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奇幻] 騎士的血脈 作者:血珊瑚 (已完成)

   
901att 2014-9-5 12:22:58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17 2150855
901att 發表於 2014-9-5 14:27
第二章 各方籌謀

  “那個小傢伙想要幹什麼?”
  “隨著年齡的增長、地位的提升,只要是人,自然而然就會有野心,這並不讓人感到奇怪,“那麼我們應該怎麼做呢?支持還是反對?”
  問這個問題之前,我們首先應該考慮的是,需要一個什麼樣的蒙斯托克。““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最好是像原來那樣。”
  我倒是不這麼認為,這個問題同樣也有一個前提這場戰爭會變成什麼樣?
  我們有沒有把握最後能把聯盟打垮?如果不能的話,很可能就會變成兩大集團的對峙。如果是那樣,蒙斯托克太弱了可不行。就拿這一次來說,我們本來指望它能夠消耗一下聯盟的實力,沒有想到居然連瓦雷丁這樣一個二流國家也沒頂住。““也不能這麼說,至少他們搞出來不少東西。”
  “說到這些,又要轉回那個小傢伙的身上了。”
  “真是矛盾啊!既不想支援他,又想和他搞好關係。我現在最感興趣的就是那種新的重型戰甲……還有飛行技術。”
  我也一樣。對了,你派去的人馬現在差不多應該到了吧?這個傢伙真是讓人頭痛,為什麼偏要待在那麼危險的地方?想要保護他還要費那麼大的力氣。““那麼把這個費力氣的機會讓給我吧,我絕對不會抱怨的。”
  “哈哈……你這個傢伙……一群人在草坪上談笑著,在他們的身後是一座非常漂亮的綠色宮殿在陽光的照耀下,這座宮殿居然折射出炫麗的光彩之所以如此美麗是因為它完全由玻璃構成,玻璃很厚,每一塊都有一尺多厚所以它看上去是綠色的。玻璃並不是什麼昂貴的東西,不過整座宮殿全都用這種材料建造,那就完全不同了,這樣的宮殿全世界只有一座,它就是帕金頓聖國的翡翠宮。而此刻坐在翡翠宮前草坪上喝茶聊天的這些人,任何一個的身份都令人不得不仰視。安妮莉亞女皇像是一個殷勤的女主人似的,招待著這些貴賓。
  這些大人物當然不可能是為了利奇專門聚集到這裡,這也是適逢其會,蒙斯托克共和國宣佈投降,預示著這場開幕戰的結束。
  誰都知道,這場戰爭根本就是更大規模全面戰爭的預演。
  聯盟和同盟只不過借蒙斯托克試驗新的戰術和武器,兩邊的高層對於這場戰爭的結果其實並不特別在意。現在戰爭結束了,他們反倒聚攏在一起商議對策,因為正式的大戰眼看著就要開始了“真讓人頭痛。”
  說話的是一個四十幾歲的中年人,他頭戴皇冠,滿臉絡腮胡,獅鼻、闊口,長得相當威武。雖然是帝王之尊,但是他的打扮卻完全是一副騎士的樣子,所有人裡面只有他穿著軍裝。這個人正是北方冰原之國羅梭托的皇帝二尼古拉四世。
  “那邊也一樣頭痛。”
  安妮莉亞女皇輕笑著說道:“我們頭痛是因為準備得晚,感覺時間不夠,那邊正好相反,他們準備得挺早,現在卻發覺自己走錯了路。
  據我所知波羅諾夫已經在設計新戰甲了。““遠距離突襲、大迂回作戰、大縱深穿插,看來今後的仗都要這樣打了。一個老者摸著胸前飄擺的鬍子歎道:”
  第二階段戰役的時候,聯盟被一搞的很狼狠,補給線的問題確實很大,我們好像也沒有什麼好辦法。“”我們還好,「龍」是輕型戰甲,而且設計的時候就考慮到修理和製造的問題,隨便找個小作坊改造一下,就可以用來修理和組裝這種戰甲。那邊的「魔方」就麻煩了,當初設計的時候,考虛的是能夠在戰場上快速更換零件,任何地方損壞都可以在一刻鐘內被更換,但是壞了的備件想要修理,可就沒有那麼容易了。他們能做的只有增加備件,而增加備件就是增加後勤的負擔。只要卡死他們的補給線,就可以讓他們的戰力大打折扣。“坐在女皇安妮莉亞旁邊的中年人顯然比較樂觀。
  “有消息說,弗蘭薩已經重新啟動飛艇計畫。”
  尼古拉四世看著其他人,他想知道別人是不是也得到了同樣的情報。“那東西有用嗎?”
  女皇微微一笑:“只不過是一個大氣球罷了,只要一點火星,就可以讓它化為灰燼。做個小一點的,倒是能夠用來偵察。”
  突然她笑著搖了搖頭,因為她想起了以前的那幾次失敗。帕金頓以前也做過類似的東西,最後都不了了之,飛艇有好幾個無法解決的難題——起飛和著陸困難、飛行速度慢、容易起火、容易受空中氣流的影響。
  “那是沒辦法的辦法。”
  尼古拉四世說出了聯盟的無奈。就像當初他們知道聯盟有了新型戰甲,立刻心急火燎聚集了所有的人,全力研製他們的新型戰甲,最後還採用了設計大賽這樣類似於撒網打魚的做法,那也是因為急的沒辦法了。“你的那位天才少女呢?”
  女皇轉頭問老者,老者是奧摩爾帝國皇帝卡洛斯陛下“她去卡斯莫利納了,真是可惜,早知道那個小傢伙又會搞出好東西,當初應該讓她去施泰因。”
  老頭搖著頭,一副異常後悔的模樣。他當然後悔,同盟各國早就約定,這類技術誰先到手,誰就先嘗第一口,其他國家不能隨意伸手爭搶。
  雖然奧摩爾帝國並不能獨佔這些技術,不過他們第一個到手的話,肯定可以比同盟中其他國家多得一些好處“可惜啊!放了半天餌,快要收穫的時候居然錯過了”尼古拉四世在旁邊開著老者的玩笑老者只能用苦笑應對。他確實感覺到挺虧,在利奇的身上,他們花的心思最多結果卻落在後面眾人一陣大笑,雖然國與國之間有著各自的利益,不過他們之間的關係卻一直都不錯,偶爾開一下玩笑,沒人會當真。就在這個時候,安妮莉亞女皇手臂上的鐲子放射出耀眼的光芒。
  所有的人都轉過頭來看著她,這位女皇陛下立刻坐直了身體,一隻手微微搭在額頭上。她的額頭上吊掛著一條紅寶石頭飾,那塊碩大的紅寶石垂落在她眉心正中的位置。此刻她的手也正點在那塊紅寶石上。
  片刻之後,女皇陛下微笑著放下手,她朝著旁邊的草坪一指,頓時有影像憑空冒了出來!
  那影像有點半透明的感覺,再加上現在是白天,所以看起來有些費勁兒,隱約能夠看到很多人聚集在一起,人數絕對上萬,在人群的正中央有一個人正在大聲演講,兩邊時不時有人發著傳單隔了十幾秒鐘,影像一轉,變成了一隊人馬正浩浩蕩蕩行軍,從制服上看應該是巴爾默的軍隊,不過很快他們就被攔了下來,攔住他們的是一隊騎士,在這隊騎士的身邊停著一排雪白的戰甲看到那一部部白色的戰甲,所有人的瞳孔猛地一收。
  他們全都知道安妮莉亞為了保證施泰因的安全,派出了一支兵團,但是他們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派出的居然是這支兵團。氣氛突然間變得尷尬,好在這幾位全都是經歷過各種場面的人物。尼古拉四世隨手一指那支巴爾默的軍隊說道:“我如果猜得沒錯的話,他們應該是去抓那個小傢伙吧”是啊!“安妮莉亞揉了揉太陽穴,巴爾默是帕金頓的附庸,做出這樣的蠢事,作為宗主國,帕金頓肯定要出來收拾殘局,幸虧她的人把這些像夥攔截了下來:”
  具體的情況還不清楚,好像是亞爾諾原來的手下之中,有人打通了巴爾默高層的,想讓巴爾默出頭扮演員警、檢察官兼法官的角色。」
  “預料之中,完全在預料之中尼古拉四世呵呵笑了起來”看來亞爾諾一死,他手下的那幫人就徹底廢了,這麼失策的事都做得出來。“老者在那裡連連搖頭。赫肖宣佈投降的消息剛剛散播開來,所有的人都群情激昂,此刻最恨的就是賣國賊,而亞爾諾的手下現在做的事雖然不是賣國,卻很容易被人和賣國聯繫在一起,因為他們也是借助外國人的力量對付本國人。老者同樣也看著安妮莉亞,這件事處理得不好,很可能影響到蒙斯托克人對同盟的印象。
  “亞爾諾的手下不是沒人,而是沒有一個強有力的核心人物,那幫人全都盯著亞爾諾的位置,眼前這件事,肯定是某個想要混水摸魚的傢伙幹的。”
  女皇收回了手來那影像隨之消失。她身邊的中年男子一直在出神,這時候才說道:一邊是準備充分,另外一邊是倉促上陣,結果當然不一樣。前一段時間我接到報告,那個人的母親和阿姨穿起了往日的舊衣服,拒絕了所有的宴請,連已經接受邀請的一些聚會也全都取消了。
  我還得到報告,最近半個月來,逃過來的那些蒙斯托克高官和他們的親友身邊經常有人出沒,像是在偷拍些什麼。現在我明白了,這些人應該是蒙斯托克前內務部的密探,是那個叫馬龍的人的同事,他們拍的十有八九是那些高官和親友們尋歡作樂在場面。在場的全都是在政治圈子裡面泡了一輩子的人物,到現在如果還看不出問題的話,那就太弱智了。
  尼古拉四世恍然地點了點頭:“原來如此,殺亞爾諾不只是為了奪權,更重要的是製造轟動,借著刺殺亞爾諾,他們一下子就讓自己出現在世人的視野之中。”
  “恐怕不止這些。”
  老者搖著頭說道:“這樣一支組建不到半年的政治團體,想要得到民眾的認可,絕對非常困難。但是現在他們出了這招,等於用亞爾諾的血鏟了一條界線,一邊是刺殺行動的贊同者,一邊是要求懲辦兇手的人。那幫人一下子就讓自己成為了主角。他們的手裡又掌握著絕對的利器,憋著勁想要演一齣好戲,等到這場戲落幕的時候,恐怕他們已經成了最大的蠃家。手段挺高明,就是做法讓人實在有些不太舒服。這幾個人的感覺都差不多,他們有的時候也勾心鬥角,也玩弄一些手段。當初從蒙斯托克拉走那麼多技術工人,就是一種手段,不過在他們看來,政治應該是一種優雅的東西,好比是下棋,而馬龍制訂的這個計畫太注重於陰謀。和同盟高層一樣,聯盟也正忙著為正式的大戰做著準備,大人物們全都聚急在瓦雷丁帝國首都卡斯莫利納,他們是來參加受降儀式。
  來的並非只有聯盟的人,同盟也派了人過來。島同樣是首都,卡斯莫利納和裴內斯比起來遠沒有那麼繁華。裴內斯到處都有商業街,整座城裡大大小小的商業中心有十幾個,卡斯莫利納只有市中心最為繁華,其他地方顯得有些寂靜了。
  「不過寂靜也有寂靜的味道,因為地處南方,這裡的植被茂密,即便在市中心也有大片的綠地,整座城就像是建造在樹林中似的。
  一條筆直的大道貫穿了這座城市,這條大道非常寬,並排通行十幾輛馬車都沒有問題,大道的正中央甚至還種著一長排樹,用來將左右隔開。
  這條大道的盡頭就是皇宮這是一座復古式的宮殿,高高的臺階,一根根豎著的石柱,坡度極小的頂部這一切都令人感覺到一般磅礡的氣勢。
  和往日不同的是,此刻皇宮裡裡外外都鋪著紅色的地毯,那些石柱上掛著五彩旌旗。一個頭戴皇冠的胖子正喜孜孜地接受眾人的祝賀。瓦雷丁和蒙斯托克彼此不知道打了多少仗,一直都是互有勝負,歷代瓦雷丁皇帝最渴望的一件事就是吞併蒙斯托克,這個夢想在他的手中終於實現了。就在他得意忘形的時候,他看到遠處有人朝他招手。
  胖子連忙走了過去,世界上能夠讓他服從命令的人只有這麼一個。
  “很有成就感,不是嗎?”
  喬治五世冷冷地說道:“我已經兌現了承諾,幫你拿下蒙斯托克,現在輪到你回報我了,你需要多少時間才能夠完成西進的準備?”
  原本喜孜孜的胖子立刻變得滿臉愁容,他訴苦道:“蒙斯托克人還沒完全被打敗,至少有五十四萬軍隊正在撤往北方,騎士的數量也還有近十萬……”
  “這些全都沒有意義,決定戰爭勝負的是實力和資源。蒙斯托克人的精銳已經十損八九,本來就不多的王牌騎士和榮譽騎士在倆次戰役中已經折損大半。現在他們連地盤都沒有了,守著北方那幾片貧瘠的山區,能夠活下來已經很不容易了。再說,他們現在已經開始內亂,連前總統都被刺殺,想要重新恢復秩序至少要一、兩年的時間。”
  喬治五世毫不客氣地說道,他的話裡面多多少少帶著一些斥責的味道。
  就和同盟對蒙斯托克共和國別有打算一樣,聯盟對瓦雷丁的支持同樣也不是無償的,代價就是在獲勝之後,瓦雷丁帝國必須從東面進攻同盟的左翼。
  喬治五世當然清楚這個胖子的心思。如果讓他處在胖子的位置,他也會盡可能逃避這個義務,剛剛打下蒙斯托克,就算不掃清蒙斯托克的殘餘力量,也要穩定後方,徹底控制住蒙斯托克的各方面。就算要加入大戰,也肯定是越晚越好。
  可惜他不是胖子,站在他的立場上,肯定要逼著瓦雷丁出兵。至於蒙斯托克的那點殘餘力量,正好用來牽制瓦雷丁,讓他們不得不依靠聯盟。
  知道自己推脫不過去,胖子不得不扔出一個籌碼:“那幾種技術怎麼辦?我的特工傅來一個消息,在施泰因可能要建造一座戰甲製造廠,我們一直沒有弄到「龍」的設計圖,那裡是最後的希望……”
  不必了。“喬治五世根本不打算給胖子討價還價的餘地:”
  等到你打過去,他們肯定撤了,你仍舊什麼東西都不會得到。波羅諾夫已經在研究繳獲的「龍」,他很快就會有成果出來。如果你有本事把飛行技術弄到手,我倒是可以答應你自由行動,不過我不喜歡空口說白話,我們簽一個協議怎麼樣?如果你沒能把飛行技術弄到手,就把已經吞下去的蒙斯托克再給我吐出來。“喬治五世冷冷地看著胖子。雖然不能肯定,但他和他的人都很懷疑,這個胖子丨很早就知道蒙斯托克人掌握飛行技術這件事。這不只是猜測,當初克裡特陷落,他們就感覺非常奇怪,事後做了無數次沙盤推演,都得不出什麼結果,一直到得知飛行技術的存在,他們才恍然大悟。
  從時間上算來,那個少年在設計出“龍”之後不久,就研發出飛行技術,而且直接在實戰中使用。喬治五世不相信,這幾個月裡面,瓦雷丁人會沒有一點發現。
  更直接的證據是,情報部早就發覺瓦雷丁探子在找某件東西。當時他們也沒在意,理所當然地以為瓦雷丁探子在收集和新型戰甲有關的情報,現在回想起來,才發現很多地方不對勁。只要一想到這些,喬治五世就火冒三丈。“我做出的承諾絕對算數,給我一個月的時間,我保證我的人馬都會聚集在西面的邊境。”
  胖子服軟了,不過服軟並不意味著不討價還價,他仍舊愁眉苦臉地說道:“你讓我獨當一面,我確實沒有把握,奧摩爾可不是蒙斯托克……”
  “這沒問題。”
  喬治五世一陣冷笑:“我把鐵血兵團調一支過來,這應該足夠了吧「聽到鐵血兵團,胖子就感覺到脖子後面冒涼氣。弗闌薩帝國的鐵血兵團簡直就是死亡和毀滅的代名詞,這類兵團裡面的成員,等級都不是很高,頂多就是王牌騎士,數量極少。不過這些人修煉的全都是風屬性的功法,同時兼修的就是那種恐怖的自殺功法。
  再說,聽別人說話,不能只聽表面的意思,還要琢磨出話背後的味道。胖子絕對可以肯定,這支鐵血兵團不會被派上戰場,而是會放在卡斯莫利納、放在他的身邊,時刻提醒他,聯盟能夠幫他吞併蒙斯托克,同樣也可以讓瓦雷丁化為烏有。
  除了服軟,沒有第二條路可走,不過從喬治五世的身邊離開,胖子雖然臉上絲毫沒變,仍舊笑嘻嘻的,心底卻陰沉得可怕。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似的,這位國王陛下挪動著肥胖的身體走到科爾薩克的身後“有幾句話要告訴你,跟我來一下。”
  霍華德二世用胖嘟嘟的手推了推科爾薩兩個人進了旁邊的密室。一進去,胖子立刻說道:“你馬上準備一下,一個月之內必須佔領蒙斯托克,然後全軍開往東線。
  科爾薩克猶豫了一下,原本想勸說兩句,不過一想到這位陛下的為人,他立刻忍住了。這個胖子可不是那種捨己為人的人物,從來都是拼命佔便宜、寧死不吃虧,現在會做出這樣的決定,肯定有不可抗拒的理由。
  果然,等到門一關,霍華德二世緊接著說道:“加德羅要送一支鐵血兵團過來,你幫忙安排一下。「聽到這話,科爾薩克什麼都明白了。就在這個時候,他看到皇帝陛下朝著他擠眉弄眼。科爾薩克心領神會地張開了他的”界“,把整個房間籠罩了起來。
  天階騎士的“界”比之榮譽騎士的“域”又更進一層,這間密室立刻和外面徹底隔絕開來。
  “加德羅要送人過來,我沒辦法阻止,偏偏我又不是那種肯吃虧的人,所以我剛才就在想,加德羅不是把那種自殺功法看得很重嗎?能不能把這個秘密挖過來?”
  霍華德二世那張胖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這種笑容看上去很傻,不過對這個胖子瞭解的人全都知道,這種笑容有多麼危險。
  “你沒開玩笑?這種事非常危險。”
  科爾薩克可就沒有那麼鎮定了,他的那張萬年不變的臉上居然顯露出一絲驚容“我知道危險,所以除了你之外,我不會告訴第二個人我有這樣的想法。”
  胖子笑著說道。到了這個地步,科爾薩克徹底明白,陛下是讓他親自負責此事。
  “別想得太多,我不打算給你任何壓力,能成,固然好,不成,也沒關係。”
  霍華德二世給了個指示。
  科爾薩克頓時頭大了難道他親自去搞定這件事?他可沒受過這方面的訓練,讓手底下的人去幹,他又沒辦法放心“壓力別那麼大。”
  霍華德二世拍著科爾薩克的肩膀:“這件事並不是用心去辦就可以辦好,完全要看機會。我就不相信一個兵團幾千個人,人人都是花崗岩腦子。科爾薩克只有苦笑,雖然他也不相信鐵血兵團就那麼針插不入,但是三十多年來,無數人打過鐵血兵團的主意,卻一直沒有人能夠破解其中的奧秘,這肯定有某種原因。就在他頭痛的時候,突然有人敲這間密室的門。從敲門聲中可以聽得出憂慮和焦急。科爾薩克看了陛下一眼,霍華德二世退了半步躲在科爾薩克的身後,這才點了點頭,他這麼小心是因為害怕被人刺殺,門打開了,站在門口的是一個臉色蒼白的老者。”
  霍蘭侯爵,有什麼事嗎?“科爾薩克的眉頭皺了起來。
  看到是這個老者,霍華德二世從科爾薩克背後走了出來。老者是他的宮廷總管和科爾薩克一樣,也是他的絕對親信。“說吧,有什麼事?”
  同樣是親信,霍華德二世對這個老者就沒有那麼客氣了。陛下,前線指揮部遭到自殺突襲。“侯爵誠惶誠恐地說道。沒有音樂,有的只是刀劍碰撞和爆炸的聲音,沒有美酒,空氣中散發著的是血和硝煙的味道。瓦雷丁帝國前線指揮部此刻完全就是一片殺戮場戰鬥異常慘烈,兩邊都是精銳,而且是精銳中的精銳。
  論實力,絕對是防禦的一方更強,但是發起進攻的共和國騎士根本沒想到要活著回去,完全是一副拚命的打法,他們會毫不猶豫地用一條胳膊去換對方的一隻手情願胸口挨上一擊,也要卸掉敵人一條胳膊,最後這些共和國騎士都會在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中,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在這群悍不畏死的進攻者中,最強悍也最可怕的就是一部黑紫色的戰甲,它的造型非常古樸,上面的裝甲就像是層疊的瓦片,整部戰甲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穿著披風的人。這樣一部呆板的戰甲,卻系著一條巨大的披風,披風的顏色和戰甲的顏色完全一樣。所有看到這部戰甲的瓦雷丁騎士全都只有兩種反應,要不捨生忘死往前沖,試圖攻擊這部戰甲,要不有多遠跑多遠。“系著披風的戰甲,是超越了榮譽等級之後才能夠擁有的殊榮。
  這條披風只證明一件事,戰甲裡面的那個人至少是准輝煌騎士。“這部紫黑色的戰甲行走在戰場上,顯得那樣的沉穩,它的速度看上去並不是很快,卻沒有一個敵人能夠從它面前逃走,同樣也沒有一部戰甲能夠沖近到它的身邊。
  它的出手也顯得平淡無奇,手中那把巨大的騎士長劍就像是被隨意舞動著似的,根本不成招,但是每一次隨手揮出,卻總是會有斬獲。
  一個實力超群的頂級強者帶著一幫不懼死亡的手下,那強悍的攻擊力絕對令人震撼。“原本因為勝利的喜悅而顯得有些鬆懈的瓦雷丁前線指揮部,一下子就被硬生生地打穿了。就在防線即將崩潰的時刻,另外一部系著披風的戰甲出現了。
  和那部黑紫色的戰甲比起來,這部戰甲顯得威風了許多,深紅色的外殼顯得異常的厚重,外殼的底下浮現出暗淡的花紋,讓這部殺人的機器平添了幾分優雅的感覺,一條雪白的披風在戰甲的身後飄擺著。
  “博斯羅瓦,真是沒有想到你居然會來。怎麼打算為共和國殉葬?
  那部深紅色的戰甲裡面傳出了一陣蒼老的聲音。
  “凱德內,我們也算是老對手了,可惜一直都沒有機會和你在戰場上見面,今天我們王對王,也算是彌補以往的遺憾。”
  博斯羅瓦一如既往的平靜和冷淡,一點都看不出是在戰場上和敵人生死相搏。
  沒有殺氣,兩個人不像是敵對的統帥,反倒像是多年相交的朋友,當實力達到了某種層次,很多東西都看淡了。像他們這樣的頂級強者,心中有的除了對更高歷次境界的憧憬,就只剩下對國家的眷戀。、兩個人不再多說什麼,深紅色的戰甲猛地一蹬地面,一下子躍起到半空中,它手中的兵刃是一把矛不像矛、戟不像戟、斧不像斧的古怪兵刃。這把兵刃前面有搶尖,兩邊帶著雙刃,雙刃的樣子有點像是畸形拉長的雙刃斧。
  臨近博斯羅瓦的頭頂,這把古怪的兵刃猛地直刺而下。
  博斯羅瓦非常緩慢地抬起了騎士長劍,他的動作看上去是那樣的遲鈍,好像劍尖掛著幾千斤的墜子一樣。到了他們這樣的境界,決定勝負的已經不是招式,而是“勢”凱德內的“勢”奔放狂野,一往無前,博斯羅瓦早年走的也是同樣的路,不過近幾年來,他漸漸變得收斂。
  兩件兵刃在半空中交擊,就像是九天之上的驚雷打在一池深潭之中,除了蕩起一陣漣漪,深潭仍舊是深潭,雷卻消失了。博斯羅瓦退了半步,手中的騎士長劍仍舊遙遙指著凱德內,他已經把凱德內鎖定了。一上來就落了下風,凱德內的心情確實不怎麼樣,他的身體橫著飄飛十幾米、雙手平展將兵刃橫在身前。他剛落到地上,博斯羅瓦的劍就斬了上來,那一劍在外人看來平淡無奇,只有身處其間的他最清楚,這一劍隨時都有可能改變方向,不管他怎麼擋,那致命的劍刃都會穿過他的防禦。這就是“勢”與“勢”的對撞,一旦落于下風,連招架的餘地都沒有。
  凱德內此刻總算明白了,所有的人全都低估了博斯羅瓦。這個老頭不聲不響間已經摸到了天階的邊緣,卻一直都裝作只是輝煌中期的樣子。「防不住,就只能不防。凱德內隨手一個橫斬,他的“勢”將整個正前方全都罩住了,以命相搏,並不是低階騎士的專利,他們這樣的頂級強者同樣也會用。
  一連串金屬摩擦聲讓所有聽到的人感覺到牙酸,兵刃和兵刃交搫時爆射出的火花,晃得人睜不開眼睛,只是眨眼間的工夫,兩件兵刃就已經交擊了幾十下。
  突然兩部戰甲猛地退了開來,各自退後了十幾步。
  那部黑紫色的戰甲樣子異常淒慘,身後的披風變成了破布條,前面的裝甲板全都翻卷了起來。深紅色的戰甲要好得多,只是在右側肋下似乎有一道口子。
  “沒想到,真是沒想到,你已經達到了這樣的地步,再給你兩年時間,你肯定能夠進入天階,這場戰爭發動得真是時候。”
  凱德內哈哈大笑起來,他的笑聲是如此狂放,只有最熟悉他的人,才會聽出他的笑聲中夾雜著陣陣顫音。
  “你的幫手來了。”
  博斯羅瓦不緊不慢地說道。凱德內吃了一驚,他連忙將注意力朝著四周探去。
  一隊人馬從旁邊闖了進來,為首的又是一部系著披風的戰甲。這部戰甲同親通體紅色,卻是那種血一般的鮮紅,戰甲的邊緣鑲著一圈金邊。
  如果105小隊的人在這裡的話,她們肯定會認出眼前這部戰甲,當初就是這個人讓她們嘗到了慘敗的滋味。“安德森,你怎麼過來了?”
  來的這部戰甲雖然是自己人,凱德內卻沒有絲毫高興的感覺。“老師,您退下,讓我來領教一下聖皇血裔的實力。”
  安德森信步走到了博斯羅瓦身後西十五度的位置。
  “我早就聽說,瓦雷丁又多了一個准輝煌騎士。”
  博斯羅瓦靜靜地站著,他並沒有轉身。榮譽騎士都用不著擔心被人從背後偷獎,高一階的輝煌騎士當然更用不著擔心這一點。不轉身卻並不代表不注意,多了一個同級的對手,老頭感覺到壓力很大,也幸虧他一上來就用以傷換傷的方式,重創了凱德內這個最危險的對手。
  看了一眼四周,博斯羅瓦知道現在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他帶來的人已經死傷大半,雖然給瓦雷丁人沉重的一搫,卻也已經沒有多少後力。他不再猶豫,揮舞起騎士長劍,朝著凱德內這個預定的目標殺去。
  和一開始的勇往直前完全不同,知道自己不是對手,境界上差了許多,又看到有援兵到達,凱德內自然不會再去拼命,他撤身後退。讓老頭意想不到的是,博斯羅瓦居然並不追他,而是轉身朝著安德森殺去。
  這兩個人的境界差得更遠,簡直就是當初安德森和莉娜遛遇時的翻版,只不過這一次強弱之勢整個換了過來。
  剛才博斯羅瓦和凱德內交手的時候,兵刃不停交擊,冒出一連串的火花,但是此刻博斯羅瓦和安德森交手,完全是另外一番景象:兩個人打得很慢,而且兵刃根本不會碰在一起,總是一沾即走,不像是在戰鬥,反倒像是在對練。
  安德森走的路子並不像他的老師凱德內,雖然他出手的時候也有一股一往無前的味道,但是他沒有凱德內的狂放,出手顯得樸實無華,這一點倒是和博斯羅瓦有幾分近似。一交上手,安德森立刻知道這位老者的厲害。蒙斯托克第一騎士的名頭確實不是假的,他走的是同樣的路,當然知道越是平淡的招式,可能的變化就越多,但是能不能做到這一點,就看各人的實力了。同樣的一擊,博斯羅瓦的變化至少是他的十倍,反應的速度也是他的十倍。
  交手僅僅十招,安德森就感覺支撐不住了。在他眼裡,博斯羅瓦的進攻就像是流水一般緩緩地流過來,看上去一點氣勢都沒有,但是他不管怎麼出手,都只能劈開流水,卻阻擋不住流水的前進。恍惚間,安德森看到了以前的自己,他也是這樣殺那些比他差得多的對手,現在輪到他任人宰割了。「就在安德森感覺死亡越來越近的時候,突然博斯羅瓦消失了。等到他清醒過來,立刻看到自己的老師和博斯羅瓦戰在一起。那一瞬間安德森明白了,為什麼老師看到他居然沒有高興的感覺,反倒充滿了他不但沒能幫上忙,還成了博斯羅瓦用來“拴住”老師的人質。
  雖然知道了原因,他卻不打算退開,因為他知道,老師已經受了重傷,未必逃得過博斯羅瓦的追殺。他如果加入戰圈的話,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一想到這些,安德森揮舞起雙頭騎士槍,朝著博斯羅瓦殺去。沒有四射的鬥氣,所有的攻擊都異常內斂,頂級的強者全都不會浪費自己的力氣。三部戰甲非常有節奏的進退著,遠遠看去不像是殊死搏殺,反倒更像是在跳舞,只有時不時傳來的碰撞聲,和崩裂的金屬碎片證明這是戰場。雖然兩個打一個,佔據上風的卻仍舊是博斯羅瓦,他的劍法越來越飄忽不定,平平常常的出手中,帶著一股玄而又玄的味道,每一擊總是能夠得到些收穫,不過他也並不是分毫無損,他的那部戰甲早已經是傷痕累累。
  老頭防得並不是很嚴,他只是護住要害,其他地方就算受傷也不去在意,反倒是被對手擊中的那一瞬間,他的劍總是能夠把吃的虧翻倍討回來。
  只是片刻工夫,那兩部紅色的戰甲上就平添了許多傷痕,這些傷痕全都不起眼,卻非常致命。這三個頂級強者一時之間分不出勝負,但是周圍的戰鬥卻漸漸進入了尾聲。
  越來越多的瓦雷丁騎士圍攏了過來,只不過這場戰鬥的層次實在太高了,沒有准輝煌的實力,拫本就插不進去。突然一連串火花飛濺,凱德內連退幾步,身體看上去已經失去了平衡。博斯羅瓦當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完全不顧另外一個對手,全力朝著凱德內殺去。
  就在這個時候,一部看上去很不起眼的“鐵十字軍”閃電般地直穿進來。
  原本倉惶後退的凱德內一下子半跪了下來,他用這種極端的辦法止住了後退之勢。為的就是用最快的速度反擊。後面的安德森也是一樣,他手中的雙頭騎士槍如同旋風一般舞動,招招搶攻,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博斯羅瓦已經感覺到有人偷襲,但是他被纏住了。
  不過他的臉上卻絲毫沒有驚詫和恐慌,只有一片淡然。
  他沒有閃避,因為他知道閃不開。就像剛才凱德內被他鎖定,只能以命搏命硬接他一搫。現在他同樣也被鎖定住,無論是躲,還是擋,都沒有用。
  博斯羅瓦出手了,他沒有閃避,也沒有格擋,反而朝後撞去。
  從後面刺來的那一劍正中博斯羅瓦那部戰甲的背心,劍尖一下子穿透了裝甲,也穿透了裡面的博斯羅瓦。
  雖然一擊命中,但是對面的那三個人卻沒有絲毫喜悅,特別是從背後偷襲的那個人,聯手中的劍都來不及抽出,就打算逃跑。
  可惜他們全都晚了,隨著“錚”的一聲輕響,博斯羅瓦手中那柄騎士長劍突然一分為二,長劍變成了兩把鋒利的細劍。老頭的出手原本平和沉穩,但是這一刻卻變得刁鑽辛辣,兩把細劍如同毒蛇吐信似的刺了出去。深紅色的戰甲和鐵十字軍全都被刺了個對穿,前者是從一個原來就破開的傷口穿透進去,要不是有這道口子,想要穿透如此厚重的戰甲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至於那部鐵十字軍本來就是廉價的制式戰甲,鑄鋼的裝甲對於博斯羅瓦的長劍來說,和硬紙板差不多。“呵呵,高倫姆,你真是讓我好等啊!咳咳!”
  博斯羅瓦大笑起來,可惜沒笑幾聲就大口噴血“你狠,咳咳,堂堂輝煌騎士居然也玩同歸於盡這一套。”
  雖然知道自己要死了,凱德內卻絲毫沒有感到怨恨,說話的時候,仍舊帶著那種半開玩笑的味道。
  “早知道你是來送死的,我就不出來了。操縱鐵十字軍的人絕對是一個陰沉氣的人物,他說這些的時候,語氣中充滿了怨憤和不甘。他原本想撿個便宜,沒有想到卻把命搭上了。”
  這樣做,咳咳,值得嗎?“凱德內問道,如果不知道答案的話,他死都不泠閉眼”算你們倆倒楣,哈哈哈哈……“博斯羅瓦此刻的心情好極了,以往的他活得一直很累,有太多的東西放不下,但是現在他卻感覺到異常輕鬆。
  一連串劇烈的咳嗽之後,博斯羅瓦繼續說道:“我……和一個人……打賭我輸了”拿自己的性命打賭……咳咳……卻把我們也帶上……“凱德內實在無話可說。
  “那個人是誰?”
  操縱鐵十字軍的那個人咬牙切齒地問道。“我的……徒孫。博斯羅瓦的聲音越來越輕。
  黑紫色的戰甲不動了,兩條手臂垂落了下來。那部深紅色的戰甲單腿跪在地上,鐵十字軍則半蹲著,因為裡面的人已經沒有辦法保持平衡,只能用手臂幫忙支撐住身體。
  “這個……傢伙有徒孫?”
  高倫姆問道。
  “沒……聽說過。”
  凱德內艱難地仰起頭看著自己的弟子。安德森此刻腦子一片混亂,他急切想要知道老師的傷勢,不過從受傷的部位,他知道老師基本上沒救了,現在只不過是硬撐著。
  被老師這樣一問,他到是清醒了過來。他當然想滿足老師的好奇心,問題是在他的記憶裡,博斯羅瓦甚至連徒弟都沒有,更別提徒孫了。
  “博斯羅瓦有一個女兒,我和他的女兒倒是有過一面之緣,那也是一個天才。
  他有兩個弟弟和一個妹妹,子侄輩裡面除了他的女兒,好像沒什別出色的人物,侄孫輩裡面倒是有一個少年很不錯。“說著說著安德森心頭一動,他想起了另外一個少年,那個接他一招卻毫髮無損的少年,那個偷闖他駐守的營地,在月夜下和他坦然對答的少年。當時他就感覺,總有一天那個少年會成為一個有名的人物,只是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如此早,成為准輝煌的他,可以說功成名就,但是和那個少年比起來,卻差得很遠。
  “龍”的設計者、飛行技術的發明人、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大師,任何一個頭銜都讓他難望其項背。
  安德森突然間感覺到自己和那個少年倒是很有緣。
  當初他率領兵團偷襲紅山谷,原本是打算把海格特兵團這塊最大的擋路石搬開,未曾想到,居然讓他發現了蒙斯托克人擁有飛行技術這個秘密。事後他才知道,那天在空中發他們、讓偷襲計畫徹底失敗的人,也正是那個少年。
  這是他們倆第二次交手,雖然他只發了一記精神穿刺,卻足以說明那個少年的舉強悍。“我想到了一個人,這個人應該不能算是博斯羅瓦的徒孫,博斯羅瓦的女兒教過這個人武技,大部分只是基礎的東西,這個人完全靠自己摸索,練成了一身稀奇古怪的本領,他現在的名聲恐怕還在博斯羅瓦之上,如果他就是博斯羅瓦所說的徒孫,博斯羅瓦是在給自己臉上貼金呢。”
  安德森用不著解釋得太明白,老師身為前線一揮,對蒙斯托克有哪些著名人物全都一清二楚。
  “原來是他。”
  凱德內因為地位的關係,能夠接觸到更多機密,自然比安德森知道得更多。博斯羅瓦和利奇之間的承諾只有他們倆知道,但是博斯羅瓦和利奇的恩怨,知道的人卻很多。就聽到“匡”一聲,那部鐵十字軍倒在地上,高倫姆能夠支撐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安德森……答應我……好好照顧米雪。”
  看到高倫姆倒下,凱德內也感覺自己已經不行了,此刻他唯一不放心的只有自己的寶貝女兒。
  在瓦雷丁這個男權至上的國家,一個女人,特別是一個漂亮的女人,想要不受欺負,就必須要有強大的後盾。他活著的時候,沒有人敢對他的女兒動手,他死了之後就不敢保證了。幸好他有安德森這個弟子。“安德森並不是他一手教出來的徒弟,他認識安德森是在五年前,那個時候安德森已經是榮譽巔峰,只不過因為一直都是自己摸索著修煉,並沒有得過高明的指點,所以卡在進階的門口始終不得其門而入。老頭突然間想起了他和安德森最早相識的情景,他對安德森的欣賞並不是因為這個年輕人有天分,也不是因為安德森比別人勤奮,原因說起來很可笑,他看中的是安德森對傅統的敬畏。在這個只講實力的年代,騎士的傳統和美德已經越來越被人所淡忘。如果有誰仍舊堅持這一切,反倒是會被認為是傻瓜。突然,凱德內感到自己並不寂寞,黃泉路上至少還有博斯羅瓦做伴。這個人和他一樣不合時宜,也是一個注重傳統的人,他們應該能夠談得來。至於高倫姆,他正好是反面典型,這個冷酷而又功利的傢伙,根本沒有身為輝煌騎士該有的榮譽感,為了勝利完全不擇手段,卻被博斯羅瓦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黃泉路上這兩個人遇上,說不定還會打起來。到時候他幫哪一個呢?
  凱德內犯起愁來,不過有一點他可以肯定,他絕對不會寂寞。
901att 發表於 2014-9-5 14:28
第三章 女人的心思

  當最後一絲鬥氣也全部化淨,那密佈全身的無數節點,一下子變得活躍起來。
  利奇感覺到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似乎張開了,在那裡大口呼吸著,清新的空氣被吸了進來,吐出的是污濁的氣息,這種吐故納新的感覺實在是好極了。
  雖然現在的感覺不錯,但是他知道很快就要受罪了。
  最近這幾天,只要修練“金剛”他就要嘗一遍各種各樣的滋味,一開始是這種清新的感覺,緊接著就是從裡到外的奇癢,再往後是痛,一開始痛的是肌肉,之後漸漸蔓延到筋骨,到了最後渾身上下

每一根骨頭、每一條神經都痛得要命。
  不過這還不是最可怕的,痛過之後就是酸,酸得他就算趴在床上,都感覺難受。
  要不是大叔給他的那些前人的修練心得裡面說,這是修練“金剛”必然會經歷的過程,他肯定會以為自己出了差錯。
  按照修練心得裡面所說,這是在改筋易骨,只要熬過這一關,這門功法就算是小成了。
  也有一些東西在那些心得裡面並沒有被提到,比如火屬性的鬥氣適合鍛造筋骨,土屬性的鬥氣適合滋養皮肉。
  其他練成金剛的人靠都是自己的實力,鬥氣只有一種屬性,自然無從比較,哪裡能夠像他這樣,鬥氣得來全不費工夫?
  能夠得到不同屬性的鬥氣也意味著一件事——後宮的規模再一次擴充了。
  “我可以進來嗎?”
  一個熟悉的聲音打斷了利奇的修練。
  一開始利奇以為自己聽錯了。
  過了好一會兒,就聽到外面那個人又喊道:“怎麼?現在架子大了,連師傅都不認了?”
  這下子利奇再也沒有什麼懷疑的,他從床上跳了下來,快步沖出了房門。
  站在門口的果然是師傅黛娜小姐,l05小隊的其他人正忙著搬東西。
  “你們總算來了。”
  利奇高興死了,對於他來說,105小隊是他的第二個家。
  “聽說你殺了亞爾諾。”
  黛娜歎道:“上面把我們調到這裡來,就是因為這件事。除了我們,好像沒人能夠降服得了你。”
  說著她捏住利奇的鼻子擰了擰。
  如果是其他人這麼做,利奇絕對已經惱了,但是黛娜這麼做,他卻感覺很正常。
  讓利奇意想不到的是,從黛娜的背後突然跳出一個人。
  “蒂迪,你怎麼也在這裡?利奇感覺異常驚訝。當初從前線回來,因為是同路,所以這個丫頭混在105小隊,這還說得過去。
  女孩並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這段日子你過得怎麼樣?”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利奇很不爽,對這個女孩,他頗有些頭痛。
  “怪不得大家都說你小心眼。”
  蒂迪斜了利奇一眼。
  旁邊的黛娜看著兩個人鬥嘴,她不由得苦笑著搖了搖頭:“這傢伙也加入了105小隊,現在我們又多了一個人。”
  蒂迪不說,只有由她來解釋了。
  利奇鼻子一翹,不再搭理蒂迪,他撩起了袖管,對師傳黛娜小姐說道:“我也來幫忙。”
  修練也不差這一天的時問,以後有的是機會補回來。
  黛娜倒是沒說什麼,反倒是蒂迪拉住了利奇的衣角:“我有事要問你。”
  “你們聊,我過去了。”
  黛娜還有自己的事,嘉利有會要開,小隊裡面兩個副隊長,玫琳專門負責隊裡面的事務,對外的聯絡由她負責,她的事有一大堆。
  一直等到黛娜走得很遠,蒂迪這才湊到利奇的耳邊低聲問道:“你和我媽做過愛了吧?”
  利奇差一點噴出來,他知道蒂迪是個悍妞,卻沒有想到蒂迪居然剽悍到這樣的程度。
  先不談他有沒有幹那事,能夠問出這樣的問題,這是個什麼樣的女兒啊?
  “怎麼?不好意思說?說實話,你讓我老爸戴綠帽子,我倒是不怎麼介意,問題是,這樣一來,我們之間的關係就有些亂了……”
  蒂迪大咧咧地說著。
  “誰是你媽?”
  利奇忍不住打斷了這個傢伙的胡說八道。
  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利奇,好半天,蒂迪確認利奇沒有在撒謊:“我媽叫薇利亞。”
  利奇瞪大了眼睛看著蒂迪,他現在才明白,為什麼當初聽到薇利亞名字的時候會有熟悉的感覺,好像聽莉娜她們提過這個名字。
  摸了摸鼻子,利奇爭辯道:“別胡說,我和你媽什麼事情都沒有。”
  他倒是挺想有那麼一點事,對薇利亞,他確實有好感,薇利亞不是那種特別有魅力的女人,但是在她的身邊,總是感覺很自在。
  “真的?”
  蒂迪盯著利奇的眼睛。
  “我很忙,你別在這裡礙手礙腳。”
  利奇有點受不了這個彪悍的傢伙,只能把她轟走。
  回到房間把門一關,順便把門閂插上,利奇重新開始修練。要不是有蒂迪這個傢伙在,他本來已經打算放假一天。分別這麼長時間,肯定要和莉娜她們敘敘舊,可惜現在計畫泡湯了。
  就是剛才幾句話的工夫,體內的鬥氣已經消散了一成,利奇連忙收束心神,引導著鬥氣運轉起來。
  被利奇晾在門外的蒂迪,撓了撓頭。在105小隊的這段日子,她知道很多有關利奇的事,再加上莉娜是透過她才聯繫上她的母親,所以她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她們之間的交易。
  母親做的事,說得好聽一些是在穿針引線,說得難聽一些,就是拉皮條。
  她只是想知道,母親是不是拉著拉著自己也下了水?她沒什麼用意,只是為了滿足好奇心,未曾想在利奇這邊碰了一鼻子灰。
  “誰稀罕啊!又不是只能問你一個人。”
  蒂迪朝著那編門狠狠地踹了一腳,然後轉身朝著遠處的兵營走去。
  此刻的施秦因隱然成了一座軍事重鎮。難民營完全實施軍事管制,整區的住宅用土牆隔開,成為一個個獨立的小區域,稍微遠一些的地方,更是有一塊被徹底隔開的區域,那裡深溝高壘,占地不大

,卻戒備森嚴,這就是即將完工的戰甲製造廠。
  不過說它是製造廠多少有點勉強,這座工廠設計的時候,只考慮把現成的零件裝配成戰甲,除此之外就是對戰甲進行維護和修理,說它是組裝廠或許更合適一些。
  “龍”戰甲的特徵就是零件多,組裝的工序繁瑣,不過需要用到的設備卻不是很多,正因為這個原因,工廠才能夠如此迅速就建造完成。
  不過和普通的組裝工廠比起來,這裡又多了一些東西,畢竟利奇要常年待在這裡,誰知道他什麼時候會盡光一閃,又想進行新的嘗試?所以這座工廠有一個專門加工的工作室,那裡面幾乎什麼東西

都可以製造。
  這個工作室的價值,絕對遠在工廠的其他部分之上,就是因為有它在,所以工廠的一左一右各駐紮著一支騎士兵團。
  蒂迪去的是左邊的騎士營地,不過她路過的時候,腦袋一直向著右邊那片營地猛瞧。
  那片營地門口的旅杆上,一面繡著獨角獸頭像的旗幟迎風飄擺。旗杆下立著一部戰甲。這部戰甲通體雪白,身材修長,整體式的胸甲和腹甲讓它看上去顯得異常乾淨俐落,頭上是那種古典式的船形

盔,額頭前端豎起一根犀利的長角,確實和傳說中的獨角獸非常相似。這部戰甲的下擺用的是戰裙的構造,這是非常古老的設計,現在已經不大採用,不過這種設計的戰甲,看上去特別漂亮。
  蒂迪一臉神往,這就是赫赫有名的獨角獸兵團。
  共和國創立至今已經有七個世紀,但是這支兵團的歷史更加悠久,它已經存在千年。
    第一部正式的戰甲是帕金頓聖國做出來的,最早的騎士兵團同樣也出現在帕金頓聖國,它們分別以泰坦、巨龍、鳳凰、美杜莎、獨角獸這五種傳說中的生物為名稱。
  作為最早組建的騎士兵團,它們有著顯赫的地位。
  蒂迪甚至可以背得出這五支兵團每一任團長的名字想要成為這五支兵團的兵團長至少也要是天階騎士,歷任兵團長中有十一位劍聖。
  在共和國被認為是頂級強者的輝煌騎士,到了這五支兵團裡面只不過是平常角色。
  看著那個站崗放哨的騎士,蒂迪暗自琢磨,那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物?是王牌還是榮譽?
  反正不會是普通騎士,這五支兵團裡面絕對沒有普通騎士的位置。
  就這樣一直扭著頭,女孩戀戀不捨地進了母親所在的營地。
  同樣的營地、同樣的營房,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感覺這裡差了些什麼。
  蒂迪沒有受到阻攔,因為這裡的人全都認識她,站崗放哨的那個騎士還摸了摸她的頭,說了一句:“小丫頭居然也長大了。”
  在外人的面前,蒂迪立刻變成了乖寶寶,嘴變得特別甜,以前在騎士學院的時候,她靠這招得了不少好處。
  薇利亞的營房在靠最外側的地方,蒂迪進來的時候,她正在冥思苦想弄一份計畫書。
  “和獨角獸兵團做鄰居,壓力肯定很大吧。”
  蒂迪三兩步竄到老媽的身後問道。
  薇利亞嚇了一跳,等到她聽清那是女兒的聲音,她一下子從座位上跳了起來,那份計畫書完全被她扔在了腦後。
  “寶貝,你總算來了,前線好玩嗎?”
  薇利亞一點都沒有身為母親的樣子,反倒和蒂迪更像是姐妹倆。
  “馬馬虎虎吧,雖然在前線,不過老爸不放心我,沒讓我上戰場,一年多來,大部分時間都待在隱蔽所裡面,其他時問是跟著隊伍逃跑,沒意思透了。”
  蒂迪在那裡抱怨著。
  薇利亞瞪了女兒一眼羅道:“這是關心你,怕你在戰場上送命。你以為戰爭是有趣的事?你知道到現在為止已經死了多少人?”
  “好啦——”
  蒂迪捂住了耳朵,她可不是來聽母親嘮叨的,一大一小兩個女人眼瞪著眼,好半天她們倆撲味一聲,同時笑了起來。
  “對了,你曾經說過有一件事要告訴我,是什麼事?”
  笑完之後,薇利亞問道。
  “我加入了105小隊。”
  蒂迪很隨意地說道。
  和她的隨意完全相反的是,薇利亞差一點跳起來,嘴裡直嚷嚷:“不行,絕對不行,對女人來說,那絕對是最危險的地方。”
  她上上下下看著女兒,最後眼睛瞄在女兒兩腿之間的部位。
  讓薇利亞梢微有點放心的是,女兒的腿夾得很緊,兩腿之間連一點空隙都沒有。
  “你還是處女吧?”
  薇利亞不太肯定地問道。
  蒂迪對母親的“直率”早已經習慣,不過她並不打算回答,而是反問道:“我還想問你呢。你有沒有和利奇做過愛?”
  “臭丫頭,胡說八道。”
  薇利亞舉起手就打,當然她不可能真的打女兒。就像是揮灰似的在蒂迪的身上拍了兩下。
  看到老媽做出這樣的反應,蒂迪有點相信這兩個人之間確實沒有發生過什麼,但是她還要確認一下。
  這個膽大包天的女孩突然伸出手來,在母親的襠部摸了一把。
  薇利亞被女兒的舉動嚇了一跳,她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女兒學壞了,l05小隊是有名的大染缸,不過接下來,她又被女兒說的話嚇了一跳。
  “媽,你騙人,你已經被上過了。”
  蒂迪笑嘻嘻地湊近過來:“我好像看到爸色的頭頂有點綠油油的。”
  “胡說什麼啊。”
  薇利亞真的惱了。
  “還嘴硬。”
  蒂迪不屑地說道:“沒被上過,你為什麼穿皮內褲?裡面還墊著棉墊。”
  她用眼角瞟著老媽,一副抓住把柄的模樣。
  薇利亞吟了一口。這種事非常羞人,她原本不想解釋,不過看到女兒那得意洋洋的樣子,想不說也不可能了。
  “你在105小隊待過,你看過他做那種事嗎?”
  薇利亞問道。
  蒂迪臉一紅:“我和他又沒什麼關係,誰會去看那種事?”
  “有沒有偷聽過?”
  薇利亞笑著追問道,就像蒂迪對她有好奇心一樣,她同樣也想知道女兒那段日子幹了些什麼。
  蒂迪的臉更紅了,她伸出三根手指比劃了一下。
  薇利亞嘴角的笑意更濃了:“聽的時候,是不是感覺底下癢癢的?心裡還陣陣發慌?”
  蒂迪的臉不紅了,因為她感覺到老媽說起這些似乎特別起勁,神情賊兮兮的。
  女人都是這樣,對男女間的事既感覺到羞恥,又充滿了期待,如果沒有外人在場的話。一談論到這個話題,絕對比男人赤裸裸得多。
  “是有那麼點感覺,不過還好,感覺挺淡,回去之後喝兩口冷水就壓下去了。”
  蒂迪實話實說。
  “你沒結過婚,又沒嘗過男人的滋味,當然沒什麼事。我有男人,而且連你都生下來了,感覺當然不一樣。第一次聽他做那種事的時候,我的樣子別提有多丟臉,後來我就變總明瞭,弄來這樣一條

