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奇幻] 騎士的血脈 作者:血珊瑚 (已完成)

   
901att 2014-9-5 12:22:58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17 2150777
901att 發表於 2014-9-5 13:25
  第五章 變化和計畫
   
    “你真的感覺到時間變慢了?”問這話的是圖書管理員大叔。
    艾斯波爾和莎爾夫人都不在飯店裏面,只有這位大叔在。
    利奇自然和大叔談論起剛剛發生的那場戰門,他原本以為大叔會對聯盟的新型制式戰甲很感興趣,沒有想到,當他說到最後那搏命一擊的時候,大叔居然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在利奇的印象中,這位大叔一向都顯得不緊不慢,好像從來沒有什麼事能夠令大叔驚訝。
    圖書管理員大叔同樣也感覺到了這一點,他立刻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這位大叔當然知道。時間變慢是怎麼一回事。
    這是進入天階之後才會擁有的能力,天階是一道很大的門檻,成為天階之後,鬥氣會和精神力有一部分融合,融合之後產生的東西稱為元力,元力會對大腦產生作用,讓大腦的運轉速度變得極快。所以天階騎士的速度和反應都遠超其他騎士,以招數變化取勝的武技,對於天階騎士再也不起作用。
    利奇當然不可能這麼快進入天階,唯一的可能就是“劍聖傳承”發揮了作用。
    所謂的“劍聖傳承”和“聖皇的祝福”其實是同樣的道理,就是提供一個讓鬥氣和精神力融合的契機。
    “聖皇”是念者,是有史以來最強也最睿智的念者,他創造出來的“聖皇的祝福”,是用念力打通鬥氣和精神力之間的屏障,這種辦法要安全得多。
    “劍聖傳承”是前前後後幾位劍聖花費了無數心血找到的一種辦法,是將他們本身的元力分離出一部分,強行植入另外一個人的意識海裏面。這種辦法危險萬分,不過好處同樣極大。
    劍聖的元力和天階騎士的元力當然不能比,後者就像是液體,隨聚隨散很不穩定。前者則像是結晶,堅硬、穩定,而且只要條件允許,就會自然衍生。
    所以受到“聖皇的祝福”的騎士只是能夠進入天階,得到“劍聖傳承”的騎士,一旦成功就很可能成為新的劍聖。
    不過就連這位大叔也沒有聽說過,“劍聖傳承”可以讓人提前擁有天階的能力。
    “在這件事上,我恐怕也幫不了你的忙,我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這樣的事。”
    大叔突然感覺到這話容易被誤解,他緩緩地站起身來,從旁邊的一排書架上取下了一本書。
    這是一本很老的書,牛皮的封面都已經變得斑斑駁駁,到處是破損,裏面的紙全都已經變成了黃褐色。
    “這本書讓你看是稍微早了一些……”大叔很少會像現在這樣猶豫,不過最後他還是把書放在利奇的手裏。
    這本書很厚也很重,卻沒有書名,翻開一看,居然是專門找抄寫員手抄的。
    只看了兩頁,利奇的臉就有些發白了。他總算明白。為什麼大叔說,看這本書對他來說實在太早了一些。
    這上面記錄的全都是天階之後修練的法門。
    “這是《力量之書》的手抄本,真正的《力量之書》在帕金頓皇室的手裏,上面記錄了有史以來幾乎所有劍聖和天階騎士的畢生感悟。就是因為有這本《力量之書》存在,所以騎士的力量才會變得越來越強,各種功法理論也越來越完善。除此之外還有一本《智慧之書》,那本書是念者的聖典,可惜沒有人知道它的下落。有人說,那本書同樣也為帕金頓皇室所擁有,卻被他們藏了起來,也有人說,那本書早已經在戰亂中被毀了,就聯手抄本也全都散失殆盡。”
    此刻的利奇,注意力早已經在那本書上了。
    這本書很怪,裏面很少提到明確的修練步驟,寫的大部分都是個人的感悟。
    而且很多感悟玄而又玄,有些甚至已經接近於神學的範疇。
    利奇如墜雲霧之中。不過書上寫的那些東西,偏偏又讓他感覺到確實有些道理,至於道理在哪里,他就說不清楚了。
    “沒有必要在我這裏用功吧。”圖書管理員大叔歎道:“我還有事要問你呢,艾斯波爾他們已經去看那兩部戰甲了,他們讓我詢問你和那個榮譽騎士交手時的感覺。我不需要聽你的描述,那些只要等到記錄被讀取之後肯定可以知道得更加清楚,我需要的是你的主觀的感覺。”
    “主觀的感覺?”利奇微微閉上了眼睛回想著:“那件戰甲的性能非常穩定,可靠性比我設計的戰甲高得多,不過那件戰甲的操縱性沒有我設計的戰甲好,打鬥的時候。我總感覺到對手的動作有些僵硬,那個人是榮譽騎士,肯定不會是操縱上的間題。”
    圖書管理員大叔連忙記了下來,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一手拿筆、一手拿本子坐在對面的沙發上。
    “還有那套裝置,那套讓戰甲的速度突然間變得極快的裝置,它啟動前的徵兆非常明顯,而且發動的瞬間會停頓一下。”利奇繼續回憶著。
    大叔仍舊記了下來,不過他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以波羅諾夫的高明,應該不會留下這樣大的破綻。
    利奇拚命搜尋著自己的記憶。可借戰鬥的時候他一直落在下風,九成九的時間都在拚命躲閃,實在沒有時間注意對手的情況。
    “最後那一擊,在你的感覺中時間不是變得很慢嗎?那個榮譽騎士是一開始就聳起肩抵擋你那一擊,還是等到你出手之後他再中途變招?”大叔問了一個關鍵之處。
    如果是前者的話,只能說那個榮譽騎士經驗豐富,已經到了料敵先機的地步,如果是後者的話,麻煩就大了。
    “一開始那個榮譽騎士就準備好用肩膀檔我的那招了。”利奇非常肯定。
    大叔頗時松了口氣。
    只要是王脾以上的騎士,都能夠在出招之後做出細微的變招,有的人甚至能夠一招數變,但是穿上戰甲之梭卻很少有人能夠這樣做,因為戰甲的動作總會有延遲,只有鬥氣能夠迅速做出改變。
    這就是為什麼騎士作戰大部分是靠鬥氣變化,很少直接用兵刃攻擊的原因。
    不過這種限制到了天階之後就不存在了,每一個天階騎士都擁有屬於自己的戰甲,這些戰甲有著驚人的反應速度,他們的戰甲絕對沒有絲毫的延遲,穿上戰甲就彷佛只穿了一件薄襯衫,對動作沒有任何阻礙。
    這些戰甲並非是哪個天才設計師的發明,它們的核心完全仿製太古遺甲,沒有人知道為什麼這樣仿製就能夠有用,歷代戰甲設計師都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為了有所區別,自古以來天階騎士的戰甲就一直被稱作為“靈甲”。
    製造一件“靈甲”需要花費的代價是相當驚人的,除了帕金頓聖國擁有兩位數的“靈甲”,其他國家傾盡全力也就只有幾件“靈甲”。從古到今,平均一個半世紀才會有一件新的“靈甲”問世,絕對比劍聖和神工還稀少。
    所以古往今來,只要是戰甲製造師,都以製造出類似於“靈甲”的戰甲作為終極目標。哪怕只及得上十分之一,也已經非常了不起。
    和聯盟的新型制式戰甲比起來,同盟這邊更擔心的是,波羅諾夫能設計出這樣簡戰甲。
    那才是真正的災難。
    走廊上響起了一片喧嘩聲。
    利奇清楚地聽見莎爾夫人那尖利的聲音。
    回來的人並不是很多,除了兩位神工之外,就只有四個大師級的戰甲製造師,他們全都是上了年紀的老人。
    “你怎麼來了?聽說你受了重傷。”莎爾夫人看到利奇,立刻非常驚奇地叫了起來。
    “我年輕,恢復能力強。”利奇並不打算多說什麼。
    “我們剛剛看了你和那個榮譽騎士的戰鬥記錄……”艾斯波爾說道。
    “我們去餐廳吧,現在也差不多是吃飯時間了。”大叔走了出來。阻止了艾斯波爾繼續往下說,這個地方人多耳雜,不是說話的好地方。
    對於這樣的提議,利奇從來不會反對,裏卡德飯店的餐廳絕對是他最滿意的地方之一。
    剛剛在餐桌前坐下,艾斯波爾就頗為遺憾地和利奇打招呼:“有一件事我必須說抱歉,前幾天,博斯羅瓦來找過我。”
    聽到這話,利奇的心裏咯登一聲。
    莉娜的父親來找艾斯波爾肯定不會有好事,從艾斯波雨的語氣之中,利奇已經猜測出是怎麼一回事了,肯定又是和他家的生意有關。
    製作戰鬥服是利奇的創意,最初的配方是玲姨的,不過後來經過艾斯波爾的改良,後期處理幾乎都是艾斯波爾研發出來的。
    所以當初分配股份的時候,利奇本人占兩成,玲姨占兩成,海格特代表青年軍占兩成,艾斯波爾出力最多占三成,剩下的一成給了翠絲麗這類對生意能夠提供方便的人。
    “他們還沒有採取行動吧?”利奇並不打算對艾斯波爾抱怨些什麼。
    “還沒有!”艾斯波爾說道。
    “看來我得馬上回去一趟!”利奇已經坐不住了。
    看到小傢伙有離席的意思,旁邊的大叔一把拉住了他。以大叔的實力,利奇當然連動都動不了。
    “急什麼?吃頓飯又花不了多少時間,也改變不了什麼。”
    大叔的話,利奇當然得聽,他重新坐穩了下來。
    “肯定感覺到很失落吧。”大叔輕聲問道:“你很優秀,有很多人已經在關注著你。”
    大叔歎息了一聲:“但是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人不拿你當一回事,別說是你了,即便是艾斯波爾和莎爾,也有不少人並不把他們放在眼裏。原因很簡單,你除了才能,就沒有其他能夠令人在意的東西,艾斯波爾和莎爾還好一些,他們還有極高的名望。”
    “那也要看你會不會利用自己的優勢。”莎爾夫人插了進來,老太太指了指艾斯波爾;“這個傢伙成名比我早。不過他說的話沒有我有力,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老太太當然是在問利奇,不過她並不需要利奇回答:“這個傢伙太容易說話了,而我就沒有那麼容易說話,所切別人對我多幾分忌憚。”
    大叔沒去接莎爾夫人的話,老太太的選擇讓她不容易吃虧,不過也使得人們對她敬而遠之。
    “博斯羅瓦其實也很關注你,只不過他的觀點有些問題,他把某些東西看得太重了,比如國家的穩定。他一直都認為,只有國家穩定,才能夠對抗外敵,他做的任何事全都是為了維持這種穩定。不過在我看來,他做的一切等於是在維護共和國高層的那些人,維護他們的地位,維護他們的利益。”大叔談論起莉娜的父親毫不留情,他和那個老頭也算是老朋友了,不過對就是對,錯就是錯。
    “博斯羅瓦的想法也不能說是錯的。”艾斯波爾居然幫那個老頭說起話:“大敵當前,再把精力放在內耗上簡直就是在等死。共和國的高層也確實是希望能夠對抗外敵,因為這個國家一旦被佔領,他們就會徹底失去往日的風光,就算他們投降,也只有很少一部分人能夠作為傀儡,保住自己的位置,大部分人都會變得一無所有。而日傀儡也不可能一直做下去,等到局勢穩定之後,傀儡的下場就是被徹底拋棄。”
    “你和博斯羅瓦的觀點是一樣的,我卻不敢苟同。”大叔爭論起來:“你們的理論都建立在蒙斯托克能夠守住的基礎上。”大叔淡淡一笑;“你我都很清楚,這個國家根本就守不住,那些高層更清楚這一點,就是他們造成了這一切,所以對他們來說只有兩種選擇,要不留下來做傀儡,要不逃往國外。”
    這話一說,艾斯波爾頓時沈默了。
    “想要留下來做傀儡的話,肯定要對聯盟那邊有所一貢獻。把這個國家搞得一塌糊塗,本身就是一種貢獻,更何況,那些人還可以中飽私囊,大撈一把。打算逃往國外的話,最重要的就是有錢,只有不切實際的人才會認為組建流亡政府的時候,還會有他們的位置。流亡政府裏面只會有兩種人,一種是名聲好、有影響力的人,一種是手上有軍隊的人。所以打算逃往國外的那批人,肯定是能撈則撈。”
    大叔的話就如同一把手術刀,一刀下去。看到的全都是血淋淋的東西。
    “博斯羅瓦是一個很可悲的人,他同樣也看到了,但是他拒絕接受。”大叔淡淡地說道。
    來裏卡德飯店原本是為了新型戰甲的事,利奇沒有想到被這些糟糕的消息弄得一點精神都沒有。利奇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飯店的。
    出了門之後,他立刻回家。
    走到巷口的時候,他看到自家的店鋪仍舊生意興隆。
    利奇走進去把表姐叫了出來。
    “有什麼事嗎?我正忙著呢!”表姐抱怨著。
    “快去把你媽和我媽找來,告訴她們有大麻煩了。”利奇不打算對表姐多作解釋。
    他那低落的情緒立刻感染了表姐。
    表姐木然地點了點頭,什麼都不說,轉身在街上攔了一輛出租馬車。
    住的地方一點兒沒變,樓梯還是那樣狹窄幽暗,房問裏面也沒有太多的裝飾,連傢俱都沒有添加,顯然老媽和老爸也清楚,這裏只是一個臨時的住所,他們遲早還早要搬。
    等了半個小時,就聽到外面響起了鑰匙開鎖的聲音,老媽和玲姨都回來了。
    “兒子,你怎麼這麼早回來了?當初你不是說至少要一個半月嗎?”還沒有上樓,老媽的聲音就已經響了起來。
    等到她進了房間,利奇頓時感覺到眼前一亮,他都快認不出老媽來了。
    頭上戴著一頂軟邊大簷的遮陽帽,帽子上綴著用鴕鳥絨、孔雀羽、雉雞翎裝飾成的帽飾,身上是一條寶藍色的連身裙,腰勒得很緊,也不知道老媽是怎麼弄的,不過這確實令她的身材顯得更加優美,老媽的妝並不是很濃,卻絲毫看不出有三十幾歲的樣子。
    以前老媽也喜歡打扮,不過家裏窮,老媽頂多買兩塊布,按照最時尚的式樣,自己裁剪自己縫製。現在老媽身上的這套行頭,差不多都是在名店訂做的,她頭上戴的帽子,正是帕金頓公主殿下送給他、然後再被他轉送給老媽的禮物。
    真正的美女不需要衣服襯托,這話根本就是狗屁,利奇就感覺老媽好像憑空年輕了十歲,根本看不出是一個雞毛蒜皮都要算得非常精細的家庭主婦,絕對有名媛貴婦的雍容氣派。
    利奇同樣也看到了站在老媽身後的玲姨。
    玲姨的打扮也讓他眼睛一亮,玲姨顯然不想搶老媽的風頭,所以她的裝扮採用的是典雅神秘的風格,白色的小圓帽下是一頭埃及豔後式的短髮,沒有任何裝飾的深紫色絲綢連身裙,凸顯出她的纖瘦,在那薄薄的絲綢下面若隱若現的肌膚,讓人產生了無限的遐想。
    “怎麼?看傻了?”利奇的老媽對兒子直勾勾的眼神異常得意,早二十年她還年輕的時候,倒是有不少人這樣看著她,但是自從結婚生子之後,就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表姐沒告訴你們……”利奇覺得有些奇怪。
    “就那些破事,有什麼好說的?”老媽擺了擺手:“我們幾個人又不是瞎子,滿大街的傳單難道還看不見嗎?那上面全都簽著青年軍的大名。”
    利奇頓時松了口氣,老媽既然說得出這樣的話,說明她們肯定已經商量過對策了。
    突然他想起了老媽和玲姨那一身昂貴的衣飾,想必這兩個女人不想白白便宜了別人,所以這段時間一直都在花錢。
    “表姐好像並不知道這些事。”利奇問道。
    “當然不能告訴她,最近這段時間;那個丫頭的智力下降得厲害。”玲姨在一旁抱怨著;“有一個臭小子不知道用什麼手段把那個丫頭給迷住了。”玲姨一肚子怨氣早就想找機會發洩了:“我怎麼會生出這樣笨的女兒,一眼就能看出那個傢伙沒安好心,有事沒事就往我們的工廠跑,有好幾次甚至找籍口想要闖進我的工作間,不就是為了得到我的配方?”
    利奇差一點跳起來:“會不會是間謀?”
    “你以為我是白癡?知道這件事之後,我馬上就讓海格特幫我查了,查下來的結果是那個人絕對不是間諜,不過海格特沒告訴我更多的事,好像他對那個人的背景挺忌諱。”
    利奇有些奇怪,在他的印象裏面,海格特油滑而且無賴,做起事來肆無忌憚,卻總是給自己找一個站得住腳的理由,這樣的人難道還會有顧忌?
    除了錯愕,利奇還有一種酸溜溜的感覺。
    表姐和他的關係很不一般,既像是玩伴,又像是情侶。沒有哪個男人聽到自己的女人另外有了男人,會無動於衷。
    “吃醋了?”老媽笑嘻嘻地撥弄著利奇的耳朵,玲姨也在一旁抿嘴輕笑。
    利奇很不好意思,他不是因為心事被老媽看破才不好意思,而是因為他感覺到老媽的動作更像是一種挑逗。
    “看你們氣定神閑的樣子,肯定是已經有了對策吧。”利奇連忙轉移話題。
    “當然。”老媽的下巴都快翹到鼻子上了:“辦法是你小姨想出來的,我們剛剛同羅索托帝國和帕金頓聖國達成協定,在兩個國家都開設一個大型的分廠,過幾個月,我和你小姨就要出國了。”
    玲姨在一旁補充道:“那兩家分廠都是貸款辦起來的,不過用不著我們還錢,同盟剛剛下了六萬件戰鬥服的訂單,原料由他們自己解決,我們只是負責加工,只要訂單完成之後,那兩家分廠就是我們的了。”
    利奇暗自咋舌,這兩個女人一旦聯起手來,果然厲害,真是算得一絲不漏。
    建立分廠恐怕只是名義,實質上是打算把廠遷走,省得高層的一些人看得眼紅。
    更妙的是用貸款建廠,在還清貸款之前,那兩家分廠是屬於羅索托帝國和帕金頓聖國的。高層的那些人想要耍手段,首先得看那兩個國家是不是同意。
    而六萬件戰鬥服的訂單,不知道要做到什麼時候才能夠完成。
    至於老媽和玲姨出國之後還會不會回來,那就只有天知道了。既然知道有人不懷好意想要對付她們,不躲得遠遠的,那豈不是自找麻煩?
    “老爸怎麼辦?”利奇有些後悔當初叫老爸繼續幹那份差事了。
    不過後悔藥根本沒地方買,更何況,當初他以為他家有人罩著,沒有人能打他們的主意,所以心裏非常安定,根本想不到這個世界上有那麼多喪心病狂的人,為了利益什麼事都敢做。
    “他現在幹得不錯,就按著你當初說的那些話在做,整天和一幫粗漢混在一起,那裏面不但有他的同事,還有很多外國人,聽說他們還組建了一個什麼交通運輸協會。”老媽說這番話的時候,語氣聽上去很平淡,不過利奇聽得出。老媽挺以老爸為榮。
    “交通運輸協會?”利奇的眼睛突然一亮。
    他想起剛才圖書管理員大叔說的那些話:他很優秀,可惜他沒有多少影響力,也沒有勢力,當然得不到別人的重視。
    與此同時,廣場前海格特對那些靜坐示威的人的評論,也從他的腦子裏面跳了出來。
    那些靜坐示威者裏面九成是滿腔熱血的愛國者,一成是懷著各自目的的野心家,但是領導者偏偏都是那些野心家。
    剛才利奇只是聽聽罷了,並沒有往心裏去,但是現在他卻琢磨了起來。
    他明白了其中的原因。愛國者有熱血,卻未必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大部分愛國者都知道這個國家出了問題,也知道問題出在哪里,但是他們不知道怎麼解決。
    讓國家繁榮富強,這樣的命題對於任何人來說都實在太大了。
    那些野心家就不同了,他們有明確的目標,這個目標就是拚命往上爬,和讓國家繁榮富強比起來,這個目標現實多了。
    有明確的目標也就有明確的計畫,如果再有金錢的輔助,想要往上爬其實並不困難,比透過官場慢慢積累資歷要容易得多。
    這也是為什麼那麼多人對政治感興趣的原因。
    利奇以前一直都沒有想過讓自己也這麼做,因為他一隻認為自己和自己的家人都是一幫小市民,小市民很少參與政治。
    但是此刻他突然想起,小市民也不是一點兒都和政治無關。他記得幾年前,格拉斯洛伐爾的市議會原本打算重修通往首府城市薩瓦的主幹道,想以此名義徵稅,為了這件事,整個城市都轟動了,無數人走上街頭示威遊行,連他那從來不管閒事的老爸也走上了街頭。
    小市民並不是和政治一點都沒有關聯,只不過要讓他們爆發出自己的力量,必須涉及到他們的利益。在戰亂中,還有什麼比熬過這場戰爭更切身相關的利益?以這為口號讓老爸出面,應該能夠拉攏一大批人。
    “你們現在每個月能賺多少?”利奇問道。
    “減去人工和材料費用,差不多在五萬左右。不過,稅務局的那個胖子告訴我,兩個月之後要關征什麼特別戰爭稅,那好像就是專門針對我們的,稅率據說是百分之七十五。”玲姨是管財務的,和錢有關的事她最清楚。
    利奇這才明白,這兩個女人為什麼急著把廠遷到國外,高層還真是趕盡殺絕。
    利奇恨得牙癢癢,他暗自下決心,將來有機會的話,一定要好好算一下這筆帳。
    “那個胖子其實好幾次暗示過我們倆,有人對我們和海格特攪在一起很不滿意,如果我們把海格特那邊的股份給退了,再把這部分股份……”玲姨始終都注意著利奇的臉色,看到利奇臉色顯得有些不高興,她立刻就住嘴了。
    “那種人能信嗎?”老媽一撇嘴,她和玲姨雖然是姐妹,不過沒有玲姨那種商人的世故,兩姐妹早就為此爭論過好幾次:“做官的人,心黑著呢,他們先是拿走一部分股份,慢慢地就要插手生意!最後就會把我們全都擠開,把生意全都奪過去。”
    “我們難道那麼傻?再說就算沒有海格特,不是還有艾斯波爾嗎?他們敢得罪艾斯波爾?”玲姨的理由也挺充足。
    “有人找過艾斯波爾了,艾斯波爾已經準備退讓,他的那部分股份很可能會轉讓給其他人。”利奇冷冷地說道。
    這話就像是一發驚雷,把兩個女人震得說不出話來,這絕對是她們沒有想到的。
    老媽瞪著玲姨,眼神之中滿是得意,當初正是她堅持不和那邊合作,最後才想出把廠遷到國外的決定。
    玲姨連看姐姐的勇氣都沒有,她現在總算明白自己是井底之蛙了,就只知道艾斯波爾地位很高,沒有人敢惹,小看了那些高層的手段。
    利奇並沒有往意老媽和玲姨的“眉來眼去”,他在算計著下一步的走法。
    不過在走下一步之前,他要讓家裏的人認清現在的形勢。
    這一次絕對稱得上運氣,老媽難得做出一次正確的選揮,沒有放棄海格特轉投另外一邊,也沒有兩面討好,那樣更招人厭恨。
    利奇把剛才從圖書管理員大叔那裏聽來的話復述了一遍。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大叔作為一個外國人,所說的話反個更令人信服。
    兩個女人聽著,心裏一陣害怕,等到利奇說完,老媽猛地一拍巴掌:“我就說嘛!跟著那些做官的人沒有任何好處,那些人不會在乎我們,現在看來他們自身難保,那根本就是一條快沉樂的破船。”
    “雖然是一條快沉了的破船。撚死你我卻也已經夠了,更別說姐夫還在他們的手裏捏著呢。”玲姨也不打算鬆口。她知道有利奇在場,她們姐妹倆絕對吵不起來。
    “算了,算了,這種事遲早會發生,誰讓我們突然間有錢卻沒權沒勢呢?”利奇果然站出來阻止了有可能發生的爭吵:“這樣吧,你們倆仍舊按照原來的計畫,把廠遷到國外去,順便也離開這裏,艾米麗那邊倒是用不著擔心,至於老爸……”利奇沉思了半晌,以前他只能依靠莉娜,現在他的選擇多了不少,海格特是一條路,圖書管理員大叔又是一條路。
    想了半天,利奇最終決定還是找翠絲麗幫忙,老爸管的那塊原本就需要和各國的軍需部門協調,隨意找個藉口就可以把他調走。
    以前讓老爸結交身邊的人,為的是逃跑的時候能夠給予一些方便,現在已經用不著了,不過已經建立起來的人脈卻沒有必要放棄。
    共和國有些地方管得很嚴,比如對騎士就是這樣,但是有些地方卻非常寬鬆,黨派的建立就是其中之一。想要建立一個黨派,只要有三個成員,然後辦個手續,再找一間房子作為總部就足夠了,以後每年要繳一筆錢,這是唯一的限制。
    利奇甚至已經想好了這個黨派的口號“平等、互助、團結自保”,這個口號並不響亮,卻絕對能夠扣動戰爭時期人們的心弦。
    他也不奢望把這個黨派發展到多大,能夠有幾千人參加就已經是一股不小的勢力了。
    突然他又想起了自己。
    大叔的那句話一直都刺激著他,他再優秀也沒有用處,潛力這東西並不受重視,真正實在的是權力和地位。
    就拿海格特來說,那個傢伙潛力不錯,但是在l05小隊,別說莉娜和黛娜了,就連玖琳的潛力都遠遠超過那個傢伙。
    那個傢伙擁有現在的地位,除了個人的能力,很大一個原因是因為青年軍的存在。
    青年軍是一個純騎士的組織,對能力和潛力非常看重,海格特好幾次暗示過他,只要他加入青年軍,就直接給他一個隊長的身分。
    青年軍裏面的隊長並不是正式的軍銜。只是在內部使用,不過大部分內部身分和正式軍銜是對等的。
    想要提升自己的權力,加入青年軍是最簡單也最直接的辦怯。
    問題是怎麼加入?
    利奇當然不會主動去找海格特,送上門的東西不值錢,只有千辛萬苦求來的東西才會被珍惜,這個道理他非常清楚。
    用什麼能夠吸引海格特,還可以順理成章地進入青年軍?
    利奇苦思冥想了好半天,突然靈光一閃。
    現在海格特最關心的就是新型戰甲,如果再拋出一種新型戰甲,會不會讓他上鉤?
    他別的東西或許欠缺,唯獨不缺的就是異想天開的設計。他整理出來的小冊子裏面,讓人眼睛一亮、聽上去非常有道理的設計就有三、四十種。
    跑到自己的房間,利奇挪開了床墊。
    床墊底下有一塊木板是鬆動,把木板拿開,就看到裏面有一個很大的油紙包。
    利奇把油紙包小心翼翼地取了出來。
    所有和戰甲設計有關的小冊子全都被他挑了出來,藏在這裏。
    他可不想讓別人知道,他那天才的設計根本就是剽竊別人的成果。
    剛剛把外面的油紙全都去掉,利奇聽到樓梯口有腳步聲,他拉開門一看,玲姨正躡手躡腳往上走。
    一閃身,玲姨進了他的房間,她手腳飛快的把窗簾拉上,然後一扭一扭走到了利奇的身邊。
    “剛才聽我說起你表姐已經有了男朋友,你的心裏肯定很不是滋味吧?”玲姨緊挨著利奇坐了下來;她的兩隻手環繞住利奇的身體,左手的食指在利奇的胸口畫著圈,右手的食指在利奇的褲襠上面輕輕刮著。
    不等利奇開口,玲姨就咯咯輕笑了起來:“你表姐要的東西,你給不了她,你要的東西,她也不能給你,所以你找她,本來就是錯誤的選擇,你一開始就應該來找我。我不需要你任何承諾,你要的一切我部都可以給你。我的技術比你的表姐可要好多了。”
    利奇感覺到喉嚨發幹,他和玲姨什麼都做過了,不過以前就算是真槍實彈的幹他也總是蒙著眼睛,感覺上總是隔著一層距離。
    “說說看,你表姐是怎麼服侍你的?”玲姨的舌頭輕輕地舔過利奇的耳朵。
    利奇的心為之一蕩,他一把將玲姨抱在懷裏。
    讓他意想不到的是,玲姨腰肢一擺,居然躲了開去。
    “別那麼急色嘛!你的本錢確實不錯”玲姨的手指隔著褲子,輕輕戳了戳利奇的老二:“可惜你只知道幹、幹、幹,一點兒情調都不懂,對於女人來說,肉體上的滿足固然需要,心靈上的滿足更加重要。”
    “玩情趣?我可沒有那個時間。”利奇搖了搖頭。他的時間非常緊迫,不但有一大堆書要看、要充實自己的實力,至少達到王牌騎士的等級,而且在他的計畫表裏面,接下來要盡可能提升自己的地位,這也需要花不少時間,現在他甚至連去艾米麗那邊的時間都越來越少。
    “這是為了你好。”玲姨的身體漸漸地貼了過來,她的身上散發出那股成熟女人的味道,讓利奇感覺到蠢蠢欲動。
    他終於受不了了,一把將玲姨攔腰抱在懷裏。
    “想想那邊的女孩,她們現在跟著你,是因為她們只能依靠你,並不是因為你把她們徹底迷住了。如果你一直都這樣缺乏情調的話,時間長了,她們或許也會像你的表姐那樣感到厭煩。”
    玲姨的話戳到了利奇的痛處,他訕訕地把玲姨放了下來。
    “用不著這麼沮喪,你的條件其實不差,有實力,未來光明遠大,你的外形也不錯,下面的本錢又超乎尋常,你需要的只是一點小小的訓練。”玲姨逕自坐在了利奇的大腿上。
    她拎起利奇的右手,輕輕地放在了她的腰上。
    “你試試只用一根手指幫我把身上的裙子褪下來。”玲姨就像是示範似的,纖細的手指緩緩地劃過了利奇的褲襠,她的手指異常靈活,所到之處,鈕扣就一顆接著一顆地被撥開了。她的尾指順勢伸進了利奇的褲襠裏面,稍微一挑,就把那碩大的性器給釋放了出來。
    利奇的性器就像是彈簧一樣,一下子繃直了,龜頭前端的馬眼怒睜著。
    玲姨用尾指輕輕刮著利奇的陰莖,從根部開始,一直刮到頂端的馬眼。
    她的手法說不上高明,不過配合那挑逗的神情,讓利奇感覺到血液就像是要沸騰了似的。
    他很想把玲姨拉到床墊上,就地正法。
    “你試試,如果成績好的話,我就讓你嘗試一種非常新鮮的玩法。”玲姨在利奇的耳邊輕聲說著。
    只要是少年,就會對新鮮的東西感興趣,利奇也不例外,他立刻照著玲姨的指點,伸出一根手指,在玲姨腰際那一排紐扣上劃動起來。
    騎士的運動神經遠遠超出常人,只是稍微試了試,立刻找到了竅門,用手指解開鈕扣完全靠指尖的感覺,不需要很用力,只要讓紐扣的一部分滑入紐扣孔,衣服本身的張力就會將鈕扣脫開。
    看著那裸露出來的雪白肌膚,看著那露出肌膚的狹窄縫隙,利奇的腦子裏面突然間閃過一道光芒!
    這段時間他一直都在苦思冥想,怎麼將他的身法加以完善?
    製造出一片空氣縫隙很容易,製造出一片真空也很容易,問題是規模。規模太小的話,對他一點用處都沒有,規模太大的話,要花費太多的鬥氣。
    利奇的手指輕輕地在半空中劃過,他感受著手指劃過產生的亂流。
    有幾道亂流果然如同他所想的那樣阻塞了空氣的流動,變成更大的亂流,不過這些亂流根本來不及發展成巨大的亂流就平息了下來。有些是因為亂流和亂流互相干擾,最終互相抵消,有些是因為亂流本身形成了新的亂流,把原來的亂流消滅了。
    利奇的手快速揮舞著,他的手指在玲姨的身上迅速劃過。他控制著手指,讓指尖和玲姨的肌膚始終相隔一根發絲的距離。
    雖然沒有直接接觸,不過指尖激起的空氣波傳到了玲姨的身上,那感覺就和尖利的指甲輕輕刮過差不多。
    玲姨被撓得渾身發癢,這滋味可不好受。
    突然“嘶嘶”幾聲輕響,那件深紫色的絲綢長裙變成了許多布條,輕輕散落開來。
    這些布條就像是用薄而且鋒利的刮胡刀割開的一樣,切口整整齊齊,卻沒有傷到玲姨一點皮肉!
    “這衣服很貴的。”玲姨叫了起來。
    “我賠一件更好的給你。”利奇此刻的心情特別舒暢,他的手一伸,左手摟住玲姨纖細的腰肢,右手抱住玲姨的腿彎,將玲姨整個抱了起來。
    利奇將玲姨慢慢放了下去,他那粗碩的陰莖一下子就插入了玲姨緊窄的陰道裏面。
    陰道裏面全都是滑溜溜的黏液,所以一進去就直插到底。
    “我保證會好好學習怎麼變得有情調,不過現在先讓我發洩一下,我實在受不了了。”利奇把玲姨橫放在書桌上,讓那豐腴的臀部露出在書桌外面,這樣最適合用力抽插。
    他的動作幅度很大,抽出來的時候,龜頭完全從玲姨的陰道裏面拔出來,頂進去的時候一插到底,還要拚命往裏面擠兩下。
    他的手也不閑著,左手的拇指一下子插入了玲姨的肛門裏面。
    利奇感覺得出玲姨的肛門非常乾淨,上來之前想必專門清理過了。
    被這樣猛力的一頓抽插!玲姨感覺到身體好像已經不屬於她了,從上面到下面,都被強烈的快感支配著。
    她僅有的那一點點神智,讓她抓起了一把碎布條用力塞在嘴巴裏面。她不能發出太大的聲音,姐姐就在底下聽著呢。
    她上樓來幹什麼是一件姐妹彼此心照不宣的事,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姐姐其實也很想嘗嘗那種蝕骨銷髓的滋味,嘗嘗被那根碩大無比的東西插得魂飛魄散的感覺,只是她始終礙著那層母子的關係,不敢打開這道禁己之門,所以不會笑話她。
    不過如果她被弄得太慘,嘴裏胡言亂語一通亂叫,特別是連親哥哥、好哥哥這類都叫出來的話,那就實在太丟臉了,會被下面偷聽的姐姐拚命嘲諷,那實在太沒面子了。
    被猛力抽插了十幾分鐘,玲姨感覺到性交的快感已經累積到了極點,隨時就要達到高潮了,就在這個時候,她突然感覺到,陰道裏面的那根碩大的東西一下子變細了很多,緊接著她感覺到子宮頸被一下子頂開了。
    她奮力地掙扎著,這招可不是鬧著玩的,她以前嘗過味道;那一次差一點就沒命了。
    可惜塞在嘴裏的布片讓她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有點像是哭聲,又有點像是刺激到了極點時發出的聲響。
    那堆積起來的快感就像是整整一倉庫的煤油,利奇最後那一招,無疑是把一根點著的火柴扔進了煤油池裏。
    玲姨只感覺腦袋裏一回轟的一聲,什麼知覺都沒有了,只剩下那難以承受的劇烈快感。
    黏稠的淫液沿著白皙肥碩的屁股從書桌上一直流淌到地上,在半空中拉出一條晶瑩的細絲。
    利奇的性器整個插入了玲姨的體內,連睾丸都深深地沒入其中。
    他的手在玲姨的會陰和尾椎上按壓著,盡可能地延長著高潮的時間。
    他的陰莖同樣也微微震動著。每一次和玲姨做愛,他總是讓自己射精,利奇並不知道那是為什麼,或許內心深處,他感覺到和玲姨性交才是真正的性交。
    從艾米麗那裏、從那些女人的身上,他獲得更多的是征服的快感,他喜歡看到那些女人在他的肉棒底下崩潰的樣子。而在小隊裏面,做愛更多是為了練功,性愛的快感只是實力迅速突破的附屬品罷了,如果哪一天合修的功法失效了,恐怕就只有莉娜、玫琳和瑪格麗特會繼續同他做愛。其他人頂多是偶爾為之。
    隨著一聲低沉的吼聲,利奇感覺到精關一松,精液噴湧而出,與此同時,他也感覺到一股濃郁的“氣”湧入了他的體內。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利奇毫不猶豫地將這團“氣”引入了體內。
    這團“氣”比以往得到的“氣”要厚重得多。
    利奇按照以往的經驗,將一絲鬥氣凝聚於龜頭之上,果然玲姨體內那股自然的吸力,將鬥氣盡數吸了過去。
    突然又是一團“氣”湧了過來,利奇照單全收。
    他知道只要玲姨繼續處於高潮的狀態,還可以逼出幾股這樣的“氣”來。
    這東西對他非常有好處,這些“氣”就類似於帶有力量種子的鬥氣,只不過這些“氣”轉化成為鬥氣之後,所攜帶的力量種子全都是他自己的。
    他一直都懷疑這就是鬥氣之源。普通人同樣也有這種鬥氣之源,但是普通人無法構建起內部迴圈通道,有源頭卻流動不起來,也就只是一潭死水。
    利奇繼續注入了一些鬥氣進去,這些鬥氣對玲姨有好處。
    他注入的鬥氣就像是雨露,同樣也能夠滋潤大地。
    (第10集完)
901att 發表於 2014-9-5 13:29
騎士的血脈 第11集(全)作者:血珊瑚

【本集簡介】
   假藉養傷之名休假,利奇私下開始密集的與青年軍合作,藉此踏出發展自己勢力的第一步。在尋找為青年軍組建小隊的訓練場時,利奇遇上了一群玩滑翔翼的大學生,而一種特別的戰甲設計從利奇心中浮現……
   聯盟無預警的再次推進戰線,並包圍了105小隊正進行新型戰甲測試的泊爾摩,掛念105小隊安危的利奇打算帶著青年軍的人馬潛入進行救援,但他首先要突破的是聯盟密不透風的封鎖線……

