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術無雙] 國術兇猛之六合無雙 作者:小子無膽 (連載中)

 
吟雙 2014-5-31 20:58:58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78 139410
吟雙 發表於 2014-7-20 22:07
第五卷 莫等閒白了少年頭

第六十四章 逃

 眼看著佐佐木手中的椅子輪了過來,戴若夕的身體卻根本沒有停頓的意思,直接一步竄入對方的懷里,她右腿落起,左腿就直接趟進,一腳戳釘在對方的前腿上,同時手中的牛筋棍就往上挑起,落點正是佐佐木把持椅子的雙手中間。

 鋒兵對沖先斗馬,就是趟步的用法。

 佐佐木正往前沖,腳下吃他一釘,又被她手上牛筋棍掛住椅子一領,立刻身體就站立不穩,向前跌來,手中的椅子就直直地砸向了身后沖來的雅修。

 雅修右手中的短劍揮出,將椅子往旁邊一帶,左手一伸,就順手抓住了一只椅腿兒,身體一轉,將椅子往旁邊引去。隨著動作,身體一轉,手中的刀就向戴若夕的后背刺去。

 此時戴若夕隨著左手棍頭挑掛椅子,身體順勢擰轉,右手棍尾已經翻挑而出,正正挑入佐佐木的襠下,又是一勢炮棍。

 炮棍是戴家三棍中唯一有起伏的棍法,而且縮身綿巧,減小攻擊面。

 一棍挑入身體已經前仆的佐佐木的襠中,佐佐木的身體就一下子飛了起來,直接從戴若夕頭上翻過去,砸向雅修身后撲上來的那霸大川。

 而雅修刺出的一刀,也因為怕刺上佐佐木不得不收回來。

 戴若夕一棍將佐佐木挑出,身形不起,立刻一個前滾翻,就向門口翻滾過去,起身就破門而出。門外站著幾名山口組的安保人員,猛然間聽里面吼聲一片。還沒反應出來怎么回事兒,戴若夕已經站到了門外。

 這時,屋里的人被翻倒的佐佐木暫時阻住,戴若夕沒有后顧之憂,立刻清嘯一聲,手中牛筋棍隨著猴樁身法,滑手倒把左右擊出。出手甩,回手掛,身勁勃發之下。幾名安保人員慘叫聲聲,跌得跌,逃得逃。

 戴若夕的身體就如箭離弦般地從幾人身邊竄過去。

 她沒有走電梯。因為電梯是可以被人控制的,她直接沖向了樓梯間。

 身后就傳來雅修聲嘶力竭的叫聲:“追!快追!她殺了大澤組長!”隨著他的聲音,三名太刀武士和已經爬起身的佐佐木就魚貫而出,尾隨戴若夕追進了樓梯里。

 “馬上通知所有的安保人員,封鎖一樓大廳!任何人都不能離開!”雅修再次嘶吼著,按下了電梯的按鈕。他雖然劍法高超,但畢竟年齡大了,氣血衰退得厲害。如果追下樓梯去,肯定站都成問題,更別說用劍了。

 所以。在樓下以逸待勞才是最佳的選擇。

 相信戴若夕跑得再快,也快不過電梯。

 六層,五層……四層……三層……戴若夕數著樓層,她基本每層樓都是一個側身躍步,手在樓梯扶手上一按。一下子就跳下半層樓,就這樣,兩步一層地往下逃。

 剛才坐電梯上樓時,她已經注意到這幢樓一共上了六層,到了二層時,戴若夕就突然拐出了樓梯間。她知道自己跑下一樓時,對方肯定已經準備好了截擊她。

 一進入樓道,此時二樓的人也已經亂了起來,雖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但都已經知道出大事了,因為二樓安保部的人,基本都被調到一樓去截人了。

 許多山口組的普通組員,正在樓道里驚慌地言論著。

 戴若夕的突然出現,將這些人就嚇了一跳,接著就看到了緊追下來的山口組武士。這些人立刻哄地一聲散開,各人逃回各人辦公室。

 戴若夕立刻就向最近的一個打開著門的辦公室撲去。

 那個正想逃回自己辦公室的山口組成員就感覺一個人影從自己身體一閃而過,然后一股突如其來的力量,就將他帶著轉了個身,本來要進屋子的身體就面朝外,擋在了門前。

 就在他還沒反應過來時,身后的辦公室門已經啪一聲關上,接著就傳來門被扭住反鎖的聲音。靠!這名組員忍不住罵了一聲,但還沒罵完,就聽一聲大喝:“閃開!”

 他抬頭一看,四人一溜煙地就沖了過來,前面三人還有些面生,但最后一名他是熟得不能再熟了,正是安保部部長佐佐木,同他在一個樓層中上班的總部中層干部。

 這人倒也機靈,聽到吼聲,立刻就閃向一邊。

 沖在前面的那震大川已經身體擰轉,肩對狠狠地撞向那個辦公室門。

 就聽轟地一聲,整個門就被撞得合頁都脫開來,直往后倒去。劇烈的風聲中,辦公室里的各種紙張就飛舞成一團,在紙張飛舞中,那霸大川只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正離開窗臺,落兩只樓外。

 “快通知雅修顧問,刺客從二樓跳下去了!”那霸大川頭也不回地大吼一聲,敦實的身影立刻沖向窗子,伸手一扒窗框兒,就上了窗臺,他正要看下面是什么情況,準備跳時,就看一道棍影閃電般地直飛過來,正撞在他的胸口上。

 那霸大川禁不住悶哼一聲,身體一個趔趄,一只手就不由地松開了窗框兒,身體就打個旋兒,往一邊輪過來。幸好另一只手還緊緊抓著窗框兒,才沒有直接跌在地上。

 而他這一打旋兒,身后正準備在他跳下去后,就立刻上窗臺的屠野鷹忙伸手扶他。

 當然也就阻住了下頜腫大,胯下還隱隱做疼的賓城合秀。身后的佐佐木忙不迭地掏出電話,通知樓下的雅修顧問。

 那根完成的使命的牛筋棍在那霸大川的身上一彈,就掉落下去。

 樓下的戴若夕閃身移步,一把接住掉下來的棍子,一看周圍的環境,樓周圍全是柵欄,卻不是山口組的大樓前,根本看不到自己的停車的街道。她輕輕一咬牙,就向離得最近的柵欄跑去,伸手輕輕一扒欄桿頂的橫梁兒,身體一用勁,就翻了上去。

 這是她加入悍刀時接受的軍中翻躍障礙技巧訓練的一個動作。

 跳下欄桿,她立刻向人群中竄進去。

 此時,三名太刀武士已經跳下了樓,而樓的另一側,也有大批的山口組安保人員急速轉過樓角,但他們只看到戴若夕白衣閃閃,就進入了人群中。

 那霸大川、屠野鷹和賓城合秀立刻翻越柵欄,追了下去。

 “立刻通知下去,動用一切力量,動用所有的關系,封鎖一切離開神戶市的交通要道!”在他們身后,氣喘吁吁如同中風哮喘的老人一樣的雅修顧問咬牙切齒地道:“立刻將監視器中拍攝的這個女人影像發給所有的山口組成員,讓他們去街上找!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她出來,格殺勿論……”

 山口組的人立刻行動起來。

 “恥辱,真是恥辱,這是山口組成立百年最大的恥辱!三名太刀武士,加上我這個顧問,竟然在我們眼皮底下,被人刺殺了組長!恥辱啊!”

 雅修悲哀蒼涼的聲音,如同一頭受傷的老狼!

 做為日本第一大黑幫,山口組的能量可想而知。更何況神戶市是山口組的根基之處,傾刻間,一道道命令就傳達下去,戴若夕進入山口組總部的監控視頻,也撿正面比較清晰的剪輯出來,通過各種途徑分發出去。

 整個山口組的力量,圍繞著山口組總部大樓,如水起波紋一般,向外蕩漾而去。

 一隊隊黑西服、紋了身的暴力組男子,手持棍棒鐵鏈,甚至是武士刀,拿著打印出來的戴若夕照片,在整個神戶市里瘋狂地搜尋起來。

 神戶警察局在這個時候卻保持著沉默,默許了這些人的擾民行為。

 一方面是有山口組的關系人物在其中起作用,另外一方面,在得知山口組組長被刺殺后,就是那些平常對山口組厭惡的警官,也不愿意在這個時候,招惹瘋狂起來的山口組成員。

 (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20 22:13
第五卷 莫等閒白了少年頭

第六十五章 驚險

 一家專賣女性服飾小商店裏的試衣間裏,戴若夕坐在試衣凳上,只穿著內衣,將左手伸向右肋下,用力按著傷口。傷口處完全濡濕了。剛才跑動中還不覺得,此刻一停下來,脅下就傳來一陣陣火辣辣的疼,雅修那一劍顯然傷她不輕。

 在試衣間腳下的地上,沾血的白衣被團成一團,扔在角落裏。

 戴若夕將一條長紗巾繞過身體,纏裹在傷口上,用力勒住傷口。然後又將挑選出來的一個緊身衣套在身上,這樣有利於止血。

 最後她再在外面套上一件略顯寬鬆的煙灰藍的休閒襯衣,下身換上了一件赭色的隨腿細褲。這樣的裝束,自然不能穿運動鞋,一雙細牛皮做的平底靴就套在了腿上。

 一直束起來的頭髮也解散開來,她又對著鏡子化了個妝,妝容很淡。

 做完這一切,她又仔細地將每一件衣物上的標籤都扯了下來,然後將自己本來的那身白衣仔細地疊放整齊,當然將沾了血跡的地方都疊在了裏面。

 然後她出了試衣間,到小櫃檯去交錢。

 就在她交錢時,服飾店的門就被粗暴地推開,一個很無禮的聲音傳來:“喂,老闆娘,你看到一個穿白衣服,受傷的女人沒有?嗯——看看這張照片,就是這個人……”

 隨著聲音,腳步聲就越來越近,一個佈滿刺青的手臂就伸過來,手裏拿的。是一張彩色噴墨照片,上面正是戴若夕自已。

 老闆娘看了一眼照片,不由地就有些愣。因為戴若夕剛進來時,就是照片上的樣子。不過進去一會兒功夫,就整個變了個人似地。

 開始老闆娘根本沒有在意,她這種小商店裏,除了商品特別外。也經營著一種人情,常常有女士進來化妝換衣,所以已經見怪不怪了。

 但現在這些長相兇狠的粗魯漢子。竟然在找這個女人。

 戴若夕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她,眼神冷靜自然。將手中的一疊錢遞過去。

 “沒……沒有!”老闆娘忙道,一面說話,一面接過戴若夕遞過來的錢,有些慌慌張張地數起來。

 “怕什麼怕?今天又不收保護費!”那粗魯漢子以為自己的樣子嚇壞了老闆娘,就放肆地道,然後就轉身看了一眼戴若夕,將手中的照片伸過來道:“你呢?你見過這女人沒?”

