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異世無冕邪皇 作者:半塊銅板 (連載中)

 
王和億 2014-5-15 21:47:23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367 2368156
王和億 發表於 2014-5-15 21:54
第10章 回毫天針

    醫術有雲,習醫者需明:望、聞、問、切,才算好醫生、好大夫。

    風絕羽曾經跟著師傅學過十幾年的醫術,論到治病救人,就是一些享譽盛名的專家教授也無法與之相比。

    在前世,聖手回天四個大字可是江湖上的金字招牌,曾有擲千金求聖手一見而不得的美譽,這肺癆哪能難得住風大神醫。

    光是聽,就能聽出老者病入膏肓了。

    李義德浸淫醫術多年,自然明白望、聞、問、節的道理,但他更加明白,這四個字看上去、說起來簡單,實際上想練到一定的程度卻是難上加難。

    整整三十年的行醫經驗,李義德自認也趕不上風絕羽這種光憑著「聞」之一字就能斷症的本事。但聽之下,李義德訝然的張大了嘴巴。

    「公子也通曉醫道?」

    風絕羽並未回道,而是自顧自的說道:「積勞而疾,肺經枯槁,氣鬱不通,理氣不順,不是肺癆還能是什麼?老丈的病症應是多年積累而成,原本以老丈的醫術,算不得什麼,但五年前又經慘變,導致心情低落、茶飯不思,如此加重了病情,老丈醒悟過來的時候,就無力回天了。」

    「能醫不自醫,自古始然,就算再高明的醫者,也沒辦法治自身的毛病,恩,所以說,老丈的病情是在最近五年加重的,而且日趨嚴苛,已到壽終之時,在下說的可對?」

    聽著風絕羽滔滔不絕的言講,祖孫二人眼晴逐漸瞪的比牛眼還大,他們見風絕羽身形削瘦、雙手無力,本以為就是一個窮酸書生,沒想到隻言片語,卻字字中地。

    李義德的病的確是在五年前加重的,原本他有一個兒子,也就是李瞳兒的父親,結果五年前不幸病逝,而李瞳兒的母親傷心欲絕,也因此撒手人寰,一夜之間李義德失去了愛子、兒媳,當下一場大病,然後悲痛欲絕,失去了治療肺癆的最佳時期,結果病情越來越重,到現在,也就有著十個月的命了。

    其實風絕羽也看出來了,這個世界跟原本那個世界的古代相差不多,這裡的大夫對於內傷、外傷都有超卓的醫療天賦。但真實的器臟的疾病和內裡的疾病就沒辦法了,哪怕是細菌感染也能要了人的小命。

    況且古時的肺癆就是不治之症,除了延緩病情毫無辦法。所以換作風絕羽是李義德,恐怕也會為自己唯一的孫女提早打算。

    但聽了風絕羽的斷症之後,祖孫二人就震驚的不得了,之前風絕羽說自已得的肺癆,李義德雖驚不奇,這病大體上能夠猜的八九不離十。

    可是一沒號脈、二沒問切,就能說出自己何時加重的病情,並到將死的程度,那就不得了了。

    試問全天下的醫者高明的不在少數,真能做到像風絕羽這個份上的卻是鳳毛麟角、少的可憐。

    更令人難以置信的是,說出這番話的人竟然是一個看上去連二十都不到的小夥子,這就叫人不得不震驚了。

    詫異、驚奇好好的打量了風絕羽兩眼,李義德知道今兒個算是遇到高人了,眼前這位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公子竟然懷揣如此大才,對醫道如此精通,簡直匪夷所思啊。

    李義德突然間站的筆直,鄭重其事的抱了抱拳深深一躬,眼神中流露著莫名的崇拜,道:「公子的醫術令人折服,小老兒有眼不識泰山,請公子恕罪。」

    風絕羽不知道李義德的底細,李瞳兒卻再清楚不過了,自己的爺爺可是城南有名的醫者,為鄰里鄉親診症治病多年,除了天下傳聞有數的幾個高人之外,平常人很難入得爺爺的法眼,今天爺爺居然對一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青年崇敬有加,倒是跌破了小姑娘的眼球。

    看著風絕羽近乎妖異絕美的面龐,瞳兒的臉上不自然的閃過一抹紅潤,這位公子品相樣貌俱佳,又有醫術大才,像極了那些官家小姐青睞的青年俊才啊,要是我能跟他……

    古時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心智已經成熟,說是成年人也不過份,不自然的,瞳兒都沒發現,自己已經被風絕羽的言行舉止、神態樣貌深深吸引了。

    她的眼晴透著好奇和羞澀,甚至還有那麼點驚喜。

    不過很快,瞳兒把頭低了下來,臉色紅的跟豬血,心裡暗啐著自己,我在想什麼,瞳兒啊,你跟這位公子也不熟,這麼想豈非太丟人了。就算我有意思,公子也不會看上我的,像公子這樣的人,日後肯定有很多人追求的。

    哎呀,我在想什麼呢?

    情竇初開,適合瞳兒這個年紀的女孩,只是守舊的觀念,促使她對自己的想法深深的責備了起來,偷偷的抬頭看了風絕羽一眼,見風絕羽的視線一直在李義德的身上,李瞳兒方才輕鬆了許多:還好沒被他發現,要不然丟死人了。

    風絕羽倒是沒有注意李瞳兒表現,深深的看了李義德一眼,說道:「老丈不必客氣,我們也算同行,咱就說眼前事。老丈,我們打個商量,要是我能治好你的病,並且讓你不需要將店鋪盤出去還能一直經營下去,並且短時間內有些起色,你可以願意跟我合作做好這門生意嗎?」

    對於李義德來說,這可是他多年來經歷的最不切實際的事了,眼看著自已營生了多年的小店就在關門大吉,用不了多久就要離開塵世、身入黃泉,突然間天下掉下這麼大的餡餅,無巧不成書的砸到了自己的頭上,是個人都不敢相信自己所見、所聞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這無疑是雪中送炭……

    不,應該是再造之恩。

    事實上李義德並不惜命,他只是放不下心愛的孫女,一想到將要把瞳兒一個人留在這個冷酷無情的人世,李義德的心裡就很不割捨。

    而這個時候,風絕羽出現了。

    像救世主一樣出現了……

    別管風絕羽是否在誇誇其談,至少現在有了那麼點的希望。

    「瞳兒,快,看茶。」李義德激動的從櫃檯後面走了出來,渾身都在顫抖。

    瞳兒也被風絕羽的言辭嚇傻了,莫名的驚喜像翻湧的大海一樣在內心激蕩不已,要不要李義德低呼了一聲,恐怕一天半日也醒不過來。

    「啊?啊……是,爺爺,公子,您請坐……啊不,我去拿椅子,我去看茶……」小姑娘已經手足無措了,但無疑的,內心滿是歡喜。

    自己的爺爺有救了。

    「公子,請……」李義德也很是激動,莫說事成與否,單是風絕羽這份心他就十分的感激。

    老者是個乾脆的人,左右沒有生意上門,乾脆把小店打了烊,關門閉戶將風絕羽讓進裡屋,此時簡陋的民宅裡桌子上已經奉好了香茶,雖然品質不咋地,卻也是他能拿的出手的最好的一種了。

    瞳兒滿是期盼的站在桌子邊上直勾勾的盯著風絕羽,連羞也不知了,她現在只希望風絕羽說的是真的,自己的爺爺還有救。這樣就算讓自己嫁給風絕羽報恩都無所謂,何況坐在對面的還是一個翩翩公子。

    風絕羽和李義德坐下,李義德急不可待的問道:「敢問公子,剛剛您說的老夫有救,可是真的?」

    風絕羽微笑著抿著嘴,點了點頭:「當然是真的,老丈,請把手伸出來。」

    勾了勾手指,李義德明白風絕羽要幹什麼了,很快把手伸了出去,風絕羽伸指搭在李義德的脈門上,屋子裡頓時陷入了死寂。

    祖孫二人都不敢出聲,生怕打擾了風絕羽診斷而影響他的判斷,只是二人兩雙的眼睛快要從眼眶中瞪出來一樣,死死的盯著風絕羽不放。

    良久,風絕羽縮回了手,祖孫二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接下來的話,可是決定二人以後時光會否幸福的,哪能不擔心呢。

    也可以說,到現在為止,風絕羽一直在耍嘴皮子,他究竟有沒有本事,誰都不敢肯定,要是他順口胡謅怎麼辦?或者另有意圖怎麼辦?

    可是沒辦法了,有希望總比沒希望好,姑且就算是真的吧。

    「拿針……」風絕羽先是摸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僅僅就一小會兒,突然他一樂,大手一揮,把袖子擼了起來。

    瞳兒聽著心中一震,歡快的叫了聲「是」,飛快的跑到爺爺李義德的床邊把行醫的器具一套細毫的銀針取了過來。

    無冕邪皇,乃是江湖上贈予風絕羽的殺手稱號。

    而聖手回天,代表著他在黑白兩道上另一個身份。

    邪皇雙寶,罰罪回天,說的就是風絕羽的兩大貼身神兵。

    罰罪劍、回天針。

    罰罪劍是殺人用的,

    回天針則是救人用的,

    截然不同的兩樣東西,卻是在江湖上有著同位高不可攀的地位,只可惜風絕羽穿越的時候,兩件寶貝都遺失了,現下只好李義德的針用。

    將針套平鋪而開,風絕羽伸出雙手、四指在針套上滑過,修長的指尖滑動間一股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不覺意入神髓。

    好針!

    風絕羽點了點頭,毫不吝嗇的贊了一句,突然間雙手齊動,順勢一滑,一下子在雙手上撚出了六枚細長到近乎毛髮的銀針,動作之快、出人意表。

    一瞬間,李義德就感覺到先是眼前刮起了一陣風似的,風絕羽消失不見,然後身上尺澤、肺俞、膏盲、太溪、然穀、足三裡滲入了微不可察的涼氣,多年行醫,對毫針之法再熟悉不過的李義德知道,風絕羽已經下針了。

    且不說手法如何,單是這眨眼的功夫,就能同時將六枚銀針準確無誤、精准無比的紮入六大穴位,就足以讓李義德駭然欲絕。

    不等他讚歎出聲,下一刻,李義德方才知道,自己遇到了什麼人了,又或者根本不是人,因為他從來不知道有人可以將毫針之法運用到這種程度。

    就算是聽,也沒聽說過……

    「六針齊發、撚提九顫,這是什麼針法?」李義德有些情不自禁了,雖然他知道治症中說話是大忌,可還是問了出來。

    風絕羽輕輕一笑,懶散的神情消失不見,宛若換了個人似的渾身上下充滿了自信。

    「回毫天針!」
王和億 發表於 2014-5-15 21:54
第11章 神乎其技

    要知道,針灸之術考究的就是功夫、火候,用細如毫毛的銀針刺入穴位,通經脈、調氣血,使人體陰陽調和,每一針的刺入都不能太重、也不能太輕。根據病情的嚴重與否,醫者需要通過對患者的觀察以及變化,隨時調整穴內銀針的深淺、力道,才能最終讓陰陽調和,達到治病救人的目的。

    針灸過程絕對不能太快,否則像風絕羽這樣一不小心行差踏錯,引起氣血混亂就麻煩了。

    但這也是李義德震驚的地方,他浸淫醫術幾十年,雖然不能說身懷回春之術,至少也治過不少疑難雜症,這種奇快無比的運針之法著實讓他深深的震撼了一把。

    須知,學醫的人,尤其是針灸,光是認穴的功夫沒有十年八年就不行,何況是刺針入穴、撚針調氣、提針通脈呢。

    再看風絕羽,一派瀟灑從容的氣度,撚著六根銀針神鬼莫測的齊齊刺入,前後竟然沒有半點先後之分,同時又入穴奇准,毫無偏差,李義德只感覺六穴同時一癢一麻,絲毫沒有疼痛的感覺。

    按正常分辨,單是這一手,風絕羽至少要練習超過十五年,還得是天賦異稟才行。

    可是風絕羽才多大?二十?肯定是沒有的,姑且算他二十,難道他從五歲就提針行醫了?

    接著感受下去,李義德是越來越吃驚,前面的認穴功夫就不說了,已經遠遠超出了他年紀的界限,這撚提的手法算怎麼回事?

    撚提九顫啊?也就是說,剛剛我沒注意的時候,他在六根銀針上同時運針了一次,每一根針都撚提九次,穴道中的針毫深淺度調整了九次。

    這怎麼可能?

    就算兩隻手一起,也沒這麼快的?

