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大明土豪 作者:晨風天堂 (連載中)

 
syhsieh 2014-7-22 17:01:1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27 421654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7-2 11:10
第578節 長灘島

  于謙在考慮白名鶴的事情,其實倭人也在考慮當中。

  此事不算是小事,對倭人來說卻是非常重要的大事,正如丹羽秀所說,倭島一個女人的身份最重要的不是她的出身,她的背景,而是她孩子的父親。

  足利千雪沒有在這方向動心思,打死丹羽秀也不信,但足利千雪動的心思有多深,丹羽秀就猜不出來了,不過為了克制足利千雪,丹羽秀請了一個客人到了清州,而且是秘密的請過來的客人。

  一隊人秘密的進了清州城,完全就是商隊的打扮。

  只有兩個人,一前一後的進了後院小廂。

  榻榻米上擺有兩隻茶碗,一旁擺著小爐,只有丹羽秀一人坐在這裡,眼睛微閉著,似乎是在眯著眼睛看茶碗,可事實上她卻還在下著最後的決心,讓她有些意外的是,只是一封信就把上杉英梅給請來了,實在太容易。

  上杉英梅的隨行者停在了門外,在上杉英梅進屋之後把門關上,就跪坐在門外。

  “上杉家原為公家,分為上上杉與下上杉,可現在卻為四上杉家,山內等上杉家靠著足利氏上位,卻因分利不均而再分裂,我這一支,也無奈遠離了封地,我們不是足利家的盟友,只是不得不低頭!”

  一坐下,上杉英梅就很直接的表明的態度,也說明了她立即過來的原因。

  丹羽秀在緩緩的抹著茶,沒有接話。

  上杉家的情況在倭島不是秘密。原本上杉家的地位是極高的,是公家。這個公家是指一等大貴族,公卿之家。更何況上杉家在鼎盛之時,統治著整個倭島關東(注,現東京地區一帶)可以說十五個清州都沒有關東地方大。

  眼下,這一支上杉家的地盤與北武田家相鄰,地盤勉強與清州差不多。

  第一碗捧在嘴邊,輕嘗之後上杉英梅把茶碗放下,抬頭看了一眼丹羽秀:“你還是處子?”

  “是!”丹羽秀很痛快的回答了這個問題。

  上杉英梅笑著問道:“那麼,你憑什麼幫我。”

  “因為我是丹羽秀。”丹羽秀緩緩的抬起頭來,注視著上杉英梅:“我們要的是一樣的,但這個要求會讓人為難,所以心急不一定會有好結果。”

  “比如足利千雪!”上杉英梅笑了。

  兩女同時點了點頭,上杉英梅又開口說道:“我想要的不可僅僅是一個孩子,我還要一個名份。當然,我還有一個非常苛刻的要求,那就是我的孩子不會離開我,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希望他姓上杉!”

  “你很貪心!”丹羽秀不意外這個要求,但依然會說出自己的想法。

  “我沒有走出去,但依然可以打聽到一些事情。比如一個名字!”

  “名字?”丹羽秀問了一句之後,腦海之中也想到了一個名字,當下就說道:“是叫奧古斯都那個很長的名字嗎?”

  “是!一個非常長的名字,比那位女皇的名字還長。”

  “我知道那個名字,是記入中華帝國宗室的名字,那怕孩子沒有出生,一但有男丁出生,注定就是這個名字,全名是:奧古斯都-瓦萊裡烏斯-奧勒裡烏斯-帕里奧洛格斯-白-君士坦丁,這個白代表著拜占庭帝國最頂尖皇族的資格。”

  上杉黃梅笑了:“已經有先例,難道不可能有第二個嗎?”

  “這個……”丹羽秀沒敢接這個話。

  “你難道,就只有那麼一點野心?”上杉英梅反問。

  丹羽秀動心了,這個提議真的非常非常的棒,如果白名鶴能夠答應的,那麼她們得到的就可以說是巨大的。

  按中華的傳統,兒子必須是隨父姓的。

  可白名鶴已經有一個兒子沒有用父姓了,那麼為什麼不能再有一個,或者是兩個呢。

  “這個提議可以考慮,但我也沒有把握。”

  “可以擁有兩個名字,一個為中華名,一個為倭人族名。中華帝國不是說尊重少數民族傳統嗎?在我們倭島,許多家族都是根據封號重新改的名字,所以我有了一個退一步的辦法,那就是以新的封號為姓氏,也不一定是上杉。”

  上杉英梅說的還真的是事實。

  比如最早的第一大公家,藤原氏,接下來就變成了五攝家。分為:近衛氏,九條氏,後3大攝家,鷹司氏,二條氏,一條氏。然後這五世家,後來又有了許多小的分支,也改了姓,成為了一個新的家族。

  “可以考慮!”丹羽秀這已經不是心動,而是開始有非常實際的想法了。

  然後丹羽秀又問道:“想得,也需要有付出。”

  “我懂,這一個孩子代表的身份不同,那麼也會得到許多,所以我們上杉家願意付出。而且我們已經準備了精兵三萬人,還有三百萬畝可以為我們增加收入了山田,已經種上了桑樹,以及水邊的漁民兩萬,還有十五萬民夫,十五萬年輕的女子。”

  丹羽秀嚇了一跳。

  上杉家有多少人口她非常的清楚,上杉家有多少領地,她也非常的清楚。

  按人口數算,上杉家可以說將七成的青壯都算上了,那麼留在上杉家原有領地的,只有不足五萬士兵,以及差不多二成青壯,以及總人口占到二成左右的老弱。

  “為什麼?”丹羽秀不理解了。

  “不為什麼,這裡的空間太小,如果走出去的話,很可能會擁有更多,這裡有什麼不可以放棄的,原本我們上杉氏就是關東第一族,可現在呢?”

  上杉英梅的話說的很直白了,她的家族可以被迫離開原有的封地,也可以放棄現有的。

  眼下這塊地方,對於上杉家來說不過就是一種施捨罷了。

  “好,我們準備上船吧。只要你下定決心就好,最後只有一件事情。”

  “你說!”上杉英梅非常清楚丹羽秀明白自己的條件了,一但上杉家族離開,那麼自己的地盤就歸織田家了,這是上杉家的誠意,這個價碼織田家不可能會拒絕,對於織田家來說,這塊土地太重要了。

  丹羽秀說道:“眼下唯一要考慮的事情就是,如果你跟我出海,遇到足利家的人,你應該如何應付。”

  上杉英梅與眾家老來之前,已經深入討論過了。

  所以丹羽秀提問,她也沒有太多的猶豫,立即就作出了回答。

  “我上杉家又不是足利家的狗,我們上杉家要作什麼,需要足利家認可嗎?當然,在海外我沒有興趣與她們起衝突,也沒有必要。但如果要戰,織田與武田兩家怎麼講?”上杉英梅又是一句反問。

  丹羽秀輕輕的搖了搖頭:“沒有你想的這麼簡單,但我懂你的決心了。”

  “為何不簡單?”

  “你心中的傲氣最好收起來,白大人不會任何小事動怒,但也不是任何人可以輕視的。他擁有真正的權威,可以說我們倭島上,還沒有誰有資格挑戰他的權威,你記住這句話就足夠了,我唯一的建議就是,別在白大人面前與足利家有衝突。”

  上杉英梅點了點頭。

  中華帝國于謙於太師在考慮怎麼樣安排白名鶴在倭島的孩子。

  可他萬萬想不到的是,這些倭人還想把孩子留在倭島呢,並且成為倭人最頂尖的貴族。

  當天,兩條船就出海了,一條從京都出海,一條從清州出海。

  兩條船上有著一相巨大的相似點,那就是有許多女人上船,最大的區別卻是,足利家這邊儘可能帶上船的都是足利家的嫡系,光是姓足利的就有一半人。

  而清州這邊卻不同,可以說姓織田的只有兩個人,其餘的來自不同的家族。

  上杉英梅自然是最重要的,她有資格稱為貴人,但其餘的卻不同,小勢力的家族甚至還不如依附織田家的丹羽家族呢,但也這表現出兩個家族的不同來,足利家族想佔有一切,可織田家因為原本就是小家族,所以願意與其他人分享。

  船出海,兩船雖然靠近同行,但卻沒有交流,目標是一樣,長灘島。

  十天之後,海灘島。

  這時從倭島過來的船還在路上,白名鶴的船已經到了長灘島。白名鶴光著腳,穿著一件花短褲,套著一件純白麻布衫。如果說形象的放在,把那條花短褲換成灰麻布的,再加一雙麻編粗布鞋。

  那麼白名鶴就和碼頭工人最流行的打扮沒有區別了。

  特別是淡馬錫馬尼拉港,這是碼頭工人最流行的打扮。

  白名鶴才不在意別人的眼呀呢,樂呵呵的咬著雪茄,享受著沙灘,陽光,海風。

  身旁的李華梅穿著一條長裙,白名鶴親自設計,結合了中西兩邊的特點,保證了涼快,再加上中華的禮教。

  涼快,也實用。但唯一讓許多人不滿意的只有一條,那就是不夠奢華。

  “華梅呀!”白名鶴先開口:“那個已經十天了,這和計畫的不同,你說……”

  白名鶴真的不好意思說,咱們來一發吧。華梅捂著嘴偷笑著:“少爺你不是嘴硬,說自己定力很好嗎?”看白名鶴一臉的尷尬,華梅也不再逗白名鶴了,只說道:“醫官說,明天,明天會最好,而且今天晚上的伙食也會有調整。”

  白名鶴微微的嘆了一口氣,華梅只是偷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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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9節 一間道觀

  長灘島,這是一處捐過金子,十大商幫都出過銀子的小島。

  白名鶴喜歡這裡,因為這裡擁有白色的沙灘。

  商幫喜歡這裡,因為這裡是是一個非常出色的中轉站,往南就是真正意義上的南洋,那裡有著無數的財富,在蘇祿群島,小呂宋一族種下了數不清的甘蔗園蕉麻園還有香蕉等各種水果。

  大明的南洋航線有好幾條,其中有一兩條要經過這個島。

  並不是說馬尼拉港不好,而是這裡是一處完全屬於華夏控制的島,在這裡商人們感覺比在馬尼拉安心,這裡活動的人都說漢語,就是呂宋的商人與工匠們,也一樣說漢語,生活習慣也與內陸沒什麼區別。

  更重要是,這裡有大量的寺廟道觀。

  暹羅的高僧也來過這裡,不但與寺廟交流,也與道觀有過修行上的交流。

  白名鶴帶著華梅,就他們兩個人,這裡不會有危險,但還有護衛在遠處暗中跟隨著。

  海邊有一座純木建築群,沒有圍牆,中間的建築像是道家的,周圍的一圈屋子並不是本土的樣式,是結合了當地的氣候,用華夏風格而建成的。

  白名鶴與李華梅走到道觀前的時候,這裡已經有許多人了。

  看似是一個小集市,走近再知道,這裡是一處聚集區。沒有住宅,只有茶館,酒肆。連客棧都沒有,也沒有店舖,只有茶館門前擺著雜貨攤,商品也只有非常少數的,無非就是火柴,針線之類。

  看到白名鶴與李華梅兩人出現。這裡的商人也只是看了一眼。

  茶館,沒有中華內陸那種方桌,只是一張摺疊的小桌,然後兩把竹凳罷了。一個短髮,卻用藍色布巾包頭的年輕人過來,單手一禮:“善人可是要用茶?”

  聽到這個稱呼,白名鶴心說難道這茶館就是這道觀的嗎?

  “恩,要茶,如果有點心也要。”白名鶴微笑著點了點頭。

  “善人您請稍等!”這年輕的小道再次一禮。很快就帶著一壺茶過來,然後擺上了一盤花生,一盤糕點,還有一盤芒果乾,一盤什錦鮮果。

  白名鶴問道:“要多少銀錢?”

