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大明土豪 作者:晨風天堂 (連載中)

 
syhsieh 2014-7-22 17:01:1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27 421650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7-2 10:54
第548節 回家

  有多少年沒回家了?對那個家還有多少印象,白名鶴不記得了,反正原本也沒有多少記憶。不過總歸是一個家,是一個心的歸屬。

  專列,這個名詞很特殊,特別是一種權勢,白名鶴不想要,但卻不能不要。

  正五品大明內部書吏白名鶴大人……正五品!

  看到這一份電報的時候,陝西布政司衙門內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像是被零下一百度直接給凍結了,正五品呀,只有正五品。好大的官呀,當然對於普通百姓來這已經不是官了,可對於布政司來,可卻是官。

  但是在正五品之後加上白名鶴三個字,這味道就變了。

  “去他正五品!”左布政使把那電報扔了,指著下面的人道:“京城過來,肯定是先到徐州,然後再往西。白名鶴的車必然是所有火車給讓道,所以一路不停,最多就是二天二夜就能夠到西安府車站了,告訴西安知府,讓他自己想一想要怎麼辦。”

  怎麼辦,還能怎麼辦,迎接就是了。

  “還是你我親自去迎一迎吧,不迎白名鶴,只迎兩位公主一位女皇了,畢竟西安府到漢中的鐵路,沒有白名鶴頭,靠我們陝西是省不出來的。先不消耗那麼多人力,物力,財力,就是鋼材你都湊不夠。”右布政使在旁邊了一句。

  左布政使還沒有話呢,一位同知就道:“兩位大人,都司衙門肯定是會去迎接的。白名鶴與武官們非常好,陝西都司這些年管著鐵路,銀子是看得見的。而且都司衙門那邊是主張把鐵路先往北修的。”

  “好,去迎。”左布政使沒辦法拒絕了。

  看這情況衙門內大半都是準備去迎接。但這個規模也不能太大了,差不多安排主官就可以,其餘的官員就算了。

  白名鶴打的旗號是回家省親,而且只在家裡住四天。這四天還是連著來的這一天計算,也就是過三個晚上。要知道西安府往西有一條長達四百多里的水泥呢,這條路在一半的時候特別打了一個彎。距離關中白氏的大宅只有不足五里。

  然後那五里修了一條路,直接就到關中白氏大宅的門口。

  有了火車,大明人的生活改變了,從陝西到京城,僅僅需要二天二夜,這以前不敢想像的,這代表著一種更快的節奏。

  兩天之後,白名鶴的專列就到了。

  白名鶴先下車,讓迎接他的人一看。所有人都吃了一驚,白名鶴穿得太古怪了,而且頭髮短了,只有一寸多長,穿著一條緊身的麻布褲子,然後一件純棉布的短衣就束在褲子裡,腳上穿的是一雙黑色的皮鞋。

  “各位大人,下官白名鶴在這裡有禮了。”下了火車。白名鶴長身一禮。

  “別扯蛋,這一套虛的在你這裡還是省省吧。一會你回家去。你白家老太太會不會打你老子不知道,但你娘肯定要是哭的。”陝西都督笑罵著迎了上來。

  白名鶴也笑了:“海外,穿的輕便一些更容易活到,要知道在船上頭髮在亂了纏上纜繩的話那可是要命的,南洋那邊的兵都把頭髮剪短了,天天出汗誰受得了。這衣服。倒是輕鬆了許多,長衫我已經穿不習慣了。”

  “無所謂衣服,反正萬歲沒罰你,誰也不上你。”

  與幾位官員想互見禮後,白名鶴示意家眷先回白府。自己去衙門聊聊天。

  可官員們卻不願意,非要給兩位公主還有一位女皇行了禮,這才算迎接,雖然不需要行跪禮,但這個迎接的禮數他們認為省不得。

  沒進布政司的衙門,白名鶴也沒客氣,直接坐在主位上,王誠就站在他旁邊。

  “一句話,為了往西或者是往南,我在火車上看過相關的文書了,以我的意見是,往南。理由很簡單,把蜀道打道了,這個是必須要作的,蜀道一但打道了,那麼接下來西南不是窮苦之地了,而且也更容易去管。”

  白名鶴的開門見山讓在座的官員們沒有什麼不知應。

  畢竟他們就算沒和白名鶴打交道,也聽過白名鶴作事。簡單,直接。

  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不會繞那麼多圈子,就算不行也給你一個理由。

  白名鶴拿出一副簡單的草圖出來放在桌上。

  “各位大人,這是我給工部的意見。先修主路,以東西南北為主線,先把咱大明的疆域給護好了,然後就是擴展。京城到蘭州西安到蘭州,蘭州到哈密,哈密到土魯番。往北,就是京城往瀋陽,瀋陽……”

  白名鶴把地圖上的線一條條的講了。

  嚴格來,大明就是分五個階段,為期十五年來完成這些鐵路。

  第一步是主幹線,第二步是戰略乾線,第三步是首府幹線,就是連通大明所有的省府,然後第四步是重要商業州府的支線,然後是大明所有州府的支線,以十五年為計畫,初步完成大明內鐵路的建設。

  “也罷,估計這是於太師也認可的,我們陝西都司沒話。”

  陝西都司想爭,爭從這裡往西的鐵路,這樣對於這個既然劃定為五京之一的西京,一個重要的戰略意義,否則要西京作什麼。

  “各位,其實我不是為公務而來,回南京也不是為公務。眼下交了差事,我白名鶴可以無責一身輕,暫時算是閒了。還有些事要處理,處理完了之後,再。”

  白名鶴還年輕,這就有退隱之心了?

  幾位官員相互看看,都有些不太相信白名鶴這翻話,當然也不是全部不信。

  “也罷,你是怕麻煩呀,反正現在有天音機很方便,不像以前有什麼事情也不知道應該如何,一份奏本遞上去,沒有幾個月肯定沒有回覆,眼下奏本可以每天遞一次,把大事事情問個情況,倒是比前好多了。”

  只有願意作事的才會有這樣的想法。

  對於有些慢性子的官員來,突然之間就發現,自己的生活節奏過快了。這讓許多人都有些受不了。

  “白名鶴,聽天音機有想法給民間開放,允許民間用以傳遞家書。”

  “真心不知道,沒有人給我這個事情,想來卻是一件好事。其實我這次是歸心似箭,出海兩年了,眼下就想趕緊回家去。”

  沒有再留了,這白名鶴要回家進孝道,誰也不能攔。

  白名鶴離開之後,左布政使了一句:“白名鶴怕是不想管這些雜事了,否則這次內閣重選,他怎麼急急就離京了。”

  “白名鶴本身就不適合官場,他性子太直。”陝西提督也道。

  只有按察使:“白名鶴是怕功高蓋主,而且他身上背著一個拜占庭親王的身份,別看這個身份,往了也是咱們大明認可的盟國,往大了,他是歐洲一方霸主呢。有人白名鶴是忠臣,以前我不信,現在倒是信了。”

  “為何?”好幾人都問道。

  “他忠的是漢家天下,他盡的赤子之心……

  話不能再了,再下去就踩紅線了,好在大明不興文字獄,這一比什麼大清好百倍。

  倒是陝西都督道:“白名鶴要是早生個二三百年,才真正有趣呀。”

  周圍人看看他,心你這瘋子,這種話也敢。白名鶴早生二三百年,估計能把元朝皇帝折磨到發瘋,那裡還會有現在的大明,這話已經過了紅線了。

  沒人再敢理會陝西都督,紛紛告辭。

  另一邊,白名鶴騎著馬回到關中白氏大宅,在大明,商人有商人的宅子規模,一品官自然也有一品官的,白氏這個大宅不算是違例,以是白名鶴伯爵的身份給定的,比之前擴大的五倍左右。

  在那足有三丈高,鋼筋水泥建築的巨大牌坊前,白名鶴恭敬的磕了三個頭。

  在白氏,武安君白起的戰神祠前,磕了三個頭。

  然後在白家大宅門前,白名鶴再磕三個頭,高呼:“白氏不宵子孫,白名鶴……”然後就是長達三百字的一段發言,這是清荷幫他寫的,這是大戶人家的規矩,也是一種禮,因為白名鶴離家三年,而且是音訊全無。

  白家老太太,白名鶴的奶奶滿臉的笑容坐在正堂上,等著白名鶴進屋給她磕頭呢。

  而白名鶴的母親則坐在一旁擦著眼淚。

  白家正堂內,這個座位的安排讓白家人很為難呀,最終在上面擺了兩把椅子,一把給白名鶴的奶奶,白氏輩份最高的人。然後另一把給了安琪婭。

  要為什麼?這位是皇帝呀,拜占庭帝國皇帝,誰敢讓一位皇帝坐在下首,那怕尊老也不行。安琪婭再拒絕,老太太就要給她跪下了。

  白名鶴正屋,蒙了,不知道應該怎麼施禮了,按規矩他要給奶奶磕頭,可安琪婭你坐在旁邊算什麼,難道我給你磕頭呀,你就不怕折了壽數。白名鶴伸手一招:“安琪婭,來陪我給祖母磕頭!”

  聽這話,白氏老太太臉沉下來了,提著拐棍劈頭蓋臉就打下了。一邊打在邊罵:“你這孩子,懂不懂規矩,讓萬歲給我這老太婆磕頭,你不怕我立即就雷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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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9節 難道不食人間煙火

  白名鶴被打了,頭上被打了三個包。

  不但沒有攔,就是東廠的護衛都只當沒看到,奶奶打孫子,天經地義。

  最後,還是安琪婭給攔了下來:“奶奶,您可不以再打了,再打就笨了,你看他已經很笨了,如果再笨的話,生出的孩子再更笨,那不是就麻煩了。”

  老太太樂了,笑的合不上了嘴,雖然心裡對安琪婭恭敬著,可一樣也是樂著。世上聽說娶了那個大家的千金就是娶得好,娶了公主就是進了皇家的大門,自己這孫子,問世誰敢比他娶的更好。

  這娶的是一位皇帝,那就是萬歲呀。

  雖然聽說挺遠的,離大明五六萬里呢,可聽人說那裡曾經也有和大明的一大的土地,而且那裡讓女的當皇帝,女皇怎麼了,戲文不是說唐朝的時候就有一個女皇嘛。這白家,絕對是光宗耀祖了呀。

  傳家寶,一隻來自和田的玉鐲,原本是準備給長孫媳的,這會卻給了安琪婭。

  “謝謝奶奶。”安琪婭嘴很甜,絲毫沒有半點身為女皇的自覺,白名鶴一咧嘴:“要不要給奶奶加封一個什麼女公爵。”

  “找打。”老太太又把枴杖給舉起來了。

  老太太可以不在意安琪婭的身份,可以不用在意嘴比安琪婭還甜的懷玉,可以不在意短書達禮孫苑。但白家人卻不能呀,這位是女皇,大明皇帝親自下詔書認可的女皇帝,代表著一位和大明一樣大的國家的皇帝。

  頭一天晚上,白家光是打算的盤子就超過一百隻。

  就是白名鶴的母親見到安琪婭都緊張的不知道應該座,還是應該站著。更何況白府的下人了,原本簡單的事情卻是出錯不斷。開口說個話,白名鶴的幾位嬸嬸都會立即站起來回話。他的嫂嫂直接跪了。

  “這家住不成了。”白名鶴咬著一支雪茄坐在院子裡。

  這頭一個晚上還沒有過呢,就整的雞飛狗跳的。

  “是呀。”白崇喜也坐在旁邊:“以前,聽說誰家娶了一位公主,咱大明的公主還不怎麼得勢,回家省親一次就整得十里八鄉不得安寧,連牛都不會耕地了。馬都不會跑了。你,為父都快不認識了。”

  “我還是我!”白名鶴平淡了回了一句。

  “不是了,雖然你依然是我關中白氏子弟,但卻不同了。為父只勸你一句話,別忘記,當萬歲對咱白家有厚恩。”

  “兒知道,兒是大明的臣子。”

  “明天天亮,你就走吧。國事為重,不敢說大明少不了你。可天下人皆稱你是仙人弟子,大明有你敢揚帆海外。咱們桃園已經被砍光了,莊子裡的人都說說是你曾經照看過的。然後作成護身符,沒敢賣過一文錢,都是送出去的,說是戴上可以……

  白父在講一個被神化了的白名鶴,事實就是一個陌生人,對於白家來說。已經不在一個時空的陌生人。

  大明天下,白名鶴算獨一份了。奇蹟。

  是呀,這三個女人真的很麻煩,而且自己也是一個麻煩。自己在白家,連一個和自己說話的人都沒有,就是大伯都帶著幾份恭敬的神情看著自己,想說話。卻從來沒有開口過,按自己父親白崇喜的說法,這是人生地位的差距。

  也罷,讓其他人先上火車,陪著王雨煙回一次娘家就走。

  這一次回家讓白名鶴很鬱悶。在自己家裡,自己就像是一位客人,而且還是貴賓。正如父親王崇喜所說,自己已經像不食人間煙火仙人了,看來娶一個公主老婆麻煩,娶一個作皇帝的老婆更麻煩。

  王家,也算是大戶人家了。

  全家上下齊出去來迎接,這讓白名鶴尷尬了好久,進屋是坐立不安。無奈找了藉口跑了,回到火車上去了,好在火車上有包廂,而護衛們則就在外面紮營,也沒敢驚擾西安府的任何一位官員或者是大戶。

  “這以後,還敢回家嗎?”白名鶴很無奈。

  “記得曾經嗎?”萬雪兒坐的最遠,聲音不大,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曾經,少爺給商輅大人說過一個字,孤!”

