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大明土豪 作者:晨風天堂 (連載中)

 
syhsieh 2014-7-22 17:01:1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27 421697
syhsieh 發表於 2014-12-1 01:25
第318節 一個遊戲
  白名鶴打是一套是後世的刑警擒拿,一套中軍體格鬥。正如花無期所說的那樣,一套在於制敵,另一套就是純粹的殺人術了。

  白名鶴再次抱拳:「各位,花兄。獻醜了。」

  白名鶴一彎腰,將自己那些蘭博刀拿在手上。這次純粹就是殺人刀術,白名鶴只是記得招數,卻沒有真正練過。打的很慢,只是展示了技巧給這些人看。

  打完之後,白名鶴問道:「花兄記下了嗎?我只是記得招數,沒有真正練習過,有那裡可能打錯了,但大體應該就是這樣子。」

  「莫不是,白氏祖傳?」花無期第一個想到就是白氏祖先殺神白起。

  這樣沒有一點花架子,簡單直接的殺人招數,絕對不是當代武學宗師搞出來的。這肯定是軍中所用,就是為了殺人而練習的技巧。

  白名鶴點了點頭:「是我兒時在一處密室之中看到的,練得不好。」

  十萬士兵齊齊跪下:「謝大人傳藝!」

  在大明,許多技藝都是傳子不傳女的,花無期也絕對不會把花氏劍譜與一些修煉的技巧讓人知道,武學之中誰敢刺探其他門派的武學精華絕對是禁忌。

  「沒什麼,只是自己打了一遍獻醜了。」白名鶴沒接這傳藝的話。

  無意之中,白名鶴給了這些人一個大人情,軍中也有武術,可同樣有流派,也沒有誰敢在十萬人面前展示一些精華的東西。

  這些人只當是白名鶴客氣了。

  花無期想說什麼,卻被白名鶴阻止,白名鶴又說道:「接下來,玩一個遊戲。只有純爺們玩的遊戲,真正痛快的遊戲。」

  在白名鶴的指揮之下。一塊場地給畫了出來,一塊寫有規則的大木牌被也豎立起來。

  這是什麼?

  最熱血,最有激情,最有衝擊力,絕對是的暴力美學。白名鶴版本的橄欖球,規矩之中甚至允許使用摔、抱、撲、絆、纏等技巧。但不允許使用拳頭、踢人,打要害,掰手指等陰險的招數。

  竹篇的護具、豬皮縫的球,從衣服到鞋子全部都是特製的,結實。

  一聲哨響,一位身高七尺來自西北榆林衛的漢子一個人就撲到了五個,還絆倒了一人。和另外一位比他更強壯的漢子,硬是靠強悍的體力,向前衝了足足四十步。這才被一群人抱住放倒。

  一聲如野狼一樣的長嘯在那壯漢口中發出。

  壓抑了不知道多久的心總算是放開了,再次開球。整個如一輛重型坦克一樣為隊員再次開路,對方是山東某衛所的,也有不弱於他的強壯漢子。

  一輛重型坦克,一輛重型運輸車。兩人奔跑的時候白名鶴甚至都感覺地面在震動,兩人雙掌同時向前推,四掌對擊的瞬間白名鶴感覺自己聽到了一聲悶響,似乎有一道衝擊波從兩人面前散發出來。

  「秦地八卦掌對上泰山崩石掌。都高手。可惜兩人餓得太久了,連五成力都發揮出來。否則這一掌對上,中間放一塊石頭也能給拍碎了。」

  花無期一旁解釋著,他也算是開學小宗師了,自信眼光不會錯。

  因為不許用拳,兩人手一退,就是擒拿的招數想將對方放倒。這時。有人高喊一聲:「右直長線。」

  白名鶴沒聽懂這是什麼意思,可進攻一方卻是聽懂了,球直接從球場最左側如閃電一般飛到最右側,有人接應,一個魚躍將球接住。往前衝了十幾步,閃過兩個阻止的人後被第三個撲倒,為自己這一邊再加了二十步。

  白名鶴摸了摸下巴:「這個球場是不是太小了。」

  「是有些小了,可以再大一點,再增加十個人更有趣。可以佈陣,可以用計了。我大明用兵講的是韜略,可不是一命換一命。」一位年齡看不出,鬍子卻已經全面。這天氣只穿了一件單衣,身上的肌肉可以比得上後世的健美先生了。

  唯一白名鶴認識的,就是他掛在腰上的軍中徽章,代表著他百戶的身份。

  白名鶴發了一隻雪茄給這位百戶,教著點上。然後自己也點上吸了一口:「這東西,也是純爺們最喜歡的,可惜才開始整,估計能夠保證數量也要今年夏天了。」

  看著白名鶴吞雲吐霧,這名百戶也學著吸了一口氣。

  被嗆的流淚,臉上卻是笑得開了花:「這個有趣。」

  「那,重劃場地,在周圍建起看台如何?」

  「不如換個地方,那片荒山不錯。依山腳下,就在半山上開挖,山腳劃出賽場,山坡上可以觀戰。如果再加上一些綵頭會更有趣些,不知道大人意下如何?」這名年老的百戶其實才不到五十歲,絕對的百戰老兵。

  白名鶴點了點頭:「要什麼儘管開口,我讓人送來銀子。」

  「大人果真是痛快人。還要人不,我還有幾個兄弟想來。」

  「我怕於尚書打我,已經騙了他十萬人。想要人沒錯,再等等。再有一年時間這邊作出點成績讓萬歲高興了,再討要十萬人也好開口。」

  成績,什麼是成績?

  絕對不是玩球,也不是吃喝,肯定是要打仗的。

  白名鶴眼中第一個陸上戰略目標就是思明府,那個不屬於大明,也不屬於安南的中立地帶,名為府,卻根本就是一片空地。

  狂熱!什麼是狂熱。

  那就是讓這些人吃飽了,玩命的干了三天活,硬是在一塊亂石坡前打造出來一個簡易的球場來,還建一千個座位的帶棚子的看台,以及清空了半個山坡的亂石,成為了普通人的看台。

  第五天,以徐承宗為首的各位將軍們來到上林苑。

  「這營地管理的井然有序、沒有人打架。難不成你們這些人送來的全是精銳,不是刺頭?」徐承宗問身旁的幾位都督。

  幾位都督那裡認識這些普通的士兵呀。

  倒是他們的親隨還認識一些出了名的刺頭。

  「大人,就是這些人,有些我們是認識的。是都司時記了名的麻煩人物,那邊正在穿籐甲的叫趙七拳,屬於榆林靖邊衛的。七拳打死了九個瓦刺人而得名,絕對是靖邊衛之中凶人第一號,一餐可吃半斗米。」

  許多人順著這個親隨的手指看了過去。

  正好,這位狠人剛剛穿好護具。另一邊有人衝著比劃一個手勢,這位狠人撿起地上兩塊磚頭,一手一個。眼看著似乎要打架,可誰都沒有想到。這位一手一下,將兩塊磚頭在自己的腦袋上拍碎,然後衝著另一邊場地象野獸一樣的號了一聲。

  好幾位軍中的文官聽到這聲音都感覺不自然的一哆嗦。

  真的是很可怕。

  長江以北與長江以南,各自組成聯隊,選最狠的凶人組隊。自然是要一決高下的,賭注很驚人,肥豬五百頭,魚乾二百石,精米八百石,酒八千壇。不是以勝負論,而是以比分論,如果那一方是零分,那麼這些全部歸另一邊。

  徐承宗來到棚下,後邊的山坡上已經站滿了士兵,許多士兵則站在外圍。

  戰鼓起,整個上林苑再一次飛鳥驚林,不是因為戰鼓,而是這些士兵狂熱的號叫聲。

  兩個的對撞就讓白名鶴吃了一驚,那麼場地更大,人數更多。頭一排總計四十人的對撞呢,四個來自大明全國頂尖強悍的凶人瘋狂的衝撞在了一起,那氣勢絕對可以與兩軍交戰時,騎兵對騎兵的鋼鐵洪流相撞一般的驚人。

  對撞就在徐承宗面前不到一百步,徐承宗可以清楚的看到這四十人在笑。

  突破、防禦、劫殺、聲東擊西、圍點打援。無論是勇氣、力量,還是氣勢,都在這場比賽之中發揮了淋漓盡致。除了熱血之外,還有無數的計謀,兩邊都各有一隊專門研究戰術的人,在每一次停頓的時候不斷將新的戰術講給場中的人。

  「好,撲倒他!」第一個有身份而忍不住高呼出來的不是年輕的徐永寧,而是魏國公徐承宗。他似乎有回到戰場的感覺,他感覺自己的血都在燃燒,幾步站在場邊,不斷的叫好著。

  坐在棚子中的白名鶴給楊信發了一支雪茄:「我說這些人好管吧。」

  「那是你高明,換個人怕是難。」

  「不難,想一想槍兵軍陣的時候,面對的是騎兵,可他們卻練習在同一時間刺殺也有多年,自然有默契,有配合。這遊戲將來玩的久了,怕是還會有人研究這遊戲怎麼樣玩的更高明些。我倒是有了一個掙銀子的想法!」

  白名鶴笑的感覺讓楊信看來很陰險。

  「各省組隊,就在南京城打比賽。我們盤口,排名第一的隊自然本省都司會有好處,而我們的盤口也可以掙到一些維護這遊戲的銀子,在這個上林苑還可以專門修一個球場,收門票也行。當然,放在玄武湖湖心最大那個島上也好。」

  「湖心不行,那裡要訓練水師的!」楊信立即就反對了。

  白名鶴笑了:「笑話,訓練水師有可能嗎?動一動你的腦袋!」

  楊信摸了摸頭,倒是真的不明白,為什麼沒有可能訓練水師,難道白名鶴不要水師了。
syhsieh 發表於 2014-12-1 01:25
第319節 好多兵!
  「你這樣子,怎麼樣當將軍呀。你想一想,眼下我們的船上有多少人員的缺口,差不多訓練一下就趕緊上船了,老帶新是現行唯一的辦法。操船、打仗這些都讓新人在海上和老水兵去學吧,玄武湖嘛,就是玩樂的地方!」

  白名鶴這麼一說,楊信心說還真的是。

  白名鶴無限加大的造船的速度,眼下一年造船號稱十五萬料。實際的造船量差不多就是二千料戰船二百,一千五百料尖底軟帆海船三百。其實船隻一百多,這就是十萬料的造船量,這已經是眼下大明的極限了。

  而且這個極限,除非新的船塢投入使用,否則未來一年也不可能再提高造船量。

  要不為什麼白名鶴花巨資擴建南京寶船廠,就是為了造好船,造大船,造可以遠洋的尖底軟帆三千料船。

  周圍的歡呼聲突然停了,長江以北聯合球隊暫時以九分之差領先。

  白名鶴的規則與後世使用的規則不同。這裡有許多規矩是變化過的,場地的大小變了,現在的場地更大,上場的人數也多了每邊五人。限制也比後世更多,特別是嚴禁肘擊,膝擊,以及手刀。

  時間改為一個時辰,每半個時辰為半場,中場為一刻鐘,也就是後世的半個小時。中間換場時間可以停止沙漏,這就造成了一場比賽絕對可以打兩個時辰。

  最精彩的幾個改動是,允許使用腿技,就是可以絆人。但不許踢膝蓋下的所有的關節,這個是關乎到武道的命令式規矩,這關係到榮耀,就算沒有人裁判也不會有人故意犯規。

  可以說。唯一與後世相同的規矩就是,不允許對脖子上的部位進行任何的動作。

  「白名鶴,你倒是很會玩呀?」

  徐承宗拿著一杯酒找到了白名鶴,白名鶴哈哈一笑:「可玩的有很多呢,國公有興趣也組一個隊伍來玩一玩!」

  「本公就算了,沉迷與玩樂是會被人上書彈劾的。也就是你不怕。用你自己說的那句話怎麼講來著?」

  「死豬不怕開會燙。」白名鶴笑著應了一句。

  徐承宗往白名鶴身邊一坐,這裡都是軍方的人,沒什麼外人正好可以說話。而且他要和白名鶴所說的,有資格坐進棚子裡的都知道。

  「各都司的意思是,靠著軍屯根本就養活不了那麼多人。萬歲下的獎勵生育的聖旨對軍屯沒有半點好處,你想一想,百姓有了獎勵可以不用交賦稅,省下的就是掙下的。可軍方有什麼?屯田的收益本身就是養活各衛所的,你省與不省就是那麼多。」