  “隨善人您樂意,小觀並無要求。”

  白名鶴點點頭,沒有再提錢的事情,那小道一禮後退開了。

  遠處跟著護衛的兩人也過來了。卻沒有坐白名鶴這邊,而是距離十幾步的另一張桌上。放下一張寫有五兩的銀票,另一位卻是留下了一張百兩的。

  那小道士臉色如常,收下了這份佈施,上的茶與點心和白名鶴那桌沒區別。

  白名鶴從自己的隨身布包裡拿出一隻雪茄,卻被華梅按住:“醫官說,不允許。再忍五天!”說完。直接把白名鶴的包沒收了。

  “小兄弟,讓自己婆娘給管住了。”有人突然高喊了一句,用是竟然是關中方言。要知道剛才華梅開口,是京城的口音。

  白名鶴自嘲的笑了笑,也用關中方言回應:“這位兄台秦幫的?”

  “是呀。秦幫的。這次往南收果乾,這幾天雨水多,乾貨至少要等天完全放睛了,所以在等。小兄弟來收什麼貨?”

  “收……”白名鶴還真不知道現在小呂宋以南,這一片海域有什麼雖然地方非常大,算面積也小呂宋的兩倍了,可白名鶴沒觀注過,許多東西都行首院,還有商業司,以及商幫們自己搞出來的。

  看到白名鶴的尷尬,那商人笑了:“看來,是個閒人,不是商了。”

  “是!”白名鶴抱了抱拳:“是來看看這海,這沙灘。”

  眾人哄笑,誰也沒有在意這些。有些大家族年輕人出來看看,見一見世面也沒什麼奇怪的,現在不比幾年前了,旅遊這個詞雖然還沒有出現,但對於海外的風景,也有許多文人墨客願意出來看看的。

  “小兄弟可有考學?”

  “中過舉人,恩……,學識有限沒再考了。”白名鶴說的是實話。

  聽到這話,再看周圍人的反應,華梅卻把眉頭皺起來了,而那兩個護衛也多少有些緊張,因為他們感覺到了周圍人神情之中的懷疑。

  果真,那發問的人搖了搖頭:“小兄弟怕是看不起我們這些行商的粗人,雖然看你也像我們關中人,但卻沒有關中人的爽快,說話吞吞吐吐,不盡不實。也罷,既然話不投機,剛才是打擾了。”說罷一抱拳,不再理會白名鶴。

  白名鶴選擇在這裡喝茶,原本想聽一聽這些人聊天。

  或者有些交流,再或者可以聽一聽普通小商人們對於南洋政策的想法,可怎麼一開口就把人得罪了。

  而且原本聊天的人,這會也不說話了。

  這茶館的氣氛讓人感覺很壓抑,不僅僅白名鶴感覺不舒服,原本在坐的人也不太舒服。就像是在現代的學校之中,大夥都在聊著春遊的事情,突然班長進來,要和同學們說春遊之後考試什麼的那樣,不合調。

  “我夫君是書呆子,就是因為不會和人說話所以家裡才讓他出來走走,見識一翻。”華梅站了起來。

  一般來說,很少有女子,特別是嫁為人婦的主動和外人說話。

  這話也算是道歉了,但依然沒有人說話。

  “算了,回去吧。現在想想,我也真是很少和人正經說話,也變得不會說話了。留在這裡壞了大夥的心情,卻是罪過。也罷,回去吧。”白名鶴起身,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往來的方向走去。

  兩個護衛趕緊起身,後退幾步。在白名鶴離開之後這才遠遠的跟上。

  看著白名鶴走遠,有人突然說道:“莫不是什麼大人物的公子?”

  “不像!”一個商人回了一句,然後解釋道:“看起來不張揚,但給人感覺倒是個見過世面的人,絕對不像是那女子說所,不會說話。”

  “管他是什麼人。到這南洋來的什麼都有。”也有商人認為此事不值得討論。

  倒是有好事的非要想打聽一下,一位老者開口說道:“道家講靜心,為何要去追究一個過客是誰?高井小民也罷,身居高位也罷,小民過小民的日子,大人物也有他的生活。”

  “就是好奇,您老也別賣關子。”

  老者想了想,對那道童說道:“小童兒,追上去問一句。只說請善人留句話,怎麼才算是一個好民。”

  小道童飛奔著追上,兩名護衛看到小道童追上下,也沒有太緊張,只是視線都盯在道童身上,那道童也沒有追太近,遠遠的喊著把問題問了。

  白名鶴停下腳步想了想:“努力掙銀子,努力花銀子。就是好民!”

  “謝過善人!”道童施禮,轉身跑開了。

  白名鶴這才對華梅說道:“其實想一想。從我第一眼見到苑君那天開始,我就沒有正常的和人說過話。在下泉村,連老叔公都敬我三分,而那個時候,我一心只想著解決村裡的問題,所以帶著一種指揮者的心態。”

  華梅不知道那段日子。所以也只是聽著。

  “然後進京了,我打交道的人都是官,說話自然也不怎麼正常,到了合浦之後更是加個管我都沒有,特別是收了峴港之後。心態更是變了。不由自主的讓自己有了上位者的感覺,這些身居高位,也越發的不正常了。”

  “你本就不是池中物!”華梅在旁邊說了一句。

  “走,回去。休息兩天,宴請宗室,到時候還有一斗呢。看為夫指點江山,笑傲天下!”白名鶴爽朗的笑了幾聲,邁開大步順著沙灘就往回走。

  兩個護衛沒多想,原本白名鶴就不是普通人,沒有必要非要融入普通人的生活去。

  本就是指點天下的人,本身就是身居高位之人。想知道民間的情況,想知道什麼,還有東廠呢,還有各級官員呢,微服親民,不屬於白名鶴。要是真正身份被人知道,一定會有亂子的,他們也不希望有人知道白名鶴的真正身份。

  道觀外的茶館,道童把白名鶴的話轉述了。

  “這是什麼屁話,看來還真的是一個書呆子。”

  那老者搖了搖頭:“你們太俗,此話很有深意,用心去想想吧。”

  “那人是誰?”一群人都圍在老者身旁。

  老者搖了搖頭:“或許猜到了,但不能說,也不敢說。只告訴你們兩句話,剛才那句真正能夠悟到深處的人,至少也能在戶部作到正四品以上的大官,或者手下有年入賬百萬兩的大商。”

  “難道真是大人物?”有許多人都想追上去了,不是為了結識大人物,只是想再請教一二,聽不懂這深奧的,那總能來幾句簡單的,讓普通人聽懂的話。

  老者沒再解釋,因為他大概猜到了,一是關中人,年輕而不會和普通人交流。跟著頂尖的武者作護衛,更重要的是,老者在海上見到船,天下無人不知,有著明顯特徵的船,沙伽羅龍王號。

  再聯想到,大大方方敢在外人面前開口的小婦人,那麼只能是一個人了。

  所以老者不想再猜,也不敢說。

  白名鶴回到住所,進屋頭一句話就是:“來人,拿呂宋七大島的卷宗來,只挑重點的,只當是看個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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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0節 再往南……
 
  依然還是那花短褲,依然還是那麻布短衫,不過腳上卻多了一雙草鞋。看著和碼頭工人打扮差不多的白名鶴背著手,視線就放在地圖上。

  “少爺,宗室的船到了。”華梅親自到白名鶴的身旁說道。

  “太上皇的船到了嗎?”白名鶴沒有回頭,只是問了一句。

  “沒有,太上皇派人來說,他還是喜歡小呂宋,那裡看著就高興。如果你沒什麼事,他就去金礦轉轉,順便去看看那片烏木。如果少爺你要換一個地方,那趕緊說,他還有幾十種當地的美食沒有品嚐過,所以要離開,就挑好的再嘗嘗。”

  白名鶴手指在地圖上滑動著,想了想後說道:“派人去請那些王叔王兄們赴宴。只說我有公務要處理,失迎之處請見諒了。然後……”白名鶴快步走到書桌前,提筆寫下了幾個紙條。

  “然後把這幾張紙條按人名派人暗中給了。”

  接過紙條,華梅笑的很開心:“少爺,這才像你。”

  “你呀!”白名鶴知道華梅在說自己幾天前在那了。

  白名鶴的紙條很快就交到了幾位身份尊貴的親王手中,上面寫的是時間,白名鶴的意思是別浪費這迎接的時間了,單獨見面聊一聊。

  從時間上看,幾位親王很快就明白,這是要一對一談些事情了。

  其實的宗室沒有資格抱怨,白名鶴的眼下的身份已經不需要主動迎接他們了。

  長灘島上就巴掌大一點地方。在宗室的船停到馬萊港,然後轉小船過來。沙伽羅龍王號也不用刻意躲著,同時進港後。普通的商人們已經知道白名鶴在島上了,當天在小道觀的人大呼後悔。

  他們怎麼就沒有想到,關中口音的年輕人就是白名鶴呢。

  這可是活著人間的財神呀,隨便指點幾句。一夜成大商不是夢,整個天下也只有白名鶴能夠作到。

  可惜歸可惜,誰還能跑到白名鶴現在的居所嗎?

  一處沙灘,白名鶴就坐在沙子上,這時不怕冷,反倒是魯王那身衣服在這裡是受罪,太熱,那怕你是絲綢也一樣,坐在樹陰下。還算好些,可為了身為親王的身份,魯王就算是熱,也不願意象白名鶴那樣穿。

  “王叔呀,你有想過,你到底想要什麼?”

  白名鶴先開口了,這句話代表著他的誠意。

  魯王沒有回答,反而說道:“聽到一件趣事。你在那了。後來想一想,你不是不會說話。而是不會作一個普通人。那麼從講話的角度來講,你和我們沒有親情,但你的語氣也不是只說公務,因為你在意我們是宗室!”

  魯王用了我們一詞,而不是我,或者是本王。

  “在意嗎?其實都是一家人。怎麼能說不在意。但是,以前對宗室的作法沒有錯,因為那個時代需要,以後對宗室的作法也沒有對與錯之分,都是時代變了。”

  “王叔。我真實的想法是,身為皇族,代大明征戰天下。當然,不能用咱們自己的兵作主力,歐洲那邊就算打下來,講來也不可能把他們的根滅了,誰敢說殺光那裡所有的人,但有兩個地方,一個我想全佔了,另一個,打一打還是可以的。”

  “安南!天竺!”魯王對白名鶴的瞭解,甚至可以說超過了白名鶴自己。

  別說是宗室了,就是商幫都在日夜研究著白名鶴。

  “對安南,王叔有什麼看法?”白名鶴又問

  “這個,宗室不論政!還不如說說剛才的話題,按你原先所想,你打算把宗室都安排到那裡去,總是要有一個想法的。”

  白名鶴就大沙灘上畫了一個簡單的世界地圖。

  “王叔,我一個個的說。非洲,說是這裡沒有人,但實際上呢,根據我的推測,以及東廠這段時間的排查,這一片不算北非幾國,從這裡劃一條線往南!”白名鶴這條線就是後世的赤道。

  魯王也只當是白名鶴在紅海入海口劃線罷了。

  “五百萬,至少有五百萬人。會農耕的不足三成,多數都過著最原始的生活。你不能說,這些不是人口,但這人口怎麼樣用,怎麼樣才顯得我中華的禮教,那就不是我白名鶴操心的,想操心這件事情的人多著呢。”

  白名鶴一個個指著。

  “南美,人口絕對不會少,全部加起來,我認為一千四百萬人有了。但他們沒有國家,只有部落,或者是一個又一個的城邦。北美,這裡地大物博,人口不算多,也有超過二百萬人口了。”白名鶴一一的介紹著,這些地方並不是真正的荒蕪之地。

  魯王比劃了一下原先大明的疆域,又比劃了一下這世界。

  “人不多。這點人放在這麼大片的地方,還不如草原上呢!”

