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術無雙] 國術兇猛之六合無雙 作者:小子無膽 (連載中)

 
吟雙 2014-5-31 20:58:58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78 139420
吟雙 發表於 2014-7-19 19:32
第五卷 莫等閒白了少年頭

第四十四章 做事總要留一手

 滕涼的刀法是受過謝寸官指點的。

 其實不光是他,林胡峰從泗水帶來的五十名華人青年,謝寸官都一一指點過。每個人的刀法,都是謝寸官根據他們的性格,專門為他們每個人因材施教,量身定制的刀法。

 滕涼的刀法很簡單,就是一個突刺之法。

 因為雖然滕涼年輕,并不是那種看淡生死的老刀客,但卻是個拼命的性子。這種性格的人心中一急,火氣一起,思維就成了單線條,有進無退。

 這樣的人,平常我們會感覺他們一根筋,做事只圖一時痛快,不計后果。而表現在與人格斗中,就是勇絕果敢、不知迂回、奮不顧身的拼命三郎。

 刀法分為掃、劈、撥、削、掠、奈、斬、突八法,但如果不分這么細的話,其實就是刃法、尖法和把法。

 所謂刃法,就是用刀刃傷敵的方法,如掃、劈、削、斬、奈之類的。

 而所謂尖法,就是刀尖傷敵的方法,就是一個突刺之法。而把法,就是翻刀獻把,用刀柄順勁翻轉的傷人方法。這都是傷人之法,防守的方法,就更多了。

 而對于滕涼這樣的性格,細膩的防守技術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對于他來說,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守。

 所以這樣的人,適合快刀。

 而最快的刀法,不是刃法劈削,而是尖法突刺。

 二人相對,刀長三尺,尖就離對方近三尺,所以突刺肯定是最快的。但為什么并沒有一門刀法,只練突刺?這就是因為突刺雖然快,但刀的劈削卻可以以橫破直。

 也就是刀尖往前突刺時,由于杠桿原理,最容易受橫力影響。

 稍微被人一撥弄,就會偏離目標。而且,會接刀的人。都是用刀鍔部來接刀的,這樣一來,你的刀尖被對方撥弄開的時候。你的刀尖偏離方向,對方的刀尖卻接近了你,往往正好被對方打了一個防守反擊。

 但謝寸官接受了錢老的軍刺之法,在突刺上極有心得。專門有一套訓練方法。

 他將這種訓練方法,化刺為刀,傳給了滕涼。

 這種方法很簡單,就是在半空中懸一個鐵球,在鐵球的后面。有一個刺殺的目標,滕涼所做的,就是每一刀刺出時,將鐵球挑開、攉開的同時刺中目標。

 這樣訓練一段時間以后,加大鐵球的重量,如法泡制。

 久而久之,滕涼一刀刺出,本能地勁路就有了變化。而且不易受外力影響。此時。再加大訓練難度,要求滕涼每次刺中目標,要左一刀、右一刀、下一刀,一發三刀,刀刀刺中,而且要在一秒內完成。

 這樣滕涼刺出的刀。就不再是單調的勁路,而是如靈蛇般地有了吞吐變化。

 得了這樣的訓練秘法。滕涼就開始日夜苦練。他在晚上的住處,以及白天上班的地方。都懸了鐵球兒,練得如瘋似魔。

 沒有參加過冷兵器格殺的人,是沒辦法理解他的這種瘋魔勁兒。

 他是參加過泗水唐人街長街血戰的人,曾經眼看著平日里朝夕相處的伙伴們,一個個倒下去,失去生機。所以,對于武技,他有著比普通人深厚得多的狂熱。

 滕涼就這樣一練就是數月,雖然還遠遠達不到謝寸官要求的那樣,但他自己卻能感覺到自己明顯的進步。

 所以當對方一刀劈來,他想也不想,就一刀刺出。

 長期的訓練,他的臂力和速度,以及準確度都非常高。

 他的刀尖攉著對方的手腕刺了進去,在對方的刀劈中自己的頭之前,洞穿了對方的咽喉。而且,在他刀尖的攉撥之下,對方劈向他頭的一刀,斜到了肩頭外面。

 然后,滕涼再跨一步,就迎上了第二個武士。

 又是一刀刺出。

 這名武士的反應很快,手中刀一橫,刀腹就接住了滕涼的刀尖,直接就出橫旋之力,想將滕涼的刀撥出去的同時,刀鋒部就劃向滕涼的咽喉。

 但雙刀一絞,這名武士的手臂不由一顫,因為滕涼刀上傳來的勁道,竟然打斷了他的變化。

 而就在這一瞬間,滕涼手中的刀收回去,再刺出來。

 這次卻不是他格擋滕涼手中的刀,而是滕涼手中的刀直接在刺出的同時,就挑在他持刀的手腕上,直接一股,作用在他的手腕上,將他的刀在一瞬間固在那里。

 當心口傳來劇疼的感覺時,這名武士的臉上滿是驚愕,還不能完全反應過來。

 滕涼兩步殺兩人,自然速度就有些慢了,此時,對面中左右斜方向就沖上來三名日本武士,提刀直撲過來,三人三刀,從三個方向就劈殺過來。

 但滕涼對兩邊的兩名武士恍如未見,而是直接沖向最中間的那個,舉刀如槍,直刺咽喉。而在他的身邊,兩道人影一閃,卻是另外兩名華人青年,分別沖上,迎上了左右兩斜的敵人。

 人影沖撞,血光迸顯,三名日本武士就倒了下去。

 但滕涼這次雖然刺倒了那個武士,自己的額頭卻也中了一刀,卻是那人中刀后,手臂無力,手中的刀自然落下時,傷在了他的額頭。

 此時,另兩名華人青年,沖到了滕涼的前面,倆人的身形往一起一合,卻是同時攻向中間的一名武士,直接將那名武士斬殺,然后又立刻散開。

 而中間的滕涼此時,大踏步往前沖去,三人又形成一個箭頭的形狀,如傘蓋一般,將身后的人護在中間。

 而中間的小黃和小梁兩人雙人提刀,護在衡玉的身邊,一左一右絕不遠離。

 因為武士會的人將大部分,都用來防止他們沖出停車場的方向,所以后面的人,相對就薄弱些,竟然被幾人一個回沖,就沖出了包圍圈兒。

 此時,做為傘把兒斷后的馬炮兒壓力最大。

 他的刀鍔再次接住一個名武士劈刺來的長刀,往外一領,然后臂膀一展,手腕一抖,刀刃在刺出的同時,就劃出一個小弧形,直接削過那名武士的咽喉。

 一朵血花開處,武士會又倒下一人。

 他這是運刀如用拳,以拳勁來使刀,真正將刀做為了手臂的延長。

 過去人所謂的人刀合一,就是這個意思!真正將刀械做為手臂的延長,對刀械做到如臂使指般的控制能力。

 此時,桑田終于感覺到情況不對了,他大吼一聲,就沖了過來。

 在他身后,緊隨而來的,還有他五名供奉武士。

 為了防止衡玉等人突圍,桑田將大部都布置在停車場的出口方向。另外還有兩部分人馬,由兩名供奉武士分別帶領,守住了停車場通往樓上的兩個安全通道。

 此時,他雖然不明白,這些人明知道里面死路一條,為什么還要返身往回沖。

 難道他們想盤踞停車場一角,負隅頑抗?

 但馬炮兒等人,一沖出包圍圈,就立刻加速,不顧一切地往里跑。在跑的同時,馬炮兒就叫了一聲:“總經理!”

 于是,正在奔跑中的衡玉就從口袋里掏出一個遙控鑰匙,對著車場的一角一按。

 那里一個卷閘門就緩緩地升起來,一個停車場中的私人小車庫就呈現出來。

 謝寸官做事,向來都有預留一手的習慣,對于衡玉的保護,也是如此!雖然給衡玉配備了最高檔的防彈車,但有道是,不怕賊偷,就怕賊掂記!對方要準備弄你,總有辦法對付你的車子。所以,他又讓其他人出面,花大價錢,在這里面弄了一個小車庫,里面放了一輛永遠加滿油,定期有人維護的車子,而且這國內車子,是一輛加重版的防彈悍馬吉普。

 維護的人也不知道車子是誰的,大樓的物業,也不知道這輛車子是誰的。

 但衡玉卻有這個車庫和車子的鑰匙。

 馬炮兒做了衡玉的保鏢后,也知道了這個秘密,所以他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做出了殺回馬槍的決定,保證衡玉能安全地到這個車庫中。

 一看到那個小庫和里面的車子,桑田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好狡滑的對手!

 “上車,上車!”他大吼著:“用車子困死他們!”

 對付車子,人自然不行,只能依靠車子!他們四十個人,麵包轎車的,一共有七八輛,他就不信,擋不住對方一輛車。

 只要不放這些人出車庫,遲早玩死他們。

 此時,衡玉等人到了車庫門口,衡玉按下車子的遙控器,小黃立刻就上了駕駛室,小梁立刻上了副駕座。

 “滕涼你坐另一邊!”馬炮兒一邊拉開車門,一邊吼道:“總經理,你坐中間!另兩人擠后面去!”

 但衡玉到了車子前,卻沒有立刻上車,而是回頭看了一眼背后那些武士會的人,冷靜地問馬炮兒道:“如果我們據守車庫,能守多長時間?”

 (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19 19:38
第五卷 莫等閒白了少年頭

第四十五章 平常多練一分巧 臨敵只須守功夫

 馬炮兒先是一怔,做為武人的他,幾乎傾刻間就明白了衡玉的意思。

 衡玉這是想以已為餌,誘住這些人,然后聯系戴若夕那里,調集人馬,將這些人圍在車庫中,一網打盡的意思。

 但這想法卻有些天真了!畢竟是現代社會,誰能保證這些人手中沒有火器!這些人現在不用,如果久攻不下,急眼了難道也不用嗎?

 不過,雖然衡玉的想法不可取,但這小小女子的這份勇氣,卻比許多男人都來得硬氣。

 當時也顧不得一一分說,當時只道一句:“上車!”,情況緊急,也顧不得男女有別,立刻伸手一帶衡玉的肩頭,雙手就扶了她的腋下,直接一用力,將整個人都平端起來,直接遞給上車的藤涼。

 自己也立刻上了車子,另外倆人此時,也擠在車子最后面。

 小黃早發動了車子,等馬炮兒一上車,車子立刻就沖了出去。

 車上的人立刻都向自己身上開始綁上安全帶,在買車時,因為考慮到了沖撞,所以這輛悍馬上的安全設施非常齊全。

 此時,山口組的車子,有幾輛圍堵上來,小黃的車子立刻打了一個方向盤,避開正面的一輛車子,而是撞向另一輛車子的側面。

 悍馬的動力及堅固,根本不是山口組的日系車可以比的。

 那輛車子立刻被撞出去,斜斜地翻起。而車體雖然還不至于散架,但卻嚴重變形了。小黃撞開這輛車子,立刻再打方向,一個回環中,車子從斜方向,就撞到了正撞來的那輛車子的斜側,將這輛車子也撞得斜出。正撞在另一輛山口組的車子上。

 小黃一撞本那輛車,立刻加足馬力,向出口沖去。根本不想做過多的糾纏。

 當初曾世雄給謝寸官選人時,除了身手好之外,這些青年人都是有一技之長的。小黃能被謝寸官挑出來。給衡玉做司機,除了身手之外,車技也是相當過人的。

 悍馬車一路沖撞,前剎后倒左擰右拐,就好像碰碰車一樣。

 但這樣看著威風,車內的人卻極不好受!平常我們坐公交車時,一個緊急剎車,都能倒一片人,更何況這種高速的沖撞。

 前面的小黃和小梁還好一些,畢竟司機位和副駕位上的安全帶是最好的。

 中排兩邊的藤涼和馬炮兒也好些。一方面旁邊有把手,另一方面,也加裝發安全帶。但坐在中間的衡玉就不好受了,雖然也在腰間勒了個帶子,但每一次沖撞。腰腹不足的她都感覺那帶子似乎要勒到肉里,折斷自己的腰一般。