  「國公的意思難道是讓國庫把這部分省下的。給補出來?」

  「笑話!」徐承宗罵了一句後解釋道:「能讓補出來,各都司早就上書了。這種明顯沒有結果的扯皮事情,上書就是浪費紙張。還有,文官的養廉銀子沒有都司半點,這些事情都與你有關,想來你在廣東的事情,各總督才沒有出來罵你。」

  「再給我十萬人!」白名鶴看到了一次獅子大開口的機會。

  徐承宗臉都黑了,白名鶴你真的很貪心呀。當下開口說道:「白名鶴。你知道大明一共有多少吃兵糧的,景泰之前正統十三年為一百五十八六千六百人。再加上輔兵勉強達到了一百八十萬人。號稱二百萬。」

  「嗯,不少!」

  「景泰初年,大明在冊士兵只有一百一十二萬人。你知道你手上有多少兵?現在!」

  徐承宗一句現在是吼出來的,把許多人都嚇了一跳。

  可這些武官很聰明,立即借口與其他人談話,全部都躲開了。

  在棚子後面距離近一些的士兵。全都飛快的逃開了,萬一聽到一言半語的都是麻煩。

  「我還真的沒有算過,不過人手還是不夠用!」

  「你夠不夠用本公不管,你面前有十萬人,東廠不算兵。可你調用了京師五軍都督府的三萬人,再加上你東廠原有的人馬,你手上已經有十五萬人了。廣東都司在冊的士兵十一萬六千人,聽你調用。這些可以說不算,但十萬離冊老兵呢,別告訴我他們的糧餉不是你發的,還有福建都司,本公問過,可他們死活不開口。」

  白名鶴只是笑笑,這話接不成。

  「老夫派人查過一些,僅福州碼頭往北二十里那個紗坊,每個月就給你價值兩萬兩銀子的紗,這筆銀子花在你給他們安排的護衛身上,這批護衛,本公還認識其中幾個人,都是退了軍籍,讓自己的兒子襲職的千戶,他們手上帶了五千人以上。」

  「那個工坊很重要,五千護衛不算多。」

  白名鶴趕緊順著話接了一句。

  徐承宗點了點頭:「沒有錯,佔地五千多畝,擁有紗機近二萬台,幹活的人也有六七萬人,其中光是你從北邊的弄來的奴隸就有四萬人。你別告訴本公,這些奴隸那些坊主不付銀子。」

  「是算在一起的,銀子歸山西都司!」

  徐承宗愣了一下:「差一點就被你把話題差開了,本公要說的是,你手下這些人,提上刀就是戰力,你手上敢不敢說有三十萬可戰之士。就是我祖上中山王,手下兵最多的時候,都沒有到你這個數,連一半都沒有。」

  白名鶴非但不笨,反倒很聰明。

  徐承宗這是在提醒他,小子你放明白一些,你手上的兵太多的話,你就會踩到紅線。

  什麼是紅線?

  白名鶴知道在大明有那麼幾條可比得上百萬伏特的高壓線,別說是踩上,就是靠近都可能會死無全屍。

  第一條與自己無關,那就是藩王無旨離開封地。

  第二條說有關,也可以說無關。第二條線就是,外鎮不得結交內官,這是絕對的禁忌。可白名鶴的情況特殊一些,他也算是內官。內官不僅僅是指太監,還有皇帝近臣。封疆大吏是絕對嚴禁與這內官結交的。

  第三條可不僅僅自己會死,而且連禍及無數人。

  那就是擁兵自重!

  白名鶴給自己點了一支雪茄,徐承宗見過東西好幾次了,卻從來沒有接觸過。問白名鶴要了一支,也學樣著吞了一口煙霧。

  「廣西都司沒有人來?」

  「你認為,會有人來嗎?除非你親自去一次廣西,本公知道你想對思明府下手。可那裡不好動,沒有廣西、貴州兩個都司以及各都衛的支持,你很難下手。但就算這樣,你都不能自己弄些兵擺到思明府去。」

  徐承宗這些全是好話,真朋友才講的話。

  「浙江都司能不能與福建都司借我四萬兵馬,不是主戰兵馬。國公知道,夷州很重要。」

  「你在於謙身上不知道學了什麼。只能說你不是一個好學生,非但不好,還很差的。你腦袋裡只想過你要作什麼,你打算要什麼,你忘記楊能曾經教你的保命絕招了?」徐承宗提醒著。

  白名鶴記得楊能教過自己,廣東其他人也有教過自己。

  徐承宗在旁邊提醒了一句:「白名鶴,你最大的本事是什麼?」

  白名鶴搖了搖頭:「我上知天文、下知……」

  「你就繼續放屁吧,你最出色的是點石成金術。今天就說到這裡,你自己想想吧。本國公知道,你才華橫溢,你真的是上知天文。可老子不關心天下的星星,除非有個仙女你能給本國公弄來,否則上知天文這種話就是放屁!」

  徐承宗爆了粗口後,笑呵呵的在白名鶴身上把另外的兩支雪茄也拿走了。

  白名鶴用力的吸了一口雪茄,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是時候印一些金票了。

  把雪茄在地上踩滅,白名鶴起身離開了球場。

  正在狂熱之中的觀眾們誰也沒有注意到白名鶴悄然的離開。白名鶴並沒有離開上林苑,而是在上林苑南角去了,上林苑整個為了倒三角形,最窄小的地方應該是玄武湖、鍾山、上林苑交界處。

  這一塊地方再往南,自然是白名鶴所住的白馬居。

  這裡有非常難得的一處山地,白名鶴準備在這裡建一個園子,把來自拜占庭的安排在這裡。名義上自然是風景秀麗,實際是為了更好的保護這些人。

  拜占庭的人還在路上,這裡的院子已經建起來了,還特意給他們建一座教堂。

  屋子好建,最難的建築就是教堂了。

  白名鶴來到這裡,伍斌與杜雙魚兩人也離開了球場,從後面追了上來。

  「你們最近很閒嗎?」

  「是很閒,因為我們是錦衣衛。」伍斌在旁邊回答了一句。

  這話已經很明顯的在告訴白名鶴,你現在東廠都督,可我們兄弟當初都是跟著你一起去廣東的人,你這一碗沒有端平呀。現在錦衣衛的兄弟還不如當初那些兵卒呢。你別說和普通衛所比,只比當初楊信、楊義兄弟帶去的那批人馬。

  「不是我不照顧你們,實在因為太多人盯著。我已經控制了東廠,不可能再和錦衣衛走得太近了。這樣吧,我單獨給你們兩人一個活計,掙得不多。給你手上這幾百人,一年掙上十幾萬兩銀子還是靠譜的。」
syhsieh 發表於 2014-12-2 08:26
第320節 小官有威風
  「先說好,那種養活閒人的別找我們兄弟!」伍斌很直接就挑明了條件。

  「其實不算是閒事。開個賭場,收集南京城的情報,主要是官員,富戶的。一句話,看誰不安份就要事先防著一些了。別小看我白名鶴的賭場,要是我自己經營,一年我敢說收入百萬兩,不過你們,二三十萬兩還行吧。」

  白名鶴不是小看這兩兄弟,實在是賭場這種東西,也有技術性的。

  「不幹!」伍斌與杜雙魚異口同聲的拒絕了。

  「成,那再換一個差事。你們選,高麗還是倭島?」

  「倭島!」這次又是異口同聲,兩人好像事先都商量過一樣,開口的時候沒有半點猶豫。

  白名鶴想了想之後說道:「去倭島可能會送命的,你們的任務是明面的人物,要為東廠暗中的活動打掩護。所以有了麻煩,敵人肯定是衝著你們去的,換句話說,明面的人死十個也比暗中活動的人死一個損失少。」

  「沒事,咱們兄弟就是吃刀頭飯的。」兩人很是堅決。

  「回頭再告訴你們具體作什麼,眼下先休整一下,把裝備搞齊了我派人送你們去倭島。」白名鶴沒有再和兩兄弟細談,因為已經沒可能談了。那邊的球賽似乎已經結束了,有人正在找自己。

  白名鶴也沒有機會去看給安琪婭那些人準備的園子了。

  接下來三天時間,白名鶴與各省總督很辛苦的談判了三天。總算是達成了統一的意見,兵可以再派,只要白名鶴不怕死。各都司三大產業,軍內工坊、還有新名詞,叫經濟農作物。其實就是南邊種煙草。北邊種棉花。其餘的,就是少不了藥材與茶葉了。

  各種油料作物各衛所自然都不會少。

  然後第二個產業。

  「我白名鶴心中,行伍之兵重德守信講道義,大明的士兵恪守武德軍規。從這球賽上就可以看得出來,南邊輸了,人人心急可沒有人使黑招。」

  白名鶴對大明士兵的稱讚讓這些總督們很是高興。

  「當兵的人有什麼。退冊之後除了一身拳腳功夫之外還有什麼?所以,我說讓這些人組成鏢局,鏢局是什麼?受人錢財,憑藉武功,專門為人保護財物或保障人身安全。將來這大明的各種貨物越發的貴重了,損失一次怕就能讓有些商號破家!」

  「這話說的在理。以前靖邊那裡,走一次貨商號也有著萬兩銀子的貨物就是大貨了,十萬兩銀子的貨絕對沒有一家獨行的,都是幾家十幾家請了武師。帶足了家丁。可眼下,關中柳、白、韋、裴四家,一次帶了價值百萬兩的麻布,行船的時候,請的是浙江衛的水兵,下船的時候,請的是西安左衛足有三千人。」

  白名鶴點點頭:「就是這個理,專門請不如打開門作生意。作鏢行的要有三硬。一是官府有硬靠山、二是自身有硬關係、最後一硬就是在江湖綠林有硬行道。這最後一條,江湖上的豪俠自然給些面子。每年的供奉不能少。那些沒有深淺的匪類,各位總督自然有辦法讓他們知道,誰說的算!」

  鏢行這個生意不錯。

  大明眼下最需要的,也是未來最火的生意肯定是運輸,為了保障運輸安全這些商人願意多花一些銀子的。

  白名鶴又把鏢講了講:「鏢有六大類:信、票、銀、糧、物、人!鏢有六戒:不住新店、不住易主之店、不住娼門、刀劍不離身、鏢不離眼、事事小心。鏢局想開得好,三分保平安。三分笑、三分理、三分酒。不可好勇鬥狠。江湖自然有朋友在。」

  「你倒是什麼都懂!」

  「我要是沒有當官,估計就想辦法開鏢行了。只是一入官場深似海,這……」白名鶴還要繼續說,立即就被人打斷:「你已經是大明第一才子了,別在自捧自家。沒意思。說第三條產業,怎麼樣個一回事!」

  白名鶴喝了一口茶:「這第三條產業先聲明,我要七成利。」白名鶴想了想,又搖了搖頭:「不,我要八成利。」

  好狠的傢伙呀,一開口就是八成利。

  掙十兩銀子要給白名鶴上交二兩,當下就有幾位將軍要拍桌子。

  徐承宗雙手往開一撐:「聽他講,這小子敢開口要八成,估計他這行當有十倍的利不止。廣東的鋼坊他才實際要了六成,敢要八成你們應該偷著樂才是。」

  白名鶴呵呵一笑:「還是國公瞭解我。」

  沒有搭話,也沒有人理會白名鶴,在座的隨便一個從年齡上講,把白名鶴現在的年齡翻倍都比不過,好幾位白名鶴的年齡三倍也不夠。

  「我會一種有趣的東西,這東西平時就像麵粉一樣。可到用的時候,按方子去整。七天就可堅硬如盤石,我可以用這東西與青磚、紅磚來蓋房。五丈高的樓,五層房。當然,這個生意至少要再晚半年,南京這裡選弄起來,派人來學會了再回去整。」