  魯王不懂人口密度一詞,但卻也是說明了自己的想法,確實沒有草原上的人口密度高。

  “北美我打算留給葡萄牙西班牙倭人以及歐洲的那些國家,讓他們去分,至於然後會發生什麼,神知道。”白名鶴用了神知道這個結束語。

  魯王卻不這麼認為,在他看來,那裡必有一場混戰,惡戰類的混戰。

  北美有多大,加上歐洲現有的,可以說三分之一的地球都會打仗,再加上分封在外的勳貴,還有宗室們,一但有了野心也會開戰,很可能一百年之後,這天下就是春秋,然後是戰國了,中華會如何,魯王不敢想。也不敢猜。

  “當然,還有一部分宗室會分封到澳州。”

  “這裡……”魯王心說,這裡倒是讓人意外。

  “非常好的地方,但人口少的可憐,只有幾十萬人罷了。”

  “那麼,我們的人口從那裡來。朝廷是不會允許我們這些宗室帶太多人離開的。也不會有太多人願意和我們走,百姓有更好的選擇,比如軍屬的海外田產,而且有些銀兩的了一個他最為擔心的。

  白名鶴伸出了兩根手指:“一,奴隸。二,安南人!”

  “安南人不是奴隸嗎?”

  “不是,我認為安南大部分還是我們華夏人。按原住民與華夏的人口比例就是一比二十,眼下安南的貴族一直在努力作一件事情,那就是去中華化,他們想盡一切辦法讓整個安南,所有的百姓與中華無關。”白名鶴的話魯王表示不理解。

  打仗嘛,還要考慮原先是那裡的人。

  “也罷,今天這個話題就到這裡,王叔把我的意思和其他宗室商量一下。”

  “好!”魯王沒二話就答應了下來。

  接下來。白名鶴又見了三位親王,聊的話題差不多。但顯然他們在見白名鶴之前,也多少商量過,就算是理念不同,但態度卻差不多。

  反正,你白名鶴看著安排。

  宗室的想法很簡單,離開這塊土地可以。反正比這裡給人當豬養強多了。

  白名鶴夜幕降臨,白名鶴鑽進了華梅的房間,把壓抑了足有半個月熱情狂熱的暴發了出來,一室如春。

  天亮的時候,白名鶴接到了一份來自京城的電報。

  上一封電報華梅還沒有告訴白名鶴。這一封卻是直接給白名鶴的,是于謙發來的,于謙問白名鶴,為什麼會去長灘島,如果只是渡假的話,那就不要引那麼多人過去。

  肯定不是渡假,這一點白名鶴明白,于謙自然更明白。

  坐在書房的白名鶴按著兩邊額頭,思考了很久才給于謙回了一個電報:“我想帶宗室去澳州看看,至少他們親眼看到了,會比傳聞之中更有用!”

  沒多久,于謙的電報就回過來了。

  “文華殿幾乎就是全票通過,要對安南興兵。”

  白名鶴這次沒在書房,而是自己去了電報房,這一來一回傳來傳去的太浪費時間了,自己就在電報房這裡辦公,當下給于謙回覆:“能不打嗎?畢竟安南曾經是華夏國土,遠在千年前,那裡還有趙佗的人,有老秦人。再往處說,宋人肯定也有許多人因為宋亡的時候逃到安南的,更何況思明府,原本就是大明的子民呀。”

  京城的于謙把電報往文華殿幾位老臣那裡一扔。

  “看到沒有,這才是白名鶴遲遲不動手的原因,他不想打仗。可不打仗靠什麼把安南拿回來,安南要是把咱們當自己人,何苦去**呢?”

  “那就下一道聖旨,定安南為叛國大罪,全民為奴。給白名鶴三個月時間,然後大軍出動,掃平安南。”毛勝的態度很堅決。

  原本軍方在文華殿的力量就很弱。

  可毛勝這一條提議,卻得到了全部的人的支持,所有人都是一個心思,何苦去為,他們要是認為自己的祖先來自中原,何苦要造反呀。

  所以,打,派兵過去打就是了。

  “萬歲什麼意思?”商輅心說,于謙肯定得到了萬歲的首肯,否則不會主動要求開戰的。

  聽商輅這麼一問,于謙回答:“事實上,這是萬歲的意思,,但意思就是整個安南不需要再有人,所有人全部裝船拉走,然後安南那裡好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7-2 11:12
第581節 集結,目標安南

  白名鶴權力大嗎?

  答案是肯定的,白名鶴擁有著足夠的權勢,而且在朝堂上也擁有著足夠的話語權。

  但中華皇帝朱祁鈺、中華文華殿、中華武英殿,聯合下的命令,白名鶴沒有半點拒絕的資格,正如那句話,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一樣,身為中華帝國高官權貴,你就有義務去為帝國而戰。

  這不是命令,這是榮耀。

  沙伽羅龍王號上的電報員已經感覺到了耳鳴了,他們連續數個時辰都在接收著發到這裡的電報,可以說大明皇帝的命令下達,許多的將軍們都願意去讓安南體會一下地獄的感覺,三十幾年前,安南在大明最關鍵的時候造反。

  坐在沙伽羅龍王號的甲板上,白名鶴眼睛一直盯著大海。

  “難道說,安南比倭人更高貴?”華梅走到白名鶴背後這麼說了一句。

  白名鶴沒理解,回頭看著華梅。

  華梅卻一指遠處:

  “看,那裡有船過來,是我的船。從倭島過來的,你說安南曾經是漢人,所以要帶著一絲憐憫。你不是計畫著,倭人的血統之中也有秦人血脈嗎?難道你要告訴倭人,安南比他們更高貴?”

  帶著強烈疑問的語氣,華梅表達的是一種態度。

  “是呀,會讓倭人心寒的!”白名鶴不得不承認,華梅理論是正確的。

  華梅冷冷一笑:“曾經背叛過的,已經不值得憐憫了。除非安南人可以把落在陰溝裡的白絲綢重新洗的雪白,而不傷到絲綢。既然作了,就要付出代價。”

  “說的好,可以有憐憫,留給思明府吧。畢竟當初還是朝廷不對。”

  “少爺就是少爺。”華梅拿出一支雪茄讓白名鶴只是聞了一下:“過了今晚,就把少爺的雪茄還給你。明天,估計這是兩三年內,我李華梅最後一次上戰場了。”

  白名鶴知道,華梅打算要一個孩子,最初的兩年心思肯定是孩子上。而且作為母親也不適合殺戮太多。所以肯定會把暗香艦隊交給其他人代管,水師之中的女中豪傑不少,有些個三十歲出頭,孩子都有十四歲的真正女漢子,絕對有不亞於華梅的狠辣。

  “好,回電全軍,沙伽羅龍王號打先鋒,先攻下順化府。”

  突然一下又說要打仗,這讓跟著過來的宗室有些適合不了。倒是白名鶴找到了魯王。

  “王叔,足利家野心勃勃,王叔不如計畫一下,從足利家借一萬兵。然後去安南搶人,這邊直接借水師的船就往南海那邊去,同時把足利家也拉到南美去。那裡地方很大呀,有足夠的空間可以讓王叔發展,然後名義上。在北美再給王叔一塊地皮。”

  “名義上!”魯王就算是熱衷於研究火藥,可也不是不懂一點政治的。

  按白名鶴這麼一說。魯王明白了:“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讓倭人給我出力,先是打仗、搶人,然後幹活,最後為了換取我手上另一塊封地。”

  “當然,面子上要過得去。”白名鶴提醒了一句。

  “這個容易。只說那封地是給我幾個兒子的,但兒子不願意離我太遠,所以寧可放棄,反正南美的封地又足夠的大,所以……”魯王說到所以的時候。也是笑了。

  白名鶴也跟著笑了:“當然了,所以……”

  兩人爽朗的笑著,很顯然這個計畫對雙方都有利的。

  白名鶴回頭喊了一句:“傳令,各船完成補給後,盡快回南京。整軍備戰,再發電一封給上京城,問是否需要先禮後兵,安南如果直接就降了,那就不用打了。”

  有親衛去安排了。

  魯王也去找宗室們商量細節去了,在晚餐的時候又跑回來找白名鶴。

  “白名鶴,我們有兩個條件,你認為是要求也行。這兩點一定要答應下來,否則難以服眾。縱然你作不了主,也要在萬歲面前盡力說服。”魯王很嚴肅。

  “好,王叔您儘管說!”白名鶴心說只要提條件就好,提出條件才好談判。

  魯王深吸一口氣:

  “在大明的時候,封王不得入京,這一條我們離的遠了,要改。可以放棄原有的王府、封地。但這一條一定要改,三年允許各封王回鄉祭祖,這一條你必須出力,最少也要五年允許一次。”

  祭祀祖先是大事,這個似乎是合理要求。

  但以前大明的時候確實有這個規矩,不允許各封王在沒有徵召的時候私自離開封地,也不允許相互之間有所聯繫。

  “這一條,可以有。”白名鶴算是口頭答應下來了。

  “第二條怕是你也會為難的,那就是在海外為求自保,我們可以擁有多少兵?”魯王中午的時候沒有想到,可回去一商量,這一條似乎才是最重要的。問完之後,又補充到:“還有,我們可以擁有多少條船,是否可以私自造船,可以鑄炮?”

  白名鶴一隻手按在額頭上,這個問題可不敢亂回答。

  “兵好說,陸戰的兵沒什麼限制。總要能護得住自己的地盤吧,至少是咱們的人,還是……”說到還是的時候,白名鶴也猶豫了。

  魯王這才笑著點了點頭:“為難了吧,咱們的兵總要有一個數。各王府都有護軍,這些人戰力和現在的兵還是差的很遠的,所以這些人要麼朝廷給我們訓練一下,要麼換。還有就是,無論是倭人,還是呂宋、或者是別的什麼人,是不是可以給本王當兵呢?”

  “兵好說,不是麻煩事。船也好說,至少是允許造貨船的,但炮不行。這樣吧,拿出一個方案來,和朝廷談一談,可以裝備多少炮,這個總要有一個規矩的。船炮有五百,足夠海上自保的,陸炮五百,加上小炮兩千,絕對是夠用的。”

  這個數量不算少,魯王還是認可的。

  貨船裝上炮,這武裝貨船也不是誰敢亂來的,比不得中華的戰艦,但在自己的地盤上也絕對是可以自保的。

  重要的航線上,肯定是有中華海軍巡視著,各封王只需要照顧好自己地盤上支線就好。

  眼下,只有最後一條了。

  就是回鄉祭祀祖先的權利,這一點各宗室們是絕對不會放棄了。可以商量細節,但大前提必須是先放在允許這些人可以回鄉的基礎上。

  兩天後,船隊北行。

  太上皇朱祁鎮依然沒打算離開小呂宋,這裡的生活很輕鬆,也遠離的朝堂的紛爭,怎麼說自己也不是皇帝了,他出來就是給白名鶴撐場面的。

  白名鶴擺平宗室讓他也有些意外,想到當初白名鶴還是白丁的時候,就擺平了廣東水師那些人,這會擺平宗室似乎也不是什麼意外的事情。

  回航的路上,白名鶴沒有坐沙伽羅龍王號。

  有些事情白名鶴認為如果在沙伽羅龍王上發生,那就是對這條船的不尊重,同樣也是對華梅的不尊重。比如大白天和上杉英梅作一些很有趣的,小孩子不合適知道的事情,當然也要吧順便帶上丹羽秀。

  這種事情對白名鶴來說,已經有些煩了,好像變成了一件工作。

  所以說,人就是這麼賤。

  憑白送上門的就沒有自己辛苦得到的珍貴,那怕是同樣的東西也一樣。

  南京,這裡接到傳話而從倭島趕來的大名至少有五六十人了,有些人打著足利家的追隨者名義,可心中卻未必是向著足利家的。

  回到南京。

  白名鶴把丹羽秀等人扔給了織田香澄,由她去招待,自己則第一時間回家。自己的老婆、兒子、女兒這才是真正的家人。小暉已經到了讀書的年齡,這會還在上學,白名鶴想見只有等到晚上了。

  一見白名鶴回來,孫苑君很緊張的迎了上來。

  “夫君,那件事情真是嚇人,可誰想雷聲大雨點小,最後卻是不了了之了。近來連南京國子監都沒有人再討論了,孔府已經被人忘記了,倒是有許多人捐了銀錢整修孔廟,而且要把整個孔廟重新翻新一遍。只說是聖人不孝子孫污了這裡,總是要整修為新,儒家的幾位大儒開宗立派,開始在孔廟周邊建學院!”