皮內褲。”
  薇利亞對女兒說著女人的悄悄話。
  這種屬於女人的悄悄話,蒂迪以前可沒有聽過,她頓時感覺和媽媽在一起,比待在爸爸的身邊實在是有趣多了。這樣一想,她的膽子立刻大了起來,也變得放肆起來。
  一把攬住了薇利亞的腰,蒂迪輕笑著低聲問道:“怎麼?動心了?你如果真有興趣的話,我幫你牽線搭橋。”
  她突然一本正經地用手捂住心口說:“我保證,絕對不會在老爸面前透露一個字。”
  薇利亞怒了,不過並非真的憤怒,而是惱羞成“怒”她伸出兩隻手在女兒的腰上用力呵起癢來。
  蒂迪從小就怕這招,頓時招架不住,大聲求饒起來。
  母女正鬧著的時候,突然有人敲門。
  薇利亞只得暫時饒過這個肆無忌憚的瘋丫頭,走到門口把門打開。
  敲門的是負責站崗的騎士,她一臉無奈地說道:“那個人又來了。”
  薇利亞撓了撓頭,她已經看到營地門口站著一個禿頂中年人,“把他帶過來吧。”
  薇利亞同樣也感覺到很無奈。
  “是誰啊?”
  蒂迪探頭探腦地朝著遠處看去,她原本以為是利奇,沒想到看見的是一個禿子大叔,心裡頓時失望極了。
  “一個自以為是的白癡,以為能夠和那些政客互相利用,最後發現只有他被利用,他們根本沒有辦法利用那些政客。”
  薇利亞頗有些不屑。
她頭痛的倒不是這個人難以打發,此刻這裡施行的是嚴格的軍事管制,鬧事的人可不像以前在裴內斯的時候,頂多在拘留所裡面待一個星期。現在鬧得稍微厲害一些,就可能被安上一個蓄意煽動的

罪名,然後被絞死。
  問題在於這件事是馬龍設的一個圈套,為的是讓大家看看,跟著政客們走的人會得到什麼樣的下場。
  這個禿頂倒不是什麼壞人,只能算是一個讀書讀得呆了,以至於認不清現實的書呆子。或許是因為以前有點名氣,所以他站出來充當這個出頭鳥,正好一下子撞到馬龍的槍口上。
  薇利亞挺同情這個禿頂的,他和他那邊的人全都挺可憐,可惜她也愛莫能助。
  以她現在和馬龍之間的關係,她不幫馬龍已經說不過去了,如果再扯後腿的話,恐怕連以前的那點情意都保不住。
  禿頂被帶了過來,薇利亞沒讓他進房間,而是站在門口接見他。
  看到薇利亞,禿項中年人顯得異常小心,他一直陪著笑臉,全然不是當初那正氣凜然的樣子。
  “教授先生,你又有什麼事?別對我說,你又是來討物資的,上一次我已經告訴過你,我手上的物資全都要用來建造戰甲製造廠。難民所需要的物資全都由鎮政府按類人頭調配,這有案可查,除此

之外就是一些私人捐贈。你那邊不是有一大堆知名人物支持嗎?讓他們支援一些不就得了?”
  薇利亞也不得不打起官腔。
  “薇利亞團長,請您看在那麼多女人和小孩的面子上,稍微接濟我們一下,給我們一點食物和藥品,除此之外,還誚你們幫忙維持一下秩序。”
  那個禿頂中年人只差沒跪下來哀求了。
  “非常抱歉,我一個條件都不可能答應。你們不是沒有食物,給你們的食物到哪裡去了,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這一點。至於維持秩序,當初你們不就是因為強烈反對軍事管制,才離開這裡另起爐灶

嗎?”
  薇利亞硬著心腸拒絕道。
  “保護平民好像是騎士的義務。”
  禿頂中年人終於忍不住了,他不得不服軟,已經是滿肚子怨氣了,再一次的碰壁讓他失望到極點。
  “很抱歉,這有一個前提,只有要求被保護的平民才享有這樣的權利,相對而言他們也有服從命令的義務,騎士條例上就是這樣寫的,你想看看嗎?”
  薇利亞信誓旦旦地說道。實質上她滿嘴胡話,騎士條例根本沒有這麼嚴謹,只有很龍統的十幾條。
  那個禿頂中年人當然不知道這件事,只不過他認為自己總算抓到一很救命的繩索。
  “我承認當初是我錯了,現在我和我的人請求得到保護。”
  他低下了那光禿禿的腦袋,他來的時候已經準備兩套方案,最好是能夠請來騎士替他們維持佚序。
  如果不行的話,就解散他們這個辦不下去的難民營,重新回到軍事管制之下。雖然那將失去自由,卻比現在要強得多,他管理的那個難民營,簡直可以用人間地獄來形容。
  當初他為了製造聲勢,隨便亂拉人,所以過來的人裡面,十個有九個是不安分的傢伙,這些人過來之後同樣也不幹好事。吸取了教訓的他們,倒是不敢公然殺人放火,不過打架、鬥毆、偷東西這類

事就經常發生,後來漸漸發展到勒索、搶奪的地步。
  最讓他有苦難言的是,自從搭上那幫政客之後,那些傢伙越發肆無忌憚,因為他們認為自己有了靠山,再也用不著擔心會被吊在絞刑架上,所以又漸漸變得無法無天,這一個星期已經發生了十幾起

強姦案,還有兩個人被殺。
  禿頂中年人苦著臉看著薇利亞,他等待著回復。
  “這件事不歸我管,我現在的職責就是保護好這座工廠,同時防止敵人破壞和滲透,這是同盟最高層的命令。你也看到了,為此帕金頓聖國派出了獨角獸近衛軍團,他們的職責裡面甚至包括監視我

們。”
  薇利亞把這件事推了個乾乾淨淨。
  她轉身進了房間,從書桌的抽屜裡面取出了一張紙。
  那是一張正式命令,底下蓋著丹特同盟聯合指揮部的印章。
  把這東西往禿項的面前一推,薇利亞暗自松了口氣,她慶倖自己弄了這樣一張東西,這份命令並不是假的,只不過這種東西狗屁不是,所謂的聯合指揮部只存在名義之中,其實誰都不會買帳。而蒙

斯托克的情況更加複雜,現在連政府都沒有了,原本最高指揮部歸屬參謀總部的名下,但是現在,騎士全都不理睬這個最高指揮部的命令。
  在抽屜裡面塞著一堆五花八門的命令,薇利亞根本不打算執行;這些命令只有在此刻這樣的情況下,才會派上用場,它們是最好的擋箭牌。
  如果這個禿頂敢提出質疑的話,她就讓這個傢伙拿著這份命令和同盟聯合指揮部打對台。
  讓薇利亞失望的是,禿頂中年人把那份命令看了一遍就不再說話了,好半天,他鞠了個躬離開了,他的神情說不出的無奈和蒼涼。
  “這個人挺可憐的。”
  等到門關上之後,蒂迪在一旁歎道。
  “別發感慨了,現在是戰爭時期,誰不可憐?人必先自救,而後人救之,像他們這樣喜歡製造麻煩的傢伙,救一個所花費的力氣,夠讓我救十個其他人。”
  薇利亞懶洋洋地念叨著,她知道這是在替自己開脫,可她確實沒辦法:“其實,我也很可憐啊!”
  她喃喃自語著。
  蒂迪從來沒有看見老媽這樣感慨,她們母女倆全都屬於那種神經比較粗,說得難聽一些,就是沒心沒肺型的人物。誰如果說女人全都是多愁善感的生物,她們倆肯定會跳出來反對。但是老媽現在這

模樣,只證明一件事,她確實很累,腦子累,心裡更累。
  “維多利亞呢?這種事,你以前不都是推給她去處理?”
  蒂迪突然意識到有什麼地方不對。
  “她呀!”
  薇利亞又歎了一口氣,那歎息聲顯得異常壓抑和苦澀:“她老公死了,雖然她和她的老公之間談不上有什麼愛情,畢竟做了那麼久夫妻,感情總是有的,她老公對她又不錯……”
  薇利亞越說越悶,說著說著,她想起了自己的丈夫。剛才她說的話同樣也適用於她,當初她會嫁給摩撒賴,只是因為年齡到了,再加上被纏得受不了,所以乾脆挑了一個不怎麼纏她,看起來還算順

眼的人嫁了。
  薇利亞在那裡呆呆出神,蒂迪同樣也在呆呆出神,好半天她才問道:“聽說你們和我們要合併,有這事嗎?”
  “有啊。”
  薇利亞說道:“本來上面早就有打算,以你們小隊為核心,擴建成一個大隊,可是後來因為那個緣故,計畫就擱置了下來,這一次又舊事重提。
  不過現在那個傢伙的行情看漲,如果只是舊事重提,就顯得不夠有力了,所以擴建計畫從一個大隊變成了一個兵團。“薇利亞還有一些事沒說,這不只是上面的意思,同樣也是她們自己的想法。
  當初莉娜來找她幫忙,可不是一時衝動的決定,也不是因為蒂迪正好在l05小隊裡面。
  最早提出這個計畫的是海格特,私底下牽線搭橋的人就是她的丈夫摩撒賴。
  至於再往上是不是還有更高層的人物在暗中主持這個計畫,就不得而知,按照她的猜測。這個可能性非常高。
  “你們打算怎麼安排莉娜和維多利亞?這兩個人是對頭,她們倆在一起絕對有好戲看了。”
  蒂迪一點都沒有顯露焦慮的樣子,反倒是在那裡幸災樂禍。
  “你和瑪格麗特呢?你們倆就不是對頭?聽說,你們倆在小隊裡面天天打架。”
  薇利亞板著臉冷聲問道。
  “那是她在找茬,她嘴上說得好聽,說是和我對練。其實我根本不想和她打。”
  蒂迪既是在解釋,同樣也是在告狀。
  “那是因為你打不過人家。”
  這個做母親的自然最清楚女兒的為人:“當初你在班上好像也沒少找別人對打,那時候你夠威風,現在人家成了王脾騎士,自然要找你報仇。”
  “我可不全是在挨揍,雖然打不過她,支撐個三、五十招還沒什麼問題。”
  蒂迪反駁道,為了面子,她把自己的實力誇大了許多。在瑪格麗特的手底下,她能夠支撐住十招已經很不容易了,這還是一開始瑪格麗特的境界尚未鞏固的時候。
  最近這段時間,瑪格麗特已經不怎麼找她了,因為兩個人交手的話,瑪格麗特三招之內絕對可以把她打敗。
  薇利亞原本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突然她坐直了身體,一雙眼睛瞪著女兒。
  她只是神經粗,並不是腦子笨,以她對女兒的瞭解,這丫頭絕對不是那種喜歡找苦頭吃的人,她賴在105小隊不走,就只有一個可能。
  “你剛才還說我。”
  薇利亞嘻笑著罵道:“不知不覺你也已經十七歲了,現在嫁人倒也不算太早。”
  突然她的手一伸把女兒抓了過來,手在女兒的襠部摸了一把,這是報復蒂迪剛才那一摸:“你如果找別人的話,或許還可以,找那個傢伙,你就等著吃苦頭吧。”
  “他的那東西真的很大很風害?”
  蒂迪倒也不在乎,她本來膽子就大,現在關上了門,眼前就只有媽媽,膽子自然更大了幾分:“你偷看過嗎?”
  薇利亞又啐了女兒一口,含羞帶惱地說道:“誰會去看那束西?只不過聽她們說起過,他那東西粗起來……”
  這個做母親的連比帶劃和女兒談論起那些禁忌的事情。
  到了一個新的地方,想要安頓下來之前,有很多事要做,105小隊的女騎士們白天都在忙碌著。
  因為正式的命令還沒有下來,所以她們並不住在薇利亞的兵團裡面,而是在緊靠著利奇一家的地方找了一塊空地。
  現在這座難民營,想要找一塊空地非常困難,所有的房子全都造得緊緊的,房子和房子之間的路只能走一個人,如果有兩個人相向而行,就只能則著身體過去。也就利奇住的這片地方能夠稍微看到

一些空地。
  105小隊的人當然不會和利奇一家搶房間,整個白天,她們都在忙著搭營房。
  營房占的就是以前土牆的位置,她們拆掉了一段牆體,沿著山坡搭了一座長條形的房子。靠外面的那一側連窗戶都不開。
  這座怪異的房子一大半被蘭蒂佔據,做為裝備室和醫護所。小隊成員住的地方非常小,所以就用木板搭了一個大通鋪。在房子的另一頭還有個只能讓一個人住的房間,這是值班室,不過來的時候,

她們已經商量好了,往後105小隊上半夜大家輪流值班,下半夜就是羅賓和蒂迪兩個人的事了。
  這也沒什麼說不過去的現在105小隊裡面只有羅賓和蒂迪還是普通騎士,其他人全都是王脾。王牌享受一點小小的特權,絕對是很正常的事。
  傍晚時分,嘉利回來了,她那一賞冷漠的臉上居然帶著一絲笑意。
  “有兩個消息,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們要先聽哪一個?”
  心情極好的嘉利居然也用起了吊胃口這招。先聽壞消息。“莉娜第一個回答,一看嘉利的神情就可以猜得出來!就算是壞消息,也壞不到哪裡去。
  “最近這段日子我們會很忙,而且半個月之後,我們就要離開。”
  嘉利說出了壞消息。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不是說我們要和薇利亞的兵團合併嗎?又變卦了?”
  三姐妹的老大性子最急,同樣她對合併也最在意,因為那是飛黃騰達的捷徑。
  並不是成為王牌就能夠步步高升,別說王牌騎士,就算是榮譽騎士,大部分也只是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小隊。這類榮譽小隊只是名義上好聽一些,直接受最高指揮部調遣,就算戰區指揮官也調不動

,實際上地位並不高,權利也不大。
  不只是共和國如此,其他各國也是這樣,畢竟武力並不代表智力,而且指揮作戰的能力一半是靠天賦,另外一半是靠經驗積累,所以騎士中的高級將領同樣也是從隊長做起,一步步升上去。
  如果和薇利亞兵團合併的話,她直接就跨到中隊長這一級,然後下一級直接就是大隊長,再往後就是兵團長,別人就算再順,也要在副職上過渡一下。
  急得不只是她一個人,除了莉娜和羅賓因為身分的緣故對這一切看得很淡、諾拉則是從來不把任何束西放在心上、蘭蒂原本就不是騎士而是念者,其他人的心裡都有些憂急。
  “現在說好消息,上面已經決定,以l05小隊為核心組建一支新的兵團。不過這支兵團歸屬于聯合指揮部調派。我們有一個月時間完成合併,然後前往納克阿莫斯朵克。”
  嘉利說這番話的時候,她的眼睛一直都盯著利奇。
  其他人同樣也明白了,同盟高層這樣安排,恐怕就是不希望看到利奇待在施泰因。
  把105小隊調到這裡就是為了讓利奇歸隊,這既是為了給這匹脫韁的種馬垂新拴上籠頭,也相當於一種表態:同盟高層確認利奇沒錯,亞爾諾死得活該。
  亞爾諾就算再有價值,也已經是一個死人,還是一個名聲很臭的死人,不但沒有價值,沾上還有害處。而利奇的價值就用不著說了。各國高層的那些人全都非常現實,他們很清楚應該怎樣選擇。
  更何況,亞爾諾做的一些事本來就讓他們有些不滿。
  當初亞爾諾犯下的最大錯誤並不是簽署了那份通緝令,而是同盟對此表明態度之後,他沒有把通緝令撤銷;為了自己的面子。他只暗示手下的人放鬆盤查,但是赫肖的手下仍舊在四處搜捕,亞爾諾

也沒把這當一回事。直到他死的那-天。
  懸賞抓捕利奇的通緝令還掛著。
  這件事讓同盟高層察覺,亞爾諾不是一個聽話的人,而且不顧大局。
  在國家即將淪陷、自己流亡在即的時候,居然敢不聽話。還不顧大局,這樣的人實在不夠“聰明”一個不夠“聰明”的人會被拋棄,就不是什麼值得驚訝的事了。
  利奇被看得實在有些受不了,他聳了聳肩說道:“我這邊絕對沒問題。”
  對於他來說,現在確實沒有任何事需要擔心。
  老爸的位置已經坐穩了。
  蒙斯托克從來不乏聰明人,也不乏對政治敏感的人,他刺殺亞爾諾的消息剛剛散播出去,馬上就有人猜到他的用意,很快就有人投靠過來。
  雖然到現在為止還沒有高官投靠,不過中層和底層官僚已經投過來一批,這些人,每一個都代表著一股勢力。而且這一層級的官僚最有野心,最希望往上爬,不管是做事還是“咬”人,全都非常起

勁。
  他原本還擔心會有人野心勃勃想要取代他的老爸,現在看來,這個擔心完全是多餘,那些投靠過來的人顯然都看出老爸是一個很容易對付的老實人,反倒是旁邊的一群人,一個個都是心思深沉的角

色。與其讓一個厲害的人物坐在那個位置上,還不如讓這樣一個好唬弄的老實人待在那裡。
  “我們要在納克阿莫斯朵克待多久?”
  莉娜舉手問道。
  “我不清楚,有可能只是一年半載,也有可能會更長,以後我們上戰場的機會可能不多。”
  嘉利說到這裡的時候,不知道應該慶倖,還是應該遺憾。
  “明白了,在那裡我們就等於是蒙斯托克的代表,證明蒙斯托克仍舊站在同盟這邊,投降的是不被承認的傀儡政府。”
  莉娜是這裡對政治最靈敏的一個人,再加上這件事原本就不難猜。
  “也許你說得對。我只知道一件事,這次去天之城納克阿莫斯朵克,對我們來說絕對是一件好事,安妮莉亞女皇陛下承諾,在那裡,我們將享受帕金頓騎士相同的待遇,甚至連皇家騎士學院也對我

們開放。”
  嘉利停了下來,她等待著其他人的反應。
  果然如同她預料的那樣,除了莉娜、羅賓和諾拉之外,其他人的臉上全都或多或少顯露出一絲興奮。
  莉娜的反應有些奇怪,似乎有點猶豫,又似乎帶著淡淡感慨。
  嘉利並不感覺驚訝,莉娜的血脈傳承自帕金頓聖國的皇室,那座赫赫有名的帕金頓聖國皇家騎士學院,對別的人來說是只可仰望的所在,但是對莉娜這樣的聖皇血裔來說,只是一座家族贊助的學校

,她的童年時代就是半年在蒙斯托克,半年在這座學院裡面。
  在蒙斯托克的半年之中,她是天之驕子,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但是在帕金頓,在那座皇家學院裡面,她就如同鄉下小地方來的農家姑娘,就算不受到排擠。冷言冷語卻沒少聽。
  “好好珍惜這個機會吧!成為王牌還只是一個開始。”
  嘉利暫時不打算管莉娜,這番話是說給其他人聽的,對其他人來說,能夠在帕金頓皇家騎士學院深造,絕對是夢寐以求的機會。
  “兩個消息全都說完,現在我肚子餓了,玫琳,晚餐準備好了嗎?”
  嘉利難得這麼“隨和”晚餐當然早就準備好了,玫琳專門準備了牛排在此刻大多數人連肚子都填不飽,騎士中士官以下的人也開始施行限額配給的時候,能夠弄到牛排絕對是特權階級的象微了。
  不過105小隊的人,心思全都不在晚餐上面。
901att 發表於 2014-9-5 14:29
第四章 蒙斯托克的政治格局

  “還有六分鐘。”
  利奇的父親“啪”的一下合上了表蓋,這支表就是當初帕金頓聖國小公主送給利奇,之後利奇又給了他的那塊懷錶。
  為了顯示自己的樸素,利奇的父親雖然有幾件不錯的衣服,卻一直都沒穿,他穿的是一身在小鎮上買的非常普通的衣服,身上唯一的貴重物品只有這支表。
  他並不擔心有人在表上做文章,那上面印刻著的帕金頓聖國皇室的徽章,就不容任何人褻瀆,有誰敢這麼做的話,無異於自掘墳墓。
  更何況,那位小公主送出這支表的時候,利奇還只是一個無名小卒。提起這件事,所有的人都會說帕金頓聖國皇室的目光深遠,在利奇還沒有任何作為之前,就看到了利奇的價值。
  在此刻大戰將至,各國都擔心自己命運的時候,從這支表衍生出的各種言論,對帕金頓聖國來說絕對非常歡迎。這些言論對國民的鼓舞作用絕對不能小看,不過更重要的是,這對吸引各國人才非常

有利。
  戰爭對那些小國來說,絕對是滅頂之災,但是對帕金頓聖國這樣的大國來說,卻是增強實力和國際影響力的好機會。就拿這一次來說,單單從蒙斯托克共和國得到的高級工程技術人員就有十幾萬,

有一技之長的技工超過七十五萬,可以說,幾乎把蒙斯托克的精華一網打盡。
  這麼多人裡面,很難說有多少人是因為那些言論的緣故而選擇了帕金頓聖國。
  正是這個原因,原本亞爾諾以前的那些手下已經收買了巴爾默高層的一些有力人物,想借助巴爾默的力量替亞爾諾討回公道,這個計畫還沒等施行,就被帕金頓聖國強行壓制了下去。為了這件事,

巴爾默高層裡面有幾個人惶惶不可終日:做為附庸國的高官,居然站在宗主國的對立面,這可絕對不是一件小事。
  而這一切全都是因為一枚小小的懷錶,這恐怕連馬龍都沒有想到。
  不過馬龍也不簡單,他在政治方面雖然稍微嫩了一些,耳目卻很靈通,很快就查到是帕金頓聖國在操縱著這些言論。雖然沒有那種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手段,借風駛船這種事馬龍總是懂的,他趁

機擴大影響力。
  所以時不時地“秀”一下那支懷錶,就成了利奇的父親的工作。
  “聽說你兒子要去帕金頓了?”
  馬龍走了過來,他的手裡拿著馬上就要用的演講稿,不過這東西不是給他用,他是幕後人物,這份演講稿是為站在前面的人準備。
  “這是同盟最高層的安排,他也沒辦法。”
  利奇的父親不停地撥弄著懷錶,最近這段日子他養成習慣,只要心裡不踏實就撥弄懷錶,這支懷錶可以給他一些勇氣。
  “我早就猜到了,在聯盟高層的眼裡,我們是一幫搗亂份子,他們肯定不希望看到我們借你兒子的力量。”
  馬龍淡淡地說道。
  利奇的父親現在也已經明白,馬龍這個傢伙很多盤算都沒有告訴他和他的兒子,但是現在他已經上了這輛戰車,想要下來已經有些晚了。更何況,他也確賞不想下來,最近這段日子他很累,比在軍

需部任職的時候還要累得多,但是他覺得這樣的生活有滋味,比以前充實多了。
  “這樣也好,我們發展得不錯,比想像之中還要順利,現在已經不是需要強力支援的時候,反倒是需要讓民眾明白,我們沒打算讓軍人執政。”
  馬龍的話不只是安慰,同樣也是在解釋他的下一步打算。
  馬龍突然停了下來,因為他看到一個人朝著這邊走來。那是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人,有些發福,明顯是久為上位者,有一種他所沒有的氣派。
  這個人笑呵呵地走到利奇的父親面前:“羅伯特先生,我總算是找到您了,我聯絡了幾個朋友,他們也看好這邊,打算加入我們的行列。”
  這個發福的中年人叫格洛諾爾,瓦爾戈,以前是某個中型城市的市長,他可以說是迄今為止投靠過來的人裡面,地位最高的一個。
  因為以前是市長,所以這個人不怎麼賣馬龍的面子。
  當然他也不會得罪馬龍,當初的通緝令上也有馬龍的名字,所以大家都知道馬龍曾經是內務部的人。內務部是幹什麼的,大家都很清楚。
  再說,像他這樣在政壇上打滾多年的老油條,一眼就看出了馬龍的打算,既然知道馬龍喜歡退居幕後,他根本就沒有必要和馬龍發生衝突。
  看到這個人,馬龍也只是稍微點了點頭,他沒顯得特別熱情,也沒表露出反感,他同樣不是很在意這位瓦爾戈先生。政治是一個很大的舞臺,上面的位置有很多,去爭那麼一兩個最顯眼的位置,根

本就沒有必要。
  馬龍很清楚,像他這樣沒有什麼根基的人,組建一個完全聽命於他的派系,這才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沒有派系,就算佔據一個很高的位置,也別想坐穩。
  “我整理了一個計畫,如果按照這個計畫施行的話,應該會讓我們復興黨很快被民眾所接受。”
  一邊說著,這位瓦爾戈先生雙手托著一份文件,遞到了利奇的父親手裡。
  利奇的父親這幾個月來並沒有閑著,只要沒事就看書。雖然和這些職業政客比起來他還差得遠,卻也不是以前那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小職員。隨手翻了翻那份計盡,他的臉上掛上了|絲尷尬的笑容。
  “這……這……我們好像沒有條件按照這個計畫施行吧?”
  利奇的父親從這份計畫的字裡行間,就看出了兩個字——賄選。
  雖然和以前在格拉斯洛伐爾看到的那一套比起來,這份計畫有點區別,不過大體還是差不多的,都是給民眾一點好處,然後要他們支持。
  馬龍在一旁伸出頭來看,他的心底頗有些不屑,他早就已經預料到了,這些政客玩來玩去就是這套花招。
  “這個計畫不錯,問題是施行這個計畫,需要大量的物資。軍方雖然支持我們,但是我們這樣做的話,他們恐怕不會答應。”
  馬龍笑著看向瓦爾戈,他看到瓦爾戈張嘴想要說話,立刻一擺手,繼續說了下去:“我知道閣下的力量很大,肯定已經聯絡到了肯幫我們的勢力,問題是沒人會願意白白幫忙,不知道交換媒件是什

麼?”
  那位前市長乾笑了兩聲,卻沒有正面回答:“交換條件其實並不重要,因為承諾是可以改變的。”
  “您打算到時候翻臉不認帳?”
  馬龍同樣也笑了起來,這確實是政客的一貫伎倆,問題是對方應該也是同樣的人物,不可能沒有想到這一點,這件事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解釋可以有很多種。
  或許這位瓦爾戈先生簽署了某項秘密協定,而且是摸得著、看得到、馬上可以兌現碰致,比如提縱倩報之類的。
  或許對方根本就不在乎那些承諾,打算放長線釣大魚。
  他唯一擔心的是這有可能是一個圈套,對方騙他們做出承諾,弄出一份對索斯托克非常不利的秘密協議,然後予以公開,這絕對是非常致命的一擊。
  “我知道您擔心什麼。”
  瓦爾戈對馬龍的訕笑並不是很在乎,他也不打算解釋,因為他就算解釋,馬龍也未必相信。
  “您想成為一個有影響力的政治家,就像那幾位共和國的創造者。而我和我身邊的人根本沒有那樣偉大的目標,我們只想做官,想做高官。”
  瓦爾戈說得很直接。
  “哦?我還真不知道這些,閣下教教我。”
  馬龍也不知道是在說反話,還是真的在虛心求教。
  “好說,好說,這個問題其實很簡單,政治家和政客的區別就是,前者制定規則,後者一邊鑽漏洞,一邊維護規則,所以您制訂的那套東西我從來沒有反對過。復興黨走的是底層路線,我絕對贊成

,因為現在逃出來的人,大部分都是沒什麼財產的老百姓,就算那些以前有些產業的人,現在也沒有了生活來源。真正在國外有投資的人絕對是少數,即便是這些人,也隨時面臨著產業被剝奪的風險。
  所以我加入復興黨,因為我感覺到你們會成功。但是我會在規則的範圍之內,讓自己的活動餘地稍微大一些。我認識一大幫人,他們全都有點錢,比這裡的人要好得多,可就算有錢,也有坐吃山空

的那一天。這些人想要投資,卻又害怕風險,以前就算投資失敗,只要人脈在,也有東山再起的日子,現在手頭上如果沒有足夠的錢,能不能生存都是一個問題。“瓦爾戈揚了揚手裡的那幾張紙:”
  所以我打算幫幫他們。“話已經說到這個地步,馬龍大致也已經明白了對方的想法。瓦爾戈明顯是想走上層路線,而且這份計畫明顯是抄襲他的做法。他以提供工作機會為誘餌,來取得那些難民的

支援,現在施泰因已經有了戰甲製造工廠、食品廠、紡織廠和服裝廠,軍方的訂單根本就做不完,才半個月,他就已經在考慮擴大規模了。瓦爾戈肯定是看到他這麼做,所以靈機一動,想用類似的辦法

取得那些有產業的富人支持,現在這個時候,唯有生產軍用品才用不著擔心賣不出去,也用不著擔心軍隊不肯付錢。
  “你打算讓他們直接開廠?還是讓他們投錢進來做股東?”
  馬龍連忙追問道。
  “那當然是直接開廠,這樣效率高得多。”
  瓦爾戈笑呵呵地說道。
  馬龍心中暗想,果然如此。
  這招絕對高明,堂而皇之地從他這邊挖牆腳。直接開廠的話,一間大一點的工廠,就等於控制住了一、兩千個人,小一些的工廠也至少能夠控制住兩、三百人,如果所有的人全都被這些傢伙控制住

,還有誰願意聽他的話?
  更何況,這些傢伙一旦像以前那樣操縱市場,或者玩連橫合縱之類的把戲,完全可以在必要的時候掐住他們的脖子,讓復興黨成為這些人的天下。
  “這可不行,和戰爭有關的事絕對不能亂來,萬一有人偷工減料,最終損壞的是我們復興黨的名聲,所以我打算制訂一個戰時法規,就像軍隊有軍事法庭,我們也弄一個戰時物資籌備委員會,所有

生產軍用物資的工廠全都歸這個委員會管。”
  馬龍也沒打算把門關死,瓦爾戈同樣也能派人加入這個委員會,反正這個委員會就是一個能夠保證大家利益、又不至於讓任何一方吃獨食的地方。
  瓦爾戈聽到這話琢磨了半晌,這可不符合他之前的想法。
  他倒也沒打算借那些人去控制復興黨或者軍隊,連亞爾諾這樣的前總統都可以殺掉,他不認為馬龍這幫人被惹急了的話不會對他下手。但是他也確實有借這個機會構築關係網,奪取發言權的念頭。
  共和國從創立之初,政治上走的就是精英路線,由精英階層引導民眾,這對於他和他身邊的那群人非常合適。而馬龍雖然沒有搞出一個政體框架,卻已經顯露出打算走的是另外一條路。
  “最終工廠還是要有人來管,而且必須是內行,還要保證這個人不會損公肥私。”
  瓦爾戈的言下之意仍舊是堅持原來的主張,無數事實都證明,只有工廠是自己的才會特別珍惜。
  “現在是戰爭時期,工廠只要按照訂單完成生產,就不會有任何問題,所以沒必要這麼複雜,我認為按照軍隊的做法或許最合適。”
  馬龍同樣是寸步不讓,這關係到復興黨未來的走向:“在一組工人裡面挑一個做組長,然後看這些組長做得怎麼樣?有能力的就上。”
  瓦爾戈眯著眼晴看著馬龍,從馬龍的話裡面,他能夠聽出很多意思。
  別看此刻說的是幾家還沒有開辦起來的工廠,這也可能是蒙斯托克未來的政治架構。將來各級官員恐怕要從公務員做起。這樣的架構以前不是沒有,就像馬龍所說的那樣,軍隊用的就是這種架構,

內務部也是。
  瓦爾戈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在考慮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這對他是益是弊,一時半刻還沒有辦法確定,就算在軍隊和內務部裡面,也有升遷極快的人,所以這個架構本身也有漏洞可鑽。問題是想讓|、兩個人快速升遷上去,並不算太難做到,想要像現在這

樣,把比較高的位置全都占滿,那根本就沒有可能。
  有壞處,同樣也有好處,幾個世紀下來,共和國各階層的那些位置全都被固定的一些家族把持著。就拿他這個市長來說,就是他們那裡的六個家族輪流佔據,外人想插進來根本做不到,但是他們想

要到外面發展,同樣也非常困難。如果他的家族所在的是一個繁華的大城市,他倒也死心了,可惜那只是一個以礦業和冶金為主的城市,人數確實不少,卻談不上繁華,出了城到處能夠看到的是亂石堆

,幾條公路全都坑坑窪窪的,路面上還全都是碎石和粉塵,簡直就是鄉下小地方。
  要是有可能的話,他絕對想到外面發展。
  瓦爾戈在那裡想事情,馬龍也是一樣。
  他以前確實沒有想到,那些以前風光無限的人現在未必也一樣風光,能夠逃出來的人未必就是在國外有靠山。這裡面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同樣也是難民,只不過是一幫體面一些的難民,他們習慣了優

越的生活,又要維護自己的顏面,所以開銷肯定比這人要大得多。即使逃出來時帶了再多的錢出來,也總是河枯現底的日子,很可能那些人心裡的憂急還超過這裡的難民。
  如果說剛才他只是和瓦爾戈見招拆招,並沒有把這些事真正放在心裡,現在他實開始琢磨怎麼對這幫人下手了。
  這邊在為蒙斯托克未來的政治架構而勾心鬥角的時候,那邊的試驗場同樣也在忙碌著。
  馬努埃姆老頭一臉驚詫地看著眼前的景象。
  一塊十米長寬的花崗岩石正一點一點裂開,而正面撞擊的地方,墊著的半尺厚鑄鋼裝甲板居然被撞出了一個凹陷。
  “資料,告訴我資料。”
  老頭簡直是在咆哮。
  那些助手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所以在馬努埃姆跑到那塊石頭前的時候就搶到“明王”跟前去取那裡面的記錄裝置。
  資料很快就取出來了,看著撞擊瞬間的那個數值,幾個助手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兩……兩百十五噸……我的上帝啊!這怎麼可能?”
  最後還是馬努埃姆的首席弟子結結巴巴地把數值念了出來。
  “老頭扔下了那塊碎裂的花崗岩,飛快跑到記錄儀旁邊,他的眼睛同樣瞪得老大。
  “這哪裡是戰甲,簡直就是大炮。”
  老頭喃喃自語著。
  “劄克在裡面出不來,他好像受傷了。”
  “快救他出來。”
  “艙門卡住了,沒辦法完全打開,拿撬棒來。”
  助手們圍著戰甲七嘴八舌地嚷嚷著。
  很快撬棒拿來了,一起拿來的還有一把斧頭,一個負責護衛的騎士接過撬棒,插進那半開的艙門縫隙中間,用力撬了起來。
  隨著一陣令人牙齒發酸的嘎吱聲響,艙門動了動,緊接著砰的一聲彈開了。
  門不完全是被撬開的,和彈開的門一起露出,來的還有一隻腳,那厚重的艙門上帶著一個清晰的腳印。
  把門踹開,負責操縱戰甲的榮譽騎士抱著肩膀從裡面爬了出來,他的臉色有點發白,肩膀的地方像是脫臼了。
  一群人湧一來,把榮譽騎士扶了下來,早有人抬著擔架等候在旁邊。
  “用不著,我自己能走。”
  那個叫劄克的榮譽騎士一腳把擔架踢開。
  撬開艙門的騎士朝著座艙看了一眼,立刻倒抽了一口冷氣,嘴裡發出了“嘶”的一聲輕響。
  只見整個座艙已經完全變形,右側破了一個大窟窿,戰甲的肩骨支架從那個窟窿裡面頂了進來。
  “快,檢查一下破損情況。”
  馬努埃姆老頭遠遠地喊了一聲。
  負責測試的助手立刻七手八腳地爬了上去,擠到艙門口看了一下破損的狀況,這些人全都臉色大變。
  只見那半寸厚的鋼板全都翻卷了起來,用來固定的螺絲帽每一顆都有拇指粗細,卻全都齊根折斷。
  利奇遠遠地看著馬努埃姆老頭和助手們在那裡忙碌,現在的他完全是一個旁觀者。
  “還有改裝好的‘明王’嗎?”
  利奇轉頭問身邊的一個騎士。
  被問的這個人,正是負責保護馬努埃姆護衛小隊的隊長。
  “這個……”
  隊長支支吾吾不知道怎麼回答,改裝的戰甲確實還有三部,問題是上面已經下了禁令,絕對不能夠讓眼前這位操縱如此危險的戰甲。
  “算了,我只是隨口問一下。”
  利奇歎道,他已經猜到這個結果。
  百無聊賴地朝著四周張望著,他有些後悔來這裡湊熱鬧,不過轉念一想,他又發現自己也沒其他地方可去,不來這裡,就只有和那些女人廝混。問題是女人過在太多了,他有點應付不過來。這段時

間他連艾米麗那裡都很少去。
  正想著怎麼安排那些女人,讓所有的女人都雨露均沾,突然利奇感覺到有人在窺視他。
  這種感覺非常奇怪,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他身體四周的“場”就像是紮了個孔似的。
  在來施泰因的路上,他就已經發現了這種異常,當初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完全當做錯覺處理。前一段時間莉娜她們到了之後,他隨口提到了這件事,沒有想到以往對什麼都不在意的莉娜,居然一

下子跳了起來,一把拽住他的領口,逼著他把與此有關的事全都說了出來。甚至連嘉利隊長這樣冰山一般的人物,都悚然動容。
  事後他才知道,當初去瓦雷丁人的營地救莉娜的那一次行動,嘉利和諾拉就見識過類似的能力,那是達到巔蜂即將突破的榮譽騎士才會擁有的能力。
  利奇的頭一轉,朝著窺視他的方向看去。以前十次裡面有九次都是馬努埃姆的助手,或者負責護衛的騎士在看著他。
  但是這一次,他卻沒有看到任何東西。
  難道是錯覺?
  利奇猶豫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他又感覺到有人在窺視他,只是這一次似乎是匆匆一瞥,那個人的目光馬上又收了回去。
  第一次或許是錯覺,但是第二次就絕對不可能是錯覺。
  利奇對於自己的這種能力一直都非常在意,所以每一次只要有人窺視他,他總是會確認一下,一直以來都是屢試不爽,這麼長時間驗證下來,早已經變成了一種本能。
  此刻他沒有看到任何東西,並不能證明沒人窺視,只是說明那個人陷藏得極好。
  利奇沒打算繼續去找,他也算是半個偵察騎士,對陷藏的各種竅門一清二楚;沒有高倍率的觀察鏡,想要靠肉眼把一個隱藏得極好的偵察騎士找出來,幾乎不可能。
  再說窺視的人很可能是自已人。
  此刻施泰因到處都有同盟的眼線,這座試驗場更是如此。自從“明王”的威力曝光之後,同盟連獨角獸兵團都派了出來,別的國家同樣也派過來幾支護衛隊,暗中佈設的眼線更是不知道有多少。
  “你手下的人又增加了?”
  利奇轉頭問那個隊長。
  “沒有啊?”
  這位護衛隊長感覺到挺奇怪。
  利奇心頭微動:“沒有嗎?前幾天我還沒看到有暗哨,今天連暗哨都布下了,站在四周山崗上的明哨還是原來的數量,這邊好像也沒少人,你還說沒增加人手?”
  利奇說得挺隨意,這位隊長就沒有那麼隨意了,不過他也不急,只是神情變得攥凝重了一些。
  “暗哨確實有,不過那是另外一路人,你怎麼會發現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也算是半個偵察騎士,有一個人沒藏好,剛才被我看到了。”
  利奇去掉了一些細節,雖然他和這位隊長的關係不錯,卻還沒有到推心置腹的程度。
  “剛才?”
  這位隊長的神情越發凝重:“是測試開始之前,還是測試開始之後。
  “就是幾秒鐘之前。”
  利奇一回答道。
  這位隊長就像是被火燙了一下似的,一把抓住了利奇的手臂:“在哪兒?”
  幾乎同時,剛才利奇看的地方,整個地面一下子掀了起來,一個黑影猛地從底這下子根本用不著再做解釋,誰都知道發生了什麼。
  那個潛伏著的不知哪個國家的偵察騎士,在利奇朝他看的時候,就隱約感覺自己的身份暴露,所以一直在監聽這邊的動靜,剛才的對話全都落在他的耳朵裡面。所以他不得不逃。
  這意外的變故驚動了試驗場上所有的人。
  馬努埃姆身邊的護衛全都不是普通的騎士,那個潛伏者剛剛從隱藏的地方一躍而出,四周山崗上的騎士就立刻做出了反應。他們就像是一張大網一樣合攏過來。
  與此同時,利奇身邊的這位護衛隊長狂奔到馬努埃姆的身邊,一把抓起老頭扛在肩膀上就跑;他身邊的另外一個騎士閃身擋在利奇的前面。要不是這些人全都知道利奇的實力不俗,恐怕他們早就像

對付馬努埃姆那樣,把利奇架起來就逃了。
  利奇倒也沒有逞強,他的實力確實不差,但是用血肉之軀抵擋一部戰甲,這樣的傻事他絕對不會幹。
  “給我一部戰甲,這比什麼都強。”
  利奇一邊跑一邊大聲喊道。
  扛著馬努埃姆撒腿狂奔的那位隊長稍微猶豫了一下,不過利奇的話確實有道理,對於一個騎士來說,哪裡會比戰甲裡面更加安全?他又不敢肯定這裡就只有一個潛伏者,萬一敵人安排的是連環暗殺

計畫,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被第一個潛伏者吸了過去,豈不是把後背露給了其他潛伏者?
  “你跟我來。”
  他招了招手。
  兩邊的山坡上有不少帳篷,這些帳篷並不起眼,裡面放著的大多是一些粗笨的材料,比如測試用的生鐵塊,花崗岩石塊之類的東西。
  這位隊長跑到其中的一個帳篷旁邊,把老頭放了下來。
  馬努埃姆暈頭轉向,他這老骨頭哪裡承受得住這樣的折騰?骨架都快被顛散了。但是形勢緊迫,他也知道現在不是喘口氣的時候,這裡仍舊不夠安全。
  隊長第一個鑽進了帳篷,馬努埃姆緊隨其後,利奇跟在老頭的後面。
  帳篷的正中央是一個沿著山坡斜開的門,這是一扇滑動門,厚重的門板緩緩滑開,露出了底下的一個大底。
  這是一個微微傾斜的狹長地穴,算不得很深,裡面放著一部“明王”這位隊長並沒有停留,他扶住馬努埃姆跑到了地穴底部,那裡還有一扇普通的小門,後面是一條地道,應該是通向某個陷蔽所。
  這兩個人閃身鑽進了那條地道,他們不再管利奇。
  利奇同樣也不再管這兩個人,他爬上了戰甲。
  明王的駕駛艙在背後,所以進出駕駛艙的時候,背後那面巨盾先要挪開,當初利奇設計的時候,也曾經想到這可能會有麻煩,萬一戰甲故障、巨盾鎖住的話,裡面的騎士就會活活困死。可惜除了這

樣的設計,他實在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用力踩了一下戰甲頸部的一個踏板,隨著一陣“吱吱”的輕響,戰甲動了起來。
  先是巨盾挪到了一邊,緊接著艙門開啟了。“明王”的艙門是從上面開啟,艙門和桌椅的靠背相連。
  利奇跳了進去,他一下了滑進了座艙裡面。
  “吱——”
  艙門緩緩關閉,在“匡當”一聲震響之後,整個艙口鎖了起來。
  剛一坐好,利奇就感覺到身體一緊,從座椅後面伸出許多皮帶,把他連人帶座椅緊緊地箍了起來,緊接著四周的艙壁開始鼓脹。那是一層經過特殊揉制的皮膜,只要人一坐進座艙裡面,這些皮膜就

開始充氣。
  這些全都是馬努埃姆的設計,為的是讓裡面的人能夠承受“明王”那驚人的衝擊力。但是從今天的測試看來,就算有這樣的保護,也沒有辦法保證裡面的人不受傷。
  自從馬努埃姆接手之後,很多地方的設計全都被改掉了,惟獨操縱部分仍舊是原來的樣子。所以利奇還不至於感覺到完全陌生。
  老頭並不是不想改,而是不敢改。這部戰甲本來就不是給普通騎士用,特性也與眾不同,能夠做為參考的只有利奇的操作方式,所以在沒有大量的打際測試之前,他不敢對這部分下手。
  在這方面唯一的改變就是多了一個按鈕。
  利奇聽老頭說過,老頭採用了一部分原來的設計,在新型的魔動筋腱裡面夾雜了幾根舊型的魔動筋腱,只不過現在變成了分開操縱。平時靠那些舊型的魔動筋腱讓戰甲活動起來,作戰的時候靠新型

的魔動筋腱出力。
  一動起來,利奇立刻感覺到很不舒服。“明王”是由重型戰甲改裝而成,動作本來就不怎麼靈活,舊型的魔動筋腱用得又少,力量明顯不足,所以動作更顯得異常遲緩。
  這種設計唯一的好處就是,以後要把“明王”弄上裝備車就用不著再靠人力搬運。
  雙手一撐,戰甲緩緩地站了起來。頭頂上的那面帳篷一下子被頂開了。
  等到利奇操縱著“明王”走出來,他看到外面的局勢大致已經控制住,護衛隊把潛伏者團了起來。
  此刻利奇才看清潛伏者的模樣。
  那是一部他從來沒有看過的戰甲,外表非常猥瑣,體形矮胖,通體圓滑,絕對沒有一點棱角,甚至連突出的部位都很少,四肢也顯得粗短。
  利奇第一個感覺是,它就像一隻雙腳直立的鼴鼠。
  鼴鼠是一種非常笨拙的動物,但是這部戰甲卻出奇靈活,更令利奇感到訝異的是,這部比普通戰甲矮小得多的戰甲,居然同時有著重型戰甲和輕型戰甲的痕跡。
  它的動作滑溜得就像是一隻在油裡浸泡了幾個月的老鼠,但是它的雙臂卻有兩面巨盾,戰甲本身也很厚實。
  這部戰甲身上已經佈滿縱橫交錯的傷痕,看樣子傷得不輕,卻還在那裡負隅頑抗,想要衝開一道缺口逃出去。護衛隊雖然把它困住了,一時之間卻拿它沒有辦法。
  “嗤”的一聲尖嘯,一支火箭直竄天空,飛到雲層之下“啪”的一聲炸裂開來,化作了一蓬紅色的濃煙。
  這是報警的火箭。
  在利奇看來,局勢已經完全控制住了,這個時候發警報,多少有點小題大作的感覺!
  他正這樣想的時候,就看到遠處跑來一隊戰甲,全都是共和國現在使用的制式戰甲——強襲者。
  看到有自己人到了,利奇的心裡一陣欣喜,他舉起手來正打算揮手致意,但是他馬上愣住了,因為他想起一件事:此刻駐紮在施泰因的除了獨角獸兵團的一個周邊中隊,就只有馬努埃姆身邊的那幫

護衛和薇利亞的兵團。這其中用強襲者的只有薇利亞的人,但那已經是一不月之前的事了。
  就在這個月,薇利亞的兵團完成了換裝,所有的戰甲全都換成了“龍”利奇打了一個寒顫,當他看到那個小隊一分為二,其中的五部戰甲朝著他跑來,他更加肯定了他的猜測。
  明知道對方是假的,利奇仍舊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只不過他把控制系統換成了作戰模式。
  用來試驗的戰甲當然不會安裝武器,好在有這面盾,對於“明王”來說,這面巨盾比什麼武器都要強悍得多。
  “這裡很危險,快跟我們走。”
  迎面而來的那幾部甲一邊跑、一邊朝著他喊,聲音是女人的聲音,不過利奇絕對可以肯定,在他的記憶裡面,薇利亞的兵團沒有這些成員。
  要知道,他和薇利亞手下的女騎士們一開始都是摸黑做愛,後來變成了戴著面具辦事,他一直都是靠聲音辨別這些女人的身份。
  兩邊已經相距不到百米,利奇動手了。
  幾乎眨眼間,他就到了那幾部強襲者的面前。
  對面那幾個人明顯不知道“明王”的特性,雖然她們早有防備,卻還是吃了缺乏情報的虧。再加上她們的站位也不對,不知道是對自己的實力太自信了,還是為了速戰速決,那幾個人居然互相錯開