    況且兩隻手一起施針,考慮到每一個穴位針刺輕重的問題,難度將大大增強,絕對比一隻手施針來的困難的多。

    就好比一手劃圓、一手劃方,難度成幾何倍數提升。

    仔細觀察,李義德更是駭然,風絕羽居然真的用雙手施針。最恐怖的是,從頭到尾,自己竟然一點不舒服的感覺都沒有,反而身上暖洋洋的,像是有兩股暖流推送著兩團污穢氣息往自己的肺部外部強行逼迫出去,繼而在經脈中沖散、化掉,身體是越來越舒服。

    六針九顫,共達54次運針眨眼之間完成,並且全都成功,無一差漏。

    李老頭知道的名家不少,其中包括全天下最有名的天南皇宮御醫數人、塞外隱士、甚至上官家的神醫孔喬,但據他所知,這些人加在一起,也比不上眼前的風絕羽手段高明。

    六針齊發、撚提九顫,神乎其技啊……

    僅僅片刻的功夫,風絕羽在李義德的眼中變成了遍尋天下難得的神醫,那種崇拜甚至敬若神明的樣子溢於言表。

    事實上他並不知道,風絕羽的回毫天針可是融匯了華夏五千年的臨床實驗,從一代又一代先驅身上汲取了無數的經驗,再被他的師傅利用了八十年以上的光陰改善才得來的,哪是醫術落後的太玄大陸能比的?

    就這套針法而言,放在風絕羽的前世,也是屬於神話中的醫術,許許多多的專家老教授夢想了一輩子都很得見到的絕世神技,對他的病症自然是手到擒來啊。

    而這也多虧了風大殺手有十二年以上的習醫經驗、超過十以上的行醫經驗。

    肺癆這種病在太玄大陸是不治之症,在他的眼裡卻是跟吃飯喝茶一樣簡直輕鬆,沒有任何難度。

    全神貫注施針的風絕羽並沒發現李義德臉上的變化,回毫天針他用過不下上千次,次次針到病除。但肺癆這種積勞而疾的病症卻不是一時三刻能夠治癒的。

    然而在施針的過程當中,風絕羽忽然發現,當自己調動些微的生之氣從毫針上輸入進去以後,這般天地間最純淨的生之氣居然加速了對李義德體內頑疾的肅清。生之氣居然比靈丹妙藥還要管用,真是奇了。

    有了這個發現,風大殺手樂此不疲,體內的洪元天經第一層神功疾速運轉起來,生之氣在心訣的控制之下不斷的從毫針上溢出。

    其實他並不知道,這股天地靈氣來源於洪元本初、混沌之前,豈是一般的天地靈氣可比,哪怕是一點點都能造化再生,類如李義德體內的沉屙,根本不在話下。

    但是風絕羽也發現,這般天地靈氣極為珍貴,就算自己體內有洪元靈氣,也不可以隨意借取,要依靠洪元天經的功法,將洪元靈氣一分為二,化成生死二氣,這樣才可以使用。

    不過風絕羽還是很高興、很興奮,一般情況下治癒肺癆病症,饒是他手段高明也要半個月甚至更長時間,現在可好,就一會兒的功夫,李義德已經臉泛紅潤,像是年輕了不少。依著病情的緩和情況來看,最多七天,頑疾可除了。

    仔細觀察李義德,見他的頭頂淡灰色的霧氣蒸起,風絕羽不由心頭大喜,洪元天經果然不同凡響,生死二氣的生之氣的作用被自己開發出來了,想必這就是傳說中生命的力量吧,一定是,太牛逼了,有了生之氣存在,哥們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天下的疑難雜症還不手到人擒來啊?這也恁牛逼了。

    風絕羽越想越是高興,此時李義德已經汗如雨下,風絕羽大驚。

    李義德不如風絕羽,風絕羽的體內可是承載著洪元空間的,生之氣再浩瀚也傷不到他。但李義德不行,這就像是兩隻不同的水缸,一隻大如天地、一隻小似酒壺,裝太多,病治不好,還有可能有生命的危險。

    所幸風大殺手發現的早,及時的收回了六枚銀針,又如法炮製的在李義德幾處大穴紮上幾下,確保不會有隱藏在脈絡角落中的陰氣未除之後,方才縮回了手。

    不過此刻,他已經累的大汗淋漓。

    非是施針之法過於疲累,而是第一次用生之氣來治病,數量力度都很難控制到最好,不一小心輸出的多了,有些累而已。

    瞳兒早就準備好了濕熱的毛巾在一旁等著,她雖然對針灸之術只達到入門認穴的程度,但經常看自己的爺爺為人診療,見爺爺臉上的陰霾去除了不少,心知風絕羽的療法起了作用,內心的感激之情無限澎湃,小臉紅撲撲的又喜又羞的走了過去,把毛巾遞了過來。然後撲向了李義德。

    「爺爺,你感覺怎麼樣?」瞳兒還有些忐忑,觀面相病情是得到緩和了,實際上如何,恐怕只有兩個當事人知道。

    針灸的時間雖然不長,結束之後李義德卻有一種重生的感覺,看向風絕羽的眼晴除了感激還是感激都無以為報了。

    抬手在瞳兒的頭上輕輕撫過,李義德聲淚俱下,眼淚一對對一雙雙的順著臉頰滾了下來,激動又慈祥道:「沒事了,沒事了,爺爺好多了。」

    說著,李義德站起,整理了下破舊的衣袍,恭恭敬敬的對著風絕羽施了一個九十度的大禮。

    「公子妙手仁心、醫術高明,小老兒感激莫名,請受小老兒一拜……」

    瞳兒也跟著拜了下去,祖孫二人相依為命多年,這份親情是不容易割捨了,好不容易李義德的病情有了好轉,哪能不把風絕羽當成救命恩人來看。

    而這時,瞳兒小丫頭眼裡的風絕羽又提高了一個檔次,眼眸裡流露出來的盡是崇拜和敬重。

    風絕羽沒有阻攔,任由祖孫二人拜下去,救人一命,這一拜他絕對受得。同時他也明白,如果不讓他們拜下去,恐怕日後心裡永遠會有一份歉疚揮之不去,對李義德的病沒有半點好處。

    拜完,風絕羽方才揮了揮手重新坐了下來,瞳兒趕快去續茶,招待的十分周到。

    待兩祖孫謝完,風絕羽這才說道:「不必客套了,之前在下說的話,老丈可是答應了。」

    李義德這時才想起風絕羽說的不止一個條件,還有一個,他可以幫自己保住「濟世坊」。

    但是現在,濟世坊在李義德的心裡已經不重要了,能夠活著,還要求什麼呢?

    不過恩公有令,不能不尊。

    李義德雙拳一抱:「任憑恩公差遣就是。」瞳兒在旁一個勁兒的點頭。

    風絕羽注意觀察了一下,提到真金白銀,祖孫二人沒有明顯的表情變化,只不過是稍微高興一點罷了,由此可見,兩人的心地純良、重義不重財,倒是可以信任的人。

    事實上風絕羽早有準備想在太玄大陸發展自己的事業,畢竟無論在哪個位面,金錢都是不可或缺的東西,吃飯要錢吧、玩樂要錢吧、修煉更是要花消大量的金錢。

    就靠上官家每個月給的二十兩零花錢,哪裡夠用呢?

    於是乎當他聽說濟世坊要關門大吉了,心裡計畫的種子開始萌生枝椏了。

    風絕羽打量著祖孫二人,問道:「你們可以告訴我,濟世坊準備關門的原因嗎?」

    李義德和瞳兒一聽,不由得神情黯淡,仿佛觸動了他們傷心事,娓娓道來……
王和億 發表於 2014-5-15 21:55
第12章 妙善堂的圈套

    聽完祖孫二人的苦淚衷腸,風絕羽大抵明白濟世坊準備停業的原因了。說到底還是一個行業壟斷的問題。

    天南城很大,其中藥材行業中龍頭有三,以上官家的懷仁堂為首,還有陳家的回春堂、徐家的妙善堂……

    三大家族以三足鼎力的局面佔據著醫藥行業,旗下的藥鋪、醫廬、製藥廠遍佈整個天南。

    濟世坊所在的城南就是陳家回春堂的領地,前陣子陳家大刀闊斧的壟斷南城醫藥行業,出產了幾種良藥,還是低端產品,打壓的城南小型的藥坊抬不起頭來。

    這年頭,光是給人看病收診金賺不了多少銀錢的,哪個藥鋪裡不擺上上百種普通的藥材售賣,再由大夫開上方子,治些小病也就不用專門跑妙善堂那樣的大地方,貴還不說,關鍵是排長隊讓人吃不消,萬一有個急症手上的銀子不富裕,就算是死了也沒人管。這一點很像風大殺手前世的社會,人情淡薄、唯利是圖。

    而妙善堂做的更加過份,仗著家大業大與官勾結,不知什麼時候順利爭取到了差不多整個城南的醫藥行業的壟斷權,於是大肆的打壓濟世坊這樣的小藥鋪、藥局,然後展開收購,搞的同行們怨聲載道,同時也苦了那些鄰里鄉親。

    眼下的時候,只有濟世坊幾個小藥鋪還在苦苦支撐著,因為他們的屋產屬於祖宅,不需要支付租金,比其他商戶好多了。

    原本李義德想撐著不是難事。偏偏就屋漏連夜西風雨,幾天前來了個患者求醫,只是小毛病,李義德便沒理會,哪知開始醫治的時候,患者突然間就死了。

    接下來不用猜就知道了,死者家屬飛快出現要求賠償,狀紙直接遞到衙門,索賠金額達七十兩。

    七十兩啊,在天南城這地段,五兩銀子是平民百姓半年的生活費,七十兩何其之多,祖孫二人自然拿不出來,然後很自然的就將屋契交到了衙門上抵押,勒令祖孫二人在期限內繳交罰款,否則扣押屋宅充公。

    這下可好,濟世坊算是開不下去了,平白無故的還搭上了家裡的祖宅。

    正當祖孫二一愁莫展的時候,陳家派人出現了,恰好出七十兩銀子收購他的房產。

    李義德是考慮又考慮,最終沒辦法決定讓出祖宅,眼下離著簽字契約的日子不遠了。

    很明顯,這是一場早就挖好的陷阱,就等著祖孫二人往裡跳呢?

    什麼死者、家屬、官衙、陳家都是一丘之貉,此計甚毒,一環套一環,把原原本本的一個小店就這樣從祖孫二人手裡搶走了。

    風絕羽聽完氣的直樂,陳家用的伎倆一點含金量沒有,偏偏對付李義德這樣的人就是好用,這也太歹毒了,還是開藥堂的呢,打著濟世為懷的旗號、暗地裡作見不得人、卑鄙齷蹉的勾當、欺淩弱小啊……

    偷偷打量了一眼唉聲歎氣的祖孫二人,風絕羽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他們還沒意識到自己落入別人的圈套了。貧下中農的生活就這樣殘酷,無論在哪個世界都備受欺淩和壓迫啊。

    想到這裡,風絕羽那股子憤世嫉俗的火氣一下子湧上了腦頂,這件事必須管上一管了。

    敲了敲桌子,風絕羽凝重的說道:「你們就沒懷疑過這件事嗎?」

    「懷疑什麼?」祖孫二人愕然的抬起頭。

    風絕羽嗤的一聲冷笑:「患者死了,家屬多久到你家的?官衙升了一堂就把案子給定了,還提出七十兩的罰金?你們就不懷疑?這也太快了吧?還有那徐家,他怎麼收到風聲的?給的價格也太統一了,正好是七十兩,難道這裡面問題你們就猜不出來?」

    這一反問,祖孫二人登時愣住了。

    風絕羽說的沒錯,那天患者死的時候,家屬連片刻的功夫都沒有就到了濟世坊,哭喊著要祖孫二償命,然後狀紙都不知道哪來的,僅一個上午的功夫就送到了天南城的衙門。

    城府大人立案升堂,三言兩語斷了案,那個師爺更是隨口就把濟世坊的價值報給了所有人聽,這難道還夠嗎?

