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大明土豪 作者:晨風天堂 (連載中)

 
syhsieh 2014-7-22 17:01:1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27 421695
syhsieh 發表於 2014-12-11 09:01
第328節 玄武湖五島
  白名鶴沒有管考試的事情,不代表他就閒著。

  此時的白名鶴正在南京上元縣。

  以工部尚書為首,上元縣以及周邊幾個縣令都跟著,在他們面前是一塊亂石山,有個窯口正有火燒著,那裡正在燒石灰。這裡有大約兩萬多人正在忙碌著。

  白名鶴咬著雪茄,披著貂皮大衣站在棚內,眼睛是閉著得,不知道正在想什麼。

  四個藍眼睛金頭的人在一塊石板那裡,嘀咕著。

  「有這麼費事嗎?」白名鶴身邊樊良站了出來,衝著一個懂漢話的人吼了一句:「我說老金爾森,你不就是想計算出這東西的有多硬嗎?讓我來。」

  「你不懂,這是科學。白大人就懂!」名叫金爾森的中年人對樊良很平靜的說著。

  白名鶴依然是閉著眼睛的,他心裡急,可不代表臉上也急。羅馬水泥是羅馬水泥,用長石加石膏燒出來的,再加上鋁釩土混合的又是一種水泥,這東西能不能用。白名鶴想要一個非常肯定的答案。

  樊良拉開金爾森,揮起拳頭就在那石板上來了一拳。

  嘶……,樊良吸了一口涼氣,這東西比普通的石條差不多,絕對比磚硬。要是紅磚自己這麼一拳頭直接就打成粉了。

  金爾森沒理會樊良,走到了白名鶴面前:「白大人,這個配方似乎還可以再提高。」

  白名鶴這才睜開了眼睛。看了一眼上元縣的縣令。

  「白大人,您儘管放心。一百天保證將這個工坊蓋成了,從現在開始我吃住就在這裡了。一直到蓋成為止。保證這幾位科……,科學家。可以製作出上等的人造石來,下官懂得,這是國之利器。」

  「有勞了。」白名鶴趕緊回了一禮。

  說罷,白名鶴轉向工部尚書:「工部也要辛苦一些,此物將來對修堤、鋪路絕對是利器。工部一定會很辛苦,不過不要緊。工部這邊有才的工匠全部轉成吏員。所需的俸祿不是問題,能用銀子解決的問題。就絕對不是問題。」

  「放心,老夫記下你這句了,銀子能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今年夏天用銀子和這人造石。先把南京江堤解決了,就沒有問題了。」

  白名鶴又問王誠點了點頭。

  不用說話,王誠心裡明白,這東西的配方與工藝,是屬於戰略級保密的東西。絕對不能外傳的,其他各省如果要建這種工坊,也絕對是在東廠的監督之下的。

  之前,誰能夠想到,一堆灰。加上砂石與水之後。也就是七八天時間,比石頭還硬。

  這足以證明,此物價值極高了。

  原古羅馬水泥在大明不好辦。因為古羅馬水泥用的是火山灰。在大明那裡去找火山灰呀,大明有火山,可那種天天噴火的那裡有?

  來自拜占庭帝國的科學家們,他們的煉金術士與大明的丹術士聯手。再加上白名鶴所知道的一些知識,總結出來了三種水泥的配方。

  第一種是用鐵匠坊大量產生的爐渣,可鐵匠能用多少煤。數量再大也比不上水泥的使用量巨大,所以這個方案試驗之後被放置了。

  第二種用的是磚瓦瓷器磨成粉。同樣是受到了原料限制。

  根據第二種辦法,高嶺土是好東西,可這東西白名鶴不讓用,因為這是高級瓷器的原料,用作水泥太浪費了。

  最後一種是長石,與鋁礬土為主料,再加上石灰與石膏。也就是眼下試驗出來的水泥,更近一步的配方需要再試驗,但眼下這一種已經可以投產,並且可以開始使用了。

  從上元縣離開,白名鶴帶工部高明的建築工匠到了玄武湖的湖心島。

  玄武湖早在幾百年前就開始有開發,古建築也有一些。開發的最好的就是梁州,是梁代太子讀書的地方,風景優美,各種古建築很是別緻。

  櫻州島上,白名鶴指著寬度約有三十丈的環島說道:「靠內圈,岸邊留矮樹最高不可過腰。然後劃出五丈寬的一圈,改造成草地,硬草地。草地外圈要有樹牆,以及一丈寬的樹林,這是跑馬場。」

  南京工部的相關人員立即就開始記錄。

  「不用記錄,我這裡有畫過圖,現在只是說了些細節罷了。樹種的選擇一定要多樣化,還要保證冬天也有綠色。環島外圈要沿湖一條跑,靠近樹林一條路,路寬一丈。其餘的可建成店舖,清一色的三層樓。選擇樹種的時候一定要留意,將來樹一定要高過樓。」

  白名鶴吩咐著,一位官員問了一句:「白大人,以十丈一小道,還是二十丈一小道。」

  「這些你們看著辦,還有留下公用茅廁,不允許在樹林裡污了這島。」

  「是,是!」

  「菱州,那裡前期不用你們管。十萬兵士已經在開工幹活了,他們會在那裡建一座球場,除了球場之外,其餘的地方保護原始的風光,也不用修路了。與環島連接處,要建一道門,不在門扇,要門框就行了。」

  工部的人心說,這就是建一個牌坊嘛,這東西不叫門框。

  可誰又敢開口打擾白名鶴說話的興致。

  「梁州以古修古,古色古香。這個你們擅長,好好修建就是了,那裡將來是宴請貴客之處,可不能讓那些小邦的使節看輕了我們大明,亭、台、樓、閣一定要有大明的特色。」白名鶴提的這個要求對於工部的人來說,不是要求。

  南京工部有許多工匠,可是修皇宮的水平。

  這點小活,不算個活。

  「最後,櫻州!這裡四角修四個樓,每個樓四層,總高要超過五丈。中間的位置,要修一座十層高樓,總高十丈以上。設計圖已經畫好,細節你們修改吧。這樓就是為了展示水泥最好的東西,什麼東西,也沒有實實在在看在眼中好。」

  「大人,十丈高不算高,可以再高些!」有工部的官員在一旁說道。

  看白名鶴沒說話,這名官員繼續說道:「相傳天下第一高塔為北魏永寧寺佛塔,共九層,高四十九丈。那時的丈與現大明的丈有所不同,核算下來也有四十丈左右。可惜被戰火燒燬。現存就是金明昌六年修建成功的山西應縣佛塔,高二十一丈!」

  「修了幾年?」白名鶴追問了一句。

  「約七年,消耗紅松木四萬尺。」

  「這個,要三個月建成,不過你們的建議很有意思,這裡是湖,地基難免沒有陸上穩當。這樣吧,建完這個樓你們也有了使用水泥的經驗,然後就在南京城再建一樓。只是本官以為,木頭總有些柔性,這水泥硬如石,剛亦折呀。萬一遇到地震什麼的,總是會受到影響的,所以這個方面要多考慮。」

  白名鶴說的有理,太硬的東西怕地震。

  但也不是沒有辦法解決的。

  「所以,慢慢來。先熟悉了其中的性能再發揮其優點才是你們最擅長的。就先建一座十層了,底座打上一丈,然後基層兩層。這就已經是三丈了,再往上就是七層磚混結構的,順便再增一些設計,年老腿腳不方便的人,怎麼樣上樓呢?這些細節你們考慮吧,過幾天就可以開始了。」

  將玄武湖五島的設計說完,白名鶴也沒有說半句,這些將來是幹什麼用的。

  玄武湖這邊,其實早就開始動了,幾個主樓的地基已經挖好了,只等著水泥能用就開始動工。預制樓板在上元縣也已經開始了,這是大明第一座磚混結構的樓,白名鶴很期待。

  相信三個月蓋主體,再用兩個月時間作裝修,半年時間就肯定可以使用了。

  放在夏天豐收之後,絕對是一個好時間。

  白名鶴沒有給任何人說他花精力建這個作什麼用,可玄武湖大動工卻不可能瞞住南京城的百姓,大量的招工信息已經貼到江南四省了,但凡是家裡有閒置勞力的,都可以來到南京這裡找一份活計。

  無論是白名鶴這邊需要的大量勞力,還是江南新增加的許多工坊,都有著大量的人力需求。

  飄雪樓!

  萬雪兒桌上放著幾份招工的告示,別人不知道白名鶴要幹什麼,她卻是知道的。

  萬雪兒清楚的記得,白名鶴給自己說過,要在玄武湖建一座樓給自己,這才是南京真正的頂級娛樂城,超級賭場。

  有壓力呀,不止是一點壓力,而是巨大的壓力。萬雪兒思考著,這樓建好之後,自己怎麼面對清荷,面對白名鶴的兩位夫人。白名鶴這次有些過份了,除非他建這個還有其他的用途,否則讓人說是為了自己的話,自己怕是不能活了。

  就在這一天,白名鶴回到家之後,收到了來自大明皇帝的密旨。

  密旨上寫的很清楚,給一位親王找伴讀,還好朱見深還有一年才六歲,這一年時間大明皇帝會親自去挑選合適的伴讀。這旨意也就這麼一句話,卻是極不平凡的一句話。白名鶴心中多少感覺到這其中肯定有故事。

  怕是有故事,也不能找人商量,懷疑萬歲的話就是不忠,就是踩紅線。

  也就在這一天,一聲嬰兒的啼哭聲從京城皇宮東邊一個宅子裡傳了出來,上門道賀的人排成了長龍,就是皇后都親赴白府道賀。大明皇帝朱祁鈺在皇宮之中只問了一句:「男?女?」
syhsieh 發表於 2014-12-11 17:04
第339節 小暉 (作者又搞錯章節,但內容有接續)
  「生了,生了。丁!」穩婆在內院高呼著。

  皇宮之內,蔡公公小跑著進了南書房:「萬歲,白府弄璋之喜!」

  此話出自詩經,男為弄璋之喜,女為弄瓦之喜!典出:《 詩經?小雅?斯干》,「乃生男子,載寢之床,載衣之裳,載弄之璋。……乃生女子,載寢之地,載衣之裼,載弄之瓦。」 璋是好的玉石;瓦是紡車上的零件。

  「明早發旨吧!」朱祁鈺將一份早就寫好的聖旨放在桌角。

  不要輕視大明的御醫,他們可以用脈相摸出孕婦懷的是男還是女,出錯的機率低於百分之一。

  朱祁鈺一定會加封的,因為小呂宋的事情給白名鶴封的名目多,但卻沒有什麼非常實際的東西。所以給白名鶴的兒子賜名暉,這個字可是非同小可的一個字,放在其他的朝代還算是普通。

  可以大明,卻是極不普通。

  暉指陽光,亦泛指光輝,又義:日月周圍的光圈。所以讓暉這個詞變成極不普通,秀才給人取名會迴避這個字,大臣們也不會讓自己的孩子或者是侄子用這個字。

  大明皇帝御筆,白名鶴的兒子名白英暉,授雲騎尉。給孫苑君公主的封號上加一個惠字。全稱是大明惠麗苑長公主,讓孫苑君的身份再提高了一級,並且給孫苑君的父親一個文勳的授,也給孫苑君家裡下泉村減免了一年的田賦。

  給關中白氏,也有一些封賞,白名鶴的父親、母親、奶奶,還有死去的祖父都有封賞。

  次日,聖旨分別在白崇遠家,白府雙重宣讀。

  當聽到暉這個字的時候。白崇遠當場就暈倒了,白崇喜也是讀書人,只是有孫之喜讓他的腦袋還沒有運轉起來,也自然沒有思考這暉代表什麼意思,只是磕頭謝恩。叫人拿了賞錢給了宮裡傳旨的太監。

  那小公公謝過禮錢,又帶著聖旨往白府去了。

  聖旨會留在白府。

  救醒了自己的二哥。白崇喜激動的手都在顫抖:「二哥,我們白家終於風光了。在咱們關中還在襁褓之中就有封賞,領俸祿的咱白家頭一份。」

  「暉字,日月之光!」白崇遠只說這麼一句,白崇喜臉上的笑容凝固了,感覺到冷汗從額頭就往下流。

  「這是萬歲賜名?」白崇喜緊張的問著。

  白崇遠搖了搖頭:「萬歲這是在告訴名鶴一個理。這個理說來也簡單,名鶴他要麼風光一世,我白家也會風光。名鶴要是倒了,我白家也就跟著不存在了。其餘的話二哥也不敢說。就是想都不敢想,此事以後不要再提了,也不用告訴名鶴。」

  「名鶴難道想不到嗎?」

  「名鶴能不能想到無所謂,重要的是我們關中白家會因名鶴而大興。如果名鶴有異心,沒有人能制得出他,卻不代表沒有人制不了白家。」白崇元有些無奈,感覺白家就像是人質一樣了。

  白崇喜原本懸著心卻放下了,白名鶴怎麼可能會有異心呢?