  白名鶴笑了笑,沒再說話,拿起了一本書隨意的翻動著。

  萬雪兒指了指白名鶴的書,給其餘幾人一個很詭異的笑容,眾女看到了,都笑了,可誰也沒有點破,因為白名鶴的書是反著拿在手上的。

  次日天不亮,王雨煙就回來了,頂著一個黑眼圈。要知道王家距離西安府火車站還有幾十里遠呢,這明顯就是半夜就開始趕緊了,要知道這個時候趕夜路不尋常呀。

  一回來,王雨煙就抱怨起來了:“家裡的長輩給上了一晚上的婦德,我受不了了。”

  “走吧!”白名鶴只回答了這麼一句。

  沒問王雨煙在這裡遇到了什麼,也不想問了。

  火車出發的,整個陝西可以說無數人都鬆了一口氣,陝西都司下令,所有衛所的戒備工作可以停止了,按察司下令,所有的衙役可以輪流休息一下,就是布政司都鬆了一口氣,示意各級官員也不用那麼緊張,繼續日常工作吧。

  最讓鬆一口氣的,還是白崇喜。

  站在自家門外的牌坊下,白崇喜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給自己身邊的大哥說道:“苦了這孩子,雖然還是我白氏子孫。但他也難,娶一個公主倒沒什麼,可他娶了兩個。然後那位金發公主又成了皇帝,還加上仙人弟子的名聲。家裡容不下他了。”

  “總不能每天當神仙一樣供著吧。”

  白名鶴的大伯開了一句玩笑話,可白父回頭頂了一句:“兄長,那是我兒子,你侄子。”

  “跟我來!”白名鶴的大伯也沒解釋,帶著白崇喜就往莊子外走,那片原本白家的桃林還有一顆樹,唯一的一棵桃樹,這裡可曾經是一大片桃林的。因為這一棵是白名鶴親自用麻繩綁的樹根,所以留下了。

  那片靠近那邊桃林,白名鶴的大伯一指那空地。

  白崇喜無話可以說了,方園幾里香燭無數,有許多香還在燃燒著,顯然就是今天才給插上的。白名鶴的大伯又說道:“昨天,支房的五叔公要來,說是要給白名鶴的磕頭,帶著香燭來的,你當就五叔公一個人嗎?”

  五叔公,嚴格意義上,白名鶴要叫一聲太爺爺的。

  這要給白名鶴來磕頭呀。

  白崇喜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在白家就算是支房也是白家人,長輩與晚輩這是孝道,而且這是大明的禮數。你讓一個太爺爺給磕了頭,你以後還要不要作人了,可問題是,要這麼作的還不止一個人。

  “別說是五叔公,就是我這個作親大伯的見了白名鶴都越發的不認識了。那眼神讓人看著有些怕,特別是有時候在想什麼事的時候,我都不敢靠近。全家上下,也就是咱娘了,還把白名鶴當孫子。”

  白崇喜突然想到一事,問道:“你說,那女皇帝咱們沒磕頭,是不是失禮呀。”

  “有公爹給兒媳磕頭的道理沒?”白名鶴大伯反問了一句後,又問道:“這見了皇帝都不磕頭,還有禮法沒。天地君親師,君在上,親在後。”

  死結,絕對是死結。

  白名鶴的大伯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實話說,你讓他回南京去是對的,再多待兩天。估計周圍二百里的人都要過來燒一柱香!”白崇喜沒接話,雙手背著就往回去。背後白名鶴的大伯又喊了一句:“三弟,名鶴拿回來的那些東西,先不要分給各家了,封庫。先封著,家裡不差吃喝,太貴重了是麻煩,娃子們還不懂道理呢。”

  白崇喜擺了擺手,示意自己聽到了。

  有一個事實白崇喜是知道的,白名鶴的長生牌位不敢說大明家家戶戶都有,但絕對每個縣都肯定有立長生牌位的。關中白氏許多人家裡都有立著的,特別是那位五叔公,還非要把白名鶴的長生牌位放在先祖白起的戰神祠內。

  白名鶴很鬱悶,卻不知道白家人更鬱悶,特別是白崇喜。

  從西安到南京,這一路有了火車,那怕蒸汽火車速度再慢,也比原先坐船或者是走路快太多了,火車到了長江北岸,白名鶴也沒有打算再南下,所以火車暫時封存到了長江以北的一位車站內。

  進了南京城,白名鶴第一句話就是。

  “去給本官找一些筆頭好的文人,然後再安排一隊好用的人,斯文一些的,能寫會畫的那種。本官有安排,最好能今天,晚了明天也要辦好。”

  聽完白名鶴的吩咐,王誠在一旁問了一句:“大人,這是一件事情還是兩件事情?”

  “一件事情,但事情一分為二,人分開找,各有用處。”

  王誠倒是明白要怎麼作了,領命這就去辦了,當然具體辦事這邊也有東廠的人。在南京筆頭好的文人不難找,這裡有太多舉人、秀才了。江南本就是書香之地,就是東廠辦事的人,文士打扮的也不少,所以這個任務很容易,只是王誠不明白這些人能作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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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0節 大明報

  回家了,這個家白名鶴也是頭一次進,就是玄武湖畔,上林苑、鐘山、白馬閣三地的交界處,這裡有一個園子,修整之後倒是景緻不錯。

  “夫君這個園子還有何要求,安排他們改。”

  “其實吧,我也沒什麼要求!”白名鶴很平淡了說一句,可還沒等孫苑君接話,白名鶴就又說道:“書房就要是向陽的,當然會客廳要在水邊的,外面再有小橋流水什麼的,有個亭子最好了,當然花不要離太近,路面要石板不要石子,還有我不要香料,木頭的原味就挺好的,記得要有茶桌,當然書架也不能少,還有書桌不能靠牆……”

  白名鶴光是書房,就說了一大堆。

  末了,白名鶴還要了一句:“其實吧,我沒什麼要求,就這麼一點。”

  “一天。”孫苑君給管家一個期限。

  一天沒問題,加人,加班,加工,也會給整出來。當然這一點點要求,根本就不是要求,只是一點點想法。

  身份決定了態度,如果白名鶴只是一個普通的五品小官,剛才那些話,足夠讓人罵了。那是作呀,可白名鶴不同,大明是按身份地位來區別折騰人的程度,白名鶴的要求對比他的身份,這些要求就是小事。

  只有懷玉在旁邊喊了一句:“沒有要求就是,給什麼用什麼,安排那間屋就用那間屋,多說一個字,就是在提要求。”

  “好吧,我提要求了。我剛才提出了不少的要求,現在我沒問題了。”白名鶴承認錯誤,我提出要求了,絕對不會說自己沒提要求這話。

  懷玉打了一個響指。旁邊的宮女捧著兩隻盒子過來了。

  “我要求不算多,就這些了。”懷玉說完,兩隻盒子被打開,厚厚的幾本子,白名鶴翻看著,詳細到連桌上的檯布在什麼樣的天氣有什麼顏色要求都有。更不用說門前的花園,要種什麼花,而且還要有什麼樣的層次感。

  “好厚幾本子呀。”白名鶴心說,我剛才那就不叫提要求。

  正想說懷玉兩句,孫苑君只是示意把這些要求交給管家,然後說道:“慢慢來,精細些!”

  白名鶴一轉身走了,不想再看了。

  這時白名鶴冒出一個想法,不知道懷玉這樣的性格到了現代會如何?會不會被人罵死。估計有可能。

  隨便找了一間屋,白名鶴倒頭就睡下了,火車上他睡不好,在沒有來大明前就是這樣。

  次日,王誠找的人過來了。

  白名鶴呢,就在管事連夜給整出來的書房內坐著,正在拿著一張紙寫寫畫畫。

  “大人!”王誠站在了下首的位置,白名鶴示意來的人都坐。這才把手上那張紙拿了起來:“活字印刷已經不是問題了,眼下有些文章本官需要有人寫出來。這裡有幾份密檔。你們有寫一寫。”

  聽到密檔,沒有人不緊張的。

  幾位舉人派了一個代表過來接過,然後躬身站在一旁。

  “這裡有一個計畫,每一篇文章有多少字也要有個定數,然後在配上圖畫。首先第一篇文章,就寫大明之展望。鐵路司之規劃。文字要通俗易懂,讓普通百姓能識幾個字的就可以看懂……”

  白名鶴一一的在講解著自己的要求,然後是第一份文章的要點。

  其中一份,白名鶴給了一個非常有難度的要求:“這一份,你們寫。要求只有一個。聽著傷心聞著落淚,要讓文人哭,武人怒,狠不得提刀砍死幾百個那種心情,寫得好是必須的,然後紙選這麼大的,一共四張,兩面十六版,去吧。”

  這幾個人出去了,白名鶴拿了一張紙:“這三個字,找個書法大家,就說本官求字。”

  “能給大人您寫字,那是福份。屬下以為,請孫原貞寫如何,要身份有身份,要名聲有名聲。如果您不急,咱就在京城找一位,搭今天的火車,明天就能拿到。”

  白名鶴點點頭:“好,給胡老發一份電報,就讓我請他寫三個字。”

  “屬下這就是去安排。”王誠安排之後,又帶幾個東廠的精英進來。

  “兩件事,第一件事情這是計畫。要銀子要人,要什麼有什麼,只能成功不能失敗,這件事情作事的人要挑好,一但失敗所以知道此事的人必須全部滅口,就算有一萬高麗人知道,也要殺光了,咱大明,背不起這個惡名!”

  “得令!”殺氣十足的一聲回應後,雙手接過了白名鶴手上的那份密件。

  白名鶴又拿起一份:“這個簡單,只需要收集一些證據就行了。沒什麼風險,唯一需要記住就是四個字,南宋遺民!”