    還有徐家,就在祖孫二人被判罰金之後剛回家,徐家就帶著人來了,正正好好的七十兩。

    若是李義德再聽不出來,那就白活了六十多年了。

    甚至李瞳兒都聽的明明白白:「啊?他們怎麼這樣啊?我們又沒搶他們的生意,徐家也太欺負人了,我要找府台大人講理去。」

    李瞳兒氣的粉腮一陣通紅,聳胸亂顫,然後風絕羽才注意到,這小丫頭年齡不大,發育的到是夠成熟了,十五六歲的年紀,好一陣波濤洶湧,看的風絕羽目眩神迷。

    風大少生前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每次殺人之後都會找個地方好好宣洩一下,釋放身上的殺氣,接觸過的美女不在少數。

    然而那些打扮妖媚的女子身上盡是濃重的化妝品的味道,跟眼前的李瞳兒比起來,少了太多的純情少女的氣息了。

    嗅著濃厚藥味中淺淡摻雜在其中的淡雅香氣,風大殺手的雄性激素急速飆升,再看李瞳兒粉珠玉脂般的皮膚、玲瓏嬌俏的身材,風大殺手似乎回到了某個青澀懵懂的年代,年輕真好啊。本少多少年沒嘗到處女的味道了。

    伸手攔住了李瞳兒,風大殺手隱晦的咽了咽口水,眉頭一挑:「坐下,他們本來就是商量好的,你找他們說理?能說清嗎?」

    「那就這麼算了啊?」李瞳兒小嘴一撅,然後緊緊的咬住嘴唇,水汪汪的大眼晴裡兩滴眼珠打著轉,委屈的不能再委屈了。

    「唉……」李義德長歎了一聲,道:「瞳兒,公子說的有理,要怪就怪我們命苦吧。」

    窮人永遠鬥不過富人,更何況與官勾結的惡霸,徐家在天南城儼然是一方霸主,李義德得罪不起。

    風大殺手心中一軟,放下手來,道:「別急,讓我想想。」

    正當這時,外面一聲破鑼嗓子吵吵了進來:「瞳兒妹子,李爺爺,在家嗎?」

    「是蕭大哥。」李瞳兒聽著站起身,走出屋子,不大一會兒,帶進來一個虎背雄腰的大小夥子。

    這小夥子,長的那叫一個彪悍,二十上下的年紀,足有一米八高,身寬體厚,宛若巨熊,上身半赤,露出幾挫黑毛。

    李義德挑了挑眼皮,看了姓蕭的小夥子,道:「你來了。」

    小夥子也看到了風絕羽,卻渾然沒在意,逕自走到桌子上倒了杯水一股腦的喝下去後,從懷裡拿出一小小的布包攤開,裡面攢著一堆碎銀子,也就七八兩的樣子,說道:「李爺爺,不好意思,我找兄弟們就湊了這麼多,等明天我再想想辦法。」

    李義德沒有動,感激的看了小夥子一眼,歎道:「算了吧,這些銀子你拿回去,我不打算留在這裡,明天,明天我就去衙門,把屋契交上去。」

    「不可!」

    李義德話音剛落,風絕羽和小夥子異口同聲的喊了出來,旋即二人對視一眼,那小夥子皺著眉頭問道:「你是誰?」

    「我是……」風絕羽還沒回答,李瞳兒緊步跟上介紹道:「蕭大哥,這位公子是我們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

    李義德將剛剛發生的事說給蕭姓小夥子聽,聽完之後,蕭姓小夥子頓然伸出手來大拳一抱道:「多謝恩公,恩公救了李爺爺,就是在下的恩人,在下姓蕭,名遠山,從今以後公子若有吩咐,刀山火海,萬死不辭。」

    「蕭……遠山……」聽著小夥子的自我介紹,風大殺手差點沒坐穩,渾身一晃,這丫的誰給他起的名字,也太霸道了吧,丫難道也是從地球穿越來的?蕭遠山,南院大王的老子啊。

    隨後李瞳兒介紹了蕭遠山的身份,敢情這小子就是城南的地痞,父母雙亡,以前是乞丐,後來長大了仗著有兩把子力氣成為了貧民一代的小地痞,還是最正直的地痞,向來扶危濟貧。

    幾年前李瞳兒父母在世的時候因為一次打架受了重傷,被李老爺子從鬼門關救了回來,從此以後就認了李義德為乾爺爺,成為了李瞳兒的義兄。

    李家出了事,蕭遠山沒少幫著忙活,只是能力有限,奔走了幾天才湊了桌子上的七兩碎銀,根本不夠看的。

    「在下風絕羽。」風絕羽也介紹自己,對三人,他並沒有隱瞞自己的真實姓名。天南城太大了,尤其遠離城中心的城南,即使說出去,他們也未必知道自己是誰。

    蕭遠山點了點頭,並不搭話,李瞳兒卻是一直惦記著如何保住老宅,剛看風絕羽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將最後一份希望寄託在他身上了。

    「風公子,你有沒有辦法幫爺爺保下老宅啊,這宅子可是爺爺的命根子啊。」說著,李瞳兒的眼淚滴滴嗒嗒的就流了下來。

    小丫頭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讓風大殺手心中又是一軟,卻在這時,他眼前一亮,計上心來。
王和億 發表於 2014-5-15 21:55
第13章 大小姐回家

    「李老丈,瞳兒,遠山,先不著急,不是還有十天時間嗎?此事需從長計議。」

    說著,風絕羽問道:「死的那個患者叫什麼名字?哪裡的人?」

    三人不理解風絕羽的意思,心想人都死了還問這個幹嘛,雖然不解,蕭遠山還是說了出來:「他叫王大壯,是城南的一個混混,平日裡鼠竊狗偷,什麼壞事都做,那天人死了以後鬧到了公堂,傍晚就送到城外的小樹林給埋了,要說他死了也活該。就是連累了李爺爺,這個王八蛋,老子真想把他從墳頭裡挖出來鞭屍。」

    「埋了?」旁人聽不出個中細節,風絕羽卻是一下注意到了:「當天就埋了?」

    「啊,以前人死了總要設靈堂,王家也是窮人家,王大壯家裡就一個老婆,家產早就敗光了,那娘們沒錢請道長做法事,直接就埋了。他媽的,那娘皮子改嫁三次了,估計王大壯死了,就是想訛點銀子花,再改嫁。」蕭遠山憤慨的說道。

    風絕羽摸著下巴,眼珠一轉,道:「遠山,你去幫我辦件事,去王大壯的埋骨之處,挖開看看裡面有沒有屍體?」

    「挖墳?」此言一出,屋子裡三人登時打了個機靈。這年頭封建迷信可是負累,人人都信鬼神之說,讓他去挖墳,蕭遠山就算膽子再大也禁不住毛骨悚然。

    不過馬上,心思縝密的李瞳兒想通了風絕羽的用意,張著小嘴驚愕道:「風公子,你懷疑王大壯沒死?」

    李義德也是精神一振,要真像風絕羽猜測的那樣,自己這啞巴虧吃的可太邪乎了。

    風絕羽點了點頭,分析道:「恩,現在只是猜測,不排除王大壯是真死,但如果他沒死,就一定沒走遠,我們還可以破壞他們的計畫。」

    蕭遠山不服道:「就算沒死,這都三天了,早拿錢跑了,上哪找人去啊。」

    風絕羽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非也,遠山,你想想,如果徐家要對李老丈,事成之前他會給錢嗎?不看著老宅到手,換作是我也不會給一文錢的。這一點從王大壯的老婆就能看的出來,依我看,那七十兩八成就是給他們的。事成之後他們才會遠走高飛。」

    聽到風絕羽分析的頭頭是道,三人不禁連連點頭,籠罩了李家整整三日的陰霾有點煙消雲散的意思,三人同作一喜。

    蕭遠山是個乾脆的人,喝完水站起來就往外走:「行,你們等我好消息,要是讓我知道這個王八蛋算計李爺爺,老子跟他沒完。」

    「遠山。」風絕羽叫住蕭遠山道:「切記,此時要嚴守秘密。」

    「知道。」蕭遠山應了一聲,頭也不回的大步離去。

    要說蕭遠山辦事的確乾淨俐落,小半個時辰的功夫就風塵僕僕的趕了回來,褲腿淨是泥汙、滿頭大汗,一進屋子就破口大駡:「他媽的,讓風公子猜著了,墳頭裡除了一張破草席卷著一鋪爛被什麼都沒有。」

    聽完這句話,李義德、李瞳兒、蕭遠山無一不義憤填膺……

    「可惡,太可惡了,老朽自認一世光明磊落,對待鄰里從未有過半分無禮,更曾經贈藥給王大壯,想不到他為了銀錢居然來害老夫,真是可惡,可惡啊,我要去官府,讓府台大人評理……」李義德氣的直敲桌子,現在還想走正規的程式,顯然氣糊塗了。

    李瞳兒趕緊走上前去從後面給李義德順氣:「爺爺,注意身子啊。」

    「找他?那就麻煩了。」風絕羽道:「這是一個官商勾結的把戲,找他能說出狗屁道理,反而會打草驚蛇,把我們的優勢讓給他們,到時候就真是無力回天了。」

    蕭遠山則是看向若有所思的風絕羽道:「風公子,在下看你是聰明人,你給想想辦法吧,只要過了這道坎,日後就是要我蕭遠山的命,我也絕無二話。」

    李義德、李瞳兒紛紛看向風絕羽,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風絕羽看向三人,眉毛一挑笑道:「這事說好辦也好辦,但有一個關鍵,那就是王大壯,遠山,有沒有辦法儘快把這人找出來,還不能打草驚蛇,只要找到他的藏身之所便可。」

    蕭遠山眼晴一亮,咬牙道:「包在我身上,我蕭遠山別的能耐沒有,手底下還是有幾個人呢,城南這地方不大,想他也跑不了多遠,就算掘地三尺,我也要把那個王八蛋給挖出來。」

    風絕羽倒是沒有三人那般急進,多年養成的沉穩的性子讓他習慣了用客觀的角度看待問題,這樣才能做到算無遺策。

    「找人可以,切記不要莽撞,找到王大壯盯緊他、跟住他,不要讓他離開你的視線。」風絕羽叮囑道,旋即加了一句:「給你三天時間,夠不夠?」

    「夠了。」蕭遠山拍著胸脯保證道,城南雖然很大,但對於他們這些每日混跡在市井的混混來說,打聽消息實在不算什麼大事,況且王大壯好酒好色,只要細心打聽,應該很快會找出來。

    風絕羽心裡有個計畫,也沒說個完整,其實這件事沒有王大壯,他的計畫還不算完美,也就沒有必要說了。辦不成還不讓人笑話啊。不過他心裡還是有把握的。

    總算把事情弄的差不離了,時間也到了午時,蕭遠山急匆匆的出門去辦風絕羽交待的事,風絕羽也該告辭了。

    臨別之時,李義德老淚縱橫,口口聲聲把風絕羽當成了救苦救難的活菩薩,說的風大殺手自認臉皮厚比城牆也不好意思的紅了一紅。

    到是瞳兒有些依依不捨,少女懷春,本是一個貧苦家的孩子,一輩子也沒想過幾個同輩的男子,何況有著禍害萬千少女「姿容」的風大少,另外一方面,風絕羽的正直和拔刀相助,也在她心裡埋下了一顆好感的種子,正在發芽、成長。

    送到門口,李瞳兒捏著衣角眼中含淚,是喜悅的淚水,間或帶著些不舍,問道:「風公子,蕭大哥找到人,怎麼通知你呢?」

    風絕羽聞言一拍腦門,笑道:「看我糊塗了,把這事給忘了,沒關係,老丈的病症還需要幾次施針才能痊癒以後我會天天來,對了,李老丈、瞳兒,我的事不要說出去,全當今天沒有我這號人,好吧?」

    高人有高人的行事之風,李義德雖然老邁,但眼睛不瞎,單是風絕羽這身行頭就知道出身大貴了,既然人家救了自己的命,又幫了這麼大的忙,要是再懷疑人家,就太不地道了。

    而李瞳兒卻是沒往風絕羽身份那邊想,她只聽到「天天來」,不覺小臉一紅,心下也是一松,這樣就好,以後可以天天看見風公子了。

    ……

    從濟世坊出來,風絕羽故意繞了個彎轉到熙熙攘攘、人流湧動的大街,刻下發現幾個沒頭沒腦的影子不大一會兒就跟了上來,風絕羽嘴角一勾。這幾個人的身手不弱,但跟蹤的手段就不值一提了,估計是上官淩雲派來保護自己的。

    他猜的沒錯,大街四個人找他都找瘋了,原本他們的跟蹤手段並不差,壞就壞在他們不知道,自己跟的人可是地球上的殺手之王,一個對隱匿行跡手段堪稱變態的人物,哪能跟的上啊。

    不過四人是後來跟出來的,倒也沒覺得是自己跟丟了風絕羽,好不容易找到了,悄悄吊在後面。

    風絕羽佯裝不知,走在大街上不急不燥,跟個沒事人似的,腦袋裡卻是一直琢磨著濟世坊的事。

    幫助濟世坊並非風絕羽一時起意,他覺得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上雖然沒有了以前的仇人,但並不安全。

    上官家的內鬥由來以久,家大業大的,人人都想從盤子裡分上一杯羹,上官若夢如果不離開上官家嫁出去,對所有人都是一個威脅。以至於把自己推向了懸崖峭壁,所以還需要找回一身本事防身才行。

