發點,也是為了劉遠好,生怕他年紀小,容易被別人誤導云云。

    說得倒是富麗堂皇。

    崔刺史捻著自己的鬍鬚聽劉光說完,然後扭頭對劉遠說:“劉遠,現在輪到你說了,你有什麼要說的,你就說出來了,要是所說的是事實,本官將會為你作主。”

    劉遠一聽,心裡暗暗高興,果然朝中有人好辦事,自己和這個崔刺史可以說有兩面之緣,二次見面,彼些的印像都不錯,現在說成這樣,好像偏向自己一方,看來判罰對自己有利。

    於是,劉遠把劉光、陳貴枝怎麼誣衊老父、任由老父自生自滅,小時候又怎麼虐待自己的事說了一遍,說到傷感處,全堂動情,連那些旁聽的婦人都聽不下去,對著那劉光指指點點。

    “好,你們兩兄弟的證辭我都聽了,劉德魁”崔刺史聽完,也沒說什麼,反而叫起劉氏一族的族長來。

    “小人在。”

    “你們他們的族長,這事你怎麼看?”崔刺史不緊不慢地問道。

    劉德魁的內心有害怕,感到這裡的人那像對偏頗劉遠,不過他不敢表達自己的不滿,聽到刺史大人問自己,連忙應道:

    “大人,我們他們族長,對於兩個後輩同室操戈,真的感到很痛心,雖說劉光是我的外甥女婿,但我知道,他的為人還是挺不錯的,他老父老而失德,這~~ ~這是我親眼所見,族裡所有人都認為他是罪孽深重,不待奉他,也沒什麼問題,那是報應,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兩兄弟有點吵罵,也是屬於正常,小人~~~小人覺得~~~”

    崔刺史淡淡地問道:“你覺得什麼,直說。”

    “是,是,是”劉德魁抹了一下自己額上的汗滴,小心地說:“按照律規,這是家務事,應交由我們​​幾個族老在祠堂公審就~~~就行。”

    舊時對家還有宗室家族看得很重,律法規定,碰上一些糾纏不清的家務事,官府是不受理的,直接交由宗族裡的長老開會決定,這就是舊時那些族長、長老那麼大權力的原因。

    李唐得天下,開創大唐基業,剛開始打江山的時候,靠的也是士族的支持,所以在“家務事”方面,則是放權。

    “你們兩個又有什麼意見?”崔刺史扭頭問那兩個跟著劉德魁一起來的兩個族老。

    “族長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請~~~大家把劉遠交給我們處理。”劉德勇鼓起勇氣說道。

    劉德勝則是磕了一個響頭後恭恭敬敬地說:“大人,劉遠小時候吃了點苦,我也略有所聞,不過我覺得那是訓練的他的意志,父母不在,長兄為父,管得嚴一點,也無可厚非,我們這次來,除了為劉光找回一個公道,以正族法家規,其實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現在劉遠自學成才,在文學才華方面天賦驚人,做商人太可惜了,我們幾個老的商量好,讓他兄長出面替他經營,他專心修讀聖賢之書,我們劉氏一脈都會全力支持他,他日能學業有成謀個一官半職,也算是為我們劉氏一脈光耀門楣了。”

    這劉德勝倒是說得合情合理。

    並不是所有的族老都是壞的,偏心眼的,他能跟著來這裡,就是劉德魁用培養劉氏一脈讀書人的想法把他吸引來的。

    崔刺史沉思了一會,扭頭對劉遠說:“劉遠”

    “小人在。”

    “你說你哥嫂誣衊長輩,又虐待你,可有人證物證?”

    什麼?人證?物證?

    這件事過了那麼多年,哪裡還有什麼物證,那時自己年小,也不會收集這些東西啊,至於人證?那更不用說了,一個劉光做得隱秘,嚇唬自己不要對外宣揚,要不要就不給自己飯吃,揍自己,就說真的有人看到,在族長的威嚴下,誰會幫自己出頭?何況剛才黑巴打傷了好幾個,現在那些鄉親看自己,目光裡都帶著怨恨的。 。 。 。 。 。

    以前的傷疤倒不少,不過過了這麼久,傷疤都長好,看不出了,即使找到,也不能證明是劉光打的。

    “回大人,事情得太久,再加上我很少對外人說,我手裡,並~~~沒有物證人證。”劉遠咬著嘴唇暗恨地說。

    崔刺史“啪”的一聲敲響了驚堂木,把眾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後,這才緩緩地說:

    “無人證,也無物證,這事也就無從談起了,俗話說,清官能斷家務事,按我大唐慣例,這事改為劉氏宗室祠堂用族規家法公審,念你等無知,免你們擾亂公堂之罪。”

    此言一出,劉遠面色大變,而劉光、劉德魁還有二個族中長老,而是面露狂喜之色。

    誰也沒想到,剛才好像偏向劉遠的刺史大人,竟然會做出只利於劉光的判罰。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9-25 11:16
052 公堂私審
  

    跟隨而來,在堂下聽審的小娘差點想暈了進去。

    她實在想不明白,剛才刺史大人明明很偏愛劉遠的,為什麼作出的判決卻完全不利於他。

    不光小娘,很多在堂下聽審的人也不明白,為什麼刺史大人只向著幾個鄉下的土包子,也不幫這個為揚州爭光的大才子,雖說他只是一個商賈,可也是才子啊,特別是他還有那樣悲慘的遭遇。

    學徒沒那麼容易做的,商人本來就地位低的了,還要把人送到商人哪裡,還是往“火坑”裡跳嗎?

    也就哪些活不下去的人,這才投身到商人做一個沒有地位的學徒,袁富貴雖說也是一名工匠,但他開了金玉世家,也就成了一名不折不扣的商人,劉遠被送到哪裡做學徒,在家裡的地位可想而己。

    很多人都不明白,但劉遠卻一下子明白了。

    很簡單,因為崔刺史就是來自一個大家族、大唐首屈一指的清河崔氏。

    清河崔氏作為七族之首(一說隴西李氏為首,不過李唐取得天下後,稱為皇族了),是天下士族的楷模,自然要維護士族宗室的威信,他對劉遠好,那是愛才、惜才,但在這件事上,他會毫不猶豫維護士族宗室的威信,他是一個聰明人,喜歡只是一種興趣,在興趣和原則方面,他會會保持絕對的清醒。

    “謝大人,大人明鏡高懸,明察秋毫,真是清官啊。”

    “謝大人。”

    劉光還有劉德魁他們聞言,自然是狂喜,這樣一來,無論劉遠怎麼樣做,都翻不了風浪,特別是劉光還有劉德魁,他們一個彷彿看到了大堆大堆的銀子,而另一個看彿看到了兩頭健壯的牛還有一位美豔的新羅婢了。

    “退下吧。”崔刺史張張嘴,想幫劉遠說些什麼,不過最後還是改變主意,揮手讓他們退下。

    官司得勝,劉德魁意氣風發,拐杖一頓,對堂下那些族裡的後生說:“來人,把這個逆子給我綁住,押回祠堂公審,我倒要看看,他還有多大的能耐? ”

    那樣子,好像要把劉遠的皮給扒了,好讓自己消消氣一樣,剛才他被劉遠氣得夠嗆的了。

    “是,族長。”幾個小伙子走了上來,準備把劉遠押回去。

    劉遠心裡大急,一回到金田村,那自己就像龍遊淺灘、虎落平陽,不光處處受制,再也翻不起什麼風浪了。

    “刺史大人,我有事要匯報”就在崔刺史準備走回後堂的時候,劉遠突然大聲地叫了起來。

    “哦,有什麼事?如果你想求情的,那免開口了,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判決已下,斷無改判之可能。”崔刺史毫不客氣地說。

    劉遠搖了搖頭說:“不是,刺史大人,是這樣的,我金玉世家接了一位姓崔的姑娘的訂單,她準備訂造一件華麗的首飾祝家裡的老夫人祝壽,訂金我都收了,如果這時走了,那個姑娘的心願不能完成,而我金玉世家,也要因違約賠一大筆銀子,請刺史大人為我做主。”

    什麼,姓崔的姑娘?不是夢瑤嗎?

    對了,小丫頭說要給老太太買一份特別的禮物,然後去挑首飾,當時還是自己陪著去的,也目睹了夢瑤把訂金交給劉遠,老太太大壽啊,要是沒完工,不是怨自己嗎?到時說不定還以為是自己故意的,故意讓她送不上禮物,得罪她,相當於得罪了那個長老,以自己在家族中可有可無的地位,那不是自己找個不痛快嗎?

    “你弄那件首飾,到底要多長時間?”崔刺史沒好氣地說。

    崔夢瑤去金玉世家時,自己也在場,親自目睹她下了三百兩的訂金,不過時間己經過了二個月,怎麼還沒完成的?

    劉遠知道他的的意思,連忙解釋道:“回刺史大人,因為這件首飾是特別訂造的,工藝非常複雜,當時我就對買家說僅能在限期內完成,現在正是打造的最緊急關心,我對大人的判決沒有意見,但做人守誠為先,請大人為我作主。”

    “大人,別信他的,這個逆子肯定是在找理由。”劉德魁生怕節外生枝,連忙向崔刺史請求道。

    “那我收到的訂金怎麼樣?”

    “簡單,退還就行”劉德魁、劉族長大言不慚地說:“這裡這麼多長輩、叔伯兄弟在這裡,有什麼事都幫你處理。”

    先開公審大會,把劉遠的財產都全搶過來,交給劉光,這樣一來,自己侄女就有錢,那牛和新羅婢也到手了,對,那金玉世家的首飾也不錯,到時讓他們給自己送二件,回去哄哄自己家中那個黃面婆也不錯。

    免得夜長夢多,劉德魁自然是不想再拖。

    劉遠冷笑地說:“那行,族長還有這麼多叔伯兄弟幫我作主,我自然是不怕,也沒多少,就是有人下了三百兩的訂單,不守誠諾,那得三倍奉還,我這麼多族親在這裡,估計湊個九百兩也不是什麼難事的。”

    什麼?九百兩?

