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大明土豪 作者:晨風天堂 (連載中)

 
syhsieh 2014-7-22 17:01:1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27 421693
syhsieh 發表於 2014-11-24 16:28
第298節 沒地方過年
  終於,三天的宴會結束了,白名鶴樂呵呵的準備入洞房了。

  王誠卻像是瘋了一樣衝到了白名鶴面前:「大人,加急文書!」

  能讓王誠這麼急的絕對不是小事,白名鶴飛快的翻開看了一眼,破口大罵:「混賬,全是混賬東西。他們就不能安份一些嗎?」白名鶴真的很怒呀,就在懷玉房間門前打著轉,懷玉在屋內心跳在加速,門外的官女跪滿了一地。

  「啊!」白名鶴扯著嗓子沖天大吼了一聲:「混蛋!」

  王誠一言不發的站在旁邊,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能讓大內高手發來加急文書的絕對不是小事,上面的七根羽毛代表著這信中可能已經影響到白名鶴的大計劃了。

  「傳令,水師備戰,全員出動。新……」說到新的時候,白名鶴的臉都抽了:「新年當天,水師出動。目標漢陽!你馬上去準備,我要進宮。一刻鐘之後,我去道堂冷靜一下。」白名鶴說罷,快步往後院走去。

  懷玉猛的拉開門:「姐夫!」

  「抱歉!」白名鶴連頭都沒有回,快步向後院走去。

  一定是出大事了,孫苑君、清荷都過來安慰,很快就連宮裡幾位貴人,還有其他的幾位公主也過來了。

  坐在前院還在飲宴的于謙直接找到了興安:「能讓白名鶴連洞房都來不及進的事情,興督應該給朝臣一個答案吧。」

  「本督也不知,但可以問!」興安說的是實話。

  興安找舒良來問,自然是能夠問到答案的。

  「這件事情本督也沒當什麼事,新高麗自立國以為,每一代王都是廢物,光是王子叛亂就是有好幾次。黨爭不斷。這一次短命的文宗大王似乎要死了,估計現在可能死了,他的兒子可能馬上會即位。想來不出一個月,正式的使節團就會來到大明的。」

  興安說到這裡眼睛一瞇:「不對,這是大事。」

  「沒錯,這是大事。」杭昱就在這裡。接口說道:「死掉的文宗大王有個弟弟,叫李瑈,也算是一個人物。他數次自比燕王!」

  自比燕王,就意思太明顯了。

  「速請入宮面聖!」于謙很清楚,白名鶴對新高麗一樣是野心勃勃。

  但問題是,支持誰?這件事情容不得白名鶴私下決定,不過可以給白名鶴一個發言權,這種大事自然需要朝堂上的大決斷了。

  歷史上,十二歲的端宗即位。後被自己的叔叔搶了王位,親信大臣被殺了不少。在景泰六年,這位端宗的復位計劃失敗,被殺死。又有六個大臣被殺,史稱六大臣事件。之後他的叔叔自禪位,名世祖。

  這位世祖倒是一位名君,也不怪他敢自比燕王。

  白名鶴已經通過地道進入了南宮,開門見山就問:「新高麗的王要死了。他兒子只有十二歲,情報顯示他的弟弟野心十足。而且自比燕王。請陛下簡單直接告訴我,陛下怎麼看。我需要建議。」

  朱祁鎮有點暈,他被白名鶴問的這麼急,根本就沒有一點答案。他對文官集團的分析也是他許多年冷靜下研究所得。

  這種突發事件,朱祁鎮更習慣先聽大臣們議。在大臣們議事的時候,他根本大臣們的意見思考。眼下。新高麗換一個王罷了,這種小事值得緊張嗎?這個事情與白名鶴有什麼關係,這件事情對大明的影響有什麼?

  可面對白名鶴,曾經身為皇帝的朱祁鎮可不想失態,微微一笑說道:「你心中已經有了人選!」朱祁鎮指了指白名鶴的心口。

  白名鶴搖了搖頭:「我拿不定主意。」

  「為什麼?」朱祁鎮反問。

  「因為無論怎麼選在將來都會有麻煩。會影響我大明一系列的計劃。就像是射箭一樣,差一絲,等箭飛出去之後就差很遠了。新高麗這裡如果讓我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首先我大明水師的收入得不到保障,我就不可能飛速擴軍,不能擴軍就會影響到南洋戰略,影響到南洋戰略,就會影響到大明未來十年的戰略計劃。」

  朱祁鎮很驚訝。

  就如同下棋一樣,他看到了對手三步,白名鶴可能看到十幾步。要知道,每差一步要需要思考的就是一個幾何數的倍增。

  冷靜下來,朱祁鎮用大明的經歷來考慮了此事。

  「朕猜測你選的是年長者,因為你足夠強勢,你需要一個野心勃勃的新高麗王。而不是一個只聽從擺佈,而在將來成為反抗者的帝王。當然,你可能還有一個更可怕的陰謀,一個強大無比,卻非常殘忍的計劃。」

  白名鶴沒有回答,朱祁鎮在白名鶴肩膀上輕輕的拍了拍:「到了你的身份地位,你已經不是一個人了。你不能用自己的情感去影響到整體的計劃,你已經不能用正常人的七情六慾去約束自己。」

  「我懂了,這一去可能要很久,日常會有人照顧,都是可信的人。臣,告退!」白名鶴長躬一禮,退了幾步後往地道走去。

  朱祁鎮看著白名鶴離去,心中卻在盤桓,自己身為皇帝的話如何來用這個臣子。

  這個臣子不好用。

  你管的嚴的他肯定會離開,這個天下可不止有大明,想殺他也不容易,很滑頭的一個人,他對危險的察覺超出了常人的數倍,僅這一份情報,朱祁鎮就不相信曾經自己的臣子能像白名鶴想得那麼遠。

  好厲害的人呀。

  而且從白名鶴的反應之中,朱祁鎮也感覺到了白名鶴的計劃。

  很殘忍,非常無情,冷血。甚至被會御史罵上十年的一個計劃。

  白府在收拾行裝了,白名鶴說要立即起程那就一定要立即離開,沒有一點反駁的餘地。

  大明永清公主換上了戎裝,表情是弱不代表內心弱小。懷玉在新婚之夜陪白名鶴出征,遠征新高麗。

  孫苑君的身子已經重了,不可能再四處奔波,而且白府也需要一個主人。

  大明麗苑公主在此時,正式進入大明貴婦的頂級圈子。

  白名鶴入宮,白府的隊伍已經出發。兩邊在路上匯合,一同前去天津衛。東廠戰鬥部隊緊急出動,放棄一切輜重,計劃次日趕到天津衛。

  新年前,大明新貴白名鶴在大婚前天,還沒有人洞房之前召集部下出征,目標不詳,敵人不詳。可這樣的一個官,能在大婚之夜不顧一切緊急出征的,僅憑這一點就能夠得到無論是官員,還是百姓的尊敬。

  大明皇帝南書房,內閣、六部正副主官,五軍都督,錦衣衛指揮使,御馬監大太監,英國公等清一色的大明重臣全部在這裡。

  「白名鶴,朕需要你一個說明。」

  「臣啟萬歲,新高麗要換王,這本是他們的內亂。可這樣的內亂會嚴重影響到臣的銀庫,為了一年三萬石銀子的縱合收益,臣不得不前往新高麗去干涉其國政。臣就直接說了,臣會扶王叔上台,因為此人竟然敢自稱朝鮮燕王,所以他必須死。」

  白名鶴說的太扯了,扶其上位,然後再加上一句必須死。

  「英國公張懋的年齡與年輕的王子差不多,英國公就是臣在朝堂之上的敵人,臣已經讓他失去了京師護衛的兵權。當然,他也可以找出更多的理由來恨臣。所以英國公會暗中支持新高麗小王,大約在七年之後,小王殺王叔上位,清洗朝堂,然後臣再扶持王叔的兒子,七年之後再清洗一次朝堂,唯一不變的就是,無論誰上位,與大明的貿易可以無數次變化,但根基不能變,就是要掙足了銀子,並且臣足夠的勞工,還是……陷陣營!」

  「白名鶴,你能再無恥一點嗎?」于謙怒了。

  白名鶴卻寸步不讓:「於大人,國與國之間,根本就沒有友誼。下官瞭解那半島的歷史,從來都沒有真正臣服過中原。無論是隋、唐、宋、元、他們眼中也只有利益。那下官就讓他們知道,什麼才是利益第一。」

  「你心還有仁慈嗎?」于謙大步的走到了白名鶴的面前,怒視著。

  「我白名鶴心中只對大明子民有仁慈,他敢說明天併入大明。」

  白名鶴來了一個大喘氣,所有的官員都盯著他。

  白名鶴冷冷一笑:「他明天併入大明,我今天要收拾他,依然不會手軟。仁慈到明天再說!」

  「你……」于謙指著白名鶴的手都在顫抖,以他的為人不會把事情作得這麼絕。

  「本國公倒認為是好計策,只是你們都關心白名鶴大婚,怎麼沒有人關心我的。」英國公張懋在旁邊不緊不慢的來了一句。

  英國公一脈的幾個開將趕緊把他拉到一旁,這個時候上去拼火是傻。

  朱祁鈺卻開口問道:「白名鶴,對瓦刺你有何良策?」

  「臣有,不過對他們不用計。用鋼刀打到他們服軟,再用計不晚。狼要變成狗,就要先把腰打折了,讓他們不敢有反抗之心。然後再用計策分化他們,最終,讓整個瓦刺成為大明疆域的一部分。」
syhsieh 發表於 2014-11-24 16:43
第299節 超重量級副手
  「白名鶴,對敵人也要有仁慈之心。以德行天下!」于謙口氣變了。

  「投票吧!」白名鶴才不打算和于謙爭呢,這爭下去自己難免會心軟,畢竟自己心裡的主體是現代人,不會輕易選擇殺人,也不會沒有底限的殘忍。

  胡濴第一個舉手:「老臣投白名鶴一票。」

  「胡老……」于謙不理解。

  胡濴卻說道:「老夫年少的時候曾經在求學的過程中遇到過一件事情。一行人帶著個孩子在逃荒,那個孩子帶著一隻羊,小羊羔。可這一行人,還有一同逃難的人在挖草根,吃樹皮,也沒有人去動過殺那隻羊的心思。」

  這個故事對於許多人來說都不算陌生,因為這是真實發生的。

  而且這個故事的主角,白名鶴還認識。

  「因為那隻羊,是那個孩子最後的親人。終於有一天,那孩子親手用石頭砸死了那隻羊,他不得不殺,因為有人快要餓死了。誰說人間沒有真善,誰說絕境之中無人性。老夫是那孩子的蒙學之師。」

  「前廣東布政使!」何文淵說出了這個人的名字。

  胡濴一指白名鶴:「白名鶴,老夫就不相信,他會謀逆。」

  白名鶴沒有回答,他也不能回答。只是向其他官員長躬一禮:「請各位前輩支持我白名鶴,我不會作出承諾,也不會把心挖出來。我只是知道,我要去作。」

  「老夫棄權。」高谷心中有些拿不準。

  支持與反對的票數非常的緊,最終決定白名鶴勝利的一票來自陳循,一直克守本份,不參與任何派系的爭鬥。

  白名鶴勝出。

  于謙來到白名鶴近前,兩人距離只有半步:「白名鶴。聽本官一句話。守著本心,作人有底限。」

  「於大人,有些人必須要死。因為一但大明搞這種黑幕被人知道,我大明的名聲就會受損。有人常說,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就是無恥,可政治就是這樣。國與國之間也是這樣,我作了惡人,還要他們來感激我,或許將來史書上,我白名鶴會被寫的如地獄惡鬼一樣,我,不在乎!」

  文人惜名,一句不在乎比軍人死戰還壯烈幾分。

  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人敢說自己不在乎史書上如何寫自己,唯獨白名鶴。

  「朕。支持你,去作吧。不過……」朱祁鈺停了一下後說道:「貪黷一案原內閣次輔高谷有失察之責。文華殿大學士胡濴有監督不利失職之責,各貶官七階,為正七品,給你作一個副手,就這樣吧!」