 “沒有!”戴若夕轉過頭,很自然地看了一眼照片,仿佛那上面的人不是自己。

 粗魯漢子就嚷嚷道:“你們要是看見了,就打這個電話。我們山口組有重謝!”說著話,就將一張名片拍在了收銀臺上,轉身離開。

 老闆娘明顯地舒了一口氣。

 但就在此時,那漢子突然停下了腳步,眼睛直盯著小店的門背後。那裏,戴若夕的牛筋棍正靜靜地靠在那裏,那透著紅色棍體及兩頭的包鐵,想讓人不注意都難。

 “這是誰的棍子?”漢子忽然停住腳步,一邊轉頭惡狠狠地問老闆娘,一邊就從自己的上衣口袋翻動。抽出另一張照片來,這張照片上,赫然就是戴若夕拿著牛筋棍的樣子。

 “我……”老闆娘嚇壞了,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戴若夕。

 “你……”粗魯漢子不由地轉頭也看向戴若夕,但在這一瞬間,戴若夕的身體突然往前一竄,一步就竄入漢子的雙腿間,兩隻手齊出,右手在上,掌心向下,一掌就按在對方的額頭上,左手在下,掌心向上,八字掌虎口就直接卡插在對方的咽喉上。雙手合住,右手搬住對方的頭,左手就順勢托了下頜,突然間用力一扭,那人的脖頸就朝左邊歪去,就在對方頭一歪時,戴若夕身丹展身,雙手猛推,就聽那漢子的脖頸上發出咯的一聲吃,立刻眼睛就凸了出來,竟然被她一式戴家燕形,扭斷了脖頸。

 老闆娘不由地發出一聲驚叫,但在戴若夕冷厲的眼神下,生生地又將叫聲壓住,於是就發出咯嗯一聲喉音,就好像一隻被扭住脖頸的小母雞。

 戴若夕將漢子的屍體直接拖到試衣間裏,然後就走到門邊,做出挑衣服的樣子,往屋外看去。此時,外面還有一些黑西服的粗魯漢子們在街道上亂竄,看來這些人也是漫無目的。

 她就拿起自己的牛筋棍,又回到櫃檯邊,問已經面無人色的老闆娘要了個紙袋子,將自己那身白衣服裝起來。然後想了想,突然間心中就有了計較。

 “你得掩護我不被抓住,否則,你也看到了,我在你店裏殺了他們一個人,他們肯定也不會放過你的!”她嚴肅地對那個老闆娘道:“救了我,我就將屍體搬走,你也不會受連累!”

 “好,好!”老闆娘臉色蒼白,不由地看了一眼放屍體的試衣間:“我該怎麼掩護你,我這店一共就這麼大,藏一個屍體都放不下,更藏不下你了!”

 “我不用藏!”戴若夕對老闆娘道:“ 我現在是這家店的老闆娘,你是我雇的店員!”

 “啊——”老闆娘先是一愣,接著就反應過來,戴若夕要裝做是店裏的老闆,她這個老闆要裝做是店員,主意倒是好主意,但……老闆娘看了一眼藏屍體的試衣間,想了想,有些戰戰兢兢地道:“可是那屍體怎麼辦?他們要是發現有人失蹤,肯定進來會先搜試衣間的……”

 戴若夕沒有做聲,打量了一下屋子,發現確實再沒有可藏屍體的地方了。

 她不由地皺了眉頭,終於,她的眼光落到了收銀臺上。眼睛就看下去,收銀台下,自己雙腿放的地方,倒是有一些空間。

 於是她就站起身來,走到試衣間,將那具屍體搬出來。

 幸好死的時間不長,那人的屍體還沒有發僵。戴若夕就將屍體屈膝彎腰地盤起來,側身塞到了收銀台下面的空間裏, 她就坐在收銀台前,將牛筋棍就貼地平放在收銀台後面的牆角邊,這樣人不進收銀台,根本看不到裏面的屍體和棍子。

 而收銀台裏面的空間也很小,只能容一個人進出,她坐在裏面,就很難再進一個人。

 坐在收銀台裏,正好可以看到外面的街上,此時,那些黑西裝的漢子們正在集中,互相說著話,然後就有人指指點點,接著就有兩個黑西裝的漢子向小店走了過來。

 “喂,剛才有沒有一個和我們一樣裝扮的人來你們這兒?”站在門口,一個漢子就大聲嚷嚷道。

 “沒……沒有……”此時扮做店員的老闆娘就小聲道。

 “哦——”那漢子愣了一下,就從身上順手拿起戴若夕照片問老闆娘道:“今天你見沒見這個人?一個白衣服的受傷女子,手裏可能提根棍子……”

 “沒,沒有見到!”老闆娘忙道,卻忍不住看了一眼坐在那裏,恍若無事的戴若夕。

 “真沒見到?”看到老闆娘有些害怕的樣子,那漢了狐疑地問道:“你怕什麼?”

 “真沒見到!”此時,戴若夕就從收銀台後站了起來:“今天我店裏客人不多,見到了肯定認得出來……她是鄉下來的新店員,從沒見像你這麼威風的先生,就有點怕了……”

 “是嗎?”那漢子聽了,倒有了七份相信,忍不住問老闆娘道。

 “嗯——嗯——”老闆娘忙點頭,她真嚇壞了。

 “嘿嘿!”那漢子一伸手,輕輕地摸了一下老闆娘的下頜:“鄉下來的,怪不得有一股子清新氣息……”說著就轉身出店,對店外的那個漢子道:“走吧!倉田那小子根本沒來這裏,不知道竄到那裏去了……我們去別的地方看看,上面說了,天黑以前,一定要將這幾條街都查完……”

 看著那倆人匯合了那些黑衣漢子走遠了,戴若夕輕輕鬆了口氣。

 現在,她只能等待天黑了。

 而這個時候,一輛輛載滿了暴戾年輕的車子,已經到了神戶市的郊區,正急速地向市內集中而來,一場猛龍過江的戲碼,就要在山口組總部所在地上演。
吟雙 發表於 2014-7-20 22:20
第五卷 莫等閒白了少年頭

第六十六章 衝突

 第一場衝突是在神戶市神戶塔廣場爆發的,是郭踏虜帶人挑起來的。

 事情的起因就是郭踏虜等人坐計程車趕到神戶塔廣場時,正好一隊山口組的人馬搜尋過來,領頭的山口組組員拿出照片,就問郭踏虜帶來的一個四國島的手下:“見過這個女人沒?白衣服的,帶根棍子,受了傷的……”

 郭踏虜聽了,一把伸手過去,就將照片搶了過來,一看正是戴若夕的樣子,不由得大喜!

 日本人正在找她,說明她並沒有落到日本人手中。

 不過,聽說她受了傷,他又擔心起來。

 郭踏虜同戴若夕的關係非常好,畢竟他有一段時間,一直跟戴若夕練習戴家拳,來合乎自己的形意功夫。所以一發現戴若夕偷偷來到神戶市,他同謝寸官報告後,立刻就買了長崎到神戶的機票,同幾個身手幹練的手下先飛過來。

 所以他也是九州那邊,第一個到達神戶市的人。

 至於九州其他的人,則由林胡峰安排分組分批趕過來。

 至於謝寸官自己,在車子上安排好一切事情,就同龍翰東京分公司的人會合,直接通過龍翰方面,借了一架私人直升機,陪著他的是東京龍翰保安部的陳常,以及兩個手下。

 按照謝寸官的部署,所有的人都在神戶市的神戶塔廣場集合。

 東京比長崎過來距離遠,而且直升飛機也沒有客機快。所以郭踏虜到了的時候,謝寸官還沒有到。

 那個山口組組員看郭踏虜竟然一把將照片搶過去,立刻勃然大怒,吼道:“大膽!你知道我是誰,敢槍我的東西!”

 郭踏虜聽了,一言不發,直接劈胸一把就將人抓過來。一抬腿,一膝蓋就撞在這人的小腹上,將人直接撞得騰起來。然後腿一落地,一個進步虎撲就將人扔出去,直接砸到了旁邊的一個垃圾桶上。昏暈過去。

 “混蛋!你是誰,敢打我們山口組的人!”其他幾個附近的山口組人就喊叫起來,提刀拿棒地,就向他圍過來。

 郭踏虜哈哈大笑,壯碩的身體就如一頭猩猩一般往前竄出,直接就撞到了領頭漢子的懷裏,右手一把反抓,直接將對方的剛要舉起球棒的右手一把擄住,往懷裏一帶,左手早翻掌劈出。一掌就打在對方的面門上。

 啪地一聲響中,那人就一個跟著翻出去,頭砰地一聲撞在地上。

 郭踏虜一個劈拳將人放出去,立刻疾步再進,前腿步封步眼。後腿寒雞步點隙釘踝,開步就出劈拳。旁邊人只見人影閃了幾閃,沖上來的幾名山口組的漢子,個個兒就同第一個人一樣,直接翻跌出去。

 郭踏虜連放四人,把把劈拳。而且是一步一劈。

 出手熊抱擰裹竄,落手反抓如鉤杆,翻手一掌沉如山,劈拳如斧破硬柴!這是郭踏虜對劈拳的總結。這一年多來,他一個呆在四國島上,幫謝寸官打理四國黑龍聯合會所,主要就是培訓武裝力量。