  “是!”東廠精英施禮,然後雙手接過退到一旁。

  幾位東廠精英退下去了,白名鶴又拿出一本來:“王誠,這是剛才給高麗那命令的副本。你拿著,這件事情當真不能有失,你看看心裡有數。這次人員挑選絕對不能有差錯,也和舒良再商量一下,一定要安排精銳過去。”

  王誠雙手接過:“大人放心,我們知道分寸。”

  “對了,再安排一隊人明著過去。把那邊所有的變化記錄下來,也保下一些人證。當然對大明有利的人證,這些人不要輕易去作暗中的事情,只是為以防萬一。當然,他們明著作的事情,自然也不能放鬆了。”白名鶴很小心的交待著。

  不是白名鶴膽小,而且現在的人臉皮還沒有後世現代那麼厚,所以面子重要。

  胡濙接到了白名鶴的電報,白名鶴要的字他當天就給寫了,安排人送到了火車站,每天都會有兩班從京城到南京的火車,交給其一班,自然會有人送到白名鶴處。雖然胡濙還沒有明白,白名鶴為什麼請他寫這三個字。

  五天之後,南京的街道了多了一群非常特殊人。

  每個人都穿著一個綠色的馬甲,馬甲背後寫一個大大的報字,然後斜著背了一個布包,包裡裝著許多的紙,看那些紙上印著有字。

  “看報了,看報了。南京飄雪樓頭牌,今日換了良籍,封琴息樂……

  “看報了,看報了。杭州灣兩條貨船相撞,上百桶上等好酒落入海中,海上酒香四溢……

  許多半大的孩子背著報袋在跑著,大多都是行腳苦力家的孩子,交不起學費讀書,在這裡白天打零工,晚上去免費的學校學認字,也有的教一些手藝的。

  有在茶樓裡喝早茶聊天的要了一份。

  “大明報!這東西新鮮,一個大子貴了些,不過倒是有得一讀,總不能輕賤了學問。”一個大子不算少了,就是以前的十文錢,現在的一個指甲大小的滲著鋼的銀幣,當然是鋼上滲著銀更貼切。

  反正肯定是值十文錢。

  啪!重重的一聲響,茶樓上一位老先生拍著桌子就站了起來,來回走了幾步,手握著報紙咬牙切齒:“欺人太甚,這欺人太甚……”說罷,又重重的拍了幾個桌子,一捂胸口眼看就要倒下。

  旁邊的人趕緊過來扶,大明這個時代還沒有扶不起這麼一說。

  與老者同來的趕緊摸出一粒丹參丸來喂下去,另一人給在胸口順著氣。

  “想我大明天威,威服四海,卻有這等事,天理難容呀……”老者拿著報紙手在顫抖著。老者手上的報紙抓的很緊,可這裡有報紙的又不是他一人。南京也算是富裕之地,一個大字買份報紙,在能喝得起早茶的人來說,基本不算個錢。

  有人快速的翻到了老者讀的那一頁,看過之後有人破口大罵,有人卻是死寂一樣的沉默。

  “此事,應該不會有假。我商號在淡馬錫那裡也聽過一些,當年的南宋遺民辛苦勞作,勤勞肯幹。一代一代的積累了不少財富,這總算有些錢了,要麼經營店舖,要麼有作坊,有的買了些田產。”

  “勤勞自然應該富起來。”有人在一旁附和著。

  “話是這麼說,但當地人認為,這些南宋遺民搶了他們店舖的生意,手藝太好,東西賣的賤,影響了他們掙錢。還有一些更甚至認為,南宋遺民有銀子,而且當地官府也不會護著,所以搶銀子辱人妻女,甚至全家被殺之事在屢屢發生。”

  聽這位商人講完,有人就急了:“官府呢,搶劫殺人是殺頭的重罪。”

  “早在三寶太監下西洋的時候,就為這事與當地官府議過,官府只護著當地人,對南宋遺民如豬狗,確有其事。”

  “我大明天威……”那老者還在高呼著。

  “來來,先把這位送到醫館去,別有個什麼閃失了。”眼看著那口氣順過來了,幾個人搭手,抬著就往樓下去,攔了一輛馬車就往醫館去送。

  報紙上有的可不止這件,無論是鐵路的規劃,經濟的預測,什麼民間的生活小常識,就是連毛衣的針法都有。

  但這一期的報紙,只有三件事情讓百姓們最上心。

  一是鐵路規劃,二是經濟預測,因為這關係到股市的波動,三就是南宋遺民南洋受辱之事。特別是這南宋遺民南洋受辱的事情,普通百姓是頭一次聽說,然後消息多的自然就有人說了,鄧將軍出海戰南洋,就是大明為了護著這些南宋的遺民,再說是南宋的,可那也是咱大明一家人,說到底都是一個祖宗,自然讓人關切的很。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7-2 10:54
第551節 舌戰

  南京街面上的事情,只要白名鶴想知道的,那肯定是都會知道的。

  對於自己安排了報紙,然後百姓看到報紙之後種種反應,這會已經有人在給匯報了。

  白名鶴一隻手有節奏的敲著桌子,一邊聽著南京街面上的報告,看來報紙的出現還是對百姓的生活有一定的衝擊,特別是富戶們,對報紙有期待,因為上面有許多的資訊,原本在茶樓聊天聽說的,遠沒有自己拿在手上看,來的真切。

  “報紙的事情本官不管了,政務新聞你們心裡有數,花邊小報只當是玩樂了。不要盯著南京這一塊地方,大明天下大了。”

  “是!”專門挑選了一位負責此事。

  “你們自己成立一間報社吧,大明報是官辦的報紙,教你們一個掙錢的路子。就比如說,本官的工坊有樣新式的貨物出產,在這裡寫一個告示,是不是天下人都知道了,所以這個要收費,巴掌大小一塊,幾百上千兩銀子還是要的。最初的時候先用東廠的工坊試試,等商人們都知道了這東西好了,搞一個拍賣,出銀多的得。”

  白名鶴說著,那位管事就在記錄著。

  “報紙的經營,自己動腦子去想,唯一要注意的,文章要用心。咱們是官辦的報紙,要記得大明好,要會說大明好。”

  “屬下明白,屬下以為多寫一些正面的消息,比如某地糧食增產,某地出了孝子之類。”

  白名鶴一拍好:“好,你說的好。看來選你作管事,絕對是沒有錯了。這就麼辦了。”

  那位東廠的管事臉上帶著一絲笑意退下去了,白名鶴這才給王誠說道:“安排下去。盡快讓南洋那邊來一次活著的真正苦主,只需要告訴他們,去大明刑部告狀就行了,這件事情很簡單,不需要再讓其複雜化了。因為一切都是真實的。”

  “是,咱們要作的。只是把這個事實讓普通百姓知道就足夠了。”王誠附和著。

  “那件事情,一有消息!”白名鶴沒有說下去,王誠卻明白:“大人放心,此事頭等!”

  白名鶴說的沒錯,他們要作的,僅僅只是把事實讓普通的百姓知道,僅此!

  廣東水師的船依然在南洋上活動著,一條二千三百料大船從麻六甲海峽出來,船上打著大明的日月旗。可主帆上卻多了一副紅色的羽毛圖。

  一路上,所有的港口優先進港,所有的航道優先通行,一路急行,在十三天之後終於到達了杭州灣,船在進港的時候船上就有人大喊著:“醫官,我們需要醫官,重症、重傷醫官。”得到優先通行權的他們。優先上了碼頭。

  碼頭上已經為他們清空了一片區域,二十幾個擔架給擔來了下來。

  碼頭上駐守的醫官快速的作了檢查。紛紛搖頭,以他們的能力以碼頭上擁有的藥材,設備等救不了這些人。看到船上有一位校尉下來,醫官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把命吊住就行,隨軍的也有醫官,也是沒辦法。”

  “來人。清路!”有位醫官吩咐著。

  每四個壯夫抬一個人,用跑的開始往杭州城最大的官辦醫館去了。在這些人離開之後,醫官又吩咐著:“來幾個人,先用火油燒了那些雜亂的東西,用石灰水清洗地面。那條船封了,洗刷之後才能離港。”

  大明已經有了簡單的疫病控制條例了。

  進了官辦醫館,這裡是大明醫學與拜占庭醫學的結晶,先是空出一個小院給這些人,然後就是給所以負責抬人的喝些湯藥,然後每個人去洗澡,蒸衣服。

  “每人一兩!”有個商人拿出一袋銀幣放在地上。

  有人就問了:“這些人你認識?”

  那商人搖了搖頭:“不認識,但卻可以看得出,有兩個倭人。倭人的髮型與我們大明人不同,就算是短髮也會把頭頂剃光了。其餘的人……”這商人停下了,從旁邊的衣袋之中拿出一份報紙,這只有一頁。

  拿起報紙後,這商人才說道:“這大明報十天一期,這已經是第三期了。按報紙上所說,結合這些人的衣服髮飾來看,怕就是報紙上說的南宋遺民了。同是我中原子孫,當援手,我等小民作不了大事,也拿南洋那些野蠻人沒有辦法,微盡綿薄之力吧!”

  說完,這商人拿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交給了那位帶人回來的校尉:“這些只當是湯藥費了,一些心意莫要拒絕。”

  那校尉愣了一下,還是推了:“我家將軍給了銀票,有銀子。”

  “這是我的心意,或許還會有其他人給救回來,無論怎麼說,也是一家人。”商人把銀票放下,轉身就走了。

  緊接著,好幾個人都放下了銀票,少則十兩,多則百兩。

  那校尉抱拳感謝,心思卻在醫館內,這些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能夠救下來。

  當天,從南京就有幾位名醫來到了杭州,參與到救治之中。

  次日,沒有再印新的報紙,只印一頁簡報,就針對這些傷者,病者所說的。

  報紙上寫了一個在故事。

  一隊斥候深入,其中大明士兵十人,倭人士兵三十六人,高麗兵十二人。這一隊斥候的任務是完善地圖,將重鎮特拉奈普拉(佔碑城)以西二百里探查出來,當他們出城第三天,距離城有一百二十里左右的時候,遇到了一個村莊。

  這個村莊以稻米、甘蔗為主要的作物,還有兩個手工作坊。

  主要是製衣,製糖。

  這個村莊一共只有十二戶人家,他們是元朝攻打大宋的時候逃南洋的,最終在這裡落戶了,周圍有一些強盜,他們每年送上足夠數量的財貨,倒也算是平安。

  海上的戰爭他們不知道,也並不清楚大明打過來了。看到有大明的人來。熱情的招待了這些客人,大明的斥候隊也留下銀兩換取一些糖,並且在這裡休整一天,同時請這村莊的借兩位嚮導好完善周邊的地圖。

  可沒想到,當天夜裡,就遇到了攻擊。對方足有三百人,也不談,一進村莊就放火,殺人,搶人,搶糧食。

  那還能說什麼,只有打了。

  以大明斥候不到六十人的戰力,又沒有帶足夠的重武器,雖然打退了對方。可也有十三個倭人士兵,四個高麗士兵以及七位大明士兵戰死。活著的人抬著受傷的,就往佔碑逃,一路逃一有追兵,逃到佔碑城下還有二十里的明十個的時候。

  再一次遇到了足有二百人的圍攻,只能拚死戰鬥了。在佔碑城大明陸軍發現,並且前來救援的時候,大明十個士兵只有一個活著。倭人士兵還有兩個活著,卻都已經重傷。高麗十二個士兵全部戰死。

  但卻保下了那村莊三十九人活著。

  這份簡報發出之後,江南四大城突然都安靜下來了,連街上都沒有叫賣的小販了。

  坐在書房的白名鶴也在拿著這份簡報,他知道這是真實的。

  “本官沒想到,沒想到呀。原本以為他們會欺壓南宋遺民,可卻沒想到他們是在趕盡殺絕。這是本官的錯。攻擊南洋刺激到了這些強盜們。”白名鶴說罷,提筆寫了一份自責書,正寫著,幾位南京的將軍衝了進來。

  孫原貞看到白名鶴這份自責書,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白大人。你這份東西讓我南京五軍都督府如何自處,要麼你給老夫臉上狠狠的打一巴掌好不好。動南洋是聖意,是內閣定下的決意,是我江南四省、兩廣、福建把事沒辦好,你說你錯了,那老夫呢?”

  孫原貞:現年已經六十八歲了,作為一名永樂十三的進士,也是幾朝老臣呀。

  曾經在江南平叛、福建除賊,浙江防禦倭寇上也是親自上過戰場的人,對兵法懂得不是很深,比于謙有差距,但卻也是一位鐵血的儒將。

  白名鶴又拿起了那份自責書,交給了王誠:“發電之後,直接送到京城。送到於大人手上,然後等,靜下心來等。”

  “是大人!”王誠接過,小跑著就出去了。

  孫原貞長長的鬆一口氣:“還好,你要是把這個放在報紙上,老夫就沒臉見人了。”孫原貞示意幾位武將坐下來,然後問白名鶴:“白名鶴,你告訴老夫,你要等什麼?”