  「五丈高,用木頭建也行。許多名樓都是數百年的。」

  白名鶴搖了搖頭:「在一千四百年前,古羅馬的大鬥獸場就建起了二十丈的高度。真要讓我放開的整,我能在南京城建起一座三十丈的高樓,但這個動靜太大了。蓋一棟樓怕是需要兩三年的功夫,不值當。」

  「貴嗎?」 又有位將軍問道。

  「東西不貴,我核算過成本。一石的成本不會超過一百文錢,就按我說的建五層的樓,每九百尺(一百平米),也就用十石水泥,其餘的還是沙石、磚頭。其實說再多也沒有意思,不如我整出來你們看。」

  「要看,但也不是現在,我們不可能在南京時間太久。安排人過來看就是了,你說這利讓人想不出來,不過既然說過八成,那就八成。也不和你討價還價,可這事情總要有一個交待,到時候要是我們留兩成不夠花銷怎麼說。」

  白名鶴伸出臉來:「往這裡打。」

  「成了,信你。」

  正如徐承宗所說,白名鶴最出名的本事就是點石成金,白名鶴敢讓人打臉就證明他有十足的把握。

  總算是打發了軍方的人,接下來就是宗室了。

  按宗室給的時間,還有七天就是吉日,提前三天他們肯定到到訪,這些事情剛剛夠白名鶴把白馬閣整出來,作為宴客之用。

  總算是回家了。

  白名鶴站在門口,發了一句感慨:「這個家,到現在都已經快十天了,我都不知道門往那邊開。進了園子,連方向都分不清,更別說找到自己的屋了。」

  「沒給大人您準備屋子,這是清荷夫人的意思。還好書房夠大,屬下安排人準備了一個隔間,床鋪齊備。眼下就是要不要給您選兩個可心的侍女了,宮裡專門挑了幾個人,要不大人挑一挑?」

  王誠還是老樣子,神出鬼沒的。

  「算了,去懷玉那裡吧。」白名鶴抬腿就準備進園。

  王誠在旁邊說了一句:「怕是大人您不了,家裡來客人了。幾位沒出閣的郡主這會應該就是永清公主屋內。」

  白名鶴停下了腳步,既然那些郡主還沒有出閣,自己還真的不方便去。這裡是大明,不是後世的現代。想了想後:「那去清荷那裡?」王誠還是擋下:「大人,也不了。好幾位王妃,魏國公夫人、幾位縣君、鄉君清荷夫人在招待著。」

  「這個,那個……」白名鶴也沒說出個什麼來。

  王誠倒只當沒聽到,繼續說道:「縣君、鄉君是沒有資格由永清公主招待的。她們也只能在永清公主那裡磕個頭罷了。魏國公夫人、王妃雖然有資格,但永清公主不懂珠寶,也不管家裡的倉庫,她們是想求購一些首飾原料。」

  「是購,還是要?」白名鶴反問了一句。

  「購!」王誠回答的很堅決:「大人有所不知,即便是王妃也沒有資格在大人這裡討要東西。真的想要些什麼,也不是女人來說話。大人就算當禮物送,也是王爺親自收禮,怎麼也輪不到王妃收。縱然清荷夫人是妾名,可她送禮物也要王爺親自來接收。因為清荷夫人代表的是麗苑公主以及永清公主。」

  白名鶴心說真的很麻煩。

  一轉身,對王誠說道:「那麼,我去……」白名鶴想了想,想到一個好去處:「去萬雪兒那裡不知道是否可以?」

  「自然是可以的,聽聞大人到了南京。南京飄雪樓已經停業數日,就是在等大人。」

  「這個事情幫我保密,別讓公主知道了。」白名鶴壓低了聲音。

  王誠點點頭:「屬下是肯定不會說的,屬下手下的人也肯定不會說。」王誠答應的很痛快,可事實上還有一句他沒有講,那就是萬雪兒停業等白名鶴,不但清荷知道,就是懷玉都知道。懷玉還將自己收藏的一塊翡翠送給了萬雪兒呢。

  只是,這種事情自然是要裝糊塗了。

  坐上馬車,白名鶴對王誠說道:「其實這個人呀,一但**之事就代表著心裡多少有些想法。說到底就是自己心裡有鬼,否則怎麼會不敢讓人知道。我要是告訴你,我喜歡和萬雪兒聊天,也僅僅就是聊天,你信不信。」
syhsieh 發表於 2014-12-2 20:05
第321節 有賊心
  從白名鶴住的地方,到南京城最繁華的大街需要五里路。

  大明時南京最繁華的街道當屬新街口了,就是現代的御道街。萬雪兒卻不在這裡,她的地盤是在月牙湖,萬雪兒有多銀子白名鶴不知道,可萬雪兒搬來南京興安卻是暗中給她了五石黃金,當然興安的黃金是從白名鶴那裡要的。

  五石黃金,在大明是一筆巨額的財富。

  如果換算成現代的貨幣話,那麼就是五千萬的巨額資金。

  當然了,五千萬在現代買一個別墅群估計是作在夢,在南京這種地方,買一棟別墅倒是有可能的。

  萬雪兒卻在月牙湖周邊,買了連成片的園子上百畝。

  上百畝聽起來大,也就是六百米長、一百多米寬的沿湖建築群罷了。

  正中的主樓飄雪樓,依然是燈紅酒綠,門口四個大漢手持長戟卻擋住了所有的客人,只說是有貴客包場,卻沒有提及到底是什麼樣的貴客。

  飄雪樓後院,南京最出色的秦淮四花魁、金陵十九釵、桃花六仙子等整個南京出最色的藝伎可以全部都在這裡了,這些女子都是有一個座位的。在她們後面跪在軟墊上的二十三個半老徐娘都是南京城中花街青樓的頭面人物。

  再往後,一些個低頭站著的小丫頭,緊張的不停的在搓著手中的手帕。

  白狐捧著一杯茶送到了萬雪兒面前:「姐姐用茶!」

  萬雪兒伸手接過在嘴邊淺嘗了一下,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手藝倒是出師了。」

  「都是姐姐教得好!」白狐在旁邊低聲回應。

  萬雪兒一抖手帕:「在座的都是南京城出名的姑娘,我萬雪兒在京城微有薄名,論起才藝與各位姐妹不敢自比身價。今天請各位過來,只是想說這新樓開張這些天,你們爭的有些失了分寸。不是勸你們不爭,而不要有那些自貶身價的事情。」

  眾女同時站了起來,齊聲說道:「聽憑姐姐教導!」

  「是呀,別給她們作個壞榜樣!」萬雪兒的臉色一緩。

  別的生意萬雪兒未必優秀,可這樓內的生意萬雪兒絕對能讓有些人花上千兩銀子,只為陪著喝一杯酒。這就是心道。

  萬雪兒給這些人講講道理,也講一講規矩。

  這些女子不能不聽,萬雪兒突然出現在南京城,一夜之間買下了南京最大的兩塊花街中的一處,就是這月牙湖邊。正在這些花魁名角心說有人來搶生意時候,天還沒有亮,她們的賣身契就換了主人。

  這是多大的手筆呀。不服不行!

  看萬雪兒頭上那對釵,整個南京也找不出能這個相比的,那蝴蝶的翅膀可以動。薄的可以透光,就這麼薄還鑲了寶石,這手藝南京城找不到,真不知道那裡的金匠給打造的。只聽說還有更貴重的,卻沒有人見過。

  白名鶴這會已經到了月牙湖畔,這路邊的情景讓他有一種到了國外夜店的感覺。

  許多人都是排隊呢!

  「大人,這每個樓都是固定的座位,一般來說沒有人離開也不會再讓新的人進去。有些人進去了也不會輕易離開。可就這樣還是有許多人在排隊。那怕這一晚白等了,心裡也樂意。」王誠在一旁給白名鶴說著。

  白名鶴笑了:「這些人真上閒。而且也有銀子花。」

  「大人在這裡一年,估計這生意會更好,大人能讓南京城更富!」

  王誠有什麼不知道的,白名鶴沒有來南京城之前,南京這裡大大小小的事情東廠就已經摸了一遍,東廠三大檔頭之一的張永。這會還親自帶人在江南幾地打轉,想這裡有用的情報都匯總過來。

  王誠現在也算是東廠的人,他的職司沒有張永高,可卻是近處,自然所有的情報都要過眼。也會挑重點記下來,以備急用。

  「頭!」一個護衛靠近,低語幾句。

  王誠聽完後把白名鶴的轎簾給拉了下來,然後小聲說道:「大人,這裡今天人雜。宗室子弟有幾十人,還有十多位儀賓。要不要派人去查一查,有沒有嫡世子,或者是鎮國將軍這一級別的?」

  「不……」白名鶴剛想說不用,卻看到了徐永寧竟然在排隊。

  「那位穿紅袍的是不是徐永守?」白名鶴問了一句。

  王誠看了一眼後回答:「正事,不過這位定國公出門也沒有幾個人知道他是定國公,從來沒有顯露過國公的身份,根據張永的情報。喜歡聽曲,卻從來沒有額外的打賞,也沒有聽過與那個姑娘有過什麼傳聞。」

  「倒是有趣的人。」白名鶴心說,定國公名頭一亮,怕是連後門都給開了。

  「你派人問問他,我請他聽曲,不過二更天必須回去。否則就算了,我給他叔叔沒有辦法交待。」白名鶴對這個直爽的,年輕的定國公很有好感。當然白名鶴也不能阻止王誠去懷疑,這是不是又是坑。

  利用定國公幹什麼邪門的事情,就像是現在的英國公那樣。

  王誠親自去了。

  「徐公子安好,我家公子請您去一道聽曲,還說了讓您二更天必須回家。」

  徐永寧把王誠上下一打量,不記得這是誰,可一想最近南京城之中那些親王、郡王、世子一大堆,可能是那個王府的人。立即就搖了搖頭:「回了你家公子,就說本公子喜歡在這裡排隊,他的情本公子領了。」

  王誠回來一說,白名鶴愣了。這徐永寧倒是一個妙人。

  叫停轎,親自下來,卻用一把扇子擋住了臉,幾步走到徐永寧面前:「跟我走。」

  「別亮名頭,小爺不吃這套!」徐永寧很硬氣的頂了一句。

  白名鶴把扇在臉上一晃,讓徐永寧看清自己之後壓低聲音:「你想不想要那對雙胞胎美女,年芳十六。」

  徐永寧看清是白名鶴,一拉白名鶴就趕緊離開了。白名鶴一指那邊飄雪樓的牌子:「走!」

  後面一陣哄笑聲,好多富家公子都在笑:「聽聞飄雪樓被大人物包場,不知道包了多久。卻是一個客人沒讓進去過,不知道那位臉面有多大?」

  正說著,白名鶴已經進了飄雪樓。

  飄雪樓的護衛自然是認識白名鶴的,看到白名鶴出現都有些激動。

  「啊……」好多排隊的沉默了,剛說飄雪樓包場,這位就進去了,難不成是這人?

  這是什麼來頭?