 她伸出手,用力地撐著前排的椅座兒,卻還是無法撐住如驚濤駭浪中的身體。

 兩次她的臉都撞在自己的手背上,臉頰擦傷,火辣辣地疼起來。

 不過。盡管小臉煞白,但衡玉卻硬忍著一聲不吭,倔強地睜大眼睛,看著外面的情景。就在此時,一條手臂就突然伸過來,一把攬住她瘦峭的肩頭,將她一把摟在懷里。

 這條手臂相當有力,抵抗著一次又一次沖撞帶來的慣性壓力,卻不讓她的身體再有大幅度的搖擺。

 這是馬炮兒的手臂,看到衡玉面對沖撞慣性的無力,他突然間沖動之下,就一把將她摟在懷里,而他的整個身體,此時撐開,臂拉腿蹬靠腰,硬生生地為衡玉撐出一處安全的空間。

 衡玉猝然間被他摟在懷中時,心中大吃一驚,本能地想推拒,但立刻就明白了他的好意,就放棄了自己的行為,反而將手臂緊緊地把住他的手臂,穩定著自己的身體。

 而這一定下心來,衡玉立刻就感覺到了馬炮兒身上緊緊繃住的健碩肌肉,也聞到了他身上的男性氣息。

 衡玉并不是沒有經歷的女人,早在戀愛的時候,就同男朋友偷嘗了禁果。

 而后來出了那檔子事后,為了自己和男朋友的將來,她甚至從事過一段時間皮肉生意。但自從接受謝寸官的資助之后,她卻再沒有同任何男人有過身體上的接觸,甚至是自己的男朋友身體恢復良好后,她都不再讓他碰自己。

 因為一些事情,雖然為了責任,她能放棄尊嚴,冷靜地去做,但并不意味著不會在心中留下疤痕。

 最苦的還是車后的倆個年輕人,他們足蹬手拉身靠,拼命地穩定著自己的身體,但仍有好幾次,被劇烈的沖撞慣性,拋了起來,撞在車頂或其他地方,身上不知道怎么樣,頭上撞出血來了。

 從車庫內到停車場的大門,百多米的距離,顯得那么漫長,一次次的沖撞,迂回中,終于靠近了車場的門口,但此刻,那里并排放了好幾輛車子,其中還有幾輛面包,將那里堵得嚴嚴實實。

 日本人的目的很明顯,就是怎么也不能讓他們出了車場。

 在這里無論發生什么事情,都是可控的,不為人知的。而打斗一旦到了街面上,那就不知道會是什么結果了,引起媒體對于,警方注目,誰知道會不會給山口組再帶來一次清洗。

 馬炮兒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前方。

 “往右拐,車打平,將我這一側門向內!”馬炮兒看著前面的情景,立刻開口安排道:“一會兒車一停下,藤涼打頭兒,小黃走第二,總經理在第三,小梁第四,出去后搶也要搶輛車子!后面你們兩個陪我斷后!”

 他這樣下令是有道理的。

 藤涼的刀法,以突刺為主,最適合在車的縫隙中格殺。

 小黃和小梁身手僅次于自己,做衡玉的貼身保鏢最保險。

 另二人配合自己做斷后策應。也是無奈之舉,畢竟自己一個人的,太單薄了些。

 車子吱地一聲打平停了下來,馬炮兒此時放開了衡玉的肩頭,拉開車門就跳了下來,一跳下車子,他立刻走向車尾。迎著對面的日本人

 他這個站位有悍馬車做掩護,不怕對方的車子直接撞過來。

 在他身后,車子的另一邊。藤涼和小黃、小梁跳下車子。

 而此時,車子上平靜下來的衡玉悄悄地扭回頭,神情有些稍微地復雜地看了馬炮兒一眼。就立刻跟下車子,四人就順著那些車子的縫隙,魚貫而出。

 而另兩名漢子,也跳下車子,立刻過來,跟在了馬炮兒的身后。

 “沖上去,沖上去,殺了他們!”桑田的臉色漲得通紅,拼命地嘶喊著。出動四十個人截殺七個人,而且其中還有一個是根本沒有戰斗力的女人。連他都感覺是鐵錘打螞蟻,用力過頭了。而如果這樣,還給對方走脫的話,那將是他這個指揮者的恥辱。

 因為馬炮兒的站位根本無法用車撞,又要留出格斗的空間。所以日本人的車子也就遠遠地在十米外停了下來,武士們紛紛跳下車子,提著長刀撲了上來。

 “你們倆就守在這里,誰來殺誰!”馬炮兒一聲令下,自己往前跨出幾步,迎向從桑田身邊。拼命撲出的一名供奉武士。

 他剛才看出,桑田和他身邊的幾個人,才是真正的武技高手。

 長刀帶著風聲,如一條捕食的毒蛇,直刺向馬炮兒的咽喉部位。

 馬炮兒的刀在身前反手撩起,刀的刃部如橫梁一般,從自己身前,斜斜架起,刀尖的方向,直指向對方的面部。

 這樣起刀,刀的護鍔處如橫梁一般,格開對方的刀尖,而自己的刀尖,晃向對方面部時,不求傷敵,只求擾亂對方的視線和反應。

 這名日本人顯然是個劍道高手,出手不但落點精準,充滿力道,而且速度極快。幾乎在一閃眼間,就刺到了馬炮兒的咽喉前。

 但好在馬炮兒撩刀的距離要短得多,所以在眼看這一刀刺到頜前時,他的刀就撞上了對方的刀,雙刀相交,發出叮當一聲響,響聲中,對方的刀就被他磕得向上崩起,但挑起時,刀的刃間就劃過了他的下頜。

 血濺紅花間,馬炮兒的眼睛連眨都沒眨一眼。

 提槍斗棒用刀使劍,包括徒手格斗就是這樣,再高的高手,都不要追求對方不沾身,因為那是不現實的。

 人人都是練家,那能相差太多!

 而且,一個人厲害不厲害,并不僅僅取決于你的功夫高低,更是取決于對手。所以,同人動手,除了用計用謀,欺心詐意之外,就是要守好自己的功夫。

 就好像馬炮兒,剛才這一下,他根本不能去考慮自己同對手的功夫差距,也不能考慮對方閃電般的一刀,自己能不能接住。

 他只能是按照平常時自己所練的刀法,見刺反撩橫梁起,尖刃指面迷敵眼!就這樣一刀撩起,以反撩抱把刀,破敵人的刺刀。

 這樣的刀法,刀刃護了面咽,手肘相抱,護了胸腹,而隨著抱刀,身體一旋,整個身體的骨骼架構,就給自己的內臟上形成一個動態的骨網。

 只要內臟不傷,動脈不傷,人還是可以抗幾刀的。

 所以平常你盡可以多想多練,因為每多練一次,你的功夫就好一點,技巧就熟一點。但臨敵用刃,卻是要守好自己的功夫,平常怎么練的,這時就怎么用,不要去想接不接得住,擋不擋得開,想多了,必死無疑。

 馬炮兒這一刀,擋得有些欠了,但盡管欠,對手也只能割破他的臉,并不能洞穿他的咽。

 刀聲一響,馬炮兒手一翻,手中的刀就旋出一個離心力,將對手的刀蕩開了半厘米的空間,就在這半厘米的空間中,他手中的刀劈削而出。

 (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19 19:43
第五卷 莫等閒白了少年頭

第四十六章 刀走輕靈如劍巧

 雖然對方的山口組供奉級的武士,但同馬炮兒交手,還是一招之間,生死立判。

 這就是拳差一線論生死的意思!真正的生死相搏,如臨兵斗陣,如猛虎搏兔,不論對手功夫高低,雙方都是全力以赴,無后退之心,無懷柔之意。

 所以一勢之間,只看兩人綜合功夫的高低,臨敵相對時的智計,論輸定贏。而并不是我們想像的那樣,打功夫的低的人,時間就短些,打功夫高的人,時間就要長些。

 同這名供奉武士相比,馬炮兒的刀法,已經有了劍法的輕靈。

 刀為百兵之霸,劍為百兵之君!

 一個霸字,道盡了刀法的氣勢,一往無前,氣勢如虎。

 但劍法與刀法不同,走的是尋隙納竅的輕靈之意,走的是機巧變化的斗智之力。有一個成語,庖丁解牛,以無厚入有間,就道盡了劍法的真諦。

 劍以刃不觸兵為上法。

 意思就是以劍法破敵,能不接觸對方的兵刃才是高明的。如何在破敵時能不接觸對方的兵刃呢?自然就是不硬磕硬碰,攻敵之必救,取敵兵械之空隙。

 這樣自然就必須輕快靈動,刺削精準才行。

 馬炮兒的刀法,從霸氣走向輕靈,就說明他對刀的控制能力,提升了一大步。雖然他的用的還是刀法,撩刀封門,接刀在鍔,但在突刺中,他卻已經有了勁走輕靈的味道,以一個極小的抖臂動作中。在刺出的刀中就加上了劈削的意思。

 而且,他用的日本刀,相較在家鄉洛陽練刀時用的中國刀,也要輕上幾份。

 雖然沒有大力氣,但馬炮兒出刀精準,一刀正削在對方的咽喉上,加上他手中的刀又鋒利。對方又正是前撲之意,因此感覺上信手一揮灑,就取了一條人命。

 就在馬炮兒得手之際。兩側兩道人影已經越眾而出,寒光閃處,兩把長刀就從兩側攻向正在收刀的他。

 而此時。馬炮兒身后的兩名華人青年,虎吼一聲,踏步進刀,直刺向對方的胸腹,正是攻敵之所必救。

 此時,桑田已經撲到了馬炮兒的面前,雙手錯勁,一條武士長刀在雙手中如鳳凰點頭一般,刀頭三寸閃著寒光,一閃而下。直劈向馬炮兒的面部。

 雙手錯勁,是雙手持刀時的一種出刀方法,一般右手在上,左手在下,雙手握刀柄。一般出刀時。刀在下垂時,右手回拉,左手推出,刀就往上挑起。而刀頭在上時,就右手推出,左手回拉。刀就往下斬落。

 因為這樣發刀時,刀柄的位置幾乎是不動的,所以就好像刀頭點下一樣。

 一般為了加大力量,手臂也可以做小幅度的助力。

 這種用力方式,是快刀法。可以做到刀隨心發,而不用在發刀前,將刀舉起或收回蓄力再發。

 所以桑田的刀幾乎是瞬發即至。

 馬炮兒情急之下,右手持刀,左手掌四指一按右手背,刀背擔在自己左肘上,本能地擔刀架梁,雙手一起,橫刀架在頭前,同時右腿提起,一腳就踏向桑田的前腿膝處。

 就聽叮當一聲,雙刀就相交一起。

 在這清亮的叮當聲中,一聲較沉悶的撲聲也幾乎同時傳來,卻是馬炮兒的前腿,踩踏到了桑田的脛骨上,聲響步落。

 馬炮兒腿一落地,架起的刀就隨著步子往前滑進,同時身體扭轉,刀尖就往前一滑拉,叮地一聲就削在桑田的刀鍔上,隨著聲響,馬炮兒的左手從刀下閃電般地抓出,一把就抓住了桑田的刀鍔部。

 此時,左手回撲,右手刀柄部抽刀前砸,直鑿向桑田的面部。

 雙刀看走,單刀看手,這個手是指空的這一只手,這只手要配合刀勢,行采勾拿捏之法,鎖扣對方的兵刃。

 刀鍔被抓,桑田大驚,忙拼力后奪,欲要后撤,但他刀鍔被馬炮兒拿住,如何退得開,就感覺眼前一黑,面上劇疼,卻是被馬炮兒一刀正鑿在顴骨上。

 馬炮兒得勢不讓人,刀柄鑿面,立刻腳下催步,身往前貼,同時左手猛地將桑田的刀往前猛推,同時右手刀柄已經往上揚起,挑打桑田下頜的同時,也正好提刀蓄勁,準備劈落,一刀取命。

 但就在此時,身側寒光一閃,一把長刀直劈向他的右肩頭。

 卻是另一名供奉武士看桑田遇險,揮刀來救。

 正好馬炮兒右手刀揚起時,刀頭往后背垂,這一刀就劈到了馬炮兒手中的刀上,發出鐺的一聲響,直接將馬炮兒的刀,劈得砸在自己的后背上,而此時,馬炮兒將已經推出,本來要劈下的一刀,就沒有劈出去,眼睜睜地看著桑田踉蹌著跌到地上。

