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術無雙] 國術兇猛之六合無雙 作者:小子無膽 (連載中)

 
吟雙 2014-5-31 20:58:58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78 139414
吟雙 發表於 2014-7-19 20:25
第五卷 莫等閒白了少年頭

第五十四章 打上門

    長相甜美的山口組女孩子雖然驚訝,但畢竟是混黑道的,感覺意外並不會影響她的判斷力。女孩子一面拿起電話,做出要請示的樣子,一面伸出腳踩響了桌子下的警鈴。

    在女孩子一拿起電話時,戴若夕就不由地用上心了。

    因為女孩抬起的手臂上,竟然露出了一抹艷麗的刺青,而且明顯不是一般女孩子在手腕或肩頭刺個花兒什麼的那種好玩的刺青,而是整條手臂都刺滿了密密麻麻的圖案的一部分。

    山口組組員必須刺青,無論男女。

    戴若夕開始看她長相甜美,還以為是山口組請來的接待,現在看來,這倆女孩也是山口組的成員才對。

    她這邊剛反應過來時,離迎賓台不遠的幾個房間突然間門就打開了,幾名孔武有力的黑西服漢子就沖了出來,為道的一名漢子就叫道︰“是誰?誰來山口組鬧事兒?”

    戴若夕眼楮一眯,冷冷地看了那個做勢打電話的女孩兒一眼,卻沒有為難她,而是轉身就對沖出來的山口組保安人員迎過去。

    “我要見你們山口組組長,你們通報一聲!”她手中隨隨便便地一提棍子,棍梢向下,棍尾藏在自己的手臂後面。

    “你是什麼人?”當先的保安隊長問道。

    “九州黑龍聯合會所茶谷百合!”

    “有預約嗎?”保安隊長听了她的話,面色微變,不由地問道。對于九州黑龍聯會會所事山口組在九州的沖突,他是知道一些信息的,但他並不知道。山口組已經派出武士,去九州刺殺衡玉。報復黑龍聯合會所的事。

    “沒有!”戴若夕站定身,聲音冷清地道。

    “那不好意思!請你預約了再來吧!”保安隊長冷淡地道。

    “你還是通報一聲吧!”戴若夕不慍不火,聲音平靜︰“不然打壞了你們山口組的這些擺設,我可不會賠償!”

    “好大的膽子!”保安隊長听了她的話,立刻火了。但對方是個女的,一貫以武士自居的他不好意思動手,于是對身邊的兩個手下道︰“將這瘋女人趕出去!”

    他身邊的兩個漢子對視一眼,眼楮中就流露出一股淫邪的神情來。

    戴若夕白衣如雪,人又長得漂亮。兩個人竟然不約而兩同地起了調戲的心思。原來這保安隊長派出的兩個人,也不是隨便派出來的,這兩個人是保安隊里兩個有名的色鬼,是那種平常擠個公車。都要使使鹹豬手的人。

    保安隊長有意派兩人出來。也就是想羞辱戴若夕一番。

    畢竟一個女人,如果受到色情式的侮辱,是非常難堪的。

    果然。那兩個漢子對視之後,就一左一右撲過來,伸手就欲抓戴若夕,要將她推出門去。不過,出手的部位有些下流,沖在前面那個人一伸手。推向她豐滿的胸口。另一個人從側面沖過來,伸手抓向她的肩頭。

    戴若夕眼神一收。臉色一寒。

    眼看前面那人的手就快要踫到她胸口時,戴若夕身體就突然往後一坐,同時右手的棍頭子往上一抖,就听嗚地一聲風響,接著啪地一聲響。沖在前面的那個山口組組員的身體突然一頓,雙手就捂向自己的襠間,嘴長得大大地,頭都歪向一旁邊,眼楮就翻白仁兒了。

    戴若夕一棍打中對面人的襠部,立刻又一抖腕,同時一旋肩,剛挑平的棍頭子就又落下去,而棍尾就隨著身法劃出一個弧形,正護過自己的肩頭。

    就听啪地一聲,伸向他肩頭的那只手就被帶風的棍尾打向一邊。

    這名日本人不由地呼一聲疼,手就歪向了一邊,急忙伸出另只手,捂向自己受傷的手腕。但還沒白捂上,戴若夕的手臂已經向後一甩,垂下的棍頭子就向側方甩去,就听到一聲悶響,這名日本人的身體也是一僵,然後立刻就捂著下陰蹲了下去。

    卻也是被擊中了陰部。

    戴若夕今天來這里,就是找事兒來的,壓根沒想要善了此事。這時一動上手,自然不再容情。這邊甩臂一棍,打倒了第二個人,立刻一曲右臂,將棍頭甩向自己的左手,同時就隨著手部的動作,一進步,貼向山口組的保安隊長。

    這保安隊長一愣神間,戴若夕已經進了步子,棍對甩向左手的同時,棍尾就如蛇一般,甩向了保安隊長的頭部。就听啪地一聲響,正打在腮幫子上。

    戴家棍,雖然只有短短的十三把長,但用出來,卻是陰把棍,雙頭蛇,擊首尾應,擊尾首應,擊中道尾皆應。往往是棍頭打過,棍尾打,連環不斷,生生不息。

    所以雖然只有三盤棍法,卻是千變萬化。

    瞬息之間,戴若夕就放倒了三人,這時,保安部的漢子似乎才反應過來,當時發一聲喊,三個拿了橡膠棍的保安就沖了上來,兩個空手的直接拉迎賓台邊兩個備用的椅子,還有三四個空手的漢子直接往保安室跑去,顯然是取家伙去了。

    做為日本最大的黑幫,山口組總部自然極少有人鬧事,所以這些保安出來時,竟然沒有提橡膠棍的概念。這會兒動上手,空手吃了虧,才想起拿棍子。

    戴若夕的棍尾打中保安隊長腮幫子的同時,立刻倒身進步,左手接了棍頭兒,右手就往後一捋,一倒把頭,右手往前摧推,左手往上一挺,短棍立刻往上挑出,一下子就挑在保安隊長的下頜上。近乎比她高一斗半的高大漢子,立刻如木樁一般,立刻仰身跌倒。

    此時,手持橡膠棍的保安已經沖到了近前。

    戴若夕一棍在手,不退反進,直接運棍如槍,就刺向第一個保安的胸口。

    十三把雖然是短棍,但比起保安手中的橡膠棍還是要長些。再加上戴若夕進步如風,身展如電,幾乎瞬間,棍頭兒就戳中了這名保安的心口。

    就听嘣地一聲響,這名保安往前沖的身體就在瞬間隨聲頓,隨即就搖晃一下,臉色一時霎白,然後身體就如倒空的口袋一般,像影視劇中的慢鏡頭一般,往下萎頓而去。

    瞬間的動作,讓後面一名保安不由地一愣神,動作在瞬間有一點遲頓。

    就在他一遲頓間,戴若夕已經再進步,隨著進步,她右手回抽,左手虛把握棍,那棍頭子就如蛇縮洞,倏地就抽了回去。

    人的視覺總是容易被動的東西吸引。

    這名保安也不例外,他的眼神不由地盯了那縮回去的棍頭兒。就在此時,戴若夕身體一擺,左手猛地一緊棍頭,手臂隨著身體擺動,猛往回收,直收到左手臂貼往自己的肋部,同時右手就順棍一滑,同時向左擺動。

    棍尾就如龍擺尾,直接從右手長出去。

    因為雙手用得是左拉右腿的錯勁兒,因此棍尾甩出的速度極快,幾乎超出了人的視覺暫留速度,因此對面的保安只感覺眼一花,就听啪地一聲,左腰間已經中了一棍。

    不由地悶哼出聲,身體一顫。

    就在這一顫間,戴若夕左手回拉,右手空環,棍尾一縮。然後又一個滑把過手,棍尾縮進來,棍頭就甩了出去,又是一閃間,這名保安就感覺頭部嗡地一聲響,立刻意識不清。卻是棍頭甩出時,正打在他的右太陽穴上。

    人就如木樁一般橫倒下去。

    第三名保安立刻停了腳步,手持橡膠棍,嚴陣以待。

    戴若夕根本不容許他有考慮的時間,腳下一摧步,雙手一滑把,棍子就往上翻起,棍尾從上向下揮向保安的頭部。

    這名保安忙將橡膠棒往頭前一橫,想要格擋。

    但戴若夕根本就是虛晃一槍,引得他手臂一抬時,她手中的棍已經再次滑把,這次卻是搖棍如槍,直接將橫無敵往上崩起,一下就挑在保安的右手臂上。

    保安啊喲痛叫一聲,手中的橡膠棍就飛了出去。

    而戴若夕手中的棍已經白蛇吐信,直接戳點在他的咽喉下方的胸骨上。就听喀嘣一聲響,這名保安就直直地一跤跌下去,躺在地上,身體不地抽搐。

    這還是戴若夕存了善念,不欲取他性命,否則棍頭子再高上一寸,直點在咽喉上,那他的咽喉肯定會被擊穿。

    此時,兩名搶到椅子的保安都站定了步子,倆人一對眼,一名高大的保安就一咬牙,大喝一聲,將椅子輪圓了,直向戴若夕頭上砸來。

    戴若夕身體往前一迎,卻走個邊角斜位,往左前方一上步,左手棍頭護了自己的頭,右手棍尾就從自己右腿前往過一劃,如船夫撐篙,棍尾就敲在對方的脛骨上。

    這一個斜行中,她帶上了猴樁身法,棍頭帶風。

    就听啪地一聲,這名高大的漢子就一跤跌撲,然後就翻身抱腿,唉喲出聲。

    另一個漢子拿著椅子,就有點呆滯了,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沖上來。

    此時,沖進保安室拿家伙的人一人一根橡膠棒沖了出來,但看到這種情形,一個個都呆在那里,怎麼也想不到,戴若夕一個嬌怯怯的女子,瞬息之間竟然將包括保安隊長在內的人大部分放倒。

    一時間人人都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戴若夕看到這些人一副被嚇破膽的樣子,就懶得再看他們一眼。為武者一旦有了怯戰之心,就基本是大半個廢人了。她的眼楮,就看向了那名接待小姐。

    那女孩子這次不用她開口,已經拿起電話,飛快地撥了一個號碼,然後對著話筒,飛快地說出一大串的日語。

 (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19 20:30
第五卷 莫等閒白了少年頭

第五十五章 內鬨

    山口組總部大樓的二層上,有一間大廳,是山口組總部安保部的地方

    在大廳中,有各種鍛煉器材,以及一個標準的拳台。這是山口組安保部人員日常訓練的地方,山口組做為日本最大的黑道社團,安保工作自然非常重要,這不僅僅是出于安全的考慮,更多的是出于面問題的考慮