    九百兩,那是什麼概念,平時這些人都是在地裡扒食,賺的錢不多,農閒時去地主家幫一天的工,不過也就一百幾十文,累得半死,按一兩等於一千文來算,那是九十萬文,換成銅錢,都能把在場的那四個人壓死了,真是金田劉氏一脈替他償還,估計不知多少人要破產了。

    “你信口胡言,哪有人下三百兩的訂金那麼愚蠢的,你分明是想欺騙我們。”劉光大怒,跳出來指著劉遠大罵道。

    “騙你?有必要嗎?當時刺史大人也在場見證的,不信,你問一下大人就知道了。”

    崔刺史也有點騎虎難下,沉著臉說:“沒錯,此事是我在場做公證的。”

    此言一出,在場的人都沒話可說,人家堂堂刺史大人,四品高官,難道還聯合一個商人騙自己不成?如果他真是偏幫劉遠的,剛才一早就幫了,不會做出完全不利於他的判決。

    劉德魁和劉光他們一下子傻眼了,他們的打算是用劉遠還未年不會保管財物的藉口把財產全搶過來,可是不開公審,這事就不能實施,要是強行把他帶去回,那交貨的期限一到,交不出貨,三倍賠償,九百兩啊,劉遠那間小店要是賠了九百兩,那還有多少剩,一個不好,那錢還不夠賠,那事還不落在自己頭上啊。

    劉遠還未成年,人家肯定找他的家人長者償的,到時偷雞不到蝕把米。

    一時大堂的氣氛有點沉重,劉遠靜靜地跪在哪裡,什麼也不說,就看他們怎麼處理。

    最後,還是崔刺史頭腦靈活,想到了一個折中的法子:“劉德魁”

    “小人在。”

    崔刺史淡淡地說:“這事的前因後果我都知道,劉遠自小就被送去做學徒,平時少了父母兄長的教誨,年輕人,心高氣傲、有時作出一些不當之事,也情有可願,正所謂血濃於水,本應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再則他的確收了巨額的訂金,這樣吧,沒必要回金田村開祠堂公審了,你們族長還有族老都在,劉氏也這麼多人在見證,這等小事,你們就在這公堂之上公審就行了,僅當權宜之計吧。”

    此言一出,不光劉德魁他們,就連劉遠也呆住了,不會吧,在州衙的公堂開金田劉氏一脈的公審大會?

    “這個~~~這個~~”劉德魁不知怎麼說好了。

    一很嚴謹的劉德勝有點猶豫了:“大人,這是我們劉氏一脈的份內事,應是我們自己公審吧,在這裡審,好像不合規矩吧。”

    “本官愛民如子,誰說乾涉你們宗族的事了,不過為你們著想而己,借個地方給你了,並不干涉你們內部的事,此案己判決,自可屏退閒人左右,至於本官,你等我在管轄之下,我也就你們的父母官,在一旁旁聽,也並未有什麼逾越之舉。”

    劉德魁還有劉光對視一眼,相互點點頭,扭頭對崔刺史說:“大人愛民如子,小人感激不盡。”

    反正他們的目的,也就是謀取劉遠手上的那份財產,只要達到目的便可,刺史大人明確說不干涉自己族裡的事,在這裡開和在金田村的祠堂開,沒什麼二樣,要是回金田村,一來一回至少兩天時間,到時又要祭祖先、召集人等,幾天就過去了,到時真的限期內交不了貨,九百兩啊,幾個莊稼漢,能賠得起嗎?

    權衡之下,劉德魁、劉光還有兩個族老都同意了。

    刺史大人都幫到這份上,再拂他的好意,那就太不識抬舉了。

    於是,崔刺史讓官差把閒雜人驅走,屏退左右,一場家族宗族的公審,就在揚州的公堂內進行,而被公審的​​對象劉遠,沒有一絲的反抗之力,因為家規宗法就像兩座大山,死死地壓在他身上。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9-25 11:18
053 小人得志
  

    “幹什麼,快點幹活去。”

    “讓開一點,你只是一個奴才,這位置是你能坐的嗎?”

    “袁姑娘,中午買點牛骨頭來熬湯吧,小遠一會做完工作,還要讀書寫字,太辛苦了,得補補。”

    最近幾天,金玉世家變天了,原來是劉遠說了算的,現在變了劉光夫婦,整天在吵吵鬧鬧的,所有人都不得安寧。

    沒有辦法,雙親不在,長兄為父,在劉遠還沒有成年之前,都得受他管轄,那個所謂的公審結果沒有意外,劉遠現在所有錢財都由劉光代為掌管,除此之外,一有空閒,就監督劉遠讀書寫字,為了劉遠的前途,劉光夫婦頂替劉遠出面經營金玉世家,為此,劉光還有陳貴枝以監督劉遠的功課還有經營店鋪為由,強行入住了金玉世家。

    而劉光夫婦,一下子從鄉下的土包子變成了坐掌金玉世家話事人。

    不過看他粗魯不堪的樣子,怎麼看都像一個剛剛洗腳上田的暴發戶,不光趙安,連阿忠阿義還有小晴都看不起他們。

    劉光坐金玉世家的掌櫃的位子,像模像樣品起茶來,然後饒有興趣地看著阿忠阿義二個幹活,心裡說不出的得意,雖說商人的名聲不好,可是他只是一個普通的鄉下人,那些什麼風骨之類的對他來說那是​​狗屁,吃飽喝足,然後還有大把的銀子拿,那就是神仙一般的日子,雖說還有一年多劉遠就**,然後鬧著要分家的。

    不過在這段時間內,自己肯定撈足好處了,反正族長是自己老婆的舅舅,又收了自己送的牛和新羅婢,能不向著自己嗎?

    劉光得意的想:想不到,有一天,自己還能嚐一下做富翁滋味。

    公審一結束,劉光夫婦馬上回金玉世家要掌握屬於劉遠的那一財產,即然老管家趙安作了準備,不過劉光夫婦還是拿到近三百兩銀子分成,店裡那些擺來售賣的首飾,也有一半的份子是劉遠的,也就是劉光的,加起來,有好幾百兩的家財呢。

    幸好,那錠黃金劉遠一直偷偷留著,沒被他們找到,買奴隸時,貪方便,直接掛在小娘的名下,那蒸餾酒的配方還有和天府酒樓錢掌櫃的協儀也瞞著那對極品夫妻,要不然,估計劉光夫婦更加得意。

    “伙計,這鐲子十兩太貴了,能便宜一點嗎?”一個中年少婦拿著一個製作精美的鐲子,有點愛不釋手地問正在招待她的阿忠。

    “不好意思,夫人,我們金玉世家是不講價的,其實,十兩真的一點也不貴,這麼重的鐲子,放哪裡最少也得八兩銀子,不過你看看這材質,這手工,那是一等一的好啊,夫人,你看這鐲子和你多配啊,戴上一看就知是個貴人,十兩銀子便宜啦。”在趙安的精心教導下,陳忠和阿義己經慢慢成長成為一個優秀的伙計了。

    那話說的,滑溜溜了。

    那個中年婦女有點心動了,不過有點猶豫地說:“要不,再減點,九兩行嗎?”

    “阿忠,算了,她買不起就別管她,幹別的去,別在哪裡浪費口水。”就在阿忠再說幾句好話就能完成這筆交易的時候,在一旁劉光己經有點不耐煩地說。

    “你~~~怎麼說話的你,不買了。”中年婦女一氣,把手鐲一扔下,轉身就走了。

    得,這劉光剛剛“洗腳上田”沒一會,脾氣也見長了,幾天前,連幾百文的首飾也捨不得買的人,現在諷刺起買高級首飾的人來了。

    一旁的阿忠看著他的嘴臉,馬上就想起少爺教他的一個詞:小人得志,這個劉光,就是那麼一號人。

    “還楞著幹什麼,去,給你大爺泡一壺好茶過來。”劉光看到客人都走了,那個阿忠卻一臉不滿地看著自己,不由大聲喝道。

    阿忠兩眼一翻,一臉不爽地說:“這位大爺,不好意思,要喝茶,自己泡去,我只是小姐的人,不是少爺的人,自便吧。”

    說完,都懶得理他,自顧擦櫃檯去了。

    這個小賤奴,竟然敢給自己甩臉子,真不想活了,劉光一下子就氣了:哼哼,你們小姐不是很喜歡劉遠嗎?那小妞好哄,找個機會把你要過來,以後我天天叫你舔腳指頭,不高興就抽,看你還敢這麼囂張不?

    生完氣,劉光次舒服的坐回那掌櫃的位置,看看剛置辦的新衣服,又滑又漂亮,這上等綢緞做的衣服真是不錯,穿這一身回金田村,看哪個還敢笑話自己窮,對了,手裡有了銀子,貴枝那婆娘這二天好像越瞧越醜了,買個新羅婢好呢,還是納個二房好,對了,村頭放牛那鄭老漢的女兒好像不錯,雖說個子不高,不過皮膚很白,胸脯又鼓屁股又翹,自己都眼饞很久的了,對,找他商量商量。 。 。 。 。 。 。

    劉光在外面想得真流口水,而他的老婆貴枝,則在房間內把那些首飾一件一件的試佩,試了一件又一件,只感到每一件都非常好,每一件都非常合自己的心意,這個挺有心計的女人,現在在盤想著,怎麼把整間金玉世家都霸下來,因為現在她一想到這裡可愛的首飾有一半是那個頭腦比自己還要簡單的小娘所有,她的心裡就有一種心如刀割的感覺。

    陳貴枝知道這裡裡裡外外都靠劉遠一個人,小娘就是完全依賴劉遠的,可惜劉遠死活不肯跟小娘分開經營,並用一分開小娘,自己就再也不打造首飾來威脅,這讓當“嫂子”無計可施,她有心拉上劉光學習,他們握慣鋤頭的手哪裡習慣握著那細得像牙籤的刻刀呢,沒二天他們就完全放棄了。

    他們兩夫妻過得開心,可是原來金玉世家的人,一個個都是苦著臉了。

    在一間臨時改成的書房內,劉遠“啪”的一聲,把手裡的毛筆擲地上,生氣地說:“煩死了,不寫,不寫了。”

    “少爺,你消消氣,你消消氣。”一旁伺候的趙安忙把毛筆撿了起來,小聲地安慰他說。

    劉遠一臉生氣地說:“什麼意思,當我三歲小孩子啊,還說寫不滿這疊紙,就不給我飯吃,憑什麼?就是我寫出來了,她能看得懂嗎?”