第一章 在天上飛

  大雪如同羽毛一般紛紛飄落,堆積在大道之上,路中央是一道被車輪碾壓出來的黑色深溝。
  馬車的車夫正忙著往車輪上纏繞蒺藜鎖鏈,這東西可以防止車輪打滑,拉車的馬全都披著厚厚的羊毛氈毯!只有腦袋露出在外面,因為大氣太冷,馬的鼻孔中呼出的水氣全都凝結成了白霧。
  利奇和父親兩個人聯手把行李搬上了車頂。
  行李並不算多,就只有三個箱子,裡面裝著的全都是老媽和玲姨最喜歡的衣服和首飾。
  把行李放好,利奇的父親從車頂上下來,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夫妻倆緊緊擁抱在一起。
  “到了國外,你只能自己照顧自己了,一切都要小心。”
  “我會小心的,那邊有人接應!不會出什麼事,反倒是你要當心一些,酒別再多喝,衣服多穿一些,北方的天氣很冷,別凍壞了自己。”
  夫妻倆絮絮叨叨互相關照著對方。
  在另一邊,玲姨和表姐同樣難捨難分。玲姨是第一次離開女兒,對女兒有著說不出的依戀。從剛才一直說到現在。和利奇的父母又不一樣,這對母女說著說著會爭吵起來,雖然聲音壓得很低,利奇仍舊能夠聽到,每一次爭吵總是涉及到一個叫賓得的人。這個人想必就是把表姐迷得神魂顛倒的那個男人。
  這一次玲姨原本打算把表姐一起帶走。但是表姐卻執意不肯走,理由是這裡的工廠和店鋪需要人照管!誰都知道這根本就是託辭。
  兩人正在訴說離別之情,一輛裝備車遠遠地開了過來,這東西比路邊的那些馬車可有力多了。車的前面還掛著除雪犁,駛過之處,大堆的積雪被推到了路邊。
  車門緩緩撩起。海格特不等車門全部打開;就從裡面鑽了出來!
  利奇家的生意全都有青年軍的投資,就連國外的那兩家分廠也一樣,不過就算沒有這個理由。他也會來送行。
  看到海格特來了,利奇連忙迎了上去。
  “何必坐這種馬車,你早一點說一聲的話,我幫你聯絡一個車隊,讓她們跟著東隊走,那絕對又快又舒服,還更加安全。”
  海格特朝著那輛馬束呶了呶嘴!
  在這個季節坐馬車前往羅梭托,至少要一個月,這還要路況極好才行,如果連下幾天暴大雪,把路封上的話,還不知道需要多久呢。
  “女人講究情調,她們自己想慢悠悠地在路上溜踏,這更有旅行的味道。”
  利奇的話半真半假。“再說,她們也不會受什麼罪,一路壯吃的喝的全都已經準備好了,我們家又是做皮裘生意的,她們倆身上穿的是最暖和的皮裘,座位底下還燒著火爐。”
  “有錢人。”
  海格特和利奇一向都是隨便開玩笑,突然他的眼睛掃到了利奇夾在胳膊肘底下的那本冊子:“怎麼?又在研究新的東西?”
  這本冊子原本就是利奇為海格特準備的,他輕輕一笑,隨手翻了開來。
  “有一些想法,你不覺得現在的戰甲威力實在太大一些了嗎?”
  利奇在一旁解釋著。
  海格特一向都很重視利奇的奇思妙想。不過這次他只是看了一會兒,就把那本冊子還給了利奇。
  “別再搞了,這東西沒有意義,在你之前就已經有人做過了。”
  海格特勸道,那本冊子上畫的是一件比輕型戰甲還要輕薄,完全貼身的戰甲。
  “那不是給騎士用的,而是專門用於刺殺的武器,我相信內務部應該配備有這類戰甲。”
  海格特說這話的時候,頗有些不屑的味道:“一件優秀的戰甲,性能絕對不能太極端,像這樣完全放棄防禦,到了戰場上絕對是送死,第一波攻擊就擋不下來。”
  “我並沒有說這種戰甲是讓普通騎士穿的,更沒說過用在戰場上。”
  利奇歎息了一聲!他多少有些失望,原本打算憑這東西引起海格特的興趣;沒有想到這個傢伙不屑一顧。
  當初他從格拉斯洛伐爾市逃離之前,曾經讓艾米麗幫他製造過一件貼身的護甲,這件戰甲就是在那件貼身護甲的基礎上設計而成。
  設計這件戰甲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打算放棄戰鬥服。戰鬥服有作用,不過作用有限,還不如乾脆貼身穿一件特殊的戰甲。這件戰甲完全緊身,還可以把聽覺、感知和傳訊三大系統頂接放在裡面,因為夠輕夠薄,所以對動作絕對不會有任何妨礙。
  利奇的失望全都並在海格特的眼裡,他以為利奇受到打擊了,忍不住勸道:“一個人難免會嘗失誤,你已經很了不起了。如果你再僑出一種驚世駭俗的設計,你讓艾斯波爾那樣的神工的臉往哪裡擱?”
  海格特突然看了看左右,然後把利奇拉到一邊:“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幫忙,我打算組建一支專門用來突襲的隊伍,在這方面你是行家。”
  利奇愣愣地看著海格特,此刻他的心裡亂七八糟的,他拋出那種新的設計,原本就是為了吸引海格特的注意,沒有想到失敗了,更沒想到的是,峰迴路轉,海格特原本就有求於他,這正中他的下懷。
  “你的兵團好像在南方…”
  利奇有些不太明自海格特的打算。他回裴內斯的理由是需要治療,所以這段時間。他雖然等同放假,卻和真正的放假有不小的區別,首先就是他不能離開裴內斯,即便前往附近的城市也屬於違反軍規。
  “我指的不是我的兵團,你忘了青年軍本身就是一個軍事組織,我正式的職務是第二戰區第五軍團第十一兵團的兵團長,而我在青年軍還有另外一個職務。我是青年軍第三兵團的乒團長。”
  海格特解釋道:“我打算湊一支小隊給你,別看只是小隊,那裡面有不少人正式的職務是小隊長。”
  海格特其實也是一種試探,如果利奇按受了他的提議,等於是變相地加入了青年軍,甚至連職務都已經分配好了。
  “他們會聽我的?”
  利奇有點不敢肯定。
  海格特想了想,這確實是一個問題,雖然騎士小隊的隊長並不一定是實力最強的人,不過利奇實在太午輕了,更何況這個小子還只是見習騎士。
  想著想著,海格特的腦子鯉面閃過了一絲靈感。他想起當初去醫院探望利奇時的情景,那個病房裡面至少有四個人也是青年軍的成員。這些傢伙聽到他和利奇之間的對話後,那一臉的敬畏和疑惑,至今都在他的眼前浮現。
  如果把這些人湊在一起,他們肯定會聽話。
  “我會調一批肯聽命令的人過來!”
  海格特已經有了決定:“明白一些告訴我,你願不願意幫我?”
  “沒問題,這活我接了。”
  利奇聳了聳肩膀,這正是他需要的。
  群星廣場也是市中心圈子裡面幾座廣場之一,和勝利廣場比起來,這座廣場要小得多,在廣場的西側有一座五層的大樓,是一座軍官俱樂部。不過在共和國,只要資訊梢微靈通的人都知道,這座大樓就是青年軍的總部。
  狹窄的窗戶、灰褐色的外牆,役有太多裝飾的復古風格,確實和軍人的形象非常相稱。
  海格特直接把利奇帶到了二樓東側的房間,那是一間中型的會議室,裡面早已坐著十幾個人。
  在會議室的一角放著一部戰甲,這部戰甲的裝甲板特意掀開。有一部分魔動筋腱也被卸載,暴露出部分的骨架和操縱機構。
  海格特一進房問,那十幾個人就立刻站了起來。
  “用不著這樣正式。”
  海格特打了個招呼,抬手虛晃了兩下!示意大家坐下。
  他身體微側,將身後的利奇顯露了出來:“我來介紹一下,這位就是你們的教官。”
  大部分人這時才注意到利奇,他們的神情要不充滿了疑惑,要不就是一臉難以置信的模樣。
  不過也有一部分人早就注意到了利奇,這些人全都打著石膏或者吊著繃帶。
  他們是被海格特剛剛從醫院裡面弄出來的。
  “又見面了。”
  利奇同樣也認出了那幾個人,畢竟是在同一個病房待過,時間隔得又不是很久:“正式認識一下,我叫利奇,隸屬於105獨立小隊。”
  “哈尼,第二戰區衛戍兵團47小隊的副隊長。”
  第一個站起來和利奇打招呼的人,是當初躺在隔壁病床的那個傷患。所有的人裡面以他和利奇最熟!“你的那兩枚銀徽還沒有確認下來?”
  這個傢伙在利奇的胸前和肩膀上搜索著。
  哈尼說這句話,既拉近了和利奇之間的關係,也等於給其他人泄了一些底。
  果然聽到這話,那些原本有所懷疑的人立刻顯露出驚訝的神情。
  “應該快了。”
  回答的是海格特,他說話的分量遠遠超過利奇自己的解釋。
  “安德魯普夫,第二戰區第四軍團第三兵團22小隊的隊長。”
  另外一個傷患站了出來。
  其他人也一個接著一個站起來自我介紹。
  最後一個站起來的人明顯不是騎士,這個人身儂瘦弱,頭髮亂糟糟的,身上的白大衣上還沾染著一些油污。
  “弗萊明·格林,我是那件戰甲的設計者。”
  這個人指了指牆角放著的那件戰甲利奇頓時來了興趣,最近這段時間,他的大部分心思都在戰甲設計上,連正常的訓練都有些懈怠了。
  走到那件戰甲的旁邊,利奇從裡到外仔仔細細看了一遍。
  “是瓦爾基裡的架構,為什麼不採用原來的外形?瓦爾基裡的外殼很有特點,大部分是斜直面。很適合鍛造加工。”
  利奇歎息著。
  “瓦爾基裡是很不錯的設計,不過作為制式戰甲,它實在太複雜了,我簡化了設計。”
  那個戰甲設計師也不是無名之輩,在共和國年輕一代的戰甲設計師裡面,他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領軍人物。
  這樣的人當然會有點傲氣,他看到利奇對他的設計指手劃腳,就已經非常不滿了。
  年輕人都喜歡爭強鬥勝,利奇也是一樣,他蘊出了那個戰甲設計師口氣中的不耐煩,當然不打算讓步。一直以來他所接觸的戰甲設計師全都是艾斯波爾和莎爾夫人這類頂尖人物,兩位神工對他都不會這麼跩。
  利奇也確實有自信,首先就是他用過“瓦爾基裡”那還是經過傑布森大師改進過的型號,當初他設計新型戰甲的時候,也借鑒過一部分“瓦爾基裡”的設計,所以他對這種戰甲的性能資料瞭若指掌。其次就是他手上的那本對戰甲分析詳盡到極點的小冊子,上面同樣有對瓦爾基裡的描述。
  “簡化設計?對一件設計成熟的戰甲進行簡化設計,可不容易,遠比重新設計一件戰甲要難得多,據我所知,艾斯波爾也曾經嘗試過簡化瓦爾基裡的設計。可惜沒能成功。”
  利奇微微一笑,隨口點出了這件戰甲的每一個改變之處,同時說出的還有這種改變帶來性能方面的損失,和很可能存在的缺陷。
  他的眼光絕對毒辣,只挑那些改變之後性能下降的地方,對於正確的改進之處一點兒都沒有觸及。
  “其實有一種更好的改進方案,不過這種方案並不會簡化原有的設計,反而會讓設引變得更加複雜一些。”
  利奇順便說出了傑布森大師改進的方案。這套方案已經在之前的行動中證明了它的價值。
  “這只是紙上談兵,任何人都能夠做到,我不否認,身為騎士的你對戰甲有些瞭解,不過這種瞭解頂多是一知半解。”
  那個年輕的戰甲設計師當然不會服氣,不過他也有些忐忑,因為利奇指出的那些缺陷確實存在。
  海格特一直在旁邊聽著,嘴角帶著一絲不懷好意的微笑,他有意挫挫青年設計師的銳氣。所以一關始並不阻止兩個人的爭論。
  不過此刻他有些聽不下去了。說不過別人,就拿專業身分壓人,這讓他感覺非常失望。他低聲朝著身邊的一個人耳語了幾句。
  青年軍有自己的戰甲設計師,數量還不少!很快兩個老頭進了這間會議室。
  那兩個老頭全都認得利奇,連忙笑著上來打招呼。身為青年軍的戰甲設計師,他們倆雖然擁有特級的頭銜,卻被打入副軍,上面的人很忌諱他們這些人,有交流的機會從來都不會給他們,當初要不是利奇牽線搭橋,他們根本沒有機會見到艾斯波爾。
  一看到兩個老頭對利奇如此客氣,年輕設計師頓時大驚失色。其中一個老頭正是他的導師,他最清楚導師的性格,那是眼睛長在頭頂上的人物,他跟著老頭這麼多年,從來沒有看到過老頭對什麼人如此客氣。
  心裡正亂成一團,格林就聽到導師轉頭朝著他說道:“你的運氣真好,居然有機會加入這個小隊,一定要珍惜這次機會呦!要多聽多學,虛心求教。”
  導師說一句;格林就點一下頭,至於說些什麼,他是一句都沒有聽進去。
  別說年輕設計師目瞪口呆,會議室裡而的其他人也驚詫莫名,只有那些和利奇同病房的人,心裡有些明白。
  “你們剛才在談論這件戰甲嗎?”
  另外一個老頭看到了角落裡面的東西:“這應該是格林的作品吧。”
  老頭走了過去看了看,然後搖了搖頭:“原來的瓦爾基裡已經很成熟了,根本沒必要做這麼大的改動,改得好也就算了,現在這種改法,恐怕遠不及原來的性能啊!”
  “這是年輕人的通病,誰沒有年輕過?”
  那位導師倒是替自己的學生說話:“就讓他練習練習,反正這東西設計出來,也只是當作高級一些的訓練甲。”
  兩個老頭當然清楚新型戰甲的研製已經進行到了哪個階段,新型戰甲就是為了遠距離奔襲而設計的輕型戰甲。功能和眼前這部戰甲重疊。到時候肯定是這部戰甲為新型戰甲讓路。
  “就算做為訓練甲。恐怕也要加裝一些東西。”
  利奇說的是經驗之談:“我看過傑布森大師的改進方案,大師專門給這種戰甲設計了一套攀爬、跳躍裝置,那東西非常好用,我後來添加了一套滑行裝置,也證明非常有效,除此之外,增加一對滑翔翼也很有必要。”
  既然只是做為訓練甲使用,利奇就顯得寬容多了。
  “聽說交流會的名單已經列出來了……”
  那位導師看著利奇欲言又止。
  “這麼早?不是說下個月人才能夠陸續到齊嗎?”
  利奇轉頭看著海格特。
  “時間提前了。我也是剛剛知道。”
  海格特聳了聳肩:“這份名單挺傷面子的,會議在這裡召開,共和國有資格參與的卻只有三個人,拉爾夫、薩爾瓦多和你。”
  話音落下,只有海格特、那兩位老頭神情自若,其他人個個瞪大了眼睛。
  “名單上沒有艾米麗嗎?”
  利奇感覺有些奇怪。
  “艾斯波爾肯定會帶上她,你用不著擔心。”
  海格特輕描淡寫地說著,“每個與會者可以帶一個人,你能不能說服伊洛和莎爾夫人;讓他們兩人也幫幫忙?”
  “伊洛沒有問題,莎爾夫人可就不太確定了。”
  利奇有些為難。
  “實在不行的話,兩個就兩個吧。”
  那位導師在一旁說道,他打定主意,最近這段時間一定要和利奇拉近關係。
  在共和國,特級戰甲設馴師有十二個,為青年軍服務的有四個,所以就是他們四個人爭奪這兩個名額,老頭對此多少有點信心。
  “我而想想辦法吧!馬努埃姆、法拉克這兩位大師也沒有弟子,我和他們的關係也不錯,我問問他們願不願意幫忙。”
  利奇既然決定加人青年軍,常然要表現一下自己的價值。
  得到了承諾,兩個老頭笑嘻嘻地離開了。
  那個青年戰甲設訓師早已經沒了剛才的自信,雖然他仍舊不知道利奇倒底是何方神聖。不過剛那番話D已經讓他徹底懾服了。從利奇嘴裡吐出的名字,對於戰甲設計師來說,每一個都是高高在上、被他們頂禮膜拜的人物,別說那兩位神工。就算傑布森、馬努埃姆、法拉克這樣的大師,都足夠讓他們五禮投地。共和國雖然有十幾位特級戰甲設計師,卻沒有一位大師級的人物。
  “現在我們已經互化認識了,說實話,作為一支突擊小隊,這支隊伍的結構並不是很合適。”
  利奇打算相算給眾人一個下馬威,這番詁如果一開始就說,未必會被那些騎士聽進耳朵裡面,但是現在,卻沒有人提出質疑。
  “你們猜猜看,對於遠距離突襲來說,最重要的是什麼?”
  利奇指了指哈尼,這團曾經是他隔壁病床的傷患,是這群騎士裡面和他關係最密切的一個。
  哈尼想了想說道:“速度。”
  “隱密性。”
  底下有人說道。
  有第一個人開口。自然就會有第二個人:“節省能量。”
  “大家都說得不錯,速度、隱密性、節省能量,在遠距離突襲巾都非常重要。”
  利奇先給予肯定,然後話鋒一轉:“不過,它們都不是最重要的。”
  他看了一眼門和窗,確認不可能有人偷聽,這才繼續說道:“最重要的是避免戰鬥,避免戰鬥的關鍵就是偵察,一支突擊小隊,偵察騎士的數量至少要有兩個,甚至可能需要變多。”
  利奇看了一眼唯一的偵察騎士,這個人的實力遠不如諾拉,甚至很可能還不如他。
  “我會安排的。”
  海格特連忙把這件事接了下來,加一個偵察騎士進來,絕對是輕而易舉的事。
  看到海格特答應得這麼痛快。利奇心裡暗自琢磨,有必要再增加一些難度,腦筋一轉,他已經有了辦法。
  “雖然最重要的是避免戰鬥,但是有些戰鬥仍舊無法避免,在缺乏補給、防禦力量也不足的情況下,想要贏得戰鬥最好的辦怯就是夜戰,突襲加夜戰是以弱勝強的不二法門。你們剛才已經聽到了,我擁有兩枚銀徽,全都是靠夜戰得來的。”
  利奇看了一眼在場的騎士們,或許是因為考慮速度的綠故,海格特挑的這些騎士,修練的大部分都是風屬性的功法。
  “我有一套偵察騎士修練的功法,練了之後,對夜戰會很有幫助,不過你們都很清楚,兼修偵察騎士的功法,對實力的增長是一種拖累。”
  利奇不再說下去了。
  “這件事山你們自己選擇。”
  海格特在一旁說道,對於這種事,他不打算施加壓力。
  訓練並沒有正式開始,今天只是和小隊的成員見個面,不過利奇還是把“天聽”的修練方法抄寫了下來!
  把功法全都抄寫完畢,也差不多是午餐時間了。
  海格特領著利奇去餐廳,這個餐廳很大,外表看上去非常簡樸。
  “這裡的廚師長可不簡單,他以前在一家大酒店做過。”
  海格特知道利奇的喜好,趁機灌輸著加入青年軍的好處。
  利奇卻看著旁邊,隔著兩排的一張桌子前坐著一個胖子。
  “那不是我當初抓住的參謀嗎?”
  利奇低聲間道:“我記得他好像叫帕羅。”
  “這個人很有能力,而且人脈也很廣,他幫我們拉了很多參謀人員過來,他還有幾個同學是在軍事學院參謀科任教,借這個機會,我們專門辦了一個班,把一些騎士送進去深造。”
  海格特在旁邊解釋著:“這個傢伙本身也不簡單。他做的計畫滴水不漏,眼光也很敏銳,我們組建了一個政治軍事局勢分析室,他出任這個分析室的主任。”
  “你們真是越做越大了啊!手都伸進軍事學院去了。”
  鬥利奇歎道:“我記得軍事學院的那幫人對你們一向都沒有好感。”
  共和國採用的是文職掌控軍隊,參謀部的地位在統帥部之上。參謀部一向都是普通人的天下,從來不收騎士作為學員,統帥部裡面還分指揮和作戰兩個部門,指揮部門的地位又在作戰部門之上,前者同樣也控制在普通軍官手裡。
  一直以來。這都被認為是雙重保險,能夠保證騎士不至於掌控絕對的軍權,但是現在,軍事學員參謀科被攻陷了,等於是從根本上動搖了這種雙重保險。
  更重要的是,青年軍本身就有一套完整的軍事體系,只要願意,他們隨時可以取代現在的軍隊各級管理單位,也就是說,他們完全可以踢開統帥部的指揮部門,直接掌控統帥部的運行。
  這正是共和國上層如此忌憚青年軍的原因。
  “能夠成為參謀的全都是聰明人,而且參謀最不缺乏的就是各方面的情報,他們比你我更清楚,局勢會向哪個方向發展。”
  海格特微微一笑、他在利奇面前,一向都不會故作高深。
  這件事其實很明白,第一階段戰役失利!最倒楣的就是那些參謀,不但上面把他們踢出來當替罪羊,後撤的時候,他們也是最後考慮的成員,很多人就這樣失陷在敵佔區,他們的命運可想而知。
  所有這一切都被那些參謀們看在眼裡,他們堂然會考慮要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利奇和海格特正說話的時候,兩個年邁的軍官走了過來!這兩位看上去都有五、六十歲,一個頭髮和鬍子全都己經花白,皺紋堆疊,滿臉的風霜痕跡。另外一個又乾又瘦,長著山羊胡,腦袋半禿。
  看到這兩位過來,海格特居然站起來敬了個禮。
  利奇也連忙站起來,他看過這兩位的畫像,在畫像上,這兩位全都穿著白色的元帥服,手裡握著元帥佩劍。
  “海格特,一切都還順利嗎?”
  那個花白頭髮的老者問道,他問的當然是突擊小隊的組建工作。
  “一切順利。”
  海格特的回答一點都不含糊。
  “這位就是你推薦的教官?”
  另外一個老頭對利奇挺感興趣,他轉過頭來看著利奇;“我閱讀過你的簡歷,你很了不起。”
  兩個老頭除f了打招呼,並沒有多說什麼,也沒有詢問利奇願不願意加入青年軍,他們相信海格特的能力。
  “海格特,為什麼不帶我們的小朋友四處看看?”
  花白頭髮的老者笑著說道。
  海格特當然明白老上司的意思。他本來就打算帶利奇走走看看,介紹一些人給利奇認識。他介紹的當然都是青年軍真正的高層,眼前這兩位在原來的計畫中,是最後拜訪的人物!
  “下午有什麼打算?”
  花白頭髮的老者看著利齋。
  “現在就差一個適合用來訓練的地方了。要是能夠找到一個像伯爾摩那樣的地方,就最完美了。”
  利奇隨口說道,他倒是很願意多認識幾個青年軍的高層人物,特別是眼前這兩位創始人。多和這樣的人打交道絕對不會有壞處,不過他又不想接觸太深,他和這些人可沒有什麼共同語言,與他們接觸,絕對不會像在艾斯波爾和莎爾夫人面前那樣自在。
  “泊爾摩。”
  兩個老頭同時苦笑,那樣的地方可不多。
  “裴內斯周圍大部分是丘陵,這件事恐怕有點困難。”
  海格特撓了撓頭,他的本事再大也不可能憑空變出一塊複雜地形;“只能到處找找看了。”
  午餐過後,利奇就搭乘海格特的車在裴內斯四周轉著,他們不可能走得更遠,青年軍的軍官全都有正式的職務,大部分時間都要待在白己的部隊裡面,所以訓練地點只能在裴內斯近郊。
  每到一個地方,兩個人都會爬上車頂眺望一番,海格特的車有升降裝置,最高可以把人升到十幾米的地方,站在頂上視野比在地上要開闊一些。
  裴內斯所在的地方原本就是一片平原;四周倒是有一些河,卻很少有山,頂多就只有幾個土丘。
  大半圈轉下來,也沒有找到一個令人滿意的地方。
  就在兩個人都感覺到有些失望的時候,突然,幾片黑影從頭頂上劃過。
  “停車。”
  利奇叫了一聲,他湊到視窗朝著頭頂張望。
  那幾片黑影看上去像是大鳥,在一千多米的空中盤旋著。
  科奇的眼力極好,他很快就看清了那幾片黑影的情況。
  那是幾具三角形的滑翔翼,每一具滑翔翼的下面都掛著一個人。
  “你對這些東西感興趣?”
  海格特從另外一扇窗戶探頭往外張望:“這應該是某個學院的人學生們。”
  “你怎麼知道?”
  利奇問道。
  “玩這玩意兒的除了那些大學生,就只有一些有錢的護發明家和冒險家,兩者又有區別,發明家們對飛得更高、飛得更遠感興趣!如果是他們的話,天空中只會有一、兩架滑翔翼,但是式樣要複雜許多,大學生們則是把滑翔翼當作一種運動來看,總是一人群人在一起。”
  海格特對這方面倒是挺有研究。
  “你怎麼知道得那麼清楚?”
  利奇感到奇怪,在他印象中,梅格特不是那種對時尚運動感興趣的人。
  “有人曾經想過把這種技術用於偵察,可惜,後來發現這種飛行受到的限制很多,想要長時間停留在空中,必須有上升的熱氣流才行。飛行方向又很難控制,所以計畫最終被放棄了。”
  海格特把頭縮回了車裡。
  利奇輕輕按了一下車門,門緩緩地掀了起來,他從車上下來,轉頭說道:“我到那兒去看看,或許那裡有適合訓練的地形。”
  “祝你玩得愉快,我就不等你了。”
  海格特還要去其它地方巡視:“需要我回來接你嗎?”
  “用不著。”
  利奇拍了拍腰際,他的皮帶後面掛著一個小包,那裡面放著一對滑輪。
  和海格特分手,利奇朝著滑翔翼盤旋的中心走去。
  四周是一片雪白,連一棵樹都看不到,沒下雪的時候,這裡應該是荒草地。
  裴內斯近郊到處都是這樣的草地,這種草很密,高有一尺左右,如果長成一大片的話,軟軟的就像是給大地鋪上了一塊厚厚的地毯。因為下雪,雪堆得又是那麼厚,積雪加土底下的草,簡直就是最好的緩衝墊。
  利奇踩了兩下,感覺到腳底很有彈性。
  這或許也是裴內斯人敢玩滑翔翼的原因,從空中掉下來,有這層厚厚的緩衝墊檔著,或許不太容易摔死。
  遠處有一片低緩的丘陵,利奇猜想,滑翔翼應該是從那裡起飛的。
  利奇朝著那邊奔去。
  雪墊實在太厚了,走起來非常費勁。利奇將鬥氣運於腳底。當初他能夠在爛泥裡面如履平地,應該也能應付這些積雪。一試之下,證明他想得是正確的,最有趣的是,他踩過的地方除了留下一個淺淺的腳印。還有一圈圈的波紋,兩個腳印之間的波紋互相交織,就像是水中的漣漪。
  往前奔了兩公里左右,利奇終於看到人影,在一道迎風的山坡上面站著七、八個人,旁邊還放著兩架滑翔翼。
  稍微靠近一下,租奇已經能夠看情那群人的模樣了。
  那是一群青年,五個男的,三個女的,年齡都在二十歲左右,看上去確實像是大學生。
  利奇徑直走了過去。
  山坡上同樣有積雪,不過那群人站立的地方都清理過了,連那面山坡也被清理出一條十米寬、三十米長的坡道。
  利奇沿著坡道往主走,他登上丘陵的時候,怡好有兩架滑翔翼降落下來,操縱滑翔翼的人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居然朝著他沖了過來,利奇當然不會被撞中,滑翔翼還沒有到他面前,就已經激起了一陣勁風,有風就有亂流,也就有空氣的縫隙,利奇緊貼著那股風飄了開去。
  “桑迪,你差一點撞到人。”
  操縱另外一架滑翔翼的人怒聲喝道,居然是一個女人。
  “不要緊的,那是一位尊敬的騎士,你沒有看到他躲得多漂亮嗎?”
  差一點撞到利奇的傢伙輕描淡寫地說道。
  利奇從這個人的語氣之中,聽出了一絲怨氣。
  兩架滑翔翼停了下來,山坡上的那群人一擁而上,幫著那兩個人把滑翔翼脫卸下來。
  利奇第一次在近距離觀察這種有趣的裝置。
  瓦爾基裡和新型戰甲上同樣也有滑翔翼,那是完全仿照蝙蝠的翅膀,用鋼質骨架和特殊皮膜製成,而眼前的滑翔翼根本就不像足任何飛行生物的翅膀,反倒更像是風箏。
  “我以為騎士都根呆板,是除了戰鬥就沒有其他愛好的人。”
  一個戴鴨舌帽、穿著花格子襯衫的大學生走了過來。利奇並沒打算辯解,他以前也認為騎士都是呆板的傢伙,直到加入105小隊之後才發現根本就不是這麼一回事。因為修練的功法對大腦有刺激,所以騎士裡面有很多像莉娜、羅莎和羅賓這類問題人物,嘉利和瑪格麗特那樣的已經算得上是正常人了。
  “兩年前我還和你們一樣是普通人,我本來的目標是能夠考上格拉佛尼爾航運學院,畢業出來之後,賺錢容易,而且可以到處跑,增長見識。”
  利奇歎息了一聲。
  聽到這樣。一說,那些大學生變得稍微友善了一些。
  “你怎麼成為騎士的?”
  一個女大學生問道。
  “我注射了一種藥劑,對普通人來說,注射這種藥劑的後果是力量和耐力都變得很強,不過壽命會大減。我因為有隱性的騎士血脈;注射藥劑之後就覺醒了。”
  這件事是利奇事後知道的。這個消息一直都被上面的人封鎖,他能夠知道這些,證明他耳目靈通。
  那群大學生頓時驚呆了,幾個女大學生拚命搗住嘴,好像忍不住要叫出來一樣。“有多少人注射了這種藥劑?你們事先不知道嗎?”
  另外一個大學生叫嚷著,他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
  “很多人都注射了,我們又不傻,注射那種藥之後雖然壽命會減少,但是在那個時候,不想當俘虜就只能這樣做。你知道瓦雷丁人怎麼對付俘虜嗎?”
  利奇知道有的時候,說真話未必別人願意聽,說假話反倒容易被人聽進去。
  果然那些大學生一個個都唏噓不已。
  “你是哪兒的人?”
  剛剛卸下滑翔翼的那個女大學生問道,這個女人一頭短髮,打扮得就像是一個男孩子,很有幾分羅賓的味道。
  利奇沖著她剛才說的那句公道話,對她頗有些好感:“格拉斯洛伐爾,聽說過這個地方?那裡曾經是主戰場。”
  格拉斯洛伐爾對於利奇來說是故鄉,是生命中最重要的地方,不過他並沒有指望眼前這些人聽過這個名字。
  格拉斯洛伐爾就算在拉沃爾省也只排在三、四位,地方又有些偏遠,而拉沃爾省本身在共和國,也是排名靠後的邊緣省分。
  讓利奇感到意外的是,那些大學生居然全都點了點頭,還有人隨口說道:“從格拉斯洛伐爾到這裡可夠遠的。”
  “我的老家這麼有名嗎?”
  利奇驚奇地問道。
  “沒什麼名氣,不過我們倒是都聽說過,忘了介紹,我們都是地質學院的。”
  那個短髮女大學生說道。
  “怪不得。”
  利奇笑了笑,他總算明白,這些人為什麼知道他的故鄉了,學地質的人當然對各個城市都有瞭解,這是他們的本行。
  “我去過那兒,那一次是系裡面組織下去考察西南各省的植被和水土狀況,我們在格拉斯洛伐爾待了半個月。我還記得當初住的是一家名叫格馬諾的飯店。”
  另外一個大學生說道。
  “你們挺有錢的嘛!格馬諾飯店是我們那裡最高級也最昂貴的飯店了;這家飯店最有名的是野味燒烤,你們嘗過嗎?”
  利奇嘖嘖連聲。
  “那可沒有,住飯店的錢學校可以報銷,野味燒烤就得自己付帳了,我只是一個窮學生。”
  那個大學生顯得輕鬆很多,他已經確信,利奇剛才的話全都是真的了。
  “像你們這樣玩滑翔翼的人多嗎?”
  利奇把話題轉向了自己感興趣的話題。
  “你也對這感興趣?”
  那個短髮大學生生問道。
  利奇從背後掏出了那對滑輪:“或許是因為身上有隱性的騎士血脈,在覺醒之前,我就對一切和速度有關的運動非常感興趣,在老家的時候,我是輪滑王。”
  一聽到這詁。另外一個大學生立刻輕蔑地擺了擺手:“這算什麼?和滑翔翼比起來!輪滑只能算是小兒科,對小孩倒是挺合適。”
  其他人頓時也笑了起來,短髮女大學生也笑著說道:“確實不能比,你根本想像不到,在天空中翱翔,居高臨下俯視大地時的那種感覺,那……那絕對是無法形容。”
  “能讓我試試嗎?”
  利奇朝著其中的一滑翔翼走了過去。
  “這可不是玩具。”
  戴鴨舌帽的大學生連忙阻止:“想要上天的話,先要進行地面訓練!然後是短距離的滑翔,最後才能夠上天。”
  他指了指那個短頭髮的女大學生:“你想玩的話就去問她,她是這個俱樂部的頭。”
  “我們可不加外人。”
  短頭髮的女大學生搖了搖頭,不過她看到利奇失望的眼神,心不由得一軟:“不過,我可以帶你上天,讓你感受一下滑翔的感覺。”
  帶其他人上天,用釣不是普通的滑翔翼。短髮女大學生將那兩個放在一旁的滑翔翼中的一個取了過來,這個滑翔翼比其他的滑翔鸞要大一些,底下掛人的地方也多了一副吊帶。
  “你最好抓緊我,但是別碰前面的操縱杆。”
  短髮女大學生警告道。
  利奇當然不會答應,他哼哈了兩聲,就算是應付過去了。
  抬著滑翔翼走到山坡的頂端,說實話,這麼大一個滑翔翼居然沒有多少重量,這讓利奇很感興趣,裝在戰甲上的那種滑翔翼全都是鋼質骨架,絕對重得多。
  隨著短髮女大學生的一聲招呼,利奇抬著滑翎翼撒腿狂奔,才奔出二十幾步,身體就已經離開了地面。
  利奇雙腿一抬,身體立刻橫了過來,雖然沒有戴著聽音器,不過他仍舊能夠感覺到身體四周的氣流變化。一股風迎面而來,那是滑翔翼破開空氣造成的,不過還有另外一股風是沿著山坡吹拂上來,這是迎坡的上升氣流……滑翔翼先是沿著山坡往下滑,滑落到半山坡的時候開始拉平、滑出兩三百米後,就開始上升。利奇乾脆閉上了眼睛沒有聽音器,他只能聽清十米之內的風,不過這已經夠了。
  每一次運用起“天聽”他都感覺到自己化作了風,和四周的風完全融為一體,這一次感覺就更清晰了。
  這或許是因為他此刻就被風包裹著,強勁的風承托著他往空中飛去,每一次盤旋都讓滑翔翼飛得更高。
  越是到高空。風就變得越大,突然利奇感覺到身體內部一陣莫名的悸動,原本按照“天聽”路徑運行著的鬥氣,一下子滑入了岔道。
  這原本是非常危險的事,如果是其他的騎士,肯定會立刻停止鬥氣的運轉,但是,利奇卻沒有。不知道為什麼,鬥氣走岔的那一瞬間,他的眼前閃過了當初在樹林之中,和索菲兩個人面對瓦雷丁騎士時的情景。
  就是那一次,在死亡的威脅之中、在外力的壓迫之下,原本無法鬥氣外發的他,突然領悟了“鏡·反射”這招殺招!
  那一次只是一瞬間,但是感覺卻和此刻非常相似。
  鬥氣很慢地移動著,走的果然是一條全新的路徑。
  這並不是他刻意引導的結果,利奇感覺到一切如同呼吸和心跳一般,是那樣的自然,好像鬥氣原本就應該這麼運行。
  隨著鬥氣迴圈漸漸變得清晰,身體周圍的風也受到了影響,居然形成一個空氣漩渦,這個空氣漩禍緊貼著他的身體,只有薄薄的一層。
  一開始這層空氣漩渦只是包裹住他的腦袋和雙肩,漸漸地隨著鬥氣迴圈的複雜化,包裹的範圍也越來越大。
  當鬥氣迴圈完成,利奇首先是一愣。
  這條迴圈完全是新的,不過和他最初修煉的那種重裝防禦者的功法非常相似,鬥氣都是運行于皮膚淺層之中,而且密佈全身,只不過現在迴圈所走的路徑要更複雜。
  仔細一想,他有些明白了。那種重裝防禦者的功法原本就有些與眾不同,不講究硬擋,而是注重卸力。眼前的這個空氣漩渦,伺樣也不是他強行政燮風的方向影成約,而是改變迎面而來的風的方向,讓風自己形成渦流。
  流傳的路徑雖然差不多,但是屬性卻完全不同。
  按照重裝防禦者的的功法樓修練出來的鬥氣,如同大地一般厚重,但此刻的鬥卻如同風一般輕靈。
  利奇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所看過的那些書,沒有一本提到類似的情況。
  他同樣也不知道這種鬥氣迴圈對於其他人是不是有效。
  當初“鏡。反射”是在外力壓迫下瞬間完成,他根本就不知道鬥氣發生了什麼樣的改變,所以“鏡,反射”就成了他獨有的殺招,其他人根本就學不會。
  這種情況並不少見,不知道有多少強力的功法有記錄卻沒有傳承。也正因為如此,難學難練的神技和絕學都不難弄到手,稍微有點門路的人就可以得到修練的方法,甚至還能夠找到前人的修練心得。
  但是想要弄到一門誰都能修練的頂級功法就困難了,頂級功法要不掌握在國家的手裡,只讓供職於特殊部門的騎士修練,要不掌握在騎士世家手裡,只有直系子孫才有資格修練。
  不過此刻,他最想知道的還是身體四周纏繞的空氣漩渦,對滑翔有沒有幫助。
  趁著短髮女大學生沒有注意,利奇的手悄悄搭在了操縱杆上。
  一開始他並沒有使勁。因為他並不知道怎麼操縱滑翔翼。
  他看著女大學生將操縱杆時而前推、時而後拉,滑翔翼一會兒高飛,一會兒拉平。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那個女大學生微微一推操縱杆,猾翔翼再一次抬起,就在這個時候,利奇的心頭突然一動,他有一種感覺,他能夠做得更好。
  他猛地一扳操縱杆-----他的力量當然不是那個女火學生能夠抵擋的----就看到滑翔翼一下子側轉了過來。
  滑翔翼原本很平穩地在空中盤旋,現在猛地一側,突然間切入了風的間隙之中,簡直就像是從高空中墜落下來一樣,速度瞬間就變得極快。
  高度掉落了兩百米左右,利奇的手一扳,滑翔翼重新拉平。
  滑翔翼的速度是那樣快,迎面而來的勁風一下了將滑翔翼重新拉了起來。
  利奇感覺到系系住他的那根吊帶猛地往上一扯,他的胸口被壓得有些發悶,耳邊的風聲也從原來的呼呼作響,變成了尖銳的嘯音“啊……”
  那個女大學生尖叫了起來。她想開口咒駡,不過此刻的她連呼吸都因難,能夠發出尖叫聲已經是奇跡了。
  還役有等她適應過來,滑翔翼猛地一頭栽了下來,那突如其來的失重感讓她再一次尖叫了起來,這一次尖叫聲變得更恐怖、更淒涼。
  不過十幾秒,尖叫聲嘎然而止,原因並不是她不再害怕,而是因為滑翔翼再一次掉頭向上,迅速升高的拉扯力,讓那個女大學生感覺呼吸因難。
  “你要不要先下去?”
  利奇有些歉意地看箸身邊的這個女人。
  “放我下去。”
  那個女大學生渾身顫抖,眼睛緊緊閉著,嘴唇一陣陣顫抖,隱約還可以聽到咯咯咯的牙齒碰掉聲。
  利奇輕輕一笑,將操縱杆往下一壓。他根本就不打算像其他人那樣緩緩降低高度,而是如同看到獵物的鷂鷹一般,傾斜著俯衝而下。
  這一次那個女大學生沒有發出尖叫,她緊閉著雙眼,雙手抱著肩頭瑟瑟發抖。
  距離地面還有五、六十米的時候,利奇猛地一推操縱杆,滑翔翼緊貼著地面急速滑行起來。
  利奇抬起身體,雙腳在地上連點了幾下。
  如果是普通人,前沖的力量絕對會將腿骨折斷,不過騎士就不怕了,滑翔翼很快就停了下來!
  利奇這才發現。那個女大學生一直在發抖,身體早就變得僵硬了。
  “很抱歉,嚇到你了。”
  利奇輕輕解開那個女大學生身上的吊帶,把她放到了地上:“你們幫幫她。”
  他抬頭朝著山坡上的那幫人喊了一聲。
  把人放在雪地上,利奇抬起滑翔翼,他根本就用不著登上山坡,就算是在平地上,他也有把握讓滑翎翼飛上天。
  隨著奔跑的速度越來越快,滑翔翼果然變得越來越輕。
  突然一陣風迎面而來,滑翔翼猛地一抖離開了地面。
  沒有了旁人的拖累,利奇身體往前一靠,滑翔翼不升反降,幾乎緊擦著地面一掠而過,地上被激起的飛雪不停地刮著緊握操縱捍的雙手。可以說是驚險到了極點。
  如果是旁人早已經嚇得緊閉眼睛,利奇卻不在乎,四周的風彷佛在告訴他,他絕對不會落到地上,那些風會托著他飛上高空。
  滑翔了大概有五、六百米遠,突然滑翔翼猛地抬頭,傾斜三十度角徑直飛了起來,飛到五、六十米的時候,猛地一個傾側,再一次俯衝而下,那速度變得極快,這一次滑翔翼沒有掉落太多的高度,馬上又是一抬頭,到達了更高的高度。
  就這樣一會兒俯衝。增加速度,一會兒拉起,用速度換來高度,只是片刻的工夫,滑翔翼已經飛到了兩千多米的高空。
  四周全都是雲,飛到雲層的上端,感覺就是那麼不一樣。這裡就像是另外-個世界,從雲層中穿出來,下方是廣闊的大地,遠處是裴內斯市區,從蔔面往下看,裴內斯就像是一塊由白色、灰色和褐色組成的拼圖,上面密密麻麻佈滿了一些小點和縱橫交錯的網格。
  小點是廣場,網格是街道,但是這一切從千米以上的高空俯視的時候,就顯得有些渺小了。
  除了城市,其他地方就是一片雪白。利奇很想知道,到了春天,從高空往下俯視,會是一番什麼樣的景象。
  輕輕一壓操縱杆,他從上升氣流之中穿了出來,進入了另外一股氣流之中。
  這股氣流很強勁,方向是從右側後方斜著吹來,如果是其他人,肯定會極力避免這種情況發生。滑翔翼不是風帆,從後往前吹,雖然會被風帶著走,卻無法保持高度。
  利奇並不敢肯定他能夠成功,他只是想試試剛剛創出的“禦風術”能不能真的禦風而行。
  人心總是不會滿足,一開始他只是想飛起來、想嘗試一下翱翔在高空中的感覺,當這個願望實現之後,他又想試試能不能自主控制飛翔的方向。
  滑翔和飛翔完全是兩碼事,前者完全借助風勢,只能在有上升氣流的地方翱翔,刺激倒是很刺激,不過真正的用處並不是很大,就如同有船卻沒有船槳一樣!
  緊裹在身體四周的這層渦流像是一件由風編織而成的外衣,普通的外衣能夠用來遮塵擋雨,這件風的外衣卻能夠擋風,讓他的身體感覺不到一絲風的阻力,反倒有一股不大的推力。
  推力不大,卻已經足夠推著滑翔翼繼續前進。
  利奇輕推操縱杆接連換了幾個方向,此刻的他早已經飛出了上升氣流的範圍。
  滑翔翼戶商戶下飛翔著,有的時候飛得比較穩,有的時候飛得卻像是一個醉漢似的跌跌撞撞,但是每一次它似乎要從空中掉落下來,卻又重新拉了起來。
  整整過去了半個小時,利奇總算摸透了滑翔翼的特性。
  他能飛,只要風不是太大:他能夠朝著任意方向飛行,大部分時候。他憑藉“禦風術”直接就可以飛,只有在迎風的峙候需要有點手段,靠連續的爬升和俯衝,抵消迎風帶來的阻阻力。
  這種阻力來自於滑翔翼本身,風的漩渦只是包裹住他的身體,並不能夠覆蓋滑翔翼。利奇有些遺憾;剛才應該換一個單人用小一些的滑翔翼試試。滑翔翼的翼面越小,產生的升力也越小,不過阻力同樣也小得多,無論是速度還是靈話性都要好得多。
  他輕輕一壓操縱杆,滑翔翼再一次俯衝而下。
  這一次利奇想要嘗試更加驚險刺激的花式飛行。
  以前他在學校的時候就是花式溜冰的高手,論花式溜冰,整個格拉斯洛伐爾沒有一個人是他的對手。他擅長的那些動作可以讓旁觀者的心臟停止跳動,現在他想試試花式滑翔。
  就看到滑翔翼猛地急沖而下,緊接著一個側身,來了一個八字迴旋,然後又是一個三百六十度的翻轉……
  利奇操縱著滑翔翼完成了一個接一個的驚險動作,滑翔翼的速度也變得越來越快。
  又是一個跟頭,當滑翔翼整個倒轉過來的時候!利奇感覺到渾身的血液彷佛沸騰起來,他喜歡這種刺激。
  滑過四分之三的圈,滑翔翼頭朝下,幾乎是筆直往下沖,不過轉眼間就又拉平了。
  就在完全拉平的一瞬間,左側的機翼一陣猛烈的抖動,緊接著卡嚓一聲響,左側機翼在一尺半左右的地方折斷了。
  正感覺到興奮的利奇,突然覺得身體失去了控制,連人帶滑翔翼急速旋轉著朝地面落去。
  利奇的反應挺快,他酌手猛地一揮,擊在了右側的機翼上,機翼立刻就被打得折了,與此同時,他的身體完全展開,那層包裹在身體四周的風的外衣突然張開,像是一個網兜似的,兜住了周圍的風。
  雖然人仍舊急速掉落,卻已經不再加速了,稍微有些不妙的是,鬥氣的消耗非常迅速,不過此刻為了保命,利奇霾顧不得這些了。
  眨眼間,他距離地面只剩兩百多米。
  利奇豎起右手,食指和拇指環扣,然後猛地一揮。
  一股直徑差不多有一米的氣旋隨著食指的彈出朝地面打了出去,利奇並不打算攻擊任何人,他只是想要劃開前方的空氣。
  果然一道真空裂縫憑空出現。
  對準這道真空裂縫,他整個人都撞了進去。
  利奇發招的時候是斜四十五度發出,身體一撞入這道真空裂縫上就封像是掉進了一根管道一般,筆直掉落的他,變成了斜四十五度滑落,還沒等他從真空裂縫之中掉出來,第二發半月杯又打了出去,這一次割裂的真空裂縫和地面的夾角只有五度左右。
  幾乎在眨眼間,原本斜四十五度滑落的他,變成了近乎于和地面平行。
  從空氣裂縫中出來的那一瞬問,利奇再一次張開了風的外衣,落下的速度頓時減慢了許多。快要著陸的時候,利奇抱緊了腦袋,身體縮成一團,只是將雙腳伸出。
  腳底猛地一震,利奇感覺到整個腳底都震麻了,他的身體順勢往前一滾,就像是一顆球似的咕嚕嚕滾出好幾百米。
  雪地被壓出了一道深溝,在這道深溝的盡頭。是手腳張開趴在地上的利奇。
  此刻的他感覺頭量目眩,雙腳更是一陣陣發麻,背脊也有些疼痛。
  他掙扎從地上爬起來,就看到那群大學生從山坡上跑過來。
  跑在最前面的正是那個短髮女大學生,一邊跑、她一邊還嚷嚷著:“騎士都像你這樣不要命嗎?”
  利奇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
901att 發表於 2014-9-5 13:32