  “恩!”白名鶴心說,這件事情也超出了他的想像。

  開始的時候自己躲出去就,自然就是怕麻煩了。

  結果卻是這樣,太讓自己意外的。

  拉著苑君的手白名鶴回到自己的屋內。

  一進屋,卻見懷玉一臉的不高興,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也沒有起身:“姐姐還要是去接他呀,姐夫怕是都忘記我們了。聽人說,有一夜睡了十八個倭女,也不見在家這麼厲害,按我說,應該先好好洗一洗。”

  懷玉那口氣聽著孫苑君都笑了,白名鶴卻是極尷尬的。

  白名鶴沒解釋什麼,有些事情是不能隨便開口解釋著的。

  倒是孫苑君說道:

  “那個嘴這麼長,應該掌嘴!”說罷,拉著懷玉的手坐在一旁說話,跟著孫苑君一起出門去接白名鶴的萬雪兒只是淺淺一笑,這種事情她看得明白,但同樣也沒辦法給懷玉去解釋,更不能說破其中的秘密。

  萬雪兒看了白名鶴一眼,微微的點了點頭,以示對白名鶴的支持。白名鶴心中多少有些感動,畢竟不被人理解,特別是家人還是讓心裡難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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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2節 回港修整
 
  白名鶴回南京,只在家裡住了一天,腳下沒閒的就開始忙碌了。

  第一件公務,自然是魯王代表宗室提出的要求。

  這一點,按白名鶴的想法來說,肯定是可以答應下來的,但卻不知道皇帝怎麼想,所以還是請示一下的好,最後就是讓中華皇帝朱祁鈺能給一個非常準確的回覆,如果是以聖旨的形勢,那就最好了。

  接到白名鶴的電報,朱祁鈺心說,回鄉祭祀的要求可以接受。

  但規矩呢?

  凡事總要有一個規矩,怎麼樣祭祀,是一起回來,還是各自回來。回來的人員規格應該如何,祭祀的流程應該如何,這個祭祀是放在上京,還是放在中京。

  當然,這還不是最關鍵的,有一條魯王沒有給白名鶴講。

  但就算不講,朱祁鈺經過商輅與王文,還有李秉一提醒,自然也就想明白了。那就是歸鄉權,這些宗室將來老了之後,是在封地居住,還是回來居住。

  朱祁鈺的眉頭皺起來了,這些還真的是很麻煩的。

  王文這時說道:“萬歲,回來居住,居在那裡?”

  “萬歲,臣也認為這一點很重要,而且屍骨回鄉,也並不是不可能,但安葬應該先在那裡,是皇族的統一劃一塊區域作為宗室之陵,還是讓他們自己選擇。自己選擇那麼佔用的土地怎麼算。”商輅也跟著提出了反對意見。

  李秉這時說道:“用買的,可以買下土地作為陵墓所用。”

  “買!”王文與商輅同時驚呼。

  朱祁鈺也沒想明白,示意兩人講詳細一些。

  最終還是商輅開口:“萬歲,海外富有。為歸土可以不在乎銀錢,這一買是多少為上限,從宗室開始,再到勳貴,然後是士、商、民。幾十年。幾百年下來,中華本土怕全是陵墓了,所以臣以為,靈位可歸國,屍骨就地建陵。”

  “理由呢?”朱祁鈺問的是,拒絕宗室的理由應該是什麼。

  “屍骨不可能半年不入土!”商輅生硬了給了一個藉口。

  朱祁鈺搖了搖頭:“那麼。年邁之人很可能早早就回歸,然後留在這裡等著故去。此說法不好,再議吧。”

  王文又說道:“萬歲,依白名鶴所言,只要允許回鄉祭祀。細節可再議。所以臣以為,先同意這一點,細節再商討也不晚。同時把一些想法讓白名鶴再與宗室討論一二,很難說宗室會想出解決的辦法呢。”

  “就依你。”朱祁鈺既然沒有辦法,那眼下王文所說,確實是上策。

  電報很快就發到了白名鶴處,白名鶴也把眉頭皺了起來,暗說自己想得可能過於簡單了。也不敢私下作主,派人請魯王,就說有些事情再談一談。

  魯王正在與幾位親王和倭人談判。談判的內容就是和白名鶴說好的那些。

  面對這些那怕沒有半點實權,但卻擁有實際封地,並且可以掛一個好名頭的王爺們談判,倭人是恭敬的,所談的內容更多的只是為自己爭一些利。

  其中除足利將軍府之外,一次就得到足夠好處的。足利府明和暗分的一條家。

  一條家與晉王三句話就達成了協議。

  第一句話就很痛快,他們出人出力。以抓到的奴隸數量來決定將來晉王分給他們的土地大小,而且在晉王南美領地沒有安全之前。整個家族的戰力不會低於四成,用來保護晉王南美封地的安全。

  第二句話就是晉王的保證了。

  南洋這裡還有一個港口,可以現在就交給一條家,而且港口所得,對半分。

  絕對夠誠意了。而第三句讓一條家興奮,晉王說的很簡單:可記得在幾年前,白名鶴向德里王國宣戰了嗎?

  德里,就是天竺,那裡擁有著比中華帝國還多的人口。

  至少在他們的瞭解之中,那裡的人口數量是高於他們所知道的中華帝國的,但這幾天,中華帝國的英雄母親計畫,太多的孩童出生,這個數字是巨大的,但在英雄母親之前,那裡的人口是高於大明的。

  這下,不但有買領土的人口了,就連自己的奴隸也有保障了。

  南美有多少人,按白名鶴給晉王說的數,一千四百萬人口,倭人不太相信,那裡可比他們倭島大多了,倭島都有一千四百萬人呢,南美有三千萬也不算多,那些人的生活也有大明的船員回來講過。

  如果要形容的話,還不如一千年前的倭島呢。

  這些人是可以教化的,不用作為奴隸,教化之後直接就成了封地的人口。

  談判之中,因為白名鶴的信使到了,魯王離席,他原本就是一個見證者,他要談的早就已經談好了,他是和足利家在談的,足利家野心十足,但對於他來說,更喜歡這樣野心十足的傢伙。

  足利家是狗,絕對不敢咬自己這個主人的。

  更重要的是,足利家敢有一點反叛之心,自己不用動手,就會有收拾足利家。

  魯王來見白名鶴。

  白名鶴穿的很正式,迎了魯王進門之後,坐在茶桌一面,魯王在白名鶴對面坐下。

  “王叔,萬歲原則上同意你的要求,但有許多細節要討論。但朝臣們提出,回鄉還有兩條,一是年老者回鄉居住的細節,另一個就是魂歸故土。這一點意見很大呀,要是每個人都買下一座山頭,那麼咱們這故土就成了純粹的墓園了。”

  “這個,我們討論過,一王一山。子孫不單獨建墓,要事先規劃好就行了,相信一座山足夠上千年使用了。千年之後的事情連你白名鶴都不敢說,更何況天下。”

  魯王的話夠直白。

  白名鶴沒有就這個話題再繼續下去。

  “王叔,既然大原則沒有衝突,那麼細節朝廷會有人談,接下來就談一談我們的事情。”

  “好,你說!”魯王示意由自己來泡茶。

  白名鶴摸了摸下巴,聲音不大:“王叔,其實還有一個小計畫,就是教化土著。”

  “這個之前講過了,我們都同意了。”

  “不,比這個複雜,而且還有陰謀存在。”白名鶴的語氣變得嚴肅了。

  魯王不動聲色的泡著茶,示意白名鶴可以繼續。

  白名鶴繼續說道:“訓練他們,並且有條件的支持他們建國,南美好說,那裡有印加帝國,就我所知道,也不算弱了。當然這個是和南洋那些小國比,一千四百萬人口,當然也可能是二千萬,我們不打算和他們開戰,我們買土地。”

  “買?”魯王愣了一下。

  “沒有錯,就是買。我們用中華帝國的財富去買他們的土地,奴隸,人口,然後成為封國,當然南美還有許多地方並沒有人居住。不要和他們開戰,我們買,理由是,他們是殷商遺民,這個可以利用。”

  魯王為白名鶴倒了一杯茶後問道:“好處呢?”

  “好處有很多,比如以土地換土地,讓他們成為士兵,殺入歐洲,去殖民歐洲。特別是北美那些,我們還要大量的賣給他們武器。”

  “不明白。”魯王是真的不明白,白名鶴在打什麼算盤。

  白名鶴沒解釋,只是說道:“王叔,相信我,我的眼睛是可以看到五百年後的,您現在要問,只有一個理由。我們中華的擴張,絕對不是用刀劍去擴張的,真正的擴張靠的文明。”

  白名鶴拿出一張地圖,指了幾個點:“這些地方,有許多黃金的。”

  “那又如何。小呂宋一樣有許多黃金。”魯王不相信白名鶴對黃金這東西有多大興趣。所以原因肯定不是黃金。

  “王叔,我們不可能把教皇的勢力封在歐洲,別說我們打過去,他們的生存空間受到壓力,就是我們不打過去,他們也會來到北美,北美已經不是秘密了,這裡真正的無主之地,有的,只有一千萬土著罷了。”

  白名鶴說的就是印第安人。

  當然,有一點白名鶴沒有說,就是印第安人與歐洲白人在後世是有血仇的。

  滅族之仇。

  當然這一點現在的印第安人也不會知道,白名鶴還知道真正的歷史不是歐洲白人殺光了印第安人,而是因為歐洲、非洲過去的瘟疫讓殺死了九成的人,當然在歐洲曾經也因為這個死了至少二千萬人。

  如果不是印第安人因為瘟疫死絕的話,也不會有黑奴船隊了。

  “王叔,有黃金,歐洲人就會湧過去。而我們,提供武器,提供文化。讓當地人去對付歐洲人吧,然後再想辦法在歐洲殖民。”

  魯王聽明白了,歐洲是有一個什麼教皇,他們的思想已經成熟,是不可能臣服中華,更不會被中華的禮教所影響。而那些土著不同,他們就算有自己的神明,但沒有足夠的文華深度,所以可能被影響,甚至於同化。

  教皇這一支,才是真正需要消滅了。要是光靠武力,不知道有多少中華好男兒死在戰場上。交好一批,打壓一批,這果真是非常高明的作法。

  白名鶴看來早就把全世界作為棋盤了,整個世界都是棋子。讓中華成為棋手,來控制這些棋子去完成這盤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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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3節 兵發欽州

  嚴格來說,白名鶴沒有想過對安南進行大規模的戰鬥。

  而且,白名鶴也不知道,兵部準備了什麼。

  站在瓊州的一處矮山上,白名鶴看到的不是瓊的美景,而是連綿的軍帳。

  大明的多少兵,在冊士兵一百八十萬。中華有多少兵,白名鶴不知道,這個數據他有資格知道,但眼下他沒有去問,就算是猜也猜不出來有多少兵。

  “不是說,好男不當兵嗎?”白名鶴咬著雪茄,望著那連綿的兵營。

  “我們莊子裡,不當兵的就不是純爺們!”花無期雙手抱著長劍,似笑非笑的回了一句。然後又補充了一句:“穿上軍裝,只要穿上,這不用媒婆磨破嘴皮,就能很容易的說上一門親,如果想要一個外邊的,只要點頭,當晚就能挑人。”

  白名鶴高高的抬起頭,用眼角挑著看了一眼花無期,咧了咧嘴。

  說什麼,有什麼好說的。

  面對白名鶴這帶著挑釁的眼神,花無期只是笑笑。

  曾濤在旁邊說了一句:“花將軍娶了兩房,全是大家閨秀。倭女還沒有資格進花家的門,一位暹羅貴族家的女兒,勉強夠資格作了一等妾。”

  “你不說說自己?”花無期笑問。

  曾濤趕緊就換了話題:“大人,眼下種田絕對不是最讓人熱心的事情,田地要打理,但青壯的男丁卻不在田裡幹活。禮部與戶部有過統計,上府第一等是半士,第二是良匠,第三等是優兵。”

  上府可以理解為現在的除五京之外的一線城市,比如蜀地的益州、渝州。

  半士,指的是有學問。舉人以下身份,這個學問多是管理學,統計學,會計學等實用的文職管事,這些人已經有人上人的感覺了,可以說算是半個貴族了。

  良匠。不是普通的工匠,技術類管理人員與技術類研究人員,還有就是高等技師。

  “中府第一等是匠,第二等是半士,第三等是兵。下府,因為工坊還沒有真正的發展起來,所以兵為第一等。當兵,一但有機會外放,那就是優兵。這一類最讓下府的青壯喜歡,出去三年回來,蓋房、娶妻、納妾,應有盡有!”