 雖然躲過了馬炮兒的奪命一刀,但桑田卻也被他一刀柄砸暈了頭。

 有道是擒賊先擒王,馬炮兒想要再追進時,對面的武士會的武士早就搶上來,將桑田圍了起來。馬炮兒只好心懷不甘地往后疾退,此時,那名劈了他一刀的供奉武士,看已經救下了桑田,也已經急速退開。

 馬炮兒刀法之精,已經讓他有些膽寒了。

 此時,兩名華人青年,對陣兩名供奉武士,卻是已經有些手忙腳亂了。

 畢竟兩名刀法精良的武士會供奉武士,要比他們這些沒有系統學過刀法的人,還是要厲害許多。好在兩名青年都是從泗水長街血戰中殺出來的人物,雖然刀法上有欠缺,但膽氣之壯,心思之巧,卻不輸給別人。

 看自己刀法不濟,就直接退到了車子旁邊,貼著車子與對方游斗。

 馬炮兒回身,立刻一伸刀。就架住了一名供奉武士的長刀,對那名青年道:“去幫小李!”口中說著話,身體已經闖了上去。

 對刀和用拳差不多,也是閃即進,進即閃。

 一旦進了對方的身體,那么對方的長刀就失去了突刺的功能,因為距離太近的話。刀尖就被逼到了身體之外。

 而劈削類的刀法,也會因為刀勁在頭而威力大減。

 而對于馬炮兒來說,洛陽心意拳也是短打類的拳法。貼身之后,才是他的強項。

 這名供奉武士的長刀被架住,看馬炮兒貼身進身。立刻刀頭揚起,將刀柄撞過來,想要阻止他進身。

 但此刻,馬炮兒持刀的右手也已經往前撞出,兩人雙手就撞在一起,不過,馬炮兒卻是吃了些虧,因為對方的刀柄正好撞在他的手上,右手背立刻皮爛血出,深可見骨。

 馬炮兒卻恍若未覺。左手已經從右手下往前穿抓而出,從對方的雙手之間,抓向對方的胸口,同時擔左腿,撞膝而入。正是洛陽心意的單把鷹捉手。

 馬炮兒的手一把就抓住對方的胸衣,往前扯拉,那邊日本人本能地雙手下壓,想要脫開他的手。馬炮兒右手握著刀柄,一拳擊出,砰地一聲。正打在對手的鼻子上,一時又酸又痛,血淚齊出。

 就在對方意識一亂的時候,馬炮兒手中長刀一橫,刀刃就抹上了對方的脖頸。

 割喉如殺雞!一股血沫子就從這名日本人的脖頸噴出來,人也像稀泥一般,軟軟地從馬炮兒手中癱軟下去。

 一腳踏開日本人的尸體,馬炮兒回身時,兩名武士會的供奉武士就立刻沖了上來。

 馬炮兒一聲長笑,迎了上去,揮刀就劈。

 但他立刻感覺到事情不對,因為這名供奉武士根本沒有接他的刀,立刻往后退去,而另一名卻從另外的方向逼了進來。

 馬炮兒揮刀迎上時,這人卻也退了開去。

 這倆人竟然是游斗!就在此時,馬炮和兒心頭一驚,立刻知道對方有陰謀,想要拖住自己,對付那兩名青年。忙回頭看去,果然,已經同時上來兩名供奉武士,同原先的那名供奉武士一起,圍攻那兩個青年。

 這兩名供奉武士顯然是剛趕過來的,他們本來被桑田安排去守了兩個通往樓上的安全通通道,在發現車庫里竟然暗藏玄機,收藏著一輛悍馬時,桑田就知道那兩處安全通道已經沒有作用了,立刻讓人去召了兩名供奉武士回來。

 此時,八名供奉武士,桑田受傷,兩名被馬炮兒殺死,目前這五名,就是全部剩余的供奉武士了。兩名游斗拖住馬炮兒,三名去圍攻兩個華人青年。

 顯然這種安排,是商量出來的結果。

 因為馬炮兒所在的位置,正好同兩名青年互成倚角之勢,可以互相召應。圍攻馬炮兒,會受到兩個青年的攻擊。攻擊兩個青年,又會受到馬炮兒的威脅。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先解決一方。

 但馬炮兒瞬息之間,就殺了兩名供奉武士,肯定是不好解決的。所以就分出兩人來,以游斗的方式拖住馬炮兒,分出三名供奉武士,力求最快的時間,殺掉兩名青年。

 此時,衡玉一行人早已經沖過了車陣,在停車場的門口被武士會的幾名武士圍上了。桑田這邊已經又派出十幾名武士過去,圍住了衡玉一行。他現在肯定想盡快沖出去,圍殺衡玉。但又不敢放任馬炮兒也過去,因為馬炮兒刀法犀利,一旦過去了,肯定就能將衡玉等人送出停車場,一旦對方跑到大街上,那就沒法在光天華日之下圍殺了。

 如果真的做出這樣的事來,那山口組肯定會受到極大的壓力。

 所以桑田的想法,就是外面圍住衡玉等人,不讓走脫。里面先拖住馬炮兒,將兩名青年人解決了,最后再留下三名供奉武士,帶人圍住馬炮兒,然后另兩名供奉武士,帶人去襲殺衡玉。

 因為如果現在就去圍殺衡玉,馬炮兒肯定會不顧一切地沖過去保護她。

 那樣一來,這次行動極有可能失敗。

 因為衡玉才是這次行動的根本目標!那怕就是把衡玉之外的其他幾名青年人全數擊殺,跑了衡玉,那么這次行動也是一次失敗的行動。

 (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19 19:51
第五卷 莫等閒白了少年頭

第四十七章 血染征衣馬炮兒

 但桑田卻是低估了馬炮兒了。從來拳勢通兵法,不通兵法莫習拳,練習傳統武術的人,不能打的咱不說,只要是能打的人,沒有一個是腦子不夠用的

 特別是近代,武術一直同江湖密不可分

 而江湖是什么?江湖就是人吃人、人斗人的地方身手再好,腦子不夠用,只有給人吃的份兒馬炮兒雖然沒有跑過江湖,但師門里卻有這樣那樣的故事流傳下來

 不要小看這些師門里流傳的故事,每一個故事,都是一部血淚史

 那個人同人斗拳,吃虧了,這虧是咋吃的;那一代誰同人斗拳,沾光了,這光是咋沾的,都在這些故事中,一一羅列之后,傳給后輩

 不會聽的聽熱鬧,會聽的聽門道

 天長日久,口口相傳,一個個江湖伎倆,就是這樣一代代傳下來的

 像桑田這種人多取勝,群狼圍虎,分而治之的小想法,馬炮兒早就在師爺和師父的故事中聽膩味了。但明白是一回事,要破這個道道是另外一回事兒

 三名供奉武士圍攻兩名華人青年,高下立顯

 立刻,一人就悶哼一聲,手中的刀當啷一聲就掉在了地上,正是那個馬炮兒讓過去幫小李的年輕人,他被加入的倆名供奉武士圍攻,手臂上中了一刀,肉翻血濺;緊接著,一把長刀就劈在了他的背上,發出滲人的刀入肉切骨的聲音。這名年輕人不由地慘呼一聲,身體踉蹌跌出,已經完全失去了戰力

 “阿洪”小李不由地大叫一聲,手中的刀不顧一切地就劈向糾纏住他的那名供奉武士

 但這名供奉武士卻嘴角含著冷笑,并不接刀,往后退開

 他的任務就是纏住小李,不讓他同阿洪互相接應,此時阿洪已經倒下,小李已經獨木難撐,他情急拼命,自己同他拼才是傻瓜

 斗拳如用兵,從來不是爭氣的事情。因為爭一口氣,極有可能失掉的就是性命

 如獵豹捕食毒蛇伺物,在保證自己最安全的時候,發出致命一擊,才是拳法的真諦,暴烈如獅虎,就連捕捉羚羊時,也是撿最弱的下手

 那種因為一時之氣,同人拼命傷身的,別說什么血性,只有兩個字的定義:有病

 如果你真爭氣,人都說大海的力量是無窮的,你要不要跳進去,橫渡一下太平洋,證明一下你比較強

 因此,這名供奉武士在遇到小李情急拼命,并不同他爭這口氣,而是極冷靜地退開

 火旺耗材多,小李情急拼命,就好象是將所有的柴草都投入火堆中,雖有一時之熱量,但卻絕對不能持久。拳法就講避實就虛,避開對方瘋魔之時,自然是有智的選擇

 但小李這一拼命對方退開,卻也爭取到了時間

 因為馬炮兒此時動了

 對于馬炮兒來說,阿洪已經生死不知,徹底失去了戰斗力,如果小李再有什么閃失,他孤軍奮戰,自然容易被對方所趁,所以趁著小李未傷,他也不得不動了

 以一對二,動就意味著需要誘殺,而誘殺就意味著要兵行險著

 在避開圍著自己的兩名供奉武士的同時,看著拖住小李的那名供奉武士此時正往后退開,馬炮兒的眼睛一瞇,一股寒意就從眼睛深處迸發出來

 因為有伙伴拖住了馬炮兒,阿洪又被兩名供奉武士殺傷,所以那名供奉武士的心思全在小李身上,他對馬炮兒幾乎沒有任何關注的心思

 就在此時,馬炮兒輕喝一聲,手中的脅差突然就標出了手,直飛向這名正一心避開小李攻擊的武士寒光一閃,那把脅差就直直地撞入這名供奉武士的后背上

 利刃入體,發出一聲沉悶的托聲

 這名供奉武士身體一顫,他艱難地回過頭來,看向馬炮兒的方向,他不能相信,怎么中招的是自己

 馬炮兒手中脅差一出手,身體立刻就往前竄去,竄向倒下的阿洪那里,似乎是想救援他

 兩名剛劈倒阿洪的供奉武士一聲獰笑,揮刀就迎了過來

 而身后兩名本來糾纏著馬炮兒的武士,此時是呼喝出聲,雙刀并舉,直向馬炮兒撲來,馬炮兒正往前撲,突然間腳步一頓,猛然回身,就向糾纏自己的兩名武士之一,腳下一竄步,就撲了上去

 這正是拳術中的回馬槍

 那名武士正急往前趕著追馬炮兒,馬炮兒卻突然回身,直接向他撲來,一步就闖向他的懷里。這名武士反應也可以說不慢,立刻揮刀劈下

 但雙方是相向而行,靠近的度極快,完全出了人的反應極限

 馬炮兒一步就跨了進來,右手起挑,直挑對方的持刀的雙手,他的手撞上了對方的手臂,但對方的刀頭卻帶著慣性,劈在了他的肩頭上

 不過,因為馬炮兒的手已經架住了對方的手,所以刀頭的慣性力量,并達不到重傷的能力,只僅僅是破衣入肉,血浸衣領

 這一手,馬炮兒還是守好功夫

 瓦罐難離井上破,將軍難免陣上亡。斗拳爭勝,出手前自然求十全十美之法,出手中卻只能兩害相較取其輕了

 對方刀來,馬炮兒空手,如果他一直跑,真正同另兩名武士接手的時候,后面兩人從容布置,他必死無疑。所以他往沖時,就已經打好了殺回馬槍的主意,一步踏出,立刻回身,正撞在這人懷里

 此時,自然是出手接對手方的手臂

 從概率上講,雙方相向而撲,迅速靠近,對方肯定極難反應過來。而出手抗刀,也只能是盡人事,安天命,只知道這種手法科學,有很大可能能接住對方,所以就這么接

 但萬一對方手極快,你根本來不及接,刀劈上了怎么辦?