第二章 禦風術遨遊

  昏暗的房間裡面……
  一盞燈忽明忽暗,照耀著床上的那一堆赤裸的胴體這些女人橫七豎八地躺著,你疊著我,我疊著你,她們都睡得很沉,因為她們都太累了,累得連抬起一根手指都做不到。
  一陣迷人的哼聲在房問裡面回蕩著,發出聲音的是一個美豔而且嬌小的小女人。
  這個小女人軟綿綿地坐在利奇的身上,雖然被利奇用手夾著,卻仍舊搖卷晃晃,好像隨時都要倒下一樣,她的雙腿同樣軟軟地垂著,這個小女人正是克絲琴娃,利奇所有的女人裡面最漂亮的那個。
  漂亮的女人總是特別受照顧,這種照顧有的時候是一種寵愛。不過有的時候卻是一種負擔!
  只要到這裡來,十次裡面至少有六七次,利奇會整晚插著這個女人過夜,並且把大量的精液傾注在她的身體裡面。以前是注入陰道,現在則是直接射進子宮裡面,利奇的性器全都在克絲琴娃的體內,就連兩顆睪丸都沒入陰道之中,龜頭更是進入了子宮裡面。這種強勁性愛的結果就是,和他做愛的女人事後要在床上躺好幾天!越是受到他寵愛的女人,躺的時問就越久。克絲琴娃躺在床上的時間總是最長,這段時間,利奇來得比較頻繁,一個月來她幾乎沒有下過床,陰道和肛門也一直都紅腫著。
  和這個做媽媽的比起來,女兒金妮就要好得多,她同樣也是利奇特別照顧的物件,不過她得到的照顧卻是另外一種,利奇很少會狠命地操她,每一次都是適可而止,所以每一次她第二天就可以起床。
  這倒不是因為利奇不喜歡金妮,往這群女人裡面,金妮這個小妖精的受寵程度絕對可以排到第四位,前三位分別址克絲琴娃、艾米麗和英格瑞。
  克絲琴娃受寵是因為她的美貌和她溫婉的性格,是利奇最心愛的“寵物”金妮、艾米麗和英格瑞受寵是因為她們的能力,實驗室就是由她們他們三個人負責的。
  這其中,艾米麗的名聲比另外兩個人要響亮,她是實驗室名義上的負責人,經常和艾斯波爾、莎爾夫人這樣的大人物見面。所以排在克絲琴娃的後面,不過真正論受寵程度,還是她的媽媽英格瑞更高些,原因是英格瑞的性技高超,在普通女人身上。只有她真正能夠令利奇感到刺激。
  一隻手輕輕繞到克絲琴娃的屁股後面,利奇撫摸著那根尾巴。
  克絲琴娃已經麻木的身體突然間一震,有氣無力掙扎了倆下,她的陰道也不由自主地蠕動了起來。
  那根尾巴原本是給女騎士們用的。利奇重新做了一條,拿到這裡來一試,立刻發現效果比用在女騎士身上還要好。
  這東西不只是能夠用來助興,還可以把女人們體內的陰氣一滴不剩榨出來;被榨乾的軀體就像是乾涸的土地。只要澆一點點水,就會完全吸收進去。
  利奇澆的當然不會是水,他澆的是精液和鬥氣,前者可以滋潤女人的身體,後者可以改變女人的體質。
  最好的證明就是,她們做愛的時候能夠支撐得更久了。利奇摸了摸克絲琴娃的屁股,又按了按陰道周圍的肌肉,這些地方雖然沒有像女騎士那樣變得硬如石塊,不過明顯比以前有彈性得多。
  他用力捏著,一開始只是捏,漸漸地變成了擠壓。兩片柔嫩的雪白屁股在他的手底下就像是軟泥一般。變換著不同的形狀,顏色也漸漸變成桃紅色。
  利奇可不是在過手癮,隨著他的擠壓,一部分肌肉被他手上的暗勁扯傷。
  和他做愛的女人會在床上躺好幾天,共中的一個原因就是因為肌肉酸痛。最難受的是第三天,往往翻個身撒個尿都會讓她們酸上半天,更別說是下床走動。
  不過難受過後好處卻也不小,肌肉在鬥氣的滋潤下重新長合之後,會變得更有力,也更有彈性,這收女人被訓練成美女犬的那段日子,受到了非人的摧殘,再加上注射的那種淫藥對身體也有損傷,所以她們的體力和耐力都遠比常人弱得多,不過經過這段時問的“修整”她們的體力和耐力已經恢復正常的水準,而他的目標是再提高兩到三倍。
  不知道什麼時候戰局又會惡化,說不定到時候又要逃命,擁有比常人更強的體力和耐力,對逃命絕對有好處。
  利奇的手順勢而下摸到了大腿上,他同樣也在克絲琴娃的大腿上揉搓起來。
  他每一次都會揉搓女人們腰腹。臀部和大腿的肌肉,需要強化的也就是這些地方。
  當然他也不完全是好心,強化這些地方的肌肉,對做愛也有好處,可以讓他更爽。
  隨著他的揉搓,被他深深插入著的那個小女人漸漸皺起了眉頭。被揉搓的地方,事後又癢又漲又麻,但是揉搓的時候卻有催情的效果,克絲琴娃原本就已經到了高潮的邊緣,只是因為泄得有些虛脫,所以才這樣半死不活。現在被外力一催,她就感覺到五臟六腑就像是有幾萬隻螞蟻在爬似的,癢極了,癢得撕心裂肺,癢得讓人發狂。
  突然這個小女人的身體僵硬了起來,她感覺到肛門就像是被電了一下似的,這股電流竄入體內之後,立刻兵分兩路,一路通過尾椎竄入脊髓,一直向上伸延、爬過會陰,鑽人了陰道之中。
  幾乎在一瞬問,這個小女人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唯一有的便是強烈的快感。
  這種快感比以前感受到任何一次高潮都要強烈得多,以前最厲害的時候,她感覺到自己彷佛一半身體在天堂之中,一半身體往地獄之中,但是這一次。她感覺到身體就像是被撕扯成了幾萬片,每一片都被扔進了地獄燒爐裡面化成了灰燼,然後又被灑在天堂之河中浸泡著。
  更可怕的是,以前高潮的時候,感覺時間變得很慢,但是這一次,她就覺得時間彷佛靜止了似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問裡面傳來了一聲低沉的吼聲。
  聲音是利奇發出的,就在那一瞬間,他也達到了頂峰。他站了起來踮著腳尖,身體站得筆直,汨汨的精液源源不斷注入了小女人的子宮裡面。
  克絲琴娃軟軟地垂著,她已經連發出哼聲的力氣都沒有了,什麼叫軟癱如泥,此刻的她絕對是最好的證明。
  這個女人讓利奇愛不釋手,成為他最心愛的“寵物”除了美貌,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她的“軟”不但長著一身軟肉,而且軟若無骨。
  雖然已經徹底虛脫,不過利奇仍舊沒有放過她,他仍舊緊緊抱著她,底下也照樣深深地插入著。
  看了一眼床上橫七豎八的女人,利奇的心裡湧起了無盡的征服感。
  他隨手拉開了房門。
  外面是一個大房間,平時當作客廳,稍微重要一些的東西也都會放在這裡。
  房間的窗簾都拉著,倒是用不著擔心被外面的人看到裡面旖旎的風光,利奇抱著克絲琴娃緩步走了出來、在房問的一角放著一件戰甲,如果說他之前設計的,被艾斯波爾和莎爾夫人這樣的神工認可的那種新型戰甲,給人的第一個感覺是漂亮的話,那麼眼前的這件戰甲給人的感覺就沒有那麼好了,不管誰看到它都會感覺醜陋。
  它確實醜陋。這件戰甲不大,連輕型戰甲都算不上,是一件超輕型戰甲,它的高度就比人高那麼一點,上身和手臂的長度和人簡直一模一樣,只是下肢梢微長一些。
  之所以說它難看,是因為它整體來說就像是一個梭子,上半身看不到肩膀,中間看不到腰。
  最醜的還是頭盔,這部戰甲的頭盔很大,有點像古代遊牧武士的那種帶有錐形圍脖的圓鐘頭盔,頭盔的下沿恰好和後膀平齊。
  利奇自己也感覺這束西很醜,不過沒有辦法,這件戰甲根本沒有多餘的空間,那粗大的脖頭恰好能夠容納聽音器和高倍觀察鏡。
  而且這東西活動的空間主要是在天上,沒有肩膀,通體呈流線型。這樣的設計,阻力可以減弱到最小。
  運起“禦風術”的時候,確實可以讓空氣阻力變得很小,不過維持“禦風術”的狀態卻需要消耗鬥氣。
  只有那些天階其實才用不著擔心鬥氣的消耗,他們已經到了鬥氣隨散隨來的程度,但是在成為天階之前,任何騎士對鬥氣的運用都是精打細算,大部分攻擊技都是瞬間爆發,消耗鬥氣也是瞬間的事情;防禦技雖然持續消耗鬥氣,不過真正大量輸出鬥氣也只是承受攻擊的那一瞬間。
  這幾天來,他已經試過“禦風術”的消耗。如果持續使用的話,以他此刻的鬥氣總量,最多能夠維持九十分鐘的飛行。
  想飛得遠的話,他就只能學習老鷹的做法,飛一會兒。滑翔一會兒。
  他也曾經想過,像鳥那樣靠拍打翅膀飛翔,那樣絕對可以持久得多,不過試過之後,他才發現,飛翔絕對不只是拍打翅膀那樣簡單,這裡面肯定有很多學問。
  單單鳥順翅膀構造的奧秘就沒有一個學者可以解釋得清,更別說,鳥類拍打翅膀的其體方式了。為了搞清楚鳥是怎麼拍打翅膀的。他甚至借來了一個記錄儀,把鳥飛行的情況錄了下來。結果他發現,鳥拍打翅膀的方式非常複雜。他根本就模擬不出來,而簡單地拍動翅膀的話,不但飛不起來,身體反而會往下落。
  走到戰甲旁邊,利奇伸乎摸了摸。
  從外表上絕對看不出來,這玩意兒是皮質的。裡面支撐著空心鋼管的骨架,前胸的內側襯有一些鋼片,那些鋼片就是這件戰甲唯一的裝甲。
  說這東西是戰甲,確實有些算不上。論防禦力,它恐怕連普通的訓練甲都比不上,論戰鬥力,它也只能算是馬馬虎虎。
  把手輕輕放在戰甲胸前的位置,就聽到一連串的輕響,戰甲的前胸滑了下來。這件戰甲實在太小了,所以只能採用這種出人方式。
  利奇抱緊克絲琴娃,跨了進去。
  那個小女人身體軟得如同棉花,不過有前擋板靠著,倒是用不著擔心她會倒下去。
  利奇將雙手插入戰甲的臂筒之中。
  臂筒的長度正合適,活動起來非常靈活,完全不像普通的戰甲,前臂是靠延伸裝置來操控。
  背後傳來了極其輕細的嗡嗡聲響,那是動力核心發出的聲音,這件戰甲因為裝甲材質實在太差了。所以動力核心不敢像其他戰甲那樣放在前面,只能轉到背後去。
  看著躺在前擋板上沉沉睡去的這個小女人,利奇輕輕揉捏了兩下那滑嫩而又豐的臀肉,然後將那根插人她的肚門之中的尾巴拎了起來,尾巴的未梢有一個金屬圓球。
  在前擋板的右下側有一個小孔,他把那個金屬圓球嵌了進去。
  原本已經虛脫、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的克絲琴娃。居然扭動了兩下,乳房、臀部,大腿內側的那些軟肉全都不由自主地顫動了起來,陰道和肛門更是不受控制地蠕動著。
  利奇搭了一下克絲琴娃的脈搏,那微弱但是有序的跳動讓他放蔔了心。
  不再管那個小女人,利奇戴上了頭盔,周圍的一切都種生了變化。
  視覺系統是關著的,所以眼前一片漆黑,其他的感知卻變得異常敏銳。
  這個房間不大。他能夠感知到房間任何一個角落的變化,他同樣也能夠咚感覺被他插著的女人每一絲變化。共至連皮膚底下血液的流淌都一清一楚。
  將一絲鬥氣緩緩地注入克絲琴娃的體內,在他刻意的控制下,這絲鬥氣按照“禦風術”的路徑前進著。
  鬥氣流失得很快,普通人的身體並不適合建構鬥氣迴圈。就像是爛泥地一樣。剛剛犁出一條溝渠。很快又會被淤上。
  不過在利奇看來,這卻是一件好事。
  對於騎士來說,一日建構起鬥氣迴圈,這條路徑就永遠存在,就算以後不繼續修練,也會消耗鬥氣。這也是大部分騎士都只敢修練有限的幾種功法的緣故。
  普通人就沒有這樣的煩惱,即便措助外力仲行打通鬥氣迴圈,也只是暫時的,睡一覺之後,一切都恢復原狀。
  在他看來,這兩種特性如果能夠合二為一就完美了。
  正是因為普通人的這個特性,所以最適合用來驗證功法的成效。
  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都在完善“禦風術”鬥氣迴圈有倆種類型,一種是“技”“技”只是對鬥氣的運用,另外一種就就是“核心功法”當初“禦風術”剛剛成型的時候,他就感覺這可能是一種“核心功法”因為他和為重裝防禦者準備的功法實在太像了。事後證明他的猜測是正確的。
  “核心功法”可以不停改進使其完備,那些掌握在豪門世家手裡的頂級功法,很多都經歷了幾個世紀甚至千年的修改。
  “禦風術”剛剛成型的時候,只能算是下等功法,修練它,鬥氣增長得並不快,而且除了對身體的靈活性和速度有所提高,其他方面的提升非常有限。
  經過這段時間的摸索和改進,它已經能夠算得上高級功法了。
  進人克絲琴娃體內的鬥氣漸漸構成了一個緊複的迴圈,整個迴圈之巾有十幾個節點,這些節點正在做著輕微而且有節奏的脈動。
  一個新的節點正在漸漸形成,這就是利奇昨天晚上想了一夜的結果。
  這個節點如果建構成功的話,就可以將另外三個節點連成一體。
  房間原本是密封著的。沒有什麼風,但是隨著節點變得越來越清晰,克絲琴娃的身體四周開始卷起了一股禍流。
  突然利奇感覺到體內的鬥氣瘋狂湧出。
  狂亂的鬥氣在克絲琴娃的體內亂竄起來,那個新生成的節點成型之後,立刻構成了一條捷徑,大量的鬥氣通過這個節點,在附近的幾個節點間形成了一個小迴圈。
  利奇嚇了一跳,他連忙停了下來。如果克絲琴娃是一個騎士的話,這種程度的鬥氣紊亂絕對會要了她的命;幸好她是普通人,隨著利奇一停,亂竄的鬥氣失去了接濟,迅速消散開去。
  這就是普通人的好處,漏斗一樣的身體根本積聚不起鬥氣,也就不會危險。
  這次失敗讓利奇有些鬱悶,好在他事先就有失敗的準備。這個方案不行,他還有另外一個方案。
  利奇再一次將一股鬥氣往入克絲琴娃的體內,這一次打通鬥氣迴圈就容易多了。
  一陣敲門聲讓利奇停止了摸索,不過他並沒急著開門。從敲門的聲音就可以聽得出,那是海格特。
  將性器從克絲琴娃的身體裡面退了出來,把她放在床上,和其他女人睡在一起。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朝著浴室走去。
  一刻鐘之後,洗完澡、穿上戰鬥服的利奇,抬著那件超輕型的戰甲出了門。
  出來之後,他反手將門鎖好。他可不希望有人闖入進去,他的女人們全都睡得很沉,別人對她們做什麼,她們都不會知道。
  “這是你的新作品?”
  海格特看著那件戰甲,眉頭皺得很緊:“真夠醜的。”
  他說話一向都是毫不留情。
  “幫個忙,把它抬上去。”
  利奇和這個傢伙也從來不客氣,根本不等海格特動手,負責開車的司機就跳了下來,身為手下,他當然不可能讓長官幹重活。
  戰甲很輕,這東西是用輕質材料製造的,連兩百公斤都不到,根本用不著兩個人抬。以騎士的力量,一個人就可以把它弄上車。
  上了車,一路上海格特看著那件戰甲就直搖頭。
  “看不出你居然這樣固執。這東西確實沒什麼用處,”
  海格特歎了口氣。
  “就當作我個人的愛好吧,再說,你怎麼知道這東西沒用?”
  利奇嘻嘻一笑,也不說破。
  車很快就出了城,一個小時之後就在一片丘陵地區停了下來。
  矮子裡面找高個兒,這裡已經算是裴內斯郊外地形最複雜的一片區域了。
  為了增加地形的複維程度,還臨時搭了一些障礙物,比如一片數十米高的土台,和一個挺深的凹坑。
  幾部戰甲正跳上竄下,這些全都是利奇制訂的訓練項目。
  “要把他們全都叫過來嗎?”
  海格特問道。
  想了想,利奇感覺到自己好像沒有什麼可以說的。
  事實上,一開始讓他當這個小隊隊長的時候。他確實興奮了一陣子,不過時間長了,他感覺到自己不是管別人的料,必須發號施令的時候,他總是有些不知所措。
  “就讓哈尼一個人過來吧。”
  利奇歎道。
  哈尼現在等於是他的代理人,平時所有的訓練科目全都由這個傢伙負責。
  “你為什麼不試著克服一下弱點,誰都不是生來就當頭的料,擔任一段時間的小隊長,你肯定會懂得怎麼指揮部下。”
  海格特在一旁勸道。
  “以後有的是機會,我知道你很希望能夠儘快組建起一支突擊兵團,這些都是突擊兵團的種子,我可不打算用他們做試驗,還是讓哈尼代替我負責訓練吧,我只要負責制訂訓練計畫就足夠了。”
  利奇並不打算和海格特客氣,不過除了這個原因,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理由——他的時間不夠。
  接連不斷的戰鬥讓他明白了一件事:在騎士的世界,最重要的永遠是實力。
  雖然統領一支隊伍的能力也是實力的一種,不過要走這條路需要時間。而且手下越多,需要承擔的責任也越大,在105小隊裡面,沒有人比嘉利隊長更累。
  所以目前他並不打算走這條路,他寧願將大部分的時間用來提升自身的實力。
  也不知道海格特用什麼辦法通知哈尼,就看到一部戰甲從正在訓練的隊伍之中跑了出來,朝著這邊而來。
  “長官,有什麼指示?”
  走到近前,那部戰甲先是敬禮,然後大聲詢問道,“訓練的情況怎怎麼樣?”
  海格特件先問道。
  “一切正常,我們已經開始第二階段訓練了。”
  哈尼連忙回答道。
  “有什麼問題嗎?”
  海格特也不多囉嗦,直接問重點。
  哈尼遲疑了一下說道;“從現有的經驗看來,兩個偵察騎士好像有點不夠,第一階段的訓練專案,很多都只能勉強達到要求。”
  “我再調兩個偵察騎士過來。”
  海格特毫不猶豫地同道。對他來說,調騎士過來絕對輕而易舉,哪怕調兩個王牌過來都做得到。
  哈尼顯得更為難了:“偵察騎士太多,隊伍的戰力不知道會不會受影響?”
  海格特看了一眼利奇。
  利奇聳了聳肩,105小隊就只有諾拉一個正式的偵察騎士,外加他這個兼職的偵查騎士,不過諾拉的實力絕對不是普通的偵查騎士所能夠比凝在見習騎上階段,偵察騎士修練的速度並不比其他騎士慢,但是成為正式騎十之後。他們的修練速度就會一下子慢下來,大部分偵察騎士就算修練到五、六十歲,也只不過是騎士初期。當初他剛剛進入小隊的時候,諾拉差不多就是這個境界。
  境界決定實力,這對偵察騎士同樣有效,所以當初第一次行動的時候,諾拉和敵人的偵察騎士幾乎同時發現對方。
  不過自從諾拉也加人合修的隊伍之後,實力的增長就快得驚人,在那次突襲行動之前,諾拉就已經進入了瓶頸期。
  一個諾拉可以頂四個偵察騎士,更何況她的戰力也不俗。
  利奇明白這一點,海格特同樣也明白,所以他也只有乾瞪眼。
  “實在不行的話,我降低一些訓練要求?”
  利奇問道。
  “不行!”
  “絕對不行!”
  哈尼和海格特同時叫了起來。
  利奇攤了攤手。既然這樣的話,他也沒辦法,像諾拉那樣實力的偵察騎士可不容易找,數量絕對比榮譽騎士還少。
  海格特撓了撓頭,好半天才無可奈何地說道:“只能用各種辦法都試試看,我再抽十幾個人另外組建一支小隊,裡面配三個個偵察騎士,看看是不是稍微好一些,最後再讓這倆個小隊比一下,看看那種組合更加合適。”
  “也讓他們修練嗎天聽嗎?”
  利奇轉頭問道。
  “看他們是不是自願了。”
  海格特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利奇暗自撇嘴。青年軍的人全都被洗過腦,把什麼騎士的榮譽和使命看得比命都重,絕對百分之百都會自願修練這種功法。
  “你真是‘毀’人不倦啊!”
  利奇淡淡地說道,他有些騎虎難下,他可不敢告訴海格特,當初只是想讓別人重視他,所以才拋出這種功法。
  現在眼看著又要增加一個小隊,這就已經接近三十人了,這些人還不是普通騎士,他們在青年軍裡面只是小兵,但是在各自的騎士團裡面,大部分都是隊長級的人物。
  一下子毀掉這麼多隊長的未來,罪名絕對不輕。
  利奇感覺到自己好像沒有退路了,現在他只能硬著頭皮上訓練仍在繼續,海格特站在一座丘陵上緊緊盯著底下的訓練。這支隊伍寄託了他無限的希望。
  在第一階段的戰役之中,他的兵團打得還算不錯,不過他仍舊意識到聯盟的可怕,特別是聯盟現在掌握新的戰法,更是令他感覺頭痛不已。
  未來的戰爭展現的肯定是戰甲的機動力和突擊力,像以往那樣擺開陣型、騎士和騎士之間一場面對面的戰鬥,肯定會越來越少。
  第一階段的戰役仍舊殘留著很多以往作戰方式的痕跡,但是他相信,接下來的戰鬥,這些舊的痕跡將會越來越少。
  他煩惱的是時閑不夠,幽怨地抬起頭來看了一眼頭頂上空,那個被他寄託所有希望的傢伙,此刻正在天空中玩得歡。
  利奇確實玩得很歡,他第一次在天嗡中翱翔,靠的是自身的力量,而且那個時候“禦風術”還沒有現在這樣完善。
  此刻他再次飛上藍天,推動他前進的雖然仍舊是“禦風術”不過他的鬥氣湧過戰甲增幅,釋放出的力量比當初用的原版至少有十倍的差距。
  上一次空氣漩渦只是緊貼著他的身體,就像是一層薄襯衫。這一次空氣漩渦包裹著戰甲,就如同一件厚實的棉襖,風湧過戰甲立刻變成了一到旋風,朝著身後卷去,這股強勁的旋風推動著戰甲往前飛行。
  不但推進的力量要強勁得多,背後的那對翅膀也比原來的滑翔翼要結實許多。
  它的樣子既不是簡單的三角形,也不是複雜的蝙蝠翅膀,而是狹長的橢圓形。這對滑翔翼的大小絕對比以前裝在戰甲上的滑翔翼都要大得多,為了便於攜帶,平時收起的時候只能折疊起來。
  不過此刻他有些後悔這種設計,因為每一次俯衝或者翻轉,總是能夠聽到折疊部位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雖然鉸鏈和銷子全都是鋼質的,利奇仍舊不是很放心。
  他從天空巾摔下去過一次,那絕對是九死一生的經驗,他可不想再來一次高空墮落。
  “看來還是要把滑翔冀和戰甲分離。”
  利奇自言自語著,他已經在腦子裡面重新開始設計新的戰甲了。
  此刻身上穿的這件,原本就是用來驗證可行性的試驗品。
  就因為是試驗品,所以他根本沒有考慮外形,完全是怎麼簡單、怎麼設計。
  連續飛了十幾圈,折疊部位發出的聲音越來越響,利奇不敢再玩什麼花樣,他放鬆了身體,就像是一隻真正的鳥兒一樣,在天空中靜靜地翱翔著。
  雖然不能玩花樣,利奇們舊有事可做,他打開了頭盔上的觀察鏡。
  這件戰甲設計的時候,放進了很多偵察騎士專用的裝置,可以說非常接近于一件偵察戰甲。在四十五倍放大倍率的觀察鏡下,地面的景象被拉近到眼前。
  一切都是那樣清楚,他甚至能夠看到正在訓練的那此騎上踩出的腳印。
  他的頭一轉,口光轉向了城裡。
  原本像是馬賽克拼圖的裴內斯,在觀察鏡下終於顯露除了熟悉的面貌,利奇先看的是自己的家。他的家很小根不起眼,兩邊又有房戶擋著,只能夠看到頂樓,那是她的房問,不過此刻房間裡面一個人都沒有。
  觀察鏡稍微偏了偏,利奇看到了外面的店鋪,店鋪門口仍舊顯得異常熱鬧,不斷有騎士進進出出。
  再往旁邊看去,馬車、行人絡繹不絕,從天空中俯視,才真正能夠感覺到這座城市的繁華和喧鬧。
  裴內斯的房子多,人更多,看的時間長了,利奇感覺到有些頭暈。他把觀察鏡一轉,朝著郊外掃去,郊外人少,不過大道上車輛來來往往,這些車裡面十輛裡面有八輛是軍車。
  轉了個方向。利奇朝著自己的駐地飛去,那塊地方是絕對的禁區。
  才飛了幾分鐘,他就看到了那孤零零的營房。
  利奇把倍率推到最大。
  首先看到的是,營房的屋頂上有幾隻麻雀跳來跳去,視線稍微往下一些,透過窗戶,居然可以看到房間裡面,那裡現在沒人,感覺有些陰沉沉的。
  往駐地的邊緣掃了一眼,就看到一座座崗哨上仍舊有士兵站立著。駐地完全是空的,裡面什麼秘密也沒有,戒備居然仍舊這樣森嚴。
  一看到這番景象,利奇不敢再靠近,他連忙再一次掉轉方向。
  剛剛朝著東面轉了一些,突然他看遠處天空中有幾個黑點。
  他低頭朝著地面搜索著,第一個找的就是上一次遇到那群大學生的那片丘陵,果然山坡上人影幢幢。
  利奇將鏡頭拉近,讓他感覺意外的是,這一次正在玩滑翔翼的居然不是那群大學生。
  這群沒有看見過的人,衣著打扮絕對比那群人學生要好得多,人數大概有二、三十個,男的女的都有,女的似乎還多一些,不過這些女人顯然餓不打算享受滑翔的樂趣,她們穿的全都是厚重的皮裘大衣,頭上戴著的是綴滿了裝飾的寬沿軟帽,有的手裡還攏著暖手袋。男士們則大多是一身獵裝,看上去挺有精神。
  山坡上還燒著一堆篝火,篝火上面正烤著一隻鵝,兩個傭人搖動著手柄讓那只鵝小停地翻轉著。篝火邊上圍著一圈折疊躺椅,躺椅的腳邊是一個個野餐籃子。
  幾對男女止坐在躺椅上一邊聊著天,一邊吃著東西。
  這是一群有錢人,十有八九是因為前段時問的大雪把他們堵在家裡憋得太久,所以趁著現在冰雪融化,天也放晴了,出來放鬆一下。
  如果是那群大學生,他倒是有興趣過去玩玩,但是對這群有錢人,利奇一點都不感興趣。
  就在他打算把目光移開的時候,一架滑翔翼降落了下來。
  利奇突然問感覺到那架滑翔翼有點眼熟,他再一次把鏡頭拉進。
  果然滑翔翼底下吊掛著兩個人,其中的一個正是當初帶他上天的那個女大學生,旁邊是一個三十幾歲的男人。
  這個男人剛剛解開吊帶的搭扣,就跑到其他人那裡大談特談起來,他看上去是那樣得意洋洋,雙手誇張地比劃著,看來正在訴說剛才在天上的情景。
  利奇已經大致能夠猜到這足怎麼一回事了。
  帶人上天飛行,對那個女大學生來說顯然是一種職業,這就怪不得當初帶他上天的時候,她的技術那麼熟練了。
  利奇抬頭再看,那些仍舊在夭空中翱翔的滑翔翼,底下全都吊掛著兩個人。
  看來這種冒險的遊戲,在裴內斯還是挺流行的,要不然也不會有這麼多專職帶人上天遊玩的滑翔翼高手存在。
  利奇很想過去訴訴舊。不過不是現在這個時候,他和那些有錢人可沒有共同話題,降落到地上,利奇隨手把記錄裝置取了下來,這個記錄裝置是他自己花錢買的。
  利奇看到海格特一臉不滿,連忙把記錄裝置拋了過去:“什麼都別說,你自己看看吧。”
  海格特的反應不慢,一把將記錄裝置接了過來,他原本打算和利奇抱怨幾句。現在反倒搞糊塗了。
  那輛車上就有閱讀記錄的設備,海格特當然不會從頭到尾看一遍,他時不時地跳過一段,只有在感興趣的地方才會停下來慢慢看。
  一開始,海格特是大段大段跳過,不過當畫面轉到裴內斯城裡的時候,海格特似乎感覺到了些什麼。
  不過他並沒有特別驚訝,利用滑翔翼從天空中偵察,這樣的想法他也曾有過,甚至還進行過一系列的實驗。
  類似的記錄畫面,他已經看過好幾次。
  當畫面轉到105小隊那神秘駐地的時候,海格特終於有些心動了,那個地方連他都沒有去過。
  “有些意思吧。”
  利騎把那件戰甲搬到車上放好之後,走了過來。“馬馬虎虎。以前我也做過類似的嘗試。”
  海格特並不打算認輸,不過他多少還是打算緩和一下氣氛:“沒有想到你給我看那件戰甲的設計,為的是這個目的,那件戰甲的戰鬥力確實不怎麼樣,不過給偵察騎士用倒是挺合適的。”
  利奇聽得出,海格特的話有些言不由衷。
  他並不在乎,當初他弄出那個設計的時候,根本沒有想到飛行的功能。海格特當初看不上眼,倒也怪不得這個傢伙沒有眼光。
  “你能不能幫我弄一個正式假期,我現在只能待在裴內斯,什麼地方都不能去。”
  利奇說道。
  海格特撓了撓頭。這件事有點麻煩。利奇是以傷患的身分調回裴內斯,把他從醫院裡面弄出來還算容易,但是讓他到處亂走就有些麻煩了。
  “告訴我一個理由,別說你感覺到悶了,想四處走走。”
  海格特少有的一本正經起來。
  “我想試試這玩意兒。”
  利奇指了指那件戰甲:“如果我的計算沒有錯誤的話只要不是迎風,它可以飛行兩百公里左右,風向合適的話,或許可以更遠。”
  海格特的眼睛一亮,他已經聽出利奇的話裡面的意思。
  “這不是滑翔,而是可以自由控制方向的飛行?”
  海格特有些興奮起來,他太明白能夠在天空中自由飛行的價值了:“你邊怎麼做到的?”
  “我的運氣不錯,又自創了一套功法。”
  利奇說得很輕鬆,好像自創功怯就像是買一棵白菜那樣容易。
  海格特有要吐血的感覺,他對利奇的一切早已經調查得清清楚楚,最令他感覺露驚的就是,利奇修練的功法大部分全都屬於自創,沒有想到現在又搞出一套如此使用的自創功法。
  突然他想到了什麼,摸了摸下巴。
  “看來騎士總部的儲藏室還真是一座寶庫,現在我有些後梅了,當初也應該花點時間整理一下。”
  海格特向言自語著。
  “這次自創的功法和那些小冊子可沒有關係。”
  利奇連忙爭辯道。
  海格待狐疑地看著利奇,好半天別處一句話來:“幾天前,我也花時間在那裡翻了翻,你知道我找到了什麼?”
  “你找到了什麼?”
  利奇的心砰砰直跳,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我找到了十幾本冊子!那裡面的內容很多和戰甲設計有關。畢竟是外行的設計,全都有些異想天開,但是不得不承認,裡面也有很多給人啟迪的地方。”
  海格特咧嘴朝著利奇笑了笑,那笑容似乎在說,我已經看透你了。
  這一次輪到利奇撓頭了,他當然不能夠承認,不過承認不承認,對海格特來說沒有什麼關係,這個傢伙既然已經知道了底細,肯定有一套對策等著他。
  “那麼你也設計一套戰甲出來,或者自創一種功法。”
  利奇一腳把球踢了回去。
  海格特沒有接話。知道利奇的底細是一回事,能夠像利奇那樣做又是一回事。
  雖然知道那些小冊子是寶藏,但是想要用這個寶藏可不容易。那既是寶藏,也是毒池,弄得不好,功法沒有創出來,自己卻被搞廢了。
  除此之外,他的心裡還有一些茫然。在閱讀那些記錄之前,他原本打算和利奇攤牌,他想讓這個小子多花一些心思在突擊小隊的訓練上。
  但是現在他卻說不出口了,因為這個小子已經用事實證明,他並沒有胡鬧,沒有把心思放在訓練上是因為要製作這件戰甲,而這件戰甲如果真能夠按照他所說的那樣一次飛行兩百公里的話,它的價值絕對比訓練一支突擊小隊更高。
  難道讓這個小子別設計那麼多好東西出來?
  這顯然很愚蠢。
  想了半天,海格特總算理出一條思路,他實在有些跟不上這個小子的節奏,乾脆朵拉幾個人進來,讓他們每一個人專門跟一塊,突擊小隊的訓練乾脆就由哈尼去管,不過“天聽”這種功法最好獨立出來找一個專門的人,這件新的戰甲又要弄一個人交負責,讓人能夠在天空中飛翔的功法同樣也要找人負責……
  海格特感覺他的腦袋有些發脹了,他翻著白眼看著利奇。說實話,他對這個小傢伙的大腦構造的興趣越來越濃厚,有機會一定要打開來看看。
  “你自創的那種功法能不能抄給我一份?”
  海格特琢磨著要用什麼代價去換,他和利奇在一起從來沒有吃過虧,也從來沒有占過便宜。
  讓海格特意外的是,利奇這一次回答地很爽快:“沒問題,不過我不太敢保證這(這一行沒有圖片了)”
  海格特並沒有感覺到驚訝,這完全在預料之中,一個騎士修煉的功法對另外一個騎士未必合適,剛剛創出的功法更是有這樣的問題。
  不過他也不打算放棄,青年軍的成員全都有自我犧牲精神,想要找出一批志願者絕對很容易。唯一的問題是任何一種功法想要見效,需要花費的時間都很長,少則三五年,多則數十年。
  海格特又掃了利奇一眼,他知道這個小傢伙有辦法,讓別人在短時間裡面練成一種全新的功法。
  問題是那種辦法不太合適推廣。
  青年軍的成員雖然都有犧牲精神,不過那指的是犧牲生命,如果他讓女騎士們犧牲肉體。恐怕話剛出口就會遭到圍毆。
  更何況這種話也說不出口,單單升起這個念頭,海格特就感覺到那樣做的話,他似乎和那些拉皮條的沒有什麼兩樣。
  偏偏他又有些不甘心,利奇能夠短時間內把105小隊的成員全都變成王牌騎士,肯定也可以把更多的女騎士提升到王牌等級。
  海格特的心很亂,如果王牌騎士能夠成批製造的話,充當一回皮條客好像也值得。
901att 發表於 2014-9-5 13:33
第三章 女人幫