  同樣是接聖旨。還躺著床上的孫苑君女先生之名不是白叫的,白崇遠可以想到的問題她怎麼可能想不到。這樣一個禁忌的字用在自己兒子身上,孫苑君很清楚這是一種恩,但白名鶴卻需要報恩的。

  恩情最難還!

  想了許久,孫苑君在手帕上用筆寫了幾個字:君恩重如山!

  這五個字很快就傳到了大明皇帝朱祁鈺的書桌上,朱祁鈺很滿意,很顯然白名鶴夫婦兩人都是聰明人。知道什麼是恩情。那麼,白名鶴如何報恩呢?

  「萬歲爺,高麗世子與高麗王弟想來您這裡謝恩。」

  「很好!」朱祁鈺品了一口茶,這來自福建的秋茶味道還真的很不錯。對於小小高麗來謝恩的事情,朱祁鈺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一個彈丸小邦罷了,只要老老實實聽話就好,其餘的都是小事。

  蔡公公為大明皇帝加上了熱水。

  「這個暖壺真的不錯,好在你們重新製作了殼子,否則擺在這桌上還真是……」朱祁鈺實在沒辦法形容了,一個用竹子編成的,就是雕刻了些花,上了些顏色罷了,比起白名鶴為幾顆珍珠下大功夫包裝比起來,這就是像是金子外面套著麻袋。

  「萬歲,禮部尚書求見,或是為了高麗的事情。」

  「宣!」朱祁鈺拿起一本奏本,不動聲色的應了一句。

  蔡公公出去後,楊寧與于謙竟然一起進來了,似乎是在宮門那裡遇到的。于謙現在的身份入宮不用提前請旨,有急事甚至可以把在夢裡的大明皇帝從床上叫起來。可于謙平時還是按規矩遞牌子求見的,能這樣直接進來肯定有急事。

  所以楊寧也不敢說讓于謙等自己出來再進書房。

  而且他也不能在萬歲宣了自己之後,反倒不進書房,所以只能一起進來了。

  「萬歲,臣有件急務。東廠與廣東都司分別送了文書到臣這裡,說的是一件事情。萬歲的家臣莫龍在棉南老島以西的海面上被人偷襲,死了三個手下,重傷六人。莫龍自己也傷了,需要臥床一月。」

  朱祁鈺的臉沉下來了,莫龍雖然是蠻夷,可名義是自己這個大明皇帝的家臣。

  古話說的好,打狗還要看主人呢?

  「東廠這邊的文書上寫的清楚,白名鶴第一時間已經接到了報告。他派出一批死士赴南洋打探消息,派人給莫龍送了信,告訴莫龍他會提供一切的物資,在情報確認之後,讓莫龍自己去報仇。」

  聽于謙這麼一說,朱祁鈺問道:「愛卿的意思呢?」

  「臣的意思是,要麼再推遲一些,放在明年再打不晚。南洋那邊是一個大戰略佈局,不能因為報仇而亂了步子。要打,也不能是莫龍去。至少白名鶴要在近處坐鎮,這種遠洋海戰沒有一個可靠的總兵不是穩當的,而且掛帥的人選也應該是三大水師的頂尖人物,藍海、鄧海龍!」

  朱祁鈺點點頭,于謙說的有理。

  莫龍有什麼才華,他只是一個初學者罷了,要打海戰肯定是國戰級別了。

  「還有就是,大明眼下的船隻不夠用。臣的意見是等。」于謙又說著。

  「嗯,愛卿所言有理。那麼莫龍這邊如何說?」

  于謙來之前自然早就思考過的:「萬歲,白名鶴讓莫龍自己報仇。怕是把莫龍那隻船隊當成探路的斥候了,以臣的意思是,給莫龍修書一封,讓他知恥而後勇,好好養傷之後勤練自己部下船隊,南下作戰的時候許他一個先鋒!」

  先鋒與斥候的區別大嗎?

  至少在這個時候,朱祁鈺沒有聽出來有什麼區別。

  「大蔡,代朕寫封信關心一下莫龍,寫罷後讓於少保參正一二。然後修書白名鶴,就說是朕的意思,瓦刺去年冬天沒有來,他是有功的。但朕還是希望瓦刺永遠別來的好,所以就直言,朕向他尋個主意!」

  尋個主意,皇帝向臣子尋個主意?

  沒有這種說法的,這說法的真實意思換成現代的話,就是逼白名鶴下狠心了。瓦刺這邊你要拿出實際的行動來,錢糧、兵器、兵源都已經足夠了。是你白名鶴勸著于謙別動手,再等幾年的,現在你要有個說法。

  于謙身為大明的臣子,土木堡之變是他心中的痛,京城保衛城他絲毫也沒有感覺到榮譽。讓人打到了大明的都城,這是恥辱呀!

  以前,錢、糧、兵、械。樣樣不足,于謙想打也沒底氣。

  白名鶴用銀山堆起了北防十三鎮,現在兵多糧足,士兵整日操練。雖比不上了之前的精銳,可卻是兵多,也都是些好兵,要真的打起來以現在的軍械配備,勝算極高。最重要的,沒有糧草不足之苦。

  「萬歲,臣也想修書一封。臣的想法是,白名鶴收學生之事,短短幾日時間,南北兩京無人不知,這也是一個籌碼。所以臣打算重兵哈密衛,把白名鶴學生的名額分兩個出來給忠順王!」忠順王,就是哈密當地的原蒙元投靠大明的部落首領。

  聽到忠順王之後,朱祁鈺認為于謙的提議很有意思呀。

  楊寧此時也在一旁說道:「萬歲,自正統二年起,朝中對忠順王的支持越發的少了,特別是從兩年前開始更是少了,眼下不說瓦刺,只是亦裡把裡都對哈密衛虎視眈眈,很可能哈密衛隨時都會失去!」

  哈密衛眼下有大明的士兵不足千人,哈密當地人也不過幾千人。

  這一點力量還真的不夠看。

  可失去了哈密的話,陝甘兩地就失去了大門,很容易被人直接入侵的。這損失就會更大,那麼哈密衛的如果光拿銀子往裡填,有多少都是一個無底洞。

  朱祁鈺又看了看于謙,他明白于謙的想法了。

  如果是守國門,用大明的士兵來守是一回事。但守財路的話,動用民間的力量來守,是一個非常高明的辦法,眼下只需要讓白名鶴作一些小小的犧牲,就可以輕易的調動民間的力量,在哈密衛那裡形成一個可靠的防線。

  ps:  突然發現,編號連續好多天都錯了,哈哈。
syhsieh 發表於 2014-12-11 17:05
第340節 于謙又來了!
  大明皇帝與于謙對視著笑了,君臣二人不用語言也都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於少保呀,辛苦你跪一次南京。代朕去關心一下宗室,只說朕關心他們,如果白名鶴有什麼作得不好的,朕訓斥白名鶴就是了。」大明皇帝給于謙找了一個南下的借口。

  楊寧這時說道:「萬歲,臣有事奏。高麗世子與王弟要進京謝恩,同時也希望可以允許他們南下南京去採購一些貨物,因為大明商人帶到漢陽城去的貨物太少。根據白名鶴留下的貿易條例,他們為白名鶴供應了足夠的貨物之後,可以自由挑選他們所需要的貨物。而不是用銀子與金子來換。」

  「這等小事!」朱祁鈺還真的沒有放在心上。

  楊寧補充了一句:「萬歲,不是小事。」

  「有多大?」朱祁鈺心說李氏高麗一個彈丸小邦,能有多大的事情。

  楊寧拿出奏本捧著手上,有太監接過送到御案上之後,楊寧說道:「臣問過李氏高麗的使節,白名鶴今年訂下的採購的粗鐵礦石一千萬石,每天有二十條一千五百料船從李氏高麗北,大明圖門江出海,再運到山東安東衛,那裡有一座大煤礦,還有長石等各種白名鶴精鋼坊用得到的,在那裡設了一座讓臣想相不出巨大的精鋼坊。」

  「二十條!」朱祁鈺心說,真不少。那種大海船,一條船就可以裝許多貨物了。

  「萬歲,是每天出港二十條,可不是在海上跑的。白名鶴在那裡投入了百條以上的船,每天要保證二十條裝滿貨出港。白名鶴不要李氏高麗煉成粗鐵,只要鐵礦石。茂山那裡鐵礦不在地下,就是地面上。李氏高麗在那裡派了數萬勞工,只為保證能每天裝滿二十條船。」

  二十條船,每天裝滿二十條一千五百料的船。

  每天至少三萬石的礦石量,這東西再便宜,也比米價高吧。大明現在的生鐵一石就是一兩六錢銀子,熟鐵一石就是三兩銀子左右。普通鋼就是四至五兩,白名鶴那種精鋼在大明市值七兩一石,那就是每斤鐵折銀七分。

  那些鐵礦石白名鶴就算是按一斤一分銀計算,一石兩銀。

  一千萬石,就是一千兩銀子?

  朱祁鈺被這個數字給嚇到了,再折一半也有五百萬兩銀子。白名鶴一年就給李氏高麗了五百萬兩銀子,想到這個數字。朱祁鈺明白這李氏高麗的世子與王弟為什麼要來給自己謝恩了,李氏高麗幾十年也存不到五百萬兩銀子。

  別說是幾萬勞工,就是幾十萬勞工都不多。

  「萬歲。除了鐵礦石,白名鶴還有其他的採購。一斤裝、五兩、三兩、一兩裝幾種白瓷瓶。白名鶴一年就要上千萬隻,折銀一擔三兩一錢銀,怕又是百萬兩以上的交易。除了這些之外,還有許多白名鶴要採購的,李氏高麗王宮已經行文全國,聲稱為了每年千萬兩銀子要努幹活,努力種桑。努力作工。」

  聽到這些話,于謙不動聲色的來了一句。

  「按這樣計算。白名鶴用兩年時間就能夠存出讓大明各衛全部換裝精鋼刀了。」

  「朕想的是,白名鶴中間掙了多少差價。他能給李氏高麗一千萬兩,那麼他就有一千萬兩的利。於少保,告訴白名鶴。哈密衛這次他必須為朕作出犧牲,只有他將西行的商路扶持起來,哈密衛繁榮了。無論是駐軍,還是民間的護衛團都對大明有利。」

  「臣領旨!」于謙默默的同情了一下白名鶴,這個犧牲必是不少。

  海上掙銀子多容易呀。讓白名鶴把精力放到西北荒漠上,白名鶴不跳起來才怪呢。

  南京的白名鶴還不知道自己已經當父親了,這些日子倒也輕鬆了下來。每天四處轉轉,推動南京這裡的貨幣改革以及經濟圈的形成。除了工作之外,就是陪一陪清荷與懷玉,倒是這段時間白名鶴再沒去飄雪樓。