  “等一份聖旨,興舉國之力,掃平南洋。不瞞孫大人,此計是連環計,一招六連發,唯一失算的是,那些南洋人對我華夏的南宋遺民實是太狠了,竟然連一點活路都不給留,這已經不是欺負了,而是血仇。”

  孫原貞點了點頭:“宋,亦有風骨呀,宋之子民亦是我大明子民。”

  “史書上有寫過,宋人也是有骨氣的。想元朝最終亡大宋的時候,上至皇帝官員、下至普通百姓,二十多萬人投海殉國。小白,我大明兵精糧足,那些人說不定就是投海之後沒有死,被海水沖到南洋去的,要讓他們再投海一次,老子……”

  一巴掌,白名鶴那張一寸多厚的紅木書桌硬是給拍散了。

  一位身經百戰的武將,暴怒一掌。

  王誠這時回來了,告訴白名鶴他已經安排人發電報了,並且原文安排人送往京城。

  白名鶴站了起來,走到書架上拿下一隻盒子緩緩放在桌上:“這是我在火車上寫好的,我苦思多日。”白名鶴沒解釋這是什麼,雙手放在王誠手上:“親手交給萬歲,只說這是我白名鶴對大明的赤膽膽心。”

  “人在盒在,人不在盒也在!”王誠鄭重的行了一禮,大步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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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2節 舉國之力

  大明這個時代有多強?

  歷史真實的記錄是,大明水師自建立以來,有三百年時間無敵於天下,示嘗一敗。

  大明有多少士兵,真正在冊的衛所士兵有二百萬人,加上衛所的丁,以及各地衙役、差役。各大家族護院,當面各勳貴的私兵,四百萬人能夠湊出來。

  而之前,大明窮,有人也未必能夠裝備起來。

  但現在卻不同了,大明有銀子,有足夠的銀子與鋼鐵裝備這些人,南洋最好用的不是火槍,是弓、弩、鋼刀、盾牌,以及短火槍,輕型火炮。南洋多密林,不適合騎兵部隊展開,所以盾刀兵才是強兵。

  三天之後,大明皇帝、內閣、六部,正式的聖旨下發。

  調孫原貞入京入閣,為兵部尚書。調毛勝南下,領五軍都督府,備戰南洋。鄧海龍加靖海伯,總領兩廣海軍。白名鶴任監軍,留守南京。

  同時,大明發下徵兵令,徵集全國之兵,馬六甲海峽以南,滅!

  白名鶴回到後院,就在孫苑君房中叫來了清荷:“咱們家,有多少銀子。”

  “夫君是要用銀子,要用多少?”孫苑君問了一句。

  “有多少要多少。”白名鶴很嚴肅。

  孫苑君卻笑了:“夫君你要是修萬里鐵路,還是要建千船艦隊,依萬歲原先給夫君的那份賞賜,咱們不敢領,不敢要,可這些年積累下來,這銀子的數量估計任何一位商人聽到,當場就能夠給嚇死了。”

  孫苑君沒胡說。因為白名鶴說有多少要多少了。

  那麼除了萬里鐵路,千條戰艦之外,孫苑君想不出來還能作什麼,值當花這麼多銀子。

  白名鶴嘴角流露了一絲笑意:“捐,這一次為夫有一個大計畫。所以打算把銀子捐了。要讓這個大計畫可以執行的漂亮一些。”

  “銀子到了夫君現在的這樣的程度,不過就是一個數字罷了,那怕全捐了,咱家一文錢也沒有,第二天,生活還是照樣。夫君的銀子也只是堆著罷了。我們對銀子已經沒有感覺了,有與沒有,似乎沒有區別。”

  “好,捐九成,換一個萬世安穩!”

  “夫君高明!”孫苑君明白白名鶴要作什麼了。區區九成家產,換一個皇家的世襲親王絕對沒問題,而且還可以換到萬民崇敬。如果說白名鶴一心只想作一個富家翁的話,就是孔府見到白名鶴也要低頭,絕對比二千年一直保持公爵爵位的孔府高貴百倍。

  孔府只是一個名聲。

  而白名鶴大明擁有著幾千萬塊長生牌位,白名鶴為大明百姓帶來了實實在在的好處。

  因白名鶴而讓大明百姓過上富足的生活。

  白名鶴有多少錢,大明皇帝說給白名鶴三成海上的收益,白名鶴當時就敢要。後來大明皇帝令,百分之一。就這百分之一,無論進口貿易。還是出口貿易,所有商人都會給白名鶴留一分。

  白名鶴拿到的是整個對外貿易、大明新興工坊、大明新興農業、大明內部七成以上貿易總gdp的百分之一,就算白名鶴全家天天吃金子,喝金子,這麼巨大的財富都是像是在一個大湖之中取水。

  幾杯水對整個湖影響太少了。

  捐,捐九成。一個天文數字。要捐就要震驚天下。

  京城,大明皇帝召集重臣們。桌上放著的就是白名鶴的計畫書,于謙看過只說了一句話:“萬歲。白名鶴之智近於妖,此計雖然毒辣,卻保大明五百年江山穩固。臣附議!”

  能讓于謙一根刺也不挑,直接附議,這是白名鶴所有的奏本之中,頭一次。

  正準備轉給胡濙看,魏少清進來了:“萬歲,南京有電報過來,內閣文吏白大人上書,請求允許他捐九成家產。奴來之前問過興安,也問過海司在這邊的負責人,他們回答一致,白名鶴的家產算不清,無數!”

  “讓他捐,朕……”朱祁鈺笑了笑:“傳話給他,朕封他一個名鶴公。想要封王,等他帶朕去地中海那裡看海鷗的時候,再給他封王。不過,只收七成,另外兩成,連同他給自己留的一成,看他不想要了,就給朕的三位妹妹吧,去辦。”

  魏少清施禮退下。

  于謙趕緊說道:“萬歲,白名鶴這是有隱退之心?”

  “對,他還真的有,從這個就能看出來。保大明江山五百年不失,作到這一步之後,他想去作一個消遙王爺,說是要周遊世界去。朕聽說這世界很大,世界美景名盛都看一遍,要幾十年時間呢。”

  朱祁鈺沒迴避,照實給于謙說了,然後又說道:“就算沒有白名鶴捐的家產,大明是錢糧充足,白名鶴的計策很大,估計需要一兩年時間才能完成,各位愛卿好好保重身體,這計策沒有完成之前,朕拜託各位了。”

  朱祁鈺只是一句話,立即就跪下了一地。

  “萬歲,臣以為派李秉去執行高麗計畫,臣親自執行倭島計畫,然後各王爺這邊萬歲您來不如萬歲意下如何?”

  “不,讓皇兄與白名鶴來,這種事情朕相信白名鶴會幹的漂亮。”

  朱祁鈺換了一個人選,于謙與胡濙、高谷等人快速的交流的,很快達成了共識,這個安排可以接受,白名鶴也是一個狠人,而且還有太上皇朱祁鎮的支持。

  “萬歲,臣以為安南計畫交給毛勝。緬甸那邊臣想不出合適的人選,南洋作戰有鄧海龍在,水師不敗陸亂無憂。而且南洋計畫是在最後,到時候還是集各人之力,一舉拿下,南洋的面積不比大明小。”

  “好,拿出細則來。”朱祁鈺一直保持著一種輕微興奮的狀態。

  這是他作皇帝以為,最偉大的一次大戰略了,大明已經下了全國動員令。興舉國之力,一舉解決東、東南、南所有的麻煩,而且一勞永逸。所以才有大明江山五百年安穩的這個說法了。

  只是這個計畫執行時間過長,每一步都需要小心謹慎。

  兩天後,聖旨下。允許白名鶴捐家產。白名鶴要捐九成,大明只收七成,不入國庫,單**賬,為征南洋所花費,一分一文不得移為他用。念白名鶴歷年功勛,加封名鶴公,名鶴之封號僅一代,公爵之位世襲罔替。

  各州府通過電報接到聖旨,然後在當地找書坊。利用活字印刷術大量印刷各州府的報紙,以成本價發賣,將最近以為的國之大事公示天下。

  次日,又一次聖旨下。

  大明皇家禁衛軍重炮部隊調土魯番鎮守,以防西域之亂。當日,土魯番總兵候天賜發電京城,如有外敵入侵,佔至最後一兵一卒。為保大明西門戶不失。

  重炮部隊往西調,代表著大明已經準備開戰了。

  又是四更天,大明皇帝再一次召集內閣議事。討論北防與遼東防務。

  “那麼……”

  朱祁鈺準備提了一些想法,一個太監在門外表示有要緊的事情匯報,被允許進來之後,這位太監跪禮:“萬歲爺,承天門外有百姓聚集,奴斗膽請萬歲移步。”

  “走!”必有些什麼不尋常之處。朱祁鈺連細節都沒有問,帶著內閣臣子往承天門外走去。

  承天門外有一處巨大的廣場。這裡原本就是皇家閱兵場,每一次正式的出征都會從這裡有一個出征的儀式。可今天。有數萬百姓聚集,廣場上卻空無一人,因為廣場上被其他的東西佔滿了。

  剛剛登上城頭,而且一丈高,七尺寬的巨大幕布拉開了七面。

  上書七個大字,遼帝先祖始炎帝!

  炎帝!大明皇帝朱祁鈺記得,去年他還親自批示,要整修炎帝陵,修繕炎帝廟。這不是在大明就有的,在唐、宋等歷代都有皇帝親自,或者派要員去祭祀的記載,華夏正統承認炎帝的帝皇身份,也認這是華夏帝皇。

  遼,契丹一族,曾經被蒙元所滅,族人被分派到了蒙元所佔各處,經過這幾百年的發展,人口也不少,但卻因為非漢族,而並沒有多少人作大官的。而且也因為他們曾經幫助蒙元滅金、滅宋而社會地位並不高。

  朱祁鈺回頭看了看胡濙,胡濙躬身一禮,意識是他明白了,這件事情他會處理。

  一道初升的陽光從地平線上升起,一縷光芒身在承天門前的廣場上,正準備給胡濙說一說關於契丹一族之事的朱祁鈺被眼前的一幕震驚了。

  以前,有人講過金山、銀山。可除白名鶴堆起過一座倉庫之外,普通人還真的沒有見過。

  此時,就在這廣場之上,堆起了一座金山、一座銀山。

  一把把的銀幣,一塊塊的銀錠,一整箱又一整箱的銀子,就在廣場之上堆起了近一丈高的一座銀子,而且這座銀山的高度還在不斷的增加,還有抬著銀子往上堆。

  一位老者向前,跪禮,然後起身,向所有的百姓抱拳一禮。回身面對大明皇帝再跪,然後起身。再跪,高舉著一個捲軸,旁邊的人抬著巨大的喇叭,這東西在大明已經不是官府專有的東西了。

  只聽老者念道:

  長平一坑四十萬,秦人歡欣趙人怨。大風揚沙水不流,為楚者樂為漢愁。

  兵家勝負常不一,紛紛干戈何時畢。必有天吏將明威,不嗜殺人能一之。

  我生之初尚無疚,我生之後遭陽九。厥角稽首並二州,正氣掃地山河羞。

  ……,(後面的在感言,不在這裡佔字數了。)(未完待續)

  ps:身為大臣義當死,城下師盟愧牛耳。間關歸國洗日光,白麻重宣不敢當。

  出師三年勞且苦,只尺長安不得睹。非無虓虎士如林,一日不戈為人擒。

  樓船千艘下天角,兩雄相遭爭奮搏。古來何代無戰爭,未有鋒蝟交滄溟。

  遊兵日來復日往,相持一月為鷸蚌。南人志欲扶崑崙,北人氣欲黃河吞。

  一朝天昏風雨惡,炮火雷飛箭星落。誰雌誰雄頃刻分,流屍漂血洋水渾。

  昨朝南船滿崖海,今朝只有北船在。昨夜兩邊桴鼓鳴,今朝船船鼾睡聲。

  北兵去家八千里,椎牛釃酒人人喜。惟有孤臣雨淚垂,冥冥不敢向人啼。

  六龍杳靄知何處,大海茫茫隔煙霧。我欲借劍斬佞臣,黃金橫帶為何人。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7-2 10:55
第553節 民族二字

  “白名鶴成功了,他終於夢想成真了。”大明皇帝朱祁鈺在城頭上自言自語的說著。

  于謙不明白:“萬歲,臣不解。”

  “記得當年,白名鶴說過一句犯禁的話,他說天下非一人之天下,朕身為皇帝要有作皇帝的責任。朕當時很生氣,可後來他膽子更大了,他說延續的不是王朝,而是民族。朕問他民族是什麼?”