  太陽漸漸落下,落日的餘輝灑落在山坡上,給人一種清涼的感覺。
  一堆已經熄滅的篝火,和篝火旁邊亂七八糟扔了一地的垃圾,證明這裡曾經有過一場聚會,不過此刻聚會已經散了。
  山坡上只剩下一個人,她正在收拾東西。
  一架架滑翔翼攤開在山坡上,這些滑翔翼的綢布翼面已經被取了下來,這個短髮女大學生正小心翼翼地將翼面折起來。
  “需要我幫忙嗎?”
  利奇信步踱上了山坡。
  那個短髮女大學生驚詫地抬起頭來,不過驚詫之色馬上又消失了,她還記得利奇。
  “是你?上一次你可把我嚇得不輕。”
  那個短髮女大學生作勢拍了拍胸口。
  好像驚魂未散的樣子。
  “我來幫你吧。”
  利奇走了過去,他彎下腰開始整理滑翔翼的骨架。這些骨架全都是用輕質的木頭做的,連接的部位用螺絲擰緊。把骨架拆開然後綁成一捆。
  絕對是一件力氣活,好在他有的是力氣。
  “上一次忘了問你的名宇。”
  那個短髮女大學生並沒有阻止的意思,笑著問道。
  “你可以叫我利奇。”
  “不錯的名字,我叫奧黛麗。”
  利奇看了看那個女大學生,如此清麗的名字和她那男孩子一般的打扮,絕對不相符。
  奧黛麗知道利奇因為什麼而奇怪,她笑了笑解釋道:“天上的風太大。留著一頭長髮的話很不方便。”
  這是理由。不過利奇感覺到這並不是所有的理由,嫌風大的話,可以把頭髮盤起來,如果再戴上一頂皮質風帽,就更加用不著擔心頭髮會被吹亂了。
  他所認識的女人全都非常在意自己的容貌,雖然也有人把頭髮剪短,不過最多剪到和耳朵平齊的位置,除了羅賓那個怪傢伙,沒有誰會願意把自己弄得和男孩一模一樣。
  上一次沒有仔細看,利奇現在才發現,奧黛麗其實挺漂亮的,她的鼻樑很挺,大而有神的眼睛一閃一閃的,顯得異常靈動,瓜子臉給她增添了一種別樣的俏麗,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的皮膚很黑。
  正是皮膚的黑和那頭短髮顯得異常礙眼,以至於男人不會太注意去看她。
  如果沒有這兩項缺點的話!奧黛麗的容貌恐怕可以和克絲琴娃相比。
  利奇在心底暗叫了一聲可惜。
  “我剛才看見帶別人滑翔的人還有好幾個。怎麼這些滑翔翼就只有你一個人在收拾?”
  利奇有些奇怪。
  “這些滑翔翼本來就是我的,我靠出租滑翔翼賺點錢,我的學費都是這樣來的。”
  奧黛麗說到這些的時候,好像是在說一個輕鬆的故事。不過利奇卻咀嚼出了一絲苦澀的味道。
  或許是因為身分的不同,利奇雖然原本也是普通人,但是他現在已經是騎士,在普通人的眼裡,騎士彷佛生活在另外一個世界。所以奧黛麗對他沒有任何顧忌,簡直是無話不談。
  她並沒有刻意講自己的經歷,不過隨意聊著聊著總是會透露出來一啟東西,利奇。
  很快就知道了她的狀況。
  說起來她和伊莎貝拉、卡洛琳還有幾分相似,她們都是孤兒,奧黨麗雖然沒有明說,不過從她聊到的一些事情,仍舊可以看得出,她已經沒有父母了。
  利奇倒是沒打算給奧黛麗經濟上的援助,雖然她的處境看上去也挺艱難,不過和伊莎貝拉她們卻不能比。很明顯,這個女人靠自己一直都活得很好,看上去還很快樂。
  利奇有點懷疑,如果換成是他,是不暈也能夠這樣快樂地活著?
  奧黛麗說起她的過去,利奇不可能什麼都不說,他也隨意聊起了在格拉斯洛伐爾時候的生活,當然他也沒有漏過剛剛經歷的那場戰爭,以及他和家人千里姐迢逃亡到裴內斯的經歷。
  滑翔翼總算是收拾好了,總共七架滑翔翼,綁紮起來之後是好大一捆。幸好那些骨架全都是輕質木料,所以還不算很重。
  所有的東西被搬上了一輛兩輪推車,利奇當然不可能讓一位女士幹這種粗活,他讓奧黛麗拎著馬燈在前面引路,他推著小車緊隨其後。
  “你以前一直都是這樣走回城裡?”
  利奇以前在格拉斯洛伐爾的時候,到郊區去玩也一直都是靠雙腳走,不過格拉斯洛伐爾和裴內斯不能比,格拉斯洛伐爾要小得多,橫貫也才四公里左右,而從這裡到城裡卻已經有五、六公里遠,那還只是城市的邊緣,並不是市中心。“我可租不起馬車,再說從這裡到我住的地方並不遠,頂多走兩個小時。”
  奧鐵麗的回答一如既往的豁達。利奇論頭看了一眼頭頂,這個季節,天黑得很快。此刻已經是漫天星辰了,如果沒有他的話,奧黛麗必須一個人推著小車、拎著馬燈,走兩個小時的夜路,她的膽子可不是一般的大。
  在這片長滿草的丘陵地帶推著小車前進,確實有些不好走,顛簸了半個小時之後,總算上了大道。
  又走了大概一個小時之後,總算是進了城區。
  利奇還真的沒有來過這片城區。
  裴內斯原本就給他一種狹窄和擁擠的感覺,這片城區更是將兩個特點凸顯無疑。
  這裡的街道很狹窄,兩輛馬車想要相對而行都有些困難,十有八九會發生一些擦碰。人行道是絕對沒有的,街道兩邊是緊挨在一起的一間間店鋪,這些店鋪的門面都挺破爛。
  最讓利奇感覺不舒服的是那些黑不隆咚的小巷,這些小巷很容易讓他想起他以前住的那片老城區,不過這裡更窄,而且到處都是亂七八糟的,地上經常可以看到腐臭的垃圾,和黑漆漆的積水。
  這片城區很破,但是一點都不顯得冷清,甚至比一些商業街更熱鬧。雖然已經很晚了,街上到處都是人。
  “很不習慣這種地方吧,這裡是下等區域。”
  奧黛麗輕輕一笑。
  “在格拉斯洛伐爾的時候,我家住的地方和這裡也差不多。”
  利奇並不在意,他在格拉斯洛伐爾的老城區住了十四年,雖然老城區比這裡要好一些,至少沒有這麼髒亂,卻也沒有這裡熱閑,頂多就是半斤對八兩。
  突然從對面急急勿匆跑過來一個女人,這個女人看上去和奧黛麗差不多年齡,卻化著一臉的濃妝,身上穿得也異常妖豔。她奔到奧黛麗的面前,氣喘吁吁地說道:“二姐、二姐,不得了了,猴子和禿疤帶著寫三、四十個人把前街給堵上了。”
  奧黛麗的臉色頓時一變,她用力咬著嘴唇,想了片刻:“你去找火雞,讓她帶幫姐妹過來,能召集多少人就召集多少人。”
  “要帶傢伙嗎?”
  那個濃妝豔抹的女人惡狠狠地間道。
  “你傻啦?不帶傢伙,還要叫人幹什麼,”
  奧黛麗罵道。
  那個女人連連點顛:“我去找火雞去了。”
  說完話,她順著街道跑了下去。
  “要幫忙嗎?”
  利奇舒展了一下身體,渾身的骨骼啪啪直響:“那兩個人是什麼角色?流氓頭目?”
  “頭目算不上,就只是兩個大混混。”
  奧黛麗咬著牙,一臉忿怒:“管這片的是鉤子噶倫,大姐是他的馬子,所以平時沒什麼人敢招惹我們姐妹,不過最近鉤子不知道因為什麼事進去了,就有一批人跳出來。”
  利奇根本不在乎什麼頭目或者混混,在他眼裡,這些人都一樣。他這個午夜劊子手殺得最多的不是聯盟的騎士。而是這種上不了檯面的角色。
  前街確實是一條街。一條並不是很長的街,這條街兩邊的店鋪大部分都半掩著門,裡面燈光暗淡。
  不過此刻這條街卻被堵上了,堵路的是一幫氣勢洶洶的傢伙,他們的手裡有的拎著棍棒,有的看上去什麼都沒拿,其實手上戴著手撐子(拳扣的一種,亦可稱為鐵拳套)在人群裡面時不時地傳來劈啪的聲音。
  “你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就一個挨騎的貨,誰騎還不都一樣騎?我告訴你,你別指望鉤子還能罩得丫你,這次進去,他就別想再出來了。”
  話難聽,說話的聲音更難聽,好像是一隻雞被掐著脖子發出的尖叫聲。
  利奇個子不高。當然看不到那是什麼人,不過他能夠肯定,這絕對是來找麻煩的那些人。
  “猴子,你別太過分,別看你的手下人多勢眾,老娘也不是好惹的,大姐何必怕他,大不了和他拚了。”
  “把你的屁眼閉上,要不然老子捕穿了它。我的外號是你這個小婊子能叫的嗎?”
  “你他媽的屁眼才長臉上呢!叫你猴子子還是恭維你,你他媽的就是一個舔屁溝子的貨。”
  “靠,臭婊子,真是給臉不要臉,兄弟們,把這個婊子拖下來,你們輪了她。不把她底下的那玩意兒捅爛了,就他媽的不是爺兒們。”
  隨著一聲令下,那群混混舉著棍棒就湧了上去。
  不過另一邊也不含糊,只聽到一個女人尖聲叫嚷著,緊接著樓上的窗戶全都打了開來,磚頭瓦片像冰雹一般砸了下來,更毒辣的是,有兩個女人拎著水壺就往下潑,水壺裡面全都是燒開的滾水,一澆下去,底下立刻響起了一片哀嚎聲。
  不過女人畢竟力弱,雖然佔據地利,但是正面的防禦卻不行!很快就被那群混混一湧而上,門猛地被踹開了。
  為首的那個混混剛打算沖進去,突然大叫一聲摔倒在地,雙乎抱住了腿彎。
  “媽的,有人暗算,把那人找出來,剁成肉醬。”
  摔在地的這個人看起來三十幾歲,又小又瘦,看上去真的有點像是猴子。
  出手的當然是利奇,以前他剛剛成為騎士的那段日子,身上總準備著幾包鋼釘。
  全力擲出的話,中了的人不死也是重傷。
  這招雖然很久沒用了,手法卻沒變得生疏。剛才來這裡的路上恰好路過一家五金店,他就隨手買了一包鋼釘。
  這只是一包小號的鋼釘,只有釘個木板木條之類的能夠用上,這是因為他並不打算殺人。
  看到這群混混氣勢洶洶地朝著自己殺來,利奇感覺有點好笑,這個世界上不知死活的人很多,眼前就是一大群。要知道他並沒有刻意隱瞞自己的身分,身上穿的正是戰鬥服。
  自從他家的店鋪開張之後,城裡穿這種衣服的騎士越來越多,這些混混就算孤陋寡聞,也不可能一個都認不出來。
  “你們最好別過來呦,我從後面打的是腿彎,頂多休息兩、三個月,但是從前面打的話,就只能打膝蓋了,這樣的結果肯定是終身殘廢,你們不想坐著輪椅過下半輩子吧?”
  利奇抓著一把鋼釘,笑嘻嘻地警告著。
  可惜把他的警告聽進耳朵裡而去的人實在太少了,除了三、五個人猶豫了一下,往後退了一些,且他人仍舊繼續往前沖。
  既然發出聲警告,對方不聽,利奇也就不再收手了。
  手裡的鉚釘如同雨點一般飛了出去,利奇可不會真的只打膝蓋。他也沒這個本事。
  隨著他的手揚起,對面一片慘叫聲,這些釘子非常細小,一打進身體就立刻鑽進肉裡,只剩下末端留在外面。
  那些棍混可不是視死如歸的士兵,爭強鬥狠的事他們很擅長,但讓他們以命相搏,他們就沒有這個魄力了。
  “這他媽的真的是騎士。”
  一個混混大叫著連滾帶爬往後面退去,他的肚子上釘著幾顆釘子,雖然不致命,卻痛得厲害。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一陣嘈雜的腳步聲響起。
  一大群女人同樣拎著棍棒和砍刀出現在街的另一頭,她們大概有一百多人。
  為首的是一個滿頭紅發、眼影描得很黑的女人,她的手裡拎著的居然是一把長柄斧頭。
  利奇從來沒有看到過有哪個女人如此剽悍,只論氣勢的話,恐怕就連師傅黛娜小姐都要遜色不少。
  “那就是火雞?”
  利奇輕聲問奧黛麗。
  “別當著她的面說,我們自家姐妹叫這個外號沒有什麼關係,如果外人提這個外號的話,她會惱的。我們這幫人裡面,她是老四。不過論聲望,她僅次於大姐。”
  奧黛麗與其說是警告,還不如說是請求,她司不想看到老四和身邊的這個少年騎士發生衝突。
  仿佛是在證明奧黛麗的話。只看到那個紅頭髮女人將斧頭舉了起來,指著倒在地上的那群混混。
  “你們的膽子夠大的,就算鉤子不在了,這片地方也輪不到你們說話,有幾十個人就了不起嗎?老子隨意招呼一下,就可以招來百來人。”
  這個女人顯然不只是嘴巴厲害,只見她一揮手裡的斧頭:“姐妹們,砸死這些狗雜種。”
  話音落下,就看到磚塊、扳手、鋸短的鐵管之類的東西,從那一百多個女人的手裡飛了山來。
  看到這架勢,連利奇都感覺頭皮發麻;他倒不是害怕那漫天飛舞的“暗器”而是這些女人的狠勁讓他有些害怕。
  以的在格拉斯洛伐爾的時候,他經常和人打架,不過打架和眼前這種陣仗比起來,絕對只能算得上是小兒科。
  沒想到在首都裴內斯,就連流氓都比格拉斯洛伐爾這樣的小地方要厲害許多。
  亂砸下來的“暗器”當然傷不到利奇。不過那些混混就慘了,全都被砸得頭破血流,最慘的就是那些已經倒在地上的傢伙,他們連躲都沒辦法躲,傷得最重的就是他們。
  遠端攻擊總共有兩波,那三、四十混混渥面對第一波攻擊,還講義氣地硬抗著,等到第二波“暗器”砸過來,有些人見勢不妙就開始溜了。
  有人開溜,氣勢頓時就弱了,而另一邊正好相反,看到那些女人沖了過來。
  原本躲在房間裡面的那些女人也拎著板凳、拖把之類的束西跑了出來。
  這些女人圍著來不及逃跑的混混們就是一頓亂砸。
  “你的姐妹挺厲害。”
  利奇當然不會加入,同樣他也不打算阻止,乾脆站在旁邊看好戲。
  奧黛麗輕歎了一聲,異常苦澀地說道:“不厲害一些不行啊!稍微軟一些,肯定會被人連皮帶骨全都啃乾淨。”
  街頭的幾灘血跡還有一地的磚塊證明這裡剛剛經歷過一場打鬥,不過除此之外一切都顯得很平靜。
  利奇從頗到尾沒有看到一個員警出現,事實上他在這片街區根本沒有看過一個員警。
  這裡是一個被遺忘的角落。
  召集來的女人全都已經散去,不過也有一些人留了下來。那個一開始遇上的濃妝女人留了下來,紅發火雞同樣也留了下來。
  利奇直到現在才看清被奧黛麗尊為大姐的女人。
  這位大姐看上去也就二十三、四歲的模樣。真的挺妖豔,嘴角長著一顆美人痣,可惜的是臉頰上被巴掌摑出來的印痕和被打腫了的眼,讓她的形象有些受損。
  現在是冬天,但是這個女人穿得極少,領口大開,襯子的下擺開著一道衩,白生生的大腿若隱若現。
  “小色鬼,眼睛這麼不老實。”
  這位大姐對男人的1目光異常敏感,雖然利奇掩飾得很好。卻仍舊被她“抓”了個正著。“今天真的感謝你了。”
  “我好像沒做什麼,就算沒我,你的人也很快就到,你吃不了什麼虧。”
  利奇並不是謙虛,這些剽悍的女人確實讓他感到震撼。
  “引拒絕得那麼乾脆嘛!難道你怕我們纏上你?”
  這個女人真打算借機和利奇拉近關係,她以前有鉤子罩著,在這片區域雖然算不上要風得風、要雨得兩,卻也沒人敢欺負上門,沒想到鉤子一倒,就立刻有人跳出來。
  她很清禁,猴子和禿疤只是探路的小卒,真正虎視耽耽的傢伙在後面。
  她甚至已經猜到背後的那個人是誰,這一次鉤子進去,就是那個人下的手,一直以來她都在為要不要另外找一棵大樹而犯愁。
  如果她另外找一棵大樹的話,最怕的就是那個人把鉤子放出來,鉤子是一條瘋狗。到時候肯定是不死不休。如果就這樣硬挺著,以後的麻煩會接連不斷。
  她正頭痛著呢,利奇偏偏在這個時候攪了進來。
  她幾天前就從奧黛麗那裡知道了利奇的情況,雖然知道得不多,卻已經足夠令她動心,而今天利奇的舉動吏是讓她下定了決心。
  這個少年騎士不但一點都不呆板,還無視騎士的禁令,動起手來一點都沒有顧慮。
  這絕對是難得的靠山。
  “看來,我們有必要互相瞭解一下,你和奧黛麗很熟了,她是我們的二妹,這裡是下等區域,大部分人都沒有上過什麼學,二妹是我們的智囊。”
  她指了指坐在牆角的一個女人:“這是老三米莉亞,你想要打探什麼消息的話,找她最合適,城裡發生了些什麼,她全都知道。”
  利奇立刻注意起坐在牆角的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和奧黛麗有幾分相似。同樣是一頭短髡,不過她打扮得更像是一個男孩,她頭上戴著一頂鴨舌帽,上身穿著花格子厚布衣服,下半身是一條背帶褲,不留神看,還真的以為是個男的。
  “老四莫妮卡,別看她是女人,她打架可厲害了。”
  那位大姐繼續介紹著:“老五卡門,她最擅長的是和人討價還價,她管著錢袋。老六蜜蒂,她對裴內斯最熟,總是能夠弄來一些好東西。七七不在這裡,她叫曼莎,她和我們不一樣,出入的都是高級的地方。我是她們的大姐,你可以叫我阿麗亞娜。”
  一邊介紹,阿麗亞娜一遺朝著奧黛麗使眼色。
  奧黛麗明白大姐的打算,在這種地方想要生存很不容易,女人就更難混了,以前有鉤子在,雕然也受到剝削和騷擾,不遇情說遺算好,至少鉤子馭下很嚴,底下的那些混混還算老實。琪在鉤子進去了,這片區域變得越來越亂,也越來越危險,而且情況會進一步惡化。
  不過讓她拉下臉來引誘利奇,她又不太好意思,利奇給她的感凳就像是一個小弟弟,而且是一個非常貪玩的小弟弟。
  猶豫了很久,姐妹的情感占了上風。
  “你不是喜歡滑翔翼嗎?那些滑翔翼全都是姐妹們帶我做的,做翼面的絲綢是老五幫忙弄來的,要不是老五有門路,我恐怕連一架滑翔翼都做不起。”
  奧黛麗想投其所好,她並不知道,利奇想要弄這些束西根本就易如反掌。她甚至不知道騎士是多麼有錢。
  利奇一開始或許沒發現這些些女人的意圖,但是這樣接二連三地拭探,他再汝有一點感覺,那就實在太傻了。
  如果是剛剛到這裡的時候遇到這種事,他肯定拚命往外推;艾米麗她們就已經讓他很費腦筋了,他哪裡再敢招惹其他女人?
  但是現在他卻有了另外的想法。他要地位,要擁有自己的勢力,抱住青年軍這樣的粗腿賞然是一種辦法,不遇另外準備一手同樣也有必要。
當初他讓老爸拉攏周圍的那些人,就是想走底層路線。
  老爸能夠拉攏別人,只是因為跟著他使家人的生活能夠有保障,能夠得到一些照應。
  眼前這些女人需要的也只是一個依靠。
  利奇並認為這些女人有了他這個靠山之後,會野心勃勃地想要擴大地盤,甚至統領城裡的黑道勢力。
  這就是女人和男人的差別。
  他看重的是,這些女人很團結,而且她們的勢力似乎不小。這麼短時間能夠召集一百多人,已經算得上是一個不小的幫派了。
  “哦……哦……你的棒槌可真夠勁……哦……你是驢子嗎?……插死我了……夠勁……”
  火雞的嘴裡不停地叫嚷著,她身體不停地抖動著,兩顆碩大的乳球一顫一顫,此刻的她就像是一條狗似的趴在地上。
  利奇正抱著她的屁股用力抽插著,每一次插到底部的待候,他總是會用力往裡頂一下,把花心頂得半開才甘休。所以每一次他用力插到底的時候,火雞總是會沉默片刻,而且身體抖得像是要散架似的。
  這是一個不大的房簡,和管地的地下室有點像。這裡沒有床,僅是在地上鋪了一張床墊,此刻床墊上橫七豎八躺滿了光著身子的女人。
  那個大姐頭也在這些女人裡面,她仰天躺著,高聳的胸脯不停地起伏著,眼神之中滿是迷離的神色。
  剛才她差一點以為自己要死了。
  她在十四歲那年就已經失去了貞操,前前後後不知道和多少男人做過愛,有粗魯的莽漢,也有變態的怪佬,甚至有一次她被一群流氓輪奸,整整被幹了一天一夜。她都承受下來了,但是剛才她卻沒有扛住。
  聽著老四滿嘴亂叫,她這個做大姐的當然清楚。老四的結局恐怕會和她一樣,甚至有可能比她更慘。
  老四號稱是“男人殺手”很多人甚至說,把一根甘蔗塞進她下面那個洞也會聽嚼成渣滓吐出來,“死”在她胯下的男人數不勝數。
  當初輪奸她的那一夥兒被鉤子抓住之後,就是老四幫她報的仇。老四同樣也跟那些臭男人幹了一天一夜,結果卻是那夥人裡面有三個被幹到鎖陽,一個直接馬上風翹掉,至於其他的人最後全都終身不舉。可見老四的厲害。
  只有她知道老四為什麼這樣厲害,這是秘密。即便在她們七姐妹裡面,也只有她知道這件事。老四是一個“性冷淡”的女人,別人很難激起她的性欲,和男人在一起的時候,她的呻吟、叫床和高潮反應,其實都是裝出來的,一直沒有人看破是因為她裝得實在太像了。
  但是這一次卻不一樣,她聽得出來,老四真的承受不住了,已經滿嘴胡言亂語,而且底下濕淋淋就像是失禁似的。
  “性冷談”的女人一旦被激起性欲,就如同乾柴上澆了煤油一樣,會燒得更快更旺。
  掙劄著從地上爬起來,阿麗亞娜感覺到腳就像是踩在棉花堆裡面一樣,她扶著牆走到門口。
  門輕輕地打開了。老三米莉亞就靠坐在走廊上,看到大姐出來,她立刻扶了一把。
  阿麗亞娜隨手把門關上,她支撐不住一下子倒在地上。
  “你再去叫一些人來。”
  這位姐頭滿臉疲憊地說道。
  米莉亞驚詫地看著大姐,好半天才問道:“火雞都搞不定?”
  “火雞這一次恐怕要變無骨雞了,你再叫二十個姐妹來,就叫長腿她們,她們或許能夠頂一會兒,要不然再來一輪的話,我怕會出人命。”
  阿麗亞娜異常無奈,說實話,她根本沒有想到會碰上這樣一個小怪物。
  “那小子不至於這樣狠吧!要不然我讓二姐過來。他和二姐應該有點交情,應該不會往死裡整。”
  米莉亞提議道。
  “別把奧黛麗捲進來,在那個小子的眼裡,我們都是婊子。他根本看不起我們,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但是奧黛麗不一樣。”
  阿麗亞娜心裡發苦,她也不想這樣,可惜生活逼得她不得不走上這條路,而且走了這條路,就再也沒有辦法回頭了,不得不一直走下去。
  米莉亞歎了口氣,她也沒話可說,只能站起身來去召集其他的姐妹!
  大概過了一刻鐘,二十多個打扮得花技招展的女人站在走廊上。
  有資格被叫過來的,絕對是拿得出手的貨色,這些女人雖然比不上克絲琴娃、諾拉和奧黛麗,比莉娜、艾米麗、英格瑞也差了一點,卻也各有各的特色,單單從容貌上看,都可以算是上品。
  這些女人被叫過來,就已經知道她們要伺候的是一個厲害角色。連火雞都搞不定的人物,她們肯定更承受不住。
  剛到門口,她們就聽到裡面傳來一陣尖叫聲,那是火雞的聲音。
  在房間裡而,利奇正緊緊地抓著這個女人的腰,他的性器深深地插入這個女人的子宮裡面。
  他毫不吝嗇地將鬥氣注人莫妮卡的體內,每一次注入,都會從裡面擠壓出一股濃烈的陰氣。
  他還是第一次碰上陰氣如此充裕的女人,要不是鬥氣進進人她的身體就像進入其他普通女人身上一樣迅速消散,他肯定會懷疑這個女人也有騎士的血統。
  將那一股陰氣融入鬥氣之中;利奇頓時有了一股飽脹的感覺。
  突然利奇的身體一震,汨汨的精液直接注滿了莫妮卡的子宮。現在的他完全可以控制自己的性欲,想要射精就可以射精,當然射精的次數是有限制的,他有著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精力,卻沒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精液。
  到現在為止他就射了兩發。一發給了那個大姐頭,把莫妮卡抱在手裡,輕輕撫摸著這具身體,這個女人身體偏瘦,腰非常纖細,腹部一點贅肉都授有;她的肌肉偏緊,摸上去就像是摸一個小男孩,但是她的乳房卻很大,像是掛著兩個大皮球。
  把最後一股陰氣榨取出來,利奇正猶豫著到底是再玩一會兒,還是到此為止,門一下子打開了,又是一群女人輕笑著一扭一扭走了進來。
  既然有新的獵物,利奇順勢離開了莫妮卡的身體,他那碩大的性器並沒有因為剛射精而軟下來,仍舊像是一根棒槌似的挺著。
  “好大啊。這東西插進去豈不是要死了?”
  “死就死吧,被這樣大的東西捅死也值了。”
  “我的陰道有些淺,恐怕沒有辦法全部插到底。”
  那些女人沒有絲毫羞澀,居然毫不在意地開起玩笑了。
  利奇並不在乎和女人做愛,不過這種肆無忌憚的調笑卻不是他擅長的,他頓時被弄了個大紅臉。
  有心把這些女人立刻就地正法,不過在開始之前他有些事情要處理,從中午到現在,他一直沒撒過尿,現在有些憋不住。“廁所在哪兒?”
  利奇問道。
  “廁所?”
  那群女人咯咯笑了起來。
  阿麗亞娜扭擺著腰肢走到利奇面前,她將手臂搭在利奇的肩上,整個人幾乎都掛了上來。
  “你哪兒不舒服?前面還是後面?”
  阿麗亞娜的另外一隻手徑直伸到利奇的褲襠上,纖細的食指在利奇的肛門和龜頭上各點了一蔔。
  “魷是想放個水。”
  利奇連忙說道,被這樣一弄,他更加湣不住。“想要放水的話,去什麼廁所?”
  阿麗亞娜風情萬種地在利奇的耳垂上舔了舔,腰肢一扭,屁股轉到了利奇的前面。她的左手輕輕扶住利奇的性器,將那脹得有些發緊的龜頭對準了自己的肛門:“進來吧,我全都幫你兜著。絕對一滴都漏不出來。”
  利奇玩過各種變態的遊戲,什麼顏射、針紮、灌腸、滴臘都曾經玩過,但是沒有這樣來過。
  既新鮮又刺激,利奇的腰一挺,性器立刻插入了阿麗亞娜的肛門裡面。
  肛門有些濕滑,剛才他就已經用過了,不過這一次和剛才卻又不同。利奇感覺到阿麗亞娜的肛門緊緊地鎖著,真的閉合得得滴水不漏,而前端則微微蠕動著,還有一股微弱的吸力。
  這種感覺談不上刺,卻讓人很舒服。
  利奇再也忍不住了,尿道的括約肌放開,一股水流傾瀉而出。
  好半天之後,他打了個寒顫,總算是放完了,放完之後,感覺就舒服多了。
  就在這個時候,利奇感覺到阿麗亞娜的肚門在一點點地蠕動,將他的性器一點點地推出來!推到龜頭的時候,那嬌小的肛門就像是一張嘴似的,緊緊地吮住龜頭,慢慢地往外吐。
  這種感受是從來沒有過的,利奇剛剛在莫妮卡的體內射了一發,卻沒有射乾淨,射了一點就忍住了,所以龜頭正敏感著呢!頓時精關一閉,大團的精液吐了出來。
  利奇的反應原本就在阿麗亞娜的預料之中,這招對於肉體的刺激並不是很強烈,真正強烈的是心理方面的感受。還有什麼比這更能夠令男人感到自豪的呢?
  隨著肛門的收縮,精液大部分都被鎖在體內,不過仍舊有一些黏在外面,化作一道長的細絲一直拖到地上。
  阿麗亞娜的身體慢慢下滑跪坐在利奇的胯前,她捧起那碩大的肉棒,用靈巧的舌頭舔弄起來!她舔得非常仔細,不但把肉溝裡面舔得乾乾淨淨,保誠精液一滴不剩,就連龜頭後面的地方也全都舔到。
  隨著她輕輕的舔舐,利奇原本微微有些軟下來的肉捧再一次怒撐起來。
  阿麗亞娜知道火候已經到了,連忙拉過一個姐妹,將那碩大的肉棒塞了進去。
  被召集來的女人不但容貌都不錯,在性技方面也各有一套,要不然也沒資格過來,能夠把火雞幹趴的男人,可不是那麼好伺候的,這些女人在走廊上的時候,已經做好準備,性交也是一種運動,而且是活動量很大的運動,事先不熱身可不行。
  這些女人全都有自己的一套“熱身”的辦法。所以進了門之後,花徑就已經是泥濘一片,利奇的性器雖大,卻也一插即入。
  “啊……好大……親哥哥……妹妹被你抽得受不了……啊……”
  那個女人婉轉哀嗚著,那聲音簡直是說不出的可憐,就運利奇也不山得心頭一顫,原本要大力抽插,居然因為心那麼一軟,動作變得溫柔了起來。
  他當然不知道。這個女人外號叫“百舌鳥”最擅長的就是用軟言細語打動人,很多男人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往往還沒有真刀真槍地幹,就已經被她的呻吟聲和嬌滴滴的樣子給弄得繳了槍。
  在幫裡,她雖然不是七姐妹中的人物,卻也算得上是大字輩,論對付男人的手段,她的排名僅在“火雞”莫妮卡和“寶貝”愛莎之下。
  “嗷……你還戴上了羊眼圈?”
  這個女人尖叫了起來。
  “切,我需要那種束西嗎?”
  利奇頗有些不屑,他的鬥氣一出,能夠直接刺激陰道深處的神經,效果遠比羊眼圈要強得多。
  阿麗亞娜也在一旁說道:“是啊!這位小哥哥的本錢如此雄厚,還要什麼羊眼圈?”
  嘴上雖然是這樣說,其實她之前也懷疑利奇戴著這類玩意兒,她嘗過滋味,那紮人的感覺就像是一把刷子戳入陰道一樣,別提多難受了,卻又刺激得讓人發狂。所以別人挨插的時候,她一直在看,剛才更是借著舔舐陰莖的機會,仔細檢查了一遍,最後確認那上面真的什麼都沒有。
  “哦……哦……哦……輕點……別再插了……哦……不……還是抽插吧……用力插……”
  這個女人並不是反復無常,一開始她是被刺激得受不了,才會哀求利奇別再抽插。她雖然和“火雞”齊名,都以對付男人的手段高超而聞名,不過她的本事全都在一張嘴上,下面的功夫只能說馬馬虎虎,承受能力根本不能和“火雞”比。不過等到利奇真不動了。她又感覺到陰道裡面酸得難受,剛才抽插的時候,快感是一浪接著一浪,後浪和前浪之問至少還有片刻喘息,現在倒好,這種癢居然越積越多,讓她覺得快要發瘋了。所以她又哀求利奇狠狠插她。
  可惜這一次利奇卻不幹了,因為他感覺一股陰氣正從這個女人的陰道深處滲透出來,雖然量很少,卻絲絲不斷。
  他以前就對這種陰氣有過猜測,只不過之前都只和艾米麗她們做愛,偶爾和玲姨來上一發。實在沒有什麼可比較的。
  今天一下子插了這麼多女人,房間裡面躺著的就已經有二十幾個,他總算是感覺出不同。越是淫蕩、越會伺候男人的女人,體內的陰氣就越足,當然還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元氣沒有受過大損。英格瑞、克絲琴娃、夏婭和恬蒂雖然也很淫蕩,也很會伺候男人,但是她們被改造成美女犬的那段日子裡面元氣損耗過甚,所以體內的陰氣明顯不如玲姨濃郁。
  這些女人也一樣,那個叫火雞的陰氣最足,眼前這個也不錯,那位大姐頭就差多了,元氣肯定受過損傷。
  他原本只是把這當作是一場交易,阿麗亞娜提供女人讓他淫樂,他給予這個全部由女人組成的幫會保護,但是此刻,他卻有些動心了。
  阿麗亞娜剛才挨揍,他是親眼看到的,憑阿麗亞娜手下那麼多人,應該不會在意那幫混混。但是她情願妥協;這可不容易做到。
  利奇相信他如果處在同樣的位置,肯定不會讓自己吃那麼大的虧,絕對是先把眼前的這幫敵人擺平再說,至於以後會怎麼樣,他未必會考慮。
  阿麗亞娜的選擇證明她想得比較多,也想得比較深遠,同樣也說明,她對手下不錯。
  一個願意犧牲自己保全手下的人,哪怕她只是一個妓女,利奇也會尊敬。
  當然尊敬是一回事,做愛又是一回事,這並不意味他打算放過這些女人他把手裡抱著的那個女人往地下一放,兩腿提高,膝蓋頂到胸口。
  這個女人樣子長得不錯。臉上化的妝比其他人要淡一些,利奇還算能夠承受,不像火雞雖然底子也不錯,但是妝化得實在太讓人不寒而慄,弄得他沒有興致看那張臉,乾脆從後面插人,像狗那樣做愛。
  原木碩大的陰莖,在刻意收縮下變得纖細了許多,利奇的身體往下一沉,一下子頂開了那個女人的子宮頸,那個女人身體猛地繃緊,一雙眼睛一下子瞪了出來。她可從來沒有被人這樣玩過,甚至她都沒有聽過有人會這樣玩女人。
  與此同時,一陣從來沒有過的強烈快感從身體的最深處湧了出來,原本很會叫床的她,居然和剛才的火雞一樣發出了一聲尖叫。
  那尖叫聲讓房間裡面的其他女人全都渾身一顫,她們很清楚,平時把男人玩弄於股掌之間的“百舌鳥”也完了。
  清晨。一縷陽光從視窗照進了房間裡面,此刻的房間裡面白花花一片,豐乳翹臀滿地都是。
  唯一一個坐著的人就是利奇,他盤腿坐在中間。
  他一整夜都沒有睡,但是此刻精神卻非常好。按照他的估計,這一晚上的收穫,就頂得上普通騎士五、六年的修練。
  當然這樣的好事不可能常有,和女人做愛都是第一次的收穫最大,第一次得到的“陰氣”全都是積存已久並且濃縮過的精華,以後的所獲就沒有那麼多了。
  隨著鬥氣迴圈的徐徐轉動,最後一絲陰氣都已經融人其間,利奇明顯感覺到鬥氣已經變得異常精純,好像他只有修練一種功法似的。
  融台之後的鬥氣並未顯露出什麼特性,沒有大地一般的厚重、沒有風一般的跳脫、沒有火一般的爆烈、也沒有水一般的柔潤、正沒有冰霜的陰寒和雷電的狂霸。
  以前這些特性,他的鬥氣都有,這很容易理解,因為他的鬥氣大部分都是通過合修得來的。嘉利和瑪格麗特修練的是冰屬性的鬥氣,師傅黛娜小姐的雷霆鬥氣是電屬性,莉娜的功法是水屬性,玫琳、羅莎是風屬性,三姐妹是火屬性。所以弄到最後,他的鬥氣異常雜亂,什麼特性都有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引起了他的注意。
  腳步聲很急,肯定出了什麼事。
  門一下子打開了,站在門口的是老三米莉亞,雖然她已經知道利奇很厲害,不過看到裡面姐妹們橫七豎八躺倒一地。仍舊忍不住吃了一驚。
  “出了什麼事?又有人來找麻煩嗎?”
  利奇問道。
  “不,不是。”
  米莉亞的臉色非常難看:“戰爭又開始了,前方剛剛傳來消息,聯盟一夜之間全線推進了七十公里。”
  利奇一下子跳了起來,這絕對是最糟糕的事。
  他連忙跑到房間的一角,從一大堆衣服底下翻出了他的戰鬥服。
  “你昨晚很爽吧?現在不打算管我們了?”
  米莉亞一手搭在門框上,一手叉腰冷冷地問道。
  她的擔心當然是有道理的,戰爭再次爆發,身為騎士的利奇說不定會被派上戰場。就算不死,身在前線的他也幫不了她們的忙。
  利奇看了一眼身後那此女人,他撓了撓頭,這確實有些麻煩。
  不過他絕對不是吃完就走、翻臉不認人的那種角色。
  辦發不是沒有,昨天晚上他就想過怎麼幫這些女人。
  這種事當然不可能拜託艾斯波爾這樣的大人物,他可不想被兩位神工看輕,他和艾米麗她們糾纏不清還情有可原,畢竟以前就是同學,再加上曾經同甘苦共患難,所以連莎爾夫人這樣強硬的女權主義者也睜一眼閉一眼。
  但是他和一群妓女攪在一起,這事如果被莎爾夫人知道了,那個老太婆肯定會用那把大雨傘猛砸他的腦袋。
  同樣他也沒有辦法拜託海格特幫忙,這種事肯定會遭到青年軍的成員唾棄。
  所以他打算讓老爸幫忙,老爸組建的那個協會,成員全都是下層軍官,這裡面有些人有兒有女,老爸極力拉攏的就是這幫人,另外一些人卻是光棍一條,數量還不少。
  利奇打算充當一回拉皮條的,用這些女人套住那些下層軍官。
  那些軍官全都是軍需部的,薪水不高,但是生活絕對不愁,食物、布匹之類的緊急物資在戰爭時期很難弄到,他們想弄卻輕而易舉。
  “局勢越是惡化,你們的日子就會越難混,想不想上岸?”
  和這幫女人過了一夜,利奇也滿嘴黑話。
  “你有本事拉我們這麼多人上岸?”
  米莉亞並不相信利奇。她們本來也只打算靠利奇的騎士身分,壓制一些人的企圖,根木沒有想過會有這麼好的事。
  她本人並不是靠出賣皮肉為生,平時她都是在街上幹活,運氣好,掏到一個鼓鼓囊囊的錢包。就可以舒舒服服過一、兩個月。不過運氣這東西並不是常有,有時候連續幾個月都沒有開張,而這還算是好的,甚至失手也不算什麼。最慘的一次是她偷了一個惹不得人物的錢包,不但偷到的東西全都還出來,那個人還準備了十幾個壯漢要輪奸她,幸好最後是大姐擺平了這件事。
  至於幫裡面的其他人各個都有心酸的故事,就連老七,整天出入上流場所,結交的都是高官富商,渾身珠光寶氣。她的心裡其實也很苦。
  “在這個圈子混的人除了那些剛剛入行的,誰不想上岸?你有路子嗎?”
  米莉亞斜著眼瞟著利奇。
  “路子是有。不過你的姐妹們全都打扮成這樣,我怎麼幫忙都沒用。”
  利奇指了指趴在地上昏睡的火雞。
  “這很容易,不就是裝成良家婦女嗎?”
  米莉亞輕經一笑。做這行的誰不會裝樣子?別說良家婦女,就算要裝純情淑女都做得到。
  “還有一個問題,你們能不能搬離這個地方?我不在的話,根本就保護不了你們,再說。想要上岸的話,最好不要和以前有什麼瓜葛。”
  “你能養我們這麼多人嗎?如果我們不做生意,吃什麼?”
  米莉亞並沒有問往哪裡搬。狡兔三窟,做她這行的,肯定要有好幾個落腳點。她對這座城市實在太熟了,知道很多可以藏人的地方。
  利奇稍微琢磨了一下,老媽的工廠養著幾百名工人,等到那邊的分廠一開起來,很可能要抽調一大半人手,這邊的分廠原本打算廢棄,現往用來養人倒是挺合適。這幫女人裡面只要有十幾個心靈手巧的,每個月做上幾套戰鬥服,就足夠養活所有的人了。
  唯一的問題是,他怕表姐吃味。
  “你們的幫裡有會剪裁和縫紉的人麼?”
  利奇並不指望有什麼高手,只要能夠剪裁一下簡單的衣服就夠了。
  “我們可沒什麼閒錢購置衣服首飾之類的東西。”
  米莉亞指了指角落裡面:“那些都是我們自己做的,手藝還可以吧。”
  利奇放心了:“我這邊沒問題,不過醜話說在前面,我只能管你們的溫飽,想要吃香的喝辣的可做不到。”
  利奇不能不事先警告一番,妓女從良卻受不了清苦生活最後又下海的例子,數不勝數。
  他並不知道,這類事情只會發生在和平年代,自從戰爭爆嶺之後,普通人家的日子都越來越難過,有多少人還會尋花問柳?流氓混混的數量卻越來越多,這幫女人的日子越來越難過。能夠上岸,就算整天吃糠咽菜,她們都心甘情願。
901att 發表於 2014-9-5 13:34
第四章 戰事再起

  到處都是軍人,幾條主要街道上一個行人都沒有,兩邊的店鋪全都關門了。
  這種緊張的氣氛,利奇在格拉斯洛伐爾的時候曾經感受到過。他甚至從那隱藏在一扇扇窗戶後面的臉土,看到了同樣的恐慌和茫然。
  和格拉斯洛伐爾不一樣的是,就算擁有騎士的身分,利奇居然也不能隨意亂走!
  這裡每個街口全都有崗哨,每過一個崗哨,他都會被攔下來檢在證件,讓他感覺異常惱火。
  這一切都是下午兩點之後開始的,利奇有些慶倖,他一大清早就得到了消息。
  來不及等到阿麗亞娜醒來,他讓米莉亞叫來奧黛麗之後,就帶著奧黛麗去軍需部找他老爸,把事情和老爸簡單一說,接下去的事就歸老爸管了。他本人則坐上馬車就往郊外那片湖泊。
  此刻那些女孩全都已經醒來。只有克絲琴娃因為被他幹得太狠,受創太重,仍舊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
  利奇到這裡來是為了道別的,或許是因為實力變強了、或許是因為艾米麗她們已經用不著他擔憂,他的心情異常平靜,完全沒有以往那種生離死別般的悲傷和眷戀。
  他只在那個木屋裡面待了半個小時就離開,告別一定要乾脆,待的時問越長就越是割捨不得,也越令人感到悲傷,所以他走了,和每一個人接了一個深情的吻之後走了。沒有想到剛剛回城,城裡就已經戒嚴了,走了七、八個街區,利奇就不幹了。他不清楚是哪個白癡想到要這麼做?這看上去好像戒備森嚴,實際上根本就是在耽誤時問。
  幸好專門為軍官服務的公共馬車可以暢通無阻,利奇只得跑到一個車站前去等車,這裡同樣也有憲兵把守,同樣也要檢查證件,好在上了車之後一切都簡單了。
  青年軍總部這樣重要的地方,門口當然也有車站,利奇在這裡下了車。
  和大街上的劍拔弩張比起來,這裡顯得寬鬆許多,不過裡面同樣人來人往,每個人看上人都很勿忙。
  “我正要找你。”
  剛剛到走廊上,利奇就被海格特逮了個正著:“你昨天晚上在什麼地方過夜?我一直都在找你,所有的地方都找過了。”
  海格特一臉不豫,他從來沒有朝利奇發過脾氣,很顯然這一次是真的上火了。
  利奇不打算辯解,他也沒辦法辯解,只能轉移話題:“你找我有什麼事?”
  一談到正事,海格特立刻發不出火來,他還有求於利奇呢。
  “敵人的進攻來得太過突然,我的頂頭上司被圍困了,上面現在任命我代理第一戰區第五軍團的軍團長職務,我馬上要趕往前線,你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去?”
  利奇來這裡的路上已經想好了下一步的路,和海格特在一起當然好,不過他離不開一〇五小隊。
  “很抱歉。據我所知,泊爾摩也被重兵包圍著,我是一〇五小隊的成員,我不能丟下同伴不管,所以我打算加入增援泊爾摩的兵團。”
  利奇盡可能把話說得委婉一些。
  讓他感到意外的是,海格特的臉上雖然有一絲失落,卻沒有太驚訝。
  利奇立刻就明白了,海格特肯定早就想到有這種可能。
  海格特確實早有準備,不過被拒絕仍舊讓他感覺非常鬱悶。沉默了好一會兒,他才說道:“你挑了一塊最硬的骨頭。諾曼聯盟這一次的突然進攻,絕對有狗急跳牆的味道,肯定是你們繳獲的那兩架戰甲觸動了他們最敏感的神經。同樣這也讓他們猜到泊爾摩可能有些什麼東西,所以這一次泊爾摩那邊的壓力特別大,瓦雷丁人在那個方向投下了至少兩個精銳兵團。”
  “不管怎麼樣,我都要前往泊爾摩。”
  利奇萬分遺憾地看著海格特,他心裡卻是充滿了歉意。
  “道什麼歉,你又沒做錯什麼。”
  既然事已至此!海格特也就不再堅持了,他又不是沒有準備。
  用力拍了拍利奇的肩膀,海格特心有不甘地咬著牙說道:“負責打通泊爾摩的是新編第三十五軍團,那個軍團的軍團長雖然不是青年軍的成員。不過和布魯姆老大的關係非常好,我讓老大幫忙把你塞進去,應該會得到一點照顧。”
  想了想,海格特覺得既然已經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乾脆再多加碼:“我看你和哈尼合作得不錯,我讓老大幫個忙,把哈尼所屬的小隊調往三十五軍團,名義上他是隊長。你是隊員,不過他和你都清楚誰聽誰的。”
  利奇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幫忙幫到這個份上,再說任何感謝的話都是多餘的。
  “放心,我不會讓你後悔的,我盡可能一個都不損失地把隊伍帶回來,而且保證還給你的時候;絕對是一支合格的突擊小隊。”
  海格特笑了笑,不過他還沒來得及回話,一個年輕的軍官就走了過來。
  那個軍官敬了個禮說道:“剛才有人送來了一件戰甲,說是給您的。”
  海格特有些莫名其妙,不過他一斜眼看到旁邊的利奇,他的腦子裡而立刻有了一絲猜測。
  幾天之後!利奇再一次登上了顛簸的裝備車,他的身邊並排固定著一大一小兩件戰甲。
  大的這件戰甲銀光閃閃,要多漂亮就有多漂亮。
  這件戰甲是艾斯波爾讓人送來的,它原本是艾斯波爾他們用來進行試驗的一號機。
  另外一件戰甲恰好成為鮮明的對比,醜陋到讓人不忍心去看,這當然是利奇為了在天空中飛翔而設計的戰甲。他有一樣預感,在戰場上這東西很可能會用得著。
  這輛裝備車上面坐著的並不只有他一個人,所有的位置都擠得滿滿的。坐在他身後位置的就是哈尼。
  在這輛車的後面還有三輛車,除了最後一輛裝備車裝著的是戰甲備件,另外兩輛車上都坐滿了人。這又是一支超編的小隊,包括利奇在內總共15個人,裡面有2個是偵查騎士。
  這支小隊的成員要不是青年軍,要不是青年軍的編外人員。
  海格特最初讓利奇訓練的小隊,每一個隊員不是隊長就是副隊長,這些人訓練完畢之後回到各自的小隊,馬上又訓練其他人。
  所以哈尼統領的這個小隊對遠距離突襲並不陌生,只不過他們學到的內容有一部分被刪掉了,比如“天聽”這種功法就沒有推廣下去。海格特仍舊在猶豫,用一個小隊做實驗他還能夠承受,頂多犧牲這十幾個人,但是推廣下去就是太冒險了,一旦失敗的話,那麼整個兵團就毀掉了,這樣的代價他承受不起。
  自從上了車之後,哈尼就一直沒有平靜過,手裡總是捧著一堆計畫書仔細地看著,這些計畫書全都是出發之前,讓那群參謀幫忙制訂的。
  哈尼並不是沒有上過戰場,在第一階段戰役中他受了重傷,到現在還沒有完全痊癒,戰鬥經驗絕對豐富。不過以往的戰鬥全都是上面讓他怎麼打,他就怎麼打,他需要做的就是按照指示前往他的陣地。但是這一次卻不一樣,這一次沒有人會對他們發號施令,他們雖然名義上隸屬於新編第35軍團第3兵團,實質上這個兵團只負責給他們提供所需要的補給,並不會管他們怎麼行動。
  這是好事,同樣也是壞事。好事是他們用不著擔心成為炮灰,用不著擔心受到掣肘,壞事是他們也別指望能夠得到友軍的配合。
  他不知道這種仗應該怎麼打?
  感覺到腦子已經變成了一鍋粥的哈尼,看到利奇頗為悠閒,忍不住抱怨道:“你倒是幫個忙啊!看看哪個計畫比較合適?別忘了我只是名義上的隊長,真正的隊長是你。”
  利奇並不比哈尼好多少,他也不知道上了戰場之後應該怎麼做,未來對於他來說同樣是一片茫然,但是他不能把這一切顯露出來。
  “那些作戰計畫我都已經看過了。”
  利奇淡淡的地回答著,他一邊回答一邊想詞,接下來該怎麼說,他自己都不知道。
  “你認為哪個計畫比較合適?”
  哈尼總算是有了一些信心,他等著利奇做出決定定。當初訓練的時候也是這樣,利奇制訂訓練計畫,他負責實施。
  “都很合適,也都不合適。”
  利奇說得非常含糊。
  哈尼的腦子原本就已經是一團糨糊。這下子更糊塗了:“什麼意思?”
  就在這一問一答,利奇已經想好了措辭:“還記得我曾經告訴過你們,遠距離突襲最重要的是什麼嗎?”
  說出這話,利奇頗有成就感,他感到自己真正有了一點長官的味道。
  “避免戰鬥,怎麼了?”
  哈尼對當初那番話的印象非常深刻,後來在訓練之後,他也一直都感覺到偵察的力量不足,所以對這一點深信不疑,只是他不知道利奇此刻提到這件事有什麼目的。
  “避免戰鬥,尋找敵人的薄弱部位或者致命要害。用最快的速度給予猛力一擊,這就是我能夠想到的計畫,具體怎麼做。必須上了戰場之後才能夠確定。”
  利奇說這番話其實是把問題往後拖,沒想到哈尼居然真的相信了,他緩緩地合上那些計畫書。
  不過他的心裡仍舊有些不太確定,沉默了半個小時之後,還是忍不住問道:“你能不能告訴我一個大致的方向?具體的行動可以到時候再說,但是大致的想法肯定有吧?你打算直沖泊爾摩和那裡的人會和?還是打算跟著三十五軍團往前推?”
  利奇被這個急性子的傢伙弄得實在沒有辦法,好在剛才他已經有了一些思緒,“我不知道泊爾摩的情況,在弄清情況之前,我不會冒險,同樣也不打算跟著大軍前進,這不是我們擅長的。別忘了,機動、隱密、快速才是我們的長項。”
  哈尼催促道:“繼續往下說,拜託,我知道你整天和一班智者高人待在-起。但是我和我的隊友沒有那麼高的智慧,你能不能說得乾脆一些?”
  這番話讓利奇直翻白眼,也讓同車的人頗為氣惱,要不是因為哈尼平時確實有點威望。恐怕有人就要跳出來翻臉了。這名讓 小隊的人對利奇越發好奇起來,他們以前就聽哈尼提起過利奇,只不過都當故事。幾天前,利奇第一次出現在他們面前,實在讓他們有些難以相信,這樣一個小傢伙居然有哈尼說得那麼厲害。
  正因為如此,此刻車上所有的人都豎起了耳朵,想要聽利奇有什麼計畫。
  “好吧,我打算脫離正面戰場,深入到敵人的後方。通往泊爾摩有兩條公路,通往伊斯巴爾有三條公路,我們就守著這些公路,專門找運輸車隊的麻煩,如果運氣好碰上補給點;就狠狠地幹一票。順便抓幾個俘虜,打探一下泊爾摩的情況。事實上,我甚至沒有想過靠三十五軍國提供補給。能量晶體全都是一樣的,我們可以從聯盟那邊搶一些過來,在戰鬥的時候盡可能避免損傷,戰甲實在損壞嚴重的話,就搶敵人出戰甲來用,總而言之就是以戰養戰。”
  哈尼傻愣愣地看著利奇,他從來沒何聽過這樣的作戰計畫。
  “我怎麼感覺這隊是古代遊牧民族的打法?”
  底下的一個騎士喃喃自語著。
  利奇一愣,仔細一想還真是這樣一回事。
  騎上作戰同樣也有以戰養戰一說,不過那種以戰養戰是打下一個地方,然後守住這個地方,通過汲取當地的資源,保證軍隊能夠繼續作戰。
  但是他所說的以戰養戰卻是打下一個地方,只取走自己需要的那一部分東西。然後把剩餘的部分全都毀掉,這樣的以戰養戰確實有點古代遊牧民族的味道。
  “這也不錯,以後我們這支小隊就叫……部落,你們就叫哈尼為頭人,叫文森特……嗯……巫師,叫席爾瓦……”
  利奇一時之間想不出合適的名字。
  說這番話只是開個玩笑,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車裡的人居然沒有一個反對。
  “補給點肯定是重兵把守,攻擊補給點,豈不是違背了避免戰鬥的原則?”
  過了好一會兒,底下有人發出了小聲的質疑。
  之所以只敢小聲,是因為這個人也知道對自己的話沒有自信。
  如果真的找到一個補給點,肯定是拚了性命也要把它攻下,因為這對戰爭的影響實在太大了。打掉一個大型的補給點,很可能讓敵人的軍隊短時問內陷入困境。在軍隊裡而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如果看到敵人的大型補給點卻沒有任何反應的話,就是瀆職,足夠被扔到軍事法庭。
  “能打就打,不能的話,給主力兵團送個信!”
  哈尼倒是不太在意,雖然有那條不成文的規定,不過一支隊伍如果有更重要的使命,那條不成文的規定也就不成立了。他們現在突入敵後騷擾敵人的運輸線,其重要性絕對超過進攻一座大型補給點!
  和哈尼比起來,利奇更加平靜,他立的第一個大功,就是在前往莫爾納的半路上炸掉了一個補給點。那個補給點根本就沒有騎士防守,旁邊只有兩個普通士兵看著。
  這其實很容易理解,快速推進的時候,兵力絕對緊張,如果每一個補給點全都派騎士守衛的話,再多的騎士也不夠用,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把補給點設在比較隱蔽的地方,而且多設置幾個點,每個點放少量物資,這樣也有利於兵團機動作戰。
  所以有沒有收穫看的並不是這支隊伍的實力,而是看運氣怎麼樣。
  從裴內斯到泊爾摩的路,對於利奇來說已經是第三次走了。
  泊爾摩並不靠近前線,這裡屬於中部地區,諾曼聯盟一下子推進到這裡,絕對可以算得上一場冒險。這條戰線異常凸出。聯盟那邊顯然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將兩個精銳軍團投在這裡。
  進入戰區之後,道路變得顛簸起來,在這樣顛簸的道路上前進。人很容易疲勞,利奇感覺昏昏沉沉的。
  不知道偶麼時候開始。人多了起來,狹窄而口顧簸的道路上全都是車,有運載補給物資的運輸車,有擠滿了士兵的大車,也有和他們一樣的裝備車。
  從部隊的番號來看,他們也都隸屬於新編第三十五軍團。
  “他們怎麼比我們還快?”
  利奇看著窗外,感到異常疑惑。
  “這個軍團是緊急整編起來的,部隊大部分是從附近的駐軍裡面抽調出來,等到進人防線再進行整合,所以比我們先到,很正常。”
  哈尼在一旁解釋。
  利奇有些明白了,這和當初攻打莫瑞納的增援軍團一樣,都是臨時雜湊而成。
  在莫瑞納留下的陰影。再一次籠罩在他的心頭。
  不得不承認,這次的情況和當初的莫瑞納非常類似。聯盟也是戰線西面,共和國的守衛部隊也都還存在,只是被切斷了和後方的聯繫。
  他只能暗自祈禱,但願莫瑞納的慘劇不會在這裡再一次上演。
  這樣一想,他馬上就明白新編三十五軍團為什麼會被緊急組建,並且接管這片戰區的防禦了。肯定是上面的人也害怕莫瑞納的悲劇重現,所以才這麼做。
  車一多,速度當然就慢了下來,利奇估計了一下到達前線的時問,他終於忍不住命令道,“找一塊空地,把車停在路邊!人家做好準備;我們馬上要下車!”
  哈尼連忙把命令傳給後面的那幾輛本。
  十五個人、三輛小車,這些小東裡面裝載的除了能量結晶之外,只有戰甲的核心備件。
  和最早的那種小車有些不同,這三輛小車上全都多了一個可以折疊的支架,利奇的那件飛行戰甲就牢牢系在其中一輛小車的支架上。
  還有一輛小車的支架裡面系著一個吊框,吊框的底部安著一個座位。頂上有一個連接著許多金屬線的大圓盤,吊框裡面坐著的是軍務官。
  在這個小隊裡面,軍務官最重要的職責並不是維護戰甲。而是操縱那個大圓盤。
  那個大圓盤經過了改裝,不會主動掃瞄四周的情況,它的作用是把敵人的掃瞄裝置找出來。
  這一切部是為了深入敵後而專門準備的,比起當初的那次行動,利奇的準備要充分得多!
  把所有的裝備和戰甲全都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問題之後,“部落”終於上路了,至於那幾輛裝備車就扔給俊面的隊伍處理,自然會有人把車開走。
  為了不引起注意,利奇挑了一條地圖上沒有的路,和當初深入格拉斯洛伐爾的時候比起來,現在的他有了更多的經驗。
  當初前往格拉斯洛伐爾的路土,一〇五小隊走的全都是鄉間小道。回程的時候為了擺脫追捕和圍堵,所以根本連山間小路都不敢走,一路上全都是在荒野中穿行,最後卻發現這並不比走鄉間小道更困難。而且安全得多。
  所以這一次他挑的這條路根本就不是路,只是地形稍微平坦一些罷了。從地圖上看,這條路差小多有一百七十公里左右!利奇乾脆就把這當作是戰鬥前的實地演練。
  既然是實地演練,當然耍逼真,所以一路之上,他就像深入敵後一樣,只要看到有人就繞道前進。
  用不著利奇解釋,小隊的其他人也都能夠猜到這是為了什麼,訓練和實戰畢竟是兩回事。馬上就要深入敵後了。有機會多熟悉一下環境,絕對不是一件壞事。
  紫苜蓿鎮是一個六千戶人家的中型城鎮,因為漫山遍野生長著的紫苜蓿而出名,現在這裡卻是新編三十五軍團第三兵團的團部駐地,這座鎮的居民已經被遷走,空出來的房舍全都成了兵營。
  “部落”小隊到的時候,引起了一陣騷亂,不管是誰,發現一支從來沒有見過的隊伍摸到了跟前,都會感覺緊張。
  好在第三兵團的正副兩位兵團長早已經從軍團部那裡得到了消息,他們知道有一支特殊的小隊被插進了他們的兵團之中。
  這兩位除了有一絲不忿之外,更多的是好奇。
  他們之所以不高興,是因為這支小隊雖然名義上是他們的手下,卻並不聽從他們的調遣。按照上面的原意,他們甚至沒有必要知道這支小隊做些什麼,他們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為這支小隊提供補給。
  好奇是理所當然的,他們得到通知時,第一個反應就是這支小隊肯定背負著某種秘密使命。
  所以當“部落”突然間在鎮外出現,他們並沒有感到有多麼吃驚。不過這也更令他們確信這只小隊背負著極不尋常的秘密使命,要不然也就用不著這樣神出鬼沒了。
  “部落”並沒有進城,一行人全都蜷縮在鎮外的一片小樹林裡面,所有的人都待在戰甲裡面。今後的幾個月,他們都將這樣度過每一個晚上,戰甲同樣也是他們的帳篷和床鋪。
  這些戰甲的外面還罩著一層偽裝網,整支小隊躲在樹林裡面,如果不靠近,根本就沒人能夠發現他們。罩的最嚴密的就是利奇的那件戰甲,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他的那件戰甲表面銀光閃閃,實在太容易暴露。
  隊伍雖然不開進小鎮,不過哈尼、利奇和副隊長席爾瓦一起進去了!他們要前住兵團部報到,不然誰會知道他們已經上了戰場?戰爭時期只要一個星期沒有報到,就會被列人逃兵的行列,什麼時候抓到,就什麼時候被扔上軍事法庭。
  另外一位副隊長文森特留在原地,雖然戰火還沒有燒到此地,聯盟的人連原來守衛這個防區的軍團都沒有吞下,根本來不及顧及這裡,不過小心還是有必要的。誰都不敢肯定,聯盟那邊有沒有和他們一樣的小隊。
  兵團部在鎮中心,這裡原本是鎮政府辦公人樓,也是整座鎮最高的建築物。
  和鎮上其他的地方一樣,這裡顯得異常繁忙,門口不停地有軍官進進出出,大廳裡而也是人來人往。
  在門口的左側貼著大樓的樓層圖,三個人看了一眼就沿著樓梯朝上走去,報到處在二樓。
  剛剛報完畢,就看道一個上尉走了過來:“有人要見你們,請跟我來。”
  利奇和哈尼對望了一眼,最後把副隊長席爾瓦留了下來。除了報到,他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至少有六個部門需要去一下,這些事現在只能讓副隊長執行了。
  那個上尉一直上了最高的那層樓,有他帶領,一路之上倒是沒有人檢查利奇和哈尼的證件。
  乒團部駐地能高的樓層是作戰指揮室和作囪長辦公室,就看到樓梯口站著一個騎士。
  一看到這個人,利奇渾身上下的肌肉猛地一下子抽緊了,他完全能夠感覺到這個人的可怕。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榮譽騎士,而且是一名已經進入後期,只是還沒有碰到瓶頸的榮譽騎士。這樣的人在共和國絕對算得上頂尖高手,能夠比他更厲害的頂多就只有十幾個人,這裡面還要算上那幾位輝煌騎士和准輝煌騎士。
  對面這個人同樣也在掃視著哈尼和利奇,一開始他注意的是哈尼,不過哈尼並沒有讓他感覺到有什麼特別;利奇因為年齡的關係,原本被他忽略過去,但是當他無意間掃到利奇身上的時候,他的瞳孔猛地收緊,他看到了利奇胸前的那兩枚銀星。
  “我是第三兵團兵團長埃爾莫恩,你們來得比我預料得要早。”
  那個榮譽騎士伸出了手。
  哈尼頗有些興奮地握了上去,身為小隊長的他。很少有兵團長這麼給面子,居然和他握手。不過他的手剛一沾上,就閃電般的縮了回去,嘴角發出了“嘶”的一聲輕響。
  利奇不用問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他連忙準備好了“鏡·反射”這才伸手和那位兵團長握了握。
  兩個手掌一搭土,頓時發出了劈啪幾聲輕響。
  利奇感覺到自己的手像是被鐵鉗夾了一下似的,他總算知道道哈尼剛才為什麼那麼狼狽了。
  那位兵閣長同樣也皺了皺眉頭,他的握手並不是想讓對方吃苦頭。他原本打算在握手的瞬間,摸清對方的實力和所修練的功法。
  這招原本百試百靈,沒想到這一次居然失利了。就在剛才那一搭手間,他發出的鬥氣完全被彈了回來。
  埃爾莫恩以前也碰過能夠化解這招的人,不過都是把他的鬥氣化去,被反彈回來絕對是第一次。
  他並不感到太驚訝。能夠擁有兩枚銀星的人如果沒有一點本事,這才令人驚訝呢。他倒是有點好奇,但隨意問別人修練什麼功法,絕對是忌諱。所以他只能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
  把兩個人領進了自己的辦公室,辦公室裡面還有一個人。這個人明顯只是一個普通人。
  “我是副兵團長麥克羅伊。”
  這個人也伸出了手來。
  哈尼有些驚弓之鳥,握手的時候非常小心,鬥氣佈滿了手掌。直到握了兩下之後,他才想起這位根本就不是騎士。
  利奇也和這位握了握手。
  “我不想打聽你們的任務。”
  開口的仍舊是埃爾莫恩。“我只想知道你們需要什麼樣的配合?鑒於此刻糟糕的局勢,我希望你們的要求別太高。”
  兩邊都不知道對方的打算,都怕對方獅子大開口,把自己當作炮灰。
  埃爾莫恩怕的是這個小隊拿秘密使命當藉口,讓他的手下做出無謂的犧牲,這種事他不能不防。
  哈尼看了利奇一眼,然後開口說道:“長官,目前我們最需要的是瞭解前方的狀況。”
  “普通的情報可以給你們,但是有一些是機密,這就要看你們的保密級別夠不夠了。”
  旁邊的那價副兵團長立刻插了進來。
  這一次哈尼乾脆不開口了,他曾經看過利奇的證件,那保密級別之高讓第一次看到的他差一點把眼珠了瞪出來。
  他相信,眼前這兩位如果和利奇比保密級別的話,也肯定會被這傢伙踩在腳下。
  “我想知道泊爾摩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利奇問道。
  兩位兵團長頓時一愣,他們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埃爾莫恩苦笑著說道:“恐怕要讓你失望了,就連我們都不知道泊爾摩的情況。不知道為什麼,那片區域被劃為了紅色區域,上面讓我們別去管那裡,我唯一知道的就是上面專門派了一支兵團負責打通這個方向。”
  雖然沒有得到想要的情報,利奇的心卻比以往平靜了許多,看得出上面也是要不惜一切代價保住泊爾摩,那裡隱藏的秘密關係到戰爭的成敗。
  “看來我們只能得到一些周邊的情況了。”
  利奇頗為遺憾。他從口袋裡掏出證件。
  和哈尼想像的完全一樣,對面那兩個人一臉難以置信的模樣。
  當天晚上,部落帶著一大堆已經知道了的情報出發了。
  之所以這樣急是因為所有的情報都有時效性,他們得到的這些情報大部分是傍晚之前發過來的,到了第二天一早,其中的一部分就可能已經發生了變化,如果等上一天的話,這些情報裡面恐怕有三分之二都已經沒用了。
  此刻對於小隊來說,最重要的就是聯盟那邊的兵力駐防情況,想要避免戰鬥,最好就是找到敵人佈防的空隙。
  利奇挑了一條非常隱秘並且偏僻的路線,一路之上,兩個偵查騎士一個在前,一個在後,隨時都警戒著,軍務官被夾在當中,負責偵測四周有沒有掃描網。
  當初那次深入敵後的行動和後來在泊爾摩發生的那場突襲戰,讓他明白了一件事,雖然夜晚一片寂靜,聲音傳得很遠,但是要靠聲音追蹤一個目標,絕對是很困難的事。
  在泊爾摩的時候,他跟著那個受了傷的榮譽騎士,身後還有一個人跟著他,一場馬拉松式的追捕下來。後面那三個人全都被甩掉了。要不是他拚死把那個榮譽騎士擋了下來,誰都不知道結果會是怎麼樣。
  所以機動和速度對於突襲行動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或許是因為利奇的策略完全正確。或許純粹是因為運氣不錯,或許聯盟的兵力真的有些從襟見肘,這一晚上的行動非常順利。
  到了清晨時分,他們就已經突入了交戰區一古五十公里左右。
  深人到這個範圍,已經沒有可用的情報了。
  利奇讓軍務官冒險打開了主動掃瞄,將方圓二十公里的區域掃了一遍,最終確定附近沒有騎士,這才讓眾人停了下來。
  找了一片密林作為駐地,眾人總算是有了一個休息的機會。
  “大家輸流休息,分兩批,每一批四個小時。”
  利奇命令道,具體怎麼佈置就用不著他管了,自然山哈尼和另外兩個副隊長人操心。
  從銀色戰甲下來,利奇爬上樹梢,從樹冠的縫隙問看了一眼頭頂上的天空。
  天上的雲層很厚,而且壓得很低。
  他爬下了樹,換上了飛行戰甲。
  這東西的飛行距離只有兩百多公里,如果算上來回的話,他只能在方圓百里之內轉圈,不過這對於他們來說,已經足夠了。
  利奇可不希望因為自己沖得太快,讓整個小隊一頭沖進聯盟的重兵包圍之中。
  “你們等我的消息,沒有消息的話,你們千萬不要亂動。”
  離開之前,利奇仍舊不忘警告一番。
  哈尼和他手底下的那些人全部有些哭笑不得。這也太看不起他們了,不管怎麼說,他們都是身經百戰的騎士。
  雖然鬱悶,卻也沒辦法多說,他們和利奇互相之問都不熟,一方對另一方感到不信任是很平常的事,他們對利奇也不是沒有懷疑。
  從樹林裡面出來,找了一塊比較平坦的坡道,利奇朝著山坡下沖了下去。
  片刻之後,他就飛翔在了天空中。
  為了隱秘,他徑直飛入了雲層之中,不過偶爾也會從雲層之中鑽出來,朝著下方俯視。
  在高高的天空中,地面上的一切都顯得那樣清晰,雖然茂密的樹冠會遮住視線,但是從上往下俯視畢竟少了很多障礙物,不像在地面上,近處的岩石、樹木、草叢,遠處的高山、密林全都會遮住視線。
  突然一條公路進入入利奇的視野。
  這條公路彎彎曲曲就像是盤在群山之中的一條長蛇。
  剛剛看到這條公路的時候,路上什麼東西都沒有,不過幾分鐘後,一個車隊出現在遠處的山口。
  這個車隊由七輛車組成,全都是大噸位的運輸車。
  利奇立刻有了興趣,他調整飛行方向之後,隱入了雲層之中。
  一進入雲層,什麼東西都看不見了,不過利奇還有聽音器,那些運輸車碾壓路面的聲音很響,這片區域又沒有什麼人煙,所以在聽音器下顯得異常清晰。
  他的這部聽音器方向性非常強,讓他可以輕而易舉跟住車隊。
  時而高飛。時而滑翔,利奇盡可能地減少消耗。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車隊漸漸放慢了速度,車隊四周的聲音也變得嘈雜了起來,看來是到目的地了。
  利奇有些猶豫,他不敢確定,鑽出雲層會不會有危險?
  他並不擔心念者的掃瞄,掃瞄網就像是一個扁平的圓盤,高空是絕對的肓區。真正需要擔心的是偵察騎士,只要有一個偵察騎士抬頭看一眼,他就肯定會暴露。
  猶豫了半天。利奇最終還是決定冒一次險。
  幾乎是在一瞬間,他從雲層之中穿了出來。朝著下方掃了一眼之後,他猛地抬升起來,重新鑽入了雲層裡面。
  雖然從頭到尾就只有十幾抄!卻已經讓他看清了大致的情況。
  下面是一片山坡,一片密林叢生的山坡,密林深處有一座倉庫,這座倉庫從地面上絕對很難看清,因為它不但被樹木阻擋著,進去的路也是崎嶇轉折,不知道內情的人!肯定會以為那只是一條山間小道。
  勿勿一瞥間,他並沒有看清底下有多少守衛;不過有一件事可以肯定。底下有一個瞭望塔樓,而且是偵察騎士用的那種開放式瞭望塔樓,上面有一個偵查騎士正在站崗。
  他頓時感到心煩意亂,有偵察騎士也就意味著這裡至少駐紮著一個騎士小隊,這對他們來說,已經算得上硬骨頭了。
  在天空中來回盤旋著,一邊盤旋,一邊監聽底下的動靜。
  下方的聲音非常嘈雜,有搬運重物發出的聲響、互相交談的聲音,還有戰甲走動時發出的金屬碰撞聲。
  利奇只能算是一個半吊子的偵察騎士,他可沒本事從腳步聲中聽出有多少戰甲,更聽不出戰甲的型號,他只知道絕對不止一部戰甲,卻又沒有十幾部那麼多。
  “到底打不打?”
  一回到藏身處,利奇立刻把哈尼和兩們副隊長全都叫了過來。
  四個人鑽進一頂帳篷開起了秘密會議,地上鋪滿了地圖,除此之外還有一台記錄閱讀儀,此刻正在放的是,剛才冒險穿出雲層的十幾秒鐘裡面記錄下來的圖像。
  突然哈尼按了一個按鈕。圖像定住了。他指著倉庫一角的一片踏影說道:“這像不像掃瞄盤?”
  “確實很像。”
  “應該就是這東西。”
  兩位副隊長全都點頭。利奇雖然沒有說話。不過他也同意哈尼的看法。
  “有這東西的話,我們根本沒有辦法靠近。”
  哈尼愁眉苦臉地說道。
  “我們可以半路攔截一個車隊,公路不是為了這個倉庫專門修建的,而守衛倉庫的這隊人馬為了隱密,肯定不會對過路的車隊一一核實身份,公路離倉庫最近的地方連一公里都不到。”
  想出這個點子的是副隊長文森特,當初利奇給了他一個“巫師”的代號,就是因為這個傢伙的腦子很好。
  沉吟了半晌。其他人全都感覺到這個計畫可行。
  “不過一公里也足夠讓敵人有時間做出反應了,他們佔據地利,就算負責警戒的騎士只有四個,仍舊可以把我們拖上一、兩分鐘,有這一、兩分鐘的時間!裡面的人肯定會做好戰鬥準備。結果很難預料。”
  哈尼有他的顧慮,雖然這個小隊為首的人物是利奇,不過隊長卻是他,他要為手下的人負責。
  “這件事就文紹我”利奇直接攬下這個任務:“我從空中下去,先幹掉那個偵察騎上,然後毀掉掃瞄盤,最後穿透屋頂,直接進入倉庫之中。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座倉庫應該是‘回’型結構,四周一圈的房間全都是兵營,我會讓那些正在休息的騎士沒有機會穿上戰甲。”
  “這個計畫是不是太冒險了”哈尼不由得有些擔憂起來:“萬一被負責警戒的騎士堵上。以這件飛行戰甲的防禦力,恐怕連一擊都擋不住。”
  小隊的人都知道,這件戰甲簡直就像是紙紮的一樣。
  “我不會讓別人有機會攻擊我。”
  利奇非常自信,他的自信來自於最初設計這件戰甲的目的。
  最初他可沒有想過穿著這件戰甲在天空中飛翔,設計超輕型戰甲其中的一個目的就是為了城市作戰。
  軍佇列裝的戰甲,威力實在太大。如果在城市裡面作戰的話,隨意的一擊就可以讓一幢房屋變成一堆瓦礫。
  如果是在自己的地盤上作戰,一場戰鬥過後,整座城也就變成一片廢墟了,如果在敵人的地盤上作戰,自己這邊人數多,倒也沒什麼!最多就是多耗費一些能量,把對方的城市拆了。可如果是遠距離奔襲,自己這邊的人數明顯比對方少,那些房屋絕對是最合適的障礙物,拆了的話實在太可惜。還不如留著它們,也好和敵人玩捉迷藏。
  這一次正好用來驗證他的設想。
  “什麼時候行動?”
  副隊長席爾瓦是一個行動派,和另外一個副隊長文森特恰好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性格。
  “晚上。”
  哈尼異常肯定的說道,不過說完之後,他不確定地看了利奇一眼。此刻他才想到,這個小隊的人可沒有修練過“天聽”“換成黎明時分吧。”
  文森特同樣也知道隊長的難處,整支小隊就只有他們三個正副隊長清楚,訓練的內容是被刪減過的,正是因為這樣一刪減,使得夜襲變得不可行。
  “現在先往那條公路移動,找一個靠近一些的地方休息,怎麼樣?”
  哈尼提議道。
  這一次沒有人有任何的異議。
901att 發表於 2014-9-5 13:35
第五章 飛兵