    監督劉遠讀書,多少也要幹點事的,那個陳貴枝雖說沒有文化,不認識字,不過她的腦瓜還好使,弄了一疊紙,讓劉遠在每一張都寫滿字才能吃飯,這把劉遠弄得快要崩潰。

    “我受夠了,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一個頭啊”劉遠痛苦地趴在桌子上,雙手抱頭。

    以前是自由習慣了,現在突然沒了自由,還得面對那兩個看他後面就憎他前面的人,心情不鬱悶才怪。

    趙安在一旁小聲地說:“就少爺你的年齡來算,你還得忍受一年二個月零八天。”

    什麼,還有一年多?

    這兩極品來這裡不到一個星期,劉遠己經快要扛不住了,現在還有一年多,這還真是要老命了。

    “趙老,我知道你辦法多,你幫我想一下,有什麼辦法把這兩極品弄走?”劉遠可憐巴巴地望著趙安說。

    他做了那麼多年管家,還是在官員家裡做的,見識還有閱歷都非常豐富,想一下,說不定有辦法早日把那兩團“狗皮膏藥”弄走。

    趙安搖了搖頭,一臉無奈地說:“少爺,老實說,我也不喜歡他們,一早就想這個問題了,你想和他分家,各顧自,只有兩個辦法,一是你的年齡夠了,他想不分都不行,二就是你們之間出現了很重大的問題,交給族裡的長輩決斷,不過你的那個族長和你哥是一伙的,肯定不會讓你如願,所以。。。。。。你還得忍一年多。”

    決斷?

    重大問題?

    劉遠一下子靜了下來,一個人坐在椅子上,不過那眼珠子轉得飛快,嘴角不時浮現一絲帶著陰謀的笑容,過了一會,輕拍一下桌子,低聲叫道:“有了”

    “有了?少爺,有了什麼?”趙安好奇地問道。

    “沒事,你去看看小姐有什麼要做的,我出去買點東西。”

    “少爺,你要什麼,我叫阿義幫你買就行,怎麼要你親自去呢?要不,老奴陪你去?”

    “沒事”劉遠擺擺手說:“悶得慌,正好去散散心,你也不用候著了。”

    “是,少爺。”

    趙安知道這幾天,劉遠心裡很弊悶,出去走走也好,天天在這裡對著那兩個所謂的哥嫂,不憋出病來才怪!

    劉遠慢悠悠地往外走,走到門口時,讓劉光看到了,這個“便宜”大哥叫道:“阿遠,去哪?你寫完字了嗎?”

    寫你香蕉個巴辣,劉遠心裡暗罵道,真是拿著雞毛當令箭了。

    不過暫時還得忍,劉遠勉強對他行了一禮:“寫字的毛筆壞了,準備買一枝好的。”

    “哦,那去吧。”

    劉光也懶得理劉遠,揮揮手讓他去。

    只要他乖乖做首飾給自己賺錢就行,也不敢逼得太急,真把他逼急了,什麼也不做,不做就沒有首飾賣,那這麼一大家子的人,都得喝西北風去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9-25 11:20
054 天價珊瑚   


    今天的天氣不錯,艷陽高照,萬里無雲。

    劉光夫婦的心情也不錯,其實,他們搬進金玉世家後,每天的心情都很好。

    “大哥,大嫂,今天不用買菜了,我們今天去外面好好吃一頓,你們來揚州這麼久了,還沒好好吃過一頓呢。”就在這對極品夫婦商量今天吃什麼,買什麼菜的時候,劉遠突然走到他們面前很是恭敬地說。

    咦,太陽打從西邊升起了?

    平時劉遠看著他們,都是那種仇深似海的目光,有時看到他們都繞路走開,今天怎麼突然轉性子了?

    劉光和陳貴枝面面相覷,不過兩人很快就高興了起來,很明顯,接管金玉世家後,兩人就處處束縛劉遠,這樣不讓那樣不准,還天天逼他讀書寫字,這小孩子嘛,楞頭青,愛衝動,不過給他一點苦頭吃,很快就服軟的。

    服軟就好,管你是真的還是假的。

    “去哪裡吃?”一聽到好吃的,劉光就雙眼發亮了。

    劉遠笑著說:“揚州有兩間酒樓很有名的,一間天府酒樓,一間金月酒樓,我們今天去天府酒樓,那裡的酒很得醇,那些菜更是了不得,那掌勺的祖上,那可是給皇上燒菜的御廚呢,肯定讓你大飽口福的,哥,嫂子,我們走吧。”

    什麼?我們這些鄉下人,還有機會吃上那個御廚後人燒的菜?

    一聽到這裡,劉光和陳貴枝口水都快流出來了,不過陳貴枝猶豫了一下,有點為難地說:“那麼高檔的酒樓,肯定很貴的了,要不,我多割點肉,家裡吃點就好了。”

    女人就是這樣,那銀子一到她手裡,好像就是她的命根一樣,現在吃去大餐,吃的好像是她的銀子,自然就捨不得了。

    劉遠熱情地說:“沒事,嫂子,這次是小娘請客,她說沒請過你們吃飯,就今天請你們吃一頓。”

    “是啊,劉大哥、貴枝姐,你們來這麼多天了,我都沒有請過你們吃飯,今天就賞個臉吧,以前要是有什麼做得不對的,你們千萬不要放心裡去啊。”這時小娘及時走了出來,笑容滿面地說。

    哈哈,又一個服軟了,這小妞還不錯啊,待老二挺好的,估計是怕我們不同意,到時入不了門,這才刻意討好我們的,劉光和陳貴枝心有靈犀地想著,心裡得意非凡。

    有好吃的,還有人請客,幹嘛不去呢,不去才是傻冒。

    於是,把趙安留下來看店,劉遠一行四人雇了一輛馬車,直奔揚州的一等一的酒樓:天府酒樓。

    四人很順利地找到一個靠窗的位子坐下,劉遠和小娘己經來過幾次,沒什麼好奇的,可是劉光夫婦,就像劉姥姥初入大觀園一樣,都看花了眼。

    他們感到,這天府酒樓比他們鄉下地主老財的宅子氣派多了,高樑大柱、飛桅走欄、裝修得金碧輝煌,好像傳說中皇宮的宮殿一樣,那桌椅是上等杉木製成,連喝茶用的杯子,也是上等的陶瓷,非常精美,聽說還是景德鎮的出品呢,酒樓裡人山人海,熱鬧非凡,這才是真正的日進斗金。

    “這裡。。。。真是氣派。”劉光有點結結巴巴地說。

    陳貴枝則是笑著說:“那算什麼,以後你們兩兄弟合作,齊心協力的,那日子定比這裡還要紅火。”

    她倒是挺會把握時機的,一看到劉遠有出息了,千方百計拉攏兩人的關係。

    劉遠和劉光難得都一起點頭稱是。

    “四位客官,你們想吃點什麼呢?”一個長得很精明的小二,一邊用毛巾賣力的擦著桌子,一邊熱情地問道。

    “那個,你們點好了,我第一次來。”劉光對這裡可以說是兩眼一抹黑,什麼也不知道,乾脆讓劉遠還有小娘點。

    小娘笑著說:“嫂子,要不,你點吧。”,說對小二說:“阿位夫人負責點。”

    陳貴枝也是第一次來到這種高檔的地方,心裡有點怕怕,不過她記得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這餐飯,是小娘請客,自己一個銅板也不用花的。

    ”小二哥,你們這裡有什麼好吃的,全給我端上來。”陳貴枝豪氣地說。

    剛才劉遠說出來的時候,她怕貴,說要在家裡吃,小娘一說請客,她馬上就不客氣了,連菜都懶得問,直接吩咐有什麼好吃的全給端上來,反正機會也難得。

    “這~~~”小二有點猶豫了。

    劉遠笑著說:“就這​​樣,有什麼好吃的,儘管端上來的,不會少你銀子就行。”

    小二笑著說:“哪的話,揚州誰不知劉掌櫃才高八斗,生財有道啊,四位,稍等一下,很快就上菜,請稍候一會。”

    說完,很有禮貌地退了下去。

    “師兄,你看,這麼多人都認識你,你的名氣大著​​呢。”小娘滿心歡喜地說。

    其實劉遠一路走來,都有不少人跟他打招呼,其中不乏一些文人豪客,這讓視劉遠為自己未來夫君的小娘倍感有面子,其實那個女子,不希望自己看中的男人是人中之龍鳳的。

    “對啊,二叔,你要用心讀書了,以後做個一官半職,我們也跟著享福了呢。”陳貴枝了笑著說。

    “都是一些虛名,呵呵。”

    四人有說有笑、氣氛熱烈地說了一會,那邊開始上菜了。

    冷盤、熱盤、小吃、特色菜、招牌菜一個跟著一個上,那味道好極了,劉光和陳貴枝吃得簡直就是停不了口,不知比自己做的好吃多少倍,四人都吃得很是盡興,除了菜,那天府香也非常好喝,劉遠和劉光這兩兄弟乾了一杯又一杯,整一個“哥倆好”的大戲,而小娘跟陳貴枝則是小酌了一點果酒。

    “咯~”

    大半個時辰後,劉光終於一臉滿意地放下筷子,一邊舒服地打著“咯”,一邊用竹籤挑著牙。

    劉遠他們幾個都是滿意地一邊摸著自己的肚子,一邊看著桌子上一片的狼藉,高興地笑了。

    四個人吃飯,可是一共上了四個冷盤、八個熱盤、然後還有湯、點心、小吃和酒,一次就把天府酒樓的所有拿手好菜都吃遍了。

    “伙計,買單~~”

    “伙計”

    “伙計,買單~~”

    小娘和劉遠叫了幾聲,可是那些伙計好像沒有聽到一樣,很奇怪,沒一個走近來。

    “劉遠,估計伙計太忙了,你幫~~我去付帳吧。”小娘一邊說,一邊把自己的錢袋子遞了過來。

    “好~~~好的。”劉遠粗著舌頭,雙眼朦朧地說完,拿起小娘的那個錢袋,開始有點搖搖晃晃的往櫃檯走去。

    陳貴枝看到劉遠一搖一晃,好像隨時都摔倒一樣,推了一把身邊的劉光說:“二叔有點喝高了,去扶一把,別把他給摔壞了。”

