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奇幻] 騎士的血脈 作者:血珊瑚 (已完成)

   
901att 2014-9-5 12:22:58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17 21508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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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紅山谷

  一圈數百米高的山嶺,圍攏著當中的一塊平地。
  這塊平地狹長而且有些彎曲,大部分地方被雪覆蓋著,只有一小部分地方被連片的營房佔據,營房和營房中間是縱橫交錯的土道,這些土道呈現詭異的赤紅顔色。
  這裡的泥土是富含鐵質的酸性赤土,正因為這片山谷全都是這種土壤,所以這裡被稱作為“紅山谷”駐守這裡的正是海格特的兵團。
  在五大戰區之中,此刻局勢最好的就是第二戰區,當然打得最慘烈、傷亡最重的同樣也是這個戰區。
  而第二戰區最能打、戰果最輝煌的正是海格特的兵街頭團,這個傢伙能夠在短短的十幾年時間裡面坐上兵團長的位置,確實有兩把刷子。
  就拿這座紅山谷來說,被海格特弄得如同鐵桶一般,山谷四周半徑五十公里之內的範圍,全都在海格特的嚴密監視之下。
  在這支兵團裡面,那些偵察騎士的眼睛不但盯著四周,時不時還會朝天上掃上幾眼。
  突然東北方向傳來一陣沉悶的炮聲,那是用來發出警報的號炮。
  炮聲在山谷間不停地回蕩著。
  聽到炮聲,原本寂靜的山谷頓時變得喧鬧起來,士兵從營房裡面一窩蜂地湧了出來,緊接著一部部戰甲也沖了出來,朝著各自的防禦位置奔去。
  海格特同樣也從指揮部鑽了出來,幾個月不見,他看上去比當初離開裴內斯時明顯憔悴了許多,眼睛甚至連眼袋都出來了。
  “是哪個哨位發出警報?”
  海格特轉頭喝道。
  過了大概十幾秒鐘,海格特的第一副官從通訊室裡面跑了出來。
  “是17號哨位,長官。”
  副官一邊回答,一邊將一張紙遞了過來。
  海格特接過紙一看,臉色頓時一變,先是一愣,緊接著又變得喜憂不定。報告上說,17哨位的偵察騎士剛剛看到天空中有形狀類似飛鳥的東西,體積比最大的鳥類都大得多。
  把紙揉成一團,海格特徑直鑽進了通訊室。
  通訊室是一間非常狹長的營房,沿著牆壁,有兩排長桌一字擺開,桌子上放著專門用來通訊聯絡的裝置。
  總共有二十幾個念者在這個房間裡面,他們管理著和各地的聯絡。海格特朝著他的專屬念者走去。
  那個人看到海格特進來,立刻將聯絡用的金屬頭罩拿了起來,他知道,將軍找他不會有其他事情。
  “幫我聯絡105小隊,問問她們是不是快到了?”
  海格特雙手放在身後,不過有心人還足能夠看到,他的手指非常用力地互相絞著,可見他的心情並不輕鬆。
  那個專屬念者二話不說,立刻戴上了頭罩。
  過了大概十幾分鐘,他抬起頭來,有些興奮地朝著海格特說道:“聯絡上了,105小隊此刻離我們只有七十幾公里。”
  海格特頓時松了一口氣,他正打算解除警報,不過轉念一想,為了穩妥起見,還是讓底下的人保持警戒狀態。
  七十幾公里算不上很遠,海格特放的暗哨都遠達五十公里,所以聯絡上之後不到三個小時,從泊爾摩逃出來的大隊人馬就到了紅山谷的週邊。
  這同樣也是一支浩浩蕩蕩的隊伍,從人數上說,一點都不比海格特的兵團遜色,只不過看上去稍微狼狽了一些。
  最顯眼、數量最多的是雪橇,用門板和鐵條簡單裝配起來的雪橇,每一台雪橇上全都擠滿了人。
  這當然是利奇的主意。
  利奇別的經驗算不上豐富,可是說到如何帶著一群普通人逃命,就沒有一個人能比得上他。
  當初他帶著玫瑰色的女孩從莫瑞納逃回來,就積攢了大量的經驗,後來又帶著女孩們和他的家人一路逃到裴內斯,這一路之上的經驗教訓更是多不勝數。
  至於製作那些雪橇的材料,當然是在克裡特找到的。
  克裡特作為聯盟的物資集散之地,什麼東西都不缺,搜出來的食物、軍服和棉被之類的東西,足夠士兵們一路上吃用。製作雪橇的門板,則是從廢墟堆裡面挖的。
  這也幸虧是冬天,連著下了半月的大雪,地上的積雪有一尺多厚,對雪橇來說,任何地方都是路。換成其他的季節,前面的人通過之後,地面肯定已經被碾壓得軟爛一團,後面的人根本就別想通行。
  小隊當仁不讓走在隊伍的最前面。
  剛剛爬過一道山崗就看到前方排開了一隊戰甲,為首的是一部紫紅色、裝甲顯得異常嚴密厚寶的重型戰甲。
  “總算等到你們了,為什麼不讓那個小傢伙從上面下來?”
  海格特朝著105小隊迎了上去。
  “就讓他在上面待著吧,進入旺卡之後,我們的身後就跟上了一條尾巴,不管怎麼甩都沒有辦法甩掉,幸好有他在上面給我們及時報訊和指引方向。”
  回答的是黛娜,身為利奇的師傅,她最有決定權。同時她也是小隊裡面除了莉娜之外,和海格特最熟的人。
  “快跟我來吧,巳經替你們準備好營房了,遼有食物,你們先休息一下。”
  海格特顯得頗為殷勤:“吃飯的時候,我很想聽你們說說這一路之上的遭遇,特別是在克裡特的那一戰。”
  海格特其實最希望的是105小隊的成員把戰甲上的記錄裝置交給他,只不過這種話不太能夠說出口。
  按照慣例,他並不是105小隊的直屬上級,根本沒有資格檢査她們的記錄。
  克裡特一役早已經驚動了同盟高層,無數雙眼睛正盯著這邊,而記錄裝置對每一次操作都會留下記錄,閱讀同樣也會留下閱讀的記錄,海格特可不想多事。
  有海格特這位兵團長親目在前面引導,從泊爾摩來的騎士們沒有碰到任何阻礙就進人了紅山谷。
  正如海格特所說的那樣,營房早就替他們準備好了。
  一打下克裡特,蘭蒂就和海格特這邊聯絡上了,可以說,海格特是同盟這邊第一個知道克裡特陷落的將領。
  突然多出六千人,對海格特來說,意味著需要準備的營房和食物一下子增加了許多,不過海格特很願意處理這樣的意外。
  在戰爭時期,所有的軍官都希望自己手裡的兵力越雄厚越好。六千名俘虜,甚至已經超過他的兵團人數。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普通士兵的數量太多了一些。
  他的兵團同樣也是普通士兵和騎士混編的兵團,比例差不多是四比一。這些士兵在防禦戰的時候有用,要不然就是在戰鬥結束之後,由他們去佔領陣地,順便打掃戰場,平時用處不大。
  所以這五千七百多士兵多少有點累贅。
  真正讓海格特感到高興的是剩下的這一百多名騎士他一直想要組建一支突擊兵團,當初花了許多心思拉攏利奇,好不容易搞出了一個示範小隊,沒有想到剛剛訓練不久,戰爭就再一次爆發了。
  他雖然在這支訓練到一半的示範小隊上,構建起突擊兵團的雛形,不過效果並不是很理想,甚至還不如哈尼的那支小隊。
  只要一想到哈尼的小隊,海格特的心底就是一陣惋惜。
  好不容易有這麼一支經歷過實戰的小隊,沒有想到回來的時候活著的只有四個人,還都傷的傷,殘的殘。
  不過規在,他用不著感覺遺憾了,從泊爾摩來的這些騎士能夠穿越兩大戰區,中間還經歷了克裡特之戰,絕對比他設想的突擊兵團還要強悍。
  他也不求能夠留下所有的人,他很清楚,裡面有不少是內務部的騎士,內務部可從來不買他的帳。
  只要這些人留一、兩個月,他的突擊兵團就可以成形了。
  當然對海格特來說,如果能夠把105小隊留下那就更完美了。
  嫋嫋的炊煙在落日的映照下徐徐升起,紅山谷裡面一片安詳。
  看到這一幕的人,或許會忘記戰爭的慘烈。
  突然紅山谷上空的雲層一亂,一個黑影破開雲層飛了出來。
  一飛出雲層,利奇直接俯衝而下,離地面只有五、六十米高的時候,他才稍微調整了一下姿態,前部稍稍抬起,將速度減慢了下來。
  從這個高度看去,他確實像一隻飛鳥,還像神話傳說中的天使,不過等到底下的人看清他的模樣,“夜叉”那猙擰的外表又會讓人聯想起惡魔。
  繞著紅山谷滑翔了一圈,看到越來越多的人從營房裡面出來仰頭看著他,利奇的心裡說不出的興奮,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實在太美妙了。
  突然他的眼角掃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海格特也跑出來了。
  利奇從海格特的眼神之中彷佛讀出了羨慕和嫉妒,他不由得更加得意起來。
  當初飛行戰甲剛剛設計出來的時候,那個傢伙根本不放在眼裡,還冷嘲熱諷。
  把高度降到五米左右,利奇猛得一個折轉,身體直立了起來。
  突然提升的阻力讓利奇的速度一下子降了下來,他從空中落下。
  快要掉到地上的時候,他的腳下突然卷起一股旋風,這股旋風托著他緩緩降落到地面上。
  “這件戰甲比你原來的那件漂亮多了。”
  海格特遠遠地打著招呼,他當然認得“夜叉”這東西正是他最忌諱的,不過海格特不是那種固執己見的人,任何有用的東西都會引起他的興趣,此刻他最想的就是把這件戰甲上的記錄裝置取下來。
  那些新型戰甲有太多人盯著了,上面的記錄裝置不是他能動的,但是這件飛行戰甲卻不一樣,同盟高層根本就沒有幾個人知道它的存在。
  “有什麼好吃的東西?快拿來給我暖暖胃。這段時間整天都啃肉乾,嘴裡什麼味道都沒有。”
  利奇抱怨著。
  看到利奇一見面就先提吃的,海格特頓時笑了起來,這小子和他倒是一點都不見外。
  海格特的兵團也不寬裕,戰爭時期每一個人的生活都挺艱苦,不過對利奇這幫人來說卻已經是天堂了。
  一大鍋熱騰騰的燴牛肉比什麼都吸引這些長途跋涉的人們。
  食物都是一樣的,沒有誰比較特殊,不過在一旁陪著的人卻大不相同,105小隊再加上伊洛和他手下的那些研究人員是和海格特一起用餐。
  對伊洛和翠絲麗這兩位特殊人物,海格特格外客氣,不過這兩個人的話都不多,弄得海格特有點鬱悶。
  當然他也知道這兩位為什麼和他保持距離,對於青年軍這樣的組織,同盟各國全都非常謹愼。伊洛的身分或許還沒有那麼敏感,他代表的只是以艾斯波爾為首的那幫戰甲設計師,翠絲麗代表的卻是奧摩爾帝國。
  “哈尼他們怎麼樣了?”
  打過招呼之後,利奇搶先問道。
  “他還活著,不過右眼瞎了,還斷了一條腿。”
  海格特歎道:“副隊長席爾瓦也活了下來,他傷得比哈尼重,前兩天剛剛脫離危險,還有科瑞德和巴羅也逃回來了。”
  聽到這個消息,利奇不知道應該高興,還是哀傷。
  當初上前線的時候總共十五個人,現在加上他,也只有五個人還活著。
  看到利奇沉默不語,海格特用力拍了一下他的後背:“別那麼多愁善感,誰讓我們是騎士呢?這就是騎士的宿命。”
  說著,他將自己的杯子遞了過來,那裡面是酒。
  利奇喝了一口,從喉嚨到胃立刻像火燒似的,這酒比用來驅寒的藥酒厲害多了,喝下去之後升起的那醺醺醉意,確實驅散了一些憂傷。
  看來借酒澆愁真得很有點道理。
  “還是說點高興的事吧。”
  海格特拎起勺子,從鍋子裡面勺了一大塊牛肉,放在利奇的盤子裡面,這才繼續說道:“哈尼得到了晉升,他現在已經是中隊長了,只要他的傷一好,任命立刻下來;席爾瓦也一樣,他仍舊是哈尼的副手,另外兩個人也都升為了小隊長。”
  “也就是說‘部落’小隊不存在了?”
  利奇訕訕地說道,他確實替那幾個活著的人高興,不過只要一想到死去的人,卻又高興不起來。
  “部落”小隊的解散還讓他想到了105小隊,會不會有那麼一天,105小隊也不存在?
  哈尼這樣的傢伙都可以當中隊長,以嘉利的資格和以往立下的軍功,完全可以擔任大隊長甚至兵團長,玫琳和黛娜也差不多。
  “你有沒有興趣弄個中隊長當當?”
  海格特並沒有看出利奇的心思。
  “沒興趣。”
  利奇又喝了一口酒:“我不是當隊長的材料。”
  “這倒也是。”
  海格特沒有堅持,當初組建突擊小隊的時候,利奇就是臨時隊長,不過這個隊長當得很不稱職,所有的事全都是哈尼這個副隊長在幹。
  不過轉念一想,他又覺得這樣也不錯,利奇雖然不喜歡管具體的事,但是他的腦子好、點子多,只要配幾個好一些的副手,絕對可以組起一支不錯的隊伍。
  至於那幾個副手就和哈尼一樣,平時幹的是隊長的事,又從利奇那裡學到了本事,到時候一提拔就是一個不錯的隊長。
  “你一開口就送一個中隊長的職務,形勢看漲嘛!”
  其他人沒有從海格特的話裡面聽出深層的東西,莉娜卻聽出來了。
  以海格特的兵團長身分,完全可以決定小隊長的人選,不過任命中隊長就必須上報之後才能夠定下來,而且十有八九不會獲批,現在海格特能夠這樣隨意的做出許諾,要不就是他有口無心,要不就是他又獲得了晉升,手上的權力更大了。
  以海格特和利奇的交情,前者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被莉娜說破了關鍵,海格特微微一笑:“前段時間打得太慘烈了,我的兵團損傷慘重,所以我向上面要求補足損失的兵員,沒有想到上面扔給我一個代軍團長的空頭銜。”
  “空頭銜?”
  莉娜有些不信地盯著海格特。
  “得了便宜還賣乖。”
  羅賓也在一旁輕哼了起來。
  這兩個女人都出身於將門世家,對軍隊高層的一些門道比其他人要清楚得多,當然知道軍團長一級絕對不可能有空頭銜存在。
  她們很懷疑,這個頭銜很可能是海格特自己討來的。
  現在幾個戰區全都有被困住、卻還沒有被消滅的軍隊,海格特只要把這些軍隊救出來,就可以憑藉那個代軍團長的頭銜把這些軍隊打散,然後重新整編。
  對各方面來說,這都有好處。
  像海格特這樣的兵團長,正好能夠藉此機會爬到更高的位置,一旦軍團真正組建起來,再打幾場勝仗的話,那個“代”字自然而然就沒有了。
  要知道,正常的情況下,從兵團長爬到軍團長最少也要十年的時間,共和國的現任軍團長大部分都已經四、五十歲。
  軍隊高層同樣也不損失什麼,用一個頭銜就可以把一大批受困的軍隊救出來,還可以得到一支可用的軍團,不管怎麼算都是賺了。
  至於那些受困的軍隊,能夠逃出生天已經謝天謝地了,就算被打散了重新整編,大部分人都不會抱怨什麼。即便是那些軍官,只要能夠證明自己的實力,十有八九仍舊會得到重用。
  唯一會感到失落的就只有軍團一級的軍官,以及沒本事靠其他手段爬上去的人。
  明白這個道理的還有翠絲麗,她當然不會發出任何聲音。不過翠絲麗對海格特暗自留了心。
  蒙斯托克共和國的將領之中,海格特絕對是值得注意的人物。在利奇出現之前,他是共和國的軍官裡面最不受拘束、思路最廣闊的一個,他進行的一些軍事嘗試早已經被各國派遣在蒙斯托克的眼線盯上,要不是他的那些嘗試大多以失敗告終,他受重視的程度恐怕還會提升一級。
  看了一眼海格特,又看了一眼利奇,翠絲麗若有所思。
  這兩個人碰在一起,不知道是利奇的運氣,還是海格特的運氣。兩個人同樣不受拘束,同樣有很多異想天開的想法,利奇比海格特強的地方就是擅長把這些想法變成現實。海格特沒有這個本事,但是他非常大氣,利奇搞出來的東西到了他的手裡,就會變成強悍的戰力。
  以前海格特只是兵團長,發揮的餘地還不算大,現在他成了軍團長,軍團長已經不只是統領軍隊,而是分管一方的防務,職權範圍很廣。
  眾所周知,從兵團長升到軍團長非常困難,但是從軍團長往上升就很難說了,一場力挽狂瀾的戰役,很可能就讓一個軍團長成為軍隊最高層的一員。
  軍團長這一職位,有著極為寬闊的舞臺。
  在紅山谷的外圈有一片相連的兵營,這是專門為105小隊準備的地方。
  一道圍牆把裡面和外面隔離開來,這是海格特的安排。
  中間的那間營房還有一個地下室,當初在裴內斯的時候,海格特經常去找利奇,所以很清楚105小隊的駐地情況,也能夠猜到駐地的那個地下室是什麼用場。
  對於那些和利奇熟悉的人來說,105小隊的地下室已經是一個公開的秘密了。
  女騎士們倒也不在乎。
  蘭蒂和莉娜巳經公開向利奇要一個孩子,至於其他人,玫琳的想法用不著猜也能夠明白,在105小隊裡面,她是最寵著利奇的人。三姐妹和羅莎還沒有打定主意,諾拉從來不說話,不過以她的性格,萬一懷上了,肯定會生下來。比較微妙的是嘉利和黛娜這兩個人,誰都說不清楚她們倆的想法。
  入夜,105小隊的成員早早的就回營房“休息”嘉利和黛娜負責站崗,她們倆多多少少有點刻意避開的味道。
  其他女人裝作各自回房之後,悄悄地溜進了地下室。
  蘭蒂早已經把地下室佈置好了,還準備了一盒小禮物。
  小禮物是十幾枚樣子看上去像橄欖、個頭比橄欖大兩圈的橢圓形金屬球,底下拖著一根纖細的金屬線。
  這玩意兒是從那條“尾巴”改進而來。
  女騎士們一進來,蘭蒂就給每人塞了一顆進去。
  有的人已經嘗過了味道還算好一些,有的人沒有嘗過就慘了,全都和蘭蒂第一次的時候一樣,渾身哆嗦著蹲了下來。
  伸手想要去拔卻拔不下來,這些金屬球塞進肛門裡面就立刻鼓脹開來,再加上高頻率的震盪讓人渾身發軟,一點力氣都用不出來。
  三姐妹、羅莎和瑪格麗特全都並緊了雙腿蹲在地上,雙手軟綿綿地支撐著身體,渾身不停地顫抖著。
  玫琳和蘭蒂稍微好一些,她們倆同樣也是雙腿發軟,膝蓋不由自主地彎曲著,大腿突突突地打著顫,不過兩個人至少還能扶著牆站著。
  只有莉娜和諾拉能夠筆直地站著,不過兩個人也有差別,莉娜的眼神微閉,頭稍稍後仰,似乎在冋味,又彷佛沉醉其中,諾拉卻仍舊是老樣子,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靜靜地站在角落裡面。
  “我又想尿尿了。”
  利奇看著莉娜。
  “你就是想讓我出醜。”
  莉娜瞪了利奇一眼,突然滿臉笑意一扭一扭走到利奇的面前,轉身將屁股朝著利奇。
  按住莉娜的腰往下壓了壓,利奇將龜頭頂住那微微翹起的嬌臀插了進去。
  一開始很順利,不過剛一進去,他那碩大的龜頭就頂在了劇烈震動著的金屬球上,那橄欖一般的尖端正頂在龜頭的馬眼上。
  利奇猛地一哆嗦。
  他現在總算明白為什麼這些女人一個個都不堪承受,這種刺激確實太強烈了。
  被這麼一震,利奇也控制不住,他就感覺到陰莖一下子脹大了兩圈還多。
  精液倒是沒有射出來,剛才用餐的時候,他故意不停喝水,此刻膀胱正脹著呢,被這樣一刺激,首先憋不住的是那強烈的尿意。
  尿液激射而出,一下子將那枚金屬球衝開了一下,不過刺激不但沒有減弱,反而增加了好幾倍。
  他往莉娜的體內“注水”而水偏偏是最擅長傳導震動的東西。
  原本只是龜頭頂端感覺到刺激,現在整個龜頭全都麻酥酥的,說不出的難受。
  “啊……”
  莉娜也尖叫了起來,她同樣也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意外。
  她的腿一下子軟了,整個人都趴在了地上。
  她以前能夠承受,只是因為刺激的強度沒有超過極限,但是現在她卻受不了了。
  莉娜感覺到整個屁股都變得酥麻,這是一種和性交完全不同的刺激,很舒服卻又很難受。有一種百爪撓心似的奇癢。
  承受不住的不只是莉娜。
  利奇也一樣,他對身體失去了控制,只知道緊緊摟住莉娜的細腰,將性器盡可能地插入莉娜的肛門之中。
  注入莉娜體內的,先是“水”然後就變成了精液。
  還沒正式上場就射了,利奇多少感覺到有些丟臉,好在此刻莉娜比他更丟臉。
  隨著精液的噴湧而出,利奇感覺到刺激變弱了一下,他連忙雙手一撐,離開了莉娜的身體。
  只看到一道銀絲從莉娜的肛門口垂落下來,一直拖到地上。
  將龜頭往下移了一下,利奇又用力一頂,又粗又長的性器一下子頂到了莉娜的陰道底部。
  莉娜的陰道又黏又滑,早已經充滿了淫液,還劇烈震動著。
  肚子裡面注滿了水之後,隔著肉壁傳過來的震動就更強猛了。
  讓利奇感到驚訝的是,莉娜的子宮頸口居然自動張開。以往只有在情濃之時,才會這樣。
  子宮頸口傳來一陣強勁的吸力,他根本就不必用力,陰莖自動地被吸了進去。
  突然利奇往後一退,挺立的性器從莉娜的陰道裡面拔了出來。
  “不要,快插進來,我要你狠狠地弄我。”
  莉娜驚叫了起來,利奇這麼一退,她立刻感覺到自己好像少了什麼似的,渾身上下說不出的難受。
  “等一會兒,我去喝點水。”
  利奇笑著說道。
  一邊說著,他一邊壞笑著跑了出去。
  莉娜實在受不了,就像不容易生病的人一旦生病,肯定是大病一樣。莉娜對性刺激的承受能力很強,可一旦承受不住,就是徹底的崩潰。
  此刻她就連這麼趴著都感覺吃力。
  一分鐘、五分鐘、一刻鐘,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不過對地下室裡面的這些女人來說,時間過得是那麼慢。
  等到利奇重新進入地下室的時候,他看到女騎士們大部分都已經倒在地上,只有諾拉一個人靠著牆,抱著腿像以往那樣坐著。
  “我回來了,蘭蒂,我想尿尿。”
  利奇輕笑著走到蘭蒂的邊上。
  “饒了我吧,我現在已經受不了了。”
  蘭蒂不停地往後縮。
  利奇轉頭看著其他女人。
  三姐妹和羅莎全都一個勁兒搖頭,瑪格麗特更是充滿畏懼地扭動著身體往遠處爬開。
  只有玫琳滿眼迷亂,似笑非笑。
  利奇一把將玫琳抱了起來,放到了莉娜的旁邊,然後他又轉頭朝著牆角看去。
  諾拉仍舊無動於衷。
  利奇走了過去,一手搭住諾拉的後背,一手勾住諾拉的腿彎,將她橫抱了起來。
  把沉默不語的諾拉放在莉娜和玫琳的旁邊,利奇順手在諾拉的陰部抹了一把。
  那個地方早已經黏滑一片,看來諾拉也不是毫無反應。
  把三個女人全都背轉過來,利奇抱住諾拉的屁股,朝著她的肛門頂了進去。
  這一次他有所準備,一頂入諾拉的肛門,立刻閉鎖精關。
  注水,不停地注水,注入諾拉體內的真的只能算是水。
  剛才他在外面灌了兩大壺水,不等它們在體內迴圈一圈,強行把它們逼入了膀胱之中,這些水裡面連一點尿液的成份都沒有。
  諾拉的身體微微顫抖了起來,雖然她的臉上仍舊一點表情都沒有,但是她的身體卻已經做出了反應。
  淫液順著腿根流淌了下來,諾拉的“水”特別多,情動的時候常常會氾濫成災,沒用想到這一次還沒有正式交合,她已經潮水四溢。
  從諾拉的體內退了出來,利奇轉到了玫琳的身上。玫琳的承受能力遠不如莉娜和“要死了,我要死了,啊……這種感覺……”
  玫琳嘴裡含糊不清的念叨著,她的身體不由目主地扭動起來,想要從利奇的身子底下掙脫開去。
  不過這種掙扎完全是白費力氣,她的身體早已經軟得像麵條一樣,此刻別說是利奇,就算來一個普通人也可以讓她動彈不得。
  把另外一半水注入進了玫琳的體內,利奇精關一松,在玫琳的肛門裡面射了出來,不過他馬上又把精關閉住。不能厚此薄彼,他要在諾拉的肛門裡面也來上一發。
  佔領陣地要插一面旗幟,他此刻做的事就等於在插旗。
  把三個女人全都搞定之後,利奇把玫琳和諾拉一一抱了起來,把她們一個接著一個疊了起來,最底下是莉娜,誰讓她的實力最強,最不怕壓,中間是玫琳,上面是諾拉。
  三個女人全都大腿張開,三張半張的“小嘴”正對著他,等待著他的插入。
  利奇撥弄著自己的陰莖,在三張小嘴上掃來掃去。
  諾拉的陰部最漂亮,顏色粉嫩,陰阜高高隆起,就像是一個小秉子似的。
  他忍不住按了按那團軟肉,感覺非常柔軟,而且很彈手。
  輕輕掰開諾拉的陰道口,就看到一股有些淡淡白色的黏液從裡面泌了出來,順著那肥滿的陰阜一直流了下去,最後淌到了底下玫琳的屁股上。
  玫琳的陰部沒用那麼漂亮,只是紅白分明,白的是如雪的肌膚,紅的是那兩片玫瑰花似的陰唇。
  最底下的莉娜因為憋得久了,皮膚漲得通紅,陰道口和肛門一抽一抽的。
  利奇知道不能再玩了,他挺起粗長的陰莖徑直插了進去。
  先插的是莉娜。
  一進去,利奇立刻感覺到陰莖像是被一隻八爪章魚抓住了似的。
  莉娜的性技非常高明,不過多少帶著一絲霸道和生硬,真有幾分像是搾汁機,給人的感覺是強勁、有力、剛硬。
  但是此刻利奇卻感覺莉娜的動作柔和極了,柔得讓他心醉,柔得讓他渾身酥軟。
  利奇不敢久留,他怕自己沉迷其間,連忙退了出去,往上翹了翹,順勢插入了玫琳的陰道之中。
  玫琳又是另外一種感覺,她的性技有些生澀,所以感覺最清晰的還是從隔壁傳來的震動。
  利奇抽插了兩下,又拔了出來,移到了諾拉的陰道之中。
  如果問,他最喜歡哪個女人?
  他十有八九回答不上來。
  但如果問,他最喜歡和哪個女人做愛?
  答案絕對是諾拉。
  諾拉的身體彷佛就是為了讓男人感到快樂而存在的,肥厚飽滿的陰阜、彈性驚人的陰道、如潮的淫液、多褶的腔肉,其他女人擁有其中的一個特徵就足以讓男人欲仙欲死,她卻一應俱全。
  更厲害的還是她的性技。
  利奇才感覺莉娜突然變得柔和起來的性技已經是美妙難言,但是現在一比較,他就發現了差距。
  莉娜的性技一上來就讓他感覺很舒服,讓他沉醉,諾拉卻不同,一開始感覺並不是那麼強烈,但是等到他有感覺的時候,那種舒服的滋味已經滲透到了骨子裡面,讓他難以自拔。
  在諾拉的陰道之中抽插了十幾下,利奇戀戀不捨地退了出來。
  隨著陰莖的下滑,他又插入了玫琳的體內。
  利奇此刻有點慶倖,自己選擇了一個正確的順序。
  上面、下面這兩個女人都是那樣令人沉迷,讓人流連忘返,中間的玫琳正好能夠讓他休息一下。
  如同蜻蜓點水一般,利奇在三個女人的陰道之間插進拔出。
  一開始他還只是點到即止,漸漸地他頂入得更用力,也更深了一些。每一次都頂開子宮頸,直接插入子宮之中。
  讓他感到有趣的是,莉娜和諾拉的子宮頸全都自動張開,根本用不著他費勁,直接就把他的陰莖吸了進去。
  那感覺實在美妙極了。
 請續看《騎士的血脈》13

  海格特打算救出被圍困在泊爾摩的所有軍隊,以突破目前不利的態勢,因此必須再次借助利奇新開發的飛行技術進行救援行動。於此同時,利奇最煩惱的一件事就是他遇上了將要突破成為王牌騎士的瓶頸期……

  在瓦雷丁人預先下手為強偷襲第2兵團的戰役中,利奇遇上了一名准輝煌騎士,卻也因為放手一搏的決定而遭受了對方的「精神穿剌」而癱瘓在床,此時海格特做了一個決定……
901att 發表於 2014-9-5 13:44
騎士的血脈 第13集(全)作者:血珊瑚


【本集簡介】
    海格特打算救出被圍困在泊爾摩的所有軍隊,以突破目前不利的態勢,因此必須再次借助利奇新開發的飛行技術進行救援行動。於此同時,利奇最煩惱的一件事就是他遇上了將要突破成為王牌騎士

的瓶頸期……
    在瓦雷丁人預先下手為強偷襲第二兵團的戰役中,利奇遇上了一名准輝煌騎士,卻也因為放手一搏的決定而遭受了對方的“精神穿刺”而癱瘓在床,此時海格特做了一個決定……


第一章 路在何方

  從鼻腔裡面發出的哼聲,在狹小的地下室裡面回蕩著,那聲音是如此美妙,聽到它的人肯定會升起無邊的欲火。
  地下室的正中央,兩具赤條條的身體交纏在一起,不停地蠕動、聳動、扭動著。
  周圍橫七豎八地躺著一圈女人,這些女人有的滿臉滿足之色,有的臉色暈紅顯得異常期待。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底下那個女人伸直了雙腿,連腳尖都完全繃緊,白生生的大腿微微地顫抖著。
  又過了片刻,一切都恢復了原狀。
  從對方的體內退了出來,利奇立刻盤腿坐在草墊上,他的眉頭微微皺著。
  女騎士們靜靜的在一旁看著,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打擾利奇。
  此刻在利奇的體內有著各種各樣屬性的鬥氣,還有從蘭蒂那裡得來的一種能量。
  這些鬥氣大部分都如絹絲一般滑潤綿長。從品質上來說,比他的鬥氣不知道要強多少。
  隨著鬥氣的迴圈運轉,這些鬥氣就像是陽光底下的雪一樣,漸漸消融,不再是猶如實質的絲狀,化散開來的鬥氣無形無質。
  雖然品質下降,不過這些鬥氣全都是異常純粹,沒有絲毫的屬性。
  可惜,來的快去的也快,這些新生成的鬥氣正以明顯感覺的出來的速度消散開去。
  又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鬥氣消散的速度終於減慢了下來。
  利奇停止了迴圈,他朝著眾人搖了搖頭。
  “別灰心,這很正常,我們都經歷過瓶頸期。”
  玖琳在一旁安慰道。
  三姐妹裡面的老三輕哼了一聲:“有必要這麼沮喪嗎?能夠進入瓶頸期,大部分其實都會興奮的連覺都睡不著。”
  她說的正是自己,不只是她,除了羅莎和諾拉兩個人稍微好一些,以她們所修煉的功法及她們的資質,成為王牌是遲早的事。
  她們三個就完全不同了,那時候的興奮根本難以形容,因為在此之前能夠進入瓶頸期,對於她們來說是那麼遙不可及,能夠突破瓶頸成為王牌,更是一種奢望。
  利奇笑了笑,或許是因為他的進階之路一直都很順的緣故,他根本沒有辦法體會女騎士們進入瓶頸期時的那種興奮。反倒是對此刻鬥氣增長之緩慢,感覺到異常憂慮。
  如果拿他以前的鬥氣增長速度來對比的話,他剛剛成為騎士的時候,鬥氣增長的速度就如同緩步行走,得到了最初的那篇合修功法之後,就如同在快跑,後來從莉娜那裡得到了更好的合修功法之後

,鬥氣的增長就像是駕馬狂奔。而且隨著加入進來的女騎士越來越多,這匹馬也從劣馬變成了良種馬,又變成優等馬,再變成萬里挑一的寶馬。但是此刻,他欲感覺到鬥氣的增長就像是在“爬”每一次

合修,都只有一點點的進步。
  “同樣是瓶頸期,當初從見習騎士進階騎士的時候,好像不是這樣。”
  利奇抱怨了起來。
  回應他的是一片輕嗤之聲。
  “見習騎士升騎士,那也算是瓶頸?”
  玖琳笑著說道:“騎士之路開頭最容易,見習騎士升騎士,成功率幾乎是百分之百,但是從騎士升王牌騎士,成功率欲連二十分之一都不到,大部分騎士一輩子都卡在這個關隘上。王牌升榮譽,成

功率就更低了。”
  說到這裡,玫琳不由得想起了那位天才少女。
  王牌升榮譽的成功率,每個國家都不同,老牌的那幾個國家都有各自訣竅,像天才少女翠絲麗所在的奧摩爾帝國,差不多一百個王牌騎士之中就能夠保證有一個普升榮譽騎士,而最老牌的帕金頓聖

國的比例比這還遠高那麼一點。
  共和國在這方面就有些令人沮喪了,和老牌國家比起來差了好幾倍,甚至和貪婪的鄰國瓦雷丁帝國都有著不小的差距。
  共和國一向被認為是富而不強,王牌普升榮譽的比例太低,也是主要理由之一。
  光就盯在更高層次的等級上:“再往上才是困難的開始,由榮譽普升輝煌,瓶頸一下子變成兩個,其中的一個還和精神有關,能不能突破完全看機緣。”
  其它女騎士的眼界可沒有莉娜那樣高,這裡面又以三姐妹最為現實:“用不著兩個都突破,能夠突破其中一個也不錯啊。准輝煌騎士比起輝煌騎士來雖然遜色不少,但是和之前比起來,確實一個在

天上,一個在底下”三姐妹裡免的老大羨慕地說者。
  “眼界別那麼淺,我家老頭子說的話,我大部分都不愛聽,但是有一句話卻讓我覺得很正確——眼界有多,決定境界有多高。如果你以為成為王牌就是你們的極限的話,那麼最後也就只能到這個程

度。”
  在105小隊裡面,只有莉娜能夠這樣教訓三姐妹,最有趣的是,在小隊裡,三姐妹和莉娜最不合拍,在戰場也是各打各的,很少互相配合,但是對這類教訓的話,他們卻一向都能聽得見去。
  緩緩地站起身來,莉娜朝著旁邊簡易浴室走去,今天晚上的合修已經結束了。
  走過利奇身邊的時候,莉娜停了停了:“急也沒用。越急,越突破不了。”
  “你已經不是第一個對我說這樣話的人了。”
  利奇苦笑起來:“師傅是第一個說的,後來海格特也說了同樣的話”“既然這樣,你就乾脆當做是在享受,心情放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突破了。”
  如果是在以往,這番話絕對很對利奇的胃口,可惜此刻不然。
  看多了死亡,有的人就變得麻木了,但是有的人卻變的對死亡更加恐懼。利奇偏偏兩者皆是,現在的他,就算已經被刀劍砍在身上,也不會讓他感到絲毫恐懼,上了戰場之後,他的腦子裡面就只有

怎麼作戰,怎麼殺敵,其它的念頭一點都不存在。
  但是在戰場之外,他卻異常惶恐,總是感覺自己的實力不夠。
  以前這種感覺還不是很強烈,隨著女騎士們一個接著一個成為了王牌,這種惶恐就變得越來越清晰。
  從地下室裡面出來,夜已經深了。
  雖然小隊的駐地和營地的其它地方是隔開的,不過利奇和女騎士們不敢像以前那樣肆無忌憚的在地下室過夜,睡覺的時候仍舊會回到各自的營房裡面。
  “外面好像有人”諾拉經過走廊的視窗的時候,頭轉想了窗外。
  眾人立刻湊到視窗前往外張望。
  只看到圍牆的外面有一個人來回踱著步。
  一看到這個人影,女騎士們立刻失去了興趣,“是找你的。”
  莉娜拍了拍利奇的肩膀。
  利奇同樣也看出來了,那個走來走去的傢伙正是海格特。
  海格特當然不可能自己進來,雖然他很清楚利奇的底細,也知道105小隊的人在那間地下室裡面幹些什麼,但是這些事只能在私底下和利奇開玩笑的時候說,在公開的場合,他仍舊要故作不知。
  再說,還有黛娜在站崗放哨,黛娜同樣也不能放他進來。雖然和利奇也有染,不過作為師傅,黛娜很少當著其它女騎士的面和利奇荒唐,所以這段時間都是她和羅賓兩個人負責站崗放哨。
  利奇看了一眼漆黑的天空,心裡說不出的鬱悶,現在已經半夜了。
  不過海格特都已近找上門了,他不能不出去應付一下。
  除了臨時駐地,利奇徑直走過去問道:“這麼晚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海格特的臉上無驚無喜,仍舊是那副懶洋洋的樣子:“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只是心裡有些煩,所以出來轉轉,沒有想到轉著轉著就到了這裡。”
  這是實話,不過又不完全真實,至少往這邊來的半路上,他就已經意識到自己正朝著105小隊的駐地走,如果哪個時候他想要停下,也就是一個念頭的事。
  “去喝一杯怎麼樣?只要不是酒。”
  利奇反正也沒事可做,回營房睡覺原本就是掩人耳目。
  合修就相當於淺層睡眠,所以他就算不睡覺也沒有關係。
  “我那裡有咖啡也有茶。”
  海格特當然高興,剛過來的時候他確實沒有什麼想法,但是在105小隊駐地外溜達了那麼久,腦子裡面有了一些念頭。
  兵營的中央,海格特所在的指揮部區域,此刻一片燈火輝煌。
  這裡同樣也和其它地方隔開,一道用沙包堆砌而成的牆,把整個指揮部區域圍了起來,只留下一個缺口讓人出入。
  這道沙包牆高度只到膝蓋,抬腿就可以過去,它的存在更多是象徵意義。
  在其它兵團,利奇經常看到士兵和軍官隨意的就跨過這類隔離帶,有的時候他也這麼做,不過在海格特的兵營裡面,他從來沒有看到有誰敢這麼做。
  身為曾經的兵團長,現在的代軍團長,海格特的營房看上去並不比其它人的營房大,只不過多了一張折疊書桌和一個放檔的櫃子。
  懶懶的往床上一躺,把椅子留給了利奇,海格特一點沒有和利奇客氣的意思。
  讓副官去煮咖啡,趁著房間裡面沒人,海格特低聲說道:“我想讓你幫個忙,那些戰甲裡面的記錄,我絕對不適合碰,你也一樣,不過有幾個人卻沒有這樣的忌憚,比如伊洛和翠絲麗……”
  “我就知道,你肯定有給我出難題。”
  利奇倒也不是很為難,當初他把自己和瓦雷丁帝國的榮譽騎士在泊爾摩的沼澤之中苦戰的記錄拿給海格特,用的就是類似的辦法,只不過那個時候,105小隊還沒有像現在這樣受上面的重視。
  “別以為我不知道,這件事對你來說沒什麼了不起的。”
  海格特知道利奇沒那麼容易答應,肯定要討價還價一番。
  “那麼你為什麼不自己出面?以你現在的身份,伊洛無論如何都會賣幾分面子給你。”
  利奇的話並沒有錯,以海格特此刻的身份,無論是他那青年軍少壯派領軍人物的身份,還是代軍團長的職務,全都是伊洛和伊洛背後的那幫人需要拉攏的物件。
  苦笑了一聲,海格特無可奈何地說道:“我不想欠他們的人情,因為我要還他們人情的話,需要付出的代價恐怕就太大了,所以我情願欠你的人情。”
  “這樣代價小,甚至可以不還?”
  利奇嘲諷道,不過他更多是在開玩笑。
  如果是在利奇剛剛到裴內斯的時候,聽到海格特剛才所說的那番話,肯定不明白其中的含義,但是現在,他卻已經知道了其中的關鍵。
  越是地位高的人,越不方便求人,更別說求的人還都是外國人。
  “我幫你問問。”
  利奇說的好像沒有什麼把握,實際上成功率絕對在九成以上。
  “先謝了。”
  海格特笑了起來:“除此之外,我還有一件事需要你幫忙。”
  “你……你可真會差遣人。”
  利奇的心底小小地有些不忿。在他的記憶之中,海格特好像不是那種占起便宜來沒完沒了的人物,現在怎麼居然變了?
  “先別忙著拒絕。”
  海格特搶著解釋,他可不想讓利奇誤會:“我一直都在計畫怎麼把那些被瓦雷丁人困住的兵團給救出來,那些兵團長大部分都是我的老朋友,有些也是青年軍的成員,另外一些雖然沒有加入青年軍

,不過和我們走的很近。”
  這些事,利奇倒是一清二楚,第二戰區簡直就是青年軍的天下,戰區總指揮瓦倫是共和國軍隊高層裡面和青年軍關係最密切的人物,所以青年軍的很多成員都在他的麾下效力。瓦倫本人雖然不是青

年軍的成員,卻和青年軍的兩大巨頭關係異常密切。
  事實證明,瓦倫的選擇是正確的。
  這一次聯盟的進攻異常突然,五個軍區全都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其它四個戰區的局勢非常不妙,駐守的軍隊要不被擊破,要不被圍困,上面不得不派出大批援軍,這才暫時穩住戰局。只有第二戰區

勉強支撐了下來,瓦倫的戰區總指揮的頭銜也得以保住。
  不過瓦倫同樣也有他的麻煩,上面唯獨沒有給這邊派援兵,他盡了最大的努力,也只爭取到了那幾個帶軍團長的頭銜。
  “我怎麼幫你?小隊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被召回裴內斯。”
  利奇並不是不想幫忙,問題是他身不由己。
  “我沒說要你的小隊幫忙,只需要你一個人就足夠了。”
  海格特說道:“放心,不會讓你去打打殺殺的,兵團級的戰役中,個人武力的影響非常有限。”
  利奇立刻就明白了,海格特看中的,同樣也是他能夠在天上飛的本領。
  利奇默默地盤算著。
  至少在目前看來,廣闊的天空還只有他一個人能夠縱橫來去,短時間裡面不會出現對手。
  如果海格特讓他做的只是從天上進行偵查的話,倒是沒有什麼危險。
  至於海格特想要救的那些人,以他的猜測,十有八九是青年軍掌控的那些兵團,如果計畫成功的話,每救出一支人馬,海格特的手裡就等於多了一份力量,到了那個時候,海格特才真正是一個名至

實歸的軍團長。
  對於騎士來說,救命之恩一向都被看的極重,在105小隊裡面,所有人都要賣玫琳幾分面子,就連莉娜和三姐妹這樣桀驁不馴的傢伙也是如此,原因就是小隊裡面的每一個人都被玫琳救過。
  那些被海格特就出來的兵團長,十有八九不會因為海格特以前和他們平起平坐,現在一下子成為他們的上司而感到不滿。這樣一來,就連打散原有編制、重新整編都可以省下了。
  不需要重新整編,只要補充損失的兵員。這些兵團很快就可以形成戰鬥力。
  再加上海格特和這些兵團長以前就互相知根知底,用起來絕對不會有什麼問題,甚至都用不著磨合。
  當然兵團長裡面,心胸狹窄的人物肯定是有的,以海格特的精明,不會沒有考慮過怎麼處理這類人。
  算了半天,這件事對海格特確實好處多多,不過仔細一想,利奇又感覺到這對他自己也不是沒有好處。
  還是那句話,對於騎士來說,救命之恩被看得極重。
  如果他是海格特的手下,或者他是第二戰區的人,那些兵團長未必會感激他,只會把救命之恩全都算在海格特的頭上。
  但他不是,所以救命之恩裡面同樣也有他的一份。
  利奇感覺到自己太過功利了,不過轉念一想又釋然了。因為這個世界原本就是功利的,如果他只是一個普通小兵,就算救了那些兵團長的命,他們也不會放在心裡,這是人之常情,他用不著為自己

的功利而感到羞愧。
  “我可以幫你。”
  利奇不再猶豫,這一次他甚至沒有討價還價。
  從海格特的營房裡面出來,利奇朝著伊洛住的地方而去。
  那裡同樣被隔離開來,和105小隊一樣,伊洛和他的手下有著太多的秘密,那些隨地亂方的掛怪零件全都大有絕密的印記,伊洛的他手下的人經常會忘記他們要的零件丟在了那個角落。並沒有人會要

求他們負責,最多在重新做一個零件,但是這些東西只要有一件流失出去,海格特的軍團卻會有大麻煩,內務部得人絕對會派調查組下來,把整個軍團翻一遍。
  誰都不想惹上這樣的大麻煩,所以這一區的戒備遠比其它地方要森嚴的多,不但四周的那一圈圍牆有一人多高,完全擋住了人們的視線,圍牆外面更始站著一圈哨兵。
  幸好這個地方利奇可以自由出入,雖然沒有正式承認,不過參與新型戰甲研究的人全都知道,他是除了伊洛之外的二號人物。
  和指揮部一樣,這裡燈火通明,研究員全都忙忙碌碌的,看到利奇進來,這些人只是點了點頭,就繼續做自己的事了。
  利奇知道這些人在幹什麼,在泊爾摩原本是為了進行實地測試,沒有想過結果會變成這樣。
  現在已經不只是實地測試了,連實戰測試都差不多完成了。
  他們可沒有那麼多紀錄裝置,所以手上僅有的這些紀錄裝置,只能輪流替換,每天得到的紀錄都要儘快分析出來,然後截取所需要得片段加以保留,記錄儀本身一定要清空以後才能重新使用。
  這是一樣非常重要也非常辛苦的工作。
  “你居然有空到我這裡來?”
  利奇剛剛進門,矮胖子怡落就得到了消息,所以迎面走了出來。
  伊洛的眼睛仍舊有些紅腫,不過比之前的那段時間要好一些。
  現在他和他的手下仍舊很累,卻已經用不著通宵達旦趕功了。事實上這部分實戰紀錄,在原本的計畫之中不存在的,有點錦上添花的感覺。
  不過絕對不能小看這些資料,實戰測試和實地測試雖然知識一字之差,其中的差別卻很大。
  到現在為止,新型戰甲總算是徹底完成了,就等大規模生產之後再加以改進了。
  在這裡,伊洛同樣也有一件屬於自己的實驗室。
  一進去,利奇就被那刺鼻的味道嗆住了。
  只見房間的正中央放著一個立著的玻璃櫃,也不知道伊洛是從哪裡搞來的,那裡面注滿了液體,刺鼻的酸味就是這種液體散發出來。
  一具“夜叉”整個浸沒在這種液體之中。
  這具戰甲只是裸機,並沒有掛上裝甲板,魔動筋腱也只裝上了一部分,所以看上去頗為纖細。
  “這是給我的?”
  利奇立刻有了興趣,他甚至忘了提海格特請他幫忙的事。
  “還記得嗎?當初你那幾個小女人搞出來的那塊活化金屬,以及因為她們而引申出來的那場爭論,同樣也是你,第一個提出用取自生物的材料來製造戰甲。”
  伊洛悠然說道。
  被矮胖子這麼一提,利奇倒是想起來了,那也是他第一次加入專家的爭論之中,在此之前,他只不過是一個旁聽者。
  利奇走進那個注滿液體的玻璃櫃,隔著玻璃和透明的液體,看著裡面的這具戰甲。
  和他一直在用的那具比起來,這具看上去圓滑許多,完全不像是一件工業製品,倒真的有幾分生物體的味道。
  它的骨架有一部分裸露著,可以看到裡面的灰色機體,雖然微微帶著一點金屬的光澤,不過大體看上去不像是金屬。至於關節之類的地方更是渾然一體,看不到其它戰甲都有的彈簧桌和液壓消震部