 沒什么怎么辦,劈上了,你不是重傷就是死。重傷了,再拼;死了一了百了,任他死后洪水濤天,想再多也也沒用

 此時,根本不可能沒有萬全之法

 斗拳平常時要苦煉用時只須守好功夫,生生死死只能聽天由命了

 不過,馬炮兒這一把還是賭對了,對方的反應雖然快,卻沒有到變態的地步,竟然給他手劈架往了這一刀,雖然刀頭慣性,破肉入體,但卻并非重傷

 馬炮兒右手一格,將對方的手臂架住,左手已經從右手下抓出,一把就抓住了對方的咽喉,一把抓住,立刻收指用力

 這名武士慣性前沖,正將自己的咽喉沖入馬炮兒的手掌中二力相撞,馬炮兒手臂前撐,五指一抓,就聽咯一聲輕響,雖然還不能直接將他喉節捏碎,卻也抓傷了他的脖頸

 馬炮兒一把抓住對方的脖頸,右手已經再往前穿,一個反摟,就摟了對方的頸側,此時雙手前拉,右膝一起,直接將對方的脖頸,砸向自己的膝蓋

 砰地一聲響中,這名供奉武士的頭就被狠狠地砸在他的膝蓋上,一聲響中,這人的脖頸在巨大的沖力之下,發出咯噔一聲滲人的聲響,直接被扭斷在他的膝蓋上

 另一名武士離得就有點遠,在馬炮兒迎上他的伙伴時,立刻揮刀撲上來救援

 但馬炮兒情急拼命,身上力氣本來就不小,加上身體潛能迸發,一下就將他的同伴打壞了。在對方的身體將癱未癱之際,馬炮兒雙手一輪,就將這人的身體甩向了這名同伴,而身體一轉,已經向兩名截過來的供奉武士迎上去

 眼看著三人靠近,進入攻擊距離,兩名供奉武士同時揮刀,攔腰切胸,劈向馬炮兒

 馬炮兒的身體就在此時,突然低身一團,就直接貼地前滾過去

 當胸一刀自然避過了,而攔腰一刀,就直接削在馬炮兒的后背上,直接將一片肉帶著衣服布料,都削去了

 血花迸現處,馬炮兒已經滾過去,一把就抓住了阿洪掉在地上的刀

 翻滾起身,猛然回頭,手中的刀就纏過自己的頭部,做一個纏頭過腦護背的動作,長刀劃過一個弧形,當啷一聲,蕩開一把劈向自己身體的刀,斜斜地劈向持刀武士的肩頭

又是一聲滲人的入肉破骨的聲響中,沖在前面的一名供奉武士,就被斜著一刀,直接劈下了頭顱。那顆大好的頭顱,就頸側動脈的血箭飛濺中,騰空而起,骨碌著在空中畫過一個弧線,撲咚一聲,掉落在地上,滾到一邊

 兩名剛劈翻阿洪的供奉武士,一個當場勛命

 另一人的長刀此時已經摟頭劈下,馬炮兒右腿開步,人向右行,右手中的刀就橫拉起來,左手扶了右手,橫擔鐵梁,鐵閂橫門,往上崩起,封向對方的刀

 對方的刀就劈入馬炮兒的肩頭上,但剛入肉不到一公分時,馬炮兒的刀已經橫崩起來,險險間直接將刀蕩起對方的刀頭揚起,馬炮兒鎖骨未斷

 這還是守好功夫的意思。平常練出來的刀,該怎么用就怎么用,千萬不要三心二意

 這一刀馬炮兒再早些或再快些,對方的刀自然就傷不到他;而如果再遲些,再慢些,對方一刀就可能斬斷他的鎖骨,直接一刀殺得他失去戰斗力

 但馬炮兒出刀時,根本不可能計算這一刀的早晚快慢,他只是按平常練就的刀法,這么鐵閂橫門,往上封崩,最終險險間救了自己一命

 一刀崩開對方的刀,馬炮兒立刻橫開左步,拉刀進肘,左肘一開,就頂在對方的手臂上,將對方持刀的雙手封壓住,往前一頂,破壞對方重心的同時,右手刀一個回旋,就再次順劈下來,一刀切向對方的左頸側

 (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19 19:56
第五卷 莫等閒白了少年頭

第四十八章 兄弟情重齊生死

 殺人場上,瞬息萬變!五名供奉武士一時間就被馬炮兒干掉四名。而馬炮兒所用的卻并非全是武功,而是智巧之計!

 殺第一名供奉武士,他是利用對方將心思用在小李身上的時機,在背后飛刀奪命;殺第二名供奉武士,他用的是回馬槍,兵行險著,空手回攻,以力殺之;殺第三名供奉武士,他是在自己剛得刀之時,用纏頭刀法,蕩開背后來刀,返身殺人;殺第四名供奉武士,才是面對面以刀破刀,殺之!

 所謂拳打不防如破竹,就是這個理兒。

 但馬炮兒此時,卻也傷得不輕!他背上被削去了幾乎是巴掌大小一片肉,已經見了骨頭。肩頭上的刀口雖然沒有斬斷鎖骨,但卻也將肩頭鎖骨之上的肩背肌,切開一個深可見骨的口子,整個左臂已經無法用力,算是廢了。

 剛才殺伐當中,腎上腺激素激增之下,還不感覺痛疼,但此刻一停下來,一股子鉆心蝕骨般的疼痛感覺,就從傷處一陣陣散遍全身。

 馬炮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一聲:“退!”挾剛才的殺人威勢,將身體緩緩地向后退去。

 小李看了一眼倒在車邊的阿洪,張了張嘴,卻沒有說什么。長久地生活在一起,這些華人青年間不是戰友,勝似戰友,已經產生了很深的感情。

 雖然無論阿洪死活,都應該將他帶上,但僅有這幾個人,根本無法照顧阿洪的身體。

 而且。他知道自己六人的使命,主要還是要保護衡玉。

 此時,山口組的八名供奉武士,只余下一名囫圇的了。桑田的眼都紅了!這算什么?四十名武士會武士,包括八名供奉,圍殺七名九州黑龍聯合會所的人,還包括一名明顯不會武功的女性。被對方一口氣干掉了六名供奉武士,還有數名武士會的成員。

 而且,他的左臉顴骨上。此時還腫出一個大大的血包,頭暈眼花,疼得臉都直抽抽。

 對方卻只倒下一名武士!

 桑田突然大吼一聲。提著武士刀就追了上去,今天就是自己死在當場,也不能讓這人退走了,否則,就成了他一生的恥辱!也成了桑田家族的恥辱。

 桑田家族是著名的武士家族,在幕府和大名時代,都出過非常著名的武士。

 那怕到了現代,也因為祖上的榮譽,從事著與武道相關的工作。桑田家不但訓練自己的子弟,也為社會上一些有武士情節的家族。訓練繼承人。

 無論如何,不能墮了桑田家武士的威名。

 桑田這一追上去,那名供奉武士也立刻跟上去,他倆這一動,其他武士會的人也立刻跟了上去。此時雖然大家都追上去。卻沒有一個人發出聲音,一股悲憤的情緒在這些山口組的武士們中間傳遞著。

 馬炮兒雖然動作不慌,但速度卻也不慢,倆人很快就出了車陣,到了外面。

 此時,十幾名武士會的武士正將衡玉四人圍在中間。

 藤涼在前。小黃在左,小梁在右,背后是墻,三名華人青年就是這樣保護著衡玉。

 此時,三人也都受了傷,藤涼傷了肩頭,小黃傷了一條腿,小梁的左臂也正向下滴血。因為要保護衡玉,三人自然就不能像馬炮兒三人一樣,隨意廝殺。因此上,就難免縮手縮腳。

 在他們面前的地上,也倒下了四名山口組的武士。

 還有幾個受傷比較輕的,還在人群中,對他們四人虎視眈眈。

 馬炮兒和小李倆人一退到外面,外面圍著衡玉等四人的武士們就動了起來,卻是里面四人見他們出來,就匯合了過來。

 而那些日本武士,也分出五人來,想要阻止馬炮兒和小李往過匯合。

 馬炮兒還沒動,小李已經大喝一聲,輪刀就撲了上去,失去了阿洪,他就生出了必死之心!人就是這樣,上戰場之初,無論是誰,都是有些膽怯的。

 但經歷幾次生死,見慣了死人之后,就會看得淡一些。

 而如果朝夕相處的戰友,死在自己當面的時候,那種椎心之痛中,怒氣勃發之時,血氣之勇就沖上頭顱,根本就不顧一切了。

 看小李沖上來,兩名武士就迎了上來,其他幾名,將狼一樣的眼睛,就盯上了馬炮兒。

 這幾人并沒有看到馬炮兒是怎么殺死六名供奉武士的,所以受了傷的馬炮兒,在他們的眼中,就如威脅力自然大打折扣。

 馬炮兒看小李一動,立刻快步跟了上去,照應著他。

 折了阿洪,讓他心里已經很難受了。這幾名青年雖然同他在一起時間并不很長,但卻都對他非常尊重。

 而馬炮兒是農村孩子出身,在外面受到的尊重比較少,所以他對這幾個年輕人也就非常上心,平常都是兄弟相稱,而且,有空就指點幾人練刀習拳,已經產生了感情。

 他不能讓再折了小李!

 倆個人迎上小李,小李直接迎上離自己較近的一個,根本不看對方劈過來的刀,只是一刀直刺對方的心口。

 跟謝寸官的人,都喜歡突刺的刀法。

 此時,另一名武士就爭前一步,擔刀在肩,隨準備劈殺而出,接應同伴。而馬炮兒也往前大踏步突進,就迎了上來,倆人一照面兒,那名武士也就顧不上接應自己的同伴了,立刻雙手錯勁出刀,一刀劈向馬炮兒的頭。

 另三名武士一看馬炮兒向前,也都揮刀迎了上來,

 馬炮兒手中的刀往前一遞,運刀如劍,一刀就刺向對方的左手腕。

 此時,小李同那名日本武士已經呼喝出聲,幾乎同時間。對方的刀劈在小李的額頭上,而小李的刀已經刺入了對方的心口中。

 那名武士的眼睛就瞪大了,身體軟軟地癱了下去,心口中刀,神仙難救。

 而小李也瞪大了眼睛,身體一晃,竟然沒有倒下。卻已經鮮血披面了。人體骨骼,頭蓋骨是比較硬的,這名武士一刀劈下。小李往前沖,雖然沒有避開對方的刀,但卻避開了刀鋒之上力量最大的地方。而是將自己的頭顱送到了對方的刀身下。

 所以一刀雖然切開了頭皮,卻并沒有將顱腦劈開,所以只是受傷,卻無性命之虞。

 但話說回來,這一刀下來的力量,作用在頭頂,也夠他受的了。因此,小李瞪大眼睛,卻只感覺眼前一片模糊,有些看不清楚。然后立刻間,白霧就變成了紅霧,卻是血流下來,遮了眼睛。

 馬炮兒一刀切住了對方的手腕,那名武士左手中刀。立刻就失了勁道,錯刀之力就打了折扣。而此時,馬炮兒手腕一擰,手中刀就蕩出一個弧形圓圈,直接將對方的刀蕩開去,然后又反手回刀。一刀就削開了對方的咽喉。

 受了傷的馬炮兒,對付供奉武士肯定有些吃力,但對付這些普通的武士,還是游刃有余的。當時運刀如劍,輕松自如。

 接手間,分出的五人就折了兩人,其他本人不由了愣,就在這一愣間,馬炮兒的身體已經越過他們,一伸手拉住小李的手臂,卻是對迎上來的藤涼、小黃和小梁三人吼道:“怎么還在這里!沖出去!不惜一切代價沖出去!”吼聲中,他已經往前撲去。

 藤涼三人看到倆人沖出來,小李已經滿頭是血,而馬炮兒的左肩頭肌肉,張開小孩嘴一樣一個口子,自然想來了阿洪的命運。

 此時,馬炮兒身后,桑田打頭,一名供奉武士跟隨,其他武士也都紛紛地沖出了車陣。

 三人什么都沒有說,突然間都是大吼一聲,藤涼打頭,小黃和小梁護著衡玉,往外就沖。

 身后的七八名武士正往前追來,突然間三人回頭,而且由三變五,直沖過來。當先的藤涼運刀如刺,連刺兩刀,刺翻一人之后,被斜刺里來一刀,劈在了右肩背上,身體不由往前一個踉蹌。

 而劈了他一刀那名武士正想退開,小黃已經一刀刺出,直接洞穿了那名武士的咽喉,順手一絞刀,就將人絞翻開去。

 抽出手中長刀,甩出一串血珠,就格開一把劈向自己的長刀。

 嘣當啷一聲,那柄長刀就被崩開去,那名武士還沒反應過來,馬炮兒手中的長刀已經飛出,直接洞穿了那人的肋下。

 馬炮兒長刀出手,立刻順手從小李手中搶過長刀,繼續往外沖。

 小梁那邊靠近墻壁,倒也有驚無險,幾乎在一瞬間,一行人就沖出了包圍圈兒,沖到了停車場的外面。

 此時,桑田等人已經追了出來。

 一出停車場,馬炮兒突然轉身,一刀劈翻一名追得過近的武士,威風凜凜地站在那里,面對了大批的山口組武士,吼道:“你們護了總經理走,這里由我擋著!”