  曾濤給白名鶴解釋的非常詳細了。

  白名鶴依然沒接這話,只是問了一句:“聖令下了嗎?”

  “還沒下,但從京城傳來消息,這一次似乎打算讓楊都督領軍,廣西各土司、洞主都有安排。大人或許還是監軍。”

  白名鶴點點頭。這才很正式的轉過身:“花兄,一但正式的聖令下。我只有一條意見。安南所謂的王族,還有當年鬧著要重設番屬的那些人。以叛國罪論。當年支持重設交趾的,他們的家人,財產以勳貴論!”

  “叛國者,大人的意思,只要數人頭就行?”花無期冷冷的問了一句。

  白名鶴心中多少有些不忍。可此時卻是重重的點了點頭,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不足十二歲者,斬立決。”

  花無期微微的點了點頭,這一點他是認同的,作人也是有底限的。小孩子斬立決就是了。但有些人是亂棍打死,還是凌遲確實是有必要的。

  遠處,軍營之中突然有人被拖了出來,啪啪的一頓鞭子,然後人又給扔了回去。

  白名鶴的眉頭皺了起來,拿起望遠鏡看了一眼。

  曾濤這時卻說道:“大人,這些外兵規矩不夠嚴,學生就這去安排一下。”給白名鶴說完,曾濤就給身旁的一人吩咐道:“傳下話去,大人不悅。讓各營嚴守規矩,軍營之中自然就有營中的規矩,令各營加強訓誡,兩天之後再有不守規矩者,處罰加倍。”

  “是!”那小吏跑著去傳話了。

  白名鶴皺眉頭不是因為有人不守規矩,而是因為這拉出來就打,會不會太霸道了。

  曾濤沒看出白名鶴的心思,花無期卻明白。

  在曾濤給屬下小吏吩咐的時候,花無期對白名鶴說道:“大人,您還是心軟。那就是一群狗,不給幾個鞭子反而以為主人沒把他當回事,打幾鞭子那些狗頭們說不定還會高興呢,有句話今要先說了。”

  “花兄請講!”白名鶴語氣平靜。

  “攻城是小事,但清除那些貴族的時候,難免會連累一些人。奴、僕好說,只要降了估計活命沒問題,但吃點苦頭是沒可能避免的。只是這婢,難說。按我的說法,護住普通百姓就行了,別讓天怒人怨。”

  不能不承認,花無期就是是實情。

  軍規再嚴,也難免有些管不住的時候,畢竟這個時代就是這樣。

  別說是這裡的高麗兵、倭兵、呂宋等地的兵,就是中華自己的兵都未必能夠百分百管住自己的腰帶。

  “行了,牆內牆外的規矩就這定下了,牆外的誰管不住自己,就切了吧!”

  花無期點點頭。

  白名鶴見不得屠城這種事情,這一點他是知道的,就是歐洲,面對拜占庭的死敵,也沒有幹過什麼真正天怒人怨的事情來,所以這裡打的是城市,不是草原,貴族家裡肯定有所不同,滅國大戰呀。

  可不是普通的小戰場。

  “對了,自願離開出去作工的,寬厚一些!”白名鶴又提出一個建議。

  “白大人,沒有自願離開的,怎麼講?”花無期心說,能自願離開的估計連三成都沒有,所以這個必須問清了。

  “你們看著辦吧!”

  白名鶴不能再阻止了,正如剛開始自己搞海外貿易的時候,朝中大員沒有辦法阻止自己一樣,眼下自己也不可能阻止他們。當初,誰阻止自己就是在和上百萬戶的生計過不去,所以無人能阻止自己。現在自己阻止同樣的道理,無論是勳貴,還是商人,或者是士兵,他們需要戰俘,需要奴隸。

  中華內陸的田地需要奴隸去種田,海外的田地也需要奴隸去幹活的。

  正說著,曾濤那邊就有小吏送來了電報。

  “大人,聖令下了。大人您是主帥,不設監軍,先鋒為毛文虎將軍。要求,重設交趾,其土地為軍戶功勛分賞,第一任布政使文華殿還是商量,但第一任總督已經下來了,是郭登將軍,要求交趾內無安南舊人。”

  “安南在他們的史書上會有一個詞,叫北屬時期。也罷,命令倭人準備上船,伽藍走南線,毛文虎走北線,海上交給雷驚天將軍,全線出擊。明天出動,後天開戰吧。”白名鶴擺了擺手,事情到了這一步,他不能有任何影響大局的想法了。

  曾濤去傳令了,白名鶴又對花無期說道:“花兄,安南都城先攻,咱們的精兵只有三千給你,倭、高麗、女真士兵可以給你六萬人。”

  “得令!”花無期一抱拳就離開了。

  白名鶴拿起望遠鏡看了一眼那連綿的軍營,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這一戰,不是戰爭。至少不能稱為戰爭才對。

  別說正規軍的裝備了,就是高麗兵的裝備都遠高於安南這邊,重炮攻城之下,安南根本就沒有辦法防禦。

  要說不是戰爭的另一個原因是,這一場上至宗室,下至士兵,都在計算可以得到多少奴隸了,安南是一個小國,但也有百萬人口,中華皇帝朱祁鈺對安南的政策是,安南國土內不需要留下任何一個安南人。

  將來這裡的奴隸,是德里蘇丹國,以及南洋的奴隸。

  白名鶴坐上船離開了,這一場是不需要指揮的戰鬥,就是于謙都沒有寫過任何的戰略性報告,之前白名鶴的軟入侵建議被全盤否定了,什麼貨幣戰爭、經濟、糧食等等,全部被否定,因為皇帝朱祁鈺不需要這樣。

  安南直接出兵消滅就是了,背叛過大明的人,不再是華夏人。

  南洋的前宋遺民可以得到高貴的身份,但安南沒資格。

  回到沙伽羅龍王號上,白名鶴自己坐書房裡,拿了一隻大鐵桶開始燒紙。

  “燒的是什麼?”孫苑君坐在白名鶴身旁。

  “打仗呀,你們非要跟著出來。”白名鶴抱怨了一句,繼續在往桶裡扔著紙張。孫苑君沒接話,撿起一張看看,笑了:“夫君倒是有趣,寫這些連我都不認可,怪不得朝廷上沒有聽夫君的建議呢!”

  聽著有趣,隨後跟著進來的清荷也撿起兩張。

  “夫君倒是研究的細,把南安人祖上的出處都找到了,妾與夫君打個賭如何?”

  “什麼?”白名鶴很有興趣聽下去。

  清荷啪了啪手,叫兩個侍女把這些抬出去,在甲板上去燒,在艙裡煙太大了。然後才說道:“夫君說,那些美洲的土著是殷商遺民。妾身要說的是,他們願意被教化那他們就是,如果不願意,一樣會變成奴隸。”

  白名鶴沒接話,因為他意識到清荷說的似乎沒有錯。

  孫苑君也跟著說道:“是夫君花了幾年時間,讓咱們中華成為猛虎的,難道現在還能讓這猛虎再變成貓不成,雪兒姐說這次根本就不是打仗,只是來把安南收回來,然後將那些亂民變成奴隸,總是那麼多田地要打理的。”

  看著兩女,白名鶴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無法反駁。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7-2 11:13
第584節 一件天大的麻煩

  當晚,白名鶴在清荷房中過夜,不是為了聊天,是因為按白府的規矩,這一夜是屬於清荷的。

  可就在夜裡,剛剛睡著的白名鶴卻被炮聲驚醒。

  連續的,密集的炮聲,這是發生了戰鬥。白名鶴一撐身體就要起來,卻被清荷按住了:“到了夫君這樣的身份,還要去關心那些小事。”

  “小事?”白名鶴追問了一句。

  清荷說道:“丫頭給少爺洗腳的時候華梅不是過來了!”

  華梅是在入夜前來過,和清荷坐在那邊有說有笑的聊了好一會,白名鶴還只當是兩女說些私密的話呢,可這會聽來似乎是說了些什麼。

  “華梅來說,欽州衛的水師動了,帶著廣西都司三千人在思明府以南一百里動手。估計這會在岸上,思明府西一百里那小城可能已經被拿下了,伽藍將軍可以動員了三十萬僮兵,十萬苗兵,五萬壯兵,號稱八十三萬大軍,要南下五百里。”

  “我不識數!”白名鶴心說,這加起來數字不對。

  而且僮兵也不可能有三十萬,因為有十萬精銳這會正在往西南調,那邊才是大戰事。

  “只是小小的戰事,華梅說不用夫君你操心的。”清荷的話不是有說,白名鶴可以感覺到自己距離開炮的位置越來越遠了。

  白名鶴不擔心會打敗仗,以不亞於一戰的軍事力量去打連鐵刀都配不齊的安南,唯一的壓力就是叢林,不是城鎮。而叢林之戰被稱為抓捕,全部交給了女真部落、倭人,抓來的就是他們的戰利品。

  被吵醒,睡不著了。

  白名鶴走到桌旁提筆寫了一些明天要處理的公務。

  其中第一條就是倭北海道蝦夷人的戰略方案。文華殿還沒有給答覆。

  清荷在背後抱著白名鶴:“夫君寫這個無用,蝦夷的戰略一定會根據安南之戰的結果來定的。”

  “為什麼?”白名鶴反問。

  “在文華殿的記載中,蝦夷也屬於倭人,既然不是倭人大和國承認的地方,那麼就是倭蠻夷。那裡可以作為北海戰略要地,夫君倒是越來的仁慈了。不願意粘上血腥,可不粘行嗎?那裡慢慢的教化,就是妾都不安穩,戰略要地是不可能交在外人手上的,所以,強佔海港這是最低的要求了。”

  清荷以前是怕白名鶴,也害怕見血。

  可現在連清荷都認為應該見血,應該殺過去。白名鶴都不知道應該高興,還是應該感覺到害怕。原先總是害怕華人失去了骨氣。現在骨頭是硬了,拳頭更硬。

  欽州衛港口,這裡原本就是白名鶴起家的地方。

  白名鶴到了這裡,男女老少都在道旁迎接著,珠池在名義上到現在為止還是白名鶴的私產,但因為珍珠是特殊珍寶,所以國庫要有記錄,然後折成銀兩歸白名鶴。可就是這樣。也沒有人說過,這珠池不屬於白名鶴。

  這一次出兵安南。孫苑君等人要跟著一起來的,就只有一個原因。

  合浦珠池。

  珠民們的生活比起之前,可以說是天地之別了,看到白名鶴下船,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哭的暈死過去。

  “各位父老……”白名鶴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合浦百姓的呼聲一浪高過一浪。

  沒辦法說話。只是不斷的揮著手,從碼頭出來,白名鶴的馬車都快半個時辰了,只走出了一百米,這裡的士兵也沒有去驅趕百姓。試問那個當官的可以得到百姓這樣的愛戴,怕是夜裡都高興的可以笑著。

  而朝廷也會給予足夠的重賞。

  三個時辰,走不到三里,如果不成凱過來解圍,怕是天黑都進不了城。

  “白大人深得民心,合浦百姓是天天記得大人的好。”成凱這話不是恭維,是實實在在的大實話,因為合浦的百姓從連生命都沒有辦法保障,到現在家家富足,自然會記得白名鶴的好,是白名鶴讓合浦改變。

  對於讓整個廣東富有相比,合浦百姓眼中白名鶴就是救命恩人。

  談公務,談公務!白名鶴制止了成凱繼續再說合浦百姓感恩之類的話題:“成大人,不準備換個地方當官嗎?”