    “哦~~好的。”劉光的精神還不錯,人也清醒,這與他長期喝自釀的米酒有關,酒量很大,他一向很聽貴枝的話,聞言馬上站了起來,跟著劉遠一起去付帳。

    劉光走近劉遠,有點眼饞看著那隻裝得鼓鼓的錢袋子,然後一邊扶劉遠,一邊說:“老二,你喝高了,來我扶你。”

    “沒~~~沒事,你走開,我能行。”

    劉遠一把把劉光推開,繼續“跌跌撞撞”的往前面走去。

    “嘻嘻,櫃~~櫃檯在~這呢。”劉遠看到櫃檯,嘻嘻一笑,就邁步向櫃檯走去。

    “啊~~”不知是喝多了還是怎麼的,劉遠的左腳好像被什麼拌了一下,身體下子失去了平衡,一下子就跌跌撞撞衝櫃檯衝了過去。

    “客官,小心,小心啊。”看到有人衝過來,坐在櫃檯上的錢掌櫃嚇了一跳,連忙叫道。

    可是喝得有點小醉的劉遠哪裡控制得住啊,一下子撞在櫃檯上,立足不穩,頭重尾輕,在眾目睽睽之下,一下子倒栽蔥掉到櫃檯裡面去,倒是的時候,那撐開的兩手,無意中把放在桌面一個紅色的精緻的盒子也一併跟著摔了下去。

    “澎”“澎”“嘩~~~”

    櫃檯裡發出一陣混亂之聲,驚得眾人大叫一聲。

    “師兄,你沒事吧。”

    “阿遠”

    “二叔~~”

    看到主心骨一下子摔了進去,小娘、劉光還有陳貴枝一下子就驚得跳了起來,忙衝過來要看劉遠究竟有傷著了沒有。

    沒想到,坐在一旁天府酒樓的錢掌櫃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很快,整座天府酒樓的人都聽到平時那個整天笑呵呵、很有風度的錢掌櫃好像殺豬一起吼了起來:

    “天啊,我那價值連城的紅珊瑚!”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9-25 11:21
055 巨額賠償
  

    PS:最近二章好像大夥不太喜歡,也提了很多疑問,砲兵都作了解釋,希望大家滿意,有什麼不明白的,在評論區發貼就行,砲兵有空就會一一解答,謝謝大家的支持~~

    天價紅珊瑚?

    眾人一聽,一下子都驚呆了。

    “不會吧,那支三尺多長的紅珊瑚?”

    “我見過,那紅珊瑚真是漂亮,所說有一個大食國的商人無意中看到,出價一千兩銀子都不賣呢。”

    “一千兩?有個波斯的貴族出了一千五百兩銀子,錢掌櫃都捨不得賣,一千兩算什麼。”

    “不會碎了吧?”

    眾人議論紛紛,不少人都有下點幸災樂禍看著劉遠掉的那個位置,心想這事要是真的,那有人就真要倒大霉了。

    劉光聞言,嚇得臉都白了,不過現在輪不到他害怕了,先看看劉遠有沒有事再說。

    一看到劉遠那慘況,嚇得劉光差點沒暈倒:劉遠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一臉都是血,也不知還有什麼地方摔著了沒有,最觸目驚心的是,一塊尖銳的陶瓷碎片不知怎麼一下子把劉遠的右手手腕給刺個通透。 。 。 。 。

    “阿遠,阿遠,你沒事吧?”劉光忙把劉遠扶了起來,大聲地叫著。

    “二叔,你沒事吧?”

    “師兄,師兄,你怎麼啦?你應一下我,沒事吧?你別嚇我。”

    這時陳貴枝還有小娘也走了過來,連忙幫扶著傷得不輕的劉遠,小娘一邊叫,一邊開始抹眼淚了。

    這時劉遠費力地睜開眼睛,“勉強”對眾人笑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笑容:“沒~~~沒事,我~~我還死不了。”

    陳貴枝指了指前面,沒好氣地說:“你沒事?不過,估計比有事更嚴重了。”

    眾人順著她指的方向望過去,只見一臉鐵青錢掌櫃,正在用顫抖的手在解著那個摔了一下精美的盒子。

    估計也就是他說什麼裝紅珊瑚的那個盒子,等他小心翼翼打開盒子一看,那鐵青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木盒裡,一支體形碩大的的紅珊瑚碎成幾十塊,估計就是劉遠“倒栽蔥”掉下時,無意中把裝紅珊瑚盒子弄摔倒在地上,摔碎了。

    眼看到一支如些精美的紅珊​​瑚一下子摔碎,在場不少倒吸一口冷氣。

    紅珊瑚本來就是稀罕之物,現在這支三尺多長的紅珊瑚,更是難得的寶物,個頭又大造形又精美,肯定價值不菲,那個那個魯莽的年輕人要倒霉了,有人出一千五百兩銀子都捨不得賣,那價值,肯定也在一千五百兩以上啊,我的乖乖,一千五百兩,在揚州城內,都夠買一套帶園林的宅子了。

    這下可要賠慘了。

    “沒了,沒了,我的寶貝珊瑚”錢掌櫃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全身的力氣,一下子癱倒在他剛才坐的椅子上,死如死灰,接著好像他的嘴巴在念著什麼,一下子跳起來,抓住劉遠的衣領大聲吼道:“都是你,都是你,賠我的寶貝珊瑚,快點,賠我,賠我~~”

    惹了大禍後,劉遠一下子也清醒了很多,有點結結巴巴地說:“那個~~是我錯,我賠,我賠~~”

    “那行啊,我這紅珊瑚,有人出了一千五百兩我都不賣,這還是兩年前的事啊,看你是揚州的才子,給你面子,就賠我一千五百兩好了。”

    什麼?一千五百兩?

    一想到自己要賠這麼多錢,劉遠嚇得眼一翻,徑直暈了過去,好在小娘還有貴枝一直在旁邊扶著,看到劉遠暈倒,馬上把他扶穩。

    “幹什麼啊,他都傷成這樣了”小娘大聲地哭喊道:“他還是一個孩子,還沒成人呢,平時賺錢都的,都交給他哥打理了,你有什麼事,你衝他哥要去”

    說完,用力的推開錢掌櫃,把暈厥劉遠扶到一旁。

    “你是他哥?快點,賠錢,一千五百兩,少一個銅板我馬上把你們送到官府吃官司去。”錢掌櫃被小娘那樣一叫,楞了一下,再看一臉是血、那手被陶瓷碎片刺穿,鮮血淋漓的劉遠一眼,馬上倒轉槍頭,一下子捉住劉光的衣領惡狠狠地說。

    “我~~~我沒錢啊。”劉光哭喪著臉說,看到錢掌櫃一臉憤怒要吃人的樣子,連忙說道:“現在~~現在沒那麼多,給點時間,給點時間我們籌款,籌款”

    一千五百兩啊,一想到那麼大的一筆錢,劉光都想暈倒了。

    “一千五百兩,就是財主也得賣田賣地啊。”

    “就是,我看他那間小小的金玉世家,就是全賣了,也不見得能賠得起。”

    “這算什麼,你們看,劉掌櫃被刺中的右手,那麼一大塊陶瓷碎片把手都刺傷了,以我的估計,估計都把筋骨都傷了,十有八九,這手都得廢了,可憐啊,小小的年紀,沒了一隻右手。”

    “不會吧,城南的張郎中最擅長骨科,找他治治說不定能治好呢”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劉掌櫃那是做首飾,那是什麼活,比針線還要細的活,現在傷了筋骨,就算治好,也就是扛大包的命了,真是可惜了,他做首飾的手藝還真是不錯的。”

    “對啊,這麼不小心,不光他,估計他的家人也要受到牽連了,一千五百兩,別說賣屋賣地,逼得急了,老婆都要賣呢。”

    。 。 。 。 。 。 。

    這時旁觀的人你一言我一語小聲地討論著,每說一句,劉光和陳貴枝的臉就要蒼白一分,聽到後面,兩人都嚇得面無血色了。

    真是的,你撞什麼不好,偏偏要推那紅珊瑚啊,那可是很值錢的寶貝啊。

    “我師兄流了那麼多血,誰幫幫我抬去找郎中啊,求大家了,發發善心吧,劉哥,貴枝嫂,快,我們把劉遠抬去找郎中。”小娘一邊哭喊著,一邊用絲巾包住劉遠那流了血的手。

    那塊尖銳的陶冶片有點嚇人,一下子把手都扎透了,可是誰也不敢撥出來,生怕一撥出來,那血馬上就止不住,有生命的危險。

    “不行,只是傷了手,死不了人的,我讓人把郎中叫來,就在這裡看,他打碎了我的寶貝紅珊瑚,要是跑了什麼辦?”錢掌櫃一臉緊慎地說:“他就押在我這裡,你們去籌錢,什麼時候籌夠一千五百兩,我就什麼時候把人放了。”

    “阿福、阿壽、阿祿”錢掌櫃大聲叫道。

    “在,掌櫃的。”

    “在”

    那三個伙計一聽,馬上就站了出來。

    “把人給我看好,別讓他給跑了,要不然,我扒了你們的皮。”

    “是,掌櫃的。”三人一聽,就圍住劉遠,生怕他跑了一樣。

    這時附近的郎中聞訊帶著藥箱衝了進來,然後說施計要安靜,最後那三個伙計把劉遠抬進了客房,一來養傷,二來也算是扣壓人質了。

    等劉遠被扶走後,錢掌櫃扭頭對劉光說:“還楞著幹什麼,閒話少說,快點給我籌錢去,你賣屋賣地也得把錢給我籌齊,要不然,別怕我對你弟不客氣。”

    “是,是,是,我~~我這就去。”劉光被錢掌櫃那狠勁嚇到了,連連點著道。

    “劉哥,貴枝姐,我們走吧,快點回去籌款,能籌款多少就籌款多少,剩下的慢慢想辦法,劉遠還押在這裡呢。”小娘焦急地說。

    劉光和陳貴枝對視一眼,兩人的目光都有點閃爍,不過他們沒有表現出來,兩人一起點頭:“好,我們回去商量。”