件。
  當然,看不出並不意味著沒有。
  以利奇現在的眼光,多多少少能夠看出點奧妙。
  “你用的是什麼材料作為基體?皮革?”
  利奇好奇的問道。
  伊洛完全把利奇當做是可以探討的同行,再加上當初就是利奇最先提出的這個建議,所以他也就沒有什麼可保留的。
  “皮革的活性化程度太低,所以我直接用了活體生物材料,主要是腸和橫膈膜組織,因為它們比較容易處理。”
  伊洛的話讓利奇的臉有些變色,說實話他完全可以接受用動物的皮製作東西,人類在沒有發明布匹之前,就一直以樹葉和獸皮作為衣服,所以這很正常。
  但是把一大堆內臟穿在身上,想到就讓人感覺噁心。
  “感覺到渾身不自在?”
  伊洛微微一笑,他早就猜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所以隨口問道:“你喜歡鈔票嗎?”
  “鈔票?誰不喜歡。”
  利奇感覺有些奇怪,聽不明白伊洛為什麼會問這樣的問題。
  “你不知道嗎?你們國家的鈔票是用爛麻布作為材料製造的,你用得不是挺爽的嗎?”
  伊洛戲謔地說道。
  這既是解釋,同樣也是插科打諢,聽到這樣一說,利奇頓時感覺到好受了一些。
  “我不知道。”
  伊洛給了一個非常不負責任的回答:“理論上來說,它和老師替你打造的那把騎士刃一樣會自我修復。而且它的操控性也比其它的戰甲要好得多,對外界的感知也會增強。但是這一切都只是理論,

實際效果怎麼樣,要等到完成之後才知道。”
  一聽到這話,利奇頓時感覺到有些氣餒。
  理論上的東西一向都不可靠,利奇的熱情頓時跌落到穀底。
  “找你事為了請你幫忙。”
  對戰甲既然不抱興趣,他頓時想起了這一次的來意。
  “讓我猜猜,你來這裡肯定不是為了自己的事。”
  伊洛並非一心只知道研究的書呆子。
  “你怎麼知道的?”
  利奇感覺有些意外,平時他也沒少讓伊洛幫忙。
  “時間,如果你要找我幫忙,什麼時間都可以,而晚上對你來說卻是那樣重要。”
  伊洛的話有些藏頭露尾,他當然不會公然說,你和女騎士們此刻應該在地下室裡面扭轉纏綿。
  利奇的臉微微一紅,他聽得出伊洛的話裡面的意思,不過現在的他,臉皮已經越來越厚,再加上伊洛這類人說話總是留著餘地,所以他還是能夠承受。稍微羞澀了一下,他乾脆吧事情挑明:“你和

你的人一直在整理記錄,能不能複製一份給我?”
  伊洛並沒有顯出絲毫意外,他已經猜到是這件事。
  他很清楚,當初一刀這裡的時候,海格特沒有立刻找上門來,一方面是不方便開口,另外一方面是因為記錄實在太多了,下手的話可能會留下太多的痕跡。但是現在記錄全都被整理了一遍,只把最

有用的部分留下來,數量一下子就少了很多。
  海格特相比是從什麼人那裡知道了這件事,所以動了心思。
  對這種事,伊洛一向都不會太過計較,這裡畢竟是海格特的地盤,複製一份記錄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我這裡正好有一份精簡過的記錄,全場大概是四十四個小時,他如果有興趣的話,可以來看看。”
  夜漸漸深了,大部分的燈都已經熄滅。除了負責值夜班的人,無論是騎士還是普通軍人都已經進入了睡眠。
  利奇卻沒有睡,前面的桌子上放著兩台記錄儀,其中的一台正往外讀取記錄,記錄的圓像被一束光柱打在了牆壁上。
  圓像分上下兩層,上面一層是從第一視角看出去的景象,大部分是戰鬥場面,下面一層是各類資料。
  一邊放,一邊錄,絕對是一種很笨拙的辦法,更容易的辦法是直接把兩台記錄儀相連,這樣只需要半分鐘的時間了就可以把其中一台記錄儀裡面的內容複製到另外一台裡面。不過這樣的後果就是,

兩台記錄儀裡面都會留下不可消除的痕跡。而用眼前的這種辦法,記錄儀裡面同樣也會留下痕跡,但那只能證明有人曾經閱讀過記錄儀,閱讀者是伊洛本人,高層就算要調查,也查不出任何問題來。
  大大地打了個哈欠,利奇感覺很累,也很無聊。他現在有些後悔,應該把海格特拽到這裡來,那個傢伙有一大堆親信,隨便拉一個來就可以頂替這個位置。
  現在確實有點騎虎難下的味道,這邊不能停,必須有人看著,海格特那邊又不知道他此刻在幹什麼,而伊洛給這個方便多多少少的違規,所以不能讓手下的人知道這件事。
  連脫身出去一會兒的空擋都沒有,利奇覺得非常失算。
  他只有等明天一早其它人找過來,或者等到伊洛睡醒之後,讓這個矮胖子去叫海格特過來。
  利奇其實也知道,想要看到這類記錄絕對很難得,如果換成另外一個人,肯定是兩眼瞪得溜圓,絕對眼睛一眨都不眨。但是對他來說卻沒有什麼了不起。
  突然間利奇感覺到一陣好笑,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專長,每一個人都擁有自己的資源,當初他還是一個普通人的時候,看到什麼人都羨慕。他羨慕班上有錢的同學,羨慕成績好、在老師面前受寵的

那幫人,甚至還羨慕那些不用上學的小流氓。成了騎士之後,實力差的時候,他羨慕那些厲害的騎士,等到他自己有實力,他又羨慕海格特這樣的將領。
  但是海格特又何嘗不羨慕他呢?眼前這些東西,海格特千方百計想搞到,但是對他來說卻不算什麼。
  發出了一陣苦笑,利奇抬頭看著從記錄儀裡透射出來的影像。
  因為是第一視角,所以看不出是誰的記錄,不過從那飄逸的作戰方式來看,最有可能的就是天才少女翠絲麗。
  不得不說,它涉及的這種新型戰甲就像是為翠絲麗量身定做的一樣,在速度、靈活性和操縱性方面的性能絕對一流。
  看著那上面如同飛雲流水一般的動作,利奇的心理面癢癢的,他又羨慕起來了,但是他不敢亂學。
  每一個人的戰鬥風格不同,當初師傳黛娜小姐給他打底子的時候,只教他基礎中的基礎,除此之外便是大量的實戰訓練。
  他曾經以為黛娜小姐藏私,現在才明白,這是正確的指引方法。黛娜小姐走的是一往直前、以力致勝的路子,並不適合剛剛覺醒的他。
  和黛娜小姐比起來,天才少女翠絲麗確實要厲害許多。影響之中,翠絲麗在一群聯盟的騎士中間迴旋騰挪,靈活得就像是一條遊魚似的,速度看上去並不是很快,但是聯盟的那些騎士根本就碰不到

她,反而屢屢誤傷自己人,還被翠絲麗趁亂殺掉了四個人。
  對於這種類似於屠殺的戰鬥場面,利奇一點都不感覺陌生。
  當初他從莫瑞納討回來的路上,就已經見識了一面倒的戰鬥。和翠絲麗輕盈靈動比起來,那個後來才知道叫安德森的榮譽騎士將一杆沉重無比的雙頭騎士槍運用得出神入化,那種舉重若輕的感覺,

絕對更勝一籌。
  現在想起來,那個榮譽騎士所使用的武技,全都很普通。
  怪不得圖書管理員大叔告訴他,只要領悟透了,隨便什麼招都能夠擁有超越審計的威力。所以領悟比武技本身的等級更重要。
  不過話又說回來,神技、絕學畢竟是前人心血的凝聚,而且經過不知道多少人的完善,先天具有優勢。
  怎麼選擇就看每個人自己怎麼想了。
  由比及此,利奇又想起了自己眼前面臨的困境。
  他一直沒有辦法突破並不是沒有原因,原因是他一直都沒有確定今後要走哪條路。
  他修煉的光輪斬雖然是神技,卻不能當做突破的方向。
  所謂的突破只是對核心功法而言,還有必須是一個人修煉的那種核心功法,合修功法同樣也不能作為突破的方向。
  這樣一來,麻煩就大了。
  他亂七八糟修煉了一大堆東西,但是符合要求的核心功法卻只有寥寥幾種。
  他最早修煉的那種重裝防禦者的功法倒是很符合修煉要求,不過那種功法的等級太低,以一種公開的功法而言,幾乎沒有人練他,利奇自己也已經把這種功法扔下很長時間了。
  再說,他現在走的路和重裝防禦者越來越遠,甚至也不是玫琳那樣的輕裝防禦者,他越來越傾向於進攻。
  相對來說,“禦風”倒是挺合適。
  “禦風”可以算是一種核心功法,雖然威力並不怎麼樣,對攻擊幾乎沒有增強作用,不過它能夠讓人在天上飛,這個與眾不同的特性就絕對值得把它作為突破方向。
  唯一的問題是,“禦風”到現在為止只是達到初步完善的程度,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
  一旦把它作為突破方向,鬥氣迴圈的線路就會固定下來。
  雖然只是初步完善,但是從各方面的指標來看,“禦風”絕對可以算是一種中級偏上的核心功法,將來完善之後,肯定能夠進入高級功法的行列,現在把它固定下來,實在太可惜了。
  最後一種就是“天聽”“天聽”是給偵查騎士修煉的核心功法。它和“禦風”一樣,對攻擊沒有絲毫增強作用,卻有著特殊的功用。
  當初海格特曾經說過,檢修偵查騎士的功法一旦突破瓶頸之後,就會帶來極大的好處,以後的路會變得平順很多,但那並不意味著要以偵查騎士的功法作為突破的方向。海格特本身修煉的是一種高

級功法,想必他也不會捨得那麼做。
  以它為突破口,結果會怎麼樣?在這個問題上最有經驗的恐怕只有諾拉了。
  他曾經問過諾拉,不知道為什麼,諾拉就是不肯回答。這讓他非常憋悶。
  他只能請蘭蒂幫忙和後方聯絡,向圖書管理員大叔詢問答案。
  結果同樣讓人憋悶。
  偵查騎士能夠進階王牌,就算是在帕金頓聖國也絕對是天大的稀奇事。大叔雖然見多識廣而且博覽群書,卻沒有這方面的資料。
  俗話說,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是絕對的勇士,可問題是有勇氣這麼做的人,到底有多少?
  而這正是他屢屢不能突破的原因。
  突然,遠處傳來幾聲炮響。初始的炮聲很輕也很沉悶,因為距離實在太遠了,之後的炮聲就顯得越來越清晰。
  這是敵襲的警報,因為警戒線遠達五十公里,普通的警鐘聲根本傳不到那麼遠的距離,所以這裡全都是用號炮發出警報。
  利奇一下子跳了起來。
  他現在可沒有心思再管那兩台記錄儀了。
  隨手把門鎖上,利奇朝著自己小隊的駐地奔去。
  此刻整個營地也是一片混亂,這一次最先跑出來的全都是騎士:普通的士兵還睡眼朦朧,一時半刻清醒不過來。
  跑向駐地,小隊的人全都已經做好了準備,連他的戰甲都已經放在了旁邊。那部銀色的戰甲緊靠著裝備車,前擋板開啟著,“夜叉”則被搬到了門口,連滑翔翼都已經裝上了。
  利奇選擇的當然是“夜叉”能夠在天上飛是他最大的優勢。
  駐地的前面有一塊空地,這是專門為他留的,作為起飛的跑道。
  夜晚的風很大,午夜之後雪下得越來越大,不過這種惡劣天氣對於利奇來說卻是求之不得。
  因為太過倉促,想要飛高是不可能,他最多升到五、六百米的高度,如果是在晴朗的天氣,這樣的高度肯定會被發現,但是此刻大雪紛飛,就算有人看到他,也肯定會以為自己眼花了。
  才費了十幾分鐘,就看到前方一片亮光亂晃,那是戰甲的大燈。
  連忙將觀察鏡的倍率放到最大,雖然看不太清楚,不過利奇人就從亮光的密度,大致推測出敵軍絕對不少於一個大隊。
  瓦雷丁帝國的大隊比共和國的編制要大一些,人數在四百至五百之間,雖然不算太少,但是相對於海格特的兵團來說,絕對處於弱勢。
  難道是對面的指揮官腦袋不小心被門夾到了?
  越琢磨,利奇越感覺到其中有些蹊蹺,這讓他想起了莫瑞納戰役。
  一想到莫瑞納戰役,他更感覺到不妙了。
  莫瑞納戰役的時候就和現在一樣,敵軍的氣勢異常逼人,囂張中帶著陣陣殺氣。
  利奇對這方面的感覺異常敏銳,他沒有多少猶豫,就像當初前往莫瑞納的半路上一樣,立刻轉身往另外一個方向飛去。
  他一邊飛,一遍打開了傳訊器:“蘭蒂,你能聽到我的話嗎?”
  “你在天上有什麼特備的發現?”
  傳訊通道裡面首先想起來的不是蘭蒂的聲音,而是嘉利小姐的聲音。
  “敵人在正南偏北三十公里左右的地方,大概有一個大隊,全都開著大燈,看上去明目張膽,不知道他們怎麼突進到這麼近的距離,之前居然沒有被發現。”
  利奇並沒有把心中的懷疑說出來。
  這倒不是因為他對嘉利有所隱瞞,他忌憚的是戰甲上的記錄儀還開著。
  共和國的軍規有很大的問題,簡直是多說多錯,如果他此刻說出他的懷疑,萬一沒有偷襲的人馬,他就要擔上不小的責任,會被定什麼罪,就要看調查此事的人怎麼查了。
  如果負責調查的人執意要訂成重罪,完全可以說利奇是可以編造錯誤情報,意圖導致己方失敗,有間諜嫌疑。
  他現在什麼都不說,萬一有人查,也最多是認為他為地退縮,這不算什麼罪名,而且很容易扯皮。
  “你們小心一些,別沖得太過考前,我隨時有可能需要你們的支援。”
  雖然沒有辦法明說自己的懷疑,不過隱約地透露出一些意思,還是有辦法做到的:“我擔心其它防線還有沒被發現的敵人,我打算轉一圈看看。”
  套話有套話的聽法,嘉利當了這麼多年的隊長,當然聽得出利奇話裡面的含義。
  “需要我忙你聯絡上海格特嗎?”
  嘉利問道。
  利奇頓時沉默了,他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小題大做,萬一沒有另一路人馬,海格特聽了他的話之後因為過於謹慎而錯失良機,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雖然以他和海格特的交情及他的潛力,海格特未必怪罪於他,但是海格特對他的評價肯定多多少少會打些折扣。
  利奇感覺到有些頭痛,此時此刻他總算體會到了決策者的煩惱。
  這讓他想到了那位在下臺之後,出門的時候被人刺殺的保得利將軍。
  一提到這個名字,首先會想到,莫瑞納戰役就是因為這個人的種種私心,使得無數平民喪身,讓眾多騎士白白犧牲。
  對於此人,他以前只有蔑視和一絲淡淡的憤恨,不過此刻,利奇感覺到有些黯然,他不知道,換成他坐在那個位置上,會不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利奇的臉頓時變得通紅,什麼時候他也變得如此患得患失起來?按照這條路走下去,雖然可以爬得很高,卻也只是第二個保得利。
  一時之間了力氣感覺到意氣飛揚,很多一直想不明白的事,頓時變得豁然開朗起來。
  “幫我聯繫一下海格特吧,小心一些不會有害處。”
  做出了選擇之後,利奇一個急轉,他朝著另外一個方向飛去。
  紅山谷說大不大,說笑也不小,這裡的地形不像泊爾摩那樣複雜,沒有什麼河流和沼澤,四周除了山還是山。這些山並不是很高,平均高度也就在一、兩百米左右,卻很長,連綿起伏的山嶺就像是

一塊布收攏之後凸起的褶皺。紅山谷就是其中最大的一個褶皺。
  憑利奇一個人想要在這片到處是高低起伏的峰嶺、到處是溝溝坎坎的山谷之處,尋找一支隱秘潛行的隊伍,那真是談何容易。
  這時候就看得出讓嘉利和海格特聯絡的好處了。
  一聽到嘉利轉述利奇的話,海格特稍微猶豫了一下,立刻讓副官聯絡週邊的所有暗哨點。
  那麼多暗哨點當然不可能沒有個都配一位念者,紅山谷四周總共劃分成八個區域,每一個區域又分成內外兩層,每一個地方各有一個總負責,只有那裡才有念者坐鎮。
  只需要和十六位念者聯絡,十幾秒鐘的時間,海格特就感覺到事情不對頭。
  其它幾個區域坐鎮的念者全都是立刻有所反應,但是有一個念者卻遲疑了片刻才作出反應。
  而這個方向,偏偏和此刻已經被發現的那一個大隊的敵人呈犄角之勢。
  到這個地步,如果還看不出什麼東西的話,海格特就沒有資格擔任代軍團長的職務了。“聲東擊西”、“調虎離山”、“引蛇出洞”、這類用一路人馬佯攻吸引注意力,另外一路人馬暗中直擊要害

的戰術,在過往的歷次戰爭中,早已經被用濫了。
  雖然識破了敵人的戰術,不過海格特一點都沒有感覺到輕鬆。
  這樣老的戰術之所以一直有人不停地用,而且一直都有成功的戰例,當然是有原因的。
  不管是設陷阱等著對手入套還是主動出擊,都有一個前提,那就是掌握另外兩路人馬的動向。
  如果連對手是進是退、什麼時候進攻等等都一無所知的話,就算識破了對手的計策,也只能龜縮自保。
  海格特是個一心想要成為絕世名將的敵人,當仍然不希望結局會是這樣。
  所以他把希望全都寄託在利奇的身上。
  “第六區可能有問題,全拜託你了。”
  海格特直接連上了利奇的通訊器。
  聽到這話,利奇的心理終於有了底。
  他掉轉方向,朝著哈哥特所說的區域飛了過去。
  雲很厚,穿透雲層的月光非常暗淡,不過下著那麼大的雪,地上鋪著的厚厚積雪很容易反光,所以多多少少還能夠看清底下的東西。
  頭頂上的聽音器也不聽來回掃著,這部聽音器方向性極強,空中那呼嘯的風聲大部分被過濾掉了。
  雖然有個確定的方向,不過這樣一篇區域也不算小,偏偏此刻時間緊迫,如果等到對方逼近內圈之後再發現,就沒以後任何意義了。
  利奇的腦門上不知不覺滲出了汗珠,越是急,他的心就越是亂,腦子裡面時不時地蹦出莫瑞納的慘狀,有幾次他的眼前甚至浮現出莉娜、蘭蒂他們被調教成美女犬,和其它女人一起赤裸著身體在地

上爬的場面、那場面不但沒有令他產生性衝動,相反讓他噶覺到一陣陣的辛酸。
  突然,一縷輕細而且有節奏的沙沙聲闖入了他的耳朵,那聲音一晃而過。
  利奇猛地衣驚,連忙把聽音器往回檔,過了幾秒鐘之後,那輕細的沙沙聲再一次出現。
  仔細聽了聽,利奇感覺到這種聲音非常熟悉,他以前應該聽過,可惜怎麼想都想不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聽音器裡面傳來“咚”的一聲輕響,緊接著是一陣讓人牙齒發酸的刮劃聲。
  利奇感覺到眼前一亮,他知道為什麼對剛才的沙沙聲那麼熟悉了。
  那是雪橇在雪地上劃過發出的聲音。
  從泊爾摩到這裡的一路上,停下來休息的時候,他大多坐在小車上,那種小車不但有論證,還有兩根撬板,撬板和積雪摩擦,發出的就是這種沙沙聲,而剛才的碰撞和刮劃聲,則是撬板碰上了積雪

下面的岩石的尖角在撬板上刮過。
  利奇立刻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飛了過去。
  稍微費勁了一些,他看到下方的一片下場山谷間,隱隱約約有東西,雖然看不清楚,不過從長度來看,這應該就是突然正在尋找的,暗中潛入的那只人馬。
  把高度降低了一些,終於可以看清底下的狀況。
  只看到一輛輛雪橇車排成長隊沿著山路迅速而行,每一輛雪橇上都不止一部戰甲,雖然沒有辦法細數,利奇卻可以肯定,這只人馬絕對不止一個大隊。
  他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在他的記憶之中,佯攻的人馬往往數量上都會多一些,這樣才能夠製造出聲勢,一遍吸引注意力;暗中偷襲的人馬以行動迅速為上,人數往往不是很多,像眼前這樣偷襲

的人馬多過於佯攻的人馬,只說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對方志在必得,如果偷襲不成,就強行進攻。
  一明白這件事,利奇立刻一抬翼面,想要讓自己飛得高一些、站得高,看得遠,同樣的道理對傳訊消息也合適。高度如果達到一千米,傳訊器的作用距離比在地面上提升一倍,足夠他把消息直接出

阿牛到海格特那裡,用不著往回飛一段路了。
  利奇正琢磨著應該怎麼對海格特說這邊的情況的時候,突然他感覺到渾身一陣發寒。
  似乎有人把他牢牢鎖定住了。
901att 發表於 2014-9-5 13:45
第二章 精神穿刺
  一陣劇烈的刺痛直沖腦門,幾乎在一瞬間,利奇就失去了知覺,整個人也像是死了似的。
  這時候就顯露出滑翔翼比真正的飛鳥厲害的地方,如果是一隻飛鳥在半空中突然“停擺”絕對會筆直墜落下去,但是滑翔翼卻仍舊繼續往前飛,頂多就是高度稍稍有些下降,而且被風一吹,已經改

變了最初的方向。
  就這樣往前飛了不知道多遠,利奇渾身一陣亂抖,他又重新恢復了意識。
  一醒過來,首先想起的就是剛才那陣刺痛。
  他很想摸一下額頭,看看額頭上有沒有血,可惜做不到。夜叉可不像普通的戰甲那樣有很多空隙,這件戰甲完全貼身,一點活動的餘地都沒有,想要知道額頭是不是受傷,必須先落到地面上,脫下

戰甲,然後才能檢查。
  不過此刻不是琢磨這種事情的時候,現在正在打仗,海洛特-加龍省那邊還等著他的消息呢。
  重新確認了一下方向,又看了一下距離,利奇意外地發現,居然可以和那邊聯絡上了,他連忙打開了傳訊器。
  “有發現了?”
  “你發現了什麼?”
  傳訊通道的那邊,同時傳來了海洛特-加龍省和嘉利的聲音。
  “果然……有……一支人馬,比負責佯攻的……人還多,絕對……超過……一個大隊,他們全部……乘坐……雪橇,速度非常快,最多……半個小時……就會到達你們那邊。”
  利奇斷斷續續地把自己知道的全部都說了出來,說話的時候,他就感覺到頭痛欲裂,剛才那莫名其妙的一擊,似乎讓他受傷不輕。
  “你受傷了?”
  海洛特-加龍省想知道更多的情況,知道得越多,他就越能夠對症下藥,但是他不得不表示一下關切。
  “為了這些情報,我剛才差點喪命。”
  利奇並不在乎記錄儀會吧他的話記錄下來,他不是海洛特-加龍省的手下,作為客軍,如果太過危險的話,他可以拒絕服從命令,更別說是抱怨了。
  “你遭到了攻擊?難道你飛得太低了?”
  海洛特-加龍省不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如果太過危險的話,他絕對不想利奇冒險。利奇活著,比他獲得一次完美的勝利更加重要。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我的高度不低,差不多有……”
  利奇把記錄儀中關於剛才飛行狀態的那部分調了出來:“高度是六百二十五米,除了火槍,我不知道有什麼東西能夠打到這樣的高度。但是我沒有聽到槍聲。”
  傳訊通道的另邊響起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海洛特-加龍省一般拿著傳訊器,一邊指揮手下進行佈置。
  好半天之後才聽海洛特-加龍省又說道:“最後拜託你一件事,能不能告訴我,那些是什麼戰甲?”
  利奇頗有些鬱悶,這必須再回去偵察一次,要冒很大的風險。
  但是一想到此刻的局勢,這個險又不得不冒。敵人氣勢洶洶,志在必得,沒有他幫助的話,海洛特-加龍省凶多吉少。
  “好吧,我試試。”
  利奇歎道。
  海洛特-加龍省沉默良久,最後還是沒有把剛才的話收回去,只是在那邊歉意地說了一聲:“你自己小心。”
  說完這話,傳訊通道裡面響起“嘟”的一聲,海洛特-加龍省把傳訊器關掉了。
  105小隊的成員卻沒有離開,莉娜在那邊問道:“剛才遭到攻擊的時候,你有什麼感覺?”
  “感覺?”
  利奇想了想:“就感覺到了腦子裡面痛了一下,好像被一根燒紅了的鋼針紮透了似的,緊接著我就失去了知覺……”
  還沒等利奇說完,就聽到了那邊同時響起好幾個人的聲音。
  “精神穿刺。”
  利奇聽得出說話的人至少有莉娜、翠絲麗、黛娜和羅賓。
  家學淵源這句話在騎士的世界裡面絕對有道理,像羅賓這樣混日子的傢伙,居然也能夠一下子明白攻擊他的是什麼招式。比羅賓刻苦得多、實力也強得多的其它幾個人,即便聽到“精神穿刺”也不

知道那是什麼。
  不過就算不知道,從這四個人緊張的語氣之中,也多多少少能夠感覺出一絲不妙來。
  “我立刻去告訴海洛特-加龍省,這次恐怕有大麻煩。”
  莉娜第一個醒悟過來。
  “利奇,你盡可能飛得高一些,‘精神穿刺’是‘精神壓制’的進化版本,不過想要施展出來,至少要達到准輝煌的境界,而且是突破了精神力瓶頸的准輝煌。”
  黛娜對自己的弟子兼男人還是挺關心的,連忙解釋道。
  一聽到准輝煌騎士,利奇立刻感覺到腦門又陣陣刺痛起來。
  別看准輝煌和榮譽頂峰這兩個境界只差著半步,那卻是天和地的差別。
  前者在任何一個國家裡面都是頂尖的人物,即便除了武力之外無一是處,也至少能都擔任近衛兵團的副兵團長,就像黛娜的父親那樣。
  近衛兵團直接隸屬於最高統帥部,管理京畿周圍的所有兵團,同時還管理騎士總部。近衛兵團的副兵團長,這個職位的重要性比起戰區總指揮部高得多。
  不只是共和國如此,其它各國也差不多。
  這個等級的其實不會輕易動用。
  眾人不由得猜疑起來。
  難道瓦雷丁人那麼看重海洛特-加龍省和他的兵團?或者是沖著伊洛和新型戰甲來的?
  想得越多,心裡越亂,利奇感覺到腦袋越來越痛。
  就在這個時候,傳訊通道裡面又響起了海洛特-加龍省的聲音,這一次海洛特-加龍省不再像以往那樣鎮定自若,從他粗重的喘息可以聽得出,他的心同樣不平靜。
  “老弟,這一次要拜託你了,能不能度過這一劫,就看你可以幫我到什麼程度了。”
  海洛特-加龍省先把好話說在前面,他已經顧不上這些話會被記錄儀錄下來:“我要你頂住那隊人馬,最好能夠告訴我那些戰甲的型號,這很重要。”
  利奇當然知道這很重要,對付輕型戰甲和對付重型戰甲,所要進行的佈置是完全不同的,搶先一步做好準備,關係到的不只是成敗,如果應對得當,所作的佈置恰好克制對方的佈陣,很可能只需要

花費很少的代價就能夠取得重大勝利,反之則會敗得很慘。
  一咬牙,利奇決定豁出去了,反正他關心的人全部由了妥善的安排,就算死了,也沒什麼可掛念的。
  掉轉了方向,他乾脆把戰甲上的大燈打開,一道光柱筆直朝著下方照去,與此同時觀察鏡的放大倍率也開到最大。
  幾乎在燈光打開的同時,聽音器裡面響起了一片驚呼聲。
  原本底下就只有一個人感覺到了利奇的存在。
  這個人利奇其實也認識,就是當初俘虜過莉娜的那名榮譽騎士。
  當初和105小隊交手的時候,安德森就已經是榮譽頂峰了,那一戰對莉娜來說絕對獲益匪淺,回來之後就突破了瓶頸,成為了王牌騎士,反過來對安德森獲益也不小。
  因為莉娜的逃脫,也因為那個胖子的死,安德森身為與之關聯的人,多多少少受了些影響,所以被調整到了第二梯隊。
  戰爭再一次爆發之後,很長一段時間他都處於被閒置的狀態,要不是最近這段時間局勢有點不妙,他恐怕還會被冷凍。
  逆境往往會產生動力,這句話一點也沒有錯,就在被冷凍的這段日子裡面,一直卡著讓他的實力無法進一步提升的兩道瓶頸,其中的一道鬆動了。就在一個星期前,他突然間突破了。
  按照慣例,榮譽騎士一旦成為准輝煌騎士,必須前往總部重新核實等級,安德森卻沒那麼做,因為他剛巧抓住了一個俘虜,這個俘虜正打算和海洛特-加龍省取得聯絡。
  在第二戰區,海洛特-加龍省的兵團一向被認為是最硬的一塊骨頭。海洛特-加龍省不像其它將領那樣依靠城市防守,而是躲在群山之中,連掃描網都不用,反而在四周佈設暗哨。所以沒有人知道他

的兵團藏在紅山谷。
  從俘虜的嘴裡得到了夢寐以求的消息,安德森的興奮絕不在成為准輝煌騎士之下,他想打一場勝仗,用勝利慶祝自己的晉級。
  安德森有絕對的把握能夠對付得了海洛特-加龍省。
  成為准輝煌騎士之後,他不但能夠感覺到有人在注意他,還能夠感覺到四周是不是有人在暗中窺視,這種能力絕對是偵察騎士的剋星。海洛特-加龍省佈置在群山中的那些暗哨,就是這樣被他一個接

著一個拔掉,連警報都來不及發出。
  一直到剛才,安德森仍舊為一切順利而感到慶倖。
  但是此刻,他卻已經沒有了原來的好心情。
  一開始發現有人在空中窺視他的時候,他曾經以為是錯覺,那一記“精神穿刺”完全是憑藉感覺發出的。發出“精神穿刺”之後,什麼事都沒有發生,而且那窺視的感覺也立刻消失了,安德森曾經

以為是自己太過緊張而產生的錯覺。
  可現在天空中射下了一道光柱,絕對不可能還是錯覺。
  “偵察騎士,告訴我天上到底是什麼?”
  安德森打開了兵團長專用的傳訊通道,這個傳訊通道連接著他手底下的每一個人。
  安德森自己也眯著眼睛,眺望著頭頂斜上方的那個光點,那東西飛得很快,單憑這一點就可以證明絕對不會是熱氣球。
  聯盟確實試驗過用熱氣球載著偵察騎士在空中瞭望警戒,熱氣球可以很容易地升到兩、三千米高空,比豎立瞭望哨要容易得多,觀察距離也遠得多,不過問題和缺點也不小,遠沒有達到實用化的程

度。
  沒有想到蒙斯托克共和國已經有了類似的東西,而且已經實用化了。
  這個發現,意義已經超過了殲滅海洛特-加龍省的兵團。
  安德森很想把頭頂上的那個東西打下來,可惜他看了看左右,也沒能發現有什麼趁手的投擲武器。
  他有些後悔,如果手上有一件火器就好了。
  作為一個傳統的騎士,安德森同樣看不起火器,在他看來,火器的攻擊距離雖然遠,不過沒有辦法連續發射,而且威力也小了一些。
  就算沒有火器,準備一把標槍也好,以他的力量,全力擲出的標槍能夠飛到一公里之外。
  有些不太死心,安德森從傍邊的一個騎士那裡,找出一把單手劍,用力擲了出去。
  那把劍帶著尖銳的嘯聲飛了出去,劍身上灌注的鬥氣讓他的身後拖出了一條長長的光帶。
  劍一離手,安德森立刻打出了一道“精神穿刺”天空中,利奇感覺到又一陣刺痛朝著他襲來,不過這一次他已經有了準備,體內的鬥氣正沿著天聽的運行路線不停地運轉著,彙聚于額頭正中松果腺

部位的鬥氣,就像是一面盾牌似的豎立著。
  這面盾牌並不是很牢,被“精神穿刺”一下捅穿了,不過再破爛的盾牌畢竟也是盾牌,被這麼一擋,“精神穿刺”的威力頓時減弱了許多。
  頭痛欲裂,利奇卻沒有像剛才那樣失去知覺,不過危險並沒有過去,那筆直而來的劍讓他感到不寒而憟。
  想閃開是不可能的,在半空中根本沒有地方借力,身體遠沒有地面上麼靈活。
  閃不開只有格擋。將手臂上的小盾傾斜七十度擋在劍飛來的路徑上一層微朦朦的黃光籠罩在盾的表面。
  “夜叉”上只有這面小盾完全是由金屬打造的。只聽“叮”的一聲響,劍盾交擊,劍一下子被彈開,擦著滑翔翼的前緣費了過去。利奇覺得整條手臂連同那半邊身體全部都給震麻了,手上更是一點

感覺都沒有。
  這還是在六百多米的空中,距離再近一些的話,他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擋住。
  當靶子可不是好事,利奇將身體往右面一歪,滑翔翼頓時朝著右側滑去,眨眼間就滑出四、五百米。
  這種急速滾轉雖然讓他高度降低了許多,差不多降了五十幾米,不過和底下的那路人馬的直線距離卻一下子拉開了。
  稍微安全一些之後,利奇重新把滑翔翼拉了起來,轉了個方向,朝著那隊人馬的後半段飛去。
  剛才打開大燈到他轉身逃跑之間的時間雖然很短,卻已經讓他看淸了前面那部分人馬上淸一色全都是輕型戰甲,除了一小部分是“瓦爾基裡”之外大部分是“獵豹”“獵豹”是給“捕獵者”使用的

戰甲,“捕獵者”一般來說都是由剛剛加入軍隊的菜鳥擔任,他們要對付的目標大多是已經士氣低落、一心只想逃跑的人,有的身上還帶著傷。
  所以這種戰甲只需要速度快,其它性能根本用不著考慮。
    利奇清楚地記得,他擊殺的第一個騎士就是“捕獵者”擊毀的第一部戰甲就是“獵豹”
  現在要知道的就是,後面那些雪橇上的戰甲會不會也是“獵豹”如果是的話,那就謝天謝地了。
  看到空中的亮點迅速飛開,安德森感到有些無奈,他只是遲疑了片刻,然後揮了揮手,大隊人馬重新上了雪橄誓紅山谷沖去。
  這已經不是偷襲,而是強攻了。
  安德森是騎虎難下。
  如果那邊的佯攻還沒有開始的話,他完全可以撤退。但是佯攻一旦開始,計畫就不能再改變了,如果他這邊撤退的話,等於徹底拋棄負貴佯攻的那一路人馬。
  這樣的事他絕對做不到。
  搖搖晃晃地飛過一道山嶺,前面是一片稍微平坦的山坡,利奇把高度降低了一些。
  此刻的他,頭不但痛得像要裂開一樣,還昏昏沉沉的,只能勉強操縱滑翔翼。
  快要落地的時候,利奇甚至沒有力氣改變身體的姿態,整個人連同滑翔翼如同一個醉鬼似的搖來握去,然後一頭沖進了雪地裡面。
  海格特拜託他的事,他完成了一半,雖然不能夠在空中一直盯著那路人馬,怛是他已經把敵人的情況弄清楚,並且傳了回去。
  暗中偷襲的這路人馬,清一色都是輕型戰甲,除了“瓦爾基裡”和“獵豹”之外,還有一部分“半人馬”這是聯盟之中畢克拿共和國裝備的一種輕型戰甲,地位介乎於高檔的“瓦爾基裡”和低檔的

“獵豹”之間。
  作為當今世界正式量產的幾種輕型戰甲之一,利奇曾經研究過這種戰甲。
  “半人馬”是専門為執行曰常巡邏任務設計的戰甲,輕巧、簡單、廉價,而且用不著經常保養,雖然不是出自名家之手,卻是一款非常成功的輕型戰甲。
  幸好那支偷襲的隊伍裡面,“半人馬”的數量也不是很多,要不然海格特那邊可就真的沒有希望了。
  倒在地上的利奇仍舊在為營地和營地裡面的那些人操心,不過現在他什麼都做不了,甚至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心情一鬆懈下來,那一陣陣暈眩的感覺就變得越發強烈了,還有一種說不出的噁心。
  受到天才少女翠絲麗的影響,他看過不少諸如《人體解剖》、《生物學》、《神經學》的書,所以大致能夠猜到,這可能是人體管理平衡和內臟器官的一部分神經受到了損傷。
  和身體的其它部分比起來,神經算得上脆弱,強烈的光照需要一個小時才能夠將皮膚燒傷,但是只要幾分鐘就可以讓視網膜神經永久損毀。
  怪不得對付榮譽騎士還可以靠人數彌補實力上的不足,一旦到了准輝煌的層次,這招就不管用了。有“精神穿刺”這招殺招,再多的榮譽騎士聯手也沒用,恐怕運沒有等榮譽騎士靠近,就已經被“

精神穿刺”打到了。
  不過利奇的心裡又有些奇怪,既然是這樣的話,准輝煌以上的騎士豈不是可以縱橫戰場了?其它的騎士還有什麼存在的意義?乾脆讓准輝煌以上的那些騎士對戰一場,不就能夠確定戰爭的勝負了?
  事實卻不是這樣,無數戰例都證明,決定最終勝利的並不是准輝煌以上的騎士數量,而是王牌騎士和榮譽騎士的數量。
  這裡面肯定有名堂,但是任何一本書裡面都沒有提到。
  躺在地上迷迷糊糊的,腦子裡面全都是各種各樣的胡思亂想。
  不過有一件事利奇卻想得很明白,那就是接下來突破的方向。
  他從來沒有忘記,剛剛覺醒的時候,嘉利小姐讓他成為重裝防禦者的原因——在戰場上的存活率更高一些。
  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利奇就這麼靜靜地躺在雪地裡面,不知道過去了多少時間,他終於聽到有些異樣的聲音,那是有人在雪地上行走,踩踏著厚厚的積雪。
  聲音越來越近。
  利奇的身體雖然動彈不得,不過他的手指還能動,他隨手打開了動力核心逆向運轉的保險開關。
  開關就在戰甲的手腕內側,只要手往回稍微縮一下就可以碰到,然後按照左六圈、右六圈、再左五圈的順序,保險就立刻打開了。
  一根金屬管子突然間伸進了他的嘴裡,這就是開關,只要他稍微用力咬一下,動力核心就會立刻逆向運轉,然後就是一聲巨響……
  他不想走這一步,不過和落到聯盟的人手裡比起來,或許還是死亡更美妙一些。
  腳步聲越來越近利奇終於看清,那是一部“綠鬣蜥”和諾拉以前用的戰甲一樣,都是共和國偵察騎士專用的戰甲。
  雖然來的人十有八九是自己人,不過利奇仍舊不敢掉以輕心,他本人就是玩這套的專家,為了炸毀敵方的物資倉庫,他和部落小隊的那幫人經常半路爛敏聯盟的運車隊,把人殺光,開著車騙過倉庫

守衛,然後就任他們隨心所欲了。
  或許是因為騙慣了別人,所以利奇的疑心也越來越重。
  “你傷在哪裡了?要不要緊?”
  對面“綠鬣蜥”裡面的那個人半蹲下身子問道,從聲音聽起來,應該是男的,年齡不會太大。
  “馬馬虎虎。”
  利奇說話的聲音顯得很含糊,因為他的牙齒始終都輕咬著爆炸開關。
  騙他說話,等到他放鬆警戒之後,再猛下殺手,這樣的事並不是不可能發生,所以他要防一手,就算這樣,利奇仍就到不保險。
  “我的手裡可沒有藥,如果傷得不重的話,你最好忍一下”那個偵察騎看上去挺好心。
  “你能幫我聯絡海格特嗎?”
  利奇將了那個人一軍,如果這個傢伙敢說他能夠聯絡的話,就證明這個傢伙是假貨。
  “很抱歉,負責聯絡的觀察點被敵人拔掉了。”
  那個偵查騎士搖了搖了頭。
  “你沒有發出警報?”
  利奇質問道。
  “發了,你沒聽到麼?”
  那個偵查騎士應該是剛剛加入軍隊不久,所以聽到利奇的質問居然顯得有些委屈,說話的時候自熱而然的帶出了一絲委屈的味道。
  利奇這才想起,他迷迷糊糊似乎聽到過一陣號炮聲。
  他已經有點相信眼前這個人了:“你現在打算幹什麼?回營地去嗎?”
  “我聽到了你落地的聲音,所以過來看看,要不要我把你拖回去?”
  偵察騎士問道,他確實是好心,不過好心之中多多少少帶著一些私心。
  他們一個星期換一次班,利奇這幫人到的時候,他就在營地,所以他知道代軍團長對這幫人的重視程度。
  海格特組建突襲兵團,對於這裡的人來說並不是什麼秘密,而且人人知道,一旦被選入突襲兵團就很容易飛黃騰達,“部落”小隊的那幾個倖存者就是最好的證明。
  雖然只是一個剛剛被分配到前線兵團的菜鳥,之前一直在二線兵團做一些站崗放哨的事,他同樣也有想法:想加入突襲兵團,想擁有光明遠大的前景。
  現在一個天大的機會就在眼前,他當然不想放過。
  滑翔翼變成了滑雪板,利奇躺在上面,被拖著往回走。
  那個偵察騎士負責的覲察點離墜落的地方就只有兩公里遠。這是一個位於半山腰的暗堡,上面微微凸起,有點像是墳頭,為了到隱秘,觀察口附近還種植一些灌木。
  灌木後面有一圈岩石,用來報警的號炮就被這圈岩石遮擋著。
  暗堡裡面原本很黑,那個偵察騎士在門口的牆邊摸了一把,一側的牆壁上立刻亮起了一盞燈。燈光並不是很明亮,勉強能夠把暗堡裡面照亮,不過想要看書的話恐怕就做不到了。
  裡面的空間算不上很大,比普通的營房還略小。
  朝著四周看了一圈,利奇總算是相信了那個偵察騎士的身分,因為這裡沒有打鬥的痕跡。
  等到那個偵察騎士從“綠鬣蜥”裡面出來,利奇對此更是確信無疑,因為那個偵察騎士的身上穿的正是利奇家製作的戰鬥服。
  這種戰鬥服必須量身訂做,不止要量胸圍、腰圍、身長之類的尺寸,連鎖骨的位置、肩膀彎曲度、手臂彎曲伸直時候的距差都要量的一清二楚,那記錄尺寸表格上需要塡\的資料有六十多個,這樣做

出來的衣服換成另外一個人穿,絕對是一眼就能夠看出不對。
  既然知道已經沒有危險了,利奇當然不願意把逆轉開關含在嘴裡,萬一不小心咬到一下,豈不是死得很冤枉?
  把開關收了回去,重新鎖住保險,利奇叫了起來:“幫個忙,把我從裡面弄出來。”
  從夜叉裡面出來,利奇喘了口氣,他想站直,可惜腳上一絲力氣都沒有房間裡面只有一張用木頭搭的簡陋小床、一把折疊椅,除此之外就只有幾塊嵌在牆壁上的木板,這些木板大部分當做置物架來

用,緊靠觀察孔的那塊看上去是被當做桌子。
  那個偵察騎士把利奇扶到了床邊。
  利奇一開始運想坐著,可惜此刻的他連坐都坐不住,身體不停地打晃,所以最後只能躺下。
  那個偵察騎士轉身走到觀察孔旁邊。牆壁上掛著一個聽簡,旁邊有兩個旋鈕,他將其中的一個旋鈕擰了一下。
  頓時聽簡裡面傳來了嘈雜的聲音。那是一連串的爆音,非常輕細也非常沉悶,就像是一串小炮被兩層棉被裹注之後點燃炸響。
  “那邊已經開打了?”
  利奇像是在自問自答,他只是想找個話題。所有的騎士裡面,他最頭痛的就是偵察騎士,諾拉那樣的極品就用不著說了,就連“部落”小隊裡面的那兩個偵察騎士也是一天說不出十句話。
  幸好眼前這個不是。
  “是炮聲,敵人進了我們的炮陣,有他們的苦頭吃了,”
  那個偵察載士笑的非常燦爛。
  他的年紀確實不大,按照利奇的估計,最多也就十八、九歲,臉很白淨,也算得上清秀,身材修長。一頭褐色的短髮順服地緊貼在頭上,有幾分陽光男孩的味道。
  “我叫利奇,再過一個月就滿十七了,你呢?”
  “拉茲,和你一樣也是十七歲。”
  就在這個時候,聽筒裡面突然響起了一聲暴鳴,那聲音比炮聲響的多。
  利奇當然明白這是怎麼一蜃,肯定是能量結晶引起的爆炸,而且能量結晶的數量還不少。
  緊接著又是一聲爆鳴,這一次的聲音更響。
  能量結晶爆炸聲音和炮聲混雜在一起,此起彼伏。
  利奇和拉茲的神情都變的肅然。
  雖然神情差不多,不過兩個人的心情卻天差地遠。利奇知道敵人的實力,單單那一個准輝煌騎士,他們這邊就沒有一個人能夠對付,所以此刻他的心揪揪得緊緊的。
  拉茲同樣也很緊張,只不過他的緊張是戰鬥打響之後的自然反應。
  炮聲越來越密集,到了最後簡直響成了一片。
  海格特手裡的火炮全都是兩寸的快炮,後膛發射,發射的炮彈預先包好了火藥塞進炮膛就可以點火,一分鐘至少可以射出九發炮彈。
  這種炮只能用來打戰甲,射程是兩公里,除了重型戰甲,其它的戰甲如果被正面打中的話,絕對夠嗆。
  當然前提是要打中。
  “勝利肯定是屬於我們的,你不知道,選擇這裡作為藏身之地是有理由的,紅山谷以前也叫‘銅山谷’,到處都是銅礦,不過礦石早就採光了,那些礦井全都廢棄了好幾個世紀。這一次兵團長又把

它們重新挖通,全都改造成了防禦工事,不管是誰進了炮陣,都只有挨揍的份兒,你聽,炮聲越來越密,一直都沒停頓下來過。”
  說這話的時候,拉茲的臉上還堆滿了微笑,但是他的笑容瞬問凝固了,因為炮聲明顯比剛才稀疏了一些。
  “可……可能是炮管太燙,需要讓炮管冷卻一下。”
  他連忙找了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
  利奇沒有心思聽他的解釋,同樣他也不打算繼續多想那邊的戰鬥,他怕自己受不了,會精神崩潰。
  “你來這裡已經多久了?”
  利奇找話題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才半年多一些,我以前在格林頻的守衛兵團,第一階段戰役結束之後,各個兵團裡新整編,原來的那個守衛兵團被打散了,我就被分到這裡。”
  拉茲沒有什麼可以隱瞞的,他同樣對利奇的事感興趣,不過他不敢問,105小隊的保密級別實在太髙了,“你父母呢?”
  利奇隨口問道。
  “不太清楚,只知道父親在戰爭爆發之初的一次戰役中負了傷,不知道現在好了沒有?”
  說這話的時候,拉茲給人的感覺並不是很在意。
  利奇一直都感覺很奇怪,騎士好像都很少提起自己的父母。105小隊的成員之中,他只見過利娜的父親和黛娜的父親,這兩個人給他的印象都不怎麼,其它人則根本沒有提到過自己的父母。
  “你已經多久沒看到你的父母了?”
  利奇問道。
  拉茲仰頭看著天花板,一副苦苦思索的模樣,這種樣子已經給了利奇大致的答案。
  “最後一次見面,好像已經是三年前的事了,那時候父親回裝內斯開會,母親湊了個假期陪他。”
  拉茲回憶著,他突然聳了聳肩膀苦笑道:“像我們這樣的家庭都差不多,父母互相之間還走得近一些,不過在各自的兵團,想要見面也不容易,孩子就根本顧不上了,三歲之後往騎士學院一扔,頂