 衡玉等人這才看到,馬炮兒的后背上,那見骨的傷痕。

 藤涼看了一眼小黃和小梁道:“你倆帶小李和總經理走,我陪馬哥!”說著就返身撲了過去,站在馬炮兒身邊。

 小黃和小梁對視一眼,小梁什么都沒說,直接沖出去,就擋在馬路上,一輛正飛速行駛的車子就猛地停在他的身前,那驚魂未定的名司機猛地推開車門,剛想罵他,就看到了他渾身的血和手中的長刀,一時張開了嘴。

 而小黃此時已經幾步跨到車門邊,一把抓住那名司機,一把揪了下來。

 小梁此時就跑過去,將還在發懵中的小李和扶著他的衡玉一起拉過來,拉開車門,將倆人塞到車的后座上,對小黃道:“兄弟,你帶兩人走,我去陪馬哥他們!”說著,手中長刀一揮,就沖向停車場的門口。

 “小梁!”小黃叫了一聲,這本來是他想做的事,卻被小梁先做了。

 (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19 20:01
第五卷 莫等閒白了少年頭

第四十九章 謝寸官的思索

 黑龍會總部,戰斗部部長辦公室里,謝寸官送走了一臉心滿意足神態的毛利康雄。

 在他被船越次臣提議為戰斗部部長的當天,謝寸官自己提議毛利康雄為戰斗部副部長,自然得到了毛利三郎的支持。

 對于頭山雄來說,經過上次的事情,自然感覺到這個圖越佳兵衛同他的心不齊。

 而毛利家族同頭山家族世代交好,頭山雄又同毛利兄弟關系不錯,自然愿意居這里有毛利康雄這樣一個更忠于自己的人占一席之地。一方面,能支撐戰斗部的半壁江山,另一方面,也能對謝寸官有些限制之意。

 要知道,在謝寸官上位之前,毛利康雄在戰斗部內部,已經發展出一股子勢力來抗衡人老勢大的船越次臣,更何況初上位的謝寸官。

 船越次臣在離開時,將自己的一干子勢力,借著一次宴會,都甩給了謝寸官,一方面為謝寸官抬橋子,另一方面,也希望跟了自己的這些人,能在上面有個人照應。

 而他自己則真真正正地退休下去,以傳授武技為生,頤養天年。

 謝寸官其實根本無意于戰斗部中的權利爭奪,他只是利用這個職務,刺探黑龍會重新成立的背景情報,然后能掌握一些黑龍會的機密,為顛覆這股勢力做準備。

 所以,他直接提議頭山雄,將船越次臣弟子中一個同頭山雄關系最密切的人——頭山津二,提議到戰斗部第二副部長的位置。

 這個頭山津二是頭山雄最喜歡的子侄之一。又是船越次臣的得意弟子之一。是在頭山雄和船越次臣關系最蜜月的時期,頭山雄親自介紹給船越次臣做弟子的。

 以頭山津二的關系和資質,本來上位是非常容易的,但誰知到了后來,船越次臣組建下的戰斗部,在同北海道的爭斗中,屢落下風。以至于頭山雄漸漸地就對船越次臣不滿起來。

 特別是柴田弘的事情,船越次臣給頭山雄出主意,將柴田弘送到了北海道。目的是制約內田省吉,結果柴田弘卻因為對頭山雄的不滿,轉而與內田省吉聯合起來。

 而最讓頭山雄生氣的是。船越次臣派出自己的侄兒船越健義去搶柴田弘的研究結果,卻落得全軍覆沒,不但沒有搶到東西,還完全失去了柴田弘的信任。

 柴田弘在同內田省吉交易之后,竟然根本沒有回黑龍會總部,直接回了柴田家的勢力范圍,重建實驗室。雖然沒有辭去黑龍會顧問的職務,但明顯地是自立山頭,成一方諸候了。

 在這種情況下,頭山津二也就無意出頭。一方面是自己的叔叔,另一方面是自己師父。

 船越次臣退下去,他的這一支弟子都交給了謝寸官,但謝寸官的心卻不在這里,所以就想從他的弟子中挑選一個人。同毛利兄弟唱對臺戲,看來看去,最合適的顯然是頭山津二。

 一方面,當初在九州道對付山口組武士會時,謝寸官看到了頭山津二的果敢及冷靜。另一方面,他同頭山雄的關系。自然是對抗毛利兄弟的最佳利器。

 相信聰明如毛利兄弟,肯定不愿意同頭山津二公開對著干的。

 而謝寸官要的就是這種效果,雙方各立山頭,他居中調停,所謂的制衡,就是這個意思。

 當然,謝寸官也將從九州島隨自己來的那些人中,挑出三十名,也編入了戰斗部里,這隊人算是自己的近衛軍,由一名比較機靈的日本人陸島橫山帶領著。

 在提議了頭山津二做第二副部長之后,他就再次提議陸島橫山做第三副部長。這一任命自然同時得到了頭山津二和毛利康雄的支持。因為倆人都不愿意得罪謝寸官。

 這個陸島橫山本來是九州島上一個小社團的頭目,為人膽大心細,倒確實有點領導才華。謝寸官讓他領這三十名九州島上的武士,也算是人得其用了。

 至于林胡峰,謝寸官派他帶著其余的九州武士,回九州島去了。

 安排好這一切,謝寸官就開始做了甩手掌柜,日常的戰斗部事務,毛利康雄和頭山津二各領一攤,九州島的班底,主要就是伺候好他自己。

 頭山雄默默地看著他做的這一切,不由地像船越次臣一樣,對他有些欣賞起來。甚至對他當初在歡迎內田省吉的宴會上,對船越次臣的支持,都變得順心起來。

 因為在那種情況下,謝寸官明明同船越次臣鬧翻了,卻還為他出頭,只能說明這個人有大局觀,對東京黑龍會忠心。

 為人都有事業心,都想上位,所以可以在內部爭權奪利,但在遇到外辱時,卻要能隨時放下內部的矛盾,一致對外。

 頭山雄不知道謝寸官當時有沒有猜出他同內田省吉達成協議,但謝寸官的做事方式,放在任何角度,卻也不能說錯,畢竟他頭山雄做為黑龍會會首,提前并沒有同謝寸官溝通過。

 而后,謝寸官做到了戰斗部部長后所做的這一切,都顯出了自己的領導能力和大局觀,而非僅僅是武技方面的能力。

 提拔頭山津二,自然同時照顧到了他頭山雄和船越次臣的共同感受,而提撥陸島橫山做為自己代言人,更充分顯示了他的聰明才智。

 因為有了陸島橫山做他的代言,許多事情就可以讓陸島橫山表達出自己的意思,也就不用謝寸官自己直接捧一方,打壓一方,同二位副部長之間造成嫌隙。

 頭山雄此時,也相信了船越次臣的意見,這個人可堪大用,可以作為接班人來培養。

 因為一個有能力的接班人好尋,而一個有能力同時有情義而又圓滑的接班人不好尋。

 剛才毛利康雄來提出要給他那邊增加些人手,謝寸官表示同意,所以他走得很開心。他卻不知道,對于謝寸官來說,目前的心思根本不在戰斗部里面。

 謝寸官已經同顏裴通過了電話,將發現一個看似由二戰時多名甲級戰犯的后人組成的組織的事情,匯報過去,請她能派人深入調查。

 在同顏裴的通話中,謝寸官感覺到她似乎很疲憊,不由地想起干哥哥蔡風帆那邊似乎傳來消息,顏裴的頂頭上司換了,她目前有點受打壓,不得意的消息。

 不過,顏獅子就是顏獅子,她讓他耐心等待她的消息,然后就掛了電話。

 而李莫奇那邊也已經傳來了王一丙反饋回來的消息,頭一批訓練出的悍刀傭兵二十四人,最近正作準備,秘密進入日本。

 安排好了這些事,謝寸官的心思就又回到了同內田省吉比武的事情上。

 這次比武,雖然是有驚無險,但卻深深地震憾了謝寸官!雖然謝寸官的師父黃士鴻是紅拳拳師出身,后學心意通神,同其他的內家拳師相比較,謝寸官不會看不起外家拳。但在他的心中,卻仍然存在著內家拳一旦功成,外家拳根本無法抗衡的心態。

 所以,當他練得勁發髓意之后,橫掃日本武界高人時,他幾乎以為自己已經有了無敵之功。但沒料到,卻在內田省吉這里,被擋住了。

 內田省吉靠著一身筋骨的巔峰之力,和精妙的打法,與他斗了個旗鼓相當。

 這讓他不由地想起了遠在美國時,遇到康順風時,一次談拳中,康順風說過的話,所謂打法,無外乎是小手法,大身法,拳腳打人不為高,身法打人才覺妙。

 所謂功法,無非是為打法服務的一些身體素質,也就是手眼身法部合一時,產生的人體能量變化,作用于對手身體的效用好看的小說:。

 從來只有為打法服務的功法,沒有為功法服務的打法。

 練拳,養生就不說了,談打,一定是以打法為先。

 太極拳的打法,以承接化打為骨,所以太極的功法,才講纏連沾隨,不丟不頂!八卦的打法,以走盤纏繞為法,所以八卦的功法,才有趟泥步,轉天尊的變化;形意拳的打法,以起落鉆翻為勢,所以才有翻浪勁、腿如鉆的功法;像他所練的紅拳高家門,以刁打巧擊為法,所以要練勾掛月字手,要練側身換膀、擰腰擺胯的身法。

 目前看來,自己兼練滬上和戴家心意,戴家走的是小巧身法,立圓翻浪勁;滬上心意走得是大身法,左右橫括勁,兩套拳法,正好是一種相合的補充,應該是比較科學的。

 但自己在身法上有余,在手法上還有不足。

 特別是戴家的拳法中,小手法也是比較多,自己在這方面,一直都有所忽略。現在看來,要勝過內田省吉,還需要在這些小手法上下功夫。

 “托塔手、螳螂手,撥云見月掛畫手”,當初在山西太原,楊道昌先生傳他的這些手法,一時間都歷歷在目起來。

 戴家拳不對練,自己要熟識這些手法,看來需要借鑒一下詠春拳的木人樁了。

 謝寸官想到這里,立刻按下電話,叫進了陸島橫山,讓他在網上,幫自己訂購一個木人樁來。相信在木人樁上,能將這些手法和勁力,更好地融合為一體。

 拳無定法,過去人練武,想知道另一門的練法,那難如登天。而現在,已經完全信息化的今天,隨著武術的沒落,過去秘不傳人的練法,已經是網上隨便一搜就得到了。

 (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19 20:08
第五卷 莫等閒白了少年頭

第五十章 若夕的沉默

 定下了木人樁,但謝寸官的心中卻仍然沒有停止思索。

 木人樁固然能熟練手法,讓自己的小手法中,更加契合勁力,在自己練習心意拳常用的逼按壓打的手法中,加入刁粘纏挎隨的手法,讓對方一觸之間不易脫逃,而且斗拳變勢,咯咯繞繞,如行泥潭,從而打斷像內田省吉這樣的外家高手的流暢性。

 但要說就能贏了這種人,還嫌稍有不足。

 這是從康順風那里借來的理法,未必適應以勁功變化為底蘊的心意拳。

 在祁縣心意拳界,楊道昌先生做為岳蘊忠先生的弟子之一,以手法凌厲見長。但楊先生卻在同謝寸官交談時,告訴他,自己的手法雖然凌厲,但在田如文先生的丹田功法面前,卻很難用得上。