  白馬閣就有碼頭,白名鶴倒是三五天一次去湖上看看五島的進度。

  最先完成的是跑馬道與樹林,這東西對於大明眼下的工部太容易了。要樹嗎?山上太多了,找一些小樹挖過來移栽就是了,不但不會破壞樹林,還讓一些原本就在密集的參天大樹之中難以長大的小樹,又有了新的生命。

  終於,春暖花開了。

  白名鶴坐在花坊上,一邊欣賞著玄武湖春天的景色,一邊陪著懷玉和清荷聊天。

  「算一算日子,我兒子應該出生了。也沒個電話!」白名鶴脫口而出就是電話,這個詞懷玉沒聽到,清荷聽到也沒有多問。只是說道:「按日子算,應該是在七天前。但聽醫官說,這生孩子也很難說,早幾日,晚幾日也是正常,京城裡應該會有信送過來,怕就是這幾天就會送到了。」

  「四十……」白名鶴想說四十周,可大明沒有這個算法。

  大明的算法都是十月。

  白名鶴一改口:「應該是二百八十天,算算應該是三天前!」

  「不對,是二百七十六天,是七天前。但上次御醫也講了,早十天,晚十天都屬正常。原本的醫官是推測了二百七十六天生。」清荷為這種事情情緒上有些激動,因為她的肚子卻還沒有半點反應呢。

  作為女子,有個孩子是她所期待的。

  懷玉只是傻傻的挑著糖吃,竟然還來了一句:「晚上姐夫還是很好的,這是為了生娃娃吧,不過不生娃娃這事情也是極好的。」

  「羞,不知羞!」清荷趕緊摀住了懷玉的嘴,這種話怎麼能隨便說呢。

  白名鶴在一旁把頭轉到湖面上了,他不能讓清荷看到自己在笑,其實吧有時候夜裡的活動也不是為了生孩子,這話也沒錯的。

  「我們去……」清荷正想說,往北走看看梁州那裡的花園是不是已經盛開了。

  一條快船,八個人用力的劃著往這邊來了。

  「大人,兵部尚書於大人手持節杖剛剛在南京碼頭下了船,這會應該快到白馬閣了。於大人說了,讓大人您給他準備一間屋子,他也不準備去住行院。還有就是,讓你準備擺酒請客,大宴!」

  「我兒子出生了,這個需要抽個簽,看叫什麼名字好!」

  白名鶴拿出十幾張紙來,這是他想出的十幾個名字,一直拿不定主意,這會只好抽一張了。

  「大人,兵部於尚書到了。」

  「兵部於……」白名鶴重複了一半,眼睛一瞪:「什麼,他又來了。他來幹什麼?他是不是聽到些什麼,還是有什麼打算。東廠就沒有一點消息嗎?怎麼就能讓他來了呢,他怎麼能夠就來了呢?」

  白名鶴反應過來之後,有些語無倫次。

  清荷只是衝著那東廠的頭目擺了擺手,示意讓船掉頭往回走吧。

  東廠的頭目趕緊吩咐船上的船工,掉頭,回白馬閣。

  于謙為什麼來,別說是白名鶴,就是王誠都非常的緊張。事先沒有一點消息,這次跟船過來的東廠幾個頭目竟然也半點不知道,只知道萬歲給了白名鶴恩賜之後,就叫于謙親自南下了。

  于謙是什麼人物,眼下大明掰著手指都可以數出來的,絕對在前五之內的頂尖大員。

  這樣的一位大人物親自來南京,絕對不是小事。

  而且自家大人白名鶴,唯一對付不了就是這位於尚書,於少保。

  于謙一來,不住行院,也不住南京這邊安排的住所,直接就要求讓白名鶴給他在家裡安排個一間屋子。看來就是衝著白名鶴來的,可是為什麼來,為什麼沒有半點消息呢。于謙手上或許有萬歲密旨。

  金英、興安、成敬這三位大太監也沒有什麼暗示送過來的話,那怕只能說不是壞事,但不一定不是麻煩事。

  王誠陪著于謙從水路換小船往白馬閣而來。

  「王大檔頭!」于謙稱呼的是官職名:「高麗人到了沒?」

  「有人來打前站,似乎想在南京買一個地方給他們弄個長期的點。這事情我家大人已經應下了,地方就選在了南京城南梅花山那裡,有水道可以直入長江,還給他們劃了一塊二百畝的空地可以建倉庫。」

  王誠一五一十的把關於高麗的事情給于謙講了。

  「萬歲聽說每年從高麗採購的貨物就有千萬兩,不說公務,只是閒聊。你認為這些多嗎?」于謙擺出一副閒聊的態度了。

  面對於謙這樣的人,王誠有壓力。

  王誠不怕大官,不怕大貪官,也不怕那種受擺威風的大官。只是于謙這種很低調,很和氣,卻是一身正氣,作事規矩有條理的人,讓他有些無所適從。

  既然于謙問了,王誠心說反正機密之外照實講就是了。

  「於少保,東廠派了可靠的人在高麗。要是銀子少了,就像是扔給狗的骨頭一樣,骨頭沒肉狗也不會去聞。我家大人一次就是千萬兩,這是塊肉排。李氏高麗為了這幾樣生意,已經在內部分成三派,明爭暗鬥不斷,就是在梅花山那裡,在我等面前也是暗鬥不斷。」

  于謙微微的點點頭。

  「我家大人說了,狗要是自己不在窩裡相互咬的話,他們合起力來咬窩外的人,那還牙口還是很嚇人的。」

  于謙忍不住笑了:「好,說的好!」

  ps:修改章節名,作者自己是不行的。
    看編輯大大有空了,看能改不。關鍵是一次改好多,呵呵。
本帖最後由 syhsieh 於 2014-12-13 10:17 編輯

syhsieh 發表於 2014-12-13 10:18
第341節 古人的大智慧
  王誠看于謙笑了,鬆了一口氣!

  「再說這千萬兩銀子,其實我們也是用貨物換來的。沒有用銀子買,我家大人講了,這叫一個蘿蔔兩頭切,刀刀有肉!」

  于謙四下看看,這周圍沒有船,這條船上也全是東廠的精銳。這才壓低了聲音說道:「倭人有潛入大明的,這是本官在來的路上。路過淮安府的時候,聽到的消息。只說是海難飄過來的,但你們多個心思沒錯。」

  「謝於少保!」王誠知道于謙這是好心。

  那些倭人真的是海難飄來的也就罷了,可萬一不是呢,萬一其它大名的人呢。

  王誠經不起這種萬一,以東廠作事的風格,寧格錯殺也不過放過,所以絕對不會有萬一這種可能。

  王誠心中被于謙這麼一提醒,倒是有兩個心思。

  一是海上封鎖的還是不夠嚴,當然也有可能是被大明海巡的海給打沉的船,人飄到了岸邊。二是東廠還真的沒有想過在沿海也設置一些探子,防著這些潛入大明的。不管他是好人,還是壞人,統統抓起來一頓鞭子才是正道。

  轉眼間,小船就直接進了白馬閣碼頭,白名鶴已經站在碼頭上等著了。

  「於……,於大人!」白名鶴一臉的笑容迎上去。

  于謙沒回禮,指著白名鶴笑罵道:「白名鶴,我知道你不想見我。你在南京逍遙自在,無法無天。見了我自然就有了約束。所以你心裡不痛快。不過,這次你要先謝我,然後大擺宴席,你兒子出生,母子平安。萬歲御筆賜名,白英暉!」

  白名鶴當場就傻笑了起來,整個人都不正常了。

  想來自己在後世三十多歲還沒有討到老婆,更別說孩子了。眼下唯的遺憾就是孫苑君生孩子的時候自己不在跟前,可自己作父親了,想一想就是一種非常幸福的感覺。

  四周全是道賀的聲音。白名鶴只是傻笑。

  于謙也笑了。對王誠說道:「他還要傻一會呢,這擺酒他不能少了。」

  「擺宴!」王誠高呼一聲,然後就安排人去送請帖了。說是擺宴,今天也來不及了。採購各種食材。作準備什麼的。最早也要到明天才能開始。

  不過今晚上,好酒好菜招待于謙府裡自然是有足夠材料的。

  大明最便宜的酒,二錢銀子一壇。一壇就是五斤。給于謙準備的則是白府最頂尖的酒,就是白名鶴自己都捨不得喝的,百年藏茅台,珍品中的珍品,白名鶴說過天下無二的極品,已經沒有酒可以與之相比,是屬於喝一口永遠少一口的美酒了。

  有孩子是大事,無論是華夏,還是在西方都一樣。

  安琪婭有禮物送來,是一個西方的平安符,好像這東西還有什麼傳說,總之是皇族之中很珍貴的那種。

  既然要擺宴,拜占庭這些人也要一起慶祝,大明的酒裡加上紅糖什麼的,也是絕對頂尖的美酒。拜占庭來的人每個月都會找一些名目要好好喝一場,他們拼酒不是為了把別人放倒,而是為了把自己放倒。

  或許,他們也在為拜占庭帝國的滅亡而傷心!或許,他們在思想家鄉,思念故國!或許,純粹就是酒鬼了。可無論是什麼原因,白名鶴給他們的酒窯裡總是堆的滿滿的,好在這些人,每個月只有在他們所謂的週日,才會痛快的醉一場。

  華夏的釀酒大匠與拜占庭的釀酒師,聯合推出了最新式的麥酒,區別就是拜占庭要加入焦糖,大明的人認為可以加入一些花香精後可以增加低度酒的香味,用來取悅女性酒客。

  當然,無論如何,這兩種都是好酒。

  最完美的產物,不是烈酒。

  而是拜占庭黑啤!這是一種原產於埃及,後經由北歐人改進,拜占庭三大啤酒之一。這苦苦的東西,大明的人還不怎麼習慣,不過白名鶴喜歡。

  宴請于謙的宴會上,白名鶴擺上了六種酒,十八道菜。

  于謙看著桌上的各種酒瓶,還有十八隻帶著蓋子的餐盤,當下就問白名鶴:「今晚,你還請了誰?」

  「你,我!」白名鶴指了指于謙,又指了指自己。

  于謙卻指了指桌上:「聽聞忠勇伯白大人平時很是節儉,自己在書房用餐的時候多是四菜一湯,而且菜飯無剩。」

  「其實吧!這些菜基本上都是我自己弄的,量不大!」白名鶴也沒和于謙繞嘴。示意侍女拿掉餐蓋然後退下就是了。

  侍女擺上餐具,退到了屋外。

  每樣都是一小盤,量可以說是極小了,屬於嘗幾口就光了的那種。

  「鹵醬菜,老夫喜歡!」于謙是真喜歡,不過這個秘密白名鶴並不知道。于謙家裡沒有那麼多的僕人,他到現在都是以二品官級別最低的家僕標準在配置著,手上大量的養廉銀子有些用來資助幾個學堂,全是為中級軍官的子弟開設的學堂。

  其餘的銀子,于謙也沒有什麼奢華的生活習慣,都存起來了。

  因為家僕少,自然沒有非常專業的廚師了,滷菜容易保存,平時熱一熱就能下飯。

  「鹵有清、白、紅。你這種算什麼?」

  「傻鹵,最近南洋那邊我的人發現了大量的新品種香料。」白名鶴為于謙倒上了一杯酒:「先喝最淡的,這是倭人的米清酒,大明的酒匠加入雪糧與花香料。這東西在飄雪樓一天能賣幾十馬車,咱們這個是純的。」

  于謙聞了聞就放在一旁了:「太淡,淡如水的酒老夫不習慣。」

  「這是啤酒,現在還沒有量產,不過將來估計光是南京城,一天就是數萬桶被人喝掉。這東西是拜占庭人喜歡的,那邊也有烈酒,但這種卻是常用酒。麥酒!」

  于謙品嚐了一口,不怎麼習慣,但也感覺這酒還行。

  「這些東西於民生無用,酒消耗的糧食實在是有些多呀。」

  「百姓有了銀子應該怎麼辦?」白名鶴反問于謙。

  于謙想了想:「有了銀子,存起來以備不時之需。再有多餘的,可以改善生活!」

  「銀子就是用來花的,銀子只有花出去才是銀子,放在家裡還不如一塊廢鐵。大明的百姓不會掙銀子,也不會花銀子。銀子這東西實用性有多高,一兩銀子可以買肥雞十三隻,四十斤豬肉。就是上等雪糖,也能買回去二十斤!」

  「嗯,差不多。不過最近雪糖降價了,可以買二十三斤。這也是因為來自南洋的糖漿大量的運到京城,眼下糖坊的生產量增加,市場上反倒是糖的需求量更大了,或許就是你所說的,百姓手上有銀子,需要花銀子。」

  「養豬,各省必須增加養豬場。每個縣,都必須有大量的養豬場。」

  白名鶴想到了後世的大型養殖場,那數量上,管理上都會更有利於發展。

  于謙卻反對:「家家戶戶養豬才是正道,你知道下泉村的火柴坊。如果不是宮裡管著,怕是就可能會分家。火柴的工藝按照你的規矩已經可以買專利權生產了,所以有些原本在火柴坊的匠戶,就打算自己開一個火柴坊,而不是在火柴坊作工。」

  于謙的話,就是在告訴白名鶴,不要用規矩去影響百姓的生活。

  可這話的意思在白名鶴聽來。就是:不要用計劃經濟去影響到市場經濟。

  大明的人思想這麼先進嗎?