多節日和休假的時候來看一眼。”
  他拉過椅子,坐了下來,輕聲哀歎著又道:“我的父母只是普通人,他們沒什麼束西可以留給我的,他們自己修練的都是軍隊公開的功法。”
  “我的父母同樣也是普通人。”
  利奇連忙說道,不過他沒有多做解釋。雖然都是普通人,含義卻不同,他所說的普通人是指沒有任何騎士血統的普通平民,而拉茲所說的普通人,指的是騎士裡面最普通、人數最多那群人。
  一聽到利奇這麼一說,拉茲頻時感覺到親近了許多,不過親近之外,他的心裡卻又多了一絲嫉妒。
  同樣出身的人他也見遇不少,大部分都和他差不多,就算混得稍微好一些,也相當有限,像利奇這樣的他還是第一次碰到。
  不過轉念間,他又感覺到有些奇怪,按照年齡來算,他們倆應該是一屆的,但他對這張臉一點印象都沒有。
  “你是交換生?不對啊!”
  拉茲立刻想起他那一屆和前後兩屆的交換生,雖然記不得每一個人的身份和長相,但是有一件事可以肯定,三屆額度交換生裡面絕對沒有他那個圈子裡面的人。
  “你在學院的時候經常在哪個圈子混?”
  拉茲問道,不知不覺他已經沒有了一開始的小心翼翼。
  “什麼圈子?”
  利奇不太清楚,所以不敢亂說。
  拉茲驚奇地看著利奇,確認利奇沒有在開玩笑,這才解釋道:“大概你在學院的一時候一心修煉,所以才沒有發現。出身不同的人都有各自的圈子,人教最少但是地位最髙的就是那些名門之後組成

的圈子,這些人什麼都有,修練的是家傅的頂級功法,平時上完大課,還有人專門為他們開小灶,學一些其它人沒機會學到的東西,交換生的名額大部分也被他們佔據。這個圈子最排外,不過這個圈子

的人到是很少欺負我們。第二個圈子就有些良萎不齊了,混裡面的全都世家子弟,他們修煉的也都是自家的功法,其它地方和我們其實也差不多,不不過有一門好的功法確實不一樣……”
  拉茲喋喋不休地訴說著他的羨慕和心中隱約有著的那一絲不滿。
  利奇靜靜地在一旁聽著。
  他接觸的騎士並不是很多,除了105小隊的人之外,其它熟悉的騎士非常有限,這幫人裡面,莉娜、羅賓、翠絲麗絕對屬於於第一個圈子裡面的成員,^黛那勉強也能算上。其它人差不多都屬於第二

個圈子,只有諾拉或許屬於第三個圈子。
  也許“部落”小隊的成員裡面,第三個圈子裡面的人比較多吧!
  “這一次多虧了你,要不然我不知道會在雪地裡躺多久,也不知道會不會被聯盟的人發現。”
  利奇一邊說,一邊注意拉茲,果然他看到拉茲的神情變得不自然起來,雖然表面故作泰然,眼神中滿是期待的神采:“我別的東西拿不出來,手上的功法倒是有兩套,想不想學?”
  “想、想。”
  拉茲沒有了剛才的矜持。死要面子、放棄一個大好機會,這樣的傻事他絕對不會幹。
  利奇微微一笑,他預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這兩套功法,一套叫‘禦風’,練成之後就可以像我一樣在天上飛。這是核心功法呦!”
  說完這話,利奇再一次朝著拉茲看去,讓他感到意外的是,拉茲居然什麼表情都沒有,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
  拉茲其實並不是無動於衷,而是被震傻了。
  整個紅山谷不知道有多少人對利奇能夠在天上飛,暗自嫉妒。拉茲當然也是其中的一個,不過他從來不敢奢望自己也能夠有機會飛上天空,所以當這麼大一個餡餅從天上掉下來,他一下子就被砸暈

了過去。
  “另外一套正好是適合你的功法,叫‘天聽’,我雖然不知道偵察騎士的功法怎麼分等級,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天聽’絕對不差,就算不是最頂級的那種,至少也是高級。”
  利奇以為拉茲無動於衷是因為捨不得放棄原來的功法,這個世界上恐怕就只有105小隊的成員敢肆無忌惲地兼修其它功法。
  拉茲根本沒有把後面的話聽進耳朵裡去,他已經被之前的那個消息給砸昏了,腦子裡面全都是自己在天上飛翔的幻想。
  兼修其它功法確實是大忌,特別是對他這樣的見習騎士來說更是如此。
  偵察騎士的功法修練起來原本就很慢,再兼修其它功法,進展就會更緩慢,他甚至懷疑,這麼做的話,他能不能在二十五歲之前成為正式騎士。
  再高明的功法,如果練不成的話也就沒什麼作用,反倒是把自己給練廢了。
  一想到這些,拉茲又感到猶豫不決起來。
  這就是普通騎士人家出身和世家子弟出身的差別,如果換成一個世家子弟的話,肯定會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因為對世家子弟來說,家族的未來比自身的未來更加重要,就算自己廢了,能夠換取一

套高級功法的話也絕對値得,因為功法能夠傳承下去,子孫後代很有可能從這套功法上獲益。
  當然如果換成一個名門出身的騎士的話,結果又會不一樣,像莉娜這樣出身名門的人,看多了各種各樣的高級功法,而且自己修練的還是頂級功法,對套稍微特殊一些的功法,未必會放在眼裡。
  這就是境遇和眼光的不同。
  看著拉茲猶豫不決,利奇也不多說,反正他也不全都是好心,雖然有還人情的想法,同樣也有把拉茲當試驗品的念頭。
  他已經在玫琳和羅莎身上證明了“禦風”的可推廣性,不過那兩個女人有點特殊,他不敢肯定這種成功有多大程度上是合修的結果,所以他還要找其它人試試。
  以前他一直琢磨從海格特的手下裡面找一些人,只是這樣的代價有些大,一旦失敗,那些人就全都廢掉了。
  這樣一來就有一個問埋,試驗品到底是挑資質好、實力強的人?還是挑實力不怎麼樣的人?
  直到剛才,他才想到還有這樣一個選擇。
  偵察騎士裡面也有不少人資質非常不錯,可是偵察騎士的功法體現不出資質的好壞,反正大家都差不多。
  偵查騎士的功法比較特別,同樣也沒有任何屬性,所以和“禦風”不會有任何衝突。
  問題擔任有,修煉了“禦風”之後,鬥氣就會帶有風的屬性,偵察效果會比以前差很多。
  用偵察效果差很多,換取能夠在天上飛,雖然說不出是賺是賠,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人沒有廢掉。
  而且偵察騎士原本就不會在意能不能晉升為王牌騎士。
901att 發表於 2014-9-5 13:46
第三章 王牌

  空氣中滿是硝煙的味道,幾公里長的一條山道上,到處都坑坑窪窪的,露著下面的紅褐色的泥土,在一片雪白顯得那樣耀眼。除了凹坑之外,還有無數縱橫交錯的劃痕,這些劃痕有的平整光滑如同

快刀所劃,有的紅土翻起像是狗啃似的。
  戰鬥最激烈的地方,地上的積雪全都不見了,整個地面仿佛被翻了一遍似地,地上甚至還熱騰騰的。
  山道兩旁的山峰上隨處可見被毀掉的炮架,沒有擦乾淨的血跡和散落的戰甲零件。
  所有這一切都證明了一件事——昨天晚上這裡經歷了一場苦戰。
  戰鬥一直到淩晨四點二十分才結束。
  勝利歸於共和國,不過海格特卻沒有一絲喜悅。他的人馬損失慘重,單單騎士就折損了四分之一,剩下的人也大多帶傷。普通軍人的損失就更大了,死亡人數就過千,重傷患達到總人數的三分之二

,四百二十四門快炮幾乎全部報銷。從戰爭開始以來,他還沒有打過這麼慘的仗。
  不過他畢竟贏了,而且斬獲同樣不小。
  單單被火炮打壞的敵方戰甲就有兩百多部,被他的敢死隊用以命換命的打法幹掉的戰甲又差不多有兩百多部,負責偷襲的這路人馬,最終逃出去的也就幾十個人。負責佯攻的那一路逃掉的人稍多一

些,卻也不超過一個中隊。
  到現在為止,他還沒有消滅過整個編制的兵團,這樣的戰果報到上面的話,絕對能夠被算作大勝。憑這場大勝就可以把他頭頂上的那個“代”字去掉。
  問題是接下來該怎麼走?
  繼續在紅山谷待著肯定不行,聯盟那邊只要再派一支兵團過來,絕對可以把他一口吃掉。
  撤退同樣不可能。
  上面的命令式死戰到底,誰敢撤出戰區,後果就是被押上軍事法庭。
  海格特正感到煩惱的時候,利奇終於被接了回來。
  敵人攻進來的那兩個方向,有很多警戒暗哨被拔掉了,這兩個方向就成了警戒的盲點,所以一結束戰鬥,海格特就讓手下的偵查騎士去各個暗哨。
  一到拉茲這裡,自然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利奇。
  利奇仍舊沒有辦法動彈,所以只能用擔架抬著回到紅山谷。
  聽到利奇回來的消息,海格特扔下手裡的工作立刻趕了過來,剛走進醫護所的大門,就看到105小隊的女人們全都聚集在那裡,把這間病房擠得滿滿的。
  病房正中央放著一張床,是那種用木棍和帆布做成的軍用折疊床,利奇閉著眼睛躺在上面,蘭蒂正對著他坐著,雙手食指搭在他的太陽穴上,拇指不停地在額頭正中松果腺前方的部位輕輕揉捏著。
  海格特原本有很多話要詢問,看到這番景象只能住口了。
  利奇的眼睛本來閉著,門一打開,他的眼皮立刻動了動,他聽出是海格特來了。
  睜開眼睛,微微抬起頭,打了個招呼,利奇問道:“沒想到最後還是你贏了,你是怎麼對付那個准輝煌騎士的?”
  他最感興趣的就是這件事,他已經問過女騎士們,莉娜,黛娜,翠絲麗,羅賓這四個出身名門的女人果然見識不凡,居然都說得出一套對付輝煌騎士的辦法,但是她們沒有參與昨天晚上的戰鬥。並

不知道海格特用的是什麼辦法。
  准輝煌騎士之所以難對付,就因為兩個原因。
  一個原因是“域”的存在。
  榮譽騎士擁有“場”只要有東西進入“場”的範圍之內,那個榮譽騎士立刻就會知道,所以榮譽騎士沒有視線的死角。
  想要擊殺榮譽騎士,除了強力一擊,直接將其碾碎,就只有在“場”的外側做好準備。然後用突如其來的快攻,在榮譽騎士做出反應之前把他殺掉。
  而准輝煌騎士擁有的“域”比“場”又勝一籌,“域”不但會對有形的東西做出反應,對無形的東西同樣也有反應,比如目光和殺意。
  所以榮譽騎士還有可能被偷襲,准輝煌以上的騎士根本不可能被偷襲。
  另外一個難對付的原因就是“精神穿刺”在戰鬥中,普通的騎士用得最多的就是衝擊波,因為衝擊波用起來最快,所以出絕招之前總是打出衝擊波牽制對手的行動,格擋住對手的攻擊之後,也往往

會回一個衝擊波,進行反擊。
  不過衝擊波的威力太弱,到了王牌騎士的層次基本上就沒有什麼用了,所以王牌和王牌之間的戰鬥,很少有用到衝擊波的時候。
  而“精神穿刺”恰恰可用來代替衝擊波。
  “精神穿刺”發動的速度比衝擊波更快,幾乎是念頭一轉就立刻發動。威力更是比衝擊波強得多了,根本就無視戰甲的防禦。
  不過對付的辦法並不是沒有。
  “還能怎麼幹?拿命去拚唄!”
  海格特異常無奈,他所知道的對付輝煌騎士以上高手的辦法就這麼一種。
  只要用鬥氣強行衝擊耳蝸部位!導致前庭神經受損,“精神穿刺”就沒用了。
  不過這樣做的後果是,就算那個人活了下來,也徹底廢了。
  當然這還不夠,在挑戰准輝煌騎士的實力之前,對方根本不會給人靠近的機會,所以除了這招之外,還要靠能量結晶引起的爆炸。
  那些敢死隊員全都是一身輕甲,為的是速度夠快,能夠盡可能沖到准輝煌騎士面前。他們手裡什麼武器都沒有,只有兩面巨盾,這些戰甲上的動力核心全都經過特別處理,裡面塞滿了能量結晶,一

旦逆向運轉,爆炸的範圍有勝利廣場那麼大。
  看著一個個絕對可以信任的部下在轟嗚聲中化為一道道亮麗的閃光,海格特就感到異常哀傷。
  還是實力不夠啊,這也是共和國最大的悲哀。空有雄厚的財力,卻沒有強大的武力。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海格特問道。
  “你又打算讓他執行什麼任務?”
  莉娜從旁邊插了進來。她的語氣聽上去絕對不太友善。
  “只是表示一下關心……我沒有別的意思”對於這位大小姐,就連海格特也不得不退避三分。
  轉頭看了一眼其它人,海格特意識到,房間裡面的這些女人對他都不太有好感。
  蘭蒂、攻琳、黛娜這三個還好一些,至少沒把“討厭”這兩個字寫在臉上,莉娜和三姐妹就沒有那麼含蓄了。給他的除了冷臉就是白眼。
  “你休息吧。好好休息。”
  海格特迎忙撤退。
  從病房裡面退出來,他立刻讓副官把負責為利奇治療的軍醫叫了來負責的軍醫同樣也是海格特的專職醫生。105小隊的成員每一個都是如此重要。
  海格特當然不敢怠慢。
  就因為很熟,所以海格特也不客套,直接問道:“他的情況怎麼樣?”
  “不太清楚。”
  負責的軍醫實在有些無奈,他從來沒有遇上過這樣的病例。
  准輝煌騎士少之又少,這類人出手的機會更少,而且輝煌其實一般只會找同一級別的人麻煩。這幾乎已經是潛在的規則。就算偶爾有准輝煌級的人物不顧自己的顏面出手,以他們的實力,基本然不

可能留下活口,所以中了“精神穿刺”卻傷而不死的人,實在沒有聽說過。
  “精神穿刺”這類攻擊又以詭異莫名著稱,既不能算是內傷。也不能算是外傷做了全身檢查,根本就沒有發現任何損傷,可是病人就是起不來。
  如果不知道底細的人來看,肯定會認為此刻躺在床上的那個傢伙在裝病。
  他當然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我只能當做神經損傷治療。”
  那個軍醫倒是挺坦白。
  “他能不能好起來?需要多少時間才能夠好起來?”
  海格特最關心的是這件事。
  “我同樣不清楚,他的身體沒病。‘精神穿刺’對身體沒有明顯的損傷……我實在無能為力。”
  那個軍醫低著頭像是做錯了什麼似的。
  海格特一肚子鬱悶,他常然不能怪罪醫生。
  “上面給我‘代軍團長’頭銜的時候不是還送了一支針劑下來嗎?那玩意我現在用不了,以後……”
  海格特重重的歎息了一聲:“以後……有沒有機會用,都不知道。”
  那個軍醫原本準備規勸,但是聽到那聲長歎和長歎之後的半句話,頓時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針劑在那個軍醫的房間裡,房間的一角有一個鐵皮保險櫃,櫃體不是很大,打開之後看到裡面分成好幾格。每一格上放的全都是針劑。
  有資格放在這襯的。當然是非常珍貴的藥物。
  那個軍醫從最上面那一格裡面取出來一個盒子,盒子裡面有一支殷紅如血的針劑。
  如果利奇在這裡的話,肯定很熟悉。
  海格特並沒有盯著這支針劑,如果換成另外一個人的話,或許會捨不得,但是他卻不在乎。
  曾經的他,確實夢想過成為榮譽,至於輝煌則是下一步的目標。
  他的底子也確實不錯,因為在晉升王牌之前,就已經兼修了偵查騎士的功法,所以他的精神力遠比普通的王牌騎士要強得多,所以很有機會能夠達成目標。
  但是現在他已經不再這麼想了,隨著職位的提升。他越來越沒有機會上戰場。
  與其兩頭落空,還不如專攻一門,論修練方面的資質,雖然他不算差,卻也算不上數一數二。特別是認識了利奇之後,這種感覺就更加強烈。但是說到對新戰術的理解,和對戰爭走向的敏感,環顧

四周,整個共和國好像無人能出其右。
  半蹲下身子,他在保險櫃裡面翻了翻,一邊翻還一邊問道:“你這裡還有其它什麼藥?我指的是那些修復神經系統,或者……”
  海格特將手收了回來,他的手上拿著另外一支針劑。
  在視窗透進來的陽光照射下,針劑裡面的藥水散發著五顏六色的幻彩。
  “這是給念者用的。”
  那個軍醫在旁邊輕聲說道,不知道他是在解釋,還是在警告。
  海格特根本沒有聽到,就算聽到,他也不會在意,因為他知道一個秘密:利奇對任何藥物都能夠適應。
  或許可以拿這東西試試。
  隨著手緩緩的推進,藥水一點一點的注入了靜脈之中,然後順著血液迴圈,進入了體內。
  病房裡面實在太安靜了,利奇甚至感覺到自己好像能夠聽到藥水進入靜脈的聲音。
  負責注射的當然是蘭蒂,騎士小隊的軍務官也兼任醫務官的工作。
  旁邊的託盤裡面放著七個空了的針劑瓶,這些針劑大部分都不簡單,就算沒有PHO那樣珍惜,至少也和H3同一個等級。
  每年,這類藥劑的產量都很有限,一直都是發給各個軍團作為給予軍勳卓著的軍官的獎勵。所以每一隻針劑用在了誰的身上都有明確的記錄,事後還要上報。
  海格特敢這麼做。絕對是冒了很大的風險。
  同樣,如果不是利奇,敢—下子注入這麼多不同類型的藥劑,也絕對是在冒險。
  隨著藥水進人身體,利奇感覺到原本像針紮一樣刺痛的地方變得又麻又癢。
  這七支針劑裡面。除了一支PHO,其它全都是念者專用的,有的是用來修復腦部損傷,有的用來增強精神力強度。至於那種散發出五色幻彩的針劑,那就更不得了了,它能夠徹底的挖掘出一個念者的

潛力,一個資質普通的低級念者如果有機會注射這麼一針的話,很可能就會成為一個高級念者!
  從稀有程度上來說。這支針劑和PHO差不了多少。
  不過念者最重要的不是等級,而是所擁有的能力,象索菲的“植持”金妮的“鑒識”這類能力,就是修練到高級,用處也不是很大。
  所以這支針劑和PHO雖然稀有程度差不多,價值卻天差地遠。
  麻癢的感覺變得越來越強烈,利奇忍不住想要用手去撓,可惜他的手只抬起一半。就又無力地耷拉了下去。
  看到手臂抬起的那一瞬間,守候在病房裡面的女騎士全都眼睛一亮,但是隨著手臂從新垂落,一雙雙美麗的眼睛又變得暗淡下來。
  突然,莉娜用胳膊肘碰了碰諾拉。
  “你上還是我上?”
  莉娜的意思用不著解釋,聚攏在這裡的女人,全都明白。
  所有和利奇合修的女人裡面,合修效果最好的就是莉娜和諾拉兩個,莉娜的鬥氣屬性是“水”水有著滋潤萬物的特性,水屬性的鬥氣也是一樣。
  而諾拉的好處則是,她和利奇全都能夠感受到對方體內的情況,兩個人的契合度是百分之一百二十。再加上她的鬥氣同樣沒有絲毫的屬性,和修的時候。可以和利奇的鬥氣完全相融。
  聽到莉娜的話,諾拉一句話都沒有說,不過她的動作已經代表了他的回答。
  諾拉輕輕解開了襠部的扣子。
  “要不要我先來”正收拾著針筒的蘭蒂突然問道。
  諾拉當然不會回答,莉娜歪著頭想了想,最終擺了擺手:“用不著,對於瓶頸期的他來說。鬥氣增加得非常有限。他現在需要是能夠突破,你在旁邊幫他按摩額頭,刺激一下腦神經,效果或者更好

一些。”
  莉娜說話的時候,諾拉已經走到了床沿邊,她彎下腰解開利奇襠部的扣子,伸手進去,把那軟綿綿像是黃鱔一般的玩意掏了出來。
  利奇的性器就算是軟著,也有一握粗細,長度看上去也有七八寸的模樣。
  諾拉的動作異常熟練。她一手攥著底下那兩顆蛋蛋,一手握住軟趴趴的肉棒,輕緩地揉捏起來。
  那條黃鱔一樣的東西眼看著變得越來越粗,越來越長,原本縮在包皮裡面的龜頭,怒撐著伸了出來。
  諾拉的右腿一邁,跨坐在那張行軍床上,她用手輕輕扶住那已經豎得筆直的陰莖,屁股微微一沉一下子就坐到了底部。
  諾拉當然知道利奇喜歡什麼,同樣她也感覺到,直接插入子宮裡面,和修的效果似乎要好一些,只不過她會稍微辛苦-些。
  身煙微微前俯,諾拉的頭歪向-邊,她的嘴唇和利奇的嘴唇和在了一起。
  看到兩個人交合在了一起。莉娜的手不知不覺的放在了陰部,她感覺到這裡有些癢。
  輕輕揉搓了兩把,莉娜的心頭突然升起了一絲惡作劇的念頭,她走了過去,把利奇的兩條腿抬了起來,她自己則跨坐在床尾。
  莉娜伸出手指,插入那塞得緊緊的陰道,用力一扣,把兩顆睪丸扣了出來。
  睪丸上早已經沾滿了一層濕滑的黏液。
  嘻嘻一笑,莉娜捏著那兩顆蛋蛋往上滑了一些。
  那是諾拉的肛門。
  用力往裡而一擠。一顆蛋蛋被擠入了那緊窄的肛門裡面,這突如其來的刺激,讓合修中的兩人同時發出了一聲悶哼。
  莉娜並沒有急著把另外一顆蛋蛋也塞進去,她就像得到了一件有趣的玩具似的,在那裡撥來弄去。
  利奇的囊袋滿是褶皺,上面還有一些稀疏的毛,這東西平時滑入陰道的時候,真的可以說是一把小刷子。
  莉娜只要一想到那種難以形容的滋味,立刻感到底下狠癢難當。
  用手指一頂,把那顆睪丸也擠入了諾拉的肛門裡面,看著那輕輕開合著的肛門,莉娜知道,諾拉此刻肯定不好受。
  能夠讓諾拉這個石頭女有反應,絕對不容易,換成另外一個人,甚至包括她在內,很可能就崩潰了。莉娜非常期待能夠嘗嘗這種滋味。
  伸出舌頭,莉娜在兩個肛門間輕輕舔弄起來,她來回舔著,舔到肛門的時候,還特意在裡面鑽了鑽。
  “別鬧。”
  玫琳有些看不過去,她拍了莉娜一下。
  “我可不是胡鬧,你也來。你舔他的耳垂,蘭蒂,去找一個眼罩,把他的眼睛蒙起來。”
  莉娜指點著。
  一開始的時候,她確實只是惡作劇,不過剛才他舔弄的時候,感覺到利奇的身體抽動了一下,那完全是身體的自然反壓,不過這種自然反應卻讓他有了一些想法。
  怎麼治療“精神穿刺”造成的損傷,她確實不知道,但是她看過別人的治療癱瘓患者,其中有一種療法叫做“刺激療法”看利奇現在的樣子,和癱瘓患者確實有幾分相似,或許“刺激療法”同樣也有效。
  把心裡的想法一說,不只是玫琳,其它的女人也都加入。
  在一起玩了這麼久,利奇身上有哪些敏感點,這些女人全都一清二楚。
  靈巧的舌頭、纖細的指尖在利奇的身上游走著,倒是沒有人騷擾諾拉。除了莉娜,其它人都不能讓這個石頭女有任何感覺,所以也就不去白費力氣了。
  一開始女人們還將信將疑,不知道這種辦法有沒有效果,不過很快就沒有人抱怨了,因為利奇的身體果然有了反應。
  先是皮膚微微地收緊放鬆,漸漸一些肌肉也不規則地牽動起來。
  利奇確實有感覺,而且感覺異常強烈,他有點不太肯定,莉娜到底是幫他治療?還是趁著他不能動彈的機會在報復他?
  他被這些女人弄得渾身發癢,而且從裡面癢到外面。
利奇正在心中數落莉娜的罪狀,琢磨著好了之後怎麼報復回來,給這個榨汁女一點苦頭嘗嘗的時候,突然他感覺到插入諾拉身體裡面的老二就像被電打了一下似的,然後就是一股說不出來的快感,

把這玩意兒完全包裹了起來。
  舒服、刺激,卻又難受到極點。
  這種直接用鬥氣刺激深層敏感點的手法,諾拉同樣也擅長,只不過她平時不用罷了。
  利奇的陰莖迅速震顫著,他現在才明白,諾拉在這方面的遠在他之上,此刻的他只想猛烈“射擊”射完之後就會舒服多了。
  讓他意想不到的是。儘管快感在不停地累積著,他卻怎麼也射不出來。
  以前他確實有這個毛病,但是現在應該不再有這個問題了,不用說,這肯定又是諾拉的手段。
  這就如同擺好梯子讓人上樓,等別人上了樓之後,立刻把梯子抽掉,讓別人在高樓之上。根本下不來。
  這樣一對比,立刻就可以看出高下。他總是以征服為榮,每一次都試圖在最短的時間內讓女人徹底崩潰,這樣做爽趨勢很爽,不過給人的印象卻不深刻,沒有諾拉的手段高明。
  有機會一定也要讓這些女人嘗嘗這種上去之後下不來的感覺。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候,那想要發洩卻被活活憋住,就是發洩不出來的感覺,讓利奇簡直要瘋了。突然原本運轉得好好的鬥氣迴圈,猛的一抖,聚攏成束的鬥氣一下子散了開來。
  這些飛散開的鬥氣完全失去了控制,掙脫了束縛之後,沿著各條迴圈線路亂竄起來。
  這意外的變故讓利奇心頭一震。
  突破瓶頸的徵兆有許多種,這就是其中的一種。
  有了徵兆,並不一定能突破,接下來就全要看運氣了。
  利奇並沒有試圖控制這些散亂的鬥氣,他也控制不了,唯一能夠做的只有盡可能的把散亂的鬥氣往“天聽”的迴圈線路導引。
  “你打算走這條路?”
  利奇的腦子裡面想起了諾拉的聲音,那感覺非常詭異,就像直接有人在耳邊說話,卻看不到人影。
  連利奇本人也第一次知道,他和諾拉之間居然有這種心靈傳送的能力。
  “你既然已經決定走這條路,我就幫你一下。”
  諾拉再一次用心靈傳送的方式說道:“你現在放鬆,不要刻意引導那些鬥氣。”
  話音落下,利奇感到一束若有若無、似虛似實的鬥氣順著他的陰莖傳了過來。
  這不像是諾拉的鬥氣卻又有著諾拉所修練的功法特徵。
  這股鬥氣並沒有象其它鬥氣一樣,一進入他的體內立刻就失去了控制,而是在一股無形的精神力牽引下,在他的體內遊走著。
  遊走的線路正是“天聽”運行的線路。
  所到之處,那些散亂的鬥氣只要與之相遇,就立刻被黏上,如果是往其它方向亂竄的鬥氣,頓時變得滯澀起來,和它同一方向的就會順著這條線路而行。
  漸漸地只要是被它黏上的鬥氣,全都被它裹挾著朝同一方向流淌。這就如同一條由膠水構成的河流,流淌得很慢,卻沒有分支和亂流。
  “天聽”的運行軌跡是一條斷頭路。並不是完整的迴圈,終點是大腦松果腺的部位。
  那一束一束若有若無。似虛似實、卻粘濕無比的鬥氣,到了這裡就漸漸散去,不過被黏佳的那些原本就屬於利的鬥氣,卻沒有因為它的散去而重新亂竄起來,仍舊按照“天聽”的運行軌跡緩慢迴圈

著。
  這些鬥氣注入松果腳的部位就會消失不見,好像那裡有一個無底洞似的,轉瞬間卻又從身體的其它部位冒了出來。
  重新冒出來的鬥氣細碎而又分散,它們會重新凝聚在一起,再一次進入迴圈之中。
  和往常不同的是,這些細碎鬥氣聚攏起來之後,不再像以前那樣成為一團,而是很快凝聚成絲。
  這些鬥氣當然不象莉娜、諾拉的鬥氣一樣那麼明顯、那麼凝練,它們看上去還很脆弱,稍微有一點波動就會被震散,不過看到這麼,利奇的心裡卻已經興奮異常了。
  鬥氣成絲就是成為王牌騎士的證明,一旦這些鬥氣完全凝聚成絲並且定型下來,他就是不折不扣王牌騎士了。
  這些已經成絲的鬥氣又可以控制了。利奇控制著他們,一遍一遍的迴圈著。
  控制這些成絲的鬥氣感覺就和以前直接控制鬥氣不-樣,運作鬥氣就如同逆水行舟,一個人修煉的時候就如同用船槳劃水前進,花的力氣根大,效果卻不怎麼樣。兩個人合修就像是撐船,效果好,而

且輕鬆相多。現在則像是拉纖,控制更容易,而且可以拉的船也更更大。
  隨著迴圈的繼續,鬥氣絲變得越來越多,也變得越來越粗,越來越凝練,這些漸漸成形的鬥氣絲和諾拉的鬥氣有些相似,又有些不同。
  他的鬥氣絲同樣沒有屬性,卻沒有諾拉的鬥氣所擁有的那種似虛似幻的感覺,而且無形卻似乎有質。
  又不知道過去了多少時間,所有的鬥氣都轉化完成,變成了從頭到底的一根纖細的鬥氣長絲,以前那些屬性雜亂的鬥氣,現在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讓利奇多少有點失望的是,鬥氣的總量似乎沒有什麼增加,他甚至還感覺到鬥氣少了一些。
  其它人突破瓶頸的時候,鬥氣或多或少都增加一些,增加最多的就是兼修了偵查察騎士功法的那兩個人,看來鬥氣總量增加多少和精神力強度有關。
  沒想到他確是一個例外。
  “失望了?那麼你為什麼要選擇這條路?”
  利奇又聽到諾拉用心靈傳遞對他說話。
  “你認為我的選擇錯了?”
  利奇心中默想著,他不知道諾拉能不能聽到。
  事實證明,諾拉確實聽到了他的心語,立刻說道:“我的情況和你一樣,選擇這條路的話,鬥氣增長的速度比其它人會慢許多。不過,你我對鬥氣的控制確是其它人遠遠比不上的。我還可以告訴你

一個秘密,等到境界鞏固下來的之後,你試著把內視的範圍擴大到身體以外。”
  諾拉沒有繼絨說下去,她沒有說那樣做會有什麼發現。
  利奇並不覺得意外,能夠一口氣說這麼多話,對於諾拉來說已經是非常不可思議的一件事了,他也不急,反正到時候按照諾拉說的方法試一試,就可以知道答案了。
  突破瓶頸成為王牌騎士,利奇的心情大好。就在這個時候,他發現自己的兩隻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捏在了諾拉的兩粒乳頭上。
  他居然能夠動了。
  利奇試著挺了挺腰。
  果然能動了,他把跨在他身下的諾拉頂了起來,性器也隨之更深入進去了一些。
  彷佛是在回應他剛才的舉動。諾拉微微吸了口氣。她那沒有一絲贅肉的腹部一下子收了進去,與此同時,利奇感覺到了一種難以形容的快感,讓他攀升到了最高點。
  這一次諾拉可沒有鎖住他不讓他射精,利奇感覺到了龜頭一陣陣顫抖,他甚至已經察覺,有東西正一點點從馬眼裡面流淌出來。
  “妖女!”
  利奇在心底暗罵,他試著強行鎖住精關,可惜這一次他沒能做到,不知道是因為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還是因為諾拉暗中動了什麼手腳。
  要死一起死,利奇將鬥氣聚攏在性器上,他的兩隻手放開諾拉的乳頭,用力猛的一拍諾拉的屁股。
  拍下去的一挪開,就看到兩個殷紅的掌印,可見他這一拍是多麼用力。
  和往肛門裡塞進震動球一樣,這一拍同樣也是通過振盪刺激那些敏感點,而且這裡面有虐辱的味道。
  一下、兩下。三下,利奇在諾拉的屁股上用力的拍打著,每一下都留下了一個血紅的掌印,很快諾拉的屁股就紅腫起來!
  “不夠刺激嗎?好!我幫你們再增加一點刺激。”
  後面的莉娜嘻嘻笑著說道,現在她完全是在惡作劇了。
  剛才利奇的手動起來的時候,她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總算是放下了,不只是她,其它的女人也是一樣。
  伸手到自己的襠部抓住一根金屬絲,輕經一拽,一顆震動球從莉娜的肛門裡面滑落出來。這玩意兒還在劇烈震勁著。
  她一下子就把震動球塞進了諾拉的肛門裡面。
  幾乎同時。諾拉和利奇的身體都蜷縮了起來。
  此刻的諾拉的肛門裡面非常擁擠,有利奇的那兩顆蛋蛋,又有那顆劇烈震動著的金屬震動球。
  震動球在如此擁擠的空間裡面肆虐,效果自然可想而知。
  不但諾拉受不了,利奇同樣受不了。這一次他可不是隔著一層肉壁感受到那劇烈的震動,而是直接嘗到了這玩意兒的滋味。
  而且因為震動球的劇烈震動,諾拉的身體產生了自然反應,她的肛門用力收縮著、蠕動著、推頂著,仿佛要把裡面的東西全都擠出去,利奇的兩顆蛋蛋在裡面承受著非人的虐待,這滋味他更是沒有

嘗過。
  就在這個時候,又一根皮管子塞入了諾拉的肛門,諾拉和利奇同時感覺到一股冷冰冰的水流注入進來。
  兩個人同時緊緊地抱住了對方,身體全都繃得緊緊地。
  從來沒有過的強烈刺激把兩個人同時推到了巔峰。
  利奇一泄如注,大股大股的精液噴湧而出,他想收都收不住:諾拉也是一樣,大量的陰精飛瀉而出,淋淋漓漓的澆了利奇一身。
  整整持續了十幾分鐘,兩具緊緊鎖在一起的身體才分了開來。
  遇過巔峰之後是極度的疲憊,利奇感覺到身上的最後一絲力氣都沒了,此刻的他連動一下手指都做不到。
  他相信諾拉也是一樣,因為諾拉就軟綿綿的躺在他的身上,就連以往顯得有些硬實的肌肉。現在都徹底軟化了下來。
  那枚震動球仍舊劇烈的震盪著,不過對於盡情發洩過的利奇來說,能夠感到的就只剩下舒服了。
  突然他愣住了,他發現身體裡面異常充盈,一股渾厚無比的鬥氣在循環往復著。一開始他還以為自己把諾拉的鬥氣全都吸收了過來,不過內視了一下諾拉的體內之後,他發現諾拉也是一樣,鬥氣異

乎尋常充盈。
  不過對諾拉體內的這股鬥氣,利奇倒是很熟悉。
  每一次合修的時候,諾拉的鬥氣都會變成這樣,那是混入了異種能量之後的狀態。
  能夠把能量結晶裡面的能量抽取出來,轉化成身體能夠吸收的異種能量,這是蘭蒂一個人的專利,所以每一次合修都少不了蘭蒂。
  利奇不太肯定這是怎麼一回事?
  難道他也有了迢種能力?抑或是諾拉造成的?
  他不知道,不過他並不著急,以後有的是機會尋找答案。
  “那個小子沒事了?”
  前來報告的軍醫並不感覺驚訝,他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同樣有些失態。
  “不只是沒事,他還成功進階了,現在已經是王牌騎士。”
  那個軍醫說道。
  不過這一次海格特顯得非常平靜,他都已經貢獻出一支PHO,能夠進階是很正常的事。
  海格特甚至有點替利奇惋惜,因為PHO這類藥劑第一次往射最有效,第二次也多少有點用,之後的效果就不怎麼樣了。
  也就是說,105小隊的其它人還有一次有效的機會,等他們挑戰榮譽等級的時候,還可以靠PHO增加一線突破的希望,利奇卻已經沒有這樣的機會了,他要進階榮譽等級,就只有靠自己的實力。
  揮了揮手,讓那個軍醫離開,海格特立刻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他大步朝著參謀處走去。
  參謀處有十幾個人,為首的是個圓滾的胖子。
  帕羅經歷過一番死裡逃生,早已經沒有了往上爬的念頭,現在他只想著平安無事,所以心裡反倒沒什麼負擔,心寬體胖,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看到海格特進來,這個胖子立即掙扎著想要站起來,不過他太胖了,身體不太聽使喚。
  “你還是坐著吧!我來時想問你,之前的那個十二號作戰計畫,你弄的怎麼樣了?”
  海格特直接說出了這一次來的目的。
  “十二號計畫?”
  胖子感覺有些意外:“那不是作廢了嗎?”
  “情況又有了點變化。”
  海格特當然不能說出,當初將計畫作廢時因為其中很重要的一個人物正躺在病床上一動都不能動,但是現在,那個傢伙奇跡般的好了。
  上位者用不著解釋,帕羅對這一點最瞭解,他連忙在書桌的抽屜裡面翻找了起來。
  他有些慶倖,還好之前沒有把十二號計畫的計畫書給扔了。
  這份計畫書是沒有細節的初步方案,卻已經有了二十幾頁厚,把一個檔案袋塞得滿滿的。
  把計畫書從檔案袋裡面抽出來,帕羅有些為難的摸了摸下巴:“現在情況有了很大變化,這份計畫書恐怕也用不上了。”
  十二號作戰計畫是珀爾摩兵團剛剛到達的時候,參謀處按照海格特的意思做的東西。當時的他們確實有資格實行這個作戰計畫,但是此刻剛剛經歷過一場苦戰,損失絕對慘重,再加上大量的傷患,

別說實行這個計畫了,此刻他們能夠自保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我知道你擔心些什麼,敵人很快就會知道我們損失慘重,肯定會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一樣從四面八方圍攏過來。”
  海格特的臉上堆滿了微笑,好像他此刻說的是一件有趣的事,而不是讓人沮喪的事情。
  胖子帕羅靜靜地在一旁聽著。和海格特相處的時間不算短了,他對這位代團長已經非常熟悉。身為騎士,海格特接收過戰場指揮方面的訓練,卻沒有學過參謀的課程,不過這個人的戰略眼光是天生

的,往往會有別人意想不到的想法,而且最終的結果總是證明他的想法是正確的。
  “你算過第二戰區的敵我兵力對比嗎?”
  海格特笑著問道。
  胖子嘀咕了一聲,眼珠轉了轉,他似乎有些明白了海格特的意思。
  “在這個戰區,聯盟的兵力並不佔優勢,兩邊的兵團數量都差不多,只不過他們的開局好一些,我們則開局糟糕了一些。他們把我們分割開來,把我們的兵團都緊緊地釘在不同的地方,原本我還在

煩惱怎麼把這些釘子一根一根拔出來,現在好了,機會啊來了。”
  海格特指了指地圖上的紅山谷,然後手指一點一點往下滑:“如果我擺出一副往後撤退的模樣,聯盟的人會不會願意讓我離開?”
  帕羅仍不停地摸著下巴,不過這一次他是在沉思。
  海格特沒有停,繼續說著自己的想法:“我打算兵分兩路,一路牽著敵人的鼻子走,盡可能把他們引向第二道防線。”
  “另外一路人馬伺機救人?”
  帕羅大致明白了海格特的想法。
  兩邊的兵力同樣捉襟見肘,如果聯盟想要把他們吃掉的話,就必須從其它地方抽調人馬,這樣一來哪些包圍圈就會露出縫隙。
  佔據就是這樣微妙,在這個戰區,共和國雖然處於下風,不過還沒有完全輸,兩邊都在僵持著,所以只要有一支人馬被救出來,對於共和國來說,整個局面就徹底逆轉了。
  “那個小傢伙恢復過來了?”
  胖子同樣也猜到了這件事,畢竟這個計畫的關鍵就是知道敵人的動向,然後在聯盟防禦最薄弱的部位打開一道豁口。
  “他不但恢復了,還進階成了王牌騎士。”
  海格特不打算隱瞞這個消息。
  暗自計算了一下成功的幾率,胖子把地圖拉了過來:“你打算先救那路人馬?”
  海格特沒有絲毫猶豫,指著一座城市說道:“我打算把第二兵團救出來。”
  胖子並沒有感到意外,如果讓他選擇,他也會這麼做。
  第二兵團的兵團長摩撒賴和海格特是那種可以把背後託付給對方的老朋友,一旦他們被救出來,連重新整編都用不著,直接就可以併入他們的軍團。
  有了第二兵團加入,再救其它兵團就容易多了,而且有第二兵團支持,整編其它兵團就會容易許多。
  看到胖子沉默不語,海格特決定再拋出一些東西。
  “如果我沒有什麼行動的話,摩撒賴恐怕支持不住多久了。你知道這次聯盟的人怎麼知道我們藏在這裡嗎?就是因為摩撒賴派來的求救的人落在他們的手裡了。”
  胖子的臉色頓時一變,海格特連這種事都告訴他,可見是把他當作了自己人。
  不過做參謀的人,學的就是算計,所以他首先想到的不是怎麼去救第二兵團,而是這會不會是一個陷阱?
  “萬一第二兵團是一個魚餌怎麼辦?莫瑞納的慘劇就是前車之鑒啊!”
  胖子低聲說道:“聯盟那邊的人極其擅長佈設圈套,我可是吃過大虧的。”
  海格特看了胖子一眼,他知道胖子是好意,不過有些事就算知道有風險,也不能不去做:“摩撒賴已經支撐不住了,從那份口供來看,他打算冒險向夏伯恩山區突圍,那片山區地域也很廣,如果真

能夠沖進去的話,到是有不少地方可以藏身,只不過,我懷疑他……”
  “那個被俘虜的求救者真的是從第二兵團來的嗎?”
  胖子心裡仍有疑問。
  “這個可以放心,摩撒賴也是一個身經百戰的人,他知道如果派人求救的話,肯德會挑我認識的人,那個人是摩撒賴貼身的傳令兵。”
  胖子沒什麼可說的了,雖然疑問仍舊不少,不過他知道,這些疑問並不足以動搖海格特的決心。
  用手指在地圖上畫來畫去,他的腦子裡面漸漸有了一個新的計畫。
  這個計畫是以海格特的想法作為基礎,再以十二號計畫作為初始藍本。
  “我覺得,還有些東西可以利用,首先就是那些傷兵。”
  偷偷瞟了海格特一下,看到海格特並沒有發怒,胖子這才往下說道:“把傷兵送往後方,這個理由總合情合理吧!傷患的數量比較多,而且眼前的局勢非常危險,我們只能全軍護送,再說我們這裡

有從泊爾摩來的專家團,他們同樣需要護送。”
  “上面肯定不會讓我們撤回去。”
  海格特苦笑道。
  “這就是我們希望的。”
  胖子一臉奸計得逞的樣子!“上面絕對不會讓我們利用這個藉口,所以他們肯定會派兵團過來迎接。這時候就要看你的手段了,如果你能夠把聯盟的軍隊控制的很好,讓敵軍在我們會和的時候發難

,你就可以利用軍規第一百一十七條,以代軍團長的身份暫時接管各個兵團的指揮權”“這招惡毒,不過我喜歡。”
  海格特拍了拍胖子的肩膀,不過他在心底暗歎,他已經是一個很會玩心眼的人了,可是和這些專門玩心眼的傢伙比起來,還是遜色不少。
  至於接管了指揮權之後應該怎麼辦?那就用不著帕羅教了。
  到時候,只要找一個藉口,把各個兵團完全整合在一起,上面就算想要重新分拆開來,恐怕都做不到。
  “不過有一個難題。”
  帕羅經歷過莫瑞納的風波,被當成過替罪羊,所以具體的作戰計畫還沒有開始制定,首先已經想到了失敗的可能:“好的計畫,也要實力相當才能夠實現,如果聯盟那邊一下子開過來一支軍團,我

們就只能幹瞪眼了。”
  海格特默然地點了點頭。如果是在以前,他肯定不會承認,他千方百計想要弄出來一支突襲兵團,就是以你為共和國的騎士力量只能算是三流水準,所以他一直堅信,巧妙的戰術能夠彌補實力的不

足。
  但是這一次見識了那個准輝煌騎士的可怕,見識了那支用獵豹戰甲裝備起來的精銳兵團的強悍,他終於知道實力還是決定戰爭勝負的分本因素。
  如果那支兵團用的不是獵豹這種垃圾戰甲,那場大戰的結果可能完全相反。
  “那就只有快,我們必須在聯盟改變部署之前有所行動。”
  海格特眼神變得異常深邃,這是他下定決心的證明。
本帖最後由 901att 於 2014-9-5 13:48 編輯