  一輛損毀的運輸車被推到了懸崖邊上,那輛車翻滾著落下懸崖,在一陣撞擊聲中變成了一堆殘骸。
  這樣的殘骸絕對不止一堆,懸崖底下滿是砸得七零八落的各種車輛,這裡簡直就是一座車的墳場。
  把運輸車推落懸崖,四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朝著旁邊的樹林竄去,他們很快就鑽入樹林的深處。
  在這片樹林的中央有一片空地,此刻整片空地都被一張巨大的偽裝網覆蓋著。
  五輛運輸車並排停著,軍務官正忙著更換車上損毀的部位,他可不想因為這些小細節使得行動失敗。這些更換的零件全都是從其他的運輸車上拆下來的。
  在樹林的另外一側,亂七八糟堆放著許多物資,這些全都是剛剛打劫來的。
  讓大家感到失望的是,這裡面大部分是食物、軍服、棉被、毯子這類東西,只有兩輛運輸車裝的東西和騎士有關,也就只有五箱能量結晶和一些戰甲零件。
  “這已經是第六支車隊了,差不多每隔半個小時就有一支車隊,劫車果然很有搞頭。”
  負責把破損的運輸車推下山崖的那四個騎士,為首的就是副隊長席爾瓦,他看上去對這項工作非常滿意。
  “可惜了,有兩支車隊不得不放過去,那油水肯定更足。”
  旁邊的騎士忍不住說道。
  “別忘了,突襲的關鍵是避免戰鬥,那兩支車隊全都有騎士押運,我們沒有被發現已經是一件很幸運的事了。”
  席爾瓦拍了拍那個騎士的腦袋,此刻小隊的每一個人對利奇再也沒有什麼懷疑了。
  共和國對騎士功績的評定並不太合理,因為評定的規則並不是騎士制訂,而是一幫文職軍官寫出來的。
  所以辛辛苦苦擊敗一個王牌騎士卻沒有擊殺的話,並沒有多少功勞,就算成功擊殺,也只有擊殺的那個人有功績可得,其他人什麼功勞都沒有。
  這絕對是讓騎士們非常惱火的一件事。
  俘獲大量的物資被認為是大功勞,這或許是共和國的商業特徵濃郁的最好證明。
  眼前這堆東西就等於是一大堆功績,按照這堆戰利品的數量換算過來,就相當於小隊的每個成員都幹掉了兩個敵方的騎士。
  這個小隊的成員大多經歷過第一階段的戰役,全都見識過戰爭的恐怖,自然很清楚,按照正常的途徑想要獲得這樣的功勞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這還只是第一天,今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席爾瓦感歎了一聲。
  旁邊的幾個騎士各個點頭,他們的心正熱著呢!
  騎士的路有兩條,一條是提升個人實力,一條是追求更高的職位。這個小隊的人大部分都打算走後面這條路,功績對他們來說,實在太重要了。
  入夜之後,又有幾支車隊通過。“部落”並沒有碰它們。
  除了負責站崗放哨的那個偵察騎士,其他人全都在睡覺,他們要為即將到來的戰鬥積蓄力量。
  差不多三點左右的時候,利奇突然間醒來,這是騎士都有的能力,想什麼時候醒就可以什麼時候醒。
  其他人也差不多,一時之間這片樹林恢復了生氣。
  “把偽裝網全都收好,趕快上車。文森特,你負責設定時間,四十五分鐘之後,我要看到一場煙花表演。”
  哈尼發出了一連串的命令。
  所謂的煙花表演,其實就是爆炸。白天軍務官用一箱能量結晶改裝成了三個威力強勁的爆炸裝置,其中的一個就和剩下的那幾箱能量結晶放在一起,其他的物資則被堆在四周。
  這麼多物資,他們當然不可能帶回去,就地掩埋也不可靠,只有全部毀掉。反正記錄裝置已經將這些戰利品全都記錄了下來,回去之後,功勞仍舊照算不誤。
  所有的人動作都不慢,很快除了利奇和文森特之外,其他人全都上了車。
  運輸車不是裝備車,裡面沒有座位,也沒有專門安放戰甲的支架,所以大家都只能穿著戰甲、手裡拎著武器,縮起脖子蹲在車廂裡面。
  文森特一直等到大家上了車,而且車子全都已經發動,前面的四輛車魚貫駛出樹林,他這才調好爆炸時間,然後撒腿往最後那輛車跑。
  文森特一上來,車門立刻“砰”的一聲關上了,緊跟著前面的那幾輛小車駛了下去。
  此刻的利奇早已經翱翔在天空之中,這一次他用不著鑽入雲層之中。黎明時分的天空雖然有點光亮,不過光線仍舊非常暗淡,還被厚密的雲層遮擋著,即便以偵察騎士的實力,也不可能看清天上有些什麼。
  不過他也不輕鬆,這個季節,晚上吹的是強勁的西北風,寒冷而且凜冽。利奇感覺到自己就像是大海中的一艘孤舟,被巨大的海浪拍上拍下,推來推去。
  幸好他要前往的目的地就在三十公里之外,這麼短的距離,他用不著顧及鬥氣的損耗,可以頂著風全力飛行。
  和地面上沿著曲折回轉的公路“爬行”著的車隊比起來,在天上飛,絕對要輕鬆得多。
  當他飛到倉庫上方的時候,車隊連影子都看不到。
  他只能在目標上方一圈一圈地盤旋著。
  一邊盤旋,利奇一邊觀察著下方,他沒敢把注意力放在那個偵察騎士的身上。只要是偵察騎士,直覺都非常敏感,能夠感覺到有人在盯著自己。
  底下負責警戒的騎士有五個,說明駐守這裡的是一支加強小隊。
  這五個騎士穿著戰甲在倉庫周圍來回走動著,他們並沒有固定的路線。
  利奇稍微放心了一些,這肯定不是精銳小隊。
  不是精銳小隊,並不意味著戰鬥力就肯定差勁,I05小隊就從來沒有進入過精銳小隊的行列,實力卻比大部分的精銳小隊要強得多,好在這樣的情況並不是很多,利奇相信自己的運氣不至於那麼壞。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總算能夠看到車隊的影子了。
  等到車隊比較靠近,利奇猛地一頭朝著地面飛了下去。
  速度越來越快,巨大的滑翔翼破開空氣,發出了嘶嘶的尖嘯聲。
  底下的那個偵察騎士立刻感覺到異常,那尖銳的破空聲多多少少有點傅進了他的耳朵裡面,幸好偵察騎士通常配備的周相聽音器所監聽的是身體周圍三百六十度的聲音,並不包括頭頂,所以一時之間他還無法確定聲音傳來的方向。
  一直到利奇落到離地面只有兩百米的高度,那個偵察騎士才猛地一抬頭,並且打開了額頭的大燈。
  幾乎在一瞬間,利奇的身形就暴露了。
  不過這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
  兩個金屬鎖扣迅速彈開,那巨大的滑翔翼立刻和戰甲脫了開來,利奇下落的速度原本就快,這下子更快了。
  底下的偵察騎士根本來不及發出警報,他最後看到的東西是一道纖細而且清冷的弧光,這道月牙狀的弧光迅速掠過他的身體。
  殺掉最有威脅的目標,利奇落下的速度一點都沒有減慢,他只是調整了一下身體姿態,徑直朝著倉庫的屋頂掉落下去。
  “誇嚓”一聲巨響,倉庫的屋頂塌了一個大洞,連帶著把屋頂上的那個掃瞄圓盤也砸飛了。
  這樣大的動靜,負責警戒的那五個騎士不可能沒有聽見,他們紛紛回頭,就看到偵察騎士從高高的瞭望哨上摔下來。
  “敵襲、敵襲!”
  不知道是哪個騎士最先做出反應。
  利奇把屋頂砸了個大窟窿,同時也消去了大部分下落的力量,所以只是一個深蹲,就化解了剩下的衝擊力。
  他朝著四周迅速看了一眼,就看到一左一右各有一張床,左側的床上躺著一個人,另外一個人坐在他身後的一張椅子上,這個人戴著金屬頭盔,頭盔上連著許多金屬線。
  這兩個念者絕對留不得,利奇的騎士刃猛地一揮,劃了一個圈。
  殺完人,他的身體猛地朝著一側的牆壁撞去。
  轟的一聲響,然後塵土飛揚,牆壁被撞出了一個很大的窟窿。
  旁邊的房間很長,靠牆的一排放著二十幾張床,這些床全都是上下兩層。
  一看到這麼多床,利奇馬上知道自己猜測錯誤,這裡不是騎士住的地方。
  看著那些被驚醒卻仍舊有些睡眼蒙朧的普通士兵,利奇毫不在意地朝著對面的牆壁沖去。
  這些普通士兵根本就沒有殺掉的價值,而且騎士的規則也不允許他這樣做。
  又是一面牆壁轟然倒塌,不過牆一倒,利奇立刻撞上了一個鋼鐵的大傢伙。
  雖然論體積和重量,利奇的戰甲肯定不能和他撞上的這件戰甲比,不過那件戰甲裡面沒有人,所以還是被撞倒了。
  這件戰甲剛一倒下,一張鐵床就迎面飛了過來。
  到了這個時候,利奇已經看清了,這是一個很小的房間。
  這個狗屁地方,居然每一個騎士都有一間獨立的房間,利奇感覺到自己失算了。
  不過他的反應極快,根本不閃避,迎著那張鐵床就撞了過去。
  只聽到一陣沉悶的撞擊聱,那張鐵床以驚人的速度彈了回去,隨即轟的一聲,對面的牆壁也撞塌了,在牆壁的一角還可以看到一灘血跡,以及下半截身軀。
  這血腥的場面讓利奇一愣,不過他馬上又清醒了過來。他已經猜到,鐵床肯定就是現在變成了半截的這個傢伙扔的,這個可憐的傢伙來不及穿上戰甲,空有一身本領,卻被一張撞飛回來的鐵床截成了兩段。
  利奇就感覺眼前一亮,他有辦法速戰速決了。
  隨著一連串轟隆隆的聲響,一面又一面牆壁坍塌了下來。不知道有多少騎士因為來不及進入戰甲,被活生生地碾死。
  當利奇停下來的時候,他聽到外面響起了一連串的金屬撞擊聲。
  小隊的其他成員終於到了。
  隔著牆壁,利奇感覺到地面的震動,牆壁的另一邊有一架戰甲,從震動的幅度來看,這應該是一架中型戰甲。
  那只可能是敵人。
  利奇一記橫斬,清冷的弧光破牆而出。
  牆塌了,從斬斷的地方整整齊齊坍塌了下來,牆外是一架鐵十字軍,只見它搖搖晃晃,過了片刻之後“匡當”一聲倒在了地上。
  戰鬥只持續了兩分鐘,事實證明,“部落”並不像利奇以為的那樣差勁,這支小隊雖然沒有王牌騎士,小隊的成員卻也是經過戰場的洗禮,從殘酷的廝殺中倖存下來的真正的戰士。這幫人沒有給負責警戒的敵人任何抵抗的機會,很快就解決了戰鬥。
  把外面一圈的敵人全都幹掉,讓四個人守在外面,其他人沖入了倉庫裡面。
  一番搜捕下來,最後找出了三個漏網之魚。其中的一個已經穿上了戰甲,不過被利奇橫衝直撞的時候撞倒在地上,這個傢伙感覺事態不妙,所以乾脆倒在地上裝死。
  另外兩個人反應稍微慢了一步,沒來得及穿上戰甲,不過他們在馬上要被擠扁前的一瞬間逃出了房間,之後就躲在倉庫的箱子中間想要蒙混過去。不過他們三個最終都失敗了。
  深入敵後作戰,當然不可能留什麼俘虜。
  不管是利奇、還是哈尼都沒有發佈任何命令,不過騎士們都知道要怎麼做。隨著一聲轟響,那個最大的房間整個倒塌了,所有的屍體被埋在了下面。
  把最後該處理的都處理乾淨,讓兩個偵察騎士在外面放啃,其他人這才進入倉庫之中。
  這是一間很大的倉庫,看著裡面幾乎堆到屋頂的大大小小的箱子,這支小隊的每一個人都感覺到,他們的冒險實在太值得了。
  “快,快,快,把所有的箱子打開,文森特、席爾瓦你們倆負責清點戰利品,軍務官,你再做一個大一點的爆炸裝置,這一次要來一個更漂亮的煙花表演。”
  哈尼的話剛剛落下,大地就微微顫抖了一下,過了一會兒,一陣沉悶的爆炸聲遠遠傳來。
  之前安裝的那個爆炸裝置現在終於爆炸了,從爆炸的威力看來,那片樹林恐怕已經被夷為平地。
  不過這聲爆炸同樣也提醒了利奇。
  “不好,大家的動作都快一點,恐怕很快就會有人來查了。”
  利奇的眉頭緊皺起來。百密一疏,看來是這一路都太順了,所以連最重要的“隱密”都忘記了。
  爆炸,又是爆炸,接二連三的爆炸。
  接下來的十幾天裡面,“部落”戰果輝煌,單單被他們炸掉的倉庫就有六座,攔截下來的車隊更是多不勝數。
  小隊的成員一開始還對那些戰利品興致勃勃,但是隨著看得多了,他們已經沒有一開始的興奮。
  除了負責記錄的幾個人,其他人都已經記不清有多少物資在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中,化為漫天飛舞的碎片。
  所有的物資裡面,只有能量結晶和保養劑之類的東西會留下一部分,這兩種物資對於他們來說也是重要的消耗品,能量結晶還可以當作爆炸裝置來用。
  在一座靠近公路的山谷之中,一張偽裝網緊貼著崖壁。
  突然一道陰影掠過山谷,然後在山谷不遠處的一片平地上降落下來。
  這道陰影當然是利奇,落地之後,他脫開背後的滑翔翼,飛快地往那片山谷奔行。
  一進山谷,他立刻鑽入了偽裝網裡面。
  “找到新的獵物了嗎?”
  哈尼遠遠地就迎了上來。
  利奇一邊從戰甲裡面出來,一邊搖了搖頭:“聯盟的人已經學聰明,一路上我看到的車隊規模都很大,全都是十幾輛車一起走,前後都有騎士負責押運。我甚至懷疑,那些車隊還有念者同行,隨時都在掃瞄四周。”
  這絕對不是好消息,卻沒有超出他們的預料。
  聯盟那邊並不是一幫草包,相反聯盟上層的那幫人比共和國上層的官員要有腦子得多。
  “以後再也沒有從前那種好日子了。”
  席爾瓦坐在地上無限感慨歎息著。
  反倒是文森特並不怎麼在意,在一旁淡淡地說道:“這也不是什麼壞事,派兵押運絕對是一種無奈的對策,精銳戰力被牽制在這種事情上,前線的戰力就會不夠。”
  哈尼在一旁點了點頭:“晚上和後方聯絡的時候,把這個消息也一起發出去吧。”
  他轉頭看著利奇。
  利奇從飛行戰甲上取下了記錄裝置拋了過去。
  他在天上除了尋找獵物外,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就是偵察敵人的兵力調動。
  一開始的時候,他偵察的範圍僅僅只是方圓百里之內,現在已經達到了兩百公里左右,想要達到這樣的距離,他不得不半路上停下來休息一次。
  這很冒險,不過收穫同樣不小。
  “接下來應該怎麼幹?硬碰一下嗎?”
  哈尼問道,他問的不只是利奇一個人,同樣也在詢問其他人。
  “不值這麼做,現在想要打劫一支車隊或者突襲一座倉庫,已經阻變得非常困難,就算成功,恐怕我們也會損失慘重。我們才這點人馬,根本就不夠拚的。”
  文森特搶先說出了自己的看法,他還有一些話沒有說,前期的那一連串成功,已經讓小隊的每一個人都積累了大量的功績,他們一旦活著回去的話,全都可以得到晉升。
  雖然出於私心,不過文森特的話確實不錯,硬碰很不划算。
  “去泊爾摩怎麼樣?就像文森特剛才說的那樣,為了保證運輸的暢通,前線的戰力肯定被削弱,現在通往泊爾摩方向的防守,肯定沒有之前那麼森嚴,應該可以闖得過去。”
  利奇拉這支小隊進來,原本就是為了能夠前往泊爾摩。之前四處“打劫”為的就是讓小隊的成員嘗到點甜頭,除此之外他本人也有私心。
  和其他人一樣,利奇也很清楚共和國計算功績的原則,現在他既然打算往上爬,爭取更高的地位,當然要為自己謀劃一番。但是他又不想讓其他人看出這一點,那樣的話,以後和青年軍合作,就會失去很多主動權,同樣也會失去靈活機動的餘地。
  所以他才不做這個小隊的隊長,要知道,身為隊長的哈尼一個人就獨佔一成功勞,副隊長同樣也有優勢,一個人能夠擁有兩份功勞。
  當然他也不是什麼好處都往外推,有一種功勳他搶得比誰都快,那就是殺敵的功勳。
  才十幾天的時間,他的擊殺數就已經超過了一百,這還不算那些來不及穿上戰甲、就被他突襲所殺的騎士。
  他的殺敵數在這個小隊裡面絕對排在第一位,幾乎占總數的四分之一。
  這同樣也是此刻小隊所有的成員全都對他俯首順從的原因,在騎士的世界裡面,實力永遠是第一位,強者永遠受到別人的尊敬。
  “我同意。”
  文森特第一個回應利奇的建議。
  “我沒意見。”
  席爾瓦聳了聳肩膀,他純粹是懶得動腦筋。
  “那就這樣吧。”
  哈尼最終把這件事確定了下來:“白天大家好好休息,天黑之後我們出發。”
  這句話是對著所有人說的。
  “你肯定餓了,吃點東西吧。”
  談完正事,文森特立刻拎著兩個餐盒走了過來。
  現在時間差不多已經是下午兩點左右,午餐時間早已經過去,這些東西顯然是為利奇專門留的。
  食物同樣也是打劫來的,那些嚼起來如同肥皂的軍用食品,大部分時候被會被扔在小車最裡面的地方,如果有可能,誰都不想去碰它們。
  “聽說我們得到的訓練教材是刪減過的。”
  文森特這才露出自己的真正意圖。
  利奇剛剛打開餐盒,一下子停住了,他看向哈尼。
  哈尼挺為難,他撓了撓頭:“這件事我實在拿不定主意,所以只能讓他們問你。”
  “還是你告訴他們實情吧。”
  利奇舉了舉餐盒:“我還沒有吃飯呢。”
  “我已經解釋過了,大家都已經知道刪除那一部分的原因。”
  哈尼歎道:“很多人想修練那種功法。”
  利奇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他問道:“你告訴他們其中的危害了嗎?”
  “這還用說嗎?只要是騎士,誰不知道多修練一種功法,實力的提升就會慢許多。”
  哈尼笑了,他已經把難題扔給了別人。
  “那就沒有什麼可顧慮的了。”
  利奇倒是挺輕鬆:“想學就學,唯一的限制就是,核心功法是火或者電這類屬性的人,最好別學。”
  話音落下,小隊的大部分人面露喜色,看來有這個念頭的人不只有一個。
  “如果有興趣的話,修練風屬性功法的人還可以學另外一種功法。”
  利奇沒有繼續說下去,他只是豎起了拇指,朝著飛行戰甲指了指。
  底下的人,有好幾個頓時眼睛一亮。
  哈尼看著利奇,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嘴裡低聲嘀咕了一句:“你這傢伙又在害人。”
  他當然能夠說這話。他最清楚,這段時間他手下的那幫人,全都被利奇一身怪異的本領弄得心癢難熬。
  “天聽”的威力還是從他嘴裡漏出去的,哈尼本人就有修練,雖然時間太短,效果還不是很明顯,不過走夜路的時候,他明顯感覺到自己比其他人強得多。
  “天聽”加上夜襲,想要獲取戰功簡直是太容易了,不眼紅,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現在又多了一個能夠讓人在天空中飛翔的功法,只要是有點見識的人,都知道學會這招,將來的好處有多大。
  為了這兩種功法,就算放棄成為王牌騎士的可能,也絕對是值得的。
  入夜之後,“部落”悄悄地上路了。
  這一次利奇沒有在天上飛,他換上另外那件戰甲,和其他人一起在地面上穿行。
  往泊摩爾去的路很難走,連能夠通行的小路都不是很多。再加上聯盟那邊已經通過間諜知道了這裡的秘密,也知道這裡駐紮著一支非常擅長遠距離奔襲的小隊。當初他們派遣的那支精英隊伍就是毀在這個小隊手裡,還知道同盟新設計的戰甲就在泊爾摩進行野外測試,而負責測試的人正是這個小隊。所以聯盟對泊爾摩的封鎖,絕對比當初封鎖邊境的時候更加嚴密,不但連小路上都駐紮著重兵,還每隔二十公里設一個守衛點,駐守在這些守衛點裡面的是一支支加強的榮譽小隊,每一支由兩僩榮譽騎士和八個王牌騎士組成。
  下這麼大的血本,聯盟為的就是那些新型戰甲。
  利奇並不知道這些,所以到了第三天黎明,他不得不停了下來。軍務官剛剛告訴他,前面有一片掃瞄網。
  往旁邊繞了十幾公里,軍務官再一次報告,前面是兩片相連的掃瞄網。
  一聽到這些,利奇立刻明白了,這和當初從格拉斯洛伐爾回來的時候一樣,聯盟把這片區域完全封鎖了起來。
  利奇可不想去碰這條防線,按照當初的經驗,他完全可以猜到,這裡至少有兩個榮譽騎士,或許還會更多。
  他當然不會用手下的那點人馬去闖這條防線,簡直就是拿雞蛋碰石頭。
  往後撤了七、八公里,找了一個隱密的山頭,小隊停了下來。
  這片山頭高出四周,山頂缺了一塊,當中微微有些凹陷,整個小隊躲在裡面根本用不著擔心會被發現,甚至連偽裝網都用不著。小隊裡面的軍務官,在這個距離恰好能夠感知到那片掃瞄網。
  “現在怎麼辦?”
  哈尼低聲問利奇。
  利奇並沒有回答,而是轉頭詢問軍務官:“能不能和裡面的人聯絡上?”
  軍務官立刻坐到了小車上的吊框裡面,戴上滿是金屬線的頭盔。
  那個大圓盤不但能夠用來掃瞄周圍的情況,同時也負責和外界的聯絡。
  過了大概七、八分鐘,那個軍務官摘下了頭盔,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聯絡被遮罩了,肯定是敵人幹的。”
  利奇並沒有感到驚訝,自從戰爭再次爆發之後,泊爾摩就一直失去了聯絡,誰都能猜到,這肯定是聯盟動的手腳。只是離得這麼近都沒有辦法取得聯絡,聯盟佈設的這道遮罩確實夠厲害的。
  不過利奇並不在乎,他有飛行戰甲,完全可以穿越這片防區。
  看了一眼頭頂上稀疏的星辰和那已經快要落下的半圓月亮,利奇知道時間不多了。
  能夠看到星辰和月亮,說明天上根本沒雲。在冬季,晚上如果沒有雲的話,白天也肯定不會有,沒有雲層的掩護,想要不暴露,他就只能趁著天黑飛進泊爾摩。
  利奇在馬上動身和再等一天之間猶豫著,最終對莉娜她們的思念占了上風。
  換上飛行戰甲,他站在了山崖邊上。
  這裡沒有斜坡,不過從崖邊往下跳,比從斜坡上起飛還要容易得多,片刻之後,他的身影就消失在漆黑的天空中。
  看著腳下那片山脈,利奇的心情不知道有多麼舒暢。從地面上通過那片區域的話,最大的可能是,他會像是一條喪家犬,被守衛這裡的騎士攆得四處亂竄,運氣好的話,他或許能夠沖過去。現在他在天上就用不著擔心什麼了,哪怕下面有一個天階騎士,也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不知不覺之中,利奇的心中湧起了一絲優越感。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天空的主宰。
  至少現在是這樣。
  還好他的頭腦仍舊清醒,知道這裡不能久留,一旦身形暴露,讓聯盟那邊知道有人可以在天上飛,他的好日子恐怕就到頭了。
  誰知道什麼時候天空之中就會出現他的對手?
  利奇全力催動鬥氣,身體四周就像是裹著一個小型的龍捲風,勁急的風推著他往前飛去。
  泊爾摩很大,加上地形複雜,這或許就是聯盟迄今都沒能把這裡打下來的緣故。
  隨著天空漸漸有些發亮,利奇隱約可以看到,下面原本是公路的地方,現在要不被掘斷了,要不就是被崩塌的山壁埋在了下面,原本是橋的地方,現在連一個橋墩都看不到。
  一看到這幅景象,利奇有些佩服起裡面的那些人了。也不知道是誰想出的這個辦法,怪不得聯盟的軍隊打不進來。
  沒有路,就沒有辦法運輸補給物資,聯盟就算有再多的騎兵團,在這樣的情況下也不敢隨意派進來,因為一旦陷在裡面,弄得不好就是一個全軍覆沒的結局。
  隨著天空越來越亮,利奇越發加快了速度,他現在是和時間賽跑。
  想要快,卻快不起來,此刻利奇才發現,一道以來他認為飛行的速度遠比在地面上奔跑要快得多,這似乎是假像。
  快確實快,不過頂多快一點點,裝備車如果載的東西不多的話,時速最高可從達到六十公里。利奇不知道他飛得有多快,憑感覺的話,他猜測時速可能在八十到八十五之間。
  就在他因為速度的緣故有些心煩意亂的時候,突然他感覺到有人在盯著他。
  利奇嚇了一跳。
  他的反應倒是很快,幾乎在一瞬間,他朝著感覺中視線掃過來的方向,反追了回去,觀察鏡的放大倍率也開到了最大。
  他看到了一座山,這是一座叢林密佈、怪石嶙峋的山,這樣的山有很多地方可以藏人。
  利奇一遞又一遍地掃視著,他知道那裡肯定有一個偵察騎士正在窺視著他。
  把諾拉教他的所有技巧全都用過了,利奇仍舊沒有發現那個窺視他的偵察騎士,但是那窺視的感覺仍舊存在。
  強中還有強中手,他終於明白,莉娜為什麼經常對他說這句話。
  看來他和真正的偵察騎士仍舊有著很大的差距。
  既然找不到那個偵察騎士,利奇也就不管了,一直以來他都為了保守秘密而提心吊膽,現在放開了,他頓時感覺到豁然開朗起來。
  繼續往前飛,才飛了七、八公里,利奇看到底下的一片樹冠亂晃。
  利奇用觀察鏡對準那邊,隨著鏡頭拉近,從樹冠的縫隙之間,隱約可見有人影晃過。
  突然間,他瞪大了眼睛,一道黃色的影子迅速掠過,緊接著又是一道紫色的影子掠過,然後是一道橙色的影子。
  這麼豐富的顏色,在利奇的記憶中,好像就只有他所屬的105小隊的戰甲是這樣的。
  難道剛才窺視他的是諾拉?利奇的腦子裡面閃過了這個念頭。
  他連忙一個轉折,滑翔翼的傾斜角下壓,朝著地面落了下去。
  利奇沒敢直接朝著那片樹冠晃動的地方落下,他怕那群女人跳起來給他一下。
  一邊往下落,利奇一邊調旋鈕,這個旋鈕管的是傳訊裝置。
  這個旋鈕一般來說是鎖住的,不同的小隊用不同的通道傳訊,想要調整必須由軍務官來完成。
  利奇不管怎麼說也跟著蘭蒂那麼長時間了,做這點小事還是沒有問題的。
  他正忙著的時候,突然底下的樹冠猛地一震,緊接著裂開了一道口子。
  利奇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嚇了一跳,他沒想到,自己飛得這麼高,居然也會遭到攻擊。
  完全是下意識地,他往旁邊一閃。
  他本人是躲過了,但是他背後那個巨大的滑翔翼卻沒有躲過。
  這一次滑翔翼不是折斷,而是整整齊齊地被砍斷了。
  一看到少了半邊翅膀,利奇連忙脫開滑翔翼上的鎖扣,他吃過失去半邊翅膀的滑翔翼的苦頭,所以知道,這會讓他陷入急速旋轉之中。
  扔掉滑翔翼,利奇和上次一樣把四肢張開,盡可能兜住風,與此同時全身的鬥氣急速運轉起來。
  不需要用“半月杯”割裂出一道空氣的縫隙,利奇下落的方向猛地一折,變成了四十五度角傾斜落下,緊接著又是一折,又從四十五度角變成了近乎于水準方向飛出。
  只聽到“嘁哩喀喳”一連串輕響,已經將姿態調整為頭朝後腳朝前的他,一路之上不知道折斷了多少樹杈,也不知道滑出多遠,這才漸漸慢了下來。
  利奇剛想翻身落下,就感覺到一股勁風直擊過來。
  他就看到樹下,閃過一道金光。
  “住手,是我。”
  利奇打開擴音器大聲叫了起來。
  話說出口,那道勁風也已經到了,利奇雙臂交叉橫於胸前,他運起“鏡·反射”硬扛翠絲麗的攻擊。
  隨著一聲悶響,利奇被撞飛了出去,他感覺到雙臂的骨頭都要碎了一樣。
  “利奇,是你?”
  對面傳來了翠絲麗的聲音。
  被那一擊打飛出去至少有二十米,利奇這才落了下來,一路上壓斷了無數樹枝,扯落了無數枯葉。
  砰的一聲,他重重地砸落在地上,隨之而起的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利奇感覺到背上的每一塊骨頭也好像要碎了似的。
  “你出手太狠了一點吧?差一點殺了我。”
  利奇一邊咳嗽一邊抱怨道。
  讓他感到意外的是,翠絲麗徑直走過來之後,一腳踩住他的胸口冷冷說道:“你應該慶倖在最後關頭我收住了手,要不然你現在就沒有辦法在這裡抱怨了。”
  緊接著她的語氣一變,變得親切了許多:“幾天不見,你又搞出了有趣的東西,這玩意兒倒是不錯,居然能夠在天上飛。瓦雷丁人把外面圍得水泄不通,誰都沒辦法進來,也沒辦法出去,卻讓你這個小傢伙輕而易舉地溜了進來。”
  正說話間,105小隊的其他人也趕了過來,最先到的是莉娜,緊接著是玫琳。
  翠絲麗一腳把利奇連人帶戰甲踢到了莉娜面前:“晚上你用不著再感覺孤單了,你的小傢伙回來了。”
  在地上躺了半天,又被踢了一腳,剛才被震麻的地方總算是恢復了知覺,利奇打開戰甲,從裡面爬了出來。
  “是你這個傢伙讓我們虛驚了一場。”
  “歡迎你回來。”
  “……”
  女騎士們七嘴八舌地說著。
  “要舉行歡迎儀式的話,還是回去再說吧。”
  隊長嘉利制止了這種亂哄哄的場面,她轉頭對蘭蒂命令道:“你和後面聯絡一下,讓他們派人來代替我們。”
  她彎腰將利奇脫下的戰甲拎在手裡:“伊洛看到這東西的話,肯定會異常興奮。”
  “還有翅膀,不知道掉到哪裡了。”
  玫琳插嘴道。
  “大家四處找找,就算不帶回去也別讓聯盟那邊的人看到,要不然,我們就有麻煩了。”
  嘉利的腦子很快,立刻就意識到這種戰甲在戰爭中的價值。
  請續看《騎士的血脈》第12集 利奇順利潛入泊爾摩,與久違的105小隊隊員集合。泊爾摩守軍的策略因利奇帶來的飛行戰甲而有了一百八十度的改變,他們將帶領泊爾摩的所有兵力,穿越封鎖的兩個戰區,到海格特所在的第二戰區與友軍會合。
  在利奇的前導下,105小隊在這次的長途逃亡中將遇上什麼阻礙?而聯盟的目標也將逐漸轉移到他們的身上……
901att 發表於 2014-9-5 13:36
騎士的血脈 第12集(全)作者:血珊瑚

