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術無雙] 國術兇猛之六合無雙 作者:小子無膽 (連載中)

 
吟雙 2014-5-31 20:58:58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78 139409
吟雙 發表於 2014-7-20 23:09
第五卷 莫等閒白了少年頭

第七十四章 手打起意在胸膛

 目送謝寸官的背影離開,郭踏虜的眼神就銳利起來,而那霸大川的眼神卻有些陰晴不定,就是士氣的原因。過去冷兵器時代,兩軍陣前鬥將,就是激勵士氣的一種方式鐵血男兒漢,只有血,才能激勵出萬丈豪情。

 郭踏虜收回目光,往前一進步,雙手松垂,盯著那霸大川,如虎伺食。

 那霸大川緩緩地拉開架勢,隨著他緩慢的動作,渾身肌肉骨骼就發出咯咯嘣嘣的聲響,慢慢地由緊換鬆,隨著這種肌體的放鬆,他的氣勢卻提了起來,矮小的身軀漸漸地散發出一股子強悍氣息,他的頭向前壓低微探,如覓食惡狼一般。

 郭踏虜雙手肘微往後收,雙手交叉在心下腹上之處,突然間就踏步而進,直逼上來。

 那霸大川一聲大喝,猛向前沖,左手張開五指往前一撐,右手往後一收,抱在腹前他個頭低,所以就儘量地要打出一股子氣勢。

 而且,他也算好了距離,只要郭踏虜一進入攻擊距離,他就左手掩臂,右手斜向上擊出擊打郭踏虜的下頜。

 那霸大川最早修煉的是極真空手道,能一拳擊碎排在一起的十二層水泥板他的膝和肘也相當堅硬,用肘能擊破三十公分厚的冰磚,膝能撞斷十疊在一起的杉木板,當時在極真會空手道界也是相當有名的人物。

 他本來的姓名叫奧村大川,但他感覺自己應該是為空手而生,所以就改了自己的名字。

 因為空手道過去有一支流派就叫那霸手,相對於其他空手道流派,那霸功法猛烈,而這種訓練也正是他所追求的,因此,最後他就將自己的姓改成了那霸,名字倒沒變。

 初出名時的那霸大川的空手道技術,是以剛強暴烈著稱但到後來,他同一位柔術大師交流時,被對手連摔幾個,跟著這才意識到過於剛猛是有極大缺陷的,於是他就又開始修練柔術,接觸柔術之後就又接觸了合氣道。

 他此時就認識了柔對於技擊的作用,在這方面也潛心鑽研了一段時間,汲取了許多他認為有價值的技擊理念和手段,將柔與剛在身體上達到了一種融合。

 將柔與剛合二為一後,他才知道,柔與剛其實根本不矛盾,而是統一合諧的一個整體。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柔與剛也在他的身體真正地找到了合諧,武技也進入一個相當的層次。因為他感覺到自己的武技並不僅僅是空手道或其他任何一種武道,而他又癡迷於空手搏擊的技術,最終就將自己的技術定位為手搏技,開始設館授人。

 結果因他傳授的技術實用,他這個流派雖然在武界的影響比不上傳統空手道、柔道以及其派生出來的其他流派,但卻受到了許多喜愛實戰技擊技術的圈內人的追捧,甚至有許多空手道大師級的人物也在他這裏學習實用技術,用於提高自己。

 而在他的弟子中,有好些都是山口組暴力組織的成員。

 最後,隨著他的弟子中有幾個人在山口組中地位越來越高,他就被山口組請求為供奉武士,並且成為大家認可的太刀武士。

 那霸大川有自己的一套理念的訓練手段因為他的剛猛有柔力來做支撐,反而比以前純發剛猛之勁顯得回剛猛了打個比方,原來打的是生鐵勁,沒有韌性,反而殺傷力不強現在打的是精鋼勁,剛硬不比生鐵差,而又加入了一種顫動和變化的韌勁,使一塊生鐵有了渾圓精細的柔潤質感, 這種剛猛用於技擊中,竟然無往不利。

 單純論兩人的功力,雖然練法不同,但那霸大川的並不比郭踏虜差多少。

 郭踏虜向前進,那霸大川往前沖,幾乎瞬間兩人間的距離就由四五步,到了一步之間那霸大川身上精力一鼓,就要發出自己的最猛一擊,但就在這一步之間,郭踏虜的身體突然加速,在那霸大川心中算計的距離之前,突然間就進入了攻擊距離。

 那霸大川的拳頭就本能地立刻發出,也許提前了,也許沒提前,因為時間太短,旁邊的人根本感覺不出來。

 但那霸大川卻有一種閃空感,就好像人下樓梯時,明明感覺腳下是臺階,但踩下去才感覺是實地,不是臺階雖然不至於失足摔倒,但卻心中有一種被閃了的感覺。

 郭踏虜隨著突然加速進步,交叉垂在腹前的雙手就突然擰轉,往上鑽翻迎裹而出落腳處右腿定,左腿提,就是一個寒雞摧樁步。

 寒雞步是形意技擊中最常用的步子,加上摧樁二字,就是在站定寒雞步時,支撐腿已經有了一種將蹬未蹬,蓄力待發的意識就好像彈弓打鳥時,皮筋已經被拉開的感覺。

 兩人的身體就沖到了一起,那霸大川的左手就按在了郭踏虜的雙手臂上,他的左肩頭不由一抖,卻是被郭踏虜的身勁兒,逼上了手臂。

 那霸大川的左手一受阻,就立刻本能收手回掩,守住自己的中線,同時身體一個擰腰送髖,右手拳就如風捶般地擊出。

 郭踏虜的雙臂擰抱,整個身體往上一沖,一撞上那霸大川的左手,所謂的摧樁二字,關鍵就在於那股勁是一股子欲向前沖,還未向前沖的蓄力之勢,就好像被水閘關住的水波,但在一受外力時,立刻頂勁而出,就好像拉開水閘,那水就立刻決堤而出的感覺。

 平常練習五行拳時,寒雞步都有一個定勢,這個定勢就一定要加上摧樁之意,這樣才能在格鬥中,隨時受引而出。

 郭踏虜後腿一蹬,步子一出,立刻雙手轉臂翻掌,前面的右手隨著轉掌,就撲向那霸大川的臉,順帶著撕扯摟扒的勁,左手就從下自己下頜處一掌劈撲而出。

 形意劈拳,出手看似分前後,其實不分前後,為什麼這麼說?

 是因為在勁上是同起同收,只是在動作是由於排列的關係,所以看著分了前後。

 許多朋友有練劈拳時,都是一手出後,再出另一手。

 但拳譜上對於手法的描述是:手打起意在胸堂,出勢好比虎捕羊,站實用力須展放,兩肘只在肋下藏。想想虎撲羊,怎麼能一個爪子出了,再出另一個爪子。

 所以形意五行拳,劈鑽崩炮橫,除了崩拳是爭力而出外,其他四拳全是雙手同時動,同時停,分了先後就錯了,不惟打不了人,也就把自己送上去給人打了,為什麼這樣說,是因為形意五行拳雙手同動同停還有一個道道在裏頭。

 那就是顧打合一,就好像這個劈拳,許多人都認為頭一手是扯開別人的手臂,後一手才打人,但其實第一手出時,就是直接先打,而不是撕擄。

 出手如銼,旋著進;回手如鉤,撕擄扯。也就是只要是往前的手,都是打,只要是往後的手,都是見啥拿啥,把把鷹捉嘛。

 而劈拳這雙手同出,又不打成虎撲的樣子,那就是分了陰陽上下,為什麼要分上下,這就是占中守門。雙手都在占中線,一占下,一占上,請問對手的手要打你,能從那裏進?

 所以譜上還說,五行本是五道關,無人把守自遮攔,就是這拳一出手,我打你時,也占了你進攻的路線,你就是攻過來,也是拳對拳,手對手,打不到我身體。

 形意拳老教師也說,劈拳就是單虎撲,其實這話對,卻不準確。

 真正的意義上說,劈拳就是虎撲,只不過十二形中的虎撲是手分左右的撲,而劈拳是手分上下撲,如果準確地說,十二形裏是橫虎撲,劈拳是豎虎撲。

 郭踏虜雙手劈拳齊出,那霸大川左手掩掌右手捶,兩人就都貼身進膛,逼身搶點。

 (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20 23:37
第五卷 莫等閒白了少年頭

第七十五章 地躺總要會一點

 而劈拳這雙手同出,又不打成虎撲的樣子,那就是分了陰陽上下,為什麼要分上下,這就是占中守門。雙手都在占中線,一占下,一占上,請問對手的手要打你,能從那裏進?

 所以譜上還說,五行本是五道關,無人把守自遮攔,就是這拳一出手,我打你時,也占了你進攻的路線,你就是攻過來,也是拳對拳,手對手,打不到我身體。

 形意拳老教師也說,劈拳就是單虎撲,其實這話對,卻不準確。

 真正的意義上說,劈拳就是虎撲,只不過十二形中的虎撲是手分左右的撲,而劈拳是手分上下撲。如果準確地說,十二形裏是橫虎撲,劈拳是豎虎撲。

 郭踏虜雙手劈拳齊出,那霸大川左手掩掌右手捶,兩人就都貼身進膛,逼身搶點。

 倆人的身體撞在一起,郭踏虜右手劈向對方的臉上,卻正遇上那霸大川的掩掌,於是就就正劈在了那霸大川的左臂上,直接一把擄扯住,右手就從下頜下劈出,正占了中線。

 那霸大川的左手被他一把抓過去,右手捶出來,就被郭踏虜的左掌劈出,封在了外面。本來擊向郭踏虜下頜的一拳,就無法打中郭踏虜,而郭踏虜的右掌已經到了面前。

 當時那霸大川臉色一變,連忙低頭縮腦,身體就往下鑽去。

 但形意拳是腳踏中門搶地位的,郭踏虜在劈掌時,下面的左腿已經直往前鑽,基本就同那霸大川貼得嚴實。此時見對方一縮頭,立刻就同起右手右腿,往前一個猴縱竄式。就打出了胸前掛印的猴形。