    因為做為黑道社團,再被人搗亂的話,那將是非常丟臉的事情

    所以,在山口組總部大樓里,安保部是一個相當重要的部門,平常上班的人數總保持在四十人左右,

    這些人都是一些精擅暴力技能的人,全都屬于無事生非的類型。為了發泄這些人的過剩精力,安保部里就放置了大量的運動器材,並修建了大家練習搏擊技能的拳台

    平常除了樓下當值的人外,其他的人都在這個大廳里上班,上班當然不是在這里學習件了,而是練練身體,搏擊

    此刻,安保部的部長佐佐木正有些無奈地看著眼前的三個年輕人

    他是山口組總部大樓的安保組長,負責整個大樓的保衛工作本來接待的事情輪不到他,不過,因為這三個年輕人都是武技高,所以,大澤春彥就將接待三個年輕人的事情,交給了他

    這三個人雖然年輕,但來頭卻不小,因為他們的師父,都是山口組的太刀武士

    太刀武士是山口組武士會最高級別的武士,享受著山口組最高級別的奉養。而每一個太刀武士在社會上,都是宗師級別的存在,他們不僅自己做為山口組的護法,在山口組遇到強敵時出相助,而且,他們也承擔著為山口組培訓武士的責任。

    這就造成了他們在山口組的超然地位因為,山口組里許多有實力的人,都是出自于太刀武士的門下,于是也就在山口組內形成了不同的勢力團體

    目前,山口組有三名太刀武士,分別是屠野鷹、賓成合秀和那霸大川三人

    三人中屠野鷹和賓成合秀都是劍道高手,而那霸大川則是搏擊高手,精通空手道、柔術和踢拳技術,甚至也懂一些忍者的技法

    今天大澤春彥組長突然讓人將三名太刀武士都請到了總部來議事,三名太刀武士每人都帶了一名貼身的弟子過來

    像這種貼身弟子,都是師父比較喜愛的弟子,一方面照顧師傅的起居,另一方面,跟在師父身邊學習一般每個師父身邊,都不止一個貼身弟子。而貼身弟子中,往往也是產生下一任太刀武士的主要人選

    令佐佐木無奈的是,這三名太刀武士的貼身弟子,一見面就好像是好斗的公雞一樣,一個看不慣一個。臉形瘦峭的柳生繭器看著長相不俗,但一開口卻尖酸刻薄到了極點,一點也不知道給人留面;年齡最長的屠野虎看著一臉的忠厚,但卻偏偏同柳生如針尖對麥芒一般,一個容不得一個;而三人中看著年齡最小的合川道卻是最陰陽怪氣的,所說出來的每一句話,你都能听出充滿諷刺味道的弦外之音

    佐佐木真不能相信,這三人和剛才在三名太刀武士面前,表現得彬彬有禮的三人是同一人

    不過,三人爭執的時間並不很長,因為三人很快發現了新的發泄對象,就是安保部正在拳台上練習搏擊的幾個年輕漢子

    “這就是你們安保部的人?這樣的武技怎麼能入選……你們選人也太隨便了吧?這樣的垃圾怎麼能保證總部的安全?”率先開口的柳生繭器一點也不壓抑自己的聲音

    台上的兩個正拳來腳往的年輕人不由地停了下來,有些不服地看著他

    “哈,看來這些垃圾們還不服氣……”屠野虎頭一次同柳生繭器有了共同的“看法”

    “好了,好了……你們倆個說話太不注意了,有些事情,就是說實話也要婉轉一些才好!”合川道輕聲細語道︰“實話總是傷人的……”

    佐佐木有些無語,但卻用嚴厲的眼楮瞪了一眼正想開口的一個年輕人道︰“胴澤,好好練習,不要懈怠!”

    那名年輕人就看了佐佐木一眼,咬了牙,沒有作地聲,伸招呼對面的漢繼續

    “佐佐木君!”開口的還是柳生繭器︰“這個是需要天份的,好好練習並不能使每一個廢物變得合格起來……”

    佐佐木狠不得一個巴掌煽爛他那張刻薄的嘴,但他卻不得不強忍著心頭的火氣,反而笑道︰“不是每個人都有三位的福氣,能得到三位太刀武士的指點!”他話雖然說得客氣,但言下之意,卻有三人不過是得到高人指點,並不一定是天份多高的意思

    此時,就听合川道在一旁就笑道︰“佐佐木君這是懷疑太刀武士的眼光了?認為他們會挑選一些悟性不夠的垃圾做貼身弟子嗎?要知道,能被太刀武士選為貼身弟子,本身就是對個人天賦的一種肯定……”

    佐佐木心中听得有些膩味,他好歹也是安保部的部長,被合川道這樣擠兌,心中自然也有些不高興了,不過,他卻不想得罪這些人,只好打個哈哈

    “原來佐佐木君的話是這個意思啊!”柳生繭器的臉色一下就變得不陰不陽起來︰“是在為下的這幫垃圾鳴不平嗎?”

    佐佐木一時不由語塞,臉色就有些尷尬起來

    下面那名叫胴澤的年輕听到這里,終于忍不住開口對自己的同伴道︰“嘴上說得天花亂墜,就不知道比武場上能不能用嘴把人說死!”聲音不大,但也是恰好能讓三人听見

    “小子,你說什麼?”柳生繭器的眼楮一下就瞪了過去

    “我說三位太刀武士的貼身弟子,功夫一定好得很,不知道有沒有興趣下來指點我們幾招,也好讓我們長進一些,能保證總部的安全……”胴澤一開口就圓滑地道,話雖然客氣了,但挑釁之意卻非常明顯

    “哦,挑戰呀?”這時開口的卻是屠野虎︰“這種事兒柳生君一定當仁不讓!誰不知道賓城先生的六斬劍術凌厲非常,我們都想好好見識一番的……”

    “憑他?”柳生繭器的臉上就充滿了不屑︰“還不配我出劍,我徒手也能贏他!”

    佐佐木听了,不由地看了他一眼,心中卻有些不以為然,因為賓城合秀是劍道宗師,徒手搏擊之道並不出名,而胴澤的身手,徒手搏擊卻在安保部里可以排前三,兩人如果真是徒手搏擊的話,他並不以為柳生繭器一定能贏

    他也確實看不慣這三個年輕人目空一切的樣子,心里希望柳生繭器吃點虧,于是本來想阻止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光站在台下說有什麼意思?”胴澤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佐佐木,立刻大著膽再次挑釁道︰“上台來讓我們長長見識才好!”

    柳生繭器此時就再也在台下呆不住了,聲音森冷地道︰“不知天高地厚!”說著話,卻直接下到台邊,一抓住欄繩,一用力就上了台

    台上的胴澤就示意旁邊的漢道︰“源二郎,把你的防具脫給他!”

    柳生繭器已經被他激得動了真火,當時一擺道︰“我不用防具,你只管來!”

    胴澤微微一愣,卻不願佔他便宜,當時就將自己身上的防具也脫了,扔到一邊道︰“我也不喜歡這勞什子防具,還是脫了得痛快!”

    說話間,倆人就走到了拳台的中間,拉開架式,慢慢地接近

    胴澤心中有火,耐不住地吼出聲來,猛然間撲進,左一晃,右直抓柳生繭器的肩頭,一出就是柔道的把位,想要扭住對方,將對方摔倒

    柳生繭器輕輕進步,看著對方撲來,右臂一抬,就反削上去,一掌就擊在了胴澤的右上,又準又快就听啪地一聲響,已經將胴澤的擊開去,同時就一進步,右駢指如刀,直刺胴澤的咽喉,竟然是又快又狠

    胴澤忙雙回抱于胸前,護住自己的身體

    但柳生腳下猛進,左已經從右下貼臂斬削出去,竟然後發先至,在右手還沒接觸到對方之前,就斬在胴澤的臂上,一下將胴澤斬得就往後蹬蹬退開幾步

    力量之大,讓人吃驚。

 (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19 21:34
第五卷 莫等閒白了少年頭

第五十六章 鷂膀

    就在胴澤立足不穩的時候,柳生繭器已經腳下崔步,身體一晃,就逼到了胴澤的面前。他的左手甚至沒有收回來,直接在就如扎槍一般,直戳向胴澤的面部。

    這種樣態的手法,就是一個普通人也能擋住,更何況是武技要遠遠超過普通人的胴澤。

    胴澤雖然立足未穩,但也一抬手,右手就架在了他的左手上。

    但柳生繭器出手之時,就等著他這一架。

    因為柳生繭器這一手,從打法角度講,就叫引手打套。引手就是虛手,這一手並不圖打人,而是要引出對方一種態勢,然後在這種態勢下用出自己練熟的套勢。一般武術中的單操手多是這種引手打套的東西。

    所以平常我們感覺到許多老拳師都是說拳,听著看著神奇奧妙,但應用于實戰卻感覺並不稱心如意,就是沒搞明白,老先生們說的手法,多是引手套勢。

    就是你先要引出對方的身體態勢,如果引出來了,用起來自然得心應手。如果引不出來,那你上去就只能是挨打了。

    練過的人打架,根本不可能一上去就直取中宮地硬打,都會試探引誘著打。

    所以你的引手出向什麼地方,出去是什麼速度,都是非常重要的。角度不對,速度不對,就極有可能不但引不出你需要的態勢,反而容易為敵所趁。

    打個比方,在引手訣中。有打下手叫中,打上手斜沖。

    意思就要你要打對方的下部,手就要正中直叫。為什麼這樣,因為你手走中,對方手應中線,兩人手臂相交間,對方的視線就受到影響。而且。此時兩人手臂也是個尺子,正好將倆人之間的距離,框在攻擊距離之內。此時下路里起一腿,或者你整個身體往下走時,對方就很難反應過來。

    而你要打對方的上部時。引手就要走偏斜方向,這樣對方的手應在邊,就將中線讓開。這種時候,你的手就直接往里佔切,擋住對方的回路。

    你佔中,對方不佔中時,直打進去,吃虧的肯定是他。

    臨敵放對,如兩國交兵,怎樣將對方誘在挨打的路子上。是非常重要的。

    此時,柳生繭器正是這樣,他左手扎去,胴澤右手一架,他左手就順勢刁住胴澤的右手臂。立刻往右推去。于是胴澤的身體就往左轉,右臂就正好擋住了倆人間的視線,就連右肋堂也露了出來。

    柳生繭器要的就是他身體的這個態勢,當時左腿斜進一步,右手迸指如刀,一掌就戳進去。

    胴澤一時只感覺肋下如刀割一般。身體一顫,不由地發出一聲悶哼。就在他悶哼聲中,柳生繭器右腿飛起,就橫掃在他的腹部,就听嘭地一聲響,胴澤連退兩步,就一跤跌倒。

    “小子,說你不配我出刀,都抬舉你了!”柳生繭器看著正掙扎起身的胴澤道︰“你其實連我出手也不配!”