【本集簡介】
   利奇順利潛入泊爾摩,與久違的105小隊隊員集合。泊爾摩守軍的策略因利奇帶來的飛行戰甲而有了一百八十度的改變,他們將帶領泊爾摩的所有兵力,穿越封鎖的兩個戰區,到海格特所在的第二戰區與友軍會合。在利奇的前導下,105小隊在這次的長途逃亡中將遇上什麼阻礙?而聯盟的目標也將逐漸轉移到他們的身上……


第一章 夜叉

  狹小的地下室裡面,沉重的喘息聲和高亢的尖叫聲混合在一起。
  利奇的兩隻手在嘉利的乳房上用力揉捏著,他的手很用力,捏得那對乳房完全變形,一會兒被按得很扁,一會兒又拉得很長。他的嘴叼著那兩顆葡萄粒大小的乳頭,時而柔情吮吸一番,時而用牙齒輕咬兩下。
  他那碩大的性器自然深深地插在嘉利的體內,不過這一次他插的不是陰道,而是後面那個孔。
  後門的緊窄程度當然不是陰道能夠比擬,那一陣陣輕夾的觸感,讓利奇感覺舒服極了,他已經很久沒有和女騎士們做愛了。
  嘉利的肚門深處同樣有一股淡淡的吸力,吸得他爽透了。
  用不著猜都知道,這肯定是莉娜所教,這個榨汁女在小隊裡面不遺餘力地普及性技。
  嘉利和其他女人不一樣,她最敏感的部位並不在陰道裡面,也不是陰蒂,而是在肛門的內側。
  利奇快速地抽插著,幅度不是很深,每一次都只是讓龜頭在肛門口進進出出,他的龜頭上凝聚著鬥氣,每一次擠入拔出都像是一個帶毛的塞子拔出然後重新塞入,就算敏感點不在那裡,女人也會感到異常刺激,更別說嘉利了。
  她的身體繃得很緊,腰彎得像是要折斷似的,兩隻手狠命地捏著自己的臀部,把那裡捏得青一塊紫一塊。
  疼痛混雜著性愛的刺激,讓她陷人了一種異樣的狀態之中,有點像是高潮;此刻她的每一根神經都處於亢奮之中,和高潮的時候沒有什麼兩樣,但是她本人卻是清醒的。真正高潮的時候,女人總是處在一種昏昏沉沉的狀態之中,哪怕莉娜和諾拉這樣性技超絕的女人也無法倖免。
  嘉利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她只知道,她很想一直保持這種狀態。
  性交的快感迅速累積著,嘉利擰臀肉的力量也變得越來越大,每擰一下就會留下一塊深紫色的痕跡。
  嘉利有種感覺,疼痛必須蓋過快感,她才能夠保持此刻的狀態。
  突然她感覺到肛門的深處就像是被“電”了一下似的,緊接著這股電流竄入了陰道之中,轉眼間朝著四面八方擴散開來,下半身一下子就變得酥麻。她再也無法控制,潮水一般湧來的快感幾乎在一瞬間就把她的精神堤壩衝垮。嘉利嗚嗚地哭了起來。
  這個平日冷得如同一座冰山的女人,在高潮的時候完全是另外一番模樣,情緒經常會失控,有的時候會大哭,有的時候會尖叫。
  她身上的肌肉“突突突”的不停地顫抖著,底下更是淋淋漓漓“尿”個不停。
  利奇同樣也“爽”到了極點,此刻的他感覺到有一隻強壯有力的手,正用力地捏著他的老二,好像一定要把它捏扁才肯甘休。
  以前他領教過莉娜的陰道簸鎖,不過那只是把他的性器緊緊鎖住,讓他進不去也出不來,雖然難受,卻並不痛苦。但是這一次就沒有那麼輕鬆,利奇感覺到老二好像要被夾斷了似的。
  他齜牙咧嘴地試圖讓性器縮小一些,以便能夠退出來,沒有想到他一收縮,嘉利小姐的後門也一樣收緊,抓握的力量不但沒有減小,還加大了幾分。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利奇突然間感覺到一股寒氣直沖進他的體內。
  他頓時愕然,他插的是後門並不是陰道,又沒有雙修,實在弄不清楚這股寒氣是怎麼來的。
  他唯一知道的是,嘉利的情況不對。
  一股冰焰從嘉利的身上飛騰而起,轉眼間就將整間地下室籠罩了起來。
  地下室裡面並不是只有利奇和嘉利兩個人,105小隊的女騎士們差不多都在這裡。不但利奇看出不對,旁邊其他的女人同樣也感覺到異常。
  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是莉娜,她猛地一掌拍在嘉利的心口。
  莉娜正要將鬥氣輸入嘉利的體內,幫她護住心臟和其他重要器官,不料手剛剛碰到嘉利的背脊,就被彈了開去。
  她立刻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
  莉娜頗有些羨慕地將手縮了回來,轉頭對其他人說道:“和瑪格麗特那次一樣,看來隊長也要突破瓶頸了。”
  “為什麼她們倆都是以這種方式突破瓶頸?難道修練陰寒特性的功法,都有這樣的好處?”
  三姐妹裡面的老三在一旁嘟嚷著,她確實眼紅,用這種方式突破瓶頸,得到的好處最大。
  嘉利同樣也兼修偵察騎士的功法,也就是說,一旦她成為王牌騎士,未來的道路立刻變得異常敞亮,恐怕連同樣兼修偵察騎士功法的玫琳都未必比得上。
  “有這種可能。”
  莉娜的見識雖然比不上她的老對頭翠絲麗,在這群女人裡面卻是絕對第一:“陰寒特性的功法難修難練,而且突破瓶頸也比其他人難上幾分,不過這類功法修練出來的鬥氣異常凝練,有著其他屬性的鬥氣所沒有的穩定性,所以修練陰寒鬥氣的人可以借助外力突破瓶頸,這稱作為‘破冰’。”
  “那麼這豈不就是‘冰錐’?”
  羅莎笑嘻嘻地一把抓住了利奇的性器。
  “這把‘冰錐’是醜了一點,不過很好用。”
  莉娜的手也很不老實地握了上來,不過她握的是那兩顆睪丸。
  利奇難受極了,前頭被緊緊地夾住,當中的那部分被羅莎抓著,這個女人有些瘋瘋癲癲,手裡根本不知道輕重,居然用力得又擰又扯。不過最讓利奇受不了的還是莉娜,這個女人攥著的才是真正的要害。
  就在這個時候,嘉利的後門突然間一松,她像弓一樣反彎著的身體一下子垮塌了下去。
  “波”的一聲輕響,利奇將自己的性器拔了出來,那樣子有點像是拔出瓶塞。
  龜頭早已經被夾成了深紫色。
  “看這小東西真可憐。”
  莉娜搖頭歎息著,她慢慢俯下身體把發紫的龜頭含在嘴裡。
  莉娜口交的技巧絕對不是其他女人能比。
  利奇感覺自己的性器進人了一個溫熱而且濕漉的地方,被一條滑膩而又靈動的舌頭舔舐著,一會兒鑽鑽馬眼,一會兒刮刮龜楞,實在是舒服極了。
  原本有點傷了元氣的龜頭,在這樣溫柔的服侍之下漸漸恢復了精神。
  利奇看到莉娜用眼角送來的秋波,心裡不由得一蕩。他一把將莉娜抱了起來,然後朝著他那碩大的性器緩緩地放了下去。
  這一次他走的仍舊是後門,重新振作起來的軀頭輕易就頂開了緊窄的肛門,進入了莉娜的體內。
  裡面就是舒服,很熱,還不停地蠕動著、吮吸著。
  實在是美妙極了。
  從地下室出來,利奇感覺到身體發虛,這些女人“餓”得太久了,所以一下子把他榨得乾乾淨淨。
  在地下室裡面的時候是春意融融,外面卻是一片冰天雪地。
  泊爾摩的山都很高,一年四季白雪皚皚,所以共和國的高官們會在夏季到這裡來度假。
  現在是冬季,雪下得自然就更大了。
  踩著厚厚的積雪,利奇朝著加工廠走去。
  這座加工廠可以說是泊爾摩能夠支撐到現在的最大功臣。
  戰爭再一次爆發之前,恰好上面為了保證泊爾摩的安全,派了兩個中隊過來,加上原來守衛泊爾摩的那些人,從兵力上來說,泊爾摩足夠自保。
  可如果沒有這座加工廠,戰甲壞一部就少一分戰力,就算兵力充足也沒用。
  利奇去加工廠是為了他的那件飛行戰甲,也順便看看伊洛。
  加工廠是在山脊的另一側,這樣的佈置是為了不讓加工廠發出的噪音影響前來度假的政府高官。
  剛剛翻過山脊,利奇就聽到震耳欲聾的聲響,和所有的加工廠一樣,這裡吵得讓人頭疼。
  加工廠並不算很大,人卻很多。
  大部分人做的都是非常簡單的活,從他們的動作來看不像是工人,倒像是士兵,動作顯得呆板而且生疏。
  利奇猜想十有八九是因為忙不過來,所以把這些士兵拉了過來充當苦力。
  利奇徑直穿過廠房,朝著後面一幢三層樓的房子走去。
  那幢房子專門供研究人員使用,伊洛是這裡的頭。
  房子的四周有一道圍牆,唯一的出入口布有崗哨,一左一右兩部戰甲守在門口,還有一個沒穿戰甲的騎士站在出入口的正中央。
  利奇掃了一眼圍牆四角站立的偵察騎士,他猜圍牆後面肯定還有暗哨。
  這兒還真是戒備森嚴。
  幸好伊洛就站在門口,利奇知道自己用不著和那些衛兵打交道了。
  “你怎麼現在才來?”
  伊洛抱怨道。他就等利奇來,為此他專門派了一個人站在視窗盯著。
  能夠讓他如此焦急,當然是因為那件飛行戰甲。
  戰甲本身並不怎麼樣。
  在伊洛這樣的大師級人物眼裡,那件戰甲絕對是粗製濫造的作品,連訓練甲都不如。他真正感興趣的是,這件戰甲獨有的鬥氣輸出線路。
  每一個騎士的戰甲都不一樣,就算是制式戰甲,也必須經過調整才能夠使用,原因就是每一個騎士修練的功法不同,所以鬥氣輸出線路也不同。
  就拿利奇來說,“鏡·反射”是他的絕招,但是他想要使出這招的話,戰甲上就必須有相應的鬥氣輸出線路,還要有專用的鏡盾。沒有這些的話,利奇的“鏡·反射”頂多只能把對方的攻擊彈開,卻沒辦法反彈回去傷到攻擊者本身。
  “你看上去很虛弱,昨天晚上沒睡好?”
  伊洛微笑著問道,105小隊的那點破事根本就瞞不過熟悉的人。不但大叔和海格特知道這一點,伊洛同樣也一清二楚。
  當然這種事情他絕對不會對艾斯波爾老師提起,更不會告訴莎爾夫人。
  “枉費我這麼拼命地來救你。”
  利奇白了矮胖子一眼。
  “得了吧!如果只有我被困在泊爾摩的話,你未必那麼積極。”
  伊洛一臉壞笑地說道,不過話說到這裡,他不敢繼續說下去了,開玩笑也是有限度的。
  “我倒是一晚沒睡。一直在研究你的飛行戰甲,越是研究下去,越是感覺到疑問重重,所以一大清早就等著你來。”
  伊洛拉著利奇就往屋內走。
  房間裡面同樣也擠著一大幫人,所有的人都圍攏著一個很大的實驗桌忙碌。
  等到利奇看清實驗桌上的東西,他頓時冒出了一頭冷汗。
  他的飛行戰甲就躺在實驗桌上,已經被拆得七零八落。
  利奇幾步沖到實驗桌前,一把推開了站在前面的兩個研究人員,看著被“分屍”的飛行戰甲,他恨不得把伊洛抓過來痛揍一頓。
  “你們怎麼把它拆了?我還要用,外面有一隊人馬正等著我回去。”
  利奇大聲的叫嚷著。
  那滔天的怒氣把研究人員全都嚇得心驚膽顫,一個個全都縮到了牆邊,所有的眼睛全都盯在伊洛這個矮胖子的身上。
  矮胖子有點不敢面對利奇,把這件戰甲拆卸開來是他下達的命令,他實在太渴望知道這件戰甲的秘密,等到拆開之後,他才想起利奇可能還要用到這件戰甲,不過這時候再後悔已經晚了,他抱著乾脆將錯就錯的念頭,把戰甲拆成了這樣。
  “別急,別急,最多耽誤你一天時間,我們這麼多人加班,肯定可以在一天裡面幫你重新打造一件比這更好的戰甲,相信我,就一天。”
  伊洛敢這樣誇口有兩個理由。
  第一個理由是這件戰甲非常簡陋,除了能在天上飛,幾乎沒有其他的功能,整體性能也非常差勁。這樣的東西,他隨便拼湊一下就可以做出來。
  第二個理由是,製作這件戰甲用的是皮革,拿皮革制作戰甲絕對是一件非常新鮮的事,更是一件非常取巧的事,如果換成一件金屬戰甲,單單打造金屬外殼就絕對不止一天的時間。
  聽到伊洛的保證,利奇的火氣一下子就被壓了下去,他虧欠這個矮胖子很多,可以說,在來裴內斯之前,莉娜對他的幫助最大,但是到了裴內斯之後,一直幫他的就變成了伊洛和海格特。這當中海格特幫他多多少少還帶著一絲功利的意圖,伊洛卻純粹是不圖任何回報地幫他。
  “好吧,我就等一天。”
  利奇無可奈何地說道。
  “你也不能閑著,這件戰甲最初的設計者應該是你自己吧,我們雖然把戰甲都完全解開來,卻還來不及研究它,所以只有你最清楚其中的奧妙。”
  矮胖子得寸進尺,不過他說的也確實是實話,戰甲設計不能有絲毫的疏忽,往往一個很小的問題造成極大的失誤,所以戰甲設計這一行裡面,經驗非常重要。
  就拿這一次新型戰甲的設計來說,艾斯波爾和莎爾夫人都沒有全部攬下,而是每一個零件分配給不同的人設計,這不只是為了快,另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不少大師級、甚至更差一等的特級戰甲設計師,往往在某一個領域很有功底,哪怕是兩位神工也未必及得上這些人。
  矮胖子伊洛有一間個人用的設計室,這是他的特權,也是為了保密的需要,在他的設計室裡面有著太多的秘密。
  這是一間獨立的房間,非常簡陋,是後來搭建的,就搭在圍牆的一角。
  除了那兩面圍牆,四周全是空地。
  屋頂整天都有一個偵察騎士站在那裡警戒四周,底下則有三名騎士二十四小時守著,連一隻蒼蠅都別想飛進來。
  這問設計室雖然簡陋,卻異常堅實,建造時用的是兩層半尺厚的橡木板,房間裡面和房間外面徹底隔絕,外面就算是一個偵察騎士站在那裡,也別想聽見裡面說些什麼。
  整個泊爾摩能夠進入這個房間的人絕對不超過五個,利奇偏偏就是其中的一個,此刻他就坐在伊洛的設計桌前面。
  桌子上放著十幾張草圖,那正是伊洛他們一邊拆開飛行戰甲、一邊徒手描畫的圖樣。
  利奇指著那些草圖,向伊洛解釋起他當初的設計目的,和各個零件的作用。
  真正需要解釋的地方並不是很多,所以只用了半個多小時,他的那點東西就全都倒空了。
  “當初設計這件戰甲的時候沒有考慮作戰的問題,如果有可能的話,你順便幫忙修改一下。”
  利奇等著伊洛和他討價還價。
  他其實並不是那麼急著要和“部落”小隊取得聯絡。
  他離開“部落”小隊的時候,就已經和哈尼他們商量好了,“部落”小隊在原地等一個星期,如果一個星期內他沒有回歸,那麼就當做他已經戰死,哈尼可以自行決定下一步怎麼走。
  所以五天是他能夠給伊洛最寬鬆的期限。
  讓利奇感到意外的是,伊洛並沒有回答他,而是在那裡沉默不語。
  過了好一會兒,伊洛從文具盒裡面取出了一支炭筆在紙上畫了起來,只用寥寥數十筆就勾勒出了一件戰甲的輪廓。
  然後他又在旁邊算了起來,很快紙的空白處就佈滿了亂七八糟的數位、符號和公式。
  利奇在旁邊靜靜地看著。
  他對公式不感興趣,雖然這些公式有些熟悉,以前肯定看過,但是派在什麼用場就說不上來了,他感興趣的是那件戰甲。
  這正是利奇想要的那種戰甲,完全貼身,看上去甚至比古代的鎧甲還要輕盈。
  這件戰甲不像普通的戰甲有連片的裝甲,所有的裝甲都是一塊一塊的只護住要害的部位,魔動筋腱直接暴露在外面,看上去就像是裸露的肌肉。
  “這是什麼?我看過很多圖鑒,卻從來沒有看過這樣的戰甲。”
  利奇問道。
  伊洛停了下來,臉上的神情看上去有些奇怪,好半天他才長歎了一聲說道:“你當然看不到,它是一個沒人願意提起的禁忌。”
  靈光一閃,利奇想起當初海格特說過的那件事。
  “它是為刺殺而設計的?”
  利奇低聲問道。
  伊洛驚訝地轉過頭來看著利奇。
  “我從一個人那裡聽說有這麼一樣東西。”
  利奇說得非常含糊。
  伊洛當然不會深究這種事,他很清楚利奇結交的都是一些什麼樣的人物,這種戰甲對別人來說是秘密,更是禁忌,但是對利奇結交的人來說並沒有什麼了不起。
  “這件戰甲從來不會出現在任何圖鑒上,普通的設計師也絕對不可能知道它的存在,但是稍微有點成就的設計師卻都研究過它,因為這件戰甲是有史以來最極端的設計,最初的設計者是兩個世紀以前的一位神工——歐文·瑪律蒂尼,這件戰甲一被設計出來,伴隨著的就是腥風血雨,很多人死在這種戰甲手裡,甚至包括瑪律蒂尼本人。”
  說到這裡,伊洛感覺心裡有些不太好受,被自己設計的戰甲所殺,對於他們這個圈子裡面的人來說是經常發生的事,說不定哪一天,他也會死在自己設計的戰甲手裡。
  “已經沒有人知道這種戰甲最初的名字,大家都管它叫‘夜叉’。”
  伊洛歎道。
  “夜叉?”
  利奇沒有一點印象,他看的書挺多,卻還沒有到博覽群書的地步。
  “夜叉是東方某個教派的神話中以人為食的一種怪物,它們和惡鬼、吸血鬼之類的東西有點像,喜歡在夜間出沒,動作敏捷,而且力大無窮。不過夜叉並不是只能在夜間行動,它們不害怕陽光。除此之外,夜叉還以醜陋著稱。”
  聽到伊洛的形容,利奇在腦子裡面勾勒出了夜叉的模樣。
  夜間行動,動作敏捷,力大無窮。
  這確實很符合一件專門用於刺殺的戰甲的特徵。
  “你會造這種戰甲嗎?”
  利奇用手指了指那張草圖,他猜伊洛肯定會,要不然這傢伙不會猶豫那麼長的時間了。
  “會,我說過,只要稍微有點成就的戰甲製造師,都研究過這件戰甲,因為它的重量極輕,而且用不不著考慮防護能力,所以設計上可以發揮的餘地極大。兩個世紀以來,不知道有多少戰甲製造師對‘夜叉’進行了改進和完善,我研究過的就有十五種。”
  伊洛說到這裡頗有點得意的味道,他研究的當然是名家改進的版本,所以這十五種型號,可以說是所有“夜叉”中的頂尖作品。
  “幫我製造一件。”
  利奇可沒有那些忌諱,他現在經常用的戰術和刺殺沒有什麼兩樣,這件戰甲對他來說正合適。
  在強悍的性能面前,他甚至忘記了飛行時的空氣阻力這回事,“夜叉”的板塊裝甲構造和魔動筋腱外露形成的大量空隙,肯定會讓空氣阻力變得極大,這一切全都被他忽略了。
  不過他至少還記得一件事。利奇指了指原來那件飛行戰甲脖頸的部位:“這個聽音器必須幫我留下。”
  “沒問題。”
  矮胖子敢拍胸脯保證是因為他早已經研究過利奇的聽音器,這種聽音器的主要構造就是那種橢圓球形的銅質渦管。利奇離開泊爾摩到後方去養傷的時候,並沒有把最早的那架聽音器帶走,伊洛對這玩意兒也有點興趣,所以抽空看了看。
  他的實力當然不是利奇能比,這段時間以來,不但把聽音器的秘密全都摸得一清二楚,還把這東西簡化並且縮小了。
  那圈銅渦管完全可以製造成頭盔的形狀,這樣既不占空間,擴音的效果也不差分毫。唯一有點麻煩的就是那根聽音管,那東西如同兩把刀片,而且必須那麼長。
  零零落落佈滿全身的裝甲板看上去有點像是一塊塊賁起的肌肉。真正穿上“夜叉”之後,利奇才發現,“夜叉”的防禦力並不像他原來想像之中那樣孱弱,裝甲板防護的部位其實並不少,胸口、腹部、檔部、背部、臀部、還有四肢的外側全都被裝甲保護著,真正裸露出魔動筋腱的地方其實並不多。
  “怎麼樣?合身嗎?”
  伊洛在旁邊轉來轉去:“這已經是我能夠找到的最小號的一件了。”
  這件戰甲確實不是他製造的,伊洛原本只想碰碰運氣,泊爾摩是共和國高層的那些大人物夏季度假的地方,這裡一直都由內務部的人負責防衛,說不定就配有這種特殊的戰甲。
  一問之下還真得讓他猜著了,在一間密不透風的地下室,果然藏著十幾件“夜叉”戰甲。
  刺客大多身材矮小,這樣他們容易出入其他人到不了的地方,利奇的身材差得並不是很多。
  這下子少了很多事,伊洛需要做的就只是把戰甲改成適合利奇使用。
  “夜叉”原本也是用鋼打造的,整部戰甲有近五百公斤,以這樣的重量想要飛上天,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所以首先要改的就是它本身的重量。
  利奇用力敲了敲胸前的裝甲,這東西很有彈性,也不知道是什麼材料,雖然伊洛說這玩意兒的強度和鋼鐵接近,不過他不太能夠相信。
  踢了踢腿,又跳了兩下,這件戰甲果然很輕盈,它的總重只有一百七十五公斤。
  他自然明白,輕盈的代價就是這件戰甲就像是紙糊的一樣,根本談不上什麼防禦力,一旦被擊中,裡面的人不死也是重傷。
  “上臂有些太長,腰也收得高了一些,膝蓋卻低了……”
  利奇把不合身的地方一一指了出來。
  夜叉是一件真正的貼身戰甲,身體的每一寸都和戰甲緊貼著,就像試穿衣服一樣,只要有一點不合的地方,就必須改過來。
  “鬥氣輸出部分怎麼樣?”
  矮胖子伊洛真正關心的是這方面的問題。
  “還不知道,要試過了之後才清楚。”
  利奇無可奈何地答道。
  人夜,以往這個時候應該是一片寂靜,但是今天山頂上卻異常喧鬧。
  山頂的正面是一個天然的滑雪坡道,坡道頂端的平臺上,一架嶄新的滑翔翼擺放在那裡,這是伊洛讓工人們緊急趕出來的。
  就連伊洛也沒敢改動滑翔翼的尺寸,唯一的更改是他給滑翔翼增加了一個流線型的頭罩,畢竟夜叉戰甲並不像原來那件飛行戰甲那樣線條流暢,如果再增加一件頭罩,空氣阻力肯定會增加很多。
  這不是飛行測試。
  飛行測試在黃昏時分已經做過了。
  現在他要像來的時候那樣從空中飛出去。
  他出去是為了和後方取得聯絡,特別是聯絡上增援泊爾摩的兵團。
  “千萬小心,別太逞強,如果事不可為的話,你先管自己。”
  嘉利輕聲說道。
  利奇反反覆覆看著嘉利。說實話,此刻的嘉利讓他感覺到有一絲陌生,在他的記憶之中,除了做愛的時候,嘉利總是像一塊冰山似的,但是此刻的嘉利居然讓他感覺到了一絲暖意。
  看來突破瓶頸成為王牌,真如同脫胎換骨一般。羅莎就不像以前那樣瘋癲,現在嘉利小隊長也沒有了以前那種冷若寒霜的感覺。
  “放心,我一向都擅長保命。”
  利奇既是在安慰大家,也是安慰自己,此刻的他身上肩負著泊爾摩所有人的安危。而且不光他一個人出去,他還要帶上蘭蒂。
  蘭蒂負責和後方聯絡。
  每一個念者都有自己的精神波特徵,只要一查對精神波特徵,就可以百分之百確定對方的身分。
  泊爾摩的念者並不是只有蘭蒂一個人,選蘭蒂是因為她的級別夠高。
  l05小隊負責新型制式戰甲測試,受到最高等級的保護,由她負責聯絡,後方的人才會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當然伊洛比蘭蒂更勝任這項工作,他的級別高得沒話說,不過這實在太冒險了,這個矮胖子萬一有個閃失,誰都承擔不起這樣的責任。
  此刻的蘭蒂不但穿著戰鬥服,外面還包著一層用皮裘做成的禦寒服。
  “照顧好蘭蒂。”
  嘉利最後叮囑道。
  當初奧黛麗帶利奇上天的時候,兩個人是並排吊掛在滑翔翼的下方,但是這一次利奇卻改成吊掛在蘭蒂的身上。
  這個樣子要多曖昧就有多曖昧。
  感受這蘭蒂那一陣陣喘息,嗅著那一絲女人的芬芳,利奇有些心猿意馬起來。幸好他很快就清醒了過來,他可沒有忘記身邊還有一大堆人在看著呢。
  坡道已經被掃清,雪白的山坡上出現了一條一百多米長的凍土路面。利奇抬起了滑翔翼,將滑翔翼底部的金屬鎖扣和戰甲緊緊地鎖在一起。
  一陣快跑,滑翔翼迅速飛了起來。
  這座山峰一年四季都有上升的氣流,這股常年不斷的上升氣流將山腳下濕潤的空氣攜帶上來,到了高空之後因為氣溫太低,全都凝結了起來,變成雪花飄落到山頂,這才有了連綿的雪峰。
  被上升氣流一托,滑翔翼扶搖直上。
  利奇運起鬥氣,身體四周頓時卷起了一股旋風。
  因為下面吊掛著蘭蒂,所以旋風的半徑擴大了許多,而且一到蘭蒂那邊,就立刻會減弱下來。
  只是片刻工夫,他就感覺到有點吃力了。
  這絕對是他未曾預料到的狀況,利奇不由得掃了一眼腳下,他在考慮是不是先回去再說。
  利奇的反應全都被蘭蒂看在眼裡,雖然隔著頭條,蘭蒂仍舊能夠感受到利奇的猶豫,她同樣也能夠感覺圍繞著兩個人的那股旋風的變化。
  “我是不是有點拖累到你了?”
  蘭蒂充滿歉意地輕聲問道。
  “哪裡有什麼拖累。”
  被蘭蒂這樣一說,利奇反倒不好意思回去了。他稍微想了想,然後把吊掛住蘭蒂的那根吊帶松了一些。
  這下子兩個人之間立刻多了一絲空隙。
  幾乎在一瞬間,利奇就感覺到不同。
  圍繞著他的旋風突然變得強勁了許多,旋風不再繞過蘭蒂的身體,而是直接從那條狹窄的縫隙間穿過。
  那道縫隙就像是一條通道,約束著風均勻而且平穩地流動著。通過縫隙之後,風仍舊凝集成束,比以往要容易控制得多。
  這絕對出乎他的預料,利奇頓時愣住了,不過很快,他的腦子裡面就有了思緒。他和蘭蒂之間的這道縫隙把風和外界隔了開來,沒有外界的風的干擾,被隔絕的風百分之百地聽從他的命令。
  這就像軍隊和民兵的區別,前者受到更多的約束,行動起來步調一致,就拿著同樣的武器,前者也比後者要強得多。
  或許可以在身體四周弄一個圓筒,把所有的風全都約束起來。利奇的腦子裡面有了這樣的想法。可一想到自己套著一個木桶在天上飛的樣子,他立刻打起退堂鼓。
  那實在太難看了。
  一陣橫著吹來的寒風讓滑翔翼上下顛簸了起來,利奇連忙集中精神,他不敢再分神了。
  把高度稍微降低了一些避開那股凜冽的橫風,利奇打算重新確定一下方向。
  他朝著頭頂上方看了看。
  一看之下,利奇的額頭上頓時冒出汗,他連忙朝底下張望。
  底下也是一片漆黑。
  雲層太厚,將月光擋住,一點光亮都沒有。
  此刻的他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
  “該死!”
  利奇暗罵了一聲。
  以前他都是白天偵察,晚上出擊,出擊的目標離開落腳的地方全都不遠,從空中可以看到燈或者火把發出的光亮。唯一夜間長距離飛行就是飛進泊爾摩,那還是在黎明前。進入泊爾摩之後,天已經漸漸亮了。
  難道以後出入泊爾摩,只能在黎明之前那段短暫的時間?
  剛剛解決一個麻煩,馬上又有新的麻煩出現,利奇別提有多鬱悶了。
  更讓他鬱悶的是,他不知道怎麼和蘭蒂說這件事,難道要他說,他出發的時候沒有考慮過怎麼認路,現在連方向都找不著了?
  此刻他唯一能夠做的,就只有朝著一個方向不停地飛下去,直到鬥氣完全耗盡為止。
  不知道飛了多久,利奇感覺到身體裡面空空蕩蕩的,他不得不降落到地面上。
  把滑翔翼藏好,他抱著蘭蒂跑到了一個山頭上。
  這裡肯定不是“部落”小隊藏身的地方,四周的地形看上去非常陌生。
  “這裡有危險麼?”
  利奇低聲詢問懷抱中的蘭蒂。
  蘭蒂正擺弄著一個餐盤大小的金屬圓盤,她頭上的那頂頭盔拖出一根用金屬線編成的辮子和圓盤相連。
  這玩意同樣也是伊洛的傑作,可惜的是作用距離非常有限,要不然,利奇根本就用不著和“部落”小隊會合,只要把蘭蒂帶出遮罩區,就可以和後方取得聯絡了。
  “沒有危險。”
  蘭蒂只察覺到身後遠處橫著一片掃瞄網,那是她剛剛飛越過的封鎖線。
  “到了天一亮之後我再帶著你出發,和外面的小隊會合。”
  利奇歎道。
  “何必這麼麻煩?你的人只要在方圓一百公里之內,我就可以和他們聯絡上。”
  蘭蒂把身上的那件禦寒衣往地上一扔,立刻動手幹起活來。
  “這又有什麼用?需要聯絡上的又不是他們。”
  利奇不知道蘭蒂在搞些什麼,雖然他跟著蘭蒂打了一年的雜,但是真正學到的東西並不是很多。畢竟他是騎士,而不是念者,他知道怎麼調節戰甲上的傳訊器,對那個大圓盤卻不知道怎麼擺弄,那玩意兒是念者專用的。
  “別告訴其他人你在我的手底下幹過,我可丟不起這個人。”
  從封鎖圈裡面逃出來的蘭蒂,心情非常好,居然和利奇開起玩笑:“根本用不著和你的人會合,我只要聯絡上你的人,就可以透過他們和後方連上。同樣,我們再進泊爾摩的時候也用不著回去,只要找一個安全的地方降落下來,我就可以和伊洛那邊聯繫上。”
  一聽到這話,利奇頓時有如釋重負的感覺。他用不著在黎明之前飛行一百幾十公里的路程了,就算不帶蘭蒂,他都感覺夠嗆,因為那是和時間賽跑,他必須拼盡全力飛行。
  “快,告訴我,你那個小隊的軍務官的聯絡編號,別告訴我你連這都不知道。”
  蘭蒂的手腳很快,片刻間就做好了所有的準備。
  “720489259。”
  利奇念出了一連串的數字。
  要辦正事了,蘭蒂變得異常專注,她盤腿坐在那件禦寒衣上,兩隻手不停地調整著頭號上的旋鈕。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蘭蒂突然抬起頭來,朝著利奇點了點頭。
  “和後方聯絡上了?”
  利奇的心頓時緊張起來,成敗就此一舉。
  蘭蒂又點了點頭,然後再一次恢復了心無旁騖的狀態。
  看著蘭蒂一動不動,利奇的心裡別提有多焦慮了,他不停地轉著圈,卻一點辦法都沒有,念者和念者之問的溝通,外人根本就沒有辦法插手,而且不是念者的他,甚至不知道兩邊到底溝通得怎麼樣。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其間蘭蒂只說過一句話:“他們現在正核實我的身分。”
  突然一陣輕細的輪軸滾碾的聲音傳進了利奇的耳朵裡面,他連忙朝著四周搜索起來。
  在他的頭盔頂部有一根微微後彎的尖長獨角,那就是傳音管,伊洛把兩個傳音管簡化成了一根,雖然少了一些用途,不過大部分的性能都沒有減弱。
  那輕細的聲音透過聽音器的放大,總算能夠聽清楚了,對於這種聲音,利奇非常熟悉,那是戰甲用的輪滑板碾壓過草地發出的聲響。
  他可以肯定,這絕對不是“部落”小隊的成員。
  利奇迅速朝著四周張望,他在找能夠藏身的地方,他可不敢賭對方在夜裡看不見東西。
  二十米外的地方有一片陰影,看上去像是山岩之類。
  他用胳膊肘夾起蘭蒂,一隻手順勢搗住她的嘴,另一隻手托住那個金屬小圓盤,迅速而且無聲地朝著那片山岩竄了過去。
  剛剛躲到山岩的後面,一道光柱就從頭頂上方掃過,那是戰甲上的大燈用聚焦方式打過來的燈光。
  緊接著又是一道光柱掃過,然後七、八道光柱朝著這邊亂晃。
  利奇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那支不知道敵友的小隊肯定是發現了他的蹤跡,最大的可能是,那支小隊的偵察騎士聽到了什麼聲音。
  他把蘭蒂抱得越發緊了一些,此刻最可能暴露他倆行蹤的就是蘭蒂的心跳聲,他自己倒是用不著擔心。“夜叉”戰甲既然是為了刺殺而設計,本身肯定考慮到隱密的因素,心跳聲十有八九會被隔絕在裡面。
  看著頭頂上亂晃的光柱,利奇稍稍有些安心,從光柱晃過的範圍來看,那支小隊沒有捕捉到他的確切方位,只能在很大一片地方到處亂找。
  此刻他最擔心的就是聽到有腳步靠近,如果只有光柱從遠處射來的話,說明那群人還不能肯定這裡有人,山鬥的野豬或者麋鹿發出的動靜有的時候和騎士很像,就連諾拉也有好幾次把他們當成是敵人。
  利奇不知道自己躲了多久,最擔心的腳步聲最後卻沒有出現,出現的反倒是滑輪碾壓地面的聲音。
  一直等到聲音徹底消失,利奇都不敢動彈一下,這是諾拉教他的,在這種情況下要不趕快逃跑,要不就在原地一動不動趴兩個小時,身為一個偵察騎士,想要比別的偵察騎士活得久,就必須有好耐性。
  就這樣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利奇再一次聽到滑輪碾壓地面的聲音。
  果然剛才並不是所有的人都離開了,至少有三個人留在原地沒動,如果不是諾拉當初的警告,他十有八九會上當。
  看來戰場上最重要的不止是強橫的戰力,還有經驗,特別是那種出生入死換來的經驗。
  雖然感覺到外面不再有危險,利奇仍舊不敢大意。
  足足等了兩個小時,利奇這才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來。
  高空的雲層稍微散去了一些,月光比剛才亮,藉著月光利奇看到四周一片寂靜,外面確實沒有危險了。
  看了一眼數百米外的一片茂密樹冠,利奇暗向慶倖。那架滑翔翼就藏在樹冠裡面,外麵包著一層偽裝網。
  如果現在不是夜裡,滑翔翼肯定會暴露,然後那些騎士會像梳子一樣把這裡梳一遍。
  “你做得怎麼樣了?”
  利奇放開了搗住蘭蒂的那只手。
  大口喘息了一陣,蘭蒂哀怨地瞪了利奇一樣,這個不知道輕重的傢伙,差一點把她給憋死。片刻之後,她才回答道:“那邊只是詢問了一下泊爾摩的情況,然後給了我一大堆的問題,需要詢問過翠絲麗、伊洛和其他一些人,才會知道答案。”
  利奇立刻就明白了,那邊雖然已經確認了蘭蒂的身分,不過懷疑仍舊存在,所以才想出這種辦法驗證這是不是一個陷阱。
  那一大堆問題裡面肯定有不少是個人隱私,只有本人和最親近的人知道。
  “還要進去嗎?”
  利奇抬頭看了一眼頭頂,現在離開天亮還早著呢。
  “當然,格拉斯洛伐爾被封鎖的那段日子,每一個人心裡是什麼滋味你應該非常清楚,能夠突圍當然是越快越好。”
  蘭蒂說道。
  這還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有一件事利奇和蘭蒂都不想說,他倆最擔心的是共和國支撐不了多久,如果不趁現在突圍出去,恐怕就沒機會了。一旦聯盟鞏固了戰線,調動精銳兵團對泊爾摩全力一擊,就算佔據地利的優勢,裡面的人也肯定支撐不住。
  “幫我恢復一下鬥氣。”
  利奇彎腰低頭,湊到蘭蒂的耳邊輕聲說道。
  蘭蒂的臉一陣發燙,利奇要她幫忙恢復鬥氣,指的當然是那件事。
  “夜叉”戰甲前部的裝甲板一塊接著一塊打開了,利奇從打開的部位探出身來。
  那已然開啟的腹甲就像是一張窄小的靠椅。
  利奇一用力把蘭蒂抱了上來。
  蘭蒂的戰鬥服襠部原本就有一道口子,平時用搭扣鎖住,現在被徹底拉了開來。這並不是利奇故意搞出來的設計,本意也沒有任何淫靡的味道。
  戰鬥服是連身的,上衣和褲子連在一起,內急的時候難道讓人把上衣一起脫了才能方便?
  這顯然不合理,所以才有了這種類似開襠褲的設計。
  不過此刻對於利奇來說,這種設計倒是特別合適。
  “還記得嗎?我們倆第一次做愛就和現在一模一樣。”
  蘭蒂輕聲歎息著,一邊說著,她一邊將那根“尾巴”輕輕插入了自己肛門之中。
  利奇心中暗說不一樣,第一次做愛的時候,你的腿根本就動彈不得,只能讓我隨意抽插。
  時間緊迫,也來不及玩什麼前戲,利奇的性器徑直插入了蘭蒂的陰道之中。
  好在蘭蒂已經習慣了這種事,那碩大的陰莖一進來,陰道自然而然就分泌出大量的黏液。
  這一次利奇並沒有抽插,龜頭頂在陰道的最深處就再也不動了,然後把尾巴的另外一端接往戰甲的能量插座上。
  突然利奇感覺到一陣輕微的震動,這種震動的頻率很高,絕對不是人的肉體產生的。與此同時,他聽到蘭蒂悶哼了一聲。
  “快,幫我拔掉那根尾巴,他好像壞了。”
  蘭蒂懇求著,她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害怕把敵人引來,那極力壓抑住的渴求聲帶著一絲哭腔。
  利奇當然不會去拔那玩意兒,那高速震動隔著蘭蒂的肛門和陰道之間的那層肉壁傳遞過來,感覺實在是舒服極了。
  他一直覺得除了諾拉和莉娜,其他的女騎士都不能夠令他滿足,現在他總算是找到了一種讓雙方都能夠滿足的辦法。
  把蘭蒂抱緊,強行和蘭蒂雙唇相合。
  任憑她怎麼掙扎,利奇絲毫都不放鬆。
  掙了半天,沒有掙動,蘭蒂自己用手去拔,沒有想到手剛剛伸出去,就被利奇牢牢地抓住了。
  她的雙手被拗著,反背在身後,一動都動不了。
  蘭蒂終於放棄,她苦苦忍受著肛門中傳來的異樣刺激。
  那感覺讓她發瘋。
  高頻率的震動從肛門之中擴散開來,她那些最敏感的部位幾乎全都籠罩在裡面。
  那些敏感點全都又酥又麻又癢。
  利奇的鬥氣雖然能夠直接刺激身體內部的敏感點,讓人刺激到極點,但是那種刺激只是集中在一點,忍一忍還能夠挺住,但是現在卻是到處難受。
  就好像有一百隻小老鼠在她的體內抓撓似的,而且是這裡抓一把,那裡撓一下。
  蘭蒂苦苦忍受著煎熬,但是對利奇來說,這卻是從來沒有過的舒暢。
  這種高頻率的震動比陰道腔肉的蠕動要刺激得多,從龜頭到睪丸都被震得很爽。
  而且不只是舒暢,原本空蕩蕩的身體迅速變得充盈起來,異種能量從蘭蒂那裡源源不斷地傳輸過來,沿著鬥氣迴圈運轉一圈之後,其中的一部分迅速化為他的鬥氣。
  這種充盈的感覺同樣也異常美妙。
  讓利奇感到意外的是,這股新生成的鬥氣比以前要純淨得多,大部分是沒有任何屬性的鬥氣,帶屬性的只有很少的一部分。
  這些帶屬性的鬥氣全都來自於那幾個將處女之身給了他的女騎士,他的體內有著她們的力量種子,以前他總是希望這種東西越多越好,但是現在他有些後悔了。
  隨著實力的提升,他越發明白鬥氣精純的好處,鬥氣越精純,控制起來就越容易。
  當他實力還很棧的時候,他當然是希望鬥氣越渾厚越好,鬥氣越多,攻擊的威力越大,防禦也越嚴密,也更能打持久戰。
  但是當他的實力已經能夠和王牌騎士一爭短長的時候,他就發現,鬥氣再渾厚、攻擊再強悍,也要能夠打中對方才行。
  就拿師傅黛娜小姐來說,她的“雷霆鬥氣”如果能夠像翠絲麗那樣控制得舉重若輕,王牌騎士裡面她絕對無敵,甚至和一些低階的榮譽騎士對戰,她也能獲勝。
  當然師傅同樣也可以走另外一條路,那就是無視技巧,把“雷霆鬥氣”修練到極致,一出手就像真正的霹靂雷霆,讓人沒有絲毫招架躲閃的餘地。
  只不過後面這條路從來只存在於人們的設想之中,人體的強度有其極限,鬥氣真達到那樣的程度,自己的身體首先吃不消。
  突然利奇感覺到蘭蒂的身體微微顫抖了起來,這是即將高潮的徵兆。
  他連忙控制自己的性器用力往裡頂了頂,他最敏感的部位是龜頭底下的那條肉溝。
  隨著龜頭擠入子宮頸,那條肉溝恰好頂在了子宮頸口,那裡的肌肉硬得多。
  以往他總是在這裡出出進進,讓子宮頸口輕擦肉溝的部位,這樣很容易興奮起來然後射精。
  但是這一次還沒有等他動,從蘭蒂肛門之中傳來的震動就讓利奇感覺到渾身一麻。
  他總算明白蘭蒂剛才為什麼求饒了,這種感覺實在太刺激了。
  利奇的反應同樣也刺激到了蘭蒂,她原本就已經處於高潮的邊緣,被這樣一逗弄,潮水立刻像開閘一般湧了出來。
  一股強勁的吸力,“咻”的一下子把利奇的龜頭吸入了子宮裡面,與此同時,蘭蒂的陰道壁一下子收緊,把那根碩大的陰莖牢牢摸住。
  這下子利奇也受不了了,他的喉嚨發出咕咕一連串輕響,陰莖一下子變粗了兩圈,猛力顫動了幾下,一股濃濃的精液噴射而出。
901att 發表於 2014-9-5 13:37
第二章 脫出生天

  自從戰爭開始以來,瓦雷丁帝國軍部就一直處於緊張和興奮的氣氛中,從前線傳來的消息經常讓在軍部辦公的軍官們齊聲歡呼。
  對於帝國來說,戰爭一直都進行得非常順利。
  但是今天卻有些不同,淩晨兩點,一份緊急報告從前線傳來,第一個接收到這份緊急報告的人發出了一聲驚呼,幾乎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當他把緊急報告交給負責的長官,長官同樣臉色大變,轉身