了一些,形成了一個半包圍陣。
  組成戰陣就意味著打算硬碰硬。
  只聽到一連串震耳欲聾的撞擊聲,緊隨其後的是金屬破碎的聲音。
  強襲者偏重於進攻,設計的時候更注意靈活性和速度,所以關節部位難免有些靈活有餘,牢固不夠。這一撞之下,中間一部戰甲的前側一下子就散架了。
  不只是正面被撞到的這部戰甲損毀嚴重,旁邊兩部呈掎角之勢的戰甲同樣也受到了波及,這兩部戰甲全都是兵刃砍在巨盾上面,被那巨大的撞擊力震了回來,腕關節直接脫開了。
  撞飛了一個,利奇順勢一滾,與此同時,右腿如同旋風一般橫掃而出。
  這一連串套路他已經練了無數次,當初是為了刺殺亞爾諾,所以直接把榮譽小隊當做假想敵。連榮譽小隊都能夠幹掉,對付普通的騎士當然更不在話下。
  這一記橫掃是如此的強勁,那條腿激起的勁風在地上犁出了一條圓形的深溝。
  又是一陣撞擊聲,兩部強襲者倒在了地上。
  另外兩部強襲者離得比較遠,所以來得及反應,看到那條腿再一次掃過來,兩個人就同時高高躍起。
  她們的反應不慢,利奇的反應更快,他組合出這套連擊技的時候,已經把所有可能應對方方法全都考慮了進去。
  只見他一揮手中的巨盾。
  巨盾邊緣那一圈火焰刀輪一下子飛了出來,直沖著躍起到半空中的一個騎士斬去。
  人在半空中,沒有借力的地方,除非像利奇那樣能飛,要不然根本沒辦法躲閃。那個騎士也明白這一點,所以舉起手中的騎士長劍,朝著厚重的刀輪猛地砍了下去。
  又是一陣金屬破碎聲,刀輪最厚的地方有一寸,重達五百公斤,這一擲之力又是如此強勁,換一把戰斧或許還能稍微擋一下,騎士長劍就太過單薄了。
  長劍破碎,刀輪緊隨其後斬在戰甲的胸口,那火焰般的鋸齒在鍛鋼裝甲板上劇烈摩擦著,擦起了一片閃亮的火光。
  火光只是閃了一下就消失了,刀輪稍微受了一點阻擋,卻仍舊飛掠而過,眨眼間就飛出了數十米。在它的身後,被斬成兩段的強襲者從半空中掉落下來,重重的砸在地上。
  撞飛一個,掃掉兩個,又淩空幹掉一個,利奇朝著剩下的那部戰甲沖了過去。
  操縱那部戰甲的人早就被震懾住了,“明王”的強悍遠遠超出她的想像,她有些懷疑,這難道是傳說中的“超級戰甲”一看到利奇沖過來,她連忙倒退著逃跑,現在她連轉身都不敢,怕的就是“明

王”那鬼魅|般的速度。
  五部戰甲彈指間就損毀了四部,對面那幫人全都感到極度震驚。她們原本兵分兩路,另一路人馬準備對馬努埃姆的護衛下手,把被圍困的那個潛伏者救出來,現在她們顧不上那邊了。
  這部戰甲的速度和力量都太可怕了,絕對不能力敵。“正倒退著逃跑的那個騎士大聲喊道!
  其實用不著她提醒,其他人都已經看到了“明王”的強悍表現,所以遠遠地就分散開來。
  一看到對方來了援兵,再看到這些援兵完全散開,其中四個人從兩翼包抄了過來,甚至跑到他的側後方,利奇不敢繼續往前沖了。
  “明王”確實很強,但是“明王”不是萬能的,如果正面衝撞的話,他絕對不怕任何人,貼身纏鬥也沒問題,可是一旦被人包圍並且拉開距離圍攻,就有麻煩了。因為明王的防禦完全靠一面盾牌,

護甲並不是很厚,而且護甲同時也是骨架,一旦受損,問題就會很嚴重。
  雖然不敢追擊,利奇卻也不準備退縮,這裡畢竟是他們的地盤,他已經看到馬努埃姆的護衛朝著這邊狂奔而至。再說報警的火箭已經射了出去,只需要一會兒,獨角獸兵團或者薇利亞的人肯定會殺

過來。
  對面的那群人顯然也知道這一點。這些專門負責收集情報的騎士和戰場上衝鋒陷陣的騎士不一樣,不到萬不得已,她們絕對不會拚死一搏,更何況現在她們的手裡掌握著極為重要的情報,無論如何

,都必須有人逃出去。
  正因為有這樣的念頭,她們根本沒打算戰鬥。
  包抄和迂回的那幾個人並沒有逼近,而是和利奇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正前方的那幾個人分出兩個看住利奇,其他人則分散開救人。
  利奇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們動手,卻不敢阻止。
  這部“明王”只是試驗機,很多地方都裸露著,剛才他打得那麼順,完全是因為對方措手不及。
  對方的動作挺快,那部前側完全損毀的戰甲艙門,一下子就被打開了,當一個滿臉是血的女騎士被拖出來的時候,利奇終於知道兩百噸的撞擊力是多麼的可怕。
  人被救走了,同時拿走的還有戰甲上的記錄裝置。但是並非所有人全都撤走,有四個人留了下來,前後左右各一個。
  利奇感覺到不妙。
  就像他擔心的那樣,留下的那四部戰甲同時合圍了上來。
  利奇不敢逃,那只會將後背留給對手。
  他朝著右側的那部戰甲沖去。
  “明王”原本就極快,兩個人又是對沖,一瞬間就撞在了一起讓利奇感到震驚的是,他居然撞空了,他的對手不擋也不逃,而是直挺挺地往下倒去。
  利奇的心頭湧起了一股久違的感覺,那是死亡臨近的氣息。
  一道白光在眼前閃過,轉眼間四周就全都是白茫茫一片,緊接著又變成了一片漆黑。
  爆炸的巨響讓利奇的耳朵瞬間失聰,好在他知道自己還活著。
  那面巨盾確實夠大,把膝蓋以上的部位全都擋著,所以這一炸,只是把戰甲的下半身損毀,除以之外就是觀察觀察鏡、聽音器之類比較“嬌貴”的儀器失靈。
  “眼睛”瞎了,“耳朵”聾了,利奇卻仍舊能夠知道外面的情況。他有“場”能夠覆蓋住五十米之內的一切。
  他感覺到了大地的震動,感覺到另外三部戰甲正朝著他沖來。
  利奇渾身上下的血液如同沸騰了一般,死亡臨近的感覺讓他恐懼,同樣也讓他興奮。
  他現在總算明白了,為什麼黛娜小姐對他說,戰死沙場並不是一件悲哀的事。
  對於騎士來說,最悲哀的莫過於在病床上慢慢等死,那不應該是一個騎士的死法。
  如果是以前的他,首先想到的肯定是怎麼逃,但是此刻,他卻只想好好打一場。
  將那面巨盾抵在右側的肩上,身體往下一低,吃過一次虧的他,當然不會再給別人第二次機會。雙腿受損的他,也不可能主動進攻。
  五十米的距離對於戰甲來說並不算很長,那三部戰甲差不多同時沖了過來。
  利奇在地上滴溜溜一滾,眨眼間就到了其中一部戰甲的腳底下。
  剛才他吃虧在重心太高,沒有防住腳下,現在他不但學乖了,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對面那個騎士顯然沒想到這招,但是她還是毫不猶豫地按下了自爆按鈕。
  不過自爆總是需要時間,從按下按鈕到爆炸,中間有一秒左右的時間,對於利奇來說,這已經足夠了。
  猛地一個頂推,那部戰甲被頂飛了出去,它飛出的方向正對著沖上來的另外兩部戰甲。
  一團火球在半空中炸開,自爆的位置就在利奇和那兩部戰甲中間,地面居然被爆炸的衝擊波震起了一圈漣漪。
  幾乎在一瞬間,那兩部戰甲在爆炸的火光中碎裂開來,變成了漫天飛舞的金屬碎片。
  之前的爆炸已經把地面震松了,這第二聲爆炸激起了漫天的煙塵。
  當滾滾塵煙散去之後,只有“明王”半跪在地上,它的然身上蒙著厚厚一層塵土,“明王”的身上卻分毫無損。
  利奇重重地吐了口氣,他盤腿坐了下來,那面巨盾被他收回到背後。
  他回想著剛才的感覺。
  就在剛才那一剎那,他感覺到身體裡面好像有什麼東西蘇醒了。
  蘇醒過來的是身為騎士對於自我的認知。
  騎士就是一群為了戰鬥而生、為了戰鬥而死的人,戰場是他們的舞臺,戰場也是他們的歸宿。
901att 發表於 2014-9-5 14:31
第五章 前往帕金頓聖國

  公路上一支長長的車隊緩慢地爬行,在這個戰火紛飛的年代,這樣的場面絕對司空見慣,和平常有所不同的是,這支車隊的中間有一輛特別加長的車。
  這輛車是由六輛裝備車連接而成,中間用鋼質鉸鏈和整張的皮革連接。
  裝備車原本就沒有車窗,只有一條很窄的縫隙,這輛特製的車更是把那道縫隙也堵死了。
  利奇就在車上,這輛車就是為他準備的。
  原本他還能在施泰因待一段日子,但是那次襲擊事件發生之後,同盟高層認為施泰因太亂,堅決讓他和馬努埃姆撤離那裡。
  馬努埃姆老頭邀請他去自由都市卡佩奇,那裡是學者和設計師的天堂,艾斯波爾、莎爾夫人和大叔都在那裡,戰甲製造師聯合會的總部同樣也在那裡。
  對於這個邀請,利奇倒是挺在意,只不過他必須先前往天之城納克阿莫斯朵克,老媽還在那樣著呢!
  再說105小隊和薇利亞兵團合併之後,將被派駐於天之城納克阿莫斯朵克,他不可能扔下她們不管。
  所以他只得拒絕了老頭的邀請。
  當初馬努埃姆幫他申請過一輛專用的車,不過那輛車給了艾米麗,而這一次因為戰甲製造工廠還有一些收尾的工作,所以艾米麗暫時還不能走,那輛車也就留在了施泰因。現在這輛車是離開的時候

,專門改裝的。
  不過這只是一個幌子罷了,離開了艾米麗她們,他就算有什麼想法也實現不了。
  他是大師,卻是完全外行的大師,連測試儀器都不會用。
  這輛車上只有一排長桌,長桌上面沒有任何儀器設備,只有人,一個個赤裸著身體的女人。
  這些女人全都高高地舉起雙腿,屁股翹著,兩腿間那美妙之處微微張開,等待著被猛力貫穿。
  利奇此刻正站立在桌邊,他的性器插在一個女騎士的陰道裡面,兩顆睪丸則沒入女騎士的肛門之中。女騎士的肛門不停地蠕動著,還有一根金屬細絲從裡面拖了出來。
  利奇享受著那一陣陣強有力的緊縮,和肉壁傳來的露動。
  這些女騎士現在都已經成了性技高手,雖然比不上莉娜和諾拉的水準,卻不弱於105小隊的其他成員。
  和越加精湛的性交技巧相對應的,這些女騎士對性愛的承受能力也變強了許多,現在要征服她們已經不像一開始的時候那樣容易。
  薇利亞手下兩千多名女騎士裡面,他挑選出了這二十七個人。
  她們是他的禁臠,也是他的性奴。
  他挑人,第一看臉蛋。騎士長得雖然都不錯,不過漂亮也有高下之分,這二十七個全都是百裡挑一的美女,至少和莉娜是同一級,有幾個甚至是能夠和諾拉、愛莎、克絲琴娃相媲美的頂級美女。
  長得漂亮的並非只有這二十七個人,除了最漂亮的那幾個,其他人全都有別的特點:或是長著名器,或是身材,或是皮膚細膩……
  自從上路以來,他一直過的是這種荒淫的生活,恐怕連那些帝皇都會羨慕他的豔福。
  每天他都會先和兩百個女騎士完成合修,這是他和藪利亞的承諾,也是他的工作,這絕對是世界上最快樂的工作。之後的時間就全都由他自己支配了,興致好的時候,他會繼續幹下去,不過大多數

時間,他都只是和他的性奴們膩在一起,翻著花樣和她們做愛。
  雖然是性奴,不過做這種事講究的是你情我願,利奇從來沒有強求過。這些女人肯答應他如此胡搞,完全是因為上了癮,現在別說她們了,其他的女騎士也都欲罷不能。因為沒被選上而心裡感覺失

落的人,數量絕對不少。
  突然底下一陣強有力的收縮,利奇知道這個女騎士快要不行了,他的手連忙繞到她的屁股後面,兩隻手十根手指,每一根都按住了一個特定的部位。
  隨著手上的暗勁微吐,這個女騎士的身體一下子繃緊了起來,尖銳的指甲緊緊地扣緊了利奇赤裸的肩膀。
  如果是以前的話,肯定會在利奇的肩膀上留下道道血痕,但是練成了金剛之後,他的皮膚比生牛皮還堅韌幾分,別說血痕了,就算指甲印都沒留下一點。
  利奇的手指輕輕按壓著,他盡可能地延長這個女騎士的高潮時間。只要是女人,都會對高潮時的那種美妙感覺異常著迷,這也是他讓女騎士們成癡成癮的竅門之一。
  他這麼做的另外一個原因是,只有這樣才能夠逼出她們體內的最後一絲鬥氣。
  這是他不久之前的發現,當一個女騎士身上的最後一絲鬥氣都被徹底抽淨之後,她的身體會短時間處於近乎真空的狀態,這個時候注入鬥氣的話,吸收效率絕對最好。
  這和當初在阿麗亞娜她們身上的發現差不了多少。
  高潮整整持續了兩分鐘,隨著身體一陣無力的抽搐,這個女騎士一下子癱軟了下來。
  利奇並沒有把陰莖從那溫熱的陰道裡面抽離出來,他引導著抽取來的那一團鬥氣,在體內運轉了起來。
  這同樣也是他找這些女騎士的原因。當初找她們的時候就已經說好,她們要任憑他予取予求,無論是身體還是鬥氣,全都百分之百滿足他的需要,而他能夠給予的是保證她們全都成為王牌。
  這一次他採用的是先付款再收貨的策略,他用了整整一個星期的時間,把這些女人裡面大部分人推上了王牌境界。剩下的那幾個是因為缺了一絲感悟,所以遲遲突破不了,對此,利奇就沒辦法了,

感悟這東西不是他能給的。
  當初做這個約定,完全是因為他想看看鬥氣的品質提升之後,消耗會不會減下來?
  驗證的結果證明他的猜測是正確的,鬥氣一旦凝聚成絲之後,消耗只有發散狀態的三分之一。
  從這個女騎士身上抽取的鬥氣,如同一團亂麻似的聚攏在利奇的體內。
  他並沒有太在意,這玩意兒畢竟不是麻繩,不會纏繞在一起。
  隨意地抽出一根鬥氣絲,利奇引導著鬥氣絲在體內運轉了起來。
  同樣的鬥氣絲已經在他的體內縱橫纏繞,就像是一張大網籠罩全身,這些全都是從其他女騎士身上抽取而來。其中的一些鬥氣絲已經顯得有些暗淡,那是被消耗的緣故。
  那團亂麻一般的鬥氣絲漸漸被抽離出來,加入了那張大網。利奇的手在那個女騎士的臀部上用力揉捏著。
  剛剛泄得一塌糊塗,渾身都軟若無骨的那個女騎士,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她又有感覺了,但是身體卻已經吃不消。
  這就是她們感覺到最痛苦,卻又令她們最著迷、深陷其中難以自拔的地方。
  利奇並不是在使壞,他正將異種能量注入女騎士的身體。
  感覺到女騎士的體內又生成了一絲非常微弱的鬥氣,利奇將陰莖抽了出來。
  當肥碩的陰莖拔出來的一瞬間,那個女騎士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深深的不舍,她的陰道口不停地開闔著,就像是嗷嗷待哺的雛鳥嘴巴。
  一股濃白且滿是泡沫的黏液從陰道裡面流了出來,沿著屁股一直淌到桌邊,然後一滴滴落下,拉出一條條長長的飛絲。
  不只是她,旁邊的那些女騎士也是一樣,誰都不知道利奇是怎麼幹的?一個人不可能有這麼多精液,私底下她們都在猜那是什麼?
  有一件事倒是可以肯定,有東西射進她們的體內,這種感覺非常美妙。
  那個女騎士挪動了一下屁股,她輕哼了一聲,剛才沉醉於性愛的快樂之中,所以不感覺痛,現在卻有感覺了。
  不只是她,這裡所有的女人陰阜都高高腫起,陰道口和肛門更是有些發紫。
  在兵團裡只要每天都有機會和利奇做愛,那兩個地方想不紅腫都難,這已經成了受不受寵的標誌。越是受寵的人,也就腫得越厲害。
  而此刻的利奇早已經轉到了旁邊那個女騎士的身邊。
  那個女騎士已經等了好一會兒,一看到他過來,立刻伸出手抓住他的性器,把他塞進自己的陰道裡面。
  “小蕩婦,憋不住了?”
  利奇用力拍打著她的臀部,那啪啪響聲在車裡面回蕩著“你有虐待狂啊?”
  那個女騎士抱怨道。
  “你現在才知道嗎?”
  利奇擰了一下那個女騎士的屁股,擰完之後,他的手順勢摸了下去,在那個女騎士的肛門口停了下來。
  他用力一頂,把一枚震動球塞了進去和105小隊一樣,這東西現在也是她們的“標準裝備”不過她們之中還沒有一個人能夠承受住最高級的震動,開到三分之一就已經讓她們死去活來了。
  女騎士頓時蜷縮起身體,她的眼睛閉著,身體“突突突”地發顫。雖然性格有點狂放,她對性愛的承受能力並不比其他女騎士更強。
  利奇用力抽插起來,他非常享受那摩擦的感覺,他現在插的這個絕對是“名器”陰道裡面天生就有一道道肉箍。
  天生的妙處再加上苦練的性技,這個女人讓他感覺爽極了。
  他用力地抽插著。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利奇的好事。
  敲門的是金髮女騎士,利奇出發之前才知道她叫維多利亞。
  因為提前出發的緣故,很多事都被打亂了,連合併都沒有完成,所以只能把兵團一分為二,一部分留在施泰因完成合併,另外一部分“護送”他前注天之城納克阿莫斯朵克。而這支隊伍就是由維多

利亞率領。
  這個女人的臉一直都板著,而且很久沒有和他做愛了,有幾次他還看到這個女人躲在暗處偷偷抹眼淚。
  利奇沒問這是怎麼一回事,類似的情景他見得多了,肯定是某個親人死在戰場上。
  戰爭讓人變得堅強,同樣也讓人變得心硬。以前的他,碰到這樣的事總是會和別人一起哀傷,但是現在,除了心底有那麼一絲淡淡的惆悵,就沒有其他的感覺了。
  飛快地穿上衣裳,利奇在身上噴了一些香水,那輛車上滿是精液和愛液的氣味,他的身上也是。如果讓人給嗅出來,那可就太丟臉了。
  下了車,利奇這才發現隊伍根本沒到目的地。
  他感覺有些奇怪。
  “馬上要到天之城納克阿莫斯朵克了,就算裝樣子也要裝得像一些。”
  金髮女一士冷冷地解釋著,說完這些,她一招手。
  一輛裝備車從後面開了過來,停下之後,從上面下來一群人,車門一打開,裡面放著的全都是各種儀器和設備。
  “當初又不是我想這樣。”
  利奇感覺到很冤枉,雖然他有點樂此不疲,不過最先是他們來找他的。
  不過他不敢當著那個金髮女騎士的面說這話,自從那天見識了維多利亞的“狠勁”他對這個女人有了那麼一絲畏懼。
  過了片刻,車上的那些女騎士也一個個下來了,她們都已經穿好了衣服,不過她們的臉上仍蒈帶著一絲歡愛的痕跡,有幾個人身體還發虛,腳步顯得很飄忽。
  “你的本事倒是越來越大了。”
  看著從車上下來的那些女騎士,維多利亞的心裡怪怪的。
  當初一個多月的時間只有九個人突破瓶頸成為了王牌,但是現在,只不過一個星期,二十七個人裡面居然有二十一個成為了王牌,效率絕對高多了。
  在這之前,105小隊最後一個突破瓶頸的人是瑪格莉特,女孩和利奇整整合修了一年多。
  她不太敢肯定,會不會有朝一日,這個小傢伙只要和哪個女騎士做愛,就可以讓她突破瓶頸成為王牌。
  “只是找到了一些竅門,不過這樣做的代價挺大。”
  利奇沒打算多說,這種事心照不宣,維多利亞自己也是這麼突破的。所謂的竅門就是盡可能把高潮推得越高越好,再把高潮的時間盡可能拉長。
  他並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唯一能夠想到的解釋就是,高潮的時候,精神力的強度會達到頂峰或許也是因為這個緣故,合修的時候突破瓶頸能夠得到的好處,遠比其他情況下突破瓶頸要強得多。
  雖然沒有辦法驗證這個假設,他卻可以肯定,精神力的強度對實力的影響非常巨大。
  105小隊表面上實力最強的是莉娜,緊接著是師傅黛娜和玫琳,不過他很懷疑,真交手的話,從來不顯山露水的諾拉會不會和她們打成平手。
  諾拉同樣也擁有“場”諾拉的“場”比他的“場”還要強那麼幾分,別人不知道這件事,他卻非常清楚。
  按照這樣的發展,等到大家都成為榮譽騎士之後,精神力強的優勢就會更明顯到那個時候別說莉娜,恐怕連天才少女翠絲麗都只能甘拜下風。
  這一次他不跟馬努埃姆去自由都市卡佩奇,很大一個原因就是他想好好研究一下精神的奧秘。
  一提到精神力,就立刻會讓人想起念者,而一提到念者,又會讓人想起天之城、想起帕金頓皇室。聖皇的直系血裔永遠是當世最強大的念者,每一代都是這樣,而且聖皇直系血裔有著其他念者沒有

的能力。
  “我有點事需要你幫忙。”
  維多利亞低聲說道:“我也想練金剛。”
  說這話的時候,維多利亞用鬥氣將聲音逼成一條細線,直接送入了利奇的耳朵裡面。這是王牌騎士才擁有的能力,會這招之後,想要說什麼悄悄話,就用不著找隱蔽的地方了。
  利奇立刻就想拒絕,修練金剛並不困難,只是需要海量的鬥氣,問題是現在他連滿足自己都不夠,哪裡還顧得上別人?
  “你開條件吧,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維多利亞沒有絲毫的猶豫。
  對於這樣的承諾,利奇完全相信。
  問題是根本不需要什麼,名、利、地位,這一切對於現在的他來說根本不缺,至於女人,那就更用不著說了,他甚至應付不過來,女人太多已經成了他最頭痛的麻煩。
  “我自己都如入不敷出……”
  利奇想要推脫。
  “沒關係,我能等。”
  維多利亞很堅決地回道。自從那天她發現利奇修練的是金剛,她就有了這個念頭:“而且我的承諾從現在開始就生效,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做什麼都可以?”
  利奇歪著腦袋看著這個金髮女人,他惡作劇般地將手伸到了維多利亞的陰部,用力摸了起來。
  這裡是公路,四周又沒有擋著的地方,那些女騎士們都在看著,維多利亞是個好面子的女人,如果是以前她早就惱了,但是這一次她卻強忍著。
  利奇暗自吃了一驚,他現在已經知道,這個女人不是在開玩笑。
  “給我一個理由。”
  利奇把手收了回來。
  “我要為一個人報仇,我要殺的那個人實力很強。”
  維多利亞說到報仇的時候,顯得異常平淡,沒有一點仇恨的感覺,因為報仇對她來說只是一種報答,對她那個名義上的丈夫的報答。
  “我情願幫你報仇,這或許還容易一些。”
  利奇隨口說道:“那個人是誰?”
  “也可以,不過我要提醒你,這個難度有點高。”
  維多利亞冷笑著看向利奇:“那個人叫安德森,是瓦雷丁新晉的准輝煌騎士。”
  幾乎在聽到這個名字的一瞬間,利奇的神情凝固了。他絕對沒有想到,維多利亞的仇人居然是這一位。
  突然他苦笑了起來,他和這位准輝煌騎士還真有緣,他覺醒之後看到的第一個高手就是這個人,當初那一戰到現在為止還記憶猶新,後來105小隊和這個人的小隊相遇,那是105小隊敗得最慘的一次

。去救莉娜的時候,他又和這個人相遇。
  在他的感覺裡,安德森絕對是瓦雷丁人中,少有讓他有好感的人物。
  利奇同樣也沒有忘記他挨的那一記精神穿刺,事後想來,這個差一點要了他命的傢伙可能就是安德森。
  頭痛,非常頭痛,利奇感覺到自己騎虎難下了。
  雖然對自己的實力很有信心,不過讓他去和一個准輝煌騎士作戰,他連想都不敢想。
  嘗試過精神穿刺滋味的他,當然最清楚,准輝煌就是一個分水嶺,上面和下面完全是兩個層次,實力的差距簡直是天地之別。
  “你可能要等很長一段時間。”
  利奇採取了一個折衷的辦法,他並沒說,是打算幫維多利亞報仇,還是幫她練成金剛。
  “就這樣說定了。”
  維多利亞的身體靠了上來,她扭了扭腰,用陰部輕輕摩擦著利奇的大腿,她已經豁出去了,根本就不在乎有人看著:“我答應的事絕對不會反悔,從現在開始,你想怎麼樣就可以怎麼樣,我整個人

都是屬於你的。”
  這個美得有些懾人的女騎士,讓利奇感覺到很大的壓力。她說了這話,等於逼得他也必須信守承諾。
  利奇感到很虧,兩者的難度根本就不能比,這個女人早已經被他玩遍了,再進一步,就只有一些變態的性遊戲了。他倒是挺喜歡那些重口味的遊戲,不過偶爾玩一下還可以,玩得多了也會感覺膩,

而他必須付出的代價卻極其高昂。可惜話已經說出口,想要收回來可沒那麼容易,利奇後悔,他非常後悔,他暗自告誡自己,以後說話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車子裡裡外外被清洗了一遍,那些儀器設備也被搬了上去,這下子總算是有點實驗室的味道了。
  做完這一切,車隊繼續上路。
  過了差不多兩個岔道,這條公路顯得繁忙起來,來來往往的同樣也是軍車,這些車輛全都盡著一頂滿是利刺的荊棘皇冠,那是帕金頓聖國的標誌。
  據說,當初第一代聖皇用這個標誌作為皇家的象徵,是為了警示後人,這頂皇冠別看外表光鮮亮麗,想要把它戴在頭上,就要有承受痛苦的準備,而且戴著它,時刻都要小心謹愼,要不然就會頭破

血流。
  這是一個傳說,不過從帕金頓聖國能夠延續至今,每一個繼承這頂皇冠的人全都兢兢業業、小心謹愼,這個傳說十有八九是真的。
  一路之上利奇都在觀察著這些來來往往的軍車和軍車裡面的人。
  坐在軍車裡面的不全都是軍人,很多都是平民百姓,這些人拖家帶口,一副背井離鄉的樣子。
  雖然不明白這是為了什麼,不過他猜,帕金頓人這麼做,肯定有他們的理由。
  這個最大、歷史也最悠久的帝國,在漫長的崴月之中不知道經歴過多少次戰爭。
  除了那位公主殿下,利奇以前沒有和帕金頓人打過交道,只是聽別人說起過,帕金頓人保守而又死板,或許是受了那些聖皇的影響,這個國家的人做事都非常謹慎。但是此刻,他的感覺卻有點不一

樣,這些帕金頓人給他的第一印象就是花俏,他們的穿著非常花俏。
  在蒙斯托克,男人的衣服總是顏色比較暗淡,比如灰色、藍灰色、深咖啡色。
  這些帕金頓人的衣服顏色卻顯得非常刺眼,上衣多是淺色調,天藍、草綠、檸檬黃、甚至連淡粉紅色的都有,下半身雖然是深色,卻總是帶著色調反差強烈的邊條或者花紋。
  這些顏色豔麗、熱情洋溢的衣服,很難讓人相信它們的穿著者會是一群呆板謹慎的人。
  往前開了一個多小時,兩邊漸漸能夠看到建築物。
  在蒙斯托克,不管是裴內斯還是格拉斯洛伐爾,沿著公路的房子不是工廠,就是倉庫,再不然便是店鋪。但是這裡,一眼看去全都是住家。那些房舍都挺漂亮,卻沒有一座是完全一樣的,房舍和公

路之間總有一些距離,少則幾米,多則十幾米,這段距離或是被佈置成了花園,或是一片草坪,那些房子大多是矮平房,就算有二層樓,也是那種相對低矮的式樣。
  突然旁邊駕車的那個女騎士異常羨慕地歎道:“早就聽說帕金頓家家戶戶都是別墅,還真是這樣。”
  “別墅?”
  科奇不知道怎麼形容。
  或許是因為地方差異的緣故,在格拉斯洛伐爾,到處都可以看到這樣的矮平房,城外想要找一塊無主的土地非常容易,找到之後直接蓋房子就可以了,根本沒人會管。
  在格拉斯洛伐爾,稍微有錢一些的人喜歡住公寓,最熱門的樓層是第五層或者第六層,那裡比較高、清淨、也看得遠,站在陽臺上往遠處眺望,有一種俯視眾生的感覺。
  至於最有錢的那幫人住的同樣是別墅,不過那種別墅也是一幢樓,至少要有四層,越高越能夠顯示身分和實力。
  “帕金頓很大,人口卻算不上很多,再加上有那麼多附庸國,所以他們自己很少種糧食,也就用不著那麼多農田,多餘的土地便用來蓋房子。”
  那個女騎士在一旁解釋道。
  “這樣說的話,這裡的城市規模都應該很大?”
  利奇問道。
  “確實不小,這裡稍微大一些的城市,四周都會有一堆衛星城,天之城納克阿莫斯朵克是最大的一座城市,它的周圍有72座衛星城,其中最大的幾座衛星城和裴內斯差不了多少,當然我指的只是占

地面積。”
  那個女騎士顯然對這裡很熟。
  “你來過?”
  利奇又問道。
  “來過,但是沒進入過真正的天之城納克阿莫斯朵克。”
  那個女騎士很有些無奈:“帕金頓人把等級劃分得很細,很多地方都有等級的限制,拿這七十二座衛星城來說,就劃成了六個等級,不同的人住在不同的地方,我最多只進入過第二級衛星城。至於

真正的天之城,別說對我們這些外國人,就算對他們的本國國民來說也是禁區,只有慶典的時候才會對公眾開放。”
  利奇頓時搖了搖頭:“真受不了,還是我們國家好一些。”
  那個女騎士牽了牽嘴角,有些不屑地說道:“也差不多,共和國不是也有那麼多地方不能進去?只不過那些地方被稱為私人產業。”
  如果是一年前,利奇肯定聽不出這番話裡面的意思,但是現在他卻明白。
  在共和國有很多地方掛著私人會所、俱樂部之類的名頭,貿際上大部分都只是掛個牌子,讓一些人變相佔用。
  赤裸裸的森嚴等級,和狀似公平、卻用黑幕遮著的無形束縛,哪個更讓人感到難受?利奇一時之間有些難以分辨。
  “或許是這山看著那山高,每一次來帕金頓,我總覺得這裡的人似乎更自由一些,至少他們在自己那個階層裡面,絕對不會受到欺壓。”
  那個女騎士看了看利奇,這種話有些刺耳,她說出口就後悔了,不過想起身邊的這個傢伙是連前總統都敢殺掉的人物,她又不擔心了。
  “那麼,等級髙的人會不會欺壓等級低的人呢?”
  利奇訕笑了起來,他才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什麼公平存在。
  “你對這裡不熟,時間長了就明白了。在帕金頓,等級高的人輕易不會去等級低的地方,去了那種地方如果出事的話,等級高的人首先會被恥笑,因為他是自找的。”
  那個女騎士笑著說道。
  這同樣也是在給利奇打預防針。在帕金頓四處亂竄的話,很容易會遭到別人的恥笑。如果是在以前,利奇丟臉也就丟臉了,沒有什麼關係,但是現在,他可是她們兵團的一塊招牌,他丟臉的話,她

們也跟著一起丟臉。
  車開得越來越慢,兩邊的房子越來越多,雖然仍久是那種“矮平房”不過數量多了,給人的感覺也確實不同。
  突然利奇的眼睛一亮,他看到一座商業廣場。
  “不過說那個地方是廣場,賞在有點牽強,在利奇的感覺中,那就是一片空地,當中擠著密密麻麻的店鋪。
  和那些矮平房的千姿百態完全相反,這座商業廣場裡的每一家店鋪就像是一個模子弄出來的一樣,全都是四四方方的三層樓房子,樓上樓下全都是店鋪,房子和房子之間同樣也用飛橋連接,這個商

業廣場幾乎可以說是一個整體。
  這絕對是實用主義的設計風格,可以在盡可能小的空間裡面塞下盡可能多的店鋪。不過利奇感覺有些奇怪,既然這裡的人不缺土地,為什麼要把商業廣場建成這種樣子?難道是沒錢?或是因為這裡

是等級比較低的衛星城,所以被認為沒有必要建造高級的商業廣場?
  利奇滿腦子疑問,每到一個新的地方,他總是會感覺有些不習憤,當初從格拉斯洛伐爾到裴內斯的時候,過了一個多月才適應,現在是在另外一個國家,連風俗習慣也完全兩樣。
  突然他又想起一件事,他根本不會說帕金頓語,難道以後出門都要帶上一個翻譯?
  利奇從來沒想過學帕金頓語,他的語言天賦幾乎為零,以前在學校的時候,必須要學一門外語,他塡的是瓦雷丁語,但是這門課他一直都沒及格過。到現在為止,他也頂多能夠說幾句日常問候的話


  以前他還沒有感覺不方便,他遇到的那些外國人全都會說蒙斯托克語,頂多就是那些神工和大師們爭吵得激烈,會嘰裡咕嚕說些他聽不懂的語言。
  “你會說這裡的話嗎?”
  利奇轉頭問開車的那個女騎士。
  那個女騎士笑了笑:“當然了,在騎士學院裡面一開始的幾年,全都在教各閾的語言,訓練反倒是排在第二位,作為一個騎士至少要精通帕金頻、羅梭托、奧摩爾、弗蘭薩、西斯羅、畢克拿、瓦雷

丁、巴爾默、朵克薩和米斯托爾這十個國家的語言,前面六個是當今世界六大強國,後面四個是我們的鄰國。”
  利奇閉嘴了,他感覺到了差距。
  以前他一直認為,騎士是一幫武力遠遠強過頭腦的人,只有很少一部分人的腦子裡面有東西。沒想到,每一個騎士都是語言專家。
  感到差距的同時,他又有些疑惑,每一個人都精通十國語言,難道騎士的語言天賦全都那麼好?
  為什麼他在這方面的天賦就沒有覺醒呢?
  車隊過了一個住宅區,又進入了另一個住宅區,兩個住宅區之間有著明顯的隔離區。
  有了剛才的解釋,利奇已經明白了,這應該就是所謂的衛星城。
  就像那個女騎士說的一樣,他就算坐在車上,也能夠感受到這些衛星城之間的差異,越是後面的衛星城,看上去越是奢華,雖然同樣是一座座矮平房,不過有些矮平房明顯要精緻許多,房子的四周

都有高大的鐵欄杆圍攏著,還砌著游泳池。
  家裡有游泳池是奢華和高級的象徵,這在任何地方都是共通的。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利奇感覺車速變得慢了下來,他朝著四周看了看,令他感覺奇怪的是,大道上似乎沒什麼車輛。就在這時候,他看到遠處隱隱約約露出了一座城市的輪廓。
  那是一座非常巨大的城市,感覺比裴內斯還要大。
  不過利奇不敢肯定這一點,因為裴內斯能夠看到輪廓的時候,給人的感覺也是巨大無比,往左右兩邊看,絕對看不到裴內斯的兩側邊緣。
  眼前這座城市也是然樣。
  所以真的要比的話,他必須飛到高空上,從上面俯視。
  隨著那座城市漸漸靠近,利奇越來越驚訝。
  他無法不驚訝,當初他看到裴內斯的時候,第一個感覺就是:裴內斯邊緣的地方就和格拉斯洛伐爾最繁華的地段差不多,整個裴內斯就像是把格拉斯洛伐爾中心商業區放大了無數倍。
  此刻他看到眼前這座城市,同樣也升起了類似的想法。
  裴內斯最精華的地方就是第一區、第三區和第七區,第一區就是勝利廣場和四周的五座廣場,那裡是市中心的中心;第三區是商業區,那裡和第一區緊挨著,總共八個街區聚集裴內斯最著名的四條

商業街,那真是一個寸土寸金的地方。第七區是使館區,同樣也是賓館、鈑店集中的所在,那裡的一切都是高級的代名詞。
  而眼前的這座城市,相當於裴內斯的那三個最精華區域的合體。
  讓利奇感到震驚的還不只是這些。
  裴內斯有不少氣勢恢宏的宮殿,那都集中在第一區,在利奇看來,這類建築物的象徵意義遠遠大於它們的實用意義。事實也確實如此,這些宮殿的利用率並不高,就拿紅宮來說,它是共和國最高權

力的象徵,但是政府高官們並不在裡面辦公,只有召開會識或者接待外賓的時候才用到它,平時辦公全都在一百米外一座五層的辦公大樓裡面。
  但是此刻,他的腦袋不管朝著哪邊看,都能夠看到宮殿。
  這宮殿很多,很多地方甚至是宮殿連著宮殿。
  這種東西看,會讓人感覺到審美疲勞。
  利奇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呼——這個國家真是有錢。”
  “那是當然的。”
  開車的女騎士也有那麼一絲心不在焉,她也被兩邊的景象驚呆了。她到過帕金頓,卻沒有來過這裡。
  比利奇強的地方就是,她從別人的嘴裡聽過眼前這番景象,所以事先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有誰會住在這種宮殿裡面?”
  利奇的腦子裡面浮現出了那位小公主的身影,緊接著女皇陛下安妮莉亞的身影也浮現了出來,他只認識這兩個帕金頓人。
  利奇突然感覺到自己的性器豎了起來。
  這實在太不恭敬了,問題是這根本沒法控制,利奇感覺有些頭痛,看來他必須為自己準備特殊的內褲。
  利奇倒是知道自己怎麼會有這樣的反應。
  剛才想起女皇陛下和公主殿下的時候,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和她們血脈相連的莉娜。
  莉娜很淫蕩,她自己承認她的本性就是如此。她會墮落,並不完全是因為受到那些挫折,那只不過是推了她一把,讓她滑入了深淵。就算沒那些事,她也不敢肯定自己會不會一直是乖乖女。
  當初說起這件事的時候,莉娜把原因推到了她的血緣上。
  聖皇的血裔裡面確實出過不少風流人物,有男的,也有女的。這其中最有名的就是玫瑰女皇瑪麗二世,這位女皇陛下一生結婚六次,面首三千,她最有名的就是將臥室當做會議廳,在床上處理國家

政務,內閣重臣全都是她的入幕之賓。
  不過這位女皇陛下雖然荒淫卻不糊塗,她挑選的重臣不但看他們的陰莖長度,同樣也考量他們的才能。玫瑰皇朝時代的帕金頓,曾經輝煌一時。
  聖皇的血裔裡面有這樣一位了不起的女人,就不能怪利奇想入非非。
901att 發表於 2014-9-5 14:36
騎士的血脈 第18集(全)作者:血珊瑚


【本集簡介】
    帕金頓聖國作為聖皇血脈的統治國及戰甲設計的發源地,對於窺破利奇身上隱秘的女王陛下與密斯拉公主來說,無論如何利奇都是他們必須拉攏的對象,為此,連身為聖皇旁支血脈的莉娜都將成為她們的一步棋……
   密斯拉公主向利奇開放收藏歷代神甲與靈甲的聖殿會,巧合之下,利奇竟接觸到“智慧頭冠”的秘密…