  如果白名鶴熟悉歷史的話,一定會知道,明末的時候。大明無論是科技、資本、市場、外交、貿易等都可以是走在世界前列,絕對的地球中心大國。大明的滅亡,是**架空了大明的根基,再加上天災給了大明重重一擊。

  酒過三巡,于謙從身上拿出一個木盒。

  「這是你的夫人,惠麗苑長公主托我帶給你的。」

  白名鶴打開,是手帕,上面寫著五個字:君恩重如山!

  「這是什麼意思?」白名鶴不理解,想來孫苑君應該會和于謙說什麼才對。于謙卻搖了搖頭:「老夫只是幫著帶過來,離京的時候公主殿下還在月子裡,自然是不可能見人的,也沒有任何的話。你真的不明白?」

  白名鶴看看手帕,依然搖了搖頭。

  于謙笑著也搖了搖頭:「罷了,過幾天你肯定能反應過來,今個也和你說什麼正事。只說一件小事,南洋那邊萬歲的意思是,要動就大動,要麼就不要動。一但興兵,你距離戰事所在不能超過三百里,帶兵的統帥,你可以鄧海龍與藍海兩人之間選一人。」

  「為了莫龍的事情?」

  「是!萬歲很生氣,但也非常冷靜。這是大明的國策,不是私仇。」

  白名鶴還想說什麼,于謙伸手一擋:「今天的正事就說這些,喝酒。」于謙只是把話帶給了白名鶴,而且絕對不想和白名鶴再多說什麼。白名鶴一定有無數的理由,而且有非常大的可能,白名鶴能夠說服自己。

  為了防止自己被白名鶴說服,于謙選擇了迴避。

  白名鶴無奈,因為白名鶴想著是,以莫龍為首。再安排一些倭人、高麗人作先鋒,先去試探一下。看看那邊深淺再說,反正死的不是大明的軍士。

  ps:今天編號的時候,又差一點編成了331,瘋了,我和三過不去嗎。
syhsieh 發表於 2014-12-13 10:19
第342節 金點子
  白名鶴的心思于謙明白。

  可于謙的心思,白名鶴這次不明白。于謙理解白名鶴的作法,這是為了保護大明士兵的生命。可白名鶴你有想過,大明的顏面呢?讓大明屬國的士兵先行,萬一大敗呢。你丟的是大明的臉面,也會讓屬國的士兵對軍令產生懷疑。

  大國,就要有大國的氣度。這一點于謙暫時不想與白名鶴去論,畢竟戰爭還有些遙遠。

  兩天之後,白名鶴擺宴。

  說是宴會,可真正在廳內吃飯的人也不多,名單是南京禮部的張鳳幫著整的。南京的勳貴、來自各省的王爺、有級別的官員、商幫、行首院、民間宿老、江南名士,名單定在了九十九人。

  白馬閣正門外,有一處沒有開發過的荒地,原本是準備在這裡建兩條街的,就像廣東春暉園外面那種,用於各商幫展示貨物,交談的街道。

  這裡與廣東不同在於,這裡增加了兩個新的衙門。

  一個是南京戶部緝私司、一個是南京刑部誠商司。

  就在這片空地上,擺開了流水席,只要你坐下,肯定有一份飯吃。

  高谷、于謙、徐承宗、孫原貞等頂尖的大人物坐在白馬閣的閣樓上,遠遠的看著園內的熱鬧,還有門外的喧鬧。

  「萬歲提到過,當初白名鶴南下的時候。萬歲許了白名鶴一句話,那就是白名鶴要真的能從窮合浦把銀子掙回來,並且給本官一百萬石糧食的活。所得收益三成歸白名鶴。」于謙拿著酒杯慢吞吞的說著。

  當下,就有好幾聲酒杯落地的聲音。

  徐承宗驚的眼睛都瞪圓了:「三成!」

  「是三成,萬歲有這話。但白名鶴卻沒有接旨,只說所得都是萬歲與大明的,萬歲念在自己辛苦的份上,賞賜百分、千分之一就是他白名鶴的福氣了。萬歲把這件事情記入了皇宮萬年檔,當時在場就有本官。」

  千分之一有多少?萬分之一有多少?

  在場的沒有一個人能夠算出來。

  于謙一指窗外:「白名鶴雖然沒有把銀子交給金濂,可卻把賬本交了。都知道白名鶴有兩本賬,給萬歲的那一本保密,就是宮內的供奉。之外的正常收入卻有明賬。然後大賬之下也有小賬。就眼前這樣的吃喝。」

  說到這裡,于謙無奈的笑了笑:「本官借用萬歲的一句話來說吧。萬歲在入檔的時候說過,記得新年時全城大宴,花費很是巨大。原本朕以為白名鶴辛苦。給予三成也是恩遇。可眼下看來。白名鶴不貪心。百分之一這個比例很少,可白名鶴實際卻連千分之一也沒有取,是忠義之人!」

  「百分之一有多少?」徐承宗問了一句。

  于謙回答:「金濂說過。新年京城大宴。就算天天搞,再連上南京、廣州、西安府,或者再找三五個府吧,去年白名鶴可能搞不起。但今年或許能,有兩三年後,白名鶴無論怎麼樣也花不光他的銀子,白名鶴和本官一樣,有銀子也沒處花!」

  于謙有銀子沒地方花,是因為他節儉習慣了。

  白名鶴也不是一個浪費的人,也沒有追究過什麼奢華,更重要的一點是,他的銀子真的很多,多到白名鶴有銀子也不敢花的程度。

  高谷這時說道:「白名鶴很會作人,你于謙到了,南京的大小官員都在這裡。所以,看看門外的禮房就足以證明,白名鶴有多麼會作人了。」

  「禮房,有理!」于謙認同高谷的話。

  禮房有什麼?

  堆成年的喜餅、喜面,還有當地特色的點心,有的是一罈酒,也有送一塊臘肉或者是一小袋鹽的。能在這裡送禮的可不是窮苦的百姓,光是記錄的商號就有上千個,大小工坊、許多織戶、匠戶、坊戶都因為白名鶴的新政受益,都有喜慶的禮物。

  其中最大的一家工坊,南京千香坊。

  由四十多家商號合資,工匠人數過五千人,號稱可以製作九百九十九種香料。其一年的產量可以比得上之前大明一年的香料產量。

  這樣的大工坊,給白名鶴的賀禮是一盒餅,一包面,一盒糖,以及非常普通的文房四寶一套。這就是全部的禮物。在眼下的南京城,這樣的禮物連半兩銀子也花了,最多二錢。

  「是呀,他們在顧及白名鶴的名聲,要是白名鶴大收特收貴重的禮物,怕是名聲受損。在這樣公開的宴會上,貴重的禮物是絕對不會送的。能讓百姓不約而同的如此,證明白名鶴很會作人。」于謙也稱讚了一句。

  高谷這時轉移了話題:「於大人你來南京,到底是為什麼?」

  「為了哈密衛,所以需要讓白名鶴犧牲一些利益。眼下大明幾乎無人不知,白名鶴在海上的貿易掙銀子又快又容易。可哈密衛那苦寒之地,遠不能和海上相比。說是讓白名鶴犧牲些利益,也可以說是讓他這邊整個掙銀子的圈子,作出一定的犧牲。」

  徐承宗乾笑兩聲。

  徐承宗笑了,許多南京的官員,還有幾位親王也都笑了。

  「哈密衛是國策,是重事。難道本官還說服不了白名鶴嗎?」于謙認為這些人笑,是因為自己可能白跑一次,因為這動的可是各大商幫,以及江南許多百姓的利益,要是掙不上銀子的話,怕是連白名鶴也會為難,沒辦法面對這些人。

  不過,于謙相信白名鶴在這些人面前的影響力。

  「不是我老徐敢笑話這國策不當,而是在笑。大明盛傳,白名鶴當你于謙為師。可于謙你還不如我老徐瞭解白名鶴。那是一個可以從石頭裡變出金子的人,別說是哈密衛,就是再苦寒之地,也一樣。」

  于謙不解。

  徐承宗給于謙講了一個故事。

  「前段時間,在玄武湖上遊園的時候,老徐我開了一句玩笑,問白名鶴說天下間,那裡沒有生意過做?白名鶴說,只有難作與好作,沒有不能作。老徐我隨便指了一個地方,白名鶴當下就說,那裡有重寶,值百萬石黃金。只是眼下大明還沒有能力用那重寶,也沒有辦法讓重寶成為寶。沒有廢東西,只有怎麼用。」

  「那裡?」于謙追問。

  「朵豁刺惕部與大明邊界那裡,真正的窮山惡水。」徐承宗提到這裡的時候,沒有人相信那裡也會有寶,而且還是價值幾百萬石黃金的寶。

  這裡,放在現代,就是崑崙山北、塔里木沙漠南線。大明這裡有幾個衛所,不只是窮苦了。根本就沒有辦法生存下去,最終還是給當地人加封,由當地人守在邊疆處。而這裡,就是異邦也沒興趣下手,太窮,太苦。

  「有什麼?」于謙又問。

  「不知道,白名鶴當時的回答是。說了也沒有人懂,說了也沒有人會用,就算是拿到面前來,眼下的大明也用不了。當然,如果五十年後能用的話,就肯定值幾百萬石黃金。」徐承宗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之中充滿著信任。

  于謙想了想又問:「那哈密衛呢?」

  「知道南京城最值錢的生意是什麼?」徐承宗沒有回答于謙,而是反問了一句。

  于謙自然是不知道的。

  徐承宗也沒有賣關子,開口解釋道:「來自五湖四海的商幫,有人開出萬兩黃金的高價。只求托門路在白名鶴那裡求一句話,只問他們的商幫應該作什麼。」

  「有這事?」

  「有,事情是出在謝一元的那裡,他本家的一個侄子今年二十三,剛剛出師。依謝家的規矩是,要有三年時間自己作事以磨煉性情,積累經驗。」說話的是南京戶部的蕭鎡,因為他管戶部,以往也是和這些大商人打過交道的。

  于謙聽出門道了,請蕭鎡繼續。

  「那孩子跟著謝一元曾經到過廣州城,見到白名鶴的時候行的是晚輩之禮。就是磕了一個頭,按初次見面的規矩,白名鶴應該有一封紅包的。先不說他二十三,白名鶴二十這當事。只說白名鶴對跪禮很是迴避,所以謝一元本家的侄子什麼也不要,只求一句話,就是給他指條路,讓他這三年怎麼樣去作好。」

  「白名鶴怎麼說?」許多人來了興趣。

  「白名鶴說,讓他回去召集一些工匠,不要求大匠,只要細心的普通匠人。回去只作一樣生意,眼下大量的製作先存著,有一天這些貨會讓他一鳴驚人。貨物很普通,一是紗機與織機的軸,二是紗錠桿,三是厚布手套,四是便宜使用可以完全包住頭髮的帽子,五是反穿的緊口衣。」

  紗機的軸好理解,徽商的紗機織機多了,軸自然要定期更換的。

  眼下有現成的,當場就可以換了,又可以多幹活,這個生意好。

  可其餘的東西呢?