  白名鶴沒反應過來,這是怎麼一回事。

  于謙在旁邊冷喝一聲:「白名鶴,還不領旨謝恩!」

  「謝萬歲。臣領旨。」

  「走吧!」朱祁鈺用力的擺了擺手,示意白名鶴立即就走。

  白名鶴走了。胡濴與高谷連家都沒有回,只是派人回去說了一聲,也跟著白名鶴一起走了。白名鶴那個鬱悶呀,一路上都一言不發,呆呆的盯著自己手上劍。

  「一個從六官統領著幾十萬大軍,結果連一個官名都沒有。」高谷在旁邊不冷不熱的嘲笑了白名鶴一句。

  「我鬱悶是剛才忘記討旨了。這會都沒有想好我是以什麼身份去新高麗!」

  胡濴將一個布包放在白名鶴面前:「八府巡按。代天巡察八省。就說你到了萊州,聽到新高麗王病重,特來探望。然後拿些什麼名貴的藥材作禮物,唯一不知道的就是,你事先在新高句麗作了多少事情。」

  「我預感。一切往我想要的方向發展著。只有想上位的人,才會四處拉合作,所以現在新高麗那個什麼王叔,肯定會和我的人有接觸,無論承諾了什麼我都不在乎。我要的又不是新高麗江山,我只要市場。」

  「市場為何物?」

  「市場就是……。」白名鶴爽朗的大笑了幾聲:「市場就是指所有的貨物貿易的控制權。市場代表的就是銀子,誰控制了市場誰就控制了銀子,沒有銀子的新高麗王室,他還有什麼?他敢斷了與我的交易,他連軍隊都養活不起!」

  次日,天津衛。

  戰船已經全部準備好了,補給還需要一天時間,畢竟淡水不可能要存放很久的,食物也要準備一些,乾糧以及糧食。

  白名鶴就坐在福船的船頭上,遠遠的看著碼頭上更是兌換貨物的商人們。

  「姐夫!」一身戎裝的懷玉站在的白名鶴的背後,白名鶴的身體微微往後靠,靠在懷玉的懷裡:「傻丫頭,還叫姐夫呀!」

  懷玉的臉一下就紅到底了。

  壓低了聲音,懷玉小聲說道:「安琪婭來信了,她說她想你。」

  「回信給她,讓她去南京。讓魏國公借我一個園子,我要暫時住上一段時間。她的人如果需要帶到南京去,所需要的一切研究經費我出。」白名鶴靠在懷玉身上,心靜很平靜,懷玉胸中卻是小鹿亂撞,緊張得不得了。

  從來沒有和白名鶴這麼接近過,而且還是單獨。

  「主人,有商幫代表請求見您。問過理由,是希望可以再用一些現銀換到銀票。」楊虎楊豹兄弟被派到軍中去了,現在白名鶴身邊的幾個人全是太監,來自大內的太監,沒到金頁的級別,可也是擁有很強實力的人。

  他們的稱呼很怪,不稱呼大人,也不稱呼少爺,只稱呼主人。

  「換吧,不過有言在先,不要擠兌提現銀。需要提現銀數額巨大要提前告知,各調調運銀兩還是需要時間的。這個規矩在先,十大商幫可以各兌換一千萬兩銀票。」白名鶴語氣一轉:「在你們眼中,江南的銀庫放在那裡合適?」

  「主人,蘇杭不可選,這裡是商家雲集之地。這裡可以有分號,但主銀庫不合適。南京最合適,那裡只需要花些銀子整修水道,福船沒辦法進港,卻也可以讓二千料的貨船進港的。可何況,在南京才是主人一展宏圖的天地。」

  「南京有什麼?」白名鶴追問了一句。

  「南京有六部,南京可以在短短一個月時間裡,為大人聚焦一萬舉人,五萬秀才。而且南京還有數個大演武場,十萬大軍放在南京都不用再多費事建一座營,原先有的就可以利用起來。」

  白名鶴心說人才呀,大明的太監人才還是很多的。

  「安排可靠人手去南京打前站,找出一個合適的地方作研究。要靠山,有水。然後在廣東接安琪婭過來,讓我的老管家白福幫我觀察一下,這十萬兵將能否大用。」

  這位親隨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動,只是躬身領命。

  那怕他有些意外這個白福的身份肯定不普通也一樣沒有在臉上表露出來。

  白名鶴打算往後靠一下,誰想懷玉已經退到了一旁,這讓白名鶴一下就翻倒在地上。站在十步之外的幾名護衛立即就要過來,白名鶴趕緊揮手制止。這點小事也讓這些人緊張,反倒讓白名鶴很是壓抑。

  懷玉這次站在了白名鶴身旁:「姐夫這次要去南京嗎?」

  「不,去南京之前先去另一個地方。到地方後你換回公主盛裝,所有的首飾能用多華麗就用多華麗,身為大明公主駕臨一個小小的新高麗,他們應該如何迎接呢。」

  白名鶴說到這裡,突然笑的很詭異。

  「姐夫!」看到白名鶴這種笑容讓懷玉很緊張。

  白名鶴搖了搖頭:「看來是我變壞了,我剛才又想到了一些比較壞的辦法。看來上天注定要讓我作一個惡人了。派個人下船,給十大商邦傳個話,我需要一些次等貨物,讓他們把京城裡壓倉底的舊貨給我包裝一新,短則十天,長則半月我要買下。」

  懷玉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姐夫你也是忙暈了頭了。京城那裡有壓倉的舊貨呀,你上次就已經掃了一次商幫的倉底了,他們那裡還有陳倉舊貨。估計有,也就是那麼幾十輛馬車的舊貨。」

  「來人!」白名鶴大喊一聲,一個護衛趕緊跑了過來。

  「馬上去賬房問他們,咱們是不是沒有貨物可賣了。」

  白名鶴習慣說咱們,這個稱呼讓周圍的人都很喜歡,也多了一份親近感。

  賬房很閒,他們的活基本上已經作完了。這次北上的帶的貨物,需要上交的就交給東廠大庫,需要給商人們的無論是銀子,還是貨物已經交割完畢。這只是平賬的貨物,不用計算利潤,所以記明支出就好了。

  胡濴與高谷作為白名鶴的副手,過來關心一些這一百多號人的賬房也是正常。

  只是這些賬房也不是聾子,自然聽說了這兩位是什麼人物,一個個恭敬得不得了,除了條例之中絕對不允許說的,基本上胡高兩人問什麼,他們就回答什麼。

  護衛進來問:「大人問,咱們是不是沒有貨物可賣了。」

  立即就有翻賬本的聲音。「不算沒有,天津衛倉庫裡還有七倉。」

  七倉很多嗎?對於小商戶來說多的嚇人,對於白名鶴來說,七倉就如萬噸輪上一個貨櫃。
syhsieh 發表於 2014-11-24 16:44
第300節 排場
  白名鶴出海之前,讓人給各商幫帶了一封信。

  大明的信,無論是那一種內容的信都有著複雜的格式,無論是家書,還是友人問候的,開頭是什麼,中間是什麼,結尾是什麼雖然並不是每封信都相同,可基本上大概的意思也差不多。

  而白名鶴的信,沒有開頭,沒有結尾,只有一句話:你有多少貨都給我。

  留下這封信,白名鶴就出海了,從天津衛直接到漢陽碼頭只需要一天一夜的時間,事先已經有飛燕船過海去通告了,大明八府巡按、內閣輔臣、大明忠勇伯、永清公主附馬、麗苑公主附馬、大明水師監察史、大明東廠代都督、大明領禁軍一等護衛統領、大明……

  白名鶴沒有看過這種正式的公文。

  光是他名字後面的正式的官職、官階、爵位、封號、文散階、武散階、領銜等等……,就需要寫滿足有一尺七寸長的卷軸。

  白名鶴出海了,匆忙趕過來的幾個商幫代表看著遠去的船齊齊的歎了一口氣。

  「你們晉幫還能湊出來多少貨物?」寧波幫在京城的櫃長回身問了一個同行。

  晉幫的人幾乎就沒有思考:「晉幫能趕在新年前,把織好的一萬件羊毛衣運到京城來。麻布我們的數量本身就是少,羊皮倒還有十幾萬張,可卻沒有足夠的人手硝制。羊肉現在還欠京城幾個商號上萬斤,好在大同軍方給了三千隻羊,也勉強過得去。」

  「我們也沒有多少貨物了,絲綢眼下你有多少也不夠用。」江南商幫的人說這話,沒有人懷疑。

  白名鶴恨不得把全大明的絲綢都給自己拉走。

  全大明景泰二年絲綢產量為一萬三千擔,白名鶴就要了二萬多擔。將歷年的庫存全部清空。景泰三年,白名鶴要五萬擔絲綢,而且還嚴令不許給百姓售賣的漲價,已經讓無數的絲綢商號非常的不滿了。

  商幫的人回到京城,原東廠位置再往東的那麼街上,最長的一個隊伍已經排了有足足五百人。

  香料、水粉、比京城原本更便宜的衣料。肉、酒、米。既然要過年,總是要採購一翻吧。京城的官員發了養廉銀子,也給家僕們多了些打賞。各官員花銷多了,也帶動了京城市場的小小繁榮。

  對物資的需求量更大了。

  「沒有了,沒有了,最後一套了。」一個聲音從人群中傳來,然後就是無數人大罵的聲音。如果不是城衛軍在這裡安排了人,怕是真的能夠打起來。

  「上次提到擴窯,結果各窯都害怕白名鶴訂購一批之後就不要了。所以依然保持原樣。誰會想到,為了買一套新碗碟也會差一點打起來。」江西幫的人歎了一口氣,再不看這市集一眼,不斷的歎著氣離開了。

  京城的一切白名鶴沒有親眼看到,可心中也多少明白。

  從閉關鎖國的內銷式市場容量變成大量外銷式市場容量,這個總量的差距有多大,就眼下大明的情況來看,貨物的需求量增加兩倍也未必夠用。而且大明內不允許各種物資強行漲價。民生物資這受到嚴格保護的。

  奢侈品的價格,事實上已經漲了五成了。

  天色漸暗。白名鶴準備潛入懷玉房中,完成自己沒有完成的洞房大事。

  胡濴、高谷,卻把白名鶴堵在書房內。

  「白名鶴,出訪新高麗你代表的是大明,有些禮節與規矩你應該有人準備。」胡濴拿出厚厚的一個本子,很嚴肅的擺在桌上。

  高谷也一旁說道:「新高麗自立國以來。就是臣強君弱。換個方式講就是新高麗昏君太多,無能之輩自然是管不住臣子的。但無論新高麗誰強誰弱與我大明無關,在我大明眼中,都是需要跪伏於地的,只是面子還是要的。眼下重點講一下你和新高麗太子、親王、幾位重臣見面時的禮節。」

  白名鶴很無奈。可還是需要很認真的聽著。

  不得不承認,這兩個老頭懂得還真多,不但懂得多而且還研究過白名鶴的心理。所以在禮節上,既讓白名鶴沒什麼反感,也體現在大明上邦大國的氣度。

  「李氏立國,為了表示對我中原王朝的仰慕與臣服,以及表示自己一心向漢的決心。李成桂上書太祖,將都城改名為漢城,此城位於漢江北岸。北為陽,所以都城名為漢陽,也可以稱呼為漢陽城,或者是漢城。」

  高谷開始給白名鶴講新高麗的歷史,以及與大明的關係。

  很辛苦呀,白名鶴從大學畢業就沒有這麼大的學習壓力了,兩個頭輪番上陣,開始不斷的講知識灌到白名鶴的腦袋裡。

  在白名鶴叫苦的同時,兩個老頭也深深有佩服白名鶴,這過目不忘的記憶力,非常人所能呀。白名鶴果真不普通。

  次日中午,福船靠近海岸,白名鶴換小船入漢江。

  碼頭上已經站了足有五千人的迎接隊伍,新高麗在都城的官員,士紳,貴族,無一例外的前來迎接。站在最前面的兩個人,左邊站著世子李弘煒,右邊著的文宗大王的弟弟李瑈。這兩個人,一個代表著新高麗正宗的力量。另一個代表著實際的權力者。