    佐佐木看到這情景,也不由地佩服柳生繭器的武技,做為劍道宗師的貼身弟子,徒手武技都這樣高超,那劍技更不知高到什麼程度了。

    這時,不要說佐佐木,一旁的屠野虎已經閉口不言了,就連旁邊的合川道也有點遲疑不定。

    屠野虎是另一位以劍道著稱的太刀武士屠野鷹的姪兒,他專攻劍道,對于對方的手搏技只能是佩服。而合川道卻是手搏大師那霸大川的貼身弟子,他專攻手搏技,對于剛才柳生繭器露出的這一手,他也驚異非常。

    原來,賓成合秀前幾年得到了一本中國傳統武術的手抄本,里面有一些打法原則和手法。乍一看起來,都是非常簡單的東西。賓城合秀本來是想看這些打法原則,能不能合到自己的劍技之上,結果這一研究,才發現這十二個簡單的手法,配合這些打法原則,是非常實用且有效的手搏技術。

    做為一個劍道宗師,一劍在手,自然天下無敵。

    但現代社會,總不能到任何地方,都帶一把長劍吧。所以劍道宗師,也都會學一些空手道之類的手搏技術,以備不時之需。

    賓城合秀自然也練過一些空手道的技術。

    但那些技術同這十二個手法一比,感覺就差了一些。因為這個手抄本的主人,是真正得了傳統打法真傳的人,他將這十二個手法的應用同打法原則結合講解,非常清晰明了。在他的感覺中,這十二個手法,每一個手法都是一部兵書戰策的感覺。

    當然,這部兵書戰策,只是應用于兩個人的戰爭。

    賓城合秀得了這十二個手法,一方面借鑒其中的一些武技原則,完善自己的劍道修為,另一方面,他也將這十二個手法研習清楚,作為自己這一派的一門武技,流傳下去。

    反正只要他不說,誰也不會知道,這十二個手法的來歷。

    今天柳生繭器將這手法其中之一用了出來,幾乎瞬間就秒殺了胴澤這樣一個手搏高手。當然,也震驚了佐佐木、屠野虎和合川道。

    佐佐木正要開口說話,突然安保部的電話就響了起來,那邊電話旁邊的一個漢子,立刻接起電話,只喂了一聲,就立刻抬頭對佐佐木道︰“佐佐木部長,樓下出事了!”

    佐佐木一愣,立刻對三人點頭示意歉意,就走過去接了電話。

    掛上電話,佐佐木立刻叫道︰“胴澤、源太郎、中越三郎、沖田克義你們幾個都帶上家伙,跟我一起下去!樓下有人鬧事……”

    他點到名的,都是今天在場中的安保部武技高手。雖然听說來人已經打傷了許多人,但畢竟對方是一個人,佐佐木也就沒點太多的人。

    幾人听到點名,立刻沖到牆邊,打開那兒的鐵皮櫃子,從中間抽出刀棒鐵鏈來。

    “佐佐木君,你是說有人來山口組總部鬧事?”開口的是合川道,有些帥帥的臉上就露出了驚訝混合著興奮的表情。

    與此同時,柳生繭器和屠野虎也都看著他,臉上竟然有些熱切的神情。

    “是的!”佐佐木接過源太郎遞過來的一把長刀︰“已經將樓下值班的曲垣隊長和五六名安保人員打傷了……對不住三位,我要下去看看!”

    “我們也一起去!”屠野虎突然開口道。

    “是啊,是啊!”另外兩人也響應著。

    佐佐木從三人臉上,竟然看到了一股子興奮的神情,顯然三人還都是年輕人好鬧事的性子。年輕人就是年輕人,那怕是太刀武士的貼身弟子也一樣。于是,他不由地苦笑著道︰“好,那三位就一起去吧!”

    一行人就匆匆下樓,一下樓,卻有點發愣,因為樓下並沒有他們想像中的,一個肌肉虯張的彪形大漢正趾高氣揚,指指點點的情景,反而是一個白衣女子靜靜地站在迎賓台旁。

    那女子皮膚白晰,生得一張可愛的微圓臉龐,一雙眼楮雖然含了煞氣,但卻還是顯得嫵媚迷人。要不是她的手中提著一根短棍,佐佐木等人寧可將她當做前來串門的鄰家妹妹。

    “誰在山口組鬧事!”佐佐木有些明知故問,也許在他下意識中,根本不希望鬧事的是這個女孩。

    “沒人鬧事!”戴若夕看著一行人道︰“我只是來見見你們山口組的組長,沒人願意通報,起了點沖突而已!”

    “哦?請問你是……”佐佐木看著戴若夕,不由問道。

    “九州黑龍聯合會所的茶谷百合!”戴若夕淡淡地道。

    “什麼?”佐佐木的臉色變了,同這些低層的保安不同,做為山口組中層,他卻是知道山口組同九州黑龍聯合會所的沖突,也知道組長大澤春彥前天才處置了一批行動失敗的武士會成員。

    “佐佐木君,她是什麼人?”一旁的合川道忍不住問道,隨著他的問詢,旁邊的屠野虎和柳生繭器也都露出了好奇的目光。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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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莫等閒白了少年頭

第五十七章 厭惡

    “她是黑龍會九州島分部的人,三位太刀武士就是因為他們的事,才被大澤組長召到總部的!”佐佐木也不能深說此事,只好輕描淡寫地解釋道。說到這里,他就轉過頭對載若夕道︰“今天我們大澤組長有重要的事情要商議,你將你的來意告訴我,我幫你轉告大澤組長,看他明天有沒有時間見你……”

    “我的來意,只能告訴你們山口組的組長!”戴若夕看了一眼佐佐木道︰“而且,我的時間很緊,沒功夫等到明天,我現在就要見他!”

    佐佐木不由一愣,這已經是他處理問題的極限了,畢竟看見一個美女,男人總是不好意思動粗。所以才想婉轉地解決這個問題,但戴若夕的話,卻根本不領他的情。

    來意不能告訴,現在就要見!當山口組組長是什麼,是門口撿垃圾的老大媽?想見就見。

    當時佐佐木的臉色就有點變了道︰“原來閣下是來找事的!源太郎!”

    “哈依!”一旁的源太郎立刻應了一聲。

    “將她給我趕出去!”佐佐木道。

    源太郎這人有些愣,按平常人的理解,就是腦子缺根弦。但腦子差了這根弦,卻並不影響這人的身手。他的父親就是山口組的老混混,從小就給兒子紋了一身好紋身,原指望源太郎能大山口組有大出息。

    但想不到隨著年齡長大,才發現源太郎的腦子有點不靈光。做事有些一根筋。

    無奈之下,老混混就憑著自己的關系,將源太郎介紹給山口組一名供奉武士做弟子。腦子不夠用,就只能做打手了。

    但沒想到的是,源太郎腦子雖然不太靈光,但卻勝在听話,能吃苦。跟著這名供奉武士學習,竟然很快就在眾弟子中脫穎而出。

    因為武技是個需要身體明白,而不是腦子明白的事情。

    身體要明白一件事情。並不需要廢腦子,只要你不斷地重復再重復,自然就明白了。其實現在看來。許多腦子好,悟性高的人,其實不是適合練武的。

    而過去老拳師教弟子,在弟子身形沒有練出來時,根本不會開拳,向弟子講述拳勢的打法。就是怕弟子心思不純,因為過早地引入打法,將身形練走了。

    所以,武界中的厲害人,往往不是腦子特別聰明。就是腦子有些簡單。

    腦子特別聰明的人,打人並不完全依靠武技,而往往是憑腦子。他總能根據對方的心性,設計對方的心理盲點,用計謀打人;而腦子簡單的人。則是心思單純,平常練得單純,功夫好,用的時候打得單純,怎麼練的怎麼用,沒有怯戰之心。

    源太郎就屬于腦子簡單的那種人。

    所以他很快就出了師。並且被選入山口組總部的安保部。在安保部中,單純論武技,他排第一。不過,因為他腦子簡單,所以大家並沒有像對待胴澤這些人一樣,那麼怕他。

    因為腦子簡單,所以源太郎執行命令也堅決。

    這不,佐佐木一聲令下,他就一步跨出來,對著戴若夕道︰“你快出去,不然我就要打你了!”

    戴若夕听了,不禁微微一愣,立刻就反應過來,這是個渾人。

    心中不欲同他計較,當時微微一笑道︰“我不能出去,我要見你們山口組的組長,有重要的事情說!”

    “啊?”源太郎一愣,就轉頭看了佐佐木,他雖然腦子一根筋,但畢竟是年輕的男子,這麼漂亮的女人,他照樣也舍不得下手。

    “源太郎,你不要上她的當,她是來搗亂的!”佐佐木卻是知道源太郎的脾氣的,立刻下令道︰“快趕她走,不然組長怪罪下來,你父親會生氣的!”

    原來源太郎雖然傻,但對自己的父親很孝順。

    源太郎听了,就再次轉過頭來,對戴若夕道︰“我不想惹父親生氣,你幫我個忙,自己走了好不好,我不想打你!”

    戴若夕看他的樣子,心里就是一軟,不過,她卻知道自己要做什麼,當時就對源太郎道︰“你讓他們換個人吧,我也不想打你!”

    源太郎不愣,不由地笑了起來︰“你打我?就你這樣兒,嬌怯怯的,我一指頭都能戳倒你,你還打我?快走吧,不然我真動手了!”