  蕭鎡又解釋道:「紗錠桿不說,這東西產量大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可不是幾個木匠一天磨幾個的量,每天僅周圍二百里,就有幾十萬根的需求量,他有現貨。名聲也就有了。手套很用實,不容易磨手。一個月織幾匹布沒感覺,可一天十幾匹布的時候,手一定要手套。帽子包住頭髮,不容易捲到機器裡,反穿的緊口衣,前面沒有帶子,袖口也是緊的。」
syhsieh 發表於 2014-12-14 09:59
第343節 智慧無價
  「那麼,白名鶴這麼一個點子,值多少?」又有人問了。

  蕭鎡微微的歎了一口氣:「三個新鈔錠桿可以掙一文錢,翻新復用的七個掙一文。徽商有多少紗坊,日產低於五千錠為家坊,工坊最小規模則是日產五千錠紗。最大的紗坊為謝氏平湖紗坊,日產紗十萬錠以上。」

  十萬錠紗,在大明已經是一個奇跡了。

  這已經相當於後世民國初年,中小型紗廠年產二十萬噸紗的產量了。這個時代,還沒有蒸汽機,除了人力、畜力、水力之外,再沒有什麼更先進的工具了。

  「每天,僅紗錠桿一項,淨利七十兩銀子上下。」

  一天七十兩,一年就是差不多二萬兩銀子的淨收入。對於一個創業期的年輕人來說,這已經是筆巨大的財富了。在大明,銀子二萬兩可不是一個小數目,換成大米四萬石,二十石一噸,就是二千噸大米呀,夠幾十個人吃一輩子了。

  而且這僅僅是紗錠桿一項。

  東西便宜,架不住量大,利薄加不住多銷。

  白名鶴自己知道這件事情,不過他在意的不是自己這一個點子,而是大明已經開始有了工業化的萌芽了,至少那謝家的年輕人已經開始投資在研究,怎麼樣把打磨紗錠桿減少人力,多用機器。類似於車床的水力機器,已經成功的投入了使用。

  「白名鶴!」于謙默默的點了點頭,這傢伙真的是一個能人呀。

  「白名鶴現在何處?」于謙又問了一句。

  張鳳回答道:「剛才找人問了,聽說去陪魯王喝一杯。」

  事實上魯王也在找白名鶴,他的寶貝已經拉來南京了,只等著讓白名鶴親自看看,然後讓行首院專門負責此項目的人審核一下。當然了。喝一杯聯絡一下感情也是有必要的。

  魯王這裡的得到的回答是,白名鶴去和商幫的人喝一杯。

  商幫的人打聽的結果是,白名鶴在陪來自京城的於大人。

  事實上呢,白名鶴躲在後院看著王誠帶人在算賬,不是算禮品收入,而是在作去年的大盤賬計算。王誠認為。既然于謙作為欽差來到南京了,順便讓于謙把去年的賬帶回去交給萬歲。

  東廠自己遞上去也行,但沒有于謙遞上去更好些。

  一來是讓于謙認為,白名鶴把他當回事了。二來是也別讓朝堂之上以為東廠排外。第三個原因就更有趣了,東廠悄悄的送回去,難免有人想打聽一下。可于謙帶回去,于謙肯定不會把盒子悄悄打開,反倒讓人不懷疑了。

  幾十個賬房在啪啪的打著算盤,那速度絕對是後世珠算八級以上的水平。

  「大人。賬目沒錯,但出了一點點小問題!」王誠看到大賬差不多有了結果後,捧著總賬的副本對白名鶴說道:「按照萬歲爺的旨意,去年給宮內的供奉超標了。然後咱們的銀子除去宮內的供奉,有三成要由戶部來支配,結果是咱們只給戶部留了不到兩成,其餘咱們留多了。要如何處理?」

  「將一部分折成南掌、暹羅、莫龍的供品。這些交內庫應該合理,夠不夠把供奉的賬目平了。」白名鶴追問。

  王誠搖了搖頭:「不夠。宮裡多出了二十一萬兩銀子,多的部分不是常物上。而是一些珍品折價太高。那塊一人高的翡翠,就折銀六萬兩。那可是水種極品,戶部金濂不好糊弄。但真賬交上去,他肯定會上書要求在今年的供奉上,給宮裡減銀子。」

  說到這裡,王誠又補充了一句:「大人。咱們的金子都堆成山了。為了二十一萬兩銀子的宮內供奉,再讓戶部給萬歲找些不高興,屬下以為不好。」

  「翻賬,說成我白名鶴的獻禮!」白名鶴又提了一個主意。

  王誠又搖了搖頭。

  白名鶴問:「我賬上沒有這麼多?」

  「有,加十倍也有。不信您可以去問清荷夫人。區區二百萬兩銀子,在大人您這裡沒什麼為難的。只是您這麼一說,有掩衛盜鈴之義。金濂會找更多的麻煩,所以這件事情是一個死結,除非作假賬。可作假賬又是成了咱們這裡的死結了,將來都是麻煩!」

  白名鶴也不同意作假賬,不必要落人口舌的事情。

  「對了,我們差戶部多少銀子?」

  「有差不多折成銀子小一千萬兩銀子。戶部估計還不知道這筆銀子,去年戶部實賬營收折銀大約有三千多萬兩,其中收到京城的有三百多萬兩銀子,三百萬石糧。咱們已經給戶部的一千二百萬石糧,再加上麻布一百萬匹,銀五百八十萬兩。所以,戶部估計很滿意這個數字了,原本金濂也沒有想過咱們會收多少?會按實數給他!」

  (註:許多帖子都說,明朝只有幾百萬兩銀子的國庫收入。事實上,真正的歷史是:永樂年,夏秋兩季的僅糧稅,就實收超過三千兩石、還有絲、鈔、紗、絹等百萬級。只是許多賦稅都留存地方,就是在省、府、州、縣。而不僅僅是在京城大庫,所以整個國家收入,應該把這些都算在內,才是國家賦稅收入)

  王誠說的是實話,金濂已經是是非常滿意了。

  「這樣吧,這件事情讓于謙幫咱們一次。他欠過我好幾次人情了,這次他應該會幫。」

  聽白名鶴講完,王誠又來了一句:「還有些銀子,給您搬家裡去?」

  「堆著好看呀!」白名鶴乾笑著。

  「也是!」王誠心說,家裡堆一座銀子,有什麼意思。白名鶴又不是鄉下的地主老財,非要抱著銀子才能睡安穩。「那就放在銀號裡,有個數字就行了。」

  白名鶴沒有再就這個話題說下去了。

  沒辦法說,也不敢再說了。大明皇帝說的是三成,自己說是百分之一,按現在的算法,白名鶴心想著,別說是百分之一了,就是千分之一,萬分之一都多到數不清。

  因為按照現下的算賬方式。白名鶴感覺自己拿是大明國家財政的百分之一了。

  但凡是銀子過手,就扣一分歸自己。無論是對外貿易,還是對外採購都一樣。這可不僅僅是稅這一部分,商幫在海外貿易上的收益,也有一分會額外交出來,這部分白名鶴都有些不敢要,總感覺名不正言不順。

  可無論是管事的官,還是護衛的水師,或者是十大商幫的人,卻沒有人誰認為不正常。

  要不為什麼來到南京,徐承宗連玄武湖都敢給白名鶴劃過來用。白名鶴手上有七成的海貿純利的支配權,就算沒有這些,白名鶴自己的銀子估計也能買下來,差別就是有沒有買的資格了。

  所以,白名鶴遇到了和于謙一樣的問題,銀子多了怎麼花。

  「王誠,聽說你乾兒子還有你的侄子,挺出息的?」白名鶴突然扯了這麼一句,王誠有些蒙,不太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別緊張,我又不害你!」白名鶴又來了一句。

  王誠本來不緊張,這下也緊張了:「大人,您就明說吧。」

  「聽說武田信榮的女兒長的很漂亮,只是個子有點低。而且能寫會畫的,懂漢話。」

  王誠連想都沒有想:「其實,成凱不錯!」

  白名鶴愣了,心說這都什麼事,好事都往外推呢。

  看白名鶴發愣,王誠趕緊就說了:「當真的,成凱真的不錯。進士出身,身為七品知縣。而且他父親的職司又比我高,而且還是……」

  「不聽,我不管。你幫我找二十個人,不管是誰的侄子還是乾兒子,要那裡還些才能,但沒有官職,有點紈褲子弟樣的出來,最重要的是,必須是可靠的宮裡人。我最近打算買點東西,但不能我出面!」

  「買什麼?」

  「一座山!」

  「山有什麼好買的,您要那塊指出來。隨便就劃過來了,這東西還用買?」

  王誠這話也不是那裡官大欺人的態度。在大明所有的山都屬於皇室的,白名鶴只有理由合適。當真就可以直接劃過來,宮裡備案給當地府縣有份行文就行了。

  白名鶴搖了搖頭:「倭島石見山,那裡有銀子可以用銀子當磚,把京城重蓋一遍。所以,這件事情我要玩一票大的。順便把滿朝文武拉下水,也把大明那些把銀子綁在肋條上的財主們拉下水,最近窮呀!」

  哭窮!不代表真的沒有銀子,只代表有更大的投資需要海量的銀子。

  眼下大明,不是為修路,就是為造船。這兩項都是有多少扔多少,而且扔進去聽不到水聲的投資。

  王誠很嚴肅的點點頭:「這是正事,先讓這些仔子們學學聽話,然後再辦事!」

  「回去休息。忙完了,你們也早點歇了吧!」

  白名鶴把賬本放回到桌上,也沒有要這些賬房的人起身,抬腿就往外走了。

  想到自己的新計劃,白名鶴心中有一種莫名的激動。

  原本在後世現代的時候,銀是好東西,曾經作夢有許多許多的錢。可到了大明,等銀子的數量達到一個值之後。這已經不僅僅是一個數字了,而是變成了一種境界。

  內心深思,白名鶴自認為自己的境界提高了。回到後院,清荷屋內八個丫環排開打算盤的情景,讓白名鶴直接陷入了呆滯……

  「夫君……」
syhsieh 發表於 2014-12-14 10:00
第344節 小勝半局
  幾天之後,白名鶴與于謙展開了第一次要記下官方記錄的談話。

  地點就是玄武湖上。

  白名鶴與于謙面對面的坐著,可卻不在一張桌上,兩人面前各擺著一張几案。旁邊各有一個書吏員記錄兩人說話的內容,一字不差的記錄。

  「這麼正式,讓我有些不適應!」白名鶴一開口,就看到身旁的書吏已經開始動筆了。看到這個動作,白名鶴無論有什麼話都全部給吞回去了。

  于謙只是微微一笑,這一招白名鶴你沒想到吧!