  徐永寧進了飄雪樓,長長的鬆了一口氣:「我叔父說,不要結交藩王。別說是結交了,就是躲都不及,你剛才嚇了我一跳。還有,本公子不喜歡被人知道,本公子是誰?所以,你也別害本公子。」

  白名鶴笑著在徐永寧肩膀上拍了一下:「我怎麼會害你呢?」

  「你當我是張懋那傻小子呀,為了女人把自己賣給你?」

  徐永寧的反應讓白名鶴很意外,王誠卻是在一旁偷著樂,心說這是遇到聰明的了。不過比起心眼,你依然還是要往坑裡跳的,所以我等兄弟還是看熱鬧吧。

  「其實吧,這種事情是雙贏,女人也有了,名聲也有了,事情也辦了。回頭給你細說,今天先聽曲。你別忘記,我白名鶴大明第一才子,今個為了你,你說要曲還是聽故事,我保證給你來個新的。」白名鶴雖然與徐永寧不熟,可這語氣就像是給老朋友在講話一樣。

  「讓我想想。你這話本也好,曲也好,都頂好的。」徐永寧當真很認真的在思考了。

  白名鶴真的很摸不透這位了,很有自制力的一個人。要換一個人肯定是說,故事也要了,曲子也要了。絕對不會當真的在這裡思考,什麼樣的人最可怕,能控制自己**的人最可怕,這樣的人將來的成就也最高。

  萬雪兒還在後院給手下這些人講規矩,講類似於後世經營心理學的東西。

  白狐卻是風一樣的跑了進來:「公子到了。」

  萬雪兒的手微微的顫抖了一下,卻依然很是平靜:「慌亂什麼?還不去安排些酒菜。請公子進來,也看看南京的花魁們?」

  這公子是誰?難道是萬雪兒的後台嗎?一般來說,沒有人有資格把整個南京的花魁都召集到一起,還是一副讓一個男子來看看長像的感覺。好像挑貨物呢,許多人的臉都沉下去了,多少有些不滿萬雪兒的作法。

  可身契在萬雪兒手上,又能如何呢?

  白名鶴走到門邊了,萬雪兒聽到一個男子說話的聲音:「我就不進去了,你可不能把我給賣了,安排個小閣間給準備些溫酒先去去寒,也容我再想一想你會不會把我像張懋那小子一樣給賣了。」

  白名鶴爽朗的笑著,推門進來了。

  一進屋,白名鶴愣住了,這場面有些驚人。

  這幾十位美女坐在這一間屋內,確實非常,非常的驚人。

  白名鶴臉上微微一紅,笑聲也嘎然而止,屋內尷尬的氣氛一下就升起來了。

  倒是萬雪兒離座,笑著問白名鶴:「你很忙,怎麼今個有空過來。還有,你竟然是空著手來的,不說給我帶禮物,也要給白狐帶一件吧!」
syhsieh 發表於 2014-12-2 20:06
第322節 閒話**
  聽著萬雪兒說話的語氣,顯然這個男子就有可能是萬雪兒的後台。屋內的這些女子自然都不是普通人,萬雪兒依然守身如玉,她們不是看不出來。

  白名鶴笑的有些尷尬:「家裡沒地方待,客人太多。還多是些女客,我也不喜歡應付客人。不過倒是很久沒見,想來和你聊聊天是真話。」白名鶴這語氣,不像是大明的文人,倒是有一些後世那白名鶴的感覺了。

  萬雪兒捂著嘴淺淺一笑:「所以,就空著手來了。」

  「我家公子怎麼會空手來呢!」王誠在門外說了一聲,然後帶著兩個護衛抬了一隻箱子進來放在地上。

  「公子,老僕就在外面候著。」王誠也難得輕鬆,飄雪樓本身就是東廠的地盤,這裡非常的安全,帶著眾護衛喝杯酒休息一下也是好事。王誠知道,白名鶴今晚肯定不會在萬雪兒房中過夜,但也不會回家了。

  白名鶴見過這只箱子,類似的箱子有許多,每個都有編號。

  打開箱子,白名鶴拿出一隻很普通麻布縫的袋子:「這裡宮裡挑過,剩下的。你要是不介意,給白狐當禮物。」

  沒有錯,這些箱子中都是宮裡退回來的。

  不是宮裡不要,而是金英的規矩也很嚴,什麼樣的東西宮裡留多少是定數,誰也不敢多留一粒沙子。所以白名鶴按一點二倍的數量送進去。然後多餘的自然就退回來了,差也不能說差,只能說宮裡把最好的挑走了。

  這些在賬本上已經落了大賬。就是不屬於公賬了。

  平時就在清荷的賬本上,多用於白名鶴近前這些東廠的人外出活動所用,有些東西用不著,也可以換成金銀。

  白狐剛剛去安排了廚房,這會端著茶進來,進好聽到白名鶴說有禮物給自己。

  「不嫌棄,不嫌棄!」白狐一隻手把茶杯塞給白名鶴。一隻手搶過袋子。

  一隻很普通的麻布袋子,可白狐卻不會小看。無論袋子如何,白名鶴是誰白狐可是非常的瞭解,隨便拿出來一些東西,放在南京城都可以標一個寶字。

  在桌上。白狐迫不及待將袋子裡沉甸甸的東廠倒在桌上。

  啊!

  白狐一聲尖叫嚇到了許多人,可這些花魁站起來的瞬間,也同樣被嚇到了。那破麻布袋子裡倒出來,是袋子貓眼石。這東西有多貴重。

  一個貓眼石戒面,一分(古零點二寸)大小的在南京城,至少賣到白銀三百兩。

  白狐倒出這一堆最小的一顆也是三分,而且多數是純圓的,不是戒面用的扁石。白狐這時拿起一塊:「這就是傳說中的金絲貓眼石吧。」

  「這塊歸你,其餘的見者有份。賞了!」萬雪兒一眼就看出。這裡大約有多少塊。足夠給這些人分的。

  眾女道謝,卻沒有亂,而是依在這裡的身份排名高低。或是一人,或是兩三人同時來選。每人選一塊都會道謝一次,然後退回到自己的椅子前。

  萬雪兒則走到白名鶴面前:「這箱子是給我的,還是只從箱子裡拿袋?」

  一整箱,難道全是貓眼石嗎?

  眾女的眼睛都直了。

  白名鶴搖了搖頭:「隨便,我對這些東西沒感覺。不過我有一樣禮物送給你。我準備在玄武湖的湖島給你蓋個新園子,有些細節我們單獨聊一聊。正好她們在。我寫個新曲子你安排人學一學,我答應了一個朋友,給他一首新曲子。」

  萬雪兒沒有接話,而是在箱子蓋上找到了目錄,快速的翻了翻,大概知道這箱中有價值有多少。

  「狐兒,裡面有一塊三色翡翠給姐姐找出來,然後把箱子搬到你屋裡。」

  在這箱無數的小破麻布袋中,要找一塊石頭。很辛苦的活呀。

  可花魁們卻不認為這是辛苦,排名低的還沒有資格來找呢,最終連白狐都沒有動手,秦淮四花魁親自來翻找,這整整一箱的石頭,其中最珍貴的一塊並不是萬雪兒想要的三色翡翠,而是一塊錫蘭變色石。

  四大花魁拿出這塊石頭之後,也沒有當回事就放在一旁。

  白名鶴卻看到了,過去拿了起來。

  「你不是說,對石頭沒有興趣嗎?」

  「不,這塊不同。我特意放在箱中,可一定是讓看走了眼。這塊石頭名為錫蘭金綠變色貓眼石,就這麼一塊。我都沒有捨得留給我夫人,當作貢品給萬歲送去了,結果收貨的可能不識貨,只當是普通的一塊綠寶石了。」

  白名鶴說的是綠寶石,可此時這塊卻是紅色。

  「這塊石頭,在不同的光線下顏色不同。白天的時候是綠色的,燭光下是紅色,聽聞月光下,或者是其他的光線下,也會是不同的顏色,這一塊如果讓我放在市面上,至少要開價五石銀。」

  五石銀這話一口出,不用猜就知道說話的是誰了。

  整個大明,誰敢把金銀用石來標稱單位,那只有一個人,大明第一才子白名鶴。

  「歸我了!」萬雪兒伸手拿走:「你夫人想要的話,你肯定有辦法再弄來幾塊。」

  「今年沒空,要明年了。不過就是一塊石頭,苑君和懷玉好說,你只需要別讓清荷知道就好,她一定會來找你的。」白名鶴笑呵呵的回了一句。

  清荷來找自己,萬雪兒不怕,反倒很喜歡。

  這塊不算小,切好了可以製作兩個吊墜,四五個戒面呢,到時候分清荷一些就是了。

  白名鶴坐在上首的位置,白狐捧著紙筆。白名鶴快速的說著,白狐一旁記錄著。既然答應給徐永寧寫一首曲子了,那麼就寫一首經典的。

  白名鶴對於武俠了,戰爭電視喜歡的多,四大名著唯一沒有真正看過的就是《紅樓夢》了。不過八七版電視劇實在經典,傻傻的也看過兩次,裡面有許多歌曲都非常經典,詩詞也經典,白名鶴挑了其中一首《枉凝眉》。

  除了詞、曲,白名鶴還配上了一個小故事。

  萬雪兒看過之後,只說了一句:「倒是一個癡情的可憐兒,怕是公子的故事不止這一段吧,應該是從中節選的。這曲子也不止這一首,按公子這故事上所說,此女所喜歡的人要給定的另一家的親,那位呢?」

  白名鶴暗自叫苦:「好吧,再一曲。最近忙,沒功夫整這些事情,要是把十二曲寫完,再配上故事,怕是這一年就不用作事了。」

  白名鶴挑了一首,寫史湘雲的《樂中悲》

  紅樓夢的詞是清朝時的,曲是後世配的。所以白名鶴說道:「曲子要是沒有配好,你自己再配一個就是了,想來你應該可以配得更好些。」

  「再兩首!」萬雪兒親自為白名鶴研墨,一邊說道:「你一曲杜十娘成主池莫愁在京城無人可及,我初到江南,總要是有些拿得出場面的東西來。」

  「不成,讓人知道我給你寫詞,會被罵的。」白名鶴要把筆放下。

  萬雪兒卻把白名鶴的手一拉,將筆放回到白名鶴的手中:「不會有人罵你,世上最佳的詩詞,十之**都出自這風花雪月之地。更何況,你不在乎。再寫兩首,我就不催你講故事了,我會慢慢的等。」

  「不說這曲子了,我倒是有一首有趣的,用蘇州話唱的,叫《木蘭詞》。」

  萬雪兒拍了拍手,當下就站起了五位,還有後面的沒長大還在學徒期的小丫頭七個人,全是蘇州人。

  白名鶴心中多了一個靈感:「我有一個《說岳》的長篇,倒是有空可以寫給你。」

  萬雪兒淺然一笑,白名鶴作事總是有目的性的,那怕在這裡,也想的大事。那故事他沒空,可寫說岳他卻有空,因為岳王爺自然是不同的。沒辦法再勉強了,再逼下去白名鶴只怕是會應付了事。

  萬雪兒把白名鶴寫好的兩首,以及新寫的木蘭詞放在桌上,然後帶著白名鶴去了後面的房間。也沒有交待這些詞話怎麼分配,更是沒有留下任何一句話。

  這裡是一個講規矩的地方,那口大箱子還打開著,許多寶石才在旁邊的桌上擺著。

  不用人看著,也不會有人去動。

  同樣,幾張紙放在桌上,也不會有人去搶。

  倒是最出名的秦淮四花魁相互推讓之後,才有一個過去拿起看了看。說到詞自然沒話說,提到曲,白名鶴這曲已經很不錯,可這四位卻實實在在還有可能改了這個曲子,畢竟後世作曲,無論是曲風,還是意境都不一定適合大明。

  更何況,這四位有著不亞於萬雪兒的音樂水平。

  「不如我們四人,各譜一曲。」有位花魁提議。這個提議很快得到了另外三位的認同:「甚好,那首木蘭詞就給她們吧,誰譜的好日後就是說岳的主唱。」

  自然是有規矩的地方,萬雪兒把這詞留下就是讓她們自己分,至少最終分配的結果,還是分配之時的細節,也會有人來告訴萬雪兒。

  白名鶴坐在後堂,又把剛才的話題提了出來:「我打算在玄武湖給你蓋一個新的園子,這不是開玩笑,而是真的。」
syhsieh 發表於 2014-12-3 20:58
第323節 公主發火
  萬雪兒想拒絕,因為她不想的白名鶴走得太近了,往近處說有清荷在間擋著,往遠了說,白名鶴的兩位夫人都是公主,她走得太近了對自己,對白名鶴都不好。