    於是,來時一行四人高高興興,走的時候,只有三個人,一個個還垂頭喪氣的,特別是劉遠夫婦,好像丟失了什麼一樣。

    而在天府酒樓那邊,錢掌櫃謝了眾人的安慰,把店裡的事情暫時交給親信打理,然後信步走到劉遠治傷的那個房間,看到四下沒人後,慢慢推開房門,門一開,就看到劉遠饒有興趣地坐在逍遙椅上捧著一本野史看得津津有味呢。

    看到是錢掌櫃,劉遠也不驚謊,相反,兩人還竟然相互一笑。 。 。 。 。 。 。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9-25 11:25
056 前塵已了(二合一)
  

    患難見真情。

    自從劉遠出事被扣押起來,小娘就多方籌借、變賣,到處籌錢,急得整個人都焦悴了,可是劉光夫婦把自己掌管的那部分錢交給小娘,藉口回老家找親朋戚友借錢,然後就急急忙忙的乘車跑回他的金田老村去了。

    沒過二天,小娘等來的,不是他們籌借回來的銀子,而是二份文書,一份是兄弟不和睦,再加上劉遠能自食其力,經過族裡同意,准許二人分家,從今以後各顧各的生活;還有一份是追究劉遠對族長、族老大不敬的處罰,說劉遠在公眾場合對族長等人大不敬,犯了宗族的禁忌,為了維護劉氏金田一脈的威嚴,將劉遠在金田劉氏一脈的族譜上除名。

    最後,還假惺惺附上十兩銀子,說是知劉遠急錢用,把應分給他的那一份家產變賣折現所得。

    很明顯,看到劉遠有難,大難臨頭各自飛,用銀子維繫的親情,一下子就破裂了;十兩銀子,把劉遠和劉家的遺產、金田劉氏一脈的聯繫完全斬斷了。

    夠狠!夠絕!

    看到這兩二份文書還有那錠銀子,小娘氣得破口大罵,當場就把那銀子扔了出去。

    “小姐,不要急,老奴有幾句話要對你說~~”趙安看到時機成熟,這才小聲在小娘的耳邊言語幾句。

    “趙老,這是真的?”小娘先是狂喜,接著又出現了將信將疑的表現。

    趙安笑呵呵地說:“要是不信,小姐你親自去看一下不就行了嗎?順便把可以把這文書的事轉告少爺呢。”

    “那好,我馬上去,趙安,讓阿忠給我準備一輛馬車。”

    “是,小姐。”

    。 。 。 。 。 。 。

    等小娘推開“關押”劉遠房間那扇門,赫然看到劉遠和天府酒樓的錢掌櫃正在有說有笑,桌上還擺了酒菜,那錢掌櫃笑容滿面的樣子,哪裡當劉遠是摔壞他心愛之物的大仇人啊。

    “師兄~~”

    劉遠扭頭一看是小娘,笑著說:“是小娘來了啊,來,還沒吃飯吧,來,一起吃。”

    “怎麼你們~~~~”

    “怎麼,趙老還沒告訴你嗎?”

    小娘搖了搖頭說:“趙老只告訴我,你沒事了,至於怎麼回事,他讓我直接問你。”

    劉遠沒有馬上答小娘,反而饒有興趣地看著小娘手裡拿著兩頁文書,好奇地說:“小娘,手裡拿著的是什麼?”

    “啊,差點忘了。”小娘一臉憤怒地說:“師~~師兄,這兩份,一份是你和你大哥分家,以後各顧各的文書,還有~~~還有一份是,你自己看吧。”

    小娘說不出話來了,在宗室家族深入人心社會,被人開除出族譜,那是極大的挫折,她都不知道,劉遠能不能接受這樣的打擊。

    劉遠接過兩份文書,仔細地看了起來,小娘以為他會傷心,沒想到劉遠卻是越看越興奮。

    “師兄,師兄,你沒事吧?”小娘嚇壞了。

    眼前的劉遠,會不會一時刺激過度傻了吧。

    “沒事!”劉遠呼了一口氣,對一旁的錢掌櫃揚了揚了手裡的文書說:“怎麼樣,我沒猜錯吧?”

    錢掌櫃做了一個佩服的動作:“劉兄弟厲害,算無遺漏,老錢我服了。”

    小娘有點吃驚地說:“那個,師兄,現在你家人不要你了,連族譜也把你開除了,你不傷心嗎?”

    一路走來,小娘最擔心的就是,劉遠能不能承受被驅出家族的打擊,心裡己經想好了幾個理由來安慰他,沒想到完全用不上,劉遠不光不傷心,好像還隱隱有點興奮的感覺,這讓小娘有點傻眼了。

    “哼~”劉遠冷哼一聲:“我小時候受了那麼多苦,也沒有看到有人幫我說話,出來做學徒這麼久,也從沒有人關心過我,現在他們湊上來,不過是看到我能賺錢了,這才湊近來的,都是一幫自私自利的傢伙,這樣的親人族人,對我來說,可有可無。”

    “你也看到了,現在我一出事,做大哥的,怕受到連累,馬上跟我分家;做族長、長老的,怕受到連累,花了他們手中的祠產(祠產,就是一族人有人富貴了會捐錢、平時紅白事都多少都捐點,作來一族人的共同財產,多是置辦田地商舖,由族長、族老經營,所得收益,用於救助族裡生活困難的人、請先生給族裡的適齡童子授課、家族祭祀、獎勵學業有成者等等),把我開除出族譜,用來保存他們,這樣的親人宗族,不要也罷。”

    “可是,可是,沒了族譜,你~~~~~”小娘都不知怎麼說下去了。

    劉遠一臉驕傲地說:“有了族譜,不過是藉有能耐的祖先沾沾光,說自己是什麼人之後,又或者做什麼事的時候,也能得到同族人的照顧什麼的,除此之外,這有什麼?英雄莫問出處,真正成功的人,又有哪個不是靠自己真本事成功的,你看著,今天他把我逐也族譜,以後他還得來求我回去呢。 ”

    “好!”錢掌櫃猛一拍桌子說:“好一個英雄莫問出處,劉遠兄弟,你真是越來越有見地,真是不服不行啊,就是在剛才,我還在啄磨著,我這做對還是做錯呢,現在看來,這事我做對了。”

    “哈哈,還好錢掌櫃仗義出手啊,感激不盡,感激不走。”劉遠邊邊對他禮物。

    “不敢,不敢,舉手之勞。”

    小娘有點鬱悶地說:“師兄,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呀?你明明打破錢掌櫃的紅珊瑚,怎麼你們兩個這麼好的,還有,錢掌櫃幫你幹什麼?”

    劉遠笑著說:“好了,這事我就跟你說一遍吧,免你又胡思亂想,這段日期子我還真是忍受不住他們,也~~測試一下他們是不是真心對我好的,於是我就藉口買毛筆走了出來,找錢掌櫃幫忙。”

    “對,劉兄弟說這事的時候我也吃了一驚”錢掌櫃接過話頭道:“那天我正在傷心,因為忘記關密室,我那五歲的兒子把失手把這紅珊瑚給撞到地上,摔爛了,於是就拿到酒樓,準備一有空就去找高人看看,能不能修補一下,劉兄弟靈機一動,就拿我這破碎了的紅珊瑚做文章,於是也就有了後面的那場戲。”

    “那師兄的手怎麼一回事,不是被東西刺穿了嗎?有人還說那手要廢了,這是什麼回事?那是戲法?可我明明看到是真穿透了的,還流血了呢。”小娘有點傻眼了,不過她還想不明白。

    “這個簡單”舉起那隻受傷地手,擼起衣袖指著那己經結疤的傷口說道:“小娘,你看,我傷的這個地方,是兩條脛骨之間的位置,在這個位置,沒血管、經脈通過,其實就是兩層皮,從這個位置穿過,只是受一點皮肉之苦,對身體一點傷害都沒有的,你沒發覺,那天我這手流的血很少嗎?至於有人說這要廢什麼的,這個太簡單了,隨便找個人附和一下就行了。”

    人體遍布了穴位、血管、經脈等等,一不小心傷著了,那要出大問題的,但人體也有一些地方是完全避開那些重要穴位和經脈的,就像關節之間有空隙一樣,看中了位置刺下去,只感到有點蚊叮一樣,什麼事都沒有,以前劉遠有個死黨考上了衛校,有次回來用十幾支十多厘米長的長針刺自己的多處地方在劉遠面前顯擺,當時劉遠也被雷得不輕,知道原因後才恍然大悟,最後還在死黨的指導下自己刺了二針,的確沒什麼可怕的。

    最記得的是,當時劉遠誇了死黨幾句,讚他牛逼,沒想到,他說了一件比他還牛逼的事:他們系的一個學姐,被男朋友甩了,還帶著新女朋友在她面前耀武揚威,氣得她找了個機會拿解剖刀刺了他一百多刀,刀刀避開要害,後來驗傷的時候只判了一個輕傷,但對他造成極大的心理傷害。

    為了增加這次測試的真實性,劉遠一咬牙,這要招都用上,沒想到,除了幾個知道內情的,所有人都讓劉遠給蒙了過去。

    不過劉遠也不好受,陶瓷碎片不比長針,刺的​​時候還是吃了不少苦頭的。

    錢掌櫃有點感嘆地說:“劉兄弟真是太衝動了,拿自己的身體來開玩笑,我知道你喜歡自由,不喜歡被人管,我開酒樓十幾多人,三流九教的人見了不少,很多人我只是瞄上一眼,就能斷個子丑寅卯,你那哥嫂的確是不好相與的人,不過我有個疑問,要是他們真給你籌錢給你脫身,那你怎麼辦?”