 當時右手掌就推住了那霸大川向下縮的額頭,下面右膝就撞過去。

 那霸大川正好臉朝下。看到他起膝,立刻雙手本能地回抱胸腹前,結果郭踏虜一膝就撞在了對方的手臂上,直接將身形已經不穩的那霸大川撞了出去。

 那霸大川連退數步,才堪堪穩住身形,再看向郭踏虜時,眼神就凝重起來。

 他剛才那一招,雖然看著簡單,卻是一個連環打法。

 左掩手右直捶之後。還有一個回環的抓劈披斬的動作,但卻沒想到郭踏虜在進身中突然加速,一下子就撞到他還沒將勁出圓的手臂上,直接將他的勁路半路打斷封住。

 雖然他的動作也出完全了。但左手被撞了一下。右手沒出來時,郭踏虜的左手已經抓向了他的臉部,自然就驚了他的心。心驚之下,全身勁就不齊整了。

 反觀郭踏虜,在近身時,雙手不離腹,兩肘不離肋,勁蓄力足。

 在一近身時。雙手齊出,合腿硬鑽。齊頭並進,一下子就貼了身。而在貼身之後,雙手同時翻劈,守中取中,顧打合一。

 好像看著每一個接點都佔先一點,但一點一點積累起來,就一下占了絕對優勢,這就是已經有些知拍的感覺了。也就是已經能判斷對方的出手的痕跡,打提前量了。

 而在占上風之後,就用胸前掛印將對方撞出去。

 一人勁整,一人力散,自然是力散的吃虧。

 那霸大川被郭踏虜一膝蓋撞得自己的手臂就撞在自己小腹上,一時都隱隱做疼起來。他這時也就知道,對方的功力不在自己之下。

 而對方的打法,雖然看著占先機不多,卻是占上風的。

 郭踏虜一膝將對方撞開,卻是得勢不讓人,同樣的雙手合臂垂腕,護在腹前,兩肘夾肋,腳下就是往前一竄。

 他這個動作,是由謝寸官的滬上心意的熊出洞化來的。

 形意形意,先有形,後有意,但最終卻是重意不重形。

 所以意到了,在形上是可以千變萬化的,你自己怎麼自然就怎麼來。

 郭踏虜的形意拳經過一年的磨練,已經出了自己的東西了,他主攻的是劈拳,就不由自主地借鑒了這個式子。因為這個式子,他用時感覺到順。

 郭踏虜大步而上,那霸大川也一咬牙,挺身而出,直接上去。

 此時他不能退,當時就大吼一聲,上面虛晃一拳,下面就起一勢足刀。

 鬥手吃了虧,他就動了腿!郭踏虜身高力沉,進步如風,所以那霸大川想以腿擾打。這也是一種打法,也是泰拳手最慣用的方法之一。

 泰拳手比武,多是先是小腿法,攻擊破壞對方的前鋒腿,在對主受擊身體搖晃,或意識被打斷時,反應不靈時,接著進行其他的拳腿攻擊。

 這種方法雖然看著簡單,但卻非常有效。

 其實真正的打法,動作就都是很簡單的,都是萬金油似手法。因為手法一旦複雜,在瞬息萬變的格鬥中,根本使不出來。

 打法都是往裏塞的東西,如果進不了身,一般打上都是不疼不癢。

 而進了身,也根本沒有動第二手的機會,所以基本都是進身後一下子解決問題。解決不了,雙方就退開重來。這就叫一回合。

 郭踏虜剛一進步,對方的足刀就斜鏟過來,郭踏虜不由心頭一驚,立刻前腿一收,避開這一腿。但他收腿之後並不落地,而是直接收成寒雞步之勢,一收即出,卻仍是步踏原位,直踩而入,仍搶佔原位。

 這就是寒雞步的靈活性優勢。

 那霸大川一記足刀鏟出,郭踏虜一退,他的前腳落地正要進身,而郭踏虜卻已經向原位踏踩過來,他的身體重心還沒倒向前退,郭踏虜的腳已經過來,正踩在他的重心過到雙腿中間,雙腿雙重身僵,無法虛實變換的時候。

 就聽嘭地一聲響,那霸大川不由地一呲牙,身體一晃。

 郭踏虜一腳踩中他的前腿,立刻順腿一滑,就貼著他的腿進了步子,同時雙手就從腹部擰轉翻上,右手出,左手隨,又是一把劈拳。

 這次卻是一把拗步劈拳。

 那霸大川心頭大驚,但身體已經轉動不靈,連忙雙手上架。

 郭踏虜的右手就一把劈在他的手臂上,將他的手臂封住,左手出時,就一下劈在了他的臉上。就聽啪地一聲脆響,那霸大川的身體一晃,就一頭仰倒下去。

 郭踏虜疾步進趟,正是趁你病,要你命,得勢不能饒人!

 一腳就貼地趟向那霸大川的腹部。

 又是一聲響中,那霸大川的身體就蜷成了蝦米,臉也成了紫色。但卻順勢就摟住了郭踏虜的右腿,順勢一轉,就將郭踏虜扭倒在地。

 郭踏虜在倒地時,就將左腿高高舉起,身體一倒地,就直接向自己的右腿狠狠地砸落。

 這是謝寸官給他教的法門,他身高體重,一般不容易跌倒。但人走江湖,難免陰溝裏翻船,而且,就是內家高手,也難免睡覺時遇敵,所以那怕時練內家拳,還是需要知道一點兒地趟技法的。

 那霸大川先是臉上中掌,本來就有些昏頭暈腦,接著腹部中腳,心疼如絞。剛才的柔術之技,也是本能使然,得手之後,也難免反應有些遲緩,就被郭踏虜這一腳,正好砸到了身上。就聽嘭嗵一聲,他剛要往郭踏虜身上糾纏的身體就被直接砸落塵埃中。

 郭踏虜這一腳又狠又重,直接砸到了他的右肩上,砸得他右肩一下就脫了臼。

 郭踏虜一腳砸下,立刻就收腿上腹,然後就貼著自己的右腿快速蹬出,直接就將那霸大川蹬開去。

 他一擺脫糾纏,立刻起身!

 但此時,一道人影就沖了上來,正是那霸大川的弟子,合川道!

 (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20 23:43
第五卷 莫等閒白了少年頭

第七十六章 輸血

 同其他有才華的年輕人一樣,當一切無住不利時,突然變得驕橫。但當突然間受到挫折時,他難免會一時失措,變得膽怯和懦弱起來。

 但他們都是年輕人中的佼佼,都有一顆驕傲而自傲的心,在日常的生活,他們容不得自己不如別人。合川道也是一樣,他有著自己的驕傲。

 當最初的懦弱過後,自省的壓力就讓他的心中充滿了羞愧!

 雖然沒有人知道他同屠野虎和柳生繭器的約定,沒有人知道他沒有遵守這個約定,但他自己知道。年輕而驕傲的心讓他容不下自己的怯懦,此時,正好郭踏虜在大占上風的時候,失手被那霸大川扭倒。

 郭踏虜連續兩腿,重創已經受傷在先的那霸大川,正要爬起來時,合川道突然間就熱血往頭上一沖,身體一動,就沖了上來。

 此時,郭踏虜正右手扶地,身體剛起一半,合川道的腳就踢向他的面門。

 郭踏虜身體壯碩,雖然已經盡力練習靈巧,但一身肉在那裏放著,所以練拳動手時,將求穩放在第一位,而將靈巧放在第二位。

 為什麼這樣?

 就是因為像他這樣體重的人,如果穩穩當當地站著,被別人摔倒的機會很少。反而是自己想移動時,在重心轉換過程中,容易被人摔倒。

 這就好像十萬大軍與一萬人決戰,如果不動如山,一萬人很少有機可趁。但如果對方一動,這十萬人就受到對方調動,運動起來時,就容易被對方找到突破口。

 所以郭踏虜身體剛起一半,合川道一腳踢來,他立刻就停下了起身的動作,左手就掌心往外,在臉前一封,就聽啪地一聲,這一腳就踢在了他的手上。

 郭踏虜手上一受擊,立刻順勢勾刨,一把就抄住了合川道的腳後跟,臂膀一輪,就將對方的腿撥個圈兒。

 合川道因為用力挺猛,就給他橫加的力道直接將腿輪開。

 拳法中接手,講究小撥大輪。所謂小撥,就是接手的手位到了對方的中節,那就小撥,只需要移動一小段距離,就能控制住對手。而大輪,就是接到對方梢節時,就要動作較大將對方的手足撥開,這樣才能打開進攻的路線,而且,多數時候,能用對方的梢節,帶動對方的根節,從而影響對方的二次進攻。

 此刻,郭踏虜就是這樣,他一把接往合川道的腳,如果僅僅是輕輕拍落,那對方極可能馬上組織再一次攻擊。但他這一輪,通過對方的腿,將對方的身體整個都扭了個方向。

 郭踏虜這才一用力,爬了起來,合川道此時也已經穩住了身形,面對著高大勇武,剛將自己的師父打翻的郭踏虜,臉色有些發白,但還是將牙一咬,大喝一聲,往前撲來,起手左直拳一個刺拳,也不管打中沒打中,右手一個擺拳就連環打出來。

 郭踏虜看也不看,摧步進身,雙手從腹部一起,臉前一迎,雙手一翻。

 右手就一把將合川道的左刺拳劈下去,同時進身捩步,左手一掌就直劈進步,直接一掌就掛在合川道的右肩頭,同時再進步,左手翻劈而出,一掌就劈中了合川道的面部。

 這就是劈拳的連環劈。

 真正的劈拳練好了,一步一劈一寒雞,就好像人走步子一樣。而此時寒雞步就有點像滬上過步箭竄或戴家車行如風的節奏。後腿一摧,前腿一進,後腿隨上寒雞步,在停頓中雙手到位,一把劈出,左右同式,打得就是個手腳相隨的連環。

 而寒雞步是練形取意,平常練的腿都是到自己的足踝處停住,但勁停意不停,腿仍然帶著提勁不鬆,隨時能往前蹬踏踩踐,使出狸貓上樹、龍形腿或猴掛印的式子。

 形意形意,練形是為了強意,所以才說,重意不重形。

 寒雞步就是腿有提踩之意,同戴家或滬上的雞步是一個道理,只不過加了一個中停待發的摧樁勁,強化了知拍鬥拍的東西。

 任何一種拳法,能出名,肯定是有繼承有發展!否則怎能推陳出新。

 許多練戴家拳的朋友,執拗于李洛能當年在戴家得了多少東西,認為他沒得全。其實得全不得全,有什麼重要的?問題是他得了一點,人進拳裏去了,功夫練出來了。

 戴家這麼多形拳,戴二閭前輩也不是每一把每一勢都至化境。

 但他的心意功夫肯定是到了戴家心意的最高境界。

 李洛能當年在戴家學了雞步,就在形意裏有了一個寒雞步!打遍天下老雞形,什麼是老雞形?所有的老雞都一個樣子嗎?只是取雞有欺鬥之勇,踩撲之能。

 以為外家拳就沒雞步嗎?拉韁踩船一式,許多外家拳都有,就是練一個踩腿。也許練法要領同心意拳不一樣,但拳理拳意是一樣的,都是腿起提頂踩撲落趟意,其實這種說法,都是文人們演繹的意思,在拳裏,說白了就三個字:腿打腿!