  無論是滑頭、無賴,還有什麼手段,你白名鶴儘管使出來吧,只要你不怕被記錄在案。要知道這種官方的談話記錄是要入檔的,大明皇帝自然是有資格看,往下的官員也會根據各人的級別不同,看到刪減過的內容。

  白名鶴長出了一口氣,調整姿勢改為正坐。

  「白大人,萬歲憂心哈密衛會變成荒蕪,最終會失去。原本哈密衛是絲綢之路的必經之處。前兩年大明戰事不利,商路也停滯了。這兩年,大明的絲綢與瓷器不需要從哈密衛經過,這讓哈密衛更是雪上加霜!」語氣用這樣平靜與正式的口氣,白名鶴還是頭一回見。

  于謙沒有和白名鶴廢話,而是直接進入了主題。

  白名鶴沒開口,哈密會荒蕪這不是在說笑話嗎?哈密怎麼可能荒蕪了,那地方要什麼有什麼?可能唯一的制約就是交通的問題了。但這近千來的絲綢之路,交通就算有問題,也不會太大。

  那麼。于謙到底什麼意思。

  看到白名鶴雖然保持著一臉平靜,可那嘴角微微上揚準備冷笑,卻又強行忍住的一瞬間表情,于謙想到了蕭鎡的話。

  在任何地方白名鶴都能把石頭裡搾出油來。

  這點石成金的本事,大明天下絕對無人能出其右,獨一無二。

  「於大人,萬歲想要一個什麼結果?」白名鶴思考再三。終於開口了。

  「三千精銳,外加一座繁華的哈密城。」于謙給的就是大明皇帝朱祁鈺的想法與實際的要求。沒有增加。也沒有在用詞上作假。這畢竟是要記入檔案的談話。

  卻誰想,白名鶴很嚴肅的搖了搖頭:「三千精銳,萬一有敵來襲擊。非但守不住我的金山銀山,怕是我這三千精銳也要為大明捐軀了。請於大人上奏萬歲。要麼不動,要麼大動。小打小鬧,不但勞人勞心,而且收益微弱!」

  「以白大人之言,哈密衛可年收多少?」

  「於大人要多少?」白名鶴反問。

  于謙心說,你白名鶴難不成真的點石成金的本事嗎?當下就說了一個讓人不敢想像的巨大數字出來:「年一百石銀?」于謙最終還是底氣不足,用的是詢問的語氣。

  哈密那窮山惡水的地方,眼下只有兩個收入來源。

  第一是養羊,第二是那裡有個鹽湖。可以靠人背馬拉弄一些青鹽回來,勉強煮了減少一些雜質,除了當地食用之外。就是運一點往甘肅那裡。整個哈密衛也不過幾千人,一年這幾千人能有五石銀子的收入就不錯了。

  更何況于謙說的是,上交一百石銀。

  「區區一百石也叫大動?」白名鶴又開始沉思了。

  于謙又問:「莫非,白大人為難?」

  「是有些為難,因為我剛才思考的都是每年一千石收益的項目。突然這一百石,還真的讓人為難了。這點銀子不值得派兵保護。可又找不到既沒有人惦記著,又能不需要太多人。一年掙幾百石銀子的小活!」

  于謙真的很想拿水杯砸在白名鶴的臉上。

  在這樣的情況下,白名鶴還是狠狠的報復了他一次,用正式的記錄就是為了防止白名鶴胡說亂扯,可誰想竟然把自己給陷進去了。

  于謙默默的吐了一口氣,緩緩的起身,先是將一張折起來的紙放在書吏面前。然後就當著白名鶴的面,將那幾頁記錄兩人對話的紙給撕了,然後扔進了火爐裡。

  那書吏打開折起的紙掃一眼,趕緊離座跪下磕了一個頭,兩人飛快的離開了船倉。

  不用看,都不用費心去猜。那東西肯定是大明皇帝的手書,估計這一手是于謙事先都想好的。

  白名鶴放聲的大笑,又一次在和于謙的鬥爭之中取得了小小的勝利。

  「白名鶴,一千石你當真能作到,我支持你。哈密衛是戰略級要地,那裡不敢駐重兵是怕養活不起。可你有一千石銀子的收益,不用上交一分銀子可以駐守五萬兵力。那麼,你一定還能讓哈密更富。」

  「眼下不行,瓦刺不滅那邊都不適合大動,任何一個產業都經不起被破壞。不過眼下,我倒是有一個小事要麻煩於大人。這不是在講條件,而是我真的遇到麻煩了。」

  于謙不會當白名鶴是在提條件,只想到白名鶴真的需要幫助,所以開口:「你說!」

  白名鶴把關於賬目的問題講了,那宮內供奉多了二十一萬兩銀子的事情。白名鶴說的很清楚,內庫交的賬與這個無關,給皇宮內庫的銀子萬歲也說了,那是鎮庫銀,是為了大明在關鍵的時候所用的。

  還有少分給戶部支配的那一塊。

  「這一塊,可以運給戶部。但不如讓戶部留給我,讓我把京城的陸路,水路好好修一修。特別是京城到天津衛的陸路,一定要大精修!」

  「這等小事,我應下了。我會說服金濂,大明國富給宮裡多少增加一點供奉不算大事。金濂還沒有迂腐到絲毫也不懂變通。只是他和江淵眼下想修天津至京城的水路,這都是手裡有銀子給鬧的。」

  「潮白,還是永定!」白名鶴反問。

  「潮白,直線距離最近,工程量不算小。但永定河不好修,這一路修下來少說也要四五年,但好處是河北水路到天津衛也順了。你一但開口讓修河,他們就會讓你出銀子,可遠不止那三成,所以修河之事你別提,修路可以。」

  「於大人,今天的話題就到這裡吧。你選一個總兵,要敢殺人的那種。誰敢動我的生意就敢提兵操翻他一部落的那種將軍。哈密衛,我白名鶴一兩銀子也不用出,就是陝西商幫都不敢說他們想獨佔,哈密只要沒有人打擾,路在好些,會是一個富地!」

  敢殺人的將軍,放在明中後期可能不好找,但眼下……

  不難!確實是不難,大明現在敢戰敢殺的將軍還有不少,雖然不是屠城魔王級,可一但帶兵出去,只要沒有軍令的約束,絕對是敢下狠手的。

  于謙與白名鶴當下就分開了,于謙相信白名鶴的承諾。

  于謙去了南京兵部,白名鶴則去了南京戶部。

  這兩部的辦事效率嚇到了于謙,他剛剛提出要求,這邊一套流程走下來,連一刻鐘都沒有用到,行文已經送出,開始往西北各衛所送過去了。

  兩條文書,一是徵兵令,要在各衛所徵集可用之兵,軍餉是現規定軍餉的四倍。而且一應軍械全部由兵部支付,包括軍服、棉衣等等,全部都由兵部來供給。兩個要求,會騎兵,會砍人!

  會騎兵太容易,西北的各衛所你能找出來不會騎馬的士卒,絕對和沒有會繡花的兵卒多。

  說到會砍人,只有砍得好與壞的程度。

  于謙從兵部出來後,南京戶部也開始全城貼告示,然後就是給各商幫送文書。

  內容只有一句話,白名鶴招商令,時間三天後早晨,地點戶部正堂!

  「真快!」于謙都沒有想到,南京這種養活閒人的六部,辦事效率這麼高。這才多久,正式的文書已經公佈出去了。到底有多大的利呀!

  于謙想不出來,也完全想不到哈密有什麼值得這麼大手筆的。

  于謙是知道哈密,可南京城中卻沒有人知道這是白名鶴在為哈密那邊打算。

  白名鶴離開了戶部,就去了找了兩個拜占庭人,還有幾個道士。因為有幾樣東西可能需要提產進入工業化量產的時代了。

  有些東西大明內陸也有,但化工工業大明的道士眼下才摸到門。

  拜占庭的煉金術士比起大明的人來說,強一些,但強的程度也有限。不過,眼下似乎是一個機會,可以嘗試著先從一些小東西上開始工業化量產。然後再慢慢的深入,無論是拜占庭的煉金術士,還是大明的丹術士。

  這兩種人在玩起研究來,只有更瘋狂,沒有最瘋狂。

  白名鶴從他們這裡拿走了一些試驗室內生產的樣品,然後又吩咐手下提前作了一些個準備,為了三天之後的招商會。

  白名鶴在準備,商幫也在準備。

  先是內部商討,看眼下有多少銀子,商幫之中那一家大商號眼下還沒有撐門面的大生意。銀子不足,那麼可以從銀號借多少。以及可能與其他商幫在競爭之中遇到的問題等等,雖然眼下所有的信息完全無人知道。

  可十大商幫依然在緊張的準備著。

  別說是十大商幫,各小的小商幫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syhsieh 發表於 2014-12-15 11:23
第345節 只是小生意
  天不亮,戶部衙門口就已經是人山人海了,白名鶴還是從後門進了戶部。前面連移腳的地方都沒有,說一句形像一點的話,你站在那裡睡著了都不會倒。

  正點開門,非常擁擠的門外卻沒有一湧而入。

  同樣是依照身份、年齡、商幫的規模、先來後到等等不成文的規矩,依次進入。

  「今個是我白名鶴的失誤,只是一個小生意。卻勞動各位興師動眾,我實感不安。來呀,先備上茶點。」白名鶴吩咐著。

  小生意,多小算是小生意?

  茶點送上,白名鶴叫人拿來了幾塊麻布、棉布,這些布上有著各種污漬。然後又有幾匹普通的細白麻布。

  「有些小東西,這些東西用來清潔衣服很實用。」

  白名鶴也不廢話,當下就有兩個僕役把布拿到每個人面前讓看了一眼,然後當場洗。用的就是白名鶴的肥皂塊。這可不是皂角的,而是屬於鹼類製品,白名鶴一直沒有投入這個生意的原因就是,他的鹼連製造玻璃都不夠。

  每噸玻璃需要二百公斤鹼。這個消耗量大到嚇人,白名鶴自然沒有多餘的製作肥皂了。

  更何況,大明人眼下,洗衣幾乎用的就是清水,外加木棍去打了。

  絲綢的清洗吧,真正髒了是絕對沒有辦法完全清洗乾淨的,特別是吃飯的時候粘了湯汁基本也就是廢了。

  這種表演花了些時間。可確實是洗乾淨了。

  「這種是洗麻布的,洗絲綢的是另一種。洗麻布的洗絲綢,會傷到絲綢。洗絲綢的洗麻布會洗不乾淨。這東西成本很低。但要是大明人人在用的話,其利不少。」

  不用白名鶴解釋,這個利不會小。

  想一想那個紗錠桿,誰想到那東西一年也有幾萬兩銀子的利呢。

  「然後是這個!」白名鶴讓人將一種粉擺在地上,然後又是幾匹布:「布有些顏色比較白,再染色後顏色也正。無論是麻布,還是棉布都用得上。成本也沒有多少!」

  白名鶴一直在強調成本沒有多少。

  商幫的人可不會認為。白名鶴這是在推銷這種東西,肯定有其他的原因。

  果真。白名鶴語氣一變:「可惜是的,原料很少。至少在大明內沒有那麼多,要是人為合成的話,這成本就太大了。所以這次招商一分為五。分別是用來潔身的,香精油混合製作而成的香皂。以及,絲綢、麻布各用的肥皂。還有新布匹染色之前,更白淨的清洗粉,以及兩種重要的原料生意。」

  「大人,以我等聽來。這原料肯定是有,但沒有大量生產的原料。這原料的生意估計每年何止幾百石萬的量,不知是一家,還是幾家?」

  「你們自己去商量。原因就在哈密衛以北的鹽湖。一是純鹼、二是硼砂。在那裡就像是沙子一樣堆著,只需要能夠分清你們挖得是什麼,然後簡單的處理辦法也會傳授。哈密也有非常大的煤礦。以及所需要的其他礦區。至於說安全的問題,我已經向於大人申請要了三萬精銳,以及一位敢戰的勇將負責鎮守。能掙多少銀子,你們自己算吧,這東西眼下原料不足,花力氣加工的成本價。就是一塊三文錢。」

  白名鶴把一塊肥皂叫人遞給了問話的商幫代表。

  正在商幫的人準備開始討論的時候,一隊侍女進來。然後在桌上一字排開,擺了十幾隻瓶子。白名鶴一隻一隻的敲著:「這個可以用作蒸饅頭,這個可以造紙用添加劑,這是增加絲光度的,這個是高品質戰刀用添加的,這個是專用的脫硫劑,這是……」

  白名鶴一個個敲著瓶子在講著。

  這些東西,眼下還都是試驗試產品,想量產至少兩三年內不可能,除非大明已經有了基礎的化工工業,否則的話光憑眼下的工坊與手工能力,連想都不用想,根本不可能。

  不可能不代表不能畫餅。

  白名鶴清楚的知道,鹼在化工中的作用,可以用到的地方非常多。

  把應該要說的話講完,白名鶴轉身就離開了。

  沒說這招商怎麼一個招法,也沒有提到有什麼特別需要考慮的規矩,只是留下了各商幫在那裡商量。

  戶部後堂。

  「白大人,如果商人們沒有興趣當如何?」蕭鎡一見到白名鶴進來,就急急的開口問道。白名鶴笑了笑:「先富起來的永遠是那些敢於冒險的人。而咱們大明永遠少不了的,就是敢冒險的人。」

  喝了一杯水,白名鶴又說道:「等著別人把生意作的成熟了再下手,到時候他們只有喝湯的份。大海有多危險,一但有風暴可就不是貨物被毀掉的風險,巨大的風景甚至會把命丟在大海裡,連屍骨都找不回來。」

  「可願意出海作生意的人,卻排成了長隊。」徐承宗在旁邊接了一句。

  白名鶴說:「就是這個道理,他們愛作不作。只是眼下這生意太小,我沒有興趣動用國力去作,否則那裡輪得到他們。一年幾千石的利,要投入的人力、物力都太多了。光說人手,那裡不扔進去上萬人,根本就出不了大成績。」

  「也就是說,如果商人們不作,你就會自己去作?」于謙這才開口問話。

  「是!」白名鶴給了一個非常肯定的答應,然後又補充了一句:「當你手上有比這個利大三倍的生意之時,你是沒有興趣再作這個的,這只是小生意!」

  小生意,于謙等人在默默的重複著白名鶴的話。

  什麼生意才是大生意呢?