    戴若夕微微一笑,知道和他說不清,就看向佐佐木,不再理他。

    源太郎喂了一聲道︰“我要動手了!”說話間,就往前一跨步,竟然直接一拳,擊向戴若夕的面門。

    戴若夕雖然看向了佐佐木,但卻也一直留意著他。

    他這一進步出拳,戴若夕就丹田一翻,身體往後一坐,右腳尖一翹,往前一進步,腳根就踏住了他的腳尖,而腳尖就點住了他的腳腕部。源太郎的拳頭幾乎貼著她的額前頭皮,就停住了。因為腳下的步子已經給封住了,沒法再進步。而且,拳勢被阻,意識被打斷,自己的勁僵住了自己身體,一時身體一片空白。

    就在這時,戴若夕腳下走剪子股勢,一跟步再進右腿,身體就隨著源太郎的手進步入身。

    她進步時,右腿幾乎是蹭著源太郎的前腿進的,就帶著一股子撬杠勁兒,蹭得源太郎身體都有些不穩的樣子,因此,源太郎的第二拳竟然沒有出來,就吃戴若夕一步插入他的雙腿中間,胯擺肩抖,就听嘭地一聲響,源太郎被戴若夕一個鷂膀就打出去。

    源太郎退了兩步,就驚叫一聲,一屁股坐在地上。

    戴若夕看他有些憨厚,也沒出力傷他,因此源太郎一翻身就爬了起來,看著戴若夕,有些遲疑不定,卻沒有再往上沖。

    此時,柳生繭器就忍不住開口道︰“佐佐木君,你的這些手下真不是一般的差!”

    佐佐木眉頭不由一皺,他已經極不喜歡這個人了。剛才在樓上,說這樣的話,還可以理解為年輕人好勝愛顯擺,但此刻對著外敵,說這樣的話,就顯得有些掂不來輕重了。

    但能在山口組那麼多成員中脫穎而出,做上總部安保部的部長,他自然也是極聰明的人。當時就壓下心中的厭惡感覺,反而微微一笑道︰“沒想到這黑龍會的女子這麼厲害,怎麼,柳生君想出手?”

    臉上帶著笑意,但眼楮里卻分明是嘲弄的神情。

    佐佐木能做這個安保部部長,武技修為自然不弱,眼光也極高明。剛才的一瞬間,他已經看出眼前這個女子的武技,已經到了知拍打隙之境。接源太郎那一下,以腿止腿,已經極為高明。但接下來,卻趁虛而入,用肩靠將源太郎放出去,這就達到了明虛實的境界。

    明了虛實的武技高手,能找到對手勁力的間隙,在這個間隙中,就能像楔子一樣契進來,將對手的勁封住。所以,那怕就是兩人貼身,對方也很難出手打他。

    佐佐木知道,自己這里的人,根本沒有人是這女人的對手,本來此時,就應該盡快向大澤春彥匯報。但一來他已經知道,樓上此刻就有山口組的三名太刀武士,二來,他安保部今天受辱,他也想趁機借這女子的手,殺殺柳生繭器、屠野虎和合川道的傲氣。

    “如果佐佐木君手下再無可用之人,我倒不介意出手幫你拿下這個女人……”柳生繭器傲氣十足地道,眼楮此時也就斜睨著戴若夕。

    “不知道屠野君和合川君怎麼想?”佐佐木卻沒接柳生繭器的茬兒,反而對一旁的屠野虎和合川道說道︰“願不願意幫我們安保部拿下這個女人?”

    此情此景,兩個年輕人怎麼能說個不字!于是屠野虎和合川道幾乎同時點頭應是。

    佐佐木就微微一笑,對戴若夕道︰“閣下好高明的武技!我這里也有三位朋友武技不俗,如果你能贏了他們三人,我就幫你通報大澤組長……不過,大澤組長會不會見你,卻不是我能決定的!”

    戴若夕看著柳生繭器、屠野虎和合川道一眼,沒來由的,她突然感覺非常不喜歡這三個人的嘴臉,當時就應一聲︰“好!”

 (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19 21:43
第五卷 莫等閒白了少年頭

第五十八章 一橫一豎

    戴若夕並不清楚面前這三個年輕人的底細,但看到佐佐木對他們的態度,就知道這三人肯定是有一定地位的人。而看到三個年輕人的處事態度,就知道是有一些身手的人。

    處事驕橫的年輕人,往往是有相當的背景和一定能力的人,否則也沒有不可一世的本錢。

    戴若夕最不喜歡的是三人睥睨一切的眼神,這種人將對別人的不尊重,已經深入到了他們的骨子里。

    而戴若夕卻是個崇尚平等的人,最不喜歡看到的事,就是人欺負人的事。

    對于柳生繭器、屠野虎和合川道三人來說,出手的原因,固然有人前揚名的想法,但更多的原因,卻還是因為戴若夕是個美女,而且是個武技精湛的美女。

    人們常常會在一個美女表演一項自己也會的技能時,忍不住會去表現,總感覺自己同美女有相同的愛好,就會得到美女的青睞。這種心理,就好像小時候男孩子喜歡一個女孩時,就愛在她們面前顯擺自己一樣。

    柳生繭器等三人就是本能地想將自己精湛的武技,表現在戴若夕面前。

    一時間,三人都有些躍躍欲試。

    不過,柳生繭器一直是個言語刻薄,表現直接的人。戴若夕這邊一說好,他就立刻往前踏出一步,也不謙讓另外兩人,直接微微一躬身,對戴若夕道︰“請指教!”卻比剛才同胴澤比武,彬彬有禮了許多。

    雖然他拿手的是劍法。但他卻不願意拿用出長劍,因為戴若夕是個美女,美得讓他感覺自己做為劍道大師、太刀武士的弟子,用自己拿手的長劍來同美女較技,未免勝之不武。

    而且剛才他試了賓城合秀教給他的手搏技之後,感覺挺得心應手。

    在他的想法中,戴若夕一個女孩子。難免力氣不足,又拿著一根短棍,自己只要一出手。撈住她的棍頭子,她還能有什麼招兒。難道她還會像剛才打源太郎那個笨蛋,用身體撞過來。

    嘿嘿。以自己的反應速度,如果她撞過來,自己伸手一摟……

    想得高興了,柳生繭器的臉上不由地露出了笑意,這一笑,卻讓他不笑時本來有些俊氣的臉顯得有些邪意。

    戴若夕手提牛筋棍,往前緩緩地踏上一步。

    雖然自己有棍,對方無棍,未免有些不公平,但對方既然沒有提出來。她也不想太“客氣”。畢竟手搏打人,總比不是拿棍子輕松。

    而且,她來這里,是圖謀大事,在事情未竟之前。需要節省每一點力氣。

    柳生繭器雙手在體側一展,自以為帶著一股子英雄氣似地問道︰“準備好了嗎?”但他根本不知道所謂的英雄氣是什麼,因此別人只從他身上看到了一股子驕橫的氣息。

    戴若夕不由一皺眉毛,她是從小都不喜歡驕橫的人。

    也不答言,她只是點點頭,身體就繞著對方做橫向移動。緩緩地踏出一步,兩步……到第三步時,她身體突然一頓,柳生繭器的精神不由一提。但戴若夕卻只是伸出棍頭兒,將欄路一的一把椅子撥開。

    這椅子是剛才安保部那位漢子輪起來被打倒後,丟在這里的。

    看到戴若夕竟然伸棍去撥椅子,柳生繭器不由地一愣,心道這要是別人比武時這麼做,老子早都撲上去了!看你是個女的……想到這里,他身體剛提的那股勁兒,突然一松。

    就在他一松勁兒,吐出半口氣時,戴若夕的身體突然就斜縱竄步,只一步就到了他的面前,雙手陰把手持棍,胯擺腰隨肩抖,手臂甩起,棍隨人進,左手棍頭直接就捅向他的面門。

    柳生繭器不由一驚,但他也是個反應快的,當時右手本能地劃過面門,一撈,竟然一把就抓住了棍頭子,立刻運勁一挺,將戴若夕的棍頭挺住,阻住棍頭戳向面門的勁道。

    他這邊一挺,戴若夕的身法早變了。

    只見戴若夕左手棍隨著他的挺勁一回,將他的手臂一扯,似乎是要奪棍,但就在他手臂一緊,身體用力時,戴若夕身體一擰,右手棍就從下直推過去,斜斜擊在了柳生繭器的右腿膝蓋內側上,這一棍就推擠得他腳下一虛,身體一顫。

    就在他這一顫中,戴若夕的左腿一抬,一腳就踢在了自己棍子上。

    棍子立刻就在腳力的作用下轉了一個方向,直接顫顫地一彈,幾乎是貼著他的右大腿,彈入了他的腿中間。

    柳生繭器身體不由一抖,這一棍並沒有直接命中他的下陰,但牛筋棍趁著腳力,打在交襠里力量也是相當可觀,打得他一時身體意識空白,沒了反應。

    就在這一瞬間,戴若夕的右手已經放脫了牛筋棍,肩頭子一抖,手掌快速地一顫,就在柳生繭器的喉嚨間飛速地出入一次。

    就只咯地一聲響,柳生繭器的身體往後直倒。

    人一倒在地上,就兩眼翻仁,抽搐彈晃,口角吐出白水沫兒。

    戴若夕神色平靜,直接後退兩步,眼楮就看向了另外兩人。

    屠野虎和合川道心頭不由一驚,倆人本來還正埋怨自己不好意思搶先,給柳生繭器拔個頭籌,估計這美女要給他拿下了。但誰知道比武的一照面,柳生繭器就倒在了地上,成了這個樣子。

    一旁的佐佐木更是心驚。

    戴若夕的一舉一動看在他這種老手的眼中,那味道又有了不同。

    在佐佐木看來,戴若夕先緩緩地轉動,以一種慢節奏來放松柳生繭器的精神,改變了他比武時的心理節奏。然後又用撥開椅子,分散他的注意力,突然間發難,打柳生繭器一個措手不及後,用組合技法,將人放倒了。

    但還有一點他沒看出來,就是戴若夕進攻的時候,是看準了柳生繭器身體意識的那一懈的點上。

    意不能久提,這是人的生理本能。

    一個人提意時間稍長,如果不能放松下來,意識也會僵住。

    這就好像一直提著意識在等待某個東西,等得時間長了,往往等的東西真正出現時,人卻比平常沒提意識時還反應要慢。

    所以人為了保持自己的反應意識,一般提意一會時間,都會放松一下。

    但意識放松時,人的反應就有一懈。而在意識的這個懈怠點上,如果突然受到攻擊,人的反應也就會出現片刻空白,而且,整個反應系統,會由于突如其來的驚擾,以致于腎上腺急速分泌,進入驚慌狀態。

    這種狀態中,人很急,但意識卻是空白。

    戴若夕的進攻,就恰恰地反在了這個點上,所以以反應敏捷著稱的柳生繭器,就被她一勢之間,放倒在地上。

    最近的電影一代宗師中有一句話︰功夫兩個字,就是一橫一豎!豎的就是站著的,橫的就是躺著的。

    而在武行中還有一句話,真正的宗師,功夫在功夫之外!