  大明這邊的排場,胡濴也算是給了白名鶴一份面子。

  他知道白名鶴最喜歡的就是兵威,所以停船之後先是十二名甲士下船列隊,然後才是白名鶴下船。

  新高麗不是沒有見過大明來的欽差大臣。

  可這樣規格的卻是新高麗立國以來頭一次,正使光是封號名頭就有一尺七寸的卷軸,年輕的駙馬,卻是同時迎娶了兩位大明公主。在新高麗人眼中,大明公主那絕對是天之嬌女,天下最尊貴的女人之一。

  這樣的女子擁有一個就是上天的恩賜,可還能娶兩個,這太不尋常了。

  而且這個年輕的男子還是大明那傳聞之中非常可怕的東廠都督,同時監督大明水師。麾下號稱有勇士四十萬,戰艦三千。兩位五朝老臣,任何一位單獨來到新高麗都必須要高麗王親迎的尊貴大臣,卻只是這位年輕人的副手。

  新高麗盡可能以最高的規格來迎接這位大人物。

  白名鶴一下船,飛快的走到李弘煒面前,一臉的悲傷:「聽聞文宗大王病重,本官原本準備南下巡視江南防務。我大明皇帝心中掛念文宗大王的病情,要本官一定要來探望一翻。世子要堅強些,文宗大王病倒了,你就是整個新高麗百姓心中的支柱。」

  年少的李弘煒那見過這架勢,被白名鶴幾句話說的失聲痛哭。

  白名鶴又幾步來到李瑈面前:「首陽大君,世子年少可能不懂政務。大明與新高麗一衣帶水,新高麗就全靠你了。大明的皇帝,大明的百姓也深深的希望文宗大王可以康復,新高麗的百姓會有一個好日子。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大明一定全力支持。」

  相比年少的李弘煒,首陽大君李瑈自然是成熟多了。

  可他也沒有見過這樣的架勢,除了連連點頭,連聲表示感激之外,他還沒有反應過來這會發生了什麼。

  一切,都和他預料的完全不同。

  白名鶴幾步走到高處,大聲說道:「新高麗的各位大臣,各位權貴,各位百姓。我們深信,文宗大王一定會好起來的,一定會帶給百姓富足的生活。所有的歡迎宴會退遲,本官要先去探望文宗大王,並且帶去我大明皇帝的問候。」

  白名鶴接下來,揚揚灑灑的講了足足三千字的讚美感言。

  說的全是文宗大王即位兩年以來,對新高麗所付出的,所帶來的,以及本身的功績。

  胡濴看了高谷一眼,高谷苦笑著搖了搖頭:「這就是白名鶴,他說的還是我們昨夜講的,他竟然一字不錯的背下了。」

  「似乎,效果不錯。」胡濴也說了一句。

  何止效果不錯呀,許多聽得懂漢話的低級官員跪伏在冰天雪地裡痛哭著。不懂漢語的百姓聽到別人的翻譯,許多人也在大聲的哭泣,感懷大明的友好。

  「好大一個坑!」樊良扶著刀柄對身旁的陳阿大說道。

  陳阿大裂開嘴笑了,對這個評價他不接話。反正白名鶴對自己人還是非常好的,只是有些好的過頭了。上次送到他家裡那個倭女,結果害得陳阿大被自己的婆娘抓破了臉,讓他回到船上之後,被手下嘲笑了好多天。

  與普通的官員不同,那些真正擁有權勢的新高麗貴族們慢慢的冷靜了下來。

  只有一個問題,大明來幹什麼?

  白名鶴這個人物在新高麗人眼中還有些陌生,畢竟他們沒有全面的情報系統。但從這個規模來看,確實是歷史上最大的一個使節團了。

  僅是甲士就有三千。

  而且最讓新高麗人想不明白人,這些人所有的吃住行,全部不需要新高麗來負責,就算需要採購些什麼,也是用實實在在的物資,或者是銀子來換的。

  宴會推後,白名鶴等人入新高麗王宮。

  懷玉代表大明皇室,自然去探望一下現在的新高麗王妃了。從禮節上,這位王妃要向懷玉行禮,因為懷玉是正宗的大明公主,不但有封號,而是有姓有名入宗廟的公主,更重要的,懷玉的名字之中,有祁字!
syhsieh 發表於 2014-11-24 16:46
第301節 白名鶴姓白
  李氏新高麗有什麼?

  胡濴與高谷對白名鶴的一夜惡補可不是白白的浪費時間。白名鶴對新高麗的瞭解原本是根據後世的歷史,以及一些東廠的情報。再加上禮部對這些周邊小邦國的文獻,然後在白名鶴眼中,新高麗就是一塊大蛋糕。

  新高麗除了開國之君外,其餘的全是廢物,派系林立,權貴紛爭,可以用永無寧日來形容開國到現在的新高麗,光是造反的王子就有兩次,被架空的新高麗王一個接一個。

  不過,白名鶴不關心這些。

  根據禮部與東廠的記錄,新高麗有京軍五萬,以及全國的十萬常備軍。還有五萬水軍以及五百條船,在四十年前,曾經幹掉了倭國對馬島上的海匪,也算是有些戰力的。

  新高麗的土地計算很有趣,不是按畝,而是按結。

  一結就是二十石糧食的產量。新高麗眼下大約擁有一百七十萬結的耕地。也就是說每年有三千四百萬石糧食的總產量,以一個人口七十萬戶的小邦來說,人均糧食產量為原料十石,這個數字相當得不錯了。

  大明眼下人口有八千五百萬左右。田地有一千二百二十萬頃,除了馬、羊、豬等,在沒有大的自然災害的情況下,供人來食用的糧食人均差不多在九百斤左右。(這個數字,是有據可查的)。

  從某種意義上講,大明的糧食人均產量是低於新高麗的。

  不過,新高麗幾乎沒有貨幣,也沒有足夠的副食以及各種生活產品。

  交換手段主要以米谷、棉花或麻布等實物作貨幣。對外貿易由國家壟斷,主要貿易對像國是大明、倭國,輸出綢緞、棉布、夏布、糧食等,輸入絲綢等高級紡織品、各種奢侈品及藥材等。

  根據東廠的情況。隨著這幾年文宗大王上台,大量的種植棉花等作物,糧食已經降了三成左右,可就這個數量,也高於大明的人均產量。

  原因就是,新高麗人少。但兵與民的比例。卻是很嚇人,只算京軍與水軍,就是三十五比一,如果把農戶為兵算上,就是十三比一。大明的民與兵的比例,連四十比一都還沒有達到,眼下大明在冊的士兵,還不超過二百萬。

  新高麗,其實才是大明太祖心目中。真正意義上的小農經濟體。

  白名鶴坐在馬車上,一路都一言不發,他的腦袋裡在思考著怎麼樣把新高麗拖下水,這樣一個閉關鎖國的新高麗,讓他們成為自己的獵物確實有難度。

  大炮主義白名鶴不介意,大明水師也不介意。可于謙會發火,整個大明朝堂都會反對,沒有原因的向小邦挑起戰爭。勝負先不說,道義上白名鶴就沒有辦法應付朝堂上的那些人。那麼,誘惑呢?

  用什麼東西可以誘惑棒子呢?

  坐在另一輛馬車的上高谷與胡濴卻在交談著,胡濴對高谷說道:「樊、陳兩位將軍更瞭解白名鶴,從他們的對話上來看。白名鶴肯定對新高麗有所圖,甚至是一個大陰謀。我曾經以先秦七子為樣對比過白名鶴的為人,他所學與先秦七子無一接近!」

  「白名鶴姓白!」高谷應了一句。

  胡濴不怎麼理解。高谷卻說道:「武安君世人皆稱為人屠,殺神。可沒有武安君,大秦一統天下至少要再晚幾十年。強秦一統天下的豐碑上,商君記首功的話,那武安君至少也列第二。甚至可以並列。」

  「白名鶴姓白!」胡濴重複了這麼一句。

  白名鶴不知道兩個老傢伙在談論自己,這會思維卻是鑽入了一個牛角尖內。棒的人口基數太少,而且士兵太多,糧食又夠吃。他們自己就能夠過活,要怎麼樣才能拉棒子下水,除了威脅之外,誘惑是好辦法,可用什麼來誘惑呢?

  思考的時候,白名鶴已經進了新高麗王宮。

  文宗大王真的是病了,而且病的不輕,看樣子活不了多久了,隨時都可能死掉。

  白名鶴很關切的問了醫官,醫官的估計是長則半年,短則三個月,他們已經無能為力了。

  白名鶴來到文宗臥室,拿出的不是藥材,而是一本佛經。真正的梵語佛經,血為墨的,從上面的署名足可見珍貴。文宗興佛不是秘密,一本佛經作為白名鶴的禮物,不算經,特別是以血為墨的。

  另外就是四枚珍珠裝,最精品,比賣到倭島二流品質的四菩薩珍珠一套。

  文宗大王已經不能說話了,但意識還有些。他知道是什麼樣的人物來了,也知道送了珍貴的禮物,拉著白名鶴的手,眼睛看著自己的兒子,其意思很明顯,這就是讓大明保住他的兒子,他知道自己弟弟的野心。

  白名鶴在他手上拍了兩下,算是回應。

  應該走的形式走完了。

  「文宗大王這個樣子本官心裡真的很難受,如果有什麼需要,大明會盡力幫助的。」白名鶴說著些官面的話來。

  李瑈來到白名鶴近前:「請大明貴人移步,長陽園已經為貴人請掃乾淨,以供休息。」

  「有心了。」白名鶴微微的點了點頭。

  來到為自己準備好的園子,已經有數份拜帖擺在案頭。

  既然白名鶴說宴會推後,又說因為文宗大王病重,宴會有不敬之意,所以宴會自然也取消了,但必要的禮節卻不能少。胡濴與高谷代表白名鶴接見了新高麗的權貴們,而白名鶴則坐在書房之中,等著東廠派到這裡的密探前來報告最新的情況。

  「姐夫,這裡的人過得好辛苦。」

  懷玉回來了,一句話就引起了白名鶴的興趣,白名鶴一伸手將懷玉拉入懷中:「丫頭,你在新高麗的王宮之中看到些什麼?」

  「她們把我請到台上,然後排著隊磕頭請安。我就按姐夫你說的,每個人過來磕頭就按她們的服色等級賜賞一份,每一份禮物都有所不同。後來,我聽跟著我的那位宮女說,這些女人全是些面和心不和的可憐人,當著我的面,相互之間都怪話不斷。」

  「怪話?」白名鶴不太理解這個詞。

  「就是在暗中貶低另外的人,還在暗中比較誰得到的賞賜珍貴呢。」

  「女人,圍著一個男人轉,自然是要鬥了。自古皇宮裡的女人就是這樣生活的。」白名鶴原本以為還能聽到什麼有趣的消息,結果只是老套的宮鬥。對於宮斗白名鶴沒什麼興趣,連聽故事的興趣都沒有。

  懷玉在白名鶴身上聞了聞:「聽說他們要送你幾個女子呀!」

  「我沒聽說!」白名鶴這話不是作假,懷玉聽得出來。

  懷玉又講了一會皇宮之中的見聞,白名鶴唯一能夠想到的就是在新高麗掙女人的錢能夠更容易一些。各種日常的用品或許可以在這裡掙到錢,但這不足以影響到新高麗的格局改變,還是需要另想辦法的。

  高谷與胡濴回來之後,懷玉去了後室休息。

  坐在書房之中,高谷問白名鶴:「白名鶴,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需要新高麗,理由有兩個。一個是他們有一些我們並不多礦產,比如畫眉石。」白名鶴到現在不可能再什麼也不講了,總是要有一個計劃的。