  白名鶴絕對不會告訴于謙,最大的生意就是軍火生意。那西北還有一種產量巨大的東西,叫芒硝,這東西白名鶴也用得上,而且有大用。

  大明沒有人知道,白名鶴一年花大本錢從高麗進口優質鐵礦石圖得的是什麼?

  現代的武器講的是高科技。其實大明也一樣,超人一等的煉鋼技術、最優秀的制刀工藝。冷兵器一樣的科技水平之差,白名鶴早就計劃好了,而且後世也有人作出了範本,保證這東西會有足夠的市場。

  小生意!

  正堂之上,商人們也在計算著這個生意的大小。

  眼下的礦業不是那麼容易作的,第一大難題就是所有的礦都是皇家的,各種文書很麻煩,而且管的嚴,稅也多。另一大難題就是開挖的成本,成本太高就沒有利。

  可有兩種礦卻不同,一種是露天礦,一種是極富礦。

  哈密那裡有鹽湖,距離哈密也不遠。這個就是露天礦,以前倒是沒有人知道,那裡除了鹽之外,還有什麼寶貝值得挖回來。

  謝一元拿起了一塊肥皂:「這東西只要製造三文錢的成本。以老夫看來,十文一塊賣出去也不算貴。再加三成的稅,兩成的運費,一成的人工,半成的倉庫。賣價十三文至十五文,不知道各位以為如何?這麼一塊,依各家洗衣而言,一戶一月有那麼兩塊就足夠了。」

  「謝老說的是普通人家,大戶人家用量自然不會少,用的最多的怕是各工坊了。幹活一天,出了許多汗,無論是潔身還是潔衣,都應該用得少。可晚輩看到最多的,卻是往海外運,這東西可以賣到五十文吧!」

  「五十文貴了,三十文差不多。」

  利不小,而且數量極大。但考慮到運輸的問題,很可能沒有什麼大工坊投入,而是各府開小形工坊,運輸方便的地方開大工坊為海外備貨。

  「那麼,原料是大頭了。這可是卡脖子的事情,不說隨便漲價,就是斷了那家的原料都是麻煩。相信這原料一項,不僅僅是哈密有。肯定其他的地方也有,那麼為什麼選在哈密呢。老夫有些想法,各位不如聽一聽!」

  眾商人齊聲說道:「請謝老指點!」

  前輩就是前輩,在大明絕對會尊重這個輩份的差別。

  「可能其他地方更遠,更難。但老夫更相信,選擇在哈密必然有其他的考量。大明三萬精銳之師,連同輔兵、雜兵加起來少說也有六七萬人。這麼多人馬護衛著外邦根本就不知道是什麼的一個鹽湖,沒意思。」

  大明還是開通的,至少是對於議論朝政沒什麼禁言令之說。

  當下就有人問了:「那麼,這是朝廷需要我等?」

  「不!以老夫看來,是白大人看不上這小生意。駐軍六七萬人的花銷在白大人的賬本上,不算是什麼大花銷。所以他需要的是一個借口,一個駐軍的借口。當然,這也是一個生意,對於我等而言,一年幾十萬兩銀子已經不是小利了。」

  大明的商人,還沒有到那種家產幾千萬兩銀子的程度。

  許多商號,一年進賬五萬兩銀子,那在當地就是士紳的級別。淨利過十萬兩,那就是絕對的大戶,能有百萬兩銀子的進賬。在白名鶴出現之前,大明最多不會超過三家。而且這三家,也脫不開鹽、鐵、糧這三樣生意。

  誰想過,絲綢坊、麻布坊會有近百萬兩銀子的收益呢?

  謝一元雙手一平:「各位,我徽商的要求是,鹽湖的礦商我們在佔兩成的份額。」

  「謝老,不如各家挖各家的。」寧波幫提出了意見。

  可也有人不同意,你十大商幫各自保各家,那其餘的小商幫只能跟著你們喝湯了嗎?
syhsieh 發表於 2014-12-15 11:24
第346節 大爭之世
  白名鶴爭的是未來的生存空間,大明爭的是臉面與地位,商人們就是爭利。

  這鹽湖的生意沒有官方的規矩,但白名鶴點石成金的名聲不會假,也絕對不會錯。

  戶部正堂十大商幫在大明的商圈之內,頭一次落了下風。先是因為十大商幫本身就不是綁在一起的,有各自的利益。這一次小商幫們卻緊緊的綁在了起,他們需要一個壟斷型產業來支撐他們發展起來。

  壟斷這個詞來自白名鶴,用大明的話來說就是獨一份。

  「泛白布與雪白布,根本就不是一種布。差的就這麼一點點粉沫,雖說這東西有毒。可染料之中那個沒錯,就是山裡的花花草草也敢說沒有毒。紅的更艷,藍色更正。市面上兩種布擺在一起,優劣立分!」

  兩湖商幫的人算是綁在一起了,之前他們並沒有能和其餘各省商幫一爭之力。

  可眼下卻是未必。

  借助長江水道之利,大量的原料可以從長江運上來,再加工成細布運到南京,裝上大船出海。兩湖的商幫這麻布生意上也有掙到銀子的,他們更清楚的知道優質商品的好處,一份好貨一份價。

  這是兩京碼頭、福建碼頭、廣東碼頭白紙黑字的東西。

  「這件事情,可以用份子制,然後原料配額,依各省建坊的量分配原料。那苦寒之地挖料怕也是很辛苦的,這其間規矩我們河北幫說了不算,其餘各人說也管用,就是謝老您也不好說服所有人,還是請白大人作主吧!」

  白名鶴呢,已經離開了戶部。早就回家去了。

  他還有許多正事要辦呢。

  特別是胡濴帶著李氏高麗的貴族們就要來南京了,這件事情才是當下第一大事。

  白名鶴不得不佩服大明的文臣,這些人在對外交流之中雖然死要面子,寧可損失些銀錢也不願意失了面子。但絕對都是那種就算是被人活刮了也不會出賣大明核心利益的人。此次大明的核心利益就是,利用李氏高麗的一切,幫助大明快速的富強起來。

  胡濴嘴裡罵著白名鶴無恥。可作事的時候絕對沒有和白名鶴對著幹。

  根據于謙離開天津衛得到的消息,算一算時間,最多再有兩天時間李氏高麗的人就能到南京城了。

  當天晚上,謝一元在白馬閣的門前求見。

  白名鶴人在書房,正聽著于謙點評自己對高麗的戰略。

  白宏進到書房站在一旁:「少爺,徽商謝一元求見,要回了他嗎?」

  「年齡大了,這也是他頭一次這麼晚了求見。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但我還是不見他了。我這裡有些東西。你去交給他。如果他還不明白我的意思的話,那麼他的求見就是浪費時間,浪費他的,也是我的。」

  白名鶴吩咐之後,從書架上挑了挑,挑出了兩本書放在桌上。

  「告訴他,就這麼兩本。叫他派人抄錄再給我送回來,別弄丟了。另外。你在庫裡把的……」白名鶴拍拍腦袋,又從書架翻開一本冊子。找到其中的內容之後,把編號寫給了白宏:「借他看,不要弄丟了,這些都還不能量產,同樣是原料不足。」

  白宏依言去辦事了。

  于謙這才問道:「是何物,竟然你這麼小心。」

  「好東西。不過投資巨大。巨大到讓我都怕,不過嘛再大也要投入。我原本想過五年之後重修古絲綢之路,可為了哈密這個計劃必須提前,這倒是讓我非常的為難。有三樣的原料少到沒辦法形容。」

  「缺口最大的是什麼?」于謙心說,有什麼大明沒有。你別忘記大明還有一億子民呢。

  白名鶴笑容了,伸出一根手指:「一個字,鋼!」

  「你現在鋼坊產量還低嗎?」于謙反問。

  「低,低的可怕。我心目中合適的數量是,年產十億石精鋼。當然,一百億石我也能用完了,可憐眼下,別說十億就是一億都是在作夢。」

  十億石精鋼並不多,放在民國都算是少的,也就是五千萬噸鋼材罷了。

  後世的現代,精鋼的年產量按大明的算法,有一千多億石。就是六七億噸的產量。

  不過,白名鶴倒說的是實情,五千萬噸的鋼材產量並不算多。

  在公元一九一三年的時候,英國的鋼產量就已經到了八百萬噸,也就是一億六千萬石的重量。英國才多大,大明有多大,有多少人口。那個時候英國的人口數量才還沒有現在大明一半多。

  一億石鋼!

  于謙連評價都不想說,因為他無法評價。鋼絕對是好東西,用處極多。就是眼下大明沒有工業的情況下,別說是鋼了,就是鐵都是官府控制的物資。

  在正統十四年,也就是土木堡之變前,大明的熟鐵產量大約有三百萬石左右,就是十五萬噸。白名鶴在廣東大建鋼坊,花巨資投入改良精鋼與熟鐵的技術後,大明眼下的鋼鐵產量大約在每年二千萬石左右。就是一百萬噸!

  一百萬噸,放在後世的現代。地市級鋼鐵廠都能夠超過這個產量。

  「我們繼續說李氏高麗。其實你白名鶴作的事情和以前那些出使李氏高麗的人差不多,只是他們是欺壓官員與百姓,作威作福。你欺負在暗處,更狠。但我卻沒辦法指責你,只是希望,可以創造一些雙贏的局面,至少在面子上過得去。」

  白名鶴乾笑兩聲:「那怕裡子爛完了,面子也要是新的。」

  于謙笑笑沒說話,這話不用接。

  「於大人,其實我最想作的事情是。讓李氏高麗的人學會花錢,當然了最好是花我們大明的錢,更好是不要花銅錢,也不要花銀子,而是花我的銀票與銀幣。」

  「有區別嗎?」于謙還沒有意思到,這其中的區別在那裡。

  白名鶴繼續乾笑,這其中的區別可太大了。

  另一邊,謝一元沒見到白名鶴,卻見到白名鶴給他的東西。白宏特意告訴他,這些東西要保管好,因為這都是試制的樣品,過幾天一定要還回來。

  謝一元道謝之後,命上帶著東西還有兩本書回去了。

  兩本書分別是股份制商號章程與市場共同開發的責、權、利!