 原因是田先生非常快。

 而謝寸官在同田先生的接觸過程中,并沒有感覺到田先生的手法比楊先生更快。

 但田先生卻給他說過一句話,傳統武術的快,不在于手法,而在于勁力。他的快,是勁快,不是簡單的手腳速度快。

 打個比方,就好像用靠打人,一步覓跤,到了對方腿后,然后一靠過去,往往對方就倒了。

 但如果你是打一個反應靈敏,勁快的人。

 許多時候,當你一腳覓到了對方腿后時,身體還沒到位,靠勁未起時,對方卻已經先進了一靠。這時候,往往倒地的是你自己。因為你覓在對方腿后。管住對方的時候,對方的腿何嘗不是也正在你的腿后,管住了你。

 所以老輩人常說,不慌不忙,勁快為王!勁快了,對方就是進了身體,也是送上門來給你打的。勁慢了。你就是進了對方的身體,也是送上門給人家打的。

 在曉義時,田師曾跟謝寸官玩過一個游戲。就是田師的手掌貼在謝寸官的胸口上,然后讓謝寸官推他。

 當時謝寸官身體剛一緊,有了用勁的意思。田師的手就瞬間一抖,就將他重心壓迫移位,他剛想抬起的手臂,就本能地去找重心平衡了,當然也就將他打人的勁綻化了。

 如是這樣,試了五六次,謝寸官的手臂竟然根本放不到田師身上。

 他當時問其中的緣由時,田師老農民,不識字,也講不出什么道理來。只是一遍一遍地告訴他,遇敵好似火燒身。

 謝寸官一直理解不了這句話。

 現在隨著他的功夫日深,他感覺自己似乎能理解那么一點了。

 遇敵好似火燒身這句話,有前輩解釋說是火燒自己,那種一顫收手。根本不用過大腦的反應感覺,極言自身反應之靈敏;也有前輩解釋,這所火不是燒自己,而是燒到對方身上,但具體問如何燒法,又解釋不出更深的東西。

 謝寸官此時感覺這句話的理解。應該是將雙方有理解結合在一起。

 在自身,就是同人交手時,就好像自己的手被火燒了一樣,一觸火,立刻一顫收手,手都收回來了,半天才感覺到燒痛,也就是一種本能的反應,直接是脊椎間神經產生的二級反應,在大腦還沒感覺到痛覺,下達收手的命令時,就已經做出了反應。

 這種反應,自然快過了大腦的命令。

 這個在臨敵時,就是那一句,敵不動,我不動,敵欲動,我先動的感覺。

 而將火燒到對方身上,就是對方一動時,我先動手,要一下子將勁力打入對方的神經中,讓對方在接受勁力的一瞬間,就好像被一團火包裹的人,除了本能地嘶叫之外,再也沒有了其他反應。

 這個時候,那怕身邊就是有一缸水,被燒者也想不起來,跳到水缸中。

 就好像田師的手作用于他的身體,直接破壞了他的重心,當時他的本能只剩下一個找重心,根本不可能有其他的反應。那怕是自己早就設計好的進攻路線,也在重心的偏移中,被身體重新找穩的本能,壓到了思想之外。

 遇敵好似火燒身,燒自己也燒別人。

 燒自己要的是小火微灼的那份靈敏反應,燒別人則是烈火焚身那種讓人根本無法思想,無法反應,只會本能地掙扎的慘烈。

 拳訣其實是一種比喻,給練拳者一種理解方式的類比。

 其實將田師放在胸口上的手做一個廣而化之,自己的手作用在對方身體的任何部位,都能摧動對手的重心,或打擾對方的反應時,那才真正達到了火燒身之境。

 小手法的訓練不能少,那是制敵觸勁的第一步。

 而火燒身之勁力也不能不練,這是趁敵制勝的最終。

 練小手法可以打木人樁,練火燒身勁力,卻必須找人練了。

 就好像當年楊家為了訓練楊澄甫先生的推手能力,每天一塊大洋雇用的那些身高力猛的人樁子一樣。

 而謝寸官身邊也不缺人,有陸島橫山這批從九州島帶來的日本人,都有一定的武技基礎,開始訓練階段,用來當人樁子剛好。

 至于等自己勁力精熟之后,再進一步找武技高超的人,那還有毛利康雄、頭山津二,甚至有船越次臣這樣的高手。

 在顏裴那里得出進一步情報之前,在悍刀傭兵進入日本前,謝寸官除了收集情報之處,基本沒有什么事情了,他要在這段時間內,讓自己的武技更上一個層次。

 九州島上,長崎警察局的停尸間里,戴若夕一身白色的休閑運動服,站在那里,一張粉面繃得緊緊地,紅潤的嘴唇抿成了一線,看著停尸床上的三具尸體。

 三個曾經年輕活潑的年輕人,都變成了冰冷發青的尸體。

 騰涼,一個壯實悍冷的年輕人,此刻他的身體上橫豎交錯,被劈砍了二十七刀,其中九刀深可見骨,最重的一刀,直接將他持刀的右手砍斷了。

 而那只斷掉的右手,就被擺放在他和身體邊,此刻仍然緊緊地握著那把武士刀。

 小梁,一個精明中總帶著笑的年輕人,身中三十二刀,八刀致命,連腸子都從腹側的刀口中流了出來。但他的臉上,到此刻仍帶著淺淺的笑容。

 阿洪,三個人中受傷最少的一個,身中兩刀,一刀在背,被劈開一條深寸半,寬三十公分的口子。而致命的一刀在咽喉,是在受重傷后,被人割喉而死的。

 還有一個馬炮兒,此刻還在醫院中,被警方控制著,不允許探視。不過,聽接待的警員說,也是身中二十一刀,三刀見了骨頭,失血過多,至今還沒完全脫離危險。

 一旁的衡玉哭成了淚人兒,站在她身邊的小黃拖著一條受傷的腿,臉上也是淚水。

 戴若夕回過頭來,拉住衡玉的手,準備離開時,負責接待的警員就忍不住道:“這樣的惡件,多少年九州島上都沒有發生過!而且死亡的三人,都是續過幾次續簽期的印尼籍華裔游客,卻擔任了黑龍聯合會所的保鏢,我們警長讓我帶話給你們……呃……”

 說到這里,這名警員不由地噎了一聲,戴若夕冰冷的目光,已經如刀一般凝在了他的臉上。

 但這名警員只停頓了一下,還是硬著頭皮將警長的話說完:“希望你們一方面說明情況,協助調查,另一方面,在同山口組的沖突中保持克制!如果……如果再有惡件發生,我們警方也不會對你們黑龍聯合會所客氣的!”

 戴若夕聽了他的話,一方不發,轉身就離開了。

 那名警員看著她的背影,一時不知道再說什么好,只感覺自己的話,似乎被完全地忽視了。看著戴若夕的背景,離出了停尸間的門,他才反應過來,忙跑去向區長匯報戴若夕的態度,商量對策。

 戴若夕出了警局的門,上車時就對身邊的衡玉道:“別哭了……我們沒有時間傷心!立刻聯系郭踏虜那邊,讓挑選身手最好的人過來,也請他一起回九州島,那邊有朱先生一個人坐陣就可以了……”

 “那謝大哥那里?”衡玉聽了她的話,立刻止住抽泣,眼睛帶淚,但卻已經冷靜下來,抽噎著問道。

 “先不要驚動他!”戴若夕輕輕咬著唇道:“他那里的事情更重要!”

 其實還有一層意思,她沒有說。

 謝寸官將九州島的事情交給他,并且幾次叮嚀她,一定要注意山口組可能的報復。她雖然也派了人盯著山口組那些社團,但卻沒料到,山口組竟然完全空降了這批武士會的人過來,殺了她們一個措手不及。

 幸好派給衡玉的保鏢中,馬炮兒武功高強,其他人又拼命,衡玉沒有受什么傷害,否則,她真不知道該怎么給謝寸官交待。

 戴若夕是個善良的女孩子,卻也是個外和內剛的女孩子,她答應人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好!否則也不會練武練出這樣的成就來。

 這次由于她的疏忽而造成三名華人青年死亡,在自責的同時,她決定自己找這回這個場子。因為她不想給謝寸官留下一個不堪為用的印像。

 雖然從自尊上,她無法責備一聲,謝寸官不該變心;從善良上,她接受了謝寸官愛上張苗兒的事實!但在她的內心深處,初次動情的男孩子愛上了別人,何嘗不是一種傷害。

 她雖然不爭不吵,不說不鬧,但自尊卻讓她不能不在乎謝寸官對她的看法。

 (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19 20:13
第五卷 莫等閒白了少年頭

第五十一章 若夕的自信

 回到住處,戴若夕就開始坐在那里發呆。雖然在心情激憤之下,做出了反擊的決定,下達了調人的命令,但她的心中卻有一些忐忑了。

 她從小練戴家拳,又是個能下水滴石穿功夫的人,所以將近二十年純功,自然非同小可。如果單純地叫她同人比武,那怕是對上謝寸官,她也不會有絲毫怯意。

 想想看,將近二十年如一日,每天里行拳走勢,眼前總在想像中帶著一個人,同自己揮拳斗腿,自己出拳接那,出腿擱那,已經形成一整套的本能體系,又怎么會怕同人動手。

 老輩人講,臨場心怯皆因藝業不熟!就好像賣油翁,能在一米高的地方,將油倒進銅錢眼中,原因無他,惟手熟爾!

 還有一些雜技演員,能蒙著眼睛,將刀子飛在前面站著人的身邊,幾乎貼肉入板。

 那得下多大的功夫,多少時間的水磨功夫,才練出來這個絕技。

 在陜西渭南同州府,過去有一道菜,名稱就叫做水磨絲,就是將豬耳朵,切成堪比頭髮絲的細絲,用醋汁調味成涼菜,那種刀功,簡直是匪夷所思。

 但究其原因,還是無他,惟手熟爾!

 所以在我們嘲笑前輩只能說手時,認為那些精妙的招式,只能用來說著花梢人眼時,能不能捫心自問一聲,你下了幾成功夫?咱不說這些打人的功夫,給你一把刀。就你下的功夫、花的精力,你能練得將豬耳朵切成頭髮絲嗎?

 所以下了將近二十年水磨功夫的戴若夕比武失手,就是一條人命。而且,她也從不怕比武動手。強悍如謝寸官,北京城里試手時,還不是被她牆上掛畫的勁力,打得騰起來。

 但對于戴若夕來說。舍自已容易,舍別人難!

 畢竟殺伐之戰,同個人比斗不同。并不在個人之勇武。那怕調動的人馬,大部分是日本人,只有少數華人青年。但她還是會擔心。

 因為無論好壞人,在她的眼中,都是一條生命!而且,她也不想再承受一次失敗,她不能讓謝寸官感覺她不堪為用。

 一旁的衡玉看著發呆的戴若夕,忍不住坐在她身邊,輕輕地抱了她一條手臂道:“在想什么呢?若夕姐?”

 戴若夕轉臉看著她精致的小臉,忍了再忍,終于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心里話:“你說,我們能贏山口組的鬼子嗎?”

 衡玉有些疑惑地看了戴若夕一眼。剛才在警察局,看她指揮若定,還感覺她胸有成竹,原來她心里卻還是忐忑的!但既然心中忐忑,為什么卻不愿意將事情交給謝寸官呢?難道……情商頗高。最善于猜人心思的衡玉忍不住仔細地打量了她。

 “怎么了?”戴若夕一時突然有一種被人看穿的感覺,忍不住向眼神晶亮的衡玉問道。

 “若夕姐,你是不是很喜歡謝大哥?”衡玉終于按奈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問道。其實在她到了九州島,進入謝寸官的生活后,她就感覺戴若夕和謝寸官的關系有些怪。

 如果將倆個人看成上下級關系。卻感覺有些太客氣;但如果說倆個人是朋友,卻能感覺到彼此間比朋友更親的一種情愫,都太過在意對方的感覺和想法;好吧,那就當倆人是師兄妹!但按師兄妹相處來看,倆人卻都顯得太矜持,少了師兄妹間的那種親熱;但要說倆個人是戀人吧,卻明顯地有一些淡淡的疏離感。

 “你怎么……”戴若夕大喘氣似乎地說道:“會……這么想?”