  于謙等幾位重臣可以說,每個人都有著自己對這個詞的理解,此時也在思考著。

  “他說岳飛就是民族英雄,民族大義忠的不應該是君,而是魂。我華夏以龍為圖騰,天子以龍為尊,龍恩澤天下,懷柔寬和,但龍有逆鱗,為家國天下而起,怒則傲然四海。龍魂則是謙和、仁厚,但觸逆鱗則天威降世。起初,朕以為他說的是朕這個皇帝,現在才明白,他說是萬民呀。”

  朱祁鈺似乎有許多話要講,根本就沒有結大臣們說話的機會。

  “白名鶴不喜跪禮,因為他說跪多了人就有奴性。人要忠,卻不要奴,他一邊上報方孝儒是忠良,一邊私下罵方孝儒是民族禍害。現在想一想,他沒錯,忠的皇帝,禍害的我華夏呀。”朱祁鈺是在場唯一一個聽過完整明末,加上清史的人。

  他理解奴性代表著什麼,這都是跪出來的。

  跪天地,代表人對神明的敬畏,跪父母代表著子孫之孝,那跪上官貴人代表什麼,不就是奴嗎?

  “他成功了,他利用了大儒吳與弼作為他的筆,再利用商幫、馬隊作為傳播,然後是他讓大明富了。也讓百姓富了。所以他的理論慢慢的被百姓所接受,歸根結底朕總結為兩個字,就是:氣節!白名鶴還有一首詩,卻沒有現世。”

  “萬歲……”于謙想說什麼,朱祁鈺制止了他。

  “樂今竟如此,王郎又若斯;自羞秦獄鬼,猶是羽林兒;月白勞人唱,霜空毅魄悲;英雄生死路,卻似壯游時。”朱祁鈺微微的嘆了一口氣:“白名鶴從來就沒有忠於朕過,他的忠心就像是湛盧那把劍。他忠的是民族二字!”

  廣場上的金銀越堆越多,朱祁鈺卻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

  他有一點怕,怕自己的子孫出一個昏君。因為白名鶴作了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一個名君會受萬民愛戴,但個昏君呢,萬民齊心為民族大義,這是相當可怕的。但也算是給皇權上了一道枷鎖。

  “傳旨,兩江那些當年的賤籍,一家願出一丁。為此次南洋之戰出力的,可抬籍。遼東劃出一塊地方來,給契丹一族留下根。廣西、雲貴等地,各司,洞願為此戰出力者,視華夏子民,與漢族無異,如有才華者。可登閣拜相!”

  “臣等領旨!”眾臣高呼。

  “即日起,身為皇族不為華夏立有功勛者。奪爵。身為勳貴不為華夏出力者,降爵。重慶公主大婚,當擇良婿。身為皇親,當以身作責,但凡貴族不衝鋒在前,膽小畏戰者。斬立決!”朱祁鈺沒有用大明,而是用了華夏。

  萬歲……

  重臣們都不知道應該如何接口了,這聖旨可以說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想像。歷代王朝都以穩固皇權,打擊所有的可能威脅皇權力量的存在。朱祁鈺支反其道而行之,這讓臣子們實在不知道應該如何作為。

  可他們沒想到的是。朱祁鈺卻這個時候,又下了一道聖旨。

  “即日起,改國號為中華。改曆法,以黃帝生辰為中華元年,之後歷代子孫年號為副歷。朱氏子孫但有不尊者,永不入宗祠……!”朱祁鈺深一吸口氣:“這一道聖旨,現在就發,對著天下萬民,發!”

  大明改國號!

  歷朝歷代,除了造反的之外,在王朝之中改國號的只有一位,那就是改為大周的武則天。但武則天在大明這個時候,被定義為叛逆。

  中華!

  普通小民不懂,但卻有大儒出來解釋:“中”即“中心”之意,以五行定[1]之為土,色黃。“華”即是“光芒”之意,五行定之為火,色紅[1]。炎黃是中華文明的始祖,土德黃帝即應和中字;火德炎帝即應和華字。

  “契丹一族,當為先鋒,不中華死戰……

  民心被挑動了,整個大明都在動,比起當初漠北之戰更加的牽動人心。因為那個時候普通小民就是想關心一下國家大事,也沒有這個機會。

  全國動員之後,僅僅半個月時間,瓦刺、朵顏三衛紛紛派人過來。

  瓦刺人找到了一些證據,蒙古一族的祖先是匈奴人,漢匈之戰其實就等同於炎黃之戰。而且匈奴人的祖先是大夏朝北居部落,也是中華大地的一員。更何況,大明西征,瓦刺派了七萬精銳,與古與今,現在都說是一家人。

  朱祁鈺無所謂,多一個民族加入,中華的人口就會更多,只要團結起來就好。

  禮部正在安排各民族代表進京,商討新的法令,保證減少各民族之間的矛盾與衝突,以尊重中華律為前提條件,保護各民族的風俗習慣。

  出了皇宮,曾經血戰過,也作過戰友,算是同族人的朵顏三衛與瓦刺人,站在承天門前的廣場上,那裡的銀山依然在,沒有人清理,也沒有人過來維護,卻依然還有不少百姓在往這裡扔銀子。

  豪商會捐,工坊的坊主也會捐。

  與公他們因為大明的崛起而受益,作為大明的一員,他們願意捐。這比起以前官員們把他們聚集起來安排認捐的任務來講,這是捐的最讓人心裡舒服的一次。

  與私,他們相信南洋到手,商機無限。

  幾個小孩子這時出現在廣場上,結伴而來。

  這廣場是真正堆起了一座銀山呀,而且沒有人管,沒有士兵在周圍看守。瓦刺人遠遠的看著,幾個小孩子先是在街角的一家點心鋪停了一會,都咬著手指看著那裡剛擺上桌的糖葫蘆,好像都可以看到幾個小孩子在流口水。

  然後沒有任何一個小孩子去買,幾個人往廣場中心跑來。

  在瓦刺人看來,這裡堆著有銀子,還有金子,當然還有數量相當巨大的銅子,在這裡撿上幾個銅子就足夠買那些糧葫蘆了。

  幾個孩子停下了,他們腳下就有銅子,還有一些銀幣,銀子。

  讓瓦刺人意外的一幕出現了,幾個孩子從口袋裡拿出一把銅子,一塊喊著一二三,然後用力的把銅子往銀山上扔去,扔完之後,幾個小孩子歡呼著就往回跑,走到那點心鋪子,還有一個孩子停下了。

  可以看得出,那糖葫蘆對他的吸引力有多大。

  另外幾個孩子要拉著他走,店裡突然出現一位中年大叔,拿了一把糖葫蘆:“給,送你們的,不要銀子!”

  為首的一個孩子伸手拿了一串,幾個孩子齊身鞠躬,道謝之後飛奔著跑了。然後幾個孩子把一串糖葫蘆一邊路著,一邊給每人分了一粒。

  兄道友、弟道恭、史弟睦、孝在中、財務輕、怨何生……

  小孩子背著課文跑遠了。

  “大明不可敵!”瓦刺使者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那怕這些孩子的身影消失了,他依然遠遠的盯著,長久。他感覺到了一個強大民族的崛起。站在他旁邊朵顏三衛使者卻說了一句:“中華不可欺,這天下怕再無敵手了。”

  如果說之前,他心中還有一些加入得利的想法。此時再沒有了。

  而就在這一天,就在天津衛,李秉接街了來自李氏高麗的幾位貴族,其中就有李氏高麗的攝政王。

  “大明南征,自然是需要各屬國相助的。倭人已經安排了百萬大軍準備南征,如果不夠,可再徵調百萬民夫,五十萬壯婦。大明是不會忘記各屬國的功勞,倭島多海嘯,多地震,確實不是一處好的生活之地。所以大明在南北美給了倭人一些土地,不算太大,也就是十個倭島大小的土地吧。”

  “我們高麗,也願意盡全力為大明立下功勛。”

  “大君呀,本官明白你們的忠心,但海外分封是太上皇與白名鶴在作決定。本官是作不了主的。”李秉不動聲色的說著。

  心中卻是默默的回憶著關於計畫的細節。

  “我們自然是先作出功勛,然後才敢求賞賜!”李氏高麗的攝政王很是恭敬的說著。

  “那麼,也好。先拿出功勛來吧!”李秉緩緩的捧起了自己的茶杯。

  從李秉這裡也得不到太多,李氏高麗的攝政王也清楚這一點,所以客氣了兩句之後,送上一份高麗的特產,然後就起身告辭。

  看到客人走出去,李秉拿起一個鈴鐺搖了搖。

  一名師爺打扮的人進來,李秉微微的點點頭,那師爺拱手一禮,示意自己明白了。

  很快,電報就發到了于謙、內閣、白名鶴處。

  白名鶴呢,此時正靠在躺椅上看著天空,今日天空無雲,氣溫也不高。王誠剛剛匯報完京城大捐與南京大捐的事情,這些都是百姓自發的,聽說各富裕的州縣也有捐款,只有沒有兩京這麼聲勢浩大罷了。

  有東廠的人送來電報,王誠在一旁看過。

  “大人,高麗那邊開始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7-2 10:55
第554節 高麗之亂

  “王誠呀,你說我是會留芳百世,還是會遺臭萬年?”白名鶴突然問道。

  王誠一下沒反應過來,白名鶴這個問題實在太古怪,想了想後笑了:“大人,您在乎嗎?”

  “傳令下去,高麗那邊讓咱們的人動。然後南京城開門迎客,估計那些王爺們就這幾天也會來了,太上皇駕臨南京要好好安排一下。”白名鶴正吩咐著,王誠插了一句嘴:“大人,有電報過來說,太后、兩位皇后,三位貴妃要過來,卻不是與太上皇同行!”

  王誠自己都感覺說著繞嘴,正準備解釋一下,白名鶴卻是聽懂了。

  “汪皇后與錢皇后?”

  “是!”王誠低聲回了一句。

  “分開,讓太上皇住在空出來的白馬閣西廂,讓宮裡的住進南京皇宮之中。咱們去接待太上皇,其餘的人交給懷玉了。”白名鶴不知道她們為什麼過來,那怕只是過來看一看江南風光呢,也不能不管。

  王誠卻說了一句:“大人,怕是來防著宗室多事!”

  “無論來幹什麼,先招待好。別動國庫的銀子,讓懷玉自己出錢。”白名鶴心說,現在最窮的就是我白名鶴了,十成家產都沒有了,所以懷玉你出銀子吧。

  王誠笑笑沒接話,饃放在那個筐裡有什麼區別,還是自家的筐。

  幾天之後,大明太上皇朱祁鎮到,沒有官員迎接的長隊,也沒有任何的排場,只有白名鶴一個人,一輛馬車。馬車上有一壺酒,幾盤小菜。而大明太上皇朱祁鎮也沒有穿皇袍,只是穿著一身普通的儒生長衫。

  “皇兄!”白名鶴面帶微笑的迎了上去。

  “名鶴呀。你了不起!”朱祁鎮在白名鶴肩頭上輕輕的拍了拍,然後問道:“為兄過來,你如何安排呀。為兄是來給你打下手的,也就是鎮一鎮場子。”

  白名鶴乾笑兩聲:“今個就兩件事,都是有趣事,一個是家事。一個是國事。”

  “你如何安排?”朱祁鎮沒有自己作出選擇。

  白名鶴對王誠點點頭:“走,先家事,後國事。”然後給朱祁鎮說道:“家事就一眼,國事卻要熱鬧好幾天,所以先家,後國!”