  “有過聖令,但卻被家父壓下來了。後萬歲認為下官在這裡作得不錯,特別升了一階,將欽州與合浦二合為一,正六品的州官了。這次也有政令下來,打完安南,就給一個知府,安南的知府。地點就是順化府,而且將一半峴港劃入其中。”

  說到公務,成凱也不扯那些閒話了。“白大人有何指點。”

  “我有什麼指點,我一個快要致仕的人,沒什麼好指點的。以前都說我狠,現在文華殿那些飽讀詩書的老人家們,他們比我白名鶴狠多了。要把整個安南全部貶為奴隸,以前我說的教化、威服,全部被駁回。眼下對安南的政策就是,九成半變成奴隸,然後以一個奴隸的身份慢慢的接受教化吧。”

  白名鶴苦笑著搖了搖頭。

  成凱卻不同意這個說法:“白大人,你這話不對。”

  “有何不對?”

  “先說致仕,大人您不可能致仕。這是家父說的。然後再說奴隸,下官瞭解過歐洲那邊的奴隸,認為與咱們中華的奴隸不同,咱們的奴隸都有私產,只是不能背主。而歐洲的奴隸什麼都沒有,形如豬羊。”成凱知道的還真不少,連歐洲的制度都瞭解過。

  成凱又說道:“這就是受過教化與沒有讀過書的野蠻人的區別。”

  “哈,哈哈!”白名鶴爽朗的大笑著。

  “大人,您一定會說歐洲那邊也讀過書,可下官卻是知道,那教皇就是一個神棍,在下官的心中,那和那白蓮教主是一種貨色。”說到這裡,成凱話峰一變:“給咱們當奴隸,比在教皇那裡作平民,都幸福的多。”

  白名鶴擺了擺手,示意成凱別說了:“這樣吧,我保你一個外放的天使,休達港那裡是軍管,但也會有百姓,你說是知府也罷,布政使也罷,那裡的文治就交給你了。”

  “也好,下官也有興趣過去。這幾天請大人先處理安南之事吧,這事情結束之後,下官有件事情給大人您說。”

  “能現在說不?”白名鶴心說,你這是讓我心裡惦記著呀,這有多難受。

  成凱想了想後回答:“是私事,也是公事,是大人的家事,也是國事。大人您有一個天大的麻煩,也有一個天大的好事。而且這件事情,兩宮皇后都已經默認,尊夫人也知道一二,萬歲與太上皇還不知道。”

  白名鶴的心一下就揪住了,憑成凱的話,感覺像是一件天大的事情。

  “你還是告訴我吧,否則我今晚上肯定睡不著了。”

  “兩個人,一件事。一人為重慶公主,一人是令弟白名鷺!”

  “停……”白名鶴又制止了成凱,用力的搖了搖頭:“說到這裡就行了,安南戰事要緊。我的家眷留在這裡,去珠池也罷,幹什麼都行。這件事情別讓他們知道,我連夜出行,天亮前趕到思明府北二十里紮營。幫我去傳話吧!”

  成凱點了點頭,白名鶴的反應他一點也不意外。

  根本就沒有和孫苑君打招呼,只是派人通知了一下,白名鶴就跑了。

  這次不是躲,而是真的很心煩。

  “說了?反應如何?”在送走了白名鶴,一個人出現在成凱身旁。成凱側身一禮:“說了,此事下官也不知道白大人會如何去想了,但依下官心中所想,此事無解。”

  站在成凱身旁的是成敬,作為成凱的父親,可他們父子卻從來都沒有真正在外人面前承認過這個身份,那怕這層關係在上層貴族那裡已經不是秘密,可成敬依然堅持著自己的原則,這也讓成凱一直自稱下官。

  “說要麻煩是麻煩,但在白名鶴來說,未知!”

  成敬用了未知這個詞。

  白名鷺是白名鶴同父同母的親弟弟,而懷玉呢,則是太上皇朱祁鎮、皇帝朱祁鈺的同父異母親妹妹。所以白名鶴的輩份與大明皇帝是同輩,是以兄弟相稱的。

  那麼這事件中的另一位呢。

  重慶公主,是太上皇朱祁鎮的親女兒,也是懷玉的親侄女。這就亂了輩份了。

  白名鷺能怎麼樣,在皇家面前他只是一個小民,他再有骨氣,再爺們也沒有辦法給重慶一個承諾,一個保證。理由有無數條,隨便一兩條就足夠了。比如重慶是公主,真正的公主。而他的兄長白名鶴,那是中華真正的權臣。

  輩份這東西一道不可越過的鴻溝。

  唯一讓人無奈就是,事先兩個人都不知道對方是誰。重慶眼中,白名鷺一個英傑,年輕有為,而且能力出眾,因為在文華殿作事,所以經常出入禁宮外圍。而她呢,作為一個待嫁的公主,三天兩頭進入宮內學習聽課,向汪皇后請安等等。

  “要說這件事情,錯還是在白名鶴,是他把宮女都打發了,所以重慶公主身邊沒有圍著那麼多人,只跟著兩個侍女。而且宮內也經常有勳貴家中的女兒入宮聽學,誰也不可能在臉上掛著牌子,寫上我是公主吧!”成敬這句話是玩笑,但也是事實。

  “那宮裡的意思呢?”

  “宮裡,不希望白名鷺娶那些勢力小家之女!”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7-2 11:13
第585節 思明府

  白名鷺的事情是個事,也是一個麻煩事,但白名鶴卻不打算去過於勞心。

  冷靜下來之後,白名鶴想到了後世的現代,有時候結婚並不是兩個人的事情,是兩個家族的事情,但如果當事的兩個人鐵了心,那麼其餘的就不是問題。

  白名鶴躲出去,就是不想管這件事情。

  思明府,這裡按照朝廷的說法,是屬於大明的土地,也是屬於中華帝國的土地。只是這裡處於本身就界定的不夠清楚的邊境上,在這個時代根本是無屬之地。

  歸誰?只有駐守了軍隊才能證明歸屬問題。

  以前大明沒有駐軍,安南也沒有,將這裡變成一處緩衝區。

  策馬停在圍牆前大約一里遠的地方,王誠拉住了白名鶴的馬頭:“大人,不要再靠近了。”王誠不是軍人,卻也知道安全距離。

  思明府之中的人多少有些不安。

  這兩天,思明府以東的海面上戰艦的數量明顯的增多,往南聽說已經打了一天一夜了,許多百姓都在往北逃。往西,那邊連綿的山脈之中,沒有聽到有多少動靜,估計已經沒有什麼反抗的人了。

  這裡沒有城,無論是以前的大明,還是安南都不可能在這裡築城的。

  連綿數十里的低矮屋子,靠近中間的位置有一些木石結構的屋子,白名鶴拿起望遠鏡看著,許多百姓都已經拿起了武器,顯然是準備為保護家園而戰。

  “他們保護的是什麼?”白名鶴突然開口問了一句。

  “是家,應該是家吧。”王誠在旁邊回了一句,毛毅堅卻搖了搖頭:“這些是亂民,真正的亂民。”

  “為什麼?”白名鶴問。

  毛毅堅拉著馬往前了幾步,與白名鶴並排。這才說道:“以前,說他們逃到這三不管地帶是這邊官吏太惡,但這些年欽州變得多好,可卻沒有幾個人回來。倒是珠池還遇到了一些夜裡潛水過來的人。”

  “他們知道這是珠池嗎?”白名鶴又問。

  “應該不知道,但守備森嚴之地必有寶,是個人就會這麼想。所以有人過來了。其實他們也不知道想得到一些什麼。後來這裡需要大量的勞力,派人去思明府招工,最初來的許多人,但這邊規矩嚴,九成都又逃回去了。”

  白名鶴聽到這裡就不明白了:“那他們以什麼為生,不事生產,也不勞作,天下會掉銀子下來嗎?”

  “運些私貨,掙的也不少。特別是欽州的鐵器,廣西的布帛,還有僮錦都是值得運的。當然,他們最大的生意不是這些,而是鹽。就算是咱們在瓊州有鹽廠,但他們的鹽也一樣有銷路,廣西、雲南、貴州是需要鹽的。”

  這話說到重點了,白名鶴又問:“不是說。禁止與安南交易了嗎?”

  “沒錯,是禁止了。但鹽這些東西,土人們才不管禁令呢,只能說,這一年來沒有什麼貨物從欽州賣過去,但鹽還是往西邊去了。就算咱們的人不買,也有安南人會買。這是唯一沒有鹽稅的地方。”

  白名鶴放下瞭望遠鏡:“思明,思明。難道不是心懷大明嗎?”

  “有奶才是娘。”毛毅堅冷笑著。

  白名鶴輕輕的搖了搖頭:“不,這是只是毛將軍你一家之言,其中必然有我們不知道的。所以不能武斷的作出決斷。”

  “武斷不武斷有什麼關係,萬歲下聖要平了整個安南。如果這片地方不是叫思明府。怕是和南邊一百多里那小城一樣了。小白你等下去,等到整個安南都平定了,再來處理這思明府嗎?到時候只有一條路可走了,就是一把火燒了這裡。”

  “有殺過人嗎?就在珠池!”白名鶴又問。

  “沒殺過,至少思明府的人不知道那裡是珠池。這件事情衛所倒是作得極好,雖說沒有要求強制保密,但也沒有刻意給外人說過。倒是有人進了珍珠灣,可他們不懂,工坊區那裡有潛入,抓住直接就扔進山作苦力了。”

  白名鶴聽到這裡,一拉馬頭就準備往回走。

  馬頭卻被毛毅堅拉住了:“小白,你可以先放思明府一馬。但往南那邊就會留下人手看守他們的城,西邊也一樣,海上的船隊不能離開,就為了這小小的思明府,一共就一萬多人,用好幾萬人圍著,就算是仁慈也不在這裡呀。”

  “那毛將軍的意思是?”

  “全抓了,找一個地方扔進去,按我的說法,他是這些都是刁民,合浦的珠民寧可死都沒有離開過家鄉,難道說思明府的就是良民嗎?當然,還有一個說法,就是有些禁忌了,當初想要你命的方老頭和思明府關係不錯。”

  方老頭!