    而要找回一身本事沒有錢哪行,再強大的高手也需要用錢砸出來,濟世坊就是自己在異世界的小金庫,對自己大為有利。同時還能醫病救人、提高醫術、行善積德,好處多多啊。

    一邊胡思亂想著,距離城中心近了,正當他踱著四方步欣賞著天南城的繁華時,遠處上官若凡帶著幾個家丁火急火撩的跑了過來。

    離著老遠,上官若凡便看見了風絕羽:「姐夫,終於找到你了,你去哪了啊?可是讓我們好找啊。」

    聲音及近,人也飛奔到了風絕羽的面前,看著小舅子滿頭大汗急匆匆的樣子,不由疑惑道:「發生什麼事了?這麼大陣仗?家裡著火了?」

    上官若凡身後幾個家僕聞言一陣口歪眼斜,這是怎麼說話呢?上官家得罪你啦?咒自己家著火,丫的嘴裡不能有句好話啊。

    上官若凡則是一陣無語,急道:「你還有心情開玩笑?不記得今天什麼日子了?」

    「什麼日子?」風絕羽撓了撓頭:「你爹過壽?你爺爺過壽?上官家祭祖?還是年底發獎金啊?」

    靠,靠,靠……

    眾家僕紛紛在心裡罵娘。

    上官若凡把頭一耷拉:「看來姐夫是真忘了,姐姐今天回家啊。」
王和億 發表於 2014-5-15 21:56
第14章 貌合神離

    風絕羽終於想起自己出來的時候一直覺得有什麼事想不起來了,原來今天是自己未過門的准媳婦回家的日子。

    上官大小姐一個月前就出了門,說是談筆生意要親自出馬,臨行時全家上下通告是今天回來。可惜此風大少非彼風大少,哪記得這等亂糟事。

    現在想起來,風絕羽一拍腦門恍然大悟:「啊,我想起來了,我媳婦你姐姐今個兒到家。」

    眾家僕怒目獰眉、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還沒過門呢,就媳婦媳婦叫上了,不要臉。

    上官若凡一個趔趄,口乾舌燥:「恩,呃,是,姐姐回來了。」

    話還沒說完,風絕羽又扔出一句:「幹我鳥事?」

    日!

    眾僕皆呆,幾個意思?剛還叫媳婦呢,現在就沒你事了?

    上官若凡絕倒,哭喪著臉道:「姐夫,你腦子摔壞了啊,以前姐姐回來你是最高興的,今天怎麼……」

    「啊,我……這個……」風絕羽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嘴巴,媽的,這戲唱的太不專業了,忘記本少還要扮演風絕羽了。

    以前風絕羽為了留在上官家那可是對上官家主要的幾個人物禮敬有加,充分做好身為准姑爺的細節。可是風大殺手不同啊,你拿那個對你不理不睬的婆娘當回事,本少欠他什麼咧?回個家還要全員到齊,你當你皇上啊。操,就是皇上本少也不屌啊。

    罷了,誰讓咱穿越到這副皮囊呢?就當一回准姑爺吧。

    「那個……那還看個屁啊,還不快走,一會耽誤了午飯了。」風絕羽恬不知恥的扔下一句話,揚長而去。留下一眾僕人目瞪口呆,這夯貨腦子進水了吧,怎麼前言不搭後語的。

    一行眾人跟著風大殺手匆忙的趕回上官家……

    ……

    到了上官家已經過了晌午,門前的紅綢正被下人們撤下,光從這點來看,上官老爺子對這位小姐的確看重,回來就門前掛彩、大張旗鼓,根本就是對待一個功臣應有的待遇。

    事實上上官若夢對上官家的貢獻遠遠不是「功臣」二字可以說清的,上官若夢手握懷仁堂大權,給上官家帶來了不少的收入,支撐一大家族近幾百口人奢華的生活,其功績比起上官老爺子有過之而無不及。

    可以說,沒有上官若夢,上官家早就被下面的幾個紈絝敗扯光了。

    進入大門,得知午飯聚餐已經散了,上官若夢跟老爺子彙報了工作之後回到雲夢樓休息。風大殺手在院子來來回回的尋摸了半天也沒找到飯輒,摸著肚子走向小樓。

    上官若凡提早一步去通知了,這讓風大殺手陣陣無語,擱在以前,小舅子可沒這麼熱心啊。

    到了雲夢樓拱月門外,風大殺手見到院內兩個嫋嫋婷婷的身影跟上官若凡站在一起,正是自己的准媳婦上官若夢和他的貼身丫鬟杏兒。

    上官若夢穿了一身潔白輕灑的長裙,宛若仙蓮出淤泥而不染,柳絲之發半盤半散透著自然,一雙醒神的眸子充斥著睿智和飽經世事的複雜光芒。

    這眼神,原本不應該出現在一個只有十七歲花樣年華的少女身上,偏偏因為多年經商,又天賦始終,讓她有了這沉遂更不搭調的智慧。

    玉蔻雙珠、秋水盈盈,挺聳俏鼻、潔似寶玉,兩瓣粉唇、軟瑩欲滴,恰似櫻桃嵌於其中。

    風大殺手想不出世上任何一句言辭可以形容上官若夢的美,也許只有她的名字才能給人無限的遐想,正如其名,貌若夢中仙子……

    有這樣的媳婦,難怪死鬼風絕羽天天茶食不思,一聽到她回來了總是屁顛屁顛的跑過來獻殷勤,此刻連見多識廣、縱橫花叢的風大殺手都有些心猿意馬了。恩,胸不小啊,瞳兒跟她比起來就是飛機場了。

    只是他知道,再美的女子如果心無所向,就算你把天上的星星摘下來送給她,她也不會對於彎半片嘴唇。

    上官若夢看不上風絕羽,全府上下都知道,死鬼風絕羽更是心如明鏡。

    摸著肚子走上前去,遠遠便看見上官若夢彎起嘴角,與真正的笑不同,她的笑是勉強出來的,也許以前的風絕羽會因為這並不多見的笑容而興高彩烈跑上前去大獻殷勤,但著眼於眼前的風大殺手,卻多出了幾份不恥和膩歪。

    不想笑就別笑,沒人逼你笑。

    原本風絕羽以為見到後世未過門的媳婦,自己至少會為了扮演死鬼風絕羽稍稍的諂媚那麼一下,可真正到了跟前,風絕羽的骨子裡的傲氣還是占了上風。

    「回來了?」不鹹不淡的扔上一句,風絕羽左手摸著肚子,右手背在後面站定。

    這個表現讓上官若夢和上官若凡甚至丫鬟杏兒都為之一愣,心說以前的風絕羽可不是這樣啊,要是以前,早就像哈巴狗一樣貼上來了。

    很陌生的感覺!

    上官若夢的笑容僵持住了,連她自己都覺得尷尬,為了什麼?他究竟怎麼了?

    咳,咳……僅僅一個照面,場面就顯然特別的怪異。上官若凡輕咳了兩聲,像是在提醒上官若夢。轉瞬間,上官若夢便將風絕羽的態度理解成為腦創傷後遺症了。

    態度的轉變恰好合乎腦震盪症狀。

    上官若夢並沒有太過在意,在她眼前,自己的准丈夫還是原來的風絕羽,要麼是遇襲壞了腦子,要麼就是故作愛搭不理,博得自己的好感。一樣的可惡,一樣的扶不起,這點小伎倆算得了什麼。

    長年在商場上爾虞我詐,上官若夢秉性中帶著別樣的剛強,巾國的風骨、女強人的風貌,即使心中微顯不滿,也不會表現出來。

    「風大哥,小妹有禮了。」上官若夢欠了欠身子,杏兒也跟著彎了彎腰。

    杏兒丫頭跟著上官若夢算是兩小無猜,自小就賣到了上官家,一直以來跟著上官若夢,兩人情同姐妹。說到不同意小姐和風絕羽婚事的人中,她是曾經反應最激烈的一個,身為僕人對待半個主子的風絕羽也從來沒有好臉色。

    上官若夢的問候,讓風絕羽明顯的覺得對方是有意在拉開彼此之間的距離,只是他已經接受了,因為這女子從來就沒正眼瞧過自己一眼,她所作的一切,無非是為了上官家的大勢和老爺子的心情而已。

    起身,上官若夢關懷道:「小妹出門一月,聽說大哥不慎失足,不知好些了嗎?」

    媽的。風絕羽本來不想多說,且聽這句就氣不打一處來。女子的德行哪去了?這是一個准妻子對待丈夫的問候嗎?一點關心則亂的樣子都沒有,也太僵硬、太場面化了吧,真他娘的替風絕羽死鬼不值,這樣的老婆有什麼好?

    風絕羽強忍著怒意,點頭道:「好多了,若夢妹妹此行倉州可有收穫?早便聽聞倉州人傑地靈、物產富饒,可惜我沒機會隨同啊,可惜可惜,咦,旅途疲憊嗎?要是不累,晚間一同賞月如何?春光大好、秋風習習,花前月下,嘮些知心話,曾不美哉,須知若夢妹妹離去整月,為兄無時無刻不掛念在懷,簡直是想煞為兄了。」

    風絕羽純粹是學著以往死鬼風絕羽的作派東拉西扯、胡言亂語,只不過比前都更無恥一些、更浪蕩一些。反正你是看不上我了,本少就此裝下去,煩到你不行,自行落敗,也算占了便宜。

    風絕羽不是文采不過硬,而是不想過分表現自己,一通胡說、裝傻充愣。

    顯而易見的,這麼胡說下去的確不堪入耳了,上官若夢身後的杏兒恨的咬牙切齒。

    還春光大好、秋風習習,什麼狗屁倒糟的用辭啊,春光之下哪有秋風,姑爺還是那般不堪,配不上自家小姐。

    哼,這個懦弱的紈絝,就知道花前月下,小姐在外面吃盡了苦頭,你在家享樂為安,還逛那般不堪的地方,平白摔了腦子也是活該。

    上官若凡則是以手撫額,這幾通問候直接是驢唇不對馬嘴,虧得自己剛剛還給他說好話呢,看來一點都沒變。要不是會教我劍招,我都懶得搭理你。

    風大殺手用意是趕緊的把上官若夢煩走算了,自己好回去修煉。同樣上官若夢的定力也是十足的,儼然是左耳進右耳出,任他胡言亂語。

    末了一笑,讓杏兒將幾個精緻的禮盒拿了出來,還帶著一籃子吃的:「小妹在倉州選了些小玩意,送給風大哥,哦,風大哥還沒有吃午飯吧,小妹給你留了些,就在這吃吧。」

    說著,打開蓋子,一股噴香的氣息迎面而來。

    搞了一上午的腦力勞動的風大殺手早就餓的不行了,聽說有吃的毫不客氣,搶過來將一塊翡翠似的青筍糕塞進了嘴裡。

    「好吃,好吃。若夢妹妹真關心我啊,連吃的都打包好了,謝了哈。」

    杏兒鼻子都氣歪了,吃吃吃,就知道吃,噎死你算了。

    上官若夢被風大殺手的潑皮惹的一樂,笑道:「風大哥你先吃飯,小妹還有些事務需要處理,便不奉陪了。」

    距離,這就是距離啊。

    上官若夢說完便踏著蓮步走向小樓,風絕羽抬了抬眼皮,心中冷笑,何苦呢,不喜歡就別出來,貌合神離作表面功夫給誰看?