  “隨你!”朱祁鎮也沒有多說,示意白名鶴安排就是了。

  南京城中,有一處開放式的園子,這裡有許多的百姓。但這些百姓走路的時候都非常的輕,輕手輕腳,就是相熟的人見了,也只是拱拱手,並不出事。所以這院子雖然人多,但卻是安靜的很。

  當然,也有聲音,就是朗朗的讀書聲。

  許多人見到白名鶴。也一樣紛紛拱手,白名鶴也一一回禮。面帶微笑。

  帶著朱祁鎮來到一處窗戶下,裡面有許多十歲左右的孩子,正六人一組圍在那裡忙碌著。在朱祁鎮到窗口的時候,看到有一組孩子同時將手舉了起來:“老師,我們完成了。”其餘幾組的孩子依然在低頭忙碌著,誰都沒有抬著。

  那一組舉手的六個孩子。都是滿臉的興奮。

  “好,作的好。”那位沒有鬍子的中年人微笑著點頭稱讚。

  朱祁鎮看到自己的兒子了,手指上還滴著血,似乎是剛才不小心弄破了。在那位老師稱讚之後,另外五個孩子用手帕幫著朱見深把手包起來。然後六個人一起將那個讓他們花了足有半個時辰完成的東西舉了起來。

  一副世界地圖的拼圖,而且上面用顏色標註了各國,還寫有亞洲、歐洲之類的地名,大大小小一百多塊拼圖,對於這些孩子來說,最難拼的是南北美洲,因為這裡的地名就是普通人都感覺陌生。

  白名鶴又是很隨意的把南北美切成了差不多二百多個大小地塊,當然拼圖不是用這些地塊,而是在平原、高原等區域來劃分的。

  一組又一組的學生舉手,他們也完成了。

  “都作得不錯,這一節地理課就到這裡。下一節要拼的是咱們……中華的地圖,這是詳細到州府的地圖,要有四百多塊,回去用心複習。”這位老師說完,開始在黑板上佈置作業。

  門外有鈴聲響聲,一眾孩子們都大叫著跑了出去。

  “走吧!”白名鶴對朱祁鎮低聲說了一句,他知道眼下還不是父子可以相見的時候。

  朱祁鎮默默的擦掉了臉上的淚水,快步的往外走去。

  出了這園子,朱祁鎮才說道:“為兄小時候,光是背大明地圖就用了半年時間。”白名鶴一副不以為然的神情:“小孩子之間有個對比,就像是爭著吃飯更香一樣,再加上拼圖的趣味性,一個月記清大明的州府不是難事。”

  “是中華!”朱祁鎮提醒了一句。

  王誠在一旁匯報著:“萬歲,那另外五個孩子,一個為木匠之子,一個是行首院蒸汽掌師之孫,一個是本地知縣之子,一個是絲綢商之子,一個是國公府的庶子。”

  “重要嗎?”朱祁鎮反問一句後說道:“都是我中華兒女,一樣。”

  王誠知趣的退下了,他知道要放在之前,這些人家裡三代人都會查個詳細的。

  到了白馬閣正院,這裡卻是戒備森嚴的,原本這裡被于謙佔用過一段時間,整個改成了辦公用的場所,所以白名鶴也就直接用了。

  “開始彙總情報吧……

  這份情況就是高麗的。

  事情要從兩天前開始說起,張永藉著與白名鶴的關係,搶到這個活。當然因為他是最早跟著白名鶴作事,而且下過南洋,走過倭島的人,所以作為東廠五虎的他,搶到這個任務不算難事,特別是他還有王誠與舒良的支持。

  “打倒貴族,要求滿額發工錢!”張永坐在一間紗廠的倉庫裡,面前坐著的是七個高麗人,也分別都在當地有著不小影響力的人,其中一位金大拳的,武力值驚人,而且身邊聚集著足有三四百號人,作著護衛工坊,把貨物運輸到碼頭的工作。

  “您當真能弄來武器?”金大拳不怎麼安心。

  “能,別忘記了,我背後是江南四大商幫。把出口給倭人的刀給你弄來幾萬把,不是問題。不過你也要保證,這事情要鬧得大,鬧得快,這樣才能引起朝廷的在意,你們小打小鬧的,朝廷縱然知道也不會怎麼樣。”

  張永沒提太多高深的東西。

  他知道人的野心是要一步一步的培養的。

  “你想,你們工坊現在一直在減產,這讓幾位大掌櫃很頭疼呀,已經連續三次加工錢了,可依然是在減產。”

  “可恨的貴族!”金大拳怒火中燒,一拳就打在地板上。

  不是大明不給,而是高麗的貴族無論發多少,都會剋扣,給他們的只有那麼一點點,貴族們越發的富有了,聽說光是在大明買宅子,一個工坊的小管事,就有好幾處,甚至還有大明京城郊外的宅子。

  “也罷,你們考慮吧。總之我們要的是貨物,質量好的貨物。”

  說完,王誠就離開了。

  王誠一走,倉庫裡就吵開了。

  “一個月,銀子都被貴族們扣下了,我們是官奴,可我們不是罪人,聽說在大明,那有罪人才是官奴。可就是官奴也有工錢領的。我們連大明的官奴都不如,幹了活,爭到銀子全部養活了貴族老爺了。”

  “上過月,過節發的麻布就沒告訴我們。”

  許多人都高喊著,這怒氣是越發的大了。

  “此事不敢衝動,而是一動就會死人,死得不會少呀。”金大拳依然在猶豫著。

  可大明會給他猶豫的機會嗎?

  王誠出了金大拳這裡,就派了一個親信去了當地一個官員家裡。

  “朴知府,這是貴國的李大君給我們大明的承諾,可到現在為止,有真正的壯丁嗎?雙不是讓他們去送死,只是運輸糧食呀。看看那些前來支援的士兵,那個回來沒有帶足了銀子,賞賜呢。”

  “征,馬上就給你您徵人。”

  “還驢上呢,上次你也是這麼說的,可人呢?”

  “征,現在就征!”這知知府老爺當下就出去,叫來親信,安排衙役,安排他控制的府兵去弄人,這一次一定要精壯,當然金大拳手下那隻運輸隊,就是最適合的人選。

  夜裡,這一處告訴海邊,距離漢陽城不到八十里的小城,因為工坊林立而繁華的小城,無數的火把在動,大量的士兵去四處抓人了,他們需要壯丁,需要派出去打仗的士兵,所以他們要抓人。

  一個新兵問老兵:“聽說跟大明出去,會很富。”

  “除非你不想回來,一定會富,大明的賞賜很多。但你一回來,九成的賞賜都要上交大君,因為咱們糧餉是大君發的,咱們只是代大君去為大明作事,所以咱們已經領了糧餉,那麼賞賜就與咱們無關了。”

  老兵臉色很不好,因為他就出去過,賞賜全部被剋扣了。

  這一次大明遠征,高麗兵都不想去,因為去了可能會死。

  死不怕,最可怕的是大明的撫卹完全被剋扣了,根本就發不到自己的家裡去。所以士兵們不願意去,那就總要有人去吧。

  正在倉庫密議的金大拳看到一個滿臉是血的兄弟衝了進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7-2 10:56
第555節 最寬大的特赦令

  見到滿臉是血的兄弟,金大拳蒙了。

  為什麼?這一切是為什麼,為什麼這些貴族要把人逼死,難道這些普通的百姓都是牲畜嗎?只有血肉骨皮全部獻給主人才算是進忠嗎?

  “和他們拼了!”金大拳提著一把砍刀衝了出去。

  先是碼頭工人,然後是工坊區的工人,最後連府兵都倒向了,只因為一句話,鬧大,鬧得足夠大讓大明來調節。

  此時,知府的府中,王誠出現了。

  “知府大人,向你借一點東西,我大明有用。”王誠身上穿的不再是商人的衣服了,而是打開外袍,裡面則是一件東廠大檔頭的服色,看到這衣服,這位知府狠不得跪下給添腳,一臉獻媚的神情:“您要什麼,儘管拿走好了。”

  “那,多謝了。”王誠又手抱拳。

  就在那位知府回禮的時候,王誠從袖子裡抽了一把刀來,手心一翻割斷了這位知府的咽喉,然後在對方的衣領上輕輕的擦了擦刀,然後將刀再一次收回到袖子裡。

  幾個身影出現,對著還沒有死掉的知府就是一陣亂刀。

  “這府……”一位下屬過來請示,王誠冷冷一笑:“既然要亂,就讓亂個夠吧。這個時候仁慈不得……”

  王誠帶人退離,在大明東廠高手的暗中幫助下,以金大拳為首,以及反叛的府兵只在半個時辰內就佔領了這座小城,所有貴族家變成了人間地獄,就算那一家沒有受到涉及,東廠的人也暗中去鬧一鬧,然後引得無數人進去作一些滅絕人性的事情。

  亂了,以漢陽城西八十里的碼頭開始。一個又一個的城亂了,貴族被全部殺死。

  貴族家的女眷都認為死是一種奢侈了,壓抑了許多的情緒,以及順利無比的反叛過程讓以金大拳為首的反叛集團有些得意洋洋了,他們享用著貴族的床,與貴族家的貴婦。開始為改變生活而慶祝。

  白名鶴與大明太上皇朱祁鎮看著這些報告,兩人的神情都是平靜的。

  國戰,無所不用,沒有仁慈,沒有道德,只有勝負。輸的,將會帶給一個民族災難,而勝將會大興於世。

  “白名鶴,你告訴為兄。崖山之後無中華,那麼我們失去的是什麼?”

  朱祁鎮突然問了一個不粘邊的話題,白名鶴一下沒有反應過來。這時,屋內以王誠為首都悄悄的退了出去了,有些話題他們還是不要聽到的好。

  看到人都出去了,白名鶴這才說道:“其實失去最多的是骨氣。五胡亂華開始,包括蒙元最想作的事情就是殺光漢人,但漢人殺不光的因素就是人口數量。那麼蒙元就採取一個非常高明的政策。殺一批,撫一批。”

  “詳解!”朱祁鎮又問。

  “殺的是有骨氣的。敢於反抗的。接下來才是我心中最大的悲傷所以,我中國大地第一次出現大規模,有組織,有秩序的……”白名鶴停下了,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說道:“漢奸。他們臣服。他們順從,他們只求活命,以欺壓同族人而活命,這些人才是我中華最大之悲呀,但人都想活命。普通百姓想活,可身居高位者,大儒們,孔府呢?”