  白名鶴後世也是商人,經濟法、合同法,公司章程等等,雖然不敢說倒背如流,可關鍵的部分還是能夠記得的,特別是股權分配、分紅。多母公司合資子公司的產品分配方案、物資分配等等,白名鶴都寫得很詳細。

  當晚,謝一元點上巨燭,與另外幾個商幫書法好的人先淨手,然後親自抄錄。

  既然是獨一份的東西,多少也要有些恭敬。

  而且自己抄的另一個好處就是,可以在抄寫的時候一邊熟悉,一邊記下不解的難點。

  「白大人天縱其才,看筆跡應該是他親筆手書。我們爭論的問題都可以其中找得到,正如那小書僮所說,如果這樣問題依然沒有解決,那麼再求見也是在浪費白大人的時間。」謝一元抄完一頁,趁著涼墨的時候說道。

  陝西商幫的柳直卻一直看著那箱中的東西。

  所有的抄完之後,他還是在那裡看著。

  箱子裡的東西眼下的技術絕對不可能量產,作夢都不行。這是純手工打造,而且不但消耗人力,花費的時間也非常巨大。除非有天才的工匠研究出適合的機器,如果純手工,這東西成本太高了。

  第一件東西是一個輪子。

  白名鶴依照自己的設計,用精鋼打了一個自行車圈,再加上車條的那種。

  光是打這個圈,就是兩個非常優秀的鐵匠辛苦了兩天時間。再加上鑽孔,套外絲。精鋼拉絲再套絲硬化,足足花了一個星期的時間才完成這麼一個車輪子出來。

  製作這個,白名鶴也是為了給工匠們多一個靈感。

  誰可以想出量產這東西的辦法,賞黃金十石。

  這個類似自行車圈的東西,和後世的自行車圈也不能比,後世的那是中空加層,輕質鋁材的。白名鶴這就是最笨的鋼圈,靠著輻條的拉動來調整是否夠圓。用汽車的術語就是,動平衡。

  但有兩樣東西,卻可以考慮量產。

  一樣是圈柱注油軸承,這東西用水力車床就可以完成。在大唐的時候就已經有了加工木材的車床,大明這裡早就有了加工槍管的車床與鑽床,所以這滾柱式還是能作的。

  另一種材料成本高,但生產成本紙。

  再一種就是石墨銅軸承,以石墨為潤滑劑,以熟銅為軸承的輪軸。

  那車圈輪子外層的輪胎,白名鶴到是找到兩株橡膠樹,可用的是卻是大明擁有數量極大的杜仲樹取的膠,再加上拜占庭煉金術士與大明丹術士,硫化的試驗之後。倒是勉強可以製作出能夠用到輪子外的實心輪胎上了。

  當然,彈性與耐磨度都肯定不能非常的樂觀。

  柳直終於搞清楚這些東西是什麼了,這才開口說道:「如果西安府到哈密的古絲綢之路,全部修成人造石路,再加上這樣的車輪。運力會提高十倍,至少十倍。」
syhsieh 發表於 2014-12-22 14:23
第347節 超級補貼
  白名鶴的權利有多大?

  一直到于謙將秘旨給了白名鶴之後,白名鶴自己都嚇了一跳。

  大明皇帝手書,李氏高麗的事情,只要白名鶴能夠說服胡濴與高谷支持。不要濫殺、不要損了大明國威,不要失了大明國信。一應事實可先行作主,後再上報。

  而對哈密衛更甚。

  只要讓哈密衛成為戰略要點,白名鶴能說服了于謙、高谷、胡濴。那亦可自行作主。

  「修路,花五年時間修四千里路,路寬二十丈!」白名鶴看過秘旨之後,這是作出的第一個反應。

  「只要銀子不從戶部支出!」于謙倒不是無賴,而是金濂那邊拿不出這筆銀子來。四千里路,天文數字一樣的銀子就堆出去了,估計金濂能給嚇暈過去。

  白名鶴沒害怕,後世普通的鄉村級水泥路,每平米就是七八十元,厚度為十八至二十厘米。大明人工費也不算高,水泥成本高於後世,運輸能力低於後世,修路機械化低於後世。那麼就算是加三倍,一平米二百元。

  那就按大明這邊就是三平米一兩銀子。

  四千里,就是二千公里。按原絲綢之路修,不用造橋,遇水改渡口。這就是一億兩千萬平米方的路,就是四千萬兩銀子。

  這就是往最大了算,實際上肯定花不了這麼多。

  白名鶴計算過,不用修橋。路面二十丈根本在大明根本就是浪費。實際上路面有三丈就是超級實用的寬度了。白名鶴有信用,八百萬兩銀子就修出來,唯一頭痛的就是時間。未必能夠在對瓦刺用兵前就修好。

  但,先把路修到涼州衛卻是可行的,這只需要幾百萬兩銀子,一年內肯定能夠修好。

  「成,銀子的問題我想辦法,但西北的賦稅按賬目。以前有多少,戶部拿多少。多餘的部分補貼到修路上。然後這最初去哈密衛的商號,免稅三年。」

  「免稅不行!」于謙非常清楚。免稅這種事情,是屬於恩澤的一種,這需要大明皇帝親旨。各官員只能上報,所以于謙提議倒:「你可以減一些稅。作為補貼。」

  「那鹼與芒硝、硼砂的稅三年減七成,西往絲綢之路的商稅三年減五成。除些之外,我還有一個非常的優惠,這件事情與朝堂無關,只是一些個生意的投資資格。我會把消息先放出去,一切等我與高麗的人談完再說。」

  于謙沒反對,這些事情太小。只要哈密衛他滿意就行了。生意上的事情一來是他不懂,二來這東西影響不到大明的國策。

  但哈密卻不同,那裡太遠。太苦。可卻是一個戰略要地。

  失去了哈密就等於失去了陝甘的保護一樣,來的不僅僅是風沙,還有貪婪的瓦刺人!

  白名鶴在河套的戰略是成功的。可河套擋住了瓦刺人。那麼瓦刺人就會想其他的路,這才讓哈密衛顯得更為的重要。這些話于謙是不會和白名鶴講的,畢竟白名鶴在河套的戰略也是一心為國,可惜的是被子太短,蓋了頭蓋不住腳。

  一切都只能怪大明在西北的防線不足,西北過於苦寒。

  商人們還在開會。一來是學習白名鶴那兩本書,很有用。雖說有些與大明現行的規矩不符。但吸取經驗卻是可行的。誰也不會說,某個人是全才,就是吹成神的諸葛大神眼下也沒有白名鶴的名聲高。

  一架馬車能拉多少,在先秦的時候已經有了四輪馬車。

  為了拉貨,這一千多年過去了,也是在不斷的改進之中。

  眼下大明的馬車,雙馬四輪可以拉十一個人,連同駕車者在內。拉貨可以拉十五石,但還需要拉上一石的豆子,作為給馬的營養補充,以及萬一找不到水,所需要的水袋。

  絲綢之路沿線都有草場,也有專門經營草料生意的。

  西安府再往其餘的地方可以用船,從西安府到哈密衛,一般需要五十天,一匹馬,需要草料八石、豆一石。以一個車隊二十輛車計算,需要三十人加六十匹馬,路上的吃喝算下來需要三十兩至五十兩銀子。

  貴重的貨物還會請護衛,或者可以請當地兵衛來保護,這個成本另行計算。

  不過,純鹼這種東西,沒有人搶。就是搶了也沒辦法換成銀子,根本就沒有人買。

  所以給現在開始作運輸生意的各衛所,他們換人換馬不換車,這一路算下來也是和一個衛所結算,一石支付三錢銀子至五錢銀子,貨物安全也有保障,運輸力也有保障。

  這一個車隊,可以拉貨三百石。

  可以說,按江南的糧價來算的話,運糧食是拉多少虧多少。可西北的米價,特別是哈密的本身就貴。依然還是有商人拉糧食過去的,但掙得不多。

  白名鶴開出的材料收購價,純鹼一石就是五兩銀子,哈密衛的補貼一兩運費。

  而且白名鶴保證,自己的鹼絕對不會用來量產他在戶部正常列出的產品,少量製作一是為了試制更好的配方,二是他還有其他的用途。

  三百石,就是一千五百兩銀子。

  這就是說每兩個月,至少有一千一兩銀子的純利,這個生意可以作。

  但是,如果在江南眼下自己用肥皂,這個成本還是有些高了。按三百兩銀子的淨成本計算,材料費一項上,一石就是一兩銀子,肥皂的各項材料成本加起來,怕是要到八文錢了,這個往外賣行,賣到南京城裡估計要漲價才可以。

  商人們的算盤打的啪啪的響,有些大商號也沒有放棄的想法。

  雖然對於大商號來說,這個有些雞肋。但為了長期的發展,現在不粘手,以後也未必有。所以不能放手,怎麼樣也要粘一點。

  正在商人們討論著,一個穿著太監武服的人就來到了商人們聚會的地方。

  「各位,雜家從白馬閣來!」

  幾個身份夠高的商人趕緊把人請進來。

  第一份是帶有白名鶴印章,以及大明海司印章的公文由五名商幫宿老簽名收取。大明海司是一個非常非常小的衙門,原本都沒什麼人了,這裡最大的官員原本就是一個正七品小官,這個衙門讓白名鶴接手了,真正在編的人就他一個。從六品!

  可現在,誰看小看這大明海司呀!

  一份減稅的公文,以及哈密衛種棉花的糧食補貼。在哈密衛種十畝棉花,就可以在大明內任何一州府減免七畝糧稅。對於擁有大明田地,而不可能按普通百姓多子多減優惠的商人來說,這是一個巨大的誘惑。

  「公文已經交付,雜家告辭!」這送信的也不多說,這些事情他不懂也不會參與。

  幾位身份高的還是將人送到街面的路上,看著人上馬離開,這才回到屋內。

  屋內,所有人都在圍著一張紙看。

  「這紙的材質像是銀票的那種,但更精緻些。上面寫著茂山鐵礦一千股,這一千股是什麼意思?能放在這公文之中帶過來的,估計也不是普通的物件,能和銀票用的紙一樣好的,更不會普通了。」

  「下面還有張紙條!」有人在袋子中找到一個紙條。

  紙條上寫著,十日之內不得外傳。

  「十天,看來十天就會有結果。」一直坐在上首喝茶的謝一元終於開口了,那送信的太監來他不用迎接,也不用送。因為他年齡七十了,這在大明律中都有敬老的條例,見官可以不跪,無論多大官。

  謝一元又說道:「想必於大人來南京應該劍有所指。」

  「不過,白大人是厚道人。」年輕的王福臨在一旁所接了一句。

  「是,白大人是厚道人。他比我們更知道誠信二字怎麼寫,而且寫的更好。他這是補償那裡遠去哈密的人,雖然有利。但比起海上的巨利來說,這些利小太小。而且大海眼下還是一處沒有開發的荒地,老夫深信在白大人的引領之下,可以十倍,百倍的擴大。」

  許多人都站了起來,有人問道:「依謝老的意見呢?」

  謝一元也站了起來:「人,要學會知恩!」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眾商齊聲回應。

  白名鶴從來沒有想過什麼是恩,什麼是義,什麼是仁,什麼是情。他在現代作商人久了,被一句商圈的格言洗過腦,那就是沒有利用價值的人沒有存在的意義。

  商人就是在相互利用。

  可白名鶴真的還沒有意識到,大明的人,大明的商人除了掙銀子之外,他們心中還有仁義道德,還有一個身為大民子民那願意為大義付出一切的豪情。

  所以,白名鶴首先想到的是補償這些人。

  可他不知道的是,就算他沒有這些補償,最終為利,為恩義,為這份情份。商人們也不會棄他而去。

  兩天之後,胡濴的船到了。

  遠遠的看著停在江心落錨的白鯊號,胡濴知道這個名字不是白名鶴起的,而是水師各將軍給起的船名,也知道大白鯊在大海之中代表什麼之後,再次看到這條船的時候,胡濴才意識到,白名鶴在大海之中有多強。

  而李氏高麗的人只看到這條大明最頂級船工技術之下,如神化一樣的巨船後的震驚與感慨,卻沒有幾個人意識到,海裡為什麼需要這種大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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