就拿著報告直闖進最高統帥科爾薩克的辦公室。
  淩晨兩點一刻,科爾薩克被他的副官叫醒,一刻鐘之後,他讓副官把所有的軍事長官都召集過來。
  不知道有多少人從熟睡中被叫醒,頂著黎明前的星光前往軍部。
  而此刻的科爾薩克同樣也不輕鬆,一個矮個子的軍官正朝著他大吼大叫,如果瓦雷丁帝國的軍人們看到這一幕,肯定會難以置信。
  “我警告過你,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用最快的速度把泊爾摩打下來。”
  矮個子用手指不停戳著地圖,好像要把那塊地方摳下來似的。
  科爾薩克克制著心中的怒意,他並不是怕對面這個“侏儒”而是忌憚這個傢伙背後代表著的弗蘭薩帝國。
  諾曼聯盟各國名義上地位是平等的,不過誰都知道,聯盟的老大是弗蘭薩帝國,瓦雷丁就算在小弟裡面,排名也偏後。
  這個“侏儒”雖然只是一個聯絡官,其實真正的身分相當於弗蘭薩帝國派下來的“監軍”科爾薩克很討厭這個傢伙,因為這個傢伙只知道壓榨瓦雷丁的戰力,甚至恨不得把瓦雷丁的員警都抽調出來

派上前線。
  就算白癡都看得出這個傢伙沒安好心,可想而知,派這個傢伙過來的弗蘭薩帝國有什麼樣的打算。
  “泊爾摩那樣的地形,對大部分戰甲來說都是噩夢,就連‘魔方’也是一樣,投入到那裡的‘魔方’根本就打不過敵人的新式戰甲。”
  科爾薩克把責任推了出去,“魔方”是波羅諾夫的作品,波羅諾夫是弗蘭薩人,他等於是把作戰失利的責任還給了弗蘭薩帝國。
  “‘魔方’是最好的戰甲,是你的人不會用。”
  矮個子聯絡官用手指著科爾薩克的鼻子說道。
  “為什麼你們不上去試試?”
  利爾薩克冷笑地看著那個矮個子:“而且一開始的時候,我原本可以把泊爾摩打下來,進攻剛開始的階段,泊爾摩裡面的人還沒有來得及做出反應,他們還沒有破壞道路,也沒有設置那道防線,更

沒有援軍在一旁給我製造麻煩,但是那個時候,你們想要驗證兩種新型戰甲的作戰性能,你們想知道之前‘魔方’的那次失利是不是其他原因造成的,結果就是,你們給了泊爾摩的守軍最寶貴的時間。


  “這不是我的錯,當時你應該派更多的人馬上去。”
  矮個子絕對不會承認自己的錯誤。
  科爾薩克當然同樣不會承認:“你們總共只給了我十五部最終型號的‘魔方’,之前我已經損失了七部,我當時曾經請求過至少補足一個小隊的數量……”
  “那根本就是浪費,你的那些騎士根本不懂得怎麼操控‘魔方’,兩個榮譽騎士、六個王牌騎士,居然會輸給一支普通的小隊。”
  矮個子越說越怒,當初他們從內線那裡得到情報的時候,簡直無法相信這是真的。
  科爾薩克這一次沒什麼可說,這件事確實丟臉,聯盟高層裡面知道這件事的人,全都把他們國家的騎士當做是開玩笑的對象。
  因為如此的難堪,有一段時間他甚至不願意出席聯盟各國的會議,但是他偏偏又發作不得,因為那個內線弄來的情報裡面,居然有部分那一戰的記錄。
  兩個榮譽騎士,其中的一個是被號稱“天才少女”的翠絲麗所殺,這還能夠讓人理解,但是另外一個榮譽騎士卻是被編號2325748的人所殺,而且按照那段記錄來看,兩個人根本就是在“盲鬥”最令

他感到丟臉的是,查了一下編號之後發現,那個編號2325748的人只是一個見習騎士,還是一個後天覺醒的見習騎士,在小隊裡面的身分是雜務工。
  每一次有人提到這件事,科爾薩克就恨不得地上有一條縫能夠讓他鑽進去。
  就在科爾薩克和那個矮子僵持不下,氣氛越來越緊張的時候,門被敲響了。
  “進來。”
  科爾薩克迅速恢復了往日的模樣,在部下面前,他永遠是高高在上、冷酷淡然的統帥。
  推門進來的是科爾薩克的副官,他的胳膊肘底下夾著一疊文件。
  “參謀部已經完成了戰局推演。”
  副官報告道。
  “揀重要的說,我沒時間看報告。”
  科爾薩克揮了揮手,他這樣說,其實也是有點顧慮旁邊的這個矮子。
  “推演的結果是,必須在四十八小時之內把22兵團撤到伊斯巴爾,要不然最糟糕的可能是22兵團全軍覆沒,並且導致29兵團的潰敗。”
  如果有可能的話,副官絕對不想念這份報告。
  果然如他預料的一樣,那個矮子用吃人的眼神瞪著他,而他的長官則冷得像一塊寒冰。
  “怎麼會這樣,當初制訂計畫的時候,難道參謀部沒有考慮過敵人有可能派援軍過來嗎?”
  科爾薩克散發出了濃重的殺氣。
  副官乾咽了一下口水,他跟著長官有一段時間了,卻從來沒有看到長官顯露出如此恐怖的氣勢,他知道,現在一個不小心,很可能就會有一大堆人的腦袋落地。
  他可不想成為第一個腦袋落地的人。
  “參謀部原來制定的計畫裡面,泊爾摩和外界的聯絡應該被徹底切斷,但是現在經過推演,這一條並沒有做到,所以敵人援軍進攻的時候,如果泊爾摩的守軍在最關鍵的時刻、最關鍵的位置發起全

力反擊,一下子就可以切斷我22兵團和29兵團的聯繫,而泊爾摩守軍發起反擊的同時,敵人的援軍也適時接應……”
  還沒等副官說完,科爾薩克就一招手,副官手裡的那份推演結果憑空飛到了他的手裡。
  聽別人轉述還不如自己看,剛才科爾薩克沒有時間,只想知道大致的情況,現在一切都變了,他必須知道所有的細節。
  他知道應該怎麼找感興趣的內容,分析報告總是在最後面。
  看了半天,科爾薩克將那份檔重重地扔在了那個矮子面前。
  “好像是你們的人負責切斷泊爾摩和裴內斯的聯絡。”
  科爾薩克的聲音異常冰冷。他很憤怒,當初弗蘭薩人要求接管切斷聯絡的事,為的就是能夠攔截下一些有用的情報,最好能夠截取有關新型戰甲的情報,因此弗蘭薩人不允許在這場戰爭中出力最多

的他們沾手。
  實在沒有比這更霸道的了。
  可惜之前的他只能咬牙默認下來,聯盟的老大絕對不是他們這幫小弟能夠招惹的。跟在弗蘭薩帝國的後面,瓦雷丁還能夠喝一點湯汁,如果拂逆弗蘭薩帝國的話,轉眼間就是滅頂之災。
  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機會發洩一番,他當然不會輕易放過。
  矮個子的臉色頓時變得很差,他一把抓過報告迅速翻閱起來。翻了半天他無話可說。他也是高等軍事學院出來的,當然看得出這份推演報告滴水不漏,就算他拿回去讓弗蘭薩帝國總參謀部的那些高

級參謀們重新推演,結果也應該差不多。
  雖然心裡已經退縮了,嘴裡卻仍舊很強硬。矮個子雙眼直冒凶光,連聲叫嚷著:“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泊爾摩和外界的聯絡肯定被切斷了,要不然之前敵人的援軍為什麼猶猶豫豫連進攻的方

向都沒有確認?排開的陣型明顯是要慢慢推進。”
  突然矮個子像是找到了什麼似的,指著那份報告大叫了起來:“啊哈!我找到問題了,二十五日,泊爾摩對外界的聯絡嘗試突然停止。”
  他歇斯底里一般大聲喊叫起來:“二十五日……二十五日……這一天肯定發生了什麼。”
  “快去查!”
  矮個子朝著那個副官一瞪眼。
  科爾薩克的副官被嚇了一跳,他根本想不到這個傢伙突然間會沖著他發火。
  “你下去查一下吧。”
  科爾薩克點了點頭,此刻他已經佔據上風,所以不想把矮個子逼得太緊:“讓情報部把二十五日這天所有可疑的情況全都報上來。”
  “連二十四日和二十六日的我也要,讓他們立刻準備好,送過來之後,再讓他們去整理二十三日和二十七日的,或許我也要用。”
  矮個子在一旁指手畫腳著。
  科爾薩克點了點頭。
  軍人的效率一向很高,半個小時之後,一尺多高的檔被整理了出來,這些全都是二十五日收集到的敵方行動情況。
  此刻雙方交戰的軍隊有將近五十萬人、兩百多個兵團。每天單是有關兵力調動的情報就讓情報官員分析不過來,更別說其他的情報了。這些還都是篩選過的,被認為肯定與泊爾摩無關的情報還有更

多。
  憑矮個子一人想要看完這麼多東西,當然不司能,他同樣也有自己的手下,作為監軍,他領導者一大群軍事觀察員。
  軍部的會議室裡面,被緊急召集來的觀察員們圍著會議桌坐著,他們每個人的面前都放著一疊檔。
  這些人看得很快,看過的檔全都被扔在一邊,整個會議室裡面就聽到“涮劇”的紙張翻動的聲音。
  科爾薩克坐在會議室的正面座位上,他坐得很正,雙手抱攏放在會議桌上,手指互相交錯。他的嘴角掛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眼睛盯著不停走來走去的矮個子。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隨著每一個觀察員手裡的檔變得越來越少,氣氛也顯得越來越壓抑,唯一輕鬆的就只有科爾薩克,他已經下達了讓22兵團後撤的命令,雖然攻克泊爾摩的計畫失敗,對於進攻蒙

斯托克的大計畫卻沒有絲毫的妨礙,不但沒有妨礙,甚至還有好處。
  他打從心中就不希望讓22、29這兩支精銳兵團突進到那麼遠,這實在太冒險了,不管是從戰略上、還是從戰術上都沒有任何好處。突襲泊爾摩是他在各方的壓力下不得不做出的選擇。
  計畫失敗了,他反倒可以把那兩支精銳兵團抽回來,加強左翼的進攻能力,只要把蒙斯托克人的第二道防線徹底摧毀,泊爾摩絕對唾手可得。
  當然他也知道,那個時候的泊爾摩未必有現在的價值,那裡肯定不會再有新型戰甲。
  科爾薩克正計畫著下一步怎麼走的時候,就聽到底下有一個人大聲說道:“我可能找到了。”
  矮個子以令人驚歎的速度竄了過去,嘴裡一邊嚷嚷著:“快告訴我,你發現了什麼?”
  “這上面說,之前一直在佔領區騷擾的那支神秘小隊,在二十五日那天消失,之後一直都沒有出現過。”
  剛才報告的那個觀察員指著一份文件說道。
  “神秘小隊?”
  科爾薩克和矮個子同時皺起了眉頭,他們倆對此全都一點印象都沒有。
  作為軍隊的高層,每天需要過問的事多不勝數,幾支運輸車隊、幾座倉庫被炸這樣的小事,底下的人當然不會拿來麻煩他們倆。
  不過此時此刻這支神秘小隊突然間冒了出來,想不重視都不可能。
  “把相關的情報全都調過來。”
  科爾薩克失去剛名的鎮定,神秘小隊這四個字撥動了他敏感的神經。
  讓他丟盡了臉面的同樣也是一支神秘小隊,不過這支神秘小隊現在正被困在泊爾摩裡面,現在又冒出來一支神秘小隊,誰知道那是什麼樣的角色?也許比前一支神秘小隊更狠。
  資料很快就拿了上來,雖然沒有驚動最高統帥,不過軍部為了對付這支給他們找了很多麻煩的神秘小隊,專門成立了一個應對小組。
  所以科爾薩克一招呼,不但資料到了,連那個應對小組的人也全都到了。
  只翻了兩頁資料,那個矮個子就把那份資料往桌子上重重地一扔。
  “應該就是它。”
  矮個子異常肯定地說道。
  科爾薩克沒有回答,但是他的感覺和矮個子一模一樣。
  聯盟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經開始對遠距離突襲戰術進行研究,所以很清楚一支突入後方的小隊是多麼地防不勝防。
  沒人能夠猜到這支小隊下一刻會幹些什麼。
  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這支小隊是怎麼突破封鎖線的?
  “難道同盟那邊已經研究出了讓掃瞄網失效的辦法?”
  矮個子喃喃自語著,這一次因為有心事,所以他沒有像以往那樣罵人。
  “應該不可能,如果他們已經有了這樣的技術,就不會像現在這樣被動防禦了。”
  科爾薩克淡淡地說道。
  有這種能力的話,就意味著同盟的刺客可以輕而易舉潛入任何地方,可以殺掉任何人,同樣也意味著同盟的軍隊想攻克什麼地方,就可以攻克什麼地方。
  “他們用某種辦法繞過了掃瞄網?”
  矮個子想到了這個可能。
  “他們挖了一條地道?”
  科爾薩克難得會順著矮個子的思路想下去,因為曾經有過這樣的戰例,不過他馬上又否定了這種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面,挖掘一條長達四十公里的隧道還要躲開偵察騎士的耳朵,恐怕不太容

易,除非……”
  他突然想起泊爾摩複雜的地形,“除非恰好有一條地下河或者鐘乳石洞,或者乾脆就是以前建造的逃生通道。泊爾摩是蒙斯托克高級官員度假的地方,很可能有這類東西。”
  “這好像是你們的問題。”
  矮個子一陣冷笑,不管什麼理由只要那支神秘小隊溜進了泊爾摩,就是瓦雷丁帝國的責任。“亡羊補牢還來得及,泊爾摩的守軍沒有和援軍會合,你現在立刻命令29兵團推上去,應該可以把泊爾摩

的守軍攔截住。”
  科爾薩克頓時站了起來,他很想把這個“侏儒”掐死。
  現在這個時候把29兵團推上去,簡直就是要把那兩支精銳兵團全都置於死地。
  矮個子毫不畏懼科爾薩克散發出的氣勢,騎士的精神壓制對他根本無效,哪怕科爾薩克這樣的天階騎士也是一樣。
  “把29兵團推上去就有用嗎?現在前線到處都有縫隙,同盟的新型戰甲非常適合迂回穿插的戰術,他們想跑回去的話根本沒有人能夠攔得住。”
  科爾薩克怒道。
  “攔不住也要攔,沒有試過你怎麼知道不可能成功?有你這樣畏首畏尾的最高統帥,怪不得瓦雷丁會成為聯盟的笑柄。”
  矮個子異常刻薄,說的話不留絲毫餘地:“我們的陛下對瓦雷丁帝國接二連三的失誤感到很失望,因為你們,同盟那邊得到了‘魔方’,以至於他們猛然清醒過來,全力研製新型戰甲。現在敵人的

新型戰甲已經研製成功,性能足以抗衡最終型號的‘魔方’,甚至在某些方面還超越了‘魔方’,現在敵人對我們的新型戰甲瞭若指掌,但是我們對敵人的新型戰甲一無所知,身為一個騎士,你應該最

清楚這意味著什麼。”
  突然矮個子陰笑了一聲,語氣變得和緩和下來,不過與之相反的是,他的話比剛才更狠。
  “諾曼聯盟之中之所以有瓦雷丁的一席之地,是因為各國都認為瓦雷丁可以對聯盟有所貢獻,如果事實證明這是錯的,瓦雷丁不但沒有貢獻,反而會造成巨大的損失,我相信聯盟高層會重新作出決

策。”
  說完這話,矮個子轉身就走,隱約還可以聽到他發出輕輕的哼聲。
  科爾薩克的眼睛盯著地面,他的拳頭緊緊捏著,此刻他有一種衝動,他很想讓這個傢伙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
  “轟!”
  隨著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無數泥土石塊被炸飛到數十米高,黑灰色的塵煙彌漫得到處都是。
  好半天之後,數不清的石塊和泥土像下雨似的劈哩啪啦掉落到地上,距離爆炸中幾公里的地方都散落著這些東西。
  一個小土堆突然動了動。厚厚的塵土窸窸窣窣下落,等到塵土全部落下之後,終於看出被土埋在底下的是一部外形詭異的戰甲。
  一塊塊並不相連的裝甲板和暴露在外面的魔動筋腱、比普通戰甲小得多的個頭、還有頭頂那根高聳的獨角,這樣的戰甲只有一部,就是利奇所用的“夜叉”“又算錯了爆炸劑量。”
  利奇訕訕地自言自語著,剛才的爆炸差一點把他給徹底埋住。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昨天炸一條位於懸崖邊上的公路,他幾乎把命搭上,要不是他有好幾次高空墜落的經驗,在掉落的瞬間立刻做出反應,恐怕此刻已經是一堆肉泥。
  類似的危險數不勝數,誰讓他出動的時間全都是黑夜?在漆黑的夜晚哪怕只是降落,都有極大的危險。
  從地上爬起來,就著暗淡的月光看了一眼那被炸得慘不忍睹的路面,利奇在心底打了一個寒顫。一道百米長黑漆漆的大坑代替了原來的公路,這個大坑好像有多少東西都可以吞下似的。
  等到心緒重新平復下來之後,利奇連接上了剛剛安裝的傳訊器,這玩意兒原本是專門給偵察騎士用的,不但傳遞訊息不會被別人發現,距離也比普通的傳訊器要遠得多。
  “第二十七號目標已經被毀,現在告訴我下一個目標的位置。”
  很快傳訊通道裡面就響起了蘭蒂的聲音:“在你的東面偏北十二公里處有一座大橋,小心一些,那裡駐守著一隊騎士。”
  “有多少人?實力如何?”
  利奇的額頭上滲出了冷汗,這些女人倒是一點都不客氣,什麼危險的事都讓他幹。
  現在想起來,他在105小隊裡面好像沒有受過什麼優待,當初上戰場的時候,嘉利從來沒有因為照顧他而把他留在後面,每一次上戰場都少不了他,後來他領悟了“鏡·反射”更是讓他和玫琳一起擔

任主力防禦者,每一次戰鬥對他來說,都是九死一生。與之相比,在“部落”小隊裡面,他倒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如果他不想衝鋒陷陣的話,完全可以縮在後面。在那個小隊裡面,只有別人聽他的

命令,沒有人能夠命令他做這做那。
  但是他偏偏願意待在105小隊。
  利奇感覺到自己好像有些賤骨頭。
  “大概有一個小隊,實力就不太清楚了,這都是從昨天抓到的俘虜嘴裡拷問出來的,不過以你的實力,只要稍微小心一些,應該沒有問題。”
  蘭蒂不知道是在鼓勵還是在安慰。
  利奇一陣苦笑,轉身朝著遠處走去,他把滑翔翼藏在遠處的樹林裡面。
  重新背上滑翔翼,利奇藉著昏暗的月光找到了一片低緩的斜坡。
  “喀喀”兩聲輕響,滑翔翼上彈出兩個薄壁金屬筒子,簸住了他的小腿。
  沿著斜坡快跑,片刻間滑翔翼就飛了起來。
  兩股很小的旋風沿著利奇的雙腿朝著後面卷了出去。
  因為有那兩個薄壁圓筒約束著,所以這兩股旋風雖然很小,但是比原來要急得多,因此推力不但沒有減小,還略微增加了一些。而少了那些無謂的損耗,能量的消耗自然也少了許多。
  飛到離地五百多米的高度,利奇不再往上爬升,這個高度非常安全,大部分的山都比這要低得多。
  利奇打開了方向指引裝置。
  這玩意兒是他拜託伊洛製造的,這種裝置其實非常簡單,只有兩個亮點和一條亮的直線,其中的一個小點正不停地移動,那就是他,另外一個亮點就是他要前往的目標。
  他只要沿著直線飛就可以了,偏離了直線的話,立刻一目了然。
  清晨時分,利奇晃晃悠悠地往回飛,快要到達的時候,就聽到傳訊通道裡面響起了蘭蒂充滿溫情的聲音:“小鳥,歡迎歸巢。”
  利奇心中暗惱,這幫女人好像看不得他威風,這段日子以來一直在“部落”小隊的人面前丟他的臉。他原來給自己起了一個不錯的代號“飛鷹”但是這幫女人偏要把代號換成“小鳥”“下面沒什麼

危險吧?”
  利奇問道。
  “放心,現在很安全。”
  聽到蘭蒂這樣一說,利奇立刻降低了高度,一直降到五十米左右。
  這個高度不會碰到樹,足夠安全,至於撞山機率這樣小的事故,利奇根本就不會在意。
  從樹梢上方掠過,利奇看到底下不停有人在朝著他招手,這些全都是從泊爾摩撤出來的人。
  並不是所有的人全都從泊爾摩撤了出來,裡面還有人,大部分是普通人,他們根本就跟不上隊伍,所以只能把他們留下。為了安全,這些人全都已經離開了山頂,躲進了沼澤之中。可能有很長一段

日子,他們不得不過著躲躲藏藏的生活。
  山上的加工廠同樣也已經搬到了另外一個隱密的地方,不過真正重要的設備全都用油紙和密封的橡木箱子裝好之後,沉入了沼澤之中。
  擦著樹梢聲旋了半圈,利奇總算是找到降落的地方。在這片長滿樹木的山谷之中,有一塊新開闢出來的空地。
  利奇再一次降低了高度,落在空地上面,落地之後他仍舊往前沖了幾步,這才停下。
  旁邊立刻跑過來一群人,幫利奇脫卸滑翔翼和“夜叉”這群人大部分是“部落”小隊的成員,也有一小部分是原本駐守泊爾摩的騎士。105 小隊的女騎士們反倒是站在樹林之中,笑咪咪地朝著這邊

看著。
  “累死我了。”
  利奇從戰甲裡面脫身出來,立刻沖進樹林,然後倒在地上再也不起來了。
  “真是辛苦你了。”
  莉娜走到利奇的腦袋跟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現在就只有你一個人能夠在天上飛,所以破壞公路的工作就只有扔給你一個人了,其他人絕對沒有這樣的效率,而且一旦被發現,也不像你那樣容

易逃脫。”
  “你們是在嫉妒,嫉妒我可以在天上飛。”
  利奇怒道。
  他的忿怒換來的是一陣咯咯的笑聲。
  把利奇支配得團團轉,這其中至少有一小部分是開玩笑,不過莉娜說的話也確實是真的,以炸毀那座大橋來說,其他人想要靠近大橋就只有強攻。那個地方被一隊騎士守衛著,掃瞄網把方圓一至十

公里之內的地方全都籠罩在裡面,那條河的最深處只有五米,完全在掃隔網的籠罩之下。只有利奇可以從空中靠近那裡,趁著夜色把爆破裝置扔在橋上,然後那座大橋就在一聲轟鳴之下徹底坍塌。
  並不是只有利奇一個人在忙碌。105小隊、“部落”小隊和另外一些騎士同樣也四處出擊,105小隊專門哨硬骨頭,比如那些有重兵把守的倉庫,全都交給她們清除,對於大部分成員是王牌騎士的她

們來說,就算強攻也不會有任何損失。
  “部落”小隊和其他騎士則和利奇一樣,幹的是工兵的活,只不過工兵是修橋鋪路,而他們正好相反,專門炸毀道路和橋樑。
  “晚上你恐怕要更辛苦一些,參謀部希望我們把通往紮夏爾省的道路也全部切斷。”
  嘉利小姐走了過來,此刻的她又恢復了往日的冷漠。
  “上面的胃口真大。”
  利奇從心底湧出了一絲輕蔑和鄙視。將通往紮夏爾省的道路全都切斷,肯定是為了關門打狗,把原本圍困泊爾摩的那兩支兵團吃掉。
  而此刻整條戰線都岌岌可危,就算成功殲滅敵人的兩支精銳兵團也無濟於事,那些被徹底切斷的道路反倒是會讓突出重圍的己方人員,更難逃脫追捕。
  “仍舊留在泊爾摩的那些人怎麼辦?”
  利奇看著嘉利:“難道讓他們走海路?聯盟的戰艦就像是鯊魚一樣整大轉來轉去,恐怕走不了吧。”
  “我知道你肯定會感覺不舒服,不過切斷這幾條公路還是有必要的,我和玫琳已經研究過了,就切斷靠近這邊的公路,也別全部切斷,留一道口子,讓敵人感覺到有一線生機,省得他們狗急跳牆。


  嘉利的解釋已經夠清楚了,她玩的是圍三闕一的戰術,同樣這也給自己這邊的人一線生機。
  “現在的問題是,接下來的路怎麼走?”
  嘉利真正想提的是這個問題。
  利奇隱約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他從地上一下子爬了起來,靠著一顆樹坐好:“上面又出了什麼餿主意?”
  經歷了太多的事情,利奇對上面的那幫人很感冒。
  “上面讓我們從第四戰區和第五戰區之間的縫隙處突圍出去。”
  嘉利指了指自己,又在地上劃出了幾個名字,為首的就是伊洛,另外幾個人也都是和新型戰甲測試有關的研究人員。
  利奇立刻就明白了,所謂的“我們”只是指105小隊和幾個重要成員,其他人在高層的眼裡根本就沒有什麼價值。
  “我們真的照著命令做?”
  利奇問道。他的心裡有些不安。因為他不敢肯定嘉利小姐有什麼想法。
  女騎士們互相看了幾眼,最終目光仍舊集中在嘉利的身上。
  “如果有可能,我希望能夠把所有的人全都帶出去。”
  說到這裡,嘉利也感覺到太過理想化了,猶豫了一下之後,又加了一句:“至少眼前這些人可以撤往後方。”
  仍舊留在泊爾摩的那些普通人想要一起撒走,實在有些困難,他們的人數不少,有一千多人,大部分是普通士兵,還有一部分是侍者、廚師和加工廠的技工。
  這些人要體力沒體力,要耐力沒耐力,想要從泊爾摩的崇山峻嶺之中走出去,簡直就是做夢。
  莉娜踢了利奇一腳說道:“你的鬼點子不少,又能夠在天上飛,對眼前的局勢應該最瞭解,我們想聽聽你的建議。”
  利奇翻了翻白眼,這絕對有些趕鴨子上架的味道,他的點子確實很多,不過那是有前提的。
  能夠做出新型制式戰甲是因為有那些小冊子幫忙,他只是慧眼挑出了一個高明的創意,然後再把別人的設計整合了一下。
  能夠做出戰鬥服靠的是玲姨的秘傳配方,而且戰鬥服的式樣也是玲姨和老媽想出來的。
  至於飛行戰甲,完全是運氣好。
  現在要他想出一個對策,既可以名正言順不聽從上面的命令,又訂以把眼前這些人全都帶出去,他根本就沒有這樣的本事。
  利奇的腦子迅速運轉起來,不過他琢磨的並不是下一步怎麼走,而是能找什麼人幫忙。
  他能夠走到現在這一步,並不是自己的實力有多麼強,更重要的是有貴人相助,首先是有一個好師傅,接著又搭上了莉娜,又因為莉娜牽線搭橋遇到了圖書管理員大叔,透過大叔,最終認識了艾斯

波爾和莎爾夫人這兩位神工。
  這些人全都給予過他很多指點。
  突然利奇想起了一個人。
  “我們能不能聯絡上第二戰區?”
  利奇問道,他問的當然是蘭蒂。
  蘭蒂還沒來及開口,莉娜已經反應過來:“你打算找海格特幫忙?”
  對莉娜,利奇絕對沒有什麼可隱瞞的:“青年軍親建了-個屬於他們自己的參謀團,制訂計畫這種事他們最擅長了。”
  “他們肯定也會為自己打算。”
  莉娜並不是很認同。
  女騎士們紛紛點了點頭,青年軍的名聲不錯,不過說他們一心為公,卻有一段距離,那裡面同樣什麼人都有,不得志的人、投機者、激進分子等數量也絕對不少。
  “我們又不是毫無辨識能力的小孩,如果他們擬定的計畫對我們不利的話,就扔在一邊另外想辦法,不就可以了?”
  聽了利奇的話,女騎士們又互相對望了幾眼。
  嘉利從其他人的眼睛裡面看到的是“可以試試”的意思,她點了點頭,對蘭蒂低語了幾句。
  “把海格特所屬兵團的聯絡編號給我。”
  蘭蒂朝著利奇一伸手。
  利奇有些傻眼,他從來沒有問過,不過他的反應挺快,立刻想起哈尼原本就是海格特的手下,“部落”小隊的成員有很多也是。
  “我去問問。”
  他站了起來。
  太陽越升越高,一般來說,白天並不適合秘密行動,但是此刻一支騎士兵團卻正翻山越嶺隱密潛行,為了讓行動悄無聲息,所有的戰甲都加了雙層消音墊,外面更是罩上了一層厚厚的偽裝網,不過

這些戰甲一旦行動起來,仍舊免不了會嶺出“吭吭”的金屬聲。
  幸好這支兵團人數雖然不多,但是偵察騎士的比例卻高得驚人,幾乎到了四比一的程度。
  泊爾摩是政府高官度假的地方,每年夏季不知道有多少大人物彙聚于此,為了保護這些人的安全,所以泊爾摩四周的暗哨全都駐有偵察騎士。
  這絕對是得天獨厚的條件,海格特也想組建突襲兵團,他卻找不到這麼多偵察騎士。
  因為有這麼多偵察騎士存在,所以一路之上沒有遇到過任何危險,一旦有敵人接近,還遠在十幾公里之外就被最週邊的偵察騎士發現了,然後或是隱蔽躲藏,或是乾脆殲滅,有的是對策。而此刻的

利奇卻在呼呼大睡,他現在就像是一個夜貓子,晚上出去活動,白天就躺在一輛小車上睡覺。
  當然他也不是整個白天都在睡覺,普通人平均的睡眠時間是八個小時,騎士睡得比普通人要少得多,最多六個小時就可以完全恢復精力,在戰爭時期更是可以把睡眠時間減少到四個小時。
  小車上並不是只有利奇一個,矮胖子伊洛也在,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個研究人員。
  跟隨這支臨時組建的兵團前進的普通人有一百多名,但是用來裝載補給物資的小車卻不到三十輛,這其巾還有一部分被改裝過,專門給幾個念者使用,還有一架專門用來運利奇的戰甲,所以想跟著

大部隊撒退,就必須五、六個人擠在一輛小車上,忍受顛簸和勞頓。
  利奇睡的時間並不是很長,四個小時一過,他就像是一隻精准無比的表一樣蘇醒過來。
  “你總算是醒了,嘉利來找過你兩次,看到你睡著了,不忍叫醒你。”
  伊洛看到利奇醒來,立刻說道。
  利奇完全能夠猜到嘉利找他的目的,肯定是海格特那裡已經有了回覆。
  他立刻跳下小車,朝著前方趕去。
  “那邊怎麼說?”
  一找到嘉利,利奇立刻問道。
  並不急著回答,嘉利操縱著戰甲的右手,把利奇拎了起來放在肩膀上,緊接著,戰甲下巴的位置彈出了一個類似口罩的東西。
  利奇連忙將這個東西戴上,它連通著105小隊的內部傳訊通道。
  剛一接上內部傳訊通道,就聽蘭蒂說:“那邊的答覆已經過來了,海格特希望我們和他們會合。”
  “這可能嗎?”
  利奇大叫了起來,他感覺到海格特這一次有點缺德,居然出了這樣一個餿主意。這裡屬於第五戰區,和第二戰區隔著整整兩個戰區,互相之間最近的地方也有一千多公里。
  上次前往格拉斯洛伐爾也只不過上百多公里,那一次只是一支小隊十幾個人,匿潛行絕對沒有問題,但是這一次。那麼多人想要長途跋涉一千多公里,想想就感覺不可能。
  不過蘭蒂接下來說的話,又讓利奇感覺這也不是不可能。
  “海格特已經讓他的人擬訂了一套計畫,我們幾個人臨時研究了一下,感覺到可行。”
  聽到蘭蒂說可行,利奇的心頓時放了下來,既然可行,那就意味著他沒有出餿主意。
  “那麼你們找我幹什麼?現在兩個計畫全都在你們手裡,到底是按照上面的意思突圍出去?還是按照海格特的計畫前往第二戰區?”
  利奇把身上的責任推得一乾二淨,這件事關係到幾百個人的安危,他那窄小的肩膀可扛不住。
  “看你美的,你以為我們叫你是希望你做出決定嗎?”
  莉娜絕對是一個毒舌女,嘲諷起來一點都不留情:“我們早就決定走哪條路了,叫你是要你做苦力。我們的警戒距離不夠,想要潛行一千多公里不暴露行蹤,前方的值察距離至少要擴大到五十公里

,只有你擁有這樣的本事,從今天起,白天晚上你都要在天上渡過。”
  利奇發出了一聲慘嚎,他雖然喜歡在天上飛,但是一天二十個小時全都待在天上,那滋味絕對不好受。
  傳訊通道裡面傳來了一陣笑聲,隨著利奇變得越來越厲害,他很少像以前那樣吃癟了,再也看不到他被黛娜或者三姐妹狠狠訓練的場面,難得這一次又可以讓他吃點苦頭,女騎士們心裡都有一種說

不出的舒暢。
  “不和你開玩笑,這一次確實要你幫忙,只有你的活動距離夠遠,而且用不著擔心受到阻欄,也不用擔心被敵人跟著腳印追過來。累確實是累了一些,按照海格特的計畫,白天你要負責偵察,晚上

仍舊要炸毀公路,特別是那些我們必須穿越的公路。”
  黛娜插進來說道。
  對自己的師傅,利奇還是有幾分敬畏,既然黛娜都這樣說了,而且這番話也合情合理,他也就沒有再繼續推脫下去。
  不過會哭的孩子有奶吃,這個道理利奇還是懂得。
  “你們打算把我累死嗎?按照你們的說法,我恐怕連休息恢復鬥氣的時間都沒有。”
  話音剛落,就聽到羅莎嘻嘻笑了起來:“不是有蘭蒂嗎?你帶上她,她不但可以幫你恢復鬥氣,還可以幫你隨時和我們取得聯絡。”
  “怎麼突然間說到我的頭上來了?”
  傳訊通道裡面響起了蘭蒂憤怒的聲音,不過她的忿怒更多是含怒帶羞,並不能當真。
  聽到這些女人露骨的話,利奇嚇了一跳,這樣的話都敢亂說,萬一被上面的人知道,那可就有意思了。
  不過轉念一想,他又明白了,此刻傳訊通道肯定沒有和記錄裝置相連,違抗上面的命令、和海格特暗中聯手,不管哪一件事都是絕對的禁忌。恐怕當初和海格特聯絡的時候,蘭蒂也暗中切斷了圓盤

和記錄裝置的連接。至於海格特那邊根本就是青年軍的天下,用不著擔心上面的人能夠從他們那裡得到什麼證據。
  “羅莎,別亂開玩笑。”
  嘉利訓斥道:“不過利奇確實需要帶上蘭蒂,這一次你肯定會離開我們很遠,傳訊器的作用距離最遠不超過五十公里,想要再遠的話,就只有靠蘭蒂了。”
  “那也不超過兩百公里。”
  利奇提醒道。
  伊洛幫蘭蒂改裝的小圓盤,傳送消息的距離在一百四十公里到一百七十公里之間,當然接收消息沒有什麼限制。
  “這倒是可以放心,伊洛先生幫了我們一個大忙,他和後方聯絡的時候提到了我們的困境,最後奧摩爾帝國的博羅大師提供了一種現成的設計。”
  嘉利說道。
  那個博羅大師,利奇也認識,在他的記憶之中,這位可不是艾斯波爾和莎爾夫人那般慷慨的人物,能夠讓他拿出東西,幕後肯定有某種交易。
  不過這就不是他關心的了,就算交易的是他的飛行戰甲,他也不會在乎。
  他的目標並不是成為一個受人尊敬的戰甲設計師,戰甲設計對於他來說只是敲門磚,他需要的是名聲。
  現在的他在戰甲設計師的圈子裡面已經有了不小的名聲,要不是共和國上層有人使壞,一個榮譽大師的頭銜恐怕已經戴在他的頭上。
  而飛行戰甲為越多的人所知,他的名氣也就越響,他在別人眼裡的價值也就越高。
  這對他很有利。
901att 發表於 2014-9-5 13:39
第三章 突襲克裡特

  晴朗的天氣終於過去了,蒙斯托克的冬季除了初雪之後的一段日子天氣還算不錯之外,一直到第二年春天都是大雪紛飛。
  天上的雲層很厚,陽光被厚密的雲層阻擋,所以天空看上去灰濛濛的,鵝毛般的大雪紛紛落下,把地面染成了一片白色。
  長時間看到這種白色,讓利奇有一種噁心的感覺,而且天上很冷,就算隔著戰甲,裡面還穿著戰鬥服,他仍舊有點冷。
  把觀察鏡的放大倍率推到最大,利奇猛地拉低了滑翔翼的高度,幾乎在一瞬間,他穿出了雲層。
  下面有一座城市,這原本是一座很大的城市,雖然比不上首都裴內斯,卻比他的故鄉格拉斯洛伐爾大得多,也繁華得多。不過此刻這座城市除了市中心還保留著一些稍微完整的建築物,其他地方全

都已經成了廢墟。
  那是真正的廢墟,連殘垣斷壁都少得可憐,到處都是一堆堆的磚塊和瓦礫,到處都是倒塌的立柱和橫樑。
  克裡特是奎因科省的首府,也是中南部地區的中樞,曾經是第四戰區的總指揮部所在地,也是戰役開始時雙方爭奪最厲害的地方。
  雙方數十萬人馬、幾千名騎士在這裡纏鬥了一個多月,最終的結果就是,這裡幾乎被夷為平地。
  城市雖然毀了,不過這裡作為戰略要地的價值卻沒有減少分毫。
  一鑽出雲層,利奇立刻迅速地搜尋著有用的情報。
  這座城市的週邊到處都是兵營,城裡面重要的路段全都被封鎖,馬路上橫著許多用殘磚碎瓦堆砌而成的防禦工事。以前的廣場現在全都被一個個巨大的油布頂棚遮蓋了起來,肯定都被當做是臨時醫

務所或者戰備倉庫派用場。
  利奇並沒有急著鑽回雲層之中,現在他的膽子大多了,當然這也和下雪有關。
  在這種大雪紛飛的天氣裡面,沒有誰會願意抬頭看天空,就算有人看,紛飛的雪花也會阻擋視線。
  繞著這座城市飛了四分之一圈,利奇進入了雲層,等到他再一次出現,已經是在另外一邊。
  改變觀察的角度,是為了能夠從那幾幢還算完好的建築物視窗,看到裡面的情況。從軍官的穿著、房間的佈置,大致能夠分析出那幢建築物到底做什麼用。
  轉了一圈,利奇的心裡大致有數。
  接下來要確定的是駐守這裡的騎士到底有多少?
  克裡特雖然是一座重要的城市,不過這裡畢竟不再是前線,此刻第四戰區的重心已經北移,克裡特可以算是大後方了。
  對於一個後方的重要城市來說,最多扔一個騎士兵團在這裡負責守衛。
  想要知道有多少騎士,只要算一下裝備車的數量就可以了。
  雖然瓦雷丁人同樣也組建了快速機動小隊,這類快速機動小隊全都學105小隊,放棄了裝備車這種笨重卻好用的交通工具,靠輪滑板在崇山峻嶺間縱橫來回。
  從泊爾摩到這裡的一路之上,他們已經遇過很多次這樣的巡邏隊。不過這種快速機動小隊從整體上來說,人數仍舊算少。
  所以只要找到多少裝備車,就可以根據裝備車的數量算出駐守這裡的騎士數量。
  把腳下那些裝備車的位置全都記錄下來,利奇飛入了雲層之中。
  他已經大致清楚克裡特的情況,守衛這裡的騎士兵團分得很散,一支小隊駐守一塊區域,只有市中心駐守著一支中隊。
  利奇並沒有飛得太遠,離開克裡特也就四十公里左右,他降落了下來,降落的地方是一片山谷。
  這個地方不像泊爾摩那樣地形複雜,山並不是很高,所謂的山谷也就只是相隔幾公里的兩片山脊之間的一塊低地。
  一落地,立刻有一個人影竄了過來,那是蘭蒂。
  脫卸下滑翔翼,利奇朝著樹林跑去,樹林裡面系著一張白色的偽裝網,從高處往這邊看,只會以為這裡是一片積雪,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蘭蒂跑出來並不是為了迎接利奇的到來,她的手裡拎著一根掃把,只見她迅速跑到利奇落下的地方,一邊掃著地下的痕跡,一邊倒退。
  下雪天有好處,同樣也有壞處,好處是任何痕跡被雪一蓋就徹底消失,壞處是雪地上很容易留下腳印這類東西,如果不處理的話會非常顯眼。
  倒退著把所有的痕跡全都消除乾淨,蘭蒂也退回到偽裝網下麵。
  突然她“啊”地輕聲叫了起來。
  “別這樣,我要先和嘉利她們聯絡。”
  蘭蒂抱怨道。
  說這句話的工夫,背後的那只大手已經將她襠部的搭扣解開了。
  蘭蒂雖然嘴裡說不願意,實際上卻是半推半就,掙扎了一下沒有掙脫開,她就不再反抗。
  敢這樣放肆的當然只有利奇,他連戰甲都沒有脫。
  利奇的雜務工不是白做的,那些和戰甲設計有關的書同樣也不是白看的,讓他獨立設計一件戰甲,他沒有這樣的能力,對戰甲進行一些小改裝,卻完全做得到。
  他背著伊洛和其他研究人員,用從泊爾摩帶出來的一些工具,悄悄地對這件戰甲進行了一些小小的改裝。
  “夜叉”的檔部也有一塊裝甲板,那是不能活動的,現在卻被他改成了可以向下翻開,放下來之後,這塊裝甲板看上去就像是自行車的座椅。
  把蘭蒂抱了上來,放在這個窄小的座椅上坐好,利奇那碩大的性器順勢插入了蘭蒂的體內。與此同時,一根劇烈震動著的尾巴也一起插入了蘭蒂的肛門之中。
  自從上一次意外發現了這東西的妙用,回去之後,利奇立刻把那根尾巴拆了開來,一看之下他就明白了。原來那根尾巴是裡外兩層,裡面有一個白銅的內芯,不知道怎麼一回事居然松脫了,所以接

上能量之後,白銅內芯就在裡面亂撞。
  知道了原因,想要刻意製作成這樣就容易多了。
  現在這根尾巴,無論是震動的幅度還是震動的頻率都比當初那根厲害許多。
  這東西的效果明顯極了,剛一插進去,蘭蒂的陰道就潮如泉湧,黏稠的淫液順著腿根,不停往地上淌。
  不過被這樣弄的次數多了,她多少有點習慣了這種刺激,所以沒有像第一次那樣迅速崩潰。
  至於丟臉,蘭蒂倒是不怎麼在乎,只要是和利奇幹過的女人,全都是什麼花招都嘗試過,嘴、陰道和肛門全都被注入過不知道多少精液,經常身上掛滿了精液一直到天明,而且她們之中包括嘉利和

黛娜在內,都有過被操得失禁的記錄。
  漸漸熟悉這種強烈的性刺激,同樣也意味著性欲比以前又強烈多了。
  一想到這些,蘭蒂就羞得無地自容。只要是和利奇做愛的女人全都有這種感覺,那就是她們的性欲比當初的莉娜更加強烈。
  利奇不在的那段時間,她們全都試過用自慰解決性欲,最後卻發現欲火不但沒有平息,反倒是越弄越旺盛,最後只能靠用冰雪洗澡強行把欲火壓制下去。同樣也有人試過,兩個女人互相幫對方解決

性欲,也一樣沒有效果。至於找其他男人試試,這樣的念頭誰都沒有過,這倒不是因為對愛情的忠誠,利奇可以和她們一起玩,難道她們就不可以另外找一個男人?問題是,誰都能夠猜到,另外找一個

男人根本解決不了問題。
  蘭蒂雙腿高高蹺起擱在戰甲的肩膀上,屁股突出,讓利奇那碩大的性器能夠盡可能地插進去一些。
  伴隨著那一陣陣令她暈眩的快感,她的心中一片茫然。
  她不知道這樣的關係什麼時候才會結束,更不知道今後會怎麼樣?反正找一個男人成一個家,對她來說是不可能的了,或許她會像現在一樣,一直和利奇保持著這種曖昧的關係。
  突然她心頭一動,她想有個孩子。
  未婚生子對普通人來說是一種忌諱,往往會被周圍的人另眼相看,不過對騎士來說卻很正常,反正騎士的孩子稍微長大一些,就會被送往騎土學院接受封閉式教育,對於騎士來說,家庭的觀念並不

是那麼重要。蘭蒂伸手輕輕摸了摸那根碩大的性器,她揉搓著那兩顆睪丸。
  這東西可以給女人從來沒有過的享受,但是最重要的功能卻沒有。
  一陣奇疼奇癢從身體的最深處傳了出來,蘭蒂的身體猛地後仰,雙手緊緊抓住了戰甲,她的指甲抓在戰甲上,發出吱吱的響聲。
  她的腦子裡面一片空白。
  就在這個時候,她的腦子裡面突然閃過了一幅圖景。
  那藏在山峰之中的秘密實驗室。
  那散落一地的紙張,那燒著火的焚化爐…所有這一切在她眼前晃過。
  那是一片用來保存記錄的晶盤,和記錄裝置不同,保存在晶盤裡面的內容只有念者可以閱讀。
  鬼使神差一般,她把晶盤藏了起來,而且沒有告訴任何人,事後,她讀了晶盤裡面的內容。
  那裡面的東西讓她心驚肉跳。
  她曾經想過把晶盤毀掉,但是此刻她卻想起,晶盤裡面記錄的一些實驗好像能夠解決利奇的問題。
  下午四點鐘左右,大部隊總算是趕了上來,有利奇在天空警戒,什麼地方有敵人、什麼地方是空檔,從上面一目了然,所以大隊人馬才能夠那麼順利地繞過第四戰區和第五戰區的銜接部位。
  這塊區域可以說是前線最複雜的地方,在第五戰區聯盟為了拿下泊爾摩,所以突進得非常靠前,又因為攻得太急,並沒有把共和國的軍隊消滅,有五、六萬共和國軍人被圍困,為了困住這些軍隊,

聯盟帝國在後方還駐守了許多軍隊。而第四戰區又是另外一種情況,在這裡聯盟打得很順手,不但把第四戰區守軍的主力殲滅了大半,剩下的守軍也被壓縮在幾個很小的地方,聯盟的軍隊正在和增援第