 不過,所都的內容都是謝寸官定好的,而且教授的任務,主要是留在四國的那些華人青年承擔。

 日常的其他事務,他都交給了朱向東,自己就一個人做了甩手掌櫃,每天裏從早到晚,只有一件事,就是練拳。

 練五行拳,練十二形,郭踏虜心中最大的願望,就是能練出郭雲深先生的半步崩拳。

 但他卻一直在崩拳上突破不了,但相反的,練來練去,總是劈拳打著順手。無論是用還是練,都感覺賊舒服,特順手。後來有一天,他就將自己的苦惱給朱向東聊起來。

 朱向東就哈哈笑起來道:“我不懂拳,我只知道槍!每個人喜歡的槍不一樣,適合的槍也不一樣,練出來的槍仍不一樣,但殺人時,一樣的順手!你感覺劈拳順,就練劈拳唄!如果非要練出崩拳來,才是功夫的話,那你這形意拳就不需要五行了,只要一個崩拳就夠了。你老先人既然造出五行來,就說明這拳需要五行來適合不同的人……”

 郭踏虜這才豁然開朗起來,他這才想起,郭先生當年並不是特別高大健碩的人,他練崩,鑽到別人懷裏打,自然順手。自己人高馬大的,打人都是從上往下打著順,自然劈拳適合。

 這就定下心來,整日裏一心一意練劈拳,開始還強迫自己要有意練練其他四拳,也練練十二形。但練著練著,拳法最後就只剩一式劈拳和一把虎撲了。

 但這一式劈拳和一把虎撲,卻越練越順手了,而且,隨著他的練習,這一把拳裏,東西越來越多,漸漸地感覺啥都有了。

 不過,練到後來,郭踏虜又從十二形中選了一式蛇形,強迫自己練習。

 劈拳是從上往前往下打,而蛇形是從下往前往上打,這樣練算是對自己一個補充吧。謝寸官一直說,練武術就是揚長避短,自己人高馬大,從上往下打著順,喜歡這個是正常的,這是自己的長處。但相應的,從下往上打,自己就弱了些,要避這個短處,自然要勤加練習。

 而且,他還心思一動,將蛇形的盤勢走得極低,讓蛇形就有了龍形的味道。

 開始練著真彆扭,但練著練著,郭踏虜發現,自己的劈拳的身法步子都有些變了,勁更沉實了,速度也更快了,過去一步劈拳進三米,現在能進四米遠。

 其實這就好像小孩子學習一樣,數學學得好的孩子愛數學,語文學得好的孩子愛語文。但孩子的學習成績要提高,卻得數學語文都好好學。

 數學要學,是因為要保持長處,而語文要學,是要克服短處,這樣才能在最終考試中取得好成績。

 此時,頭一個漢子已經暈頭漲腦地爬了起來,臉上就出現一個鮮紅的大掌印子。

 “八格!你到底是什麼人?”那人用手捂著臉,對著郭踏虜吼道。

 “我是九州黑龍聯合會所的人!你找的這人是我們分會的會長,說,你們為什麼要找她!”郭踏虜一步跨過去,一把就將這人又扯過來。

 那漢子一驚,忙雙手捂面道:“我也不知道,我們只是奉命行事……”

 郭踏虜聽了,一把將人輪開,就對自己身邊的一個漢子道:“新佑衛門,你同大池君在這裏等候圖越君,我帶其他人先去市里鬧一鬧,給茶穀君減輕一些壓力!”

 這個新佑衛門,就是當初謝寸官和郭踏虜在四國島時,第一步收伏的蜷川組的頭目。

 郭踏虜雖然看著粗,但練武人的縝密心思卻也是有的。只不過平常同人比武,他天生力強,一力降十會,懶得動那個腦筋,所以就顯得人大不咧咧的。

 但戴若夕是他關心的人,他就不能不動這個腦子了。

 他們先趕到的只有不到十個人,在神戶市里找戴若夕,顯然不現實。而等謝寸官以及其他人趕來,固然勢力大,找人方便,但時間卻不一定能來得及。畢竟現在不知道戴若夕的情況如何,傷得重不重,藏得嚴不嚴。

 雖然沒問出來戴若夕到底對山口組做了什麼,但看到山口組搞出這麼大動靜,事情肯定不小。如果萬一給山口組的人先找到她,那就是趕來的人再多,能把山口組給端了,也沒用。

 他現在能做的,就是立刻鬧起來,吸引山口組的人,一方面給戴若夕減輕壓力,另一方面,也警告山口組,九州黑龍聯合會所已經有人來了,戴若夕不是孤軍做戰。當然,也能給山口組的決策者添點亂。

 這一定下來,蜷川新佑衛門就帶著另外一個四國島的武士,在神戶塔廣場等候謝寸官。郭踏虜就帶著其他的五個手下,離開了廣場,向神戶市內進發。

 一路上,他們只要看到穿黑西服的山口組成員,就打。

 (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20 22:26
第五卷 莫等閒白了少年頭

第六十七章 到場

 看著那些人離開,戴若夕松了口氣兒,看著老闆娘有些怕的樣子,她就輕聲同她說說話,減輕一下小店裏壓抑的氣氛。

 老闆娘有些戰戰兢兢地,不時地將眼睛瞟向戴若夕身前的收銀台,她知道那下面有一具屍體,心裏總是怕得慌。

 她有一種想哭的感覺。

 這女人走後,自己在神戶的生意怎麼辦喲!山口組的人又怎麼肯放過自己。

 這邊正胡思亂想著,一抬頭,不由地啊地叫出聲來,用手指向門外,從她那個角度看過去,一隊黑西裝漢子正急速地跑過來,正是剛才離開的那些人去而複返。

 戴若夕立刻出來了收銀台,往外看了一眼,不由地歎了口氣兒,返身就過去,將扔在地上的牛筋棍一把抄在手中,就靜靜坐在收銀台後面。

 她知道這會兒,神戶市里肯定到處都是山口組的人,只要一動起手來,就會源源不斷地趕過來,跑到那裏都一樣了。

 山口組的人迅速地靠近了小店,領頭的正是後來兩個前來詢問的人。

 “喂!”兩個漢子再次進來,一個是早先進來問話的,另外一個是個壯實的矮個子,倆人一進來,矮個漢子就瞪著戴若夕道:“我是山口組的岩茂組長,專門負責這一片地方的,我們的人說,倉田就是來你這個店裏找人了,你們怎麼會沒有見?”說著話,就一指門外另外一個人:“小汀君去的是隔壁一家。他說親眼看著倉田進了你們店子!”

 “哦?”戴若夕繼續坐在收銀台後面:“會不會是他看錯了,真的沒人來過我們店裏……你看,我們就兩個人,就是要藏個人,也沒地方藏啊!”

 “哼!……是嗎?”那漢子說著,眼睛就四下打量著小店,打藏人的地方。

 “喂——岩茂組長!”另一個漢子的眼睛這時就死死盯著戴若夕。對正打量小店的漢子結結巴巴地道:“你看這個老闆娘的樣子……她是不是……是不是……”

 話剛到這裏,戴若夕突然起身,一腳就將收銀台踹向了這個漢子。

 這漢子一聲驚叫。立刻雙手抱頭,往旁邊閃去。

 那個岩茂組長驚訝地回頭,入眼的就是一根通體發紅的短棍。直直地戳入他的咽喉。

 這名組長眼睛一下子瞪得幾乎凸出來,雙手就捂著自己的咽喉,踉蹌著倒向一邊,眼睛卻死死地看著戴若夕腳下,那縮成一團的倉田的屍體,心中想到,原來倉田真的進了這家店,原來他被藏在收銀台下……然後就暈了過去。

 另外一名漢子此時已經竄起來,往門外沖去。

 戴若夕一個疾步縱竄,手中牛筋棍揮出。就抽在那人的頸側,那人就向前踉蹌幾步,軟軟地撲倒在地上,一樣地昏暈過去。

 此時,老闆娘就尖叫起來。她這次是真的得罪了山口組的人了。

 戴若夕一回頭,手中的牛筋棍就甩出去,打在她的頸側,力道恰到好處,那老闆娘的聲音就嘎然而止,軟軟地癱倒在地上。也一齊暈了過去。

 戴若夕這是救她,不將她打暈,她沒法和山口組的人交代。

 此時,店外的那些山口組成員就亂了起來,膽大的紛紛抽出鐵鏈棍棒,往前圍沖;膽小的口中大聲叫嚷著,但腳底下卻一個勁兒地往外退;機靈的人就打電話總部報信,最後還不忘報上自己的名字,以備將來邀功領賞。

 在這個時候,戴若夕已經竄了出來,手中的牛筋棍雙手陰把,往前外就沖。

 首當其衝的是一個手持鐵鏈的山口組暴力成員,手中的鐵鏈早就輪圓起來,隨著腳步前沖,倆人近身,那鐵鏈就帶著風聲,向戴若夕的頭部抽來。

 鐵鏈同棍棒不同,會拐彎,所以沒法格擋。

 戴若夕腳步一頓,身體後坐,手中的牛筋棍就運棍如槍,斜向前抖出一個槍花兒,直接甩在鐵鏈的正中間,那鐵鏈就被打得彎過去,鏈頭回轉,直掃向持鏈漢子的頭。

 那漢子不由一驚,身體一個遲滯,就在他這一滯的瞬間,戴若夕手中的棍已經點出,直接就點在了他的額頭上,那人一個仰面就躺在了地上。

 人的頭就是人的心理重心所在,又是人體大杠杆的最高處,所以最受不得力。

 一棍點翻一個,戴若兒腳下再次竄步,手中的牛筋棍一滑把兒,就由右手長,倒成了左手長,如雲龍擺尾般地,直接甩出去,掃向第二個漢子的太陽穴。

 這名漢子卻是個反應快的,估計也練過一些劍道,忙把手中的棍棒往上一豎,竟然封住了戴若夕這一棍。

 雙棍在空中相交,發出啪的一聲響,就在響聲中,戴若夕再進步,手中棍子就再次滑把,隨著滑把的動作,棍頭子就順著對方的棍棒往下一滑,叭地一聲,就抽在對方的手上。

 這是刷棍,是棍法的基本功。

 打上任何東西,都要順物一刷,專門破把用的。

 中國傳統武術界講,東槍西棍,槍法是東邊好,六合大槍!而棍法是西邊好,特別是甘肅天水一帶,逢山過梁,都是耍棍的人。因為當地練武多練棍,所以在當地把練武的行當也叫柴火行。