    「喂,若夢妹妹,花前月下的事考慮考慮哦。」雖說風絕羽不在乎上官若夢的態度,但骨子的傲氣卻是讓他不想服軟,臨走扔過去一句,口花花的解解氣也好啊。

    上官若夢沒有回頭,輕輕的低了低頭無奈的搖了搖,這個扶不起的阿斗,還是一點沒變。上官家,何時能夠出現一個左右風雲的人物,我才能功成身退呢?
王和億 發表於 2014-5-15 21:57
第15章 夜行義莊

    是夜,初春的寒意還沒散去,涼薄的空氣充斥著靜謐的小院中。

    一輪明月高懸在璀璨的銀河中格外的明亮,綠柳下,風絕羽仰頭望月,偶而「濕」性大發「淫」上幾句,直叫外牆的家丁下人嗤之以鼻,這夯貨又發騷了。

    雲夢小樓的左側二樓樓閣亮著明晃晃的油燈,映在窗紙上的俏麗身形充滿了怠倦,大小姐又在審查帳薄了。

    初春時節,大地復蘇,藥材行業的旺季開始了,一般這個時候都是出去尋找藥材產地、或培植新的藥種,懷仁堂跟別的藥鋪一樣,有大量的工作需要上官若夢去做。

    窗內桌案前,上官若夢看著一本本厚厚的帳薄,時不時的提起筆來勾勾畫畫。

    杏兒乖巧的站在一旁,捧著一個大大的算盤來回的拔動著。

    啊~

    一主一僕正專心致志的查帳呢,樓外突然傳來一聲不似人的狼嚎:

    春眠不覺曉,

    處處蚊子咬,

    要想睡的香,

    晚上別洗腳。

    好「濕」,好「濕」啊……

    此「詩」一出,著實雷翻了一院子人,每個廂房裡蒙著大被往耳朵裡塞綿花的不在少數,甚至幾個在柴房裡依依呀呀、乾柴烈火的家丁丫鬟乾脆被嚇了半死,好事中途夭折。

    雲夢小樓裡的杏兒氣的咬了咬嘴唇,連平時穩重的上官若夢也都蹙起了眉頭向外張望,當她們看到某哥大發「濕」興的站在歪脖樹下搖頭晃腦,氣的嘴角直抽抽。

    「姑爺太過份了,這麼晚了還大喊大叫,小姐~」杏兒長的不差,小臉白裡通紅,尤其是生氣的時候,更是多了些許嬌媚。

    「算了。」上官若夢順著窗戶縫看了一會兒,無奈的搖了搖頭,重新坐了下來:「難道風大哥有此雅興,別去管他了。」歎了口氣,上官若夢也不知想些什麼。

    帳是看不下去了,杏兒索性把算盤扔在桌上,嬌怒道:「小姐,他也老大不小了,杏兒是下人,平日裡本不應說這些話,可是小姐,杏兒替你不值。」

    上官若夢放下毛筆,抬起頭:「有何不值?」她站了起來,神情凝重道:「上官家長房、二房、三房,弟子三百余眾,血脈嫡親、有瓜葛的占了大半,這麼一大份家業容易守住嗎?爺爺年事已高,不想多管,任由三房爭產,卻又不想鬥的太過火,才把我選了上來。如果我離開上官家,上官家還能撐上多久?」

    「五年?十年?還是三年?兩年?」說到此處,上官若夢仰歎道:「四省兩府一州六郡,上官家的產業太大了,一旦某個部門出現問題,對上官家兩百年的基業都是滅頂之災。我不能離開,所以就一定要嫁給風絕羽,只有這樣,才能讓爺爺放心。」

    「可是……可是他天天不知自重,一點也不要求上進,小姐,成親以後你能忍受得了嗎?」杏兒跟上官若夢兩小無猜,私底下更是以姐妹相稱,有些話也只有她敢說出來,她對上官若夢是真心的好。

    上官若夢搖了搖頭,臉上閃過失落,旋即堅定道:「受不了也要受,為了爺爺,犧牲我一個人算什麼。」

    逕自走到窗邊,上官若夢看了看那人的背影,語氣一軟:「其實,風大哥人不壞,青樓妓院他去了無數次,沒有一次在那裡過夜,這說明他知道什麼重要,什麼不重要,而這對於我來說,已經足夠了。另外,也只有這樣的秉性才容易控制,你想他像若文、若武那樣表面上親和,背地裡卻是陰謀詭計嗎?」

    「可是。」杏兒還待為自己的小姐打抱不平,奈何話沒說完,卻被上官若夢打斷了。

    「你覺不覺得風大哥經歷了上次的事有點不一樣了呢?」上官若夢沒有回頭,充滿好奇的目光落在院中瀟灑的背影上。

    杏兒則是一愣,不一樣?哪裡不一樣了?還是那般不堪,說的話也不見人聽?「小姐,你發現什麼了嗎?」

    上官若夢笑了笑:「就是沒發現,才覺得奇怪,我也說不好,總之,是不同了。」

    杏兒疑惑著,本不想多看那紈絝一眼,還是忍不住走到窗前跟上官若夢同時凝視著風絕羽。

    對話在小樓裡發生,要是傳到風大殺手的耳朵裡,肯定會抬頭看那窗戶一眼,本少自認演技一流,拿個金馬影帝不在話下,還是被這丫頭看出來了,女人的直覺太可怕了。

    樓內漸漸的安靜下來,主僕二人被風絕羽一鬧,哪還有看帳的心情,說不得兩人心裡直劃弧,本來今天晚上的事情還很多的,怎麼聊到那廢物身上去了。

    「算了,杏兒,收拾收拾休息吧。」

    上官若夢並不知道,這一次相見,風大殺手「內裡」的改變註定在她心裡打個了淡淡烙印,而這一夜,也註定無眠。

    ……

    樓下的花園中,風大殺手邀佳人賞月苦等不來,興致缺缺,無奈之下回返住處,繼續修煉洪元天經第一層。

    上午在濟世坊以回毫天針救了李義德之後,風絕羽對生死無常神功的領會又進了一層,現在風大少已經習慣了生死二氣的運轉,並且欣喜的發現,位於洪元空間中的洪元靈氣幾乎是無窮無盡的,能夠使用多少,就要看自己的本事了。

    有了這逆天的功法,風大殺手雄起的信心倍增,生之氣的萬物滋長的能力可以作用的各個方面,而死之氣,又或者稱之為洪元至陰之氣還有與前者相反的巨大作用。

    經過近半個月來的揣摩,風絕羽差不多瞭解了兩種能力的使用方法,對於他來說,根本等於得到了兩個異能一樣令人驚喜莫名。

    當兩種洪元靈氣加以控制得當的話,還會產生各種意想不到的效果,譬如隱匿氣息、行蹤,這才是最實在的。

    現在就看自己如何運用這兩種強大的能力了。

    而如今就有一個好機會,月黑風高殺人夜,風大殺手將目標選擇在義莊。

    ……

    西城義莊……

    義莊是存放棺材的地方。當然,棺材不會是空的,棺材中都有屍體,大都是一時還未曾找得好地方安葬,或是死者客死他鄉,家人準備運回本土去安葬,或是窮得無以為殮,只好暫時寄放在義莊之中。

    一路行來,小心翼翼的甩掉後面跟著的跟屁蟲,從歡聲笑語、鶯鶯燕燕的繁華鬧市,風絕羽終於趕到了西城義莊。

    子夜時分,空氣愈發的冰涼,冷風瑟瑟的捲動著地面上幾片乾枯的落葉有氣無力的飄蕩在空中,發出冤鬼似的嗚咽著,陰冷低沉,毛骨悚然。

    大半夜的跑到不次於墳場的義莊,風絕羽不是沒有目的的,此次他要驗證的是,自己可以用死之靈氣來模擬屍氣,甚至擬化出幽靈,如果成功,日後可以應用到各種場合,絕對大有裨益。

    義莊的門沒有關緊,風絕羽見四下無人,貓著腰跟鬼魂似的摸了進去。

    進了義莊的大殿,一股陰冷的寒流瞬間將他的全身包裹了起來,饒是風大殺手熊心豹膽,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媽的,這義莊比太平間陰森的多了。

    義莊都是由祠堂演變過來的,每一個義莊的正前方都有一座巨大的雕像,誠如廟祝,獰眉怒目、法相森嚴,再配合周圍排著齊刷刷冰冷老舊的棺木,就是膽子再大的人到了這裡也要汗毛倒豎。

    風大殺手也不例外,他可不想一直在這裡待下去。

    就近走到一處棺木前,慢慢推開了棺材蓋,嘴裡還念念有辭:「對不住了啊,兄弟借點屍氣回去研究研究,等濟世坊的事過了,兄弟回來給您燒點元寶蠟燭香,有怪莫怪啊。」

    這般念叨著,風大殺手把手伸了過去,生死無常神功悄悄運轉,掌心深處憑空產生一股吸力,死之力牽引著帶著發黴的腐屍味傳了出來。

    風絕羽來的時候故意換了一身夜行衣,臉上帶上黑色的布巾,一方面怕人認出來,另一方面也是為了隔味。

    可是棺材蓋一打開,那股令人作嘔的味道還是飄了出來。

    嘔……

    吸了一縷屍氣的風絕羽差不點把隔夜飯都吐出來,飛快關上棺材板,風絕羽急忙的退出去幾步,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媽的,李義德啊李義德,本少為了你可是連盜墓的活計都幹了,你要不給本少賺個富可敵國,本少饒不了你。」

    別看風絕羽修煉成了洪元天經上的第一層神功,手上的功夫卻遠遠達不到蓄氣實質化,帶著手中慢慢散開的屍氣,他直接走到角落裡坐了下來。

    神功運起,黑白生死二氣在體內沿著經脈不斷的遊走,將屍氣吸入體內,二氣交互運行,仔細的觀察了起來。

    「屍氣原來是這樣的?」

    不出風絕羽的預料,死之靈氣果然屬於至陰至寒之物,一旦他辨識了某種氣息的特點都可以利用死之靈氣模擬出來。

    這種陰寒的靈氣甚至可以影響人的心智,產生某種幻覺。

    這就是風絕羽想要的。

    為了更好的將屍氣研究徹底,風絕羽乾脆不走了,膽子也一點點的大了起來,一個個棺材板被他推開又合上,折騰了大半夜,才算弄個八九不離十。

    可喜的是,風絕羽發現當這種陰寒之氣吸入過多的時候,丹田深處的內息也在不斷的滋長著,儘管不多,總比沒有強。

    正當風絕羽因此而樂此不疲的時候,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傳了過來。

    「臭小子,有完沒完了,你不怕棺材裡的死人炸屍啊?」
王和億 發表於 2014-5-15 21:57
第16章 公羊於

    「我操。」

    聽到這話音,風絕羽頭皮一陣陣發麻,觸電似的跳了起來:「他媽的,有鬼?」

    「你他娘的才是鬼呢。」那聲音接了一句。

    伴隨著聲音傳來的方向,一個身材矮小的半大老頭子披著一件破麻布的棉襖走了出來,他的手裡提著一盞用舊了的油燈。

    義莊本就是沒人來的地方,再加上是深夜時分,光線暗淡,突然有人提著油燈出來,照出一張青色陰森的鬼臉,能不嚇人嗎?

    多虧風絕羽上一世作了殺手這個行當,看過的死人多如牛毛,否則早就被嚇的翹了辮子了。

    壯著膽子、抻著脖子、借著昏暗的燈光向聲音發出的方向瞧了瞧:「尼瑪,真是鬼。」

    大殿祠堂的雕像下面,老頭不似人色的臉露了出來,這老頭長的格外逆天,細跟麻杆似的脖子上頂著一個大大的腦袋,頭上稀稀拉拉的還剩下一、二、三、四……總共六根毛,還有兩根白的。兩隻綠油油的豆粒小眼直放寒光,小鼻子、大嘴岔,下巴的左邊還有一顆嬰兒拳頭大小的黑痣,黑痣上蓬勃生長著一簇黑毛。

    這面相,說他不是鬼,誰相信啊。難怪見多識廣的風大殺手一驚一乍了。

    不過風大殺手確定眼前這位不是鬼,而是真正的人,只是長相……就不敢恭維了。

    是人就不可怕,風絕羽拍了拍胸脯松了口氣,旋即掐著腰指著老頭罵道:「老頭,不帶這麼嚇唬人的,你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嗎?」

    老頭還沒說什麼,就被風絕羽指責了起來,愣是一呆,跟著反罵道:「你他娘的龜孫子,跑到老子的地頭來,老子還沒罵你的,你倒罵起老子來了?說,你是誰,半夜三更跑這來幹啥?」

    「你管我?」風大殺手兩眼一瞪:「你又是誰,半夜三更躲在這幹什麼?」

    「呀呵?」青面老頭聽著一愣,氣罵道:「我是誰?我他娘的是這裡管事,看屍體的,你呢?快說,再不說我報官了,抓你回去蹲大牢。」

    「我……」風大殺手頓了一頓,冷汗直冒,貌似還真是咱跑到人家地頭來了。忍不住有些羞愧。不過轉念一想,本少一沒偷二沒搶,羞愧個毛啊。於是乎他腰板一挺,答道:「我是來借東西的?」

    老頭提著油燈氣的一樂:「他娘的,老頭子活了大把的年紀,還是頭一次聽說有人跑到死人的地方借東西的?你是借還是偷啊?來來來,跟老夫說說,你想借什麼?」

    老頭說著,拎著油燈朝著風絕羽不急不緩的走了過來。

    「要你管。」風絕羽瞥了瞥嘴,已經不想再待下去了,轉身便要走。

    可是就在他轉身的時候,身後一股陰冷的風吹了過來,眨眼間穿透了他的後背吹在皮膚上一陣陣發涼。

    眼前一花,老頭鬼神莫測的站在了風絕羽的前面攔住了他的去路。

    「高手?」風絕羽內心下意識的一沉,這他媽的算什麼事啊?一個守屍的都有這麼快的身法?