    因為人的反應意識,力量技巧,在長期修練之後,都會達到一種巔峰,而這種巔峰是受人的極限限制的。真正的宗師,在這些反應意識和力量技巧的修練上,都已臻化境,相互間差別不大,所爭斗的,反而是功夫之外的計謀和應變。

    任何事情到了一定程度,都會出現相同的情況。

    書法、畫畫、寫文章,到了最後的宗師之境也是一樣,除了人平常練出來的運筆技巧之外,生活智慧的積累在創作中會愈來愈重要,到最後以致于所有的技巧,都成為末技。

    戴若夕看都沒看倒在地上的柳生繭器一眼,而是將臉轉向了屠野虎和合川道,不慍不火,輕聲問道︰“你們誰先來?”

 (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19 21:48
第五卷 莫等閒白了少年頭

第五十九章 反背絞花棍

    听了戴若夕的問話,屠野虎和合川道就對視了一眼。

    倆人雖然震驚于戴若夕的功夫高超,但卻還不至于怯戰害怕。畢竟都知道,柳生繭器的拿手功夫,在于劍道。徒手即非其所長,又以空手對上戴若夕的棍法,吃虧了似乎也正常。

    但二人卻都收起了對戴若夕的輕視之心。

    無論什麼情況,能在一個照面將柳生繭器打得失去反抗之力,那也是不容輕視的。

    屠野虎自己就是手持長劍,也不敢保證能在一個照面拿下空手的柳生繭器。而合川道剛才在樓上見識了柳生繭器的手搏技術之後,也沒把握在徒手搏擊的情況下,自己能很快拿下柳生繭器。

    不過,倆人也看到了戴若夕剛才用了一點小計巧,因此上認為,柳生繭器之敗,只所以敗得這麼快,更多的是他的輕敵所致。

    合川道年齡雖小,但卻是個有心計和臉皮厚的,在同屠野虎對視一眼之後,他就不再看屠野虎第二眼,反而背著雙手,靜靜地看著戴若夕,即不說自己先上,也不說自己不上。

    從比武較技的角度來說,能在最後出手,總是佔些便宜的。

    畢竟戴若夕再比一場,力氣總要損耗些。而且,說不定一個弄不好,同屠野虎糾纏起來,那氣力損耗就不是一點兩點了。再就是斗武之勇,如國交兵,知已知彼,自能百戰百勝。在下面多看一會兒,多了解一些對方的技藝。對于戰勝對手,只有好處。

    當年關中紅拳宗師鷂子高三川東打檑,就在川東豪強神腿馬海子的檑台下看了三天,在摸準了馬海子的動手習慣後,才上台去。

    結果上台去,三步兩轉之下,就逗出了馬海子的常用打法。

    但就在馬海子一起腿時。高三用子拳中的猴身法,就從馬海子襠下竄過去,一把就捋了馬海子的下身。傾刻間克敵制勝,留下一段英雄佳話。

    屠野虎再看合川道時,只看到一個側影。與合川道相比。他畢竟年長些,總不好開口叫對方先出手,無奈之下,就一跺腳,伸手就從腰間扯出長刀。

    不愧是山口組太刀武士的貼身弟子,人雖然驕橫了些,但手里還是有東西的。一刀在手,屠野虎的氣勢立刻就不同了,就帶出一股子如岳臨淵的氣勢來。

    這是長期淫浸劍道後,人形成的一股子氣質上的自信。以及持劍握把,劍人融合一體的一種合于理法的架勢姿態,這種氣勢,能對對手產生一種壓迫感。

    但戴若夕雙手持棍,松松地站在那里。對于屠野虎釋放出來的氣勢,恍如未見。

    拳無拳,意無意,無意之中是真意!這是一種拳入骨髓、意成本能的隨意,從外表上看,比起屠野虎從氣勢上差一大截。但在境界上高出一層。

    這就好比在山中起院落,雕梁畫棟,來得氣勢超人,但茅草小層,卻同山水融為一體。而真正的長居,卻還是茅草小屋更加宜人,更加適應山居生活。

    屠野虎站定身體,突然間大喝一聲,如春雷勃發,將整個人的氣勢就提到了巔峰。人隨聲吼,步隨身進,手中長刀隨著身進步逼,右手推,左手拉,雙手一錯勁兒,刀頭如閃電一般,倏地就劈向戴若夕的脖頸。

    雖然刀勢走得是輕靈勁兒,但刀鋒的破空之聲,卻清晰可聞。

    這一刀,是屠野虎二十多年如一日練出來的絕技。

    他本來就是山口組太刀武士屠野鷹的侄兒,從五歲開劍,到今天已經二十八歲了,每日里就光這一刀直劈,就要重復五百次,就連節假日也不能懈怠。

    算算看,二十三年,一年按三百六十五天算,每天五百次,光這一刀直劈就練了四百余萬次。拳打千遍熟,萬遍精,百萬之數,自然精益求精。

    因為屠野鷹的劍道,是京都一刀斬流的分支,練的就是這一分簡潔迅速。

    無數次的重復,能將最簡單的動作練出變化和理法來,就好像賣油翁那一根油線貫銅錢。百步穿楊的神箭之技,也不過一句惟手熟爾。

    因此,屠野虎這一劍,已經得了屠野鷹的八分火候,不說是正當其沖的戴若夕,就連站在戴若夕背後,守著門戶的幾名保安,遠遠地看著那電光般劈來的刀勢,都不由一縮脖兒。

    但戴若夕的眼楮卻連眨也沒眨一下。

    臨陣不慌皆因熟!戴若夕的牛盤棍也練了近二十年了。看著刀光一閃,她想也不想,不但不退,反而一進步,手中的牛筋棍雙手陰把一端,只一絞,就在面前絞出一個盤花來。左手的棍頭往上從肩外往臉前劃出一個棍影弧度,而右手棍尾卻從身體右前方往左側下劃出一個弧度來。

    戴家拳是顧打合一,戴家三棍也是如此。

    這一棍正是反背棍的一個動作。

    就只當啷一聲響中,牛筋棍的棍頭就斜磕在屠野虎的刀身中段,將刀斜壓向右方。而隨著這一聲響,就看屠野虎的身體不由一晃,卻是戴若夕下面的右手棍尾,正掛在了他的右前腿的膝彎處。

    戴家三棍同戴家拳一樣,是腳踏中門搶地位的打法。

    這一棍的奧妙,全在于一個進字。只要進了身子,將中平棍在對方身體前一絞,就上攉手臂下打腿,一個絞花錯勁,將人能打平了。

    只不過,因為對方用刀,戴若夕並沒有進身太深,上面的棍頭子只將對手的刀磕開去,下面的棍尾掛膝,也只將對方打得身形不穩。因為吃棍淺,所以屠野虎並沒有被打倒,而只是打了個趔趄。

    反背棍,反之意還通一個返,一去一回才是返。

    這一棍絞花,在磕開對方長刀時,戴若夕順勢進步,棍子就順著對方的刀往下滑壓,棍身直接壓到了刀鄂上,棍頭子也直點對方的面部。這一棍能打則打,打不上也能擾敵。

    而真正的殺手,卻在右手下的棍尾上。

    隨著壓棍,戴若夕的右步就往前一進,左手棍頭一收,右手陰手持棍,力如推山,棍尾就往前上方挑崩出去,直挑入屠野虎的襠間。

    屠野虎只感覺雙腿中間猛一悶,然後就劇烈地疼了起來。

    而戴若夕卻隨著棍尾的桃崩之後,左腿再進一步,牛筋棍就別在屠野虎雙腿間一扭,直接用杠桿力將屠野虎的身體別得扭成了麻花,直接被扭得窩倒在地上,手中的長刀直接丟在了地上。

    而戴若夕手中的棍一往前再一劃拉,就直接點到了屠野虎的咽喉下頜上。屠野虎看著那根棍子帶著風聲,嗖地甩過來,當時嚇得眼楮都閉上了。

    但戴若夕卻沒有發勁,只是輕輕一點,立刻收棍退開。

    屠野虎睜開眼楮,忍不住用手摸了摸自己的下頜兒,不腫不痛,這才知道,對方對棍子的控制,已經到了隨心所欲的地步。

    雖然不願意,但畢竟是世家子弟,當時就強忍了襠間痛疼,臉色慘白地站了起來,對著戴若夕一躬身體道︰“多謝手下留情!”然後就忍著雙腿間的痛苦,極不自然地扭到一邊。

    又是一勢之間,塵埃落定!佐佐木不由心中更驚,剛才柳生繭器還可以說是以空手對棍,吃了輕敵的虧了,對方贏得僥幸。但這次屠野虎以刀對棍,竟然也敗在一勢之間,就不能再說對方僥幸了!

    而且,極明顯地,對方對于接手拍點掌握得非常好,總能在該進的那一個時間點上,突進來。武藝人就是個雞蛋樣,硬殼殼內裹著稀水水,只要打破了那層殼兒,進到圈圈里,那一身武藝就空無一,只能木樁子似地給人打了。

    所以楊露禪在給吳全佑傳拳時,就有圈外推人,圈內打人的話。所謂圈內圈外,就是對方手臂四肢內外。對方四肢護體,就只能推著四肢將人推出去,而一旦進入這四肢之內,見了膛,那就是拳拳打肉,打哪那爛,一擊要真魂的時候!