第一章 天之城

  一條寬百米的大道筆直貫穿全城,但是這條大道上卻連一輛馬車都沒有,更別說行人了。
  利奇實在有些不明白,為什麼要這樣做?
  沒人走的話,這條寬得異乎尋常的中央大道豈不成了虛設?
  這條大道也沒有任何十字路口,雖然也有馬路和它相交,卻都是從它底下的隧道通過。
  「這就是天之路。」
  駕車的女騎士看著那條高出地面的寬闊大道,怔怔出神,她長歎了一聲說道:「這條路只有在出征、凱旋和皇家祭祀的時候才會開放,一千多年來,能夠在這上面走一遭的人,全都名留史冊。」
  說到這裡,那個女騎士一副心馳神往的模樣,顯然她已經陷入幻想之中,不過轉眼間她又變得失落:「我肯定是沒什麼希望了,你倒是可能有機會上去走一遭。」
  對這番話,利奇並沒怎麼在意。在別人眼中,那或許是夢寐以求的殊榮,但是對他來說,讓他在那上面走一次,還不如給他一些實際的好處。
  他唯一承認的就是這條路確實很有氣勢,車隊此刻正朝著這條天之路行駛,隨著距離越來越接近,這股氣勢就越發顯得磅礡宏大。
  這條大道高出地面有十米左右,不知道是用什麼材料建造,看上去像是一體成型,兩邊整整齊齊種植著兩排紅松,這些紅松全都有數百年的高齡,一棵棵長得又高又大,樹幹要兩、三個人才能夠合抱。
  還沒等利奇看清楚天之路的全貌,車隊就駛入了它下方的隧道。
  這條隧道也不小,分成左右兩條通道,來去的車輛各走一邊,互相之間絕不干擾。
  裡面的光線也很充足,陽光從隧道頂部的縫隙間透射進來,雖然不夠明淨敞亮,用來照亮通道卻絕對沒有問題。
  百米的隧道眨眼問就通過,利奇連忙回頭看去。
  那條天之路已在身後漸漸遠去。
  「別看了,以後你有的是機會來這裡。」
  那個女騎士酸溜溜地說道。
  看到了這樣一條沒人行走的大道,利奇對這座城市已經有點認知了。這裡的人似乎不怎麼在意實用性,他們看重的應該是「形象」。
  這裡的人建造那麼多宮殿,顯然也是出於同樣的目的。
  住在宮殿裡面未必舒服,造價也極其昂貴,但是論氣勢和高貴,卻沒有第二種建築物能夠與之相比越是往市中心,宮殿式建築的數量就越多,也越顯得氣派。
  這座城市洋溢著一股唯我獨尊的孤高和傲慢。
  這倒不是不能理解,一千年前帕金頓聖國可謂風光無限,君臨天下幾個世紀之久。雖然一千年來周邊的強國越來越多,時不時還有新秀迅速崛起成為一方霸主。帕金頓已經沒有往昔的光彩,但是論總體實力,仍舊沒有第二個國家能夠強過它。
  更重要的是,那些迅速崛起的霸主大部分也迅速沒落,但是帕金頓聖別卻始終屹立不倒,一直那樣輝煌、那樣耀眼。
  天之城納克阿莫斯朵克的中心是一連串的廣場,這是一個不將土地當做一回事的國家,所以廣場的數量比其他國家的首都要多。別說蒙斯托克這樣一個實用主義至上、商業化味道濃重的新興圍家,即便是同盟裡面另外兩個歷史悠久的帝國,也不敢在這個方面和帕金頓比。
  相對而言,天之城納克阿莫斯朵克的居民就顯得有些少了,大部分的廣場和公路都有些冷清,所以當一座廣場上聚集著上萬人,就顯得非常特殊了。
  上萬人聽上去不少,但是對於一座廣場來說卻也算不得很多。不過帕金頓人很擅長製造大場面,這些人錯落有致地散佈開來,配上裝點用的巨大花籃,居然讓人產生了整個廣場都是人的感覺。
  廣場的正中央鋪著一條猩紅色的地毯,兩排戰甲豎立兩側,這些戰甲全都持著儀仗,金色的矛杆上飄擺著不同顏色的彩色絲帶。
  現在是五月,天氣不冷不熱,但是一直站在廣場上總是會感覺疲累,所以真正的大人物此刻都在兩邊的建築物裡面休息。廣場右側的那座宮殿被一大群騎士圍攏。
  在那座宮殿二樓緊靠著廣場的一間休息室裡面,幾個女人悠閒地坐在沙發上,為首的正是利奇認識的那位元公主殿下。
  「有必要這麼隆重嗎?這都快趕上蒙斯托克人當初接待我們的規格了。」
  公主身邊一個穿著紫色長裙的女孩,臉上願出了一絲不悅。
  「怎麼?感到委屈了?」
  公主頭也不抬,自顧自地擺弄著她手裡的花束。兩年前的俏皮小公主現在已經變得亭亭玉立,眉宇之間多了一絲恬靜,也增添了幾分威嚴:「蒙斯托克人由我們來接待,這不是你我的決定。既然母親認為需要這樣做,我們就必須把這件事做好。」
  「當然,未來的女皇陛下。」
  穿著紫色長裙的女孩揶榆地答道:「我現在覺得,你變得和那些老頭子一樣沉悶了。」
  公主歎息了一聲,她也知道這一點,這一切同樣也不由她做主。
  兩年前,她還只有十五歲,不需要承擔什麼責任,她的身份就是帕金頓的公主;現在她卻要漸漸接手政務,身為獨生女的她是第一順位繼承人,和母親一樣,她將來會掌控這個國家。
  「聽說那個傢伙很強。」
  坐在另一側的一個女孩說道,她的眼神之中有著一絲期待。
  「這要看哪一方面。」
  紫衣服的女孩「嗤嗤-」地笑了起來,她們幾個對和奇的事全都了若指掌。利奇的風流既是秘密,又不是秘密,知道的人其實並不少,只不過大家都出於各種目的不聲張罷了。
  另外那個女孩怒瞪了紫衣服女孩一眼,還舉起了拳頭比劃了一下。
  「蘇菲亞,並非只有帕金頓出天才,那個人的實力絕對不是假的,他一個人能夠打敗一支榮譽小隊,你肯定做不到。」
  公主的話並不尖刻,但是對那個女孩絕對是一個刺激。
  「他是靠戰甲的幫忙。」
  那個女孩不肯承認自己的能力不行。
  「那部戰甲是他自己設計的,這就是他的本事。」
  公主戳在那個女孩的弱點上。
  蘇菲亞雖然嘴硬,卻也說不出話來。
  帕金頓的騎士對於其他國家的那些天才一向不屑一顧,因為他們從來不缺天才。而且他們有一整套系統性的訓練方法,只要是天才,最後肯定能夠達到天階境界。
  但是帕金頓帝國從來都沒有出過利奇這樣的人物,一個在其他地方有所建樹的騎士,就不是他們能夠訓練出來的了。
  「你的母親女皇陛下打算怎麼拉攏那個人?不會是用色誘吧?」
  紫色衣服的女孩一邊問著,一邊以眼神掃視房間裡面的其他女孩,「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由誰上呢?」
  「最有可能的是讓你上呦!」
  雖然已經正經很多,但是兩年的時間並不能夠完全磨滅一個人的天性,這位公主殿下忍不住開起玩笑。
  「誰也別開誰的玩笑,我們三個人都有可能。」
  蘇菲亞悠悠地歎息了一聲,她指著公主說:「最可能的就是你,如果那個人真的有如此價值的話,想要把他拴住,你出手的成功率最高,我們兩個的分量不夠。」
  紫衣女孩搖了搖頭:「密斯拉不可能和平民結婚,更別說是一個外國人了。那個傢伙又未必會在乎一段露水姻緣,從他最近幹的那些事來看,他很有野心。所以……」
  她看著蘇菲亞。
  「你更合適。」
  蘇菲亞搶先一步說道:「你是皇室旁系,地位高貴,更配得上他。再說,以你的身份可以隨意出入宮廷,所以你在明,密斯拉在暗,兩個人聯手肯定可以拴住他。」
  「你也可以,論地位,你難道比我差了?雷帝之後的名頭絕對不比我這個皇室旁系差。再說你是騎士,他也是騎士,正好相配。」
  紫衣女孩毫不退縮地說道。
  「切~~這算什麼理由?」
  蘇菲亞對這樣的藉口很不以為然,帕金頓皇室雖然名義上傳承的是念者的力量,歷代聖皇都是當世最強的念者,實質上聖皇血裔既是念者,同樣也是騎士,還都是最強的。
  當然聖皇血裔傳承的力量多多少少有些區別,直系後裔偏重念者的力量。紫衣女孩雖然是旁系,卻和直系很近,她和密斯拉有著同一個外曾祖,所以她同樣也是念者。像莉娜這樣比較遠的旁系,就只剩下騎士的力量了。
  兩個女孩你推給我,我推給你,好像利奇是一個燙手山芋似的,小公主則一言不發地看著她們互相推讓。
  有些事她絕對不可能告訴第二個人,哪怕是她最好的好朋友也不能說。
  其他國家看重的只是那個人在戰甲設計方面的天賦,只有她和她的母親知道一個秘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個人遲早會是一個劍聖。
  只有聖皇直系後裔才知道這樣一個秘密,戰甲設計方面的天賦和天階以上的境界一旦結合,很可能會發生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
  一旦進入天階,騎士不穿戰甲所能夠發揮出的實力和穿著戰甲相比,差別非常有限,普通戰甲限制了天階騎士的實力發揮。
  能夠讓天階騎士發揮出全部實力只有靈甲,或者比靈甲更高層次,那些太古時代遺留下來的神甲。
  太古遺留至今的神甲沒有一部仍完好無損的,而那些按照神甲複製而成的靈甲,數量少,種類更少。畢竟能夠作為複製體的,只有那三部保留得最完整的神甲。
  每一個騎士都有自己的特點、都有自己的需要,所以戰甲必須經過精心調整,才能夠使用。
  問題是靈甲沒那麼容易調整,就算是神工出手,成功率也不是很高,而一旦調整失敗,那部靈甲等於是廢了。
  再說,到了天階這個層次,有很多東西都只能意會不能言傳,那些天階騎士就算對他們的靈甲不滿意,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而調整一部戰甲,首先要知道使用者的需求,再高明的神工也不可能憑空把靈甲調整到讓使用的天階騎士滿意的程度。
  只有一種人能夠將靈甲調整到近乎完美,那就是同時擁有著神工的能力和天階騎士實力的人。
  在帕金頓聖國漫長的歷史上,曾經出過這樣的人。
  這個人就是蘇菲亞的先祖--雷帝凱爾森。
  唯一能夠和神甲相媲美的靈甲,只有凱爾森打造的「雷神」。
  「雷神」雖然不像神甲那樣擁有各式各樣特殊的能力,但是只論戰甲本身的威力,它絕對在任何一部神甲之上。
  原因很簡單。
  「雷神」是完整的,神甲卻都殘缺不全。就算最完整的一部神甲,損壞的程度也有百分之二十五左右。雖然這些神甲經過歷代神工之手,損壞的部分全都用現有的技術修復,但是修復的那一部分總是不能和原有的部分完美地融合。
  也因為這部靈甲的存在,雷帝的後人在帕金頓聖國有著顯赫的地位,幾乎可以說是僅次於皇室。雷帝之後晉升為天階騎士,能夠將下雷神的威力百分之百地發揮出來,在戰場上,絕對是令人恐怖的存在。
  這是一個秘密,一個只有皇室知道的秘密,就連蘇菲亞這樣的雷帝之後都一無所知,她只知道先祖是當時最強的騎士,是有史以來唯一一個超越了「劍聖」境界的人物。
  現在第二個這樣的人即將出現,卻不是帕金頓聖國的子民,密斯拉的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她有點期待,卻又有點害怕。
  窗外傳來的一陣鼓聲,打斷這位公主殿下的思緒。
  「總算是來了。」
  紫衣女孩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
  「該死,我得去一趟洗手間,等了這麼久,我喝了不少茶。」
  蘇菲亞拎起裙子就跑,她絲毫沒有感覺這有多麼不雅。
  「我也要去一趙洗手間。」
  紫衣女孩也跟著蘇菲亞跑了下去。
  公主看著這兩個傢伙,她知道她們是在找藉口逃開。雖然身為「貴女」的她們有著無法逃避的責任,但是耍點小手段還是可以做到。畢竟現在不是十四世紀以前,那個時候的女人會被當禮物隨便送人,現在就算是政治婚姻也講究你情我願。
  如果是早兩年,她肯定也找藉口躲開了,但是現在她卻不能這樣做。
  廣場上奏起了騎士進行曲,如果是在幾個月前,演奏的應該是蒙斯托克共和國的國歌,但是現在共和國已經不存在了,只能用騎士進行曲代替。
  在隊伍之中,利奇站的並不是最靠前,105小隊和薇利亞的兵團在出發之前已經完成合併,他的身份是合併之後獨立兵團第一中隊的隊長。
  這個職位在105小隊原有成員裡面,差不多屬於末尾幾位,比他更低的只有瑪格麗特、羅賓和新加入進來的蒂迪。
  此刻這支隊伍的最高長官是維多利亞,她是第一大隊副隊長。
  兩邊的氣氛都有些詭異。
  帕金頓迎接的規格非常高,這樣的規格用來迎接國家元首都夠了,但是派出的代表卻只是三位沒有任何公職的「貴女」,隊伍裡面連一個官員都沒有。
  而蒙斯托克為首的是維多利亞,帕金頓人真正要迎接的利奇卻排在後面。
  利奇本人同樣也感覺到氣氛異常詭異。
  他雖然排在後面,卻極其顯眼,新組建的兵團只有他一個男的。再加上這樣的場合必須穿著軍禮服,別人的軍禮服都是白的,只有他一身紅色。
  平時並不是很注意,因為蒙斯托克騎士的制服顏色全都是紅的,那是如同血一般的鮮紅,但是禮服卻不一樣,紅色是見習騎士的顏色。
  這讓利奇想起了當初第一次見到那位公主殿下時的情景。那時候,他也因為這身紅色的禮服而被一些人看輕,不過那個時候的他,實力只比同齡人稱微強上一些,根本不能和現在相提並論。
  利奇第一次感覺見習騎士的這個身份有些尷尬,可是兩年的處罰期還沒有過,再說,想要重新評定騎士等級,至少要等到騎士總部重新建立之後才能夠做到,這又是一件遙遙無期的事。
  「你應該把徽章戴上。」,站在利奇旁邊的一個女騎士低聲埋怨道。
  「徽章?你說的是我以前得的那幾枚勳章?」
  利奇聞道。
  「那當然也算。」
  女騎士撇了撇嘴,語氣之中有些不屑一顧:「不過那些就算不戴也沒什麼關係,真正重要的是聯合會發給你的那枚大師徽章,還有你殺掉那兩個榮譽騎士得到的銀色徽章。」
  突然她想起利奇殺亞爾諾的時候擊敗了一支榮譽小隊,雖然利奇沒有下殺手殺掉為首的榮譽騎士,不過按照慣例,也應該算一枚銀色徽章。
  帕金頓這個等級森嚴的地方,對這些東西最為在意。在帕金頓連衣服都不能亂穿,衣服的質地和顏色全都能夠代表一個人的身份。「女騎士警告道,她被派來專門充當利奇的」指導者「。別的騎士根本用不著這麼麻煩,在童年時代,她們就已經知道這些事了,只有利奇這樣後天覺醒的騎士,才不知道這些常識。
  利奇暗自曦噓不已,他感覺挺不舒服,連穿什麼顏色的衣服都要管,這也太讓人感覺難受了。
  他暗自慶倖,自己不是帕金頓人。
  站在隊伍的後面,利奇耐心地等待著歡迎儀式的結束。他對於這個最大、最強的帝國的繁文縟節,總算是有了一個認識。
  儀式很氣派,而且過程給人的感覺是磅礡大氣,不過對利奇這個從」小地方「來的人,這一切都顯得太虛偽了一些。
  看著看著,他偷偷打起哈欠。為了讓自己不至於睡著,他乾脆把注意力轉到旁邊的那兩排戰甲上。
  這些戰甲非常漂亮,和」龍「那種繁瑣的漂亮不一樣,它們的外形非常簡練,美麗之處在於線條,在於構成這些線條的不規則曲面。
  很多戰甲製造師都會極力避免這種不規則的曲面,因為加工不規則曲面的難度非常大,而且耗時又昂貴。
  利奇很想靠上去摸一下,他想知道那是鑄造而成,還是鍛造成型?如果是前者的話,這些戰甲就只是擺擺樣子,外表光鮮,卻沒什麼實用性。如果是後者,只能證明帕金頓帝國實在太有錢了。
  有東西可以轉移注意力,時間就過得很快。不知道過了多久,利奇感覺有人。
  推他的人不止一個,顯然周圍的女騎士們全都已經注意到他走神了。
  「怎麼?結束了?現在可以回營地休息了?」
  和奇輕聲問道。
  「對宴會感不感興趣?」
  旁邊的一個女騎士打趣道。只要是和利奇有過接觸的人,都知道這個傢伙對美食非常在意。
  利奇這才注意到,前面的人已經在移動,朝著正前方的一座宮殿而去。
  那是一座看上去頗為精巧的宮殿,氣勢沒有裴內斯的騎士總部和紅宮那麼恢宏,但是在裝飾方面花費的心思卻更多。
  同樣是一根根的石柱,這座宮殿的石柱頂端全都精雕細琢,而且每一根石柱頂端雕刻的東西都不一樣,有葡萄和葡萄藤、有薔薇花、有樹枝和樹葉……
  宮殿的屋簷更是佈滿了雕像,多是一些神話中的造型,有精靈和矮人、有長著蝴蝶翅膀的花仙、有人身羊蹄的牧神。
  利奇有些眼花,這裡到處都是雕塑,應該都是出自名家之手。進入宮殿的大門之後,更是只能用壯觀形容。
  進了門是一座大廳。
  這座大廳除了地板之外,居然沒有一個地方是空白的,四周的牆壁和天花板組成了一幅巨大的壁畫。那一根根立柱同樣也滿是裝飾,比如距離大門最近的兩根立柱,甫進來的時候他還以為那是兩棵大樹,看了幾眼之後,才發現是柱子。
  大廳的正中央放著七排長桌,當中的那一排長桌稍微往前凸出了一些,主人的座位上放著一張金色的王座。
  這樣的場面利奇可沒有見識過,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應該坐在哪裡。
  幸好這個時候,一個侍者朝著他走了過來。
  「請跟我來。」
  那個侍者畢恭畢敬地說道。
  並不是只有他一個人得到這樣的優待,這裡每一個人都有一位侍者專門服侍。
  利奇的座位就在王座旁邊,他的對面坐著維多利亞。
  「我送你的表還好用嗎?」
  密斯拉公主殿下坐下來之後隨口問道,在所有的人落座之前,正好有時間閒聊。
  「非常好用,它給了我很大的幫助。」
  利奇很客氣地回答道,這確實是事實,只不過真正派上用場的是他的父親。
  「我剛才一直在注意你,你好像對那些戰甲挺感興趣。」
  密斯拉直接用戰甲做為閒聊的話題,她並不打算多談當初第一次認識的那些事。那時候她的身份是公主,利奇是保鏢兼跟班,雖然她表現得已經夠「平易近人」了,但是誰能確定利奇的心裡怎麼想?
  「最近我恐怕沒有什麼時間。」
  利奇連忙推掉公主的「好意」,他可不希望剛剛到這裡,就讓別人送一部戰甲給他,這種人情欠得莫名其妙。再說他剛才注意戰甲只是為了打發時間,對這種造價昂貴、性能未必如何的貨色,他一點興趣都沒有。
  「這倒是真的,聽說你又設計出了一種新的戰甲,有機會的話,能不能讓我看看?「密斯拉不打算繞圈子,不過她也沒說得很明白,「明王」的存在就算是同盟高層,也只有很少一部分人知道。
  「是那種能夠在天上飛的戰甲嗎?」
  紫衣女孩突然插了進來,她坐在利奇的旁邊。
  坐在紫衣女孩對面的是蘇菲亞,她同樣也看著利奇。
  利奇則看著維多利亞,他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
  維多利亞同樣也觀察身邊的這三個女孩,她有著雙重的身份,既是這支隊伍的領隊,又是蒙斯托克的代表,來這裡和同盟高層談判。
  「不知道施泰因現在怎麼樣了?還有沒有聯盟的探子?也不知道之前的那批探子有沒有被抓住?」
  維多利亞看似隨意地問道。
  自從出事之後,獨角獸兵團就接管了施泰因的防務,把整個施泰因和周圍半徑一百公里的範圍全部封鎖了起來。在這個範圍之內,即便是蒙斯托克和巴爾默的軍隊也不允許亂動。
  對這種傲慢和霸道,他們看在眼裡、怒在心裡,卻沒有任何辦法。此刻她在宴會上點出這件事,就是想看這位公主殿下有什麼反應。
  「我們的運氣不錯,抓住那幫人的時候,他們正打算把情報發出去。」
  密斯拉公主笑著說道:「敵人的間諜真是無孔不入,在施泰因,我們一下子搜出了三百多個間諜,連巴爾默的駐軍也有聯盟的人。」
  這位公主殿下沒有說到蒙斯托克,不過誰都能夠猜到,這邊的間諜只會更多,而且很多間諜可能還混在人群之中。人數龐大的難民營實在太方便隱藏了,誰都不知道難民到底來自哪裡,原來的身份和戶籍全都是難民自己說的,想要調查都做不到。
  「前天,審訊的結果剛剛出來,說來也有趣,聯盟根本不知道那裡在做什麼,他們只是認為施泰因很有可能會成為你們新的總指揮部所在地。至於那片試驗場,則被認為是正在施工的總指揮部。」
  密斯拉進一步解釋道。
  「那部奇怪的戰甲是怎麼潛入試驗場的?」
  利奇忍不住間道。
  試驗場的防守算不上嚴密,不過每天都有偵察騎士站崗放啃,這樣也會被人溜進去,實在讓人太難以想像了。
  「這就是我們不得不讓你們離開那裡的緣故,施泰因太亂了,我們在那裡的人手又不夠,所以只顧上對試驗場進行警戒,對運進去的物資沒有怎麼在意。那部戰甲連同裡面的騎士被裝在箱子裡面,直接運了進去;這件事涉及巴爾默高層的一位官員,除此之外馬努埃姆身邊的一個助手也有問題。
  密斯拉沒有隱瞞,因為這件事從頭到尾和帕金頓都沒有任何關係,所以她可以隨便說,同樣蒙斯托克人在這件事裡也沒什麼錯,她用不著擔心刺激到對方。
  三個人在那裡閒聊,公主帶來的那兩個女孩則若有所思。
  兩個人都極聰明,一開始以為密斯拉說的是飛行戰甲,但是聽著聽著就感覺不對頭了,兩個人的眼睛同時一亮。
  「我對戰甲設計也很感興趣,能不能讓我也去參觀一下?」
  紫色女孩笑眯眯地問道。
  「我也一樣。」
  蘇菲亞在一旁舉了舉手。
  利奇當做沒聽見,其他兩個人也是一樣。
  一看到這番景象,兩個女孩立刻知道,這裡面肯定有名堂。以她們倆對密斯拉的認知,能夠讓密斯拉這麼感興趣,居然連飛行技術都不問一下,而是先提這種沒人知道的戰甲,這種戰甲的重要程度肯定不在飛行技術之下。
  她們兩個人心裡都挺癢,卻又不敢詢問。她們至少知道一件事,如果這件事連她們都一無所知,肯定是頂級的機密。同樣她們也知道,密斯拉閃爍其詞地提到這件事,肯定有某種目的,十有八九是在報復她們剛才耍的那點小手段。
  只是非常隱晦地提了一下「明王」,公主沒有繼續說下去,宴會開始之後,她同樣和利奇聊得很起勁,不過都是真正的閒聊,聊的大部分是利奇覺醒之前的趣事,偶爾也提起利奇父母現在的狀況。
  利奇的心思根本不在這些話題上,如果說帕金頓聖國有什麼最讓他有好感的話,就是餐桌上的這些美食。
  他並不是沒有嘗過好東西,當初和兩位神工混在一起,經常出入裡卡德飯店,裡卡德飯店的餐廳都快變成他的食堂了。那家飯店聘請的絕對是頂級廚師。
  但是美食這東西一旦兩相比較起來,立刻就會發現有很明顯的高低之分。
  宴會中端上來的一道道美食,吃得利奇差一點咬掉自己的舌頭,所以一開始的時候,他對於公主殿下的閒聊問題還有問必答,到了後來,他的回答就變得越來越簡練。最後,他乾脆哼哼哈哈、搖頭點頭,嘴裡是一句話都不說,光顧著吃東西了。
  他倒也不在乎丟臉,和兩位神工待在一起的那段日子,他至少知道了一件事:在別人眼裡,戰甲製造師全都是一幫怪物,實力越強、地位越高、名氣越響,古怪的程度也越高,所以別人自然而然把這種「怪」看作是特立獨行的標誌。
  現在他也有資格特立獨行了。
  宴會結束,這場歡迎儀式也算是完結了。
  直到這時,利奇才知道一件事。這座漂亮的宮殿,居然就是兵團以後的駐地。
  他可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有機會住在宮殿裡面。
  像所有的宮殿一樣,這個地方很大,整個大廳就可以裝下兩千人。
  為了讓兵團駐紮在這裡,帕金頓人事先將整座宮殿改造,這裡的房間原本都挺大,現在則用石膏板隔成了一間間小房間。
  這樣的駐地和當初在格拉斯洛伐爾時,105小隊佔據了一整座商業廣場當然不能相比,但是和在裴內斯郊區的小鎮比起來,卻要優越得多,至少晚上睡覺的時候,每個人部有自己的房間。
  宮殿的後面還有花園,這是一個很簡單的花園,除了草坪就只有一些修剪得整整齊齊的矮樹。這些矮樹組成了一座小型迷宮,中間散放著一些長椅。
  還沒等利奇把整個宮殿都逛一遍,他就被叫到了花園裡面。
  在那座小型迷宮的中央,有一間非常雅致的花房。
  這是一間用玻璃搭建的屋子,裡面種植著各種花卉,這些花卉並不只是種在地上,頭頂上也有一圈支架,紫藤、葡萄之類的植物纏繞在支架上,吊蘭、黃荊也從支架上垂落下來,屋子裡面還有很多高低花架,上面同樣也是錯落有致地放著花瓶。
  屋子裡面有一排座椅,公主殿下和維多利亞一左一右坐著,中間還空著一個座位,顯然是等他到來。
  利奇掃了一眼四周。
  雖然有樹牆阻擋著,他仍舊能夠感覺那後面全都站著人。
  剛一踏進那問屋子,利奇就感覺有些不舒服。他微微一愣,不由得退了半步。
  出了屋子,這種不舒服的感覺頓時就消失了。
  利奇再一次朝著四周掃視了一圈。
  他什麼都沒有發現。
  硬著頭皮再次踏入了屋子裡面,那不舒服的感覺再一次朝著他襲來。利奇覺得自己好像鑽進了一堆黏糊糊的東西裡面。
  突然他感覺到有人正盯著他,奇怪的是,他雖然能夠感覺別人的窺視,卻分辨不出窺視的方向,似乎四面八方全都有窺視的目光。
  這絕對不可能是錯覺,自從試驗場的那次事件之後,他對自己的感知越發有信心了。
  不是錯覺的話,這肯定是某種類似於」場「的東西。
  「對這裡還算滿意嗎?」
  公主禮貌性地問道。
  「無可挑剔。」
  利奇至少知道要客套兩句。來的路上,那些女騎士已經教了他不少東西,其中包括必要的禮儀和對答的技巧。
  寒暄了片刻之後,兩個人轉入了正式的話題。
  「據我所知,除了你之外,原105小隊已經有兩個人掌握了飛行的技巧,我沒說錯吧?」
  公主就是為這件事來的。
  「不能說已經完全掌握,玫琳和羅莎還飛不高。」
  和奇相信帕金頓人再神通廣大,真體的細節應該還不知道。
  「這可以理解,她們學會飛行只用了半個月的時間,在那之後你就出事了。沒有你的指點,她們幾乎沒有進展。」
  密斯拉有些無奈,這就是利奇手裡的籌躂,也是當初同盟和理事會力挺利奇的原因:「我想知道,如果沒有任何意外的話,掌握飛行的技巧需要多少時間?」
  她又加了一句:「我們的人不會計較你將採用什麼樣的方式傳授這種技巧。」
  話說到這種程度,大家都已經心照不宣。
  利奇的臉微微有些發紅,他沒有想到,連這位公主都已經知道他那些風流韻事。他沉默了片刻,估算了一個大概的時間,這才說:「大概需要四到五個月。」
  這個答案明顯比密斯拉預測中的要短。「好吧,我們會儘快準備一批學員。你一次最多能夠教多少人?」
  公主說到「教」字的時候,語調微微有些抬高,她的嘴角露出了一絲惡作劇的微笑。
  利奇頓時說不出話來了,這個問題他不太好回答。
  幸好旁邊有人可以替他解圍,維多利亞這時候插了進來:「飛行技術主要是用於偵察,人數想必用不著很多,不過……」
  她看著公主殿下笑了:「學員肯定不會只有貴國的騎士,我沒有說錯吧?」
  當初還沒有來帕金頓之前,她們就已經猜到,同盟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一國單獨擁有飛行技術。同盟中的次要國家或許會被暫時踢開,主要的三大帝國肯定會私下達成某種協定,共同擁有這種技術。
  「第一期只考慮我國、奧摩爾和羅梭托,每個國家派出十名學員,這應該沒問題吧?」
  密斯拉看著利奇,她等待著他的回答。
  這個數量其實已經比實際所需要的多了一倍,從參謀部的推演來看,只是用於偵察的話,有十到十五部飛行戰甲就已經足夠了。
  現在各國都在加緊研究飛艇或者熱氣球這一類技術,打算用於區域偵察。
  只有飛艇和熱氣球做不到的一些事,才必須用飛行戰甲完成。這樣的任務不會太多。
  飛行戰甲未來最有可能的作用,就是獵殺敵方的飛艇和熱氣球。
  當然密斯拉同樣也不會嫌數量多,從伊洛傳回來的那些記錄,她們早已經見識到飛行戰甲的眾多潛力,單單只是那超乎尋常的機動力和跨越各種地形障礙的能力,就讓這些能夠在天上飛的騎士成為最強力、最有效的破壞者。當初利奇一個人毀掉的公路和橋樑,比部落小隊的其他成真加起來還多得多。
  如果有可能的話,同盟高層希望掌握飛行技術的騎士數量越多越好。只要一想到數百部飛行戰甲在敵人的後方肆虐,看到橋樑就炸毀,看到公路就切斷,看到運輸車隊就從空中發起攻擊。這絕對是切斷對方補給線的最完美戰術。
  這樣的想法顯得奢侈了一些,高層的那幫人也知道,短時間裡面有些不太實際。可一旦成功的話,戰爭將相當於已成定局。
  「這件事我們需要考慮一下。」
  維多利亞並不打算那麼快確定下來,這也不是她能夠決定的。
  密斯拉倒也不急,同盟高層本來就沒有想過在戰爭初期動用到飛行戰甲。
  一開始兩邊肯定都會非常小心,就算有空中優勢,想要佔便宜也不是那麼容易;就算在局部戰場上獲勝,敵人也有彌補的機會。只有到了中後期兩邊已經絞殺在一起的時候,飛行戰甲的威力才會顯現出來。而且到了那個時候,雙方都已經投入全部實力,能想辦法補救的餘地非常有限,所以局部的勝利會引發多米諾骨牌效應,最終導致全線崩潰。
  花園裡面的談判並沒有得到明確的結果。
  這原本也在同盟高層的預料之中。
  回到皇宮之中,那位公主殿下將密談的結果報告給了幾位陛下。
  此刻這間密不透風的會議室裡面,只有女皇安妮莉亞、羅梭托帝國皇帝尼古拉四世、和奧摩爾帝國皇帝卡洛斯這三巨頭。
  聽完密斯拉公主的報告,女皇對談判的細節沒有詢問,反倒是問道:「你對那個少年的實力怎麼看?」
  另外兩位陛下有些意外,不過他們對這個話題也有些許興趣,只不過沒有安妮莉亞強烈罷了。他們看重的是利奇在戰甲設計方面的天賦,而不是他作為騎士的實力。
  「很強,很怪異,很讓人意外。」
  密斯拉有點不知道怎麼形容,她看過的騎士沒有百萬也至少有七、八十萬,卻沒有一個和利奇一樣。她一邊找著詞,一邊暗中朝著母親使眼色。
  女皇安妮莉亞好像沒有看到女兒的暗示一樣,繼續問道:「能不能說得詳細一些?我想知道他到底已經達到了什麼境界?」
  聽到母親這樣一說,密斯拉雖然不明白母親的用意,卻也已經知道,母親要她當著另外兩位陛下的面,將她所看到的一切全都說出來。
  「他的境界比較奇怪,只是論鬥氣強度的話,他只是王牌前期的程度,但是他明顯已經擁有了『場』,而且他的『場』正在往『域』轉變……」
  密斯拉公主還沒有說完,便聽到那雨位陛下各自倒抽了一口冷氣。所有的皇帝都擁有著騎士的血統,而且實力都很不錯。身為一個實力不錯的騎士,當然明白密斯拉所說這番話的含義。
  「他是怎麼修練的」尼古拉四世嘖嘖連聲,他是一個武癡,在所有的皇帝裡面,實力絕對排得進前三之列,自然對這件事更感興趣一些。
  利奇修練過一些什麼功法早已經不是秘密,不管是同盟還是聯盟,全都花了大力氣調查利奇,利奇設計出「龍」之前的事很容易調查清楚。
  「恐怕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女皇安妮莉亞笑著說道。
  這確實有先例,「鏡·反射」就是莫名其妙搞出來的東西,別人要想學都不可能。
  聽到安妮莉亞這樣一說,尼古拉四世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這確實有可能,他見過那麼多騎士,卻沒有一個敢像利奇這樣隨意篡改修練的功法。
  「這麼說來,對那個少年來說,通往輝煌的道路已經完全暢通了。」
  尼古拉四世一直搖著頭。人比人氣死人,他本人就是輝煌騎士,雖然有著最頂級的功法。名師的指點,他的先祖之中有一位劍聖,所以傅承的血脈也極其強悍,所有的條件都是最好的,他仍花費了無數心血、付出了巨大的努力,才達到這個境界。成為輝煌騎士的時候,他已經四十七歲了,所以聽到利奇的事,他的心格外不平衡另外兩位在一旁暗自好笑,卡洛斯的心態要平和得多,他沒那麼努力,實力也不算很強。所以感覺也就不那強烈。他轉頭朝著安妮莉亞笑了笑:「你肯定不會刁難他,也就是說,他只要實力到了,你肯定會替他打開通往天階的大門。」
  讓卡洛斯想不到的是,安妮莉亞居然搖了搖頭:「用不著,他已經得到了更好的東西。」
  卡洛斯一愣,緊接著他坐直了身體。
  幾乎同時,尼古拉四世也跳了起來,大聲問道:「你能肯定?」
  當然「安妮莉亞睨了尼古拉四世一眼。
  這一下,拿兩位陛下徹底呆住了。「劍聖傳承」的存在對其他人是一個秘密,但是這兩個人卻非常清楚。
  他們總算明白,安妮莉亞為什麼對這個話題如此在意了。
  如果說,掌握了「域」等於拿到通往輝煌的通行證,那麼得到了「劍聖傳承」,就等於有一輛通往劍聖境界的直達車等候在那裡一個未來必然會成為劍聖的騎士,和一個只是有著非凡天賦的騎士絕對是兩回事對於三大帝國來說,天階騎士並不算特別稀奇,但是劍聖就不一樣了,騎士的晉升越往俊越困難,與之相應的是,越往上,實力的差距也越遠。
  跟重要的是,劍聖這個頭銜有著驚人的號召力。
  博斯羅瓦臨死之前的那些安排,對於同盟高層來說並不是什麼秘密,他們認同斯羅瓦的安排確實是最好的選擇,但是這絕對不是最讓他們滿意的方案。對於青年軍這個激進組織,同盟高層裡有很多人不怎麼喜歡,所以他們私底下都希望能夠增強埃爾文的力量。
  但是現在麻煩來了,利奇一旦成為劍聖,蒙斯托克就沒有人能夠和他抗衡,連青年軍也做不到。
  要不是蒙斯托克人習慣了共和制度,封帝制有著天生的厭惡,利奇甚至可以讓自己成為帝王。」看來我們應該改變方向,增加對那個少年的支持!「尼古拉四世淡淡一笑,他已經明白女妮利亞的意思了。
  支持當然是真的,不過怎麼支持,這裡面就有學問了。
  給予援助的同時往裡面摻沙,這類手段封於他們來說已經熟得不能再熟
901att 發表於 2014-9-5 14:38
第二章 聖皇秘辛

  天之城納克阿莫斯朵克恐怕是這個世界上最奇怪的城市,其他的城市全都是越往市中心就越熱鬧,建築物越多,建築物之間也越擁擠,但是這裡正好相反。
  市中心是一痤大得離譜的圓形廣場,半徑有兩公里左右,天之路正好將它貫穿。
  和這座廣場相連的還有另外一條路,這是唯一一條和天之路交叉的路,它和天之路組成了一個巨大的十字。
  這條路同樣有一個顯赫的名字——天之衡臂。
  市中心被這一橫一豎兩條大道劃分成四個區域,東北角是皇宮區,占地差不多相當於十個街區。作為帕金頻聖國權威的象徵,這裡對於大部分人來說是絕對的禁區。東南角是議會區,這裡最顯眼的

是三座巨大的宮殿,它們的外形一模一樣,唯一的區別就是門廊正中掛著的徽章,分別是飛鷹、蒼狼和馴鹿,這三座宮殿代表的就是赫赫有名的三級議會。西北角是」戰神殿「,這並不是什麼神殿或者

廟宇,而是集中了統帥部、總參謀部、騎士總部等等軍事機構的一塊區域。西南角是皇家學院,這也是市中心最大的一塊區域,占地將近十五個街區。
  而此刻,利奇就在這裡的一座圖書館裡面。
  這同樣也是一座宮殿,中央大廳就是閱覽室,利奇估算了一下,這個地方至少能夠容納兩萬人。
  因為大廳是圓的,所以座位被設計成環形,看上去和環形劇場有點相似,也是中間低矮,四周越來越高。
  利奇坐在最末一排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面,他的四周堆滿了書。
  這些書全都是他從書庫裡面信手拿的,當初也沒注意,只是感覺有用就取了下來,等到搬上小推車之後,才發現數量太多了些。
  如果是普通的書籍,這麼多書全都通讀一遍恐怕也要一、兩年的時間,好在利奇選的全都是圖冊。
  他選的書非常雜,從人文地理、歷史百科到戰甲設計、全都有。
  遍覽群書、不求甚解,這是他從天才少女翠絲麗那裡學來的。相對而言,翠絲麗所看的書還稍微有點局限性,她看的東西大多和騎士有關。
  翠絲麗需要的是充實自我,閱讀對於她來說是一種增強實力的手段。利奇需要的則是尋找靈感,靈感這東西就像是沙金,誰都不知道哪堆沙子裡面會有?所以必須所有的沙子都篩選一遍。
  這些圖冊全都是用帕金頓語寫的,為了看懂它們,利奇不得不帶著一個翻譯。
  這個翻譯是利奇那二十七個禁臠中的一個,而且是最得寵的那個。她有著絕頂的美貌,底下又是名器,性格又綿軟柔順,絕對是女人之中的女人。可惜的是她已經有了丈夫,連孩子都已經五歲了 ,

所以利奇知道,他和她註定只是露水姻緣。
  和這樣一個絕世尤物一起出門,利奇當然不可能什麼事都不做。看書只需要用到上半身,下邊閑著也是閑著,所以他乾脆讓珍妮坐在他的腿上。
  兩個人的褲子全都是特製的,重要的部位全都留著一道口子,為的就是想什麼時候幹,就可以什麼時候幹,連褲子都用不著脫。
  如果是一開始的時候,就算這樣靜靜地插著並不抽插聳動,這些女騎士也肯一 定承受不住。不過現在她們都已經習慣了 ,珍妮甚至還運用性技,用力收縮著陰道,讓裡面的軟肉不停地貼著那根碩

大的陰莖緩緩蠕動,她的陰道底部更是像有一張小嘴似的,在那裡輕輕吸吮著。
  這種溫情脈脈的做愛給兩個人帶來了微微快感,那淡淡的柔和刺激,簡直是恰到好處,像是嚼檳榔一樣,讓人越嚼越起勁,而且想一直這樣下去。
  或許是因為這個角落夠隱蔽,幾天來,他|直沒有被任何人打擾。
  和前幾天一樣,九點剛過,利奇就準時坐在了老位子上,珍妮也和以往一樣跨坐在他的腿上,兩個人底下緊密地結合在一起, 一本很大的圖冊攤開在桌子上,利奇時不時用手指點著一行文字,珍妮

非常小聲地替他翻譯。
  大概一個小時過去了 ,閱覽室裡面的人漸漸多了起來,突然有一個女孩闖了進來,她朝著四周迅速掃了 一眼,立刻注意到利奇坐的這個角落。
  她快步朝著利奇這邊走來。
  「嗨~~幫個忙,借個地方躲一躲。」
  那個女孩朝著利奇和珍妮打了 一呼,也不等兩個人答應,就閃身鑽到了座位底下。
  一女孩剛鑽進去,就看到幾個少年簇擁著一起闖進了閱覽室,他們東張西望,明顯是在找人。
  利奇立刻就明白了,看來又是男女騎士之間的求愛遊戲。他和珍妮相視一笑,利奇經歷過這種事,當初為了瑪格麗特,他還和格洛德決鬥了一場,那件事過去才 一 年多。
  珍妮更不用說了,從十四歲開始就有男孩子圍繞著她轉,不知道有多少男孩子為了她而決鬥,甚至在結婚之後還有這樣的事發生。
  那幾個少年顯然在尋找剛才的女孩,他們一排一排地搜索著,閱覽室裡面看書的人不少,他們倒也不敢打擾別人。掃過利奇這邊的時候,那幾個少年的目光都會在珍妮的身上停留片刻。
  或許是因為珍妮實在太搶眼了,吸引了少年們的注意力,所以他們之中居然沒有一個人發現躲在座位底下的女孩。
  找了半天一無所獲,幾個少年訕訕地離開了。
  「你可以出來了。」
  珍妮低頭輕聲說道。
  讓兩個人意想不到的是,那個女孩沒有出來,出來的是一隻手。
  這只手一下子伸到了利奇的褲襠裡,猛地抓住了那根碩大的陰莖。
  「哇!你們的膽子好大,居然敢在這裡做這種事。」
  女孩俏皮地伸出腦袋同樣低聲地說道。她說的是蒙斯托克語,在椅子底下躲了那麼久,她當然看出利奇是個蒙斯托克人,根本不會帕金頓語。
  剛才沒有看清女孩的容貌,現在利奇總算是看清了。
  這是一個絕色小美女,比起瑪格麗特和蒂迪都要更勝一籌,她的眼睛很大,而且非常靈動,一閃一閃的眨個不停,筆挺的鼻樑,鼻翼非常細巧,下巴尖俏。
  利奇看清之後,第一個感覺就是,她和金妮那個小妖精簡直一模一樣。
  一樣的並不是她們的外表,而是她們的氣質。
  「你的東西好粗啊!」
  那個女孩攥住利奇的陰莖居然不放手了 。
  「想嘗嘗嗎?」
  利奇鬼迷心竅般地問道。
  話說出口,他就後悔了。
  讓他意想不到的是,女孩居然認真地點了點頭,還朝著旁邊的珍妮招了招了招手說道:「很抱歉,借你的男人用一用。」
  玲妮被弄得哭笑不得,不過她還是緩緩地站了起來。
  碩大的性器從珍妮的陰道裡面滑落,仍舊昂然挺立著。女孩用手指撥弄了一下頂部磨菇般的大龜頭,臉上的神情說不出的精彩——有些猶豫,有些驚詫,又有些期待。
  突然她朝著左右看了看,用極快的速度解開了皮帶,一下子把褲子扒到膝蓋。
  轉身跨坐在利奇的身上,這個女孩用手握住利奇的陰莖,將巨大的龜頭號頂在她的花徑上。
  利奇感覺到老二進入了 一個很緊的肉洞之中,緊繃程度簡二不下於莉娜的箍鎖。這個女孩的陰道非常淺,他的陰莖插到底部居然還留了半根在外面。
  一插到底部,他立刻感覺到一股強勁的吸力,而且那緊繃的陰道壁開始用力蠕動、扭轉起來。
  這絕對是極高明的性技,恐怕莉娜有得一拼。
  利奇的心裡微微一動,他有些警戒起來。剛才那一幕說不定是演戲,這個女孩是有目的接近他。
  「醜話先說在前面,我和你只是玩玩,你我之間不可能有結果的,你千萬別陷進去。」
  那個女孩湊到利奇的耳邊輕聲說道,她看了一眼旁邊的珍妮,嘻嘻一知:「我只是提醒你一句,你有女朋友,而且女朋友還這麼漂亮,應該不會糾纏我。」
  雖然女孩這麼說,利奇仍沒有放鬆警戒,他不敢肯定這是不是欲擒故縱。但是此刻他卻不打算去深究,現在最重一是享受性愛的刺激。
  女孩的技術明顯要比珍妮強得多,利奇同樣也是高手,兩個人雖然坐著沒動,交合的程度卻是越來越激烈。
  似乎是憋著一口氣想要把利奇的精液榨出來似的,女孩把她會的本事全都拿來,她這一進攻,自然激起了利奇的反擊。
  按住女孩的臀部兩側,利奇稍微一用力,與此同時他的龜頭猛地一收,一下子縮小了許我。
  只聽撲哧一聲輕響,原本留在外面的半截陰莖一下子沒入了女孩的陰道。
  對這招子宮以穿,女孩顯然沒有料到,她差一點呻吟出聲,幸好利奇早有準備,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和鼻子。
  既然迎子宮貫穿都用上了,利奇自然不再客氣。他捂住女孩的嘴巴,只留出鼻孔讓女孩呼吸,底下是火力全開。
  珍妮在一旁苦笑著搖了搖頭,她將手伸進了腰際,過了一會兒將手拿出來的時候,手上已經多了 一塊環形的棉墊,那上面粘糊糊的沾滿了漿糊一樣的東西。
  看到這些東西,珍妮的臉一紅,好一會兒之後,她才想起還有事要做。她把那塊棉墊墊在女孩的屁股底下。
  珍妮確實挺及時,她剛剛把棉墊放好,女孩的身體就一陣亂抖,緊接著大團的白沫一那緊密相連的地方冒了出來。
  利奇同樣也是不屈不撓的性格,雖然女孩已經崩潰了,他並沒打算收手,仍舊|個勁兒地加碼。
  直到女孩一連泄了七、八次,身體都有些軟了,他這才停了下來。
  他並不擔心出什麼事,這個女孩畢竟是騎士,騎士的體力恢復得很快,等一會兒出去的時候,她的身體頂多有些發虛。
  讓利奇意想不到的是,女孩稍微有點力氣後,抓住他的手猛地咬了一口,咬的居然還是他的小指。
  利奇差一點叫出聲來。這一 口挺重,要不是他練成了金剛,鬥氣一旦透入筋骨肌膚,身體立刻堅如金鐵,這個臭小妞十有八九會把他的手指頭咬下來。
  他沒叫出聲來,那個女孩反倒痛呼起來。她捂著腮幫子,愣愣地看著利奇,剛才那一咬,差一點把她的牙齒崩碎。
  好痛,你練的是什麼功法?」
  女孩問道。
  她伸出手指在利奇的胸口掐了一把。果然指尖碰到的地方就像是一塊鋼絲布一樣,雖然微微有點彈性,卻非常硬。
  「『銅皮』?『石體』?還是『鋼筋鐵骨』?不會是『金剛』吧?」
  女孩說出來一連串功法的名稱。
  利奇有些驚詫地看著這個女孩,他對「鋼筋鐵骨」這個名稱倒是不陌生,因為之前聽大叔說起過,這也是一種練體的功法,不過和「金剛」不能比。
  練體類的功法絕對是偏門中的偏門,九成九的騎士恐怕除了「金剛」之外,便沒有聽說過第二種這類功法。
  這個女孩居然張嘴就說出了另外三種,利奇對她的身分有些疑惑。
  突然他又想起一件事,這座圖書館在皇家騎士學院之中,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夠進來的地方。
  「怎麼?連這都不肯說?」
  那個女孩顯得有些不耐煩。
  「先告訴我你的身份,我再回答你的問題。」
  利奇說道。
  「切!」
  女孩輕嗤了一聲:「我跟你說過,我們只是玩玩罷了,別把這事當真,你有必要知道我的身份嗎?」
  利奇感覺女孩身上散發出一股傲氣,這讓他感覺到有些琢磨不透了。難道這仍舊是欲擒故縱的手法?
  「我還沒有計較你咬我呢。」
  利奇忿然說道。
  沒想到那個女孩比他還生氣,猛地一叉腰怒瞪著他:「你還好意思說,直接插入子宮很容易玩出人命來的。」
  「我看你的承受能力不錯,應該不會有事。」
  利奇毫不在意地說道。
  「不是這個意思,難道你聽不明白嗎?我指的是會懷孕,完了完了 ,我得立刻弄點避孕藥吃。真是被你害死了。」
  女孩一臉後悔的摸樣。
  就在這個時候,利奇感覺到有人正盯著他,他猛地一抬頭,立刻看到剛才訕訕離開的那群少年正站在圖書館門口。
  「看來他們還是找到你了。」
  利奇托住女孩的屁股往上一抬,兩個人頓時分了開來 。
  那個女孩的反應也挺迅速,她飛快地拉起褲子,系上皮帶。
  她穿褲子的動作實在太快了,忘了那片棉墊還沒有取下來,連它也一起穿了進去,等到發現,想要再取出來已經有些晚了。
  朝著旁邊的利奇怒瞪了一眼,女孩不再躲藏,她大模大樣地站在那裡,還挑釁似地朝著門口的那群少年揚了揚下巴。利奇不是傻瓜,一看女孩的架勢就知道她想幹什麼。
  「你沒必要把我拉下水吧?」
  利奇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
  女孩咬牙切齒地低聲說道:「剛才你挺爽吧!弄得我差點死掉。作為回報,你幫我打發掉這些傢伙總是應該的吧。」
  利奇隨手在女孩的陰部摸了一把,沒好氣地說道:「你的床上功夫這麼好,應該不會在乎和別人做這事……」
  話還沒說完,他就被狠狠地踩了 一腳,不過對練成金剛的他來說,這一腳實在是沒什麼威力。
  「我和人上床只是為了玩,有些人卻不一樣,一心想著藉我的身體往上爬,這種人讓我噁心。」
  女孩瞟了利奇一眼,神情變得異常冷漠:「你不會也是這樣的人吧?」
  看著那冷漠的眼神,利奇摸了摸下巴,他又開始琢磨起來:這是不是一場事先排演好的戲?
  如果莉娜在這裡就好了,她肯定知道一些事。這個女孩怎麼看都感覺和莉娜有那麼幾分相似。
  「你不會也是什麼聖皇血裔吧?」
  利奇狐疑地問道。
  「不是,不過也差不多。」
  女孩聽到聖皇血裔的時候,臉上流露出一絲不忿的神色。
  這下子利奇明白了,既然不是聖皇血裔,應該是某位劍聖的後人。
  這些強悍血脈有一個非常奇怪的特性:強悍血脈的擁有者很難生育後代,沒人知道這是為什麼,從古到今一直都有學者在研究這件事。
  也正因為這個特性,這些強悍血脈的傳承者對於一個國家來說,成了最寶貴的財富,即便什麼事都不做、即便一無所能,也會當寶一樣供著。這也就難怪有那些野心勃勃的人的目光,會緊盯著這些

強悍血脈的傳承者了。
  利奇不喜歡麻煩,不過現在的他倒也不擔心麻煩,所以當那群少年朝著他走來的時候,他的臉上還堆滿了笑容。
  一連串嘰裡呱啦的聲音讓利奇一下子傻眼了,那群少年說些什麼,他一句都聽不懂。
  「慢,慢,慢,你們會說蒙斯托克語嗎?」
  利奇連忙問道。
  那群少年同樣也一愣,他們互相交頭接耳,卻半天沒人搭理利奇。
  「蒙斯托克語有些生僻。」
  女孩解釋道:「必修的外語裡面沒這一門。」
  「你居然學過。」
  利奇心底頓時又升起了疑心。
  「沒辦法,從小被逼的,我會三十幾個國家的語言。」
  女孩上上下下掃視著利奇,眼神變得怪怪的:「我本來還以為你也是什麼大人物的後代……」
  她突然用手敲了敲腦袋,女孩剛剛發現自己實在太傻了 ,利奇連帕金頓語都不會說,怎麼可能是和她一樣家境的人物?
  一想到這些,女孩的眼神立刻冷了許多。不過冷漠中也帶著一絲疑惑。
  女孩剛才猜錯利奇的身份,是因為身為外國人而且只是見習騎士的他,居然能夠出現在這種地方。一般來說,只有那些血統高貴的騎士才會擁有這樣的資格。所以此刻她的心裡奇怪極了,她實在想

不出這是怎麼一回事?
  那越發輕蔑的眼神倒也沒讓利奇感覺不快,共和國樣榜的是平等自由,但是在騎士裡面也仍舊有階層存在,一個普通階層的騎士如果進入名門子弟的圈子,同樣會受到強烈的排斥,更別說是帕金頓

這樣一個階級森嚴地方了。
  對面又是一陣嘰裡呱啦亂響,利奇疑惑不解地看著珍妮。
  還沒等珍妮翻譯,那個女孩已經開口了:「他們向你挑戰,天之祭馬上耽要到了 ,他們想和你在天之祭上做個了斷。」
  「天之祭?」
  利奇對這東西倒是有點印象:「那不是十年一次嗎?我記得應該足在兩年之後。」
  他有些擔心自己記錯了,在心底又算了一遍。
    一千多年前,帕金頓帝國在六月二十二日這天製造出了第一部真正的戰甲,也從那天起,成就了帕金頓帝國千年的輝煌。所以每十年的六月二十二日那天,帕金頓帝國就會幫行盛大慶典。這就是天

之祭的來歷。
  不過對利奇和那些戰甲製造師來說,更重要的是天之祭結束後的戰甲展示會。
  「你不知道嗎?兩年之後的天之祭被挪到今年來了。」
  女孩解釋道。
  利奇摸著下巴,他敢肯定當初和馬努埃姆老頭分手的時候這件事有決定,要不然老頭肯定會和他同行。
  突然提前舉行天之祭,這絕對不是帕金頓人單方面的決定,應該是同盟高層共同商議的結果,這背後肯定陳藏著某種目的。
  利奇感覺到自己的腦子有些不靈光了。涉及到戰術層面,他是絕對的外行,更別說這種戰略方面的東西了。
  眼看著那群少年朝著他嘰裡呱啦囔嚷著,這一次用不著翻譯,他也能夠猜到,這些人是在問他敢不敢接受挑戰「他們為什麼不現在找我決鬥?卻要等到天之祭的時候?」
  利奇轉頭問那個女孩。
  女孩掃了一眼利奇身上那套見習騎士的制服,搖了搖頭說道:「他們可丟不起這個臉,一幫正式騎士找你這個見習騎士決鬥就算贏了,他們也會被學院開除。但是天之祭那天就不同了,他們可以正

大光明地揍你。」
  聽到這樣一說,利奇有點明白了,當初來的路上,開車的女騎士告訴他帕金頓的一些風俗,就有提到帕金頓帝國的高等階層一般不會去欺壓低等階層的人,因為這會遭到別人的唾棄。
  「看來他們挺厭惡你。」
  女孩拍了拍利奇的後背,大剌剌地道:「一般來說,他們對你道樣的人物根本不屑親自動手,隨意找一幫嘍囉收拾你就足夠了。而且他們的嘍囉為了表現給他們看,下手只會更狠」「別剿手動腳的

好嗎?」
  利奇拍開了女孩的手,這傢伙一副女混混的做派,實在想像不出她會是頂級階層中的人物。雖然莉娜也有些放蕩不羈,但是莉娜在外人面前的時候,至少還保持著一副淑女的形象。
  與之相對應的是,旁邊這些一心想要高攀的少年,倒是一個個樣子都很不錯。
  可惜女孩的那番話讓他剛剛產生的一絲好感蕩然無存,這個世界上果然沒有完美的事,只要動腦子總是能夠找到漏洞可鑽,想要以高應低,以大欺小,只要找代理人就可以了。
  「你敢不敢答應啊?快點給個回話。」
  女孩促狹地催促道,她對那幾個少年很不爽,不過對利奇同樣沒有好感,甚至還有那麼一絲仇怨。剛才利奇把她弄得實在太慘了,按照她的性格,這個仇肯定要報。
  利奇思索著,他當然不會在意這件事,問題是天之祭不可能和他無關,別的不說,到時候他的飛行戰甲絕對會亮相。
  「既然你沒拒絕,就是答應了。」
  女孩嘻嘻一笑,朝著那幫少年說了 一大串話。
  對面那些少年互相看了看,最後目光全都落到了其中一個人的身上,那個人湊到女孩身邊得意洋洋地說了些什麼。
  利奇終於感覺聽不懂別人說什麼實在很不方便,他看了 一眼珍妮。
  珍妮心領神會,在一旁低聲解釋道:「天之祭並不是什麼人都能參與,有資格限制,那個小孩說,由他搞定這件事。」
  那幫少年說完話轉身就走,絲毫沒有搭理利奇。
  女孩等到他們出了大門,轉身朝著利奇用威脅的口吻喝道:「你說話一定要算數,到時候如果你不參加,丟的可是我的面子,那樣的話,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她看了一眼那成堆的書,點了點頭:「這些書夠你看一、兩星期的了,這段時間你應該天天在這裡吧!」
  女孩倒也沒打算讓利奇拿出證件,反正對她來說,想要找一個人,而且還是外國人,絕對易如反掌。
  威脅過利奇之後,女孩也走了,她走路的樣子明顯有些發虛。
  這個不起眼的角落重新恢復平靜,珍妮滿臉羞澀地指了指下麵:「我把棉都給她了 ,再做的話,裡面的東西會漏出來。」
  利奇低頭看了一眼,訕訕地點了點頭,他輕拍旁邊的座位,讓珍妮坐在那裡。
  時間逐漸過去,快要臨近三點的時候,那群少年之一再一次出現在閱覽室的門口 ,他的身邊還跟著一個利奇沒見過的小孩,小孩也就二十二、三歲的樣子,身體顯得有些瘦弱 。
  那個少年的手裡捏著一張表格,這是參加天之祭的登記表。
  走到利奇面前把表格往桌子上一放,那個少年推了推旁邊的小孩。
  小孩連忙說道:「這是特地為你弄來的表格,你馬上填一下,我們還要幫你交上去,你可千萬別填錯了,籌辦處會派人核查的。」
  利奇斜眼看了那張表格一眼,雖然不認識帕金頓文字,大致的內容倒是能夠猜得出,也就只是姓名、年齡、出生日期這類東西。裡面有一欄好像需要填寫戰甲型號和編號。
  利奇的嘴角露出了 一絲壞笑。他有三部戰甲,但是除那部最少用的「龍」之外,不管是「夜叉」還是「明王」,全都是頂級絕密,誰如果去查它們的編號,簡直就像是捅了馬蜂窩。
  被押來做翻譯的小孩心眼倒是挺不錯,他輕聲說道:「天之祭十年一次,難得能夠去看,我覺得有這個機會能夠親眼看看,絕對是一件好事。你不想和他們打的話,到時候在戰甲上劃兩條傷痕出來

就可以了 ,那天會有人來檢查,戰甲上有劃痕肯定不會讓你進去,這也就怪不得你了。」
  小孩倒也不怕旁邊那個少年聽到,反正這個傢伙不懂他說些什麼。
  利奇有些意外,如果換成一位官員對他如此客氣,他反倒不在乎。
  他仔仔細細地看了那個小孩幾眼。
  那個小孩的眼神裡面有一絲畏懼,這絲畏懼顯然是針對旁邊的少年,他身上的制服袖管已經微微有了一些磨損。
  利奇大致可以猜到,這個小孩的家境應該不怎麼樣。
  騎士雖然都是由國家供養,可以說衣食無憂,卻也有極大的區別。像莉娜這樣的名門之後,名牌的東西隨意亂扔,手裡的錢花不完,工資和津貼還比別人優厚很多。同樣是在105小隊,三姐妹一開始

的時候就混得挺慘,當初三姐妹找莉娜的麻煩,向莉娜提出挑戰,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對這種不公平的憤懣。
  利奇倒是有心繼續裝下去,他感覺這個遊戲挺有意思的,可惜,到了這一步已經玩不下去了。
  他不可能把那兩部戰甲的編號填在上面,這絕對違反保密規定。
  「我不知道怎麼填這東西,你去找一個會填的人過來。」
  利奇用胳膊捅了捅珍妮。
  珍妮笑著站起身來,她當然明白利奇的意思。
  和密斯拉公主殿下第一次會面的時候,利奇就曾經提過,他不希望被人監視。當時公主殿下的回答是,他身邊五百米之內絕對不會有跟隨者。言下之意就是,情報部門的人會待在五百米之外的地方

,進行遠距離監視。
  在那個少年充滿疑惑的注視之下,珍妮拿著那張表格走到了門口,她舉起手隨意揮了揮。
  只是片刻的工夫,一個便衣跑了過來。
  珍妮把那張表格往便衣的手裡一塞,指了指站在利奇面前的少年,嘰哩咕嚕說了一串話。
  那個便衣立刻板著臉走進了圖書館,他一直走到那個少年身邊,從右邊內側的口袋裡面掏出了一份證件,打開之後在那個少年的面前晃了晃,然後咕嚕咕嚕說了兩句話。
  少年和小孩的臉同時變得煞白,就像共和國的內務部讓人人都畏懼一樣,在帕金頓,情報部門也是一個令人膽寒的所在,再加上這裡等級森嚴,所以這種恐懼就顯得更加強烈。
  在共和國,一個人如果被內務部帶走了 ,他的親朋好友之中若有知名人士,還可以搞個抗議活動,對內務部進行施壓, 一般來說內務部都要給個說法。但是在這裡,他身邊的人只會三三緘其口,