  白名鶴想到了那個要和自己同歸於盡的商人,還是他的孫女,以及幾個丫環。

  “這話可不敢亂傳!”白名鶴也有些緊張了,要是毛毅堅這話傳出去,怕是皇帝就會動心思,把這一城的人全滅了。要知道建文遺黨在現在是絕對的禁忌,別說是皇家了,就是朝廷也不希望這一支還有誰活著。

  宗室可以分封四海,但唯有建文不會。

  這一支的後人,怕是會永遠惦記著那個皇位。

  先不說誰對誰錯,就是這種惦記者就會讓天下不穩,也會引起無數的麻煩。死建文後人最多就是幾十人,可一但出了亂子,影響的就是幾萬人,幾十萬人。所以朝堂之上的重臣,無論史書怎麼寫,此時也容不下建文後人。

  看白名鶴猶豫不決,毛毅堅又說道:“要作好人,可不是這個時候。”

  “包圍!”白名鶴嘴裡只吐了這兩個字。

  戰爭之中,已經沒有好人與壞人之分了,嚴格的意義上,只有利益與利益。小民利益與國家的大利益。白名鶴也接受不了再有建文後人分裂中華的行為,宗室可以自成一國,卻是封王小國,依然是臣服中華的。

  可建文卻不同。

  “傳令,包圍!”毛毅堅輕輕一揮手,早就在等命令的士兵快速的散開了。

  “圍三缺一,留下海邊的位置。”白名鶴補充了一句命令。

  “好!”大原則說服了白名鶴,具體怎麼整毛毅堅自然會給白名鶴一份面子。

  面對人數超過思明府人口的近二萬正規軍的包圍,思明府內更亂了,這時有一個穿著儒衫的老者出了鎮子,緩緩向白名鶴這邊走來。

  只有一里遠罷了,走過來也就是幾分鐘的時間。

  白名鶴一伸手拿親衛手中一支長槍,他的槍法很差,只是對準那老者面前腳下開了一槍。老者只是微微愣了一下,腳下卻沒有停,繼續往前走著。

  白名鶴把那隻長槍扔了回去,一伸手又拿過來一支,沒有絲毫猶豫的又開了一槍。

  一百步的距離上,白名鶴的槍法依然很差,不過在開槍在手下親衛的眼中,還有那老者的眼中,威脅的成份多於殺人。

  七槍,一直到老者距離白名鶴只有三十步距離了,白名鶴最接近的一槍就是打在老者的腳前一尺,然後白名鶴就停止了。在三十步時,白名鶴停下了,將手上的長槍扔給了親衛,看著那老者走到大約七步的位置上。

  “聖人言……”

  “閉嘴,你只需要說是或者是否。你有沒有能力讓整個思明府所有人投降,放下一切走出來,然後由官兵管理。如果沒有就閉嘴,如果也閉嘴,轉身回去告訴所有人投降,投降的越快,思明府裡的人活下去的機會也就越大。”

  白名鶴的冷漠讓老者無法接受。

  “大……”老者又開口了,可白名鶴這次卻把槍口對準了他的胸口:“少說廢話!”

  “聖人言……”

  依然沒有機會說下去,白名鶴開槍了,一槍打在了那老者的胸口,近距離的一槍就算沒有將胸口打穿,這也是極重傷的了,老者嘴裡噴著血,一隻手指著白名鶴不甘心的倒了下去,白名鶴將手中長槍一扔:“命令,虎蹲齊射,目標就在城鎮外圍,依每個時辰九次射擊為準,頭一個時辰,每次射程向前十五步。”

  “得令!”有親衛快速的去傳令了。

  “小白,為什麼不讓他說完。”毛毅堅不懂了。

  “用一個快死的老頭,換思明府更多青壯活命,這是我不得不作的,一但他們大規模反抗,一但進入混戰的話,估計思明府死傷至少會有六成以上,而且我很在意,這裡有什麼,只有完整的拿下這裡,才有可能進城去搜。”

  說到這裡,白名鶴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唉……,萬歲要是依我之計,再給我半年時間多好。”

  “誰有功夫等你半年。”

  毛毅堅早就想收拾安南了,要知道他為了防禦安南浪費了多少士兵,這些士兵出海至少可以幫助鄧海龍佔領不亞於整個安南這麼大的土地,特別是毛毅堅從最初就不喜歡思明府這個地方,還有這些人。

  思明,思明,有這份忠心只會躲到番邦去思嗎?

  回來作些正經事情才是真正的忠於大明的。白名鶴圍三缺一,就是想儘可能的少殺戮,毛毅堅卻不在乎,先殺死多少人他不在乎。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7-2 11:14
第586節 多是普通百姓

  面對炮火,面對著全副武裝的士兵,思明府的人沒有選擇,只能向著安全的方向去逃。

  多是木結構的屋子,火勢很快就燒起來了。

  人都是希望可以活命的,自然就是沒頭沒腦的逃了。

  可當所有人逃出城鎮,跑到海邊之後,這裡卻變成了一個布袋子,而他們就像是跳進布袋的蟲子,被完全的包圍在其中,周圍架上了真正的火炮,還有火槍隊守著。

  有幾個青壯打算嘗試著往外衝,被一發散彈炮打了一堆碎肉之後,海邊一下就安靜了。

  那邊的火勢已經給控制住了,外圍的破木屋燒掉就燒掉了,重要是內部的,真正有富人住的木石結構的屋子,毛毅堅安排士兵已經將整個城市排查了一遍,也開始搜查這些個地方,只是搜查,卻嚴禁任何人私藏財貨。

  “小白,你在找什麼?”毛毅堅跟著白名鶴跑了快一個時辰了。

  “找毛將軍所說的,關於建文後人的可能性。”白名鶴繼續在翻找著,毛毅堅一臉的黑,他也非常清楚,這裡有建文後人的可能性無限接近於零,距離大明這麼近,真的有建文後人的話,這裡的人早就死過十次八次了。

  別說是建文後人,就是建文遺臣,也能讓這裡的人死上十次八次的。

  “小白別找了,這些就是一個下三濫的流民罷了,最多再加上一些奸商。”毛毅堅又改了說法。

  “成,我信。那咱們試試!”

  毛毅堅被白名鶴將了一軍,這會也沒辦法拒絕,只能點點頭。

  “毛將軍,我相信他們販私鹽,但說到罪。唯有私鹽這一條在我心中從來都沒有罪過。一個國家連鹽都沒辦法讓百姓吃得起,這是朝廷的錯,以前一斤鹽在京城什麼價,怕是毛將軍也是知道的,價值一億八千萬兩的鹽,收到國庫的鹽稅是多少。所以……”

  “成,我什麼都聽你。”毛毅堅不和白名鶴爭了,那怕他是長輩也一樣。

  再讓白名鶴繞下去,估計自己就要開始慚愧了。

  “這快到中午了,安排五百人繼續搜查這些屋子,任何可以藏人的地方都要檢查。其餘各軍開始作飯,吃飯。”白名鶴吩咐著,也開始往外走去。出了城鎮往東不到五里就是海邊,這裡亂七八糟的的擠了一萬多人。

  這個地方。碎石海灘,沒有植物,沒有淡水。

  士兵們以半圓之陣包圍著這裡,海面上還有船隻,炮門大打,任何人敢下水,絕對會開炮。剛才被炸死的人已經給埋在沙子裡了,這一幕所有人都看著眼時。他們害怕,怕得要死。根本沒有人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正規軍的士兵有飯吃,而且有熱飯。

  這些被圍的人別說是飯了,就是一口水也沒有。

  到了下午三四點的時候,從欽州那邊整的干餅在白名鶴的吩咐之下給抬了過來,連數量都是有嚴格要求的。然後幾架拉著水的驢車也從軍營之中停在被包圍的這些人面前。

  “大人,依您的吩咐,按七成準備餅,那些水每人最多只有兩口。”

  白名鶴點了點頭,拿起一隻望遠鏡出了帳篷。走到了營區的箭塔上。毛毅堅與王誠都跟著出來了,兩人相互看看,都不明白白名鶴這是要幹什麼。

  那裝有餅的筐子,拉著水桶的車停下,士兵們放下東西也就退下去了。

  這時,距離近的好幾百人一下就沖上了去,然後後面的人也跟著往前衝,要去搶那些食物和水。

  毛毅堅這時說道:“按他們這個搶法,怕是九成半的人都喝不水,超過六成的人吃不到餅。”正說著,有幾個壯漢揮著棍子,在那裡叫罵著,很快幾十人被打,可還在往嘴裡塞著餅,更多的人退散開來。

  “有人管,或許能分得好些!”毛毅堅又說道。

  “未必!”王誠冷冰冰的回了一句:“這個的事情倒讓人開眼了,幾千青壯讓幾個人給嚇住了,要是群起而攻就是雜家這樣的身手也不敵,只有死路一條。這就是奴性,雜家今個看得明白了。”

  讓他們看奴性嗎?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白名鶴也沒有興趣去拿人去證明這個奴性的存在。

  白名鶴沒說話,繼續在看著,他只是想知道這思明府到底是逃難的普通人,還是毛毅堅所說的那種人。但從眼下看來,至少這其中有一夥惡人在。

  一位老者,穿著儒衫的老者走了出來,從走路的姿勢,還有身上的衣服來看,和被白名鶴弄死那個差不多。至少是一種人,甚至可能本身就是一夥的。

  老者出來,四下看看,周圍的人眼神都在迴避這個老者。

  白名鶴這時問道:“來作工的,留下的是不是沒有家人在思明府,離開的無一例外家人還在思明府?”

  毛毅堅沒辦法回答,王誠卻給手下打了一下眼色,立即就有人去調查了。

  那老者走到水車旁,先是在一隻水桶裡洗了洗手,然後清潔了一下臉上的灰塵,這才坐在一旁,一個拿著棍子的壯漢雙手捧上一塊餅,老者只是咬了一下就扔在一旁了,那壯漢趕緊又拿了一塊,將兩邊撕開,挑中間鬆軟的。

  老者在吃,只吃是間那鬆軟的一點。

  白名鶴開口問道:“思明府那裡,咱們的人有派過去打聽什麼嗎?”

  “沒有,思明府在東廠眼中,連一個草寇的山頭都比不上,最多算是難民營。就依毛將軍所說,東廠在三四十年前或許有派人去查過,但近十年肯定沒有,那裡不值得一查。”王誠給了白名鶴一個肯定的答案。

  白名鶴伸手一指:“我在想,那位是什麼樣的一個大人物。”

  “要問問嗎?”王誠追問。

  白名鶴輕輕的搖了搖頭:“沒興趣,安排兩個士兵過去,立一個木架,把他的雙手綁了吊在那裡,腳有一半可以著地就行了。別讓他死掉,我還打算問些話呢。”

  “這種事情咱們擅長!”王誠笑著啪了啪手,一指箭樓下的一位,吩咐了幾句後,那位抱拳帶著幾個人就過去了。這種老東西士兵們看著也不舒服,這都到什麼份上,還擺譜呢,今個讓你嘗嘗東廠的蜻蜓點水。

  幾個壯漢還打算護,面對東廠的絕對武力,幾個人立即被拿下,五花大綁的往軍營這邊送過來,而那位老儒生則被吊了起來。

  白名鶴在繼續觀察著。

  這會沒有人再哄搶了,倒了出來了或老,或壯的十幾人,其中還有一位是女子,不說長像,只說那身材比男子也不差。

  他們在談判,然後分了那些水與餅。

  回去的小團體怎麼分,白名鶴也在觀察著。“看來,至少他們還有人性的一面。”

  “大人所說的是,能先顧上懷孕與抱著未出月孩子的,總是心善的。”王誠也看著呢,思明府的人並不是純粹的惡人,但其中肯定是有些為惡之人的。

  只有毛毅堅一臉的尷尬,在他眼中這裡至少七成是惡人,可現在看來,至少七成還是守著道德低限的人,不敢說絕對是好人,但至少也是正常人。

  “傳令,男女分營。女營送五百條毛毯過去,煤爐三百隻,煤球五千,柴若干,淨水依每人三升準備,奶粉一百斤,雪糖十斤,米十石,雪鹽十斤,鹹菜十斤。男營每人一升水,沒有煤,餅依每人一塊半的標準配發。”

  “是!”王誠應了一句,立即就把命令給傳下去了。

  白名鶴下了箭樓,那幾個被綁的人給帶到了面前,白名鶴點點頭,王誠問道:“那老匹夫是什麼人?”