901att 發表於 2014-9-5 13:48
第四章 場

  漆黑的夜空下,一道巨型蝙蝠一般的黑影,擦著樹梢無聲無息劃過。
  樹梢上積滿了白天下的雪,隨著黑影劃過,激起的風將樹梢上的積雪紛紛抖落。
  突然那個黑影抓住了一棵髙出四周的大樹樹冠,在樹冠上晃蕩了兩下,最終停了下來。
  那棵樹被搖得猛烈晃動起來,樹上的雪塊全都因為晃動而被掃落到地上,辟哩啪啦地就如同下冰雹一樣。
  不但這棵樹上的積雪被掃落下來,周園一圈的其它樹木也是一樣。
  抓住這片如同傘骨的巨大樹冠,利奇迅速撒出了一張巨網。這張網完全展開可以籠罩住數畝之地,顏色雪白,從上面往下看,很容易讓人以為這就是一片積雪。
  “夜叉”雖然是超輕型戰甲,卻也有好幾百公斤重,再結實的樹枝也肯定會被踩斷,但是有這樣一張擁掛住方圓數畝的樹冠,幾百公斤的0重量分散在那無數枝條上,就一點事都沒有了。
  把滑翔翼暫時脫開,利奇四肢張開盡可能的趴在網上,他的一腳踩在一棵比較粗的大樹主幹上。
  巨網雖然能夠支撐得住他的重量,卻不是很穩,忽起忽伏,晃晃悠悠地,有這根主幹頂住就穩多了。
  他趴在樹冠上朝著遠處眺望。
  遠處隱隱約約傳來微微的亮光,那是他一直在尋找的目標。
  海格特給他的情報全都過時了,第二兵團堅守的那座城市現在已經成了一片廢墟。他按照海格特說的朝夏伯恩山區捜索了半天,並沒有看到第二兵團的蹤跡,沒想到往南飛,居然讓他發現了約定的記號。
  那是一些倒在地上的枯木,全都是三根倒在一起,一頭併攏,另一頭分開。這看起來非常普通,並不會引起懷疑,但是從天空中往下看,卻會發現部根本就是一個箭頭的符號。
  順著這些箭頭記號,他找到了這裡,剛才在一千多米的空中,他看到前面有一座小鎮,裡面駐紮著軍隊,從旗幟和戰甲的型號來看,是共和國的。
  利奇並沒有急著過去。
  就像一胖子帕羅懷疑的那樣,他同樣不敢肯定這是不是陷阱?
  事實上,海格特之所以請他幫忙,其中一原因就是他不容易被困住,只要別再遇上准輝煌以上的強者,就沒有任何人能夠威脅到他的安全。同樣他答應參與這個計畫,也是因為海格特承諾過,一旦情況不對頭,他完全可以自顧自的逃跑。
  朝著四周掃了一遍,確認過方圓五公里之內沒有一點人的聲息,利奇終於放下心來。
  他最脆弱、最容易遭到攻擊的時候,就是降落到地面休息的那幾個小時。
  為了找這樣一個落腳的地方,他在天空中盤旋了好幾圈。
  在天上飛絕對是一件很消耗鬥氣的是,雖然擁有了王牌騎士的實力之後,無論是鬥氣的強度、還是對鬥氣的控制,全都比以前強得多了,而且經過伊洛的不斷改進,滑翔翼的性能也越來越好,飛行距離已經從一開始的兩百多公里,增加到現在的將近五百公里。但是這點距離對於一片戰場來說,仍舊顯得有些微不足道。就拿海格特佈設在紅山谷周圍的那圈警戒線來說,差不過就已經有三百多公里了。
  把“夜叉”調整成警戒模式之後,利奇將身體徹底放鬆。
  警戒模式是新增加的功能,是他去了拉茲的那座到隱秘觀察哨之後產生的靈感,在這個模式下,夜叉頭頂上那形如玩到的獨角仍舊在工作著,這部方向性極強的聽音器總是不停著掃來掃去,捕捉周圍每一絲細微的動靜。
  這樣一來,他既可以時刻保持警覺,又可以好好休息。
  讓身體徹底放鬆,那幾乎見底的鬥氣沿著“天聽”的迴圈路線遊走著。
  這套功法恢復鬥氣的效果很不好,不過他並不在乎。
  一股異常純粹的生命能量正源源不斷地從會陰、天靈、太陽神經節和腦後丘這幾個部位傳入體內。
  這原本是蘭蒂獨有的能力,沒有想到他也擁有了。
  對於這件事,105小隊的成員曾經悄悄地探討過,最後得出了一個猜想。
  騎士和念者的血脈是從上一個文明傳承而來,一直以來人們都認為騎士和念者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但是利奇和蘭蒂身上發生的事卻讓女騎士們有些懷疑,或許這兩者原本就是同一體。
  同時擁有著騎士的力量和念者的異能,能夠迅速地將外部的能量轉換成為鬥氣或著念力,這或許才是上一個文明的戰士的真面目。
  和這個猜想同時得出的還有另外一個猜想,或許上一個文明就是因為戰爭而徹底毀滅。
  只要想一下那些被化為廢墟的城市,就可以明白這種猜想的可能性有多麼大。
  以現有戰甲的威力,兩個中隊在城市裡面作戰,威力就足以將一座中型城市夷平,而那些上一個文明的戰士,實力肯定速遠超過現在的騎士,或許一招之下,餘波所及,一座城市就徹底消失了。
  融入了異種能量的鬥氣不再像絲線,而像是繩子,和原來沒有凝練之前比起來,鬥氣運行的速度反而慢了許多,不過效果卻速比以前要好得多。
  鬥氣一旦完成第一次迴圈,接下來就用不著刻意控制,鬥氣本身就會沿著迴圈路運行。
  將注意力收了回來,利奇用內視之法在體內一遍一遍地搜索著,他試著想要找到一條路,一條能夠沖出體外的路。
  他一直想知道諾拉告訴他的那個秘密是什麼?
  諾拉絕對不會說謊話,也不會說廢話,既然她讓他試試,將內視的範圍擴展到體外,肯定有道理。
  問題是諾拉說的實在太少了,她甚至沒說怎麼樣才能夠將內視的範圍擴展到體外?
  利奇的內視和別人的內視並不一樣,他看到的並不是一片漆黑,只有鬥氣散發出微微的光芒,而是五臟六腑、肌肉和血管全都朦朧可見,甚至連皮膚和毛髮都可以根根地透視清楚。
  不過內視的時候,身體就像是一個封閉的世界,皮膚、毛髮、指甲這類東西的外面就像是存在著一個無形的屏障,一到了那裡就是這個封閉世界的盡頭。
  他也曾經內視過眼睛,雖然都是“視”兩者卻完全不同,他的眼睛連一點反應都沒有,更看不到外面的景物。
  摸索了半天,一點效果都沒有,利奇難免有些焦慮起來。
  突然一陣滴滴滴的聲音驚動了他,那是他在睡音器上設置的警報。
  利奇正想著:“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就在那一瞬間,他的意識一下子從身體裡出來了。
  不但從身體裡面跑了出來,甚至還出了戰甲。
  這種感覺是那樣的奇怪,又是那樣的熟悉說熟悉是因為,他此刻的感覺有點像沒有穿著戰甲的時候一樣。
  眼前的一切都顯得那麼模糊,近處東西可以看到一個輪廓,遠處東西就只有一大片影子。仿佛一下子變成了四百五十度近視,外加三百度的散光。
  不一樣的地方還不止於此,更大的不同是,此刻他看東西沒有死角,只不過一塊區域比較清晰一些,和這片區域相對的另一片區域則異常模糊。
  利奇猛然間一驚,他好像聽說過類似的東西。
  記憶之中捜索了好一會兒,起來了。
  利奇徹底呆住了。
  這是“場”榮譽騎士才會擁有的“場”一想到傳聞之中“場”的種種神奇,利奇就忍不住想試一下,他朝著身邊的一片樹葉看去,想要讓那片樹葉動起來。
  等了半天,樹葉紋風不動。
  利奇的心情頓時從高峰一下子跌落到低谷。
  現在他有點不敢肯定這玩意兒是不是“場”了,就算是,也肯定不完全。
  這時候他才想起剛才傳來的警報聲。
  利奇渾身打了一個寒顫,心不由自主地亂跳起來。
  這裡實在太危險了,他渴望擁有力量,根本的原因是為了能夠自保,現在豈不是本末倒置?
  看來,進階王牌又讓他有些得意忘形了。
  心緒一亂,他頓時感覺到眼前一黑,等到再一次清醒過來的時候,他的意識已經回到了身體裡面。
  一切又恢復了原狀。
  聽音器除了發出有節奏的“嘟嘟”聲,還有時不時響起的腳步聲。
  利奇的心頓時放了下來。
  他關上了警報,然後打開了方向指引裝置。
  過了片刻,又有兩架滑翔翼擦著樹梢朝著這邊飛來。
  這兩架滑翔翼,毎一架都要比利奇背後的滑翔翼大得多,所以飛得也慢。每一架滑翔翼下都吊掛著兩個人,其中的一個人和滑翔翼緊貼著,就和利奇飛行的時候一模一樣,另外一個人則吊掛在一跟鋼絲下面。
  這兩架滑翔翼並沒有落在樹林裡面,它們滑過樹林,朝著旁邊的一道山坡飛去,快要和山坡撞上的時候,底下的那兩個人身體一沉,首先落到了地上,一站穩,她們立刻緊緊拽住鋼絲。緊繃的鋼絲一下子就把那兩架滑翔翼拽停了下來,上面的那兩個人身體一折,跳落到地上。
  這一連串動作說不出的乾淨俐落。
  迅速收起滑翔翼,那四個人鑽進了樹林裡面。
  利奇也從樹冠上跳了下來。
  隨手撩開“夜叉”的面部擋板,利奇沖著那四個人問道:“你們來得好像有點晚,出什麼事了?”
  “你找的降落地點不好,四周全都是山,信號被擋住了,方向指引裝置找不到你的位置。”
  蘭蒂解釋道。
  這顯然不是任何人的錯,利奇躲在樹冠上已經是一件很冒險的事了,不可能讓他爬到山上去,那樣太顯眼,很容易被發現。
  “看來這些裝置還需要進一步改進。”
  玫琳把手裡滑翔翼的一頭稍稍抬高,只看到翼梢有很擦痕,前端還癟了一塊:“我們大家想出來這種放風箏式的飛行方式同樣也要改進,現在髙度實在太低了,免不了會磕磕碰碰。”
  “這也是沒辦法,要不是時間太短,‘禦風’還沒有完全練成,沒有辦法像他一樣在天上飛,誰會願意被當做風箏來放?”
  說這話的是羅莎。兩架滑翔翼,一架是由她操縱,一架是由玫琳操縱,105小隊裡面只有她們倆修練了“禦風”這一次行動,她們倆再加上蘭蒂、諾拉和利奇本人,屬於一路獨立的人馬,總共三路人馬。
  一路是虛張聲勢朝著北面而去,領隊的是海格特本人。
  在利奇看來,這個傢伙絕對有表演的天賦,看到這路人馬的表現,誰都不會懷疑他們打算撤到後方。
  數以千計的傷患被放在隊伍中間,前後左右全都有重兵護衛,再外面是騎士,負責警衛的偵察騎士被派得很遠,前方和後方二十公里、左翼和右冀十公里,全都是警戒範圍。
  這一路人馬的行動也很到隱密,出發的時候是淩晨兩點,從山區裡面溜出來之後就一路狂奔,中間沒有絲毫的停歇。所有這一切都讓時刻盯著這片山區的幾路敵軍措手不及,他們連互相聯絡的時間都沒有,只能跟著雪地上留下的痕記追下去。
  恐怕沒有人會想到,海格特率領的這路人馬只有一個中隊的騎士還能戰鬥,其它的騎士大都只能勉強跟著隊伍前進,讓他們操縱著戰甲裝樣子還行,真要戰鬥的話根本就是一擊就倒。
  真正能戰的騎士組成了第二路人馬,率領著路人馬的是克勞德。
  海格特不是不想用自己人,他和克勞德雖然是老相識、老朋友,不過以前沒有合作過,克勞德又不是他的直屬部下,絕對不是合適的人選。
  可惜海格特能夠信任又拿得出手的部下,在那晩的戰鬥中會要不戰死,要不受傷。
  權衡再三之後,海格特不得不用克勞德。
  此刻還完好無損的人裡面,比克勞德更合適這個職務的恐怕就只有105小隊的這幫人了,不過這幫人的身分實在太特殊了,海格特就算想用,也用不了。
  讓克勞德率領第一路人馬還有一個原因,克勞德值得信任。克勞德和這次要救的第二兵團的兵團長摩撒賴同樣也認識,摩撒賴也肯定信任克勞德。
  信任比起才能來,很多時候更重要。
  海格特、摩撒賴和克勞德這三個人,在騎士學院的時候就認識,摩撒賴比另外兩個人大幾屆,不過他們的性格相近,身分也差不多,所以走得挺近。
  離開學院之後,摩撒賴去了戰區的騎士兵團,後來海格特也走了這條路,克勞德則留在了裴內斯。
  同樣棱角分明的性格,同樣的不知變通和年輕氣盛,卻因為所在環境的不同,際遇也完全不同。
  摩撒賴沉穩而謹慎,海格特不受拘束天馬行空,兩個人很快就被戰區高層所賞識,之後又加入了青年軍。他們倆加入青年軍的時候,恰值青年軍處於最低潮的時候,很多原來的青年軍成員感覺青年軍沒有前途,脫離了這個組織。所以兩個人一進去就得到了重用。
  三年之後,邊境局勢惡化,共和國高層不得不放鬆對青年軍的束縛,就像是被壓緊的彈簧一樣,青年軍一下子就躥了起來,而且變得一發不可收拾。兩個人恰逢其會,自然是水漲船高,成為了共和國最年輕的兵團長之一。
  而留在裴內斯的克勞德,接觸的全都是高官顯貴,裡面有不少人同樣也看中他的實力和潛力。可惜克勞德不是一個圓滑的人,對髙層私底下的勾心鬥角和醜陋齷齪,看不慣也看不下去,不知不覺中就得罪了不少人,所以他混得越來越差,堂堂王牌騎士被派去維持治安,後來更是被一腳踢出裴內斯,發配到泊爾摩。
  沒有想到發配泊爾摩卻成了他時來運轉的契機。
  就在海格特進行著他的計畫的時候,在瓦雷丁軍部最高統帥辦公室裡面,科爾薩克滿臉陰沉地看著一段影像。
  在漆黑的夜空中有一點亮光,亮光的四周是一片黑影,一切都是那樣模糊,偏偏這位瓦雷丁最高統帥看得異常仔細,而且一遍又一遍地看。
  辦公室裡面除了科爾薩克還有一個人,這個人頭上裹著繃帶,一隻手打著石膏。
  “莽撞,你實在在太莽撞了,當時的你應該立刻撤退,放棄這次行動。”
  科爾薩克用力拍著桌子。
  雖然對著安德森毫不留情地大罵,不過科爾薩克並不打算處罰這個部下。如果是他在那種情況下,同樣也會選擇進攻。
  這一方面是對自己實力的信任,另一方面是因為放棄那路負責佯攻的人馬是一件令人唾棄的事,雖然那樣做最終的損失很可能比現在小得多,但是作為一個統帥,如果下達這樣的命令的話,他絕對會在這個人的名字下面寫上“終身不得重用”的評語。
  當初這場慘敗被報上來的時候,他已經調閱過安德森的檔案,對於這個人他頗有好感,那個時候他就已經有了決定,打算把這個人稍微冷凍一下,等到這場慘敗的影響過去之後,再找一個機會重用他沒有想到的是,安德森居然藏著這樣一個重大情報。
  大罵了一頓之後,科爾薩克稍微停了停,他的語氣隨著一緩,不過話語之中帶著一絲陰森的感覺。
  “還有多少人知道這件事?”
  安德森在心底歎息了一聲,他早就料到最高統帥會有這樣一問。
  “只有和我一起撤下來的人知道這件事,我把他們並成一隊,也已經警告過他們要守口如瓶,他們都是値得信賴的騎士,知道這個情報的重要性。”
  科爾薩克狠狠地盯著安德森,他聽得出,安德森話裡話外其實是在向他請求放過那些知情的騎士。
  他的腦子迅速地運轉起來,為了保證情報不至於洩漏,最好的辦法當然是殺人滅問口。
  問題是這樣做,值不值得?
  蒙斯托克共和國已經是砧板上的魚肉,都快要端上餐桌了,他們所掌握的各種秘密技術遲早會被聯盟各國所知。為了一個半年或者一年之後肯定會暴露的秘密讓部下感到寒心,實在有些不值得。
  科爾薩克看了看安德森,對這個人,他現在越來越有好感了。
  一直在見到他之前,這個人都默默背負著戰敗的罪名,卻沒有把這個重要的情報拿出來為自己脫罪,要知道憑這個情報的重要性,別說損失一個兵團,就算失去一個軍團,也絕對是小意思。
  想了半天,科爾薩克最終決定還是給安德森一個面子。
  “這樣吧,我下一個命令,把這些人編成一支獨立編隊,就……就掛在秘密行動處的名下,仍舊由你擔任隊長。這個編隊直接向我負責,我會讓人幫你們弄一個隱密的營地。”
  說到這裡,科爾薩克靈機一動。他一開始還只是考慮怎麼安排這些知情人,但是現在他卻想到,雖然這個秘密半年之後就有可能暴露,但是這半年的時間裡面,他們卻是唯一的知情人,如果操作得好的話,完全可能在聯盟其它成員之前搶先下手。
  “哪裡跌倒,就從哪裡爬起來,蒙斯托克的飛行技術所擁有的價值,親眼見識過的你肯定比其它人有更深刻的認識,你和你的人完成整編之後,就專門負責這件事。”
  科爾薩克命令道。
  “是的,長官。”
  安德森馬上一個立正,挺胸答道。
  “你可去了。”
  科爾薩克揮手一等到安德森出了門,這位最高統帥立刻讓副官把所有和海格特有關的情報全都翻出來。
  在蒙斯托克、在青年軍,海格特是一個小小的名人,但是對聯盟來說,這卻是一個陌生的名字書海格特之前的職務不過是兵團長,等級也只是王牌騎士,即便在蒙斯托克共和國的諸多將領裡面也不算很顯眼。而蒙斯托克在同盟裡面,又只是三流一個小國。
  就算這一次海格特讓帝國嘗到了敗績,科爾薩克仍舊沒有對這個敵方的年輕將領產生興趣,在他看來,這樣一場小小的勝敗根本無關大局,帝國真的發力的話,別說一個兵團,就算是一個軍團,也只不過是螳臂當車。
  但是安德森帶來的這段記錄,卻讓他不得不對海格特有所注意。
  很快,有關海格特的情報就放在了科爾薩克的面前。
  東西並不是很多,也就十幾頁紙,雖然蒙斯托克共和國是帝國的主要目標,毎年情報部都撥下大量的經費,間諜派遣了不少,眼線也收買了很多,但是情報部門的精力畢竟有限,不可能把共和國毎一個軍官的情況都摸得一清二楚。
  以海格特僅僅只是一個兵團長的身分,這些情報已經算得上很詳盡了。從海格特出生開始,一直記錄到曾任命為代軍團長,只要是大事,全都記錄得清淸楚楚。
  可惜科爾薩克並沒有看到他需要的東西。
  從這些資料裡面,他看不出海格特有什麼資格,參與保密程度如此高的秘密計畫。
  瓦雷丁在此之前對海格特並沒有足夠的關注,這些情報全都是順手收集的,所以對海格特之前進行過的那些失敗嘗試根本一無所知,更別說海格特和利奇聯手搞出來的一些東西了。
  一個實驗室、一家成衣鋪,實在算不上什麼值得關注的目標。
  就在這個時候,副官又拿來了一些情報,這一次的東西稍微多了一些。
  “情報處的人剛剛整理出這些東西。”
  放在桌子上的這堆東西顧得異常散亂,肯定沒有經過整理。
  科爾薩克拿起其中的一張,這是一份報告中間的某頁,當中出現海格特名字的地方,用紅色的筆特別劃了出來。
  他一看就明白了,肯定是情報處的人知道之前的關注不夠,收集有關海格特的有用資料太少,所以專門派人把情報室翻了一遍,把裡面和這個人有關的資料全都找了出來。
  “他們是想讓我幫他們整理這些東西嗎?”
  科爾薩克又好氣又好笑地播弄著這堆資料。
  突然他的臉僵住了,他輕輕的拿起了其中的一張紙,這是一份有關前線敵我動向的記錄。
  這類記錄上,凡是重要的人名、地名、兵畫編號,全都用特殊顏色的墨水書寫,緊挨著被劃出來海格特的名字,就有一個用紅墨水寫的名字——泊爾摩。
  科爾薩克仔細地看了起來,他的眉頭越皺越緊。
  “從泊爾摩逃出來的那支兵團,進入海格特的防區之後就消失不見了,這件事為什麼一直都沒有報告給我?”
  科爾薩克大聲咆哮著,那聲音連樓下都能夠聽得一清二楚。
  他當然會憤怒,此刻蒙斯托克共和國唯一能夠讓聯盟上層關心的事,只有同盟新型制式戰甲的研製。
  “對這樣重要的情報如此懈怠,這根本就是瀆職。”
  科爾薩克眼睛裡面閃爍著怒火,他就差沒拍桌子了。
  除了憤怒,他更多的是疑惑。
  從泊爾摩逃出來的兵團不急著突圍,卻橫穿大半個前線,肯定有原因。
  難道當初在泊爾摩進行秘密測試的不只是新型制式戰甲,還有那種神秘莫測的飛行器?
  科爾薩克猛然間想起,當初他和那個“侏儒監軍”對泊爾摩神秘突圍的種種猜當時他們認為最大的可能是,泊爾摩有一條通往外界的地道,所以才能夠突破封鎖和外界取得聯絡,現在看來,這條地道拫本不存在,他們是從空中進出。
  科爾薩克在那堆資料裡面翻找起來,他的眼睛盯著用特殊顏色的墨水寫的文字,特別是泊而摩、伊洛、新型戰甲、觀察國……這類敏感的字眼。
  一個斗笠大小的金屬圓盤被掛在了最髙那棵樹的樹梢上,圓盤底下一根纖細的金屬線一面通到蘭蒂戰甲的腦後。
  五部“夜叉”毎一部的樣子都不同,利奇的那部腦袋頂上多了一拫彎刀一般的獨角,蘭蒂則多了一個金屬薄板做成的斗笠,玫琳的戰甲多了一圈荊棘長索,“夜叉”的模樣原本就醜陋猙獰,她的這部看上去更是可怕,與之相反的是諾拉的“夜叉”這一甲多了一對捲曲的“綿羊角”唯一沒有改裝過的就只有羅莎的那部“夜叉”利奇就站在蘭蒂的旁邊,他的手上拿著一張地圓,地圓被畫得亂七八糟,上面全都是一個個紅點,紅點的旁邊是一些數字。
  “F7、H12有兩個大隊,A17至D9分散著一些小規模的隊伍,K3、G5、H8……”
  利奇念著,這些全都是他偵察的結果,蘭蒂把這此倩報接連不斷地發送出去,而此刻,在遠處,有兩群人正圍攏著負責聯絡的念者。那兩個念者面前各輔開一張地圖,蘭蒂發一條消息過來,他們就在地圖上把那個位置標記出來。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那兩個念者面前的地圖就和利奇手裡的這份一模一樣了。
  “那邊已經發完了。”
  一個念者停下來手,抬頭看著一位長著一張馬臉、額頭髙聳的軍官。
  這個人正是摩撒賴,他的風格和海格特正好相反,做任何事都以謹慎著稱。看著地圖上的那些標記,他的眉頭敲成了一個“川”字。
  要不是海格特反復向他保證,絕對可以提供準確而且詳細的情報,面對這樣一份東西,他肯定想都不想就認為這是假的。
  在第二戰區所有的兵團裡面,原本以他的兵團之中偵察騎士的數量最多,海格特組建突擊兵團所需要的偵察騎士大部分是從他這裡借的,可就算有那麼多偵察騎士,他也沒能如此詳盡地掌握敵人的動向。
  “去讓大家做好準備。”
  考慮了好半天,摩撒賴這才轉頭對身後的幾個軍官道。
  這實在是因為局勢逼得他不得不道麼做。看地圖上標記出的那些紅點就可以明白,聯盟那邊早已經完成了最後的佈置,所有的逃亡之路全都已經被封死了,他就算什麼錯誤都不犯的話,也最多苟延殘喘一、兩個星期,然後就是再一次被活活困死。一旦被困死,等待著他的就是徹底滅亡。
  摩撒賴手下的軍官們同樣也清楚此時的處境,沒有一個人多說什麼,各自都去做各自的事情了。
  原本寂靜安寧的小鎮變得忙亂起來,到處都有士兵跑來跑去。在小鎮的週邊都是戰甲活動時發出的錚錚金屬聲,一隊隊騎士早已經做好了準備,或者突出重圍,或者戰死沙場。
  摩撒賴同樣也登上了他的戰甲,他的戰甲和海格特的那部戰甲很有幾分相似,都是身披重甲,但是裝甲和骨架之間頗多孔隙。
  “親愛的團長,你看,我們有幾分把握能夠沖得出去?”
  傳訊通道裡面響起了一個年輕的聲音。
  那聲音很清悅,聽不出是男是女,能夠在這個時候打擾摩撒賴的,絕對是這位兵團長最親近的人。
  “感到緊張了?”
  摩撒賴的語氣異常和緩,和平常時候的他判若兩人。
  “這是我的初陣耶!”
  對面那個人居然撒起嬌來。
  對於這個寶貝女兒,摩撒賴實在沒有什麼話可說,如果是以往的話,他肯定會裝得嚴厲些。小丫頭在兵團裡面雖然不至於四處橫行,卻也沒少惹麻煩,要不是他平時壓得比較緊,恐怕已經翻天了,但是此刻他卻沒有心思管這個丫頭。誰都不知道這一戰會怎麼樣。
  “我有一件事感到奇怪,海格特為什麼不親自來救我們?就算他不自己來,也至少應該派馬丁、斯卡瓦、歐文這幾個能打的副手來,怎麼會派這個克勞德過來,我聽都沒有聽說過此人。”
  摩撤賴一陣苦笑,不過的心底其實也有些疑惑,只是不顯露出來罷了。
  “你知道些什麼?”
  該訓斥還是得訓斥,摩撒賴低聲喝了一聲,這才解釋道:“克勞德並不簡單,在騎士學院的時候我就和他認識了。論資質,他恐怕比我和海格特還好一些,離開學院之後,我們就分手了。他的運氣不好,走的路很不順……不過絕對是一個值得信賴的人。”
  正如當初海格特當初想的那樣,摩撤賴對克勞德同樣也能信任,畢竟相交多年,克勞德是怎麼一個人,大家都一清二楚,要不是因為不懂變通,為人不夠圓滑,克勞德可以比他們倆混得更好。
  其它人正緊張準備著的時候,利奇和諾拉卻躲在樹林裡面。
  利奇緊靠著一棵樹站立著,諾拉雙腿盤住利奇的腰,兩雙手緊緊抓住那棵樹,樹上早已經被她抓出了一道道印痕。
  兩個人是那樣的投入,卻又悄無聲息。
  利奇的性器深深地插在諾拉的身體裡,他的那兩顆蛋卻是在諾拉的肛門裡面,從諾拉的肛門口還掛著一根金屬細絲。
  雖然把震動幅度調到了最小,那刺激的感覺仍舊令人發狂,換成其它人的話,肯定早已不知道高潮了多少次,兩條腿恐怕都已經發軟了。
  吃得越多,胃口越大,這句話對於做愛也同樣合適,幾天下來,這兩個人已經能夠適應這種強烈的刺激。
  一旦能夠承受這種刺激,其它的做愛方式就顯得有些平淡無味了。利奇對105小隊的女騎士們倒是從來都不擔心,他擔心的是艾米麗她們恐怕無法承受他的愛撫。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利奇感覺到他有一股強烈的尿意,龜頭一顫一顫的。
  突然一陣刺痛從性器的根部傳來,這一下把他嚇得不輕。騎士很強,不過再強也強不到那個部位去。
  可惜他還來不及做出反應,身體就一下子麻痹了,一根纖細的手指一地按在他的某個部位上。
  “別動,沒人捨得弄壞你這根寶貝,它不只是屬於你一個人的,同樣也屬於大家。”
  身後傳來蘭蒂不緊不慢的聲音。
  蘭蒂正拿著一個針筒,針筒裡面注滿了一種粉紅色的藥劑,這些藥劑被緩緩地推入了利奇的體內。
  藥水一進去,利奇立刻感覺到下半身像是著了火一樣。
  那絕對不是欲火,而是一種令人難受無比的內火,這股內火從睪丸升騰起來,一部分在會陰和尾椎之間遊走著,一部分則四處亂躥。
  一時之間,利奇的腦子裡面全都是胡思亂想。
  他不知道蘭蒂給他注射的是什麼藥?
  難道是蘭蒂她們看到自己到處沾花惹草,感到不滿了?
  利奇知道,確實有一些要能夠讓女人或男人在外面不敢胡來。
  完全能夠感受到利奇的緊張,甚至還能夠猜到利奇的腦子裡面在想些什麼,蘭蒂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幸好她笑歸笑,手卻沒有因此而顫抖。
  利奇被蘭蒂的笑聲弄得毛骨悚然,偏偏又動彈不得,簡直要急死了,這時他才聽蘭蒂解釋道:“放心,這是我們千方百計找來的藥,專門用來治療男性生殖方面的病。”
  蘭蒂並沒有說她是從哪里弄來這樣的藥,她實在有點不好意思,因為藥是翠絲麗給的。
  騎士比普通人生育艱難,那些老牌帝國並不只是頂級的騎士數量比較多,總體的騎士數量同樣也佔優勢,原因就是他們在這方面有特殊的研究。
  “不至於一定要在這個時候注射吧?這很容易導致陽痿的。”
  利奇苦惱地叫嚷道。
  “沒辦法,這種藥必須在性欲最亢奮的時候注射,至於陽痿……”
  蘭蒂又是一陣輕笑:“放心,同樣也有專門治療陽瘺的藥。再說……”
  她挑逗般地用舌頭在利奇的性器根部剛才被針尖紮過的地方舔了一下:“這根東西會陽瘺嗎?要是它會痿,或許還好一些,省得你到處禍害女孩子。”
  諾拉和往常一樣,自始至終都一句話沒說,不過她眼神之中的那一絲戲謔之色,卻暴露了她事先對這場惡作劇早就一清二楚。
  說實話,利奇根本不信有什麼藥劑必須在性欲達到高潮的時候使用。
  還沒等他想好以後怎麼報復的時候,他感覺到兩顆睪丸被用力地揉搓著。
  諾拉居然還有這招,這絕對是利奇未曾料到的。
  睪丸是人擁第二脆弱的部位,脆弱程度僅次於眼睛,這樣一揉搓,利奇立刻感覺受不了,那是一種說不出的滋味,有些痛,又有些脹,而且那股火隨著揉搓,一下子在這個部位,真的像是被一把火烤著。
  利奇額頭上的汗珠滴滴答答往下掉落,砸在雪地上,立刻砸出一個小小的淺坑。
  諾拉的眼眉微微一挑,她似乎發現了什麼。
  她慢慢地俯下身子,湊到利奇的耳邊輕聲說道:“看來你已經發現了我所說的秘密,我能夠感覺到你的變化。”
  “是‘場’?偵察騎士一旦突破,就能夠擁有‘場’?”
  利奇需要的是一個確認。
  “是的。”
  諾拉的回答非常簡單。
  利奇明白,如果想要知道更多的東西,他就必須改變一下詢問的方式。諾拉很少說話,回答問題也盡可能簡單,他要主動詢問他猜測到的各種可能,讓諾拉來確認。
  “是因為偵察騎士的精神力比普通騎士要強?”
  “很可能。”
  諾拉說完之後,停頓了一下,似乎她感覺到這樣說有些不太準確,所以又加了一句:“非常可能。”
  利奇清楚諾拉的習慣,能夠多說那麼一句,證明諾拉也是這樣認為的。
  就憑這並不完全的“場”選“天聽”作為突破瓶頸的功法,他原本還在猶豫,王牌進階榮譽的時候,挑哪一種功法進行突破,現在卻用不著多考慮了,還是選“天聽”如果偵察騎士在王牌階段能夠擁有“場”的話,那麼在榮譽階段肯定可以擁有“域”那可是真正的大殺器。
  突然他又想起了另一件事。
  既然兼修偵查騎士的功法能夠給他帶來這麼大的好處,為什麼不試試念者的功法呢?
  他記得海格特曾經說過,確實有騎士兼修念者的功法,這樣做的人遠不在少數原因很簡單,念者的功法就只是增強精神力的強度,和鬥氣一點關係都沒有,也就是說,兼修念者的功法並不會讓鬥氣變得駁雜,也不會妨礙到原來的修練。有好處一當然就有壞處,念者的功法既然為念者而準備,對騎士來說肯定不適合,修揀起來不但速度很慢,效果也不理想。
  可以這樣說,兼修偵察騎士的功法就相當於賭博,要不輸光,從此一名不文,要不大賺,今後吃香的喝辣的。兼修念者的功法就相當於在後院開闢一片菜園,閑來種個瓜果蔬菜什麼的改善一下生活,當然也有人手藝好,運氣也好,種植出人參、靈芝之類的東西,比起賭博來,未來的路還要遠大光明,只不過能夠做到這樣的人實在太稀少了。
  不過利奇的心思卻已經徹底活了起來,他很想看看,兩條路一起走的結果,會怎麼樣?
  他甚至想讓諾拉也試試。
  突然利奇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蘭蒂。
  蘭蒂好像也能試試,說不定她最適合這條路。


第五章獵人和獵物

夜幕漸漸收起,天光慢慢變亮。

不知道什麼時候,天上又下起雪來,鋪在樹冠上的那張網已經被積雪所掩蓋。

和兩邊進行了最後一次聯絡,利奇爬上樹把網收了起來,順便把蘭蒂用來聯
絡的那個斗笠狀的大銅盆取了下來,另外四個人則在底下清理他們留下來的痕跡。

雖然並不怕聯盟的人找到這裡,不過從泊爾摩到這裡,一路之上他們已經養
出這種習慣,離開之前清除痕跡已經成了她們的本能。

做完這一切,五個人吃了一些東西,對這種味道如同蠟燭、口感近似肥皂的
軍用食品,利奇深惡痛絕。但是有一點必須承認,這東西管飽,而且熱量也足夠,
剛剛吃下去,他就感覺到自己好像吃了一頓肥牛火鍋似的,從身體裡面透出了一
股暖意。

稍微休息了片刻,利奇、玫琳和羅莎就重新背起了滑翔翼。近距離一比,利
奇的滑翔翼更顯得小了許多,幾乎只有另外兩個滑翔翼的三分之一。

樹林外就是一片緩坡,利奇彈出腳底的輪滑板,左腳一蹬,身體就像是一支
箭般射了出去。滑出兩百多米,他的腳就離開了地面,又往前滑了兩、三百米,
滑翔翼漸漸漸漸(不是我手打哆嗦了,是原文如此)抬高到十幾米的高度。

利奇這才將方向一轉,朝著一片向上的山坡飛去。

那片山坡上的積雪不停的向上卷著,證明風是沿著山坡往上吹,那就是上升
氣流。

利奇可以憑藉自己的力量飛到三、四千米的高空,不過那樣做實在太費勁了。
所以上升階段,他仍舊採用老辦法,借助上升氣流的力量。

在自然界之中上升氣流無處不在,這樣的便宜不佔,那就是傻瓜了。

看著利奇飛過山嶺,滑翔翼越飛越高,玫琳和羅莎互相點了一下頭。

玫琳和蘭蒂是一組,蘭蒂在前面,玫琳背著那巨大的滑翔翼站在後面,中間
牽著那根鋼絲,只見蘭蒂一陣快跑,鋼絲瞬間繃緊,而玫琳則猛地一躍而起,立
刻像放風箏一般被扯了起來,轉眼間就已經飛到了十幾米的高度。

一開始仍舊是蘭蒂在地上牽引,慢慢地滑翔翼和蘭蒂平行,中間的那根網絲
時而繃緊,時而綿軟,不過漸漸地滑翔翼越飛越高、越飛越穩,並且把蘭蒂也帶
到了空中,雙腳離開地面,蘭蒂立刻放平身體,和玫琳一樣頭朝前飛了起來。

玫琳的能力畢竟有限,飛了大概五、六公里遠,滑翔翼漸漸變慢下來, 度
也下降了許多,好在底下有蘭蒂。一旦滑翗翼降得太低,她都會重新豎直身體,
雙腳在地面上輕輕點著,讓滑翔翼重新獲得速度。

在這架滑翔翼的後面,數百米外跟著羅莎的那架滑翔翼。

兩架滑翔翼就這樣緊貼著地面,緩緩地飛著。

飛行在雲層的邊緣,今天的雲對利奇來說絕對適合,這些雲異常鬆散,邊緣
的部分特別稀鬆,藏身其間的他用不著擔心會被底下發現,他卻能夠隔著那薄薄
的雲層邊緣看到底下的動靜。唯一不好的是,雲層的底部凹凸不平,他時不時地
會因為一個凹坑從雲團裡面飛出來,有的時候又會一頭栽進一團凸起的厚密雲層
之中。

此刻在利奇的腳下,摩撒賴正率領著他的人馬拼命狂奔,共和國的軍隊全都
是騎士和普通軍人混雜,但是此刻他卻把普通軍人全都扔下了。

就在他的身後,瓦雷丁帝國的一個大隊正緊追不舍,而在前方十幾公里遠的
一片山谷之中,兩個負責堵截的中隊正在朝著摩撒賴的必經之路圍攏過來。

對於這招,自從開戰以來,聯盟那邊的人不知道用過多少次,少有失手的記
錄。

如果沒有天空中的那雙眼睛,摩撒賴也在劫難逃,不過現在情況正好相反,
對戰場上的一切變化,真正了然於胸的是摩撒賴這邊。

「停,停下。」這位兵團長大喊了一聲。

裝備車立刻剎住了,隨著領頭的這輛車停下,後面的車也全都急停了下來。

「按照原定計劃,準備戰鬥。」摩撒賴一聲令下,首先推開了車門,從裡面
走了出來。

車門一個接著一個打開,摩撒賴手下的騎士紛紛從車上下來,這場面頗為壯
觀。

前面是一道山崗,山崗的兩邊都是緩坡,而且長度都在一、兩公里左右。

這算不上很有利的地形,不過對於他們的計劃來說已經足夠了。

用不著摩撒賴親自命令,他手下的騎士們全都知道應該怎麼做。

裝備車被橫了過來,它們是此刻唯一能夠用來作為工事的東西。這些裝備車
一部分沿著山崗繞了一圈,作 防禦工事,另外一部分零零散散罝於剛剛走過的
那道緩坡上,作為障礙物派上用場。

這邊剛剛完成佈置,遠處就已經看到了滾滾的雪塵。

那是瓦雷丁帝國的追兵,首先看到的是十五,六輛裝備車,這應該是一個中
隊,像這種敢追在最前面的隊伍,往往是兵團的精銳。

這支前鋒部隊一看到前方橫著那麼多裝備車,立刻停了下來。

「怎麼一回事?他們怎麼不逃了?難道他們知道前面的路已經被堵死了?」
這支前鋒部隊的隊長疑惑地看著摩撒賴的軍隊。

「他們說不定狗急跳牆,想要和我們拼個魚死網破,還是小心些為妙。」旁
邊的參謀連忙勸解道。

和共和國以文官掌控軍隊,以普通軍人駕馭騎士的政策不同,瓦雷丁是以騎
士為主,普通軍人為輔,兵團以上配有參謀處,軍團以下沒有參謀處,不過 一
位隊長的身邊都會配一個或者幾個參謀,這些參謀在打仗的時候負責出謀劃策,
平時則做一些瑣碎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讓我等大隊人馬趕到?」那個隊長問道,他的口氣有些不善,
雖然他知道這是最穩妥的作法,不過這同樣也意味著把最大的功勞白白讓了出來。

「狗急跳牆?那也要他們有這個能耐。」那個隊長冷笑一聲,不再猶豫立刻
下令道:「從旁邊繞過去,避開正面,進攻他們的側翼,我倒是想看看什麼叫狗
急跳牆。」

隊長發話,手底下的人立刻動了起來。

這支追兵同樣從車上下來,空了的裝備車圍攏成一圈,只留下兩個出入口。
作戰之前先扎下營盤,那個隊長做事倒是中規中矩。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剛剛經過的那條公路遠處突然傳來了一陣爆炸聲。

緊接著就看到遠遠地升騰起一陣雪塵。

爆炸的地方是這條公路八公里外一段兩邊都是斜坡的地段,不但數百米長的
路段全都被炸塌了,還引起了小型雪崩,兩邊山坡上滑落下來的積雪一下子堆在
了被炸燬的公路上。

雪崩的時候,有兩個騎士小隊剛巧通過那個路段,二十幾個騎士至少有一半
被當場炸死,另外一半,有的被積雪所埋,有的滾落到下方的山坡底下。

這一炸就像是一個信號。

四周的雪地裡突然跳起了許多伏兵。

摩撒賴在山崗上構築的那道工事根本就是障眼法,為的是把追兵的注意力全
都吸引在那裡,並且以為他們打算固守。

實際上他的人馬根本就沒有放在那上面,山崗上只有一個小隊,他的人全都
伏在四周的雪地之中。

聯盟的追兵一看到四周的雪地裡面突然間竄起那麼多戰甲,頓時有些驚慌失
措起來,再加上剛才的爆炸聲,再遲鈍的人也知道他們中計了。

人的本能就是一感覺到危險,首先會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而此刻最安
全的無疑就是被裝備車圍攏的這個臨時營盤。

等到一個中隊的人全都湧入進去,那個隊長終於猛醒過來。

「快,快散開。」他大聲叫喊著。

可惜一切都已經晚了,只看到一個個甜瓜大小黑漆漆的東西,緊貼著雪地滾
了過來。

那圍攏成一圈的裝備車畢竟不是真正的圍牆,裝備車底下有輪子,輪子之間
的空隙絕對不小,偏偏這些空隙連擋都擋不住。

那些黑漆漆的東西一個接著一個滾了進去,隨之而來的是一連串的爆炸。

一般來說,除非一方下定決心同歸於盡,要不然根本別想用爆炸裝置對付同
一級的對手。

如果把爆炸裝置投擲過去,很可能還沒爆炸就被打了回來,要不然,就是遠
遠地躲開。

但是這一次,那些追兵避無可避,想要打回來也做不到,因為爆炸裝置是從
車子底下滾過來的,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些致命的甜瓜滾到自己的腳下。

爆炸聲震耳欲聾,爆炸的閃光刺眼奪目, 一次爆炸都會把幾部戰甲直接炸
飛上天,還有無數散碎的金屬碎片也一起漫天飛舞。

從不同的角度看爆炸的場面,感覺完全不同。

那些被困在車陣之中的瓦雷丁追兵,用一種驚怖的目光看著那死亡的閃光,
對於他們來說,這絕對是地獄一般的場面。

但是對摩撒賴的部下們來說,那絕對是勝利的禮花,爆炸聲不但震動著他們
的耳膜,同樣也震撼著他們的心,讓他們感到熱血沸騰。而對於天空中不停盤旋
著的利奇來說,就像是在看戲一樣。

突然間他想到一件事,以往他在戰場上拼命廝殺,對於其他人來說,又何嘗
不是如同看戲一般?

這樣一想,頓時令他感到索然無味。

怪不得 層的那些人從來沒有把底下的人放在眼裡,怪不得會有莫瑞納那樣
的慘劇發生,前方人員的生死對於他們來說只是一連串枯燥乏味的數字。

轉念間,利奇又想到了莉娜的父親,以前他一直感覺到這個人的名聲不錯,
不像高層其他的那些人自私貪婪。現在他總算是明白了,原來這位和那些人也沒
有什麼不一樣,對於他們來說,共和國恐怕就是他們幾個個人的東西,唯一的區
別就是,他比較清高,從來沒有想過把這些東西往自己口袋裡面裝。

一想到這些,利奇就感覺鬱悶。

還在他還沒有忘紀現在還有正事要做。

轉了一個方向,他朝著十幾公里外的另外一片戰場飛去。

和摩撒賴那邊的伏擊戰不同,這邊完全是面對面的廝殺,只不過一方是早有
準備,另外一方是倉促應戰。

早有準備的這一方當然是克勞德率領的援軍。

當初制定的計劃就是,摩撒賴在前面逃跑,讓敵人的主力在後面追,這樣很
容易造成敵方隊形拉長,只要把敵人攔腰截成兩段,到時候獵人立刻變成獵物。

克勞德的人馬進攻的是敵方的大隊,人數和他這邊差不多,都是差不多兩個
大隊,不過水準卻差多了。聯盟那邊真正的精銳全都去追摩撒賴了,留下的除了
保護指揮官的兩個小隊外,全都是二流騎士。而克勞德率領的卻都是身經百戰的
主力。

衝在最前面的是克勞德的本隊,很顯然他仍舊沒有適應「代兵團長」這個新
的身分,此刻的他,已經是新組建的突襲兵團的「代兵國長」,這就和海格特那
個「代軍團長」的頭銜一樣,只要一場實實在在的勝利,絕對可以讓他頭頂上的
那個「代」字去掉。

身為兵團長的他,已經用不著身先士卒了。

不過克勞德的作法也有好處,他率領的這支拼湊起來的「兵團」由兩部分組
成,一部分是從泊爾摩出來的,是他的嫡系,都聽他的,另外一部分是海格特的
手下,這部分人就不怎麼服他了。但是此刻他衝在最前面,那些不服的人雖然心
裡仍舊有些嘀咕,認為這不是兵團長應該有的表現,不過內心之中多少有些佩服
他的勇氣。

一瞬間,兩支人馬撞在了一起。

克勞德已經憋很久了,他如同猛虎撲食一般,為了能夠打得更爽,他特意換
了一對雙刃戰斧作為武器。

只見他揮舞著那對戰斧,朝著人最多的地方殺去。

那兩把戰斧被鬥氣包裹著,血光隱現,那血光仔細看,就像是兩頭雄獅。

這雄獅一般的血影斧光並不能擊出很遠,最多也就十米左右,還是單體攻擊,
卻是最適合戰場的一種戰技。

那兩道斧光居然能夠將對方的攻擊強行擊散,而且擊散對方的攻擊之後,仍
舊一往無前,只是威力稍微減弱了一些,這種攻守合一的殺招,對付高手沒什麼
用,用在戰場上卻威風八面。

有克勞德衝鋒在前,他身邊保護他的騎士也只有全力以赴。想要保護好這樣
的長官,就只有兩個辦法,要不時刻警戒,隨時準備拼死抵擋敵人突然擊來的殺
招,就像玫琳在105 小隊做的那樣;要不加快速度,儘快把眼前的敵人殺光,那
些騎士大多選擇後者。

如此凶神惡煞的一隊人馬頓時讓瓦雷丁人感到壓力巨大,再加上中伏之後的
士氣原本就低落到極點,有人開始撤離戰場了。

聯盟之前的戰事太過順利的弊端終於顯露了出來,這些擔負圍困任務的兵團
有太多剛剛上戰場的菜鳥,這些菜鳥打順風戰還可以,一旦遇到挫折,信心就會
迅速崩潰。

撤離很快變成了崩潰。

「別去追那些人。」克勞德看到自己這邊的隊形開始有些散亂,很多人正在
追殺敵方潰逃的騎士,立刻大聲喝斥道。

如果是正常悄況下,他不能這樣做,至少要留一個中隊負責追殺潰兵。這倒
不是 了擴大戰果,如果不追殺潰兵的話,萬一潰兵撤退到稍微安全的地方,重
新集結,很可能會給戰局造成很大的變數,所以追殺的真正目的是為了讓潰兵沒
有辦法集結起來,只能一個勁兒地逃跑。

不過此刻,頭頂上有利奇盯著,就算對方重新集結起來,還沒等反撲,他這
邊就已經做好了準備。克勞德甚至還巴不得敵人能夠重新集結,那樣的話,他的
戰績就更卓著了。

這一次的救援行動並沒有具體的計劃,對於他這一路來說,最重要的是「隨
機應變」,其次就是各個擊破。他最擔心的反倒是那些潰兵逃到其他兵團。

放任敵眾潰逃,克勞德收攏人馬朝著前方殺去。

還有一部分敵人正堵在那段崩塌的公路兩邊,必須把他們全都吃掉。

又是一聲爆炸,和剛才一樣,山體的震動引起了小型雪崩。

這種小型雪崩威力不大,就算人被埋在底下都沒什麼事,更別說是戰甲了,
那些被埋在積雪底下的戰甲全都可以自己出來,頂多就是稍微費點時間。

不過兩、三米高的積雪讓這些戰甲進退艱難,只能挖一條雪道出來,那速度
和「爬」差不了多少。

被困住的是原本打算攔截摩撒賴的那兩個中隊,他們成了下一個獵物。

帕羅制訂的作戰計劃,核心就是「各個擊破」,透過一次又一次的成功殲滅
來積累己方的優勢,當然這同時也是在積累戰績。想要摘掉大家頭頂上的「代」
字,就需要大量的戰績。

共和國對戰績的計算有很大的問題,上面的人從來不管對手的實力怎麼樣,
完全憑擊毀數計算戰績,所以擊潰一支精銳兵團能夠得到的功績,遠不如全殲一
支輜重兵團來得多。

之前海格特和安德森打得兩敗俱傷,絕對是一件很不劃算的事,所以胖子帕
羅千方百計謀劃著要把這筆損失補回來。

聯盟的軍隊,最精銳的負責突襲、強攻這類行動,次一級的負責正面作戰,
最差的則負責執行圍困任務,所以帕羅的目光就盯在了這些人的身上。

製造這次小雪崩的不是其他人,正是玫琳為首的四人組合。

她們的那個大滑翔翼,雖然飛不高也飛不快,卻有一個好處,那就是起飛容
易,降落也方便,所以封死敵軍退路的工作就交給她們了。

這樣一來,利奇要做的就只有在空中偵察。

玫琳她們製造雪崩的時機正好,克勞德和摩撒賴剛剛把聯盟圍困兵團的主力
殲滅大半,雖然他們自己也小有損失,但是兩支人馬一會合,兵力立刻超過了第
二戰區的任何一支聯盟的兵團,此刻正四處 尋獵物。

獵物當然有的是,利奇在地圖上標記出的那些紅點全都是獵物,當初聯盟為
了保證全殲摩撒賴的人馬,佈置了一個完美的包圍圈,兵力非常分散。

這種兩、三個中隊封鎖住一個方向的做法,對上被圍困多時、戰力不足的摩
撒賴確實非常管用,兩個中隊佔據地利優勢的話,足以把摩撒賴的那支作戰人數
不多的兵團拖上一、兩個小時,這點時間已經足夠主力兵團到達。但是此刻卻成
了克勞德和摩撒賴嚴重的戰績。

所以這邊爆炸聲一起,雪塵漫天彌散開來,會合在一起的兩支人馬立刻殺了
過來。

整整一個上午,不知道有多少聯盟的騎士在這場追擊和反追擊戰中喪命,曾
經的獵人徹底淪為了獵物,從戰甲記錄的擊毀數來看,擊毀的敵方戰甲絕對已經
夠一個兵團了。

這已經是第二支被全殲的兵團,只要再有一次這樣的勝利,海格特頭頂上的
「代」字就可以去掉,至於克勞德,憑他此刻的戰功,已經足夠讓他得到一個兵
團長的職務。

迅速收拾了一下戰場、補充了一下物資,主要是補充損毀的裝備車,這兩支
兵團迅速消失在群山之中。

「海格特有沒有說過下一步怎麼走?」

摩撒賴和克勞德坐在同一輛車上,車裡有些擁擠,兩個人並排坐著,中間隔
著一張狹長的桌子,桌子上鋪著一大堆地圖。

車上不止有他們倆,身後是他們的副官,最後一排有一個「貼籠子」,那是
專門用來通訊聯絡的,「鐵籠子」裡面正坐著一個念者,旁邊還縮著一個。

「走一步,看一步,能夠救出幾個人就救出幾個人。」克勞德嘆了口氣,這
就是他能夠說的,他當然不可能告訴摩撒賴,這一次的計劃是用六個小時的時問
連夜趕出來的,除了一個大致的框架,只有很少一部分有具體細節。

這種事也就只有海格特這個傢伙幹得出來,而摩撒賴一向都是以謹慎著稱,
如果讓他知道這件事,肯定會暴跳如雷。

「怎麼可以進樣?」摩撒賴在一旁直搖頭,雖然和海格特、克勞德都是朋友,
但是在很多問題上,他絕對不能苟同這兩個人的做法:「我可不能拿部下的生命
冒險,必須要訂一個計劃出來。」

「計劃比不上變化快。」克勞德替海格特解釋道。

他並不是在拍海格特的馬屁,他們三個人中,海格特性格跳脫,如同天馬行
空不受拘束。摩撒賴正好相反,謹慎而且死板,多媒卻少斷,而他本人相對粗疏
一些,雖有先見之明,但是處理細節問題就不行了,所以相對來說,在海格特和
摩撒賴之間,他更接近于海格特一些。

「這也不成問題,只要在制訂計劃時候預先設想到一些可能發生的意外,再
怎麼變化,也都可以有應對的辦法。」摩撒賴堅持自己的看法。

克勞德看了看這位學長,對於這位老兄,他實在有些頭痛。

海格特的那套作法雖然冒險,不過到目前為止都還不錯,前線一直壞消息不
斷,只有海格特弄了幾條好消息出來。

而眼前這位老兄雖然很少出錯,被圍困這麼久仍舊能夠保有大部分戰力,這
確實不容易,不過和海格特比起來,差距不是只有一點。

不過這種話他沒辦法說出口,這不只是顧到摩撒賴的面子,他更擔心的是,
這位老兄無法接受他的觀點的話,很可能會和分道揚鑣,這可就太糟糕了。

「你要制訂計劃就制訂吧。」看到摩撒賴立刻就要召集手下的參謀,克勞德
一把拉住了他:「別急,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人沒到,不管制訂什麼計劃,少了
他可不行。」

「是海格特挖來的那些進階參謀?」摩撒賴對海格特做過的那些事多多少少
有些了解,當初海格特挖參謀部的牆角弄來了一大批進階參謀,在青年軍之中也
是一個大新聞。

「不是那些傢伙,等一會兒你見到了,肯定會大吃一驚。」克勞摁揉著鼻子
惡意地說道。

當初他第一次見到利奇的時候,同樣也大吃一驚,不但吃驚,還丟面子。以
他堂堂一個王牌騎士,居然也在這個小傢伙的手底下吃了不大不小的虧。

不過克勞德現在反倒有些慶幸當初抓過利奇。

這樣的機會以後恐怕不會再有了,在泊爾摩的時候,他就感覺到個小子又厲
害了許多,等到聯盟的那個榮譽騎士死在這個小子手裡,他已經沒有什麼把握能
夠在對上那個小子的時候獲勝了,現在就更用不著說了,那小子和他一樣,也已
經是王牌。

只要一想到自己成為王牌時候的年紀,再想到他為此付出的努力,克勞德就
有以種想要撞牆的感覺。

傍 時分,隊伍終於停了下來。

整整趕個六多小時的路,又一直是在山區裡面繞來繞去,身後還有一支專門
的小隊負責清理痕跡,聯盟那邊除非也擁有像利奇這樣能在天上飛的傢伙,不然
的話,想要找到他們的蹤跡只有用拉網的辦法,不過那樣做,速度又慢,動靜又
很大,足夠讓他們做好應對的準備。

克勞德和摩撤賴所率領的人馬全都由清一色的騎士組成,想要逃跑的話,聯
盟那邊再多的軍隊,也不易定能夠將他們困住。

按照共和國的慣例,大部分的兵團必須是騎士和普通軍人混編,名義上這樣
做是為了互相彌補對方的不足, 正的理由,騎士們的心裡最清楚,軍規之中更
進一步規定,試圖扔下普通軍人是重罪,必然會受到嚴懲。

不過再嚴密的法令也總有漏洞可鑽。

此刻摩撒賴兵團的普通軍人正繞道秘密趕往北方,和海格特的本部會合,而
摩撒賴帶走了大部分的騎士,名義上卻是牽制敵軍的注意力,為大隊人馬斷後。

這種先人後己、犧牲局部、保全整體的作法,總不能說是錯的吧?如果因為
這個被推上軍事法庭,那實在太令人寒心了。

更何況北歸的並不是只有普通軍人,反追擊戰中受傷的騎士同樣也在隊伍之
中。雖然是傷員,不過他們畢竟是騎士,所以這路人馬也還是混編的隊伍。

當然這種花招絕對不會讓高層的人高興,雖然高層的那些人只能眼睜睜看著
他們鑽漏洞,一點辦法都沒有,不過這個仇肯定會深深地記在心底,所以除了青
年軍的成員,沒有誰敢這麼做。

以摩撒賴的謹慎,他原本也不打算逼高層太緊,要不是這一次的局勢確實令
他頭痛,他十有八九會採取更為緩和的做法。

不過甩掉了最大的累贅,確實輕鬆了許多,就連休息都用不著太麻煩,對於
騎士來說,戰甲就是他們的床,裝備車就是他們的營房。

找了一片稍微開闊一些的地方,大隊人馬停了下來,兩百多輛裝備車把這塊
地方擠得滿滿的。

警戒哨早已經放了出去,和當初海格特在紅山谷的時候一樣,克勞德和摩撒
賴都不敢打開掃描網。雖然那樣更穩妥,可以保證絕對沒有人能夠悄悄靠近,但
是那也等於是告訴敵人,他們就在這裡。

摩撒賴和克勞德乘坐的那輛車和另外幾輛車靠在一起,兩邊的車門向上翻起,
和旁邊的裝備車的車門緊緊挨著,形成了屋頂。這個屋頂並不嚴密,有很多縫隙,
不過上面鋪著雪地偽裝網,倒是風吹不進,雪也下不下來。

這幾輛車頓時組成了一個臨時指揮所。

「你說的那個人什麼時候才會到?」摩撒賴有些急不可待,他的成功突圍肯
定會驚動聯盟那邊,聯盟萬一因為這個原因而增兵的話,不但其他兵團救不出來,
可能連他自己都危險。

作 兵團長,他並不是不知道兵貴神速的道理,也知道自己過於謹慎的弱點,
所以在車上的時候,他已經想得很明白,自己這邊肯定要妥協,畢竟連他本人都
是海格特和克勞德救出來的。

他打算召集兩邊的參謀,趁著這一 的工夫搞出一個大致的計劃。也用不著
太過完善,只要考慮到一些可能發生的意外,分別有一個對策就足夠了。

時間不等人,偏偏那位神秘人物至今未曾出現,他快要急瘋了。

「他離我們不遠,一直都跟在我們旁邊,只是你看不到他罷了。」克勞德淡
淡地說道,不過他的心底確實有些奇怪,就算幫他們巡視四周,這個時候利奇也
應該過來了,難道是出了什麼事?