唯恐自己被牽連。
  那個少年現在已經知道了 ,他們認為可以踩兩腳的外國人根本就是一塊鋼板,還是帶釘子的那種。
  便衣並沒有把兩個人帶走,他退到門口朝著遠處打了個招呼,很快另外一個便衣跑了過來,兩個人嘀嘀咕咕說了些什麼,後來的那個便衣拿著表格又迅速離開。
  看到這架勢,利奇知道今天可能要在這座圖書館裡多留一會兒了。
  時間只過了二十分鐘,密斯拉公主殿下就出現在圖書館的門口 ,她的身後跟著一排女騎士 。
  看到公主駕到,閱覽室裡面正在看書的人全都站了起來,在一旁鞠躬行禮。這場面讓利奇有些猶豫,他是不是也該對公主殿下表示一下敬意?
  茫然間,他想起了兩年前第一次見到這位公主時的情景,那個時候的他連躬行禮的資格都沒有,只能遠遠和同齡人站在角落裡面,手捧著鮮花,作為一種特殊的裝點物 。
  猶豫了半天,雖然沒有鞠躬行禮,利奇卻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這點禮貌還是要有的 。
  密斯拉公主把那個便衣叫了過來,在他的耳邊低語了幾句,就看到那個便衣在旁邊連連點頭。
  說話聲不大,但是對利奇來說卻足夠聽得清清楚楚,他的語言天賦不行,但是學別人說話還可以。
  湊到珍妮耳邊,將公主殿下的那番話學了一遍,利奇等著翻譯。
  「她的意思是,讓情報部把在場的人的身份住址全都登記下來,再警吿他們一下,讓他們別多嘴多舌。」
  珍妮同樣湊到利奇耳邊說道。
  好大的威勢,利奇暗自咋舌。
  如果是在共和國,為了保密,就應該把他叫到一個隱密的地方 ,這樣要省事得多。這位公主殿下的做法雖然讓他感覺到很舒服,但是對圖書館裡面的其他人來說,就顯得有些不舒服了。
  利奇偷眼看去,卻發現閱覽室裡面的那些人絲毫沒有不悅的神情,看來他們對這一切認為是理所當然。
  「天之祭為什麼提前了?」
  利奇一上來就問道。
  「我原本打算後天去拜訪你,順便說起這件事。」
  她轉身朝著身後示意了一下:「還記得當初我曾經和你說起,想請你幫忙訓練騎士?她們就是挑出來的學員。」
  利奇早就看到了,這隊騎士總共三十人,從她們的外貌特徵就看得出,她們分別來自三大帝國。奧摩爾帝國的女騎士身材纖細,體型修長,幾乎全都是黑髮,皮膚的顏色稍微深一些,羅梭托帝國的

女騎士則又高又壯,身材也顯得豐滿,她們的皮膚白晰,但是看上去有些粗糙。帕金頓聖國的女騎士已經見得多了,她們的體型顯得嬌巧,比奧摩爾的女騎士豐滿一些,卻又不像羅梭托帝國的女騎士那

樣前凸後翹,論皮膚,她們是最好的,白晰而又細膩。
  等到利奇看清這些女騎士的實力,他暗自抽了 一口冷氣。
  「她們全都足榮譽騎士。」
  利奇瞪著密斯拉公主,他有點不明白同盟高層的打算了。
  開戰之初,整個共和國只有一百幾十個榮譽騎士,現在已經死傷大半,剩下的榮譽騎上大概只有六個人。
  這就是差距,天地一般的差距。
  榮譽騎士裡面女的原本就少,更別說是修練風屬性功法的女性榮譽騎士,而時她們看上去都挺年輕。
  騎士的實際年齡總是比外貌大,即便如此,這些女騎士也不會超過三十五歲。
  不超過三十五歲的榮譽騎士全都可以稱得上是天才,雖然她們沒辦法和翠絲麗這樣的絕頂天才相比,卻也是千里挑一的人物。
  「她們知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麼?」
  利奇問道。
  話剛出口,他就看到那隊女騎士裡面有幾個臉微微發紅,很顯然這幾個女騎士聽得懂蒙斯托克語,只不過誤會了他的意思。
  利奇此刻可沒心思想那些風花雪月的事。
  「想要在天之祭到來前看到初步的效果,就只能這樣做。」
  公主殿下解釋道:「你可以先傳授她們一種功法,天之祭那日,天空中需要有她們的身影,這對聯盟絕對是最好的震懾。」
  利奇現在明白為何要把兩年之後的祭典提前到現在,看來同盟希望能夠在戰爭開愛前,給聯盟一個下馬威。
  「我盡力吧。」
  利奇不敢把話說滿,他的心裡其實已經有八分把握。
  「以後有類似的事能不能早一點告訴我?」
  利奇微微有些不滿。
  密斯拉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我也沒辦法,天之祭事關重大,很多事到現在為止還沒有確定下來,我怕通知你之後,事情還會有變化。」
  她又指了指那成堆的書籍:「再說,你看上去也挺忙的,我們都擔心會打擾到你。」
  「看來我們之間缺乏溝通。」
  利奇撓了撓頭,突然他看到旁邊面如土色的那個小孩:「我們之間需要有一個聯絡員。」
  隨手一指那個小孩:「他或許合適!」
  那個小孩一直在旁邊聽著利奇和公主殿下之間的交談,那些話令他震驚的同時也惶恐無比。
  他一開始只以為利奇也是某個劍聖的後人,這在天之城納克阿莫斯朵克並不算什麼稀奇的事。
  但是當他雄續聽著,就感覺不對勁了。
  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利奇居然是同盟請來的教官,而且他訓練的將是一隊榮譽騎士。這絕對已經超出了認知。
  正因為他聽到了這些不該聽的秘密,所以他才會面如土色。
  知道了不該知道的東西,對他來說,最好的下場就是被情報部門收編,這倒也算是一件好事,怕就怕直接把他滅口。
  這不是不可能,他在學院裡面可不是什麼顯眼的人物,完全靠比別人多幾倍的努力,才得以躋身皇家騎士學院之中。
  所以當利奇指著他的時候,他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密斯拉這才注意到那個小孩,她沉吟了半晌,最後朝著身邊的便衣招了招手。
  便衣連忙走了過來,密斯拉公主在他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那個小孩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公主殿下的一句話可以決定他是上天堂還是下地獄。雖然到現在為止,他仍舊不知道利奇是何許人,但是他卻明白,這絕對是一棵大樹,一旦靠上這棵大樹,他

的未來將會無比光明。
  來找麻煩的少年和做為翻譯的小孩被帶走了 ,前者去往何處將無人知晚,後者被帶往情報部審查,情報部的特務會把他的袓宗十八代都查個清清楚楚。
  而利奇則陪著公主殿下散步。
  天之衡臂絕對不算短,但是這裡沒有一輛馬車,不管是誰,都只能靠兩隻腳走路。
  這樣一條極寬的大道,正中央卻沒人走,只有利奇和公主殿下並肩而行。
  一路上都是密斯拉公主在講,利奇側耳傾聽,內容全都是和天之祭有關的事。
  這些事,有的利奇聽說過,不過大部分他都是第一次聽到。
  他這才知道那些少年打什麼主意。
  在天之祭快要結束,戰甲展示會還沒有開始之前,有一個小小的節目,參與儀式的二十歲以下的騎士會來一場大混戰。
  混戰的結果會角逐出二十二位最強者,這二十二個人將有資格進入聖殿,和皇室成員一起進行最後的拜祭,拜祭結束之後,還可以親眼見識一下聖殿裡面供奉的那些戰甲。
    第一部真正意義上的戰甲就放在那裡,帕金頓聖國所擁有神甲、靈甲同樣也放在那裡 。
  「除了皇室成員、雷帝傳人和四禦後人,其他的騎士除了進階天階可名正言順得到一件靈甲,恐怕只有這一次機會能夠接觸到這些聖物。」
  密斯拉公主有意無意地引誘著利奇。
  沒人能夠抗拒神甲的吸引力,利奇也是一樣,他早就想見識一下上一個文明的遺產。
  公主殿下當做沒有看出利奇的心思,她繼續悠然地說道:「其實對參加這次活動的人來說,他們真正的目的倒不是為了見識聖物,在天之祭的大混戰裡面能夠拿到名次,絕對是一件風光無限的事,

特別是第一名。非常有趣的是,歷年來的第一名最後都能夠進入天階,所以有人也把這場大混戰看作是一塊試金石。你不是和翠絲麗很熟嗎?她就是七年前那一屆的第一名。」
  「你好像在暗示我也去參加這次活動。」
  利奇有些拿不定主意,他倒不是怕鍮,以他現在的實力,第一肯定是他的,問題是他總感覺這裡面有點不對頭。
  「剛才情報部的人來報告的時候,我就在母親那裡,所以她和幾位陛下也知道了這件事。母親大人突然間有了一個靈感,她打算藉這個機會,向公眾展示‘明王’的實力。」
  公主的話讓利奇著實吃了一驚,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苦笑著搖了搖頭:「幾天前,你們還把這當做是最高機密,轉眼間卻又決定對外公開。」
  對於高層的隨心所欲,他算是明白了。
  「母親也有難處。」
  公主只能這樣說:「潛伏在施泰因的那些間諜後都被抓獲了 ,而且我們已經盡可能保證有關‘明王’存在的消息沒有洩露出去,但是誰都不敢百分之百保證這一點。除此之外,在你們到來之前,艾

斯波爾和莎爾夫人已經確認,‘明王’能夠改進的餘地非常有限,也就是說,除了你、莉娜和翠絲麗這樣的天才王牌騎士,只有榮譽等級以上的人物能夠操縱這種戰甲。這樣一來,它的實用性少了許多

。我們原本期待‘明王’能夠用來抗衡弗蘭薩帝國的自殺鬥氣,如果沒有辦法普及的話,它的效用就少了許多……」
  雖然沒有明說,利奇仍舊聽得出那一絲貶低的味道,他無從猜測這到底是同盟高層的真實想法?還是一種談判策略?
  「所以你們打算廢物利用,想藉天之祭這個機會,讓聯盟的人以為,明王‘已經完成實用化,馬上就要量產?」
  利奇不無嘲諷地說道。
  公主倒也不在乎,利奇的反應在她們的預料之中:「這是最主要的原因有一個目的,就是想刺激一下波羅諾夫。」
  「他也會來?」
  利奇有點驚詫,按說兩邊現在已經進入了戰爭狀想,波羅諾夫這樣一個對戰局有可能產生巨大影響的人物,絕對應該被嚴密保護,居然敢放他到敵國的首都,難道聯盟不怕他出「當然。」
  公主知道利奇驚詫些什麼:「波羅諾夫正大光明地過來,我們絕對不能對他下手,甚至還要保護他的安全。這是大家都遵從的外交規則。當然他如果被某個人活活氣死,那就不是我們的責任了。」
  一邊說,密斯拉一邊用眼睛瞟利奇利奇就當沒看見,他可沒興趣捲入這種事裡面。
  「其實不一定要真的氣死他,你在短時間裡面就已經做出了三種戰甲,而且都是作用異常特殊的類型,這對波羅諾夫絕對是一個巨大的壓力,他的身體又一直都不好,從我們的情報人員調查到的消

息來看,這段日子波羅諾夫同時在做兩個專案,全都是針對你的,他已經快吐血了。如果這個時候你再加把力,再給他壓一副擔子上去,以他的情況,肯定會被徹底拖垮。」
  「如果我這麼做的話,恐怕聯盟就會派刺客來刺殺我了。」
  利奇搖著頭。
  「這倒用不著擔心,聯盟如果那麼做的話,就意味著自取滅亡,戰甲製造師有著超然的地位,聯合會其實是一個中立的組織,只不過裡面的人大部分偏向我們這邊,但是偏向那邊的人同樣也有。如

果聯合會完全偏向一方,另外一方根本用不著打了,頂多支撐一年就會全線崩潰,在過去的歷史上,曾經發生過一次這樣的事。」
  公主說道:「當然這也有一個前提,你的身份必須是一個戰甲製造師,如果你以騎士的身份上了戰場,那發生任何事,理事會都不會管。」
  密斯拉話裡藏話,利奇倒也能夠聽明白。
  如果是在幾個月以前,他絕對沒有這方面的困惑,能不上戰場對他來說正是一件求之不得的事,但是現在卻有些難說了,他已經認同自己的騎士身份。
  他正思索著怎麼回答的時候,突然發現公主殿下已經停住了腳步。
  不知不覺中他已經站在中央廣場的正中央。
  「你不是對那些聖物很感興趣嗎?想不想看看?」
  公主發出了邀請。
  「不是說只有天之祭的時候,聖殿才會對外開放嗎?」
  利奇雖然心裡一百願意,但是表面上卻沒有顯露出一絲急切。
  「你認為一座封閉了十年的宮殿,不清掃和整理一下就能夠讓人進來嗎?」
  公主噗哧一聲笑了起來:「聖殿其實沒有那麼神秘,之所以這樣鄭重其事,是因為這裡代表著帝國的輝煌。再說,以你的身份也完全有資格參觀這裡。我非常期將你能夠解開神甲的奧秘。」
  說話間,這位殿下用力跺了跺腳。
  隨著一陣岩石的摩擦聲響,地面緩緩地沉了下去,露出了 一個深逮而又巨大的坑洞。
  一個以天為名的城市,最重要的聖殿居然建造在地下,這是利奇無論如何都難以想像的一件事。
901att 發表於 2014-9-5 14:40
第三章 遠古的饋贈

  普普通通的一條長廊,普普通通的一座大廳,沒有絲毫的裝飾和點綴。如果不是四周放著的那些戰甲,很難讓人相信這就是天之城的中心,這就是比皇宮的地位還高的聖殿。
  不過等到他轉了一圈看過那些戰甲之後,他明白了。
  這個地方根本用不著裝飾,任何點綴都是畫蛇添足。
  眼前的這十幾部戰甲,已經足夠證明這個帝國的強盛和輝煌。
  這些戰甲看上去都不威風,要不是利奇在圖冊裡面看過它們的樣子,恐怕根本不會相信它們就是傳說中的聖物。
  放在大廳裡面的全都是神甲,這些神甲有大有小,不過最大的也只有兩米五六。現在的戰甲除了「夜叉」這種特殊類型,幾乎都在四米左右,有些重型戰甲甚至會超過五米。和現在的戰甲比起來,

這些神甲顯得小巧緊湊。
  所有的神甲全都有殘損,雖然大部分都被歷代神工修補過,那些神工的手藝稱得上天衣無縫,但是利奇仍舊能夠感覺修補的部分和原來部分的差別。
  整個大廳裡最顯眼的是兩件神甲,它們被擺放在正中央。
  其中的一部最為完整,原有的部分佔據了大半,後來修補上去的只有一條腿和一隻手臂,除此之外就是零零碎碎的一些破損處。
    對這部神甲,利奇倒是挺熟,一千年前第一部真正意義上的戰甲就是根據它的樣子製造的,走廊上放著的那一排靈甲,也是以它為原型複製而成。
  這部神甲有著一個恐怖的名稱—毀滅者。
  這個名稱是第一代聖皇親自所取,當時有很多人為它取了其他名字,全都比毀滅者要威風和好聽得多,但是這位陛下卻說,再好聽的名字也改變不了它作為武器的事實,它就是一件用來毀滅的工真


    同樣還有一個傳說,第一部戰甲被製造出來的時候,其他人全都歡欣鼓舞,只有初代聖皇神情黯然,歎息了一聲之後說道:「有了這件武器,戰爭將會變得更加殘酷,總有一天,整個世界都會毀滅

在這種武器之下。」
  輕輕觸摸著毀滅者表面那斑駁的痕跡,利奇似乎能夠理解那位陛下當時的感受。
  正因為比較完整,所以後人修復的地方不多,毀滅者保留著當年的大部分原貌,它的身上坑坑窪窪、斑斑駁駁,還有許多縱橫交錯的劃痕。
  利奇這樣的騎士,當然看得出這些全都是在戰鬥中留下的痕跡。
  「你可以穿上它試試。」
  密斯拉公主在一旁輕聲說道。
  「可以嗎?」
  利奇嘴上雖然在問,心裡卻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戰甲本來就是給人穿的。」
  公主殿下說道,如果是天之祭那日,在眾目睽睽之下,她當然不敢如此隨意,但是此刻,這裡就只有他們倆,也就用不著在意那些繁文縟節。
  再說,她的母親也告訴過她,要盡可能拉攏眼前這個傢伙。讓他試穿一下神甲,根本只是一件小事。別說試穿了,以他目前在戰甲製造師裡面的地位,就算要研究神甲,那也只需要一句話。
  一千年多年來,接觸這些神甲最多的並不是她們皇族成員,也不是劍聖、天階騎士,而是歷代神工,別人頂多只能穿上神甲試試,神工們卻可以把神甲拆開。
  利奇當然不知道這些,他甚至有點不好意思那麼做。
  猶豫了一會兒之後,他轉身將旁邊的另外一部神甲取了下來。
  這部神甲可以說是大廳裡面最為殘敗的一部,它只剩下了半個頭部,以及前胸的一部分,歷代神工甚至沒有辦法把它修補完成,只能把缺損的部分填補好。所以這與其說是一部戰甲,不如說是一個

頭盔。
  它同樣也有名字,它的名字是「智慧頭冠」。
  利奇對它同樣也有瞭解,這部殘破的神甲能夠和毀滅者放在一起,自然不簡單。現在軍隊裡面用來通訊聯絡的裝置,和警戒四周的掃描器,全都是研究這部殘破神甲後的成果。
  利奇把「智慧頭冠」小心翼翼地戴在了頭上。
  這玩意兒還挺重,應該有幾十公斤,前面殘留的部分就像是一個很大的圍兜,兩邊的肩膀有一半是後來修補上去的,前臉的部位有些狹窄,這讓利奇想起他曾經看到過的一篇文章,那上面根據從各

個遺址發掘出來的太古文明遺物,推測出太古人類比現在的人腦袋要大,面孔短小而且尖翹。現在他倒是有點相信了。
  戴了一會兒之後,利奇打算把它取下來放回原來的地方。
  這東西藏上去容易,想要摘下來就有些麻煩了,下巴的部位居然卡住了。
  利奇稱一用力,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感覺額頭正中的部位一陣刺痛。
  那是一種深入腦髓的劇痛,痛得他悶哼了一聲。
  同樣也在那一瞬間,一幅奇怪的圖像出現在他的眼前。
  那是漆黑中晃動的燈光,慢慢地燈光越來越亮,四周出現了人影。緊接著圖像迅速晃動起來,過了片刻之後,變成了一張詭異的、被燈光映照著的人臉,從裝束來看,那是一個古人。利奇正感覺到

疑惑的時候,圖像又是一變,變成了身處於一座宮殿之中,宮殿裡面也全都是古人,他們正圍攏在四周。
  圖像飛速的變換著,一張張新的面孔出現在眼前,這些人的裝束所顯示的年代也越來越往後推移。
  利奇已經明白了,這部神甲肯定也有類似記錄儀的裝置,現在他看到的就是過去的記錄。
  從最初出現的那些發掘者的摸樣看來,這部戰甲從廢墟裡面被挖掘出來,恐怕已經有四、五千年的歷史了,只不過一直沒有人能夠研究出什麼名堂。這其期間它被連番轉手,甚至數度埋入地下。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圈像終於起了點變化,似乎有人啟動了這部戰甲,圈像中多了一些線條和類似文字的東西。
  對於這些線條,他感覺到很熟悉。他經常看紀錄儀裡面的資料,那上面的曙表和這些線條很像。至於上面的文字,他就一個都不認識了,但是他可以肯定,這些文字絕對不是當今世界的任何一種文

字,也不像歷史上出現過的文字。
  只看了一會兒,利奇就感覺頭暈眼花,線條和文字越來越多,到了最後甚至出現一些戰甲的解剖圖。
    不用猜也可以知道,啟動「智慧頭冠」的肯定就是初代聖皇,至於那位元陛下為什麼能夠製造出第一部真正的戰甲,謎底也已經揭曉了。
  利奇並沒有恍然大悟的感覺,反倒是更迷糊了。
  因為後面的圖像中又沒有了那些線條和文字。這只有兩種解釋,要不就是後來的聖皇直系後裔全都沒有能力讓這東西重新啟動,要不就是這個秘密失傳了,連聖皇的直系後裔都不知道這件事。
  這部只是猜測,他不是歷史學家,對帕金頓聖園的歷史知道得並不多,對帕金頓皇族也所知更少。
  對於尋求真相,利奇一直都不感興趣,他真正在意的是怎麼利用這千戴難逢的機會?
  這東西肯定對戰甲設計有幫助,利奇很懷疑,上一個文明的人是不是將他們製造神甲的方法,記錄在這東西裡面。
  有一件事可以肯定,之所以能夠製造出靈甲,完全是靠它。
  製造靈甲的方法讓人匪夷所思,就算現在的人也不會想到這些方法,更別說一千年前的人了,這些技術只可能是從這東西裡面得到的。
  他不由得動起心思來。
  最大的難題並不是如何借用這玩意兒。
  這段時間的接觸下來,他已經發覺,和同盟最高層的那些人物打交道,說容易。並不容易;說難,也未必很難。首先你的地位要得到他們的認可,然後就是要有足夠的利益打動他們。
  難題是怎麼用這玩意兒?
  利奇正這麼想著,突然他感覺到腦子一空,緊接著眼前的圖像一變,「明王」的影像猛地跳了出來。
  一開始是全身影像,緊接著「明王」瞬間分解開來,一個個零件在他的眼前晃過,在這些零件的旁邊,同樣也是一連串的文字和一些稀奇古怪的線條。可惜這些圖像變化得太快,他根本就來不及看

清楚。
  只是幾分鐘,所有的零件全都過了一遍,這些零件重新組合在一起。不過道一次「明王」的圖像上多了一大片紅色線條。
  好半天利奇才明白,這些紅色線條全都是可以改進的地方。
  改進的地方有很多,但是總體的結構卻沒有改,還是他原來設計的樣子。
  和奇心中大喜。
  原來只要腦子裡面想,這東西就會做出反應。
  他連忙靜下心來不停地想著,怎麼解決「明王」的控制問題?
  時間一點點過去,眼前的圖像仍舊沒有絲毫的改變。
  利奇再試,這一次他想的是怎麼改進魔動筋腱,在利奇看來,這應該很容易解決。
  可惜他再一次失望了。
  猶豫了好一會兒,他決定再試一次,茫然中,他想到了一個很含糊的要求——怎麼才能做得更好?
  沒想到這一次,「智慧頭冠」居然有了反應。
  仍舊像剛才一樣,腦子裡面瞬間變得空白,緊接著眼前就浮現出「明王」的身影,不過這一次「明王」並不是靜靜地站立著,而是動了起來。
  這一次演示的似乎是一種武技,一種他從來沒有看過、甚至也沒有聽過的武技。
  那部「明王」看上去形如醉漢,老是東倒西歪,根本沒辦法保持平衡,但是這種不平衡裡面卻又帶著一股說不出玄妙,有時候眼看著就要摔倒了,它突然順勢一滾,不但重新站穩,還在滾動的那一

瞬間踢出了七、八腳,有時候看上去腳下一滑,卻是趁機滑鏟。
  不只是像醉漢,那部「明王」還帶著一股瘋狂的味道,它不只是用雙手攻擎。肘、膝、肩、胯、肩、背、頭、臀,幾乎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部可以用來進攻。它    蜂的出招雜亂無章,但每一招都妙

不可言。
  這種武技說它詭異,但是進攻的時候卻又足以力相搏、正面交鋒,說它堂堂正正,很多攻擊走的是異常刁鑽的角度,而且殺招幾乎全都是創走偏鋒。
  利奇絕對沒有見過或聽過這樣的武技,但是他對這一切卻又一點都不陌生,因為那裡面全都有著他現在所使用的武技的影子。
  漸漸的,他似乎有些明白了。「智慧頭冠」並不會幫助使用者設計戰甲,它只會對已知的東西進行分析和改進,也就是說,想要讓它工作,要不有樣本可以複製,就像按照毀滅者複製出那些靈甲,

要不就是從腦子裡面抽取已有的知識,進行重新組合。
  和剛才對明王的結構改造比起來,眼前這種在武技的改進就容易接受多了。
  利奇把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默默地記憶在腦子裡面。他正感覺到有所收穫,眼前的圖像再一次發生變化,憑空多出來敷十部戰甲。
  只看了一眼,利奇就明白了。這些戰甲全都是他曾經戰鬥過的對手,當初讓105小隊嘗到慘敗滋味的那部金紅二色的戰甲就在裡面。當初殺亞爾諾時碰到的那支榮譽小隊同樣也在其中。
  剛才演示的是武技,現在變成了對戰。
  如果說演示武技讓利奇隱有所得的話,那麼對戰的演示就讓他大開眼界了。
  「明王」的速度和力量全都遠超普通的戰甲,在「智慧頭冠」的控制之下,這種優勢顯得越發明顯。
  一開始是一對一交手,大部分戰甲都被「明王」幾招之內解決掉,只是碰到那幾部榮譽騎士操縱的戰甲,「明王」會陷入苦戰。
  所有的敵人裡面,只有那部金紅二色的戰甲能夠完全壓制住「明王」,打到千餘招之後,以「明王」的座艙被擊毀而告終。其他的戰鬥,最終獲勝的都是「明王」,當然想要戰勝榮譽騎士,肯定要

付出代價,每一次獲勝全都是慘勝。
  一對一演示過後,就是一對多的混戰。
  「智慧頭冠」演示的戰鬥,類比的全都是最惡劣的情況,那些敵人全都耝合成戰陣,就算是很差勁的戰甲,組合成戰陣之後,那威力就不同了。
  這一次「明王」再也不像之前那樣威風凜凜,只能靠超快的速度將對手各個擊破,不過想做到各個擊破也不是那樣容易,就算最順利的情況下,也總是要付出一些代價。萬一沒能一鼓作氣把對手拿

下,就會陷入困境。
  此刻利奇在意的反倒不是「明王」的左沖右突,而是「智慧頭冠」演示的戰陣。
  105小隊裡面有三姐妹在,所以利奇對戰陣一點都不陌生。
  三姐妹用的那套東西和眼前的演示比起來,根本就不可相提並論。
  利奇知道,這種理想化的演示不能完全當真,人的腦子畢竟不能和「智慧頭冠」相比,單打獨鬥的時候,能夠發揮出演示時四成的實力就算得上是超乎水準的發揮了。而戰陣這東西問題就更大,人

和人之間的配合絕對不可能像演示出來的那樣默契,恐怕連演示的兩成水準都達不到。
  但是這並不妨礙他把此刻演示的這些合擊之法記在心裡。現在他可不是105小隊裡面排名最末尾的那個小騎士加雜工了,他的手底下也有一個中隊。
  這些合擊之法拿回去研究一下,雖然沒辦法全部練成,能夠有兩成的水準也已經不錯。
  沉醉於演示之中的利奇,完全忘記了時間。突然他感覺有人推他,緊接著眼前的那些圖像一下子全都消失了。
  利奇的心裡別提有多鬱悶了,他正看到要緊的時候,腦子裡面對「明王」的操縱和合擊之術隱約有了一些感悟,卻被打斷了。
  雖然鬱悶,他卻也不敢顯露出來。這裡沒別人,打擾他的肯定是那位公主殿下 。
  「你怎麼了?沒什麼事吧?」
  密斯拉公主問道,她伸手托住「智慧頭冠」。
  帕金頓皇族名義上是念者,實際上她們也是騎士,實力還很不錯,密斯拉本人是騎士後期的境界,差不多快要進入瓶頸期;她的母親安妮莉亞的實力更強,差不多是榮譽中期的程度。所以她沒費多

少力,就幫利奇把「智慧頭冠」取了下來。
  「剛才卡住了。」
  利奇當然不會說實話,他小心翼翼地把「智慧頭冠」放回原來的地方。
  「我們在這裡待的時間太長了一些吧?會不會有些不方便?」
  利奇歉意地阻道。
  讓他意外的是,密斯拉不以為意地說道:「不長啊,才十幾分鐘,以前母親大人帶艾斯波爾或者莎爾夫人來的時候,在這裡待上一整天都是經常的事。」
  利奇的神情微微有些呆滯。
  才十幾分鐘?
  他剛才看的演示絕對不止十幾分鐘,更別說之前看到的那段「智慧頭冠」的記憶,在他的感覺中,至少應該過去了幾個小時。
  不過轉眼間他又恢復了鎮定。
  這並不是無法理解,思想的速度本來就極快,只不過一般的人早已經習慣將之和身體的速度同步。思想如果快過身體太多會產生不協調,久而久之這成為了一種禁錮。
  天階騎士之所以強大,正是因為他們打破了這層禁錮,他們的思想比常人快百倍甚至千倍,再加上他們對身體的控制力極強,能夠讓身體適應思想的速度,所以他們的反應比普通騎士快幾十倍,這

沒什麼可奇怪的。
  當初在泊爾摩的時候,利奇無意間突破過這種禁錮,雖然那只是一瞬間的事,而且他對身體也完全沒有控制能力,但是那一次的經歷卻深深印入他的腦海之中。
  突破禁錮的時候,他並沒有感覺思考變快,而是覺得四周的一切都變慢了,時間也變得很漫長,原來的一瞬間居然變成幾分鐘那麼久。按照這樣算來,剛才他感覺中的幾個小時,對於旁邊的公主殿

下來說,恐怕只不過是一、兩分鐘。
  利奇當然不會說破其中的奧妙。
  他正打算敷衍兩句,突然他感覺有些異樣,這位公主殿下似乎和以前看到的時候有點不同。
  利奇克制住想要揉眼睛的衝動,他可以肯定自己絕對沒有眼花,密斯拉公主的身體四周確實多了一些東西。
  像是淡淡的煙霧,又像是夏日裡冰塊冒出的白氣,籠罩在密斯拉公主的身體表面。
  他連忙低頭看了一眼自己。
  他的身上同樣也有,只不過更凝練,已經不像是煙霧,而像是一層半透明的薄膜,只是在動的時候,這層東西才會像煙那撮散開。
  利奇的心頭一陣巨震。
  這是「天眼」!傳說中只有聖皇直系後裔才擁有的能力。
  利奇不由自主地回頭看了看「智慧頭冠」。現在他終於知道,為什麼只有帕金頓直系皇族才繼承了聖皇的能力,像莉娜這樣的旁系只會是普通的騎士。原來一切都是因為這東西的存在。
  如此說來,有關「智慧頭冠」的秘密並沒有完全失傳,至少有一部分保留了下來,這一部分應該和帕金頓直系皇族的神奇能力有關。
  利奇原本打算事後找這位公主殿下幫個忙,讓他能夠經常出入這裡,現在他再也不敢有這樣的念頭。偶爾來一次或許沒問題,萬一來的次數多了,被帕金頓皇族發現一些蛛絲馬跡,他可就有麻煩了。
 雖然對政治不是很瞭解,基礎的常識他還是懂。這個秘密事關帕金頓聖國千年的輝煌,帕金頓皇室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碰觸,他的這些發現一旦讓帕金頓皇室知道,他的命就保不住了。
  從聖殿回來,利奇仍舊害怕不已,他暗自告誡自己,那個地方以後絕對少去。
  決心已經下了,只是一想到「智慧頭冠」的神奇,他的心裡就很不是滋味。
  回到駐地已經是晚上七點多,利奇帶著那三十位女榮譽騎士徑直去了地下室。
  維多利亞和兵團的女騎士們全都已經知道了這件事,走廊上碰到的時候,她們那帶著一些嘲弄、又帶著一絲醋意的眼神,讓利奇感覺很是難受。
  利奇的房間在最高的那一層,不過他很少在自己的房間過夜,地下室才是他晚上睡覺的地方。
  那裡原來是放雜物的地方,現在已經被清理得乾乾淨淨。
  「我不知道你們是不是清楚馬上要做些什麼?」
  利奇有點不好意思地板那些女騎士。
  那些女騎士大部分都聽不懂蒙斯托克語,利奇發明飛行技術到現在,也只不過一年左右,蒙斯托克又是那種介於二流和三流之間的園家,三大帝國的人很少會學習這種偏門的語言。能聽懂的那幾個

人也是後來現學的,那還是戰爭開始之後,做為同盟增援共和圍的人員,或者作為戰地觀察真,在短期培訓班裡面學習的一些簡單日常對話。再加上在共和國待了一段時間,所以勉強聽得懂。
  聽得懂的人,將利奇的話對同伴翻譯了一遍。
  只聽到一陣鶯鶯燕燕的低語之聲,女騎士們隨即竊笑起來,過了片刻,羅梭托帝國的那些女騎士首先有了動靜,她們輕笑著開始解衣服的鈕扣。她們的勤作很快,轉眼間脫得赤條條的。
  羅梭托帝國地處北方,那是一個天寒地凍的所在,如果沒有足夠的脂肪層,在那種地方根本就受不了,所以羅梭托女人的豐滿一向都很有名。
  看著那一對對豪乳,利奇不知道怎麼形容才好。
  有人開頭,自然就有人跟隨。奧摩爾帝國的女人熱情奔放,帕金頓聖國的女人浪漫又開放,這都是很有名的。
  轉眼間牆腳就堆起了一堆衣服,地下室裡面充滿了燦爛的春光。
  做這種事之前當然先要洗澡,進來的地方就是浴室,那些脫得精光的女人嘻嘻哈哈地沖進浴室裡面。
  利奇心裡癢癢的,有些想要進去看看,又有些不好意思,猶豫了半天,他最終放棄了。他暗中對自己說,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
  他剛轉過身想先準備,浴室的門突然間又開了,幾個女騎士探出頭來,其中一個的手裡還領著一個皮水囊,只見她調皮地揮了揮那東西問道:「我們的裡面是不是也要清理乾淨?」
  她說話的聲音有些怪,咬字不是很準確,感覺非常生硬,一聽就知道是外國人。
  看著那個水囊,利奇的臉微徽有些發燒。那玩意兒是浣腸用的,一般來說,他和女人都是熟悉之後才嘗試肛交這一類刺激的性愛方式。那些水囊平時都藏在放浴巾的大櫥底下的抽屜裡面,居然被這

些女人翻出來了。
  同樣是女人,蒙斯托克的女騎士就算翻出這東西,也會把它們放回去,看來奧摩爾女人熱情奔放確實一點都沒有說錯。
  利奇只得點了點頭。
  那幾個女人縮回頭去,緊接著浴室裡面響起了一陣笑鬧之聲。
  雖然沒有親眼看到,利奇仍舊能夠想像裡面的場面。他感覺到身上的血液加快了流速,他的性器也高高地翹了起來,而且越脹越大。
  女人洗澡總是要花很多時間,足足等了半個小時,她們才滿身水霧地從浴室裡面跑出來,一個個渾身紅潤,還透著一股特殊的女人香氣。
  「你喜歡什麼姿勢?」
  剛才和利奇說話的女騎士用生硬的蒙斯托克語再一次問道。她顯然已經成了這些女騎士的代言人,這些人裡面也確實只有她能夠稍微流暢地用蒙斯托克語說話。
  利奇一把抱住了她,把她放在地上。
  地上鋪著一層厚厚的墊子,這些墊子的裡面是海綿,外面是一層很軟的皮革。
  把那個女騎士的雙腿抬高,一直推到胸口的位置,利奇將性器插入了她的花徑之中。
  「原來你喜歡這種打樁的姿勢,看來你倒是一個強勢的小傢伙。」
  那個女騎士微微挺了挺屁股,這樣能夠讓利奇的性器進入得更深一些。
  利奇用力一插到底。
  那個女騎士啊地輕呼了一聲,好半天才咬著牙哼道:「你的東西太粗了,別那麼狠,我會受不了的。」
  利奇頂住那個女騎士的花心有力地鑽了鑽。
  女騎士嘴巴微微張開著,那神情真是如癡如醉:「輕點,稍微輕點,你太用力了。」
  她含含糊糊地嚷著。
  利奇才不會管她的感受,對女人,他一向都是征服再征服,一直征服到這些女人對他俯首貼耳,唯命是從。
  高高抬起屁股,用力猛插而入,到了底部再用力鑽一下,利奇一上來就用上了所有的技巧,他的手也不停地在那個女騎士的身上按捏揉搓,尋找著她身上每一個敏感的部位。
  那個女騎士一開始嗯嗯啊啊,漸漸地變成了哭叫,好像異常痛苦的檬子,但是她的身體卻完全是另外一種反應,她的臀部迎合著他的抽插,上上下下地起落著。
  奧摩爾帝國盛產骨感美女,利奇此刻抽插的就是最標準的骨感美女,她的身體纖細修長,給人輕盈的感覺。
  骨感的美女穿上衣服絕對漂亮,做愛的時候,感覺就稍微差一些,那對乳房顯得有些偏小,屁股上的肉也少了一些。不過她們也有一個好處,骨感的美女腰肢纖細,扭動起來異常靈活。
  和奇感覺這個女人的屁股就像是活的一樣,上下挺動,左右搖擺,一會兒又連續旋轉,這絕對是連莉娜和諾拉都不會的技巧。
  這個女騎士的技巧確實不錯,不過性技比起利奇實在差得太遠了,所以不一會兒,她就腰肢無力,眼神散亂。
  隨著一陣有氣無力的嘶叫,她的腰肢往上挺動了兩下,然後身體一下子松了下來,與此同時汩汨的白漿從被插著的地方湧了出來,順著她的臀部和小腹流淌而下。
  「我是第二個。」
  旁邊的一個女騎士立刻纏了上來,這是一個羅梭托帝國的女騎士,來自北方雪原的她強悍而且主動,她一把將利奇拉了起來。
  和這個女騎士站在一起,利奇感到一絲不爽。
  他顯得太矮了。
  羅梭托人全都比較高,這個女騎士更是如此,利奇暗自猜測,她可能有兩米左右。
  如果要問,有什麼是利奇最不願意提起的話,身高肯定是其中之一。以前因為營養不足,所以發育得不好,身高在同齡人之中只能算是中等偏下,覺醒之後雖然有了營養,不過普通人的身體轉化成

騎士那異常強悍的身體,本身就需要大量的消耗,這兩年多來,他的身高沒怎麼見長。
  所以此刻,他的頭頂剛好碰到這個羅梭托女騎士的乳房,他的嘴想要構到乳頭的話,還必須踮起腳尖。
  心裡不爽,他有些粗暴地把這個女騎士推倒在地。
  和剛才一樣,他把這個女騎士的雙腿高高抬起。
  羅梭托女人的雙腿很長,而且勻稱豐滿,臀部也大,還特別多肉,正是他喜歡的類型。
  一插入進去,利奇立刻感覺和剛才完全不同。
  這個女騎士的陰道很深,幸虧他的陰莖夠長,別的男人恐怕連花心部構不著,那肥厚的臀部就像是彈簧墊子。
  每一下抽插,都能夠看到一陣肉浪翻滾。
  最讓利奇感覺舒服的就是那一對巨乳,他的兩隻手都捧不過來。這對巨乳的手感也很不錯,軟綿綿的,在他的揉搓下不停改變著形狀。
  羅梭托女人的汁水很多,這同樣也很有名,和奇現在總算是見識了,只是一會兒的工夫,她的下面已經淋淋漓漓,屁股上白花花一片水光。
  這個女人的蒙斯托克語只能算馬馬虎虎,不像剛才的那個能夠用蒙斯托克語叫床;被利奇弄得情動起來,她的嘴裡就開始亂嚷嚷,喊的全都是利奇聽不懂的話。
  論床上的技巧,這個遠遠比不上剛才那個,她的腰只會上下挺動,並不會其他招數,但是論叫床的本事,就比前一位厲害多了,她的聲音時而高亢,時而低沉,時而細語呢喃。
  利奇正插得高興,突然旁邊伸過一隻手,一把攥住了他的老二。
  那些女騎士早已經把他圍攏在當中,她們有些等不及了。
  利奇有些傻了,他本來以為這些女人都是抱著「為國獻身」的心態才和他做愛,沒有想到居然如此主動,和共和國女騎士的患得患失簡直不能比。
  對於女人,他一向都是來者不拒。既然已經幹了一個奧摩爾女騎士和一個羅梭托女騎士,接下來應該輪到一個帕金頓女騎士了。
  他攔腰抱住一個,按在地上。
  整整一個晚上的癲狂,整整一個晚上的放浪,到了清晨,那些女騎士都已經疽不起腰來了,可惜她們遇上了利奇。
  任何女人第一次和他做愛,他都會給她們一個下馬威。
  就像現在,這些女騎士最想的就是在地上躺一會兒,利奇偏偏不讓她們躺下。一副帶著皮套的鋼質鐐銬把她們的雙手和膝蓋緊緊固定在一起,這讓女騎士仍只能彎折著身體,她們被擺成了面朝下半

趴半跪的姿態。
  女騎士們那雪白的屁股全都高高翹著,陰部早已經紅腫,陰道口和肛門微微開合著,一根金屬細線從肛門裡面拖了出來。    峨這些女騎士披整整齊齊固成一圈,頭朝外趴著,翹起的臀部朝著裡面

,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座火山,利奇就在火山口的位置,他正抱著一個女騎士的臀部,性器深深地插在女騎士的花徑裡面。
  昨天晚上前半夜的時候,他和女騎士純粹就是做愛,但是到了後半夜卻是在合修。
  利奇倒也沒藏私,把兩種合修功法全都傳授給了這些女騎士。反正除了他之外,只有蘭蒂能夠將外部能量轉化為人體可以吸收的特殊生命能量,別人想偷學都做不到。
  和一開始時他預料的一模一樣,榮譽騎士的鬥氣果然比王牌騎士更加凝練,修練金剛時的損耗也更少。
  從普通騎士晉升為王牌騎士,鬥氣就從散亂狀態變成了一根鬥氣絲,但是鬥氣絲又分成不同的狀態,王牌騎士的鬥氣絲像是一根棉線,稍微一扯就會斷掉,榮譽騎士的鬥氣則像牛皮筋,堅韌而有彈

性,不容易扯斷。
  更微妙的是,榮譽騎士的鬥氣就算不刻意控制,也會在身體裡面回圈運轉著,等於是坐臥行走全都在修練。這就難怪,進入榮譽等級之後,原本修練速度最緩慢的火屬性功法會突飛猛進,同樣以修

練緩慢組成的冰、雷屬性的功法,速度也會一下子加快許多。
  利奇靜靜地跪在那個女騎士的身後,性器深深地插入她的體內,他渾身上下的皮膚一片通紅,每一塊肌肉都在顫抖著。
  突然他的身上鼓起了一個個大大小小的疙瘩,數量最多的就是身體正中央的這一條線,從脊柱到胸口再到腹部,簡直是一個疙瘩接著一個疙瘩。不過最顯眼的疙瘩卻在利奇的額頭。那正是松果腺的

位置,也是昨天戴上「智慧頭冠」之後感覺到劇烈刺痛的位置。
  這個疙瘩很大,利奇的整個腦門都鼓了起來,額頭正中的地方更是有一個血一樣的印記。
  不知道過了多久,這些疙瘩一個個癟了下去,一起癟下去的還有利奇的身體,他看上去像是縮水了一大圈。
  人是縮水了,但是他的精氣神卻顫得比以前強得多,眼睛眨動閑會爆閃出點點精芒。
  他猛地一伸拳。
  地下室裡面頓時響起了「嗡」的一聲,空氣更是剴烈鼓蕩起來。
  他又是一個劈掌,掌緣居然發出了嘶嘶的聲響,簡直就和利刃破空時差不多。
  還沒到小成呢!居然已經有了如此的威勢,達到小成之後,不知道會是怎樣一番景象?
  突然利奇的耳朵勳了動,他聽到外面有腳步聲,緊接著他的眼前就浮現一幅景象,一個女人正站立在通往地下室的樓梯口。
  來的人是維多利亞,利奇只看走路的樣子就知道了。
  將性器拔了出來,利奇走到門口,他隨手拉開了門。
  「榮譽等級的女騎士的味道怎麼樣?」
  維多利亞似乎在嘲諷,又似乎在開玩笑地間道。和當初那段悲傷的日子比起來,現在的她看上去開朗了許多。
  她的眼睛有意無意地看著利奇的老二。
  昨天幹了一整個晚上,擺平了三十個女榮譽騎士,利奇的樣子肯定好不到哪裡去。他的老二又是剛從女人的身體裡面拔出來,上面掛滿了黏糊糊的東西,黏液甚至還滴滴答答地滑落到地板上。
  「剛剛有人送信來,你的母親和小姨已經到了,不過她們進不了天之城,只能被安排在天鵝城。」
  天之城周圍的每一座衛星城都以星座命名,天鵝城是一座二等衛星城,住在裡面的全都是一些紳士名流、學者教授之類的人物,像利奇的母親這樣的人連成功商人都算不上,原本並沒資格住在那裡


  利奇現在算是對帕金頓人的死板有了真正的認識。既然已經給他面子了,為什麼不乾脆把面子給足?這麼大的天之城又不是沒地方住。
  「今天能請個假嗎?」
  利奇問道。
  「你不是天天放假嗎?」
  維多利亞輕嗤了一聲,這支隊伍雖然名義上以她為首,但是刊奇卻根本不歸她管。
  洗了個澡,重新穿起制服,利奇回到自己的房間。
  這個房間對他來說只是一個放置私人物品的地方。
  他的東西並不多,只有床上的幾個盒子。盒子全都以絲綢包裹,用絲帶綁紮,看上去感覺很高級。
  利奇伸出腳來在床底下一掃,一雙輪滑板被踢了出來,他抄起輪滑板別在腰間,然後拎起三個盒子就走,這是給老媽和小姨的禮物。
  從樓下上來,剛剛走出門,利奇看到一輛裝備車停在門口,維多利亞坐在駕駛的位置上。
  利奇拍了一下腰間的輪滑板:「我可以自己過去。」
  「算了吧。」
  維多利亞隨手把車門打開:「別把這裡當做是裴內斯,這裡的人可沒那麼隨便,你穿著那玩意兒,過一個十字路口就會被擱下來一次。我把你途到天鵝城,接下來就不管了,那裡管得沒有這麼嚴。


  利奇也不再堅持,對於帕金頓那森嚴的規矩,他已經有點領教過了。
  看到利奇聽話地上了車,維多利亞問道:「你打算在那裡待幾天?」
  「反正沒什麼太多的事,我還打算四處走走看看呢。」
  利奇往座位上一靠,一副很悠哉的樣子。
  「地下室裡面的三十個女人,你難道不管了?」
  維多利亞在一旁提醒道。
  「我已經把’禦風‘敦給她們了,還幫她們完成了功法的固化,先讓她們自己練起來。」
  利奇倒不是偷懶,經過昨天一晚上的合修,他已經發現能夠轉化外界能量的這個優勢,對這些榮譽等級的女騎士用處並不是很大。
  對於榮譽騎士來說,鬥氣原本就能無限回圈運轉,異種能量最重要的作用之一已經失去了意義。雖然異種能量的另外一個好處仍舊有用,但是他同時也從她們的體內抽取鬥氣,用來修練金剛,這一

來一去互相抵消,考慮到合修的損耗,還不如讓那些女榮譽騎士自己修練。
901att 發表於 2014-9-5 14:41
第四章 省親風波

  恬淡、寧靜、平凡中帶著一絲安逸,這就是天鵝城給利奇的感覺。雖然名義上是城,但是感覺中更像是一座鎮,只不過這座鎮實在太大了一些。當初開車的那個女騎士曾經說過,天之城周圍的衛星

城有幾座的面積不在裴內斯之下,眼前這座天鵝城就應該是其中之一。
  看著四周的風景,利奇可以肯定,來的時候並沒有經過這裡,看來天鵝城不在主幹道上。
  和一路上看到的那些衛星城比起來,這裡更多了一絲歷史的滄桑感。天鵝城的很多路面都是老式的鵝卵石路或者青石板路,很多房子也顯得異常老舊,牆壁上滿是爬山虎、牽牛花之類的藤蔓植物。

時不時還能看到路邊伸展出一棵幾個人都抱不過來的大樹。
  維多利亞把他放到路口就回去了,臨走的時候已經和他約好,三天之後仍舊在老地方接他。
  踩著輪滑板,沿著馬路而行,一路上利奇看到了不少人。
  那些人同樣也看到了他,一個個都很注意他,那神情說不出是警戒還是好奇。
  按照送信人帶來的地址,利奇找到了魯道夫大街225號。
  那是一幢很老的別墅,四周圍著一圈一人高的石牆,這東西與其說是用來防賊,還不如說是做為裝飾品,這麼矮的牆,誰都能夠翻進來。
  別墅同樣也是用石頭堆砌而成,就是那種老式的兩層樓「農居」,別墅四周是一片草坪,只在牆根下種了一些灌木。
  利奇有鑰匙,送信的人除了帶來位址,還帶來這把鑰匙,所以他直接打開門走了進去。
  別墅裡面看上去像是一個鄉下小酒館,老式房子的採光都不怎麼好,所以光線有些暗淡,靠著一側有一座壁爐,現在是春夏之際,但是壁爐明顯一直在用。
  利奇暗自好笑,老媽還是沒有改變貧窮時候的習慣,在以前的家裡根本沒有廚房,所以燒什麼東西都用壁爐。
  大廳裡面沒人,但是房間裡面有聲音,利奇敢肯定老媽在這裡。
  那聲音斷斷續續,像是悶著頭哭泣,不過利奇知道,那絕對不是真正的哭泣聲,他對這種聲音實在太熟悉了。
  完全是下意識反應,他的老二一下子膨脹了起來。要不是現在換了一條硬質內褲,恐怕這個該死的東西已經撐起帳篷來了。
  利奇有些進退兩難,好半天,他才給自己找了個理由,理由很簡單,他要維護老爸的尊嚴,不能讓老爸戴綠帽子。
  想到這裡,他躡手躡腳地朝著樓梯走去。
  樓梯很暗,而且踩上去嘎吱嘎吱直響,這是老式房子都有的缺點。
  上了樓,就聽到那聲音是從其中一間房間裡面傳出來。利奇摸到門口,透過鑰匙孔往裡面看。
  那是一間臥室,窗簾拉著,所以裡面的光線很暗。
  只見三個女人擠在一張床上,每個人的頭都朝著另外一個人的屁股。
  利奇看到一個雪白豐滿的臀部正對著他,他甚至看到那個臀部前後兩個孔穴全部插著東西,前面插著的是一個假陽具,後面則露出了一串珠鏈。
  利奇不敢看下去了,他對表姐和小姨的臀部都很熟悉,不知道摸過多少次,眼前這個卻不太熟,用不著猜也知道那是誰。
  更令他感到頭痛的是,剛才看了那一眼之後他居然有反應,再看兩眼的話,他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
  如果說剛才是進退兩難,現在他就如同在火上煎熬,偏偏現在走又走不得。就算跑到樓下,他同樣能夠聽到裡面的聲音,而且一聽到那聲音,他的眼前自然會浮現出剛才的景象。
  在樓梯口找了個地方坐下,利奇乾脆在那裡等。
  房間裡面的聲音不停傳入他的耳朵裡面,他以前就在猜測,老媽、玲姨和表姐私底下是不是有什麼勾當,現在總算是確定了,只是不知道她們什麼時候開始搞上的。
  房間裡面一會兒低聲抽泣,一會兒高亢尖叫,不知道搞了多久,直到表姐說了一聲:「我肚子餓了,你們怎麼樣?」
  那聲音才停了下來。
  「我也餓了,都是你們兩個又淫又騷的傢伙,我連早飯都忘了燒,對了,還沒買菜呢。現在什麼時候了?集市恐怕已經散了吧。」
  老媽似怒似嬌地在裡面啐罵道。
  「你自己不也是又淫又騷?還說別人呢。」
  玲姨毫不相讓:「有什麼關係呢?菜也別買了,中午和晚上我們都到外面去吃。好不容易來一趟天之城,當然要享受享受,早就聽說在天之城,一切都是最好最高級的。」
  「是啊,是啊,自從姨父成了官,我們手頭上有錢也不敢亂用,有看中的衣服不敢買,住的房子也要找這種不起眼的,別人邀請我們赴宴也都要拒絕,弄的我們手裡有錢卻沒地方可花,只有在吃的