    “好辦,那就好好待他們,跟他們有福同享啊。”劉遠毫不猶豫地說:“說什麼也是親人,他對我好,我能不好好對他們嗎?我還不至於有兩小錢就看不起所有人,這是給他們一個機會,也是給我自己一個機會,因為小時候受到他們的虐待不少,老父也是他們害死的,現在我還不能原涼他們,對他們一直也仇視,如果他們一心為家人,那我也會拋開以前的恩怨。”

    “可惜,他們沒有抓住這個機會。”劉遠補充道。

    錢掌櫃還有小娘都點點頭,也不再說什麼了。

    “師兄~~”小娘生氣得突然打了他二拳,鬱悶地說:“整件事都是你設的局,錢掌櫃知道,趙安知道,怎麼就我不知道的?”

    也難怪小娘生氣,自己把劉遠當成最親近的人,劉遠竟然從頭到尾都瞞著自己,害得自己這二天吃不好、睡不好、天天到處借錢,為了籌款,差點把自己都逼瘋了,可是劉遠可好,直到大局己定,才讓趙安告訴自己,這個,能不生氣嗎?

    劉遠也知道自己做錯了,站起來雙手扶著小娘坐下,這才不好意思的道謙:

    “小娘,這事你受委屈的,其實我這樣做,是逼不得己的,小娘你太單純了,有什麼事都藏不住,明眼人很容易看得出來,你也知道,別看我那個嫂子長得粗手粗腳的,其實那是面朦心精,不好對付的人,這事要是你知道了,肯定逃不住她的眼睛,沒辦法,我和趙安商量了一下,狠下心把你也瞞了。”

    劉遠說的這話沒錯,陳貴枝也不是沒有懷疑,這邊劉遠剛剛服軟,這麼快就出了這麼大的一件事,不會是故意騙自己的吧,不過她看到小娘急成那個樣子,再加上想到劉遠那隻很有可能廢掉的右手,就是她的小精明,也沒看出來,小娘那慌張失措的樣子,反而加速了他們“逃跑”的速度。

    錢掌櫃有點感嘆地說:“這還真是患難見真情,日久見人心啊。”

    小娘有點暗怒道:“他們簡直就不是人,自己人有事,馬上撇到一邊不理,說是把銀子交給我用來還債,趙老估摸了一下,除了那些他們花掉的,還在我們最需要銀子的時候偷偷拿了三十多兩子走,對了,他們走後,店裡的首飾也少了三件,小睛看到就是那個陳貴枝拿的,真不是人,不行,得找他們要回來。”

    以前都是叫貴枝姐的,現在直呼她的名字,可見小娘對他們還真生氣了。

    劉遠擺擺手說:“算了,就當破財擋災,畢竟還有那一層的關係,那點銀子,就算是一個了結吧。”

    小娘聽後,雖然有點不樂意,覺得他們那樣對劉遠,憑啥還要對他們那麼好,他們置新衣服、吃的、用的、花的、帶走的三十多兩銀子還有三件首飾,加起來都一百多兩了,這一百多兩,只能當是白白餵狗了,不過她向來都是對劉遠言聽計從,雖然不樂意,但也不再堅持了。

    錢掌櫃則有暗暗佩服劉遠的胸襟,這樣的做法,完全是以德報怨了。

    他們兩個都不知道,此時劉遠心裡也在默默地祈禱:這軀殼的兄弟,陰差陽錯之下佔據了你的軀殼,但今天也算給你的家人那麼大的幫助,因為我從你沒有消散的記憶中可以感覺到,雖然你很怕、很討厭你的那個大哥,但是那個家你還是很喜歡的,錯也好,對也罷,也算還了你的情,現在什麼都清了,現在起,我就​​要為自己而活了。

    以前的“劉遠”,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小學徒,技術很一般,沒本事也沒什麼上升的空間,估計一輩子也就碌碌無為的地過了,現在劉光夫婦拿了三十多兩銀子、三件精美的首飾走,這裡都一百多兩了,加個他們買新衣服、送禮給幫他出頭的族人還有族老、給族長送的兩頭健牛還有新羅婢等,加起來也花了近二百兩銀子。

    這筆錢,估計原來的“劉遠”一輩子也不定能攢得到,算是報恩吧。

    “師兄,師兄,你在想什麼?”小娘看到劉遠呆在哪裡,一動不動的,不由好奇地問道。

    劉遠搖了搖頭,好像和過去告別一樣,定下神來,笑了笑說:“也沒什麼,突然感到有一種很輕鬆的感覺,不過怎麼說也好,這次怎麼也得謝謝錢掌櫃的幫忙,要不然,我還真的搞不好呢。”

    錢掌櫃笑逐顏開地說:“不用,不用,說到底,我也不是白幫忙的,倒是有趁火打劫之嫌了。”

    “那個,到底怎麼回事?”小娘有點摸不著頭腦了。

    “也沒什麼,上次我們不是把酒賣給錢掌櫃嗎,當時有個協議的,說半年後收不回本,我們就把這配方給買回來,而附加條件是除天府酒店外,他賣出去的酒要給我二十份之一的利潤,現在他想把酒完全買斷。”劉遠笑著解釋道。

    小娘吃一驚:“什麼?現在幾個月就把成本收回來了?八百兩銀子啊!”

    幾個月,賣酒水賺八百兩銀子,說出去那可是嚇死人的。

    錢掌櫃笑著說:“那倒沒有,為了天府酒樓,我賣的價錢並不高,還沒回本,不過我看到它的遠景,就厚著臉皮想完全買斷,哎,當時就是想省一點銀子,現在​​想想,我還真想抽自己一巴呢。”

    “那條件是什麼?”

    劉遠看了小娘一眼,笑著說:“錢掌櫃負責把金玉世家所租的鋪店還有附屬的院子房間全​​買下來送給我們,然後我們兩個到天府酒樓吃飯半價優惠,酒水免費。 ”

    “什麼?房子?”小娘的俏臉,一下子就激動得紅了起來。

    “對啊,就是你們現在租的那裡,老實說,我和業主己經達到交易意向,就等你們這事了,馬上就可以過戶了。”

    家是最溫曖的地方,有房子才能有家,有了房子,以後就有根了,有了房子,也不怕突然間就被業主掃地出門,流落街頭了,房子,對華夏人來說,無論是古代還是今天,都是非常重要的生活必須品。

    金水街,那可是揚州最繁華的地方,租金不是很高,但買的話,價格是貴得離譜的,寸土尺金,那店鋪加後院,少說也要過千兩,還要有交情的那種才肯出售,畢竟誰也不想把一個會下金蛋的雞給殺掉,也不知錢掌櫃用了什麼手段,竟然讓業主同意出售。 本帖最後由 uuuuuuuuuu 於 2013-9-25 11:27 編輯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9-25 11:29
057 大功告成
  

    劉遠把一條小小的綢布舉在眼前,仔細察看。

    還不錯,綢布沒有磨損或被勾起絲的現象,這說明,自己的拋光工作做得非常不錯,首飾的表面很光滑,沒有尖銳凸出來刺手的東西,這樣佩戴在身上,就不會損傷人的皮膚。

    一件優秀的首飾,除了材質名貴、設計大方時尚、還要手工精湛,手工精湛最基本的要求,就是首飾表面沒瑕疵,不能對人造成傷害,如果佩戴了一件首飾,一不小心,就劃傷了肌膚,那就傷害了人對首飾的喜愛之情,正因為這樣,好的首飾,都是圓邊圓角設計,就是看似很尖銳的邊角,其實經過多層棱邊處理,就像一個個梯形,就是拿來劃自己的皮膚,也不會劃破。

    劉遠把綢布條放回在桌面上,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最麻煩、也最磨人的一道工序己經完成,終於可以大大鬆了一口氣,在綢布條的旁邊,還散落著小挫子、大毛刷、小毛刷、麻布條、白蠟等東西,這些都是拋光所用到的。

    一件首飾的形成,經過錘打、鑲嵌、倒模、焊接、切削等工序,等到完成時,首飾的表面就會有很多毛刺、尖銳的斷口等問題,因為粗糙也會不夠閃爍,這時就要求用各式工具把首飾打磨得光滑、平整、完滑,做好鏡面處理,讓首飾通過折射,看起來金光閃閃、耀眼迷人,放在以前,有拋光機、黃布輪、白布輪、綠蠟、白蠟、滾筒打等機器輔助,做起來事半功倍。

    可是現在是在唐朝,那些機器統統沒有,全部要用手工己經很慘的了,劉遠做的首飾,偏偏極為精細,精細到要用放大鏡來輔助,再加黃金不比玉石,偏軟,拋光的時候要極為小心,要不然很容易就會弄壞,這六件首飾,全部要劉遠一個人動手,把一個個毛刺挫平,把一個個面、一個個角處理好,那工作量之大可想而知。

    一坐就是一天,一弄就是十天八天的,沒有耐心的人,還真吃不了這碗飯。

    定了定神,劉遠拿起一件首飾放在自己的手背,閉著眼睛,輕輕摩挲著自己的皮膚,這是檢查的最後一關,那些有可能接觸到皮膚的地方,全要檢查一遍,原因很簡單,因為手背處的皮膚反應很靈敏,眼睛可能看錯,但真實的觸感不會說謊,要是感到不平滑,馬上就會察覺出來,而嚴重的,還能手背處劃破皮膚、留下傷痕。

    又花了近半個時辰詳詳細細地檢查了一遍,劉遠睜開眼睛時,臉上那是帶著笑容的。

    還好,自己的技術還是很值得信賴的,這六件首飾全部沒有問題。

    稍稍休息了一會,劉遠馬上又開始工作了。

    一件首飾的材料的價值是限定的了,要想讓它升值,變得名貴,那就得增加它的附加值。

    一個普通首飾工匠是把材料打造成首飾,但是一個頂尖的首飾工匠會把材料打造成一件精美絕倫的首飾,並讓這件首飾上升為收藏品、藝術品的行列。

    很明顯,劉遠就是頂尖的首飾工匠。

    輕輕把放大鏡上的灰塵用綢布拭去,把那件作為主體的、形像一枝松柏首飾拿過來,在火漆裡緊緊的固定,放在放大鏡的下方,調試了一下焦距,然後起一柄頭部比針尖還要小和尖的小刻刀可始進行最後的一道工序了。

    針尖大的刻刀能幹什麼?