 郭踏虜一掌劈翻了合川道,那霸大川又受了傷,其他的山口組組員此時也都起了怯心,一時無人敢出聲。此時,剛剛護送謝寸官上車的那些人也已經回來接應他。

 郭踏虜阻擊那霸大川的目的已經達到,他雖然戰意未消,但卻心系戴若夕的傷勢,就一打電話給謝寸官,一邊揚長而去。

 謝寸官將戴若夕放在車子後座上,就立刻發動車子,並打電話給陳常,要他安排比較私密卻醫術高明的醫院,為戴若夕處理傷勢。在安排好這一切時,車子已經向前行了一陣,到了大路上,因為還要等陳常安排好地方,才知道目的地是那裏,他就在路邊停了下來,到車後座上為戴若夕處理傷勢。

 小心地撕開戴若夕脅下的緊身衣,那裏面一條緊緊束住肋部的紗巾已經完全被血浸透了。他小心地將紗巾解開,移到一邊,不由地倒吸一口涼氣。

 那本來嬌嫩白晰的肌膚,被殘忍地切開來,一條二十公分左右的傷口斜在肋骨上。

 在緊身衣下,戴若夕穿了一個小背心,將自己胸前曲線優美的卉起,讓這條傷口顯得更加殘忍,一股心痛的感覺立刻湧上心頭。

 謝寸官車上有特製的止血急救包,也有臨時輸液的東西。

 他立刻將拿出急救包來,將戴若夕傷口清洗一番,將強力止血貼的貼片貼在戴若夕的傷口兩邊,用收口帶將傷口拉往,然後將一個消毒兼密封傷口的貼條,將傷口暫時貼住。這樣能大幅度減少出血。

 此時戴若夕的呼吸急促,但臉色卻蒼白地厲害。

 謝寸官知道這是失血太多的原因!按說她的傷口雖然不小,但如果靜靜地呆著,用戴若夕身上的緊身衣壓迫著,不至於失血太厲害。

 但她卻在受傷之後,還要同人格鬥,傷口上雖然沒有大血管,但時間一長,出血照樣厲害。謝寸官用手一號她的脈膊,已經衰弱得厲害。

 謝寸官心頭微驚,眼睛就落到了旁邊的輸液器上,戴若夕是B型血,而謝寸官自己是O型萬能輸血者,謝寸官略一思索,立刻將副駕上的座住放倒,並將已經裹好傷的若夕用自己的外衣包起來,抱下車子,放到副駕位上躺好。

 自己就上了車子,用皮筋將自己的右臂紮起來,將輸液器上的針管拔下來,一頭就紮到自己的小臂靜脈裏,用膠帶將針頭固定好,就打開了管夾,鮮血就在脈壓作用下,流了出來。等空氣排淨,他就將管夾夾緊。

 這才揭開衣服,將戴若夕白晰的手臂輕輕拿出來,紮上皮筋,找到靜脈後,就將針頭紮進去,然後鬆開管夾。因為有脈壓的作用力,加上他坐得比戴若夕躺著高,鮮血就從他的靜脈中流向戴若夕的身體,然後,他就坐在旁邊,一邊等陳常的安排電話,靜靜地看著戴若夕那蒼白的小臉,陷入了沉思中。

 (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20 23:50
第五卷 莫等閒白了少年頭

第七十七章 怒火

 轉眼間,張苗兒離開謝寸官已經幾年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失去張苗兒的痛苦,漸漸地變成了一種回憶。

 因為當年,對於張苗兒,謝寸官確實已經盡了全部的心思,所以雖然心疼,卻也知道,而且是在戀愛中早就知道,苗兒的離去,是一件必然而無法回避的事情!可以怨恨老天爺的不公平,但卻也不得不承認,那是苗兒的命。

 但這麼多年,謝寸官卻一直無法直面戴若夕。

 因為不管苗兒多麼需要他,他多麼同情張苗兒,以至於後來因同情而愛上她,都無法掩住一件事情,那就是當初他背叛了自己同戴若夕的約定。

 是啊!一直以來,若夕是堅強的,至少在表面上是這樣。

 她可以一個人完成學業,照顧母親,甚至為了自立自強,不受人欺,而去練了武功。她可以在他面前,說出愛誰是你的選擇,你沒有錯的話來。讓他以為,她真的能面對一切!

 但今天,當他趕到那條街時,看到被一群山口組組員圍在中間,那樣的單薄和弧單,聽到她發出絕死前的哭泣般的尖叫聲,他突然知道,她雖然不說,但她的心中一直很苦。

 想想看,她也才二十多歲,也是一個需要人照顧和疼愛的女孩。

 自己在她最需要的愛戀的時候,占取了她的初戀,但卻在這美麗的初戀還沒被捂熱的時候,拋開了他。將她一個人留在了孤單當中。

 不管別人會怎麼想他對張苗兒的仗義或愛情,不管戴若夕會不會原諒他,他都知道,自己對不起她!因此上,感覺自己根本沒有辦法面對她。

 所以儘管倆人以夫妻的名義,來到了日本,但倆人的關係中。卻一直有一份倆人都刻意保持的疏離感,客氣而互相深深地關心。

 他以為就能這樣到他們一直老去,但聽到那一聲尖叫時。讓他知道,她其實心裏一直有自己,而此刻。看到她面色蒼白地躺在自己身邊,心中那抽成了一團的感覺,也讓他知道,自己何嘗又忘記過她。只不過,一直以來,都將這份感情,壓在了心底。

 縱使不能相愛,我也愛你!這不是假話,是他謝寸官心中的真心話。

 因為背叛,他感覺自己不配再擁有她;當然。也有他當初在苗兒去世前,對她的承諾。讓他一直也將自己對戴若夕的情感,排除在思想之外。

 血液從他的體內,一點一滴地輸入到戴若夕的體內,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感覺戴若夕的臉色似乎好了一些,呼吸也平穩了一點兒。

 這時,就接到了陳常的電話,告訴了他一個地方,在那邊已經安排好了一位著名的私人外科醫生。

 謝寸官發動了車子,車子飛快地在神戶的街頭行駛著。

 此時。街上還有山口組的人在四下竄動,而且,這些人在伸手擋車子,似乎開始查車子裏有沒有戴若夕。但謝寸官根本不管那些攔人的人,車子往往就直接撞過去。

 那些山口組開始還強做鎮定,但在看到車子毫不減速地直沖過來時,就忙不迭地跳開去,然後追在車子後大罵。有一個山口組的漢子不知道是不信邪,還是嚇傻了,竟然真的給車子掛到,直接就躺到了地上。

 車子最後飛快地停在了一幢建築前,謝寸官此時臉色已經有點白了,一路上,他一直給戴若夕輸血。

 車門一打開,陳常和那個早等著的醫生不由一愣,謝寸官卻已經直接將管夾夾緊,然後將自己身上的輸血針頭拔了下來。

 已經有擔架等在旁邊,將戴若夕抬了上去。

 就在將戴若夕抬上擔架的那一刻,她的眼睫毛就動了一下,一滴淚水就從眼角滾落下來。

 其實她剛才已經醒了,當她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時,只想哭。

 但卻一直強忍著沒哭,當她站在牆邊,聽到他的話,知道他聽到自己的絕望時的尖叫時,就有一種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的感覺。

 但那時她已經有些暈迷了,意識非常煥散。

 想堅持一直站立,不損壞自己在他心中的印象占了上風,因此那種感覺還不是太強烈。然後……然後她就暈了過去,在他過來抱起她的時候。

 而當她醒來時,就感覺到了手臂上的刺疼,當她微微睜開眼睛,終於看清楚謝寸官以及為她輸血的輸液管時,她的心中很矛盾,她即不願意他為了救治自己,而損傷自己的身體,但也不知道該怎麼向他開口。

 幸好,時間極短地,車子就停了下來,他們已經到了地方。

 當戴若夕被護士們搬到擔架上時,她的心中又是酸楚,又是幸福,自己的身體裏,流著他的血!於是,那滴一直忍著的淚,就終於流了下來。

 這是一顆忍了好多年的淚,是若夕在為自己愛的和愛自己的那個人哭泣。為自己雖然斷裂,但卻從未消失的初戀哭泣,為自己還是那個未諳世事的小姑娘時的情懷哭泣。

 因為她的淚,只在愛自己的人面前流!

 眼看著戴若夕被推進了那間診所,謝寸官的臉色就陰沉了下來。

 “這裏的安全就由你負責!”謝寸官對陳常道:“不惜一切代價,那怕是關閉了東京龍翰公司,也要照顧好她的安全!一會來一個姓郭的,你帶他上去,他會二十四小時,寸步不離地保護她……你主要負責週邊的一切事情!所有日本的龍翰分公司的保安部人員,全部歸你調用,我不管你怎麼做,但我希望你能保證,這個姓郭的貼身保鏢根本沒有出手的機會!”

 謝寸官說得是郭踏虜,剛才在車上,他接到了郭踏虜的電話,就讓他趕來這裏。

 陳常聽了,悚然而驚。

 做為東京龍翰保安部情報科的科長,他雖然不是非常清楚東京翰每年的收入,但卻知道這個公司變態的、超乎人們想像的吸金能力。

 而謝寸官做為公司主要董事,竟然那怕關了公司也在所不惜地要保護這個女人,這女人的重要性就可想而知了。

 “您放心!”陳常輕輕點頭:“絕不會讓那位郭先生有出手的機會!”

 不讓郭踏虜出手,那也就是山口組或其他勢力,根本沒機會接近戴若夕。

 安排好這裏的事,謝寸官就走向車子,儘管因為給戴若夕輸了大量的血液,臉色有些發白,但他的腳步依然穩健,聲音依然穩定!