  胡濴與高谷都是哭笑不得:「畫眉石雖然說大明不多,可那東西就算是貴些也影響不朝廷的安危,值當你這樣嗎?除非,有其他的用處!」胡濴也算是瞭解白名鶴,白名鶴連珠寶都不在乎,會在乎女人用的東西。

  「畫眉石還有一個名字叫石墨,可以製作鉛筆。但這也是很小的一個用處,鉛筆芯還可以用其他的東西代替,石墨一共有七大用,眼下我們能夠用到的只有兩種,一個是石墨可以耐高溫,鐵水已經很熱,再就算溫度再高一倍石墨也可以承受。另一個用途就是煉精鋼用,可作為精鋼融化之後的保護劑,不讓雜質滲入精鋼之中。」

  「繼續!」胡濴知道精鋼對大明的意義有多大。

  「石墨還是一種高溫的潤滑劑,比注油潤滑效果好更多。如果我想直接拉鋼絲、銅絲等。石墨就是必須的產品。還有一個用途就是製作坩堝,道士們可以用這個煉製更多的東西,有許多都是大明需要的。比如玻璃鍍銀,這個技術一但成功,好處數不盡!」

  白名鶴打動了兩個老頭。

  大明不是沒有石墨,實事上儲量巨大,東三省,山東,山西都有。可山西眼下屬於戰區,山東那裡是白名鶴的精鋼產業基地,東三省嘛,還是省省吧,那裡無論是道路,還是氣候,都不是眼下白名鶴想過去的。

  但,半島這裡卻不同,唯一不足的可能是勞動力是否充足的問題。

  「我甚至考慮過,引倭島來人侵新高麗。」

  「胡鬧!」胡濴笑罵了一句。

  「倭島那麼大點的地方,現在大約有一千六七百萬人口。他們的糧食根本就不夠吃,他而且他們每年都要經歷地震、海嘯、飢餓。為什麼不斷有內戰,就是為了爭一個活下去的機會,是個有腦袋的人就會想盡一切辦法對外擴張,所以我只需要輕輕的引導一下!」白名鶴用小拇指比劃了一下。
syhsieh 發表於 2014-11-24 16:49
第302節 定計李氏高麗
  胡濴、高谷和白名鶴說話的當空,各種拜帖送個不斷。

  好些個貴族還在隱諱的表示,會有許多珍寶獻給白名鶴。從珠寶、金器這些俗物之物,送自家女兒與妹子的都有幾十個。

  啪啪啪,房門被拍的大響。

  「誰?」高谷冷聲喝道,可轉念一想自己是在新高麗,不是在大明。能急著拍門肯定有事,立即改口說道:「有何急務?」

  「我,樊良。王誠帶人來了。」

  樊良進來,衝著兩位年長的老頭一拱手:「兩位大人安好。」然後沖白名鶴說道:「那些人已經回來,情報已經整理好。可以肯定的說,除非我們用兵否則擋不住那李瑈上位。還有一個事情,你能不能讓你家裡的露個臉,讓那些新高麗的貴族死了心也好,什麼長像都要往這裡送。」

  白名鶴聽明白樊良的意思了,這是讓清荷在外面露個面,你們那些長相差的也就別動心思了。

  不過,這種屁事白名鶴只當是樊良發個牢騷罷了。

  樊良無奈的搖了搖頭,從懷中把信交給了白名鶴,王誠等人是不能出現在這裡的。因為他們以後很可能還有一些暗中的活動在這裡,露了臉就是許多麻煩的。

  翻看著送過來的情報還有分析的結果。胡濴依然說道:「能阻止他最好,一個強勢的新王對大明沒有什麼好處!」

  「為什麼阻止他,我們需要作的就是保護他的反對者。」

  「高明!」高谷稱讚了一句。

  白名鶴又翻看了一下那份情報,從兵權、大貴族的支持、以及各位大君的實力比對之後,白名鶴心說這個人自稱燕王還是有些道理,這個情況真的和當年永樂大帝與建文帝差不多,一個小娃娃皇帝。身後跟著一群只會賣弄嘴皮的傢伙。

  可這個小娃娃要對付的,可是一群惡狼。

  李瑈可是真正上過戰場的,清剿了整個新高麗所有的反對勢力,還與倭島的小規模海匪打過海戰,最重要的是,他支持的是權貴為尊的態度。並不是考慮整個新高麗的平均發展。

  「我打算見一見這兩個人。明天中午見小傢伙。晚上見老狐狸!」

  「見一見也好。」胡濴與高谷都沒有反對。

  這個見不同於普通意義上的見,白名鶴是需要和這兩個人談一談,也試探一下這兩人心中的底限,然後對於自己在新高麗的佈局還是有幫助的。

  「白名鶴,老夫以為新高麗遵從我大明太祖訓,尊釋輕儒,會導致亡國,所以歷代國王通常採取崇儒廢佛的政策,在國內拆毀佛教寺院。即使是崇佛的燕山君。他在朝時亦受到大臣的廢佛壓力。廢佛時,寺院的土地予以沒收,並對僧侶徵收重稅。以儒人手,是上策。可惜你並不是真正的儒臣!」

  胡濴的建議已經非常的針對性了。

  白名鶴卻說了一句沒頭腦的話。

  「胡老,你不恨我嗎?」

  胡濴上下打量著白名鶴之後,反問了一句:「白名鶴,你今年多大?」

  「十九!」白名鶴給出了一個非常肯定的答案,當然心理年齡不算。

  「白名鶴。你能說出政治之上沒有永遠的敵人這種話,證明你的心智遠超十九。可剛才你的問題卻是非常的可笑。對怨恨的持續時間越長。就代表著你的心智越小。到了老夫這個年齡上,如果執著於怨恨,怕是早就被自己氣死了。」

  胡濴的說用白名鶴的理解就是,生悶氣的時間與成熟的程度成反比。

  「好了,莫要談這個了。老夫如果有機會,還是要把白名鶴給踩下去的。可惜眼下沒有機會。所以辦正事要緊。白名鶴你以商立本,原本此行沒有半點成功的可能,但凡事有一個限度,當巨額的財富出現的時候,你的商反倒立穩了。新高麗沒有私制工坊。所有的工坊都在官府手中。所以,你以儒道、商道為首而入李氏高麗為上策。」

  說到商,白名鶴有信心。

  說到儒,胡濴與高谷兩位大儒的對儒的理解遠非後世的叫獸可以相比。他們達到的已經不是一種學派,而是一種境界,一種思想。

  講完儒,高谷送了白名鶴一份大禮。

  一份來自大明內閣的資料,關於大明與李氏高麗的貿易資料,還包括一些走私的資料。

  從李氏高麗輸送到大明的商品包括馬匹;貂、水獺、青鼠、豹等毛皮;海參、鮑魚、蝦、魚、海帶等海產乾貨;金、銀、銅、豆錫、生鐵、鋼鐵等金屬;白紙、壯紙、桑皮紙等紙張;人參、胡椒、白礬、乾薑等藥材;丹木、槐花等染料;梨、蘋果、柿、栗等干鮮果品。

  從大明輸入李氏高麗的有牛、羊、騾、驢等牲畜;剪刀、鑷子、針、床爐、釜、皮箱、馬鞍、雨傘、木箸、算盤、梳子、紐扣、煙袋、眼鏡、瓷器、毛綿紙、斗方紙、火石、火鐮、筆、墨、硯、銅壺、錫壺、指南針等日用雜貨;

  各種金屬製品如鏟、犁、鏵、鋸等工具;金、銀、銅製錢等通貨;棉花、棉紗、生絲等紡織原料;各種棉布;各種錦緞綾綢;各種男女成衣、帽子、鞋襪;各種染料;各種食品;各種藥材;各種書籍;乃至於進口珠寶玉石、漆器牙雕、傢俱古董、釵環首飾、自鳴鐘、自鳴琴等西洋玩好、貓狗鸚鵡等珍禽異獸。此外還有大明嚴禁出口的天文、曆法、地理、歷史類書籍,以及牛角、火藥、硝石、硫磺等軍用品,米、豆、麥等穀物,以及生絲銅鐵等物,主要是由使團私帶和走私進口。

  最重要的一項,讓白名鶴眼中一亮。

  李氏高麗的貿易收益當中,作為大明與倭島的轉口商,收益非常巨大呀。

  僅是大明的絲綢,一擔六十金。這個利益已經高於白名鶴與倭島簽訂的絲綢貿易價格了。

  「看來對新高麗,還需要一個全面的戰略目標呀。」白名鶴心中多了一個主意。

  「這裡名叫李氏高麗,你要注意官方用語!」胡濴在一旁指正著白名鶴的錯誤。

  白名鶴乾笑兩聲,有些尷尬的接受了這個提議。

  胡濴的話沒有錯,對外交流之中,用語一定要嚴謹。那些不準確,或者說並不嚴謹的用詞,輕者影響關係,重則甚至可以產生戰爭。

  晚餐胡濴與高谷並沒有接受白名鶴的邀請,而是作為使團副使,兩人要去赴宴。李氏高麗儒家各學派的宴請。

  白名鶴則去與懷玉、清荷等人一起晚餐。

  吃晚餐的時候,白名鶴一直都有些魂不守舍。

  「夫君有何心事!」清荷在一旁問道。

  「我在考慮新設一隻艦隊,用於截斷李氏高麗與倭島之間的走私,完全限制李氏高麗下南洋的路。但這一隻艦隊卻不能明面上出現,肯定不能讓人說這是我的艦隊。說的簡單一些就是,海盜!」

  白名鶴對家人還是很誠實的。

  懷玉只是在餐桌上挑著自己喜歡的食物,清荷對於這種事情,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而就在這時,正端菜上桌的華梅卻大聲說道:「少爺,我想去。」

  「你想去那裡?」白名鶴沒反應過來。

  「我想去新艦隊,我的本事不是端菜。我可以為少爺去殺人,可以征戰四方!」華梅的反應很激烈:「我在廣東的時候,廣東水師衛許多女子都羨慕可以出海的男子,那些倭島的女奴許多也不甘心只作奴隸,還有許多犯婦,寧可一死也不願意入教司坊,誰說女子不如男。」

  白名鶴看著年僅十五歲的少女華梅,暗想難道冥冥之中……

  「來人!」白名鶴輕呼一聲,一個太監悄無聲息的出現在白名鶴身旁。

  這一位,是白名鶴貼身高手之一,十大金頁高手,最終還是留下兩個人帶隊護衛白名鶴的安全。

  「試一試她的功夫。」

  「拳腳還是武器?」這位高手低聲問道。

  華梅飛快的退後幾步,就在兩隻靴子裡抽出兩把柳葉短刀。這時白名鶴微微的點了點頭,禁宮高手從腰帶上抽出軟劍,就在這小小的餐廳之中與華梅戰作一團。

  使軟劍的沒有低手,軟劍真正的殺傷力不是砍人,而是對頸動脈以及身體上其餘要害下手,絕對是殺人利器。

  華梅用的柳葉雙刀,輕盈、快速、招招致人死地。

  只是一瞬間,就是懷玉眨了兩下眼睛的功夫兩人已經交手十招,各自退後將武器收起。近身搏擊、擒拿、拳腳。各十招收手,退到一旁。

  白名鶴的護衛只是微微的深吸一口氣。

  而華梅臉上已經有明顯的潮紅,有汗水流下。

  「主人,她受過名師指點。」

  「派人孝她兵法韜略!」白名鶴心中多少有些期待。誰想這位護衛卻回答道:「主人,根據東廠的記錄,華梅姑娘在廣東的時候卻不是四處玩樂,而是研究過水戰之法。鄧將軍曾點評,陳將軍這樣的滿腦袋豬油的人遇到華梅姑娘,十個人綁在一起也未必是對手。」

  白名鶴站了起來。

  「立新軍,名為暗夜精靈。李氏華梅為都督,賜號暗香,東廠安排監軍兩人,即日!」
syhsieh 發表於 2014-11-24 16:50
第303節 暗香
  暗香是什麼?