  可白名鶴又說道:「這個園有大用,我是打算開一間超級娛樂場。一年如果掙不到幾百萬兩銀,那就真是笑話了。別說是江南,就是整個大明天下,聽到這個園也要有幾份嚮往的。」

  「開青樓的,可以一年掙幾百萬兩?」

  萬雪兒不信。

  白名鶴搖了搖頭:「不是青樓,是一個綜合性的地方。有歌劇院,戲院,酒樓,賭場,還有洗澡的,泡腳的,保證讓有人些住上一個月都不想回去。今年開始,商人們會越來越富,可人也要休息,再加一些小包廂,可以讓商人談些生意之類。」

  「隨你高興吧,我聽你的就是了。」

  萬雪兒還是不信,她相信白名鶴很厲害,手段高明。可一提到賭場,萬雪兒就沒興趣了,在大明這個時代,賭場是什麼地方,全是下流的臭亂之處,想一想就會讓人吐。萬雪兒已經打定了主意,到時候賭場近前五百步,她都不會靠近。

  白名鶴笑著在身上摸了摸,拿出一個小布包:「給你的。」

  一面鏡,真正的水銀鏡。

  用純銀、鑲了寶石作鏡框,可以說這東西在大明天下還沒有宮外的人見過。就是宮裡也沒有幾面,用現代的話說,這東西還屬於試驗室產品。距離量產還需要大量的試驗以及改進,可就這一面,對於女來說,殺傷力驚人。

  萬雪兒動容了,見過無數珍寶的她也驚呆了。

  「兩位夫人有嗎?」萬雪兒首先想到的是孫苑君與懷玉。

  白名鶴搖了搖頭:「眼下沒有,估計下個月會有一批新的運到。那個時候就有了,這個你先拿著。再有三五個月,南京城店舖也會賣的。我希望可以把成本控制在一百之內。可眼下,就這個鏡面就值三兩銀的工錢。」

  鏡面不容易,這是手工磨出來的。

  純白玻璃已經可以作到了,但作鏡卻需要絕對平整的表面。這是用兩塊石頭夾著,不斷的注水不斷的細磨,最後還要用軟木再磨上幾天,最終才有這麼直徑三寸的一塊鏡面出來,成本實在太高了。

  「不過工匠們研究了一種機器,可以利用水利,進行許多鏡面一起磨,我倒提過用融化的錫液來製作平板玻璃,理論上可行。但實際操作之,估計還需要一年的時間去試驗,但總是有一個好的開頭。」

  萬雪兒捧著那面鏡。苦笑著搖了搖頭:「這東西,放在店舖裡,估計會賣到一百兩!」

  「你想要什麼,就儘管開口吧。」

  「是在可憐我嗎?」萬雪兒這話一出口就有些後悔了。

  有一個事實,她知道,她相信白名鶴也知道。雖然她現在算是脫離了東廠。也算是自由身了。可還在為東廠作事,有一點她更是清楚。自己也沒有辦法離開。離開了東廠,離開了白名鶴,這大明天下連她一個容身之所都沒有。

  以她的長像,到那裡都是禍水,都會有麻煩。

  而且以她的現在的身份,那怕是沒腦的人也不敢接近自己。記得自己剛開業的時候,有兩個紈褲弟說了兩句輕浮的話,第二天就跪在門口請罪了。他們怕的不是自己,而是東廠,或者說是白名鶴。

  自己已經打上了白名鶴的標籤,誰敢動誰死。

  縱然白名鶴不知道,東廠也不會讓這些人好過,這是在打東廠的臉面。

  「和我說說,你對大明宗室瞭解多少?」

  「很多,多到你聽起來會怕!」萬雪兒還在把玩著她那隻小鏡,從來沒有想過,一個鏡可以把人照得這麼清楚,連臉上細微之外都可以看到清楚。萬雪兒抬頭看了一眼白名鶴,又看了看鏡,微微的歎了一口氣。

  一個女,容貌可以保持多少年。

  當風華不在時……

  白名鶴聽到了那一塊歎息,可他又能如何呢,只能裝作聽不到,雖然心有些微痛。

  這一夜,白名鶴果真沒有離開飄雪樓,可那房的燈也一夜沒滅,白名鶴與萬雪兒聊了些什麼,王誠等人都不打算知道的情況下,自然是沒有人知道了。

  次日清晨,天還沒有亮,清荷卻被侍女急急的叫醒。

  「夫人,夫人。公主殿下去了軍械庫。」

  清荷還有一些睡眼朦朧,聽到軍械庫也沒有什麼反應,心說懷玉對刀劍會有什麼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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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覺,可侍女又補充了一句:「是七號庫!」

  清荷一下就清醒了,趕緊穿衣服隨便把頭髮一綁就往外跑。

  後園,懷玉正提著一隻小木桶往外走,這裡無論是宮女、太監也都看著,誰也沒有敢上去攔,只是有一個小太監過來說了一句:那是一桶火藥。

  「丫頭,你瘋了!」

  「姐夫一夜都沒有回來,我,我要去燒了飄雪樓!」懷玉氣呼呼的將那本身就不重的小木桶放在地上。

  清荷一拉懷玉的手:「先和我回屋,回屋再說。」

  「不去!」懷玉又要去提那小木桶,清荷拉著懷玉:「聽我講了,你就明白了。」

  懷玉還是相信清荷的,跟著清荷走了。幾位宮女的臉上這才多少有了些顏色,剛才全是蒼白的,她們可不敢攔著,這位公主可不是大明皇宮裡那些普通的公主。倒是幾個太監神色如常,不就是燒一座樓嘛,燒了再蓋就是了。

  看到懷玉離開,幾個太監這才把那火藥桶放回到倉庫裡。

  為首的一人說道:「似乎這些東西應該換個地方,放在府裡不安全。」

  「沒了這些,廚房裡總還有些油吧,要想放火可用的東西很多呢!」另一個太監回了一句,為首的太監想了想:「也是,還是放在這裡,咱們用起來也順手。你派人點個數,別讓公主殿下拿去了一桶也不知道,燒了樓無所謂,傷到公主殿下一根頭髮,你我就是死罪。」

  眾太監給門上又加了一把大鎖,這才安心。

  到了清荷房,清荷叫人把爐火弄大,拉著懷玉的手:「你總是要相信……」

  清荷沒說完,懷玉一下就笑了:「我自然是相信姐夫,可總要有個表現吧。姐姐給我交待過,遇到這種事情就要把事情把大了鬧。反正也不可能真的鬧起來,總是會有人阻止的,用姐夫曾經對姐姐說過的話就是,態度一定要有。」

  這是什麼鬼理論,敢情這是作戲呀。

  「我姐姐說了,從最初在京城的時候雪兒姐姐就肯定沒有人要了,是個可憐人。但是她太聰明,也太可怕了。想進這個門,怎麼也要受點苦,將來才不會踩到我們姐妹頭上,所以燒樓是一定要燒的。」懷玉理直氣壯的說著,顯然要燒了飄雪樓的想法,絕對不是一天兩天。

  好狡猾有些小可怕的小丫頭,不過更可怕的是孫苑君,真不知道她給懷玉都教了些什麼。

  清荷心思一動:「燒樓不是好主意,你是公主的身份,真的鬧起來這臉就丟大了。不過你年齡小,倒是沒什麼。下次不能這樣,會被宗人府訓斥的,要燒樓也是我去燒。眼下嘛,我倒是有一個整她的好辦法,你配合一下我。」

  懷玉也就是任性,動心眼這種活不可能和清荷這些人比的。

  被清荷幾句話就給忽住了,清荷也想和萬雪兒斗一次法,有了懷玉的幫助自然手段可以更高明些。

  清荷把賬本翻了出來,指著其的幾樣東西給懷玉低語著。

  懷玉吃吃的笑著,很是得意。

  最後,清荷又說了一句:「這裡安定下來之後,是應該派人去京城把麗苑公主接來了。」

  外放的官員不許帶家眷,這是大明有明規定的。

  這一條,對白名鶴無效!

  另一邊,月牙湖畔。白名鶴在飄雪樓吃過早餐,把自己包了一個嚴實鑽進了轎裡。

  坐在轎裡,白名鶴還在反思著萬雪兒給自己講的話。大明的宗室是豬,也是狼。是豬的原因是,他們不事生氣除了會吃喝之外,多數時候都在所謂的雅性上了。詩書沒有讀多少,可其餘的事情卻是很有才華,比如有位王爺就是木匠大宗師,還有一位是鐵匠大宗師。當然只是為了自己玩樂。

  是狼,是白眼狼。絕對是那種記得吃肉,不記得感恩的白眼狼。

  當然,宗室只記得好處,不記得感恩也有理,因為他們是宗室,拿大明的天經地義。

  白名鶴在不斷的反思著這些話,原本考慮過玻璃的事情給宗室作,可現在想一想,這些人將來肯定控制不住,銀多了也未必會交給自己,私下賣了玻璃也不會上賬,而且還沒有辦法查。

  轎走了一半,有人來報了些事情。

  王誠挑了兩樣重要的告訴了白名鶴:「大人,家裡出了兩件事。第一件就是明天就會有幾位王爺親自到訪,已經派人通知了。屬下剛才已經安排家裡開始作準備,雜事大人就不用勞心了,屬下會安排人處理好。」

  「第二件事情,白福到了。」
syhsieh 發表於 2014-12-3 20:59
第324節 歷史沒有真相
  白福到了,白名鶴一激冷,自己最可用的陸戰之王到了,太好了。

  「去上林苑,叫白福一起去。」白名鶴心多少有些激動。

  王誠在一旁說道:「馬上吩咐下去,聽聞白老將軍知道上林苑是十萬百戰精銳,也是非常的激動。似乎南邊出了什麼事,有廣東都司的密信。想來,應該是海上的事情,要是陸上的東廠多少都會知道一些。」

  「走,快走!」

  白名鶴換了馬,在大明一年這騎術還多少有些長進,至少保持時速二十公里以內不成問題。他一邊是急著見白福,另一邊是想知道密信寫的是什麼。

  王誠稱呼白福為白老將軍,是因為他在出宮之裡,也見過幾份宮密檔。其就有成祖遺訓那一份,上面就有對瞿能將軍的特赦。白福就是瞿能之,曾經一箭射成祖袍冠的建猛將,瞿家錳將。

  至於懷玉提著火藥桶要燒飄雪樓的事情,王誠選擇了無視。

  這種事情,他不用開口,回到家之後白名鶴也一樣會知道。這種事情他多說半個字都是給自己找麻煩,所以王誠不會說。

  上林苑,白名鶴臨時住所,先一步過來的白福已經在這裡吃上了熱飯。

  論騎術,白名鶴再練十年也未必能夠達到白福的級別。

  「福叔!」白名鶴主動的迎了上來。

  白福將碗一放:「少爺。記得你說過,誰敢動我大明民你就敢動刀?」

  「發生了什麼事?」白名鶴意識到,事情可能不普通。

  「莫龍。這小雖然不是蠻夷,可為了跟老奴學刀竟然跪著老奴洗過腳。這憑這一份,他也算是我大明的民。廣東這邊最近出了點事情,莫龍在棉蘭老島以西的地方被人給偷襲了,他手下死了兩個,他傷得不算重,可一個月下不了床。」

  白名鶴回頭看了一眼王誠。

  王誠也有些意外。莫龍不是剛剛才回到小呂宋嗎?怎麼可能就讓人給傷了呢。

  白福把密信盒交了白名鶴,厚厚的上百張紙。當是船上每個人的描述、以及後來船上受損的程度。還有大明工匠、大明水師炮匠、船工等對受損船隻的分析,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就是,這是給炮炸的,而且這炮不是大明的炮。