 他的電話,打給了朱向東、鶴岡由子和蜷川新佑衛門。而最為好鬥的郭踏虜的任務,主要就是保護好戴若夕。

 隨著他的電話,已經趕到和四國島的黑龍聯合會所的人,將車子四散著就開到了街道上,一根根短棍和刀具被從車座下抽了出來,突然間就向那些還在街上耀武楊威,四處查人的山口組成員殺過去。

 措手不及的山口組立刻潰不成軍,但畢竟這裏是神戶,是山口組的大本營,很快地,雅修就調集人員開始反撲。街上立刻就亂成一團。

 而在這種亂中,鶴岡家族的“剪刀”殺手們也被派了出去,根據謝寸官的情報,開始有計劃地刺殺山口組的中層小頭目。

 而謝寸官的電話還一個個打出去,四國島和九州那邊,要求動用所有的武力,都往神戶抽。那怕當地的黑龍會所被全部砸了也在所不惜!而且,就是要鼓勵山口組去砸。

 接下來的電話,就是打給日本龍翰公司各保安部的,要求他們更多地動員一切有關係的武力,都趕到神戶來,支援在神戶針對山口組的行動。

 還有一些實在不能趕來的,就在當地對山口組進行行動。

 謝寸官要製造一個神戶的黑幫暴亂!

 (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20 23:58
第五卷 莫等閒白了少年頭

第七十八章 暴亂

 從傍晚時神戶市的大街上就亂了起來,主要是來自四國島的人四處出擊,尋釁山口組成員。他們兩三輛麵包車一組,遇到山口組的人多,就連車都不下就離開。但一旦遇到山口組的人少,就沖下車子,刀槍棍棒一起上,在措手不及中,就將對方打得落花流水。

 然後,也不戀戰,立刻上車就走。

 這是謝寸官制定的戰術,打一槍就走,不在於打傷多少山口組的人,主要是讓亂起來。

 而那些被山口組騷擾了一天的神戶市民,有些脾氣的,看到山口組成員被打成這樣,也會順勢跟著打打落水狗。

 但四國島的人打一槍換一個地方,一擊即走。

 山口組的人醒過來時,找不到四國島的人出氣,就將目標對準了這些打順風旗的人。

 但是,那個人沒個三朋四友,四親八族的,於是,山口組的人,就也和一些不服氣的神戶市民衝突起來。許多市民就受了傷。

 這樣一來,警察局就坐不住了,立刻出動警力鎮壓,並嚴厲警告山口組的高層,如果再這樣,員警就要抓人了。

 此時,山口組總部裏,已經坐滿了人,都是山口組的中高層。

 聽到警察局這樣的警告,這些人立刻火了!想想看,組長被殺,仇還沒報,又被人當街行兇,三名太刀武士兩死一傷。

 而且,無論是屠野鷹、賓城合秀還是那霸大川,都有弟子在山口組佔據高位。否則,他們也不可能成為太刀武士。

 這些佔據高位的弟子,不管對師父有沒有感情,光是從希望收攏師兄弟們的心,壯大自己在組內勢力這一點現實出發,也不能對師父的死無動於衷。
 
 還有一點,從各處彙集來的情報來看。明明是山口組的人受到了襲擊。

 這股火自然壓不下去!如果大澤春彥在,那以組長的威嚴,肯定能彈壓下去。但偏偏大澤春彥剛死。雅修雖然資格老,為人持重,但他畢竟只是顧問。

 看著面子大家聽你的。不看面子,顧問是啥!

 畢竟是混黑社會的,不論是合法化還是別的,總是有一股子戾氣的!不欺負人就算不錯了,給人欺負那怎麼行!

 而謝寸官控制的時間也剛剛好,天色傍晚,視線說清不清,正是製造混亂的好時候。於是,不等高層下令,中下層的頭目們就已經讓手下行動起來。從神戶市附近的郊區,及其他縣域調人來,報復那些敢欺負山口組的人。
 再一亂,員警自然就要抓人,趁著夜幕。山口組的組員對員警的畏懼心大減,當下就衝突起來,一個小時以後,衝突加劇,幾個小員警的樓裏,都被人投擲了汽油瓶燃燒彈。

 這是謝寸官安排的。

 晚上要製造混亂。最具有煽動力的,莫過於放火了。而警察局著火,卻能更大程度地激起暴力人士的囂張氣焰。四國島的人只擲了幾個汽油彈,就立刻撤離了現場,而接下來的事情,就被其他暴力社團的人接著幹了。

 因為山口組白天對戴若夕的搜尋,集中了很多山口組成員,同員警起衝突之後,這些人又紛紛地召喚同伴,因此,今天晚上神戶市的暴力社團分子,大大地超過了以往的時候。

 隨著衝突事件一延伸,一些暴力社團的人就同一些群眾有了衝突,開始砸車,向員警投擲石塊,漸漸地引發為騷亂。一些好事好衝動的年輕人就參與其間。

 此時,謝寸官就就聯繫了鶴岡由子,“剪刀”小組的刺客就趁著夜幕和混亂,展開了行動。刺殺的目標,都是謝寸官選定的一些山中口組中低層頭目。

 按謝寸官的要求,有小團體的,只殺這個小團體中人緣最好的那人;兄弟二人的,只殺其中一人;好朋友也只殺一個。

 他不但要製造仇恨,還要留下要報仇的人。

 然後,一些四國島的人被安排出去砸店鋪,砸有錢人家的門,打那些指責和反抗的人。

 人是容易受煽動的動物,社會從眾性讓暴亂有了示範效應,八點多鐘,有了第一起強姦事件,接下來就再不需要四國島的人推動了,騷亂開始向暴亂發展了。

 十點左右時,員警開了槍,將暴亂推向了高潮。

 暴亂分子開始焚燒商店,搶劫財物,毆打平民和強姦婦女。

 不要以為日本人有什麼高素質,否則也不會有南京大屠殺了!

 日本人驕傲的外表下,都有一顆自卑的心,否則也不會自稱什麼大和民族了?西裝革履、彬彬有禮的外表包裝之下的,其實是一顆竊賊的心。

 日本人在世界上是商業間諜最發達的國家,經常性地竊取國外的技術,稍加改造,註冊一個專利,就宣稱為自己的東西。

 所以日本人騷亂起來,同那些落後地方的人,沒有任何區別。

 暴亂持續到淩晨時,員警終於採取了行動,開始大批逮人,這樣以暴亂的勢頭暫時取得了抑制效果。

 警察局高層同山口組已經第三次通話,嚴厲警告山口組高層,但高層此時已經無可奈何了。因為局面已經有些失控,許多神戶市附近地區的山口組成員已經進入市區,難以控制。而且,更麻煩的是,高層之間的意見,一時也難以統一。

 有人主張立刻停止一切暴亂,不要引來員警的報復;但也有人主張,要召集更多的人,對警方施加壓力,誰也說服不了誰,結果,主張停止的,給手下下命令撤人;主張施壓的人,卻讓手下召集更多的人。

 謝寸官安排好這些事,就找到一個安靜些的地方,休息去了。

 因為白天為戴若夕輸了血,氣血有虧,他暫時取消了刺殺山口組高層的計畫。後半夜時,暴亂漸漸地有些平息下來,一方面因為一些領頭鬧事的人被抓了,另一方面,大量的熱鬧起哄的人累了,回家了;當然,也有一些是被山口組高層召回了。

 到天亮時,整個城市就一片狼籍,許多被燒毀的物件還餘燼未熄,冒著縷縷青煙。消防人員忙碌著,趕快清除這些隱患。不過,因為勞累了一晚上,這些人都很累了。

 警界高層立刻趁這機會,一方面調集人馬,另一方面,緊急約見山口組高層,要求今天拿出精力來,儘快疏散城中的山口組成員,否則員警就要大批量逮人了。

 但就在這個過程中,一車又一車的渾身戾氣的年輕人,就不停地進入了神戶市。

 這其中就包括了從九州趕來的人。這些人早有人接應,一進入神戶市,就立刻隱匿到這混亂的城市中。

 當然,更多的是山口組的成員。

 首先是各地的若頭補佐們,昨天晚上他們也得到了消息,這時,老組長新死,新組長未立,有心思的自然就要多帶些人來。然後就是昨天晚上暴動的人喊來的人。而且,一股子暗流在山口組中下層頭目之間凝聚著,這些人大多在昨夜的暴動中,失去了朋友或親人,已經紅了眼,到處召集一切有可能幫上忙的人,準備要再大鬧一場。

 山口組高層並不知道這些,還正在同警界談判。這些高層的心思,還是放在為大澤春彥報仇的事情上,因為這最關乎他們的利益。

 謝寸官一大早就去看了戴若夕。

 戴若夕的傷其實也不重,主要是失血過多。但謝寸官在等陳常安排的過程,已經第一時間將自己的血採取人體對人體直接輸血法,為她補充了血液,所以謝寸官去時,她已經醒來,臉色雖然有些蒼白,但精神卻已經有些好轉了。

 看到謝寸官進來,她一言不發,順下眼瞼,但臉上就泛起紅暈來,想來是想起了自己絕命前那些“瘋話”。

 謝寸官也沒有多說什麼,只問了一句:“好些沒?”聽到她嗯了一聲,就都不再言語了,只是靜靜地坐著。

 一旁的郭踏虜實在看不下去了,只好站起來道:“你們坐會兒,我出去透透氣!”

 等郭踏虜出去了,戴若夕才抬起頭來,輕聲道:“謝謝你為我輸血,你感覺怎麼樣?”

 “沒事,挺好的……”謝寸官輕聲道,又沒了話。

 “昨天……”戴若夕沉默了一會兒,才猶猶豫豫地開口道:“昨天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我那個時候有些昏頭昏腦,自己也不知道怎麼了……其實我……我也沒別的意思!”

 “嗯!”這回是輪到謝寸官嗯了,然後又是一片寂靜。就在這時,謝寸官的電話,救命似地響了起來,他接了電話,就對戴若夕道:“什麼都別想,好好養傷,我去接個人!”

 謝寸官接到的是頭山津二的電話,他們開車終於到了。雖然頭山津二帶來的人不多,但意義重大,這代表著黑龍會高層對這件事的支持。

 (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21 00:08
第五卷 莫等閒白了少年頭

第七十九章 武神

 當天的暴亂下午吃飯前就開始了,暴亂是從幾個員警廳的門口開始的,是一些被抓山口組成員的朋友,去警局施壓,要求員警釋放昨天被抓的人,被拒絕後開始的。

 山口組的人衝擊了一個員警廳,員警開了槍,當場打死一名暴力分子。

 見同伴被打死,山口組的人立刻鼓噪起來,於是,就爆發了大規模的衝突。這邊一衝突,立刻就有好事的人,打電話通知在其他地方示威的人,這裏打起來了。

 那邊一聽,這邊都幹了起來,那我們還等什麼?一個字,幹!