  在大明儒家眼中,這是一個詞牌名。意為:清幽的香氣。

  在白名鶴的眼中,這就是暗夜的精靈,白名鶴的秘密水師。

  華梅行了一個大明的軍禮,單膝跪地:「白李氏華梅接令,願為大明征戰四方。」

  聽到白李氏這個自稱之時,屋內的幾人都有些動容,懷玉吃驚的張大的嘴巴,一臉不悅的盯著白名鶴,心說姐夫你這個壞蛋,什麼時候對華梅下的手。倒是清荷很淡定,她知道白名鶴對華梅什麼也沒有作過,只當是妹妹一樣,多有照顧。

  那位禁軍高手只是感慨白名鶴的人格魅力,連一個女子都願為其而戰。

  更感慨於白名鶴的魄力,試問大宋之後誰敢為女子為將。

  當下躬身說道:「主人,新艦隊旗艦不如命名平陽號!」

  「平陽,大唐平陽公主為大唐征戰四方,以武將之禮入葬,以女子身份入大唐宗譜。這個船名華梅受不起。」清荷在一旁幫華梅說話,她知道這個船名可不普通,接受了這個船名代表的意義絕對不平凡。

  「就叫平陽號!」白名鶴心說,如果真的在冥冥之中自有定數的話,李華梅這個名字或許就代表著一隻強大無比的水師。

  「傳令,大明水師徵集衛所女兵,秘密選調合適犯婦、挑選合適的奴隸。福建水師調新式軟帆一千三百料遠洋戰船三十,八百料後勤船五十。新式火炮五百、精鋼刀一萬、火槍、弩、等若干,即日成軍。」

  「得令!」李華梅激動的全身在顫抖。

  她本為武將之女,外祖母曾經被封為大明女狀元,行武世家,自然不甘心只作一個侍女的。她不會靠自己的容貌為取悅白名鶴,她會用自己手中刀。

  「主人,對三大水師都督以什麼借口?」

  「秘軍。他們不需要知道,我要秘奏萬歲。封住李氏高麗與倭島之間的貿易,對我大明有莫大的好處。遇到大明小股船隊躲開就是了,大艦隊自然有東廠的監軍在船隊裡,留下秘密聯繫用的方式,不要自己人打自己人。」

  白名鶴其實不用交待這些。

  華梅的手下全部是從各水師衛抽調的真正女漢子,她們出征家裡肯定有一份補貼。大明水師自然也知道會有一支女子水師,所以見到全女子組成的船隊,無論這支船隊在幹什麼,他們也不會主動攻擊的。

  「你等一下!」白名鶴示意華梅留在餐廳。

  回到自己的房中,白名鶴拿了兩樣東西回來。

  「這是我給你的禮物,收好。」白名鶴將兩把匕首給了華梅。

  一把是蝴蝶刀,就是後世港產電視之中用的那種兩個手柄的甩刀。合起來之後,一般人看不出來這是一把刀。白名鶴在手上甩了幾下,也是從後世電視中學到的玩法,年少的時候他曾經有過一把地攤貨。

  像這一把千錘百煉的殺人利器,還是頭一次拿在手上。

  華梅很喜歡。

  其實白名鶴的護衛更喜歡,作為刺客,他喜歡這種暗藏而且手段驚的人小武器。不過他不會開口,只需要上報王誠,用不了多久白名鶴就會給他們拉來幾馬車的。

  另一把也是短刀,卻是霸氣十足。

  白名鶴更喜歡稱呼這一把來蘭博刀,殺氣十足的一把短刀,特別是刀背那鋸齒給人一種極大的壓力,刀身中間不是槽,而是一條寬約半指的空隙。只憑想像,這刀刺在人身上絕對要命。

  「謝少爺!」李華梅也被這種武器嚇了一跳。

  大明也有各種各樣的刀具,可像這種殺意十足的真正的頭一把。

  白名鶴笑了笑,又將一隻竹筒交給了自己的護衛:「這個是給你的,這東西是純粹殺人用的。一但刺中血是止不住的,你研究一下。如果可行的話,再大量打造。」

  給護衛的才是真正的殺器。後世,三稜軍刺!

  「刀從人身上抽出來的時候,可以說沒有人能活。」白名鶴不用解釋,東廠這些傢伙都是殺人的高手,只憑這造型上就可以大概分析出來其殺傷力。

  華梅走了。

  是清荷把華梅送到碼頭的,帶著白名鶴的手令,以及東廠的兩位高手。

  建立一隻新的軍隊需要什麼?武器、人、還有銀子。

  武器不用說,既然是秘軍自然是從三大水師裡往外調。有白名鶴的手令,如果不算運輸的時間幾天時間就可以湊足這只新水師需要的武器船隻。銀子嘛,在白名鶴這裡不在話下,只需要說一個數就成了。

  唯有人,白名鶴心裡沒有多少底。

  可李華梅卻是信心十足,廣東、福建水師不說普通的衛所家中,就是各位將軍家中的女兒親手殺過倭寇、盜匪的都能隨便挑出幾百個女子來,她們出身軍旅世家,自然不甘心只作一個靠色相取悅男人,相夫教子的女子。

  儒家的思想在民間有很大的影響力,但在軍中卻未必。

  李華梅離開,對於白名鶴來說多少有些失落感,自己倒是從來沒有真正關心過自己身邊的人,也不知道每個人心中想要的是什麼?

  以大明而言,李華梅算是離經叛道的一種行為了。

  清荷去送華梅了,懷玉在屋內問白名鶴:「姐夫,打打殺殺真的很有趣嗎?」

  「不,不是打打殺殺很有趣。只是華梅有自己想要的,她並不想成為一個擺設。」白名鶴用自己的理解給懷玉解釋著,懷玉依然有些不理解,追問道:「擺設,什麼是擺設?」

  「你去過宮裡,宮裡許多妃子就算是擺設了,她們的生活每天都一樣,唯一期待的就是萬歲對她們的召喚,其餘的事情連她們都不知道應該需要些什麼,換一個角度想,她們每天腦海之中想的最多的,可能就是如何度過這一天時間了吧!」

  「不太懂!」懷玉可能懂了一些,但她不打算和白名鶴就這些問題再談了。懷玉是受到傳統教育下的大明少女,她的道德標準就像是儒家教育出來的孩子。白名鶴的話已經有些禁忌了,所以懷玉選擇迴避。

  碼頭上,王誠等人還在船上。

  不僅僅是他們,其實大明水師還有一些四品、五品的將軍在船上。

  白名鶴的船隊級別比較高,福船的船長是正四品將軍,二千料戰船的船長也是六品武官,甚至幾位還是從五品,船隊的都督都是正四品官。

  白名鶴要建新艦隊的消息,可以不讓普通的水師士兵知道,卻不能不讓有些身份特殊,在水師有著不俗低位的將軍知道。在白名鶴這只艦隊之中,有資格知道這個消息也有那麼四五個人。

  「讓一群小丫頭們去打仗,這個有趣。」年長的將軍們都大笑了起來。

  「不是笑話嗎?她們能幹什麼?」一位年輕的猛將追問道。

  幾位年長的將軍還有年齡不算小的監軍太監們全部哈哈大笑起來,他們是武者,不是儒生。而且太監們也對大明的情況有所瞭解,既然是監軍自然也對大明各衛所的情況瞭解的很詳細。

  一位年長的監軍說道:「白大人這是在辦好事,福建惡女團匪首就姓藍,是藍海將軍的女兒,年齡都十九了卻嫁不出去。上門的媒婆光是腿就打斷了十幾條,別說是藍將軍,就是衛所、布政使司都頭疼這些女子。」

  「我喜歡!」年輕的將軍眼睛立即就瞇起來了。

  這位年輕的將軍是打海匪立下大功,又在攻擊棉蘭老島的時候第一個衝殺進去的。作為水師陸戰隊的一位年輕的將軍,他是白名鶴這只艦隊陸戰隊的最高首領。自然是有資格在這裡的,雖然是年齡最小,資歷最低的一個。

  「你喜歡?」好幾個年長的將軍很好奇。

  年輕的將軍臉一下就紅了,一個年齡已經五十多的將軍當下說道:「也對呀,那些個碎嘴小婦人只知道介紹什麼門當戶對,卻是不知道那些個白面小書生,老子一隻手可以捏死一串。只是左右也不知道有什麼好的娃子,反正只能是這樣。你小子倒也有些膽量,不過手上的功夫不能差,總是要打得過藍家的女娃娃才好。」

  聽年長者這麼一說,年輕的將軍樂呵呵的笑了。

  「怕是可以千里挑一!」年長的監軍也一旁說道,卻不是在說挑婚事,而是說白名鶴新建的這支艦隊,是可以挑選足夠優秀的人員組成。

  從軍人的角度,他們是支持白名鶴的。

  家裡的閨女都是打打殺殺習慣的,讓她們去繡花,還不如要了她們的命呢,這些總是很無趣的。古有木蘭從軍,還有楊家女將。也就是那幫酸儒才會說什麼相夫教子,關裡家裡不讓出門之類的話。

  這消息不能外傳,可也擋不住水師內部一些傳聞了。

  各位將軍都派出自己的親信,將一些秘密的信件托給可信的將軍們。成立新的艦隊自然有許多可以安插的人員,也包括期望有經驗的老將軍在選船隻武器的時候,幫著把把關!
syhsieh 發表於 2014-11-24 16:51
第304節 反客為主
  次日,白名鶴早早就來到了書房,和高、胡兩位最後討論一些細節。兩人的意見是,無論作出什麼決定,也絕對不是現在就需要作的,總是要等上兩天。

  這些天,東廠還在打探消息,他們兩位也在通過李氏高麗的儒生瞭解一些情況。

  白名鶴的親信師爺,還有商人蘇慕雲也在與一些李氏高麗的人接觸。

  時至午時,還沒有到宴會開始的時間,李氏高麗年輕的小王子李弘煒就帶著他的兩個親信大臣,以及兩位李氏高麗的大君,也是他的叔叔。提前了足有大半個時辰就來到了白名鶴所住的園子裡。

  相互見禮之後,白名鶴引眾人進入了正堂。

  「文宗大王的病情本官已經送書信回京,想必我大明皇帝一定會派人送來上等的藥材。如果需要的話,本官可再修書一封,請求派些醫官過來。」

  白名鶴倒是說了一些廢物,在坐的人那個不明白,這位文宗大王只是在算日子等死罷了。

  李弘煒顯然在來之前已經被教過見了白名鶴要說什麼,起身施了一禮後開口說道:「上國貴人的心意我們都能夠明白,可父親大人已經恢復健康卻讓人沒有信心。作為人子,作為未來的君王,一面要為父親著想,另一面更要為人民著想。」

  說的很有一套呀,但卻不怎麼流利。

  很顯然,這是照著書本背下的,然後在這裡念出來的。

  白名鶴輕輕的擺了擺手:「你還小,先坐下吧。這稿子是誰寫的,代替他出來講話。你們要講的無論就是接下來的王位問題。我白名鶴不是喜歡繞圈子的人,但也不是管閒事的人。而且有些事情,對我大明來說是禁忌。」

  白名鶴說禁忌,這個說法還是胡濴教給他的。

  大明的歷史並不是保密的。

  李氏高麗的人明白大明發生過什麼,建文帝、永樂大帝就像眼前李氏高麗要發生的事情一樣。李瑈還自稱是最象燕王的人,這話雖然不敬,可卻已經紅果果的表露了自己的心思。代替一個弱,是好事。

  一位穿著儒臣服色的男子站起來施禮,先是扶著李弘煒坐下,然後再施一禮:「臣下金宗瑞,是臣子也是世子的老師。反謂正宗……」

  「別講正宗。方孝儒怎麼死的,他家一千多口人是怎麼死的?我白名鶴會說他是一個忠良,那也是說給人聽的,這樣的貨色早死一些或許不會禍害其他人。我是大明的人。是大明的官,大明的宗室。李氏高麗發生了什麼我不想管,只是作為宗主國盡一份道義罷了。要管,也是我大明皇帝下令,禮部來管。」