  “東翁背後有人,安南郡王娶的是他的女兒,福州布政司的小妾是他的孫女,看你身上不過五品官服,這思明府你奪了就奪了,我家東翁你最好能夠恭敬些,不是你能得罪的,小小五品官罷了。”

  白名鶴笑了,周圍的人全都笑了。

  王誠笑著問道:“福建那一位布政使,叫什麼名字。安南那一位郡王。”

  那位報上一個名字,毛毅堅臉一沉,能報上名字肯定就不是假的,當下就火了:“本將要彈劾……”

  “沒用!”王誠笑的回應了一句。

  毛毅堅很吃驚:“這是什麼來路,難道比小白根子還深?”在毛毅堅看來,這位就是有後台了,否則怎麼可能連王誠都說沒用呢。

  王誠看了看那很硬氣的壯漢,又看看毛毅堅:“他死了,家也被抄了,有什麼小妾之類的弄到南京教司坊了,現在是活是死要查一查才知道。倒是毛將軍,您平時不看朝廷的邸報嗎?這都是我們去歐洲之前的事情了。”

  “是嗎?那麼當時本將在幹什麼……”毛毅堅在回憶。

  “那麼他說的安南那個郡王,估計也是真的了。”白名鶴大概有印象,那個時候毛毅堅應該在關心鋼坊的事情,肯定顧不上這些小事。對於他來說,就是一個新聞罷了,所以白名鶴也不打算再繼續,而是換了話題。

  王誠想了想:“大人,估計您見過,就在峴港。現在估計全家都死絕了,也有可能還有幾個女兒活著,但也活不了多久了。依萬歲的聖令,這次不要戰俘,特別是安南貴族,所以最後肯定是處死的。”

  “胡說……”那壯漢大吼著。

  白名鶴擺了擺手:“帶下去,好好審一審!”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7-2 11:14
第587節 安南人

  把安南人放在那裡?

  這個問題成為了眼下一個讓人頭痛的問題。

  “安南人,腦生反骨!”中華皇帝朱祁鈺給安南人下了一個定義,在他的眼中,安南人已經數次造反了,翻看著手上的那些史冊,朱祁鈺又問了一句:“這個安南,之間到底是不是中華的領土,漢書記載,那就是交趾郡。”

  文華殿之中,就是毛勝這樣的武將出身,也是讀書不少的。

  對於皇帝的問題,商輅起身回答:“萬歲,根據查抄的安南王宮卷冊。以安南的史書記載是秦、漢都對其有過入侵,但根據漢史記載,當時安南不為國,只是部落,處於蠻夷狀態,農耕、布織,甚至文字都是大漢朝帶去的。”

  朱祁鈺點點頭,這不是滅國,那就是同化,

  教化蠻夷本就是上國的仁慈,而且當時不為國,所以根本就算不上入侵。

  “根據史冊記載,安南所謂的第一次北屬時期,他們認為征氏姐妹是英雄,但根據漢書記載,是這對姐妹的夫君欺壓百姓,破壞大漢朝稅法,律法,甚至有違禮教的行為,所以處罰,她們興兵是報仇。”

  朱祁鈺冷哼一聲,沒接話。

  王文起身,先是施禮然後向商輅點了點頭,商輅也點頭回應後,王文這才說道:“萬歲,各位大人。依安南史冊記載,他們所謂的第二次北屬時期,是三年後,大漢興兵,殺死征氏姐妹,安南平定,這一次就是五百年。”

  眾位大臣都點點頭。這與中華史冊記載沒有錯,也就是說,只是一次造反罷了,三年後就給殺了,然後五百年都過去了,這個時候可以說安南已經是越人與漢人共居的時代了。

  “五胡亂華時期。安南再一次有野心家趁中原動亂而興兵。但僅僅五十年之後,大隋平定安南李朝,這在安南史冊上就是第三次北屬時期。經過隋唐三百年後,又因為中原戰亂而**。”

  “而第四次,就是我大明對安南的統治。”

  “朕以為,安南人腦生反骨!”同樣的話,朱祁鈺第二次講了。

  眾臣沒人接話,安南是在不斷的造反,他們西南之亂還不同。西南之亂爭的利益,民族風俗。而安南純粹就是在造反了,一代又一代的野心家希望成為王,甚至是皇帝,這一點眾臣們也有些接受不了。

  “朕決定了,安南為奴族!”朱祁鈺又開口了。

  眾臣依然沒有人開口,沒有有人反對,但也沒有人開口支持。

  “卿等以為如何?”朱祁鈺這是在逼著文華殿的眾臣表態呀。

  “萬歲。總是要有些赦免的,一概而論。有不教而誅之惡名。所以請萬歲三思!”商輅趕緊在勸說著,如果他不勸,也不是他的為人。

  朱祁鈺想了想,點點頭:“有理,就特赦千人!”

  “萬歲,千人太少了。”于謙也忍不住了。要知道安南有多少人,這才特赦一千人。

  “既然卿為他們求情,那朕也就改一改,還是千人,幾千就是了。”朱祁鈺依然沒打算把特赦人數超過一萬人。說完。又補充了一句:“特赦之中,只能是工匠,良匠,不得有半個讀書人,不知孝道,不尊王化的,不配讀聖賢書。”

  這一次,倒沒有人反對了。

  白名鶴的理論,造反的都是有知識的,只會幹活的人有飯吃就不會造反。

  “來人,發電報。”朱祁鈺吩咐著。

  于謙起身:“萬歲,讓臣來書寫吧,以臣的名義去發。”

  “為何?”朱祁鈺有些不明白了。于謙解釋道:“萬歲,赦免縱然是九千九百九十九人,也是不過萬人,白名鶴肯定會上書反駁,但此事卻不能不狠心。雖然臣也認為萬歲這次不夠仁慈,但為中華之大興,卻不得不為之。臣以為,既然讓臣子在外作事,特別是這等大事,總要求一個心服口服。”

  “於愛卿的意思是,朕的聖旨白名鶴會遵守,但心中卻會有反覆?”

  “臣……”于謙想說,我沒這麼說,可想一想自己的意思也差不多就是這樣了。朱祁鈺笑著說道:“於愛卿說的沒有錯,此事朕支持。文華殿議事,規矩就是少數服從多數,除了舉國之事外,朕也不會動用一票否決權。”

  “萬歲英明,求大同存小異,但總要把這個大同,小異說個清楚。以萬歲的名義發電報,白名鶴想問也不能問,但臣來發,卻可以與他交流一二,縱然無法完全讓白名鶴心服,但也可以讓他明白是為什麼?”

  “好!”朱祁鈺盛讚于謙,然後又補充了一句:“加一條,以後正三品以上,主官級,任何一位臣子都可以在軍國大事上,在朕的聖旨下可有詢問之權,就依於愛卿所說,定下的事情要辦,但總要讓明白的去辦。”

  “萬歲英明!”眾臣齊聲回應,

  沒錯,這一點太有用了,縱然不是反駁,但問個清楚總是有必要的。

  電報發到欽州衛,正在陪著家人吃午餐的白名鶴看了一眼,然後將那電報紙折了起來放在口袋裡,夾了一筷子菜放在了小暉的碗中:“多吃,身體強壯了才能去玩球的。大去處理了一些公務,記得吃過飯要休息一刻鐘才能出去玩。”

  “是!大!”小暉爽朗的回應了一句。

  大!關中土話,就是父親的意思的。

  孫苑君曾經問過白名鶴,為何不讓小暉和其他孩子一樣,以父親大人來稱呼自己。白名鶴當時回答,感覺那樣不夠親近。

  事實上,白名鶴雖然尊重古代的這些禮節,但父子之間感覺有些遠了。

  後世的自己,沒機會叫人大,也沒有機會被人叫大。

  所以,白名鶴在這裡,肯定會選擇這種最土法的稱呼,而且關中之外,也未必有人這麼稱呼,只有這樣白名鶴才感覺像家。

  出了餐廳,白名鶴這才拿出那張電報來。

  “小白,你怎麼說?”毛毅堅已經想好了,先和白名鶴辯論一翻,說的白名鶴心服口服。然後再提怎麼回覆這電報的問題。

  “恩,安排行首院派些人,挑良匠。”

  “電報怎麼回?”毛毅堅鼓足的氣洩了,白名鶴這話中的意思就是同意了。

  卻聽白名鶴繼續說道:“電報這樣回,就說我原則上認同於大人的意見,如果良匠數量很多的話,那麼我會上書要求增加特赦。普通的工匠如果技術熟練,也會要求一個區別對待,但我認同,把特赦放在工匠身上。”

  “就這樣?”毛毅堅心說白名鶴這次怎麼這麼好說話了。

  “再加上一句,就說於大人沒有提出特赦給儒生這一點,我是絕對支持的。這些安南的所謂讀書人,還是讓他們去勞力的好。”

  毛毅堅重重的點了點頭,安南這些讀書人與中華的讀書人是絕對不同的。

  “上書,禁安南人讀書,三十年內不得讀書。至於識字權,可以考慮給,請文華殿批示。眼下,安排行首院去挑人吧。”

  白名鶴竟然完全同意了于謙的作法,這一點讓毛毅堅多少有些意外。

  白名鶴卻是明白,于謙給自己這電報,不是他個人的意見,怕是文華殿大半都認可,甚至於中華皇帝都認可過的,所以自己沒必要再為安南這種反覆小人去爭。

  記得後世的現代,白名鶴在孤兒院,那院長兩個兒子就死在對安南的戰場上。

  而且那子彈還是當年華夏給安南的,用自己給的子彈打死了自己的子弟兵,這一點是個人都無法接受。

  縱然白名鶴不是來報私仇的,可為了中華帝國的大政策,既然中華皇帝與文華殿不給自己慢慢改造時間與機會,既然朝廷上下對安南都以叛逆對看待,自己何苦作這個濫好人,安南本身也就是反覆小人。

  毛毅堅象看陌生人一樣看著白名鶴。

  “毛將軍,莫非我臉上有花?”白名鶴笑問了一句。

  “你是一個古怪的人,有時候狠起來讓本將都怕,可有時候卻是傻好人。“

  白名鶴四下看看,看沒有人注意這邊,這才壓低聲音說道:“其實很簡單,是咱華夏人就是自己人,不是咱華夏人就不是自己人。簡單吧。”

  “可倭人都傳聞,有一半華夏的血脈?”

  毛毅堅更糊塗了,不知道白名鶴的標準到底以什麼為準。

  白名鶴乾笑兩聲:“倭人例外!”

  “和小白你說這些沒用的無趣,本將去打聽一下封賞之事。”

  眼看毛毅堅要走,白名鶴趕緊追上幾步說道:“雖然說為奴,但先前的命令依然管用。安南這些人就算是奴,也是高等奴。放在佃奴一級吧,別整得太狠了。”

  “誰也不是生來就是惡人的。”毛毅堅認為白名鶴的交待沒意思。

  對安南,貴族都全部處理掉了,誰會去欺壓普通人。

  看著毛毅堅走遠,王誠這才走上前來:“大人,新的一份電報,是商輅大人的問詢,問安南人將來安排在那裡,您給個建議。”

  白名鶴沒接電報,這電報不用再看。

  想了想,也沒有拿定主意,原本以為文華殿會有所選擇,可看來文華殿也在猶豫。

  “先回電,明天再回答,讓我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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