 於是,幾乎半個小時時間內,就有五個員警廳被暴力分子攻擊。

 員警也不客氣,立刻還擊,於是暴亂就立刻呈蔓延之勢。

 而此時,警界高層正同山口組高層談判,出現這種情況,警察局立刻扣押了這些高層。

 但這明顯是一個昏招,因為這些能來談判的人,大部分都是贊同停止衝突的人和真正在山口組有權威的人。這些人一旦被扣,他們的手下自然就不再受到約束。

 而且,因為組員們群情激湧,一些原本贊同停止衝突的人,就起了別樣心思。

 要想當選下一任組長,獲得組員的認同也是相當重要的。於是,許多有意于組長位置的老成人士,也改變了立場,決定順應大家的情緒,對員警示威。

 謝寸官此時,立刻吩咐四國島和九州的人混在其中。將衝突升級。

 於是當天暴亂,從白天就正式開始了!

 神戶市市長當然不能聽之任之,立刻請求警力支援,從附近各地調集警力,彈壓暴亂。但此時,源源不斷地有各地的山口組成員來到神戶市,進不了市內。就在神戶市外鬧了起來。暴亂開始向附近的三木市、兵庫縣蔓延。

 一直到傍晚時,謝寸官就讓四國島和九州的人馬,開始攻擊山口組的人。

 這下山口組的人就更亂了起來,因為四國島和九州的人不是員警,都是普通人的裝扮。山口組的人一時草皆兵,開始攻擊平民了。警界高層看到這種情形。立刻意識到自己扣留山口組高層,是一個愚蠢的行為,只會讓這些無頭蒼蠅似的成員們更亂。

 於是,這些人就被釋放出來,要求無論如何,一定要立刻制止山口組成員的行為。否則這件事過後,一定會受到警界的全力報復。

 這些高層一被放出來,立刻趕回山口組總部,想要儘快平息事件。

 謝寸官此時,已經裝扮成了一個山口組普通成員的樣子。溜進了山口組總部。為了這件事,他已經動用了龍翰的全部情報力量,在這些山口組高層還沒回去的時候,已經得到了消息。

 他今天來就要行釜底抽薪之計,刺殺高層。

 因為山口組總部裏今天晚上到處都是人。所以他一進入大樓,就大大方方地開始行動。在他的胸前,佩戴著一個山口組組員都帶著的胸牌,那是用昨天殺死的一名小頭目的胸牌改制的,幾乎可以以假亂真。

 他的脖頸上,此時也貼上了那種假紋身。再佩上那塊胸牌,活脫脫一個山口組的人。

 龍翰公司情報系統在神戶的三教九流中都有一定關係,找到專門做假證件的人,花了一夜時間做的。

 而且,並不僅僅只有這個假證,龍翰公司在山口組也發展有內應,否則怎麼能得到山口且那麼多的情報。

 這會兒,這個內應正陪著謝寸官往樓上走,一路上不時地同人打著招呼。

 看來這名內應,也是山口組一個有些影響力的人。

 一直將謝寸官送到了七層,這名內應就對謝寸官道:“高層們都在這層樓上,這會兒都正在會議室開會,雅修先生自己的房間,在最頂頭那一間。"

 內應並不知道謝寸官的身份,陳常那裏只說,讓他帶一個人見雅修。

 謝寸官沒有作聲,直接向雅修的房間走去,在那裏,幾乎只站了五秒鐘,他手中的鐵絲就捅開了那把鎖,推開門進去。

 神戶市以夜景著稱,就算是暴亂中,也是燈火輝煌。

 趁著窗外的燈火,謝寸官打量了一下雅修的房間,看到了驚人的簡樸。

 在正對門的榻榻米後面靠牆的地方,是一個刀架,上面架著三把日本刀。謝寸官走過去,將三把刀拿起來,抽出一半看了看,雖然沒有明亮的燈光,但在黑暗中用手摩挲著,也能感覺是三把好刀。

 黑暗中謝寸官一聲冷笑,就將三把刀都收了起來,分別放了三個不同的地方收藏。

 然後就靜靜地坐在那個榻榻米上,開始閉目養神。

 會議室中,經過激烈的爭吵,山口組的高層們最終還是吵不出結果來。雅修感覺有些累了,他知道這樣下去,山口組肯定會受到警界的強力打壓,但他就是無法說服這些人。

 大澤春彥是他的子侄輩,一直跟隨他練習劍道,對他非常尊重。所以平日裏,這裏坐的每一個人,對他都很尊重。

 但今天不同了,因為大澤春彥死了,所以這些人就開始不在乎他了。

 在受到兩次不客氣的搶白後,他就突然感覺很累。畢竟是六十多歲的老人了,雖然身體還好,但昨天晚上沒睡好,加上今天又同員警扯了一天皮,他真的感覺到很累了。

 他知道這樣議下去,不會有什麼結果的,但他卻絲毫沒有辦法。

 如果賓城合秀、屠野鷹和那霸大川三人在,那還是能壓住局面的,因為三個人同雅修的關係都很好。但這三人兩死一傷,那霸大川這時還在醫院裏躺著呢。

 想到那霸大川,他不由地站了起來,給他打個電話,看他能不能來幫自己一起說服這引起人。想到這裏,他就丟下還在爭吵的那些人,走出了會議室的門。

 這一層是禁止普通組員上來的,所以比較安靜。

 雅修是個堅持傳統的人,所以他只用老式的電話,從來不用手機。平常他可以直接用會議室的坐機,但今天他不能用,因為他不想讓那些人聽到他對那霸大川的話。

 於是他就走向自己的房間。

 推開門,轉身關上門,順手打開了電燈,雅修就立刻愣了一下。

 在他的榻榻米上,平常他坐的地方,此刻正安安靜靜地坐著一個陌生人。

 “你是誰?”雅修的眼神立刻銳利起來,看著眼前的人。這人明顯是山口組成員的打扮,但雅修卻本能地感覺到,他肯定不是山口組的人。

 “黑龍會,圖越佳兵衛!”謝寸官輕聲回答,慢慢地站了起來。

 “號稱‘武神’!”雅修的眼睛一下子眯成了縫,如一頭受刺激的狼。

 (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21 00:19
第五卷 莫等閒白了少年頭

第八十章 軍管

 謝寸官緩緩地站起來,站定了身體,才看著雅修道:“井奧雅修,唯心一刀流大師井奧岳的獨子,二十歲時劍法就超過了自己的父親,外出遊歷,三年間連續擊敗日本九十二名劍道高手,卻不想被擊敗的一些劍士不服,偷襲了井奧岳,將他殺死!”

 “因為禍延父親,感覺不配為人子,所以去姓留名,稱做雅修!”謝寸官接著道,慢慢地走到雅修面前三步遠的地方站定:“因為一人之力單薄,所以就加入了山口組,並利用山口組的力量,用了五年時間,將當初偷襲父親的人一一殺死!”

 “一生未婚未育,以劍為妻兒……”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雅修枯瘦的臉上宛若古井不波,但他的雙手卻微微有一絲顫抖。

 “要殺死你的對手,總得瞭解他是誰?”謝寸官淡淡地道,右手臂微微一動,藏在衣袖中的軍刺就倏地出現在手中,就好像本來就握在手中一樣。

 看到謝寸官出刀,雅修的眼神一凜,緩緩地解開了寬大的袍服。

 在寬大的袍服內,是緊身一些的劍衣。而在腰脅下,一把脅差斜斜地掛著。

 輕輕地拔出了脅差,雅修的氣質就隨著刀出鞘而發生了改變。

 眼睛不再是那樣收神藏光地眯著,而是睜得圓溜起來,刀被慢慢地舉到了體側,刀鋒朝天,刀刃向前,身體微微一蹲。

 如果說沒有拔劍的雅修如一匹兇狠的老狼的話,那手中有刀的雅修。就如一只得了山勢的瘦虎。

 “想殺我?來吧!讓我看看你的本事!”雅修的聲音有一點金屬般的顫音,帶著一股子枯死般的氣息。

 謝寸官沒有說話,腳下就往前踏出一步。就在腳剛起時,雅修的身體也進了半步,兩人之間的距離一下子就縮短到了兩步之內。謝寸官的身體忽拉一顫,感覺腦後的髮際,突然間豎起來一般。一股子驚炸的氣息一下子就從身體散發出來,身子兒不由一顫。

 這是心意功夫練到一定時間的一種本能反應,容不得人近身體兩步以內。

 就在他一顫間。雅修已經往前一跨步,手中的脅差如鳳點頭般地倏地就點刺進來,直刺向謝寸官的眉心。速度極快,妙到毫顛!

 謝寸官手起身落,身往後坐,隨著猴樁身法一起,手中的軍刺就往眼前一劃弧,刺尖向前,刺身靠近護手的地方,就蕩在脅差的刃尖上。叮地一聲響中,刺刀就順著脅差往前滑,刺尖去向雅修的眉心。正是吃甚吐甚!

 因為刀取眉心,本來就有封眼奪神的意思。

 謝寸官刺往前送,雅修刀把一轉,手中的脅差一轉一劃拉,刀身就將軍刺的尖撩道起來。身體斜走,脅差的刃尖就走圈畫弧,刃尖掃向謝寸官的咽喉。

 大身法,小手法,迅捷無比。

 謝寸官軍刺一回,豎在咽前。就聽叮地一聲,斜差在軍刺上磕出了一星火花,而此時,雅修的身體就隨著刀子,向謝寸官身上撞來,身一貼身,刀就滑了過去。

 但刀一滑過,雅修持刀的左肘一撞謝寸官的持軍刺的手,將他手中的軍刺一擠,手中的刀就從外畫弧,一個回刀,掃向謝寸官的腰部。

 謝寸官的右手軍刺吃雅修左肘一撞,就貼在自己的胸前,但他立刻左手順著軍刺一抹,刺尖就被捋向前去。這是錢老當年教刺法時教的一個竅道兒。

 當持刺的手被擠住時,手腕肯定轉不過去,那麼另只手一抹,軍刺尖兒就向前去了。此時,只要對方撤手,你右臂本能的彈力,就將向軍刺送出去,威脅對方。

 而如果你不能將刺尖抹各前方,右臂本能展開時,就對對方沒有威脅。

 因為倆人身體貼得極近,雅修那一刀又有個回環的過程,反倒不如謝寸官直刺得快。而且,謝寸官習練的拳法中,無論是戴家拳,還是滬上心意,都是貼身近打的拳法。這兩門拳法,容不得身與身之間有空兒,所以雅修的手臂一撤,謝寸官隨著他的後撤,一進步。

 身體就擠住了雅修的剛準備回刀的左臂,而手中的軍刺,卻已經刺向了雅修的面部。

 雅修的頭本能地一偏,那軍刺就順著他的臉頰滑過去,雖然沒有刺中,卻也已經割肉破皮。雅修臉上吃疼,立刻身體向下一蹲,左手就離開刀把,將謝寸官的手臂從下往上一推,右手持著刀把,揮拳擊出。