 練棍的基本功,就刷樁,練法也簡單,就是將棍打向木樁子或者樹,打上後並不讓棍彈開,而是順著樁子往下一刷或往上一挑,這一刷一桃,就是刷棍破把。

 所謂破把是文人的叫法,其實土話叫卸把或卸棍,就是將對方的棍打落的意思。

 不會刷把,不算會棍,可見刷棍的重要性。

 戴若夕一棍抽在對方手上,這人就哎喲一聲,將手丟開棍子,在他的哎喲聲中,戴若夕手中的棍一個絞花,棍頭變棍尾,棍尾變棍頭,就反打過去,直接敲在對方的天靈蓋上。

 那人就啊地一聲,直接撲通一聲,坐在地上,眼睛就翻了白兒,給打暈過去了。

 此時人少對人多,戴若夕已經顧不上留手了。

 澎棍、炮棍、反背棍,戴若夕一路打過去,一條牛筋棍在手中左右上下翻飛,點刷掛回,數十秒間,山口組一眾漢子就被打翻一片,一個個哎喲嗨嗨的。

 戴若夕的身影就如魚一般,往人群中竄去。

 與些同時,郭踏虜也在另外一個地方,劈拳虎撲加蛇形,將七八個山口組的漢子放翻了。

 而此時,謝寸官的直升機已經緩緩地降落在神戶塔廣場上。

 本來這裏是不能隨便降落的,但謝寸官一發話,陳常一發飆,那個飛行員就只好乖乖就範了,畢竟在空中,衝突不得。

 謝寸官一下飛機,蜷川新佑衛門就立刻跑了過來,將情況給他一學。

 謝寸官又驚又喜,喜的是戴若夕還沒有落在山口組手裏,驚的是,山口組出這麼大動靜,看來戴若夕真的得手了!那就是山口組的大澤春彥已經死了。

 這是比較符合他需要的結果,這樣山口組和黑龍會就很難並存了。

 如果有一線並存的可能,就是黑龍會身後的那些大佬們出來說合,這樣,不露出身影也不行了。

 而大澤春彥一死,按照他得到的情報分析,此時能下達搜捕戴若夕命令的,只有大澤春彥身邊的那個顧問雅修了。

 按照謝寸官本來的安排,就是郭踏虜帶的是九州上調集的人馬,朱向東帶得是四國島上調集的人馬,他帶著東京黑龍會方面的人,和由東京龍翰召集的勢力。

 另外再加上鶴岡由子帶來的鶴岡家的刺客組織“剪刀”成員。

 最後再集中了日本的另外幾家龍翰分公司所召集的能動用的武力,一起將山口組鬧個天翻地覆,現在看來,計畫得先變一變了。

 (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20 22:31
第五卷 莫等閒白了少年頭

第六十八章 消息

 謝寸官的應變之計,比郭踏虜的更直接簡單,說白了就是攻敵之所必救。

 大澤春彥一死,不管是雅修還是別人目前暫時代理大澤春彥的職責,肯定都會在山口組的總部裏,一方面料理大澤春彥的後事,另一方面也是等候手下搜尋戴若夕的消息。因為按照常理,不管是誰,此時暫攝權柄,為大澤春彥報仇都是頭等大事。

 所以與其滿街跑著搞動靜,或者找戴若夕,都不如直接殺上山口組總部來得直接。

 而且,謝寸官就是想趁這次機會,將山口組和黑龍會的對立刻得死死的,絕不容許有可談判的餘地。這種情況下,唯一的辦法,就是幫黑龍會和山口組結仇。

 山口組做為日本最大的黑幫,採取的是分區域管理的原則。

 除了組長外,各大區域都有不同的若干補佐,也就是區域長,負責本區域的事務,並向組長效忠。一般情況下,山口組的下任組長都由德高望重的人提議,經過大家會議通過後,才由上任組長加以培養,慢慢地成為整個山口組的組長。

 但如果上代組長突然死去,沒有時間去培養下代組長時,那許多組內有勢力的人,也都會爭做組長,這樣就會在組內形成一段時間你爭我奪的權利真空期。

 往往這個時期,也是山口組對外實力最弱的時候,因為大家都忙著內鬥了。

 謝寸官現在。就想在山口組裏製造一個這樣的時期。一方面讓山口組的人先內耗一番。另一方面,也給黑龍會的人吃點甜頭,吃顆定心丸。

 因為只有山口組出現了權利真空期,那麼黑龍會才不會立刻受到山口組的報復。這樣的結果,就是黑龍會的高層,不會立刻向山口組妥協,反而會因為獲得一定的利益而沾沾自喜。而得到的利益,自然會分給黑龍會裏一些有實力的人。

 等山口組那一天結束內鬥,恢復實力的時候,自然就會想起這些被黑龍會侵吞的利益。但獲得利益的人。在經營了一段時間後,又怎麼會捨得把到手的利益讓出去。

 而這些人,又都是黑龍會裏有實力的人,自然能影響黑龍會的決策。

 只有能影響黑龍會決策的。才能讓黑龍會同山口組對立起來。

 這就好像釣魚一樣,總要給魚先吃些餌。

 否則的話,如果面對的是一個強大的山口組,黑龍會的那些人未必就膽量敢侵吞山口組的利益。這就好像一個人突然面對一隻大老虎時,根本不會去圖謀老虎口的那塊肉。

 但對著一隻小老虎時,卻敢去搶虎口中的那塊肉。

 謝寸官就是讓山口組要先做一陣小老虎,等黑龍會搶了它口中的肉時,再讓他長成大老虎,報復黑龍會。

 要製造山口組的權利真空期,那就要幹掉山口組組長一系全部有份量的人。

 因為在這樣一個大幫會中。組長代表的往往不是個人利益,而是一個內部團體的利益,而且是在幫會中實力最強的團體利益。

 一般情況下,如果這個利益團體不受重創,只死了組長一個人的話,只要團體內還有有份量的人,就好像目前山口組的雅修顧問或者還有別的人,他們有威望有能影響山口組的大部人,這樣的話,往往說不定就可以很快平息事件。重新在團體內選出新的組長或同其他利益妥協後,產生新的組長,實現平穩過渡。謝寸官就是不能給山口組留下可能平穩過渡的可能性。

 他手上有一份名單,是龍翰公司總部情報處綜合了日本各公司提供的山口組情報後,對目前大澤春彥領導下的山口組有威望的人名的羅列。

 謝寸官目前的任務。就是要除掉這張名單上的人。

 這時,一輛車子就緩緩地停在謝寸官的身邊。這是東京龍翰通過在神戶的關係,借來的一輛車子。謝寸官向蜷川新佑衛門安排了一下拉下來的事情,讓他在神戶塔廣場待修朱向東和鶴岡由子的四國島大隊人馬。

 四國島離神戶市最近,朱向東他們應該是最先到的。

 有朱向東坐鎮,加上鶴岡由子的“剪刀”組織支援,相信九州來的那些人,都能被降住。

 至於郭踏虜,他要鬧,就讓他先鬧一陣兒,總能牽制一些山口組的力量,為他和戴若夕減輕壓力。

 至於其他由龍翰召集的那些勢力,自然由陳常負責。

 謝寸官上了車子,就打開了自己手機,手機資訊中,有要幹掉的那幾個山口組人的姓名地址。而第一個人,就是那個枯瘦的老頭雅修。

 車子輕輕地滑出去,對於神戶的地圖,在來的路上,謝寸官已經記到了腦海中。憑著腦海中的地圖,他就能在一個初次進入的城市裏,不迷失方向。

 這是褚燕赤教給他的本事。

 當車子拐過一個街口,一幢高大的建築出現在面前時,雖然是第一次來這裏,謝寸官也能分辯出那是山口組總部的大樓。

 根據情報,他知道那個雅修顧問和大澤春彥的辦公室在第七層。

 謝寸官將車子緩緩地靠近那幢大樓,趁機觀察著那幢樓。雖然東京龍翰已經儘量給了他關於這幢樓的安保情報,但他還是仔細地打量著這幢樓,看有沒有什麼同情報有出入的地方。

 人在變,社會在變,一幢建築,那能一直不變。

 突然間,一輛黑色的橋車就從山口組總部的樓下停車場沖出來,停在了那幢樓的門口。

 謝寸官立刻將車子靠路邊停了下來,遠遠地打量著那個車子,因為那輛車子速度很快,似乎在趕時間。他還沒將車停好,又一輛車子從停車場沖出來,接著又是一輛,然後就是兩輛麵包車。

 看來山口組的人似乎有什麼行動。

 他這邊正思量著,此時,已經從大樓裏沖出來一隊隊黑衣漢子。念頭的竟然有三個人,分別都鑽入了那三輛國內小轎車,其他的黑衣漢子,則都沖上了麵包車。

 那些人一上車,一個根本不等一個,立刻就發動車子,沖了出去。

 謝寸官不由心中一動,立刻聯想到了郭踏虜和戴若夕,此時能讓山口組這麼急匆匆的,似乎只有這兩個人了。

 想到這裏,謝寸官立刻將車子發動起來,加速跟了上去。

 雖然並不能證實自己的判斷,但刺殺雅修,今天不行明天還可以再來。而如果這些人真的是對付郭踏虜或戴若夕時,那自己不趕過去,萬一出了事怎麼辦?這種事就好像兩人比武動手,先為不可勝,以期敵之可勝。能不能殺敵先放在一邊,先要保住自己人再說。

 山口組的人看來真的很急,因為謝寸官從後面看到,那些人不時地從車內伸出頭來,對著路邊避讓不及的行人破口大駡。

 謝寸官沒猜錯,這些人確實是去抓人,而且那人就是戴若夕。

 因為外面傳來消息,山口組人的已經發現了戴若夕,並且圍住了她。只不過她武技高強,現在還沒能將她抓住。而且,因為是白天,山口組的成員也沒人動槍。

 前面車上的三個人,正是山口組三名太刀武士,後面的則是佐佐木保安部的人。

 在接到消息後,三名太刀武士立刻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行動起來。

 因為早上,他們太丟臉了!想想看,在三名太刀武士的面前,一個年輕的女孩刺殺了山口組的組長後,還能逃離現場。而且,在逃離的過程中,還輕傷了以手搏技著稱的那霸大川。

 而三人中惟一沒有受傷的,就是屠野虎了。賓城合秀的下頜至今還是腫的,下體也一直疼痛不已!如果今天他們不能將戴若夕活捉或殺死,那明天將會有更多的人知道這件事,他們也就將面臨更大的恥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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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雙 發表於 2014-7-20 22:37
第五卷 莫等閒白了少年頭