  「沒有看到敵船嗎?」

  「當時起霧了。看到但看不清,對方開了炮就直接掉頭跑了。」白福身邊一個年輕的武官打開一口箱,裡面裝的是些碎石,以及一個半圓的石球。

  白名鶴比劃了一下,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白名鶴知道,大明在正統五年開始,已經停止了對火炮的研究。因為太平的久了,自然對武器研究的投入變少了。一直到土木堡之變後,才重新開始。可扔下十幾年。多少有些知識後退。

  這石炮彈不是大明用的,大明最多用的生鐵炮彈,以及銅炮彈。

  這種石炮彈。外面有特殊的花紋,就是為了射出之後有可能爆開,那怕多一個碎片都可以增加不小的殺傷力。

  白名鶴點了上一支雪茄,用力的抽了兩口。

  「他娘的,這怎麼可能呢,那幫貨色怎麼可能到南亞來呢。」白名鶴知道。這是歐洲的炮彈,可他們怎麼可能就到南亞來呢。根據歷史至少在四十年後他們才會來的。

  當然也有可能是,在這個時代有非官方組織的船隊,所以後世沒有什麼記載。

  「王誠,立即派人告訴莫龍。讓他好好養傷,身為大明男兒天生是硬骨頭,今個被人打了,我可以幫他報仇,可他是一個純爺們就自己好好養傷,然後操練他的手下。我給他船,給他炮,給他人手,自己的血要自己去讓仇人流出來。」

  「這就是辦!」王誠應了一聲。

  王誠出去,白福問了一句:「很麻煩,現在不可能動兵嗎?」

  「福叔,南亞是一盤大棋,不可能因為某一個人受傷了就立即動兵,這關係到我大明十多萬軍卒的命,還有我大明在南亞的戰略。不過,給他們一點顏色還是可以的,但就這也要到半年後了,兵源不足。」

  聽白名鶴一說,白福一指門外:「十萬精銳!」

  「這是大明的兵,先頭部隊死亡率高。我不準備用他們,他們都有妻兒老小的,留在第二波吧。先頭部隊我準備用高麗人與倭人,所以給我一些時間。南亞那裡很麻煩,那裡已經被鄂圖曼人佔領了大半!」

  王誠出去安排好之後回來,白名鶴立即就說到:「我需要三百死士,想盡一切辦法潛入到幾個地方,看地圖。」

  白名鶴指著地圖,把自己那僅有一點對這個時代東南亞各種的情況說了一遍。

  「按大人的說法,就是那個叫滿者伯夷的國家已經快滅亡了,他們是這裡最後信佛教的。其餘的地方,都是那個與鄂圖曼一樣。想來當初三寶公公下西洋沒和他們有什麼衝突,因為他們信的教一樣,不過屬下信的是佛。」

  「我想知道一些詳細的情況。因為這石炮彈不是鄂圖曼的,而且再往西。葡萄牙、西班牙、英、法等國家的武器,他們在不斷的打仗,聽說英法已經打了一百年了。天天打仗的地方,對武器的研究很有水平,他們的鐵不足,就用石頭了,當然也不能說石頭就不厲害,總之派人打聽清楚,看只是偶爾那麼幾條船,還是真的數量不少。」

  王誠記下,這事情自然是他去安排了。

  說是死士,這次只是去執行危險任務罷了,也不一定就會死。

  不用說厚賞恩澤之下,就是這些人對大明的忠誠,他們也一定會把有用的情報帶回來。

  說到這裡,白福又說道:「在來的船上,我和一個拜占庭的傳教士聊過,他告訴老奴。這些人不一定是來自陸上的,有可能是殘兵逃犯之類,從埃及出的海,然後把販運的貨物再送到埃及走陸上運到地海,再運到各地去。但眼下鄂圖曼在地海的勢力越發的大了,這些人很可能也是逃到這裡來,想給自己占一片地盤的。」

  白名鶴心說,這個說法,似乎也有道理。

  「派人吧,我相信自己的情報。」

  王誠認可白名鶴的說法,傳聞總是不准的,只有自己看到才可信。

  「走,福叔!」白名鶴抬腿就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說道:「這些兵都是好兵,我給他們訓幾句,福叔最近替我管著這些兵!」

  「少爺,連這些小痞都管不住,我也真是老了。」白福不打算讓白名鶴去幫自己。

  白名鶴還想再說點什麼,可一想也是,白福肯定有自己的辦法,借別人的聲勢壓住了這些人,怕是將來難以服眾。

  白福有辦法,他雖然十幾歲就離開了軍隊,可也活了這麼大歲數。又是名將之後,當然也是一位帶兵的猛將,自然是有自己的手段。只是叫白名鶴回去休息,既然白名鶴對南海那邊的事情已經作出了安排,那麼也沒什麼急事了。

  白名鶴沒走,而是留在這裡,他想看一看白福有什麼辦法可以鎮住這些兵痞。

  白福沒有軍裝,也沒有什麼華麗的衣服,只是一個普通的老頭形象。

  一個老頭,能進到這裡來嗎?

  這些兵也都多了一個心眼,可以說上林苑戒備森嚴,不敢說連只蒼蠅也飛不進來這種話,但尋常的兔是肯定進不來的。除了東廠與豪俠這些高手之外,士兵們想不出來還有誰可以偷偷跑進來。

  既然是光明正大走在這裡的,那肯定是有通行令牌的。

  白福在校場轉了一圈,最後停在橄欖球場,盯著看了有半個時辰,搖了搖頭轉身就要走。

  「老頭,看你的樣是不服呀。」

  一個精壯的士兵衝著白福喊了一嗓,白福注意到了,這士兵是在某個百戶的暗示下喊的,似乎是想試一試自己是什麼身份。

  白福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士兵,還是搖了搖頭:「有個把力氣,卻是腿軟。」

  說罷,白福勾了勾手指,示意對方出手。

  「怕是你這把老骨頭不結實!」話沒說完,白福腳尖輕輕一點,這士兵就被放倒在地,白福笑了笑:「說你腿軟還不服氣,當兵的不練下盤,不是好兵。」

  不服!那就再繼續,連續給摔倒了三次之後,周圍幾千人都安靜下來了。

  「那邊有刀,可以試試。」白福繼續示意精壯的士兵給自己找回面來。

  那士兵拿起了刀給白福雙手遞過來,卻退到了一旁,他知道自己不是對手。但當兵的重義將仁德,比自己強的一定會尊重。

  一位百戶過來,抱拳一禮。抬手揮刀,刀抬到一半卻停下了,他可以感覺到自己這一刀砍出去,未必能夠到這老頭的頭頂,自己的左肋已經刀了。換招,再換招,兩人對了五招,招招都是使了一半,白福的刀法是祖傳的,名門之後。

  「老人家,敢不敢比比弓!」當兵的說話的語氣都變了,從老頭變成了敬語。

  「老了,身骨弱了些,找張四石弓來吧。」

  聽到四石弓,當下這裡大半的人臉上都變了顏色,因為能拉開四石弓的太少太少。 本帖最後由 syhsieh 於 2014-12-3 21:16 編輯

syhsieh 發表於 2014-12-5 10:16
第325節 寶刀未老
  白福在校場的情況會有人不斷的報回來。

  王誠感慨的說道:「果真是寶刀未老!老將軍的刀法、兵法都是能排上號的,特別是箭法,估計只有魏國公來了可以能與之一比,普通人不行。」

  王誠在這裡說著,一個東廠的人將一張特製的精鋼弓送到了白福手上。

  這上林苑根本就沒有四石弓,要有也是白名鶴那邊的倉庫裡,眼下還不屬於這些兵士,因為四石弓根本就是軍隊裡用不上的東西,只有個別神勇之人才可能使用。

  這弓白福見過,當初打造的時候他就是設計這弓的人之一。

  接弓搭箭,一次就是五支箭,這射法可是有名頭的,叫五星連珠箭。三百步開外,五箭頭追尾,連續的射在樹上。只有最後一支箭是完整的,前面四隻都被劈成了兩半。

  許多年長的百戶、士兵都在思考著。

  眼下大明出名的人物就擺在那裡,這箭術只有徐家、楊家兩家的人了。徐家眼下是兩家國公,以這個年齡看很可能是徐家的長輩。因為楊家的這個年齡的人就是楊洪,人已經不在了,那麼這位就應該是國公府的才對。

  「來,老頭再陪你玩一玩這個遊戲。老了自然不能親自上場,不過調教幾個人還行。」白福把弓一扔,背著一隻手,而另一隻手則拿著一支雪茄咬在嘴裡,沒點著,白福喜歡咬著這東西的感覺。

  老了,總是要體驗一些新的東西才是。

  拳腳、刀法、箭術、兵法。這四項就是當兵的最看重的本事,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這本事讓人不服都不行。

  天色淺暗,白福最後離開之時開口說道:「明個早上,不用負重跑了。十人一組。扛起三丈長、一尺粗的木頭跑上二十里,一半要是山路。回來再吃,吃過之後操陣。午上休息一個半時辰,連吃飯的時間算在內,下午練刀、弓一個半時辰,然後再跑十里。跑完就可以歇著了。」說完這些,白福這才把雪茄點了上,背著雙手,一步一搖的走了。

  許多百戶聚焦在一起。

  「這老人家那裡來的神仙?」有個百戶開口問道。

  另一個百戶卻說道:「這老神仙什麼來頭不知道,但本事大的很。我還注意到了,這老神仙一出來,楊家兄弟就悄悄的逃的不見蹤影。他們肯定是認識的,而且肯定被收拾的很慘,估計這可能是我們這裡的新總兵。」

  又有人問:「能是徐家的嗎?」

  「不可能。魏國公那裡肯定不會插手這裡的事情。這事情少打聽,能走到這裡敢開口下令的,自然就是有身份的人。明個早上按規矩要見到真正的公文才會操練,想來今晚上就會有軍令下來,到時候就知道了。」

  沒錯,軍中凡事講個規矩,令行禁止,一定都按規矩來。

  白福自小就在軍營之中過活。懂得軍令如山的道理,他不會破壞了這規矩。軍令下了,每個百戶手裡都有一份。可最後的落款卻不是白福自己,而是用了白名鶴的印。以白名鶴的名義下的命令,這個古怪的軍令更是讓這些兵痞們想不明白了。

  這老頭是什麼人。神秘的老頭,神秘的老人家,非常非常的厲害的老人家!