 謝寸官手臂受力,立刻雙手護咽,雙肘抱身,一個猴樁勢就出來。

 雅修的右手刀把就正打在謝寸官抱肋的左臂上,嘭地一聲響中,兩人此時拳勢已經亂,都有了退意,謝寸官承接這一刀把後,就順勢退了出來。

 退開後,倆人就重新對峙起來。

 雅修的臉頰上破開一個口子,血流如注,謝寸官的左小臂上,也火辣辣地疼了起來。

 謝寸官知道自己不能過多糾纏,畢竟是大對方的地盤上,而且他今天晚上的目的,也不止是雅修一人。

 他只所以選擇雅修做第一個刺殺物件,就是因為這人是一個很驕傲的劍士。如果是其他的山口組高層,肯定早就喊人來幫忙了。但雅修不會,因為他有劍士的傲氣。

 但即使是這樣,謝寸官也只想速戰速決。

 謝寸官再次抬腳進步,身體一晃,一個過步箭竄就撲向前去,手中的軍刺就停在腹部,隱而不發。他的軍刺短,自然要等對方先發刀,才能應勢破勢。
 否則,如果自己將軍刺先送出去,你刺對方也刺,咱刀短,人家刀長,結果如何根本不用想了。

 他一進步。雅修也進步,手中的刀斜撩而上,正是他的得意技三刀斬。

 三刀斬就是連斬三刀,頭一刀從右下方向左上方斜撩,第二刀從左上方到右上方,第三刀從右上方斬向左下方。三刀斬出一個又字形狀,連斬人帶封門。

 他一進步出刀。謝寸官的軍刺立刻就迎了上去。

 叮地一聲響中,他的撩刀就順著謝寸官軍斜出的角度,滑向了他的頭上方。謝寸官將他的刀一滑上去,手中軍刺已經往前送去,刺向雅修的咽喉。

 但雅修的刀一撩過軍刺。根本無視軍刺刺向他咽喉那冰冷的寒光,立刻回刀橫削,刀鋒直指謝寸官的手臂。他用的是錯勁推刀法,刀鋒的運動速度很快。

 他相信不等謝寸官的軍刺刺穿他的咽喉,他的刀就能卸了他的手臂。

 雅修是有這個自信的!

 謝寸官只好無奈地收回軍刺,因為對方確實比他快。

 其實這中間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雅修手中的脅差是長過軍刺的,謝寸官要刺中對方,他的速度必須能克服雙方兵器長度帶來的差異。

 謝寸官手中的軍刺再次擋住了對方的脅差,這次他沒有再進。而是往後退去。雅修隨著他的退步,立刻進步,就將第三刀斜劈下去。

 饒是謝寸官退得快,這一刀還是幾乎挨著他的身體劈下去。

 雅修一刀劈過,又進一步。又是向上撩刀,同樣又是一個連三斬。這是用熟了的得意技,此時得了勢,他自然就本能地再次用了出來。

 謝寸官手中的軍刺擋了一下,身體立刻往後竄去,一下子就靠到了窗邊。此時。雅修輕喝一聲,進步出刀,第二刀橫削就到了!他只所以再出這一刀,是因為謝寸官已經退到了窗邊,退無可退。

 謝寸官再退時,身體就撞上了身後的窗子,他情急之下,手中的軍刺就對著雅修甩了過去。軍刺如毒蛇出洞,飛向對方的面部。

 但雅修不慌不忙,手中的刀直接撩向了軍刺,將軍刺叮地一聲磕飛了。

 但就在此時,謝寸官的左手已經伸向自己的頭頂,一把扯住了身後的窗簾兒。

 然後就聽哧啦一聲,那窗簾就被扯落,向雅修甩來。雅修的眼睛中就露出了譏誚的神色,他直接進步,將手中的刀再次橫削向那落下的窗簾兒,一刀削開窗簾,再一刀就能取他性命。

 他似乎已經看到了謝寸官被斜斜切開的樣子。

 但當他用刀削開窗簾的瞬間,他就感覺到了不對,因為在窗簾的後面,此時已經發出了棍子般的風聲。雅修手中地刀本能地變削為架,就聽砰地一聲,一股巨大的力量將他手中的刀狠狠地砸落。

 窗簾兒落下,謝寸官的右手中此時就握著一把帶鞘的長刀,正是他收藏的三把愛刀之一。謝寸官用帶鞘的長刀砸開雅修的刀,那長刀的鞘上就被磕出一道裂痕,看得雅修不由地心中一疼,但此刻他已經顧不上了。

 因為謝寸官的左手已經向前,握住刀梢,右手一抽刀,左手將刀鞘往前一頂,就頂向雅修的面門上。雅修本能地將手中刀格上來,將那刀鞘格開。

 就在刀鞘堪堪格過面門時,謝寸官手中的長刀已經順勢抽了出來,一刀就橫掃過來。

 雅修此時手中的刀往上的勁還沒消,而眼神也沒從劃過面門的刀梢上移開,只是本能地往後竄。但謝寸官手中的刀是一把長刀,加上進步和手臂的長度,雅修只感覺到自己的肚皮一涼,接著就疼痛起來。

 而他的身體一下子就變得沒了力氣,踉蹌著往後退了幾步,就坐在了地上。

 就在他坐下的瞬間,就感覺腹部猛然一疼,似乎呼啦一下,一股子熱流就從小腹突然間流下來,鋪了一腿。

 雅修低下了頭,他看到的是自己的腸子!

 小腹上被謝寸官一刀拉了一個近三十公分的口子,腸子就從那個口子中湧了出來。

 雅修坐在那裏,就知道大勢已去,他沒有再起身,而是努力地掙扎著,將自己跪坐起來。

 “給我一些尊嚴,讓我像個武士一樣死去!”他對謝寸官道。

 謝寸官沒有做聲,只是站在那裏看著他。

 雅修就忍著痛,用最後的力氣,將已經有些散亂的腸子往身體前摟了摟,盤理了一番,然後才抬起頭,眼睛幽幽地盯了謝寸官一眼,手中的刀就劃過了自己咽喉。

 在鮮血出喉的一瞬間,他用力將手中的刀插在木地板上,緊緊地握住。

 籍著刀的支撐力,他的身體就那麼直直地跪坐著,慢慢地喘息著,每一次喘息,都從脖子的切口中,飛濺出一點血沫子。漸漸地,他就不動了,屍體最後就僵坐在那裏。

 謝寸官撿起軍刺,將手中的長刀入鞘,又拿出另外兩把刀,將三把刀捆在身上,然後就出了雅修的房間門,他還有其他的刺殺目標。

 神戶市的暴亂還在持續,山口組的成員在同員警對峙,而四國島及九州的人卻不停地襲擊山口組的人,使得已經有些瘋狂的山口組暴徒們更加瘋狂,再一次開始襲擊平民,開始燒搶打砸。許多平民也開始加入暴亂中。

 謝寸官在天快亮時,離開了山口組的總部。

 刺殺不是很成功,在殺了雅修之後,他只殺掉了兩名中層人員。因為所有的高層,都在會議室裏一直開會吵鬧,他根本沒有下手的機會。

 於是,他就放棄了等下去的心思,直接離開了。

 一直天亮時,衝突還在繼續,而且還有附近的山口組成員,在源源不斷地進入市區。

 神戶市的市長此時已經意識到了事件的嚴重性,立刻將情況提供給了總統,請求得到日本自衛隊支持,要對神戶市實行軍管,震壓山口組的暴亂。

 這邊調兵的時候,謝寸官已經得到消息,立刻命令自己一方的人撤離神戶市,來到相對平靜的兵庫縣,坐觀山口組同自衛隊之間的衝突。

 山口組的人再牛,也不能同自衛隊相比,隨著一輛輛軍車載著自衛隊的士兵,源源不斷地進入神戶市,暴亂很快就平息下去。

 自衛隊的人逮捕了大量的山口組成員,也不關監獄,而是直接用塑膠手環將人一捆,扔在大街上。隨後自衛隊的人包圍了山口組總部,將裏面的人一網打盡,交給了當地警方處理。

 然後自衛隊就開始向周邊的地方進逼,清理暴發在附近城市的暴亂。

 謝寸官此時,就不得不命令自己的人馬撤回九州去。而此時,由龍翰調動的各地人馬,還沒有來到神戶,也都回了頭。不過,謝寸官也下了新命令,就是要這些人回到當地,立刻對付當地的山口組。

 他知道,這個時候,各地的山口組人都是火藥桶子一般,一點就炸。

 而他需要的就是這個效果,這樣,很有可能在日本全國範圍內,都對山口組持敵視態度。而山口組在短期內,肯定會受到政府的強力鎮壓。

 但這些仇恨,肯定都會最終記到黑龍會的頭上,形成不可調和的矛盾。

 戴若夕的傷勢此時已經控制住,直接就送回了九州。郭踏虜和朱向東也回到了九州,四國方面,就交給蜷川新佑衛門和鶴岡由子。

 也就在這個時候,謝寸官接到了頭山熊的電話,要求他立刻回九州,說是有大人物要見他。

 (第五卷完)
吟雙 發表於 2014-7-21 00:25
第六卷 壯志饑餐胡虜肉

第一章 土肥垣

 謝寸官先護送戴若夕回到九州養傷,然後去看了身受重傷,已經脫離危險卻還不能起床的馬炮兒,安慰了他一番之後,就安排林胡峰帶來的一批華人青年,除了留下包括林胡峰在內的八名辦事最牢靠的,其他的都讓離開日本,回印尼去。

 郭踏虜和朱向輝也都留在九州,不再回四國島去。

 九州離上海近,離韓國釜山更近,萬一有啥事好離開。畢竟這次戴若夕刺殺了山口組組長,自己又在神戶街頭殺死屠野鷹和賓城合秀,郭踏虜重傷了那霸大川,都難免被有心人看見,招惹到了警方。