    長年在刀尖上打滾的風絕羽豈能看不出老頭身上懷有武藝在身,先不說老頭身上漸漸亮起的淡白光芒,單是身法就不是一般人能夠使的出來的,當下一看,風絕羽都不禁咋舌。

    「想不到還是個練家子?」風絕羽冷哼了一聲。

    武道七境,紫、白、金、青、橙、藍綠,白光代表著真武境修為。雖然風絕羽刻下只有虛武境的身手,但他的作戰經驗十分老道,前一世帶來的記憶中可是飽含了十幾年的暗殺經驗,論到打架,邪皇風絕豈會害怕。

    來的好。低喝了一聲,風絕羽不退反進,右腳伸出狠狠的跺,地面傳來結實的頓擊聲。

    蓬。

    說時遲、那時快,在其右腳落地、聲音響起的刹那,風絕羽左手探出,平平伸出一掌,這一掌出的極快,軌跡更是變化多端,表面上直取老頭的面門,中途卻是將指尖彎起,半化成爪,微向下傾,鎖定咽喉。

    咦?

    老頭儼然沒有想到風絕羽身懷絕藝,這一爪看似簡單,實際上陰狠狡詐、出奇不意,所用招式便是直奔自己的咽喉要害,要是這一爪落實了,下一刻受制於人都是輕的,甚至風絕羽只需稍稍用力,就能掐斷自己的喉嚨。

    老頭皺了皺眉,同樣不退反進踏出兩步,右手抬起將那淩厲的一爪擋開,膀了微一較勁使了個太極圓轉、以柔克剛將風絕羽的右爪粘壓住……

    剛要反擊,忽地左邊又是一陣刺耳的風聲呼嘯吹過,風大少的左手也抓了過來,這兩下銜接的極為巧妙,絲毫不給老頭反擊的機會,爪風下壓,取的是老頭的天靈蓋頂。

    「嗯?」老頭終於提高了警惕,在他的認知中這兩招簡直就是死纏爛打,沒有人這麼出招,但是偏偏又隱藏著極為高深的哲理,看上去是那麼的自然。

    雖說眼前這小傢伙給他的感覺實力並不強大,但他的招式以及速度,更甚至他的應變能力和控場能力卻是少有高手能夠使出來的,不得不讓他小小的吃了一驚。

    「點子扎手啊。」老頭渾濁的眼晴裡陡然閃過淩厲的光芒,他知道今天遇著點子了,身上還有傷,實力大打折扣,不能全力以赴,看來要小心應對了。

    「呼!」

    恰在這時,老頭兩手已經擋下了風絕羽的雙爪,卻沒有發覺下方一陣陰風撩起。

    襠部,要害。

    不用看,老頭就明白將要發生什麼了,這小子居然不要臉的攻擊自己的下體,媽的,我說前面這兩招怎麼這麼容易就擋下了,半點力道都沒有,原來是為了這個

    「操,小輩無恥。」老頭勃然大怒。

    風絕羽哪裡顧得上對方的喝罵,刻下最明顯的事情就是自己的實力不如對方,即使自己修煉了洪元天經畢竟還是一個初學者,這個大陸有太多的東西他還不瞭解了。所以無所謂陰狠不陰狠、毒辣不毒辣,老子是殺手,用最少的力氣結束戰鬥才是王道。

    「你管我,狹路相逢勇者勝,你懂個屁。」

    風絕羽破口大駡,撩陰一腳更具威力,那風聲響徹的緊,宛若一隻巨大的風箱裂了尺許長的口子,給老者襠部帶起一片寒涼。

    操你娘的,老子行走江湖一輩子,第一次看見你這樣不要臉的,今天不廢了你,老子就不姓公羊。

    罵了一句,老頭縱身跳起,雙手回收交叉拼命的向下壓了過去,同時雙腿一分,八字大燕形似的蹦起一米來高……

    「砰!」

    掌腿相撞,悶聲響起,真氣的拼鬥這一刻在呈現出來。

    老頭身上慘白的亮光像熾白燈一樣耀眼,手上的力道更是強勁,直震的風絕羽右腳發麻。

    正當這時,經脈深處生死二氣並行交錯的流動了起來,迅速的沖抵了足間經脈,讓他恢復了正常。

    風絕羽飄退數步,心中也是暗驚,都說這個世界是以武為尊,看來不假啊,一個守屍的竟然有這樣的功夫,著實不簡單,媽的,這樣的高手去到地球幹殺手這一行,少數也是前十的貨色,竟然跑到這裡看屍體,真是見了鬼了。

    退開後的風絕羽並沒有繼續追擊,他知道自己雖然有生死無常神功相助,依靠多年來的殺人經驗要戰勝老頭不難,可是那樣自己也好不了哪去,輕傷是一定的了,沒准再來個兩敗俱傷,那就得不償失了。

    於是,風絕羽喝道:「老頭,我沒惹著你吧,你別逼我,我這人可是尊老愛幼的,打個商量吧,我現在離開,此事就此揭過如何?」

    老頭早就被風絕羽的殺招氣瘋了,雖然自己年事以高,可小老弟天天早上還是雄糾糾、氣昂昂的,哪能讓你白欺負啊。

    大罵著,老頭騰騰騰的帶起一陣煙塵,露著大腳趾破布鞋踩的地面顫了三顫,猛牛悍虎似的殺了過來:「商量你媽啊,今天你休想逃出我公羊於的手掌心。」

    呼呼呼!

    說著話,老頭的速度加快了一倍有餘。

    說不害怕那是假的,畢竟老頭是真武境高手,可風絕羽也不是吃素的,生死無常神功急速運轉中實力暴增,來到太玄後的第一戰,老子怎能給地球的同胞丟臉。

    「操,我管你是公羊於,還是母羊驢,再不讓開,老子把你打成曬乾的臭鹹魚。」

    恨聲一喊,風絕羽卷起一陣邪風撲了出去與那老頭戰至一處。

    風大少畢竟是殺手,正面對敵的活並不常幹,但也不能引頸待戮,何況自小接受師傅授業的時候他就受到過專門的訓練,偷襲暗殺無一不精,悍殺勇鬥一對一的pk也差不到哪去。

    這一撲出去,龍行虎步、五行八卦、形意譚腿、詠春洪拳……風絕羽把自己會的東西全都用上來了,一招接著一招,步步緊逼、毫不留情……

    什麼咽喉、天靈、太穴、腋下,小腹、襠部、十五、菊花,一併在風絕羽絕殺般的視野當中死死鎖定。

    可以說在世人眼中毫不光明的死角全都成為他專門針對的要害。
王和億 發表於 2014-5-15 21:58
第17章 寒幽冰勁

    深夜無人的義莊大殿,兩道鬼影你來我往鬥的不亦樂乎。

    公羊于越戰越是心驚,面前黑衣人的招式簡直是層出不窮、千奇百怪、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有些招式連他都不敢想像的刁鑽和強大,又像是在死纏爛打、胡攪蠻纏,但又不能不防。

    打了一會兒,公羊於汗都下來了,恨的咬著苞米粒的大黃牙嘎吱嘎吱直響。

    這小子太難纏了,明明沒有真武境的修為,招式卻是極為淩厲,天下間何曾出現了這樣的高手,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公羊於可不是一般人,早年的修煉遠遠在真武境之上,因為多年前受了重傷,無法恢復,實力一天天的下滑,後來為了躲避仇人,就跑到天南帝都當了一個守屍的更夫。

    單論對武學玄功的研究,公羊於決計不比風大殺手差上多少,甚至更尤甚之。只不過若是說到殺的人手段,他就拍馬也趕不上了。

    被風大殺手逼的連連後退,大殿裡邪風狂舞、木屑紛飛,幾具屍體受到兩人內勁的激蕩從打翻的棺材板裡掉了下來,冷冰冰的橫陳在地上。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刻下,公羊於終於明白了這句至理名言了,對面這黑夜人顯然不在乎什麼光明磊落,奇招、陰招、險招、毒招、無恥之招、卑鄙之招、下流之招盡數的朝著自己身上招呼。

    什麼插眼、踢襠,切喉、踩腳,無所不用極其。

    這還不算,那小子竟然一邊打架一邊罵人,罵的還極為難聽。

    「老王八,你丫有病吧,半夜三更攔著我幹什麼?我又沒偷你媳婦,對,你有媳婦嗎?有也七老八十了吧,紅杏出牆、晚節不保也找不上我吧?」

    「哎呀?鎖骨手,你來鎖啊,看本少不掰斷你的爪子。」

    「尼瑪,我就踢你襠了,怎麼地吧,老子讓你永遠不舉。」

    「我日,掃堂腿?操,能不丟人嗎?瞅你的小短腿有木有一尺長,你掃啊,夠不著,夠不著,老子氣死你……」

    老頭氣的咬牙切齒,大有血管爆裂的傾向,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麼無恥,無恥卑鄙下流還帶拐彎的,天下間啥時候出現這麼個無恥的東西。

    老頭越是生氣,章法就越亂,只感覺滿腔氣血全都沖上了腦頂,內腑再來一個氣急攻心,忍不住五內翻騰,竟是噗的一聲生生的被氣的吐了口血。

    「哇,吐血了?」風大殺手見狀拍手稱快,嘴上更是不饒:「老頭,你說這是何苦呢,回家抱著老婆暖坑頭多好,非攔著我幹什麼?怎麼樣?吐血了吧,活該,下半個月別行房事了,累出腎虧就麻煩了。」

    「你……你,你無恥。」青面老頭只覺得頭暈腦漲,完了,這下可好,功夫沒敗,活生生的讓這小子把舊傷氣的復發了,他媽的,不應該啊,不應該跟這小子較勁啊。

    風大殺手見老頭停了下來,跳出圈外,譏笑嘲諷道:「我就無恥了,也比你強,你看你頭上就剩六根毛還白了一半,出來管什麼閒事,咋樣?整出毛病來了吧,別怪我沒提醒你,再不療傷,你丫一準死翹翹。」

    風絕羽看了看四周,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道:「哦……我明白了,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你早說啊,這裡這麼多棺材,隨便挑一副得了,本少是善良的人,你求求我沒准給你找個風水好穴下葬,絕不收喪葬費。碑上要不要刻字啊,就寫臭鹹魚怎麼樣?」

    老頭捂著胸口,臉色很快變成了慘白,指了風絕羽半天沒說出話來,最後一晃,咚的一聲摔在上人事不省了。

    風絕羽看出來老頭可能有內傷再傷,才言語相激,沒想到這年頭真有活活氣死人的說法,見老頭倒地不由大喜,跑過去小心翼翼的看了一會兒,終於松了口氣。

    哈,終於倒下了,老東西,跟本少鬥,你真是活擰歪了。

    天色不早了,風絕羽收拾了公羊於準備離開,走了兩步突然頓住:「咦?一個守屍的竟然會真氣,身手還不賴,這老頭身份很可疑啊?」

    看了看倒地不起的公羊於,風絕羽蹲下來按在他的脈搏上一探,只覺一股涼意湧了過來……

    好霸道的陰寒之氣。

    風絕羽吃了一驚,這個世界的陰寒之氣極為歹毒,從醫理藥篇上看光是邪草、毒花就有上千種之多,看來公羊於就是被這陰寒的毒氣影響了實力,才被自己氣的吐血了。

    寒幽冰勁!