克勞德並不知道,利奇其實已經到了。

這一次,利奇並沒有在眾人的頭頂上降落,自從挨了那一下「精神穿刺」,
現在他已經明白了,天空也不是絕對安全。

以前他唯恐別人不知道他會飛,現在他只希望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這一次
他和羅莎、玫琳遠遠地就停了下來,把滑翔翼藏在了一個到(應為“至”,原書
為到字)隱密的地方,留下諾拉在那裡看著,其他人徒步朝著克勞德和摩撒賴的
營地前進。

走過來的路上,利奇遇上過好幾波偵察騎士,有幾次差一點被攔下來‘好在
這些偵察騎士裡面有一半是海格特的人,全都認識這幾部「夜叉」戰甲,也知道
用這種戰甲的是什麼人。

一直進了臨時營地,利奇都沒有遇上任何麻煩,沒有想到從戰甲裡面出來之
後,反而有麻煩找上了門來。

「嘿!你是哪一個軍團的?我怎麼從來沒看過你?」從遠處跑過來一群小騎
士,年齡大的和利奇差不多,也是十七、八歲,年紀小的似乎只有十四、五效的
樣子,一個短髮的女孩被眾星捧月一般簇擁著,似乎是這群小騎士的「頭」。

在裴內斯經歷過類似的場面,利奇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利奇。

如果是以前的話,他恐怕會上去搭兩句話,不過現在他已經沒這種興趣了,
因位他知道自己不可能真正混進這些人的 子裡面去。

「你為什麼不回答我的問題?」發話的是一個年級(應為“紀”,又見原書
錯字)比較大,看上去至少已經有十八歲左右的見習騎士。

這個年齡仍舊在這群人裡面混,可想而知,是一個沒有什麼出息的傢伙。

用眼角掃了一圈,利奇頓時有點失望。

和格洛德、芮達那個圈子的人比起來,眼前這些傢伙的水準差了不少,除了
那個為首的女孩,其他人全都是見習騎士,而且從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微弱氣息
來看,大部分人還遠沒有達到瓶頸期。

「你胸口別的是什麼玩意兒?」旁邊一個比較瘦小,年齡看上去在這群人裡
面也最小的小孩,指著利奇胸口的那兩枚銀徽叫了起來。

「小子,這玩意兒可不是能夠隨便亂別的。」一直拽得要命,看上去年齡最
大,卻還只是見習騎士的傢伙,一邊氣勢洶洶地警告著,一邊伸手就要摘那兩枚
銀徽。

就聽到「呼」的一聲輕響,這個「大孩子」徑直飛了出去,一直飛了十幾米
遠,才「匡」的一聲撞在了一輛車上。

「我沒興趣和你們玩。」利奇朝著那群小孩冷冷地說道。

「呦,挺厲害的嘛。」別人不說話了,只有那個女孩一臉蠻不在乎的樣子:
「我一直都愁沒有人能夠做我的對手,這些傢伙實在太菜了,你倒是挺合適的。」
她身體半蹲,擺開了架勢,手招了招:「來,我試試你的身手。」

利奇有些不知道怎麼應付,他很鬱悶,難道這個小妞看不出兩人之間的實力
差距嗎?

他轉頭看了一眼玫琳她們,三個女人似笑非笑地叉著手站在一邊,顯然是在
等著看他的好戲。

「等以後有機會吧,我現在還有事。」利奇沒興趣和別人決鬥,真正的騎士
或許對這種遊戲樂此不疲,他卻不會。

「怕了?放心,我會留一手。」女孩毫不在意地說道。

利奇就感覺到腦袋發暈,這樣的極品,他還是第一次遇上。

上上下下掃視了這個女孩幾眼。

這個女孩長得不錯,和瑪格麗特同一等級,不過氣質截然不同。她一頭短髮,
看上去和男孩子差不多,制服的前襟敝開,鈕扣掉了一粒,而且從線頭的模樣看
起來已經有段時間了。尖俏的瓜子臉,筆挺的鼻樑,五官看上去頗為精緻,但是
這樣一張漂亮的臉蛋上卻多了兩道淡淡的劃痕,那應該是打鬥的時候留下的。這
讓人怎麼看,都有一種「野小子」的感覺。

又是一個像男人的女人,不過類型相同,這個女孩給人的感覺和羅賓卻大不
相同。不知道為什麼,利奇總覺得羅賓的特徵太明顯了,反倒顯得有些不太真實,
而眼前這個女孩並沒有刻意做男孩子打扮,骨子裡卻透著一股男孩的味道。

「你不出手,那麼我就出手了。」

話音落下,這個女孩一個箭步立刻到了利奇的面前,結結實實的一拳筆直朝
著利奇的鼻子打來。

完全是下意識的,利奇揮手一格,沒想到他居然格空了,女孩的拳頭半路上
就變成了掌,化直 橫,猛地擊了過來。

利奇的反應同樣不慢,手腕一勾,把擊來的掌架了開去。

女孩右掌雖然被架住,卻沒有後退半步,反倒是往前貼近過來,底下一個膝
撞,左手一個推掌。

到了這個時候,利奇當然明白了,這個女孩居然和他一樣精通近身格鬥。

精逋近身格鬥的人,在不用兵刃的對決中絕對佔便宜,當初他和克勞德第一
次交手,能夠讓克勞德這樣的王脾騎士感到綁手綁腳,這也是一個原因。

不過再佔便宜,本身的實力仍舊是關鍵,所以最後他還是被克勞德揍得很慘。

利奇的胳膊肘一沉,抵住了那記膝撞,同時也擋住了推掌。

從一開始交手,利奇就沒有真正使勁,打女孩子這種事他還做不出來,而此
刻他卻有了新的想法。

他從來沒有碰到過這種精通近身格鬥的對手,現在好不容易碰上了,正好看
看別人有什麼高明的地方。

這樣一想,他更不急著分出勝負來了。

利奇只用一隻手,人更是站著不動,就這樣左格右擋。與之相反的是,那個
女孩騰挪跳躍,出拳踢腿,肘拐踹襠,無所不用其極,到了這個地步,她當然已
經明白了,眼前這個少年比她厲害得多。

「啪啪啪」一陣鼓掌的聲音,傳入了女孩的耳朵裡面,女孩這才發現,周圍
已經站了一圈人,更令她感到心慌的是,父親正站在一邊用眼睛瞪著她。

拍手的是克勞德,他嘻皮笑臉地笑著說道:「你這小子挺威風,有王牌騎士
的實力,卻欺負人家一個小女孩。」

「你當初還欺負過我呢!你怎麼不說自己?」利奇毫不退縮,反手就揭克勞
德的瘡疤。

克勞德卻也不在乎,他的臉皮夠厚,要不然也不可能和海格特成好朋友。

不過適當的解釋還是有必要的,抬高利奇的身分,對於接下來的行動絕對有
好處。

「你這個變態哪裡能夠和別人相提並論,只要是認識你的人,都會心灰意冷。
海格特那個傢伙當年還誇口一定要成為天階騎士,可自從認識你之後,他嘴裡沒
說什麼,心裡卻己經沒有當初的打算了,我看他現在一心成為絕世名將,整天琢
磨新戰略戰術。說實話,我現在就等著看翠絲麗會不會受影響,當初莉娜就是因
為這個像夥變得心灰意冷,不知道這一次會不會輪到她承受打擊。」說到這裡克
勞德哈哈大笑起來。

旁邊聽到這番話的人全都只有兩種反應:海格特的手下都知道利奇的變態,
所以顯得很平靜,摩撒賴和他的人則極度震驚,然後就是一臉的難以置信。

「我們都在等你呢!」克勞德朝著利奇說道,他轉頭拍了旁邊的摩撒賴一下
:「我說過,你肯定會非常吃驚的,我一直和你提起的人,就是這個小子。」

摩撒賴為人死板,平日不拘(應為“苟”,錯別字呀錯別字)言笑,不過此
刻他也有些大失方寸,嘴巴微微張著,眼睛直直地看著利奇。

利奇感覺到非常有趣,突然他靈光一閃:那個女孩撞長近身格鬥,而且她的
身手頗為高明,比他從圖書館裡面找到的「八相破」 明得不止一籌。

女孩的武技明顯是系統的一整套,不像「八相破」只是手上的功夫。

利奇從來沒有看過整套的武技和功法,所以只可能是家傳的技藝。

一想到這些,他就有點心癢癢。

「不急。」利奇朝著克勞德擺了擺手,他轉頭朝著摩撒賴笑道:「我第一次
遇到同樣擅長近身格鬥的對手,可惜你的女兒還沒有練到家,不能讓我領略這種
武技的 正奧妙,您能滿足我這個願望嗎?」

不等摩撒賴回答,利奇的腳步一錯,身體似飄似滑,眨眼間就到了摩撒賴的
面前。

利奇的右手一震,一個「崩手」打了出去。

「崩手」在「八相破」裡面是攻擊距離最短的一招,最適合貼身近戰。

摩撒賴的反應非常迅速,身體往後退了半步,雙臂交錯格擋。

就聽到「啪」的一聲脆響,兩個人各自退開,利奇一連退了七、八步。論鬥
氣的強度,他確寊比不上摩撒賴這樣的老王牌騎士。摩撒賴只退了兩步,不過這
讓他感到很丟臉。

剛才他隨手一架,原本打算說兩句軟話,就此停手,但是此刻他卻有心稱量
一下眼前這個被克勞德推崇的少年。

除此之外,摩撒賴同樣也有一些好奇,在騎士之中,修練近身武技的人已經
是少之又少,而修練徒手格鬥在這其中又是鳳毛麟角一般的存在,他也一直在找
這樣的人。

兩個人剛一退後,立刻又進。

重新交上手之後,摩撒賴不再只守不攻,他的雙掌拉出一長串虛影,將利奇
籠罩在裡面。

摩撤賴的掌法如同風中落葉, 一招都有數種變化,而且招招相連,快得讓
人目不暇接。

論徒手格鬥的功夫,利奇絕對比不上摩撒賴,幾招下來,他就只能閃避和格
擋了,根本沒有反擊的餘地。

偏偏他最擅長的就是這兩件事,只見他的雙手籠罩著一層朦朧黃光,還隱隱
閃爍著金屬光澤,這兩隻手化作了一道銅牆鐵壁,摩撒賴那汪風暴雨一般的攻擊,
全都被嚴嚴實實擋了外面。

不只是防禦厲害,利奇那飄忽的身法同樣讓人驚歎。

如果說摩撒賴的雙掌是風中的落葉,那麼利奇的身形就如同風中的垂柳,前
者漫天飛舞,每一刻都在變化,後者腳跟雖然定住不動,枝條卻飄搖擺盪,全然
不受力。

片刻工夫,兩個人已經交手了數十招。

「夠了,夠了,你們以後有時問再切磋吧。我們還有正事呢!」克勞德最後
還是站了出來,阻止這場比鬥。

他已經看出來了,這兩個人繼續打下去,除非各出絕招,要不然根本不會有
結果。

兩個人的絕招,克勞德都很清楚。他和摩撒賴是多年的老朋友,早就知道這
個傢伙的底細。至於利奇,他親身體驗過這個小子的厲害,那種能反彈攻擊的「
鏡。反射」,絕對可以讓不知情的人栽個大跟頭,不過更可怕的是「光輪斬」。

克勞德可不希望兩個人裡面倒下一個,他同樣也不擔心兩個人不給他面子。

他多多少少能夠猜到利奇動手的原因。

這裡面多少有些示威的味道,要不然以利奇的年齡,想要讓別人承認他,絕
對是件挺困難的事。他也樂得利奇這樣做。這事關發言的分量。

相交多年,他當然知道摩撒賴的脾氣。

摩撒賴為人孤傲,而且他一直都是兵團長,不像自己是靠海格特提拔起來的,
多少有點暴發戶的味道,所以在小事上,摩撒賴很可能會妥協,但是在大事上就
很難說了。

如果海格特在這裡,絕對可以壓制摩撒賴,可惜海格特此刻正牽著聯盟的主
力兵團往北去。

克勞德知道,他必須找一個幫手,而這個幫手只有利奇能夠勝任。

臨時指揮所裡面坐滿了人,中間的桌子原本是克勞德和摩撒賴面對面而坐,
現在變成聖勞德、摩撒賴和利奇各佔一個角。

見識過剛才那場戰鬥,此刻沒有一個人認為利奇沒有資格坐在這個位置上。

「制訂計劃之前,首先要知道敵我的情況。」克勞德微微有些抱歉地對摩撒
賴說道:「有些事,之前沒有告訴你,原本怕的是救援行動沒能成功,消息從你
那邊洩露出去。」

這番括,讓一向死板的摩撒賴滿臉怒容,他指著克勞德的鼻子罵道:「相交
多年,你難道不知道我是不是那種人?

我根本不可能當俘虜,一旦戰敗的話,我保證你連我的屍體都找不到。」

「老兄,如果只有你一個人的話,我當然相信你,但是你的女兒也在兵團裡
面,我們能沒有顧慮嗎?」克勞德嘆道,他不打算遮遮掩掩的,如果不把原因說
清楚,反倒容易留下芥蒂。

果然他的話一出口,摩撒賴頓時沒話說了。

正如克勞德所說的那樣,如果沒有女兒在兵團裡面的話,一旦局勢不妙,他
絕對會自爆,但是有女兒在,他就難免會有些猶豫……

摩撒賴沒什麼話可說了,默默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克勞德給了利奇一個眼神示意。

利奇心領神會,他往後一靠,不緊不慢地說了起來。

「我們這一路總共五個人,隊長並不是我,而是玫琳小姐,只不過由我負責
和你們溝通。」

「那位玫琳小姐比你更厲害?」摩撒賴有些意外,他剛才沒怎麼注意那幾個
女人。

還沒等利奇回答,克勞德嘆了一聲:「你別問這事,越問越讓人傷心,他所
屬的那個小隊全都是一幫變態,這小子的實力是裡面最差勁的。搾汁女莉娜,你
知道嗎?

那個讓博斯羅瓦吐血的女兒,就是他那個小隊的;還有卡隆的女兒是這小子
的師父;那個叫玫琳的臨時隊長外號是「固若金湯」,一個人能夠頂住榮譽騎士
;另外一個叫羅莎的女人會神技「千絲千線」,誰不要命可以和她練練手;還有
那個很少說話的女人,你們都看到了,她是王牌騎士,不過你們肯定想不到,她
是偵察騎士。」一邊說,克勞德一邊搖頭,他自己都感覺到不可思議:「這個小
隊裡面還有一個外國的觀察員,天才少女翠絲麗的這個名字大家肯定聽說過吧。」

這番話讓摩撒賴和他的手下倒抽一口冷氣。王牌騎士小隊並不稀奇,但是連
偵察騎士都是王牌的小隊,就從來沒有聽說過了。

「還有一個呢?那四個女騎士裡面,有一個好像很普通。」摩撒賴的副官仍
舊有些不服輸。

「普通?那個是念者,卻又有騎士的實力,你還認為普通嗎?」克勞德嘻嘻
一笑。

對面的人頓時沒結可說了。

「論實力,我們也就馬馬虎虎 」利奇把話題接了過去,用實力震撼摩撒賴
和他手下的人,確實是一個好辦法,不過他可不想作繭自縛,到時候讓他上戰場,
那可就沒有什麼意思了:「海格特讓我們過來,是因 我們可以在天上飛。你們
得到的所有情報,全都是我們從空中偵察到的。」

摩撒賴今天實在有太多的驚詫,他看著克勞摁,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問
道:「海格特的試驗成功了?」

「不是海格特的本事,那傢伙沒這個能耐。」克勞德指了指利奇:「我說過
這個傢伙是變態。他剛才說的話並不是謙虛之辭,這個傢伙最厲害的不是實力,
也不是修練速度,而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本事。同盟的新型製式戰甲就是這傢伙設
計的,用於飛行的戰甲和功法也同樣是他搞出來的。海格特那個廢材雖然有這個
眼光,卻沒這個本事。」

克勞德說得輕鬆,摩撒賴卻聽得心驚肉跳,他上上下下打量著利奇,眼睛裡
面滿是驚詫和疑問。

附:第三軍團駐守的羅德尼爾格陷落,引發了被救援出來軍團們將領的衝突,
利奇也從中發現海格特更深一層的意圖,救援行動也被迫到此結束。但利奇已無
法再分心關注前線的戰況,對他來說更重要的是如何安全轉移在裴內斯的女孩們,讓她們脫離國家的陰影。
本帖最後由 901att 於 2014-9-7 12:58 編輯

901att 發表於 2014-9-5 13:59
騎士的血脈 第14集(全)作者:血珊瑚


【本集簡介】
   第三軍團駐守的羅德尼爾格陷落,引發了被救援出來軍團們將領的衝突,利奇也從中發現海格特更深一層的意圖,救援行動也被迫到此結束。但利奇已無法再分心關注前線的戰況,對他來說更重要的

是如何安全轉移在裴內斯的女孩們,讓她們脫離國家的陰影。各方勢力的魔手已浮出檯面,並且毫不遮掩的伸向利奇四周的關係者,毫無背景勢力可與其對抗的利奇,做了一個重要的決定……


第一章 曾經的夥伴

  一聲 「叮鈴噹啷」的亂響,整箱的戰甲零件被倒在地上。
  利奇半蹲著在零件堆裡面翻看著。
  對這些零件,他實在是太熱悉了。當初他們在克裡特的時候,就曾經繳獲過一合庫的類似零件。
  被倒在地上的零件只是一小部分,這一次他們找到的還不只是零件,已經組合完成的「魔方」有整整兩百部。
  遠處一群軍務官正忙碌地對這些繳獲來的「魔方」進行調整,聯盟的這種新型制式戰甲此共和國大部分的戰甲都要陸能優異,連海格特和摩撒賴層級的將領所使用的專門設計的「武亡」戰甲,也只

不過比這種戰甲棺勝半籌。
  既然繳擭了這麼多好東西,又有足夠的備用零件,不給自己的隊伍裝備上,實在太沒道理了。
  兩百部「魔方」加入,對於這支七拼八湊起來的「軍團」來說,相當於將實力強行拔升了一大截。
  不過歡喜的同時又令人感到憂鬱,如此數量的「魔方」出現在這裡,意味著什麼?他們都很清楚。
  「聯盟那邊已經開始換裝了。」
  克勞德蹲在一部魔方旁邊,檢查著戰甲上的編號。如果是實驗性的戰甲,編號以H開頭;測試性的戰甲,編號的開頭是Y。
  而這一批的編號是以T開頭,這是正式量產的意思。
  從克裡特得到的那幾十部「魔方」一直那是他的人在用,這裡恐怕沒有人比他更加清楚這種戰甲的強悍。
  沒有全面換裝,共和國已經落在下風了,一旦換裝之後,實力的差距肯定會進一步拉大。
  「據我所知,這種戰甲有兩種型號,這是哪一型?」
  問這話的是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身上穿的同樣也是兵團長制服,地位和摩撒賴一樣。
  周圍的人沒有一個人回答,眼睛全都盯著利奇。
  利奇正從零件堆裡面撿出一個類似羅盤的東西,這玩意兒四周一圈佈滿了細齒,正面有兩根不停轉動的指針,背面密密麻麻刻著複雜的紋路。
  把這玩意兒顛過來倒過去看了半天,利奇的心一點點地沉了下來:「是最新型的,只是沒有那種瞬間加力裝置。」
  他伸出手指,在一個胸部元件上輕輕敲擊了兩下,那敲擊聲聲有些發悶:「裝甲是普通的鑄銅,這是簡化版本。正式版本用的應該是高韌性的精製鍛鋼。」
  「聯盟對瓦雷丁人留了一手?」
  克勞德笑了起來。
  「大家都一樣。」
  旁邊那個女兵團長冷冷地說道。
  沒有人接這個話題,克勞德和摩撒賴全都沉默不語,好象根本沒有聽到剛才的話。
  這個女人在青年軍裡面也是有名的麻煩人物,她叫西維亞,屬於青年軍裡面比較激進的一派。青年軍是一個激進組織,不過這個組織裡面也有各種各樣的人,像摩撒賴就比較保守,而海格特就屬於

激進派系,不過海格特所屬的派系和西維亞又不同。就在眾人陷入沉默之中的時候,摩撒輯的通訊官跑了過來,他的手裡還拎著一張寫滿字的紙片。
  「羅德尼雨格陷落。」
  通訊官喘著粗氣,臉上一片慘白。
  聽到這個消息,所有的人都停了下來,很多人一臉的難以置信。
  羅德尼雨格是原第二戰區第三軍團駐守的中心城市。摩撒賴、西雨維婭和以前的海格特都隸屬於這個軍團。
  「萊維將軍怎麼了?輿哈娜呢?」
  女人畢竟是女人,感情比摩撒賴豐富得多,所以聽到這個壞消息,立刻驚問道。
  通訊官並沒有回答,而是把手裡的那張紙遞了過去。
  西雨維婭一把接了過來,她只看了一眼,立刻用手搗住了嘴,眼淚在眼眶裡面下停地打著轉。其他人在旁邊一句話都不說,四周一片死寂。
  利奇仍舊蹲在地上,那一瞬間,他有一種感覺,自己好像變成了一個局外人。
  不過仔細想來,他也確實是局外人,他並不屬於這個戰區,更不屬於第三軍團,和那位萊維軍團長也從來沒有見過。只是從海格特那裡聽說這是一個老好人,一個非常固執、很有原則的老好人。
  「為什麼會這樣?」
  西爾維婭突然大叫了起來:「一直以來羅德尼爾格不是守得好好的嗎?怎麼說陷落就一下子陷落了呢?」
  眼淚啪啦啦地滴落到地上,這位始終令人難以靠近的女兵團長,終於大哭起來。
  臨時的指揮部裡面,眾人圍坐成一圈。
  「接下來怎麼辦?」
  克勞德問道。    。
  西爾維姬的臉上還隱隱能夠看到兩行淚痕,其他人也是一臉悲戚之色。
  和利奇一樣,克勞德同樣也有局外人的感覺。他比利奇更尷尬,畢競利奇的身分原本就超然,可以站在一旁冶眼觀看。但是他卻不行,他的手下有將近一半的人馬是原第二兵團的成員,知道軍團長

萊維戰死的消息,那些人一下子就沸騰了起來,要為萊維報仇的呼聲把他的耳朵都快震聾了。
  「為什磨你們不先援救羅億尼爾格的人馬?」
  西爾維婭怒視著克勞德、摩撒賴和其他的兵團長,女人一旦激動起來就容易衝動,此刻顯然已經失去了理智。
  這話挺傷人,幸好在場的人除了克勞德和利奇,全都是第三兵團的成員,明白西雨維婭此刻的心情。
  利奇看了看克勞德,他想知道克勞德打算怎麼解釋。
  不救羅德尼爾格,最大的原因是擔心遭受損失。圍困羅德尼爾格的是瓦雷丁人的一支精銳兵團,除此之外還有兩支二線兵團在一旁幫手。它們就像是三根釘子,緊緊地釘在羅德尼爾格四周,任憑自

己這邊怎麼引誘,都不肯動彈分毫。
  以一開始的時候,僅僅只有克勞德和摩撒賴這兩支兵團的實力,想要撼動這道嚴密的防線,結果只可能是他們粉身碎骨。
  不過,當他們又救出了西維亞,瓦倫,傑森,葛洛姆這四個兵團之後,總和在一起的兵力,已經足夠在這道嚴密防線上衝開一道豁口,把裡面的人救出來。
  利奇不認為克勞德一點其他的心思都沒有。
  以那位萊維將軍受人愛戴的程度,一旦他被救出來,恐怕這些兵團長都會重新回到他的帳下。
  利奇不敢肯定海格特在這件事裡面扮演了什麼角色,只知道,克勞德一直拖著不想去碰圍困住羅德尼爾格的那道包圍圈。
  所以那位女兵團長的”爆發”並不是毫無理由的情感宣洩,十有八九她曾經提議過救援羅德尼爾格。
  ”現在最糟糕的情況發生了,敵人增援上來一個軍團。”摩撒賴盡可能讓自己保持冷靜,現在這個時候,任何抱怨和指責都於事無補。
  以他對克勞德的瞭解,當然知道克劈德確實有私心。克勞德十有八九足想先把其他兵團全都救出來,糙浚再救羅據尼爾格。
  這點心思其宵非常可笑。海格特足青年軍大力培養的少壯派人物。他現在有機會成為軍團長,青年軍上層肯定會大力支持。所以就算萊維將軍被救出來,肯定也會分出一部分人馬,讓海格特足夠組

建一支軍團。
  當初為了不因這件事而產生裂痕,他們幾個還私底下商量過,打算等七個兵團全都救出來之後再和克勞德攤牌。沒有想到敝人的反應比他們快。
  這一擊絕對打在了他們的弱點上。這支軍隊是七拼八湊起來的,指揮者是克勞德這個外人,而軍隊的最高長官海格特原本是和他們同一級的兵團長。西維亞,瓦倫和傑森這三個人,私下多少有些不

服氣此刻,他只有盡可能地讓這支軍隊不至於分崩離析了。
  為了這個目的,在開會之前,他已經讓通訊宮陽青年軍總部聯絡,請兩位領袖給予一個明確的指示。
  第三軍團並非全都是青年軍的成員。下過青年軍的比例很高,此刻這些人裡面,除了葛洛姆不是青年軍,其他人都是,所以兩位領袖如果肯下命令的話,再大的分歧出會被強行壓制下去。
  「我建議向羅德尼爾格靠攏,或許還能救幾個人出來。」
  西爾維婭咬著牙說道。
  「現在情況不明,還是先把情況摸清楚再說。」
  葛洛姆和摩撒賴一樣,都是力求穩妥的人物,再加上他畢竟不是青年軍成員,在這侗青年軍影譬力巨大的軍量之中,總是有一種被排斥的感覺,所以他對這次的事最為冷淡。除此之外,他的人馬算

得上比較完整,減少的人員只有八分之一左右,不像西雨維幢和傑森近半的人馬都已經犧牲了,所以他最不希望大規模開打。
  利奇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摸清情配是他的職責,不過他是來幫忙的,這個叫葛洛姆的傢伙卻明顯是要讓他去冒險,更讓他不爽的是,他怎麼聽怎麼感覺這個傢伙根本證想著,利奇突然感覺到大家都

注視著他,別人的目光還好,西爾維婭的目光卻顯得那樣冰冷。
  從那冰冶的目光中,他看出了「懷疑」和一絲「敵意」。
  利奇的心中一片雪亮。他明白二坦位女兵團長肯定是因為克勞德而遷怒到他的身上,應為他和克勞溏一樣都不屬於筍二兵團。
  他立刻反瞪了回去,反正他還是未成年人,閘一下情緒也是正常的事。就像剛才西爾維婭大聲哭泣卻沒有人說她一樓。
  看到這兩個人劍拔弩張,摩撒賴頓時頭痛無比,兩個人都不是他能管的。
  西爾錐婭身為兵團長裡面少有的女性。原本就冶漠孤傲,吃軟不吃硬,出了名的難說話,偏偏身為女性的她有著極強的號召力。
  至於利奇,他已經從克勞德那裡知道了很多事。只憑利奇能鈞讓艾斯波爾和莎爾夫人這兩位神工幫忙,別說他們這些人比不上,就算兩位領袖也絕對沒有這樣的面子。
  下過更重要的是,利奇和克勞德不同。
  利奇此行純粹就是幫忙,而且從海格特傳來的那些消息看來,這位元對權勢並不怎麼感興趣。按照海格特的說法,這似乎是105小隊成員共同的特徵。
  沒有所求,純粹幫忙,地址又超然,這樣的人怎麼能夠得罪?
  咳嗽了一聾,摩撒賴輕輕拍了一下西爾維婭的手臂,將這個女人的注意力引了過來。這才說道:「我已經將這件事報告了兩位元帥,他們沒有給我具體的命令,下過他們建議我以大局為重。」
  摩撒賴是撒謊,不過聽到這番話的人卻不認為他撒謊。第二兵團的人對他實在太熟悉了。
  以摩撒賴的謹慎,得到羅德尼爾格陷落的消息肯定會和後方取得聯繫。所以他說已經聯絡過後方,大家都相信。
  為人謹慎的人大多不會撒謊,因為撒謊是一種愚蠢、短視的做法,總有一天會被拆穿,而拆穿時的後果常常大於撒謊得到的益虞,所以越謹慎的人越不會這麼做。
  換成海格特說這番話,相信的人就古少得多,因為海格特是那種什麼手段都能用、什麼辦法都敢試的人,如果謊話能夠對他有所幫助的話,他絕對不會介意那麼做。
  所以摩撒賴的可信度就變得相當高。
  至於摩撒賴所說的以大局為重。眾人也都能夠猜到是什麼意思。
  此刻就連青年軍裡面最樂觀的人,部不認為共和國能夠保住。
  第一階段戰役結東的時候。大家都把期望寄託在加入丹特同盟之隆,同盟會派兵幫助共和團抵禦入侵上,但是現在看來,這種想法實在有些幼稚。
  同盟各國確實幫忙了,給錢、給東西、也給人。但就是沒有派兵。
  所以當共和國的公民們為這些援助而感到振奮、感到信心十足的時候,真正知道底細的人卻已經為戰敗進行準備了。
  既然戰敗已經是無可避免,那麼保存實盔成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同盟和聯盟之間的這場大戰肯定曠日持久。最終誰勝誰負還說不定,不過對共和國來說,只要他們還有人。還有屬於自己的武力,一旦同盟最終獲勝。就可以重建共和國。
  要下然,靠同盟各國的武力,蒙斯托克雖也可以愎國,但新組建的政府只可能是別人手裡的傀儡。
  「後撤吧,和海格特會合。」
  傑森是第一個轉變方向的兵團長,著同樣也以為著他已經決定加入海格特德軍團。
  所有的人只有西爾維婭始終沉默著,可惜她一個人根本翻不起什麼大浪,甚至她想要拉自己的人馬單槍匹馬硬幹都未必做得到。她的兵團損失近半,以前被圍困的時候侯還算齊心,但是自從被救出

來之後,他看到其他兵團的損失都沒那麼大,她手下的騎士已經有些想法了,這一次她如果執意去送死的話,那些隊長裡面就會有人站出來當初克勞德只有不到一個兵團的人馬,現在光完整建制的兵團

就有六個,霧零敝敝救出來的大隊和中隊加起來也有兩個兵團,騎士的數量已經超過了四千。普通士兵的比例沒有最初救出的摩撒賴兵團那麼多,像西爾維侄和傑森手下的普通士兵就所剩裝備車的數量

有限,勉強能夠把所有的騎士和那些戰甲裝下,連放置零件的地方都不夠。當然更下可能讓那些普通士兵坐進來。
  大部分普通士兵只能囊著毛毯或者大衣,趴在車頂上忍受抂風和大雪。還有一部分人坐在車隆面拉著的雪橇上二坦些雪橇有布制的頂棚,可以擋風遮兩,坐在上面的人迢算紆服一此一。
  道路異常顛簸,為了掩入耳目,這支軍隊總是避開公路在荒野中穿行,雖然地上鋪著厚實的積雪,大地也因為嚴寒而凍結得像鐵一般,讓以往無法通行的地方豐成了坦途。不過地面免不了有些不夠

平整。
  突然一輛車掹地一顛,趴在車頂上的軍人全都被蕩飛了起來。幸好大部分人全都緊緊抓著旁邊的扶欄。只有一個人顛了起來飛出兩三一米,「啪」的一聲掉落在旁進的雪地之中。
  「高迪、高迪……有人掉下去了,快救人。」
  一同趴在車頂上的另外一個罩人大叫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旁邊突然跑過來一部戰甲,戰甲裡面的騎士怒喝道:「住口,你想把敵人引來嗎?」
  一邊說苦,這個騎上把摔列車下的那個士兵抓了起來。
  「他已經死了,身體都已經僵硬了。」
  騎士剮把人抓起來,立刻就感覺到不對勁。
  現在是新年剛過。正是天氣最寒冷的時候,又沒有足夠的食物。一路上被凍餓而死的人不在少數。
  這樣的場面不是第一次發生,很多人就是這麼突然間從車頂上或者雪橇上跌落下來。然隆就沒氣了。
  「真是一個可憐的傢伙,沒有死在戰場上,卻死在這裡。」
  剛才喊人的那個士兵一臉的哀傷,他們兩個算是不錯的朋友。
  騎士沒有多說什麼,一把將屍體夾在臂彎之中。朝著隊伍的週邊而去。走出數百米遠,他用腳在地上踢了兩下,戰甲那沉重而又堅硬的鐵腳頓時在地上刨開一道深溝。
  把屁體往深溝裡面一放,正好能夠把人整個放進去,騎士剛腳撥了撥兩邊的浮土,把屍體蓋沒,這下子從外表肯定看不出底下埋著人。
  為國捐軀卻連一個墳頭都沒有,這不能不說是一件悲哀的事。
  可惜沒有辦法。
  如果留下墳墓的話,聯盟的人很可能順著這些墳墓找到他們,所以任何痕跡都不能留下。
  長歎一聲,那個騎士把一顆紅楓的種子扔在了地上。
  來年,這裡或許會長出一棵楓樹,就把這作為墓碑。雖然沒有人會來掃墓,更不會行人祭奠亡靈,但是有一棵楓樹為伴,至少不會太過孤單。
  車一輛接著一輛駛過,所有的士兵全都默默地摘下了帽子,每一個人的心頭都升起了一陣莫名的悲涼,今天為別人默哀,或許明天就輪到自己。
  不知道過了多久,大隊人馬終於過去了,只留下一全部是慶型戰甲的中隊。
  那些戰甲都沒有配上裝甲板,手裡拿的也不是兵器,而是又長又大用來掃雪的掃帚。
  大隊人馬通過之後留下了很多痕跡,不但地上有一道道很深的車轍,還有翻起的泥土之類的東西,讓人感覺到異常顯眼。
  這隊騎十遠連地散了開來,一邊倒退,一邊用手裡的掃帚,吧所有的痕跡去沒。雖然仍舊有一些痕跡只需要一場小雪過後,就會完全被掩埋起來。
  不過他們並不是落在最後面的一路人馬。
  在他們的身後高高的雲層之中,有一雙跟睛正警戒地盯著剛經過的那條道路。
  利奇現在需要負資斷後。隨著隊伍規模變得越來越大,沿路就算遇上敵方的兵團,也可以輕而易舉一口吞掉,所以用不著利奇飛出很遠偵察。
  他們唯一擔心的是,聯盟集結大量的軍隊順著他們留下的痕跡追趕上來。所以利奇被派到了最浚面。
  不過到現在為止,他都沒看到一個追兵的蹤影。
  和四處偵察比起來,斷後要輕鬆得多,大部分時間他都是在雲層裡面悠然滑翔,根本用不著消耗鬥氣,想待多久時間就可以待多久時間。
  太陽漸漸落下,冬天的時候,只要一過下午四點,風就會變得很大,利爵開始往回飛。
  隊伍早已經停了下來。在大風雪裡面趕路,對胎騎士來說算不上什麼。但是對普通士兵來說卻會要了他們的命。
  和往常一樣,利奇並沒有在人群之中降落,他在空中盤旋了一圈。看到距離隊伍幾公里之外的一片雪溝裡面鋪著一大塊紅色的布,那是降落點的標記。
  他連忙降了下去。
  降落點旁邊停著一輛裝備車,頂上蓋著白色的偽裝網,車門開啟著。玫琳、羅莎她們全都坐在車門口。
  摩撒賴的那個女兒也在裡面,她千方百計加入進來之樓就賴著不走了。讓利奇和玫琳她們想親個嘴都找不到機會,更別說做愛了。
  這個女孩和利奇差不多大,同樓也是年初的時候剛剛成為正式騎士,在同齡人裡面也是赫赫有名的天才人物。因為這個原因,讓這個小Y頭眼高艙頂,沒有想到會遇上利奇這個怪胎,立刻被比了下

去。
  這個年齡的孩子很容易從一個極端走向另外一個極端,所以在一番打擊之下,她反而成了利奇忠實崇拜者。
  和往常一樣,利奇一落地,女孩就沖了過來,幫利奇脫卸背隆的滑翔翼。
  玫琳、羅莎和蘭蒂面帶微笑地站住遠處看著這一幕。
  一看樣子,瑪格麗特恐怕有點危險了。」
  羅莎笑嘻嘻地說道。
  「那倒未必,摩撒賴就這麼一個女兒,他家不管怎麼說也是一個中等世家,不可能這懂絕嗣,你沒看出來嗎?那個女孩修練的是急雨玨風斗氣,和摩撒橫本人修煉的功法完全一樣。」
  玫琳淡然一笑。
  「你的意思是,摩撒賴肯定會議女兒招一個上門女婿?」
  羅莎恍然大悟:「利奇不是挺合適的嗎?這個傢伙又沒有家族。」
  「別開玩笑了,以利奇現在的名聲,已經足夠組建一個家族了,而且他今接能夠走到哪一步,誰都不知道,或許他會成為共和國有史以來的第一位劍聖。摩撒賴不是傻瓜,他肯定能夠看到這一點。

以他的謹慎,就算利奇想要入贅他家。他恐怕也不敢答應。」
  玫琳的話聽上去有些不可思議,實際上卻一點沒錯。騎士的世界自有一套規矩。
  普通騎士、世家和名門是涇渭分明的下同階層,如果誰敢亂丁其中的階級,絕對會受到人家的唾棄。
  「那麼他為什麼不阻止?我不相信摩撒賴不知道女兒的事。」
  羅莎有些想不過來。
  「借種唄,招一個女壻入贅也只不過是為了一個繼承人,既然這樣,還不如讓女兒在外面找一個優良的血脈回來,這樣省事,也省心。」
  、那惻也是二羅莎點了點頭二泜在普通人的讓會之中絕對是不可思議的事,但是對騎士來說,卻很正常。
  羅莎她們在一旁拿利奇閒聊的時候。那個女孩已經幫釗奇把背後的滑翔翼取了下來。
  滑翔翼被扔在雪地上,兩個人朝著裝備車走來。
  一屁股坐在了車的底板上,利奇打開面罩,深深地吸了口氣。寒冷卻清新的空氣一下子沖進了肺腔。戴著面罩感覺很憋悶,夜叉絕對不是一件舒適的戰甲。
  還沒等利奇吸第二口氣,一個盛得滿滿的託盤就端到了他的面前。
  託盤裡面是爆溜養肝相烤馬鈴薯。
  手裡端著託盤,那個女孩輕笑著問道:「懷考慮得怎麼罐了?」
  「考慮什麼?」
  利奇努力回憶著自己曾經承諾過什麼。
  「收我做徒弟啊!」
  蒂迪睜大了眼睛,眼神之中滿是期待。
  刊奇撓了撓頭,他不記得自己有過這樣的承諾。
  「休說過要教我怎麼在天上飛的。」
  蒂迪噘起了嘴巴。
  刊奇點了點頭,這件事他倒是答應過。自從成為王牌騎士之後。原本以為已經很完善的「禦風」,又顯露出許多可以改進的地方。現在整個迴圈的節點數已經增加到二十七個,可以算是一種高級功

法了。
  「不過,我沒答應做你的師傅。」
  利奇阻止了蒂迪繼續獻殷勤的打算:「我可以教你怎麼飛,可是不能白教,我們交換……」
  「那可不行,我修練的功法絕對不能外傳。」
  蒂迪一下子跳了起來,就像是一隻被跺了尾巴的貓。
  「放心,我沒打算要你家的核心功法。那對我來說沒什麼用。」
  利奇知道女孩擔心些什麼,有合修秘術的他,根本不在乎任何核心功法。
  「你知道,我擅長的也是近身格鬥,那天和你交手的時候,我發現你可以中途變招,甚至能夠一招數變。」
  利奇開價了。
  蒂迪忽閃著一雙大眼睛,沉思了起來。
  這雖然不是核心功法,卻和核心功法有關,可以說是她家的核心功法一種特殊的運用方式。
  「你未必能夠學會。」
  她輕聲歎道:「你想學的這種技巧叫「飄風九變幻」,除此之外我家邇有一種技巧叫「細雨十連環乙,想耍用出這兩種技巧。必須要修煉我家的「急雨狂風鬥氣」。
  一聽這話,利奇立刻就明白了,他所看上的技巧和莉娜的「戳浪」、師傅黛娜小姐的「雷霆戰技」一樣,全都是配合特殊鬥氯的武技。
  利奇沉默不語,蒂迪以為利奇不高興了,連忙解釋道:「我實在沒辦法,這些技巧都和功法有關,我家的「急雨狂風鬥氣」在其他方面沒有什麼特別,但是有一點卻很特殊,它可以事先被分成幾股

,每一次都只爆發其中的一股,生成一股新力,「飄風九變幻」靠這股新力才能夠中途變招,改變攻擊的方向,「細雨十連環」則是在變力的基礎上疊加新力,讓攻擊的威力倍增,那天,我父親和你交

手,因為是切磋,沒敢用殺招,所以你沒有見識到「細雨十連環」的威力。」
  看著女孩頗為得意的樣子,利奇相信這是真的,同樣他也對「細雨十連環產生了興趣。這招簡直就是「千絲萬線」的簡版。
  與之相比,「飄風九變幻」只是在出手之後能夠隨意變招,對攻擊進行有限的控制,只要是王牌騎士部可以做到。
  如果他遺沒有成為王牌騎士,「飄風九變幻」對他絕對很有用,但是此則卻只是錦上添花罷了。
  反倒是「細雨十連環」很有潛力可挖掘。
  他對攻擊疊加並不感輿趣,也沒打算像「千絲幹線」那樣用。他真正在意的是按照蒂迪所說的那樣,「細雨十連環」應該可以在瞬間打出好幾招。
  這相「半月杯」簡直是絕配。
  「洗兩十連環」需要把鬥氣分成幾份,鬥氣用得越少,攻擊技的威力就越差,只有後招推前招,新力疊舊力,才能夠造成巨大的殺傷。
  但是「半月杯」就不同了,「半月杯」是震燙攻擊,所需要用到的鬥氣極少,攻擊集中於一線,殺傷力驚人。
  如果他學會「細雨十連環」,用「細雨十連環」的手法打出「半月杯」,郡簡直是火槍換成了霹彈炮,威力絕對不是翻幾倍,而是幾十倍、幾百倍。
  這樣一想,利奇頓時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要把「細雨十連環」騙到手。
  「想要在天上飛就要先學「禦風」,這可不是武技,而是核心功法。」
  利奇給自己這邊加了一點籌碼。
  女孩頓時敲起了眉頭。用核心功法交換運用鬥氣的技巧,這筆買賣,她肯定是賺了。不過核心功法練得越多,進展越緩慢,她現在已經糠了家傅的「急雨狂風門氣」,如果再練這種名叫「禦風」的