第六十九章 啼血

 戴若夕只感覺兩臂越來越沉重,每揮出一次棍,她都感覺自己右肋下一痛。

 此時,整個右肋下感覺都是濕濡濡的,顯然是傷口再次迸裂,流血不止。氣力不濟,一方面是體力流逝,更重要的是失血的原因。

 雅修那一刀雖然不是直接斬上,而且有肋骨護住了內臟,但卻將肋下劃開了一道深口子,血流得厲害。而戴若夕卻沒時間縫合傷口,只能靠壓迫止血。

 這樣的話,就無法做劇烈一點的活動,稍一動,傷口就會重新裂開。

 而此時,她面對的,卻是一波又一波的山口組成員。

 倒不是這些山口組成員悍不畏死,而是大澤春彥的死訊已經悄悄地在這些組員中傳開來,任何一個來這的山口組成員,都知道抓到或者殺死戴若夕,對他們來說,意味著什麼!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棍子畢竟不是利器。

 棍子打人,當然也痛,而且在高手的手中,威力不亞於一把鋼刀。

 就好像戴若夕,就一棍洞穿了大澤春彥的咽喉。但同樣的,她卻要比用刀,費更多的力氣。一次兩次不顯,但次數多了,差距就出來了。

 而且,還有一點,就是同刀相比,棍子的威懾力不足。

 一刀下去,那怕是輕傷,也血起肉翻,看著都比較滲人。而一棍子抽下去,那怕打個重傷,將人打昏在地上,看的人也感覺不到像刀那麼可怕。

 甚至在人感覺上,也是這人昏了,一會兒就醒來的感覺。

 而刀傷那怕人沒昏。人的心理上也是,快去醫院治治。不然一會血流光就死了。

 這些累積在一起,在群戰中,棍不如刀槍等利器。

 因此,時間一長,戴若夕的臉就有些蒼白起來,額頭上也出了虛汗。

 她的棍是經過苦練的,短棍同長棍的區別,除了平常說的一寸短一寸險外,其實比長棍的要求更嚴格。特別是對於技巧和准性來說。要求都要比長棍更高。

 因為棍短分量自然就輕些,打人就不能打皮糙肉厚的地方,必然要打要害之處。

 但要有准性、打在害,在精神集中程度上。也比普通的棍要求高。因此。人的精神損耗也大,容易累。

 “她體力已經不支了,大家加把勁!”一個皮膚有些黑的山口組漢子就大聲吼叫著。一方面鼓舞士氣,另一方面也給自己壯膽兒,手提著一根鋼管就沖了上來。

 戴若兒手中的牛筋棍盡力刺出,準確地點在這人的人中上,當時就打得滿口門牙都飛了出來,嘴巴上血肉模糊。仰身就倒在地上,一時就口齒不輕地亂哼哼。

 但這一棍雖然將對方點倒。但戴若夕的腳下卻不由一陣浮動,有點站立不穩,差點兒後退一步。她的精力損耗得太厲害了。

 正在這時,幾輛車子就從街道的一頭沖了過來,車子還沒停穩,車上的人就跳下了車子。那些山口組成員不由地一陣歡呼,有人的就叫道:“是太刀武士!太刀武士來了……”

 圍著戴若夕的那些山口組的人就立刻如水般地散了開去,她定睛看去,不由地心中一歎,來的正是屠野鷹、那霸大川和賓城合秀三人,在三人的身後,緊緊跟著屠野虎、合川道和柳生繭器三人,再往後,則是從麵包車上跳下來的佐佐木和他的手下。

 面對強敵,知道事已不可為,戴若夕的心神反倒定了下來。

 她慢慢地往一處牆角退去,那裏可以讓她用更小的面積對敵。不過,她這只是一種練武人審勢度勢的本能而已,其實在她心中,她已經放棄了爭鬥。

 肋下的傷辣辣地疼,失血過多的眩暈一波一波地滌蕩著她的神經,讓她忍不住想坐下,想躺倒。

 但她仍然站在那裏,看著眼睛的那些日本人。

 “媽媽!對不起!”她輕聲地呢喃著,她已經為母親存了足夠養老的錢,而且購買了養老保險。但再也不能侍奉在母親身邊的念頭,如毒蛇一般鑽入她的心底,讓她心疼得直想流淚。

 “爸爸,我來了……”眼淚終於從她的眼睛中流了下來,人為什麼要有生日,自己為什麼又要過生日,而命運之神為什麼又要在生日這天,狠狠地捉弄自己一下,毫不留情地帶走了自己的父親,那個最疼最愛她的人。

 她不會被日本人活捉,雖然說好死不如賴活著,但她寧可死,也不想面對未知的命運。

 最後映入她腦海的,是謝寸官的面孔。

 “我原來不相信緣份,現在信了……我也是人大新生……我們真是有緣!”那個時候,謝寸官大笑著,帶著三分得意,七分豬哥。那是他們第一次見面!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謝寸官在道歉:“人被甩出去,總是本能地要抓點什麼……”那是他們第二次見面,比武時她留了手,他卻扯壞了她的衣服。

 “你扯壞了我的運動衣!”戴若夕聲帶哭腔:“那是借俱樂部的,要一千多塊錢呢!我怎麼賠人家……”那是自己在哭嗎?那時候感覺為衣服哭得好傷心,但後來才知道,那種傷心,同以後他帶給他的傷心比,根本算不上傷心。

 然後她就想起了那個生日,她向他哭訴心中的苦澀,他卻告訴自己,他也早早地失去了父親。於是,倆個同病相憐的孩子,一起去為她過生日。

 她是在他說出:"為了父親,我們快樂"的那句話愛上他的!

 是的,愛上他,她是真的愛上了他。

 她至今還記得他當時的承諾:“明年,你會有一個大蛋糕的,我保證!”

 但是,卻沒有了明年!

 因為還沒有到明年,他就提出了分手,愛上了另外一個女孩子。

 第二年生日時,她仍然是一個人過的,那天她一個人呆在校園的一個角落裏,為失去他而心疼得撕心裂肺。失去父親的痛,雖然痛,但已經習慣了十幾年,而他帶來的卻是新傷!

 她那時想,他一定是上天給她這樣一個害父親失去性命的女孩子的懲罰!

 從些她再沒有同任何人講過自己的父親,談自己的生日。

 她感覺自己很謙卑,謙卑到甚至不能去恨他。但她知道,在自己的內心深處,對他還是有些怨恨的。

 直到那一天,那個臉色蒼白的女孩兒,靜靜地坐在她面前,向她訴說她與他的故事時,她的心突然就開朗起來,雖然有失落,但她知道,他並不是不愛他,而是在愛與責任間,他選擇了一份責任。

 當那個叫苗兒的女孩,拿出那個手雕的項鏈兒時,撮合他們時,她卻沒有複合的心思了。

 倒不是她嫌棄什麼,而是她感覺,她如果在同他在一起,就破壞了他對苗兒所做一切的偉大之處。這種偉大,任何一個世俗中的男女,是無法理解的。

 只有因失去愛而痛苦過的人,才會捨得用愛去拯救生活在痛苦中的人。

 但此刻,自己就要死了,他知道嗎?他會心疼嗎?他會不舍嗎?他會不會有一點點,那怕是十分之一、百分之一的那種失去張苗兒的感覺嗎?

 可是,謝寸官,你知道嗎?我的心在痛!就在現在,好痛好痛!

 戴若夕最後看了一眼神戶上空的藍天,然後看向那些逼近的日本人,她突然間笑了,但淚水卻一下子湧了滿臉。

 “謝寸官——你知道我在叫你嗎?”她突然用盡全身力氣叫了起來:“謝寸官——你知道我愛你嗎?”她再也顧不上別的,只想將自己的心聲叫出來:“我真的好愛你!愛得沒有了自己!”

 她的眼睛在這一刻,盯著賓城合秀和屠野鷹手中的雪亮長刀。

 她會沖過去,她準備沖過去,在對方的舉起長刀時,讓那長刀劈過自己的軀體。也許,她就應該這樣死去,做為一個“害死”自己父親的女孩兒,短暫一生最後的懺悔!

 (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20 22:43
第五卷 莫等閒白了少年頭

第七十章 開弓肘

 戴若夕鼓起殘餘的精力,嬌小的身體猛然間就沖了出去,她沖去的方向,正是賓城合秀的方向。因為她知道,這三人中,只有賓城合秀在她手中吃虧最大,因此,最恨她的肯定是這個人。

 所以,抱定求死之心的戴若夕就沖向了賓城合秀。

 倆人還有兩步遠時,戴若夕雙手一抬,挺棍如槍,就直戳向賓城合秀的咽喉。不過,她出棍的速度,普通人看不出來,但賓城合秀卻明顯地感覺到,她比早上時慢多了。

 賓城合秀心口大喜,手中的刀往上一抬,就絞出一個刀花。

 刀背去處,正是戴若夕的棍頭來勢,用離刀鍔三十公分左右的地方,就接往了戴若夕的棍子,直接就將那紮咽一棍磕開去。這一刀賓城合秀用了全力,提起了全部精氣神。

 他要將這個帶給他恥辱的女子那秀美的脖頸劈斷,他要用她的血來洗刷恥辱。所以,他根本不敢留手,因為旁邊還有虎虎視眈眈的屠野鷹和那霸大川二人。

 賓城合秀知道,這兩人和他一樣,都想讓這個女孩子死在自己手中。

 因為,只要殺死這個女孩,就能洗清恥辱!更重要的是,擊殺刺殺山口組組長的兇手這個榮譽,會給他們帶來想像不到的利益。他的刀往上楊起,只要在刀棍相交的一響間,雙手錯勁出,刀刃就會在半空中畫出一個漂亮的弧形,如閃電般地切這個女孩的脖頸。

 刀棍相交的響聲中。戴若夕的棍子被蕩向一邊,那秀美的面容帶著一股淒美之色。

 但這已經不能引起賓城合秀的任何同情之心了,賓城合秀似乎感覺自己已經看到了那顆美麗的頭顱飛向空中,那脖頸間噴濺而出的血箭了。雙手已經開始用力,右手推左手拉,手中的長刀鋒刃在半空中閃著寒光。