 說話間,她的也就變得不自然了。原來,她差點兒問出“你怎么知道”來,幸好反應得快,忙加了一個會字,讓人感覺上是“怎麼會”的反問句。但話出口,又感覺那個你字沒法解釋,讓人一下就感覺是話到口頭變了意思。于是,再加了一句“這么想?”。

 “我感覺唄……”衡玉回道,她的眼睛轉呀轉地看著戴若夕,似乎想看出點什么來。

 “我進房休息一會兒,今天有點累了……”戴若夕只感覺自己的心思真要被這精明的小妮子看穿一般,只想躲開她。但她起身時,又對衡玉道:“你聯系一下鶴田信會,讓他不惜一切代價,盡快將藤涼、小梁和阿洪的遺體領出來!另外,馬炮兒那里,也要盡量照應到,幫他盡快脫身!”說到這里,一時間聲音就有些發顫了。

 這番話一下子將衡玉從對她的研判中喚了過來,眼睛一下就紅了,輕輕抿著嘴道:“你放心,這些事情都交給我,我一定辦好了!不過,我感覺還是盡快通知謝大哥好一些,感覺他在這邊,似乎有很強大的情報關系人脈網……這些資源如果我們不能利用上,我怕我們貿然報復山口組的鬼子,會吃更大的虧!”

 “該通知他時,我會通知的!”戴若夕輕輕咬了一下嘴唇兒,稍微猶豫了一下,輕聲道。

 山口組刺殺衡玉,其實不能說戴若夕有什么失職的地方,而且,也不能說他們這一方敗了或吃虧了。因為山口組這次突襲行動,不但沒有刺殺得手,而且來的四十名武士會成員,包括八名供奉武士在內,折了將近二十個人,那握就是從數量上來說,也沒吃虧。

 但讓戴若夕不能接受的是,偏偏自己一方折的人,都是華人。

 三名由泗水支援過來的華人青年,加上一個重傷中還沒脫離危險的馬炮兒,這才是讓她感覺難對謝寸官交代的地方。

 而且,這件事還引起警方介入,警方正在要求九州黑龍聯合會所就幾名華人保鏢的身份進行交待。因為藤涼、小梁和阿洪三人的護照,是印尼籍華人的護照。

 不過,幸好目前九州的黑龍聯合會所還是以鶴田信會為頭領的,暫時牽扯不到她同謝寸官頭上,但畢竟是引起了警方的注意,也不知道對謝寸官的大事有沒有影響。

 戴若夕的內疚,主要是來源于謝寸官臨走時的叮囑!

 謝寸官在去東京前,指揮九州黑龍聯合會所的人,橫掃了山口組的堂口,曾經一再叮囑她和衡玉,一定要注意防範山口組的報復行動。她們倒也警惕了一段時間,派人一直盯著山口組的行動,但山口組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時間一長,人心難免懈怠,加上每天派出大量的人,監視整個九州島上的山口組堂口,每天的支出,也所耗不菲。于是,本著節省開支的心態,就收縮了監視的范圍,誰知道就出了這樣的事情。

 幸好馬炮兒武功高強,殺法犀利,藤涼、小梁和阿洪又肯拼命,謝寸官事先又在大樓下的停車場中預留了一手,衡玉才沒出事。否則,如果衡玉出了事兒,那她真是百死莫贖了。

 將一臉猶疑的衡玉送回了自己的房里,戴若夕就坐在客廳里,呆呆地想著心事兒。不可否認,衡玉的提醒,讓她不由地有一些猶豫起來。

 帶人殺向山口組,且不說人員傷亡的問題,也不知道搞出太大動靜來,會不會影響謝寸官所圖謀的大事。但此時,讓她向謝寸官去陳述這件事,她又感覺自己開不了那個口。

 想著想著,她的眼睛就落在了客廳角落,那里有一根牛筋棍兒。

 這是一根從離開家就一直帶在她身邊的棍兒,棍不長,合著人手一般大約是十五把左右。

 不過,真正的棍名兒,卻叫十三把,前后把為起頭落尾,不計數兒。

 這根棍兒是戴若夕開始跟師父練棍時,師父專門央及一位師兄從市場上給她挑了一根好棍,然后親手幫她正棍,打磨出來的。

 棍子很直,而且選的是比較背光的地方生長的木材。一般比較背光的地方生長的樹木生長緩慢,但木質緊密瓷實,韌性彈性都好,拿在手中,棍不很粗,卻有一股子沉實感。

 打磨也是有竅道的,打磨好后,再用細紗布包著核桃仁兒,將棍子整個搓一遍,讓核桃油浸入薄薄的一層,這樣的棍子不容易太干,韌性保持得好。

 戴家拳有三拳三棍,三棍就是用十三把耍的。

 據傳說戴家三棍是由鞭桿中化來的,但卻沒有嚴格的考證,不過,三棍崩棍、炮棍加反背棍,都是雙手持棍陰手把,同鞭桿有相同的地方,但區別也很大。

 戴若夕沒練過三刀,因為師父感覺她女孩兒家,兇刀見血,不循性情,所以沒有傳給她刀法,而讓她主要練習棍法。所以戴家拳的兵刃,戴若夕只練三棍。整根棍兒這么多年在她的手中,已從當初的白皮,變為一種水光油滑的暗紅色,透著一股子沉實勁兒。

 這完全是她手掌心的汗水,浸潤而出的顏色。

 這種顏色,讓這根棍子看起來就有了靈氣,而這棍根子,拿在戴若夕手中時,也為她增添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風度氣質。

 看著棍子,戴若夕輕輕咬著唇,眼神中漸漸地已經透出一股子自信的勁兒。

 (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19 20:17
第五卷 莫等閒白了少年頭

第五十二章 日子悲哀照樣過

 神戶市灘區筱原本町的一幢暗灰色的大樓中,在最頂層視角最好的一間屋子里,十幾個黑西服的漢子正一溜排兒跪坐在地板上。

    一個眼楮小小的中年人,穿著寬大的服袍,坐在一張巨大的辦公桌後面,臉色鐵青。

    這人就是大澤春彥,這一代山口組的組長。

    跪著的一溜排漢子,最前面的正是刺殺衡玉失敗的桑田。

    砰地一聲巨響,卻是大澤春彥狠狠地將手掌擊在了面前的辦公桌上,這一聲響,震得整個屋子中的人身體都不由地一顫。

    “八格!四十個人去,只回來二十幾個,不但沒有完成任務,而且,此刻九州警方的協助調查文書,已經擺到了神戶警察局長的辦公桌上,你們還有臉回來!”大澤春彥終于忍不住咆哮起來︰“我山口組這次真成了全日本黑道的一個笑話!”

    跪在前排的桑田沒有說話,只是將頭低得更低了。

    他的半邊臉頰此時已經腫成了饅頭,青腫得有些駭人,那是被馬炮兒用刀柄砸的。

    此時,站在大澤春彥身邊的一個老頭兒,就近前一步,低聲在他耳邊輕聲言語了幾句。大澤春彥的臉色就變了數變,表情就漸漸地緩合了下來,最後卻是轉頭向桑田道︰“根據你們的說法,對方的人雖然少,卻個個武技高超,而且,竟然早有準備,在車場中另藏了車子,因此才突圍而去!按修雅顧問的意思。這次的事,也不用你們切腹謝罪了,但你們也總得給死去的兄弟們一個交待吧!”

    桑田及其他人不由地抬起頭,用充滿感激的眼神,看了一眼那個枯瘦矮小的老頭兒。

    老頭兒站在那里,微闔著眼楮,就如一根千年枯藤一般。不言不語,但卻有一種老枝不枯,隨風輕搖的感覺。

    嗆啷嗆啷一串輕響中。各人腰間的短刀紛紛出鞘,隨著幾聲悶哼聲,一截截小拇指就滾落在地板上。但這些人卻都神情不變。將刀子放在地板上,紛紛用持刀的右手,從右袋中掏出白色的手絹兒,將斷指捏起,舉在頭前。

    這時,那個枯瘦的老頭兒才張開了微闔的眼楮,掃了一眼旁邊站著的一個女人。

    那女人就微微一躬身體,從身後的一個幾子上,拿起一個黑漆托盤兒,走上前。將一根裹著斷指的手帕,收到托盤里,擺放整齊。一共七枚斷指,桑田的在最中間,其他六人的在外面。在托盤中擺成了一個六枚瓣的花朵樣。

    托盤被放在了大澤春彥的面前。

    大澤春彥稍微沉默了一會兒,才輕聲道︰“都下去裹傷吧!以後做事仔細些,別再出岔子了,否則,修雅顧問也不好再出面為你們求情了!”

    桑田等人就都站起來,向大澤春彥深深地鞠躬。然後又向那個枯瘦的修雅顧問深深地鞠躬,最後就一溜排地退了出去。

    看著那些人退出去,枯瘦的修雅就看了一眼那個剛才收集斷指的女子。

    那女子得了他的眼神示意,就走過去,將那個托盤端起來,向外間走去。

    看著女子出門,大澤春彥就將臉轉向了老頭兒,輕聲問詢道︰“請問修雅先生,九州的事情現在該怎麼辦?九州黑龍聯合會所異軍突起,那可是我們的既得利益!現在稻川會和住吉會的人可都看著我們呢?”

    枯瘦的修雅看了大澤春彥一眼輕聲道︰“據我們情報顯示,九州黑龍聯合會所是東京黑龍會的下屬分支,他們的頭領,就是最近在日本武界異軍突起,有‘武神’稱號的圖越佳兵衛!對付他們,普通的山口組武士會武士就差了些,建議集中調集各地的供奉武士……”

    大澤春彥听了老頭的話,不由地沉呤著道︰“桑田等人也是供奉武士……”

    不等他將話說完,枯瘦的修雅就打斷他的話道︰“不僅僅是調集供奉武士,將屠野鷹、賓成合秀和那霸大川三名太刀武士也請來吧!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不能光讓他們年年白吃那麼多供奉……”

    大澤春彥听了,卻沒有說話,一對眼楮卻仍然直直地盯著這位又瘦又矮的老頭兒。

    老頭兒似是被他盯得有些不耐煩了,才開口道︰“你放心,如果需要,我那把刀也可以出鞘!”

    大澤春彥這才點頭道︰“那就麻煩雅修先生你安排這些事了!先生事忙,我就不留先生了……”

    修雅先生輕輕地施禮,慢慢地退了出去。

    衡玉一晚上都沒有睡好,她一閉上眼楮,似乎就看到了站在她身前,用身軀為她擋住前面劈來的一把把長刀,將一個個想傷害她的山口組武士刺倒的藤涼。

    她似乎又看到了將她塞入車中的小梁,離開時一回頭那張臉上,義無反顧的、大大的笑容,似乎又听到他在對小黃說“來年給哥墳上燒紙,記著燒倆美女!”

    車子怎麼這麼顛簸,武士會的人又追了上來嗎?