核心功法,恐怕這輩子都別想進隋王牌了。
  帶著一顆紛亂的心,帶著滿腦子的猶豫不決,蒂迪回到了兵團。
  一回來,她立刻直奔父親乘坐的那輛車。
  把刊利從山的交易說了一聲,她心急地問道:「爸,你說,我們換不換啊?」
  摩撒賴連想都要用這多想,心裡巴不得能夠交易。他甚至願意用「急雨狂風鬥氣」的修煉方法去換。
  「急雨狂風鬥氣」雖然是一種高級功法,在眾多高級功法之中的排名卻非常後面,而「禦風」就算沒有其他特性,能夠在天上飛已足夠讓他擁有超人一等的地位。
  摩撒賴琢磨著,怎麼從利奇那裡搾出更多的油水。
  「「禦風」是高級功法,錯過這次機會,你可別後悔。」
  旁邊的克勞德淡淡地警告道,相交多年,他對摩撒賴的脾氣一清二楚。越是謹慎的人,算計得越深:「那個傢伙的朋友下少,你家的武技雖然非常少見。卻不是絕無僅有,一旦那個傢伙找到了蒂迪

也有一此石勳,不過她仍舊嘴硬:「再多一種核心功法,對我們來說也沒什「怎麼不行?」
  克勞德絲毫不在意,他的腳往前一蹺,悠然地說道:「那個小子修煉的核心功法大概有五、六種,這裡面甚至有偵察騎士修練的功法,你看他練成了沒有?」
  女孩睜大了眼睛,驚詫地問道「他是怎麼練的?」
  「別問我。」
  克勞德其實知道原因,不過這種事情絕對不方便從他的嘴裡說出來「你想知道,就間他自己去。」
  摩撒賴立刻想阻止,雖然接觸的時間不長,不過他從克勞德偶爾漏出來的一些話裡面,已經知道利奇那不可思議的進階速度是怎麼來的了。
  不過話到了嘴邊,他卻又說不出口。
  蒂迪並不知道父親的心思二叢刻從車上跳了下來:「我去問他,如果他真有這個本事的話,那麼我就和他做這筆交易。」
  一邊說這話。蒂迪一邊看著父親。
  讓她感到高興的是,父親不引人注意地微微點了點右手食指,那是答應的暗號。
  牠立刻笑著走開了。
  看到女兒走遠,摩撒德重重地歎息了一聲。
  「怎麼,正為女兒擔憂?」
  克勞德笑了起來,突然他意識到車上還有其他人:
  「整天坐車,太沒意思了,下去走走怎麼樣?」
  摩撒賴什麼都沒有說,不過他一抬腿,就從車上跳了下來。
  對於他們這樣的高手來說,在雪地上行走根本就不是什麼難事,兩個人悠閒地溜躂著,漸漸遠離了車隊。
  「我能夠猜到你的打算。這恐怕也是海格特最希望看到的結果。」
  克勞德歎息了一聲,他是再為了他們三個人歎息。當初在學院裡的時候,他們三個人絕對稱得上目空一切、雄心萬丈,而且內心之中無比清高,對高層的妥協和算計全都嗤之以鼻。
  但是十幾年之後的今天,他們也成了當年他們唾棄的那群人之一,和那些「前輩」們比起來,他們的算計恐怕更深、更令人不齒。
  「我知道那個小子的脾氣性格是因為我相他走得挺近,而且一開始就知道他不簡單,所以一直在暗中觀察他。」
  克勞德摸著下巴說道:「而你卻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當初海格特用暗語把這些消息發給他的時候,他已經知道海格特在想些什磨。
  說穿了其宵很簡單,海格特就是想用他的女兒做魚餌,釣那條前途嫵量的魚上一開始他挺生氣。不過冶靜下來之後梢微想了想,他就明白海格特的苦衷了。
  海格特這樣做,十有八九是為了他。海格特本人已經是代軍團長,等到兩邊會合之後,十有八九頭頂上的那個「代」字肯定就沒有了。而克勞德靠海格特的賦忙,現在山混悍不錯,兵團長的位置已

經坐穩了。克勞德手裡的這個兵團和普通兵團可不一樣,並肩作戰了這麼久,他最清楚這佃新組建的突襲兵團的威力。
  憑這支突襲兵團,克勞德的未來就一片光明。    。
  現在,三個人裡面只剩下他前途未蔔了,他那兵團長的位置暫時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就算高層要重新整編,也只可能把西雨維婭和傑森手裡那兩支大量減員的兵團解    。
  散,重新編入其他乓團。下過這一次沒事,絕對不代轟下一次也能夠沒事。
  酶恪持讓他用女兒做誘餌,為的就是讀他能夠從那個小子手裡搾出一點東西災。
  他如果能夠組建起一支空中兵團的話,那麼他的位置絕對是坐隱了。
  摩撒賴當然也清楚,海格特絕對不可能沒有一點私心。
  他們三個人的私交不錯,在第二軍團裡面他和海格特一開始是搭檔,後來是盟友。
  現在萊維將軍的死造成了一道無可磨滅的裂痕,海格特想掌控軍團,必須要有絕對的支持者,拉攏克勞姬和他就是為了獲得絕對的支持。
  「找也有些看不起自己。」
  摩撒賴搖頭苦笑著:「以前在學院的時候,我們最看不起的就是那些靠裙帶關係混上去的傢伙,沒有想到現在我也成了這樣的人。」
  「我可沒說看不起你,你又沒有強迫女兒做什磨,只不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克勞德連忙解釋,他怕了一下摩撒賴的肩膀:「再說,我也知道你的為難,這個結果對於你來說或許很不錯。你再也用不著找什麼入贅女婿,讓女兒直接借一個「良種」過來,順便再搾點高級功法

。呵呵,等到戰爭過去之後,或許你家也能成為名門之中的一員。」
  這番話說得摩撒賴哭笑不得,不過他的心裡卻不認為這是笑話。
  在這場戰爭中,不知道有多少世家名門將會隕落,同樣也不知道會造就多少新的世家和名門。
  所謂的名門只不過足一個圈子,這個圈子裡面的各個家族都曾經出過名人,而且手上都有不止一種高級功法,所以名門後裔能夠按照自己的喜奸相特長,挑選最適合的功法。
  而戰爭無疑是最容易出名的舞臺,戰爭後期主宰戰場的那些人物,很多在一開始的時候都只是無名小卒。同樣在戰爭之中也最容易搞到各種功法。有些是搶來的,有些是獎品。更多的是某個國家即

將陷落之前,高層把以往秘而不直的珍藏拿出來給本回的騎士學習。
  讓家族進入名門望族的行列,摩撒賴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
  這確實是一個不錯的想法。
  「這是什麼?」
  蒂迪擺弄著一顆震動珠,這東西是她從裝備車的充能插座上拔下來的。
  玫琳和蘭蒂頓時大窘,他們有些後悔沒有把這些玩意兒收起來。
  只有羅莎毫不在乎,她用當初騙利奇的口吻說道:「這是修煉用的工具,修煉的時候用它,可以讓修煉的效率倍增。」
  「別聽她胡說。」
  玫琳笑著一把搶過了蒂迪手裡的震動球。
  蒂迪的身手當然比不過玫琳,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手裡的東西被搶走。她忽閃著一雙大眼睛,有些不太信任的看著玫琳。
  「你的名字有點意思,像是男孩的名字。」
  蘭蒂連忙岔開話題。
  「我還沒有出生,名字已經取好了,原本父親和母親打算生下女兒的話,就叫蒂娜,生下兒子才叫蒂迪,沒想到生我的時候難產,最後只能透過手術把我從母親的子宮裡面取出來,不過那次手術不

太成功,不知道傷到了什麼地方,母親再也不能生育了。她感到很對不起父親,因為父親非常希望有一個兒子繼承他的一切,所以他們倆商量了一下之後,就給我起了蒂迪這個名字,更是把我當兒子來

養。」
  蒂迪頗有些抱怨的味道。
  「你不喜歡這樣?」
  蘭蒂感到奇怪又有趣。
  「當然,這樣不男不女的樣子讓我根本就找不到朋友,小時候還沒有感覺,但是五、六歲之後,我發現自己既進不了女孩那一堆去,也和男孩玩不到一起。從學院出來之後總算好一些,在兵團裡面

,大家看在父親的份上,總是讓著我一些,」
  蒂迪總算是找到了了一個機會,把積在心底的鬱悶傾斜了出來。
  「這就奇怪了,在學院的時候,你完全可以換成女孩的打扮,難道你的父母仍舊能夠管得到你?」
  羅莎忍不住問道。
  「我母親叫薇利亞,她用的武器是一把紅色的巨劍,是不是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蒂迪看著羅莎。
  「紅色巨劍,薇利亞,哇,那不是六年級教戰鬥指揮課的教官嗎?她是你媽?她年紀可比你爸要大得多。」
  羅莎張大了嘴巴,她已經想到了一種可能。
  「師生戀很正常啊!」
  蒂迪毫不在意地聳了聳肩。
  「對,很正常,非常正常。」
  蘭蒂也在一旁不停地點著頭,她並不是好心想要讓女孩不至於感覺尷尬,而是因為105小隊同樣也有一對師生戀,甚至換一個角度來說,105小隊的每一個人都或多或少教過利奇一些東西。利

奇最初的戰甲方面的知識就是她本人傳授的,所以他們都可以算得上是利奇的老師,而他們的關係,自然也能夠算是師生戀。
  蘭蒂偷偷看了看其他人,果然玫琳也是微微有些臉紅。
  「我聽說你們小隊有一個和我差不多年齡的騎士。也是一個女的,她也是王牌騎士嗎?」
  蒂迪對利奇充滿好奇,順帶著對105小隊也感興趣起來。
  「她叫瑪格麗特,雖然不是王牌,不過也快了,她馬上就要進入瓶頸期。」
  蘭蒂說道。
  「她進階成為正式騎士已經幾年了?」
  蒂迪追問道。
  蘭蒂頓時有些為難起來,瑪格麗特成為正式騎士才一年都不到,眼看著又要挑戰王牌境界了,這簡直就是神話。
  她看了玫琳一眼。
  玫琳微微皺著眉頭,她也感到很棘手。
  不過轉念一想,她決定實話實說。這個女孩的母親是騎士學院的教官,想要查瑪格麗特的進階記錄絕對易如反掌。就算現在不說,到時候也會暴露。
  「差不多快要一年了。」
  玫琳笑了笑說道。
  「啊!」
  蒂迪一愣,她以為自己聽錯了。
  「瑪格麗特是年初的時候,剛剛突破見習騎士的瓶頸,成為正式騎士的。」
  玫琳連忙又解釋了一遍。
  「這不可能。」
  車裡頓時響起了蒂迪的尖叫聲,此刻的她看上去有點失魂落魄:「這怎麼可能?才一年,只有一年。」
  除了驚訝,蒂迪心中更多的是嫉妒。
  她和以前的莉娜一樣,都是在學院之中被認為是天才的那種人,只不過她那介乎於男女之間的性格和〔假小子〕的名聲,讓她成為學員眼裡的一類,所以她才沒有其他女孩的那些煩惱。她一向都很

驕傲,在同齡人裡面,能夠讓她看得上的絕對沒有幾個。此刻聽到有一個女孩比她更加天才,他的心裡頓時有些受不了了。
  突然,她感覺到瑪格麗特這個名字有些耳熟。
  「那個女孩修煉的是不是「玄霜鬥氣」?」
  蒂迪抬頭看著玫琳。
  「是啊,你們是同學?」
  玫琳並沒有感到驚訝,瑪格麗特比利奇大幾個月,剛滿十七歲,而蒂迪比利奇小一個月,在學院的時候可能是同一個年級。
  「還是同班。」
  蒂迪並沒有顯得特別興奮,她沒有多少有關瑪格麗特的記憶,他們倆都屬於不合群的那種人,她是被其他同學排斥在外面,而瑪格麗特則是因為性格太冷漠了,從來不融入任何圈子裡面。
  她之所以對瑪格麗特有印象,是因為在班上,她的成績永遠是第一,而瑪格麗特則在第三個第五名間徘徊。不過考慮到瑪格麗特修煉的是陰寒屬性的鬥氣,能夠有這樣的成績,天賦絕對不比她差。
  只要一想到曾經落在她身後的人,現在趕到前面去了,而且超過很多,蒂迪的心裡就像是有一百隻貓在不停地撓癢癢似地。 之後,更是令人產生無限的遐想。
  果然妙不可言。
  利奇的心底突然升起了 一個霸道的念頭,這個女人只能是屬於他一個人的,從今往後絕對不能讓任何一個男人碰她一根手指。
901att 發表於 2014-9-5 14:00
第二章 大麻煩

  棉絮般的大雪從大空中飄落下來,落在地上,將這個世界染成一片雪白。
  這是一片冰雪的世界。
  不過在一片山谷的內外到處都是歡笑聲。
  山谷外是長長的一列車隊,山谷裡面是整群的兵營。
  分開了那麼久,曾經的戰友總算是又聚攏到了一起。
  並非所有的人全都是戰友,也有不少陌生的面孔。在海格特的身邊就有兩個穿著兵團長制服的陌生人。
  這兩個人一個叫法米拉,三十五歲,中等身材,面白無須,為人倒是挺平和;另外一個叫伯恩,身材挺高,留著兩撇小鬍子,棕色的頭髮微卷,年紀在三十歲左右,對這個人,利奇第一眼就沒有好

印象,這個人給他的感覺是高傲、自大,而且一肚皮心思。
  兩隊人馬終於會合,當然值得慶祝,不過此刻那些高級軍官們全都聚攏在指彈所裡面開會,只留下一幫士兵宣洩興奮之情。
  105 小隊同樣也只剩下莉娜她們幾個,隊長嘉利、副隊長黛娜和玫琳,同樣也開會去了。
  「伊洛已經回裴內斯了?」
  利奇有點黯然,他原本還打算和伊洛商量怎麼把「夜叉」再改進一下,順便重新設計一個滑翔翼。
  「他茌裴內斯也待不久,艾斯波爾、莎爾夫人和其他的專家又回國去了,這一次他們恐怕再也不會回來了。」
  莉娜歎道,突然她揮了揮手:「別想這些讓人傷感的事了。」
  她朝著羅莎、蘭蒂、諾拉和利奇指了指:「等一會兒肯定有人找你們談話。」
  「談話?談什廢話?」
  利奇異常奇怪。
  「上面有人要解散小隊,我們每一個人都已經被召去談過了。」
  三姐妹的老三搶著說道:「和我談話的那個人許諾,我至少能夠弄個中隊長當當。」
  「妳答應了?」
  利奇的心裡不由得一緊,對小隊裡面的其他人,他絕對放心,唯有這三姐妹和羅莎有些麻煩。
  三姐妹和他之間只有欲,絕對沒有情,更沒有愛,反倒有那麼一點小小的仇恨。這三個女人至今都記得那次「強姦」,每一次提到總是咬牙切齒。
  「你那麼擔心我們?」
  三姐妹的老大看到利奇焦急的模樣,不由得高興起來。
  在105 小隊裡面,她們三個人一直有被忽視的感覺,諭身分,她們比不上莉娜和黛娜論地位,她們比不上嘉利和玫琳,就算和羅莎比,她們都感覺到處於弱勢,因為羅莎是利奇的第一個女人。至於

諾拉就更讓她們沒法此了,諾拉的性技令莉娜都只能甘拜下風,論漂亮的程度在她們之中也是第一。
  「別再逗他了,小心他惱了,像上一次那樣,讓妳們三個在床上躺一整天。」
  蘭蒂輕輕踢了三姐妹的老大一腳。
  「妳總是寵著他。」
  三姐妹一起瞪向蘭蒂。
  「放心吧、我們私底下已經商量過了,這個小隊能夠揍起來也不容易,解散的話怪可惜的。」
  莉娜淡淡地說道:「再說,你的價值還沒有挖掘盡呢!我們還想看看,你能不能把我們全都推到更高的境界。」
  「你們都拒絕了?」
  利奇高興得差一點跳起來,雖然莉娜的話不太好聽,但是只要誰都不離開,再難聽的話都顯得異常悅耳。
  「沒有拒絕啊、」莉娜隨手澆了一盆冷水下來。
  看到利奇拉長著一張臉,臉上已經顯露出怒容,她知道玩笑開到這裡已經夠了。
  「隊長已經提議,用套一層殼的方式對小隊進行擴編。」
  莉娜說出了利奇想要的答案:「當然上邊未必肯答應。」
  這點常識,利奇還是有的。
  套殼式擴編是在一支小隊上面套上一層厚重的外殼,直接把小隊擴充成一個大隊。
  具體的做法是,保留原有的那個核心小隊,核心小隊的每一個成員既是那個小隊的一員,又是擴充之後的大隊各級隊長。
  一個大隊由三個中隊組成,一個中隊又由三個小隊組成,九個小隊長、三個中隊長、一個大隊長,加起來正好十三個人。
  用這種方式擴編的大隊,和其他的大隊在軍功計算和職務晉升上完全不同。
  其他大隙是逐級晉升,隊長升職之後,副隊長頂隊長的職位;但是這種大隊是各級隊長優先晉升,然後才輪到副隊長們。
  不過對那些副隊長來說也不是一點好處都沒有。這種大隊:各級隊長平時都仍舊待在核心小隊裡面,所以副隊長們平時代理隊長的職責,權力絕對不小。而且一旦有機會跳到其他的大隊,十有八九

會得到一個正隊長的職務。所以對那些有野心的騎士來說,這種大隊就等於是一塊跳板,在副隊長的職位上過渡一段時間,再轉正隊長。
  「嘉利小姐的功績足夠直接躍升到大隊長嗎?」
  利奇從來不關心功績的多少,所以一時之間算不過來了。
  「嘉利可不是一步登天,從泊爾摩出來的時候,她已經是代指揮官。從泊爾摩出來的那些人差不多有一個兵團,雖然嘉利的這個代指揮官一直都沒有得到上面的承認、不過按照軍規一千一百四十二

絛,不受承認但是掌握實際指揮權,按照所在職位降一等計算,也就是說,那個時候她已經是大隊長了。」
  對於這套東西,莉娜比其他人都要熟得多。
  正說得起勁,營房的門突然打開了,嘉莉、玫琳和黛娜從外面走了進來。
  「會開完了?」
  莉娜仍舊懶洋洋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其他人稍微擠了擠,讓出三個空位子,還沒等嘉利她們坐下,蘭蒂已經問道。
  「有什麼消息嗎?」
  「能有什麼大不了的消息?」
  嘉利一如既往的冷漠。「海格特如願以償地成了正牌的軍團長,他現在是第一戰區暫編第六軍團的軍團長,克勞德也成了正牌的兵團長,不過他手底下的人馬卻被一分為二,原本屬於海格特的那部

分人編成第二突擊兵團,從泊爾摩出來的那部分人編成第一突擊兵團,前者隸屬於海格特的軍團,後者由總指揮部直轄,其他人則在原來的位置上不動。遝有一件事和我們有關,上面命令我們和第一突

擊兵團一起回裴內斯。」
  「總算可以回家下。」
  「至少能夠體息一段時間了。」
  「休假,我要休假。」
  「…」
  女騎士們興奮地嚷嚷著,幾個月來天天在打仗,大家的神經總是繃得緊緊的,早就盼望著能夠稍微鬆弛一下。她們畢竟是人,而不是專門用於戰爭的機器。
  利奇的心也頓時輕鬆了許多,和其他人不一樣,回到裴內斯,他還有許多事要安排呢!
  「我們什麼時候走?」
  利奇有些急不可耐地問道。
  「就這兩天吧!」
  嘉利說的時候有些不太肯定。軍隊往前線調,速度往往很快,調動的命令一個小時之內就會下來,但是調回後方的時候就很難說了、別說兩、三天,有的時候甚至會拖上兩三面月。
  嘉利的話音剛落,就聽到門外有人喊道:「恐怕沒那麼久。」
  說話的人是海格特,會議剛剛結束,副官就拿來了調令,所以他馬上就趕了過來。
  把房門打開讓他進來,蘭蒂站起身讓出了一個位子。
  「用不著,我站著就可以了。」
  海格特推託道,此刻的他雖然貴為軍團長,不過在這些女人面前,他絕對不會擺軍團長的派頭。
  「調令已經到我手裡了,你們明天一早就要出發。」
  海格特說道。
  「這麼快?統帥部的那幫人什麼時候辦事效率變得這麼高了?」
  莉娜在一旁嘟嘟囔嚷地質疑著。
  海格特對莉娜的驚歎毫不在意,對統帥部的那些毛病,他同樣一清二楚:「原因很簡單,新型制式戰甲已經完成了實戰測試,可以小規模量產了,第一突襲兵團就在量產配備的名單之中。」
  「真快啊!」
  利奇不由得歎息了一聲:「這樣做會不會太倉促了一些?」
  作為最初的設計者,只要一想到這部戰甲將會決定眾多騎士的生死,他就感覺到身上仿佛壓著千斤重擔,重得連喘口氣都顯得困難。
  「這也是沒辦法啊,」
  海格特何嘗不知道這太倉促了一些,雖然對戰甲的測試全都非常嚴格,不過時間畢竟太短,而故障這種東西有的時候和時間有關。別看現在全部好好的,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突然間全體趴下不能動彈

了,可惜時間不等人:「聯盟已經開始大規模生產「魔方:我們落在了後面。」
  「那倒也是,「魔方」確實很強悍。」
  利奇點了點頭,他和使用「魔方」的敵人戰鬥過,也將「魔方」拆開研究過,從性能上來說,這種戰甲絕對沒話說。
  更可怕的是它可以迅速修復,這個特性讓裝備了「魔方」的聯盟大佔便宜。平心而論,「魔方」的設計絕對超過他的那種新型戰甲。
  「既然已經開始小規模量產了,新型戰甲肯定有名字,叫什磨?」
  羅莎的腦子與眾不同,別人在思考大事的時候,她卻對這種小地方特別注意。
  「「龍」,這個名字還不錯吧!是艾斯波爾取的、不過和這個小於也有關係。」
  海格特指了指利奇:「他曾經說過,設計那部戰甲的靈感來自於「龍蝦」,不過「龍蝦」這個名字實在太沒有氣勢了,那玩意兒是專門給人吃的,不但沒氣勢,還不吉利,所以艾斯波爾就取前面那

個龍」字作為戰甲的名稱。」
  「「龍」?」
  「龍戰甲。」
  「龍騎土。」
  「……」
  女騎士們紛紛回昧著這個名字。
  利奇卻看到海格特正朝著他偷偷招手,他知道海格特肯定有事要和他談。
  從房間裡面出來,利奇跟在海格特的身後,朝著指揮所旁邊的一間小木屋走去,那間木星只有在召開重要會議和制訂作戰計畫時才會派上用場,厚實的雙層木板、內側填充的棉絮,講裡面的聲音根

本就傳不到外面來。
  一進去,海格特立刻僵著臉說道:「有一件事我必須立刻告訴你,艾斯波爾走的時候,原本打算把艾米麗她們也一起帶走,但是沒有成功,她們被內務部的人扣了下來,直接出面和艾斯波爾交涉的

是內務部安全事務處的處長塔克特爾,實際上幕後指使者是國防委員會主席麥考利。赫肖,這個人是個大麻煩。」
  「大麻煩?」
  利奇微微一驚、他突然間有一種糟糕的預感。
  「這個人自稱是和平主義者,一直鼓吹用外交手段避免戰爭,反對共和國加入丹特同盟,但是這個和平主義者偏偏搞了這麼一個國防委員會,這就有點耐人尋味了。更有意思的是,這個國防委員會

一邊不停地扯後腿,一邊又對新型戰甲的研製異常關心…呵呵!」
  海格特笑了起來,不過他的笑聲一點都沒有高興的味道,反倒透出了絲絲殺氣。
  「這個傢伙是聯盟的間諜?」
  利奇聽得出海格特的意思。
  「我可沒這麼說。」
  海格特假意撇清,不過從他的表情來看,他根本就是這樣認為的。
  瑪格麗特看出了蒂迪的頹勢,她冶笑了一聲。
  雖然嘴上正在說話,瑪格麗特的出手卻絲毫沒有停滯,她將松木條一橫,橫著平掃了過去,相當於劍刃的部位,頓時噴湧出一片白茫茫的光暈。
  這招「冰封千里」是她最厲害的一擊,那光暈如同刀片一般鋒利,而且帶著徹骨的陰寒,別說被正面擊中,就算被掃到一絲一毫都受不了。
  當初從學院畢業的時候,她還只是見習騎士,根本就使不出這一招,要不然早就請蒂迪嘗嘗了。
  瑪格麗特直到此刻才出這捂,為的是一擊必中。沒有戰甲增幅,像冰封千里這樣的絕招,她頂多打出三擊,如果她沒打中的話,自己就危險了。
  光暈未起,蒂迪就已經感覺到不妙。從生死戰場上下來的人,全都能夠感覺到對手身上的氣勢變化,就在剛才那一瞬間,瑪格麗特身上的氣勢突曝。
  蒂迪的雙手迅速亂劃起來,爪尖拉出一道道纖細的光絲,而且一次就是五道,和抓痕一模一樣。
  白茫茫的光幕碰上了縱橫交錯的抓痕,頓時變得扭曲、紊亂起來,不過抓痕還不足以將光冪撕碎。
  這短暫的阻擋對蒂迪來說已經足夠了,她的身體往後飛退,眨眼間就退出了十幾步遠。
  「勝負已分,停手吧。」
  莉娜遠達地喊道。
  瑪格麗特和蒂迪並不想停手,兩個女孩妳瞪著我,我瞪著妳。
  「不聽話嗎?」
  莉娜變得嚴厲起來,聲音從她的嘴裡吐出,嘴巴前方的空氣頓時扭曲抖勤起來。
  幾乎同時,兩個女孩感覺到耳邊就像是響了一聲炸雷似的,身體一陣僵硬。
  這下子別說瑪格麗特和蒂迪,就連周圍的人也驚詫地看著莉娜。
  「沒什麼了不起的,只是「戰浪」的變異技能罷了。」
  莉娜居然也「謙虛」了起來。
  「從「戰浪」研究出音殺之法,妳很厲害。」
  翠絲麗轉頭看著自己的老對手,她的眼神和剛才蒂迪看著瑪格麗特時的眼神有幾分相似。
  不過翠絲麗馬上又恢復了以往那種不緊不慢的摸樣,只憑一招還沒有完成的音殺技、還不足以讓她生起爭鬥之心。她轉頭看向利奇:「在旁邊看了半天,有什麼感想嗎?」
  利奇一驚,他不知道翠絲麗的注意力怎麼一下子轉到他的身上了。
  「蒂迪的實力出乎想像得厲害,可惜這種武技不適合戰場。」
  利奇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在騎士的世界裡面,等級不代表實力。當初他還只是普通騎士就可以和克勞德交手十幾招,原因便是他防守的時候有「鏡。反射」,進攻的時候有「半月杯」,所以武技有的時候比等級更重要。
  他的師傅黛娜小姐同樣也是這樣,「雷霆戰技」這種極端的武技,在王牌騎士裡面很少會遇到對手,除此之外還有玫琳,玫琳的「荊棘圓舞陣」絕對能夠算得上頂般的防禦技,普通騎土的時候就能

夠擋下王牌的進攻,成了王牌之後,可以和榮譽騎士對陣。
  不過武技的局限性很強,沒有十全十美的武技。「雷靈戰技」雖強,卻只適合於衝鋒,一旦進入持久戰或者防禦戰就捉襟見肘了。「荊棘圓舞陣」正好帽反,防得密不透風,但是攻擊力卻弱得可憐

。蒂迪的武技如同暴雨連綿又如同狂風席捲,卻必須近身攻擊,防禦也不是很強,對於鬥氣縱橫、主要是以中距離絕殺為主的戰場來說,實在與雞肋差不多。
  利奇不由得有些動搖起來,他用「禦風」換來那兩種武技的修練方法,就是打算借鑒這兩種武技弄出一套適合自己的東西。
  他和其他騎士不一樣,對決鬥這類事一點興趣都沒有,增強實力只是為了能夠在戰埸上更安全一些,所以戰場上用不著的武技就沒有任何價值了。
  「那可未必呦!」
  翠絲麗瞟了莉娜一眼,看到莉娜沒有一點反應,馬上明白了,有些事就算莉娜也不是很清楚。「利奇,你以前就擅長近身作戰,在前期,這很吃虧,不過等到你成為榮譽騎土之後,你就會發現,你

和別人交手的時候很佔便宜。」
  「妳的意思是說,我應該走近身作戰的路?」
  和奇有些糊塗了,當初就是因為近身作戰實在太危險,所以他花了很大的力氣練成了「半月杯」,沒有想到現在又要改回去了。
  「那可不是我的意思。」
  翠絲麗笑著否認道:「你應該仔細想想,為什麼艾斯波爾幫你打造了那把騎士刃?」
  「騎士刃?」
  利奇自言自語著,他偶爾也想過這個問題,騎士刃實在太短了,又顯得過於單薄,實在不像是一件適合於戰場的武器。他原本以為是為了那場決鬥,所以圖書管理員大叔才幫他打造了那件武器。現

在聽翠絲麗如此一說,看來還有其他名堂。
  傍晚時分,隊伍停了下來。105 小隊和大部隊始終都保持著一定距離。
  這種時候當然不可能像往常一樣,小隊的人全都聚攏茌一起開無遮大會。
  諾拉這個王牌騎士負責警戒四周,羅莎負責巡邏,嘉利身為隊長,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請去開會,蘭蒂更是跑不辟,她要隨時接聽外界的聯鉻。玫琳和黛娜這兩位副隊長也得各司其職,所以營房

裡面就只有利奇、莉娜、三姐妹和瑪格麗特。
  瑪格麗特跨坐在利奇的身上。兩個人都赤裸著。
  三姐妹裡面的老大拎著震動球,關切地問女孩:「妳行嗎?不用這個妳都快被這小子弄死了,用了這個,很可能會出人命的。」
  瑪格麗特感覺到自己在哆嗦著,她看過其他女人被塞人這東西之後的慘狀,不過她這一次下定了決心:「要,你們不是都說這樣合修的效果更好嗎?」
  「好是好,不過那簡直就是拿命在換。」
  三姐妹的老大心腸挺好,在旁邊規勸著。
  「不行,白天那一戰雖然最後是我贏了,但是贏得實在太辛苦,完全靠等級高才能夠壓她一頭,如果她和我同等級的話,輸的肯定是我,所以我必須把她再甩到後面一些。」
  瑪格麗特毫不猶豫地答道。
  「開玩笑,以妳現在的修練速度,她怎麼可能追得上你?」
  三姐妹的老二笑了起來。
  「這很難說。」
  瑪格麗特冷冷地掃了利奇一眼,「我剛剛發現,蒂迪雖然怪了些,不過長得挺漂亮的,也許過不了多久,有人就忍不住拉上她一起合修了。」
  這一眼充滿了嫉妒的哀怨,讓利奇感覺到從頭頂一直冷到腳底心。
  「我絕對不會砸她,這總可以了吧!」
  利奇連忙投降。他知道,在這種事情上多做解釋跟本沒用,女人一旦吃醋,是沒有什麼道理可講的。
  「呵呵,小妻子吃小丈夫的醋了,不知道我們這些情人應該怎麼辦?」
  三姐妹的老二尖酸地說道,不過這一次她沒有什麼惡意,只是開玩笑罷了。
  「別人,我不管,只有蒂迪絕對不允許他碰。」
  瑪格麗特這樣說,儼然是以妻子的身分自居。她的嘴角掛著一絲冶笑,手在和奇的性器上輕輕撫摸了幾下,突然她用力將那根東西緊緊攥住,另外一隻手伸出兩根手指擺成了剪刀的模樣:「如果敢

碰的話,我就「卡嚓」一下!」
  「呦!這也太狠了吧,它可不只是你一個人的,也是我們大家的寶貝。」
  莉娜在一旁打趣道。
  「真受不了妳們,好像一個個都確信我肯定會碰蒂迪似的,那個傢伙男不男、女不女,難道很有趣嗎?」
  利奇連忙替自己辯解:「玩她,還不如玩羅賓呢,至少羅賓已經發育完全了。」
  「哈哈!」
  「原來你對羅賓感興趣。」
  「哇,變熊啊,變態。J 那些女人頓時嚷嚷起來。
  「我……我沒這麼說……」
  利奇頓時有些慌了,這些女人不會害他,但是搞個惡作劇卻很有可能。莉娜和三姐妹全都是有「前科」的傢伙,以前沒少讓他吃苦頭、她們只要把剛才那番話悄悄地讓羅寶知道,就有好看的了。
  利奇當然不會怕羅賓,兩個羅賓都不是他的對手,他害怕的是羅賓背後的翠絲麗,對這位天才少女越瞭解,他就越感覺到恐怖。同樣他也很清楚翠絲麗和羅賓的關係,這種百合之愛最莫名其妙,也

最沒有道理可言。
  「慌什麼?大不了讓翠絲麗揍你一頓。」
  莉娜在一旁笑著說道,利奇果然對這些女人非常瞭解,莉娜現在就已經在琢磨怎麼惡作劇了。
  「妳們說,翠絲麗白天的時候講的那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利奇試圖轉移話題。
  「別轉移注意力。」
  旁邊一下子伸過來好幾隻手,一起捏住他的臉頰擰了起來。
  「我沒有轉移注慧力。」
  利奇拼命喊冤。
  莉娜擰了幾下,感覺擰夠了,這才收回手來。
  「我也一直在琢磨,剛剛想起一些東西。」
  莉娜歎息了一聲,那些記憶實在太遙遠了,是她小時候偶然間聽到的一次爭論,那時候的她還在奧摩爾帝圃作為交換生受訓:「我聽一位天階騎士提起過,在戰場上,最有用的是中距離和近距離的

攻擊。」
  莉娜停頓了一下,腦子裡面靜靜地思索著,她離那個層次還很遙遠,只是隱隱約約捕捉到了些什麼。
  「遠距離攻擊不容易命中,用了等於沒用,反而浪費一次攻擊的機會,不如貼近攻擊,會不會是這個道理?」
  三姐妹的老二喃喃自語著。她的心裡挺不是滋味,因為她們三姐妹擅長聯手合擊,大部分都是遠距離和中距離的攻擊。
  「是「界」。」
  莉娜猛然間坐直了身體,艾瑪的話並不全對,只是擦到了一點邊,卻給她指明了方向:「進入天階之後,「域」會進化為「界」。「域」只能感知到別人攻擊的意圖,「界」卻能連對手想要攻擊的

部位和攻擊的路線都感知出來,天階騎士的另外一個能力是絕對控制,只要念頭一動,身體立刻會做出反應,所以只要「界」不被打破,天階騎土就是無敵的存在,而能夠打破「界」的也只有「界」,

所以天階騎士和天階騎士之間的戰鬥,根本就是「界」與「界」的對撞。界的範圍最大也就只有十幾米,所以到了這個層次之後,只有中距離和短距離的攻擊才會有用。」
  「天階騎士?」
  「界」…」
  幾個人同時搖頭歎息了起來,那實在是太遙遠了。
  「我們還是先想想怎麼進階榮譽騎士吧。」
  利奇把大家拉回了現實之中。
  「我現在要考慮的是成為王牌。」
  瑪格麗特聽了剛才的那些話,更感覺到失落了。她冷冷地看了利奇一眼,一手叉腰,一手指著他的鼻子吼道:「你給我賣力一些,我知道你有辦法讓合修的效率變得更高。到裴內斯之前,我一定要

成為王牌騎士威風還沒有耍完,瑪格麗特的身體一下子就軟了下來。在她的身後,三姐妹的老大正挺直著一根手指,手指的一端沒入瑪格麗特的肛門裡面,那顆震動球已經被頂了進去。
  利奇的性器根本還沒有插入瑪格麗特的的身體、這個冷漠的女孩就已經像雪地裡面的鵪鶉一樣抖個不停。
  三姐妹的老大並沒有將手指抽出來,她甚至還將手指整根都插入了進去,並且在裡面攪動了起來。
  「嗯……」
  瑪格麗特的眉頭一皺,嘴緊緊地抿著,這才沒有發出聲音來。
  「妳們好壞,剛才還在說我,轉眼就這樣欺負她。」
  利奇在一旁看不下去了。
  「你懂什麼?」
  莉娜瞪了利奇一眼,她知道艾麗的用意,她也伸出手來,在瑪格麗特的陰部撥弄起來。
  「這是為了讓她能夠有一個適應的過程,要不然,你那根東西直接插進去,說不定會要了瑪括麗特的命。」
  「真的那麼厲害?」
  利奇問道,不過他的心裡更多的是得意。
  「你厲害。」
  莉娜刮了一下利奇的鼻子:「這下滿意了吧。」
  利奇一把抱住了莉娜的腰,將她強行推倒在地上,他挺起那脹大的性器就要插入莉娜的陰道。
  插是插中了,不過連半個龜頭都沒有擠進去,利奇就感覺到莉娜陰道口像是鐵鑄的一樣,一點都塞不進去。
  「嘻嘻——」
  莉娜笑指著瑪格麗持:「你的小妻子剛才已經發話了,我們這些做情人和二奶的當然要知趣一些。」
  嘴裡在和利奇調笑,莉娜的手卻絲毫不慢,她的右手食指和中指夾住瑪格麗特的陰蒂,右手五指併攏成錐狀,在瑪格麗特的陰道口不停地鑽著。
  瑪格麗特早已經春潮氾濫,只是片刻的工夫,莉娜的手上就已經滿是從瑪格麗特的陰道裡面流淌出來的淫液。
  「上吧!」
  莉娜回過手來拍了一下利奇的屁股:「你的小妻子已經熟透了,可以吃了。」
  瞪了莉娜一眼,利奇將癱在地上的瑪格麗特抱了起來,放到自己的腿上,他的那根巨棒自動對準了女孩那泥濘一片的花徑。
  淫液很滑,碩大的陰莖一下子插沒到底,在子宮頸口的地方停了停。
  利奇將瑪格麗特的雙腿高高抬起,瑪格麗特整個人等於被利奇的陰莖頂著,所有的重量全都集中在子官頸口那狹小的面積上。
  瑪格麗特的子宮頸口頓時被頂開了,這種滋味她不是沒嘗過,不過以前她的肛門裡面可沒有那震動的圓球。
  她很想喊叫,可惜嘴巴被堵上了,一根鹹鹹的舌頭伸了進來。
  幾乎同時,她感覺到鬥氣就像是大堤決口一樣傾瀉而出,根本連收都收不住。
  她那一身鬥氣眨眼間就見底了。
  正當她滿心惶恐的時候,一縷鬥氣絲進入了她的體內,鬥氣絲看上去纖細,化散開來之後卻異常醇厚精純。
  和鬥氣絲一起進來的還有許多細碎的冰晶芒,這些冰晶芒散發出的氣息和她的玄霜鬥氣一模一樣,但是陰寒程度卻強上十倍。
  這些冰晶芒同樣迅速化開融入鬥氣之中,原本精純沒有屬性的鬥氮融入了冰晶芒之後,立刻恢復成了原來的玄霜鬥氣,不過瑪格麗特隱約感覺到,重新生成的玄霜鬥氣和以前好像有些不一樣。
  還沒等她感覺出不一樣在哪裡,又是一陣強烈的刺激感從後面傳了過來。
  兩顆圓溜溜的東西硬擠了進來,不用說那肯定是利奇的兩顆睪丸了。
  除了快感,還有一種難忍的奇癢,瑪格麗特忍不住想要用手抓,可是這種奇癢是在肛門裡面,她根本就構不著。
  奇癢反過來又讓剌激感更顯得強烈,這種混合的感覺簡直要讓她瘋了。
901att 發表於 2014-9-5 14:01
   第三話 出事了