    給公羊於診斷後,風絕羽腦海中突然搜尋到上官府書房中某部典籍中記載的一種內勁,對老頭的身份更有興趣了,這樣的高手甘心窩在死人的地方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看樣子他的修為不僅如此啊。

    想了一想,風絕羽在屋子裡轉悠了半天,終於找到了兩捆麻繩,然後將公羊於扶起靠在大殿的柱子上,左三圈右三圈的捆了個結結實實。

    最後,風絕羽把從李義德那拿來的毫針取了出來,尋脈下針將陰毒的寒氣通過銀針吸入了自己的體內,然後以金針刺穴的手法封住了公羊於的幾處大穴,這樣一來,雖然公羊於體內的寒幽冰勁沒有被清除的一乾二淨,主脈上的寒氣卻被逼到了死角,可保公羊于一時無憂,同樣公羊於也沒辦法掙脫了。

    寒氣入體,風絕羽打了個機靈,然後死之靈氣迅速湧來,將陰毒寒氣吞噬。這也就是擁有生死無常神功的風絕羽,否則一般人受不了這種強大陰毒的寒氣。

    「死老頭,等本少忙完了再來看你哈。」做完一切,確定公羊于一時半會兒死不了,風絕羽拍了拍手揚長而去。

    ……

    偷偷摸摸的回到了上官家,離著晨時還早,風絕羽換好了衣服,將夜行衣塞進了床下麵的暗格裡。

    這個暗格是死鬼風絕羽生前偷偷鑿出來的,用來存放銀兩,可惜那個死鬼不知道攢錢,裡面劃拉劃拉也就十兩碎銀子,一併收下。

    第二天早上,風絕羽早早的起床到院外呼吸新鮮空氣,上官府的丫鬟僕人們很早就忙活起來了,打掃庭院的打掃庭院,有的搬搬扛扛,很多好吃的開始送進雲夢樓,看來大小姐準備在家住上一段時間了。

    吃早飯的時候,沒有看到上官若夢,想必又跟杏兒到鋪子裡審查工作去了,這也好,省得一天到晚的盯著我。

    用過了豐盛的早餐,風絕羽打著遛彎的旗號出了上官府的大門,身後依舊有人跟著,好死不死的,這次從兩個變成了四個。

    「陰魂不散。」風絕羽無語的帶著四個尾巴在大街小巷上轉悠。

    這四個是王同派來的,身手都不低,但也高不到哪去,跟了一會兒,前面的風絕羽突然不見。這下可把四人弄的一愣。

    「人呢?」其中一個問道,先前就是他跟身邊的同伴一起跟著風絕羽來著,讓他甩掉了一次。

    「不見了?」另外三個人跑到前面左顧右盼,找了半天也找不見人影。

    「又丟了?」

    「又?」後來的兩個跟班聽出話中的貓膩湊了過來:「以前丟過?」

    某跟班咬了咬牙:「不對啊,昨天是跟丟了,可是我們出來晚了,跟丟也正常,但是今天我明明看見他就在前面啊。」

    「喂,我說哥幾們,你們說他會不會發現我們了?」一個打扮跟小販似的跟班猜測道。

    另外三人同時鄙夷:「少他媽胡說,就憑那個酒囊飯袋,你早上吃的是屎啊。」

    「那怎麼……連續丟了兩次?」

    三人同時語塞,某大哥級人物叫道:「操,你們幾個是不是偷懶了,老二,我剛才就見你盯上前大街劉寡婦了。」

    「我沒有啊。」一個麻杆似的人物一臉的委屈。

    「老三,你手裡的酒哪來的。」

    「嗯,百味樓順的。」

    「操,你手真快啊。」

    「老四……」一二三看向老四,某哥正盯著不遠處一個賭坊眼泛銀光,手裡還做著擲骰子的動作,那叫一個過癮。

    三人同時暴汗。

    老大道:「媽的,別看了,快找人,太他娘丟人了,兩天跟丟兩次,看你們回去之後怎麼跟老爺交待。」

    ……

    且說風大殺手好不容易甩掉了四大跟班,終於來到了城南濟世坊。

    一如昨日,濟世坊門前冷冷清清,連個鬼影子都沒有,這樣的生意就算沒有人下套也該關門了,唉。

    長籲短歎的走到門前,恰好看到李瞳兒在門裡面向外張望著,想是因為李義德的病情好轉了,昨夜睡的還不錯,小臉上少了疲憊的蒼白,多了些許紅潤,像是一個正在長熟過程中的青澀蘋果,煞是好看。

    今天李瞳兒穿了一件黃色的碎花長裙,打扮的挺漂亮,上身的衣服好像小了一碼,束起她那不大的胸脯竟有些抬頭的意思。

    風大殺手看的一呆,這小丫頭打扮起來還不賴啊。

    「風大哥,你來了。」小丫頭也看見了風絕羽,臉上立刻泛起了燦爛的笑容。

    走進濟世坊,風大殺手帶著迷倒萬千少女的迷人微笑,打趣道:「瞳兒,你今天很漂亮啊。」

    「是嗎?」到底是舊社會的少女,被人誇也是受不得的,聽到這句話,小丫頭滿心的甜蜜,臉紅到了脖子根去了,低著頭捏著衣角一副含羞欲滴的樣子,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熟不知,自從小丫頭昨天見了風絕羽之後心裡不落實了,一晚夢的都是風絕羽,今兒個早上起來還特意的打扮了一番,就是想給風絕羽留下深刻的印象,並且也準備了許多體貼的話,比如昨天睡的好麼什麼的,結果一句沒說出來。

    見小丫頭低著頭不說話,風絕羽仔細一打量,心中一驚:媽呀,這小妮子莫不是發春了吧,這是什麼表情啊?
王和億 發表於 2014-5-15 21:59
第18章 各懷心思

    「丫頭,你怎麼了?臉很紅哦……」風絕羽並未察覺到小丫頭已經對自己暗生情愫,還以為看上了哪家的才子胡思亂想呢,很恬不知恥的打趣她:「你這表情不對哦,是不是有心上人了?告訴大哥,大哥給你把把關啊。」

    李瞳兒聽著心中一陣慌亂,他看出來了?然後聽完整句,方才松了口氣,還好風大哥沒看出來,嚇死人了。

    被風絕羽打趣,小臉雖然還是紅撲撲的惹人憐愛,心裡的尷尬卻是消失不見了,掂著腳裝怒道:「呸呸,風大哥亂說,羞死人了,不理你了。」

    瞳兒嬌羞著向著裡屋跑了過去,差點撞在迎面走出來的李義德身上,老頭身子一斜險險讓過,納悶的看了一眼,嘴裡直嘟囔:「這丫頭,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

    搖了搖頭,看見了風絕羽,半睡半醒的李義德精神好了不少,很是熱情的招呼風絕羽坐下:「風公子,您來了,快請坐,瞳兒,奉茶。」

    兩人坐下,李瞳兒很快提著一壺熱茶走出來,兩腮還飛著紅霞,到了跟前斟茶倒水,然後跑到屋裡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由始至終,李瞳兒只是多看了風絕羽幾眼,再沒說半句話。

    「這丫頭怎麼了?」風絕羽覺得不對,貌似昨天這丫頭還很能說,今天怎麼沒詞兒了?

    李義德也大惑不解:「不知道,今天早上四更天就起來了,一直在鋪子裡坐著發呆,唉,看不透這丫頭的心思。」

    「哦。」風絕羽喝著茶,渾然沒在意,跟李義德閒扯了兩句,見時間尚早,開始施針治療。

    肺癆的病症光是靠施針是不能去根的,還需要藥材相輔,這些就不需要風絕羽費心了,一般的藥材濟世坊還是很多的。

    而為了能夠儘早的治癒李義德的病,讓他打理濟世坊,在治療的過程當中,風絕羽不惜用到了洪元靈氣生之氣悄悄的為李義德梳理經脈、去除頑疾。

    李義德不是武者,年事已高,經受不起洪元靈氣的清滌,風絕羽不敢使用太多,只在施針的時候悄悄的注入一點點。那白色實質化的氣流不知不覺的幫助李義德驅散了幾大經脈中的鬱結之氣。

    李義德幾年來都沒這麼好過過,施針之後神彩奕奕,眼中的感激倍加濃厚。

    「真是多虧風公子了,若是沒有公子,小老兒用不了多久就要見閻王了。」

    風絕羽深吸了口氣,神識內窺丹田,氣息充盈,沒有絲毫的不適之感,心下也是大喜,看來這生死無常神功要多加利用才能熟練,這不昨天還累的精疲力盡呢,今天再施針一次竟然一點都感覺不到累了。

    「昨天您已經客氣過了。」風絕羽的脾氣就是這樣,想幫的人就算沒有好處也肝腦塗地、不想幫就算用十萬大軍逼他就範,他也絕不會答應,人活著就為了一口氣,除了自己,沒有人能左右他的想法。所以前世江湖才有邪皇一稱。

    「蕭遠山那面有消息了嗎?」風絕羽和李義德同時沉默了一會兒問道。

    李義德對此事十分著急,聽他提起,搖了搖頭:「哪有那麼快,城南的地方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想找一個人困難的很。」

    風絕羽點了點頭,就在這個時候,說曹操,曹操就到了,門外一個彪悍的小夥子橫衝直撞的闖了進來,不是蕭遠山還有誰。

    瞳兒也房裡走出來了,一身靚麗青春的碎花裙格外的鮮明,惦記著老宅歸屬的小丫頭看見蕭遠山滿是喜色的迎了過去:「蕭大哥,你回來了?」

    「遠山……」李義德也站了起來,心中忐忑的很。

    風絕羽則是紋絲不動,但他的眼神中卻是洋溢著些許的驚訝。原因在於,他看到蕭遠山進來時候臉上浮出來的興奮和笑容,看來事情多半是成了,這小子夠快的,我給了他三天時間,一晚上就打聽到了。

    「事情有著落了吧。」

    沒等急切的祖孫二人問起,風絕羽率先開了聲。

    蕭遠山本來還想賣個關子,誰知沒張嘴就被風絕羽猜到了,當下就是一呆,然後咧著大嘴嘖嘖稱奇道:「風公子真是神了,你咋猜到了?」

    風絕羽喝了口茶,笑道:「都寫在你臉上了,誰還看不出來?」

    蕭遠山抬起熊掌厚的大手摸了摸臉,訕訕道:「嘿,當真什麼事都瞞不過風公子,人已經找到了。」

    李義德和李瞳兒精神一振,跟著大喜:「人找到了,風公子,我們應該把他抓住送官查辦,這分明是詐騙。」

    李瞳兒義憤填膺的說著,小胸脯氣的一起一伏、波分浪湧。

    風絕羽咽了咽口水,徐徐說道:「抓他沒用的,就算抓到了,到了官衙也會被參與人用各種手段毀屍滅跡,最後李家祖宅一樣還要落在別人手裡?」

    「那怎麼辦?」三人一聽,發愁圍了過來。

    風絕羽陰惻惻的乾笑了兩聲說道:「別忙,人找到就好辦了,山人自有妙計。」

    說著話,他沖著一臉疑惑的三個招了招手,四人湊到一塊小聲的嘀咕了起來……

    ……

    午時,風絕羽沒有回上官府,就在李家老宅用的午飯,吃的是香噴噴的白麵餑餑,小丫頭親自下廚露了一手,炒了幾個小菜。

    瞳兒自小和李義德相依為命,練了一手的好廚藝,色香味俱全,吃的風大殺手不亦樂乎、讚不絕口。

    「這道燒腐竹真好吃呀,瞳兒,你這手藝達到特一級了吧,誰娶了你有福嘍。」

    風絕羽絲毫沒拿自己當外人,滿桌子的菜有八成下了他一個人的肚子,吃飽了拍拍肚子大大的讚揚著李瞳兒的廚藝。

    都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果然不假,小瞳兒的手藝就是跟百味樓裡的廚子比也不遑多讓啊。

    瞳兒聽著風絕羽口花花,毫不避諱的調侃,兩個圓臉蛋紅的跟熟透的蘋果,吱吱唔唔半天才蚊子似的說了一聲……

    「風大哥要是喜歡吃,瞳兒天天給你做。」

    「好啊。」風絕羽根本沒注意這話裡的意思,隨口就說道:「那以後我要多叨擾了。」

    李義德是過來人,看著二人一對一答,眼神落在瞳兒嬌羞的臉上,心裡咯噔一下子:「這丫頭莫非動情了?完了,我這回算是引狼入室了,風絕羽出身不凡,跟丫頭門不當戶不對,萬一傷了丫頭的心,怎麼對得起她死去的爹娘啊。」

    「咳咳……」

    咳了兩聲,李義德發現風絕羽照吃不誤,瞳兒的眸子也一直沒離開過她「風大哥」的身上,老李頭暗歎了一聲女大不中留,搖頭苦歎。

    將桌上的飯菜一掃而光,風大殺手拍著肚皮心滿意足,說道:「不錯,以後能天天吃瞳兒做的飯,給個神仙也不換啊。」

    瞳兒的臉更紅了,老李頭除了乾笑就是沉默不語,對待恩人,能說什麼?還能說不行?

    吃飽喝足,風絕羽還不滿足,看著李義德說道:「李老,還有一件事,這陣子家中不方便,日後我能不能在您這洗澡啊。」

    「恩,可以。」李義德明顯沒注意聽風絕羽的話,隨口答著突然一驚:「啥?在……在我家……洗澡?」

    「恩,每天一次。」

    「每天一次?」李義德驚的說不出話來了,這小子什麼意思?光天化日在我家洗澡?我家還有一個黃花大閨女呢。

    看了看李瞳兒,這丫頭居然還在竊喜,完了,完了,要出事了。

    見李義德不說話,風絕羽知道老李頭誤會了,心裡直樂,這老頭,以我為勾引你家孫女啊?本少可是為了修煉大事的。要不是上官大小姐搬回來了,本少至於連個洗澡的地方都沒有嗎?