    這時所有人的眼楮,都看向了合川道。

 (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19 21:51
第五卷 莫等閒白了少年頭

第六十章 出手橫拳 車行如風

    合川道的眼楮有些收縮,此時他自然意識到,眼前的這個看著很漂亮的女子,是個技擊高手。不過,合川道卻並沒有退縮之意,做為一名太刀武士的貼身弟子,打敗是一回事,臨陣退縮就是另外一回事。

    打敗了,師父固然生氣,但許多時候,反而會更加用心地教授,訓練得更嚴格。

    但如果臨陣退縮,那師父就不僅僅是生氣的事情,而是生氣加失望。而對你失望的結果,那就肯定是開革出門,不要你這個弟子。

    這肯定是這些太刀武士的貼身弟子們無法忍受的。

    因為在山口組里,做為一名太刀武士的貼身弟子,不僅僅是跟個好是你學習武技這樣單純的事情,還意味著榮譽和地位,更意味著將來的發展前途。

    而且,更重要的是,戴若夕前面連克二人,卻都沒有重傷對手。

    頭一個被打得口吐白沫的柳生繭器,此時已經清醒過來,臉色雖然有些慘白,精神也有些萎靡,但卻已經能站在那里看熱鬧了。而第二個被打倒的屠野虎,第二棍明顯地留手下,屠野虎是一扭一拐地站著走下場子的。

    能做太刀武士的貼身弟子,腦子那有愚蠢的。

    那怕就是比武失手,也不過丟點小臉,受點小傷。比起被太刀師父開革出門,那肯定是輕得不能輕的損失。所以合川道沒理由退縮。反而有些躍躍欲試的感覺。

    因為同前兩人相比。他的長處主要在徒手搏擊上。

    柳生繭器棄長不用,又低看了對方的棍法,敗得很慘。而他不同,他要同對手徒手相搏!萬一對方的手搏技術遠不如棍法,他能佔一勢先機,贏了對方,那還不大大露臉?想到這里,合川道就往前一步,對道戴若夕道︰“閣下棍法確實高超明!不過,我只擅長手搏之技。不知道可否領教一下閣下拳腳上的功夫!”

    戴若夕听了,只將手中的牛筋棍就往旁邊一靠,往前走出兩步,站定那里。一言不發,只是看著合川道。

    合川道將外套一脫,交給旁邊的一名安保部人員,就下了場子,站在戴若夕對面,扭著脖頸,雙手一握拳,肩頭一松,發出咯咯  的聲音。

    然後,又將腿踢向空中。頓了一頓,擺出一個帥帥的POSS,才放下來。

    戴若夕不動聲色地看著他,直到合川道擺完POSS,終于做完準備活動,對著戴若夕雙手一拉拳架道︰“來吧”。

    隨著他話語剛落,戴若夕腳下一竄步,身體幾乎一閃間,左腳出,右腳過步。右腳還未落地時,左腳已經騰出,這在戴家叫車行如風,在滬上和周口叫過步箭竄,是拳家最能及遠的打法。是將三步組合成一步。要練得極為純熟,從感覺上似乎是一步跨出般的流暢。才算得技!過去說老前輩們一步躍過丈二,多是指這個步法。

    戴若夕這次又玩出一個節奏上的突然變換。

    從合川道提出手搏開始,戴若夕都給人一種你怎麼說我怎麼做的感覺。而且,從始至終,她一言不發,從感覺上,她是被動的。那怕合川道在那里做了數分鐘的準備活動,她也一語不發,靜靜地等待著,不急也不燥,給人感覺似乎是個慢性子。

    但根本沒想到,合川道剛說一聲來吧,她就如猛虎出柙,閃電般地竄了出來。

    打手譜言,拳打不防如破竹,這種節奏上的突然驚變,就是面對面打人一個猛不防。所謂出手如電,迅雷不及掩耳就是這個意思。

    當然,這種計謀的運用,只是制勝的一個方面,更重要的東西,是戴若夕久練戴家四把,練出來的流暢自然,瞬息即至的車行如風的步法。

    一步跨到合川道面前,戴若夕雙手抱心,丹翻身坐,但腳下左腿卻已經往前趟出,腳跟碾搓在合川道的前腿腳趾上,腳尖如釘,直釘在對方的脛踝處。

    啪地一聲響中,合川道身體不由一顫,忍不住一呲牙,雖然這一腳不會重傷,也不會致命,但卻也疼得人難受。

    就在此時,戴若夕已經身體展出,左腳順著對方的腿往外滑出,帶著蹭勁兒。

    這個蹭勁兒自然不會傷人,但卻有固腿叫勁的一個小竅門,利用的是一般人的技擊本能。這股勁一作用在對方腿上,對方的腿本能地就會出一個頂勁。而這個頸往外一頂,對方自然也就無法抬腿後退了。

    隨著左腿進,身體展,戴若夕的左掌已經護著右手拳,佔中而出。

    左手先觸到對方的手臂,立刻往上一撐,右手成雞心捶,掩在左掌下直擊而出。她臂帶展身之勁,又是從斜下方發出,合川道的雙手不由地就被撐上去,就听咯嘣一聲,雞心捶就正釘在對方的心口上,打得合川道身體一顫,臉色一白。

    就在這時,戴若夕雙手如輪,丹田如球,輪隨球轉。雙手就在合川道的胸前劃出一個輪弧,左手切在合川道的右肩頭上,右拳斬在對方的左肩頭上,一轉即合,左手隨合勁,從右肩就托向對方的下頜,右拳隨著合勁,就順著對方的肩頭劃肋而下。

    腳下的步子,就走出了戴家的剪子股、槐蟲步,雙腿一跟步,人已經貼身入懷,隨著射丹展身,右手拳就往上擊出,一拳正中合川道的下頜。

    砰地一聲響,合川道的身體就被擊得雙腿騰空而起,直接仰倒在地上。

    這一拳不光打傷了下頜,也震傷了頸椎,合川道撲通一聲,跌在地上時,已經人事不省。他同戴若夕手搏,卻成了傷勢最重重的一個。

    這就是拳差一線的結果!如果戴若夕用棍,合川道空手,那戴若夕比他優勢明顯時,反倒可以留手。因為游刃有余,自己有把握控制戰果的原因。

    但當兩人空手,戴若夕比他優勢不明顯時,那就無法留手了。

    所以平常比武中,如果雙方中有一人武功高出對手很多,往往可以做到輕傷甚至不傷對方。反倒是雙方武功接近時,一旦分出結果,那麼要麼一生一死,要麼重傷一方。

    武術就是這麼怪的東西。

    所以,我們平常比武訪友,特別是遇到老拳師說手時,一定要對方怎麼說,我們怎麼做。如果自恃功夫,以功力欺人,要看對方怎麼反你時,那就是自討苦吃了。

    因為你功力深時,對方不出重手,不打要害,降不住你,而出了重手,打了要害,往往你又受不了。甚至有時候,會落下一輩子的病根兒。

    因為老拳師,他們要教徒弟吃飯,所以輸不起!

    合川道人事不省,佐佐木就揮揮手,立刻上去兩個安保部的人,將他抬到了旁邊。

    此時,戴若夕也就將眼楮盯在了佐佐木的身上。

    佐佐木看著這個外表文文靜靜的女人,知道以自己的武技根本不是對方的對手,于是也就很光棍地拿出電話,直接撥了上去,向大澤春彥請示了。

    他剛才設計出讓三人挑戰戴若夕這個題目,就是要解自己的危局。

    如果三人贏了,那戴若夕自然已經被扔到了山口組大門外,自然就沒問題;而像此時,三人敗了,他自己也就有理由將事情匯報上去,讓組長抉擇。

    當然,如果他感覺自己有把握一戰時,自然也會出手。

    這就是他做為一個老江湖的應變能力,借人借勢,走一步看三步,否則,也輪不到他來坐山口組這個日本、甚至是世界第一大黑幫總部的安保部部長的位置。

    什麼是能力,這就是能力,爭強好勝從來都不是能力。

 (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19 21:54
第五卷 莫等閒白了少年頭

第六十一章 千萬莫出事

    謝寸官接到郭踏虜的電話時,立刻蹭地從桌子前站了起來,將正坐在他房間的毛利康雄和頭山津二嚇了一跳。

    因為郭踏虜在電話中告訴他,戴若夕因為衡玉遇襲,馬炮兒重傷及三名華人青年慘遭橫死的事情,一個人去了神戶市山口組總部,只在自己的臥室里留下了一封信。

    謝寸官一時間只感覺頭皮發炸,似乎整個頭頂的毛發都樹了起來,心里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悸動感覺!這是自從張苗兒去世,他堪破生死關之後,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

    從當初對戴若夕的深深愛戀,到後面分手,再到目前這樣如朋友般的相處,其實在他的內心深處,何嘗放下過這個與他同病相憐的女孩子。

    只不過,時命天意,陰差陽錯,讓倆人終于沒有走到一起。

    但在他的心中,看待若夕,其實已經與親人一般無異。

    猛然間得到這個消息,謝寸官感覺到了怕!山口組成立近百年,做為全球最大的黑幫,肯定有相當的底蘊和實力,戴若夕的功夫雖然好,但在現代這樣的社會中,功夫之道在火器特別是制式槍械面前,作用已經微乎其微了。

    “部長,什麼事?”頭山津二看到他掛上電話,失魂落魄的樣子,不由地關心著問。

    說實話,頭山津二對于謝寸官還是非常感激的!畢竟從道義上講,是謝寸官提他上位。雖然他是頭山雄的侄兒,要上位也只是一句話的事情,但那種上位同現在卻有極大的不同。

    畢竟他是船越次臣的弟子,在師父被叔叔陰了一把。逼著退出黑龍會的時候,他如果再借助叔父的背景上位。那肯定要得到船越次臣眾弟子的唾棄!

    但謝寸官提議他上,而且讓他代表船越次臣一系弟子的利益,這一下子就不同了。

    他不令得到了職務,而且得到了師兄弟的擁戴,也得到了師父船越次臣的贊賞。因此,對于謝寸官,他懷有一份感激。

    “我在九州島上的人同山口組起了沖突,死了幾個人,我妻子一個人去了山口組總部!”謝寸官沒有隱瞞他。畢竟他本來就想將黑龍會引入同山口組的沖突中。

    “哦?那怎麼辦?”頭山津二忍不住問道,人也不由地站了起來︰“山口組是日本第一大黑幫,實力可不弱!”

    “我知道,所以我才擔心!”謝寸官看了倆人一眼道︰“我得趕到神戶市去。這事情就請頭山君向頭山會長報告一聲!至于部里的工作。麻煩毛利君了!”

    “你一個人去怎麼行!”頭山津二一下子站了起來︰“我帶人陪你去,就讓毛利君向會長報告此事吧!”

    “這是我個人的事情,怎麼好私下動用黑龍會的力量?”謝寸官看著頭山津二道。

    “怎麼是你個人的事情!”頭山津二道︰“九州島上同黑龍會同山口組沖突由來以久。上次我同健義君還一起過去處理過爭執的事情!夫人去神戶,也是為了九州黑龍會的事情。而且,做為黑龍會戰斗部部長,五十人以內的人員調動,是你的權利,根本不用知會會長的!”

    “哦?”謝寸官看了他一眼。他對于這個部長,做得不怎麼上心。所以竟然不知道自己還有這權利。同山口組的沖突,本來就是要拉黑龍會下水的,此時頭山津二的提議,可以說正是個機會。

    當時他就點頭道︰“那好,你卻立刻調動二十個身手好的弟兄,準備出發!”