  朱祁鎮默默的點了點頭,他承認白名鶴說的沒錯。

  “皇兄,我給你講過之後的歷史。再說一句:孔府家族最大的一個特點就是和任何統治者配合默契,元朝如此、清朝如此、德國人統治山東如此,日偽統治時期更是如此。因為他們,儒生們才理直氣壯的為奴役他們的人寫詩。”

  白名鶴的語氣有些殺氣了。

  “滿清時代,我漢族全族的漢奸,為什麼?從最初寧可死也不落髮,到幾百年前後,寧可死也不剪那狗尾巴是為什麼。”

  朱祁鎮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白名鶴這話說得太狠了。

  朱祁鎮突然發現,白名鶴現在似乎沒有什麼不敢說的,而第一句都是真話,卻讓人心裡難受的厲害。

  “如果,為兄說如何。任由著你的性子讓你針對孔府作一件事情的話,你會平了孔府嗎?”朱祁鎮發問。

  “不會。但我會讓他們生不如死。”白名鶴很平靜。

  “那你去作吧,皇帝那裡我去說服,為兄也看清了,最可怕的不是戰敗,而是讓心中有奴性。為兄會寫一份文章放在你的報紙上,就叫論奴性,其餘的你去作吧。但別自己搞壞了自己的計畫,別忘記了你要保五百年平穩。”

  白名鶴站了起來:“皇兄,如果人人有氣節,人人懂得仁德,人人心中無奴性,我保中華萬萬年。”

  “果真,你忠的是中華,不是我朱家。罷了!”朱祁鎮知道,到這份上他就算自私為朱家殺白名鶴,他也殺不了。殺了白名鶴,朱氏皇族怕要為白名鶴陪葬了,所以為了中華,朱氏萬古留名,也值了。

  白名鶴走了出去,在自己書房寫下的第一道是赦免也先。

  也先沒錯,兩國相爭論戰,也先是狼不是狗,也先在為蒙古爭取他們想要的利益,作為蒙古族也先是英雄,但也先是大明的帝國,中華帝國起,蒙古成為中華一族,那麼特赦也先戰爭罪行,願為中華一員,那為中華而戰,不願為中華一員,只要保證此生不回中華,不與中華為敵,那可遠行。

  第二道是論恥。

  儒家是思想,儒家是中華禮儀,儒家是道德規範。可孔府為聖人子孫,卻無視華夏之尊嚴,誰佔江山就甘心情願作誰的狗。曆數孔府蒙元時期八十一件,漢奸罪行。則令除爵,孔廟祭祀由世人認可之大儒完成,孔府子弟,三百年內不得入仕,貶為賤籍。

  第三道,貴族令,身為貴族不為中華出力者,不配身為中華貴族。

  貴族當衝鋒在前,撤退在後,身為貴族當以身為責,禮為先,德為上,作民族之表率

  三道文書,看著朱祁鎮後心發冷,曾經也是皇帝的他從來沒有這麼大壓力過,他感覺到了白名鶴的殺氣,也感覺到了白名鶴對中華的忠誠。

  白名鶴是儒生,這一點已經可以肯定了。

  白名鶴之儒,不是孔府之儒,而是中華之儒。

  兩天之後,大明皇帝朱祁鈺也看到這一份了,他召集了內閣,當然也把關在牢房內的也先帶了出來。

  也先雖然為戰俘,但心還在,那怕身上帶著枷鎖,那怕三年多過去了,身上的狂傲之氣依然沒有完全消失。

  “這三份,給他看!”大明皇帝朱祁鈺示意可以經也先看。

  此時,可以說除了孫原貞因為剛到,還沒有正式入閣,沒有發言權之後。可以說除了毛勝之外,無人開口,就是胡、高、陳、楊,這樣的大儒都被震驚了,八十一條大罪呀,試問曾經就算是誅了十族的方孝儒都沒有這麼多。

  也先冷哼一聲,在四名持刀的禁衛包圍下,坐了下來。

  他捧著的不是手抄件,而是白名鶴的原件。

  赦免?

  也先真怕自己看錯了,大喊一聲:“請給一盆水,我要洗手洗臉!”

  “不用懷疑,你沒看錯。”于謙坐在一旁,他手上拿著的是第二道的手抄本,他在思考這個恥與奴性的意義。

  聽到也先在喊,于謙就開口了。

  也先一抱拳:“於大人,你是厲害的人物,我尊重你。你告訴我,這是在戲弄我嗎?”

  “看看最後的署名,再說話不晚。”于謙沒抬頭,眼睛依然在手上的文字上。

  也先看看于謙,又看看手上的東西,卻沒有急著去看後面的署名,而是冷靜下來把整本看完,于謙不僅僅是位大人物,也是一位值得尊重的人物,于謙能說讓他看署名,就代表著這份東西的份量不輕。

  白名鶴的長奏本,寫的是白名鶴的心。

  其中以白起對廉頗入手,大秦一統天下,白起是功臣。可廉頗呢,大秦帝國也沒有說廉頗是反賊吧。然後白名鶴寫到了漢與匈奴之戰,這是國與國之戰,以儒家道德的層面上說了屠城、劫掠等罪行。

  接下來,寫到蒙元殘暴,有滅漢族之舉。但蒙元忠的是蒙古族,不是漢族。

  只能說蒙元在建立元朝之後,既然大統一,卻依然在奴役漢族,此舉非仁政。有失包容之心,所以蒙元帝國疆土再大,也不過是過煙雲煙,人活百年寥寥無幾,但思想與品性卻可流傳萬年。

  大明立國,對福建、甘肅、廣東等數地非漢族亦有兄弟之情。開國大將藍玉,現福建水師提督藍海就非漢族,類似這樣的案例數不勝數,大明以仁德立國,以孝治天下。在漢族影響各族的情況下,也同樣受到各族之影響。

  中華,乃大民族之融合,炎帝黃帝皆是華夏之始祖,願為中華一家者皆為兄弟。

  奏本寫到這裡,話鋒一轉。

  也先是人傑,有勇有智,卻是一個很狡詐的人,而且人無恩,只認得益。有統一草原再圖霸業之智,終其一生也不會超過項羽這樣的霸王,勉強算是人傑。也先不懂得團結,不懂得恩威並用,僅靠鋼刀維持的疆域,當鋼刀生鏽之時,也就結束了。

  縱然大明與也先不開戰,也先最多再活兩年,必死於內亂。

  也先,只是一隻孤立的猛虎,僅此……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7-2 10:56
第556節 也先領兵

  當看到最後的署名之時,也先雙手捧著這奏本久久不語。

  有一句話白名鶴說對了,那就是如果他沒有被白名鶴俘虜,那麼他的霸業也快結束了。整個草原上對他不滿的人太多,那一年不是因為河套被大明佔領而退兵,事實上背後不穩,也先害怕有人造反這才退兵的。

  自己有朋友嗎?

  也先把草原上所有的部落在腦海之中過了一遍,自己還真的沒有朋友。

  不僅僅是自己,整個草原其實就是一代雙一代靠著鋼刀在維持著,從鐵木真開始到他,一直都是這樣,誰強,誰就要求別的部落臣服,可一但勢弱馬上就分裂,然後再出現一位強者,再統一。

  “也先,我問你。你的人生追求是什麼?”于謙拉過一把椅子坐在也先面前。

  也先搖了搖頭,他被白名鶴這奏本弄的頭腦已經轉不過來了。

  “也先,你喜歡更大的地盤,然後征服。搶到更多的寶貝,然後放在自己的倉庫裡。可你死了之後呢?這一切都為空,依然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所以你的人生追求就是過程,不斷的享受著征服的過程。”

  “好像是!”也先想了想,似乎就是這樣的。

  別說是他,就是他的祖輩也是這樣的,今天過好了,不管明天。

  回答過之後,也先又問:“於公,你的追求是什麼?”

  “我嘛!”于謙陷入了一種回憶狀態,這時所有人都有些關注了,就是大明皇帝朱祁鈺都想聽一聽于謙怎麼說。

  過了一會,于謙說道:“年少之時。我崇拜岳飛。後來一直想作一些事情,讓自己可以多作一些事情,為大明。然後就是你了,那個時候我心裡只有一個想法,保住大明。不惜一切,也要保住大明。現在,我希望可以著書,告訴天下人,我心中的儒,首先從我自己作起。不為開宗立派,只為讓真正的儒家思想傳播,把原先丟掉的再撿回來。”

  聽完于謙一翻話,也先很鄭重的點了點頭。

  “那白名鶴的呢?”也先又問。

  “他,喜歡吃好的。喜歡新奇的東西,最大的願望就是周遊世界。但從他入朝為官以來,他一直在佈一個局,他用他的辦法在傳播他的思想,他希望大明人有骨氣,有氣節。至於說他人生的追求,你自己去問他吧。”

  于謙說完,起身準備離開。

  也先突然大喊了一句:“草原。現在草原上是什麼樣?”

  “現在的草原東邊被朵顏三衛控制著,遼東會有一少半給契丹一族。西邊靠北是瓦刺,再往西是土魯番人。再往西就沒有了。現在已經不叫大明了,改國號為中華,蒙古族、契丹族都中華民族之一。”

  于謙講的很慢,也先在安靜的聽著。

  “還有,除了那一戰之外,再沒有戰爭。至少沒有刀兵的戰爭。白名鶴給了朵顏三衛富足,給了瓦刺各部富足的機會。當然。瓦刺與朵顏三衛在之前肯定是有差別的,以後不會有了。瓦刺有七萬精銳正在四萬里之外,為大明征戰。”

  “我被赦免之後,可以幹什麼?”

  也先這個問題把人問住了。

  是呀,曾經的一方霸主,被赦免之後難道去給人當護衛嗎?

  而且也先部也基本上沒有了,他的親信,他的兒子,他的部隊,不是被大明打光,就是被其他的部落給吞了。留下的,人數也極少了。

  “別急著死,活著可以看到更多。”于謙勸了一句。

  “我可以召集舊部嗎?”

  “可以!”大明皇帝此時開口了,他聽得出來,也先服了。之前關在牢裡三年都沒有低頭的也先,現在服了,而且是真正的服了。

  不能不說也先是一個人物,而且是非常厲害的人物,朱祁鈺心說,幾乎就一統草原,然後能打大明打到幾乎丟了京城的人物,絕對不是可以輕視的。

  “去,割開奏本下皮。”朱祁鈺吩咐著。

  當下就有太監用細細的小刀把那一份奏本給割開了,裡面有一張紙。朱祁鈺接過看了一眼,然後遞給了身邊的太監:“給他看。”

  也先拿到,也是白名鶴所寫。

  “召集舊部,收容倭人僱傭軍,非洲有著數以三千萬計身體強壯的人,他們沒有國家,不懂得農耕,幾乎沒有文字。南北美洲有大約一千五百萬人口,那裡有數以億計的野馬。歐洲,還有十數個國家,數以億計的敵人。”

  “願為將!”也先服了,心服口服,不僅敗的服氣,這次歸順也心服。

  “曾經也是一方霸主,何苦為將呀。雖然曾經是敵人,你如願為中國帝國而戰,亦為萬世公候。”朱祁鈺一揮手,禁軍解除了也先的枷鎖。此時的也先才五十歲,他還在強壯期的,至少還可以打上十幾年。

  也先單膝一跪,然後起身往外走去。

  朱祁鈺滿意的點了點頭,胡濙這時才起身:“萬歲,兵法雲攻心為上,赦免一個也先會讓草原上的人更為心服,北疆無憂了。”

  “是呀,攻心為上!”朱祁鈺最怕遠征的時候北邊鬧事。

  高谷卻說道:“不僅僅是北邊,可以說融入我中華各族,也先之事會讓他們心安,僅西南苗人就可為中華分擔巨大的壓力,甚至可以遠征在外。”

  “都說有理,胡老、高老!”朱祁鈺一吩咐,兩位重臣立即躬身聽說令。

  “朕以為,你們二人負責處理一下孔府之事當如何,祭祀大典要搞,孔府也要處理。”朱祁鈺把對付孔府的任務給了兩位大儒,要知道兩人可是在孔廟有名份的人物。提出這樣要求的時候,朱祁鈺也沒有足夠的把握。

  胡濙長身了禮:“萬歲,臣想通了。孔廟是孔廟,孔府是孔府。臣願往!”