 但就在此時,他的身體忽然一顫。渾身力氣似乎被一下子抽光了。

 心口處好疼!賓城合秀不由地低下頭,看向自己的胸前,那裏一道黑色的椎刃露出寸長的一截。而在刃尖處,從血槽湧出的血,如盛開初敗的花骨朵。一朵朵湧合滴下。

 他盡力地將手伸向背後,想要拔出這洞穿自己身體的東西。

 但一個身影幾乎一閃站,就從人群中閃撲出來,將那東西的把手一把抓住,手上一抽,腿起腳落,就將他的身體蹬出。

 賓城合秀的身體就僕倒在地,抽搐不已。在他的身後,顯現出來的,卻是謝寸官的身影。

 本來屠野鷹和那霸大川在戴若夕沖向賓城合秀時,心中充滿失望。

 以他們兩人的閱歷和眼光,自然看出截若夕久戰之下,速度力度反應明顯不如先前,根本已經精疲力盡了。但戴若夕已經沖向了賓城合秀,倆人的身形不由一頓。看來這份功勞,只能是被賓城合秀得去了。

 誰料想異變突生,二人一愣神間,賓城合秀已經僕倒在地。

 此時,戴若夕因失血過多,全身已經完全沒了氣力。身體已經搖搖欲墜了。

 謝寸官一步就竄過去,將她的身體一把扶住。戴若夕看清是謝寸官,一股子說不出來的委曲,就湧上心頭,剛止住的眼淚就刷一下,流了出來。

 “沒事了!”謝寸官輕聲說到,他只感覺眼睛有些發酸。

 其實三名太刀武士帶著山口組安保部的人到這裏時,謝寸官也到了,也看到了戴若夕。但他沒想到戴若夕此時已經是強弩之末,他還想悄悄地靠近對方,給對方來個突然襲擊。

 結果就聽到了戴若夕生出必死之心時的心靈表白,一時將他驚得都呆住了。

 然後,突然間戴若夕就動了手。

 戴若夕身體一有動作,謝寸官就知道事情不好。同她在一起時間久了,對於她的動手風格,謝寸官是知道的。而且,戴家三棍他也練過,不可能距離那麼遠就出棍。

 因為戴家棍長十三把,屬於短兵,所以不近身不發棍。

 她是求死!想通了這一節,謝寸官手中的軍刺立刻脫手飛出,終於在賓城合秀就要發出致使一刀時,洞穿了他的後心。

 賓城合秀其實也是死於心思不純,因為將要殺死戴若夕洗涮恥辱的喜悅,讓他對周圍的環境有些忽視了,否則以他的經驗及身手,如果心思單純,這一刀未必能紮死他。因為只要他稍微有個反應的轉身動作,軍刺就會斜過去,雖然受傷是免不了的,但卻說不定不會被洞穿心臟。

 而只要心臟不被洞穿,以現代的醫學技術,未必救不活他。

 “你是什麼人!”屠野鷹的眼睛中滿是煞氣,同為太刀武士,又都是劍道宗師,倆人經常在一起切磋技藝,感情很好。此刻賓城合秀被偷襲而亡,他心中的怒火可想而知。

 “黑龍會圖越佳兵衛!”謝寸官看也沒看屠野鷹一眼,而是扶著戴若夕往牆邊走:“你在這休息一會,這裏一切有我!”

 “嗯!”委曲過後,戴若夕只感覺臉上一陣陣發燒,忍不住偷偷看謝寸官的臉色,不知道他剛才看沒看到她發瘋的樣子,聽沒聽到她的叫聲。

 “你的話我都聽到了!”謝寸官好像看出了她的心思,在扶著她靠到路邊的牆上時,就在她耳邊,輕聲對她說道:“傻丫頭,我知道,我其實一直都知道!”

 是啊!如果戴若夕不是愛著他,怎麼會不願意把這件事告訴他,又怎麼會一個人獨自到神戶來刺殺大澤春彥。

 如果選任何一個人,就好像衡玉,遇到這種事時,都會本能地彙報給他,讓他來解決問題。但戴若夕卻沒有這麼做,因為她不想讓自己的形象在謝寸官心中有瑕疵。

 不愛不在乎,誰會這麼冒著生命危險來做這樣的事!

 說著,他就站直了身體,面對了對面的山口組的人,沒有回頭看她,卻接著道:“縱使我們不能再相愛,我也要告訴你:我愛你!”

 說完,就手提軍刺,大踏步地向屠野鷹和那霸大川走過去,口中卻漫聲吟道:“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長吟聲中,突然身體一閃,就一步跨到了屠野鷹的面前。

 屠野鷹身體悚然一驚,他沒有料到,謝寸官說動手就動手,連場面話都不說。

 不過,做為劍道宗師級的人物,他的反應速度卻是相當快,而且,應變能力也是極高。雖然被攻了個措手不及,右手一抖腕,手的武士刀就橫著往起一翻,左手一推刀背兒,那刀刃就在瞬間閃掠而出,劃向謝寸官的咽喉,速度端是迅捷無比。

 謝寸官右手從胸前一翻,軍刺就斜向外封在自己的頸前,與對方刀來的方向,形成一個斜斜的夾角。武士刀一觸上軍刺,就順著軍刺一滑,向下卡在了軍刺的護手上,發出叮的一聲響。

 就在響聲中,謝寸官右臂往前一推,手中的軍刺就順著對方的刀刃嗆啷一劃,護手卡著刀刃,而刺尖就穿向對方的咽喉方向。

 屠野鷹的刀,本來就發得是個旋勁兒,此刻刀隨身轉,左手順勢抬刀頭向天,將武士刀豎在身前。這是封刀閉門勢,就是利用刀面的垂直運動,在身邊形成一個防護網。

 謝寸官的軍刺就被屠野鷹的刀逼到了門外。

 屠野鷹刀一轉到右肩,立刻右手往前一推,刀把就撞出去,真撞向謝寸官小腹。

 謝寸官不退反進,手中的軍刺一橫,仍然用護手處卡著對方的刀鍔處,右手就做了一個迴旋掛逼的動作。手上的勁道就劃出一個弧形,將屠野鷹手中的長刀搖轉起來。

 然後順勢就側身進肘,右肘一開勁,一肘就打向對方的心口。

 (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20 22:48
第五卷 莫等閒白了少年頭

第七十一章 滿足願望

 謝寸官這一肘反守為攻,軍刺與刀的勁已經有了聽靈活化的味道,屠野鷹沒有料到,對方竟然這麼厲害。不過,好在他的左手扶著武士刀背,一直橫在胸前,當時一沉臂,兩人手臂相交,屠野鷹身體一顫間,就蹬蹬蹬地連退三步。

 定下神來時,屠野鷹再看向謝寸官的眼光,就有了些凝重的味道了。

 剛才他那一刀推把,其暗伏了一步殺機和三種算計。

 他本來的打算,是推把之後,他右手一扯,左手一推,刀鋒就抹下去了。而這一把抹刀,算計了三種情況,一種是如果謝寸官反應不快,被擊中小腹,那自然就跑都跑不利。一種是反應快,退出去了,那怕就是他刀沒抹上,右手一捅之下,步長、刀長再加臂長,瞬間就是兩米半的距離,再快的人也退不過這麼快!而如果對方是個反應快的,進步封手,將他的推把擋住,他正好借對方的力量,將刀抹也來,一切一扯,劃刀法就能將對方的皮肉切開。

 但卻沒想到,謝寸官竟然是轉了一個回環,將他的勁卸了,而且一肘將他放了出來。

 謝寸官這時才深深地打量了屠野鷹一眼,在他的手機中,就有此人的照片。

 情報顯示,此人的身份,是山口組的太刀武士。所謂的太刀武士,其實並不是稱號,而是因為太刀在日本武士刀中,屬於主戰刀,山口組武士會對於這些有宗師之境的供奉。以太刀為名,就是取這個意思。

 對方能破了他的軍刺,自然也就讓謝寸官高看了一眼。

 謝寸官一定神,身體再次快速閃出,這次一出步,就踏向對方側面。

 屠野鷹在他一動時,也往前踏出半步。但身體卻往後微一縮,肩頭往裏一合,然後徒然間手中的長刀就刀刃斜向上方,揮斬而出。

 這一個動作,竟然驚人地迅速,幾乎瞬間。刀就避到了謝寸官身前,也自然封住了他的進步方向。

 對方刀來,謝寸官往寸踩一步,身體一坐一束,就出了猴樁的式子。他左腿微曲,右腳斜向右方,腳跟輕點在自己的左腳前,這是猴樁走步的中間動作,心意拳的寒雞步,就是由這個步子化出來的。

 猴樁步一出。他手中的軍刺就往外一揮,刺尖斜六十度,封在對方刀前,指向自己的頭部。

 他的這個軍刺這樣揮出,是有道理的。

 因為長刀重。軍刺輕,如果與對方硬磕,肯定要落下風。

 就是他能勁起髓意,能抵住對方,也沒那必要!拳打巧法不差力,能用巧的時候。用笨力氣,那是傻B!別總誇自己的勁大功夫好,練武不是打鐵的,打人不費勁,才是好功夫。

 因為對方刀是斜向上揮出,所以他就給對方一個斜向上的角度,這樣雙方的勁力相交,對方的作用力只有一部分作用到了軍刺上,大部分都切著軍刺,被滑上去了。

 這樣將對方的刀滑上去,還有一個好處,對方刀上留的勁大,也就變勢不易。

 而如果謝寸官硬抗住,對方的勁完全傳到自己身上,他的身體反而就會因為受到外力而發僵。對方反而因為把勁完全瀉到他身上,自己空蕩蕩地好變勢。

 當然,這樣滑刀,最省勁的應該是四十五度角!但謝寸官給出六十度的角度,也是為了預留一部分角度,緩衝對方的勁道。

 果然,屠野鷹的長刀就往上掠過謝寸官的頭頂去了。

 謝寸官等那刀從眼前一晃過,立刻開腿出腳,跨步如虎,手中的軍刺一個鳳點頭,就隨著腳下進步,點刺向屠野鷹的咽喉。

 屠野鷹的刀果然如謝寸官預料的一樣,因為勁沒有卸完,一時變勢不易,身體反而被刀僵住了。此時,謝寸官手中的軍刺,就刷地點到了面前。

 屠野鷹大驚之下,立刻將左手往上揮出,手刀切向謝寸官持刃的手腕。

 二人雙手相交,就將謝寸官的手腕撐向半空。

 但戴家拳打得就是束展,一束一展陰陽勢,變化無縫緊相聯,勁如翻浪節節滾,全在槐蟲一剪股!謝寸官右手腕上一受力,本立刻由展勢往回收,身體由展變縮。

 右手軍刺的柄就掛住了屠野鷹的左手腕,左手往右手前一合,雙手用力回收,但腳下卻前面右腿一扒地,後面左腿就隨勁一進步,半在右腿後面,一挨地立刻踩實,猛一蹬地間,右腿就再往外開去,而身體就隨著這一個槐蟲步,往前突進。