        地面一陣震動,積雪被震得四處亂飛。
        利奇重重地摔在地上,因為慣性的緣故,倒在地上的他一直滑出去十幾米遠,地上被犁出了一道深深的溝壑。
        「你的動作不夠流暢,攻擊和防禦之間的轉換也不夠緊密。」翠絲麗笑吟吟地指點著,她的手裡拎著一根很細的樹枝,就是這根樹枝把利奇抽出十幾米遠。
        好不容易從地上爬起來,利奇摸了摸臉頰,兩邊火辣辣的。
        這種事以前也遇到過,當初三姐妹對付他的時候比這更狠,不過三姐妹至少把惡意表現在明處,不像這個女人一臉笑嘻嘻的模樣,嘴裡說著:「我要指點你,幫你完善武技。」手底下卻毫不留情,而且專門打臉。
        用不著照鏡子,他也能知道自己已經被打成了一個豬頭。
        利奇惡狠狠地瞪著一旁看熱鬧的那幾個女人,肯定是莉娜或者三姐妹裡面的某個人把他說過的那句話傳到了翠絲麗的耳朵。
        「起來,男子漢要有骨氣。」翠絲麗在那招著手。
        利奇隨手把折斷的木棍扔在地上,用漏風的聲音說道:「讓我換一件兵器。」
        「可以,你換騎士刃也沒有關係。」翠絲麗頗爲大方地說道。
        看著這位天才少女眯著的眼睛,利奇打了個寒顔。他本來眞打算用騎士刃,現在卻不敢了,因爲他怕翠絲麗借他的刀給他來那麼一下。
        如果是在以前,他絕對不相信王牌騎士裡面有人能夠對他這麼做,但是現在他去不能不信,這個女人實在太厲害了。
        訕訕地朝著裝備車走去,利奇琢磨著怎麼才能保留一點面子,他當然不可能躺倒在地上耍賴,那實在太沒品了。以前在學校的時候,他情願被打死,也不肯裝死狗。
        所以能想到的就只有怎麼守了。
        難道弄兩面鏡盾?
        利奇立刻否決掉了這個念頭,「鏡•反射」對翠絲麗沒用,這個傢伙的「馭力」比「鏡•反射」高明多了。
        走到眾人身邊,利奇捂著腫起來的腮幫子,可憐巴巴地看著莉娜:「你有破解的方法嗎?」莉娜眉開眼笑地看著利奇,故作沉思地想了想,然後攤了攤手:「很抱歉,沒有。我如果能夠對付得了她,早就向她發起挑戰了。」這絕對是實話,利奇原本也沒寄希望在這個傢伙身上,只是死馬當活馬醫罷了。
        轉頭看了一眼其他人,其他人更沒希望,特別是羅賓,一對鳳眼怒瞪著他,好要把他活吃了似的。
        感受到道股怨念,利奇頓時打了個寒顫,他最擔心的一件事就是等一會兒翠絲麗把他打個半死,然後讓這個傢伙過來收拾他。翠絲麗會手下留情,這個傢伙可不會。
        「我有一個辦法。」蒂迪湊了上來。
        利奇的眼睛一亮。
        「不如這樣,你弄一個桶套在頭上,前面挖兩個窟窿……」利奇不打算雄續聽下去了,這明顯是一個餿主意。套一個桶在腦袋上,還不如直接裝死呢!同樣是丟臉,後者還隱蔽一點。
        看到利奇根本不搭理自己,徑直往前走,蒂迪立刻跟了上去,嘴裡仍舊不停地說著:「我還沒講完呢!」利奇恨不得塞住自己的耳朵。
        「眞的,這一次我說的是眞的。」蒂迪不由得急了 :「我幫你做一個天魔爪。」
        「天魔爪?」利奇的耳朵立刻豎了起來,他終於轉過頭來:「有什麼用嗎?」
        「當然有用。」蒂迪斬釘截鐵地說道:「最適合近戰的就是爪類武器。」突然她壓低了聲音,湊到利奇耳邊輕聲說道:「她比你更擅長借力打力,不過這招對鉤鎖類武器無效,爪也可以看作是一種鉤鎖類武器,再說,用爪也還可以用其他武器。」利奇琢磨了半天,覺得確實有點道理。
        和翠絲麗打鬥,他總是感覺到力不從心,他毎一次出手攻擊都會被翠絲魔借力反轚,光守不攻的話,又只能等著挨揍。他也試過想要反彈翠絲麗的攻擊,可惜人家比他髙明多了,還沒等他反彈,這個女人已經改變攻擊的方向,或者乾脆把力收了回去。
        瞟了蒂迪一眼,看到蒂迪眼神之中躍躍欲試的神色,利奇又有些猶豫起來。
        他很懐疑,蒂迪想和翠絲麗交手,又懾於翠絲麗的強悍,所以想借他的手,用她家的武技和翠絲麗過招。
        利奇不知道這算好事還是壊事。
        就在這個時候,莉娜冷哼了一聲:「我不喜歡那個女人,不過不得不承認她很厲害,她最厲害的地方就是能夠找出對手的弱點。和她對戰就算學不到什麼東西,也至少可以知道自己缺什麼。」利奇就像是被電擊了一下似的,整個人都呆住了。
        他的腦子裡面只剩下剛才戰鬥的場面。
        拋開挨揍的屈辱,他確實看到了很多東西,以往感覺到很完美的防禦技巧居然有著那麼多的漏洞,她指點的那些話同樣一點都沒錯,毎一句都點在了要害之上,只是剛才他被屈辱和怒火蒙蔽了,根本沒有聽進耳朵裡去。
        「我想暫停一下,可以嗎?」利奇捂著腮幫子,對遠處的翠絲麗喊道。
        「沒問題,反正回裴內斯的路還長著呢。」翠絲麗將手裡的樹舞了半圈,然信手一甩,那根樹枝像一支箭般飛了出去,「波」的一聲,釘在了一棵環抱的柏樹上:「只不過越往後,我的出手就會越重。」 看著那幾乎被貫穿的樹幹,利奇倒抽了一口冷氣。當初莉娜表演過用一片樹葉削斷樹枝,那已經夠厲害的了,這個女人顯然更有一手。
        天魔爪既然叫「爪」,自然和手的樣子差不多,利奇看著蒂迪畫的草圖。感覺到一陣發愣。
        「這玩意兒實在太複雜了吧,打造一副恐怕要幾個星期啊!」利奇突然感覺這倒是一個不錯的理由,可以躲過翠絲麗的「指點」,又用不著擔心有人說他耍賴。
        「那倒未必,按照正規的方式,必須先打造出毎一個零件,然後用鉸鏈和鎖扣把各個零件連接在一起,確實很費時間,不過可以簡單一些。」蘭蒂不愧爲專職的整備士,立刻就有了好幾套方案:「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像蒂迪當初做的那樣,直接用粗鐡絲拗,稍微像個模樣就足夠了;稍微複雜一些,就是用一個皮手套改造一下,用鋼片打造各個零件,然後直接縫在皮手套上。如果再想精細一些就兩種方案都用,裡面襯著皮手套,外面用粗鐵絲拗出框架,再在外面貼上鋼片。」
        「稍微精細一些也好。」利奇連忙說道。越精細,花費的時間肯定越多,如果能夠拖延到裴內斯,那是最好不過。
        可惜的是,他的這點小心思完全在其他人的預料之中。
        「反正行軍途中其他的軍務官也都沒事,讓他們幫一下忙,應該很快就可以把這東西搞出來。」嘉利難得也進來湊熱鬧。
        「我去,我去。」做這種事,蒂迪肯定最起勁。
        「既然要做,就做全套,幫我在手背上弄兩個手盾。」利奇的腦子迅速轉動起來,既然躲不過這一劫,乾脆就硬著頭皮上了。
        「這不好,盾牌兜風,你出招的速度會變慢,還會變得不靈活。」在近身格鬥方面,蒂迪的家族傅承數百年,絕對是專家。
        「不如裝一排刀刃,既可以突刺,也可以割劃,同樣也可以用來格擋,就像荊棘盾那樣。」玫琳也在一旁出主意,她是所有人裡面最瞭解利奇的人,同樣也是最擅長防禦的人。
        她剛說完,車門一下子掀了起來,一股寒風猛灌而入。
        和寒風一起進來的還有一個人。
        進來的人居然是羅賓。
        只見羅賓滿臉寒霜,手裡拿著一枚記憶水晶,冷冷地說道:「這是你昨天討要的東西。」隨著一聲冷哼,記憶水晶帶著凜冽的呼嘯之聲飛了過來。
        利奇嚇了一跳,這一手和剛才翠絲麗投出樹枝釘穿樹幹的那招,何其相似。
        這招他能接,不過接下之後,這枚記憶水晶肯定成粉末了。
        就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旁邊伸出一隻手來,這只手輕輕一招,那枚記憶水晶立刻慢了下來,飛到利奇面前的時候,這塊水晶已經慢得如同懸停在半空似的。
        看到莉娜多事,羅賓冷哼一聲,跳下車去。
        把記憶水晶塞進閱讀記錄的裝置裡面,只看到一道白光射到車頂上,車頂上頓時顯露出圖像。
        那是一本書,不過並非全本,只是其中的幾頁,最前面的三頁全都寫滿了字,後面則是插圖,這些插圖有些非常詳細,有些則只是幾筆勾勒,大致畫出一個輪廓。
        所有的圖畫都是爪。加起來大概有三、四十種。
        這樣一類冷僻的武器居然有那麼多種,就連見多識廣的莉娜都感覺到難以想像。
        「不得了,眞是長見識了。」,蒂迪撥動著旋鈕,不停地翻著頁,眼睛瞪得大大的,這其中感觸最深的恐怕就是她了。
        突然她指著其中的一幅圖。
        「這是我家的天魔爪。」。圖上確實畫著一個看上去異常恐怖的爪子,和其他爪類武器比起來,它看上去比較纖細,指尖頂端的指刀很長,手背上有五根筋狀凸起,看樣子也是起防禦作用。最可怕的地方是,這爪子就像是長了毛似的,全都是一根根的利刺。
        「看這個,它和我剛才所說的差不多。」玫琳指著另外一幅圖。
        她指著的這件爪類武器,外表非常漂亮,手背是龍頭的樣子,兩根尖銳而又鋒利的龍角突出著,就像是兩把三棱尖刀。
        「還有這種,好厲害啊!」這一次又是蒂迪在那裡亂嚷嚷。
        那是一個外表看上去很普通的爪子,唯一的奧妙之處就是它的毎一個指節都往前突出一段尖刃,如果併攏成掌,整只手就像是一把快刀,如果握拳,所有的尖刃全都會展開,就像是刀山。
        「眞沒想到,翠絲麗居然會把這東西給你,看樣子她並不是很生氣嘛!」羅莎笑嘻嘻地說道。
        莉娜顯然不喜歡聽這種話,她輕輕拍了拍利奇的臉頰說道:「是不是很感動?是不是覺得翠絲麗的人挺好?是不是在猜想,她把你揍得像是豬頭,其實只是爲了平息羅賓的怨氣,順便指點你幾招?」
        「難道不是嗎?」羅莎在一旁問道。
        「這個女人從小到大,被她揍過的人就算沒有一千至少有八百,但是被她換過的人裡面真正恨上她的,恐怕連十個都不到,反倒是九成九的人最終都成了她的擁護者。你們應該聽說過翠絲麗有一支親衛隊吧?那裡面至少有一半的人是被她揍過的傢伙。」莉娜歎息了一聲,她雖然和翠絲麗不對頭,但是在這件事上,想不佩服都做不到:「你們知道這個傢伙最厲害的地方是什麼嗎?不是天賦,更不是武技,而是長袖善舞的能力。她揍人的時候雖然下手毫不留情,卻總是暗中給點好處,讓挨揍的人感覺她似乎很看重對方。被她揍的人,十個裡面有九個是她的愛慕者,被這個傢伙痛揍之後,那些男人不但沒有恨意,反而愛慕之心更甚,這一手就不是我們學得會的。」
        利奇摸了摸臉頰,有那麼多人和他一樣慘,至少讓他感覺到舒服一些了。他偷偷看了看莉娜,他非常懐疑,這個女人是不是也被痛揍過?
        成爲翠絲麗擁護者中的一員,這種事利奇絕對沒有興趣,所以此刻他一心想著的是怎麼能夠擋住那個女人的攻擊?
        既然實力上有差距,那麼在武器方面想辦法彌補回來。
        他當然也知道太依賴武器並不是一件好事,不過現在情況緊迫,容不得他慢慢來。、從前線回到裴內斯整整走了半個月'。這其中爲了穿越交火線,足足耽誤了五天。
        回到後方之後,裝備車又被徵用了,他們這支隊伍畢竟是回去休整,所以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大部分裝備車被開走。
        所以當隊伍經過崗哨進入裴內斯界內,所有的人都感覺到一陣輕鬆。
        這裡面當然也包括利奇。
        此刻的他已經徹底成了一隻豬頭,臉頰紅得像是猴子的屁股,還髙高腫起,腦袋上一個個大包,很多地方還貼著膠帶。不只是臉上有傷,他的兩隻手也紅腫得像是熊掌,如果把衣服脫掉的話,還會發現其他地方也是一樣,背上、腿上全都是傷。
        這些全都是被翠絲麗抽出來的,一開始這個女人用的是樹枝,後面變成了木板,再後來又變成了棍子,下手也越來越狠辣。
        利奇苦頭吃了不少,不過和苦頭比起來,長進卻更大。
        一開始的他只能挨揍,根本還不了手,但是現在翠絲麗攻十招,他至少可以還五招,挨揍的次數也越來越少,往往交手幾十招才會挨上一下。
        當然這一下肯定比一開始的時候挨上幾十下要狠得多,翠絲麗揍人遵循兩大原則,一是數量不足,品質補,二是越往後面,揍得越狠。
        和其他人比起來,利奇此刻的歸家之心更加迫切許多,家裡實在有太多需要掛懐的人了。
        過了崗哨,如果順利的話,兩個小時就可以進入市區。105小隊不再等其他人,她們的裝備車可沒有被徵用。
        利奇靠著座椅坐著,他的臉上插滿了針。這一路上他都不敢讓蘭蒂幫他治療臉上的傷痕,因爲不治的話還好一些,一旦治好了,翠絲麗下手會更狠,但是此刻已經臨近家門,他總不可能帶著腫成豬頭的臉去見父母。
        念力治療對這種皮肉傷的治療效果非常明顯,紅腫的部位眼看著就消了下去。只有表皮破損的地方還留有一些痕跡,不過這些痕跡並不有損於利奇的形象,反而讓他多了幾絲狂野,就連臉上貼著的那兩塊膠皮也顯得頗有味道。
        靠坐在椅背上,利奇歪著頭看著窗外。
        和當初剛剛到裴內斯的時候比起來,公路上顯得冷清許多。
        當初整條公路全都是車,長長的車流只能一點一點地往前蹭,那時候大家都往裴內斯搬遷,以爲裴內斯比較安全。但是現在看得清局勢的人都已經明白,共和國獨木難支,陷落是遲早的事,所以那些有門路的人早在幾個月前戰爭重開的時候就已經往國外跑了,沒門路的人,則拚命往鄉下躲。
        進入市郊,感覺就更冷清,一路上大部分的店鋪都關著,就算偶爾有一、兩家開著門也看不到有人在做買賣。
        對於這樣的景象,他並不感到陌生。當初的格拉斯洛伐爾就和這一模一樣。
        進入市區之後才稍微好一些,至少還有一些店鋪在營業,營業的大部分是布店、米店和餐館之類的地方。那些專門賺有錢人的錢,賣高檔衣帽、珠寶首飾之類的店鋪,此刻不但大門緊閉,隔著櫥窗可以看到裡面空空蕩蕩的,値錢的東西都不知道到哪裡去了。
        大街上也看不到什麼馬車,往日熙熙攘攘的商業街同樣淒淒涼涼。唯一有點人氣的就只有咖啡館,可以看到一些落寞的身影坐在那裡。
        利奇隔著車窗看了一眼天空,天空是碧藍的,而且難得不下雪;雲很髙,但是不知為什麼,他總感覺到有種灰沉沉的感覺。
        或許真正灰沉沉的是他的心。
        「能不能半路上放我下來?」利奇轉頭看著隊長嘉利小姐。
        「可以,我放你半天假。」嘉利沒有猶豫,這點權力她還是有的。
        她原本也是這麼打算,要不然,她根本就用不著穿越整個城市,直接從外圏的公路繞過去。雖然路稍微長了 一些,但是道路要寬得多,也更直一些,肯定能更早到營地。
        車在小巷口稍微停了停,利奇從車上跳下來後,車就開走了。
        看著兩邊緊閉的大門,再看了看別的店鋪也都關著,只有不遠處的咖啡館還在營業,利奇的心底頗有些不是滋味。
        店門既然關著,表姐肯定不會裡面,利奇朝著自己家走去。
        家門的鑰匙總是貼身帶著,打開門,摸黑走了進去,上上下下找了一遍,利奇一個人都沒有碰到。
        重新關上門,從小巷裡面出來,利奇頓時感到有些茫然。
        他不知道現在應該去哪兒?
        記得老媽走的時候說過,表姐現在已經有男朋友了,說不定兩個人現在已經住在一起,過著如膠似漆的同居生活。
        一想到道些,利奇就感覺到酸溜溜的。
        看了一眼店鋪門口,那裡積著不少塵土,至少有一個星期沒有開門了。
        在利奇的記憶之中,表姐是一個非常喜歡錢的女人,他剛剛看過樓底下的那間當做倉庫的房間,裡面還放著幾件已經包裝好的戰鬥服,顯然,表姐是扔下生意,把店關了起來。
        讓愛錢的表姐放下生意不做,和男朋友雙宿雙飛,利奇想像不出那需要多麼巨大的魅力,心裡的那股酸溜溜的感覺頓時變得更強烈了。
        他當然不願意在這個地方傻傻站著,轉念一想,現在還有幾個地方可去。
        可以去軍需部找老爸,不過現在的老爸肯定忙得四腳朝天,要不然表姐也不敢關門歇業,去和情郎鬼混。
        第二個可以去的地方就是艾米麗那裡。
        這一次他匆匆忙忙趕回來,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艾斯波爾走的時候沒能夠把艾米麗她們一起帶走。按照海格特當時的說法,共和國髙層對丹特同盟的態度好像已經有了點變化。
        既然艾斯波爾和莎爾夫人起不了作用,就只能想想其他辦法了。
        不過利奇並不打算馬上去艾米麗那裡,因爲他要在那裡過夜,所以那裡肯定是最後去的地方。
        除了這兩個地方,伊洛那裡肯定也要去一趟,不過他不太敢肯定伊洛還在不在蒙松克,最後一次和伊洛聯絡已經是一個星期之前了。
        還有一個地方也可以去,那就是下等區「七姐妹」那裡。當初離開裴內斯的時候,他讓這幫女人去找老爸,這可是一步很重一棋。
        這兩個地方比來,伊洛那邊肯定更加重要一些。
        從背後腰際的小包裡面掏出那兩片滑輪板,踩在腳底,利奇朝著旅館區溜去。
        城裡現在空空蕩蕩的,沒有什麼車輛,就連行人都異常稀少,所以只是一會兒工夫,利嘉就到了裡卡德飯店。
        雖然有一段時間沒來了,不過作爲這裡的常客,飯店的侍者一眼就認出了利奇。
        「哎呦!您好久沒來了,您肯定是來找伊洛先生吧。很遺憾,他已經回國了,不過他有東西要我交給您。」那個侍者引利奇上樓。
        聽到伊洛回國了,利奇的心裡空蕩蕩的。他和艾斯波爾、莎爾夫人雖然也很熟,不過那兩位神工給他的感覺是有點距離,反倒是那個矮胖子和他關係挺親近的。
        侍者把利奇引到了伊洛住的房間。現在裴內斯冷冷滑清,別說住旅店的人,就算是原本住在這裡的有錢人也拚命往外搬,所以這裡大部分房間全都空著,伊洛住的那間房間自然沒有人會去動。
        打開門,那個侍者直奔壁櫥,壁櫥裡面吊掛著一件浴抱,這是飯店提供的。
        把浴袍移到一邊,侍者用力一推,旁邊的木板居然滑了開來,露出一個暗格。
        「這是伊洛先生留給您的東西。」那個侍者朝著利奇擠了擠眼睛,轉身朝著門口口走去。
        利奇頗爲疑惑的走了過去。
        探頭往暗格裡面看了一眼,就看到裡面放著一個樣子怪異的背包。
        背包很大,高度有一米二左右,又寬又厚,表面是一塊一塊的,顔色灰暗,卻又帶著隱隱的金屬光澤。
        利奇感覺到有些熟悉。
        想了好一會兒,他突然想起在哪裡見過類似的東西了。
        當初在伊洛的營房裡面有一個製作槽,那裡面就浸著一部「夜叉」。
        難道這玩意兒就是那部「夜叉」?
        他小心翼翼地將背包從暗格裡面拎了出來。這玩意兒還挺重,大概有一百多公斤,不過和正規的「夜叉」比起來,卻又輕多了。
        當背包碰到地板上的時候,發出了一聲沉悶的聲響,幸虧現在是冬天,地板上鋪著厚厚的地毯,要不然肯定會在地上壓出痕跡來。
        背包外露的地方顔色略微發白,摸上去感覺像是金屬,又像是皮革,用力按挺硬,不過表面微微有點彈性,感覺和一塊鋼片外面包裹著一層軟鉛有點像。
        在背包的一側,有一顆光閃閃鏡面拋光的圓球。
        這玩意兒比較特別,利奇用手摸了摸。
        手剛碰上去,就聽到「卡嚓卡嚓」一連串輕響,好像數十個鎖扣同時打開了。
        背包猛地彈了開來,原本蜷縮成一團的各個部位全都舒展了開來。
        「這倒是有趣。」利奇心中暗想。伊洛居然會想到把戰甲折疊起來。
        「夜叉」原本就纖細單薄,平時看上去體積不小,其實就是一個空殻,完全折疊起來,確實不大,而且這種戰甲沒有脊椎支柱,這一次伊洛連肋骨和胸腔框架都拆了,確實是想怎麼折就怎麼折。
        突然利奇看到一張紙片從戰甲裡面掉落出來,緩緩地飄落到地上。
        他彎腰將那張紙片撿了起來。
        「親愛的朋友:
        我等不到你回來了,走得實在有點勿忙,因爲我被告知蒙斯托克高層可能會發生一些變動,這種變動對你、對我、對我們所關心的人都不會有任何好處。
        非常抱歉,不能夠像當初允諾的那樣將艾米麗她們帶走,她們現在相當於被軟禁著,連我都沒有辦法見到她們。
        我現在唯一能夠做的就是把這件戰甲交給你,我有一種預感,你可能用得著它。這家飯店是艾斯波爾老師的老朋友開的,用的也都是知根知底的老人,所以我讓他們把這東西轉交給你,你拿到手之後,另外找一個地方藏起來,要不然可能會有麻煩……」
        還沒把信看完,利奇就感覺到非常不妙,那字裡行間之中透露出來的東西遠比他之前想像的要糟糕得多。
        他悄悄地走到窗前,掀開窗簾的一角往外張望。
        剛才來的時候,他並沒有注意有沒有人監視,也不知道身後有沒有人跟蹤。
        利奇沒有學過反監視、反跟蹤的課程,不過這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他比普通的偵察騎士還要厲害一些,任何蛛絲馬跡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朝著四周掃了半天,直到確認沒有人盯著這邊,他這才將窗簾重新拉好。
        重新拿起那張紙,利奇仔細看了起來。
        除了一開始的那些問候和警告的話之外,大部分內容都是在說這部「夜叉」與眾不同之處,以及特殊的使用方法,紙的背後還畫著一幅圖。
        圖上畫的是利奇要的新滑翔翼,當初他來不及和伊洛當面解釋,伊洛就返回了裴內斯。前些時候他透過蘭蒂和伊洛聯絡了一下,把想法一說,伊洛居然就幫他實現了。
        以伊洛的名頭,應該很容易就可以把實物做出來,那個矮胖子卻沒有這麼做,而是給了他設計圖,利奇並不認爲這是因爲時間不夠。
        看樣子,高層之間的爭鬥,已經到了連伊洛這樣的人都感到忌憚的程度。
        把圖折疊起來塞進戰鬥服右胸前的口袋裡面,利奇按照信上所寫的方式,把那件戰甲重新恢復成背包的樣子,然後趁著沒人監視,迅速地離開了裡卡德飯店。
        出了門,走沒多遠,他就轉身鑽進了一條小巷裡面。
        裴內斯的小巷常常是斷頭的,走著走著就看到一堵高牆擋在前面,和格拉斯洛伐爾的四通八達根本不能相比。不過對現在的利奇來說,那些髙牆根本算不得什麼,大部分高牆都能夠一躍而過,只有少部分特別高的牆壁,需要在半空中借一下力。
        就這樣穿街走巷繞了幾個圈之後,利奇停了停,他豎起耳朵朝著四周聽著。
        如果有什麼人跟蹤他,跟得緊的絕對躲不過他的耳朵;遠遠跟著的,肯定已經被他甩了。
        站在僻靜的巷子裡面等了五、六分鐘,也沒有聽到一點腳步聲,利奇總算放心了。
        天使大道是一條六線的環形大道,同樣這也是中心城區和週邊城區的分界線。
        週邊城區主要是工廠、碼頭和倉庫,當然也包括下等居民區。
        和其他地方的淒涼冷清比起來,這裡倒是熱鬧依舊,甚至比當初他離開的時候更熱鬧幾分。
        不過利奇始終感覺,這種熱鬧之中多少帶著一點頹廢和發洩的味道。
        現在還是中午,以往這個時候是沒有人鬼混的,但是現在卻到處可以看到男男女女肆無忌憚地站在街邊調笑,那些男的裡面身穿軍裝的人不在少數。
        利奇不記得今天是星期幾了,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就算是星期天,在此刻前線正打仗的時候,想要休假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只有像他這樣剛剛從前線下來的人才會被允許有幾天休假。利奇可不相信這麼巧眼前些人也都是剛剛從前線下來的。
        看著這些歪戴著帽子、軍服鬆鬆垮垮披在身上的傢伙,利奇覺得只有一種可能——軍隊已經失去了控制。
        「嘿!帥哥,想放鬆一下嗎?」一個女人突然湊了過來,這個女人矮胖肥碩,年紀大概在四十多歲,比利奇的媽媽都老。
        利奇感覺到寒毛直豎,連忙跳開半步,唯恐讓這個女人碰到。
        「我找七姐妹,你知道她們在哪兒嗎?」利奇一翻手,幾張鈔票立刻從他的手指尖跳了出來。
        這招是從蒂迪那裡學來的,她家的很多訓練方法都是從魔法師、雜技演員那裡學來的,這招就是用來鍛鏈手指的協調能力和手的靈活性。
        「哦!真帥,你還是一個魔術師?」那個噁心的胖女人嘖嘖稱奇,突然她的手一揮,就想把鈔票搶過來。
        可惜利奇的動作要快得多,他的手一縮,躲開胖女人的一抓,然後手一晃,鈔票全消失了。
        「帶我去,剛才那些錢就是屬於你的。」利奇笑了笑說道。
        「不想給就算了。」胖女人嘟囔著說道:「現在誰都不知道那幾個女人在哪裡!不只是她們,連她們手底下的人也全都失蹤了,很多人都在找她們,有道上的傢伙,也有員警……」一邊嘟囔,她一邊轉身走開,似乎不想在這件事上多談。
        利奇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伊洛的那封信已經讓他感覺到異常鬱悶,此刻連這些女人都出了事,他感覺好像有一個大麻煩正等待著他。
        手指一彈,一張面額小得多的鈔票突然出現在指尖,他輕輕彈了彈,那張鈔票發出「啪啦啪啦」的聲響。
        「找個安靜的地方喝一杯怎麼樣?我想知道最近發生了什麼事。」
        幽暗、擁擠、味道不好,一進這裡,利奇立刻感覺很不舒服,唯一的好處就是這裡的隔音不錯。
        「眞的不想放鬆放鬆?我可以給你半價。」胖女人仍舊在推銷著自己。
        「我的時間有限。」利奇用手撚著鈔票,不停地發出聲響,那聲音讓胖女人心癢難熬。
        「好吧!幾個月前這幫女人不一道怎麼一回事,搭上了一個有背景的人,這個人給她們找了些事做,聽說是什麼服裝廠,專門幫軍隊做軍裝,非常賺錢。沒了這群女人搶生意,那段日子我們的生意確實好了許多,不過就是這幾天……嗯……大概是五天前,突然出了事,她們搭上的那個人好像犯了什麼事,被抓起來了,服裝廠也給抄了。道上的幾個大哥知道這件事之後,都想把她們抓在手裡,那幫女人的姿色都還可以,有不少是上等貨色,眼讒她們的人多得是,以前因爲有鉤子,沒人敢碰她們,爲了這個,那些人還設計把鉤子弄了進去。那幫女人也知道回來之後沒有活路,所以全都躲了起來。也算她們有本事,三百多個人居然藏得讓人找不到,一開始是道上的人找她們,兩天前員警也來了,好像是說她們偷了什麼東西,我覺得有點扯,幹我們這行的人,手腳絕對不能不乾淨,偷別人東西的話,以後就沒人來了。鉤子在的時候,一旦出了這種事,偷東西的騷貨就會被當眾拔掉手指,是用老虎鉗拔,可嚇人了……」
        這個胖女人說話的時候很喜歡扯到其他的事情上去,有些夾雜不清,更有些亂七八糟,但是從她的話裡面卻能夠聽出很多東西。利奇的耐心很不錯,一直靜靜地聽著,一邊琢磨著聽到的這些事。
        現在他已經可以確信家裡肯定出事了,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家裡的生一好了,所以引起了別人眼紅,當初打算奪他家生意的那個傢伙出手了。
        但是轉念一想,當初他、老爸、老媽和玲姨已經商量好,做完最後一批生意就不再做了,把這塊市場讓出來;老媽和玲姨因爲這個原因,已經先一步出國,一個多月之前傳回來的消息說,兩家分廠已經開工了,生意好得不得了。
        老爸絕對不是那種不知輕重的人,表姐雖然愛財,爲人處世聰明,應胲不會因爲生意的事和別人起衝突。
        更何況,他隱隱約約感覺,老爸出事和艾米麗她們被軟禁似乎有著某種聯繫?。
        艾米麗她們被軟禁,背後隱藏的因素絕對不簡單,十有八九是沖著新型戰甲,再想到當初伊洛和海他說厲一話,他似坪潘倒玎,只大手正一無來。
        隨手把幾張鈔票扔在沙發上,利奇拎著背包走了出去。
        乍一出來,外面的光亮讓利奇感覺到有些刺眼,他低著頭往前走。
        剛剛走過一條街,他突然感覺到有人從後面撞了他一下,緊接著耳邊傳來了輕細的聲音:「你總算回來了。這一次你把我們全害苦了。」說話的是一個女人,聲音聽上去很熟。
        「別轉頭,下一條街往左走,過了三條街之後往右走,那裡有一個菜市場,裡面有一家是賣醃製品的,你進去,有人等你。」說完話,那個人快走幾步,超過利奇之後,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而去。
        此刻利奇已經猜到那個人是誰了,他按照那個女人所說的,徑直走了下去。
        走了沒多遠,他就感覺身後有人跟蹤他。用不著多想就可以知道,肯定是剛才那個胖女人把他給賣了。
        以前在格拉斯洛伐爾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混混、妓女這類撈偏門的傢伙消息最靈通,卻也最不可靠,只要給錢,他們可以告訴你任何秘密,同樣一回頭,他們又會把你問過些什麼、對什麼感興趣,當做情報賣給別人。
        此刻他對那個跟蹤他的人倒是挺感興趣。他現在穿的是戰鬥服,看到他的人不可能不知道他是一個騎士。
        用不著轉頭,他已經知道跟謂他的那個人只是普通人,他如果想殺這個保夥的話,只要彈一下指頭就足夠了。
        不過利奇還不打算殺人,他加快腳蠢著市場走去。
        還沒到菜市場,他就已經明白爲什麼叫他來這裡了。
        和所有的菜市埸一樣,這裡很淩亂,到處都是攤位,而且都是帶頂棚、類似小屋子的那種,現在是下午兩、三點的時候,很多攤位都沒有人,他可以隨意穿行,從這個攤位穿到那個攤位,從這排穿到那排。不過這裡畢竟是市場,人還是有不少。這些人要不在聊天,要不在做買賣,要不在搬東西。
        利奇繞來繞去轉了幾圈,又順手在一個攤位上拿了一條圍裙,在另外一個攤位拿了一件坎肩,立刻把那身顯眼的戰鬥服掩蓋了起來。
        又繞了一圈,利奇轉回了進來的地方,他躲在暗處看了一眼那個盯梢的人。
        那是一個混混,此刻正像一隻沒頭蒼蠅似的到處亂找,顯然是跟丟了。
        利奇心中一陣輕笑,他轉身朝著醃制鋪走去。剛才在市場裡面亂轉的時候,他就已經找到了那家鋪子。
        剛一進去,利奇就看到店鋪後面的門簾撩起了一個角,有一隻手不停地在那裡招著。
        利奇連忙走了過去,穿過門簾,就看到一個戴鴨舌帽、穿吊帶褲、身材纖細的人站在那裡。
        這個人豎起一根手指,示意利奇不要發出聲音,轉身就在前面帶路。
        這家店鋪的後門直通一條小巷,這條小巷曲裡拐彎,卻又異常僻靜,除了兩個人的腳步聲,其他聲音一點都聽不到。
        走了大概有數百米就看到有一扇門開著,這個人快步閃了進去,等到利奇也進去之後,她迅速把門關上,並且把門閂也合上。
        房間裡面黑不隆咚的,而且非常嘈雜,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水氣,還有一股硫磺和煤炭混合的味道。這是一間澡堂的後門,應該離鍋爐房不遠。
        「你上去洗個澡吧,我們過一會兒來找你,順便幫你弄幾套衣服過來。你現在樣可沒辦法出去,實在太顯眼了。」米莉亞說道,她隨手拉開旁邊的一個鐵門,那應該是放煤的地方:「你拎著的東西可以放在裡面,如果怕東西弄髒了的話,我幫你找個袋子套一下,你可以放心,藏在這裡絕對不會被別人發現。」利奇沒什麼話可說,他只能照著做。
        幾個月來,利奇一直都沒有洗過澡,前線可沒有澡堂。如果是夏天的話,還可以在河裡面洗一下,但是現在是冬天,天寒地凍,就算河流沒有結冰,也沒有人願意去碰那寒冰刺骨的河水。
        泡在熱騰騰的池水裡面,利奇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似乎要融化了一般,從骨子裡面透出一股懶洋洋的感覺。
        實在是太舒服了。,米莉亞爲他準備的是一個包廂,裡面有一個瓷質的浴盆和一張單人床,房間很小,看上去也頗爲簡陋,不過對他來說卻已經足夠了。
        遝有什麼比大冬天舒舒服服洗一個熱水澡更令人感覺舒服的呢?
        利奇正享受著的時候,門突然開了,一群女人笑吟吟地走了進來,爲首的正是女人幫的大姐頭阿麗亞娜。
        女人幫七姐妹裡面來了四個,除了大姐阿麗亞娜,還有外號火雞的莫妮卡,幫裡面負資管錢的老五卡門,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利奇沒有看過的女人。
        這個女人身材異常高挑,一頭微微捲曲的金色長髮,
        一雙鳳眼又細又長,眉毛高挑,淡如春煙,鼻樑高挺,她給人第一眼的感覺就是長得非常「精緻」,而且有一種特異的氣質。看到她的時候,利奇第一個反應就是:這樣的女人不應該出現在道種地方。
        不用說,這個女人就是老七愛莎了。當初阿麗亞娜說過,這個老七一向都只出入髙級場所,賺的是富豪紈褲們的錢。
        讓利奇怦然心動的是,這些女人全都穿得極少。阿麗亞娜腰際圍著一條浴巾,擋住了豐碩的臀部和那迷人之所,胸口系著一條寬毛巾,掩住了高聳的雙乳。
        四個女人裡面莫妮卡穿得最火辣,她的腰上掛著一串珠鏈,珠鏈上掛著一串流蘇,雙腿相間的部位隔著流蘇若隱若現,她的上半身只有一根銀色絲帶,這根絲帶掛在那纖細的脖頸上,在胸前互相交叉,然後繞到背後,那條絲帶僅僅能夠將乳頭掩蓋起來,與其說是遮掩,還不如說是凸顯那個部位的美妙。
        與之相比,卡門就顯得含蓄許多,她穿得最多,身上披著一條絲質的長袍,身體的大部分都遮掩著,但是前面卻偏偏敞開著,乳房全都半露著,下面同樣也是一覽無遺,穿成這樣,她居然還帶著一副細框眼鏡,如果只看臉的話,誰都會以爲她是一名教師或者學者,這分知性的感覺更令她增添了幾分妖異的魅力。
        而第一次見面的愛莎卻穿得最簡單,她穿的是一件襯衫,不過這是一件紗質的襯衫,幾乎是半透明的,完全可以看到那兩點殷紅,和底下芳草菲菲的那塊地方。
        卡門走在最後面,她隨手把門關上,並且插上插銷。
        門一關,裡面和外面頓時隔絕了開來,那扇門是橡木做的,異常厚實,很嚴,一絲聲音都漏不出去。
        四個女人並沒有說話,阿麗亞娜徑直走進了浴盆之中,她的身體一沉,滑到了利奇的身體下面。
        被這樣軟綿綿的身體托了起來,利奇感覺到舒服極了,與此同時他又感覺到異常刺激。
        這招又是他從來沒有嚐到過的。
        墊在利奇的身體底下,阿麗亞娜身上的浴巾和毛巾全都滑了開去,兩個人之間沒有絲毫的阻擋。
        阿麗亞娜的手順勢滑落到利奇的性器上,那根東西早已經挺得筆直,她的手上下套動著。
        莫妮卡同樣也二話沒說,徑直跨進了浴池裡面。
        這一次的她沒有像上一次那樣濃妝豔抹,什麼妝也沒化的她,看上去有點冷漠,很容易讓利奇想起嘉利和瑪格麗特。
        不同的打扮居然有如此巨大的差異,這讓利奇感覺到非常訝異。
        不過莫妮卡的動作卻一點都不冷漠,只見她用兩根手指夾住利奇的龜頭,將那碩大的龜頭挪到了肛門的位置,沒什麼前戲,也不用油潤滑,碩大的龜頭直接沒入了她的肛門之中。
        「你的棒槌眞大,上一次我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天。」莫妮卡語氣頗有些不滿,不過她眼睛閉著,鼻翼一翹一翹,不知道是難以承受還是滋味太美了,所以情不自禁。
        「我現在沒心情。」利奇抱怨著,不過他身體的反應卻完全相反,一插入莫妮卡的肛門之中,原本就粗碩的性器立刻又粗了一圈。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光擔心有什麼用?重要的是能夠把麻煩解決掉,先讓心情輕鬆下來,才能夠想出辦法解決麻煩,不是嗎?」阿麗亞娜能夠把那麼多女人聚攏到手下,自然有她的一套。她知道怎麼安慰人,更知道怎麼把別人緊緊攥在手裡,特別是男人。
        如果沒有之前那幾個月的日子,她或許會像以前那樣另外找一個靠山。她一直都是這麼過來的,先是跟著駝背哈裡,後來又靠上了鉤子,用身體和屈辱換取平安。但是這幾個月,卻讓她看到了上岸的可能。
        這幾個月的時間,足夠讓她弄清這個小男人的底細,雖然知道得不多,卻足夠讓她明白,利奇是一支潛力股。
        另一個讓她決定拉住利奇不放的原因是現在的局勢。
        誰都知道共和國可能陷落,一旦陷落,她們這些人的命運只可能是被充做軍妓,這是瓦雷丁人一貫的做法。
        輕輕舔舐著利奇的耳垂,阿麗亞娜輕聲說道:「想放水嗎?莫妮卡都已經準備好了。」
        聽到那一陣陣膩聲嬌笑,感受著那一陣陣癢酥酥的感覺,利奇實在有些受不了,更讓他受不了的是,綽號「火雞」的莫妮卡陣陣收緊著她的肛門,這傢伙的肛門裡面塞著不知道什麼東西,那東西正頂著他的龜頭馬眼的位置,隨著肛門的蠕動,不停地鑽著。
        這滋味又是他沒有嚐到過的。
        利奇不得不承認,這幫女人確實會「玩」。
        肛門裡面塞了東西,他就沒用辦法頂得太深,而且那玩意兒給他帶來的刺激感非常強烈。
        偷偷看去,果然莫妮卡的眼睛裡面盡是得意之色。
        旁邊的阿麗亞娜可不敢把利奇惹毛了,她瞪了莫妮卡一眼,澳到利奇耳邊輕聲解釋道:「不好意思,這裡畢竟太危險,我們藏身的地方離這裡不算近,等一會兒還要回去,沒有辦法讓你盡興。」
        「作爲補償,我們會讓你嚐一些以前沒嚐到過的滋味,讓你玩一些以前沒有玩過的遊戲,」那個第一次見面的愛莎柔聲細氣地說道,她用兩隻手攥住利奇的陰莖。
        她的手上全都是肥皂泡沫,這些泡沫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清香,顔色粉紅,讓人感覺到異常香豔。
        愛莎的手勢非常優美,套弄的時候就彷佛是在彈撥豎琴,有一種說不出的。雅感覺。
        論技巧,愛莎並不比其他女人高明多少,別說和諾拉、莉娜比了,就連阿麗亞娜和莫妮卡也比她強幾分,不過她那賞心悅一動作,卻沒有任何人能夠比得上。
        原本粗大的陰莖在她的撥弄之下,眼看著就粗了兩圈,撐得正在被插屁眼的莫妮卡齜牙咧嘴,眉頭緊皺,小臉都有些發白了。
        泡沫變得越來越多,很快就把她的手都圍攏了起來。
        愛莎微微一笑,將這些泡沫塗抹在自己的身上。
        她身上穿的原本就是半透明的起。
        愛莎跨過利奇的陰莖,插入了他和莫妮卡之間。
        利奇的陰莖夠長,除了最前面一截進入了莫妮卡的屁眼裡面,大部分都留在了外面。
        愛莎輕輕擺動著柔嫩雪白的嬌臀,用下陰摩擦著這根粗碩的肉棒。她的身體同樣也緊緊貼了上去,身體扭曲著摩擦著。
        她身上那件輕薄的紗衣事先在皂液裡面浸漬過,所以一摩擦,立刻就泛起了許多泡沫。
        隔著一層濕透之後完全透明的輕紗,似交非交,這種曖昧到極點的豔事,以前利奇和表姐經常做。
        不過業餘的畢竟比不上專業的,表姐的那一套和這比起來,兩者判若雲泥。
        和表姐做的時候只感覺到曖昧,而且越做越「火」大,有一種想發洩卻發洩不出來的感覺。
        但是此刻,利奇卻一點都沒有這種感覺,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居然產生了 一個古怪的念頭,他很想將精液射在這個女人的身上,看看他的精液會不會像皂液一樣,也化作一蓬泡沫。
        利奇的臉頓時漲得通紅,他籌自己有些變態,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這樣就臉紅了?」愛莎輕笑起來,她緩緩地轉過身來,把屁股對準了利奇,轉頭說道:「眞正有趣的東西,現在才剛剛開始。」這又是和表姐玩熟了的遊戲,不過等到愛莎的屁股落下來之後,利奇立刻感受到了專業和業餘的區別。
        這條輕紗做的褲子是特製的,底下有兩個洞,正對著陰道和肛門,就像是女性用的避孕套一樣,這條褲子居然一直延伸到了裡面。
        利奇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往裡面摳了一下。
        他道麼做,更多是因爲好奇。
        肛門的部位很緊,而且很淺,只伸進去兩個指節就碰到了套子的底部。利奇明白,言下之意是玩玩可以,別眞幹。
        前面就不同了,利奇的中指完全插了進去,而且手指上的感覺告訴他,這個套子的四壁嵌著許多圓溜溜的珠子。
        道叫『珍珠蚌』,底下還有一頼最大的珍珠,不知道你采得到還是采不到?」愛莎回眸一笑,眉眼之間含著一股說不出的春情。
        利奇再也忍耐不住了,將性器從莫妮卡的身體裡面抽了出來,移到愛莎的陰道口,腰一挺,粗碩的性器一下子就頂了進去。
        「哦——」愛莎驚呼一聲,雖然她事先已經有所準備,但是眞的幹上之後,那點準備還是不太夠。
        「別,慢一些,讓我轉過身來。」愛莎連忙找了一個理由讓利奇停下。
        任由利奇插著,愛莎緩綏地挪動身體,從後入式轉成了正常的姿態,她將身體緊貼在利奇的身上,一邊扭動著,一邊輕聲說道:「讓我來服侍你,保證讓你感覺到妙不可言。」
        她給了阿麗亞娜一個眼色,墊在底下的阿麗亞娜腿部一用力,把利奇頂出了水面。
        莫妮卡和卡門早已經轉到了兩邊,各自伸出一隻手幫阿麗娜撐住腰,並且一左一右把利奇夾在中間。
        躺在阿麗亞娜的身上,享受著這座溫熱柔軟的肉床,利奇的兩隻手也不閑著,在莫妮卡和卡門的身上肆意摸索。
        不過最讓他感覺刺激的是愛莎。
        愛莎一邊扭動著身體,一邊在他的身上滑著,那半透明的輕紗襯衫早已經敞開了,柔滑的肌膚緊貼著他的身體摩擦著,毎一次滑動都帶起一大串泡沫。
        底下,利奇那碩大的陰莖也在愛莎的陰道裡面進進出出,那一粒粒的小珠摩擦著硬邦邦的陰莖,讓利奇感覺到一種異樣的刺激,雖然還比不上和女騎士們做愛時的感覺,卻已經相差不多了。
        眞正讓利奇覺得血液沸騰的是,他那根粗大的老二毎一次從愛莎的陰道裡面來的時候,總是帶出一大股泡沫,每一次滑進去的時候,又會把大團的泡沫堆積在愛莎的屁股上。
        愛莎的屁股嬌巧可愛,並不算大,卻多肉,兩片臀瓣圓滾滾的特別可愛,堆滿了泡沫之後,更是令人產生無限的遐想。
        果然妙不可言。
        利奇的心底突然升起了一個霸道的念頭,這個女人只能是屬於他一個人的,從今往後絕對不能讓任何一個男人碰她一根手指。 本帖最後由 901att 於 2014-9-5 14:04 編輯