    頭山津二立刻應了一聲,轉身就出去了。

    毛利康雄看著頭山津二出去,稍微猶豫了一下,就對謝寸官道︰“圖越君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事情這樣處理似乎不妥,畢竟山口中組是日本第一幫派,我們要直接介入沖突,應該向頭山會長匯報後再做定奪!”

    謝寸官听了,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這個不用你操心,你還是盡快同你表哥商量一下,我如果出了事情,你怎麼上位來做這個部長好了!”

    說完就起身離開。

    毛利康雄沒料到謝寸官竟然這麼說話,一時就漲紅了臉,忙道︰“圖越君,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什麼意思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妻子現在處于危險中!不愛家人,何以愛家幫?何以事朋友?哼!”謝寸官在門停頓一下,頭也不回地說道,然後頭也不回地出門而去。

    頭山津二做事效率極高,不到十分鐘時間,謝寸官就坐在了趕往神戶的車子上。

    一坐上車子,謝寸官就立刻給郭踏虜掛了個電話,安排救援戴若夕的事情。

    他要郭踏虜那邊也立刻行動起來,從九州島上的黑龍聯合會所成員中,抽調出三百多身手好,敢下手的亡命組員,立刻分批趕往神戶。

    九州島上的事情,就由衡玉負責,由林胡峰帶著印尼趕來的那些華人青年協助。

    四國島那邊,則盡量多地抽調身手好的組員,分批趕往神戶。

    然後,他又打電話給鶴岡由子,要求四國島上的鶴岡家族出人協助。他只點明要“剪刀”小組的殺手,其他普通的黑道人員,黑龍聯合會所里有的是。

    掛上這個電話,他的電話就掛到了日本的數家龍翰公司的保安部經理,這些人除了收集情報,還有責任要保有一定的武裝,來保護龍翰的利益,所以或多或少都與當地的一些黑道實力有來往,謝寸官要他們立刻動員能動員的力量,支持這次的事情。

    不過有一條,人貴精不貴多,來的人都是要能弄事,敢下手的。

    既然因戴若夕的原因,同山口組的事情要提前暴發,謝寸官就希望事情弄大一些,要將山口組弄疼了!

    一個個電話打過去,坐在副駕駛上的頭山津二听得頭都有些大了,這個年紀輕輕的部長,交往的圈子到底有多大,許多從謝寸官口中蹦出來的堂口社團以及武士家族的名字,許多都是他過去听到過的。而且,這些勢力雖然沒有山口組人員那麼多,名聲那麼大,但在圈子里,大家卻都知道,這些勢力都不好惹。

    與謝寸官調動的人相比,他帶的這二十個人,連毛毛雨都算不上了。

    安排完這些事情,謝寸官就陷入了沉默當中。

    將身體靠在車坐上,他盡量將自己的心情放松下來,思謀著戴若夕趕往山口組總部的目的,設身處地,想著戴若夕會怎麼去山口組找這個場子。

    猛然間謝寸官渾身不由地一激凌︰“刺殺大澤春彥!”他失聲叫道。

    不錯,想來想去,戴若夕報復山口組的方法只有一條,那就是刺殺山口組的組長。

    因為如果是想報復山口組的勢力,那麼最好是動員九州和四國的聯合會所,同山口組在各地火拼爭勢力。那怕就是去神戶報復對方,當然也是人多了才有聲勢,殺傷力才大。

    一個人過去,就是打傷打死幾個人,對山口組也沒什麼觸動的。

    而且,現代社會是法制社會,日本的黑道既然合法化,難保山口組不會動用警方力量。你殺人把你往警方那里一捅,人家都不用出手,就有警察收拾了你。

    怎麼能將個人的力量發揮得淋灕盡致,能將山口組打傷打疼,那肯定是刺殺對方的高級成員了。但在這些人中,戴若夕根本不了解對方的組織架構,也肯定不知道對方重要人物的作用了,所以她的選擇,只能是無論從象征意義,還是實際意義上都對山口組有決定作用的人,那就只能是山口組的現任組長,大澤春彥了!

    想通了這一點,謝寸官不由地額頭見汗!

    千萬不要出事啊,若夕!

 (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20 21:54
第五卷 莫等閒白了少年頭

第六十二章 生死直付談笑間

 佐佐木將情況彙報給大澤春彥,電話那頭沉吟了一下,就讓他把人帶上去原來大澤春彥也有些好奇,一個美貌女,怎麼能摧枯拉朽一般,連勝三位太刀武士的貼身弟子

 而且,上次得桑田的報告,山口組武士會的人刺殺九州黑龍聯合會所的一名高層人士時,據說那名高層也是個女的。

 並且,以四十余人對戰那名高層的六名保鏢,竟然只將對留下四人,而且還有一個最威猛的保鏢沒死,山口組卻折了近二十人,其中包括六名供奉武士。

 九州聯合會所到底有多少高?

 佐佐木掛上電話,就對戴若夕道:“大澤組長同意你上去,不過,你卻不能帶武器!”

 所謂的武器,自然是指戴若夕那根牛筋棍

 戴若夕點點頭,幾乎毫不猶豫地將棍遞向佐佐木道:“那就麻煩閣下幫我拿著……”

 佐佐木稍一猶豫,就接了過去,然後遞給身邊的胴澤,就轉身道:“跟我來!”

 一行人就上樓去

 謝寸官猜得不錯,戴若夕來到山口組的總部,目標就是要刺殺山口組的組長大澤春彥這是她想了一晚,才想出來的兩全之計。

 衡玉的事情,讓她意識到她沒有謝寸官那樣殺伐決斷的全局觀念。如果真的合九州、四國黑龍聯合會所之力,前來神戶報復山口組的話,且不說成敗如何?損失怎樣?就是如何善後,她都沒想出好的辦法。萬一所出現的局面,不是謝寸官想要的局面,怎麼辦?

 畢竟悍刀小組來到日本,不是真的發展黑社會,爭實力的,而是有其他任務的

 但她記得謝寸官說過,要儘量挑起黑龍會同山口組之間的矛盾然後借山口組的壓力,促使黑龍會不得不重視武力,從而使他儘快上位參與機密並且,能借山口組的力量,來消耗黑龍會的力量

 就刺殺本身來說刺殺大澤春彥肯定難過刺殺山口組其他高層,但戴若夕卻缺乏其他高層的情報,於是這就成了她唯一的刺殺物件選擇

 而且,對於山口組來說,組長被刺殺,才是效果最大的

 至於她自己,她就是不願意承受這次的失敗,讓謝寸官將她看成一個無能的人,那怕殞身也在所不惜

 女人的心,海底針本來就是難以捉摸的,…,

 於是她就在房間留了信,悄悄出走,一人驅車來到神戶市山口組的總部。

 當然,她並不能肯定自己來到山口組總部,大澤春彥就一定在。不過她想山口組刺殺衡玉失敗,折了那麼多人,肯定有人在神戶總部要處理這件事,而這個人,不是組長,也肯定是山口組內非常有影響力的人物。

 刺殺不了大澤春彥能刺殺這個人,也能達到目的

 對於如何接近對方,她選擇了大鳴大放的拜訪。畢竟現代是法制社會,就是山口組,在自己的總部,也不能隨便處死一個有身份的人

 這與派人在街頭刺殺不同,那個只要抓不住證據,就可以一推二五六,啥都不知道退一萬步講,就是刺客被抓住了,那也可以是個人行為,與社團無關。

 但自己一個有名有姓、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活生生地進來,到山口組的總部,如果失蹤了,警方肯定要來調查。如果被殺死在山口組總部,山口組肯定要負這個責任。

 所以她不用擔心自己還沒見到山口組的重要人物,就被殺死。

 至於見到重要人物,自己能不能刺殺得了,那得看自己的功夫和隨機應變能力了。

 此時,佐佐木一說大澤春彥同意見她,戴若夕就感覺事情已經成了一半了所以,對方一說讓她交出棍,她就毫不猶豫地交出去,做出一副真的有事商量的樣,以免對方疑心。

 一行人坐著電梯,就來到了大澤春彥的辦公室。

 大澤春彥的辦公室,就體現出來一個大,將近六十平方的地方,坐上幾十人也不會感覺到擁擠。

 大澤春彥這會兒也沒在辦公桌後面坐,而是坐在辦公室的會客區,一個在門內一角,用沙發圍起來的區域裏,同大澤春彥坐在一起的,是三個顯得非常精悍的五十歲左右日本人和一個枯瘦的老人,那個老人正是山口組第一顧問雅修。

 看到被帶進來的戴若夕那麼年輕,大澤春彥似乎有些意外。

 他沒有起身,直接就坐在那裏,將自己靠在沙發裏,帶著傲慢的神情問道:“聽說你要見我,有什麼事?”

 戴若夕看了他一眼,對他的傲慢恍若未見,站在那裏,不卑不亢地反問道:“請問閣下是……”

 “這位就是我們山口組的組長,大澤春彥先生!”一旁的佐佐木忙道。

 戴若夕輕輕哦了一聲,就轉頭對大澤春彥道:“我是黑龍會九州分會的茶穀合,來拜訪大澤先生,就是希望先生對派人刺殺我九州黑龍聯合會所經營部總經理,殺傷殺死我們四名安保人員一事,來尋求個解釋!”

 “解釋?”大澤春彥不由地皺起眉頭,似乎有點想不通,但仍然道:“有什麼好解釋的!要解釋,也是你們先解釋為什麼在九州上,奪取我們山口組的既得利益?”

 對方的話語,戴若夕早在來之前,就想到了會這麼問,於是她雙目晶晶亮地盯著大澤春彥道:“奪取山口組的既得利益,從何說起?我們的人買賣農產品,你們山口組的人強行定價,巧取豪奪,將大部分利益歸到你們腰包裏,可以說一直以來都是你們山口組奪取我們的利益才對!怎麼現在我們不願意讓你們強行定價,反倒成了奪取你們的既得利益了?”

 “哼!巧辭狡辯,我們山口組在九州做農產品中間貿易,又不是一天兩天,怎麼你們黑龍聯合會所一成立,就出這樣的事情?”大澤春彥怒道:“不是你們從中做梗,是什麼?”