 屠野鷹的右手給他雙手一扯,也本能回扯,但此刻正好謝寸官進步,感覺上就好像謝寸官被他用力釣了過來。

 於是,他的左手腕就被鎖在謝寸官右手軍刺把柄和手腕之間。

 謝寸官一進步,立刻再展身,手中的軍刺再次如蛇般突刺而出。

 這一刀屠野鷹再也躲不過去,直接突入咽喉,眼珠子都瞪了出來。

 謝寸官這一個就是身子掛在手上,看著是縮手,其實手沒回來,而是自己的身體往前進了,手離對方的距離,和剛才一樣遠,而身體卻近了。

 他的身子掛在自己手上,自己的手又掛在屠野鷹的手上,所以就好像屠野鷹將他拉過去一樣。屠野鷹確實也是高手,但謝寸官的這種算計,卻是防不勝防。

 謝寸官離開屠野鷹身邊時,屠野鷹還站了數秒,手中的長刀才噹啷一聲掉在地上,雙手一捂脖頸,眼睛死死地盯著謝寸官,往前走了兩步,才緩緩地軟倒了。

 洞穿咽喉和割喉還不一樣,洞穿咽喉時,往往軍刺就將頸椎傷了。

 所以人根本站不住的。

 此時,那些山口中組的人就發出一聲驚叫來。

 剛才賓城合秀死時,還可以說是謝寸官偷襲擊,而此時卻是面對面殺死了屠野鷹。而且,用的是一柄長不過三十公分的軍刺。在普通的人眼中,沒有兵器只看人用和一寸短一寸險的概念,總是感覺長兵要比短兵佔優勢。

 謝寸官用短刃殺死了宗師級的屠野鷹,讓這些人吃驚不小。

 此時那霸大川就看著謝寸官,眼睛收縮如遇險的猛獸,啞著嗓子道:“我練的是手搏之技,不擅長兵器!”

 謝寸官就呵呵輕笑一聲道:“你們三名太刀武士,圍攻一個女孩時,都沒想到公平,怎麼這會兒對我講起公平來了?”

 “那怎麼能一樣!她殺了我們山口組的組長……”那霸大川不服地道。

 他的話,立刻引起旁邊山口組許多人一聲驚叫,雖然這個秘密已經不是秘密,但許多人其實還是半信增疑之間,現在太刀武士證實了這話,這些人立刻驚起來。

 “你可敢與我空手一戰!”狡辯完畢,那霸大川就做出一副英雄氣概來,激謝寸官道。

 “我這人,從來都是逆著別人的心來的!”謝寸官卻淡淡地道:“練不練兵器是你的事!用不用兵器是我的事……如果不服氣,那就下輩子也練兵器吧!”說著話,就逼上來。

 “你怎麼能這樣!真無恥!還號稱武神……“那霸大川叫出聲來,還在做最後的努力。因為他已經看出,謝寸官的軍刺非常犀利,他害怕對上他的軍刺。

 “誰說武神就不能無恥了!”謝寸官笑,再次進步,正要出手時,就聽一個聲音道:“武神雖然可以無恥,但好賴給我留一個人打!我正好空手,可以滿足他的願望!”

 隨著聲音看去,一個高大壯碩的身影,就從人群中穿過來,正是郭踏虜!

 (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20 22:54
第五卷 莫等閒白了少年頭

第七十二章 刀光如閃

 郭踏虜能趕過來,可以說是一個意外。

 本來他正帶著幾個手下,在神戶市幾條街道上“肆虐”,到處找著打那些山口組派出來搜尋戴若夕的那些人,而且打得順風順水,不亦樂乎。

 你想,這些人在神戶街頭,平日裏是怎麼樣的威風。

 其實,平常山口組總部對於在神戶街頭的山口組成員,還是有些約束的,禁止這些人欺擾普通的民眾。

 這就是將黑社會合法化的好處!

 其實讓一些社會不良事物合法化,然後由政府介入管理,是一件非常良性的東西。

 因為有需要就有市場,從道德上講,非法與合法涇渭分明,但從生存角度講,人人都有生存權,無所謂合法與非法。一個快要餓死的人,看到別人的籃子裏有一塊麵包,你告訴他,你不能偷,這是非法的,有用嗎?

 而且,自古以來都是,殺頭的生意有人做,賠錢的生意沒人弄!

 只要能賺錢,啥事都會有人幹,歷朝歷代,非法的事情都是屢禁不絕,原因就在於此。

 所以,與其讓不良的事物在陰暗的角落裏滋生發展,還不如讓其合法化,政府權力介入,儘量向良性方面引導。就好像色情業,世界上大多數地方,都將其視為非法,結果呢?這個行業並沒有從這些地方消失,而且誘使其他種種犯罪行為滋生其中。

 反而是一些將此合法化,納入管理的地方,與這個行業有關的犯罪行為,減少很多。

 並且,因為納入管理,從業者的生活和尊嚴有了保障,衛生條件得到改善,因此帶來的疾病也減少了,對於社會穩定也有好處,最後政府還得到一大筆稅收。

 在日本對於黑幫合法化,就使得日本黑在國內的犯罪,特別針對普通民眾的犯罪行為,急劇減少。甚至黑幫之間有衝突的時候,竟然有社團申請警方力量介入調解。

 合法化之後的日本黑幫就基本企業化了,大部分收入都不用通過擾民獲得,因此針對普通民眾的,特別惡性的黑幫暴力事件非常少。

 然而,黑幫總歸是一股有著暴戾之氣的能量!做為黑幫分子,驕橫是肯定的,平常的生活中,普通民從對其還是敬而遠之。

 但今天,這些人更是瘋狂!以至於神戶警方將所有的警員力量都調上了街頭。很快黑幫成員就同員警衝突起來,並愈演愈烈!

 神戶警方立刻聯繫了山口組高層,當得知山口組組長被刺殺後,警方也感到了壓力。

 於是,在同山口組高層緊急榷商後,山口組同意儘量在搜尋過程中,約束組員不形成惡性案件,再加上山口組此時已經動用了平常裏攢下的全部人脈關係,這些關係起了作用,最後警員們就紛紛被撤回了警局待命。

 在沒有了警員的約束後,這些人就更加驕橫,一個個似乎都成了人見人怕的惡棍。

 而郭踏虜專門找著打這些人見人怕的山口組成員,那種“威風”,怎一個痛快了得!

 就在他們剛剛打完一條街,進入另一條街時,就正遇到這條街上的山口組成員正撤出來,郭踏虜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動手,放翻幾人一問,才知道這些人竟然得到消息,已經將刺殺組長的人圍到了一條街上,他們要過去支援。

 郭踏虜一聽,就立刻強行“徵用”了那幾個山口組成的員的車子,趕了過來。一來就正好趕上了謝寸官在逼迫和羞辱那霸大川,一時手癢,於是就開腔道。

 看到郭踏虜,謝寸官不由地松了一口氣,剛才他雖然看著威風,但心中卻一直繃著一根弦。因為他已經發現,戴若夕的情況很不好!但他卻不得不先同這些人周旋,所以他才根本不給那霸大川留餘地,只有先解這個人,他才有機會帶著戴若夕沖出去。

 此刻郭踏虜一到,謝寸官立刻收了戰意。

 “好,這人就交給你了!我先帶若夕去看傷……”謝寸官說著,就走向扶牆而立的戴若夕。而郭踏虜已經走過來,站在了他剛才的位置上,看著對面的那霸大川。

 那霸大川表面上紋絲不動,但心中還是暗暗地籲了一口氣。

 畢竟以徒手來面對一個將屠野鷹這樣的劍道宗師,兩個回合間一刀刺死的對手,他還是很有些壓力的。此刻面對郭踏虜,對方雖然生得人高馬大,但空手對空手,精通手搏之技的那霸大川還沒有怕過誰!

 戴若夕此時已經開始迷糊了,站在那裏,一陣陣地失去意識。

 但她卻扶著牆站在那裏,努力瞪著因為身體失血過多,已經開始顯得有些空洞的眼睛,強忍著身體那軟塌塌的,似乎立刻就要倒下的疲倦,倔強地站立著。

 儘管眼睛已經開始失焦,但她還是看著謝寸官的那個方向。

 謝寸官走過來扶住她時,她立刻就失去了支撐的意志,雖然她還在努力地站,但還是渾身一軟,幾乎將全身的體重,都完全癱在謝寸官的胳膊上。

 心頭一驚,謝寸官立刻知道她的情況比自己剛才判斷的還要糟糕。看著那張因失血而蒼白的,但卻透露著一股子堅強的小臉,他恍乎間似乎看到了蒼白倔強的張苗兒的影子。

 但戴若夕就是戴若夕,不是張苗兒!

 因為張苗兒是倔強,而戴若夕是堅強!

 堅強與倔強是不同的!倔強是對不公正命運的一種反抗,雖然行為激烈,但卻充滿了對反抗對像的一種依賴和渴望回歸感。所以儘管張苗兒同父親有矛盾,仇視他的父親,但她內心深處卻一直渴望著父愛!在她遇到無法解決的問題時,還是會倚靠父親的勢力,所以在她生命的最後時刻,謝寸官努力讓她同父親的關係破冰,才讓她有了一個圓滿人生。

 而堅強卻是對不公正命運的一種忍受和面對,雖然行為上平和,甚至有些消極,但卻更獨立。這個從小失去父親的孩子,就好像一株柔弱的小草,雖然需要扶持,需要支撐,但卻一直努力地依靠自己的力量,面對人生的一切困苦!