    暗笑了兩聲,風絕羽道:「不瞞李老丈,我家祖傳有一套藥浴強身的秘方,需要每天在藥桶裡浸泡半時辰,可以強身健體,眼下我也沒什麼好去處,就只能到李老丈這借個地方了。」

    「啊!原來如此。」李老頭聽完恍然大悟,想起那天風絕羽來買的藥材中有劇毒的成份,才知道風絕羽原來是一個武道的修煉人士,暗道自己豬油蒙了心,把這麼善良的一個人想成了壞人,真是不應該啊。

    內心愧疚著,李義德點了點頭,回頭吩咐道:「瞳兒,把廂房收拾出來,拿一套乾淨的用品。風公子,若是不嫌棄,日後若是風公子沒有去處,就把這裡當成自己家吧。」帶著那麼一點愧疚,李義乾脆給風絕羽拾掇出一間房子來。

    「家?」風絕羽微微一愣,內心仿佛被什麼東西觸動了一下,隱隱有些激動。

    家,對於前世風光無限的風絕羽來說太奢侈了。

    曾幾何時,自己多麼希望能有一個美滿的家庭……

    有父母雙親體貼呵護……

    有愛妻伴侶相濡以沫……

    有粗茶淡飯歡聲笑語……

    可惜前世的三十幾年,後世的半個月來,風絕羽歷經兩世都沒體會過家的溫暖。

    當李義德提出這個「家」字的時候,風絕羽的心再不能保持平靜了。

    坐在風絕羽旁邊一直默不作聲、小鳥依人的李瞳兒也是渾身一顫。

    家,難道風公子以後都要住在家裡了嗎?以後我怎麼辦?能天天看見風大哥固然是好的,可是他乃是人中之龍,我配的上他嗎?他會對我好嗎?

    李義德的一番話讓兩個完全不相干的人胡思亂想了,當然,他也有屬於自己的心思。

    風絕羽的回毫天針,可是李義德羡慕的對象,別看他年老體衰,對醫術的追求卻如同陽春三日的太陽般火熱。

    可以說,院子裡的三個人各有心思,但本性、用心都是純良的。

    風絕羽沒有拒絕,連聲稱謝,恰時外面響起了鞭炮聲,引起了三人注意,將內心感慨和思緒吸引了過去。

    不過年不過節放爆竹幹嘛啊。風絕羽問道。

    李瞳兒微微一笑,打開鋪門,看到人流熙攘,很多拿著搖扇的翩翩公子朝著城中心趕去,路上三三兩兩、結伴成行、有說有笑、風度翩翩。
王和億 發表於 2014-5-15 21:59
第19章 在行動(1)

    風絕羽納悶的看著李義德,李瞳兒撲哧一樂,說道:「風公子不是天南城的人嗎?」

    「我……是啊,怎麼了?」

    李義德呵呵笑道:「公子平日想必不怎麼出門吧,又或者……」

    他沒說下去,深深的打量了風絕羽一眼,心裡很是疑惑這個才貌雙佳的美公子到底是何來頭。

    「天南國第三年一度的科舉在去年八月份舉行的鄉試,今年三月底是會試,馬上就要來了,各府、各州、各郡的舉人、解元都在近幾日入的城,從今天算起,再過十五日,就是會試的時候。而三天后,為了迎接各地的舉人、解元、才子,天南府台受皇上傳召,立命為會試前舉行一次春季才子會,便在那西麟湖上進行。」

    李瞳兒接道:「到時候啊,全國各地的才子都會到湖上泛舟、吟詩作對,雖然影響不到會試的成績,但到時也會有很多達官貴人到場,有的對狀元之位沒有信心的人,可以借機會表現自己,也許會被某個權貴看上,藉以拜入府中成為幕僚,對前途有很大的好處,像這樣的盛事,天南國每三年就要舉行一次呢。所以在之前的幾天,城裡各個酒樓、青倌都會舉行一些相應景的活動,才這麼熱鬧的。」

    李義德點了點頭:「今天是第一天,城中心開始都會將活動舉行到子時。」

    風絕羽恍然大悟,這裡的科舉與自己前世古代的科舉制度根本就是一樣的,乃是國家選拔人才的方法,怪就怪在,連時間也差不多。鄉試是頭年八月、會試在過了年的三月,四月底就是皇上親子擬題考核天下才子的殿試了。

    難道是時空某個地方發生了扭曲,讓某一個中斷點在某一個位置上重合?要不然哪有連科舉制度都一樣的?怪不得史蒂芬霍金哥說宇宙學是最難學的,還真令人驚訝啊。

    「哦。」風絕羽輕哦了一聲,這科舉跟自己可是沒有半點關係,但他想了想,突然一樂:「真不錯,看來上天很眷顧我們啊,有了這次春季才子盛會的引子,我們想成事更加簡單了。」

    見風絕羽一臉臭屁的模樣,祖孫二人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而風絕羽不說,他們也不敢問,不了了之了。

    風絕羽走的時候特意的說了一句:

    今夜無眠,依計行事。

    然後回返上官府……

    李老頭和李瞳兒相視一笑,回屋收拾去了。

    ……

    是夜,天南國燈火通明,跟李義德說的相差無幾,在天南城中心的各個大街小巷裡,挨家挨戶張燈結綵,各家的門前都掛上了紅色的紙燈籠,將十裡八裡天南城最繁華的地段照的有如白晝般通明。

    這是為了迎接會試舉辦的活動,算是舉國上下的大事,受到官府保護和監督,誰家都不能避免。

    到了晚上,雲夢小樓兩盞燈火遙相呼應,還不到子時,風絕羽屋子裡的燈滅了,風大殺手穿著一身超級拉風的錦鄉山河長袍從屋子裡轉了出來,手裡握了一把從上官若凡那強取豪奪來的摺扇,一臉臭屁的邁著八字方步慢悠悠的出了門。

    春季才子會,簡直是給風大殺手量身打造的一個出門也不會遭到盤問的機會,在風大殺手的記憶中,風絕羽可是每年都不落的,到了這個時候絕對是出去泡妞、把妹、喝酒、吹牛的好機會。

    更是掩飾風大殺手加入今天晚上行動的最佳時機。

    來了雲夢樓外,風絕羽站定,敲了敲對面的房門,丫鬟杏兒迎了出來:「姑爺。」

    把風絕羽一身拉風臭屁的裝扮從頭到腳的打量了一番,杏兒小嘴登時鼓起,滿是不屑的問道:「姑爺要出門嗎?」她就知道,春季才子會少不了這個夯貨,肚子裡一點墨水都沒有,每年都去湊熱鬧,真不要臉。

    「是啊。」風絕羽嘻嘻笑著,怎麼看怎麼不正經,他問道:「若夢妹妹在嗎?」

    「小姐在工作。」杏兒愛搭不理的回了一句,兩手把在門邊上死活沒有讓風絕羽進去的意思。

    「那……」吃了閉門羹的風大少絲毫不以為意,心裡卻是知道以前風絕羽可是要死纏爛打的,便沒有離開,然後上官若夢會出現拒絕自己。

    不出所料,聽到叫門,上官若夢披著一件青衣從樓上走了下來。

    褪去了一身華貴錦裝的上官若夢,宛若迷人的月色一樣,美豔不可方物,一步一步行下樓梯穩重端莊、大方得體,雖然穿著不多,但該掩蓋的地方一處未露,正兒八經的持禮守重,只是隱隱約約流露出來的蕾絲邊卻是讓人有點無限遐想的意思。

    月朦朧、鳥朦朧、霧朦朧。

    在風大少的眼裡,一切皆是朦朧,還那樣耐人尋味。

    真尼瑪好看,長成這樣不是引人犯罪呢嗎?

    「若夢妹妹。」風絕羽施了一禮。

    上官若夢上前,仍舊是一副微帶著生人勿近卻有親和般的笑容,讓人不想遠離、又不敢親近,這妹子太妖孽了。

    「風大哥有事嗎?」上官若夢問道,小手抻了抻披肩,柔弱的簡直讓人想把她抱在懷裡。

    風絕羽嘿嘿一笑,說道:「是啊,春季才子會就要舉行了,今日開始,城中心會有大型的才子佳人盛會,如此良辰美景,妹妹可有興趣到城裡觀賞一番?」

    上官若夢微笑道:「風大哥有如此雅興,小妹本該相隨,只是懷仁堂近日事務繁忙,實在脫不開身,恐怕不能出去了。」

    「哦。」風絕羽佯裝失落的歎了口氣:「那好吧,為兄就不打擾妹妹了。」

    風絕羽哪是想讓邀請上官若夢,他根本是在找機會出門,是以表面上看來是失望的,實際上心裡樂開花,你不跟著才好呢。

    風絕羽抱了抱拳,轉身便要離開,突然上官若夢叫住了他。

    「風大哥。」

    「哎?」風絕羽心裡一突,暗想:不是反悔了吧?可不要啊。

    「風大哥。」上官若夢走出小樓,上前道:「今日雖然沒空,三日後西麟湖上卻是有一場盛會,往年小妹瑣事纏身,無暇相顧,今年卻是抽出了時間,不知風大哥三日後有沒有興趣,陪小妹到湖上泛舟呢?」

    「嗯?」風絕羽愣了一愣,心想:不對啊,以前這妹子躲我都來不及,今年怎麼主動邀請了?真是奇怪了。

    定晴打量了上官若夢一會兒,這事不能拒絕,要不然肯定穿邦,風絕羽想了想,哈哈大笑:「好啊,求之不得,屆時為兄定會前去。」

    「風大哥好走,記得早些回來,莫要著了涼。」上官若夢欠了欠身,回返了小樓。

    風絕羽則是納悶的出了上官府。

    雲夢小樓裡,杏兒滿是不解的問道:「小姐,三天后的西麟詩會是各家掌櫃商談議事的大事,你真要帶著姑爺前去?」

    上官若夢坐在桌案前頭也不抬,蹙眉心算,提筆在帳薄上劃著什麼,答道:「既然決定接受他,就不能一直讓他無所事事,他也該學點東西了。」

    杏兒聽了一驚:「小姐,你還真要嫁給他啊。」

    上官若夢放下筆,笑道:「為什麼不?嫁給他,我就可以一直幫爺爺打理生意,永遠留在府裡,何樂而不為呢。」

    「可是他……小姐,杏兒愚笨,但小姐此意莫非打算將他引入懷仁堂?」

    上官若夢道:「正是如此,既然作我上官家的姑爺,就不能什麼都不幹,我打算讓他從底做起,也許有一天浪子回頭,能撐掌一個分店,也算為我分憂了。」

    「就憑他?」杏兒不屑鄙視道:「小姐,杏兒可不這麼想,憑姑爺的才……德……,唉,杏兒不敢抱有任何希望。」

    上官若夢笑了笑:「誰知道呢?希望不要太丟人就好。」

    「唉……」

    ……

    出了上官府,風絕羽照例帶著四大跟班在城裡繞圈,這回四大跟班提高了警惕,再跟丟了也不用見人了。

    可是跟著跟著,也許是夜間的視線不好、也許是城裡的人太多,不出一時片刻,風絕羽的身影再一次的消失在茫茫的人海中。

    四大跟班頓時傻了眼,媽的,又跟丟了,第三次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跟班老大憤怒的直抓自己的頭皮,跟班二、三、四嚇的大氣都不敢喘。

    不對,不對,一定有問題,沒理由三次都跟丟了,沒有理由啊……

    跟班二、三、四看了看他們的老大,終於老二說道:「大哥,我看事有蹊蹺,上兩次我們都受罰了,這次肯定罰的更重,要不然,我們回去主動跟老大承認錯誤吧,這苦差事,我可不想幹了。」

    跟班老大兩眉皺緊能夾起一隻蒼蠅,想了想道:「好,回去,這裡面一定有問題。都在路上好好想想,他是怎麼丟的?」

    ……

    城南,甩掉了一眾跟班的風大少轉悠悠的來到了濟世坊,確定身後沒有人再跟著,突然加快了速度閃進了濟世坊的後院。

    後院中,李義德、李瞳兒、蕭遠山三人都在,看到風絕羽來了,三人全都站了起來。

    也不廢話,風絕羽直接問道:「王大壯抓到了嗎?」

    蕭遠山嘿嘿一樂,走到柴垛子邊上在一捆又捆的柴合裡,將一個超大的麻袋取了出來,兩膀一較勁,硬是拖著口袋吃力的扔在了小院裡。

    看這份量不輕,八成就是王大壯了。

    「喂藥了嗎?」風絕羽又問。

    李義德撚著鬍子洋洋自得到:「半錢蒙汗藥,一錢迷魂散,都是老夫自己配的,半個時辰內肯定會醒。」

    看著李老頭一臉壞笑的樣子,風絕羽一陣惋惜,多好的大夫啊,才一個半天就讓自己變成了奸詐狡猾之輩,難得這老傢伙還賣弄自己的手藝呢。

    「遠山,外面起哄的人都安排好了嗎?」

    蕭遠山道:「放心吧,一切安排妥當,用的都是自家兄弟,信得過,只要熱鬧起來,保准南城的衙門捕快都引過來。」

    「妥了,幹活。」風絕羽大手一揮,三個人出了後院,直奔前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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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初PO文,是從成人網站的H小說開始的。而後才改邪歸正,PO連載小說。目前PO文以[玄幻奇幻]與[武俠仙俠]的長篇小說為主,最近也開始PO與其他類型的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