 因為他們的身份都是假的,平常沒啥問題,真的到了警局,萬一暴露了,就麻煩。

 世上沒有真正的無所不能的人,所謂能人只是比別人多想一步,早做準備罷了。

 世上也沒有真正的貴人,真正的貴人只能是你自己。

 安排好一切後,謝寸官才回到東京。一進入東京市內,他就給頭山熊打了個電話,電話那頭,讓他立刻趕往幕府會所。

 謝寸官在趕去幕府會所的路上,給陳常打了個電話,自然是讓他準備好接應自己。早在謝寸官去九州時,陳常已經先回到了東京。

 給陳常打完電話,謝寸官又口袋中拿出一個小盒子,從中間取出一張新電話卡,插入手機中,撥出一個電話。這個電話是打給王一丙的。

 王一丙已經隨著那二十四名悍刀傭兵,潛入東京。

 電話裏的意思,也是讓王一丙做好接應他的準備。畢竟這次的事情,搞得場面,比想像的都大。以至於本來調集的許多人手,都沒有進入神戶市。

 他根本不能預料黑龍會的反應。所以自己的安全自然也不能保證。

 因此,未慮勝先慮敗,他必須想好萬一有事,退路在那裏。而且,謝寸官做事,向來不僅僅只做一手準備。

 安排好這一切,謝寸官又換了一張電話卡,這次他的電話就打給了朱棣。

 自從任盈出事後,收集黑龍會情報的事情。就完全由朱棣負責了。朱棣的情報主要來自於自己的收集和王軼的提供。朱棣的長處,在於同女性打交道,通過那些與黑龍會人員來往密切的女性的口中,間接收集黑龍會的情報。

 而王軼的長處。就是公關和做生意。他在東京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發展,加上謝寸官讓龍翰分公司給予一定的方便,王軼在東京的生意已經相當上軌道了。

 王軼打交道的。主要是黑龍會總會的中下層人員。

 他就是每天把自己同這些人在一起的聽到的各種資訊,彙集到一起,統一發給朱棣,由朱棣結合自己打聽出來的高層資訊,還原情報。但這些情報一般不直接提供給謝寸官,都是由龍翰的人收集後。通過其他管道匯總到謝寸官這裏。

 因為今天事情緊急,所以謝寸官就將電話直接打給了朱棣。

 電話中朱棣只知道衝突的第二天。就有兩個重要的人物來到了黑龍會總部,召見了頭山雄,就連遠在北海道的內田省吉也在當晚趕了回來。

 而昨天晚上,在頭山津二回到東京後,這些人又在第一時間,召見了頭山津二。

 謝寸官聽了,倒也有些捉磨不定的意思,不過,聽朱棣報告的情況,應該暫時沒有什麼危險的信號,看來這些人還是在瞭解情況。現在唯一有可能出問題的,就是自己的身份。

 畢竟自己是冒了圖越佳兵衛的名字,雖然這個身份,顏裴那裏已經盡力安排得天衣無縫了,但誰知道會不會有什麼紕漏。

 謝寸官進入幕府會所時,毛利康雄已經在等著他了。

 謝寸官淡淡地打了個招呼,從他去神戶的那天開始,倆人的裂痕就不可避免了。而且,頭山津二的效忠,也讓他深深地打上了船越次臣一系的烙印,自然就同毛利兄弟有了分歧。

 毛利康雄倒也客氣,只說是頭山會長讓自己在門口迎著謝寸官,讓他一回來,就去樓上見客人。謝寸官什麼都沒有說,就隨著他上樓。

 進了頭山熊的辦公室裏,頭山熊正同兩個人坐在沙發上說話。

 謝寸官打量了二人一眼,倆人都有些面熟,略一思索,就立刻認出其中一個人,就是支持黑龍會成立的八木盛男,另一個人,在吳運華和陳常提供的情報中見過照片,似乎是叫土肥垣,是日本甲級戰犯土肥原賢二的長孫。

 土肥原賢二,日本岡山縣人,二戰時日本陸軍大將。從一九一三年開始,就在中國從事長達三十餘年的間諜活動,曾任日本奉天特務機關長。他參與策劃了“九一八事變”,劫持溥儀到東北建立偽滿傀儡政權,使東北淪陷長達十四年。一九三五年十月,他策劃了以分裂中國為主要目標的“華北自治運動”。“七七事變”後,他親率日軍第十四師團入侵中國。

 是十四名甲級戰犯中第一個被絞刑處死的人。

 而情報顯示,八木盛男則是另一個甲級戰犯廣田宏毅的外孫之一。

 原本在瞭解了八木盛男的背景之後,謝寸官就有所懷疑。現在見到了土肥垣,他就更加確定。就目前來看,黑龍會的成立,就是在這些軍國三代的支持下進行的。

 不過,這些軍國三代想幹什麼?而且,這些人的父輩們,那些軍國二代們正在幹什麼。

 頭山雄見他進來,就站了起來,不過臉色並不好看。顯然,是對他的擅自行動表示不滿。不過,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介紹道:“這位八木盛男先生,是我們黑龍會的副會長之一,也是我們黑龍會資金來源的主要支持者!這位是土肥垣先生,也是我們黑龍會的重要支持者之一!對於土肥垣先生你不熟悉,不過他的爺爺,土肥原賢二先生,你應該聽說過?”

 在提到土肥原賢二時,房間裏三個人的眼睛,就死死地盯著謝寸官,看著他的反應。

 “什麼?這位就是土肥原賢二先生的孫子,失敬了!”謝寸官做出驚訝的樣子,忙不迭地站起來,做出一副誠惶誠恐的嘴臉。他知道這是對方對他的試探,想瞭解他對軍國主義的態度。

 “家祖父在世時,最佩服的人中,就有土肥原賢二先生!”謝寸官信口道。不過,也不算是完全亂說,因為圖越佳兵衛的祖父,就是當年黑龍會的成員之一,也在中國生活過。

 “哦?”土肥垣和八木盛男的臉上就露出一絲笑容。

 他們只所以到這裏來,主要是謝寸官這次在神戶的行動,震驚了他們。短短三天時間,從根本沒有準備,到製造出一場暴亂,最終讓山口組同警界的矛盾完全暴發出來。

 而且,目前國內許多地方,都有大小社團在同山口組衝突。

 昨天,他們專門的評估智囊機構評估,如果再繼續下去,山口組將會受到警方和政府的強力打壓,並且失去民眾的信任,極有可能由黑道第一的位置上滑落下去。

 當然,目前,他們並不知道謝寸官隱藏的勢力有多大,但聽頭山津二說,九州和四國的黑龍聯合會所人不少,而且都是強硬兇悍之徒。

 自己的底子自己知道,黑龍會在九州和四國本來沒什麼勢力,但謝寸官硬是在短短不到一年時間,就將這兩處勢力建立起來,並且對山口組這樣的龐然大物構成威脅,可見你經營能力。一個有急智,善經營,會借勢而且武功頗高的人,正是他們目前最需要的。

 所以,土肥垣就在八木盛男的帶領下來到這裏。

 (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21 13:55
第六卷 壯志饑餐胡虜肉

第二章 軍國二代

 “你在神戶市所做的一切,我們一直在關注!”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八木盛田開口道:“不能不說,你有相當的能力,而這個能力,也就我們來這裏的原因!”

 謝寸官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八木盛男,知道他還有下文。

 “但是你錯了!”八木盛男接著道:“你知道你錯在那裏了嗎?”

 謝寸官搖搖頭,懶得去猜想他到底想說什麼。本來找自己談話,肯定就要表達清他們的意思,所以他只聽著,懶得動腦子。

 “你錯在根本不該招惹山口組!”這次說話的卻不是八木盛男,而是土肥垣:“我們成立黑龍會的目的,並不是利益!錢我們多的是,不需要同別人爭什麼利益,對於山口組,給他們錢都行……我們不要爭鬥,日本人要團結,我們需要的是,在日本民間形成一種大環境,將矛盾引向國外,特別是中國……”

 說到中國兩個字時,土肥垣眼睛眯了一下,就顯出一股鋒芒來:“這個國家地大物博,離日本最近,而且,文化上有淵源,是一個比較容易同化的民族!而我們日本……”土肥垣的臉上就顯出一股悲哀來:“蝸居之地,弧居海上,國家無縱深,資源有限……這也是我們二戰時一心想佔領中國的原因!”

 “但我們先輩錯了……”土肥垣的頭再次抬起來,目光炯炯地看著謝寸官道:“你知道他們錯在那裏了嗎?”

 謝寸官輕輕搖頭,懶得動腦。他不知道這些日本白癡們說話為啥都這樣,明明是自己要說的話,偏偏就愛反問這一句,好像要顯得自己多聰明似的。

 “錯就錯在他們太急了!”土肥垣的聲音低沉起來:“他們應該在佔領東三省後,最少休養生息十年,好好經營東北,然後再南下。在佔領中原之後,再休養生息二十年、甚至三十年、四十年,用來同化中國人的意識!有日本的先進管理方式和科技。讓這些地方發展起來,這樣一方面有了大量的能徵調的戰爭物資,也有了大量的兵源。然後再繼續南下……”

 “這樣蠶食一點,經營一點,經營二代、甚至三代人之後,也許能將整個中國吃下來!”土肥垣說到這裏,就抬起頭來看著謝寸官:“但他們太急了,想在他們手裏,為日本奠定稱霸世界的基礎,結果戰線鋪得太長,拖跨了國家,也終於嘗到了苦果……”

 “成為戰敗國後。他們付出了生命,但我們還在!”土肥垣的臉色上此時就露出一股傲氣來:“軍國主人……嘿,一代去了,還有二代,三代。總之日本是一定要強大起來的!因為我們有錢!有的是錢!”

 說著,就看著謝寸官:“你知道為什麼在成為戰敗國後,背負著那麼多的戰爭賠款,我們卻還能很快成為全球經濟第二經濟體,就是因為戰爭雖然敗了,但我們先輩們為我們掠奪回來大量的財富!在我們手頭。當時有大量的黃金儲備,多到你無法想像……美國在二戰後,為什麼一定要牢牢把日本這個彈丸小國捏在手中,同樣就是因為這些財富……美國也需要這些財富!”

 “所以,我們不需要錢,不需要在國內同其他勢力爭奪什麼利益!”土肥垣將眼睛直盯著謝寸官:“我們需要的,是一個重新強大起來的日本帝國!”

 “哦?”謝寸官看著這個矮小肥腩的小日本鬼子,一小撮仁丹胡後那白板一樣的豬臉上透著變態的興奮光芒,道:“那現在我應該怎麼辦?”

 “就目前這件事,你不用擔心善後問題,別說你們的人殺了山口組的組長,就是你殺了日本首相,有我們出面,也能擺平!如果我們願意,就是撤換日本首相都可以!”土肥垣的臉上充滿了傲氣:“現在日本百分之三十以上的財團,都是我們直接或間接投資的,百分之六十以上的企業,都接受我們的資助和投資,我們有強大的利益團體做支撐!所以你不用考慮這些,你現在要考慮的,是忠誠問題!就是你願意不願意為實現一個強大的日本帝國服務?”