  白名鶴把話堵的很死,這讓金宗瑞準備了兩天的稿子完全廢掉了。

  他的稿子念給胡濴聽,或許胡濴會有幾分認同。

  給白名鶴聽,真的是浪費了。

  先不說白名鶴有沒有興趣聽。只說白名鶴就算是聽了,能不能聽懂。那繞嘴的古文。大明人寫的,白名鶴還有些難度的,更何況是棒子寫的。

  李氏高麗方向的人有些無法適應了。

  在他們眼中,大明的官員都應該是非常非常有風度的,儒家學派人,說話絕對不會這麼直接。可回過神之後。卻不得不承認白名鶴的話有理。

  很簡單直接的說明了用意,以及挑明了今天的態度。

  吃飯什麼的全是虛的,真正實實在在的,其實就是君位。

  「上國貴人,世子仁厚心思都在如何讓百姓過得更好。以及親厚大明方面。而另一位,則野心勃勃,或許將來會讓我國成為大明的眼中釘也未必。野心過大的人,害人害已!」金宗瑞調整心態,換了一套說辭。

  白名鶴點了點頭:「這話才說到正題了。」

  「上國貴人,倭人也同樣野心勃勃。倭人在大明沿海多有騷擾,而我國也視倭人為敵,少君上位所作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派出水師,迎擊倭寇,以減少這些倭人對大明沿海的騷擾,這是我國對兩國的情誼的誠意。」

  「很好,你說的很好。那我只問一個問題?」白名鶴說道。

  金宗瑞鬆了一口氣,似乎是說服了這位來自大明的貴人。

  白名鶴也站了起來:「如果沒有本官,沒有大明。你們有幾成把握可以對抗你所說的那一位。」白名鶴也用那一位來形容李瑈了,那怕人人都知道的事情,在這裡也不可能叫出這個名字,叫出名字就代表著立即翻臉。

  「六成!」金宗瑞用非常堅決的語氣說道。

  白名鶴哈哈一笑:「沒誠意,說實話!」

  李氏高麗李弘煒一派的人全是出了一身冷汗,白名鶴這態度讓他們太緊張了。

  什麼時實話,其實金宗瑞所說的也可以說是實話,至少在他心中就是這樣的一個比例。就如果建文與永樂一樣,在開戰之前都堅信自己可以得深。建文相信的民心、正統、以及百官的支持。

  當然,還有夢想派儒臣的不符合實際的猜測。

  而永樂大帝當年,相信的是情報,戰略,以及自己手下忠勇的兵士。

  眼下李氏朝鮮的情況與當年大明的情況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只是白名鶴並不瞭解李氏高麗的這一段歷史,只是憑著自己的經驗,東廠的情報,以及其他人幫助的分析結果,才得到了結論。

  真正的歷史是,這世子只活到了英宗復位那一年,很快他就被軟禁,然後經歷了幾次復位大計之後,被秘密的弄死了。

  真的有幾成把握呢,李弘煒一系的人也有些不敢肯定了。

  他們的感覺是白名鶴能這樣問,肯定是知道些什麼,否則絕對不可能憑空這麼講的。

  「可否明日再來赴宴?」金宗瑞想了半天,終於來了這麼一句。

  「明天還是這個時辰,本官等你們來。」白名鶴也認為讓他們回去好好商量一下為好,反正這事情是不可能一天就談出結果來的。

  白名鶴回到後面的臥室休息,別看只見了李弘煒這麼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白名鶴已經感覺到了疲憊,這是腦力消耗過度的原因,白名鶴思考的事情很多,這是針對一個國家,而不是一個小小的商號。

  想到商號……,白名鶴心思又動了動,又寫了一封信讓人給送回大明去。

  懷玉帶人送來了午餐,同時告訴白名鶴:「姐夫,剛才外院有人來讓我告訴你,那個李瑈應該是安排人在這園子周圍,小傢伙離開之後那人也離開了。」

  「坐下一起吃,無論他們想幹什麼都與咱們無關。」

  白名鶴不想把懷玉捲入到這複雜的腦力活動當中,所以只告訴懷玉無論是他白名鶴,還是兩個老頭,或者是東廠,再或者是大明。在李氏高麗來也就是為了盡一些心意罷了,畢竟文宗大王要死了,面子還是要過得去的。

  吃過飯,白名鶴原本想著在臥室之中多少睡一會,可李瑈卻是提前到了。

  算一算時間,就是剛過午時沒有多久,按現代的時間來說就是下午一點半左右。

  白名鶴給李瑈約的時間可是晚宴呀,這傢伙竟然提前到午餐後。

  沒有什麼掩飾,也沒有任何作派,只是最簡單直接的用行動告訴白名鶴。我是來表示自己的誠意的,我需要你的支持,甚至是大明的支持。

  請了李瑈到了正堂,白名鶴示意護衛與侍女都可以出去了。

  李瑈也自然讓其他人都離開了,那怕他明知道白名鶴肯定有暗衛藏匿在這屋中某個位置也一樣,既然是兩個人的談話,那麼誠意就要表示到底。

  只有一張方桌,白名鶴坐一旁,請李瑈坐在另一邊。

  茶,因為李氏高麗興儒而壓佛,也同時被壓制了,在整個李氏高麗茶道是不被提倡的。雖然並不是嚴令禁止,卻沒有多少興盛的成份在其中。

  偶然有飲茶,也是當一種藥材一樣的飲料。

  作為李瑈,他自然是懂茶的,也知道茶在大明人眼中的地位。

  白名鶴親自為他泡茶,這就是一種尊重,以他記憶中那本不多的茶禮,盡可能保持不在白名鶴面前失禮。白名鶴是在身份文書就是一尺七寸長的卷軸,代表著不僅僅是高貴,而是神秘。

  白名鶴在大明有多大的影響力,他還在試探之中。

  「上國貴人,我國希望與大明世代交好……」又是這一套理論,竟然和李弘煒所說的差不多,同樣也加上對抗倭人這一條。

  白名鶴保持著微笑,默默的在聽著。

  雖然說法一樣,但白名鶴這一次卻沒有開口打斷,而是讓李瑈盡情的發揮。

  聽到最後,白名鶴悟了。

  在古代,並沒有一個真正的意思上的外交,以及真正意義上的國際貿易。沒有外交的理由是,每個王國都保持著一種相對閉關鎖國的態度。除非戰爭的暴發,那麼在一個沒有國際這個概念的東亞文化圈內,大明本身就是天朝上國。

  一個天朝上國,並不在意其他小邦怎麼想,會怎麼樣。

  而一個小邦能對這個龐然大物的天朝上國起到什麼影響,也同樣非常非常的小。

  因為根本就沒有地區安全這一種只有在後世才會有的詞眼,說到底的原因就是交通限制。
syhsieh 發表於 2014-11-25 20:10
第305節 黃金萬兩
  李瑈講的話,白名鶴不喜歡聽。可依然忍耐著,盡可能去保持一個平靜的態度。

  用現代的話來講,就是白名鶴一直都沒有聽到過一點點事實的東西。

  什麼最實際,自然就是利益。

  利益是什麼?在白名鶴此時,無非就是政治、銀子、這些最實在的東西。可眼下,李瑈講的全是廢話,講到最後李瑈的語氣變了,用一種非常神秘的語氣說道:「如果上國貴人可助我上王位,願奉上黃金萬兩!」

  白名鶴的手抖了一下,有一些茶倒在桌上。

  看到白名鶴這個反應,李瑈認為自己的方式選對了,送金子絕對是最厲害的招數。而且沒有之一。

  白名鶴輕輕的歎了一口氣,聽到這聲歎息,李瑈更加的自信了。在李瑈心中,這些儒生就算是收禮,也要選拒絕一番。表示自己的清廉。

  「大君以為,此物值多少銀兩!」白名鶴隨手將自己戴在左手的一串手鏈放在桌上。

  李瑈不太理解白名鶴的意思,拿起手鏈看了看。他對這些東西並不太懂,可拿起一看,卻是大吃一驚,這是一串珍珠手鏈,每一顆的大小按後世的說法就是一點五厘米。白名鶴原本想要一串藍寶石的,可這一串卻是懷玉親手串的,所有白名鶴戴在手上。

  看到李瑈發愣的神情,白名鶴示意把手鏈還給自己。

  重新將手鏈戴在手上後,白名鶴起身走到一旁的幾隻箱子旁打開箱子,拿了一隻小盒出來。走回到茶桌前白名鶴才開口:「這串手鏈是永清公主親手串的,自然不是用作禮物,另一件東西算是我的心意吧,今天就到這裡。改日再談!」

  白名鶴下了逐客令。

  一直到出門,李瑈都不明白,白名鶴最後的反應為何那麼奇怪。

  按常理推測,白名鶴應該對那一萬兩黃金多少有些反應才是。可卻是這種詭異的反應代表什麼呢?

  打開了白名鶴送給他的禮物看了一眼,是一盒珍珠,只有十枚。有黃金底座包裝精美,也算是一算珍貴的禮物,因為心思放在王位上,李瑈也沒有對這些小東西有多大的心思,只是看了一眼,就放在一旁。

  白名鶴還在房間裡自顧自的品著茶。

  越想越感覺無趣,抬頭看了看房梁輕呼一聲:「要不要下來喝杯茶。」

  一個身影從房樑上跳了出來,在角落將身上的黑衣除去,穿著很正式的侍衛服色坐在了白名鶴對面:「主人好興致。被這種小人物羞辱了依然心如止水。要屬下去各府上刺探一下嗎?」

  「不!」白名鶴搖了搖頭,一邊給這個護衛把茶倒上:「這裡不會有人刺殺,別把自己搞得太累了,讓大伙也輪流的去散散心。至於刺探,還真的沒有什麼必要。他們想幹什麼都與我們無關,只要抓住核心利益就足夠了。」

  「謝主人關心,可宮裡有規矩,護衛的職責就是防萬一。不防一萬!」

  白名鶴笑了笑,沒有再接口。

  接下來的幾日。漢陽城倒是熱鬧了許多,畢竟大明使團還帶了一些貨物,許多商家都在期待著可以得到一些大明的貨物,這一轉身就是一筆不小的利潤。

  一直到第四天晚上,有人上門送了禮物給李瑈。

  「尊貴的……」一番敬語之後,八個人抬關著的大箱被送了上來。

  「破費了!」李瑈這也只是客氣一句。

  他知道。這些商人肯定會巴結自己,因為在李氏高麗所有的商人都是官商,是官府認證之後才有資格作商人的。而所有的產品,都來自官府。

  李氏高麗自產的,是官府的工坊。外來的。也是官府與大明的交易。

  巴結一位即將上位的王,給予財力,以及貴族的支持。將來李瑈上位之後,商人的圈子在重新洗牌的時候,這幾位身為貴族的商人,自然是會有資格拿到更多的貨物,更多的商路。

  聽到李瑈說破費這話的時候,這位小貴族立即上前兩步。

  「這是大明出產,非常神奇的寶物。聽聞原不如此物的在倭島至少就是一盒五金,不是五兩黃金,也不是五斤黃金,而是五石黃金。大明的貴人白大人,喜歡用石來計算黃金,因為他的財富可以用金銀堆成一座山。」

  「很貴重的禮物!」李瑈起身,親自走到了大箱前,他心中多少有些好奇。

  那小貴族親自打開箱子,一層又一層的套著箱子,最終取出了一個盒子:「大君,這些東西大明人不會當作貨物來出售,這還是與大明使團之中幾位儒生在詩詞上有了想互的敬重,這才很勉強的幫我從珍品庫裡討到一盒。眼下咱們全國,最多只有三盒,另外兩盒是幾位大儒從大明的胡老、高老手上求到的。」

  「你花費不少吧?」

  「回大君的話,花了四石半金。我已經感覺非常慶幸了,因為另外兩盒私下打聽,分別是五石金與六石金。」

  終於,盒子打開了。看到盒內物件的一瞬間,李瑈蒙了。

  因為他見過,白名鶴也送了他一盒。

  卻聽小貴族繼續說道:「此物聽聞是十萬挑一,極為難得。倭島那裡尚佛,四菩薩的就是四金。這每盒之中,除了這十賢者珍珠外,用的是上等的湖絲蘇繡、木盒用的上正宗的小葉紫檀木、金座則是十足赤金、盒內放有上沉香、龍涎香等名貴香料,可保百年不朽!」

  小貴族口沫橫飛在介紹著這東西。

  「價值四金半?」李瑈反問了一句。

  「小的不敢胡說!」小貴族一臉的恭敬,腰深深的彎著。

  「有心了,此物本君收下了。你的事情本君心中有數,這幾日與大明交談之中亦有貿易之事,介時會有你一份。」李瑈不動聲色的說著。

  小貴族一臉興奮的退下了。

  在小貴族離開之後,李瑈拿出了白名鶴送給他的那盒作了對比,一模一樣。

  想來這等貴重之物,應該是大明用來送禮的,十萬挑一,產量必須低的可憐。

  四石半金,那就是七千多兩黃金!