 因為她不能依靠誰,所以她也就從不依靠誰。

 所以,在遇到謝寸官,愛上她時,她能欣然接受,並享受愛戀的滋味,因為她的心中,太需要愛的滋潤了。但在謝寸官離開後,她也能依然獨立地生活,繼續面對一切。

 也只有在生命的最後時刻,她才流露出一絲悲傷和軟弱。

 謝寸官伸手從她手中輕輕地接過那根牛筋棍,然後一彎腰,抄著她的雙腿,將她抱了起來。戴若夕此時,拼著最後一絲殘存的精力,對他露出一個笑臉,就陷入了昏睡中。

 車子就停在這條街的街邊,離這裏不遠。

 但前方,卻是密密麻麻的山口組成員,一個個眼睛都盯著這裏。

 郭踏虜擋住了那霸大川,但其他的人卻還是虎視耽耽。雖然謝寸官一出手,連續結果了兩名太刀武士,但殺死戴若夕後在山口組所能獲得的一切,卻也很誘人。

 謝寸官左手提著若夕的牛筋棍,右手抓著軍刺,將戴若夕抱在懷裏,就一步一步地向自己的車邊走去。此時,郭踏虜已經同那霸大川慢慢地互相靠近了,根本顧不上他。

 不過,好在他帶來的那幾個四國島的黑道組員,都是最早一期培訓出來的武裝人員,都接受過謝寸官的訓練,當時幾個人就立刻圍了過來,護著謝寸官和戴若夕往外走去。

 山口組的人被謝寸官的威勢所懾,慢慢地在他前面,如水波般地散開一條道來。

 但就在這時,突然就聽到一聲大喝:“殺!”隨著喊聲,兩條身影突然就從謝寸官側面的人群中沖了出來,兩道寒光交叉,斜劈向他及他懷中的戴若夕。

 刀如閃電,勢若奔雷,瞬發即至!

 (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20 23:00
第五卷 莫等閒白了少年頭

第七十三章 殺人如拔草

 刀光眼看臨體,謝寸官目光一硬,就毫不猶豫地就往右前一進步,斜迎上右前方的人。

 在迎上去的同時,謝寸官的左手腕一擺,手中的牛筋棍就立刻形成一個斜角,棍頭子就搭在自己額頭上,同時身體往右一擰,牛筋棍就在身前畫出一個圈弧形。

 那人閃電般的一刀就錚地一聲,劈在了棍子上。

 但由於棍子貼身太近,加上角度問題,雖然阻住了刀勢,那刀頭的地方,卻已經切入了他的左肩頭上。幸好戴若夕的頭部,他抱在了右手一邊,那刀才沒有傷了她。

 不過,牛棍棍已經卸了刀上大部分力量,這一刀也就僅僅切破了肩頭皮肉,沒有傷筋動骨。但也嚇得身邊那幾人一愣。

 他人往右行,左邊一人的刀也就堪堪掠聲走空。

 而謝寸官往右擰身,封住對方刀的同時,重心就已經坐在了右腿上,此時情況緊急,想也不想,左腿一抬,一個龍形腿就蹬了出來。

 戴家拳基本就兩腿,一個小鬼穿靴腿破腿,再一個就是扭絲封進的龍形腿。

 一腿就斜踏在來人的小腹上,立刻迅速收腿,落步進身,左肩一斜,一靠就打上去。

 面前這人小腹中腿,原地身體劇烈地一顫,不由地彎腰低頭,悶哼一聲。卻是謝寸官這一腿速度太快,他根本來不及後退卸力,因此那一腿的勁完全作用於他的小腹。

 就在他腰剛彎下時,謝寸官的靠已經打在他的胸前。此時就在這一靠的作用下,他才蹬蹬蹬往後退開六七步遠,一時間腹疼如絞,面白如紙,嘴角滲血,腳下都已經虛虛發軟。

 可見謝寸官那一腳速度有多快,衝量有多大!

 這其實就是傳統武術的打。

 現在內家拳。多是摸勁放人,不是打人。

 放人就是將人丟出去,看著打得遠。打得猛,但因為速度衝量不足,對方往往在受力時已經退開。將大部分勁卸掉了。所以這種放打,看著打得猛,挨打人卻鮮有受傷的。

 真正過去的拳法,那是打而不放。

 一拳一腿出去,人根本來不及退,連地方都不離,就直接如倒口袋一樣癱軟到地上。看著一點都不威風,但多數卻都是內臟已壞,重傷!

 所以過去老拳師才說一句話,打人不離地方。退開了是你娃幸運了!

 此時定睛細看,這人卻是屠野虎。

 謝寸官一上手,先從背後飛刀,殺死賓城合秀,又面對而對沖。殺了屠野鷹。而這二人,一個是屠野虎的叔叔,一個是柳生繭器的師父。所以他要走,其他人還有猶豫要不要拼命時,這倆人卻已經悄悄地抽出長刀,從人群中悄悄靠上來。

 倆人都是報仇心切。直接喝出一聲:“殺”後,就悍然出刀。

 原想一刀兩命,將謝寸官和戴若夕一起殺死。卻沒想到謝寸官懷中抱了一個人,卻還反應這麼快,避開一個,迎上另一個。而且在雙手被占的情況下,以牛筋棍和身體形成三角支撐點,靠身體的支撐力,擋住了屠野虎感覺必殺的一刀,並一腿將他踏傷,用靠放出去。

 謝寸官一靠將人放出,左腿立刻落地,往前一個戴家車行如風的過步,落地時一穩身體,目光如刀,死死盯著屠野虎。同時右手的軍刺就刀尖往上一揚,成四十五度角,手一松,那刺刀就往下掉。

 就在軍刺掉到右腿前時,他右腿一抬,一腳就踢在了軍刺的柄後,那軍刺就在空中畫了一個弧形,嗖地飛出,噌嚓一聲,就直接射入了還沒從小腹痛疼中緩過勁來的屠野虎心口上。

 而謝寸官一腳踢出軍刺,右腳落地根本不停,也不回身,直接又是一個車行如風,往前一竄,就在他剛竄出時,一刀寒光已經掠背而過,將他背後的衣服劃開一個長長的口子,肉皮也被劃出一道淺淺的血痕。

 卻是柳生繭器一刀走空,立刻回身,又猛斬出一刀。

 幸好謝寸官知道背後有人,根本不敢在原地停留,否則就要給這一刀斬成兩截了。

 謝寸官一個車行如風,落地地又一個車行如風,連續兩個車行如風,就已經竄過了屠野虎的身體,立刻轉過身來,面對著柳生繭器,左手鬆開,那根牛筋棍就又往地上落去。

 而柳生繭器看著必殺的一刀走空,人微微一個愣神兒,立刻就提刀追來。

 此時謝寸官已經回身,將牛筋棍丟下,又是一腳踢出。那根牛筋棍就在他腳上一顫,發出嗡的一聲響,然後就嗚地帶著一聲風響,砸向柳生繭器。

 柳生繭器立刻一停身形,大喝一聲,手中長刀直斬而出。

 謝寸官一腳踢出牛筋棍,立刻往前一進步子,又是一腳貼地一撈踢出,這次卻是踢到了屠野虎掉落在地上的武士刀刀鍔上,腳尖帶著一點掛勁兒,那把刀就騰起二十公分左右,打著旋兒飛出去,掃向柳生繭器的膝蓋兒。

 謝寸官將武士刀踢出,立刻腳走斜行,一步就到了屠野虎身邊,一提腳,腳尖兒就貼到了屠野虎胸前軍刺的護手上,猛地一抖腳腕,那軍刺就往上方五十度斜飛起來,刺柄在空打個弧形,往前方就落下去。

 此時,謝寸官右腿落地,腿下槐蟲步,左腳一跟,右腿再起時,腳面兒就接在軍刺柄底,一觸到軍刺,謝寸官的腳就往下一落,卸著軍刺上的勁兒,怕把軍刺彈出去。

 他勁道卸得恰到好處,那軍刺就尖朝上立在了他的右腳面上。

 謝寸官在腳面一感覺沉時,腳往後輕快一收,刺柄就隨著腳面往後移,而刺尖由於慣性作用,還停在原位,本來刺尖向著自己的軍刺,就擺過去,刺尖對上了柳生繭器。

 右腳猛彈,軍刺就嗖地飛出。

 柳生繭器的長刀劈在了牛筋棍上,牛筋棍在刀光中被硬生生地斬成了兩段兒。

 但棍上的巨大衝力,也震得柳生繭器雙手手腕隱隱發麻。他還沒反應過來,那把武士刀又打著旋著,旋向他的膝蓋。砰地一聲響,刀就打在了他的腿上,雖然打上來的不是刃口,並沒有傷著他的腿,但力道卻也不小,打得他身體不由一晃。

 就在他身體一晃的時候,一道烏光就飛來,直插在他的心口上。

 柳生繭器身體劇烈地一顫,眼神有些呆滯地看著胸口似乎還在顫抖的刺柄,他幾乎不能反應過來,謝寸官是怎麼做到的。軍刺放血效果最好,一時傷口上血刺如箭,柳生繭器一屁股就坐到在地上,然後向後倒去,隨著血流如注,身體抽搐不已。

 而此時屠野虎也還在地上抽搐。

 旁邊山口組的人此時已經完全呆滯了,這還是人嗎?剛才一出手,就秒鐘殺兩位太刀武士。而現在,手裏還抱著個人,瞬息之間又連續解決兩名高手。

 此時,謝寸官的眼睛就一看旁邊那幾個四國島的人,一個眼靈的人,立刻過去,從柳生繭器身上將軍刺拔回來,交回謝寸官的手上。

 “還有棍子!”謝寸官道,就抱著戴若夕向車子快速走去。

 那人一愣,似乎有些不明白,因為那根牛筋棍已經被劈成了兩段。但立刻反應了過來,忙過去,撿起兩根斷棍,緊追著謝寸官背後去了。

 而此時,郭踏虜和那霸大川就收回了眼光,互相對視著。

 但明顯地,郭踏虜的眼光充滿了佩服及自信,因為謝寸官是他的朋友!

 而那霸大川的眼神卻有些驚懼,智計千百出,出手如閃電,殺人如拔草,這是怎樣一個變態的敵人啊!

 (未完待續)


 (雙雙注:寸官開外掛,犯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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