901att 發表於 2014-9-5 14:07
第四話 大秘密

        「你們怎麼知道我回來了」利奇躺在浴池裡面,一邊享受著那些女人的服務,一邊問道。
        「你家裡出事之後,我們首先想到的就是等你回來,所以我們一邊找地方躲了起來,一邊讓米莉亞監視你家的動靜。你從車上下來的時候,我們就已經知道了。」阿麗亞娜懶洋洋地說道。
        「那時候你們為什麼沒有找我?」利奇感覺到有些奇怪。
        「哪敢啊!一直有人監視你家,我們過去找你的話,根本就是自投羅網。你的運氣不錯,進了家門之後馬上又出來了,負責監視的人就只有兩個,一個報信去了,另外一個不知道該不該追你。等到他做出決定,你已經‘溜’得很遠了,他就算叫馬車也追不上你。米莉亞也一樣追不上你,我們只能賭你會來找我們,我們的運氣不錯,總算是賭蠃了。」
        阿麗亞娜說起這些,頗有些輕描淡寫的味道,只有她和老三最清楚,為了找利奇,她們冒了多麼大的風險。道上的幾個大佬已經對她們下了重金懸賞,不知道有多少人正眼紅這筆賞金呢!
        「告訴我,我家到底出了什麼事?」利奇皺著眉頭問道。
        「內幕不太清楚,只知道你的父親被抓,罪名是偷盜軍用物資,然後就有一幫人封了你家的工廠,我們見勢不妙就立刻躲了起來。你的父親確實不簡單,他一被抓,立刻有很多人來打招呼,據米莉亞所說,打招呼的全都是大人物,有不少運是外國人。一開始兩邊還僵持著,沒有想到三天之前,內務部和情報部的人突然插手,連員警都被趕走了,然後風頭一下子變得很緊,連我們都被盯上了。米莉亞打聽到有人好像要從我們身上下手,想找我們咬住你父親,道上那些人都是受那個人的控制。」
        阿麗亞娜不緊不慢地說著,利奇靜靜地聽著,他的腦子裡面漸漸有了一個輪廓。
        「那兩家工廠開著嗎?」利奇問了一句。
        「沒,一直都關著呢!鞣制那些皮革需要特殊的配方,配方恐怕連你表姐都不知道。鞣製劑全都是事先配好的,裝在一個個麻袋裡面,她毎天就只是拿一袋出來,倒進池子裡。」阿麗亞娜說得很詳細,利奇絕對想不到,當初她也曾經對配方動過心思,知道那兩家工廠的利潤,不動心的人確實不多。
        利奇沒有去注意這些,他在意的是工廠沒開。
        也就是說,猜測是正確的,並不只是某個眼紅的傢伙在搞鬼。
        這樣就可怕了。
        他知道高層之中有一群人想要投降,而且隨著事態的發展,這群人的支持者越來越多,聲音也變得越來越響。
        對投降派,利奇沒有任何想法。談不上鄙視,因為大部分人都不可能遷往國外,沒有哪個國家會收留幾千萬難民,能夠收留其中的十分之一已經很了不起了,所以百分之九十的人仍舊只能留下,這些人也是投降派,卻是被迫投降、不得不投降。
        但是被投降派當做禮物送給瓦雷丁人,這就讓他有些怒不可遏了。
        問題是現在應該怎麼辦?
        他完全可以猜到,自己如果回營地的話,肯定會被扣留,他不敢肯定莉娜有沒有本事把他弄出來,他同樣也不敢肯定青年軍會不會幫他忙。
        如果不回營地的話,單單違抗軍令就已經是一個讓他無法翻身的罪名,背著這樣一個罪名,莉娜和青年軍就算想幫他,恐怕都做不到。
        利奇的心裡異常茫然,他靜靜地躺在阿麗亞娜的懷裡。
        浴池裡面的水不停地自動更換著,熱水源源不斷地補充進來,倒是用不著擔心水會變冷。
        不知道過了多久,利奇出了決定:「你們現在躲在什麼地方?」
        他問出這樣的話,等於是下定決心走第二條路,這或許是因為當初莫瑞納慘案給他帶來的印象實在太深刻了。
        死在莫瑞納的那些人,就是因為把希望寄託在別人的援救上,所以才死得那麼慘。
        他已經仔仔細細地想過了。
        如果他自投羅網的話,他、老爸、表姐、那些女孩的命運,全都掌握在別人的手裡。
        共和國的騎士一直以來都給他一種「積弱不振」的感覺,想要指望他們和高層抗爭,似乎沒有什麼希望。當初莉娜的父親來找他,希望他家放棄利潤豐厚的產業,把聚寶盆拱手讓人的時候,他就已經看穿了這一點。
        只有把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裡,才可能有一線生機。
        他已經想好了,他在意的人只要有一個受到傷害,他要讓那些入付出十倍的代價。
        利奇對自己破壞的本事非常有信心,只要給他足夠的時間,他甚至有把握一個人把裴內斯夷為平地。
        比他厲害的人不是沒有,數量甚至還不少,不過想要對付他,就算實力比他高超百倍也沒用。很多時候,實力並不代表一切。
        換好衣服從澡堂裡面出來,利奇推著一輛獨輪車就走,獨輪車裡面放著那個背包,還有他脫下來的戰鬥服也在裡面,這些東西的上面堆滿了煤。
        此刻的利奇看上去就只是一個非常普通的運煤小苦力。
        那些女人自然也有各自離開的辦法,她們能進來,也就能出去。
        出了這片街區,利奇立刻看到一些形跡可疑的像夥走來走去,這些人不停地東張西望。
        利奇知道這些人十有八九是來找他。
        好在他走的方向盤査得不是很緊,澡堂離市場有一段距離,而且現在已去了大半天,天色都已經晩了。入夜之後,這片下等城區變得更熱鬧,到處都能夠看到來尋歡作樂的軍人。或許正是這個緣故,那些混混只敢四處搜索,卻不敢把
人攔下來。
        利奇此刻總算明白為什麼米莉亞讓他藏在澡堂裡面,為什麼阿麗亞娜她們還和他鬼混了這麼長的時間,原來是因為晩上容易逃出來。
        看來毎一行都有能人,這些女人能夠在各個勢力間生存下來,確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突然間利奇想起了以前在學校的時候,聽到的那些「傳奇」。
        對於那個時候的他來說,騎士完全是另外一個世界的存在,對於他們這些男孩子來說,那些白手起家打出一片屬於自己的天地的人,就是他們眼中的傳奇。
        這裡面有商人,也有幾個道上人物。
        雖然對現在的他來說,這些人就像是指尖上的臭蟲,輕輕一撚就死了,但是對那個時候的他來說,這些人的故事卻足以讓他血脈賁張。
        或許當初讓老爸拉攏一幫人來組建協會,根本就是一個錯誤,老爸出事之後,協會人居然一個都沒有出面。
        老爸確實挺失敗,錢是花掉不少,交情也處得不錯,但是他聚攏不起人心,那個協會給他弄得鬆鬆散散的。
        同樣是老大,阿麗亞娜就比老爸高明許多。當初如果讓阿麗亞娜取代老爸的位置,或許現一已經擁有了一股能夠派上用場的勢力。
        想到老爸就是那灘扶不上牆的爛泥,利奇就感覺到異常遺憾。
        下等城區道路狹窄而且擁擠,所以利奇走得很慢,足足走了一個多小時,天已經徹底黑了,他這才到了目的地。
        那是一家車馬行,緊靠著天使大道,和所有的店鋪一樣,店鋪的大門緊閉著。
        利奇有鑰匙,他用鑰匙打開門,推著小車進去。
        這裡的地方不小,一邊停著幾輛破破爛爛的大車,有一輛根本只剩下一副車架了,那些鐵質的零件在風吹雨打之下,全都已經列跡斑斑。
        院子的一角有一個煤堆,利奇把煤卸了下來。
        現在他越發佩服那些女人了,居然能夠想得出這樣的躲藏之處。這兩個地方全都有煤有火,而女人總是被認為和這兩樣東西無緣。
        「把門關上。」房間裡面突然傳出米莉亞的聲音:「你來得好慢,大家全都在等你。」利奇拎著背包走了進來,外面套著的髒口袋早已經在地上。
        一進房間,利奇就感覺到很亂,各種各樣大大小小的工具散亂地放得到處都是,靠前的三張長條木桌上堆滿了零件,一個吊鉤從屋頂上垂落下來。
        還沒等利奇弄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只見米莉亞拉過吊鉤,勾住了地板上的一條縫隙,她轉身走到牆邊拉動一根繩索,吊鉤緩緩地升了起來。
        地板居然被掀開了,露出底下一道黑漆漆的樓梯。
        「你……你們也搞得太隱密了。」利奇說不出話來。
        他曾經去過的那個離格拉斯洛伐爾不遠的秘密實驗室,在隱密程度方面,和這差不多,但那畢竟是國家搞出來的東西。
        他沿著樓梯往下走,快要走到底的時候,看到米莉亞居然跟了下來,而上面的蓋板則慢慢恢復原狀。等到蓋板完全合攏之後,就聽到吧嗒一聲輕聲,鉤子脫開了,那個吊鉤自動縮了回去。
        這樣的設計真夠巧妙的。
        樓梯底下也是一道門。
        推開門,前面黑不隆冬,只有很遠的地方有一點亮光。
        居然有這麼一條地道,利奇感到不可思議,他不知道這些女人是怎麼挖出這樣一條地道來的。
        地道很窄,只夠一個人通過,又很低矮,只能彎著腰往前走,還是傾斜往下的。
        長大概有二十多米,走到盡頭的時候,利奇估計離開地面恐怕已經有五、六米了。
        盡頭仍舊是一條地道。
        不過這地道比剛才的地道要寬得多,也高得多,足夠讓一輛馬車通過。
        利奇的眼睛一亮,這裡全都是女人,大部分都挺年輕,最差的也是中上等姿色,裡面也有幾個年大一些的女人,都是絕色,和阿麗亞娜她們有得一比。
        厚厚的土層隔絕了冬天的嚴寒,這裡的人又多,所以地道裡面不但不冷,還有些悶熱的感覺。因為都是女人,沒有什麼尷尬的,所以不少女人都脫得只剌下內衣內褲。
        沒有想像中的尖叫和慌亂,這些女人看到利奇全都顯得很平淡,客氣的人朝著他點點頭或者打個招呼,不客氣的人瞟都不瞟他一眼。
        很多女人瀨洋洋地躺著。
        床是軍用的那種單人折疊床,也不知道阿麗亞娜透過什麼管道弄到了這麼多,這些床上鋪著的被褥同樣也是軍用物資。這些床沿著地道兩邊放著,中間留出了一條可以走路的通道。
        利奇看到阿麗亞娜和另外五個姐妹朝著這邊走來,最早認識他的奧黛麗也在其中。
        「你們怎麼找到這樣一個藏身之處的?」利奇已經想通了,這絕對不可能是這幫女人挖的。
        「天使大道最早的時候原本是幾條小河,兩邊住的人多了,河漸漸變得淤塞而且發臭,所以十七世紀中葉裴內斯大改造的時候,這些河陸陸續續被填掉了,不過沒有完全填沒,河道當中的部分,也就是這裡被保留了下來作為主下水道,上面則用來蓋房子。幾十年後道路改造的時候,有人感覺到裴內斯沒有一條像樣的馬路,大部分路全都太窄了,交通不方便,又覺得繁華區和下等區沒有一道明
顯的邊界,混雜在一起不好管理,所以就動念頭修建了這條天使大道。這條大道很多地方和當初填掉的河道重合,這樣一來,這條下水道就徹底廢棄了。」
        回答利奇的是卡門,這個女人說起話來條理頗為清楚,簡直就像是歷史老師在講課。
        利奇開始懷疑這個女人以前是幹什麼的了,難道真的是教師?
        這個感覺可不怎麼樣。
        他最不喜歡的就是教師,在學校的時候,他雖然算不上壞學生,不過和好學生這三個字同樣搭不上邊。
        朝著四周看了看,他實在看不出這裡曾經是下水道:「清理這裡,不比重新挖一條隧道簡單吧!」他喃喃自語著。
        「也不算難,說穿了其實很簡單。米莉亞査了一下當初的下水道分佈圖,下水道全都和河流相通,靠活水來帶動污水,只要找到當初的入水口,把那裡重新
打開,讓河水灌滿這裡慢慢沖刷個半年,自然就乾乾淨淨了,然後再把入水口堵上,讓水排幹,讓裡面幹透,就成現在這樣了。」
        卡門說得很輕鬆,利奇卻佩服得五體投地。
        什麼叫心思細膩?什麼叫計畫周密?這就是範本。
        利奇看向這些女人的眼神,頓時變得不一樣起來。
        「這樣說來,這條通道應該很長?」。利奇朝著兩邊望去,他看到兩頭都被堵死了。
        「確實很長,至少有四十公里,從九號碼頭一直延伸到城外,為了住人,我們把兩頭堵上了,把這裡狠狠刷洗了好幾遍,還開了許多秘密通風口,要不然臭味會讓人受不了。」卡門說道。
        「這樣的藏身處我們還有好幾個。」阿麗亞娜在一旁說道。
        其他女人驚詫地看著阿麗亞娜,她們實在弄不明白,大姐為什麼把沒有暴露的東西脫出來,只有卡門多少有些明白大姐的想法。
        「你們手裡肯定有一份秘密通道圖吧!能讓我看看嗎?」利奇問道,他知道這個要求有些過分。
        趁著夜色深沉,利奇悄悄的鑽了出來。
        他走的是另外一個入口,那是一間倉庫,裡面堆滿了一袋袋的馬鈴薯,牆壁上掛著一條條臘肉。這既是出口,也是糧食儲備之處,那麼多女人能夠安全地躲在密道之中,和這些充足的儲備有著很大的關係。
        這樣一間倉庫絕對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天使大道下等城區這邊,最多的就是倉庫,貨棧和工廠,因為這裡出入方便而往一個倉庫運送大一的食物,同樣也不專起別人的懷疑。
        利奇沒問,不過他可以肯定,這絕對不是一、兩天能夠佈置好的,這幫女人肯定早就弄了這個庇護所了。
        溜出來的利奇早已經穿上了那特製的「夜叉」。
        不知道為什麼,利奇有一種感覺,好像自己赤身裸體地站在那裡似的。
        穿上這件戰甲,對外界的感知不但沒有滅弱,反而增強了不少,這彷佛不是一件戰甲,而是他的另外一具身體。
        這種感非常奇怪,利奇不知道是好是壞。
        這件戰甲是標準的初級試驗品,連最基本的測試都沒有做過,要不是沒有第二件戰甲可用,他絕對不會這麼做悄無聲息地鑽入了夜幕之中,一邊奔跑,一邊觀察戰甲的反應。讓利奇感覺到欣慰的是,這部「夜叉」的動作協調性絕對沒有問題。動作輕盈卻又不感覺不穩定,安裝的魔動筋腱比其他的戰甲要少一些,所以力量也小,不過這部戰甲本身就很輕,並沒有動力不足的感覺,反而因為魔動筋腱少,控制起來比普通的戰甲更加得心應手。
        掠過一棵樹的時候,利奇的手迅速一伸然後一縮,縮回來的時候,夜叉左手的食指和中指間夾著一片枯黃的樹葉。
        這招看上去簡單,不過換成其他的戰甲就絕對做不到了。
        按照伊洛的說法,戰甲設計師追求的最高境界就是——能夠製造出一部戰甲,
讓騎士穿上戰甲和沒有穿戰甲一模一樣。
        將那片樹葉隨手扔掉,利奇暗自歎息了一聲。如果這件戰甲沒有被弱化、如果鑲上裝甲板,再將魔動筋腱增加到標準數量,他還能像剛才那樣的話,伊洛恐
怕會高興得昏過去,因為那意味著朝著最高境界跨出了一大步,那也是艾斯波爾一輩子都沒有做到的事。
        可惜這只是想想罷了。
        戰甲的重量增加一倍,設計難度提升十倍,剛才的動作對這件戰甲就已經是極限了,重量稍微增加一點點,恐怕就做不到剛才那麼好。
        奔跑、跳躍、又淩空翻了幾個跟頭之後,利奇總算是對這件全新的戰甲有了一些信心。
        這件戰甲並不是一點缺點都沒有,也有不盡如人意的地方,很多地方都沒有調整到位,不過這件戰甲的靈敏度實在太高了,稍微有一點不協調,他立刻就可以感覺出來,所以戰甲本身雖然沒有調整到位,他卻可以靠自身的調節讓所有的動作完全到位。
        突然利奇露出了一絲苦笑。
        這件戰甲的優異性能是靠犧牲戰鬥力換來的。
        穿著這件戰甲,他殺起普通人或者沒穿戰甲的騎士來,絕對是超爽,但是遇到戰甲的話,輸的肯定是他。
        伊洛當初設計這件戰甲的本意是為了空中偵察。在天上沒人能夠攻擊到它,有沒有裝甲、戰鬥力差一些都沒關係。所以這件戰甲唯一出眾的只有偵察和聯絡系統。
        趁著夜幕,利奇來到城市的邊緣,這裡離營地已經非常近了。
        他找了一座大樓飛身躥了上去。
        這幢大樓的樓頂有一個很大的陽臺他來說正合適,他的這部「夜叉」雖然特別輕盈,卻也有一百多公斤,加上他的體重,如果站在瓦片上,瓦片肯定會碎,甚至連屋都會被踩破。陽臺就要安全多了。
        雖然是夜晩,為了安全,利奇還是躲在了一片陰影中,這樣不容易被發現。
        做完這一切,他打開了傳訊通道。
        他打開的並不是105 小隊常用的那個傳訊通道,那個通道和記錄裝置相連,很可能被錄下來。
        他和蘭蒂之間有一個特殊的通道,當初他飛在天上,就是用這個通道和蘭蒂
聯絡,因為有太多的東西想要瞞過別人,所以這個通道和記錄儀完全隔絕。
        打開通道的那一瞬間,利奇暗自祈禱,但願蘭蒂能夠注意到傳訊器的閃光,儘快接通傳訊通道。
        讓利奇窓想不到的是,他剛剛打開傅訊器,連話都來不及說,那邊就傳來了蘭蒂的聲音:「利奇,你沒碰到麻煩吧?」那聲音焦慮中帶著急切。
        「我現在很好,伊洛走的時候大概預料到了什麼,所以他給我留了一些東西。」
        利奇並沒有提女人幫。一個大部分由妓女組成的幫會,怎麼說都讓人感覺到不太可靠,還容易讓105 小隊的人產生誤會,所以他乾脆不說。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對女人幫知道得越來越多的他,已經在潛意識中把這些女人當做了一張王牌,王牌是不能隨便亮出來的。
        果然和利奇預料的一樣,蘭蒂聽到伊洛早有佈置,原本提起的心頓時放了下來。
        「你別回營地了,嘉利隊長給你三天的長假。」蘭蒂沒有多說什麼,她並不知道利奇對此刻的局勢瞭解多少。
        利奇的心頭一熱,他知道嘉利小姐這樣做要擔多大的風險,更要面臨多大的壓力。
        「幫我謝謝隊長,我已經知道父親被抓的事了。」利奇歎息了一聲。
        那邊沉默了片刻,從傳訊通道裡面隱約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很快那邊就換成了嘉利的聲音:「利奇,你還在嗎?」
        「我在。」利奇有一種像哭的感覺:「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謝謝。」或許是因為心裡太亂的緣故,除了這些,他想不出任何其他的話。
        「這沒什麼可謝的,給你三天的假期是我職權範圍之內的事,沒什麼把柄可以讓人抓。」嘉利很輕鬆地說道:「真正的問題是你,你千萬別做什麼傻事,我們都會幫你的。莉娜和翠絲麗為了你已經去找人幫忙了,剛才我們還和海格特通了話,告訴他這件事,海格特也在想辦法,我猜他肯定聯絡了青年軍高層。你恐怕想不到吧!連蒂迪知道了這件事之後也打算出一份力,她去找她母親了。」
        「那有什麼用?莉娜的父親博斯羅瓦對大局更加關心,他不會幫我的,反而有可能把我當作禮物獻出去。翠絲麗是外國人,現在共和國對同盟的漸漸疏遠,我又不是不都道。如果她能幫我的話,伊洛同樣也能幫我,我家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了。」利奇越說越怒,他一用力,把前面磚砌的圍欄硬生生掰下一塊來。
        「你別激動。」嘉利安慰道:「現在聽我說,你剛才的話說得既對又不對。博斯羅瓦是那樣的人,不過現在局勢變了,戰局變成現在這樣,亞爾諾政府已經支撐不下去了。現在底下有兩批人在撬亞爾諾的位子,一派是強硬派,博斯羅瓦和青年軍的那兩個創始人都屬於這一派,另外一派是赫肖為首的投降派,這一次的事就是他們搞出來的。博斯羅瓦和赫肖絕對沒有妥協的餘地。至於翠絲麗那邊你更用不著擔心,她既然幫忙,羅賓就不好意思在旁邊看白戲,羅賓所屬的家族平時不愛管閒事,不過他們一旦插手,力量絕對不小……」
        嘉利還沒有說完,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緊接著傳訊通道「啪」的一聲關上了。
        利奇吃了一驚,他知道那邊肯定有事發生。
        一時之間他不知道下一步怎麼走。
        難道直接去青年軍總部?
        稍微想了想,利奇立刻否定了這個想法。
        去青年軍總部的話,同樣也是把決定權交給別人,更何況青年軍如果真願意幫忙,根本用不著他出面;如果不想幫忙的話,就算他去青年軍總部也沒用。
        正當利奇感到茫然的時候,突然傳訊器又打開了。
        「利奇,還好你沒走。」蘭蒂匆匆忙忙地說道,她的話音裡面帶著一絲喜氣:
        「剛才是蒂迪過來,她帶來了一個消息。」
        「什麼消息?」利奇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她讓你去找一個叫賓得•弗洛姆的人,這個人是內務部的,當初就是他負責接近你的表姐。你的父親被抓之後,整個案件移交給了另外一個組負責,這個人也被一腳踢開了,而且接收的那一組人似乎對他不太放心,把他也監視了起來。」,蘭蒂說道。
        利奇皺了皺眉頭,他不知道這是一個有價值的消息,還是一個圈套。
        他完全能夠猜到,這個叫賓得的人肯定就是那個把表姐迷得神魂顛倒的男友。內務部的人全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精英,無論是素質還是相貌全都是上上之選,他們受過嚴格訓練,平時接觸的都是上層人物,見多識廣。
        表姐雖然精明能幹,卻遠不能和這類精英人物相比,被迷得神魂顛倒絕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他相信蒂迪不會害他,也相信蒂迪的母親,不過這個消息的來源有些可疑。
        更何況人心原本就是最難掌握的東西,這個叫賓得的人到底會幫他還是出賣他,這件事誰都不敢肯定。
        凱拉爾大道八十五號。
        利奇站在幽暗的小巷之中,遠遠地看著這幢公寓大樓。
        這是是一幢標準十七世紀建造的樓房,總共五層,佔據了四分之一個街區。
        大樓沿街而建,呈「L」形,拐角的地方是正門,門很寬,門廳敞亮,還有專門的看門人。
        四周這樣的高級公寓樓數量絕對不少,剛才轉了一圏,他看到好幾戶人家的窗臺上都有望遠鏡,住在裡面的人有可能是天文愛好者,也有可能是內務部負責監視的探子。
        一圈轉下來,利奇就已經明白了一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混進去,根本是不可能的。
        猶豫了半天,他最終還是決定冒險一試,因為這是他唯一能夠找到的突破口,其他的那幾條路全都要求人,主動權全都掌握在別人的手裡。
        按照蒂迪的母親打聽來的情報,這個叫賓得的人最近這段時間都閑賦在家,不輕易出門。這又是一件令人鬱悶的事。
        好在他事先知道了這件事,所以來的時候就已經做好準備。
        從腰際摸出一根鋼釬,鋼釬有一尺長,麥杆粗細,尾部有一個用紙折成的尾翼。
        這種小孩子玩的飛鏢以前利奇經常玩,他經常和同學比誰做的飛鏢飛得遠,要不然就是用門板當靶子,看誰的飛鏢擲得准。
        和溜冰一樣,玩這東西,利奇一向都是好手。
        緩緩提起手腕,手猛地一振,兩根手指閃電彈出,這個特製的飛鏢疾射而出。
        隨著「咚」的一聲輕響,飛鏢釘在了陽臺上那扇落地大窗的窗框上。
        很快,利奇就看到有人走到窗前,這個人拉開簾子走了出來,看了一眼釘在
那裡的飛鏢,裝作一副沒事的樣子,在陽臺上來回走動了兩圈,神不知鬼不覺地把飛鏢拔了買來,又回到了房間裡面。
        過了大概一刻鐘,一個身穿格子大衣的枯瘦老頭從公寓的大門走了出來,老頭一手拎著一把傘,一手拿著一張報紙。
        看門人顯然認得老人,和老人打了個招呼。
        老人則點了點頭,他和莎爾夫人一樣拿雨傘當做拐杖,一拐一拐地沿著凱拉爾大道走了下去。
        半個小時之後,在雕公寓兩公里的一家咖啡館裡面,利奇和那個老人面對面坐著。
        「你化妝改扮的本事不錯。」利奇盯著那張蒼老的臉猛瞧,雖然他知道這是假的,卻看不出破綻來。
        「馬馬虎虎吧!這是必修的課程。」賓得對這類稱讚並不在意,他同樣也仔細看著利奇。他們這個小組當,初一成立就是為了眼前這個少年,知道得越多,就越會感覺到這個少年不簡單。
        「你住的地方周園肯定有不少監視你的人吧?你不擔心引起他們的懷疑?」利奇小心地試探著。
        「我又不是什麼重要人物,不可能為了我這樣的小角色動用太多人力。樓下那個看門人其實就是監視者,我現在扮成的人是台裡的一位老教授,所以不會引起他的懷疑。」賓得低聲解釋道。
        「你不擔心那位真正的老教授也在這個時候出門?」利奇繼續問道。
        「用不著擔心,我出來之前,已經去過那位老教授的房間,他現在正睡得很熟,不睡夠二十四個小時,絕對不會醒來。」賓得笑了笑。
        這一次利奇沒打算繼續問他怎麼做的,也沒問事後會不會有麻煩?會不會留下痕跡?如果連這點事都解決不了,眼前這個人就不配在內務部調査科這種地方混了。
        「我們開門見山吧!我想知道我的父親和表姐現在怎麼樣了?」利奇說話的時候,注意力全都分散在四周。整個咖啡館都籠罩在他的「場」裡面。如果有誰對他們的談話特別感興趣的話,肯定會被他發現。
        「我也不是很清楚,他們決定動手的時候,我就被踢出局了。」賓得聳了聳肩膀,他看上去有些落寞。
        「你是那裡面的人,你對那裡面的事應該很熟……」利奇沒有多說什麼,他等著眼前這個人的回答。這一次來,他根本不打算和平地解決問題,如果回答不能讓他滿意的話,他不介意換一種詢問的方式。
        值得慶倖的是,賓得挺合作,他稍微想了想就回答道:「他們不是真正的目標,正的目標是你,所以一般來說,沒人會碰他們,特別是在你不知所蹤的時候更是如此。」他看了看左右,壓低了聲音說道:「在格拉斯洛伐爾的時候,你殺過不少人,這一點讓人非常忌憚。所以只要你一天不出現,他們就不會有事,你自投羅網的話,反倒很難說。為了讓一個人招供,審訊官很可能當著那個人的面對他在意的人動手,很多時候,這比直接動刑更管用。」
        利奇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他根本沒想到過這一點。
        「你到是什麼都敢說,難道不怕將來出事?萬一我被抓,把你供出來的話,你就完了。」利奇輕笑了起來,他的笑容是硬擠出來的,利奇還沒有達到面不改色的地步。
        「如果我說,我對你表姐是真心的,你相信嗎?」賓得牽了牽嘴角,苦笑著問道。
        「很難。」利奇並不打算騙他,直接搖了搖頭:「像你這樣人,什麼女人沒有見過?什麼女人弄不到?表姐雖然漂亮,卻算不上絕色,我也看不出她有什麼氣質。說到學識和談吐,我沒感覺她有這方面的特長,她的性格也不算溫柔,更不是那種單純天真的女孩……反正我感覺她很普通。」
        賓得顯然同意利奇的看法,利奇說一句,他點一下頭,等到利奇說完,他重重地歎息了起來。
        「你說的都沒錯,你知道我看中你表姐什麼嗎?」賓得轉頭看著窗外,眼神裡面滿是蒼涼:「我身邊的女人和我看到接觸到的女人,全都和我一樣,生活在一個虛假的面具後面,別人能夠看到的都只是我們想要給別人看到的東西。我的好幾個朋友都找了你剛才說的那種完美無缺的女人做老婆,結婚之後才發現雙方都已經習慣戴著面具的生活,所以雖然是夫妻,卻你不瞭解我,我也不瞭解你。哈哈哈……」他大笑了起來,笑聲說不出的苦澀。
        利奇靜靜地聽著,這番話對他沒有任何觸動,同樣他也沒這方面的感受。
        對女人,他的要求並不是很髙,他甚至不太清楚氣質是什麼東西。他喜歡的女人,第一要漂亮,所以克絲琴娃、諾拉這兩個最漂亮的女人一向都特別受寵,現在又多了一個愛莎。第二是要性技高超,就像諾拉和莉娜那樣。
        賓得顯然也注意到了利奇的反應,他感覺自己是對牛談琴,他不打算在這方面多做解釋,感情原本就說不清道不明,而且毎一個人的理解都不一樣。
        現在他需要的只是利奇的信任,反正他事先已經準備好了一個絕招。
        「你騎士比這更可悲,你甚至不瞭解自己。」賓得緊盯著利奇,他想看看利奇聽到道些話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利奇顯得很不髙興,他冷冷地說道:「難道你比我更瞭解我?」
        「當然,為了表示誠意,我送你一件禮物。」賓得當然有他的倚仗,當初發現這個大秘密的時候,連他自己都大吃了一驚,他的身體微微前俯,聲音壓得更
低說道:「你的真名應該是PS-257-12.」
        「那是什麼?我在內務部的檔案編號?」利奇感覺莫名其妙。
        賓得呵呵一笑:「PS是純血實驗體的意思,2是第二實驗室,你去過那個實驗室,就是你和你的小隊負責把那裡炸毀,5是製造你的小組的代號,7是混合型自然受精的意思,後面的12,代表你是沒有顯露出騎士特微的失敗作品。在這
後面應該還有個編號,那是序號碼,可惜具體的資料已經銷毀了,是被你和你的小隊親手銷毀的,現在已經無從調查了。」
        利奇茫然地看著賓得,呆呆地坐在那裡,他已經完全呆滯了。如果此刻有人想要抓他的話,他絕對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他想笑,因為這一切聽上去非常可笑,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這一切應該真的。
        賓得對利奇的反應非常滿意,他看了看四周,確認沒有人能夠聽到他們的談話,又湊近了一些繼續說道:「當初你覺醒的時候,負責騎士血統管理的人同樣也檢査了你的父母,結果發現他捫並沒有血脈反應。不過他們並不重視這件事,
只是當做普通的問題報告了上來。後來我們這個小組成立了,專門負貴調查你,這份報告引起了我們的注意。恰好第二實驗室就在你的出生地附近,所以我們就有了一個懷疑,我們調閱了第二實驗室的部分記錄,果然讓我們找到了一些東西。一般來說,失敗的實驗體都會被處理掉,但是第二實驗室卻採用了一種仁慈的處理方法。嬰兒死亡是免不了的事,但是產科醫院卻往往因此而惹上官司,常常要賠償一大筆錢,所以格拉斯洛伐爾的產科醫院和第二實驗室達成協議,如果有嬰兒死亡,第二實驗室就提供一個失敗的實驗體給醫院。」
        「這只是猜測,你們有直接證據嗎?」利奇的身體猛的前沖,眼睛緊緊盯住賓得喝問道。
        「這些孩子全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徵,出生之後,醫院都宣佈他們發育不良,生命垂危,必須在特殊的隔離箱裡面觀察一段時間,他們被交給父母的時候,往往已經是一個月之後了。」賓得絲毫沒有慌亂,因為他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利奇愣了半天,最終頹然地靠在椅背上。
        他聽老爸老媽說起過,他剛剛出生的時候差一點沒能活下來,為了救他,老爸老媽花了一大筆錢,他在保溫箱裡面足足待了二十四天,才脫離危險期。
901att 發表於 2014-9-5 14:07
第五話 新的人生從此開始

        利奇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和賓得分手的,他回到下水道裡的藏身處時,仍舊有些魂不守舍。剛剛聽到的那個消息實在太難以消化了,利奇感覺到心裡堵得慌。
        如果有可能的話,他情願沒有見過賓得這個人,他情願得不到這個人的幫忙。
        現在他終於有希望把老爸和表姐救出來了,卻又同時失去他們。不只是老爸和表姐,同時失去的還有老媽和玲姨。
        當初騎士血脈覺醒,已經讓他感覺和父母之間的距離變遠了許多,原本一家人平平淡淡地過了十五年,突然間一切都改變了,他和父母完全變成了兩個世界的人,只不過那個時候,糟糕的戰局和騎士身份帶來的好處,讓這種裂痕沒有顯露出來。
        但是現在,他突然間發現這十七年的時光居然就像是一場夢,而夢醒的時候,他所看到的世界卻是那樣可怕。
        那座實驗室給他留下的印象實在太深刻了,特別是那間充滿了腐臭味道、放滿了玻璃水槽的房間,那一具具浸沒在惡臭液姐裡面的屍體。
        原來他也和它們一樣。利奇打了一個寒顫,‘他感覺到一陣陰寒從腳底躍上,身體的每一個毛孔都因為寒冷而張開。
        失魂落魄回到地下室,利奇連別人和他打招呼都沒有注意到,徑直在離得最近的一張行軍床上躺了下來。
        被利奇霸佔了床鋪的女人看到利奇的模樣,立刻把阿麗亞娜叫了過來。
        阿麗亞娜一看利奇的臉色就知道出事了,她連忙靠上來問道:「有什麼壞消息嗎?你的父親沒出事吧?」
        「謝謝你的關心,一切還算正常。」利奇淡淡的說道。
        雖然心中仍舊充滿了疑問,不過阿麗亞娜的心至少安定了一些。她最擔心的就是利奇的父親出事,以她對利奇的瞭解,那樣的後果就是這座城市變成一片戰場。
        「你看上去不太舒服,要洗個熱水澡嗎?」
        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阿麗亞娜只能努力讓利奇放鬆,一個人放鬆下來之後,總楚會顯得溫和一些,也會更理智一些,而一個神經繃緊的人則非常危險。
        利奇點了點頭,他現在只想像白天一樣找一個熱氣騰騰的浴池泡一下。現在的他不但身體感覺到冷,心裡也一樣冰涼……
        地道裡確實有浴室,女人和男人不一樣的地方就在於她們會花很多額外的心思來讓自己更舒服一些。
        走到地道一側的盡頭還有一條通道,這條通道同樣傾斜向上,不過距離不遠就看到了一扇門,打開門,是一條稍微小一些的地道。
        這裡的地上、牆上全都貼著瓷磚,左側是一個不小的浴池,足夠讓四、五十個人同時在裡面洗澡,右側則是一條地溝,不停有水從地溝的一頭流進,然後從地溝的另外一頭流出去。
        一看到這些,利奇立刻就明白了,這裡既是浴室也是廁所。
        浴池裡而的水並不是很清澈,微微顯得有些渾濁,卻又不算太髒,水裡還散發出一陣淡淡的脂粉香氣。
        和白天泡過的澡堂一樣,這裡源源不斷有熱水補充進來。
        利奇已經沒興趣問這到底是怎麼做的了,對於這些女人的巧妙佈置,他已經感受頗深。
        把戰鬥服脫了下來,利奇頓時變得赤條條的。
        還沒等他跨入浴池,阿麗亞娜的腿一勾,盤在他的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個女人已經換上了白天那套誘人的裝束。
        「白天沒讓你盡興,現在有的是時間,也用不著擔心被你操得無法行走。」
        阿麗亞娜雙手環抱住利奇的肩膀,一邊說話,一邊在利奇耳邊吹著氣。她的腰肢輕輕扭轉過來,一隻手慢慢地滑了下去,抓住利奇陰莖就往自己的肛門湊。
        不只是她,阿麗亞娜的身後還跟著一大群女人,莫妮卡、卡門和愛莎也都在。
        「我想要她。」利奇一把抓住愛莎的手腕。
        原本淫靡的氣氛頓時為之一僵,莫妮卡的脾氣比較暴躁,臉上頓時露出怒容。就連阿麗亞娜也是一陣錯愕。
        「好啊!我來就我來,只是我做得不好的話,你別怪我喲!」
        身為當事人的愛莎反倒絲毫沒有在意,她原本給人的感覺就是柔柔的,此刻變是柔情似水。
        愛莎確實沒有做過這種事,像她這樣出入高級場所的交際花,玩這種手段雖然能夠深深吸引一些人,不過在圈子裡面的名聲肯定會徹底變臭,久而久之就會被排斥在外面。。
        她們這類人想要吸引男人們的注意力,必須要有真材實料。
        說實話,利奇讓她做這事,她確實感覺到異常委屈,不過她同樣也注意到利奇藏在心底的那一絲憂愁。
        七個姐妹裡面,她最擅長的就是揣摩人心。
        這和所處的環境有關,阿麗亞娜、莫妮卡和卡門同樣閱人無數,不過她們接待的男人全都是沖著幹那事來的,十個有九個精蟲上腦,她卻不一樣,來找她的男人,不少人並不是因為好色,而是為了調節心情、排解精神上的壓力。所以她對男人的心緒波動特別敏感。
        身體一轉,就像是跳舞似的,愛莎投入了利奇的懷抱,她的舞技非常高明,簡簡單單的一個動作就顯露出她深厚的功底。
        就算做這種事。愛莎都保持著一種獨有的優雅。
        她用一條腿站在地上,另外一條腿微微抬起,腳尖在浴池的旁邊。
        碩大的陰莖迅速沒入了愛莎的肛門裡面,這樣一根大東西撐得愛莎眉頭繁皺,她不是沒有讓人走過後面,做這行的,肛交是很正常的事,只是沒嘗過這樣粗長的東西。
        也幸虧來的時候已經在前後兩個孔穴裡面抹了潤滑油,所以進去還算容易。
        愛莎讓利奇的性器盡司能深入自己的身體,她將雙手放在臀部上用力按壓著,與此同時,肛門也盡可能地一陣陣緊縮著。
        雖然不完全靠性技拉攏男人,愛莎的性技卻不差,這畢竟是根本。談吐和氣質只能夠把男人吸引過來,善解人意能夠讓男人流連忘退,但是要把男人緊緊拴住,最後還是要靠床上的功夫。
        阿麗亞娜同樣也在旁邊幫忙,她從後面緊緊貼住利奇,下陰在利奇的屁股上不停地磨著,她的手環抱住利奇的身體,有意無意地按壓著利奇的小腹。
        被兩個女人同時用力,利奇終於受不了了。
        隨著一股熱騰騰的液體注入了愛莎的肛門裡面,兩個人同時一陣顫抖。
        利奇還算好,自從他從阿麗亞娜那裡學會了這招之後,已經在很多女人身上試過了,甚至還開發出了幾種更刺激的玩法。
        愛莎就慘了,她是第一次品嘗這種滋味,那一股熱呼呼的水柱讓她感覺舒服到極點,肚子裡卻又有一種怪怪的感覺。
        雖然放完了水,利奇卻沒有把性器拔出來,他緩緩地挺動起來。
        那幾個女人早就預料到會是這樣,阿麗亞娜的兩隻手須住利奇的陰囊,用指尖輕輕刮劃著那皺巴巴的囊皮,她的技巧非常高明,總是能夠搔到利奇的癢處。
        莫妮卡則蹲下身體,鑽到三個人的胯下,她一邊用雙手幫愛莎擠壓屁股,以便更用力地夾緊那根碩大的陰莖,讓這根壞東西感受到更大一些的壓力,一邊用舌頭輕輕舔舐,她從利奇的陰莖一直舔到愛莎那迷人的桃源洞。
        卡門也湊了過來,她的舌頭在利奇的身上游走,時而輕舔利奇那兩粒綠豆大小的乳頭,時而在利奇的肚臍上打轉。
        並不是只有這幾個女人過來,阿麗亞娜以前就領教過利奇的厲害,白天的時候因為太過危險,所以才只有四個人出現,現在她當然是盡可能地拉一些女人過來幫她分擔火力。
        一時之間,鶯鶯燕燕一大群女人圍攏住利奇,這些女人全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個個是一等一的漂亮,性技也是一流。
        白天和利奇做愛的時候,阿麗亞娜已經問過利奇的喜好,知道利奇對女人的年齡並不怎麼在乎,所以這次她挑的人裡面有不少年過三十的熟女,這正是如狼似虎的年齡,她就指望這些這些女人能夠承受住那門巨炮的轟擊。
        雖然這麼多女人一起用力,對整天和諾拉、莉娜這樣的強力榨汁機做愛的利奇來說,刺激的程度只是馬馬虎虎。不過他知道適可而止,抽插了兩百多下,感覺到愛莎的腰漸漸無力之後,他梢梢鬆開了精關。
        隨著陰莖的微微震動,大團的精液噴吐而出,注入了愛莎的後面。
        將性器從愛莎的體內退了出來,鴨蛋大的龜頭塞住了肛門口,不讓裡面的東西流出來,利奇等待著愛莎的肛門恢復原狀。
        從這點上來說,愛莎遠不如阿麗亞娜,當初阿麗亞娜的後面被他連著插了一個小時,肛門四周腫得都發紫了,但是一拔出來,她的肛門立刻就恢復緊閉的狀態。
        「讓我來。」
        卡門在一旁輕聲說道,她的手裡傷著一個膠皮做的肛門塞。
        她用左手將利奇的陰莖飛快地撥到一邊,右手迅速地將膠皮塞頂進了愛莎的肛門裡面。
        「接下來換我上了。」
        莫妮卡站起身來,插到利奇和愛莎的中間,她的雙手搭住利奇的肩膀,一下子跳了起來,兩條長腿環住利奇的腰,徑直掛在了利奇的身上。
        「你想怎麼玩?前面還是後面?」莫妮卡絕對是一個豪放的女人。
        利奇正滿肚子怨氣,一心想找個發洩的地方,他原本就不是一個憐香惜玉的人,現在更是變本加厲。
        他將莫妮卡的屁股往上一托,粗碩的陰莖就像是一根木樁似地插入了莫妮卡的陰道之中。
        剛剛插入進去的時候,利奇輕吸一口氣,將龜頭硬生生收縮了好幾圈,一下子頂入子宮頸裡面。雙手化托為按,一用力,利奇的龜頭整個擠入了莫妮卡的子宮裡面。
        「啊!太進去了,插入子宮了。」
        莫妮卡大叫了起來,她的眼睛翻白,整個人就像是一張弓似地拱了起來,原本盤住利奇的腰的雙腿瞬間繃直,整個人就這樣直挺挺地掛在了利奇的性器上面。
        誰都想不到「火雞」居然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就連阿麗亞娜這樣嘗過利奇滋味的人也是一樣,一時之間誰都沒有想到要不要把莫妮卡救下來。
        「穿了,我要被刺穿了,這根大棒槌都快頂到肝了,饒了我吧,求你了。」莫妮卡齜牙咧嘴大聲嚷嚷著。
        利奇根本沒有睬她,他強行謝開了那兩條繃緊的玉腿,一隻手托起陰囊用力一頂,兩顆睪丸硬擠進了莫妮卡的肛門裡面。
        陰囊的表皮雛巴巴的,還稀疏地長著很多毛,這些毛短而且剛硬。
        肛門裡面的軟肉柔嫩而且敏感,這種強烈的刺激連閱人無數的莫妮卡也沒有嘗到過。
        只是「嗯」了一聲,莫妮卡再也說不出話來,淫液汨汨地從那塞得緊緊的桃源洞裡面泌出來,順著她的大腿往下流淌。
        「火雞失禁了。」
        「不至於吧,這麼厲害?連火雞都受不了,我們上去豈不是要死翹翹了?」
        「別胡說,大家連後面都清理乾淨了,火雞也是一樣,怎麼可能忘記把前面的水全部放光呢?這不是失禁,只不過是火雞的騷水。」
        「沒想到火雞的水這麼多,以前也沒看到過她這樣。」
        「廢話,有幾個男人能夠讓火雞有感覺?這就像大壩一樣,不開閘的時候鐵鎖銅關,滴水不漏,一旦開閘,就洪流滾滾。」
        「……」
        周圍的那些女人一邊看著熱鬧,一邊拿火雞開著玩笑。看到莫妮卡的慘狀,她們心裡頗為害怕,卻又心癢癢的。
        利奇根本沒管別的女人,此刻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莫妮卡的身上。
        上一次也是和這些女人做愛,讓他發現「陰氣」的存在。
        雖然不像鬥氣那樣強盛渾厚,卻勝在精純。
        他甚至感覺到,從普通女人的身上汲取「陰氣」,好處還在合修之上。
        合修只對鬥氣量的增加有作用,而且合修得來的鬥氣雖然渾厚,卻頗為駁雜。而這種「陰氣」轉化成鬥氣卻極為精純,「質」絕對有保證,而「量」則取決於女人數量的多少。
        這個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普通人;而普通人裡面女人佔據一半的數量。
        在前線的時候,利奇有過一個頗為邪惡的念頭:他想和瓦雷丁人一樣豢養批美女犬。
        浴室裡面彌漫著一股濃重的怪味,那是混合了脂粉香味、女人體香、淫液的騷味、汗臭味和精液的氣味之後的一股味道。算不上很好聞,但是聞到的人肯定會感覺到血脈賁張。
        那個大浴池寬僅兩米,長卻有十幾米,池子並不是很深,四周一圈的邊緣只有膝蓋那麼高。
        那些女人全都有氣無力趴在浴池邊,一個個都是臉朝著外,屁股朝著裡面,腰有氣無力地攤軟著,身體探出浴池之外,垂在地上,她們的眼睛全都失去了神采,整個人就像是一具空殼似的。
        利奇一個人站在浴池裡面,他看上去也有點腳軟。一下子幹趴這麼多女人,鐵杵也磨成繡花針了。
        在浴池裡面坐了下來,有些乏力的身體被熱水一泡,有一股說不出的滋味。
        轉頭看去,那排成一排的雪白屁股確實挺壯觀的,不過看多了也有些發膩。
        回想起剛才的所作所為,利奇感覺到有些後海。
        他那樣做,肯定傷害到這些女人了。
        利奇的眼前突然間晃過第一次相遇時的倩景,阿麗亞娜倔強的眼神,莫妮卡潑辣悍勇的模樣,二浮現在他的眼前。
        她們雖然是妓女,卻也有自己的尊嚴。
        「你好像有心事。」突然耳邊響起了愛莎那軟綿綿的聲音。
        她是第一個被插,卻又沒有嘗到利奇的絕招,剛才一直都趴在那裡裝死,直到利奇坐下來,她這才松了口氣。
        愛莎很擅長察言觀色,她知道現在的她已經安全了。野獸吃飽了之後就不會再捕殺臘物,她感覺利奇也是這樣。
        果然像她預料的那樣,利奇只是朝著她看了一眼。
        「聽到了壞消息?」愛莎問道。
        利奇不知道怎麼回答。
        「用不著告訴我們,我們這裡有一個規矩,絕對不會隨意問別人的事。」
        「為什麼?」利奇隨口問道。
        「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愛莎靠在浴池邊上,眼神中充滿著說不出的淒涼。
        「你也有故事?」利奇問道:「這個問題應該不算破壞規矩吧?」
        「當然,只不過我不會告訴你。」愛莎微微一笑。
        利奇頓時閉上了嘴巴。
        過了好半天,愛莎有些受不了這種沉默的氣氛,她指了指阿麗亞娜:「你為什麼不問我其他人有什麼故事?」
        「這不是破壞規矩嗎?」利奇感到很奇怪,他有些懷疑愛莎的腦子有沒有問題。
        「沒有破壞規矩啊!你如果問我有什麼故事,我當然不想回答,因為那對我是一種傷害,但是你問阿麗亞娜的事,對我一點傷害都沒有,為什麼不能問?難道你不知道,閒聊是除了購物之外,女人最大的樂趣嗎?」
        愛莎的話讓利奇直翻白眼,他不得不承認,女人的邏輯絕對不是他所能理解的。
        「我們七姐妹裡面,阿麗亞娜和奧黛麗是真正的姐妹,她們以前的家境不錯,不過阿麗亞娜十二歲的時候,一把大火把她家的人全都燒死了,為了養活自己和妹妹,她入了這一行,米莉亞、莫妮卡都是她入行之後認識的,我和她認識得最晚……」
        利奇這才明白,為什麼奧黛麗年齡看上去最小。卻是這群女人裡面的老二,原來她們的排行次序是按照認識先後排的。
        「米莉亞和莫妮卡兩個人也早就認識。一開始莫妮卡和米莉亞一樣也是一個假小子,兩個人一起流浪,到了裴內斯之後,兩個人就被一幫混混盯上了,最後拐賣給了一個老鴇。米莉亞打死不肯入這一行,那個老鴇有個相好的,是城裡金手指的頭目,米莉亞就被他收下了。」
        愛莎指了指卡門,說:「她入行是最晚的,原來在一所中學當老師,有老公也有家庭,結婚沒多久她的老公得了重病,想要治病就只能借債。當老師的收入根本就不夠還債,所以入了這一行。一開始她只是兼職,白天還是當老師,她的老公病好之後不知道從哪裡知道了這件事,這個男的不是個好東西,居然提出離婚,還鬧到了學校裡面,卡門的名聲一下子就臭了,而且當初是她借的債,所以離婚之後她還要還債,就這樣她正式入了這一行。
        「蜜蒂是卡門的學生,她一直都是自己養活自己,還用賺來的錢上學,卡門入這一行其實是她介紹的。本來老五是她,後來卡門正式入行之後,蜜蒂把她介紹了進來,並且把第五的位子給了卡門,她自己成了老六,我反正從來都是老麼,也就不去爭排名了。」
        愛莎說這些的時候顯得異常輕鬆,但是利奇聽在耳朵裡面卻感覺到異常辛酸。與之相比,他好像可以算很幸福了。
        「你們有沒有回憶過以前美好的時光?」利奇棱出了輕輕的歎息。
        「回憶以前美好的時光?這好像是老頭子老太太幹的事。」愛莎哈哈笑了起來:「只有那些時日無多的人才會去想以前的事。我們想得更多的是未來會怎麼樣。」
        她指了指天花板。
        「當初我們就考慮到未來可能會有麻煩,所以我們弄了這樣一個隱蔽所。搞這樣一個地方花了我們很多心思。現在證明這是值得的。」
        「為什麼搞得這麼大?你們當時就準備藏這麼多人?」利奇一直都感覺到非常奇怪。
        「當然,我們以前就打算,時機一到就逃出這個鬼地方。」愛莎臉上顯露出厭惡的神情,顯然對裴內斯已經痛恨到了極點。
        「難道你們平時都被人盯著?沒有辦法離開裴內斯?」利奇問道。
        「我、阿麗亞娜、蜜蒂確實被別人盯著,其他人倒是能夠逃出去,不過逃出去之後怎麼活下去?換一個地方仍舊做這行?那還不如不逃出去呢!原來我們的計畫是,把賺來的錢集中在一起進行投資。我們想要得到什麼內幕消息都很容易,正常的情況下,投資十有八九會賺,賺來的錢一部分被我們拿來購買了農場,在諾伊斯奎爾的一個叫海西力的小鎮,我們前前後後購買了一萬多畝農田。按照計畫,原本我們在年初的時候就可以搬過去了……
        愛莎除了苦笑就只有苦笑,不管是誰只要異常悲哀。她沒有像一般的女人那樣床哭流涕,完全是因為飽受生活的磨難,已經很難有什麼事能夠讓她失去理智了。
        利奇什麼話都沒說,他雖然沒聽說過海西力這個小鎮,卻知道諾伊斯奎爾省。
        那是和他的故鄉拉沃爾省一樣位於南方邊境的行省,也是戰爭開始之後第一批陷落的行省。
        「那麼你們現在對未來的打算是什麼?」
        「很簡單。」愛莎轉頭看著利奇說道:活著,只有活著才能有未來,想要活的話,就必須逃出去,最好是逃到國外,要不然逃到一個偏僻的地方也行,總比呆在婓內斯強得多。這裡沒有我們的活路。」
        利奇微微閉上了眼睛,他想著自己的事連這些女人都這樣豁達、這樣看得開,他一個大男人卻猶猶豫豫,豈不是太丟臉了?
        仔細想來,他是不是老爸老媽親生的好像並沒有多大關係,反正老爸老媽都不知道這件事,十幾年來都這樣糊裡糊塗過來了只要不說破,仍舊還會這樣過下去。
        雖然他知道了這個秘密,但是他並沒有想過不要老爸老媽啊!
        這樣一想,利奇的心裡頓時一片坦然,不過轉念間他又產生了新的疑問。
        為什麼賓得要告訴他這些?
        這個時候打亂他的心神,對大家有什麼好處?
        「如果有一個人告訴你一個秘密,你會怎麼看待這件事?」利奇問道,他並沒有指望愛莎會回答。
        讓他意想不到的是,愛莎居然反問道:「那個人和你的關係怎麼樣?」
        利奇愣了一下,這個問題比較難回答。那個叫賓得的傢伙和他第一次見面,他們之間勉弦可以算是親戚。當然前提是那個人最終會和表姐結婚。但是又因為表姐的緣故,他們倆又可以說是情敵。
        「關係不怎麼樣。」
        利奇最終決定以自己的感覺作為基準,他以前就不喜歡那個人,現在更討厭了。
        「他告訴你的這個秘密對你有利還是不利?」愛莎繼續問道。
        「不利,大大不利。」這一次利奇沒有絲毫猶豫。
        「那就簡單了,一個和你關係不好的人如果告訴你一個對你有利的絕密,這很可能是一個陷阱,如果是一個不利的秘密,那麼就有可能是那個人在示好。甚至有可能他還有求於你。」愛莎非常乾脆地回答道。
        仿佛一道閃電劃過眼前,利奇感覺到眼前一亮。
        一切都明白了。
        示好,就是示好。
        對他示好的人實在太多了,多得都已經讓他感到麻木了。一樣東西一旦多了,就顯得不值錢,所以他只把圖書管理員大叔、艾斯波爾、莎爾夫人、伊洛、海格特和翠絲麗這有限的幾個人放在心上。
        想要引起他的注意,就必須別出心裁。
        想通之後,連他都不得不承認賓得做得確實很高明。不只是示好,還一下子抬高了自己的身份,畢竟一個還沒有確定下來的表姐夫,遠不如一個掌握著他的身世之秘的合夥人地位來得高。
        徹底冷靜下來之後,利奇立刻發現身份暴露其實對他一點影響都沒有。
        就算他真是用數字計算出來、在玻璃試管裡面製造成功的怪物,以他現在的情況,絕對用不著擔心會有人拿著解剖刀把他大卸八塊,他一直把自己等同於那些躺在玻璃槽裡面的腐爛屍體,本身就是進入了錯誤的思考方向。從他頂替產科醫院裡面的那個死嬰、擁有利奇這個身份開始,他就和那些實驗體完全不同。現在的他根本就不是什麼PS*×××——×××,他就是利奇,是105 小隊的一員,認識圓書管理員大叔、艾斯波爾、莎爾夫人、伊洛、海格特和翠絲麗這些大人物。
        純血實驗體的身份就算暴露,也威脅不到他。
        一旦想通了其中的一點,就會接二連三想通很多東西。
        利奇想起賓得和他說話的時候,常常會把「他們這一組人」、「他們的小組」掛在嘴邊:而且賓得對救人這件事似乎很有把握。
        現在一切都清楚了,賓得並不只是一個人,他所屬的那個小組很可能全都有些想法。
        心情一下子變得好了起來,利奇一下子抱住了愛莎,將她樓到了懷裡。
        他心情不好的時候想要找女人發洩,現在心情好了,同樣也想找女人發洩一下。
        當然心情不同,發洩的程度也不同。
        愛莎並不感到害怕,這件事在她的預料之中,她順從地坐在利奇的身上。
        白天的時候她的陰道就已經被利奇插過,這東西讓她有些難以消受,所以坐下的時候,她微微有些皺眉。
        好在利奇這一次非常溫柔,他輕輕托著愛莎的屁股,讓她緩緩坐到底。碩大的龜頭就頂在子宮頸口,沒有再往裡擠。
        不過就算這樣,愛莎也有些受不了,她有一種快要被刺穿了的感覺。
        「你……你真厲害……絕對是……我見到過……最強壯的傢伙。」愛莎皺著眉斷斷續續地哼哼著。
        利奇靜靜地坐在浴池裡面,並沒有聳動的意思,不過他的手卻不老實,一隻手繞到後面,撥弄著愛莎肛門裡面塞著的那個肛塞,一隻手在她的身上摸索著。
        「嗯……嗯……好難受……又好舒服……己愛莎微閉著眼睛,白天的時候她和利奇做過愛,不過那個時候是她們主動,所以刺激的強弱全都掌握在她們自己的手裡,此刻她才真正見識到利奇的強悍。
        「我們……會懷孕嗎?……聽說……懷上騎士的孩子……女人會死的。」愛莎輕聲細語地問道。
        「放心,受孕的成功率很低。」利奇淡淡地說道,他當然不會說,他根本沒辦法讓女人受孕,這是在太丟臉了。
        「算了……不管了……如果能夠一直這樣快活的話……就算死了也值得。」愛莎悠悠地說道。
        利奇心頭一熱,不過轉瞬間他就想通了,愛莎其實是在婉轉地勸他,對其他女人好一些。
        雖然看破了這個女人的小心思,利奇卻沒有辦法生氣。他抱著愛莎從浴池裡面站了起來,也不擦乾身上的水,就往門口走去。
        「你想……幹什麼?」愛莎皺起了眉頭,她其實完全能夠猜到利奇的想注。
        「你睡覺的床是哪一張?我們躺到床上去。」利奇笑咪味地說道。
        「你不會是想幹一個晚上吧?」愛莎猛地一驚。
        利奇沒有說話,他已經默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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