  最終。他們也僅僅知道了,這老頭自稱白福,是白家的老管家。

  鬼信,人不信。一個老管官有這樣的本事,根本就沒有半個人信。軍營裡已經開出盤口,賭白福的真實身份了。甚至有人將歷年下獄的將軍名錄都列出來,一一對比。

  可誰又能想到,白福是五十年前就被列入死亡名單的人,如鬼魂一樣的人。

  白福不會說出自己的名字,除非有當今萬歲的特赦令,否則他還是白福。

  幾天之後,白名鶴與懷玉的第二次宴客又開始了。

  婚禮肯定不能是二次,宴客卻是可以多次的。

  白馬閣來了近幹的客人,再加一些沒有資格入園的隨從,就在玄武湖畔也準備許多賬蓬。白名鶴站在白馬閣的一個高閣樓上,一副咬牙切齒的神情:「這些人這幾天,估計要吃掉不少銀子,總是要讓他們吐出來的。」

  清荷陪在一旁,擺弄著茶具,卻是沒有接話。

  到現在為止,白名鶴還不知道懷玉打算提著火藥準備去炸飄雪樓的事情呢。

  「我想過了,玻璃的事情不能交給宗室去作。當初有些衝動了,也是年輕太心急。這些宗室拿到玻璃生產之後,估計不會按數量交貨給我。肯定會大量的在私下賣出去,到時候為難的不僅僅是我,估計萬歲也會為難的。」

  白名鶴自言自語的說著。

  清荷這才開口:「這事情當初你給萬歲提了,也在宮裡提過,宗人府也知道一些。估計早就傳出去的,否則這些宗室怎麼可能急急都來到南京城呢?」

  「我可以說,那是誤傳!」

  「不好!」清荷只說了這麼兩個字。

  白名鶴沒再說玻璃的事情,反正自己不會給宗室的。當然了,還可能有另一種辦法,從石英石裡提煉玻璃這倒工藝是肯定不會給宗室的,但可以把提煉好的玻璃塊給他們,由他們融化了再製作成這種器物。

  到時候稱重量,至少要有把九成五重量的貨物再交回來。

  「你坐著,那些人也不用咱們招呼。我去轉轉,喝幾杯就回來。有一個想法可以拿出來試試,說不定可以忽悠了這些宗室呢!」

  清荷淺淺一笑,算是應了話。

  白名鶴離開了高閣,走到正堂之上,能坐在正堂的至少也是郡王以上的身份。見到白名鶴進來,也沒有誰主動來迎,畢竟都是皇家的身份,你白名鶴是個人物沒有錯,但也王爺、郡王眼中,也不過就是一個小人物。

  「白名鶴呀,你這宴會倒是不錯,這些食材給本王拉上幾車。」有個王爺明顯喝高了。

  白名鶴笑著迎了上來:「王爺您能看上眼,這是晚輩的福氣。只是不知你要那種食材,我讓下面的人給您準備。」

  「這個,叫什麼來著,魚翅?」

  「成,你要幾車都可以。這東西十兩黃金一兩,您是拿金銀來會賬呢,還是拿你的封地來頂呢?」白名鶴臉上依然保持著笑容。

  整個正堂所有的聲音消失了,每一雙眼睛都盯在白名鶴身上。

  白名鶴卻是絲毫也不緊張:「宴會上的魚翅是我白名鶴花銀子買下的,我也沒有私貨,再有的無非就是往宮裡供奉的,還有運往京城販賣的。魚翅是什麼,海裡凶獸身上的,一丈長的鯊魚也不過就是那麼一點點魚翅,一丈長的鯊魚一口就可以把五百料的船底咬破,十兩黃金還是看著您是王爺的份上,換個有銀子也買不到。您既然開口要了,怎麼也要給你備齊了,一車是二百石。」

  提到二百石,白名鶴臉上依然保持著笑容。

  剛才開口的那位王爺酒已經醒了。

  今天無論如何這臉也給丟了,白名鶴就是要打自己臉的。

  白名鶴還在說:「二百石,就是二千石黃金,折銀兩萬石。一車也就是白銀三千二百兩萬。這種貴重的貨物是要交定錢的,小本生意賠不起。您是交現銀呢,還是拿家產來頂呢?」

  說到這裡,白名鶴語氣一變:「別說我白名鶴信口開價,去京城打聽一下,魚翅一碗多少銀子?」

  「莫動氣。」有人想作合適佬。

  可偏偏還有硬氣的:「這魚翅貴重,其餘的也貴重嗎?」

  「知道這些是什麼嗎?這個紅蝦,一隻蝦就是一斤多重。為了保證活著運到大明,整整一個月時間,一條一千五百料的海船上,九成裝的都是海水。這東西,除是給萬歲供奉之外,我這個作晚輩的只是想讓各位叔伯嘗個新鮮。還有這個……」

  話說到這份上,還有誰敢讓白名鶴說下去。

  這餐飯,白名鶴敢問每個人要一千兩銀子。

  眼下的大明宗室還不富有,他們還沒有到生一百多個孩子不斷的往宮裡討要封賞的年代,可大明的制度卻是決定了,他們也只有這種辦法致富。

  白名鶴為什麼語氣這麼沖?

  有心人就開始想了,難道是因為他們沒有把白名鶴放在眼裡的原因嗎?

  絕對不是這樣的,白名鶴這種人的傳聞他們聽過,是你打了左臉還會把右臉送上來的那種人,絕對不會因為不給他面子而翻臉,那麼肯定有其他的原因。

  「也罷,這酒宴也沒什麼味了,告辭!」當下有人脾氣不好的摔了筷子就要走。

  白名鶴別說攔了,連句面子話都沒有。

  「白名鶴,你……」別一位眼看那位已經走出了正常,一指白名鶴。白名鶴卻大喊一句:「來人呀,各位王爺要回了。吩咐廚房不要準備晚宴了,明個的也省了。安排人打掃院落,別弄壞了花花草草的。」

  玩心眼,你白名鶴還年輕。

  白名鶴在吩咐,又有幾位王爺也在吩咐手下:「來人呀,就在這白馬閣外的空地上搭上賬蓬,然後去買些糙米白菜,先安頓下來吧。」

  既然要玩,就陪你白名鶴這個小輩好好的玩玩。

  ps:  關於瞿通父子,以大明永樂大帝的豪情,他會在意文官對自己的叫罵。不會在意各為其主,死戰的將軍。曾經讀到一段史的時候,就堅信,如果瞿氏父子還活著,永樂一定還會用他們。
syhsieh 發表於 2014-12-5 10:17
第326節 可憐的大明宗室
  白馬閣正在驅趕客人!

  趕人的不是白名鶴的人,而是身位王爺的隨從,他們把所有的白馬閣內的宗室都往外趕。但很神奇的是,他們只趕男丁,不敢女子。無論是王妃,還是郡主,或者是世子妃都依然留在了白馬閣內。

  白名鶴又回到了閣樓上,人還在樓梯上的時候,就聽到屋內清荷的聲音傳來:「夫君怎麼像孩子一樣在鬥氣呢!」

  「唉……。」白名鶴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其實大明的宗室挺可憐的。」

  「是可憐,他們不能從政,不能經商,甚至不能相互往來。唯一所求的那就是每一年的奉養銀,就清荷所知,許多王爺都是書畫大家。還有幾個王府奉養銀是不夠用的,是靠著嫁了女兒夫家每個的補貼這才保持了宗室的風光。」

  白名鶴坐下後,清荷捧著一杯茶過來,然後給白名鶴按著額頭。

  清荷繼續說道:「大明立國已經六朝,眼下還沒有那個宗室得到最低的奉國中尉。一年二百石糧食,對於宗室來說這算不算多?夫君可知道,眼下府上每天的支出是多少,不說發的月俸,就是每天光是米就要吃掉一百多石,如果再加上東廠留在這裡的人,每天至少三百石糧食就要吃掉。」

  這個數字白名鶴大概是知道的。

  家裡有多少僕役,公主身邊有多少侍女,然後府中有多少家丁,護衛。這些都是有定數的,什麼身份配多少人,這在禮部都有規矩可查。這也是于謙過得窮苦的另一個主要原因,就是無論如何,不能失了身份。

  這再加上白名鶴官身所需要的特別護衛,再加上東廠派的護衛。一天吃到一千斤米當真不算多,人頭數量在那裡放著呢。

  「清荷,你去找蜀王妃,就說我請蜀王單獨聊聊。」

  「怕是就不到,蜀王是個老好人。他不會給你分化宗室聯盟的機會!」清荷有些懷疑,白名鶴剛剛和宗室再鬧的翻了臉,這會又去請人,能來嗎?

  白名鶴卻非常的自信:「相信我,他一定會來。」

  有多少把握,白名鶴心中大概有七成左右,正因為剛吵過所有這個時候才最有可能。

  幾位王爺就在白馬閣與上林苑之間的空地上住進了帳篷裡,他們一定要在白名鶴這裡要到自己所需要的。

  宮裡的傳聞已經出來了,依然是鼓勵生育,多子多福。

  但是,接下來多生的孩子發的奉養會越來越少,也就是說,孩子的數量達到五個的時候,再多生不但掙不到,一定會賠進去。除非生了女兒,那是淨利。因為嫁女兒的時候,宗室的女兒一般都會嫁給富戶,收一筆不小的彩禮錢。

  幾位王爺聽到白名鶴要找蜀王,幾個輩份高的在一起商量了一下。

  「這件事情,總是要有一個台階下的。咱們需要銀子,可誰也不會把自己口袋裡的銀子憑空送給誰,白名鶴這個年輕人有才,也很滑頭。這種人最麻煩的就是,你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底限在那裡,也不知道他在乎什麼,或者是討厭什麼?」

  說話的是王爺是河南的一位王爺。

  要說那裡王爺多,河南最多,大明僅河南就有王爺四五個,絕後斷的還不算在內。

  「去聽聽,白名鶴會說些什麼?從宮裡放出來傳聞,白名鶴會把那水晶的製法傳出來,可本王不信。那東西一本萬利,就算白名鶴要放,當今萬歲怕也不會願意了。」

  另一位聽到這話,也接口說道:「宮裡的傳聞未必可信,但有一條卻非常可信。」

  「說說!」

  「白名鶴給當今萬歲算過一筆賬,說是按現在的給宗室的供奉,再過上一兩百年,怕是一個省的賦稅全給了宗室也養活不起了。這話怕也是當今萬歲有意讓傳出來的,想太祖時,宗室不過幾十個,成祖時有些斷了,但也有近二百人。這又是五十年過去了,現在宗室領奉養的人數也有一千多人了。」

  嘶……,好幾位王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雖然他們是宗室,可萬一朝廷供養不起的時候,他們不怕百姓,也不怕官員。只怕出一個心狠的皇帝斷了宗室的供應,再狠一些的可能就把這些已經養肥的宗室當肥豬一樣給下黑手了。

  「說起來,白名鶴還是好心?」一位王爺開口問道。

  「好心未必?但他忠心的是當今萬歲,眼下確實是山西那邊,去年的宗室供養佔了山西賦稅的七成,所以和白名鶴也要談,我們想多要,可白名鶴卻未必想多給。所以,看看他怎麼說吧。」蜀王說完站了起來,衝著各位王爺們點了點頭。

  眾王爺也點點頭,認為這一次必須去。

  白名鶴還坐在那閣樓上,擺弄著來自景德鎮的一套茶具。

  蜀王上了閣樓,這裡沒有侍女也沒有太監,連一個護衛也沒有。看白名鶴坐在那裡捧著一隻小茶杯發呆,也沒說什麼白名鶴沒有起身迎接失禮什麼的,當下就坐在了白名鶴對面,也不說話,靜靜的看著白名鶴。

  這一坐,就是一刻鐘,可以說是在拼耐心了。

  「王叔,你說這杯子還能再作的精緻些嗎?」白名鶴開口了。

  蜀王笑了:「可以,而且老叔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蜀中的幾個窯中的大匠,從去年八月開始,就日夜不停的在下著勁。希望可以燒出能讓你叫聲好的瓷器來。老叔只是知道,你叫一聲好,就是一年黃金萬兩的收成!」

  蜀王也沒有自稱本王,而是自稱了一聲叔。

  論輩份,白名鶴叫蜀王為王叔沒有錯,這樣的稱呼反而更親近了些。

  「王叔,我剛才心算了一下。蜀王府如果放棄了朝廷的奉養糧,然後把王府封田只保留一千頃的話。我能讓蜀王府一年實收七十萬至一百二十萬兩銀子。低於七十萬兩,我補!」白名鶴的語氣非常的平靜。

  蜀王知道自己一年有多少收入。

  就拿自己來說,是米五萬石、鈔已經作廢了,但銀、絲、帛、紗、羅、絹、布、鹽、花、香料、馬草料等加起來,自己一年差不多就是七八萬兩銀子的折價。

  僅說這鹽二百引,就是二千兩銀子。花千斤,這可是很大的一筆。更不用說,絲綢、布匹這些硬貨,所以按市價七八萬兩銀子就算說的高了,六萬五千兩也是可以保底的數。

  自己的世子算郡王級,大約有自己一半。只是在米與馬料是四成。

  還有幾個兄弟,眼下也是郡王爵,說起來都算是蜀王府的分支,也可以算是蜀王府的。

  蜀王不相信白名鶴七十萬兩,只說自己父子二人,再加上那些被封有鎮國將軍之類的庶子,還有郡主之類的女兒。

  「七十萬兩,有些少?」

  「不算我那幾位遠一些的郡王叔,只說王叔你的蜀王府,當然世子算,四位受封的庶子也算。幾位姐妹也算上。其餘的王叔,只算一代以內。」

  白名鶴這麼一解釋,自然就不少了。

  蜀王第一任是太祖第十一子,到現在蜀王這一代已經是第四代了。只說這太祖十一子往下,有多少兒孫,要都算上人數不少呢,差不多也有六七十人了。

  「放簡單裡說吧。聽聞王叔有一樣很高明的手藝,蜀王府的竹紙與竹墨,絕對是蜀地頭一份,就是宮裡每年也有一些貢品。王叔把這個手藝傳出來,一簽十年,工坊收益的一成歸王叔。長江以南,有大量竹子的地方很多,這個生意一年讓王叔收入七十萬兩,不算多。」