方面動點腦筋了。」
  抱怨的是表姐,不過她只是嘴裡說說罷了,和另外兩個女人比起來,她平時更小心謹慎,唯恐有什麼地方做錯。畢竟她的丈夫同樣也要往上爬,現在吃點苦,後半輩子就會風光無限,這筆帳她當然

算得最清楚。房間裡面又傳來一陣調笑打鬧的聲音,看來這三個女人連下床都不太平和。過了大概一刻鐘左右,門打開了。第一個出來的是表姐,就聽到她大叫一聲:「誰、誰躲在樓梯那裡?」
  老媽和玲姨也跟著大叫起來,三個女人「碰」的一聲把門重重地朋上了。「老媽,是我。」
  利奇喊道。
  裡面頓時靜了下來,過了片刻,門開了一條縫隙,三個女人一起湊到門縫邊,都用一隻眼睛往外瞧。等到看清坐在樓梯口的確實是利奇,三個女人同時松了一口氣。「嘩啦」一聲輕響,門後的鎖鏈

被取了下來,門重新打開了。三個女人的臉全都是脹得通紅,好半天,老媽才弱弱地問道:「你已經來了多久?」
  「沒多久,也就剛到。」
  利奇當然不好意思說,他在這裡已經聽了一個多小時的呻吟聲,只能隨口撒個小謊。
  那三個女人其實也能猜到這一點,只不過誰都不會說破。
  「實在太巧了,我們正打算出去吃飯,一起去吧。」
  老媽盡可能地恢復成往日的模樣。
  利奇突然想起他還準備了禮物,連忙從腳邊將那三個盒子拎了起來:「這是給你們的禮物。」
  當初送信的人並沒有提到表姐也在這裡,按照原來的計畫,兩份禮物給老媽,一份給玲姨,不管怎麼樣,老媽的地位總是要高一些。現在變成了一人一份,他當然要把稍微貴重一些的那份給老媽。
  三個盒子被打開了,利奇的老媽得到的是一條蕾絲披肩,樣子看上去很普通,所以她微微有些發呆,一旁的表姐和玲姨則眉開眼笑,她們倆一個得到了一條珍珠手鏈,那些珍珠每一顆都有龍眼大小

,形狀滾圓,絕對是珍珠中的極品。另外一個得到了一副長手套,同樣是蕾絲加絲綢做成,玲姨拿在手裡,一個勁兒地對手套的作工讚不絕口。這當然是好東西了,那上面的兩個字母「WM」說明它們出

自帕金頓皇室御用作坊。
  看到老媽瞪自己,利奇連忙解釋道:「你的這件披肩是真正的皇室御用品,用的是天蠶絲,別看它只不過是一件披肩,普通的鎧甲都沒它牢固,槍打上去都沒事。」
  「原來是御用的啊!」
  利奇的老媽得意地朝著妹妹和外甥女揚了揚下巴。
  「好啦!別在那裡臭美了,誰都知道你的兒子厲害。」
  玲姨酸溜溜地說道。
  「別說了,別說了,吃飯去吧。」
  表姐在一旁嚷嚷著。
  玲姨立刻住嘴了,她知道女兒是在警告她,私下裡她們姐妹倆可以互相比較,但是在利奇面前卻不能這樣做,因為她仍一家人現在全都靠著利奇才能夠擁有眼前這一切。「我要換一下衣服。」
  利奇的老媽說道。「我也是。」
  「我也要換衣服。」
  玲姨和表姐也同時說道。「這不是挺好的?」
  利奇感覺到很奇怪。
  「這身衣服和手鏈不配。」
  表姐立刻答道。
  利奇感覺頭痛了,他對女人梳妝打扮所需要花費的時間深有瞭解。如果按照表姐所說,讓她找一套和手鏈相配的衣服出來,恐怕挑完之後就該吃晚飯了。
  「這些禮物送給你們,是讓你們出席晚會時用的,平時沒必要戴著,你們總得為老爸想想吧。」
  利奇覺得表姐剛才還挺清醒,現在突然間得到好東西就立刻變得糊塗了。
  不想浪費時間,他一把將表姐拉了過來,朝著樓下走去。
  以前在格拉斯洛伐爾的時候,他和表姐也經常這樣隨便,現在也沒感覺到和以前有什麼兩樣。
  雖然表姐對他怒目而視,他卻沒有在意。
  「結婚了就不再理睬我嗎?」
  走到門口,利奇嘻皮笑臉地問道。
  回答他的是表姐在他的腳上狠狠地踩了一下,然後一把抓過利奇的手,把它貼在自己的陰部上。
  利奇的手立刻摸到一根硬邦邦的東西,表姐的陰道裡面居然還插著那根假陽具,用不著說,後面的肛門也肯定拖著一條珠鏈。
  「怎麼?賓得滿足不了你?」
  利奇心中竊喜。
  踩著他腳上的那只腳用力地扭轉了兩下,這個動作足以說明表姐的怒氣,不過她的眼睛裡面除了怒意,更多的卻是如同糖飴一般化不開的甜蜜。
  利奇用力扯了扯,以他的力量居然沒把那根假陽具扯落。
  「這東西被鎖住了,要用鑰匙才能夠打開。」
  表姐漲紅著驗解釋道。
  這個時候,樓梯那邊傳來了一陣腳步聲,老媽和玲姨也下來了。
  有老媽在,利奇只能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再說,他的心裡未嘗沒有一點惡作劇的念頭。
  帕金頓沒什麼私人馬車,這個國家並不希望民眾隨意亂走動,所以對車輛這類東西管理得很嚴,與之相對應的是,這裡的公共馬車挺發達,到處都可以看到車站。
  三個女人裡面,老媽在帕金頓已經住了一段時間,所以她對這裡最熟,一路上都是由她決定去哪裡。
  任何一座城市最繁華的當然是市中心,天鵝城也是一樣。
  進入市中心區域,利奇終於有了一絲熟悉的感覺。
  這裡和蒙斯托克的商業區有那麼一點相似,人多,氣氛也熱鬧。不同之處是,這裡純粹就是店鋪,不像在蒙斯托克,再繁華的商業街也只有沿街的房子被開闢成店鋪,街區裡面的房子仍舊是一戶戶

住家。
  在這裡,一個街區就是一座商業廣場,裡面吃喝玩樂一應俱全,甚至還有小型的劇院,唯獨沒有住家。
  女人最喜歡的就是逛街,這三個女人也是一樣,所以一下車看到那林立的招牌,她們三個的眼睛裡面立刻光芒四射。可惜的是,只走了三條街,她們就走不動了。
  她們的下面還插著東西,不動的時候還好,一動起來,那兩樣東西在身體裡開始不太平,讓她們感覺異常難受。
  利奇在一旁裝做不知道,這也是他出門的時候不說破這件事的原因。以前他有過許多次和女人一起逛街的恐怖經歷,他可不想當搬運工,更不想當一個人形錢包。
  天鵝城是一座二等衛星城,按照帕金頓聖團的劃分規則,住在這裡的全都是人上人,再往上的一等衛星城住的就是貴族了,而在帕金頓聖團,只有騎士或念者有資格成為貴族。
  所以在這個地方能夠找到的任何東西,對於普通人來說都已經是最好,最高級的了。
  當初利奇一家住在裴內斯市中心最繁華的商業街上,那裡有不少高級店鋪,這三個女人平時喜歡閒逛,也看過很多高級貨色,但是和這裡一比,就顯出差距。
  這裡的一切都顯出一絲高雅和大氣。
  三個女人本來想多看幾家,但是一來因為底下插著東西很不舒服,二來這裡所有的餐廳都有著各自的韻味,根本沒辦法進行比較,所以她們最後找了一個人最多、四周的風景也最好的餐廳坐了下來


  餐廳裡面的侍者看到利奇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在帕金頓聖團,普通人和騎士之間很少有交集。
  掃了一眼桌子上的功能表,利奇連碰都不碰一下,那上面全都是帕金頓文字,他是一個都不認識。
  讓利奇感到驚詫的是,老媽、玲姨和表姐居然拿著菜單湊在一起,嘰嘰喳喳交頭接耳起來,似乎談論著怎麼點菜。
  這三個女人明顯都懂帕金頓語。
  驚詫的同時他感覺非常慚愧,老媽在他的印象裡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家庭主婦,雖然以前在家裡面隱然是一家之主,但是他和老爸都不怎麼在意老媽。平時他和老爸經常高談闊論,老媽總是在一旁

做自己的事,所以在他們倆的感覺之中,老媽什麼都不懂。但是現在看來,論肚子裡面的貨色,老爸恐怕還比不上老媽。
  利奇對老爸的斤兩非常清楚。
  老爸初中畢業後做了兩年學徒,然後一直是個小職員。
  以前只知道老媽念的是女子學校,現在看來那所女子學校,應該是從小學到高中一應齊全的高級女子學校。
  讓利奇感到沮喪的是,一家人裡面他的學歷最差,他連初中部沒有畢業,戰爭就爆發了。
  心中鬱悶,利奇更不好意思聽那三個女人點菜了,反正她們嘰裡咕嚕說些什麼,他也一點兒都聽不明白。
  女人做任何事都不會很快,當三個女人在一起的時候,時間更不夠用,等到這三個女人確定她們想要吃些什麼,利奇的肚子已經咕嚕嚕直叫了。
  「你們還算順利嗎?」
  趁著東西還沒端上來,利奇想知道老媽和玲姨的狀況。
  「那當然,你現在水漲船高,我們也跟著沾光。」
  老媽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縫,連眼珠子都看不到了。
  「住國外反倒比在國內要自在得多。」
  玲姨同樣顯得挺高興,她可不是什麼愛國者。
  「這種話在別人面前可不能說。」
  利奇的表姐碰了碰母親,她也不是愛國者,但是她要考慮到丈夫的前程,這話如果給有心人聽到,很可能會成為攻擊丈夫的武器。
  「到現在為止一切都還順利,就是有點無聊。」
  玲姨歎道:「和軍隊做生意,一切都用不著你操心,除了一開始忙了一段時間,後來差不多都在交際應酬。」
  利奇倒是能夠理解玲姨的感慨。那兩家戰鬥服製造廠,從廠址的確定到原料的採購,全都由軍方一手包辦,生產出來的戰鬥服直接被軍隊領走,而且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從頭到尾這兩個女人連討價

還價的機會都沒有。
  並不是別人不給她們討價還價的餘地,而是根本用不著她們討價還價,對方簡直就像是迫不及待地送錢給她們倆一樣。
  雖然挺得意,但是生意做到這個份上,已經沒有做生意的樂趣。
  「你不是一直想弄一個商行,專門經營高級皮裘嗎?」
  利奇問道,在他的記憶中,這似乎是玲姨一直以來的夢想。
  「此一時彼一時。」
  玲姨還沒有開口,老媽在旁邊擺了擺手:「到羅梭托之後這個傢伙一直被別人高高捧著,再想讓她低聲下氣做一個小商人,她怎麼可能願意?再說,現在誰都知道要打仗了,沒人有心情買奢侈品,

高級皮裘的生意很難做。我們又不缺錢,當然不會自找麻煩。」
  一邊說著,老媽還瞟向利奇的表姐。
  顯然,還有一個原因沒有說出來,這也是為了賓得的前程考慮。
  蒙斯托克一向都被認為是一個重商的國家,但是共和園高層的人沒有商人出身。共和國以商業立國,但是國內的顯赫家族,根本看不起汲汲營營的商人。
  利奇家現在的那點產業倒是用不著擔心有人說什麼,這叫軍方指定供應商,和商人根本就是兩回事。
  「新婚燕爾,你怎麼不待在賓得的身邊?」
  利奇轉頭問表姐。
  表姐回答他的是一雙白眼。
  最後還是利奇的老媽在一旁解釋:「騎士總部下了一張數量很多的訂單,要將近十萬套戰鬥服。」
  利奇並沒有感到驚訝,雖然局勢還沒有完全確定下來,但是很多徵兆已經顯露,青年軍將掌控重組之後的騎士總部。以他和青年軍的親密關係,老媽和玲姨肯定會得到特別照顧。
  「十萬套戰鬥服。」
  利奇嘖嘖連聲,他轉頭問玲姨:「你那兒恐怕沒有這麼多皮料吧?我記得做一件戰鬥服要好幾張海豹皮。」
  「你以為我什麼事都不做嗎?」
  玲姨得意洋洋地說道:「我早就研究出替代品。」
  她確實可以得意,當初她自己都沒有想到居然會成功,這一半得歸功於丈夫向下來的那本筆記,另一半只能說是她的運氣。
  「我來這裡還有一件事。」
  表姐決定不和利奇嘔氣:「姨父當初搞的那個協會,在他出事的時候確實沒有幫上忙,但是並不意味那個協會一點兒用處都沒有。協會裡面有不少是同盟各國的軍官,這些人撤回去之後全都得到了

晉升,我負則的就是聯絡他們。」
  「你做得了這件事嗎?」
  利奇有些懷疑。
  表姐又瞪了一下眼睛:「你居然敢小看我?那幫妓女過來幫忙之前,是我在支撐那個協會。」
  玲姨在桌子底下踢了女兒一腳,朝著利奇略帶歉意地說道:「這傢伙說話就是不知輕重,不過那段日子她確實幫了不少忙。」
  看著表姐氣呼呼的樣子,利奇知道那有可能是真的。
  「這次的事你有把握嗎?」
  利奇試圖緩和一下氣氛。
  「問題不大,那些人心裡多少有點愧疚,姨父沒事之後,他們寫過信問候姨父。」
  利奇的表姐說道:「最重要的是,你現在混得越來越好。」
  趨灸附勢同樣也是人性共有的弱點,利奇的父親當初組建的協會,搜羅的人全都是最底層的人物,就算回國之後得到了晉升,那些人也仍舊在底層徘徊,他們巴不得搭上一個大人物。
  雖然心裡並不高興,利奇卻不會阻止表姐做這件事,人脈就是這樣構築的。
  利奇正打算問表姐要不要幫忙,突然他感覺有人在注視他。
  被人注視並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一個騎士突然間出現在這個普通人居住的地方,本來就是容易引起關注的事。這一路上盯著他看的人絕對不在少數。但是此刻這道注視的目光,卻帶著明顯的惡意


  利奇猛地一轉頭,朝著那道目光射來的方向看去。
  只見一個人正慌慌張張往一根柱子後面縮。
  讓利奇感到意外的是,那根柱子的旁邊還站著一個員警。「你看什麼呢?」
  利奇的表姐轉過頭去,朝著利奇注視的方向望去。「有一個鬼鬼祟祟的傢伙。」
  利奇並不怎麼在意。表姐同樣也不在乎,重新把頭轉了回來:「可能是亞爾諾以前的手下。」
  老媽和玲姨也轉頭看了一眼,老媽歎了口氣說道:「我也經常碰到這樣的傢伙,就像一幫幽靈似的。」
  「那是想要抓我們的把柄。」
  玲姨看得比較透徹。
  「知道這件事,你們還來這裡?」
  利奇有些意外。
  「這有什麼關係?」
  老媽笑眯眯地拍了拍利奇的臉頰:「兒子好不容易來看我,去餐廳裡面吃頓飯慶祝一下,這應該是人之常情吧?」
  「過來了,過來了,那個員警過來了。」
  表姐一直注意著那邊,看到員警過來,她不但沒有絲毫的緊張,反而還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
  利奇的眼睛卻沒有看著那個員警,而是朝著另外一個方向。
  住門口的角落裡面同樣也站著兩個人,一個三十幾歲,一個二十出頭。
  他早就注意這兩個人了,出門的時候,這兩個人就從旁邊的房間裡面出來,一路上都在後面跟著。
  他們倆應該也是情報部門的特務,利奇甚至還可以肯定一件事,這兩個特務負責跟蹤的是老媽和玲姨,因為負責跟蹤他的特務全都待在五百米之外。
  利奇的眼角抽動了一下,他看到那個年輕的特務站起身打算阻止那個員警,卻被年紀大的特務按了下來。
  「放心,出不了事。」
  那個三十幾歲的特務說話很輕,可惜他的話仍舊進了利奇的耳朵裡面。
  不知道為什麼,利奇感覺到那句話裡帶著一股輕蔑的感覺。
  這個時候,那個員警走了過來。
  「請你出示你的證件。」
  那個員警雙手叉著腰說道,他左側的腰間掛著一把短火槍。
  利奇根本沒有理睬,他的眼睛仍舊盯著那兩個特務。
  「聽到沒有?請出示你的證件。」
  那個員警大聲喊道,他的手在那把短火槍上不停地拍著。「你又不是執法騎士,有什麼資格看我的證件?」
  利奇冷冷地說道。「我懷疑你是聯盟的間諜。」
  那個員警把短火槍拔了出來。利奇朝著那兩個特務又掃了一眼。那個年輕的特務再一次忍不住了,他站了起來。旁邊那個三十幾歲的特務又一把拉住了他。
  「頭,別玩了,會出事的。」
  那個年輕的特務哀求道。
  「放心,不會出事。」
  年長的特務仍舊是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
  這一問一答同樣傳進了利奇的耳朵裡面,他的心越來越冷。
  那個人說得一點沒錯,以這樣一把小小的火槍,確實不足以威脅到他,問題是如果只有老媽、玲姨和表姐三個人在這裡,這個特務會不會仍舊抱著看戲的心情在旁邊袖手旁觀?
  一想到這些,利奇就決定要給這些人一個教訓。
  教訓一個人,最直接的辦法就是動拳頭,不過現在的他已經知道動腦子要比動拳頭更有效。
  再說這件事背後是亞爾諾那些手下在搗鬼,眼前這個小員警只是拿人錢財輿人消災的小角色,就算讓他嘗到苦頭,對亞爾諾的那些手下來說仍舊一點事都沒有。
  想要把這些幽靈一樣的傢伙也牽連進來,只有把事情搞大。
  他還知道一件事,這些幽靈的存在肯定得到了一些高層人物的默許。或許在有些人想來,幽靈的作用除了製造一些不和諧的聲音,還可以用來陷害人,反正這些幽靈沒有大的危害,只會製造一些小

麻煩。
  利奇甚至能夠猜到接下來會發生的事,不管他採用強硬措施,還是拿出證件給那個員警檢查,對方都會繼續糾纏不休。
  這本身就是一場鬧劇,他如果按照對方的劇本演下去,那麼他就成了鬧劇的主角,成了除這個院警之外的另一個小丑。
  不想成為小丑,就必須改變劇本。
  利奇的手指輕輕一彈,一束鬥氣從指間激射而出,眨眼間打在那個員警扣住扳機的手指上。
  那個員警只感覺有人推了一下他的手指,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幾乎在一瞬間他的臉色變得煞白。可惜現在後悔已經晚了,他的手指已經不由自主地扣動了扳機。
  隨著「砰」的一聲巨響,槍口吐出一尺長的火舌,緊接一大團煙霧將整張餐桌和餐桌邊的人全都籠罩了起來。
  所有的人都沒有想到會出這樣的事。
  那個員警原本囂張的臉瞬間變得呆滯,兩個特務同樣目瞪口呆。
  過了片刻,餐聽裡面正在吃飯的人全都尖叫了起來,帕金頓人還沒有經歷過戰火,人們的神經仍舊脆弱,對槍聲有著非常自然的反應。
  反應最快的反倒是躲在柱子後面的傢伙。
  槍聲一響,他立刻知道不妙,因為事先沒說過要開槍。而且他很清楚利奇此刻在同盟中的地位,更清楚這一槍意味著什麼。所以槍聲一響,他立刻轉身朝著門口跑。
  他的反應快,兩個特務的反應同樣不慢。這一次年長的特務再也不敢怠慢,他飛撲過去,一把將那個人按倒在地上。
  槍聲同樣也博到餐廳的外面,一直跟著利奇的幾個情報部門的人,像是發瘋一般沖進餐廳。
  其中一個情報部門的人隨手抓過一個侍者,他掏出證件在那個侍者的面前晃了晃,立刻厲聲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這邊在詢問,另外一個情報部門的人急速沖到那個員警的身後,他早已經拔出了槍,直接頂住那個員警的腦袋。
  火槍的威力不小,可惜只能打一槍。那個員警手裡握著已經發射過的火槍,此刻一點威脅都沒有,但是猛衝過來的這位仍舊如臨大敵一般,大喝一聲把那個員警緊緊按在桌子上。
  硝煙漸漸散去,利奇靜靜站在那裡,他的胸口有一灘黑灰色的汙跡,那是被噴出的火藥熏的,在汙跡的正中央破了個小孔。
  這一槍打得他挺疼,不過別提他的心裡有多高興。
  挨這一槍,固然是為了給一些人一個警告,但他也想試試金剛的威力。
  現在他試出來了,金剛確實不愧為神技,子彈只蹭破了表皮,連肌肉都沒有碰到,就被卡在皮膚裡面。他感覺到疼痛並不是因為那小小的傷口,而是子彈太燙了,像是一塊烙鐵在他的胸口灼了一下


  這是還沒有達到小成的境界,傳說中,將金剛修煉到最高境界,只要在身上套一件鋼絲和棉線混編的戰袍,就可以在戰場上信步而行,連戰甲都用不著。到了那種境界,別說槍彈打上去分毫無損,

就算是挨一發炮彈,也只當做被撞了一下「沒什麼問題吧?」
  把行兇的員警撂倒在地,那個情報部門的人神情慌張地問利奇。遇到這樣的事,他只能在心底大歎倒楣,雖然整件事和他們無關,但是肯定會有處罰落到他們的頭上,現在就看處罰的輕重了。
  「那兩個也是你們的人?」
  利奇指了指遠處的那兩個特務。
  「不是。」
  情報部門的人智商全都極高,一看眼前的情況,他們已經猜到那兩個特務要倒大楣,他們現在正巴不得把責任全都推出去:「我們是軍事情報部,屬於軍隊系統,他們可能是情報局的人,情報局掛

在政府的名下。」
  利奇對帕金頓的那些重要部門多少有點瞭解。
  不像共和國只有內務部這一個情報部門,在帕金頓,林林總總有許多情報部門,最大的就是軍事情報部和情報局,外交部還有一個國際事務科也搞情報,主要負責國外的情報收集,法院系統下有一

個監察處,屬於對內的情報機關。
  這些情報部門互相之間絕對談不上和睦,不過說他們敵對又有點不太對,私底下他們也會交換情報,共用一些資訊,當然暗中使壞、拆臺的事也時有發生。
  「那個年輕的我覺得還算不錯,那個年長的明顯有些問題,我剛才看到他和他現在抓住的那個人眉來眼去,你快過去看看,那個被抓住的人別被殺人滅口了。」
  利奇是那種睚眥必報的人,他可不知道寬容這兩個字怎麼寫。
  眼前這個軍事情報部的人正巴不得有人背黑鍋,別人多擔一些罪責,他身上的責任就少一分。再說,他也看出來了,利奇是打算把事情搞大。對於利奇的能力,他們比其他人要清楚得多,這位連自

己國家前任總統都敢刺殺,還有什麼事幹不出來?
  他連忙轉頭朝遠處的夥伴高聲說了幾句話。
  和奇雖然不知道這個人嘰裡咕嚕喊了些什麼,卻可以猜到,肯定是要另外一個軍事情報部的人把年長的特務控制住。
  果然他看到守在門口那個軍事情報部的人,隨手掏出了兩樣東西,右手上的是一把短火槍,左手上的是一副手銬,只見他對那兩個特務說了些什麼。
  年長的特務面如土色地看了看軍事情報部的同行,又轉頭看了看利奇,他的眼神中凶光一閃。
  「你想幹什麼?你沒有妻兒老小嗎?想讓她們跟著你一起下地獄?」
  軍事情報部的人厲聲喝斥,他可不敢有絲毫疏忽,剛才的亂子和他們的關係不大,已經有人背這個黑鍋了,但是現在如果再出事的話,他絕對難辭其咎。
  既然是同行,他當然很清楚,幹他們這一行的人早已經把生死看得很淡,逼急了什麼事情都做得出,唯一有效的就是用家人的生死進行威脅。事實上情報部門大多是這麼幹,一人背叛,全家殺光。
  果然話音落下,年長的特務臉色頓時變成死灰。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自己一念之差居然會招致這樣的結果。
  計畫中的午餐還沒有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兩個小時之後,那家餐廳發生的一切就被寫成報告,沿著三條不同管道到了女皇安妮莉亞的面前。
  「你怎麼看?」
  安妮莉亞女皇把女兒密斯拉叫了過來。
  密斯拉同樣也是最早得到消息的人之一,她當時就助用了幾個情報部裡面可以信得過的人,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搞清楚,所以面對母親的詢問,她一點不感到慌亂。
  「我同意報告上建議的處理方案,這件事就說成是聯盟的陰謀,亞爾諾的一些手下因為對同盟的不滿,所以被聯盟那邊的間諜趁虛而入,收買了過去,我們的人不知道這件事,所以受到了他們的蒙

蔽。」
  密斯拉現在說起這種冠冕堂皇的話,已經連草稿都用不著打。
  「我是問你自己的看法。」
  安妮莉亞微微有些不滿,剛才的那番話,她聽得多,也看得多了,現在連自己的女兒也這樣應付她,這讓她多多少少感覺到有些不舒服。
  密斯拉的臉微微一紅,她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了,此刻四周無人,母親想要看到的是她真實的表現,而不是她敷衍的本事。
  「這件事錯在情報局,情報局應該只是耳目,不應該有自己的思想。但是這一次的事,很顯然情報局內部的一些人受到了外界的影響。」
  密斯拉說道,這話說得不重,但是句句直指核心。
  女皇的臉上多了一絲笑意,這才是她要聽的。
  「這次的事正好給了我們一個藉口,是時候把某些人的位置重新調整一下了。」
  密斯拉看著母親的臉色,她說這話多少帶著一些試探的味道。
  任何國家部有極力的博弈,帕金頓雖然皇權獨大,但是皇室不可能把所有的權力部都在自己的手裡,總是要分權下去。帕金頓的基石是騎士,不過它的主幹仍舊是普通人,普通人的數量佔據總人口

的百分之九十九。
  情報局在政府名下,而這個政府則控制在三大議會的手裡,其中上議會管的是外交和戰爭這類重大事務,對國家的管理其實是中議會和下議會的中議會又稱貴族院,成員不是騎士就是念者,很少會

出任政府公職,就算出任政府公職也只是掛一個名頭。政府的各個部門其實是下議會的人在管理,而下議會的人就是所謂的政客。
  包括密斯拉在內,很多地位崇高的人物對這些政客都不太喜歡,把情報局交給這幫政客管理,完全是為了政治上的平衡。密斯拉此刻的提議實際上意味著收回權力。情報局只是一個開始,接下來那

些政客手裡其他的權力也會一點一點地被剝奪乾淨。
  「現在還沒到時候。」
  女皇陛下微笑著說道。
  密斯拉心領神會,母親沒有否定她的提議,只說沒到時候。這讓她明白,母親同樣也看到了下議會的一些人不安分的表現。
  帕金頓的政客,可以說是最沒有機會,也可以說是最有機會的人。
  帕金頓森嚴的等級制度讓這些政客沒辦法一直往上爬,能夠進入下議會已經是他們的極限,但帕金頓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國家,附庸國眾多,還有很多並非附庸卻也聽命帕金頓的國家。對於那些政

客來說,如果能夠被外放到任何一個附庸國,那就完全不一樣了,在那裡,他們就是土皇帝。
  用不著調查,密斯拉也可以猜到,和這一次事件有牽連的那些人,打的全都是將蒙斯托克變成帕金頓新附庸國的主意。
  先不論這個想法是否現實,只憑這些人向利奇身邊的人下手,就讓她不敢掉以輕心。
  同盟的三大帝國全都在拉攏利奇,帕金頓並不特別佔優勢,論起和利奇之間的親密程度,奧摩爾帝國有翠絲麗,關係絕對更深一些。羅梭托帝國替利奇家的產業提供原料,這同樣也是帕金頓所沒有

的優勢。她邀請利奇參觀聖殿,也正是為了拉攏這個傢伙,而這次的事件很可能讓她的努力完全白費。
  「全面的調整確實還不是時機,不過情報局倒是很有必要重新整頓一下。」
  女皇決定給女兒上一課:「這個部門實在太浮濫了,人員至少要砍掉一半。既然我們知道亞爾諾的那些手下有很多被聯盟收買,那就讓情報局的人調查這件事,誰調查出結果,誰就能夠留下,沒有

成績的人就沒什麼可抱怨的了。」
  薑還是老的辣,密斯拉對母親佩服得沒話說。
  這次事件既然是下議會的一些人私下對情報局授意的結果,情報局裡面的人肯定知道是誰在裡面興風作浪。
  如果直接對情報局的人進行審查,他們未必會說出其中的隱密,畢竟招了也未必有好處,不招的話,下議會的人反而會想辦法解救他們,只要不是傻子,誰都知道應該怎麼選擇。
  但是現在這樣一來擺明就是,只要揪出幕後的主使者,情報局便可以沒事,情報局的人不可能不動心:而將一半人員裁員的命令,也讓他們不可能聯合在一塊兒。
  如果是在其他國家,情報局的人未必敢咬出那些幕後黑手,但是在帕金頓,那些幕後黑手根本算不上真正的掌權者,失去了皇室的青睞,他們立刻變成一文不值的平民,所以情報局的人為了咬出他

們絕對不會嘴下留情。而亂咬人的情報局征人們的心目中也會等同於「惡狗」,今後的日子可想而知。
  密斯拉似乎已經看到,一條惡狗脖子上拴著鐵鍊,被鎖在籠子裡面的淒慘模樣。
  用情報局抓出下議會裡面的異心者,再讓下議會回過頭廢掉情報局,母親沒有表現出絲毫收權的意思,卻達到了收權的效果,這招確實非常高明。
  「有什麼需要我做的?」
  密斯拉問道,被母親叫到這裡,她的心中有了那麼一絲期待。
  雖然母親讓她熟悉政務,卻始終沒有給她一個具體的部門讓她管理。這一次情報局出了事,肯定有一群人要倒楣,像這種部門要麼不換,一旦調換,肯定是將管理人員全部換掉。她的機會就來了。
  「我需要你解釋這一次的事。」
  女皇顯然不打算讓女兒滿意,她沒讓女兒得到期待中的肥肉,反而扔了一根骨頭讓女兒去啃。
  果然,聽到這個命令,密斯拉的嘴微微噘了起來。
  安妮莉亞用手指戳了一下女兒的腦袋,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你看不出我的苦心嗎?天空將會成為下一個爭奪的舞臺,你現在離這個舞臺最近,就算不想辦法把整個舞臺霸佔,至少也要爭一個

主角的位置回來。和這麼大的舞臺比起來,情報局算得了什麼?只不過是我們手裡掌控的玩具罷了。」
  聽到母親這麼一說,密斯拉立刻恢復了神采,她確實沒想那麼多。
  她原本以為,母親安排她招待利奇只是為了拉攏那個傢伙,根本沒想到背後還有這麼深的考量。
  帕金頓以戰甲起家,對於這種里程碑式的技術所引發的效應,比其他任何國家都有更深的認識。
  稍微一想,密斯拉立刻發現了更多的隱密。
  她適才發現,派給利奇的三十個女榮譽騎士都被單獨列了出來,直接受三個帝國的皇室支配,各團軍方對她們全都只有指揮權,沒有調派權。
  以前她只以為這是為了保密,現在她終於明白了。
  這種新的技術在短時間裡面只會控制在三大帝國皇室的手裡。
  就像當初發明了真正意義上的戰甲,她的祖先第一代聖皇並沒有大規模組建騎士兵團,整整半個世紀裡面,騎士兵團只有五個,而這五個騎士兵團一道都由皇室直轄。
  顯然,不久的將來,除了這五大近衛兵團之外,馬上要再增加一支近衛兵團。
  讓密斯拉感到不高興的是,這支近衛兵團由飛行職甲組成,最合適的名稱應該是「鳳凰」或者「飛龍」,可惜這兩個名稱都已經被使用了。
901att 發表於 2014-9-5 14:43
第五章 團聚

  三天的假期泡湯了,原本只是想探望老媽、玲姨和表姐,最後卻變成了一場驚險劇。利奇甚至沒能在老媽那裡過夜,他先是披拉到醫院裡面做了全身檢查,然後又接受詢問。
  當然所謂的詢問只是走一個程式,這邊還在詢問,那邊已經開始安排背黑鍋的人了,這當中又涉及到各個層級的博弈,唯一可以肯定就是,最大的黑鍋由那個員警和年長的特務背,這兩個人不但被

關了起來,連家人親友也全都被控制。
  詢問結束,利奇就回了駐地,接下來的幾天都顯得異常太平,他連圖書館都不去,整天就在駐地裡。
  有那麼多女人陪著,他倒也不感覺無聊。更何況他已經見識金剛的強悍自然想早點把金剛修煉到小成的境界。
  利奇倒也不是二十四小時都在做愛,他有很多事要做,那天戴上智慧頭冠之後看到的東西全部需要整理。
  那天看到的東西很多又很亂,和武技有關的部分記得比較清楚,和戰甲有關的部分就有些模糊不清了。
  好在他不急看把「明王」全都改上一遍,那會顯得太過突兀。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是個半調子,馬努埃姆他們看重的並不是他在戰甲設計方面的實力,而是他不受約束的思路和那不時閃現的靈感。

如果他突然間弄出一部完美的戰甲,別人不起疑心才見鬼呢。
  他能夠做的只有像以前那樣,畫出一些草圖後再大致解釋一下自己的思路,然後把這些東西扔給那位公主殿下,讓她去找人製作。
  利奇絕對不擔心沒人實現他的設計。帕金頓聖國是第一個製造出真正意義上戰甲的國家,對戰甲製造師的重視和培養自然遠遠超出別國。所以論戰甲製造師的數量,帕金頓是各國之首;論戰甲製造

師裡面大師的數量,帕金頓同樣是第一。
  只不過悠久的歷史和森嚴的等級,使得論資排輩的現象在這裡比在其他國家要嚴重幾千倍,所以這裡的戰甲製造師有著最扎實的功底、最豐富的知識和最精湛的技術,但是缺乏靈感、沒有創新,大

師的數量雖然眾多,卻已經很久沒有站在戰甲製造師頂峰的人物了。
  在聯合會裡面,帕金頓聖國的戰甲製造師被稱為「經典派」,而經典的背後代表的無疑是保守和滯後。
  對這些經典派的戰甲製造大師,利奇認識得並不多,因為艾斯波爾和莎爾夫人身邊的那些大師要不是革新派,要不是自由派,想法和經典派格格不入。利奇經常和他們混在一起,對經典派自然有些

疏遠。
  利奇同樣也不擔心帕金頓的大師們拿著他的設計不當一回事。
  經典派有一個可愛的地方,那就是迷信權威,再說,在帕金頓這個皇權至上的國家,公主殿下拿著草圖過去,誰都不敢隨意敷衍了事。肯定會對草圖進行仔細研究。利奇對那些草圖絕對有信心,或

者說得更確切一些,他對智慧頭冠有信心。除了畫草圖,他在駐地裡面另外一件事就是找人對決。當然他絕對不會去找那三十個女榮譽騎士,這樣做純粹討打。如果用「明王」的話,他倒是有信心能夠

打贏榮譽騎士,不用「明王」,他就只能挨揍了。
  平時練習他當然不會用明王,那玩意兒根本不受控制,一旦交手,戰甲肯定會出現損傷,他可不想練習一次就修理一次戰甲。駐地裡面除了那三十個女榮譽騎士,可以當敞對手的只有那些剛剛成為

王牌的女騎士。對付這些人,利奇多少有點恃強淩弱的味道。
  為了不讓人說他欺軟怕硬,每一次利奇都是一個人打十幾個。他固然能夠熟悉新的打法,那些剛剛晉升王牌的女騎士們同樣也可以學到戰陣的妙用。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離天之祭也越來越近。
  隨著利奇荒淫的程度越發加劇,他身邊那些女人的實力也隨之迅速提升。
  越來越多的女騎士晉升為王牌,更厲害的是,她們對戰陣的運用也變得越來越純熟。
  和往日一樣,練功房裡面一會兒「乒乒乓乓」響個不停,但是過了一會兒,又變得靜悄悄的。
  只見靠牆的一排架子上綁著十幾個女騎士,她們全都仰天躺著,雙手倒背在身後,雙腿高高翹起,露出兩腿間的地方。
  她們被綁得很緊,一點都勤彈不得。
  利奇正趴在其中一個女騎士的身後,他的手裡拿著一支針筒,針尖深深刺在陰蒂上。
  那陰蒂有葡萄般大,紅得就像是血一樣,隨著藥水被緩緩推入,陰蒂更加腫脹。
  除了陰蒂,她的雙乳、陰阜、陰道口和肛門上同樣也有針孔。
  針筒裡面灌注的是淫藥,就是瓦雷丁人製造美女犬用的那種針劑。蘭蒂把配方分析了出來,原本是打算製造出解藥,讓那幾個被注射過藥的女人不至於像現在這樣難受。在施泰因的時候,刊奇軟纏

硬磨,總算把配方弄到了手。每天對練的時候,他就拿這東西當賭注,女騎士們如果輸了,就必須注射這東西。
  這段日子下來,他身邊的女騎士包括維多利亞在內,差不多都被注射了這種針劑,大部分人被注射了不止一次。
  打完針,這些女騎士被解了下來,利奇給她們一個個穿上了內褥。這種內褲是特製的,腰上有鎖,想要打開必須用鑰匙,而且襠部是一塊鋼片,想要自瀆都做不到,上面的胸罩也是一樣。
  被注射淫藥卻又得不到發洩,這些女騎士一個個難受得連腰都直不起來,更別說邁步走路了。
  原本在一旁圍觀的女騎士們立刻有人走了過來,把這些剛剛受過懲罰的同伴扶了下去。「現在輪到下一組了。」
  利奇朝著練功房的門口招了招手。「沙沙沙沙」的一連串腳步聲輕響,下一組十幾個女騎士跑了進來,她們迅速把利奇包圍在中間。
  利奇不敢大意,他連忙戴上了頭盔。
  對練最怕的就是傷到眼睛,頭盔就是為了避免這件事。
  頭盔上有耳孔,不過這畢竟不能和戰甲上的聽音器比,戴上這東西對聽覺有障礙,這也是利奇總能在對練中獲勝的原因之一。
  上了場,兩邊都沒有絲毫的放水,利奇仍舊以盾擊開頭,他的金剛力已經修煉到第三重的上段,女騎士們如果硬碰硬的話,結果會和普通戰甲撞上明王差不多,那些女騎士和利奇交手已經不是一天

兩天,當然不會幹這種傻事。
  只見正前方的那個女騎士一個錯步閃到了一旁,她身邊的兩個同伴一左一右插了上來,與此同時,前後左右各有一個女騎士進行猛攻,在她們的身邊全都有人負責防禦。
  利奇就地一滾,他的動作異常靈動,滾出的同時,手中的大盾恰好護住身體,不給人任何空隙。
  就像那些女騎士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頭才把戰陣的運用練到現在這般純熟一樣,利奇也不知道被亂棍擊中過多少次,才練成這種靈動而又快速的翻滾技術。那些女騎士在對練的時候同樣不會留情,而

且她們把平時吃到的苦頭,趁著對練的機會發洩出來,所以下手的時候只會特別狠、特別重。
  和剛才那一組比起來,利奇明顯感覺應付這一組要吃力得多。
  他吃力,圍攻他的女騎士們同樣也吃力,「智慧頭冠」演示的武技,最適合的就是應付圍攻。只見利奇頂著一面盾牌在地上骨碌碌的滾,像是一隻特大號的老鼠,但是這只老鼠偏偏還頂著一個烏龜

殼。
  在自然界裡面,老鼠和烏龜都是食物鏈底層的生物,但是和其他同層次的生物比起來,它們的存活率要高得多,前者有著滑溜而又迅疾的速度,後者有著極強的防禦力。如果有哪種生物同時真有這

兩者的特性,自然界中恐怕沒有它的天敵存在。
  而此刻的利奇差不多就有那麼一點「無敵」的味道,更何況他根本不屬於食物鏈底層的那一類,和防禦、閃避比起來,他的攻擊同樣凜冽犀利。
  轉眼間百餘招過去了,練功房裡面鬥氣縱橫,兩邊已經有些收不住手的趨勢。
  利奇翻滾的速度越來越快,他反擊的速度也越來越快,同樣,對面那群女騎士的出手也變得越來越嚴密。
  越打利奇越感覺不對頭,他對這裡每一個女騎士都有些瞭解,在他的記憾中好像沒人有這樣的實力,更何況,他隱約感覺這一組人裡面,還有幾個並沒有盡力。
  「你們到底是誰?」
  利奇厲聲喝道,他連串翻滾,迅速退到一個角落裡。
  「我說過,他肯定能夠感覺出來。」
  「我們應該多留幾分力,這個傢伙肯定是從實力的差距上感覺出不同。」
  「怎麼留幾分力?他的實力比以前可強多了,你難道想輸給他,然後被他打針?」
  隨著一聲輕笑,一個女騎士摘下了頭盔。
  看清那個女騎士的臉,利奇高興地跳了起來,他一把扔掉那面盾牌跑了過去:「玫琳,你們什麼時候到的?」
  又有幾個女騎士摘下了頭盔,利奇看到艾鹽、艾蓮、艾瑪三姐妹、羅莎和諾拉。「隊長、莉娜和我師傅呢?」
  利奇感覺奇怪。「嘉利和黛娜有事要辦,莉娜進皇宮見她的親戚去了。」
  三姐妹的老大心直口快,搶先說道。
  「我們到的時候,正好看到你在給前面那組人打針。」
  羅莎笑嘻嘻地走了過來,三姐妹的老三微微有些不悅地說:「你這個傢伙越來越變態了,小心你師傅收拾你。」
  「你為什麼自己不收拾他?」
  羅莎問道。
  「我不想承認,但是這卻是事實,這個傢伙越來越變態,也越來越厲害,特別是他這種滾來滾去的打法實在讓人非常頭痛。」
  老三走過來習慣性地撥弄著利奇的頭髮問道:「我說,你是怎麼想到這種打法的?」
  「誒!別動手動腳的。」
  利奇將那只手拍到一邊。
  「哈長脾氣啦。」
  三姐妹的老三瞪了利奇一眼。要是以前,她早就朝著利奇的腦袋一巴掌打過去了,不過現在,她倒也有自知之明,以她們三姐妹的實力想要收拾利奇,恐怕已經做不到了。小傢伙的實力未必超過莉

娜,但是他的打法卻是她們三姐妹的剋星。
  「對了,你們怎麼會這種合擊之法?」
  利奇突然想起剛才疏忽的一件事。
  這一次他的腦袋上啪的挨了一下,三姐妹的老三還是沒有克制住以前的習慣,隨手給了利奇一下。
  「我們和這裡當然有聯絡,你琢磨出來的東西也就那麼幾手,看了記錄下來的影像之後,我們稍微研究了一下,就弄明白其中的奧秘了。」
  「邊鼠著,她一邊擰了一下利奇的臉頰。既然連頭都拍了,也不在乎擰這麼一下,這個女人冷笑著說道:」
  我們三姐妹甚至還發現,你教的時候藏了一手。「利奇感覺自己被冤枉了,他絕對沒有蔽私的念頭。
  感到冤枉的同時,他的心裡也在納悶,這三姐妹到底發現了什麼?
  他並不認為這個女人信口開河,這三個女人從小就練習合擊之術,絕對是戰陣方面的專家,而他教的那些東西全都來自」智慧頭冠「的演示,他完全是生搬硬套,有可能是他沒有領悟的某些東西,

被這三姐妹發現。
  利奇不敢說破,這件事關係到帕金頓聖國最重大的秘密,他只能硬著頭皮默認艾瑪的說法。反正對騎士來說,教別人的時候藏私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只有最親密的人之間,才會毫無保留傳授一些東

西。
  就在利奇和105小隊的部分成員交手的時候,莉娜正坐在翡翠宮的小客廳裡面對於這個地方,她既感覺熟悉,又有些陌生。
  這裡的一切都保持著以前的樣子,但是坐在這裡的人卻已經完全不同了,以前她來這裡的時候,身邊都有自己的父親,現在這裡只剩下她一個了。」想~~你父親了?「安妮莉亞女皇有著一雙能夠

看清人心的眼睛:」
  很多東西都是失去之後才會意識到它的珍貴。「她輕歎了一聲:」
  你的父親也一樣,你離家之後,他才感覺到他其實很在意你,當然,他在外人面前從來不會顯露出這種思念。「」我知道。「莉娜盡可能克制自己,才不讓說話中帶著哽咽聲。」現在你已經是蒙斯

托克分支的當代執掌者了,有些事需要讓你知道……「還沒等女皇說完,莉娜打斷了她:」
  為什麼是我?我們這一支不是還有我那幾個叔叔嗎?「安妮莉亞看著莉娜,莉娜的明知故問顯露出了很多東西,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莉娜和本家之間多少有點隔閡。按照以往的做法,和本家有隔

閡的分支成員絕對不能成為那一支的領袖,可惜對莉娜,她不能這麼做。」他們如果有那個才能的話,我不介意讓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坐上這個位置,但是當年我的父親選擇了你的父親的時候,已經證

明你那幾個叔叔不夠資格,這也讓他們對本家心存抱怨。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你那幾個叔叔做了些什麼。「莉娜淡淡一笑,對於這種堂而皇之的解釋,她根本不感興趣:」
  選擇我,主要的考量是因為利奇吧。「」也可以這麼說。「女皇沒打算否認:」
  當初第一次看到那個少年的時候,我和密斯拉就已經注意到他了。「」那個時候,他可沒像現在這麼出名。「莉娜多少有些奇怪,當初密斯拉在裴內斯的時候,特意要105小隊做隨行保鏢,她原本以

為是因為105小隊裡有她這個聖皇血裔的緣故,但是此刻從安妮莉亞的口氣中,好像當初她們已經知道利奇會有今天。
  莉娜對這些本家絕對不敢有絲毫的小觀,雖然她同樣是聖皇之後,卻不太清楚這些聖皇的直系後裔到底擁有什麼樣的能力。傳說,最初的那幾代聖皇有著看透未來的能力。」看來你還不知道這件事

。「安妮莉亞笑了笑,她一直以為利奇對莉娜知無不言,現在看來那個少年的心裡也藏著一些東西。不過轉念間,她又有些不太肯定,或許連那個少年自己也不知道此事,但是無論如何,這件事本身可

以拿來做點文章。想到這裡,這位女皇陛下顯得更加溫和:」
  你知道,我第一次見到利奇的時候,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什麼嗎?「莉娜的心不知不覺加快了跳動,她感覺到安妮莉亞語氣中的凝重,這個世界上能夠讓這個女人有如此反應的東西,絕對不會很多。

」我看到了他帶著『劍聖傅承』。「安妮莉亞說到最後的時候,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吐出來。莉娜有些茫然,她沒聽說過」
  劍聖傅承「,但是從字面上的意思,也多少能夠猜出那是什麼東西。她甚至能夠猜到這個」
  劍聖傅承「是怎麼來的,因為能夠授予利奇這東西的人,還是她帶利奇去見自己的父親之時,偶然間遇上的。
  在她的記憶之中,安妮莉亞見到利奇之前,利奇和那位只見過一次面,也就是她在場的那一次。
  以前的疑惑終於全都串聯了起來。
  當初她就感覺奇怪,那位為什麼對利奇如此在意。畢竟艾斯波爾和莎爾夫人就是那位元介紹給利奇認識的,當時的利奇可一點都沒有顯露出他在戰甲設計方面的天賦。
  有一度她甚至懷疑過,那位是不是也能夠看透末來?現在她終於明白了,原來那位看到利奇第一眼的時候,就已經選定利奇做為他的傳人。
  這樣的好運氣讓她不由自主地感到嫉妒,不過嫉妒的同時,她也為利奇暗自高興。」也就是說,不出什麼意外的話,他肯定會成為劍聖?「莉娜幾乎可以肯定這件事,她知道利奇很多不為人知的秘

密,比如他雖然只是王牌騎士,卻擁有」場「,這件事整個105小隊裡面,就只有她和諾拉最清楚,黛娜、玫琳和嘉利也稍微知道一些。
  她還知道,在泊爾摩的時候,利奇曾經進入了一種奇怪的狀態,事後才知道,那是進入天階之後才會擁有的能力——「時光凝滯」。
  她和105小隊的其他人曾經猜測過,利奇最後能夠走到哪一步?當時她和翠絲麗都認為,利奇有九成的可能會晉升天階,有三成的可能會成為劍聖,而且這時間不需要很長。
  現在看來,這個估計仍舊太過保守。」一個未來的劍聖,還是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戰甲設計大師,最近發現他在戰陣方面也很有研究,他本身又有一種特殊的能力,能夠讓別的騎士快速提升實力,幸