    衡玉想回頭看看,但全身卻動不了,怎麼也回不了頭。車前車後一時間全是殘肢斷體,血跡斑斑的山口組武士,一個個狼一般叫著,撲過來。

    她想叫,卻叫不出聲,只感覺身上一陣陣發冷。

    突然間,一條溫暖的手臂環在了她的身上,立刻間,車也不顛了,身上也不冷了,那些殘肢斷體的血人們,也一下子消失不見了。

    衡玉慢慢地抬起頭,從側下方就看到了馬炮兒堅毅的臉,那臉上還有清晰的胡子碴兒。

    突然間,馬炮兒低下頭對她笑了一下,衡玉只感覺自己的臉一下子燒了起來。

    然後……然後衡玉就醒了過來,原來卻是一個夢。

    淚水就停在她的眼角,她稍一動,就順著眼尾流了下去,濕濕地流入了鬢角。

    都是些結識不久的年輕漢子,平常一個個見了她,除了靦腆地笑,連話都說不出,她甚至都沒認真打量過他們,就好像小李和阿洪,她甚至這會兒回憶他們的面容,都有些模糊。

    而清晰的,只有警察局停尸間里,那一具具布滿刀創的年輕軀體。

    她想不明白,在生死關頭,這些年輕人怎麼會一個個義無反顧地沖了上去,以自己的命,換來了她的命。

    難道只是因為,大家的軀體中,流淌的都是謝寸官說的炎黃血。

    衡玉並不想充英雄,她從不否認,她是一個怕死的女孩子。

    但此刻,她突然有一種感覺,如果可以,她寧可自己死了,換回那三條鮮活的生命。

    衡玉慢慢地從床上坐了起來,身上的衣服裹得她有些難受。她下意識地理著身上的衣服,昨天晚上,她就這麼合衣而臥,在心疼與懺悔中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

    有時候,睡眠其實是一種本能的逃避。

    但醒來後,照樣會痛得撕心裂肺。

    早上起來,就在黑暗的房間里,衡玉不停地抹著眼淚,直到雙恨紅腫如桃。

    當九州島的晨曦透過窗簾縫隙時,衡玉就站了起來,今天還有許多事情要做!謝大哥將自己招到日本來,不就是看上自己的冷靜了嗎?越是這個時候,越要冷靜!她暗暗地告誡自己︰絕不能出差錯。

    對著鏡子,從來都是素顏對人的衡玉,第一次仔細地打扮了自己。

    因睡眠不足有些蒼白的臉色,在頰粉的幫助下,就有了一絲明艷的顏色;腫脹有眼泡也在眼影的勾勒下,變得不那麼明顯了。重新換上一身衣服,站在人們面前的,又是一個活艷生香的美衡玉。

    但明顯地,衡玉的眼神里,卻多了一分冷意。

    悲哀的日子也得照樣兒過!

    走出自己的房間,戴若夕的門仍然閉著,衡玉想了一下,就打消了叫醒她的念頭。她感覺戴若夕也需要多睡一會兒,昨天她從門縫里看到,若夕姐姐在客廳里呆呆地坐了很久。衡玉知道,她心中的壓力也很大。

    衡玉決定,等中午回來,再勸勸若夕姐,盡快將事情匯報給謝大哥。

    她倒不是不信任若夕姐的能力,而是感覺在這個時候,不出錯才是第一位的。只有不出錯,才能找場子。否則,極有可能場子找不回來,反而損失更多。

    一走出大門,就看到院門外面,一溜排兒擺開六輛吉普車,小黃同十幾個彪悍的年輕人靜靜地呆在車旁,或坐或站,卻一點聲息都沒發出來。

    看到她出來,小黃立刻迎了上來。

    “總經理,準備去那里?”他的臉色一如昨日般的平靜,但聲音卻有些沙啞。

    “去聯合會所事務處,立刻讓人通知鶴田信會,讓他趕過去,我有事情要同他商量!”衡玉的聲音也極冷靜,但冷靜中卻蘊含了一種壓抑的滋味。

    小黃一招手,立刻有三輛吉普車就開了過來,頭一輛開過去,第二輛停在了衡玉身邊,第三輛跟在後面。

    小黃拉開車門,衡玉就上了車子,他關上車門,繞過車尾也上了車。

    那些漢子中就分出七八個人,一起上車,車子開出去時,一個年輕人就打開手機,將信息傳遞出去。這個人,赫然是一臉冷峻的林胡峰。

    一時間,整個長崎的黑龍會所武裝成員,都行動起來,接趕去相應的路段,接應著衡玉的車隊。

    斷不容再有差錯!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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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莫等閒白了少年頭

第五十三章 失蹤

 同戴若夕一樣,林胡峰的心中也充滿了自責

    東京情勢穩定下來時,謝寸官就讓林胡峰回到長崎,幫助戴若夕等人防備來自山口組的報復行動。因為九州雖然不是日本最富庶的地方,但每年帶給山口組的收入也相當可觀,于情于理山口組都絕不會坐視九州黑龍聯合會所強佔自己的即得利益

    按照謝寸官的要想法,就是要同山口組開戰,而且要打疼他,從而給黑龍會引來一股外來壓力,也算是養寇自重,以提升自己在黑龍會中的作用

    畢竟一個和和平平的黑龍會中,是不會重視他的武力的

    林胡峰回到九州,山口組卻遲遲沒有動作,因此在黑龍會所一些頭領出收縮監視力度,節省成本的建議時,他並沒有反對

    但誰知道,麻繩先從細處斷,這邊剛收縮的監視力度,那邊山口組竟然就行動起來

    一戰折了藤涼、小梁、小李和阿洪,林胡峰比誰都自責但他是個有大局觀的人,知道這個時候,戴若夕和衡玉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對山口組的報復,絕不能匆忙

    一大早他就帶人來到戴若夕和衡玉的信息,挑選了自己下屬中身體最好,最精銳的十幾名華人青年,以對二人做貼身保護其他的又選了十幾名精明的漢子,分散開去,帶領著長崎黑龍會所的其他武裝力量,做配合保護

    衡玉自從出去所有的行蹤都不斷地通過電話,報告過來

    等衡玉到達事務處,同鶴田信會見面,開始說事情時,在事務所附近,已經會聚了近二十人的護衛隊

    饒是這樣,林胡峰還不斷地用電話問詢各處的情況

    正在這時一個年輕漢匆匆地跑來,在林胡峰耳邊輕語幾句

    林胡峰不由地一聳眉毛,沉聲問道︰“一共幾輛車?”

    “五輛!”漢肯定地道︰“清一色的越野……”

    林胡峰就一起身防盜章節對身邊圍攏過來的漢們道︰“各人都抄家伙,佔有利地形!將車都發動起來……我進去通知戴姐!”

    他說著話,就匆匆地進了門

    謝寸官和戴若夕租的這個地方他很熟,謝寸官沒去東京之前,經常在這里議事兒他知道戴若夕的房間,因此直接就過去敲門

    但敲了又敲,里面卻沒有應聲,林胡峰不由地緊張起來,忍不住高聲叫道︰“戴姐——戴姐——”里面照樣沒有應聲

    就在這時,外面就跑進來一個漢,一進門就叫道︰“林哥,沒事,是咱們自己人從四國島那邊趕過來的,領頭是郭哥……郭踏虜郭哥!”這些漢子都是從泗水過來的,早在泗水城就同郭踏虜相熟

    說著話,那邊就听到郭踏虜的聲音︰“小林,你也太沒出息了……咋一場仗得不順就成驚弓之鳥了……”隨著聲音,郭踏虜高大壯碩的身影,就龍行虎步地進了門

    一進門就看到林胡峰的臉色不對,不由地問道︰“怎麼了?”

    “戴姐房間好像沒人!”林胡峰的臉色有些發白了︰“不會出啥事吧!”聲音一時都顫了起來

    “開門進去!”听了林胡峰的話,郭踏虜的臉色也變了

    林胡峰一扭門把,竟然一下就扭開了。推門進去,房間里空空如也

    此時,在長崎到神戶的高速路上,一輛奔馳AMG正風馳電掣般地往前沖著,車的駕駛室里,戴若夕緊緊地抿著嘴唇兒,眼楮死死地盯著前方的路面

    昨天晚上,她睡得也不好,後半夜就醒來了

    理智告訴她,應該將這件事告訴謝寸官,由謝寸官來做出判斷和決定,也許換一個人,就好像衡玉,都會很自然地這麼作,但她不行,因為她是戴若夕!

    蒼白瘦俏而倔強的張苗兒,其實一直像一座山一樣,壓在戴若夕的心口上

    雖然張苗兒的無助與可愛,都讓善良的若夕對她恨不起來,甚至產生出一種同情和愛憐的情感,但她心中的愛情傷痕,卻一直又深又痛地存在于心底

    因為,謝寸官是她的初戀

    他是在她對愛情最憧憬,對愛最渴望的那個時候,深入她的心底的那短短的日,是她自從父親去世後,真正從心底開心出來的日子

    以前她也在笑,那只是她感覺自己應該笑,應該帶給別人歡樂

    但她的心,自從父親去世後,從來沒有真正的開心過開始在家笑,她是為了母親開懷,雖然那時她一直沉浸在對父親去世的自責中,但她卻不得不強顏歡笑,因為她不忍心母親整日里以淚洗面,家中沒有一點歡樂的笑聲

    漸漸地,她就養成了笑著面對一切的習慣,那怕再不開心,她也會笑

    然而,家庭的困苦,父親的早逝,母親的憂郁,她那會有多少開心事,但笑已經成為她面對生活中一切困苦的習慣。許多時候,她的臉上在笑,心卻在哭泣

    直到他遇到了謝寸官,那樣的日子里,她頭一次是真的心在笑

    謝寸官也是父親去世之後,第一個走入她內心的男性,也是她頭一次接受關懷的男生,在謝寸官應呈來年生日給她送蛋糕的那一天,她真的感覺到父親在世般的溫暖

    然而,夢醒時分,傷心總是難免的!

    當謝寸官提出分手的那一天,她雖然表現得平靜,但她心中的傷痛,是那麼的撕心裂肺。她甚至以為,這也許這是上天,給一個“害死”自己父親的女孩的懲罰

    而在第二年生日那天,她沒有在宿舍渡過,她平生頭一次住在一家商務酒店里,哭泣了整整一晚上。然而,第二天,她就平靜地出現在同學們面前,依然笑得那麼甜美

    她本以為這一生都不會再和謝寸官有交集了,遺忘是惟一的目的地,所需要的不過是時間。但誰知道,謝寸官卻也拜在了田師的門下,成了她的師兄弟,而京城一場拳斗,意外地死了人,又讓他們走到了一起

    雖然她在見到張苗兒之後,從道德上感覺謝寸官做得對,已經完全不恨謝寸官,並下定決心,不再同他有感情上的交集。但許多時候,曾經的戀人之間,都有一種奇怪的情愫,就是下意識地希望自己所愛的人,會為沒有選擇自己而後悔,所以總希望自己將一切事情做得完美

    所以一切不完美的事情,就變得不能忍受

    而這次的衡玉遇襲事件,在其他任何一個人來說,都可以自然地將事情告訴謝寸官。但她卻不能,因為她是戴若夕,謝寸官是她曾經的戀人

    因此上,一大早比衡玉更早醒來的戴若夕,就悄悄地出了門

    事情就由衡玉匯報給謝寸官好了,她戴若夕,卻要去找回這個場!

    這正是武人本色!那里失了,那里拿回來

    中午時,車就到了神戶市,戴若夕直接將車開到了山口組總部的大樓下然後,她並沒有下車,而是吃了些東西,就將坐位放平下來,直接睡了一覺

    一覺醒來時,已經到了下午三點多

    戴若夕開車門,下了車,一龔寬松的白色運動裝,裹著她健美的身軀

    平日里甜美的臉上,此時就微凝寒霜,一雙靈動的大眼楮,微露寒意

    此時的戴若夕,再也不是京九城中那個怯生生的女孩了

    一只從車後坐上拉出那根陪伴了自己十幾年的牛筋棍,另一只輕輕地撫過棍身,一股熟悉相聯的氣息就從掌心傳來

    短棍,看著山口組總部的大樓,她微微地動了動身體,肩合胯裹,輕輕一晃身體,深身一個激凌,精神就了起來,然後就往大樓里走去

    白衣如雪,邁步如貓,帶著一股輕靈

    日本是全球唯一黑幫合法化的國家,山口組做為日本最大的黑幫,經過近年的發展,已經形成了同全球其他國家完全不同的黑幫組織整個山口組,幾乎已經完全引入了企業化的管理方式

    在一進大樓的地方,就有一個迎賓台,坐著兩個長相甜美的女孩,負責迎賓事宜

    看到白衣勝雪的戴若夕進來,一個女孩就站了起來道︰“請問這位太太,您有什麼事嗎?”

    戴若夕不由一愣,這完全超出了她的想像,與她認知中的黑幫完全不同

    “呃——我……”她微微一愣,看著甜美的女孩,一時有些言結于舌地道︰“找你們山口組的組長……”

    “請問您有預約嗎?”女孩問道

    “沒有!”戴若夕從最初的意外中恢復過來,口齒就順溜起來︰“但你告訴他,九州黑龍聯合會所茶谷百合前來拜訪,如果他不見,我就只好上去了!”

    一句話,讓長相甜美的女孩一陣愕然忍不住在心中問自己︰天,這里還是日本最大黑幫山口組的總部嗎?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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