  好巨大的數字,就這麼一盒就價值……

  說到價值,李瑈也不敢說這東西不值這個價,因為寶物無價。這東西太珍貴了,而且十賢者對於李氏高麗來說,確實是非常珍貴的寶物。十賢者就是指聖子最出色的一位弟子,合稱十賢者。

  這裡面擺放的金子是價值最低的,這珍珠怕是李氏高麗一百年也湊不出這麼一套來,更何況這比雕刻的還好,非常的真。

  七千二百兩黃金,這一盒值七千二百兩,甚至更多。

  因為不是有黃金就可以換到的。

  李瑈猛然間想起了白名鶴當時的表情,以及給自己這禮盒之後那淡然的笑容。

  李瑈懂了,不但懂了明白了許多道理。

  他給白名鶴開出的贈送黃金萬兩當真是一笑話,白名鶴當時沒有反應是因為大明自持高貴,不會為這種事情開口。可事實上呢,區區的黃金萬兩來送給白名鶴,真的太少了,所以白名鶴反手送給了自己一盒價值萬兩黃金的禮物來。

  白名鶴是想告訴自己,黃金萬兩這個數字是一種侮辱。

  那麼黃金十萬兩呢?或者是黃金百萬兩呢?

  想到黃金十萬的時候李瑈心中有一種很肉痛的感覺,這個數字換成銀子就是百萬兩銀子,這足可以頂得上李氏高麗兩年的軍費了,他不會用這麼巨大的錢數去送禮的。

  當心中閃過黃金百萬兩的時候,李瑈很清楚。別說是上自己,就是整個李氏高麗用國庫來支付也根本沒有可能拿出黃金百萬兩。

  那麼這位白大人在意的什麼是什麼?

  李瑈失眠了,他整夜都在思考著兩個問題,大明與李氏高麗有什麼不同。另一個問題就是,怎麼樣才有可能打動白名鶴。他可以感覺得到,白名鶴在大明有著非比尋常的勢力,一個不把萬兩黃金放在眼裡的人,絕對不是小人物。

  別說是李瑈,就是只有十二歲的李弘煒都睡不安穩。

  他知道自己的叔叔正在和白名鶴接觸,而且還知道這位叔叔正在不斷的派人打聽白名鶴的喜好,希望可以打動白名鶴。

  胡濴與高谷,依然和李氏高麗的儒生們作著思想與道德上的交流。

  而白名鶴呢,有一件大事等著他去作,而且是人生最大的事情。那就是在一個合適的時間裡,完成與懷玉的洞房。

  白名鶴親自下廚房,然後自己佈置房間,現在已經是冬天了自然是買不到新鮮的花。這對白名鶴來說不是問題,白名鶴命令侍女製作了絲綢花,花了兩天時間,總算是佈置出一間在白名鶴眼中非常浪漫與溫馨的房間來。

  然後,請白名鶴用絲帕蒙著懷玉的眼睛,準備給懷玉一個驚喜。

  懷玉驚喜的幾乎哭出來的,可當白名鶴挽住懷玉,在懷玉唇上深深一吻之後,深情的說道:「懷玉,今晚為夫給你補上洞房。」

  懷玉臉上一紅:「姐夫,今天來月事了……」
syhsieh 發表於 2014-11-25 20:11
第306節 楊寧赴漢陽
  白名鶴有一種想發瘋的感覺,可他又能如何呢!

  七天,足足七天的等候,每天數著日子,每天親自去打理一下自己親手準備的洞房。

  清荷躲在遠處偷偷的看著白名鶴,身旁的懷玉小聲問道:「姐夫似乎在意那個房間呀,雖然很漂亮,但總不是自己的屋子好。」

  「笨丫頭,夫君是在乎你。」清荷在懷玉的腦門上點了一下。

  懷玉不太理解,只是傻傻的點了點頭。

  終於,聽到宮女說懷玉的月事已經結束,白名鶴興奮的跑到廚房,準備親自作幾個小菜的時候,白名鶴那個如影子一樣的護衛出現在了白名鶴的身旁。好在白名鶴已經習慣了這神出鬼沒有傢伙,也沒有被嚇到。

  「主人,禮部派出使節,禮部尚書楊寧楊大人已經到了碼頭。隨船一起來的,還有三隻貨船,以及商幫的代表。其餘的大小官員也有幾十人,不過對主人來說不重要。」這護衛的話要是傳到文官耳朵裡,白名鶴至少能夠收到一百份彈劾。

  可事實就是事實,那些普通的小官白名鶴真的可以完全無視。

  白名鶴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胡、高兩位大人呢?」

  「已經在換官服了。」

  「安排更衣,我也去迎接一下。無論怎麼說,也是我大明禮部尚書到了,怎麼樣也不能讓棒子們輕視了我們。」白名鶴真的很無奈,可又有什麼辦法呢,公務總是最要緊的。

  別說白名鶴,就是懷玉也是非常失望的。

  碼頭上,李氏高麗的人已經列隊,楊寧也已經下船。白名鶴這邊是通知的晚了些。不過這卻是楊寧的意思,楊寧認為迎接自己是李氏高麗要盡的義務,而白名鶴與胡濴、高谷來迎接,只是大明同僚之間的迎接,是禮節,也是一份情誼。

  如果放在一起迎接的話。那麼就失了大明的顏面。

  所以李氏高麗先按正式的流程迎接之後,胡濴、高谷等人再以大明同僚的身份來迎接自己非常的合適,那怕自己代表的是大明皇帝出使,也不願意傷了同僚的顏面。

  楊寧應付宴會的借口與白名鶴一樣。

  李氏高麗文宗大王病重,應該取消一切宴會,停止一些歌舞。

  必要的迎接流程走完,楊寧卻沒有住到白名鶴所在的園子,而是依禮節禮儀住在迎賓苑之中。安排好手下,楊寧這才來到了白名鶴的園子裡。

  白名鶴、楊寧、胡濴、高谷。四人坐在方桌四角。桌上擺著的是李氏高麗的地圖。

  「白名鶴,萬歲有旨意。其實就一句話,朕不喜歡李氏高麗,從認字起就不喜歡。我問過萬歲理由,萬歲說他兒時讀史書的時候,這地方無論是誰當家,都是反覆無常的小人。大明有好處他們粘,有麻煩他們躲。反之他們自己卻有麻煩了。會不斷的來請大明幫助。大明人在他們眼中,不知道是不是傻的!」

  白名鶴沒敢接話。連頭都沒有敢抬。胡濴、高谷兩個人的眼睛絕對可以放出死光了。

  如果可以瞪死一個人的話,那麼他們至少已經瞪到白名鶴重傷了。

  「兩位大人莫生氣,最初學生聽到萬歲這麼講的時候,第一反應也是這樣。肯定是白名鶴用什麼古怪的理論影響到了萬歲,可真正冷靜下來思考之後,依史書上而言。確實是如此。而且依白名鶴的另一個理論,高麗很危險!」

  楊寧竟然在幫白名鶴說話,兩個老頭有些意外。

  讓楊寧繼續說下去。

  「兩位大人,自古高麗領土最大的時候是眼下的三倍。之後歷朝歷代,高麗都在藉機往北擴張。就是我大明立國之後,高麗還向北三百里,這才有了眼下的國界。高麗人會抓住一切機會擴張,或者說無論是大國還是小邦,一但有機會都會擴張。」

  「此話……有理!」胡濴也不得不承認,楊寧所說的就是正史。

  楊寧繼續說道:「再想當年大隋盛唐之時,高麗人能戰則戰,不能戰就假降,僅說這個假降……,呵呵!」楊寧乾笑了兩聲,在他心中這已經是無恥小人了。

  「高麗在漢時,是大漢朝的一個郡!」高谷在一旁低語了一句。

  「高大人,聲音大些!」白名鶴是故意大聲追問的。胡濴聽到之後罵道:「老夫已經七十多,尚可聽到高大人所言,你年少之人竟然說聽不到。」

  白名鶴乾笑兩聲:「沒說聽不到,只說請高大人大聲一點。」

  「不想大聲,是因為此事有違我儒道。儒家將安天下,卻不是戰天下。」高谷倒沒有介意白名鶴故意大叫,他知道白名鶴的意思,所以開口解釋了。

  白名鶴卻反問:「李靖李藥師,不知道算不算儒將?」

  「總之,武安君白起不算!」高谷生硬的頂回了一句。

  眼看就有吵架的可能,胡濴趕緊說道:「都安穩一些,皆為大明計。」

  「我的意見很簡單,我不喜歡棒子。」白名鶴在胡濴說完後,立即就說道。

  楊寧很好奇的問了一句:「棒子何解?」

  「這裡面有一個故事,就是說高麗的。他們野心勃勃但其實很窮,戰場上前在前面的人拿的是武器,後排的就是一根木棍。前面的人死掉,或者在戰場上敵人的屍體上找到武器了,這後面的人才有武器,可他們卻不願意把自己的木棍扔掉,因為木棍相比撿來的武器更順利,原因很簡單,他們用木棍已經習慣了。然後呢!撿來的武器更多的是換成酒肉錢財,反正下次打仗,前在前排的士兵,武器依然還是官府提供的。」

  白名鶴完全在胡扯。

  可三個老傢伙卻信了大半,因為高麗這裡煉鐵的工藝不行,而且很窮。

  根據大明的情報,李氏高麗百姓與士兵比最高的時候,達到過四十五萬人,以高麗的人口而言,這差不多就是六比一的比例了,提供這麼多軍隊所需要的武器,高麗負擔不起。

  「好吧,就叫棒子了。你打算怎麼作?」楊寧問白名鶴。

  白名鶴哈哈一笑:「我已經開始作了,跟著楊大人來到這裡的商幫,其實已經是一步棋了。只是這步棋有多大的效果,還要看棒子們的反應。」

  「這步棋是什麼?」

  「傾銷!」白名鶴自信滿滿的說了一個詞。

  (現代的解釋:如果在正常的貿易過程中,一項產品從一國出口到另一國,該產品的出口價格低於在其本國內消費的相同產品的可比價格,也即以低於其正常的價值進入另一國的商業渠道,則該產品將被認為是傾銷。)

  什麼是傾銷,白名鶴作出了詳細的解釋:「各種日用品,工坊製品。一切製造出來的貨物,大明的質量比棒子好,而且價錢幾乎一樣。不用一年就會完全打擊這裡的各種工坊,從另一個角度上講,這種事情也算是一種戰爭,用商品與銀子打的戰爭。」