  “臣也亦願往!”高谷也同意了。

  說是為公,兩位多少也有一些私心,倒不是貪婪,而是他們也有各自不同的儒家理論,很希望借這個機會推廣一樣,原本就是儒家百家爭鳴的時候。

  次日,也先被赦免,並封了公爵,而且給了正二品武職的消息就傳遍了大明,這就是電報的好處,可以在短時間將重要的政令傳播出去,些許成本不足道。

  草原上得到消息最晚,但卻也讓原本已經害怕了的草原百姓心安了下來。

  連也先都可以被赦免,還有誰能有罪呢。中華融百族是有誠意的,而且是寬仁的。

  廣西、雲貴兩地偏遠地區,以十數位德高望眾的洞主、族長為代表,東行廣東,準備坐火車北上南京,他們希望可以與白名鶴談一談,既然中華皇帝作出了誠意,那麼他們也要表示一下作為少數民族的誠意。

  當然,更重要的是,他們準備參與禮部那個百族議政之事。

  尊中華律,保留各民族風俗習慣,尊重民族風俗。

  南京、白馬閣,議事處。剛剛才把吳太后等貴賓迎接,送入南京皇宮之中,回到白馬閣準備與太上皇朱祁鎮討論一下各親王宗室來南京的事情,王誠就跑來了。

  “大人,剛才接到一份聖旨,萬歲把你以前說過的一些有趣的話要寫在報紙上,但報紙正式發行之前卻不能讓你看到。而且嚴令任何人也不得告訴你,也限制大人您今天之內不能去印刷工坊,也不能管報紙下一期的內容。”

  “臣,領旨!”白名鶴向北一禮。

  王誠一拱手:“大人,我什麼也不能說,一個字也不能提。”

  “瞭解,你去忙吧。對了,高麗那邊的進展情況要時時告訴我。”

  王誠將一個袋子放在桌上:“大人,高麗的情報,挑有用的彙總過來了。”

  大明太上皇朱祁鎮揮揮手,示意王誠可以離開了。

  朱祁鎮只當沒聽到這些話,就連宗室到南京他都不關心,他關心的是高麗,他要看看這種絲毫沒有仁慈,真正不則手段的國戰,可以到什麼程度。

  拿起一份情報,朱祁鎮只看了一眼,就倒吸了一口涼氣。

  高麗那裡就如同乾枯的草原被人扔出去了無數的火把,這才幾天時間呀,從那個碼頭出現叛亂開始,眼下是四處開花,到處都是亂子,足有三分之一的城鎮貴族會殺光,所有的財富都被暴民搶走,連官府的倉庫都被分了。

  白名鶴只是過來掃了一眼,拍了拍手。

  一個親衛進來聽令。

  白名鶴吩咐道:“去傳令,就是說本官的命令。股市與高麗有關的所有的股票,停盤,禁止交易。理由就是高麗那邊出亂子了,然後通知過商幫,讓他們調整與高麗那邊的貿易,從高麗採購貨物要早作準備。”

  親衛聽令退下了。

  玄武湖,白名鶴的命令下,就會立即執行。

  巨大的牌子上一個個的股票被木牌擋了下來,上面寫著停盤。有負責的人出來對所以人說道:“接白大人令,有情報說李氏高麗國內出了亂子,暫時停止高麗股票的交易,待高麗內亂平定之後,再重新開市。”

  當下,許多高麗貴族都緊張了起來,紛紛圍了上去。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7-2 10:56
第557節 白名鶴的慎殺令

  高麗人很緊張,因為他們的家園亂了。

  在股市上自然是打聽不出來什麼消息的,所以高麗在大明的貴族們就跑去了南京禮部。禮部衙門的人有些糊塗:“你們的意思是,高麗有什麼亂子。有什麼亂子?”禮部一位郎中令的反問讓高麗人更暈了。

  那麼消息是白大人下的。

  可白大人……

  高麗人沒辦法,以他們的身份想見到白名鶴難如登天,就是想靠近白名鶴身邊的人都不行,更別說見到白名鶴本人了。別說是這些小貴族,看看他們的高麗王攝政王想見白名鶴,能不能馬上見到。

  白名鶴正在寫一份手令,就當著大明太上皇朱祁鎮的面。

  “慎殺令!”朱祁鎮就坐在旁邊,拿著一隻煙斗很有興趣的看著白名鶴辦公,白名鶴辦公的方式與大明衙門不同,看著有趣,當然朱祁鎮也很在意白名鶴作事的風格,白名鶴要辭官,他同意,其實他知道連他的弟弟都想跟白名鶴去周遊世界了。

  看著白名鶴往下寫,朱祁鎮的眼睛瞪圓了。

  頭一次,受過非常良好教育的大明太上皇朱祁鎮開始懷疑自己了,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認真讀書,是不是真的瞭解漢字。

  “這個慎殺……!”朱祁鎮真的在懷疑了:“白名鶴,為兄記得大明律中有一條,叫恤刑慎殺,其註解就是施刑慎重謹慎處決!”

  “皇兄,您是說這個。好吧,只當是我用詞錯誤了。”白名鶴也沒有改,檢查了一下自己的意思基本上寫明白,然後遞到了朱祁鎮面前:“皇兄,要非常謹慎的排查。儘可能保持所有的高麗貴族死光,特別是王室,絕對不能留下一個。”

  “那麼就是,寧可錯殺一百,切莫放過一人?”朱祁鎮反問。

  白名鶴非常鄭重的點了點頭:“萬歲,有一人在。將來萬一死灰復燃的話,那麼不就是一個大麻煩嗎?貴族死光了,我給百姓們一個富足的生活,這是仁政。想一想那些貴族和吸血鬼一樣,太殘暴了。”

  朱祁鎮提起筆,在白名鶴那手令上用硃筆改了一句話,然後用印。

  命令傳下去,接到命令的人無一不暗自下決心,此任務絕對不可輕視。因為上面有硃批。那怕是太上皇的,那也是聖令。特別手令上原本寫著,寧可錯殺一百,切莫放過一人。硃批上寫的是,寧可錯殺一萬,切莫放過一人。

  而且還有太上皇的私印,那麼東廠與錦衣衛辦事的時候,自然要多一份用心了。

  李氏高麗。金大拳以及十八路反王已經集結了三十多萬人,其中有正規軍武器的超過五萬人。沒有火炮,這東西肯定是不能給的,但有**包,用的是製作煙花的火藥,這東西弄上幾十斤,威力也不會小。

  李氏高麗並不是全都亂了。還有兩地是平穩的。

  一處是北邊茂山礦區一處是大明借用的濟州島。茂山礦區那邊只有極少數的高麗貴族,有了些亂子,貴族們被殺光,然後礦工們要求大明主持公道。

  在這裡的領督早就接到了命令,所以以安撫為主。並且發了通告。只要礦區的工匠們不要再鬧事,保證鐵礦石的輸出量,殺貴族之事好商量。因為整個高麗都亂了,所以此事不是礦區能夠作主的。

  所以先安穩下來,派人守在南邊的礦區陸上通道,保證不要有亂民。

  只要安穩,必可以為這些人免罪。

  茂山礦區已經有幾百個高麗人擁有了大明的身份牌,他們不怕,因為他們是大明人,享受大明律法的保護,當然現在叫中華,只是身份牌還沒有更換。

  這幾百人多數都是護衛隊的精銳,隊長,有手藝的工匠,礦區的工頭等。

  在他們的安撫下,整個礦區平穩下來了,礦區的中華管事們並沒有動那些貴族的財產,礦區的高麗人也沒有動,只是封存了。在足額下發了依中華工人同樣的薪水之後,整個礦區就平穩了下來。

  濟州島更簡單,因為這裡根本就沒有貴族。

  鎮守在這裡的幾個高麗百戶帶著手下人宣佈暫時接受中華管制,保證島上平穩,不參與李氏高麗內亂,不偏向任何一方。

  所以非常的平穩。

  漢陽城整夜都燈火通明,無數的士兵在城頭上巡視著,李氏高麗所有的大貴族幾乎都在這裡了,除了逃到這裡來的,就是王室大部分成員都在這裡了。

  一處營房內,十幾個穿著破衣,高麗人工匠打扮的人圍在了一起。

  “上令,有聖訓。寧可錯殺一萬,切莫放走一個高麗王室,貴族。頭帶人就在碼頭上,有必要的時候會帶三百精英刺客過來,但這事情還是讓咱們兄弟拿下來吧,無非就是殺,看著象直接殺了就是。”

  蹲在角落的一位這時開口了:“殺人好辦,但凡是看到咱們動手的,也不要留下了。”

  “總之各位完,為首的人在分髮油瓶,這東西就是用來點火的,但萬一需要自己把自己解決了,就用油把臉燒了,絕對不能讓人看出有那怕任何的一點紕漏。

  每人都領了一個。

  “還有,檢查自己的裝備,身上帶多少件,就要帶回來多少件。輕易不要用這裡沒有的東西,以前咱們兄弟光憑一把短刀作事的日子也不算久,這一次,靠著幾把刀依然可以把事情辦成了。”

  “走了!”坐角落的那位給自己的人一招手,帶上東西就出去了。

  “老七,那攝政王你要親眼看到他死,這是死令。”

  “放心,有我在。”

  東廠精銳部隊,真正的一等刺殺部隊,在這個時代他們就是零零七,刺探情報,暗殺要員,可以說為大明立下無數的功勛。但這些人每個人多少都有些心理問題,比如這位老七,就是一位極度嗜血的人物。

  白名鶴不得不動用這些人,有時候國戰是不需要仁慈,無所不用其極。

  老七的要求只有一個,不要賞銀,不要女人,只要辦完這事讓他去歐洲,那裡才是最適合他生存的地方,中華很快就會變得平靜起來,這裡是一位養老的和平之地,所以戰亂的歐洲才最適合他。

  漢陽城內,潛伏在這裡差不多有一年的東廠密探們也在準備著。

  “打開城門,殺人的活不用咱們作,南美那邊每人一千畝上等好田,女奴十人。作完這一次任務,咱們也不方便再露臉了,去過上幾年安穩日子。賞賜絕對豐厚,所以每個人都小心一些,活下來才是重要的。”

  “咱們兄弟不怕死,死了賞賜也會給家裡!”

  “愚蠢!”為首的隊長罵了一句:“誰死了,萬一被高麗人看出點破綻就是麻煩,所以活著離開,然後悄悄的離開。”

  眾人都點點頭,隊長輕輕一拍手:“各人的任務都記好了,咱們的任務是開城門,引路,放火,其餘的事情有人作,作了超出自己任務的事情,讓任務沒有完成的,自己回去領罰吧,別怪本隊長不給你們求情。”

  “得令!”眾人飛快的散開了。

  海邊,一處海灘上,以金大拳為首的十八路高麗反王正在與張永談判。

  “這個真的很麻煩,原本以為你們只是搞一些亂子,可誰想你們整這麼大,我們也怕呀。你們這不是亂子,是造反呀。”張永一臉的苦像。

  人是有**的,金大拳是嘗到了甜頭,他已經開始有自己稱王的想法了。

  野心在膨脹,他信心十足:“怕什麼,我們只要把王宮裡的人殺光就行了,朝廷肯定是會安撫。這又不是沒有案例在前的,您給我弄幾門炮吧。”

  “炮絕對不行,朝廷追查下來我們商幫受不了。萬一,你說萬一有那個逃了,去京城那裡之後,朝廷肯定要發兵平叛的。萬一白大人發火,他身邊的人動手了,我們商幫就能給全滅了,你們也得不了一個好。”

  “只要不讓人逃了就行,沒活人了誰去求救呀!”金大拳大喊著。

  其他的反王也跟著叫囂,殺光高麗所有的貴族,這樣沒有人去求救了,朝廷自然不會派兵鎮壓,那麼安撫的結果就是朝廷派出一些官員來,高麗依然還是大明的屬國,監管之後還是高麗這裡反王分了高麗。

  “想要炮,不是沒有辦法。”

  “請指教?”一眾反王眼睛都亮了。

  “漢陽軍港,那裡有大明租借過來的二十條到這裡,就停下了,他指一條路子就行。

  漢陽城不管怎麼說,也是一座雄城,靠刀去砍,不死上幾萬人連城頭都上不去。

  開城門這種事情,也要看時機的。

  當晚,漢陽軍港火光衝天,這不是金大拳干的,而是這裡的十幾個校尉造反了,他們搶到了足夠的金銀,然後帶著造反的士兵和金大拳聯手,拿下漢陽城,殺光高麗貴族,然後與中華朝廷談判,等著被安撫。

  炮從船上拆下來了,開始往漢陽城外拉。

  情報自然第一時間送到了白名鶴處,白名鶴看到情報非但沒有高興,反而眉頭給皺了起來。

  “皇兄,有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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