好這只局限于女騎士。「安妮莉亞重重地歎息了一聲:1這個當初匆匆一瞥的小男生,現在讓我感覺到威脅了。」
  「為什麼要對我說這些?」
  莉娜有點看不透這個本家的「族長」。
  如果這個女人真的把利奇當做是一個威脅,完全可以在他成為真正的威脅之前除掉他,真的打算這麼做的話,就不應該說出來。「幸好他是蒙斯托克人。」
  安妮莉亞笑了:「帝制在那裡行不通。」
  莉娜似乎有點明白了。「你希望我能夠對他施加影響?」
  她問道。「不只是那樣,一直以來,你都是他的指引者。」
  女皇說出了她的真正目的:「以那個少年現在的地位,能夠對他施加影響的人並不是很多,你是一個,他的師傅黛娜應該也能算一個,還有你們的隊長嘉利小姐,除此之外就只有那位了」她用手指

指向西南方,那是自由都市卡佩奇的方向。
  「在這些人裡面,嘉利和黛娜全都沒有政治傾向,那位是個自由主義者,他有政治傾向,但是他絕對不會試圖影響別人,所以只有你能夠決定他的走向。」
  安妮莉亞說道。
  「你太抬舉我了,論在政治方面的影響力,你應該找那個叫馬龍的人,他更合適做這件事。」
  莉娜不想沾手,她把女皇的好意推了出去。
  「馬龍?」
  安妮莉亞呵呵一笑:「蒙斯托克人對騎士有著一種天生的恐懼感,他們倆的蜜月期已經結束了。這兩個人不會翻臉,因為他們都需要對方,但是他們卻也不會走得太近。說到影響力,那個少年的父

親倒是有一點影響力,不過這個人太容易被操縱,我們能操縱他,別人也能。」
  ,解釋了理由,安妮莉亞重新轉回剛才的話題,這一次她拋出了條件:「一直以來你的鋒頭都被翠絲麗蓋過,難道你不想扳回來嗎?」
  莉娜的反應出乎這位陛下的預料。莉娜微徽失神了片刻,然後喃喃自語道:    「不得不承認,她確實比我強。以前我沒有注意到,只覺得她有些裝腔作勢,但是最近我對力量有了一些感悟,這才

發現,她在幾年前就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對她來說,實力的積累已經遠遠滯後於真實的境界了。」
  女皇在一旁搖了搖頭:『你有些妄自菲薄了,如果沒有那段挫折期,你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再說,蒙斯托克對騎士的成長確實沒什麼好處,那裡能夠指點你的人不多,原本你的父親是最合適的人選

,但是你和他之間偏偏……「她的語氣突然一轉:」
  還有一個原因非常關鍵,你是聖皇後裔,如果你按照其他人的路走,你的成就不會太高,聖皇後裔有自己的一條特殊的路。「莉娜看著女皇,她以前就猜到,本家掌握著某種讓聖皇血裔迅速提升實

力的秘法。
  父親不是什麼天才人物,他的性格謹慎而又保守,所以修煉的時候也是一步一腳印,力求沉穩。所以他儘管修煉的是頂級的功法,晉升王牌和榮譽的時間都比同齡的天才晚一些,但是他卻非常順利

地晉級輝煌。
  莉娜當初在騎士學院學習的時候,老師們總喜歡用這個例子教育學員們,讓她們認識到基礎扎實的重要性。別的學員全都相信了,只有她對此有所懷疑,因為她偶然聽到了父親和叔叔們的爭吵,爭

吵中一個叔叔漏出了一句話——父親能夠有這樣的實力,是本家暗中相助的結果,這是旁支執掌者的好處。
  當年的她並不知道其中的奧妙,但是最近這段時間,她從利奇、諾拉和蘭蒂的身上發現了一個以前不知道的秘密:精神力的強弱對騎士實力的影響,遠比她以前所知的要大得多。」你能夠幫我喚醒

聖皇血脈中隱藏的力量?「莉娜問道。如果你願意接受這筆交易的話。」
  安妮莉亞點了點頭。
  大隊人馬的到來,預示著這支全新的、幾乎都由女騎士組成的兵團,正式組建成功。
  這當然是一件需要慶祝的事。
  晚上駐地舉行了一場盛大的宴會,不過宴會對於這個兵團來說,絕對不分慶祝的主要內容,真正的慶祝在宴會之後。
  這裡的大部分房間部已經被分隔開了,大房間除了大廳,只有練功房和二樓的會議廳。考感到隔音的問題,最後還是選擇在會議廳裡面進行慶祝。
  會議廳當然不能和大廳比,裡面只能擠下兩、三百人,不過這麼多人也已經足夠,畢竟男的只有利奇一個人,這麼多女人憑他一個人,根本幹不過來。
  會議廳裡面的椅子全都被搬到走廊上,只留下了那張會議桌。
  從別的地方抱來的被褥,將會議室的地板和會議桌完全鋪滿,利奇站在會議桌上,他是今天的主角,這裡是他表演的舞臺。
  女騎士們早就脫得一絲不掛,裡裡外外全都洗得乾乾淨淨。
  最靠近會議桌的,除了105小隊的成員,只有利奇後來挑選的那些禁臠,現任又多了維多利亞這個新加入者。
  別的人都還好,只有一件事不太對勁,利奇隱約感覺維多和亞和莉娜之間好像有仇。
  莉娜不足一個安分守己的人物,她和很多人有仇,105小隊裡面三姐妹和她的關係就有些僵硬,她和翠絲麗之間也有問題。
  在利奇的感覺中,莉娜和維多利亞之間的仇恨好像更深,兩個女人的視線只要稍微碰撞一下,他就感覺空氣中好像有火花閃過。看到這架勢,利奇覺得回頭一定弄清楚,這兩個女人之間到底發生過

什廢?不過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他朝著一旁的嘉利招了招手。嘉利是兵團長,當然要以身作則。讓他感到意外的是,嘉利居然搖了搖頭,但是她的樣子看上去並不是拒絕。正當利奇有些莫名其妙

的時候,幾個女騎士抬著一個很大的用絲綢包裹、上面系著絲帶的盒子。
  盒子被抬到了會議桌上。
  「這是給我的禮物嗎?」
  利奇開始猜測裡面會是什麼,難道是一大堆淫具或者是情趣內衣?
  「為什麼不自己拆開看看?」
  玫琳在一旁慫恿道。
  「拆開,拆開。」
  「快點開禮物。」
  房間裡面的女騎士全都在起哄。
  利奇拎住絲帶輕輕一拉,絲帶解開了,外面包裹著的那層絲綢立刻滑落下來,露出裡面的一個白色紙盒。
  打開紙盒,利奇呆住了。
  紙盒裡面蜷縮著一個女人,一個同樣脫得赤裸裸的女人,她身上唯一的東西只有脖頸上系著的紅絲巾,絲巾系成了一個可愛的蝴蝶結,這讓她平添了幾分可愛的味道。
  這個女人是薇利亞。
  薇利亞似乎睡著了,捲曲著身體縮在紙盒裡面一動不動,此刻的她看上去異常恬甜。
  「你們沒開玩笑吧?」
  利奇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除了三姐妹,他可從來沒有強迫過女人做這事,就算當初強姦三姐妹,那也是莉娜授意的結果。
  「放心,保證你不會有事。」
  說這話的是艾瑪。
  「當初你強姦我們的時候,可沒有這麼猶豫唷!」
  三姐妹的老二也一副不忿的樣子,她雖然已經接受了利奇,卻對當初被強姦的事仍舊耿耿於懷。這一次不是強姦,只能算是迷奸,卻也能夠讓她感覺心理平衡一些。
  「別磨磨蹭蹭,你是不是男人?」
  三姐妹的老大也開始起哄。
  利奇本來就對薇利亞有那麼一絲好感,雖然這絲好感並不帶有情愛的色彩。
  現在再被這麼多人一慫恿,他彎下腰把薇利亞從盒子裡面抱了出來,放在會議桌上。
  薇利亞其實挺漂亮,只是她的美不太容易被發現,原因就是她大刺刺的性格,讓人很容易忽視她是一個女性。
  畢竟連女兒都那麼大了,薇利亞的美帶著一種成熟的感覺,她的身體很豐滿,乳房高翹,上面那兩粒乳頭顏色有些深,那兩條長腿雪白而又豐滿,朝著兩側微微分開著。雖然生育過,她的腹部卻看

不出明顯的隆起,仍舊是那樣平坦,小腹下是那誘人的三角地帶,上面覆蓋著茂密的黑森林。
  這又讓利奇想起了那句老話,陰毛濃密的女人,性欲會很強。
  他不知道薇利亞是不是這樣。
  薇利亞的陰唇很厚,或許是因為長時間沒有做愛的緣故,她的小穴緊緊閉合著。
  利奇俯下身輕輕剝開了那兩片迷人的花瓣,欣賞著眼前的美景。被掰開的小穴就像是一朵綻放的玫瑰花。
  這時候利奇才注意到,下面的菊花蕾居然還拖出了一根纖細的金屬絲。
  雖然昏昏而睡,卻因為身體裡面有那東西,所以薇利亞的花徑呈現鮮紅的顏色,那是因為充血的緣故。
  這樣一個沉睡的美女等待著他去採摘,利奇又不是聖人,哪裡還忍得住?
  他將薇利亞的雙腿彎了起來,推到了前面。
  肉洞口只是潮濕,卻沒有泥濘一片,看來女人昏迷之後,再強的刺激,作用也有限。
  利奇緩緩地沉下腰去,將陰莖緩緩地插入了薇利亞嬌嫩的肉洞裡面。
  薇利亞修煉的同樣是火屬性的功法,陰道裡面特別熱,利奇感覺到美妙極了,他就這樣一動不動地深深插著,享受著那潮濕而又溫熱的感覺。
  過了好一會兒,利奇才開始大力抽插,速度也越來越快,每次往裡面插的時候,都會比上一次更用力,每一次插到最深的地方,還用力研磨兩下。
  不知道是因為昏睡的藥力正漸漸退去,還是因為薇利亞被他弄得有了感覺,她原本毫無反應的身體開始動了起來。一開始只是肌肉無規則的振動,漸漸地她的腰和臀開始配合起利奇抽插的動作。
  不動還好,這一動就讓利奇感到興奮。他用力抓住薇利亞的臀部,整個身體部都壓在那根肉棒上,像打樁一樣一下一下地猛撞著,兩個人的皮肉相碰,發出越來越響的「啲啪」聲。
  薇利亞的感覺越來越清晰,她的動作也越來越大,從開始的小幅度配合,到臀部迎合著利奇的肉棒起落顛蕩,她的嘴巴和鼻孔裡面也漸漸發出呻吟。
  突然,她緊閉的眼睛一下子睜開了。
  幾乎在蘇醒的那一瞬間,蝕魂消髓的強烈快感就把她徹底掩沒了。
  「啊」的尖叫一聲,整個人一下子繃緊了。
  隨著身體繃緊,薇利亞的花徑也是一陣緊縮,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同樣也出乎利奇的預料,陰莖一下子就被卡住了,這就像是快跑之後猛然急停一樣,老二差一點扭斷。
  這片刻的停頓讓薇利亞總算能夠喘一口氣。
  隨著腦子漸漸變得清楚,她立刻感覺到無地自容。
  薇利亞並不清楚,她是因為被那麼多人圍觀著和男人做愛,所以才感覺無地自容,還是因為背叛丈夫的罪惡感而無地自容。
  還沒等她想清楚這些,利奇又開始動了。
  這一次利奇用上了性技,他的雙手迅速在薇利亞身上的那些敏感點揉捏著。剛才他就已經把這些「關鍵點」全都弄清楚了,此刻自然是手到擒來。
  他一施手段,薇利亞立刻就慘了,她感覺自己好像一下子飛了起來,而且越飛越高。她又感覺自己好像坐在一條小船上,這條船在海的中央,四周的巨浪一會兒把小船拋到浪蜂上,一會兒又砸落到

穀底。
  她是一個結過婚的女人,以前也曾經瘋過,剛結婚的那段日子整天索要無度,卻從來沒有嘗過這種滋味。
  薇利亞知道利奇在性事方面很厲害,可以把那麼多女人全都擺平,但是親身經歷過之後,她才知道利奇遠比她想像中的還要厲害許多。
  對薇利亞的感受,利奇根本不在意。和別的女人比起來,他對薇利亞已經客氣多了,雖然同樣是下馬威,他在薇利亞的身上花的心思卻多得多,他現在所使用的這些手段,刺激程度都不是最強烈,

但是位置卻很深。
  這就像酒,酒的好壞不在烈不烈,而是要看夠不夠醇厚、回味足不足。
  他敢保證,經過這一晚之後,薇利亞以後睡覺的時候都會想起和他做愛的感覺。
  身體的感覺永遠是那樣的真實,儘管薇利亞深以為恥,但是她的身體對和奇的愛撫做出反應,她原本緊繃的臀部漸漸鬆弛了下來,又開始有節奏的搖擺起來,時而上下擺動,時而左右亂搖。
  為自己的不爭氣而羞憤,薇利亞很想大哭一場,但是偏偏從她的嘴裡發出的是高低起伏的呻吟聲。
  突然她的身體又是一陣僵硬,臀肉猛力收綰起來。就在剛才,塞在她的肛門裡的可惡東西猛地震動了起來,她感覺像是被電擊了一下似的,整個下半身好像一下子就不屬於她的,完全失去控制。
  第一次和利奇做愛,對一個女人來說已經是一件難以承受的事,利奇還用上了禁招,把她弄得死去活來。她身處於崩潰的邊緣,現在這下子真的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這個時候,她感覺到一股鬥氣強行鑽入了她的體內,這股鬥氣迅速彌散開來。
  這股鬥氣像是一根救命稻草,讓即將崩潰的她得到了一絲喘息,不過轉眼間,她發現這並不是什麼好事,因為那快要達到高潮的感覺並沒有消失。
  這種感覺要有多糟糕,就有多糟糕。如果說,剛才薇利亞對崩潰有著深深的恐懼,就像是一個站在很高的懸崖上的人,害怕一腳踩空掉落下去的話,那麼此刻的她卻想快點摔下去,早點結束這一切

。因為待在懸崖頂上的感覺更難受。
  薇利亞聳動著屁股,她的動作越來越激烈,越來越主動,仿佛恨不得自己被貫穿似的。她的鼻腔裡面「嗯嗯」聲不停,聲音越來越急促、越來越高亢,漸漸連成了一片。
  突然薇利亞用手捂住了臉,她的身體再一次變得僵硬,肌肉突突地急速抖動著,那纖細的腰肢往上挺著,將整個臀部抬離了桌面。那越來越縮緊的陰道將利奇的性器緊緊攥住,隨著臀部肌肉的顫勁

,一起急速地震顫起來。
  利奇和許多女人做過愛,也見識過各式各樣的高潮,但是這種類型的卻是第一次遇上。這種感覺很新奇、也很舒服,就像是給老二按摩似的。
  更讓利奇感到有趣的是,薇利亞居然「尿」了,她底下的淫水不停噴湧而出,順著屁股流淌下去,把底下的被褥全都打濕了,這真的和撒尿差不多。
  利奇也看到過不少「水量豐富」的女人,卻不能和薇利亞比。
  將手探到薇利亞的屁股底下輕輕摸了一把,利奇沾了一些淫水,湊到鼻孔聞了聞。
  那確實不是尿液,感覺有點黏稠,聞起來就是女人獨有的味道。
  利奇那碩大的陰莖也微徽動了兩下,他開始「射精」了。當然這並不是真的射精,如果他在每個女人身上都邊下雨露的話,他早就成  人幹了,這只不過是他想出來的一種小把戲。
  雖然是小把戲,但是作用卻不小。以前和莉娜做愛的時候,他就發現這個榨汁女無論如何都要壓榨出他的精液才肯甘休,同樣他和別的女人做愛的時候也發現,如果在一個女人的體內射精,那個女

人就會像是認命似的,從此任由他予取予求。
  所以他一直覺得做愛相當於對一個女人進行征服,相當於對這片土地宣佈佔有權;而在她的體內播下種子,則相當於統治這片土地、在這上面耕耘勞助。
  好半天,利奇才從薇利亞的身上起來。
  高潮過後的薇利亞疏懶地躺在那裡,雙腿無力地耷拉著,雙手平展分開,豐滿的乳房如同一堆凝膠似的輕輕晃動。
  她的陰部已經一塌糊塗,兩腿之間全都是白濁的黏液和大片白色泡沫。他剛剛射入薇利亞體內的精液,也正徐徐從那微紅的小穴之中流淌出來。
  此刻的薇利亞滿是高潮後的餘韻,那熟極的美妙軀體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味道,讓利奇徹底沉迷其間。
  他的心頭蕩起了一陣陣莫名的漣漪,那是一種莫名的迷戀。
  利奇有些迷糊了。
  薇利亞並不算最美,也談不上什麼性技,為什麼他會有這樣的感覺?
  這個時候,另外一個身體突然間闖入了他的腦海之中,那身體和薇利亞的身體只有一個地方相同,就是成熟。
  他不敢再想下去了,那絕對是禁忌,一個連他也不敢碰觸的禁忌。只是稍微想一想,他就仿佛看到地獄之門正朝著他敞開,那裡放著一張寫著他名字的座位。
  「現在輪到我了。」
  嘉利的聲音讓利奇清醒過來,他這才意識到,這裡有許多女人等著他一一滿足。
  讓利奇驚詫的是,嘉利居然將頭湊到他雙腿之間,一把捧起他那碩大的性器,用嘴仔細地舔弄起來。
  剛剛從薇利亞的身體裡面拔出來,他的性器上掛滿了黏糊糊的東西,看上去要多髒就有多髒,但是嘉利卻絲毫都不在意。
  利奇低頭朝著隊長看去,他發現嘉利同樣也在看他。
  就在那一瞬間,利奇從嘉利小姐的眼神之中讀懂了很多東西。
  嘉利小姐是以這種方式,向在場的那些女騎士表明,他才是這支兵團的真正掌控者。
  利奇的目光掃過105小隊的其他成員。
  從蘭蒂、瑪格麗特、玫琳、莉娜和師傅黛娜的眼神之中,他也讀出了同樣的意思,只有三姐妹和羅莎這四個不喜歡動腦筋的傢伙,仍舊像以前那樣。
  唯讓他看不透的只有諾拉。
  諾拉靜靜地站在那裡,但是她給人的感覺卻像是不存在似的。

  請續看《騎士的血脈》19集,
  在天之祭混戰中大出風頭的「明王」,成了波羅諾夫與聯盟各國注意的目標,但選擇這個時機公開「明王」的帕金頓聖國,也有著他們深沉的政治意圖。
  同盟與聯盟的戰事一觸即發,自由都市卡佩奇將會是下一波新戰線的中心?
  蒙斯托克共和國反抗軍把利奇拱上了物資籌備處的處長位置,但海格特的來訪卻透露出反抗軍內部的矛盾與鬥爭,並暗示青年軍即將分裂的預兆。
  利奇的一舉一動成為了帕金頓聖國評估下一步政治策略的依據,而帕金頓聖國如此在意利奇的原因究竟是……
901att 發表於 2014-9-5 14:47
本帖最後由 domncaesar 於 2014-9-5 12:18 PM 編輯


騎士的血脈 第19集(全)作者:血珊瑚


【本集簡介】
    在天之祭混戰中大出風頭的「明王」,成了波羅諾夫與聯盟各國注意的目標,但選擇這個時機公開「明王」的帕金頓聖國,也有著他們深沉的政治意圖。同盟與聯盟的戰事一觸即發,自由都市卡佩

奇將會是下一波新戰線的中心?蒙斯托克共和國反抗軍把利奇拱上了物資籌備處的處長位置,但海格特的來訪卻透露出反抗軍內部的矛盾與鬥爭,並暗示青年軍即將分裂的預兆。利奇的一舉一動成為了

帕金頓聖國評估下一步政治策略的依據,而帕金頓聖國如此在意利奇的原因究竟是……


第一章 縱橫

    人物介紹
    蒙斯托克共和國:主角的祖國,首部裴內斯(第二重要場景,後面的故事的發生地)
    格拉斯洛伐爾市:主角的故鄉(第一重要場景,故事開頭的地方)
    丹特聯盟:正方的聯盟,核心是一些老牌國家。
  諾曼聯盟:敵方的聯盟,核心是一批新興軍事大國。
  利奇:主角,十五歲少年,因為意外導致騎士血脈覺醒,在戰爭中尋找騎士真諦的少年。
  海格特:主角最重要的合作者,年輕一代的將領中的領軍人物,一個桀驁不馴的人。
  圖書管理員大叔:劍聖,主角的引路人,給予了主角“劍聖傳承”艾斯波爾—三大神工之一,溫和的老者,對於主角的幫助極大。
  莎爾夫人—三大神工之一,乖張的老太婆,是主角的支持者。
  安妮莉亞女皇和密斯拉公主:同盟三大帝國之中帕金頓聖國的女主。
  薇利亞:105 小隊擴充成兵團之後的副兵團長,性格直爽的女人。
  維多利亞:105 小隊擴充成兵團之後,出任莉娜大隊的副大隊長,莉娜的後母,也是莉娜天生的對頭。
  蒂迪:瑪格麗特的天生封頭,和主角同齡的女孩,是個很像男孩的女孩。
  雪蜜兒:帕金頓聖國配給主角的聯絡官,是個頑皮佻脫的女孩,也是一個惹禍精。

  一眼看去,四周人山人海。
  以往空曠的天空之城居然被人潮所淹沒,若無親眼看到眼前這一幕,絕對沒有辦法想像。
  站在中央廣場的邊緣,利奇第一次對帕金頓這個當今世界最大,最強的國家有了一些認識。
  以前上地理課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帕金頓有兩億四千萬人口,只論人口帕金頓也是世界第一大國。
  天之城納克阿莫斯朵克有帕金頓總人口的八分之一左右,也就是三千萬左右當時看到這個數字,他只是稍微驚訝了一下,並沒有什麼感覺。此時此刻他卻真正感受到這個數字是多麼令人震驚。
  蒙斯托克戰前的總人口也只不過三千五百萬。
  一座城市之比一個國家的人口稍少那麼一點,這是何等可怕的一件事。
  回想起前一段時間閱讀帕金頓戰爭史,他多少能夠明白,帕金頓人這麼做的目的。
  這個國家實在是太大了,如果不把人全都集中在一個地方,一旦戰爭爆發,恐怕連守都守不過來。
  再說把人集中在一起也容易管理身為蒙斯托克人,利奇對於蒙斯托克的社會問題全都看在眼裡。
  蒙斯托克的特徵正好和帕金頓相反,蒙斯托克人崇尚共和,不喜歡獨厚一城,因此每座城市都是由一群代表各自利益的人把持,每一個省同樣如此;各個城市都有自己的訴求,再往上也是一樣,每

一個省都有自己的謀算。
  所以在蒙斯托克中,小型城市的數量極多,人口幾萬到十幾萬不等,像他的故鄉格拉斯洛伐兒擁有二十五萬人口,已經能夠算得上拉沃爾省排名前三的大城市了。
  軍隊裡也有同樣的問題,戰前,蒙斯托克的騎士數量並不算少,和瓦雷丁比起來,甚至有不小的優勢,問題是蒙斯托克全國分成十六個軍區,各個軍區基本上各自為政,打仗的時候,這些軍區變成

戰區,每一個戰區只顧區內戰事,很少在意其他戰區的情況。
  如果是以往那種陣地戰,這種作法也不算有錯,但是瓦雷丁人一上來就給共和國狠狠地上了一課,他們那種大規模佯動,迂回包抄,快速穿插的作戰方式,讓共和國在戰爭初期階段吃足了苦頭。
  那個時候亡羊補牢,為時未晚,可惜軍隊高層仍舊沒有汲取教訓,在第二階段戰役的時候,仍舊是五大戰區各管各的。
  更讓人憤怒和無奈的是,第一階段的戰役已經暴露出騎士和普通軍隊混編並不適合新的戰術,但是軍隊高層的那些人仍舊無動於衷。
  就憑這一點,即便沒有赫肖的投降、沒有後期聯盟那方的全線發力,蒙斯托克也不可能支撐得下去。
  “嗨——你這傢伙躲在這裡!我總算是找到你了。”
  一陣清脆悅耳卻又囂張跋扈的喝斥,打斷了利奇的感慨。
  他轉過頭來,立刻看到那天在圖書館給他帶來那場小小麻煩的女孩,正怒氣衝衝地朝著這邊走來,她的身後跟著曾經和他約鬥的少年。……
  “你躲了我整整一個多月,這一個多月裡面,我一直都在找你。你的本事倒不小,我怎麼查都查不到你這個人……”
  女孩喋喋不休地在那裡喝罵著,她身後的少年們這一次倒是沒有開口,他們已經知道利奇是外國人,根本不懂帕金頓語,他們說的利奇都不會明白,自然就不費這個力氣了。
  看到這幾個人氣勢洶洶找來,利奇感覺有些意外。
  “那天給我送報名單的兩個人呢?他們知道我的身份和駐地啊。”
  利奇無辜的說道。他這麼說其實是想知道為什麼這幫人到現在都不知道他的身份?
  利奇的話讓女孩感到懵懂,對於後來的事,她一無所知。
  她連忙回過頭朝著那幫少年嘰哩咕嚕說了一串話,那幫少年同樣也是一陣嘰咕嚕,女孩的臉上登時露出一絲古怪的神情,她轉頭上上下下打量著利奇。
  從那幫少年的口中,她這才知道利奇所說的那兩個人,第二天就莫名其妙被徵調了,而且整個學院裡也沒人知道那兩個人被徵調去哪裡。
  那幫少年都算得上世家出身,只是家族所處的地位比較低,所以在他們看來,那兩個人被突然徵調只是一個巧合,並不認為和這個連帕金頓語都聽不懂的外國人有關。
  但是女孩卻不一樣,她是真正的名門之後,她所處的是帕金頓聖國最頂層的圈子,所以她很清楚,在帕金頓除了皇室、四禦直系血統後裔和其他幾個頂級人物,其他人全都是螻蟻。
  她感覺這件事裡面有蹊蹺。
  但是把利奇打量了一遍之後,她又看不出有什麼地方不對頭。
  利奇是個名人,各國都知道他,但是有關他的事實在太敏感了,所以各國不約而同地把有關消息封鎖了起來。
  以前亞爾諾的手下會散播利奇的流言,但是他們都只宣傳利奇刺殺亞爾諾這件事,絕對不說他的其他成就。自從發生了餐廳槍擊事件之後,這幫人也不得不封口了。
  “哪一部是你的?”
  女孩朝著廣場地下比副了一下。
  中央廣場和天之路一樣,都高出地面。
  緊靠著中央廣場的地方是一片空地,那裡除了手持儀仗負責站崗的騎士,就只有豎立在那裡的一排戰甲。
  這些全都是等一會兒要參加混戰的戰甲,利奇的“明王”也在其中。利奇轉身朝著他的明王一指。女孩失望了。
  有資格參加天之祭的人,差不多都是各國年輕一輩的精英,除了利奇之外,其他人全都是名門之後。他們所使用的戰甲全都出自名家之手,絕不是“魔方”和“龍”這類制式戰甲可比。
  像“魔方”這樣頂級的制式戰甲,在基礎性能上或許能夠和這些戰甲較量一番,但是綜合實力就差得遠了,畢竟制式戰甲需要考慮的東西實在太多,設計方受到很大的限制。
  而這些戰甲製造的時候根本不惜工本,就拿裝甲來說,它們用的全都是特殊合金,強度比起鑄鋼來不知道超越多少倍,有些還能夠配合防禦技,讓裝甲的強度再提升幾倍。
  “明王”的原型是“大力神”“大力神”是制式戰甲,所以“明王”也帶著強烈的制式戰甲風格。
  “大力神”最大的特點就是樸實無華,外形厚重沉穩,設計上力求簡練,而‘明王“因為出力太大的緣故,所以比原型更加注重結實,連”大力神“上一些稍微複雜的設計都摒棄,可以說簡練到了

極點。
  在一堆頂級戰甲裡面,“明王”看上去是那樣顯眼——不是那種讓人眼睛一亮的顯眼,而是令人看不下去。
  “就是那部破爛?”
  女孩叫了起來,她的腦袋徹底迷糊了。
  她剛才還在疑惑利奇是不是在扮豬吃老虎?是不是實際身份很高,卻裝成蒙斯托克這樣一個二流國家來的見習騎士?這樣的人不是沒有,她很小的時候就聽家裡的大人提起,當代劍聖就是這樣一個

怪傢伙,明明實力超凡人聖,卻偏偏打扮得像一個大學的助教。
  但是此刻她動搖了。
  別的東西能騙人,戰甲卻絕對無法造假。這部戰甲一看就是重裝防禦者用的東西,但是上面的裝甲卻等同於零難道這個人的實力已經高到用任何戰甲都能夠戰勝對手的程度,所以他才特地選擇了這

樣一部戰甲來顯示自己的強悍?
  女孩只有這樣猜想,但是她又感覺這種可能性不大。如果她有這樣的實力,肯定會駕駛一部幾百年前的老爺戰甲,效果比這要好得多。
  一陣悠長的軍號聲,讓喧鬧的人群頓時變得寂靜。
  樂隊開始奏樂,只見整齊排成兩列的戰甲,踩著同樣的步伐沿著天之路徐徐叫進。
  此刻的天之路,正中央鋪著一條做佛看不見盡頭的紅色地毯。
  各國的大人物被那兩列戰甲護送著,走在正中央的紅色地毯上。走在最前列的自然是帕金頓聖國女皇安妮莉亞,她的身上披著一條非常誇張的披風,至少有二十米長,所以她的身後跟著十二位侍從

,每一個人都是用一隻手拎著披風的一部分,讓披風不至於拖到地上。
  在女皇身後的那些大人物也全都系著披風,披風有長有短,顏色也各不相同。
  同盟幾大帝國的皇帝全都親自到場,他們的披風都有五、六米長,背後有四位侍從拎著下擺;那些共和制或者聯邦國家的領導人,披風只有三米長,讓兩個侍從拎著下擺。聯盟也來了幾位皇帝,不

過都是二流國家的皇帝,最主要的那幾個國家只派出了特使。
  當這支隊伍到達廣場中央,在正中央的位置站定,又是一陣悠長的軍號聲響起,廣場上下的人們齊齊屈起一條腿半跪在地上。
  這是儀式的一部分。
  不過也不是所有的人全都半跪下來,廣場上仍舊有一些人站著。
  站著的人大部分都在貴賓席那邊。
  貴賓席雖然是一塊,卻明顯有著一道無形的分界線,一邊是同盟的代表,一邊是聯盟的來賓。
  利奇同樣站著,這一片區域只有他一個人站著,自然顯得異常突兀。
  幾乎在一瞬間,他感覺無數雙眼睛朝著他注視過來。
  注視他的大部分是身邊那一圈半跪著的同齡人,不過也有一些注視的目光來自貴賓席。
  那邊有不少是他認得的人,大叔、艾斯波爾、莎爾夫人、伊洛和馬努埃姆老頭,還有一些和他關係不錯的戰甲製造大師。
  利奇正打算和那邊的人打個招呼,突然他感覺有人在拉他的褲腿。
  “沒人對你提起儀式的過程嗎?”
  拉他褲腿的是那個女孩:“就算不知道應該怎麼做,學我們的樣子,你總會吧?”
  “有人教過我應該怎麼做,她告訴我從頭到尾就這麼站著。”
  利奇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個女孩,他突然發現,從這個角度看別人,確實讓他感覺很爽。
  “哪個白癡這麼說的?”
  女孩怒了,這可不是開玩笑的,祭典中出錯絕對不得了,像利奇這樣的外國人倒是不會有麻煩,但是和他有關的人卻會受到牽連。
  “是一個比你大一些的人。”
  利奇指的當然是那位公主殿下。
  利奇正逗弄腳邊的女孩,遠處的幾道目光正鎖定在他的身上。
  和其他人的目光不同,這幾道目光之中帶著一股殺意,利奇轉頭順著那幾道目光看去。
  殺意最濃重的那道目光,來自于一個形容枯槁、臉色蒼白的人。
  他沒親眼見過這個人,但是看過這個人的畫像。和畫像比起來,這個人看上去更虛弱、更病態,標準的未老先衰。
  這個個人正是三大神工之中唯一屬於聯盟的神工——波羅諾夫。
  地位不同,能夠享受的待遇也自然不同,像波羅諾夫這樣的人,不但能夠站著,還可以稍微活動一下,此刻他就拿著一副望遠鏡朝著利奇猛瞧。
  “那個會不會就是設計了‘龍’的小子?”
  波羅洛夫問身邊的那群人。
  “就是他。”
  從稍微前面一點的地方,傳來了回答的聲音。回答的是科爾薩克。
  其他人部只知道有利奇這麼一個人,卻不知道利奇長什麼樣子,只有科爾薩克因為當初安德森的報告,對利奇產生了濃厚的興趣,見過利奇的畫像。
  “看來他打算參加儀式結束後的混戰。”
  另外一個聯盟的天階騎士淡淡地說道。
  “真是太可惜了。”
  人群中傳來了無比遺憾的歎息聲。
  這些人都能夠猜到,這句‘太可惜了“指的是什麼。聯盟同樣有很多二十歲以下的天才騎士,但是考慮聯盟的人一旦上場,肯定會遭到同盟參賽者的圍毆,所以他們沒有派人參加之後的混戰。
  “現在報名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恐怕不行,路全被觀禮的人封死了,就算能夠報名,戰甲也進不來。”
  “也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為了接下來的演示會,我們不是準備了幾部戰甲?”
  “那才多少?再說我們的人一旦上場,肯定遭到圍攻。”
  “未必,只要給參賽者一個更好的目標,他們肯定會無視我們的人,畢竟私心這種東西,誰都會有。”
  “這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而且事後同盟肯定要想辦法收拾殘局,他們必須趟件事做出解釋。如果那個小子在混戰中死了的話,那就更有趣了。”
  “可惜,所有的戰甲都會被限制能量輸出。”
  “那也未必做不到,被限制的只是能量外放,戰甲本身的動力輸出並不受限制,歷次混戰不是都有重傷甚至死亡這類事發生嗎?”
  “成功的可能性不大,那個人絕對是重點保護對象,一旦他落入下風,裁判肯定會把他救下來。”
  “那倒也是,有些可惜了,不過試一試也不錯。”
  “這必須由幾位特使大人決定,畢竟參加展示的那幾部戰甲全都是機密。”
  “真正的機密又沒有被拿出來,有什麼關係呢?和這一次的機會比起來,洩露一些無關緊要的機密,我覺得很值得。”
  “這件事,還是讓各位特使大人做決定吧。我們只是提出建議。”
  一番竊竊私語之後,大致的計畫已經確定了下來,此刻對於聯盟的這些天階騎士來說:問題只剩下怎麼和各位特使聯絡了。
  等待各位特使做出最終決定的同時,他們並不打算傻傻地等待。這點時間可以進行一些準備工作,比如物色參賽人選之類的事,完全可以先進行準備,要不然等到各位特使下了決心之後再進行,就

有些遲了。
  一隊皇家近衛騎士走了出來,這些皇家近衛騎士身穿著古典式樣的祭禮服,頭上頂著紅纓盔,背後系著拖地的披風,他們的手裡拿著的並不是武器,而是一個託盤,託盤上覆蓋著一塊紅色天鵝絨布

,上面放著一束花。
  看到這些騎士,利奇的心怦怦直跳,一種莫名的冰寒從他的腳底直踱腦門。
  他絕對不會看錯,這一隊騎士每一個都達到了輝煌的境界。整個蒙斯托克也只有三位輝煌騎士和兩位准輝煌騎士。如果在那三十位女榮譽騎士派到他身邊之前看到這一幕,他雖然也會吃驚,但是心

底十有八九會猜測這樣豪華的隊伍是同盟之中所有國家一起湊出來的。現在他不會了,對帕金頓這個歷史最悠久、實力最強大的國家,他多少有了一些認知。
  一個帕金頓已經這麼強了,同盟三大帝國裡面的另外兩國雖然比帕金頓稍微遜色一些,卻也相差不是很多,這樣算來同盟的力量就顯得很恐怖了。但是挑起爭端的卻是聯盟,主動進攻的一方總應該

比防禦的一方要強一些吧。
  利奇已經不敢想下去,他現在才明白,原來蒙斯托克能夠支撐兩年,已經是如此不容易的一件事。
  不過此刻由不得他胡思亂想,他看到那些皇家近衛騎士各自分開,每個人都朝著不同的來賓走去,其中一個人正朝著他而來。
  這同樣也是天之祭的一部分,天之祭邀請那麼多貴賓前來,並不是讓他們來當看客,有資格受到邀請的除了各國領導人,就是騎士和戰甲製造師中的頂級人物。天之祭的存在是為了紀念第一部戰甲

的誕生,這是帕金頓聖國的祭典,同樣也是所有騎士和戰甲製造師的祭典。
  從廣場中央到利奇所站的位置,這中間原本全都是人,但是當那個皇家近衛騎士朝著這邊走來,半跪著的騎士們紛紛挪了開去,立刻出現了一條通道。此刻利奇周圍的那圈人全都已經傻了,連那個

女孩也目瞪口呆。可惜利奇並不感覺得意,他的眼睛緊緊地盯著那個朝著他走來的皇家近衛騎士,這個人看似走得不快,實際上那隨意跨出的一步,比得上別人三、四步那麼遠。
  這絕對不是什麼步法,只是隨意的跨一步。
  奇當然明白其中的奧妙,這就是翠絲麗一直追求的境界——返璞歸真。只是片刻工夫,那個皇家近衛騎士就走到了利奇的面前,將花束鄭重其事地遞到利奇的手裡。
  等到利奇接過花束,那個皇家近衛騎士猛地一抖底下墊著的天鵝絨,那東西一下子抖開了,竟是一條披風。
  在平常的日子系上這樣一條披風,並沒有什麼了不起,但是今天就不一樣了。
  利奇感覺到朝他射來的目光,灼熱得簡直可以把他融化。第一次經歷這樣的場面,利奇覺得心裡一陣發慌,還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自己站立在萬丈高臺之上,四周全都是深淵,腳下卻只有一塊

磚那麼大的地方。或許這就是高處不勝寒的感覺吧?
  天之祭整個儀式絕對稱得上繁瑣,不過對於像利奇這樣的人來說,真正要做的事並不是很多,手裡捧著花束的他,跟在那位皇家近衛騎士的身後來到了廣場的正中央。
  其他的貴賓也都走到了前面來,那些認識利奇的人紛紛和利奇打著招呼,可惜現在不是攀談的好時機。
  眾人魚貫上前,一個接著一個將手中的花束放在廣場正中央。這是所有被邀請的貴賓必須做的事,也是他們唯一要做的事。這束花代表他們對前輩的敬意和緬懷。
  獻完這束花,利奇回到了原來的地方,但是此刻,周圍那些少年看著他的眼神全都已經變了,變得灼熱。
  這種灼熱並不全都是善意,利奇可以肯定,這裡面九成的人希望能夠踩著他往上爬,等一會兒混戰的時候,他肯定會是眾矢之的。
  典禮仍舊在繼續,整個過程確實挺氣派。
  利奇以前在別人的閒聊中聽過天之祭,現在他可以肯定,當初說起天之祭的那個傢伙根本就是道聽塗說。
  整個天之祭除了一開始的祭典儀式之外,其他時間幾乎就是——場異常盛大的閱兵式,只不過和共和國的閱兵式不同,有資格在這上面轉一圈的全都是騎士。
  走在隊伍最前列的是一隊重型戰甲,它們的樣子看上去和「大力神」很像,但是更高大威猛。
  雖然沒有人在旁邊解說,利奇也能夠猜到,這應該就是「泰坦」。帕金頓聖國五大近衛兵團以「泰坦」為首,實力堪稱最強,但是動用到它們的時候卻極少,所以大部分人都不清楚,為什麼最強的

兵團用的是重型戰甲?
  當初他也有過同樣的疑惑,直到那天發現了「智慧頭冠」的秘密,才從「智慧頭冠」那久遠的記錄之中,看到了「泰坦」真正的可怕之處。
  五大兵團、五種戰甲,只論單打獨鬥的實力,「泰坦」絕對排名最末,但是組成戰陣之後,沒有任何一支兵團能夠比得上這支重裝兵團。
  「泰坦」的成員只會一招,那一招和黛娜的「雷霆一擊」簡直一模一樣。當整個兵團同時發出那恐怖的一擊,簡直就像是萬雷齊發,絕對沒人能夠抵檔。
  這一擊灌注了全部的力量,一擊之後,就再也沒有餘力保護自己,所以「泰坦」兵團只能靠戰甲本身的堅固保護裡面的騎士。這就是「泰坦」是重型戰甲的原因,也是帕金頓聖國不會輕易動用這支

最強兵團的原因。
  緊跟在「泰坦」陣列後面的也是一種重型戰甲,這些戰甲樣子看上去異常猙獰,渾身上下佈滿了密密麻麻的棘刺,一對車輪巨斧掛在背後,看上去就像是一雙翅膀。
  這就是「巨龍」。
  如果說組成戰陣的「泰坦」最強,那麼單打獨鬥最厲害的就是它了。這部戰甲渾身都是利刃,而且身軀看似笨重,實際上靈活到極點,靈活程度不但超過大部分的中型戰甲,和一些輕型戰甲都有一

拼。
  有好處當然也就有壞處,他聽伊洛說過,這部戰甲的造價比其他四種戰甲加起來還高,又很容易損壞,需要經常維護和檢修。所以這玩意兒和傳說中的「巨龍」有兩點非常相似,它們都同樣代表著

一大堆金錢,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沉睡,難得會動上一動。
  五大近衛兵團裡面,真正執行任務的是後面那三個近衛兵團。緊隨「巨龍」陣列之後的是一隊火紅的戰甲,晌午的陽光投射在它們之上被反射回來,在它們的身體周圍籠罩著一層朦朧的紅光,那真

像是著了火一樣。
  利奇不得不承認,「鳳凰」戰甲確實很美,而且這種美和他設計的「龍」一樣,屬於雍容華貴型的美。
  「鳳凰」是中型戰甲,卻偏輕,這類戰甲大多是擅長進攻,防禦方面卻不怎麼行,但是利奇卻知道,這種戰甲在打仗的時候,雙臂上會各裝上一面狹長的盾牌,被稱為「鳳凰的雙翅」。利奇一直都

很懷疑,駕馭「鳳凰」的可能全都是輕裝防禦者。
  和「鳳凰」的雍容華貴比起來,跟在後面的「美杜莎」就醜陋多了。蛇腹式的前部裝甲,環節式的整體構造,這些全都非常符合「美杜莎」的形象,頭盔上那糾結的蛇發雖然沒有真正的作用,卻是

這種戰甲最顯眼的標誌,在戰場只要看到這種戰甲出現,敵方的騎士就已經弱了三分氣勢。
  五大兵團最末尾的獨角獸兵團,對於利奇來說,已經再熟悉不過了。和留守在施泰因的那一支獨角獸兵團比起來,眼前的這一隊才是正牌的獨角獸。
  五大近衛兵團身後跟著的就是利奇設計的「龍」,作為同盟即將量產的主力戰甲,排在這個位置自然再正常不過,只是當這一隊「龍」進入廣場的時候,利奇感覺又有許多目光盯在他身上。顯然知

道他是設計者的人絕對不在少數。
  「龍」的後面是同盟列裝的其他戰甲,不過此刻所有人的眼睛全都盯著天空。
  只見天上三人一組,總共十隊,在離地面數百米的地方飛行著。利奇是第一個將注意力收回來的人,他轉頭朝著賁賓席看去。他看的是波羅諾夫。
  波羅諾夫手裡拿著望遠鏡,全神貫注地眺望著天空,他的臉微微有些發青,嘴唇一動一動好像在說著什麼。
  不只是波羅諾夫一個人如此專注,聯盟的所有貴賓全都神情凝重地看著天空,以那些天階騎士的實力,絕對能夠看清數百米外的東西,但是此刻他們也全都拿著望遠鏡,為的只是能夠看清更多的細

節。
  與之相比,同盟這邊的人要好得多,不少人還偷偷看著聯盟那邊的反應。飛行當然遠比步行要快得多,而且為了保密,這些飛行戰甲並沒有降落的意思,而是從祭壇上空一掠而過,當它們飛出廣場

的時候,聯盟的貴賓,臉上明顯露出了一絲失落的神情。
  波羅諾夫周圍的那幾個天階騎士一下子湊近了許多,他們的嘴巴都不停地在動,但是外面的人卻聽不出他們在說些什麼。
  「它們的性能如何?和情報部門得到的資料是不是符合?」
  離波羅諾夫最近的一個天階騎士問道。
  「狗屁情報部門,你難道估算不出這些東西的速度嗎?時速絕對超過兩百公里。」
  波羅諾夫的臉上浮現出一層紅光,那並不是臉色紅潤,而是一種不健康的病兆。
  發問的人其實也知道這一點,各國情報部門得到有關飛行技術的資料不是很多,分析這些資料之後得到的東西更少,其中有對飛行戰甲的速度猜測。原來的猜測資料是時速八十到一百公里,這已經

是一個很令人憂心的資料了,沒有想到實際情況比這更糟。
  「這或許不是情報部門的問題,可能是同盟改進了飛行技術,提升了飛行性能。」
  那個天階騎士解釋道。
  波羅諾夫翻了翻白眼,臉色更顯得難看:「你這是在安慰我?還是在說反話?」
  他冷哼一聲。
  聽到這話的其他人,心情同樣很不好,正如波羅諾夫所說,他們都更願意相信這是情報部門的疏漏,要不然,事情就糟糕了。
  這些人都知道,為了得到飛行技術,波羅諾夫已經快要吐血,但是到現在為止仍舊沒有什麼頭緒,敵人卻已經開始對飛行技術著手改進,這一出一入的差距可不得了。
  「帕金頓人真是可惡透了,讓我們這樣看一眼卻又不讓我們看清楚,這算什麼?是在示威?」
  另外一個天階騎士怒氣衝衝地說道。
  這些人其實都知道,同盟就是這麼想的,話在嘴邊,實在是不吐不快。
  一隊隊的戰甲從眼前通過,這在以前是天之祭的重頭戲,每當這個時候,所有人的眼睛全都盯著那些戰甲,試圖找到一絲與眾不同之處。因為從天之祭的檢閱儀式,可以看出帕金頓聖國未來十年在

戰甲發展方面的方向。
  但是今天,很多人卻已經心不在焉,所有的心思全都飛到了那一掠而過的身影上。
  不知不覺中,軍號聲再一次吹響,這一次的號聲異常悠長,預示著慶典的結束。
  慶典結束的時候,正是太陽當頭的正午時分。以往這個時候,那些貴賓們都會被安排去吃午餐,然後休息片刻,等到下午的戰甲展示會再過來,而這段空余時間正好組織一場大混戰,也算是天之祭

中一個小小的插曲。
  以往對於這個小插曲,那些真正的大人物並不會感興趣,雖然混戰的前幾名蠃家最終幾乎全都成了天階騎士,但是對各大帝國來說,多那麼一兩個天階騎士,于國家整體的實力並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但是今天不一樣,不管是同盟還是聯盟,所有的大人物全都登上了遠處的觀禮台。
  觀禮台原本是備而不用的東西,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坐滿了人。
  隨著一陣號角聲,所有的參賽者登上了各自的戰甲,一時之間廣場上變得異常嘈雜。
  中央廣場高出地面,四周一圈原本是斜坡,但是此刻卻多了一圈階梯,階梯是用鋼條和鋼板焊接而成,絕對結實。
  帕金頓聖國的大手筆還不只是這一點,為了這場混戰,整個廣場的地面都鋪了一層鋼板,底下更是墊著吸震的材料。
  這樣一來,地面確實可以保護得很好,但是戰甲在上面走動,發出的聲音也大了許多。
  在所有的戰甲裡面,利奇的「明王」再一次變得異常顯眼。「明王」走得很慢,比其他人要慢得多,偏偏它那高大的身材,讓這種「慢」變成了一種氣勢,兼具沉穩和厚重的氣勢。「那是什麼戰甲

?」
  「怎麼不是「龍」?」
  觀禮臺上響起了一片竊竊私語之聲。
  「別吵。」
  波羅諾夫怒道,此刻的他正伸長著脖子,手裡托著一個倍率極高的望遠鏡,緊盯著遠處緩緩而行的明王。
  沒人敢在這個時候打擾這位神工,哪怕是坐在波羅諾夫上方位置的那幾位特使也不敢說一句話,但是所有的人全都注意著這個有些神經質的傢伙。
  「這東西好像是用大力神改的,框架大部分都沒變,四肢關節也沒變,只是加固了一下。」
  波羅諾夫不愧為神工,一眼就看透了「明王」的本質。
  「大力神?呵呵!」
  那幾個二流國家的皇帝其中一個輕笑了起來,另外幾位也是微帶莞爾。
  可惜的是,波羅諾夫接下來的話就像是一盆冷水澆在他們的頭上:「笑個屁,像大力神這樣簡易的東西,如果能夠玩出花樣,那才可怕呢!再說,大力神出了名的結實耐用,別人改造大力神都是增

加速度和靈活性,那個小子卻拼命加固,甚至還採用了非常罕見的背負式座艙,這說明什麼?」
  波羅諾夫的兩隻眼睛就像是要噴出火來似的。
  能夠坐在這裡的全都是頂尖的騎士,當然明白波羅諾夫的意思。
  簡單的東西容易入門,但是想要精深卻很難,可一旦吃透簡單的東西,從簡單中挖掘出精華,那可就不得了。
  不只是戰甲如此,武技也是一樣,所以到了他們這樣的境界,全都已經不講究招數,出手都變得異常簡練隨意。
  按照同樣的道理,對戰甲進行分類,眼前這部戰甲豈不也是天階等級的存在?
  明王走得很慢,但是再慢也就那麼幾級臺階,它最終還是站在了廣場之上。參加混戰的有數百部戰甲,駕駛這些戰甲的騎士來自幾十個不同的國家,有資格站在這裡的,在各自的國家全都是佼佼者