    答案只有二個字:微雕。

    中國微雕歷史源遠流長。遠在殷商時期的甲骨文中,就出現微型雕刻。戰國時的璽印小如累黍,印文卻有朱白之分。眾所周知明代的王叔遠的《刻舟記》,也是中國歷史上微雕藝術的經典之作,到了近代,放大鏡、顯微鏡的普通應用,微鑲的發展可以用日新月異來形容。

    像劉遠的作品“聽雨蘭花”還有現在製作的“松鶴延年”都大量採用的鏤空法,這也是微鑲的一部分,不過現在劉遠要做的不是鏤空,而是刻字。

    劉遠和崔夢瑤的談話中了解到,崔家的老太太長年信佛,每天早、中、晚都要誦經三次,初一十五還吃齋以示誠心,為了讓自己的這件首飾更加出彩,劉遠決定在自己的首飾上,刻上一部金剛經,到時就算有再多的奇珍異寶,也比不上自己的有心思。

    還怕那崔家的老太太不動心?

    後世微鑲的那些大師,可以在一粒米上刻上一部有8208個字的金剛經,可以說神乎其技,劉遠現在沒有顯微鏡,也沒有那種特製的刻刀,不過有了這個估計是唐朝最好的放大鏡,在小指般大小的一枝頭釵上刻現在版本只有5180個字金剛經,簡直就是綽綽有餘。(鳩摩羅什所譯《金剛般若波羅蜜經》是5180字,唐玄奘取經後的譯本,有8208個字,是一個重要的補充)

    劉遠屏氣凝神,先在一旁的一件普通的首飾練手,練了一會,等到自己的進入狀態後,這才小心翼翼開始進行雕刻。 。 。 。 。 。

    小娘又像往常一樣坐門外,一邊刺繡,一邊不時看一下那扇緊閉的門。

    師兄在裡面打造著首飾呢,隨著那件“松鶴延年”越來越接近成品,那種大膽的構思、精湛的手工,讓小娘嘆為觀止,雖說她出生在金玉世家,平時都是與這些首飾為伴,對首飾的理解也很高,但是她卻感覺,自己越來越不透劉遠了。

    如果說劉遠做的是首飾,那麼以前自己老爹做的,簡直就是小孩子的玩意。

    差距太大了,這個師兄,他的到底有多厲害,還有極限沒有?不過越有本事的男人,就越討女​​孩子喜歡,現在的小娘,簡直就當劉遠是偶像了。

    “小晴~”

    “小姐~”聽到小娘叫自己,在一旁伺候的小晴忙小聲地應道。

    小娘細心的吩咐道:“你去廚房看火,看那盅燕窩燉雪蛤湯,阿義毛毛糙糙的,我怕他不好好看火,師兄為了趕工,最近那臉都瘦了,得好好補補才行。”

    “小姐,你對少爺真是太好了。”小晴忍不住讚了一句。

    “那當然,我不對他好,還對誰好了,嗯,不和你這小妞子說了,快點去,小心看火”

    小晴笑著說:“是,小姐。”然後就往廚房走去。

    等小晴走後,小娘又看了一眼那關閉的門,笑了笑,好像看到劉遠專心致致在做首飾一樣,接著又拿起針線做衣服,這是一個男生的長袍,小娘看看到劉遠穿的衣服有點舊了,正準備給他做一身新衣裳,雖說買一身花不了多錢,不過小娘還是喜歡劉遠穿著自己新手縫製的衣服。

    “哈~~”

    “哈哈哈~~”

    不知過了多久,在劉遠專屬的那個工作室裡,響起了劉遠瘋狂的大笑。

    “師兄,師兄,你怎麼啦?”聽到有異常,小娘嚇了一跳,把手裡的針線一扔,忙推門過去。

    劉遠猛地一拍桌子,發出“澎”的一聲,興奮地說:“完成,終於完成了,哈哈,不容易啊。”

    三個月,劉遠廢寢忘食的做了足足三個月,就為了這麼一件首飾,現在終於完工了,能不興奮吧,簡直就學生在聽到宣布放假的那一刻還要興奮啊,要不是怕小娘誤會,劉遠都想把看到的東西砸了出氣。

    當然,那件“松鶴延年”是不捨得砸的。

    小娘這才發現,劉遠的另一隻手上,拿著一件精美的首飾,一枝栩栩如生的松柏枝上,有幾隻白鶴正在翩翩起舞,好一片和諧、歌舞昇平的景像,整件首飾在窗口透過陽光的照耀下,光彩奪目、煜煜生輝,好像把人的眼都耀花了一樣,特別是那白鶴的眼睛,晶瑩剔透,好像有了靈性一般。

    這時從打開的門吹進一股清風,那風一下子把吊墜的幾個白鶴吹得動了起來,那幾隻金玉打造的白鶴,竟然一邊“飛舞”一邊發出一幾種很悅耳的聲音,幾種不同的聲音匯聚起來,好像成了一首歡樂的曲一樣。 。 。 。 。 。

    小娘的眼睛都瞪大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9-25 11:31
058 有“驚”無“喜”
  

    社會穩定,國富民強,南北往來交易頻繁,連出門遊歷的人也多了起來。

    最明顯的,就是官道上南來北往的馬車絡繹不絕,路邊的驛站人來人往,休息的、吃飯的、換馬的吵吵嚷嚷,好不熱鬧。

    “趙叔,請你快一點,要是來不及就慘了。”

    在一輛豪華馬車裡,劉遠不時探出頭來,催促那個趕馬的大叔,手裡緊緊抱著一個上等紅木製成、異常精美的首飾盒子。

    首飾完成,還得抓緊時間從揚州送往貝州清河,在崔氏老太太的大壽前,把自己精心打造的“松鶴延年”送到崔夢瑤的手中,這才算完成交易,這也是劉遠當初為了讓崔夢瑤放棄那個作

    為彩頭的“蝶戀花”首飾而作的承諾,現在要做的,就是趕路、搶在時間的前面。

    從揚州到貝州,少說也有二千多里的路程,舊時沒有飛機火車,主要的交通工具就是馬車。

    幸好劉遠和大鹽商的兒子秦朗在詩會結了點交情,為了讓自己舒適一點,劉遠開口向“高富帥”秦朗求助,幸好,秦朗很大方地借了一輛豪華供劉遠使用,除此之外,把還秦府一名熟悉

    路況的車夫借給了劉遠,馬是駿馬、車是豪車,連趕車的車夫,也是一名經驗十分豐富的車夫,在他的驅趕下,那馬車走得又快又穩,可是劉遠還不滿足,不時催促這名姓趙的車夫。

    趙叔“啪”的一聲,熟練的把鞭子一甩,讓那馬又跑快了幾分,一邊趕邊一邊笑著說:“劉公子,您就把心放回肚子裡吧,這貝州我都走了十多趟,熟著呢,肯定不誤你的大事,我估摸

    了一下,再走個二三里地就到驛站了,這馬有點累了,到時我們再換一匹好馬,天黑前肯定還能多跑幾十里地。 ”

    “那辛苦你了,趙叔。”

    “別別別,您是大少爺的朋友,出門前大少爺再三叮囑,一定好好伺候你的,公子,這最少還得走幾天的路程呢,你就休息一下吧。”趙叔關心地說。

    “哦,好,那趙叔你小心一點了。”

    劉遠把頭縮了回去,半躺在裡面,想睡可以馬車太晃,根本睡不著,這所謂的官路,也就是平整一點的土路而己,馬車也沒什麼減震設備,一跑起來就搖搖晃晃的,差點把身體都搖散,

    兩天下來,劉遠全身骨頭都痛了。

    本來以為不遠,一路可以散散心,順便看看名震天下的清河崔氏有多顯赫,劉遠一衝動,就答應做好後親自送上門,現在想想,真是自討苦來吃了。

    劉遠掀開窗簾,看看馬車外飛逝的風景,心裡暗暗祈禱:一定要及時趕到啊,要不然,不說違約金的問題,還有錯過了一個把金玉世家的首飾打入頂級上流階層的絕佳機會。

    。 。 。 。 。 。

    清河崔氏在春秋時乃齊國公卿之一,至西漢時居住在清河郡(今河北清河縣),東漢以後成為山東望族,其中崔琰曾投曹操門下。南北朝時講究士族門第,在北方後魏把崔氏被列為一等

    大姓王崔盧李鄭,是有名的望族。

    在七族五姓中,崔氏名列士族之首。

    貝州的青河城內,姓崔的人佔了大半,古人有衣錦還鄉的習慣,作為士族之首,崔氏一族人才輩出,在清河城內,那些豪門大宅,十有**都是崔氏一族的,以至大家一說到清河,就一

    定想起崔氏,清河崔氏,說出去那就是一塊很不錯的敲門磚,清河城在崔氏一族的發展下,經濟穩定、市場繁華,到處都是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

    今天是陰曆七月二十八,整座清河城到處張燈結彩,鑼鼓喧天,唱戲的、變戲法的連綿十里之長,大家不光有免費的大戲看,在清河城東南西北四個城門口,都有施粥攤,供窮苦人家填

    飽肚子。

    無他,今天是清河崔氏的老太太崔王氏的六十九歲大壽。

    古有“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七十而從心所欲,不踰矩”的說法,五十歲以後,每十年都可以看作大壽,兒女子孫都要大力操辦以示孝道,不過古時女子

    地位不高,為了表示對丈夫的尊敬,多會選擇提前一年操辦,老太太崔王氏今年正好六十有九,所以,整個崔氏都震動了。

    老太太崔王氏,出身名門,是太原王氏的大家閨秀,秀麗端莊、知書識禮,嫁入崔氏以後一心相夫教子,格守婦道,她的品格,連長孫皇后也稱讚有加,深受兒孫的敬重,這不,老太太

    的六十九大壽還沒到,崔氏一脈外出做官的紛紛趕回清河,不光如此,連博陵崔氏也早早派人來幫助操辦老太太的壽宴。

    崔氏當代族長名禮,字思遠,是崔王氏的膝下的長子,他的府第就坐落在清河城東,佔地近百畝,高牆大宅,裡面瓊台樓閣、雕樑畫棟,非常氣派,除此之外,假山、走廊、花園、荷池

    等一應俱全,盡顯崔氏大家之風範。

    早在半個月前,崔府就開始張燈結彩,打掃衛生,開始準備老太太的大壽,到了七月二十八這天,崔府人山人海,除了族裡的後輩,像同氣連枝的另外六族,也派有份量的人送上厚禮、

    皇族、王公大臣等,或是親自登門祝賀,或是派人送上厚禮,從早上起,登門的人絡繹不絕,把崔府的家丁丫環、賢子賢孫忙得好像陀螺一樣轉過不停,那記錄賀禮的帳簿換了一本又一本,

    送上來的賀禮,那特地空出來的五間大房子都快裝不下了。

    這就是豪門大族的顯赫,別的不說,就連一早趕回來的崔雄、崔刺史,四品大員,也只能坐主廳最偏僻的那個角落陪著客人寒暄。

    “小妹,老太太平時最疼就是你了,這次老太太大壽,你準備了什麼禮物呀?”