 “當然!”謝寸官毫不猶豫地道,眼睛直視著土肥垣。

 “好!”土肥垣拍了拍肥厚的巴掌:“今天的話,你聽了也就聽了,再爛到心裏也不能給人說,不過,你就是說了,我也不會承認,而且,我保證也沒人相信!我們對你還需要考察一段時間,然後決定是不是讓你負責更重要的事情!相信我,只要你肯幹,幹出成績來,我們一定會給你多到想像不到的財富和巨大的榮譽!”

 “一定!”謝寸官狀做堅定地點頭。

 “好,你先去吧!”土肥垣向他輕輕點頭,謝寸官就離開了辦公室,就在他走到樓道上時,迎面就走來了內田省吉,倆人走到面對面時,都不約而同地停住腳步,對視了一眼。卻都沒有說話,擦身而過。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謝寸官拿出電話,想同陳常聯繫,但卻猶豫了一下,將電話就打回了九州那邊,電話中關心了一下戴若夕的身體,然後就要九州那邊,暫停一切針對山口組的行動,等他的命令。

 掛上電話,謝寸官打開電腦,開始流覽了一些網站。

 此時,在頭山雄房辦公室的里間,一面電視牆上,電視螢幕中播放的,竟然是謝寸官辦公室的情景,原來,早在他回來之前,土肥垣已經讓人給他的辦公室裏裝上了監控設備。

 謝寸官也是在將打電話的一刻,才突然想到了這個可能,因此也就”好好“表現了一番。

 看著大螢幕,聽著謝寸官的聲音,土肥垣、八木盛男、頭山雄和內田省吉就對視了一眼,土肥垣的臉上就露出一滿意的表情對頭山雄道:“好好監視,不要放鬆!”

 “恩!”頭山雄應道。

 “土肥君真的打算用這個人?”一旁的內田省吉問道。

 “如果考察沒問題,那是自然!”土肥垣道:“你有什麼建議嗎?”

 “沒什麼!”內田省吉道:“只不過,憑直覺,我感覺這人不簡單!”

 “是不簡單!”土肥垣沒說話,一旁的八木盛田就介面道:“要簡單了,我們也就對他沒興趣了!”

 內田省吉笑了笑,再沒有說話,但看著螢幕上謝寸官的眼光,卻一絲笑意都沒有。

 謝寸官就靜靜地在辦公室坐著,中間召見了毛利康雄和頭山津二,將戰鬥部的事情安排了一下,直到下班才離開。

 (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21 14:01
第六卷 壯志饑餐胡虜肉

第三章 他鄉遇故知

 回到住處,謝寸官一樣的小心翼翼,他相信小心駛得萬年船這句話。

 既然自己已經入了對方的法眼,對方要考察一段時間,無法保證人家不監視自己。雖然有很多事需要安排,但他卻什麼都沒做,看了一陣子書,然後就開始練功,練完功後直接上床睡覺。

 到了床上後,在黑暗中,他才開始思索今天的事情。

 如果土肥垣說的事情都是真的,那麼黑龍會背後的冰山,終於露出了一角!目前,從土肥垣的口氣來看,事情不像是假的。

 而土肥垣所陳述的事情,也讓謝寸官感覺非常吃驚。

 軍國二代、軍國三代,原來日本人從戰敗之日起,就只是做出了一副馴服的假像。這些軍國勢力,只是隱藏了起來,一直不曾消失。

 這個最新的情報,一定要立刻傳回國內,報告給顏裴。

 而日本這邊,必須儘快更深入進去,得到土肥垣這股勢力更深層次的情報。但在這方面,自己能起的作用有限。畢竟自己只是在這些軍國勢力所經營的一個民間社團組織,而且是帶有黑道色彩的組織中表現優異。

 雖然目前謝寸官並不瞭解,這些軍國主義分子組織黑龍會的真正目的,但他卻知道,這個組織在土肥垣這股勢力中,肯定佔據不到很重的分量。

 所以自己接觸核心是很難的。

 即就是自己表現出更進一步的能力,要進入這個核心。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

 所以目前能最快速度地解決這個問題的,就是儘快地在土肥垣等人的身上找到突破口,能從這些高層的內部,找到一個參與秘密的人,從他口中直接獲取一切。

 然後又想到了今天看到內田省吉的事情。

 內田省吉是他練出勁發髓意以來,第一個打成平手的人。他一直在思索著這個問題,為此他還訂購了詠春拳的木人樁。希望能幫自己有所突破。

 但目前看來,雖然有效果,但效果並不明顯。並不能給自己帶來戰勝對方的自信。

 謝寸官知道,自己同內田省吉遲早有一戰,只是不知道會在什麼時候。

 第二天。謝寸官在自己的車子上,就給顏裴打了一個電話。因為這輛車子一直跟著頭山津二去了神戶,然後自己就帶著車子去了九州,一路上都沒離開自己的身邊,相信對方還沒機會動什麼手腳。

 他沒敢用自己平常用的手機,而是用龍翰為自己配的那部特製的加密手機。他怕自己的電話被截取信號。

 結果電話響了很久沒人接,等接通時,卻是一個陌生的聲音。

 “喂,那位?”電話那頭的聲音很溫和,謝寸官立刻就掛斷了電話。因為顏裴曾經給他說過。這部電話是專用機,她不會讓任何人代接。

 顏裴那邊出了什麼事?

 上次自己彙報情況時,顏裴那顯得非常疲憊的聲音似乎又響起在耳邊。

 在他的印象當中,顏裴一直是個精力旺盛的女強人,從來不允許自己有任何的不妥當。但那天因為是顏裴接的電話。他當時沒有多想。

 而這麼長時間,也不見顏裴那邊傳遞任何情報過來,這效率也低得有些異常。

 擔心歸擔心,但謝寸官此刻卻沒時間多想這件事,他立刻撥通了吳遠華的電話,既然顏裴那裏暫時依靠不上。那只能靠龍翰的情報系統了。

 謝寸官在電話,要求吳運華將調查人員分成兩組,一組專門收集同土肥垣以及八木盛男來往的那些人的情報,另一組有針對性地,專門收集十四名甲級戰犯,以及當時著名的一些戰犯們子女一代的情報。

 換言之,一組人馬是針對目前正盛在軍國三代,一組人馬針對已經過去的軍國二代。

 要求情報收集儘量雇用日本人去做,傳遞情報的方式儘量隱秘,不到萬不得已,都不要把龍翰牽進去。安排完這些事情,車子就已經到了幕府會所的樓下。

 無所事事地在辦公室裏呆了多半天,謝寸官一直在流覽網上關於神戶的消息。

 暴亂很快地就平息下去,警方只是輕描淡寫地稱是一次意外事件,倒致山口組組長大澤春彥死亡,組長顧問雅修因失職而剖腹自殺,因而引起了山口組人心不穩,引發了這次事件。

 山口組很快地召開了一次會議,選出了新一任組長,組建了新機構。

 而警方也快速地釋放了山口組暴亂成員,山口組各個若頭佐事都發表聲明,要求各地山口組成員,儘快離開神戶市。

 軍隊在第二天就撤離了神戶。

 各地趁機攻擊山口組,搶佔地盤的社團,紛紛受到來自警方的警告。

 就連做為日本第二和第三黑幫組織的住吉會和稻川會也不例外。

 這場暴亂謝寸官挑得快,而平息地也快,謝寸官不由地就想起土肥垣那張白板似的胖臉,看來他沒有說謊,他們在日本確實有著非用尋常的影響力。

 這也就更迫切了謝寸官想揭開他們神秘面紗的心情。

 情報還在收集中,謝寸官每天除了處理一些黑龍會戰鬥部的事情,就是練功。然後其他的時候,他也會去一些地方轉轉。

 做為全球最大的商業圈,東京無疑是誘人的。

 平常出去,總是頭山津二陪著他。這也是謝寸官有意為之,因為畢竟頭山津二是頭山雄的子侄,讓他跟著,也是一種撇清自己的方式。

 同幕府會所隔一條街的地方,有一家咖啡店,裏面的甜點做得不錯。

 做為上海人,本來就喜歡甜一些的食物,所以謝寸官比較喜歡光顧這家店。

 這家店在銀座區很有名些名氣,所以除了當地人外,遊客非常多。所以在這裏買食物,總是要排著長長的隊,因為無事,謝寸官反而不感覺排隊枯燥,甚至有些喜歡排隊的感覺。

 在這個時候,他可以思考一些事情。

 不過,今天的遊客非常多,隊伍似乎特別長。不過,在日本有一樣好處,就是排隊時大家都規規矩矩,很少有人插隊或喧嘩。

 不過,很少並不意味著沒有。

 所以當前面傳來吵鬧聲時,謝寸官連頭都沒有抬。但接下來,在日本人粗魯的八格聲中,就傳來一個女孩子清晰的中文音調:“你幹什麼,放手!快放手!”

 謝寸官這才猛地抬起頭來,就看到一個日本青年,正揪著一個中國女孩的手臂,將人往店外拉扯,旁邊幾個中國年輕女性拼命阻擋,但卻根本擋不住。而那些排隊的日本人,不得沒人阻止,反而自發地讓出一條道來。

 謝寸官一下子就感覺熱血上頭,他正要往前去。

 就聽一聲:“混蛋!”然後見一道人影快速地從人群中沖出來,手中的提袋就輪圓了,一下子砸在那名日本青年的頭上。許是用力太狠,那提袋裏的東西都飛了出來。

 這才看清,沖出來的是一個年輕的女孩。

 “叫你欺負中國人!叫你欺負中國人!”女孩子手上不停,一邊用提袋砸著,還一邊用腳踢。

 那個日本青年先是沒反應過來,被一下子打懵了,不由地放開了自己拉扯的女孩子。

 那個被日本人拉扯的女孩一被放開,立刻就退到了她們一起來的那些女性中間,然後謝寸官就看到,那些女性竟然就毫無義氣地迅速離開了。

 此時,那個女孩還在撲打那個日本青年。

 而那人此時已經反應過來,直接一把就抓住女孩子的手袋,啪地一個耳光就甩上去。

 女孩被打得身體一晃,但卻毫不示弱地一個耳光甩回去。那日本青年似乎根本沒料到對方挨了耳光後還會甩回來,竟然被甩個正著。

 不由地一愣神,嘴裏就吼出一聲:“八格!”竟然伸手一把抓住女孩子的頭髮,將人一下子拖倒在地上。就在女孩子倒地的瞬間,謝寸官卻一愣,因為他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未完待續)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吟雙

LV:6 爵士

追蹤
  • 4

    主題

  • 2160

    回文

  • 3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