  為了公正,也為了盡可能顯示出每一個騎士的實力,所以參賽者全都按照不同的國家被完全打散。又是一聲號角聲響起。混戰開始了。
  號角聲還沒有停息,「明王」的四周像是爆炸一般,隨著一陣劇烈的震動,四周一圈的戰甲全都被撞飛了出去。
  撞飛了四周的戰甲,有了一塊可供騰挪的空地,「明王」助跑了兩步,然後像一頭蠻牛朝著前方猛衝過去。
  一開始還有人想要硬撼這部狂奔的戰甲,可惜他們都無一例外被撞飛了出去。
  如此摧枯拉朽般的聲勢,不但震驚了廣場上的那些參賽者,同樣也震驚了觀看席上的來賓。不只是聯盟的人,連同盟之中一些稍微小一些的國家代表,也都被震懾住了。「這是……」
  「弗蘭薩帝國的自殺鬥氣。」
  「應該不是,感覺有點不一樣,而且就憑那個小子的價值,也捨不得他這麼做。」
  「是戰甲,那傢伙最擅長的就是設計戰甲。」
  觀禮臺上又響起了一陣陣竊竊私語聲。
  悄悄說話的全都是聯盟的人,另外一邊那些同盟的代表,則是偷偷朝左右張望,他們已經注意到有些人顯然早就知道這件事。
  知道「明王」存在的人,除了三大帝國的高層,只有兩位神工、伊洛、馬努埃姆和理事會高層傾向於同盟的兩位大師,除此之外就連和利奇的關係不錯的一些大師,都對此一無所知。
  或許正是因為看到這些,各國的代表心裡稍微好受了一些,他們並不是唯一被蒙在鼓裡的人。
  「那部戰甲的控制方面有問題。」
  最先看出這一點的仍舊是波羅諾夫,三大神工裡面論功底深厚,在理論研究方面的成就,他絕對比不上艾斯波爾和莎爾夫人,他的優勢是有著超群的分析運算能力,這在戰甲製造師理事會裡面是公

認的。此刻他的大腦正以令人驚訝的速度運轉著。「你們有沒有安排人把這錄下來?」
  波羅諾夫轉身看著其他人。他身邊的這些人不是天階騎士,就是僅次於他的戰甲製造大師,身後更坐著聯盟幾大帝國的特使和一些稍微小一些帝國的皇帝,這些人當然不可能會負資處理這種小事,

所以一時之間,所有的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但是轉瞬間很多人同時醒悟了過來。
  那些天階騎士再也顧不得擺架子了,最旁邊的幾個人立刻離開坐席,其中就有瓦雷丁帝國唯一的天階騎士科爾薩克。
  過了片刻,他們幾個又走了回來,一個個的臉色都不怎麼好看。「沒安排人?」
  最上面那排座位上坐著的一位皇帝陛下沉聲問道。一位天階騎士點了點頭。
  在遠處,緊挨著廣場的地方,幾個聯盟的人正慌慌張張地往一片空的臺階趕,他們剛才吃飯去了,按照慣例,天之祭中間的這場混戰根本沒有錄下來的價值,所以歷次天之祭他們都是趁著這個時候

把午飯解決了,然後早早地回到這裡,等著下午的戰甲展示會的到來,沒有想到往年從來沒有出錯過,今天卻發生了意外。
  剛才他們看到天階騎士伯雷度大人親自來找他們的時候,幾個人就感覺大事不妙,等到另外幾位天階騎士也出現,他們的心裡已經只剩下恐懼了。更令他們感到恐懼的是這幾位大人散發出的濃重殺

氣。
  在這些聯盟的工作人員手忙腳亂架設記錄裝置的時候,廣場上的局勢已經發生了變化。
  利奇的強悍激起了其他參賽騎士的敵意,再說他原本就是很多人在開戰之前鎖定的目標,那些和他差不多年齡的騎士,自然而然聯合在一起。
  一個個戰陣出現在利奇的四周,知道「明王」的可怕戰力,那些臨時聯合的少年騎士們,全都散得很開,盡可能不讓利奇有一次打倒幾個人的機會。
  站在內圈的那些人顯然知道自己不可能奪得名次,全都打著「同歸於盡」的念頭。當然在這種場合不可能真的「同歸於盡」,那些人只是打算趁利奇靠近的時候,鎖住他的一隻手或者一條腿,給其

他人創造攻搫的機會。
  攻擊的主力是站在外圈的那些人。見識了「明王」的恐怖,參賽者們絕對不敢讓「明王」靠近他們,所以遠距離攻搫成了唯一的手段。
  按照規則,只要一部戰甲被攻擊到的次數和力度達到一定的數值,就判定那部戰甲被擊毀。
  幾乎在同一瞬間,廣場到處閃爍著鬥氣的光芒,如同萬箭齊發。如此壯觀的場面,引起了廣場上的人的一片歡呼聲。只有觀禮臺上可以聽到一些人隱約念著「白癡」、「愚蠢」之類的話。因為這些

人都知道,利奇有一招絕招,可以反彈別人的鬥氣攻系。
  如果是在真正的戰場上,被這麼多攻擊命中,那個騎士就算能夠承受,他的戰甲和戰甲上的盾牌也肯定碎了,但是此刻,所有的鬥氣攻擊都被限制威力。
  隨著一陣嗡鳴,已經換到左側肩膀上的那面巨盾反射出刺眼的光芒,緊接著原本打在盾上的攻擊全都被反彈了出去,至於往哪裡彈,就完全不受控制了。
  幾乎在一瞬間,最內圈的那些戰甲全都倒在地上,這是預先設置好的,只要記錄裝置發現戰甲所受到的攻擊超出了一定的數值,就會判定戰甲損毀,隨即切斷能量輸出。
  剛剛組成的戰陣一下子就出現了缺口,利奇趁勢殺了出去。他駕駛著這部「明王」就像是一顆滑溜的珠子,在地上滾來滾去,又像是一顆撞球,時不時地來回單助。
  一個多月來,在兵團女騎士幫助下苦練出來的武技,總算是派上了用場。他的速度越來越快,這同樣也是在對練之中發現的訣竅。因為這種武技是!招接著一招,招於招之間的銜接異常緊密,而且

出招之後並不是強行收力,而是順著這股力量接著出第一| 招,所以前面那股力量和後面那股力量有一小部分會疊加起來,速度也是一樣。
  雖然每一次疊加的都只是一點點,但是「明王」的出招原本就快,逐次累積起來,就變成了一個可怕的數值。
  力量變得越來越大,速度變得越來越快,在鋪著鋼板的地面上滾過的時候,那聲音也變得越來越響、越來越刺耳,變得如同九霄之上的雷霆一般震懾人的心魄。
  雷聲也有不同,時而滾滾而至,轟隆隆不絕於耳,時而如同閃電霹靂,短且急促,讓人瞬間失聰。
  每當那閃電霹靂般的聲音響起,就會有一、兩部戰甲被擊飛出去,幸虧這廣場夠大,要不然這些戰甲被打飛出來,掉落到地下的人群當中,那麻煩就大了,不知道要壓死多少人。
  「我們的人是不是在裡面?」
  波羅諾夫冷冷地問道。和另外兩位神工不同,甚至和理事會裡的其他戰甲製造大師都不同,他沒有所謂戰甲製造師的尊嚴,對於他來說,如果能夠直接除掉威脅,那是再好不過。
  「恐怕沒什麼用。」
  旁邊的那個天階騎士搖了搖頭:「那部戰甲實在太驚人了,再配合那種武技,就算派一隊榮譽騎士上去,恐怕也拿不下那個人,恐怕……恐怕就算自爆也沒用。」
  「真是怪了,這麼厲害的手段應該當做頂級的機密藏起來,等到戰爭打到俚持不下的階段,再突然間拿出來才對啊。為什麼現在暴露給我們看呢?」
  另外一個天階騎士自言自語地問道。
  有類似疑惑的並不只是他一個。
  我剛才說了,那部戰甲的控制有問題,恐怕不是一般人能夠控制的……」
  波羅諾夫突然卡住了,他咳嗽了一聲問道:「你們誰知道那個小子的實力?」
  四周的人沒有一個能夠回答上來,利奇的實力對聯盟來說,一直都是一個謎。
  他的檔案是很容易弄到,上面清清楚楚地寫著是見習騎士,和檔案在一起的還有一份處罰記錄。
  問題是,誰都知道這根本不能作數。
  當初利奇和格洛德為了瑪格麗特進行的那場決鬥,並不是什麼秘密,那個時候的格洛德已經是騎士了,所以利奇至少也有正式騎士的實力,可利奇在那之後又殺掉了兩個榮譽騎士,其中一個還是在

一對一的對決中殺掉的。如此一來,利奇的實力就成了一個謎。「可能有王牌的賨力。」
  不知道是誰說了這麼一句。「只是王牌嗎?」
  波羅諾夫並不是騎士,也沒這個本事從一個騎士的動作看出那個人的等級,他只是從「明王」的操縱上感覺這個答案有些不對。但是他也不敢說利奇的賞力比王牌要高,至少是榮譽騎士。這簡直就

是笑話,年僅十七歲的榮賽騎士,這個玩笑開得實在太大了一些。可利奇是王牌的話,他剛才的猜測就不成立了。王牌算不上太稀有,所以那部戰甲如果是王牌騎士就能夠操縱的話,仍舊很有價值。
  自殺鬥氣是以生命作為代價,完全是一次性的消耗,所以弗蘭薩帝國雖然有幾個兵團配置修煉自殺鬥氣的騎士,卻也不敢隨意亂用,只可能用在特別重要的戰役中,作為攻堅的敢死隊使用。
  但是那部戰甲就不同了,同盟的王牌騎士絕對可以湊出十幾個兵團,這是可以反復使用的,優勢比自殺鬥氣大得多。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只有另外一種可能——製造那部戰甲的代價太昂賁了。
  這倒是很容易理解,帕金頓聖國的「巨龍」就有同樣的問題。「或許這是同盟虛虛實實的手段,他們就是想要讓我們懷疑這種戰甲不會大規模量產?」
  又有人提出了其他猜想,不過這個人說的時候,自己都沒什麼信心。與其這樣,還不如乾脆保密,在關鍵的時候拿出來給他們致命的一擊。過了好一會兒,還是科爾薩克想起了什麼。
  「也許,同盟那邊不敢肯定我們是否已經知道了這種戰甲的存在……」
  又思索了一番之後,他決定把最近帝國情報部的那次失敗說出來:「幾個月之前,我們派了一支偵察小隊進入施泰因,原本是為了偵察蒙斯托克人的防禦措施,結果卻查到那裡有一座戰甲組裝工廠

,還查到蒙斯托克人似乎在測試戰甲的性能,可惜那支偵察小隊在收集情報的過程中暴露了,最後一個都沒有回來。」
  聽到這話,聯盟這邊不知道有多少人心中暗罵瓦雷丁人簡直是豬,如此重要的事,居然不向聯盟參謀總部報告。
  就在這些天階騎士和各國使節,苦思冥想著應對之策的時候,廣場上的混戰已經進入了尾聲。
  沒有人能夠抵擋住利奇那狂風驟雨一般的攻擊,隨著人數漸漸減少,那些參賽者甚至沒有辦法將利奇阻住。此刻「明王」的速度已經快到了極點,大部分人根本看不到它的身影,只能夠看到一片銀

白色的亮光在那裡閃來閃去。
  或許是因為徹底絕望,或許是因為知道第一名肯定不屬於自己,其他參賽者那脆弱的聯盟漸漸崩潰,參賽者們終於混戰成一片,他們全都是沖著後面的那幾個名次而去。
  想要得到好名次,最重要的並不是盡可能戰勝多名對手,而是別被太早淘汰,所以那些參賽者全都不約而同地盡可能遠離利奇。
  原本廣場中央的地方最擁擠,現在大家卻都跑到了邊緣地帶,這樣一來緊靠著廣場的那些看熱鬧的人全都慌亂起來,人們開始往後退,唯恐有戰甲從那上面摔落下來。
  幸好最令人擔心的事沒有發生。
  沒有人會希望這種日子出人命,利奇也是一樣,對於現在的他來說,有的是辦法可以搫敗對手,再說近身搏殺比其他武技更擅長控制力度。
  以「明王」的速度,想要從他的手底下逃脫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利奇總是追上一個參賽者,緊接著就是一招飛腿。
  當初和女騎士們對練的時候,他就發現,對明王來說,這招「連環旋風腿」絕對是極厲害的殺招,這招可以連續不斷地接續下去,戰甲的重心又壓得很低,再加上有那面巨盾擋著,別人想要破解都

難。
  最妙的是,用這招將對手打倒,用不著擔心對手狗急跳牆和他同歸於盡。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廣場上能夠站著的戰甲越來越少,最後只剩下利奇一個人。
  看著那「屍橫遍野」的場面,利奇的心底突然間產生了一絲衝動,他猛然間大吼起來。
  吼聲中充滿了難以壓抑的興奮和狂暴。



第二章較量

——群騎士抬著一塊塊寬大而又嶄新的鋼板走在廣場上,剛才的混戰讓原來鋪在那裏的鋼板全都變得坑坑窪窪,很多還碎裂了。

因為這一次多了「明王」,所以場地的損壞程度比歷年來都嚴重得多。同樣也因為「明王」的存在,除了利奇之外,最終獲得名次的參賽者全都不是實力最強的那些人,各國原本被看好的選手,有不少在一開始就被淘汰了。

按照密斯拉和她的那幾個朋友私下的說法,這次比賽硬生生讓利奇毀了。但是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這又是最成功、讓人印象最深刻的一場比賽。

戰鬥結束之後,「明王」做為獲得第一名的戰甲,被放在廣場正中央最顯眼的位置上,下午參加戰甲展示會的各國新式戰甲,全都圍攏著它。

這原本只是一種榮譽的表示,各國的來賓並不會真正對獲得第——名的那部戰甲感興趣,但是這一次卻破了例,展示會還沒有開始,那些貴賓們就迫不及待地想要過去瞧瞧,聯盟的工作人員更是試圖靠近這部戰甲,可惜的是「明王」所受到的嚴密保護,也是歷屆第一名所不曾有過的。

在「明王」的四周圍著一圈攔杆,它的前後左右各站著——個騎士,名義上是

為了維持秩序,實際上是不讓人碰觸這部戰甲。

天之祭後的戰甲展示會,亮相的就是這十年之中出現的所有新型戰甲,這裏面不僅僅只有制式戰甲,很多大師甚至把實驗性的東西都拿了出來,不過數量最多的仍舊是為那些世家名門專門製作的戰甲。

上午的慶典對公眾是完全開放的,下午的展示會就不是這樣了。擁擠在廣場四周的人群早已經散去,不過人們並沒有回家,這座真正的天之城並不對普通民眾開放,只有今天和幾個有限的節日裏面,普通人才能夠進入到這裏,所以大部分人都會趁這個機會好好逛一下。

不過此刻的廣場上也不顯得空曠,天之城單單皇家學院裏面的學員,人數就超過五萬,更別說駐守在這個的騎士兵團了。

帕金頓聖國百分之四十的兵力,都駐守在天之城和附近的一些衛星城,這既是為了減小損耗,將軍費開支降到最低,也是為了防止叛亂(放在眼皮底下的束西,最能夠讓人放心)只要保證這百分之四十的軍隊忠於皇室,整個帕金頓聖國就可以穩如磐石。

事實上,帕金頓聖國能夠維持千年,其間沒有過大的內亂,這項國策確賨起到了極大的作用。

對於帕金頓這樣一個等級森嚴的地方,就算駐守這裏的騎士,平時也沒機會隨意走動,只有天之祭這一天,大家可以稍微輕鬆一些。

也幸虧中央廣場夠大,才能夠容納下那麼多人,但是即便如此,廣場上的人仍舊顯得有些擁擠。

只有一群人不會被擠到,他們的四周有一圈宮廷騎士圍襯著,有資格受到這樣招待的,自然只有那些貴賓。

利奇也在這裏面,他和圖書管理員大叔、艾斯波爾和莎爾夫人這幾位聚在一起,這幫人全都是老相識了,在他們之間,利奇一點都不感到拘束。

「今天你演的戲不錯,波羅諾夫的臉以前只是有些發青,但是我剛才看到他的時候,發現他的臉變得有些發紫,我看他腦子裏面的血管遲早爆掉。」

莎爾夫人仍舊是開口就不饒人。

這位老太太才不會在乎呢,就算當著波羅諾夫的面,她也敢這麼說,更何況旁邊站著圓書管理員大叔,有他在,別人想要聽到他們在說些什麼都做不到。

和莎爾夫人的好興致比起來,馬努埃姆的情緒就不怎麼樣了。他這段時間以來,一直在忙著改良利奇的設計,原本他對自己弄出來的結果還算滿意,但是看了利奇改造的那部「明王」之後,他的心情就不怎麼樣了。因為利奇改進的「明王」,性能比他要好得多,弄得老頭對自己有沒有戰甲製造師的天賦都開始產生懷疑。

幸好老頭天性豁達,再加上剛才旁邊的人一個勁拿波羅諾夫開玩笑,弄得他不知不覺把自己和波羅諾夫相比,這一比之下,他頓時感覺輕鬆了許多。畢竟波羅諾夫比他年輕,也比他名氣大。

感到輕鬆許多的同時,老頭又有些可憐起波羅諾夫,連他都感覺壓力,波羅諾夫承受的壓力可想而知。

「我覺得你和帕金頓的戰甲製造師之間的合作確實是無話可說,簡直稱得上天衣無縫。」

艾斯波爾居然也感歎了起來。

「那倒是。」

老太太也在旁邊點頭:「你這小子的底子不怎麼樣,但是腦筋非常靈活,經常會有靈感閃現,而那些人功底絕對深厚,就是死腦筋不知道變通,兩邊倒是挺能夠互補,可惜我們和他們合作不起來,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對了,你難道不打算繼續研發飛行戰甲了?」

伊洛插了進來,現在這個項目是他在負責,他自然不得不關心一下。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那麼幾下。」

利奇無可奈何地聳了聳肩:「禦風大致已經完善,除非再有什麼靈感閃現,今後飛行戰甲就沒我什麼事了。」

「你下一步有什麼計畫?」

伊洛問道,這些人裏面只有他最適合提這個問題。

利奇歪著腦袋想了想。說實話,他還沒有好好考慮過這件事。「你也知道,不管是「龍」還是「飛行夜叉」,又或是「明王」,全都不是我有意而為,完全是無意中碰上的,誰知道下一次還會不會碰上這樣的事?」

艾斯波爾他們一琢磨這話,還真是如此。

「我現在才發現,你和波羅諾夫挺像,那個傢伙是情緒型的,熱情上來,思潮如同泉湧,一年之中可以做出好幾個研究,沒有熱情就連一部輔助戰甲都設計不好。你更加離譜,完全是機遇型的,能不能搞出東西完全憑碰運氣。」

莎爾夫人在一旁調侃道。

正說著的時候,就聽到旁邊的圓書管理員大叔插了一句:「你們都不感覺奇怪?這一路走過來,我沒有看到一部聯盟的戰甲。他們不可能做的這麼絕吧?就算怕被我們看出一些名堂,也至少應該弄幾部過時的戰甲過來啊。」
聽到這麼一提,那些戰甲製造師也開始東張西望起來,很快他們發現,大叔說得一點不錯,聯盟的戰甲真的一部都看不到。

「我倒是知道原因。」

利奇笑了起來:「本來聯盟那邊沒有報名參加剛才的混戰,但是看到我之後,他們臨時報了四十幾個人上來。因為當時路全都被封了,想要回駐地去取戰甲根本就做不到,所以他們把原本用來展示的戰甲拿來派上用場了。」

這個消息是他登上戰甲之前,密斯拉公主殿下讓一個宮廷侍從帶給他的,目的很明顯,就是要他小心有人打算對他不利。

「真是不要臉。」

莎爾夫人怒氣衝衝地大罵起來,旁邊的人也連連點頭。這個圈子裏面的人雖然都知道利奇是騎士,卻更習慣把他當做戰甲製造師來看待,聯盟的這種手段已經近乎於謀殺了。

「所以我打算報復一下,刺激一下波羅諾夫,不知道那個傢伙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利奇當初和密斯拉公主商量好了,用這種辦法給聯盟的那位元神工製造一些壓力,如果能夠把他壓垮,絕對是天大的好事。

利奇周圍的這些人當然不知道此事,像艾斯波爾這樣比較厚道的人,頂多感覺有些胡鬧,卻也沒有看出這件事背後的險惡用心,而莎爾夫人這樣脾氣古怪的傢伙,則在一旁拍手稱好。

想要找波羅諾夫,絕對是一件容易的事。

波羅諾夫此刻就站在「明王」的旁邊,他的神情異常專注,眼睛看著戰甲上的每一處傷痕。

對於像他這樣高明的戰甲製造師來說,就算不能觸碰、不能打開座艙看裏面的情況,也有很多辦法能夠發掘一部戰甲的秘密。

剛才他已經從「明王」的動作之中,推斷出「明王」的性能,此刻他正打算從傷痕尋找出「明王」的弱點。

剛才的混戰讓這部戰甲傷痕累累,特別是兩條腿正面的部位早已經變得坑坑窪窪。

「明王」沒有上油漆,它的打法就是「橫衝直撞」和「滿地打滾」,給它刷油漆根本就是白搭,而且油漆掉落之後斑斑駁駁,反倒顯得難看,所以「明王」的外殼露出的是金屬的本色。

那是一種名為「卡斯馬尼諾姆」的合金,材料的性能比鋼要強得多,同樣也要昂貴得多。

波羅諾夫對於他那兩種猜測,原本更傾向於前一種,就是這部戰甲在操縱方面有問題,想要操縱它至少要有榮譽以上的實力。但是此刻他卻不得不懷疑之前的猜測是否正確,如果這種戰甲必須用「卡斯馬尼諾姆」合金製造,那確實不可能大規模生產,只能作為一種專用的戰甲。

無法量產的專用戰甲,它的威脅立刻變小了許多,不過這並不意味著沒有威脅。同盟之中三大帝國如果認為值得,還是可以讓一個兵團全部配備這種戰甲,就連次一等的國家裏面,也有一些國家擁有這樣的財力。在同盟之中,像以前的蒙斯托克這樣的富裕卻並不強盛的國家,倒是有那麼幾個。

好在波羅諾夫對此並不太擔心,畢竟擁有如此威力的戰甲,其製造工藝即便對同盟的三大帝國來說,也是絕密中的絕密,三大帝國頂多自己組一支兵團出來,不可能讓其他國家同樣擁有這種強悍得離譜的戰甲。

這個道理對於聯盟也一樣合用,自殺鬥氣就是最好的證明,他這個神工可以接觸聯盟的所有頂級機密,唯獨和自殺鬥氣有關的事他沒權利知道,可見弗蘭薩帝國對這東西的重視程度有多高。

剛才在觀禮臺上的時候,他們這幫聯盟的貴賓已經討論過這種戰甲有可能造成的影響。

討論的結果讓人沮喪。

就算同盟只組建一個配備這種戰甲的兵團,都會讓聯盟感到異常痛苦。一直以來弗蘭薩帝國的自殺鬥氣就被認為是殺手鐧,是聯盟得以戰勝同盟的保證之一,所以就算同盟做出了「龍」、就算得知同盟掌握了飛行技術,也沒有動搖他們的信心。

現在自殺鬥氣遇上對手了。

「對我的戰甲還算滿意嗎?」

利奇蹓躂似的走了過來,他的身邊跟著一群人。

波羅諾夫同樣也不是一個人,他的身邊除了聯盟的那些天階騎士,還有一批戰甲製造大師。不過和同盟這邊平等的氣氛完全不同,那些戰甲製造大師在波羅諾夫的面前,一向都沒有什麼地位。所以一看到利奇過來,其他人自然而然地退到一邊。

這幫人的身邊同樣也有帕金頓聖國的宮廷騎士保護著,但是這些宮廷騎士絕對不敢阻擋利奇他們。

兩群受到嚴密保護的人聚攏在一起,他們分別代表著聯盟和同盟最頂尖的人物,所以眼神互相一碰上,立刻就擦出了火花。

波羅諾夫扭頭先看了一眼利奇,又看了看艾斯波爾和莎爾夫人。他感覺很不高興,特別是利奇看著他的眼神,讓他不高興到了極點。在不高興的同時,他又感覺很熟悉,那不就是當初他剛剛出道的時候,看著艾斯波爾和莎爾夫人的眼神嗎?

一股惆悵的感覺從波羅諾夫的心頭升起。

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這原本就是戰甲製造師世界的寫照,永遠都會有新的天才冒出來,然後奪走前面那個天才的光彩。

波羅諾夫很鬱悶,他鬱悶的地方是,他還沒有品嘗過站在巔峰上的感覺。三大神工的名氣相差不多,艾斯波爾因為最擅長的是武器的製造,所以被認為稍微差一些,他和老太婆則勢均力敵。

只憑設計出來的戰甲數量和質量,他絕對可以把那兩個老傢伙壓下去,可惜的是兩個老傢伙的根底太扎實了,研究的居然是最高深的領域,挑戰的是戰甲製造師世界裏面的終極課題。這是他所不擅長的。

正因為這樣,最近幾年他同樣也在從事這方面的研究,甚至有了一些成果,眼看著成功在即,只要把最後的東西做出來,然後一發表,他就真正地站在這個世界的巔峰之上。但是就在這個時候,能夠挑戰他的新人出來了。心裏不痛快,波羅諾夫的臉上立刻就顯露出來。

「一部不受控制的戰甲能夠算得上真正的戰甲嗎?」

波羅諾夫絕對是戰甲製造師裏面的異類,一點都不覺得強詞奪理是什麼不對。

「一件武器只要能用就可以了,如果再進一步,只要對使用者來說好用,就算在某些方面有些缺陷,也完全可以接受。」

利奇毫不在意波羅諾夫表現出來的蔑視,他指了指頭頂:「剛才的那些飛行戰甲,你肯定也看到了,那東西除了能飛就一無是處……」

多餘的話就用不著說了,利奇相信波羅諾夫不敢把飛行戰甲貶得一文不值。如果那麼做的話,這位就沒資格被稱作為神工。

波羅諾夫並不服氣,戰甲製造師是最喜歡爭辯的一群人,艾斯波爾他們經常為了一項技術爭得昏天黑地,波羅諾夫在聯盟有著超然的地位,平時沒有人敢和他爭辯,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的嘴笨。
「放屁,那能比嗎?你搞出來的飛行戰甲和偵察用的戰甲一樣,都屬於特殊用途的戰甲。」

他朝著「明王」一指:「你打算把這部分在哪一類裏面?」

正常的爭辯,利奇不是對手,他也沒打算這麼做。當初他和密斯拉公主計畫要把波羅諾夫氣死,所以他本來就打算用言語相激。

論耍嘴皮子,利奇絕不含糊,以前在學校裏面,打架罵人都是他擅長的事。

他的眼睛—瞪,故作驚詫地說道:「你也會在意理事會定下的那些分類標準?我一直都以為你和我一樣,都是不受約束的那種人。反正我才不會在乎那些分類標準呢!我更不會在乎別人怎麼評判我設計的戰甲。」

這話如果對艾斯波爾或者莎爾夫人說,一點用處都沒有,甚至理事會的其他人對此也不會在意,唯獨波羅諾夫被嗆得受不了,因為後面那兩句話就是他剛剛出道的時候說的。

在戰甲製造師的世界裏面,波羅諾夫一直都標榜自己是創新的典範,對那些固有的規則從來不屑一顧。他哪里會想到,有朝一日會有人用他的巴掌來打他的耳光?

平心而論,這件事本身算不上稀奇,甚至可以說是古往今來都是如此。在一千年前,帕金頓聖國的戰甲製造師絕對是最具有創新精神的一幫人,而兩個世紀之後,那無與倫比的輝煌和成就讓他們迷失了自我,雖然技藝越來越精湛,但是在創新方面卻日漸沒落,反倒是其他國家的戰甲製造師取得了一個又一個新的突破,最終各國的戰甲製造師聯合起來造反,搞出了戰甲製造師聯合會。

之後的一個世紀裏面,聯合會成了創新的代名詞,帕金頻聖國的戰甲製造師則意味著守舊、落後。緊接著就是席捲整個世界的大戰,這場戰爭結束了戰甲製造師之間長達一個世紀的爭論,雖然帕金頓聖國最終獲勝,但是帕金頓聖國的戰甲製造師卻是失敗者。

戰後帕金頓聖國的戰甲製造師也加入了聯合會。同樣也在戰後,一大批新興國家出現,蒙斯托克共和國就是其中之一,這些新興的國家從之前的戰爭中看到了帕金頓聖國的日趨沒落,也看到了戰甲方面的創新對戰爭的意義,所以拼命投入。

有投入自然有所得,每一次戰甲方面的創新就意味著一個新的霸主嵋起,這種狀況持續至今。

這期間又多了自由都市卡佩奇這個異數,卡佩奇因為其自由和浪漫的風氣,吸引了眾多特立獨行的人,所以那裏從來不缺乏創新。

過去的創新總是會被後來的創新所取代,古往今來都是這樣。

這個道理波羅諾夫完全明白,問題是他沒有辦法接受這個現實。「放屁,放屁。」

他的額頭暴起了一條條的青筋。為了出席天之祭,他事先服了抑制精神衝動的藥,才不像平時那樣神經質,但是從剛才到現在這一連串刺激,已經超出了藥力能夠抑制的範圍。

就在波羅諾夫即將發作的時候,突然從後面伸出一隻手來,那只手在波羅諾夫的脖頸後側輕輕按了一下。

原本已經處於爆發邊緣的波羅諾夫,一下子變得安靜了下來,還顯露出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點住波羅諾夫的是一個白髮飄擺的老騎士,不只是他,聯盟所有天階騎士的臉上都帶著一絲怒容。他們全都知道這幫人是來幹什麼的。

就像他們想幹掉利奇一樣,他們知道同盟也想幹掉波羅諾夫,只不過用什麼手段非常講究。
波羅諾夫的精神有問題,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他們也一直防著有人從這個方面下手。如果利奇剛才的話裏面有任何侮辱性的言語,他們早就站出來阻止了,偏偏剛才的話全都不重,看上去一點問題都沒有。

事情已經發生了,這幫聯盟的天階騎士無法發作,就像同盟對波羅諾夫不敢動用一指之力,聯盟對眼前這個小子也沒辦法直接下手。

看到波羅諾夫被人扶著離去,利奇輕輕地歎了口氣。「很可惜,功虧一簣是吧?」

莎爾夫人在旁邊冷冷地說道,不過緊接著她的語氣一變:「其實波羅諾夫剛才如果被你氣死,我肯定會在一旁拍手稱快。」

這句話顯然大大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唯獨大叔和艾斯波爾沒有任何顯露。「你們倆的想法,肯定也和我差不多吧。」

老太太注意到每個人的神情變化。艾斯波爾苦笑著歎息了一聲:「如果他死了,這個世界上確實會失去一個偉大的天才,但是幾千萬人或許會因此保住一條性命。」

這話別人或許聽不懂,但是在場的人全都懂。波羅諾夫如果死了,對聯盟絕對是致命的打擊。

波羅諾夫是最注重實用的一位神工,他最擅長的並不是研究,而是分析和改進,任何—種戰甲落到他的手裏,很快就會被研究透徹,並且研發出改進版本。

他的這個本事,讓同盟就算有最新型的戰甲也不敢輕易使用,怕的就是一旦落到對方手裏,聯盟很快就可以製造出類似的東西,甚至在短時間裏面迎頭趕上。

今天一直沒有發出什麼聲音的大叔,頗有些憂鬱地說道:「恐怕這一次回去之後,戰爭就要全面爆發了。」

「這恐怕就是安妮莉亞讓「明王」曝光的真正意圖,這部「明王」用卡斯馬尼諾姆合金製造,先不談造價,卡斯馬尼諾姆合金出了名的難以加工,產量一直上不去,所以聯盟想要保證他們的優勢,就必須儘快發動全面進攻,而且一上來就要動用他們的自殺兵團。」

莎爾夫人順著大叔的意思說了下去,並不是只有她明白這一點,只不過除了她之外,別人都只會把話藏在心裏。安妮莉亞這麼做,絕對有著她的打算。

聯盟如果一上來就全力爆發的話,首當其衝的就是那些二流國家和附庸國,其次是奧摩爾帝國和羅索托帝國。

當然這一次同盟絕對不會像對待蒙斯托克共和國那樣,只出錢出力卻不出兵援救,肯定會按照當初簽署的協定,將大軍開往前線。畢竟戰場在別的國家,就算徹底打爛了,也沒什麼捨不得的,局勢一旦不對,也可以毫不在意的撤退,這在戰略部署和戰術安排上占的便宜很多。

瞬間的爆發或許會非常猛烈,卻不可能持久,週邊的那些國家將這股勢不可擋的沖搫消耗掉大部分,接下來就是僵持戰。

以三大帝國的實力,最不害怕的就是比誰更能夠耐久。

人全都有私心,這些神工和大師們真正擔憂的是他們的家——自由都市卡佩奇。

毫無疑問,那裏肯定會是最慘烈的戰場。原因很簡單,那裏只是一座城市,什麼迂回包抄的戰術都用不上,這座城市又有著足夠的資源,根本別指望能夠靠圍困讓這座城市投降,所以肯定會是一場異常慘烈的消耗戰。

「理事會要不要搬遷到帕金頓或者羅索托?這兩個地方更安全一些。」

利奇也挺在意自由都市卡佩奇。

「如果真的守不下去,我們會搬的,但是在那之前,我們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會為保衛城市盡所有的力量。」

回答利奇的是艾斯波爾。

利奇並沒有問,到了那個時候是不是來得及撤退。這幾位既然做出了決定,肯定已經把所有的可能全都考慮了進去。

就在剛才那一瞬間,他差一點衝動起來,也想要前往自由都市卡佩奇,為保護那座城市出一分力。但是話到嘴邊又縮了回來,因為他突然意識到,現在的他並不代表一個人,他的背後有著一支兵團。

此刻對於這支獨立兵團來說,最重要的是積蓄力量,按照現在的速度,再有一年半載的時間,兵團裏面的大部分成員都能夠進階王牌,105小隊原來成員裏的莉娜、黛娜、玫琳、諾拉甚至有可能再進一步成為榮譽騎士。

在共和國的歷史上,還沒有過如此強悍的兵團,但是就算到了那個時候,獨立兵團也談不上能夠縱橫戰場,那些老牌帝國比這強的兵團多得是。

其他人猜不到利奇的想法,但是那位大叔卻有那麼點感覺,他拍了拍利奇:「等到卡佩奇保衛戰開始之後,各國肯定會派出大批的援軍,也會派出高級的軍事觀察團,你可以跟著軍事觀察團一起來。」

利奇有些不太明白,他不知道跟著軍事觀察團過去有什麼用處?軍事觀察團的成員有兩種,一種像翠絲麗一樣,直接加入當地的軍隊,和當地軍隊一起參戰,另外一種純粹就是在一旁觀察。以他的身份,同盟高層絕對不可能同意他上前線廝殺,所以就算是加入軍事觀察團,也肯定是第二種類型。

「一直以來,你所看到的全都是低層次的騎士作戰,但是在卡佩奇,你將有機會看到高層次的對決。這對你來說實在是早了一些,但是機會難得,你能夠看懂多少,就是多少。現在對你或許沒什麼用,但是將來總有一天你也會達到這樣的境界,你所看到的一切,會讓你少走很多彎路。」

畫書管理員大叔說到這些的時候,陳約帶出了一絲託付的味道,他自己沒有感覺,周圍的人卻都聽了出來。

「你們覺得累了嗎?這些破東西根本沒什麼看頭,以往聯盟那邊還會拋出點東西來,可以讓我們看到一點新鮮東西,這一次聯盟的戰甲一部都沒有……」

莎爾夫人捶著自己的腰在那裏嚷嚷著。

在場的人都明白,莎爾夫人不希望他們再在這個話題上多囉嗦,這個話題太沉重,讓人感覺很不舒服。不過話也確實沒錯,擺在廣場上的這些戰甲大部分是他們的作品,雖然也有同盟之中三大帝國和另外幾個國家的大師傑作,卻談不上有什麼特別的新意。

「不如到下麵去坐坐?」

艾斯波爾用拐杖輕輕敲了敲地面。

進入聖殿的入口並非只有一個,廣場緊靠著皇宮的那一角也有一個入口。這個入口正對著皇宮的大門,二十四小時都有人在那裏站崗。

天之祭真正的祭典是在聖殿裏面,不過那是帕金頓皇室的家祭,並不對外開放,只是在祭典結束之後,允許別人參觀。當然也不是誰都能夠進來,除了天階以上的騎士和大師級以上的戰甲製造師,只有擁有聖皇和四禦血統的人,以及剛才混戰中得到前三名的少年騎士。

只不過這一次,大混戰被利奇活生生地毀了,除了利奇之外,最後剩下的另外兩個參賽者是兩個三流小國的成員。這兩個人知道自己不是利奇的對手,一上來就裝死趴在地上,雖然那場混戰並沒有規定不能裝死,但是這樣也能獲得名次的話,九泉之下的歷代聖皇恐怕都會從墳墓裏面爬出來破口大駡。

至於利奇本人,他以戰甲製造師的身份就可以進來,而且比第一名更自由一些,可以隨意觴摸那些靈甲和神甲,只要不是傻子,全都知道應該如何選擇。聖殿裏面沒有椅子,這是對歷代聖皇的一種尊重,所有的人都只能站著。因為聖殿深處於地下,就算最小聲地低語,也會顯得很響,所以進入到這裏的人全都沈默不語。即便如此,人們的腳步聲也讓這裏顯得異常嘈雜。

兩位神工和那些大師們全都散開各自去找感興趣的東西,因為平常即便是他們也不能隨意進來。

利奇站在—副靈甲的前面,他裝作對這東西饒有興趣。放在這裏的靈甲,全都和大廳正中央那部太古時代遺留下來的「毀滅者」一模一樣,它們的外表看上去非常普通,顏色灰黑,看上去像是用鉛做成的一樣。雖然看上去不起眼,這些材料卻絕對不得了,它們被稱作為「神之合金」。艾斯波爾研究了一輩子的課題,其實就是想破解這種材料的奧秘。神之合金絕對是金屬,但是它卻有著生物體的特性,受到損傷之後會自我癒合。

不過對這種特性的解釋,絕對見仁見智,莎爾夫人就認為這和生物一點關係都沒有,而是這種金屬有著類似水銀的特徵,至於它為什麼那麼堅硬,而不像水銀那樣是流動的液體,可能是這種材料內部存在著某種類似於磁力的力量,能夠把金屬原子緊緊地吸合在一起。

她的理由也很充分,「神之合金」一旦受到損傷,想要自我癒合的話需要消耗能量。

利奇並不知道這兩位神工誰的假設更接近於真相,如果有可能的話,他倒是想再一次戴上智慧頭冠,看看能不能得到答案。

「神之合金」的配方並不是什麼秘密,但是只有配方根本沒用,所有的「神之合金」全都是一台從太古文明遺跡中挖掘出來的機器製造而成,但是那產量絕對令人沮喪,一年的產量才幾十公斤,就算靈甲的體積比普通戰甲要小得多,製造一部靈甲也要數百公斤的「神之合金」,也就是說想要製造一部新的靈甲,至少需要十多年的時間。

他倒也不是完全在裝樣子,他如果想接觸「智慧頭冠」的話,唯一能夠找的藉口就是研究這些超級戰甲。

以他的水準,肯定不可能讓他碰那些神甲,萬一損壞一部,那可是大事,誰都不敢肯定能夠修復神甲。這些靈甲就用不著擔心了,既然能造就能夠修理,即便損毀嚴重到無法修復的程度,這些神之金屬也能夠熔化回收,再重新製造一部靈甲。

當然這只是一種可能,一千多年來還沒有一部靈甲被回爐重造過。這些戰甲可不是嫩豆腐,沒那麼容易損壞,再說它們有自我恢復能力,就算有損傷也能夠恢復原狀。

裝模作樣了半天,利奇看到智慧頭冠的旁邊沒什麼人了,他晃晃悠悠地走了過去。

他並沒有筆直而行,為了掩人耳目,他邊走邊看著旁邊的一部部戰甲,蹓躂一圈之後才走到智慧頭冠的旁邊。

像上一次來的時候一樣,他輕輕托了托智慧頭冠。

這樣做有點魯莽,至少其他人沒有像他這麼做的,幸好他的年齡比較小,四周看到這一幕的人全都以為這是少年的好奇心。

就在這個時候,安妮莉亞女皇陛下走了過來。

「想試試嗎?」

她低聲說道:「身為今天的冠軍,你有資格試戴一下。」

利奇當然不會拒絕,他笑嘻嘻地朝著女皇陛下表示了一下敬意,輕手輕腳地把智慈頭冠戴了上去。

有過第一次的經驗,利奇剛把這東西戴在頭上,就立刻進入了那種異樣的狀態之中。

時間緊迫,他可不想像上一次那樣浪費機會。這一個月來,他整天在琢磨,如果再一次戴上智慧頭冠,應該詢問些什麼?

把所有的思緒全都整理了一遍之後,利奇感覺最需要知道的是怎麼改進飛行戰甲?

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眼前就立刻出現了許多圓像。讓利奇一愣的是,他看到的並不是戰甲的解剖圖,而是一種樣子古怪的曲線,那似乎是機翼的橫截面。

圖像並不是靜止的,時不時地跳出一些表格和公式,可惜利奇一點都看不懂。

他唯一能夠做的就是把這些橫截面牢牢記在腦子裏面,既然智慧頭冠將這些東西最先演示給他看,肯定意味著這最重要。

看著看著,利奇感覺到有些不妙。因為他看了半天,仍舊還是一些理論的東西,偏偏上面的文字和公式全都看不懂,想停卻又停不下來,智慧頭冠一旦開始工作,好像就一定要演示到全部結束。

他真正擔心的倒不是弄不明白這些東西,他怕的是時間太長,被別人看出破綻。

心裏憂急之下,利奇想要把智慧頭冠取下來,可惜剛有了這個念頭,他就發現自己已經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

這種感覺就和當初在泊爾摩的沼澤之中面對那個榮譽騎士時一樣。看來不達到天階的實力,想要讓思想和肉體取得同步,根本就不可能。利奇並不知道,就在剛才那一瞬間,他的身體抽動了一下,那動作非常輕微,速度也快到極點,所以其他人都沒有感覺到。

既然沒有辦法從這種狀態之中退出,利奇只能硬著頭皮看下去,幸好過了片刻之後,演示的圖像一下子變了,出現了一些機械裝置。一開始的時候這些機械裝置看上去很簡陋,和他最早看到的滑翔翼非常相似,也是用木梁和帆布製作而成,越往後,這些機械裝置就變得越複雜,不過樣子看上去不再像之前那樣五花八門,而是有了一種固定的樣子,從上面看像是一個「士」字。稍微一琢磨,利奇就感覺這種設計確實有它的道理。飛行戰甲有兩個問題最讓他頭痛,一個是平衡,另外一個是如何操縱。一開始飛的時候,他只要一不小心就會引起側滑,就算後來練熟了,碰到風大的時候,仍舊會側滑或者翻滾。

如何操縱的問題其實也和平衡有關,一直以來,飛行姿態都不能變得太快,不管是往上、往下、還是左右轉弩,動作稍微大一些都會失控。
此刻看到了智慧頭冠的演示,他如同醍醐灌頂一般:原來解決的辦法如此簡單,只要在後面加一對小翅膀。

另外一個讓他眼睛一亮的東西是,這種飛行裝置是靠兩片槳葉帶動,那不就是以前玩的竹蜻蜓嗎?

這玩意兒人人會做,沒有想到居然除了當玩具,還可以讓人在天上飛。他能夠飛,靠的是「禦風」。想要練成「禦風」不難,但是那需要時間,如果不靠合修的話,可能練個七、八年才會有些效果,如果換上這東西就不一樣了,只要是騎士,誰都可以在天上飛。

一想到這些,利奇感覺心中一陣緊張。這件事肯定只能爛在他的肚子裏面,絕不能讓第二個人知道。眼前的團像仍舊不停地變換著,不知道過了多久,飛行裝置上的那兩片槳葉消失了。

利奇松了一口氣,原來他的路並沒有走錯,只不過中間跳過了很重要的一步。

再往後,飛行裝置的模樣又變得千奇百怪,形狀變得越來越尖銳,到了後來甚至連翅膀都沒有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眼前變得一片漆黑。演示結束了。

利奇不敢浪費時間,他還有很多問題要問。

「智慧頭冠」戴在他頭上的時間絕對不能太長,頂多就一分鐘,再長就會引起別人的懷疑。而外界的一分鐘,對於這種狀態下的他來說,也就幾個小時,剛才就已經用掉了一大半。

利奇不敢再挑那些技術性強的問題,現在他已經有經驗了,剛才那個問題如果換一種提法,如果他只是問哪種狀態最有利於飛行,那麼他看到的就會是後面的東西。只要看一眼,他就能夠從中獲得啟迪。

所以他提的第二個問題是,怎麼在最短的時間裏面讓兵團的實力變強。這一次的反應很快,眼前出現了他和那些女騎士合修的場面,緊接著又換成了他和女騎士們練習戰陣,這些全都是他現在已經在做的,利奇的心頓時定了下來,看來這條路走對了。

眼前的圖像迅速晃過,越來越多的訓練方法讓利奇看得眼花繚亂,有很多他並不明白用途,他可以肯定這些絕對不是當今世界任何一個國家所採用的訓練方法,很可能是太古文明訓練那時戰士的手段。

正如當初發現的那樣,智慧頭冠絕對不會把做不到的東西拿出來,它演示的所有訓練方法和用到的器材,稍微花點功夫就可以搞定。

和前一個問題比起來,這個問題容易回答得多。在利奇的感覺裏不過十幾分鐘的時間,演示就結束了。但是和前一個比起來,這一次他的所得要多很多。趁熱打鐵,利奇默想起第三個問題,他想讓智慧頭冠幫忙改進一下「金剛」。可惜,這一次一點反應都沒有。

利奇連忙換了一個問題,他想要知道太古時代的戰士修煉的是什麼功法。還是沒有反應。

利奇想到了以前有人提出的一種假設,太古時代的戰士並不需要修煉,他們需要的只是熟練掌握那些技巧。這種假設來自於對太古遺跡的發掘和考證,具體細節他已經記不清了。只記得裏面提到,太古時代的戰士可以將外界的能量直接轉化為自身的鬥氣。

當初就是因為看到這段描述,他才對那種假設稍加留意。

不知道過了多久,利奇將智慧頭冠取了下來。

朝著四周瞟了兩眼,他的心終於放下了。他看到安妮莉亞女皇正朝著剛剛走進來的一個人打著招呼,其他人也都保持著剛才戴上頭冠時候的姿態。可以肯定外邊的時間沒有過去多久。

雖然時間不長,利奇卻感覺精神異常疲憊,上次也有類似的反應,但是那時沒怎麼注意。

現在想來,思想和肉體脫離同步,速度提升到異乎尋常的程度,肯定需要付出代價,最有可能的代價就是精神力的大量損耗。

他至今還記得,上一次離開聖殿之後,好幾天都精神恍惚,連境界都暫時跌落了一級,從王牌中期落到了王牌前期的程度。

利奇不敢在女皇陛下的身邊繼續多待,他怕被這位陛下看出破綻,連忙將智慧頭冠放回原來的地方。

就像是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似的,利奇在大廳裏面轉了起來。突然他注意到大廳的一角放著一部靈甲。

上一次他就看到了這部靈甲,只是沒特別在意,這一次他卻覺得有些奇怪。

大廳裏面放著的全都是神甲,一部靈甲放在這裏實在顯得有些突兀。利奇朝著那部靈甲走去,他感覺到這部靈甲和走廊上放著的那些靈甲,似乎有些不同。

這是一種無法形容的感覺,兩者從外表看來似乎沒什麼差別,就連細節部位也是一模一樣,但是他偏偏覺得眼前這部靈甲似乎多了一些東西。

他並不知道,當他靠近這部靈甲的時候,安妮莉亞正好回過頭來,這位女皇陛下的目光立刻定在他的身上。

這部供奉在大廳裏,和神甲放在一起的靈甲,就是赫赫有名的「雷神」。一直以來她那麼看好利奇,就是因為利奇有可能成為第二位雷帝,有可能打造出第二部雷神。萬一這件事真的發生了,這個少年就將無敵於天下。那是真正的無敵。

有一些事只有帕金頓皇室才知道,其中之一就是騎士實力的畫分。世人都以為騎士的終極稱號是「劍聖」,其實並不是這樣,在「劍聖」之上還有一個等級,那就是「神」。

之所以稱其為「神」,是因為達到了這個境界的騎士,能夠掌控任何人的生死,無論是天階騎士、劍聖或者聖皇,都沒有抵擋的餘地。

在這種境界的人出現之前,世界上最強的永遠都不會是某個人,哪怕是劍聖,在一個國家的面前也顯得有些無力。別說同盟或者聯盟為首的那幾個國家,就算是稍微次一等的國家,如果拼盡全力的話,都能夠殺掉劍聖。

但是這招對「神」無效,哪怕是面對千軍萬馬,「神」也是要進就進、要出就出,想殺誰就殺誰。

幸好古往今來,只出現過一個這樣的強者,也幸好這個絕世強者是初代聖皇的忠誠追隨者,帕金頓聖國才會有今天的強盛。

不過這並不是她讓女兒極力籠絡這個少年的原因,對於這種有可能變成完全不可控制的存在,最穩妥的辦法就是在他完全成長之前加以扼殺。

但是初代聖皇偏偏還留下了一句話:「曾經輝煌過的血脈,終將漸漸沒落,最終徹底消失,只有神之血能夠喚起它們往日的輝煌,給它們重新注入活力。」

對於她們這樣的聖皇後裔來說,沒什麼比所傳承的血脈曰漸稀薄,更令她們感到惶恐的了。

只有她這樣能夠登上皇位的直系後裔才知道,真正能夠稱得上聖皇的,只有最初的七個人,從第八位聖皇開始就失去了一項非常重要的能力,之後到了第十二代聖皇又少掉了一項能力,到了玫瑰女皇瑪麗—世的時候,連「聖皇的祝福」這個最重要、也最根本的能力,都顯露出即將失去的可能。

世人都只知道瑪麗二世是一個賢明卻淫蕩的女皇,一生之中面首無數,只有她們這些直系後人才知道,瑪麗二世打的是廣種薄收的主意。她生育了三子七女,死的時候外孫、曾孫、玄孫超過百人,這裏面自然有比較出眾的人物。

之後的幾代都是依靠近親結合,才能夠勉強保持聖皇力量的傳承,即便這樣,也已經顯露出後勁乏力的徵兆了。
本帖最後由 901att 於 2014-9-7 15:35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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