 “這只能說山口組侵吞我們九州黑龍聯合會所的利益,不是一天兩天了!我這次來,另一件事就是想同大澤組長談談,山口組對這麼多年盤剝九州黑龍會所利益一事的賠償問題!”戴若夕似乎沒有看到大澤春彥的怒火,依然風淡去清地道。

 “你……好!好!好!”大澤春彥給她一句話噎得夠嗆:“看來你們黑龍會是要向山口組叫板了是不是?”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左右來去,都抬不過一個理!”戴若夕看了怒氣衝衝的大澤春彥一眼道:“大澤組長,我遠來是客,在你們山口組裏連個坐都沒有,這恐怕也不是待客之道吧!”

 戴若夕有意無意地將事情往談判方面引,就是要給山口組的人形成她是來談判的錯覺。

 “小丫頭你很狂啊!”此時,一旁坐著的賓城合秀就開口道:“是不是剛贏了我們三個不成器的弟子,就感覺自己天下無敵了?就感覺黑龍會無敵了?”

 “不敢,沒請教這位先生是……”戴若夕看了一眼賓城合秀,轉頭向佐佐木道。

 佐佐木還沒說話,賓城合秀已經開口道:“我是山口組太刀武士賓城合秀,剛才在樓下被你打倒的第一個年輕人,就是我的弟子!”

 “哦?”戴若夕就看了一眼他腰間的長劍道:“不知道賓城先生起這事,有何指教?”

 “我就想看看你憑什麼在山口組這麼狂!”賓城合秀緩緩地站起來道

 “這就要問貴弟子了!”戴若夕不動聲色,卻在言語中欺心詐意了,挑逗著賓城合秀的怒火。這人腰中有劍,應該是劍道高手,剛才他的弟子敗在自己的棍下,對方應該會用劍來找場,那樣自己就可以順理成章地要回自己的棍了。

 棍到,刺殺大澤春彥的機會就大大增加了。

 (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20 22:02
第五卷 莫等閒白了少年頭

第六十三章 鳳歌如泣

 聽了戴若夕的話,賓城合秀就真的被激怒了。

 想想看,三名山口組太刀武士,被組長招來問事,對方一個女子,竟然這麼狂傲。

 而自己的弟子,在樓下比武,竟然敗在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子手裏,已經夠丟人了。現在這事兒,又被對方拿來噁心自己,饒是他練習劍道,以靜心為先,也禁不住怒了。

 “沒什麼,我只不過想領教一下閣下的功夫!”真的怒了,賓城合秀的聲音倒平靜了下來,他的手按上了自己腰間的武士刀,對著戴若夕道:“好叫你知道,我賓城合秀門裏,向來以劍法見長,劣徒狂傲,竟然以徒手對你的兵刃,也算敗得不冤!”

 “呵呵——”戴若夕就輕笑一聲道:“感覺敗得冤就說敗得冤,又偏說什麼敗得不冤,難道太刀武士,劍道宗師們,都是這麼虛偽嗎?”

 一句話噎得賓城合秀就紫紅了臉,但卻一時無話可辨。

 戴若夕這樣直揭疤痕,用得卻是陽謀,只因為是實話實說,所以無論賓城合秀再怎麼辯解掩飾,都無法改變屋裏其他人的認知。

 “伶牙利齒!”賓城合秀只好揭過那一節,儘快進入程式道:“多說無益,就讓我見識一下你的武技!”說著話,已經踏步出來。

 一旁的大澤春彥和雅修都沒有做聲,只是冷冷地看著這一切。在他們的想法中,也確實想賓城合秀殺殺戴若夕的威風。

 “你手有長劍。我的棍子卻在你們人手中,難道你要用手中的長劍,對付我的空手嗎?”戴若夕開口道:“我可沒有貴弟子那麼狂傲!”

 賓城合秀就看了一眼佐佐木道:“將她的武器還給她!”

 佐佐木卻沒有說話,而是轉頭看了一眼大澤春彥。大澤春彥輕輕點頭,他才轉頭對外面叫道:“胴澤進來,將棍子還給她!”

 那叫胴澤的就從外間進來,將牛筋棍遞給戴若夕。

 戴若夕接過牛筋棍。打量了一個屋內的情況,和各人的坐位,就緩緩地走到一個方位。單手提棍,靜靜地看著賓城合秀。

 賓城合秀緩緩地抽出長刀,雙手持刀。刀尖就斜斜地指向了戴若夕的下方。

 “準備好了嗎?”他的聲音中充滿肅殺之氣,心中已經決定,要好好給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吃些苦頭。

 “好了!”戴若夕將棍緩緩提起道。

 “呀——”在戴若夕了字剛剛出口,賓城合秀一聲大吼,身體如離弦之箭一般,猛地平竄出來,幾乎瞬間就到了戴若夕面前,手中武士刀尖往上一挑,直挑向戴若夕的下頜。戴若夕如果封擋和退的話,他會隨著進步。將刀尖再錯勁點下。

 無論那種兵刃,刀槍劍棍,速度最快,力度最強的都是尖部。

 這是因為兵器的尾部移動一定的距離時,頭部同時要移動數倍的距離。同樣時間內。距離達數倍之多,那股子衝量就可想而知。

 所以兵刃的用法,就是殺人用尖,接人用尾,制人制手!

 尖部衝量最強,力度最大。自然要作用在對方身上;接人兵器時,卻要用自己的尾部,因為這個地方離手近,好控制,容易做到如臂使指;制人截人攻勢時,一般是擊中打手。

 因為兵器是死的,人是活的,打到兵器上,兵器又不疼。而打到人手上,人手一疼,兵器也就死而不靈了。

 賓城合秀壓著戴若夕的話音出招,其實已經有些截言的意思了,只不過沒有截言那麼明顯。不過,戴家心意講究截手、截心、截面、截身、截言,因此對於這些花招,戴若夕等戴家弟子,都會本能地有所防備。

 所以雖然賓城合秀長刀瞬間即至,但戴若夕卻後撤半步,手中地牛筋棍一滑把,右手棍尾就甩出長長的一截兒,直接在身前從右往左劃出一個扇形面,將賓城合秀的長刀就格向一邊。

 不過,這個扇形面並沒有劃得太大,只是到對方刀刃剛出自己左肩頭的地方。

 揮拳決勇、提槍鬥棒最講究一個尺寸,所謂過猶不及!就是封過頭了,和沒封上,是一樣的結果。就好像這一棍,如果一下子可著勁地輪開去,將對方的刀輪起來,自己的棍輪出去,那對方揮刀再下,就和沒封住對方一樣。

 所以將對方的刀送到自己左肩外側,就是最合適的地方。

 戴若夕手中的棍一到這個尺寸上,立刻就順刀往下滑去,右手也隨著棍子滑落,往前滑把,改變著棍子的力臂,使自己的勁力能更好地傳到棍頭上,壓在對方的刀上。

 直到右手滑到離棍尾一尺遠的地方,她右手一緊,把住棍子,左手扶棍向上,將棍頭在手中翻起。此時,棍尾已經掛住了賓城合秀持刀的雙手中間,卡在右手腕和刀柄之間。

 戴若夕右手往下往右旋力一扯,左手同時滑棍倒把,棍頭子隨著滑把,嗖地甩出去,直擊向賓城合秀的頭部。

 賓城合秀不由一驚,本能地雙手回拉,想要將刀架起。

 兩人一較勁兒,戴若夕的左邊棍頭就沒有擊實,只在他頭上輕輕一敲,發出叭地一聲輕響,就抬了起來。但戴若夕早在出招之時,就早有打算。當時也不同他抗勁兒,就順著他回拉之力,順勢推棍獻把,右手棍尾就直接一下子推打在他的下頜上。

 這一下打得實在,賓城合秀一聲悶哼,就口血飛濺,頭往後仰。

 而戴若夕趁機就一個坐盤,左手棍頭打個盤旋,就從下向上,挑在了他的交襠間,正是三棍中的炮棍。這一挑,戴若夕就發出了全力,就聽嘭地一聲響,賓城的合秀的身體就在一聲響中,一下子翻起來,直向大澤春彥身邊跌過去,正好阻在那霸大川和屠野鷹的面前。

 而戴若夕此時已經一個車行如風的縱步,一步就跨到了賓城合秀的面前。

 “住手!”大澤春彥以為她得勢不饒人,忙出聲喝止。

 而那霸大川已經順勢去扶賓城合秀,屠野鷹卻嗆啷一聲,抽出了長刀,準備架格戴若夕的進攻。戴若夕手中的棍已經點出,目標卻正是正欲起身的大澤春彥的咽喉。

 “小心!”警告聲傳來,但卻已經遲了,牛筋棍已經如蛇一般,直點入大澤春彥的咽喉。戴若夕這一擊用盡了全力,包鐵的棍頭兒勢如破竹,直接就將大澤春彥的咽喉洞穿。

 屠野鷹此時已經反應過來,不由地大吼一聲,雙目盡赤,手中長刀閃電般斬出。

 戴若夕一擊得手,立刻身退如魚竄。

 畢竟屠野鷹的長刀已經提在手上,她如果不退,就有可能中刀。隨著她極速退開,屠野鷹的長刀就如閃電般的在眼前掠過。她堪堪避開了屠野鷹含恨一刀。

 但就在此時,剛才喊出“小心”的枯瘦老人雅修已經如豹閃般地撲出,隨著他撲出的動作,一道寒光就從他手中發出來,竟然是一把武士常用的短劍。

 不過,幸好戴若夕被屠野鷹一刀逼退,離開了原來的地方,雅修這一刀就同她錯身而過。不過,就在錯身的瞬間,戴若夕的身體明顯一震,她的脅下白衣立刻割開一個大大的口子,殷紅的血立刻就浸濕了白衣,她仍然沒有完全避開對方這一刀。

 戴若夕顧不上自己身上的傷,立刻扭轉身體,在山口組那些手下還沒完全反應過來時,就立刻拼命往門口竄去。

 這個時候,時間就是生命。

 離門口最近的佐佐木首先反應過來,立刻大喝一聲,拉過門口的衣帽架,就向戴若夕輪過來。在戴若夕的身後,雅修那枯瘦的身體如閃電一般,立刻追了過來。

 在他身後,緊跟著斜拉長刀的屠野鷹,眼紅目赤的那霸大川和剛反應過來的賓城合秀。

 在山口組總部裏,當著三名太刀武士和一個以劍道著稱的顧問的面,山口組組長被人刺殺,如果拿不下刺客,那他們這些人都只有自殺一條路了。

 前有阻擋,後有追兵,戴若夕禁不住發出一聲鳳鳴般的嘯叫,聲音尖利刺耳,如歌如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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