  聽完白名鶴的解釋,楊寧追問:「白名鶴,如果有人這麼對大明,你將如何反擊。」

  「封關,加關稅。一直把關稅加到平衡了外來商品與本國商品的價格,總之不能讓外來的東西壓住了本國的工坊發展。」

  白名鶴的解釋讓三位年長的大人很滿意,這是一種保護本國利益的作法。

  胡濴也問道:「如果李氏高麗這樣作的呢?」

  「先不說他們懂不懂傾銷這個理論,縱然他們卡了關稅。那麼接下來我有三種應對方式,分別是文鬥,武鬥,國鬥。先說武鬥,我會斷了全部的貨物,並且在整個高麗收購貨物,讓高麗沒貨過用,並且破壞高麗原有的工坊。然後再派人散佈流言,讓人民不穩,甚至改朝換代。」

  「是個毒計,而且還能夠行得通的毒計!」胡濴對白名鶴的理論作了一個小點評。

  白名鶴倒是沒什麼反應:「再下來就說文鬥,文鬥就是放棄我的利益,然後將許多產品的製造權讓給高麗。這樣的話,高麗無論是貴族、商人、百姓都可以得到一份利,可各種工坊所有的技術、設備、原料等等一切,都掌握在我的手上,慢慢的吞噬,然後為國斗作準備!」

  「國斗是什麼?」胡濴已經有了預感,可還是在等白名鶴自己說。

  白名鶴很直接,只說了兩個字。

  「戰爭!」

  「戰爭可以解決問題嗎?」胡濴不認為戰爭是一個好辦法。

  「這個戰爭是可以打的,因為無論是朝廷、貴族、商人、百姓。都因為棒子對我們貿易的限制而掙不到銀子了。斷人財路這個仇可足夠深呀。」

  白名鶴臉上終於出現了笑容,一種很得意的笑容。

  胡濴、高谷、楊寧三個低語了幾句之後。

  胡濴說道:「白名鶴,不得不承認,如果真的如你所預料的那樣,一年能夠在這裡得到不低於三千萬兩銀子的……」胡濴停下了,在思考用詞。楊寧在一旁補充了一句:「生產總值!」

  不能不說,白名鶴帶給了大明許多新詞。

  胡濴繼續說道:「老夫以為,三千萬兩就是一個限度。一但超過了這個數,可突然因為李氏高麗官方的限制,那麼讓這筆銀子飛掉了。正如你說的,大明上下都會對李氏高麗心生恨意,這場戰爭怕是全民支持。」

  「招我想了,怎麼用三位大人拿個主意吧!」
syhsieh 發表於 2014-11-25 20:13
第307節 血汗工坊
  高谷心中已經有了主意,正準備開口,卻被胡濴擋下了。「先讓我問他一個問題,然後再作出決定。」

  高谷與楊寧同時作了一個請的態度。

  白名鶴的臉上依然保持著微笑,胡濴卻是一臉的嚴肅:「白名鶴,老夫問你。你所計劃的,最邪最惡的招數是什麼,甚至於你這個招數會被於大人用劍斬你的程度,別告訴老夫,你的腦袋裡沒有,老夫相信在你的腦袋裡,只有更邪的,沒有最邪的。」

  白名鶴有些意外,下意識的問了一句:「胡老與棒子仇?」

  「你只管回答老夫!」胡濴語氣變得有些嚴厲了。

  「好吧,我給你們看一樣東西。」白名鶴早有準備,在自己的小皮箱之中翻了翻,拿出了一份資料,一共有六本,合起來有一寸厚。

  封皮左上寫著:臣啟萬歲,正中間寫著《大明坊戶保護條例》,右下角寫著試行制度。

  然後又拿出了一個冊子,上面寫著血汗工坊。

  胡濴接過來翻看著其中的內容,這份保護條例許多內容都是聞所未聞,而且是根本想像不到的。比如長約坊戶,家中有十六至三十三歲之內懷孕女子,給予一年孕期補貼,為去年年均坊值一成。

  還有定期培訓、新機器培訓、新知識培訓、家中蒙童學補。以及如因商號對市場調查不利,所制貨物銷售不利對坊戶的影響等等。

  其餘的五本中有大工坊各工匠保護條例、責、權、利等內容。

  然後是勞保、養老、獎勵、培訓等詳細的四本內容。

  最後一本是工會制度,允許工匠成立工會,監督並且保障保護條例執行。最終的裁決為府、州、縣的主官。

  「這是義、是仁!」胡濴看過之後,給了兩個字的點評。

  白名鶴卻說道:「這是人性,但同時也是為了整個大明好。凡事總要有個規矩,大明尚儒。可儒的意思在我從於大人那裡聽來的感覺後,我認為,無論是工坊,還是坊戶都不是商號的奴隸,既然不是奴隸,這些人為商號創造了貨物。那麼商號給他們一個掙錢的機會之後呢,接下來就是人性,就是公道,人性自有仁德在先,公道就在我大明鐵律在後。所以我這些日子認真的思考過,才有了這份奏本,大明人自然不是野蠻人!」

  「善!」白名鶴的回答還是讓兩個老傢伙滿意的。

  白名鶴不是儒生,可至少白名鶴的道德標準依然還是華夏古禮的。

  對於商還是民,在這些士的眼中。坊戶多是農,然後才是農閒時為工。所以這些坊戶比商地位高,白名鶴保護坊戶利益也是保護大民百姓以及大明正統的利益。

  坊戶是什麼?那些家裡有織機,自己農閒時生產織物,然後商號提供原料再收購產品。

  胡濴等人又看了白名鶴另一份東西,名字很簡單,就是血汗工坊,換一詞就是剝削。從最初的坊戶式剝削再到大工坊對工匠的剝削。白名鶴在寫到剝削的時候。並沒有過於的深入,因為這個時代是大明。不是現代。

  白名鶴對剝削的定義,僅限定在以極惡殘忍的方式,強佔了他人的生產成果。舉的例子也只是舊佃奴制,而引用到李氏高麗的內容則是,以最少的工錢換取最多的產品,以及最多的利潤。

  話說到這份上。已經不用再解釋了。

  白名鶴的意圖很明顯。

  就是兩種不同的政策對待大明與李氏高麗兩國的普通百姓。當有一天普通百姓看到差異的時候,普通百姓就會反對乒他們的高麗貴族,然後白名鶴就會從各種方面下手,無論是以經濟還是戰爭,來將高麗變成大明的一個省。

  「白名鶴。老夫的意見是。希望你對李氏高麗無論是貴族,還是百姓都好一些,至少當他們為半個大明百姓。太祖訓十五不征之國,李氏高麗排在第一位,說這話並不是讓你不征高麗,而是希望你可以明白一些事情!」

  胡濴在幫李氏高麗講話,這其中的意思代表著什麼?

  胡濴沒有管白名鶴的反應,只是繼續說道:「老夫給你講一講史,萬歲讀史也是挑選出來,或者是萬歲自己喜歡。可說到高麗歷史,老夫有話講。」

  「箕子高麗,是殷商的遺臣箕子帶領部分中原移民。這一點現在高麗史書也沒有迴避。然後是西漢叛將的衛滿高麗,後被漢武大帝所滅,設漢四郡,後合為一改名樂浪郡。那個時代高麗是屬於中原的。」

  這段歷史白名鶴不太清楚,畢竟他不是讀歷史出身的。

  胡濴繼續講道:「後半島變成了半島三國時代,分為前三國與後三國時代。前三國是野心勃勃的高句麗、百濟、新羅。一直到盛唐興兵滅百濟、滅高句麗新羅一統天下,大唐建立安東都護府。」

  「後三國時代是一個混亂的時代,從宋、遼、金、元一直到眼下,曾經的臣子,後來的王,李氏高麗。老夫要說的是,李氏高麗從蒙童學子的課本之中,先講上國大明,才講本國李氏王族。老夫以為,白名鶴的本心還是仁義的,對倭人你可以不則手段,但對李氏高麗不行,因為李氏高麗奉的是大國年號,現在是李氏高麗景泰三年正月初十。」

  奉大明年號。

  白名鶴輕輕的敲了敲額頭,他記得曾經在旅遊的時候見過一塊石碑,上面寫著崇禎二百六十五年記。

  大明崇禎有多少年,似乎不到二十年吧。白名鶴陷入了沉思當中。

  也就是在清朝的時候,李氏朝鮮依然用的是大明崇禎的年號,將已經滅亡的大明年號又用了二百多年。

  這個代表什麼呢?守舊,還是不忘大明。

  「難道是我錯了?」白名鶴拚命的回憶著自己腦袋裡那原本就不多的歷史知識。

  胡濴並沒有評價白名鶴是對是錯,只是說道:「不要忘記本心,無論是道、佛、儒,或者是三教合一,我華夏大地心中有仁,行事有德,立地有義。莫忘本,莫忘恩,莫忘孝、莫忘君。」

  「胡老,我聽過一個關於羅馬帝國的小故事。西羅馬帝國滅亡之後,有一個小邦國卻一直還在使用西羅馬的年號,卻不願意歸附拜占庭帝國,也就是東羅馬帝國。一直到滅亡,還用了西羅馬帝國二百多年的年號。」

  白名鶴用了一個編出來的故事在請教胡濴。

  卻誰想,白名鶴講完這個故事後胡濴站了起來,很嚴肅的雙手扶胸:「此為忠義!」

  忠嗎?白名鶴不知道,但胡濴能給予這樣的評價,那麼就代表著這樣的一個國度是完全可以信任的。

  「我的海盜計劃看來白準備了!」白名鶴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不,沒有白準備。只要允許合法的船隻通行,打擊走私艦隊就行了。可以不叫海盜,叫海衛艦隊也一樣。左右你也是幫著軍方打發那些衛所之中不安份的丫頭與小媳婦們,這些人整日打打殺殺已經習慣了,讓他們相夫教子遠不如把娃娃送進學堂呢。」

  胡濴倒是沒有反對白名鶴的新艦隊計劃。

  「那麼,誰當王呢?」白名鶴又問道。

  「從長遠的角度上來看,李瑈是一個好人選。君權旁落,國將不寧。小娃娃作王,他控制不住朝臣。也是他身邊親信來控制朝臣,這些人是才則罷,反之呢?李氏高麗將來更亂,亂到對大明都有非常大的影響。當然,這話老夫是以大明臣子的身份講的,要以老夫自身,自然是維護正統。」

  胡濴的說已經說的很深切了,很直接,很明顯的告訴白名鶴自己的態度。

  「換一位高麗王,真的合適嗎?」

  「李氏高麗歷代王爵,世子都是需要大明冊封認證的。無論誰上位,都有其道理,真正要辯論也能分勝負。作為你白名鶴,可為大明著想。作為禮部尚書,卻需要為大明屬國李氏高麗的百姓著想。」

  白名鶴很認真的點了點頭:「那麼,想我怎麼作?」

  「你怎麼作都好,只要把我等的話聽進去了就行。在李氏高麗,此次的重點不是結果,而是過程。所以說重點是你怎麼作,而不是結果如何。誰作王,對大明都一樣。但你白名鶴怎麼作,對大明卻有著不同的意義,我胡濴在這裡看著你。」

  胡濴很嚴肅說了這翻話。

  高谷與楊寧也接口說道:「本官代表大明京城百官,也認為恩師所言甚是,重點是你怎麼作,而不是結果。」

  「你只當是參加會試了。」高谷來了這麼一句:「不過,考官卻是我們三位。當然萬歲與京城百官也會看你的考卷,如果你在考試之中過於邪門了,怕是楊尚書手中應該有密旨吧。」

  「我沒有!」楊寧當下就否認了這句。

  有沒有不重要,重要的是白名鶴已經聽懂這些人的意思了。

  胡濴沒有影響到自己的思路,只是講了半島的歷史,以及眼下李氏高麗的情況。

  白名鶴心說,自己在前世自己不好好學一學歷史呢。眼下只能全憑各種情報與自己的思考了,這不是一場遊戲,這關係兩個國家的利益。甚至是兩個國家之間的關係,白名鶴靠在椅子上,一隻手按著額頭輕輕的拍著。

  胡濴站了起來,示意另外兩人和自己先行離開。

  而白名鶴卻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三人已經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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