    “對啊,你不是說這次的禮物一定讓我們大吃一驚的。”

    “對啊,對啊,禮物在哪,讓姐姐先看看。”

    “小妹姐,我也要看”

    在崔府的後院裡,幾個容顏嬌美,衣飾華麗的女子,正圍著一個清秀絕倫、顧盼神飛的女子打趣道。

    這個女子,正是崔夢瑤。

    這房間裡的,都是崔氏的年輕一代的女子,都是堂姐堂妹、表姐表妹什麼的,因為女子地位不高,再加上她們都是待字閨中,這時候不宜拋頭露面,都聚在房間裡聊天解悶呢。

    崔夢瑤微笑如花地說:“那個,嘻嘻,保密,到時你們就知道了。”

    “這麼保密?不行,我非得看看~~”一個年長的女子不依叫道:“姐妹們,來,我們搜小妹的身,我猜,她肯定是藏在衣服裡了。”

    “好,大姐說得對。”

    “搜,我讓你賣關子~~”

    “啊,不要,不要,我怕庠,嘻嘻,,不要,不在我身上呢~~”

    很快,幾個女子就嬉罵成一團,一時間,房間裡春色無邊​​,要是哪個男人看到,肯定大呼有艷福,可惜這是崔府,沒哪個敢跑到崔府的後院撒野。

    崔夢瑤表面嬉嬉哈哈和姐妹們嬉耍著,可是心裡卻暗暗焦急:那個叫劉遠的傢伙,收了自己三百兩的訂金,還跟我信誓旦旦說保證在大壽前親自送上門,絕對給自己一個驚喜的,現在“

    驚”倒時收到了,“喜”呢?

    都什麼時候了,還不來,要是敢騙我,還真的不想活了,哼哼。 。 。 。 。

    PS:受打擊了,誰安撫一下,嗚嗚嗚~~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9-25 11:34
059 崔氏顯赫
  

    作為天下士族之首,清河崔氏最受尊敬的老太太六十九歲的大壽,排場絕對不會小的。

    參加壽宴一來可以祝壽、二來可以促進、聯絡彼此間的感情、三來那些年青的才俊也可以在這麼多的親朋戚友前面露露臉,顯示一下自己的才華,謀個前程也好,找一段好姻緣也好,總不會是什麼壞事,也算是上流社會中的一個大型聚會。

    隨著賓客越來越多,那馬車、官轎都停放不下了,只好順著路邊一路停放,以至崔府門前的十里長街的兩邊都停滿了馬車、轎子,做生意的那些商人,看到店面前停了官轎、馬車,妨礙了做生意,一個個不但不怒反而暗暗高興,能來崔府賀壽的,又有哪個是普通人?都貴氣著呢,停在門前,自己也能沾一下貴氣。

    再說崔家是大家,這次壽宴,盡顯大家族的風族。府前的十里長街多是崔氏一族的產業,就在昨天,崔府就派了下人,不分親近,給各店各舖的掌櫃都送了一份特別的禮物,一來老太太壽辰,普城同慶,二來也是對造成的不便還有擾民之處以示道謙,地位在哪裡擺著,禮儀也做到十足,商家們哪敢說半個不字。

    在崔府的正廳內,更是熱鬧非凡,崔王氏坐在大廳的正中位置,被一眾賢子賢孫好像眾星伴月一樣包圍著,這個叫母親大人、那個叫老祖宗,一個個都說費盡心思說好話,把老太太哄得非常開懷。

    現在兒孫滿堂,子賢媳孝,享盡人間的榮華富貴,老太太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報,趙郡李孝~李司馬來賀~~~”門子大聲唱道。

    “趙郡李氏來人了。”一個賓客小聲對身邊的朋友說道。

    “是啊,李孝是李侍郎最得意的兒子,雖說現在只做一個小小的蘇州司馬,但是仕途不可限量啊。”

    另一個衣著華麗的公子壓低聲音說:“據說他對崔氏的一個女子一見鍾意,這麼好的機會,能不來嗎?”

    “哪是,哪是,聽說崔府現在有幾位美女侍字閨中呢,不知誰有福氣攀上這棵大樹還可以抱得美人歸。”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一個年約二十,相堂堂堂、玉樹臨風少年才俊帶著一個手捧著禮盒的隨眾走到廳前,離老太太還有約有十五步遠時停了下來,恭恭敬敬向老太太行了一個大禮:

    “趙郡李孝祝老太太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老太太樂呵呵地說:“我還道是哪家的孩子這麼俊呢,原來是李家的阿孝啊,嗯,我記得你小時候經常來玩,不過也有些年不見你了,令尊可好?”

    “老太太真是好記性”李孝恭維了一句,然後繼續說:“家父奉旨巡視河務,分身無術,只好派我前來為老太太祝賀,這是家父的一點心意,還請老太太笑納。”

    李孝說完,扭頭向隨從打了一個眼色,隨從馬上低著頭往前走,雙手把禮盒呈上,自有崔府的管家和下人接收。

    “趙郡李孝,送上玉如意一柄、玉壁一對,明珠一斗,祝賀老太太金安。”那管家拿著隨禮盒一起奉上的禮單大聲地唱道。

    普通人只能把禮交在門口的登記處,由崔府的管家收下後記錄成冊,然後呈給老太太觀看,到時喜歡什麼再從倉庫裡拿出來供她欣賞,只有那些身份很尊貴的人或非常重的禮,才能在老太太還有眾多賓客前露露臉,親自在大廳上呈送上去,作為七族五姓之一的趙郡李氏,自然有這個權利。

    像這些壽宴,玉如意一柄、玉壁一雙,己經很體面的了,外加明珠一斗,那說明李氏看重這次壽宴。

    這是一份重禮啊。

    “賢侄真是太客氣”站在崔王氏一旁的崔氏一族的族長笑著說,然後扭頭對一旁的小兒子說:“小金,去,你陪你世兄一起聊聊。”

    “是,父親大人。”那個叫崔金的年輕人連忙領命,然後拉著李孝的手,一起入席。

    這可是貴客,要自己人招待才行,以示自己對他的敬重。

    趙郡的李孝剛剛送完禮,那個門子大聲叫了起來:“報,太原王立憲王御史到~~~”

    老太太一聽,面上露出很歡喜的表情,一下子站了起來對身邊的兒子說:“快,你舅舅來了,他也不小的了,跑這麼遠幹什麼,那身子骨能吃得消嗎?真是的,也不早點來。”

    娘家來人了,崔王氏自然十分高興,再說這個王立憲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胞弟,小自己十二歲,長姐幼弟,還沒出閣前對他很是疼愛,現在半截身子都埋身黃土了,沒想到還能看到弟弟路途遙遠跑來給自己賀壽,心裡那高興勁就別提了,連忙催促兒子們去迎接。

    “是,父母大大。”

    崔族長不敢怠慢,忙帶人去迎接自己的舅舅,正所謂天上雷公,地下舅公,禮數斷然不能少的。

    一番親人來賀、姐弟相見的親情大戲過後,那前來賀壽、送禮的好像走燈花燈一樣,轉個不停。

    “報!御史大夫杜渾到”

    “報,駙馬房遺愛公子到,送上白玉碗一只、象牙筷子一雙、千年人參一支”

    “報!漢王賀壽使者到!”

    “報,長孫大人賀壽使者到!”

    “報!魏王殿下派人送上夜明珠一顆、貓眼石一對、明珠一斗”

    。 。 。 。 。 。 。

    作為根深蒂固的名門望族,清河崔氏的顯赫,光看那個來賓、賀壽的使者就知道了,不光王子派人送上賀禮以示拉攏,像房玄齡、長孫無忌這樣的朝中重臣也紛紛派人送上賀禮,來個“士族一家親。”

    現在的天下,還是士族的天下,作為士族之首的清河崔氏,得到了它應有尊重。

    “報!聖旨到,請老夫人接旨!”

    “報!聖旨到,請老夫人接旨!”

    “報!聖旨到,請老夫人接旨!”

    門子連連激動地叫了三遍,老太太聞言馬上站了起來,在兒孫的攙扶下,慢慢走到堂前跪前,這時早有僕人擺案焚香,以接聖眷。

    以崔氏一族地位的地位還有崔王氏的品行,在六十九大壽時得到皇上的嘉許,雖在意料之處,但又在情理之中,合情合理。

    “聖旨到,崔王氏接旨!”剛跪下不久,一個小黃門拿著著聖旨到了大廳之上。

    聖旨一到,在場所有人都跪下了,包括那些來賓、使者。

    “崔王氏領旨”老太太連忙應道。

    小黃門點點頭,打開聖旨,用他那尖嗓門大聲念了出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清河崔王氏,賢良淑德、品行端莊,可作天下婦人之楷模;崔氏一族,為國效勞者甚多,都是國之棟樑,崔王氏訓導有方,實在功不可沒,現賜崔王氏一品誥命夫人,賞鳳冠霞帔一襲,金、銀如意各一柄、白玉一雙、金絲宮綢十匹、黃金百兩。。。。。。。。 ”

    崔氏一族,正在崔府的大廳內沐浴著浩蕩的皇恩,在崔府外,一個雙手緊緊地抱著一只紅木箱子的年青人剛跳下還沒停穩的馬車,飛快地往崔府的大門跑去。

    這個年青人,正是從揚州千里送首飾來的劉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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