  「他們就會給?」蜀王不信。

  白名鶴笑了:「我說給就一定會給,福州最大的那一片紗坊,一共是十九個商號。每一家或多或少都在交出一部分來。交的最多的是一成半,他要交的是紗機的三成,還有細紗工藝的半成。收這筆銀子的,紗機是由寧波商幫在收,細紗的工藝是由山東商幫在收。還有其他的一些,加起來就是一成半。這就是規矩,誰的手藝誰就可以收益十年。」

  蜀王信白名鶴的話,有什麼理由不信。

  「可,十年後呢?」

  「十年後,工藝或許就落後了,就會有人研究出更好的工藝來。就拿紗機來說,眼下最好的紗機是四人八綻,不過前幾天四人十六綻的紗機已經作出樣機了,估計不出三個月,四人八綻就是老技術了。這其中有一套非常嚴格的規矩,誰也鑽不了空子。」

  說到這裡,白名鶴伸出五根手指:「王叔,說出來你別不信。寧波商幫為了這四人十六綻的紗機,投進去了五石黃金,用來研究。」

  蜀王感慨了一句:「要是叔投五石黃金來研究竹墨,估計一年左右這竹墨能排進三大名墨之一。」

  「沒錯,接下就是風險投資了。你想研究,沒有銀子。那麼就拿出提案來,就有人出銀子借王叔你研究,事成之後按之前商定的,你的收益也要分一份出去。無論投多少銀子,收益最大不能超過三成,手藝比銀子貴重,這就是我的規矩。」

  蜀王默默的點了點頭。又問了一句:「如果有人不按這規矩來呢?」

  「錦衣衛最近太閒了,他們在京裡的活讓東廠干了,外面的活因為不許收店舖的街銀,他們也閒下來。」

  蜀王用力一拍大腿:「干了,不過有幾句話要先說到頭裡。」
syhsieh 發表於 2014-12-5 17:43
第327節 成功分化
  拿下一個,白名鶴心中竊喜。

  蜀王要來紙筆,羅列條款。其中第一條就是白名鶴這保七十萬兩的收益,要白紙黑字,而且要用印。不要官印,要白名鶴的私印,再加上大明銀號的印,就算是南京分號的都可以。這是一個保障。

  然後,又加了一句,如果還有其餘的手藝,白名鶴也要負責換成銀子。

  蜀王很清楚,自己那幾個兄弟也是閒,太閒了。

  特別是自己的二弟,擺弄了一個風車,可以不用人力就能磨面。這東西估計也能換到銀子,那怕少一些,也是銀子不是。

  「王叔,有任何的東西都可以拿到行首院認定。而且也可以從行首院去買名錄,每三個月就會有一期新的名錄。其中包括新的手藝介紹,以及未來兩年內對某個手藝需求的預測。昨天我看過了名錄之中,就有一條,魯王叔要發財了。」

  白名鶴又扯了一位親王出來。

  蜀王來了興趣:「怎麼講?」

  「魯王叔酷愛煙花,所以對火藥研究的很深。這煙花不值錢,一年也能有十幾萬兩。可如果當真有高爆能,給火炮用的火藥呢?眼下,大明的火炮能打多遠,再加三成距離呢?還有,煙花上天後會炸開,那炮彈能不能炸開呢?就這個,我敢投進去黃金一百石,二百石,甚至五百石。一年不成,兩年,五年,十年。」

  說到這裡,白名鶴又說道:「秦王喜歡什麼,就喜歡書。能把史研究透了,印成冊也是銀子,編一部字典。算學新經。就是話本要是印上十萬冊,這一年下來也是銀子。就說是農經,搞得好也是銀子。」

  蜀王明白了。

  白名鶴這一手倒是高明呀。

  宗室不能從政,不能經商。可都是閒,閒了呢為了打發時間就想出各種各樣的花活來。

  說自己喜歡擺弄紙墨,那也是閒得無聊找事作。為了打發時間罷了。

  可眼下白名鶴就要把這種玩樂變成銀子。而且看白名鶴的意思,不但手藝可以賣到各個工坊去。自己也可以建一個工坊,名義是為了研究所用,造出東西來也能多一份收入不是,而且這工藝提高,自己沒有工坊也不行。

  既不違祖制,又解決了眼下的問題,而且銀子比之前多了。

  可行!

  蜀王已經被白名鶴說服了:「給叔看看你那手藝的規矩。」

  白名鶴早有準備,一本厚厚的專利法。上面有東廠、錦衣衛、三法司的批文印本。足以證明。這東西就是官方認可的規矩。

  翻開一看,蜀王蒙了。手上這本竟然是目錄,只看白名鶴拍了拍身旁的小箱子,足足裝了一箱子。蜀王懂了,白名鶴這是把能想到,想不到的規矩都寫好了。看目錄上分得清楚,生活用雜器、民用具器、軍用、農用……

  這上面,獨家秘方的藥方也有的分。只是規矩卻不是按分成走。而是一次性付。

  這最小的規矩,還有梳子的製作手藝。十個梳子才有一文錢的手藝利錢。看來這東西真的是成規矩了,紙、墨被劃為國之重器。

  僅是這紙,就分有質量手藝的利、成本手藝的利、製作產量手藝的利。末了,還有廢水處理手藝的利。以及污水污了河道的罰沒標準等。

  蜀王坐在這裡,這一看就是兩個時辰過去了。

  外面的王爺等的急呀,這在裡面時間越久。就越是能夠證明這蜀王被白名鶴忽悠住了。

  晚餐時間已經到了,幾位王爺卻是根本就吃不下飯呀。

  終於,蜀王回來了。身後的隨從背著一隻木箱,用繩子綁的那個緊呀。而且還有兩個護衛在兩邊護著。讓人感覺這就是一箱珠寶呀,否則怎麼會這樣的要緊。

  蜀王一進帳篷就大笑。衝著魯王一拱手:「魯王兄,你發財了。我這邊只是些小錢,你絕對是巨富呀。哈哈哈!」看蜀王這勁,所有人都糊塗了。怎麼見了一次白名鶴回來就麼高興,難道真的是進去分銀子了?

  「莫笑,你莫不是背了一箱金子回來?」

  「這一箱才有多少,白名鶴給我許的是一年四十八石黃金,給魯王兄這邊,估計最少也有一百石。還會再給一百石讓魯王兄你幹些自己最喜歡的喜歡,保證是有錢有玩呀。」蜀王已經有些語無倫次了。

  魯王再三追問之下,蜀王這才亂七八糟的解釋了清楚。

  魯王心中默默一算,蜀王說的沒有錯,按他竹紙與竹墨就有七十萬兩的收益,自己手上還真的一個開花炮彈的法子,也試驗過能用。按白名鶴眼下四處打仗的勢頭,特別是海上他需要這種厲害的火炮,二百石黃金絕對給得出。

  「來人,快馬回王府去。把本王的……」魯王立即叫來親信,低聲交待著。

  魯王眼睛之中是興奮,蜀王在一旁小拍了幾下馬屁。

  閣樓上,王誠站在白名鶴身旁,將魯王派人回山東的消息告訴了白名鶴。

  「王誠,你說魯王那火藥真的不錯?」

  「曾經派人偷出來過一些。裝在火統裡試過,射程高了兩成。但方子卻不知道,而且太上皇在正統五年曾經下過令,天下已經太平,工部也不用再研究火炮火藥了,所以也沒有人下令非要方子不可。但確實是好東西。」

  東廠原本去偷火藥,只是為了害怕魯王有什麼其他的心思。

  重點不在火藥,而是在瞭解魯王在幹什麼。

  白名鶴說道:「如果真的能增加兩成威力的話,你感覺值多少?」

  「這個價不好說。火藥的配方已經定型,工部研究數年也沒有再長進過,所花銷的銀子何止幾十萬兩銀子,所以當真給上一百石兩百石的,只要東西能用。將來海上可是利器,如果能真的有可以炸開的炮彈的話,對付瓦刺騎兵就有大用了。」

  王誠在一旁不斷的說著。

  「這火藥,鑒定的標準很多。總體來說,藥要有勁,要好保管,而且要容易運輸。更重要的是,別炸鏜了。」

  「準備銀票吧。估計魯王現在派人上船,十天之內就能把東西拿來。挑些人手,好好的驗一驗。如果能夠量產,就給一個大價錢。但銀子一分為二,一是每年的手藝錢,二是給他再研究投入的銀子。」

  聽完白名鶴的吩咐,王誠立即下去安排了。

  外面的帳篷外,卻是有人歡喜有人愁。

  歡喜的自然是在那一箱名錄之中找到自己擅長,並且真正出眾的可以換成銀子的工藝。

  大明的宗室之中,卻也有一些整天無所事事,只知道走雞鬥狗消耗生命的宗室。眼下他們很想再重新把事情鬧起來,換一種辦法和白名鶴談。

  可白名鶴既然用了這個招數,自然是算計好的。

  大明的親王數量有限,太祖時期二十六子,經歷了這四代之後,有些因為各種原因封國被除,也有在成祖對建文的時候,把命丟了的。還有就是無後的,留下的正牌親王眼下不到二十位。

  這些人都是受過良好教育的,自然不是虛度人生。

  最出彩的,秦王好學問,魯王真正好的是火炮,不是煙花。蜀王好字畫,後轉為紙墨。晉王所號很詭異,他王府後院還有一個龐大的鐵匠爐群呢。這其中最有才的,當屬遼王,上一代遼王在三寶太監下西洋之時,福船有三成的設計是出自他的手。

  就喜歡造船,眼下遼王家裡,一尺長的船隻模型就能擺一屋子。

  河南的周王看似沒有大本事,可他喜好果樹,雜交果樹這麼複雜的東西都能讓他給搞出來了,要知道柿子樹不嫁結是長不出甜柿子的。不過,這位最喜歡的還是棗樹,他王府的棗樹每年除了自用,基本上全部成了貢品。

  白名鶴可以在每個親王級的身上,找到讓他們研究的方向。

  就算眼下沒有,白名鶴也讓東廠詳細的瞭解過,也可以創造一個研究的方向。

  至少那些輔國中尉之類的紈褲子弟嘛,白名鶴才不會去關心了。他們自然不會餓死,當然也不會吃飽了。沒有差別,怎麼能讓人感覺到優越感呢。

  只有同為宗室的窮困潦倒,才能夠顯示出另一些宗室的富有。

  光是普通百姓比,有什麼什麼意思。

  「收帳篷,你們都回去住。」蜀王第一個打散了諸王同盟,緊接著魯王也支持是他:「其餘人都回去,本王今天留在白馬閣,要和白名鶴這個晚輩好好聊一聊了。」

  蜀王也沒有打算回去,他也想與白名鶴好好聊聊。

  好幾位王爺都想與白名鶴好好再談一談,因為他們手上都有非常值得再研究的東西。

  就像遼王來說,他喜歡造船,可造船這東西不但辛苦,而且時間長,最重要的花銀子多。造一條一千五百料的大船來說,光是工錢就需要約四百兩銀子,這還不算材料費,以及船塢需要的費用。

  按眼下,工價大漲,怕是沒有五百兩銀子連工錢都不夠。

  幾位王爺要進府,誰敢擋。

  只好派人去通知白名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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