四戰區的共和國軍隊對峙。
  所以這兩個戰區交接的地方,聯盟的軍隊和共和國的軍隊犬牙交錯,對於105小隊這樣靈活機動的小隊來說,想要突圍出去並不很困難,更別說對面還有人接應,但是想要讓大隊人馬通過,那可就太

困難了。
  “你們到得太早了。”
  利奇抱怨道,按照原計畫,大部隊應該在入夜之後到達。
  好在偽裝網夠大,就算是一支兵團也藏得下。
  “情況好像有點不對勁,從下午開始,聯盟軍隊的調動就變得很頻繁,一隊隊人往前開進,好像有什麼軍事行動。”
  黛娜解釋道。
  師傅發話,利奇當然不敢再說什麼。
  “等一會兒你再去偵察一下,克裡特說不定也會有所變化。”
  嘉利又給了利奇一件事做。
  “他們會不會打算把那兩支精銳兵團救回來?”
  利奇問道。
  “有這個可能,不過對我們來說,敵人的大規模調動正好讓我們有藉口不用去和接應的兵團會合。”
  莉娜在一旁說道:“早知道這樣,根本用不著把你的那個部落扔出去當誘餌。”
  “話不能這樣說。”
  嘉利畢竟是隊長,看問題要比這個傢伙全面得多:“讓‘部落’小隊冒充我們,為的是給負責接應的兵團一個交代。如果真的因為敵人突然增兵以至於突圍不出去,大家都用不著擔負什麼責任。”
  雖然說話的語調仍舊是那樣冷冰冰的,不過嘉利的這番話卻讓聽到的人全都感覺到一絲圓滑的味道。
  冰有兩面,既寒氣徹骨,冰清玉潔,又滑不溜手,讓人無法把握。
  只有105小隊的成員知道嘉利的底細,這也是大家都信服嘉利、願意聽從她命令的原因之一。
  “那支小隊有點可憐,給他們這樣的任務是不是太殘酷了一些?”
  羅莎這一次顯露出的不是瘋癲,而是憐憫,105小隊以前經常被上面的人派去執行一些危險的任務,雖然每一次她們都接受了任務,不過心裡多少有些怨言,現在換成由她們發號施令,立刻像當初別

人命令她們那樣,也命令其他人完成極度危險的任務,羅莎的心裡多少有些過意不去。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多愁善感了?是不是修練的時候出了什麼問題?”
  莉娜疑惑地問道。
  “放心吧,那些傢伙不會在意的。”
  翠絲麗笑著走了過來:“小傢伙幹得不錯,把他們全都唬住了,難道你們沒有注意嗎?‘部落’小隊的人看著你們的時候,眼睛裡面都帶著一絲敬畏。等到以後有機會你們隨便教那些傢伙一些東西

,就足夠補償他們了。”
  對於別人的敬畏,105小隊的成員大多沒有什麼感覺,但是翠絲麗卻感覺到了。頂著天才少女頭銜的她,整天都生活在別人敬仰崇拜的眼神之中,對此異常敏感,同時她也非常清楚敬仰者們的心理。
  “再說,我並不認為他們會遇到危險,小傢伙別的本事或許差一些,逃命的本事絕對一流,那個小隊是他教出來的,逃命的本事應該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翠絲麗現在和利奇已經很熟,知道和利奇開開玩笑不會有什麼大礙,反倒是可以借此拉近彼此的關係。
  天才少女的話讓利奇挺不滿意,他可不覺得自己的本事差,不過這種話對翠絲麗卻不敢說,翠絲麗的實力比莉娜還要強出一籌,別看她連榮譽騎士都殺掉過,如果和翠絲麗交手的話,他絕對只會挨

揍。
  “好了,別再說別人了,留著力氣等到晚上行動的時候再用。”
  嘉利顯露出了隊長的強勢,翠絲麗的名聲雖響,但是在105小隊,除了羅賓之外,其他人都不怎麼在意。
  雪仍舊紛紛下著,到了晚上十點之後,雪下得更大了。
  在此之前,利奇又從空中偵察了一次。
  不知道是因為克裡特太重要了,還是因為這裡的守衛力量原本就不足,駐守這裡的騎士兵團沒有絲毫調動的跡象。反倒是在傍晚時分,一支支車隊進入了這座城市。
  從車上下來的大部分是俘虜,人數有五、六千。
  這些俘虜全都被集中在一座露天的廣場上,在寒風中瑟瑟發抖,他們只能靠擠在一起取暖。
  俘虜裡而有一部分明顯是騎士,他們被圍在一個特別的角落,四周有一圈土牆圍攏著,土牆上站立著聯盟的騎士,全都是清一色的鐵十字軍。
  並不是所有車隊送來的都是俘虜,還有一小部分是聯盟的傷兵,這些從前線撤下來的傷兵也有一、兩千人。
  一下子來了這麼多車,克裡特原本就沒有幾條路完全通暢,現在更是被堵得滿滿的。
  看到這些變化,利奇立刻回去報告。
  正是有了這份全新的偵察報告,原本的計畫是將克裡特守軍擊潰,現在變成了盡可能全殲。那些剛剛押到的俘虜,就是全殲守軍的關鍵。
  連最終的目標都改了,計畫完全被改得面目全非,原本只有利奇一個人負責突襲克裡特的指揮部,現在一下子增加了另外四個人。
  現在不但要突襲指揮部,還要把俘虜救出來,並且保證俘虜的安全。
  十點一刻,五架滑翔翼無聲無息飛行在克裡特的上空,除了利奇的滑翔翼是用薄金屬和輕質木材打造而成,另外四架滑翔翼全都是用木架和油布做的,樣子醜陋極了,也談不上什麼性能,勉強可以

在天上滑翔。
  滑翔翼下吊掛的是清一色的‘夜叉’,不過每一部‘夜叉’都有些不一樣,有些是所用的兵刃不同,細節上也有一些不同之處。
  當初伊洛在泊爾摩的一間秘密倉庫裡面,同時找到了十幾部“夜叉”離開泊爾摩的時候,他把這些“夜叉”全都帶了出來。
  當然帶出來之前,這些“夜叉”全都改裝過,用輕質的材料替換掉原來的金屬結構。平時這些“夜叉”全都分解成一個個零件塞在小車裡面,這一次因為行動需要,所以伊洛和那些研究人員一起動

手,又組裝出了四件“夜叉”這些人和105小隊在一起待了好幾個月,每天的工作就是對那些新型戰甲進行測試、調整和維修,然後再測試……所以他們對上05小隊每一個成員的鬥氣特徵和鬥氣輸出線路

瞭若指掌,改裝那些“夜叉”只用半天就完成了。
  和利奇一起行動的四個人分別是翠絲麗、莉娜、羅莎和玫琳,這是105小隊拿得出手的最強組合,同樣也是此刻這支拼湊起來的臨時兵團最強的戰力。
  兩根纖細卻強韌的牛筋繩索拴在利奇的那架滑翔翼後面,他正拖著另外四個人飛。
  這是一個非常冒險的計畫,危險性最大、最可能出事的,就是在天上飛的這個過程。
  雖然黃昏的時候利奇和那四個人已經試了一次,證明這個方案可行,而且出發的位置就在掃瞄網的邊緣,離開克裡特只有二十多公里,距離非常近,但是誰都不敢保證不會出意外。
  一旦出事的話,很可能就是五個人一起完蛋。
  至於地面上的人早已經進入了各自的位置,在掃瞄網邊緣的外側等候著,只要利奇她們一發起進攻,地面上的人就從各個方向朝克裡特猛撲。
  從地面進攻,選擇的方向都是那種地形相對平緩的下坡路,二十公里的路程根本用不著顧及能量消耗,用最快速度的話,只要十分鐘到一刻鐘就可以殺到。
  也就是說,利奇他們最多只要堅持一刻鐘的時間。
  制訂計畫的時候,不是沒有想過像以前那樣攔截一支車隊,冒充敵人混進去,不過這招以前用得太多了,聯盟那邊已經有了對策,現在聯盟就算看到自己人的車隊,也要核對口令和番號之後,才允

許靠近。
  在天空中緩緩朧盤旋著,天上下著鵝毛大雪,不過風倒是不大,看著下方那座已經變成廢墟的城市,利奇的心裡總算是一塊大石落地。
  最大的危險總算是過去了,飛到克裡特上空就意味著計畫已經成功了一半。
  夜晚的克裡特看上去很嚇人,只有市中心有成片的燈光,其他地方只有零星的光亮,配上那坍塌之後如同墳塚一般的一堆堆廢墟,感覺鬼影幢幢。
  飛到克裡特市中心正上方的位置,利奇打開了傳訊器。
  “小鳥已經就位,等待進一步的指示。”
  很快傳訊通道裡面就響起了嘉利的聲音:“情況有沒有什麼變化?”
  利奇連忙將觀察鏡推到最大倍率,往下看了看,他主要看那些車輛,其次就是看那些戰甲的位置。
  觀察了有十多分鐘,利奇報告道:“一切順利,所有的目標都在原來的位置。”
  “開始行動。”
  傳訊通道裡面響起了嘉利斬釘截鐵的聲音。
  一聽到命令,利奇立刻將滑翔翼往下一壓,就像是一隻盯緊了獵物的鷂鷹一樣,傾斜著俯衝而下。他身後的那兩根牛筋繩索瞬間繃緊,拽著另外四架滑翔翼也一起俯衝。
  離開地面還有兩、三百米的時候,利奇將滑翔翼猛地一抬,兩根繩索一下子鬆開了,與此同時,他身後的那四個女騎士紛紛和各自的滑翔翼脫離。
  如果換成普通的女騎士,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來,就算不死也肯定重傷。
  但是這四個女人卻不一樣,她們是王牌,而且各自都有一套特殊的手段。

羅莎和玫琳修練的功法本身就是風屬性,所以利奇一和她們會合,就把“禦風”傳授給了她們倆。雖然修練的時日短暫,還沒有辦法駕馭著風在空中翱翔,不過小範圍控制一下風的方向,還是能做

到的。
  這兩個人同時展開四肢,那兩部“夜叉”的四肢全都系著厚厚的帆布,帆布一兜風,兩個人的速度頓時減慢了下來,她們倆就像是兩隻飛鼠似的,朝著一座兵營滑翔過去。
  翠絲麗和莉娜又不一樣,莉娜的對策有些霸道,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已經將騎士劍抽了出來,這把騎士劍是給普通的戰甲使用的,對於“夜叉”這種超輕超小的戰甲來說,顯得實在太大了一些。
  只見莉娜雙手倒持著長劍,就像是握一把匕首似的握著它,在著陸的那一瞬間,長劍直插了下去。
  底下是一幢五層樓的樓房,是此刻克裡特仍舊聳立著的房子裡保存最完好的一座,根據利奇白天的觀察,這裡應該是指揮部。
  當劍尖觸及樓頂的時候,並沒有像正常情況下那樣穿透進去,而是如同一把巨錘砸在鐵板上似的,整座大樓都為之一震,樓頂的瓦片像波浪似的抖動著。
  建築物是用磚塊、水泥、鋼和玻璃構造的,這裡面沒有一樣東西擁有彈性,所以在莉娜的一擊之下,它像水一樣波動起來,卻沒有辦法像水一樣重新恢復平靜。
  先是玻璃承受不住那巨大的壓力,同時爆裂開來,變成無數破碎的玻璃片。
  沒有人尖叫,更沒有人往外逃,衝擊波早在玻璃破碎之前,已經從屋頂一直傳到底樓大廳。
  大樓裡面有騎士,不過就算騎士也沒有辦法靠血肉之軀硬扛莉娜的全力一擊,全都被這記戰浪震得七竅流血。
  普通人就更受不了了,戰浪的餘波掃過的瞬間,大部分人就因為大腦血管爆裂而當場死亡。
  沒死的人比死可的人更加淒慘,因為大樓緊接著就坍塌了下來。從樓頂開始,一層接著一層往下坍塌。
  所有的人都被埋在了廢墟底下。
  坍塌激起了漫天的煙塵,過了好一會兒,肩扛巨劍的莉娜緩緩從迷茫的塵埃之中走了出來,她的目光掃向不遠處那座關押俘虜的廣場。
  那邊同樣也有一個人正看著她。
  和莉娜的霸道比起來,翠絲麗的戰法宛如信手拈來,根本不帶一絲煙火氣。
  她所修練的那種神技最擅長的就是“馭力”利奇的“鏡·反射”說穿了就呈一種“借力”的技巧,那已經很高明了,而莉娜剛才的那一手“化力”更是奧妙。
  借力只能借有形之力,必須對手發起攻擊,利奇才能夠把攻擊反彈回去,對手如果只是防禦的話,他就任何辦法都沒用。
  “化力”卻可以化無形之力,變天地之力為己用。不過“化力”畢竟還有一個“化”的過程。
  “馭力”卻沒有這樣的麻煩,直接驅使外力為自己所用。
  就在即將砸落在地上的那一瞬,她的身體突然間一折,原本是垂直落下,一下子變成朝著一側橫飛了出去。
  關押俘虜的那座廣場,四周有一圈用倒塌的建築殘骸堆砌起來的高牆,高牆上站立著六個騎士。翠絲麗落下的那一瞬間,那六個騎士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
  只是眨眼的工夫,翠絲麗的劍就到了,劍尖在一部鐵十字軍上輕輕一點,只破開了最外層的裝甲板,但是順著劍尖傳遞進去的潛勁卻把戰甲裡面的騎士震成了一堆血泥。而翠絲麗則藉著劍尖擊穿戰

甲時的反震之力,再一次瞬間改變方向,朝著下一個目標殺去。
  六個騎士彈指間變成了六具屍體,戰甲的表面全都只有一個很淺的劍痕,不注意看,甚至都沒有辦法發現。
  殺完人,收劍歸鞘,莉娜剛巧從那片揚起的塵雲之中走出來。
  這兩個曾經的競爭者互相對視著。
  突然一陣急促的警鐘打破了黑夜的寂靜,克裡特的守軍終於有反應了。
  和警鐘同時響起的還有沉重的戰甲踩踏地面的聲音,聯盟的騎士出動了。
  站在那片簡陋的用建築垃圾堆起的高牆上,翠絲麗將手中的劍隨手一揮,頓時殘破的磚塊瓦片四處亂飛,那片高牆一下子被擊出了一個五、六米寬的豁口。
  被這道高牆圈在裡面的俘虜們剛才就有點激動,雖然沒有一個人見過“夜叉”不過他們全都猜得出,來的肯定是自己人。
  想當然的,那些被俘虜的軍人全都以為大隊人馬就在這座城市的四周,眼前這位身穿奇特戰甲的騎士,是專門為了救他們而派遣的先頭部隊。
  雖然沒有人指揮,甚至連一個臨時的首領都沒有,這些俘虜反應卻都不慢;那些騎士紛紛靠自己的力量爬上高牆,把那道豁口空了出來,讓普通士兵逃生。
  所有這一切都進行得井然有序。
  翠絲麗連忙朝著一個方向指著:“大家都別慌亂,全都往那邊跑,一點五公里外有一座倉庫,我們的人已經佔領了那裡,你們在那裡可以拿到武器,你們必須靠自己的力量支撐一刻鐘的時間。”
  俘虜們立刻朝著翠絲莉所指出的方向跑了過去,跑在最前面的當然是哪些被俘的騎士。
  一點五公里對於普通人來說絕對是不短的距離,但是對騎士來說,稍微邁邁腿就到了。
  到了那裡一看,果然有一座規模極大的倉庫,不過真正令人震驚的是,倉庫邊上居然有一座兵營,從規模和停在那裡的三輛裝備車來看,這座兵營裡面至少駐紮有一支小隊的騎士。
  不過此刻,那座兵營靜悄悄的,一部戰甲直挺挺地倒在其中一座營房的屋頂上,屋頂被沉重的戰甲壓塌了大半。
  兵營正面的操場上還躺著兩部戰甲,其中的一部被大卸八塊,樣子看上去異常淒慘,另外一部倒是很完整,幾乎看不出有什麼傷痕,但是從戰甲的姿態可以看得出,裡面的騎士已經死了。
  雖然是偷襲,但是能夠在這麼頻的時間裡面解決掉一個小隊的騎士。看清這一幕的人,全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別傻愣著,快,一人一件戰甲,你們都應該會操縱鐵十字軍2型吧。”
  說這話的是玫琳。
  此刻羅莎正忙著破解聯盟戰甲上面的“鎖”她抽出一根極細的金屬絲線,那東西的頂端拴著一顆細長條的白色水晶。
  水晶插在戰甲的身分鑒別插座上,每一件戰甲上面都有這玩意兒。
  羅莎可以抹掉戰甲上原有的身分特徵,這一手本事是從她的那位“小偷”母親那裡繼承來的。
  不過105小隊也剛剛才知道這個傢伙有如此的本領。
  鐵十字軍2型是鐵十字軍系列之中數量最多的型號,作為共和國的老對手,共和國的騎士當然要對這種戰甲有所研究,在這群被俘的騎士裡面,能夠操縱這種戰甲的人不在少數。
  被俘的騎士有兩百多名,和從泊爾摩撤出來的騎士數量差不多。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面,羅莎當然不可能解開那麼多“鎖”已經“開鎖”的鐵十字軍2型只有四部。
  那些剛剛脫困的騎士互相看了一眼,被關在一起這麼久,誰的等級更高、誰的實力更強,他們都一清二楚,很快其中實力最強的幾個人就跳上了戰甲。
  鐵十字軍2型一旦被發動起來,那氣勢絕對遠超“夜叉”單單憑那個塊頭就不是輕小單薄的“夜叉”所能比擬。
  這四部戰甲一動起來,就立刻朝著蜂擁而至的敵方戰甲沖了過去。雖然玫琳沒有命令他們這樣做,他們也知道自己應該頂上去。
  “夜叉”這類輕小單薄的戰甲,用來執行潛入或者援救任務倒是非常合適,在正面戰場上就派不上什麼用場,想要支撐到援軍前來,還是要靠他們。
  這四個人,其中三個也是王牌騎士,另外一個距離王牌只有一線之隔,是這兩百多名俘虜裡而實力最強的人物。所以看到對面那麼多戰甲氣勢洶洶逼近過來,仍舊能夠保持鎮定自若。
  此刻他們用的全都是長柄雙刃戰斧,這東西是標準裝備。
  到了戰爭中後期,不但大部分戰甲全都換成了制式戰甲,武器也只有那麼三種——騎士槍、長柄戰斧和短柄戰斧,這既是為了減少後勤補給的壓力,也是因為這三種武器最為厚重,不容易損壞。
  聯盟顯然已經為後期的消耗戰做準備了。
  隨著一連串爆鳴,五道衝擊波朝著沖在最前面的那幾個聯盟騎士擊了過去。
  這種臨時搶奪來的戰甲根本沒有經過調整,雖然可以操縱,也可以投入戰鬥,不過大部分武技都沒辦法使用,只有衝擊波、震盪波之類的基礎攻擊技還能用得出來。
  騎士作戰最常用的就是衝擊波,因為衝擊波發招的速度最快,而且消耗最少,不過衝擊波的威力也最小,只要是裝甲不太薄,就算被衝擊波正面擊中也不會出什麼大事。所以聯盟的那些騎士只是稍

微擋了一下,根本沒有停下腳步。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道勁風掠過,緊接著就是一連串金屬破碎的聲音響起。
  玫琳出手了,早在降落之前,她就已經將一條荊棘長索悄悄地埋伏在倉庫的四周。此刻已經是深夜,那條荊棘長索又用強酸處理過,表面灰沉沉,而且沒有絲毫的反光,所以根本就看不見。
  沖在最前面的那些聯盟騎士,等於一頭撞進了這張羅網之中。
  荊棘長索並不能對這些戰甲產生太大的傷害,範圍越廣的攻擊技,威力肯定越差,所以沖在最前面的戰甲只是腿部受了一些損傷,而且受損的部位全都是腳踝、腿彎這類相對脆弱的部位。
  不過這已經足以致命了,戰場上最講究的是配合。此刻和玫琳合作的這四個騎士全都是屍山血海裡面廝殺出來的精英,當然不會放過這樣好的機會。
  四部戰甲將手中的戰斧舞得只看得見一片蒼白的斧光,這四個騎士徑直沖入了敵群之中。
  既然用不出攻擊技,只有沖上去直接用斧頭砍。
  就在這個時候,又是一部鐵十字軍2型機動了起來,被重重保護之下的羅莎同樣也沒有閑著,她忙著將剩下的戰甲一一“解鎖”她的身邊早就圍攏著一幫騎士,一旦解鎖成功,就立刻有人搶著想上去


  和內圈的混亂比起來,克裡特週邊的守軍更是不知所措,他們甚至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週邊駐紮著四支騎士小隊,小隊裡面同樣也有念者,這些念者只知道城裡突然出現了四部共和國的戰甲,除此之外就一無所知了。
  他們不知道敵人怎麼會突然間出現在那裡,要不是急促的警鐘和打鬥聲同時傳來,他們甚至會懷疑掃瞄裝置出了問題。
  因為敵人的數量實在太少了,守衛週邊的騎士小隊並不是很在意,更何況,他們也沒有得到指揮部的命令。
  這些人當然不知道指揮部早已經被毀,裡面的人一個都沒來得及逃脫,永遠都不會再發佈命令了;他們更不知道,中央地帶的敵人並不止四個,隨著一部部戰甲被成功解鎖,敵人的數量正變得越來

越多。
  掃瞄網對敵人的戰甲會做出反應,但是那些解鎖的鐵十字軍全都是聯盟的戰甲,所以在掃瞄網上呈現出的是表示“安全”的藍色。
  就在這群騎士茫然不知所措的時候,掃瞄網的週邊突然出現了大量的紅色小點。
  “敵襲,是大規模敵襲!”
  一個念者大聲叫嚷起來。
  頓時克裡特週邊的營地變得喧鬧起來,一部接著一部戰甲被發動,一盞接著一盞大燈被打開,明亮的光柱朝著漆黑的曠野不停地來回掃著。
  從遠處的那片黑暗中隱隱傳來的沉悶的“錚錚”聲響,讓駐守週邊的那些騎士感到巨大的壓力。
  掃瞄網範圍之內出現的紅點數量,差不多已經有一個中隊了,按照慣例,第一波攻擊最多只會拿出四分之一的兵力,因為第一波攻擊總是試探性的進攻,第二波才是真正的攻擊。
  聯盟的人當然不會想到,這已經是所有的敵人了。
  從泊爾摩逃出來的騎士也就相當於兩個半中隊,這一次全部出動就是為了打克裡特守軍一個措手不及。沒有想到誤打誤撞之下,讓聯盟這邊錯誤判斷了他們的實力。
  “快,往城裡撒,放棄外圈防線,撒到內圈去。”
  負責週邊的指揮官發出了一連串命令。
  如果共和國的人馬真如同他猜測的那樣,至少有一個兵團的話,他的對策絕對是正確的,內圈到處是殘垣斷壁和坍塌的建築殘骸,如此複雜的地形絕對不利於進攻。
  可惜做出這一連串判斷的前提就是錯誤的。
  從泊爾摩突圍出來的騎士,人數並不是很多,如果依靠週邊防線來一場面對面的交鋒,泊爾摩這邊就算最後能勝,也會是一場慘勝。
  但是進人了內圈,情況就不同了。
  因為受到105小隊的影響,再加上後來又有“部落”小隊加人,所以這支臨時組建的兵團,打突擊戰的能力非常強悍,隊伍當中輕型戰甲的比例很高,地形越是複雜,對於他們來說越是有利。
  此刻沖在最前面的全都是輕型戰甲,大部分是遊騎兵4型,操縱這些輕型戰甲的騎士並沒有走大道,而是直接躍上那些建築殘骸。
  城市戰的時候,騎士一般不會跳到那些建築殘骸上去,誰都不知道底下有些什麼,萬一下面有空隙,一、兩噸重的戰甲很容易就會陷落進去。
  不過這些輕型戰甲在泊爾摩的時候就已經進行了改裝,當時是為了能夠在泊爾摩周圍的沼澤之中作戰,所以這些輕型戰甲的腳底全都安裝了爪形防陷裝置,所以它們此刻能夠在克裡特的廢墟上隨意

躍進。
  這些輕型戰甲也不和聯盟的守軍交手,逕直從一片廢墟跳到另外一片廢墟上,一邊還不停拋擲出核桃大小的圓球,這些圓球一落到地上立刻炸裂開來,爆炸威力算不上很強,卻會炸起一大片白煙。
  片刻間,克裡特的週邊就到處都是白煙,那些原本是房屋現在變成廢墟的地方還好一些,雖然也是煙霧彌漫,至少還看得清方向,街道和馬路就慘了,幾乎完全被煙霧所籠罩。
  克裡特的街道偏偏又被許多車輛堵寒,所以煙霧之中時不時響起碰撞的聲音。
  週邊打得熱火朝天的時候,市中心的戰鬥只能用慘烈形容。
  大片的衝擊波將斷磚碎瓦吹得四處都是,那些重新獲得自由的共和國騎士為了洗雪恥辱而拼命。他們被俘的那段口子,每一個人都受到了從來沒有過的淩辱,如果讓他們再一次選擇,他們情願戰死

,也不願意再一次被俘。
  衝擊波的殺傷力不足,所以他們一邊用衝擊波吹起地上的垃圾,阻礙敵人的視線,一邊不要命地往前沖,就算被擊中也毫不退縮,等到貼近之後,就用戰斧猛砍。
  這完全是拼命的打法。
  正常的情況下,這種打法根本就是送死。
  不過此刻夜色幫了他們大忙。
  清一色全都是鐵十字軍,聯盟那邊的人早就被弄得暈頭轉向,他們根本就分辨不出誰是敵人、誰是同伴。
  很多聯盟的騎士,直到斧頭已經劈到頭頂的時候還在狂喊:“自己人,我們是自己人。”
  偏偏這個時候,從週邊傳來的消息如同一盆冷水潑在聯盟騎士的心頭。
  聯盟這邊頓時亂了陣腳,很多人開始往週邊撒,他們不是去增援週邊的戰友,而是試圖突圍。
  不過此刻再想要退出戰鬥,已經不可能了。
  不知道有多少騎士攪在城中心的戰場上,一模一樣的鐵十字軍到處亂闖,兩邊的人交織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突然一部鐵十字軍2型,緊緊貼上了另外一部戰甲,那是一部專用戰甲,裡面的騎士看上去像是一個小隊長。
  只聽到一聲巨響,兩部緊貼在一起的戰甲全都炸了開來,殘破的碎片飛得到處都是。
  這種自殺性的攻擊從來不會被認為是勇敢的行為,騎士很少這麼做,但是對那些被俘過、遭受過難言侮辱的騎士來說,只要能夠報仇,他們什麼都不在乎。
  又是一聲巨響,另外一處也發生了爆炸。
  聯盟的守軍頓時變得混亂起來,他們從來沒有遭遇過如此瘋狂的進攻。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數十道青色光絲飛了起來。
  羅莎終於出手了。倉庫裡面總共有一百十七部鐵十字軍2型,再加上剛才突襲時候幹掉的那個小隊裡面還有九部比較完好的戰甲,把這些戰甲全部解鎖花了她不少時間。
  羅莎能夠出手,同樣也意味著玫琳得到了解脫。剛才她一直守護在羅莎的身邊,忙於解鎖的羅莎根本沒有辦法保護自己。
  青色光絲攻入聯關的陣營之中,每一道光絲都擊中了一部戰甲。
  別人沒有辦法分辨敵我,105小隊的成員卻有能力分辨出來,她剛才解鎖的時候,在每一部解鎖的戰甲身上都留下了一個暗記,那是一種帶有磷光的油漆,只有用特殊的鏡片才能夠看清。
  隨著一連串輕響,十幾部被擊中的戰甲變得搖搖晃晃,青色光絲並沒有穿透外部的裝甲板,單獨一束光絲的威力並不是很強,不過裝甲板雖然沒被穿透,擊中時形成的震盪卻讓戰甲裡面的騎士頭暈

目眩。
  羅莎所用的“千絲千線”在十七種神技之中,被認為是最適合戰場的一種神技,確實有其道理。
  就像剛才玫琳的做法一樣,羅莎同樣用的是傷而不殺的戰法,這是制訂計畫的時候就已經決定的。
  殺人的工作自然有其他人完成。
  羅莎一出手,等於是暴露了自己的行蹤,四個還沒有來得及撤下去的聯盟騎士,立刻丟下原來的對手,朝著羅莎殺了過來。
  突然一圈灰影飛騰而起,一直守護在羅莎身邊的玫琳出手了。突入中心部位的五個人裡而,她和羅莎兩個人是一對組合,莉娜和翠絲麗兩個人則各自作戰,而利奇就一直在天上飛,他是所有人的眼

睛,還要協助嘉利小姐指揮作戰。
  舞動起“荊棘長索”那一圈灰影將半徑十米的範圍全都圍了起來,灰影並不是死的,而是像一條活蛇迅速遊動著。
  朝著她們殺來的那四個騎士,有一個人揮舞起手中的長刀,對準“荊棘長索”就猛砍下來,那把刀化作一道灼眼的白色光刃,一看之下就給人一種無可抵擋的感覺。
  火星四射,“荊棘長索”被斬成兩段,不過兩截斷索卻像雙頭蛇一般,瞬間卷住了那個騎士的雙手。
  隨著一陣細碎的輕響,戰甲的雙臂從手肘的部位被絞斷,斷落的手臂“噹啷”兩聲掉落到地上。與此同時又是一道青色光絲閃過,這一次光絲打的是咽喉的部位,這個位置幾乎沒有裝甲保護。
  青色光絲一下子就洞穿了戰甲的脖頸。
  那斷成兩截的灰影互相一繞,又恢復成一條。這就是荊棘索的特點,因為上面佈滿了利刺,所以只要互相一纏一繞,利刺咬合在一起,想掙脫開都不容易,雖然未必比原來更加牢固,卻也不容易斷

開。
  恢復原狀之後,那一圈灰影轉而朝著另外三個敵人掃了過去。
  那三個人一看到他們的隊長如此輕易就被殺掉,頓時嚇得膽顫心寒。隊長就快成為王牌了,沒有想到在這兩個敵人面前居然一招斃命。
  知道不可敵,三個人立刻散開逃跑。
  不過此刻才逃,卻已經晚了,那道暗紅色的光芒突然一分為三,就像三條長蛇似的,沿著地面迅速遊移,眨眼間就到了他們的面前。
  那三個人的對策幾乎一模一樣,都是將手中的武器舞得滴水不進。
  三條長蛇的身體頓時被斬成了許多段,不過三條長蛇並沒有被殺死,就像剛才一樣,後面的蛇身猛地一竄,一下子就把他們三個人纏住了。
  三個人裡面有一個反應很快,反手一劍把纏住他的蛇身再一次斬斷,不過這同樣沒用,被斬斷的蛇身再一次纏了上來,同時纏住了他的四肢和脖頸。
  又是一連串細碎的金屬聲,三部戰甲同時倒在地上。
901att 發表於 2014-9-5 13:39
第四章 不和諧的聲音

  大地劇烈著顫動著。過了十幾秒鐘之後,轟嗚聲才從遠方滾滾而至,那聲音就像是打雷。又過了片刻,一股強勁的衝擊彼席捲而至,一路之上樹被連根拔起,然後淩空震成碎片,地表的泥土有半米

厚的一層被瞬間剝離,只有岩石能夠支撐得住,不過岩石上稍微鬆散一些的部分,同樣也被衝擊波震斷之後沖走。
  這陣轟嗚聲還沒有平息,另外一個方向又響起一陣轟嗚聲,這一次的距離要遠得多,所以聲音顯得更沉悶和悠長。
  轟嗚聲一陣接著一陣,有時遠一些,有時近一些,有時特別響,有時有些低沉。
  整整過了半個小時,轟嗚聲才漸漸消失,又過了片刻,一點黑影從厚密的雲層之中鑽了出來,朝著底下落去。
  一降落到地上,利奇打開“夜叉”的前胸裝甲,把腦袋從戰甲裡面伸出來,他一把接過玫琳遞上來的水壺,大口喝了起來。
  水壺裡面裝著的是酒,專門調製的藥酒。
  利奇不喜歡喝酒,對於他來說,這玩意兒又苦又辣,而且非常嗆人,現在喝只是為了禦寒。
  清晨的氣溫是最寒冷的,再加上他一直都飛在雲層之中,雲層就是一大堆飽和的水氣,雖然“夜叉”和戰鬥服全都是密封的,但是多少會帶走一些溫度,時間長了,人仍舊冷得受不了。
  利奇不敢多喝,也用不著多喝,只喝了兩口,他就感覺到一股暖流從身髁裡面透了出來,腦袋也開始有點暈乎乎的。
  他連忙將體內那一絲陰寒特性的鬥氣調了出來,在體內迴圈了一周,頓時把那醺醺醉意壓了下去。作為騎士,想要喝醉並不是那麼容易。
  把水壺遞還給攻琳,利奇從“夜叉”裡面出來,一屁股坐在那輛小車上。
  “在上面看爆炸的場面實在太壯觀了。”
  利奇一坐在小車上就立刻說道:“很多地方連山頭都炸塌了,經過克裡特的路想要重新修復,恐怕沒有兩、三年的時間做不到。”
  “那還用說?我的計算還會有錯?”
  旁邊的伊洛淡淡一笑,雖然手裡只有一份並不算詳細的地形圖,他還是憑藉自己強悍的計算能力,算出如何能夠造成最大的破壞。攻下克裡特之後,仔細搜索了一下,他們立刻喜出望外。
  克裡特人大小小總共有三十多座倉庫,聯盟在這片戰區差不多七成以上的物資都放在這裡。
  單單從這些倉庫裡面搜出來的能量結晶就有六十噸左右,全新還沒有經過調整的鐵十字軍可以裝備一個軍團,不過最令伊洛和105小隊成員想不到的是,其中有一個倉庫居然裝滿了那種新型戰甲的組

件。
  從抓到的倉庫管理人員嘴裡,他們終於知道,聯盟給這種新型戰甲確定的名稱是“魔方”這種戰甲是由幾塊大的元件和一些稍微小一點的組件拼接而成,伊洛和他手底下的研究人員仔細檢查了一遍

所有的元件之後,立刻確定,他們至少可以拼出二十部完整的戰甲。
  這還是同盟第一次得到完整的“魔方”之前弄到的或多或少有些損傷。
  能夠帶走的就只有這完整的二十部,其他的零件除了帶走一部分用於替換,大部分只能毀掉。
  為了把這些東西全都徹底毀掉,讓聯盟的人就算把它們全部挖出來也只能看到一堆金屬碎片,伊洛足足用了七噸能量結晶,還把它們一起埋在一間很大的地下室裡,上面堆積了厚厚的一層建築殘骸

,讓爆炸的能量全都聚集在地下室裡面。
  “‘部落’小隊那邊有消息嗎?”
  利奇對同伴還是很關心的,所以剛喘口氣就立刻問道。
  話一出口,他就發現旁邊的伊洛臉色有些不對勁,小隊的其他人也是沉默不語。
  好一會兒之後,嘉利才歎息了一聲:“淩晨三點是他們和我們最後一次聯絡,之後就一直都沒有他們的消息。從聯絡的內容來看,他們的情況恐怕不太妙。”
  “失去聯絡?”
  利奇皺起了眉頭,他知道有兩種可能,一種就是“部落”小隊已經不存在了,不過這種可能性並不大,按照當初的約定,如果他們遭到攻擊的話,無論如何都會給這邊發出警報,除非他們連警報都

來不及發出,就已經被消滅了。
  另外一種可能就是聯絡被封鎖了,就像當初的泊爾摩一樣,聯盟可以把方圓數百公里的泊爾摩徹底封鎖那麼久,讓裡面一點消息都傳不出來,想要封鎖一個小地方當然更加容易。
  不過第二種可能有一個前提,那就是聯盟必須知道“部落”小隊的行蹤。
  利奇的臉色頓時一變,他現在總算明白,為什麼一提到這件事,伊洛的臉色那麼難看了。
  從他把“部落”小隊帶到第五戰區,小隊的行蹤就從來沒有被聯盟抓住過,他們行動的時候全都遵守一連串的原則,比如盡可能不在一個地方待兩天,走過的地方全都必須清掃痕跡,如果有過戰鬥

的話,一定要遠離那片戰場五十公里在外才能夠停下來休息……
  利奇相信,就算他不在,“部落”小隊也絕對不會疏忽大意。
  聯盟在這樣的情況下仍舊能夠抓住“部落”小隊的行蹤,那問題就可疑了。
  “部落”小隊是代替105小隊和上面派來的援軍會合。
  如果他們這邊沒有問題,那麼問題就肯定出在上面派來的援軍身上,或者乾脆就是上面本身就有問題。
  “別太擔憂,或許什麼事情都沒有。”
  嘉利安慰道,不過這並不只是安慰:“只要哈尼他們還沒有落到聯開的手裡,就不會有事。我們剛剛炸了克裡特,此刻仍舊能夠在這片戰區活動的就只有我們這支隊伍。聯盟得到消息之後,肯定能

夠猜到我們根本沒有去會合,他們甚至有可能懷疑,和援軍會合很可能是我們為了進攻克裡特,故意釋放出來的假消息。”
  嘉利的話讓利奇放心了許多。
  不過真正讓他放心的並不是這些猜測,而是剛剛在爆炸聲中灰飛煙滅的那數量驚人的物資給他帶來的信心。
  所有的物資加在一起有數千噸,運這些東西聯盟不知道花了多少人力物力,也不知道花了多少時間,想要重新運這麼多東西上來,恐怕也不是半個月或者一個月所能夠做到。
  更別說現在道路全都已經被炸毀,還有那麼多運輸車輛被炸掉,想要把物資運上前線,就只有從其他地方抽調運輸車輛,還要繞遠路。
  此刻聯盟在這個戰區的指揮官心裡想的恐怕已經不是怎麼進攻,而是如何自保了。“現作我們怎麼辦?”
  利奇問道。
  “還能怎麼辦?按照原計書去和海格特會合唄!”
  莉娜顯得異常輕鬆:“隊長、翠絲麗和伊洛先生已經聯名向上面提出了質疑。”
  “上面的那些傢伙會在乎?”
  利奇有些不以為然,如果高層真的有間諜的話,制訂計畫的人也肯定會為了自己的地位,採取死不認帳的對策。
  一般來說,只要不是真的出事,制訂計畫的人總是能夠找各種理由搪塞過去,這也是共和國軍隊的一個極大的弊端。
  只有像當初莫瑞納戰役那樣敗得極慘,死了很多人,高層才因為頂不住公眾壓力不得不做出一些反應。就算這樣,高層也只是扔出幾隻替罪羊出來,比如那個叫帕羅的參謀;真正的罪魁禍首——戰

區總指揮保得利,只是被解職罷了。
  知道高層的一貫做法,利奇對這所謂的聯名質疑並不怎麼看好,他甚至有些為嘉利的未來感到擔憂,高層不但死不認帳,還會反咬一口,這樣的事並不罕見。
  恐怕現在已經有好幾個陷阱正等著嘉利跳下去呢。
  旁邊的伊洛顯然看出了利奇的心思,他微微一笑,拍了拍利奇的肩膀說道:“最近這段時間你太忙了,大概還不知道吧,同盟已經組建了一個聯合指揮部,雖然沒有權力直接指揮底下的部隊,不過

其他權力倒是有一大堆,其中之一就是聽取申訴和作出仲裁,這次的事件因為涉及到新型戰甲的研製,所以上面肯定會派調查組下來。”
  這下子利奇總算是明白了,不過這也讓他感覺到很悲哀,共和國的事居然要向外國人申訴。
  此刻在弗蘭薩帝國的中心索貝,在那片戒備森嚴的深山別墅裡面,喬治五世正冷眼瞪著底下的那些人。
  沉默了好一會兒,直到他感覺到底下那些人已經顯露出焦躁的情緒,他這才猛地一拍桌子,大聲喝罵道:“你們太讓我失望了,花了這麼多心血,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我原本已經準備好觀賞同盟

的新型戰甲了,結果呢?嗯……”
  這位陛下怒視著底下的人:“結果你們卻被人耍了,不但連新型戰甲的影子都沒有看到,還丟了三號前進基地。”
  越說怒氣就越是直沖腦門,心中忿恨到極點,喬治五世的手不知不覺中多用了一些力氣,那張胡桃木的會議桌居然被他的手掌壓出一道清晰的印痕。
  底下的那些人全都看在眼裡,他們更是噤以寒蟬。誰都知道,這位陛下的實力已經非常接近准輝煌騎士,對力量的掌控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此刻卻會失控,顯然陛下真的怒極了。
  喬治五世同樣也發現自己的情緒有些失控,他連忙收束心神,強行將怒意壓下去了一些。
  “科爾薩克已經好幾次向我告狀,他對負責協調和聯絡的那個傢伙非常不滿,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辦事的,這種人居然也能派到如此重要的位置上。”
  喬治五世的眼睛盯著一個腦滿肥腸的胖子。
  這個胖子負責的正是和各國的協調,他的心裡其實挺冤枉,因為方向是這位陛下定的:對那些二流的加豐國要盡可能地壓榨它們的戰力,讓它們和同盟那邊相互消耗。
  他和他手底下的那幫人真的是按照陛下的命令做,但是此刻為了安撫瓦雷丁人的情緒,陛下翻臉不認帳,反倒怪罪到他的頭上。
  胖子當然不敢頂掩這位陛下,他隨手就把罪名又扣在了底下其體負責和瓦雷丁帝國協調的那個傢伙頭上。
  掏出一塊手帕,擦著額頭上的冷汗,胖子不停點頭說道:“是是是,我回去之後馬上就把那個人撒職查辦,肯定會給科爾薩克一個滿意的交代。”
  喬治五世等的就是這句話,同樣他對胖子誠惶誠恐的模樣非常滿意,底下在座的人裡面就有瓦雷丁帝國的代表,戲就是演給這個人看的。
  既然已經給了瓦雷丁人面子,替罪羊也已經拋出來了,接下來要做的事就是解決眼前的麻煩。
  說實話,喬治紅世確實沒有想到戰局會這樣不順利,不但最初的計畫沒有實現,兩個原來進攻得很順利的戰區,局勢也突然間急轉直下。
  “我想知道,下一步你們有什麼計畫嗎?”
  這位陛下的眼睛盯著瓦雷丁帝國的代表。
  可惜那個人一言不發,顯然是在用沉默表示自己的忿怒。
  喬治五世知道瓦雷丁人肯定是對剛才的處理結果仍舊不滿,他暗自冷笑了一聲,自己已經很給面子了,如果瓦雷丁人不知道就此順著臺階下的話,那就沒有什麼可再說的。
  瓦雷丁帝國的代表不發出聲音,其他人當然不會讓會議冷場,參謀總長海因茨咳嗽了一聲說道:“因為克裡特的陷落,東線的戰局變得非常不妙,而且因為東線的各個兵團實在太靠前了,原本包圍

泊爾摩的那兩支兵團不用說,之後為了補獲同盟的新型戰甲,我們又投入了相當於五個兵團的戰力,現在除了預備隊,東線已經沒有可以調用的兵力。而敵人在這個方向非常強勢,他們最初是為瞭解泊

爾摩之圍,在這個方向投入了一個軍團外加一個獨立兵團。後來又為了接回負責對新型戰甲進行測試的小組,派了一個兵團過來,從兵力來說,敵人絕對佔優勢。”
  稍微停頓了一下,讓眾人稍稍消化了這些消息之後,海因茨才繼續說道:“除了兵力不足,東線更大的問題是物資方面的損失。之前那支神秘小隊還沒有和泊爾摩的人會合的時候,就不停地騷擾孜

們的補給線和物資倉庫,給我們造成的損失,相當於兩個兵團一個月的消耗,這一次克裡特被攻陷,損失就更不用說了,但是最大的問題還不是物資不足,而是他們的存在已經嚴電威脅到補給線路的暢

通。他們破壞公路、炸毀倉庫、襲擊運輸車隊,甚至連克裡特這樣守衛森嚴的前線物資轉運中心都敢攻佔……”
  “好了。”
  喬治五世不耐煩地打斷了海因茨的發言:“我想聽的是對策。”
  “對策很簡單,想要對付這樣一支飄忽不定的特殊隊伍,我們也必須組建一支與之類似的隊伍。”
  這一次海因茨的回答非常簡練。
  “既然有對策,就快去做。”
  喬治五世顯得有些不耐煩。
  海因茨並不在意,他是少數幾個不在意喬治五世怒火的人。
  “其他的問題都容易解決,但是有一個問題非常棘手——我們沒有合適的戰甲。我們仔細研究了,潛伏在蒙斯托克高層裡面的那個鼴鼠拿給我們的那段記錄影像,結果讓人憂心。同盟的那種輕型戰

甲完全是為了機動作戰而設計,‘魔方’在這方面處於絕對的劣勢,眼前我們能用的恐怕只有最新的改進型‘瓦爾基裡’。”
  海因茨無可奈何地歎息了一聲。
  會議室裡面的每一個人都明白參謀總長的意思。
  “瓦爾基裡”設計出來已經有半個世紀之久,這麼長的時間,“瓦爾基裡”的潛力已經挖掘殆盡,能力再怎麼提升也不可能達到“魔方”那個程度。而敵人的新型戰甲欲可以和“魔方”相抗衡。
  “波羅諾夫那邊的進展怎麼樣?”
  喬治五世轉頭問坐在最後排的安東尼奧,這位伯爵相當於波羅諾夫的代表。
  “樣機已經做出來了,問題是這種戰甲的設計理念非常奇特,它的零件很多,每一種零件都可以有很多種設計,想要找出最佳方案,最好像同盟現在做的那樣,集中眾多設計師,每個人負責一塊,

然後進行大量的測試。”
  安東尼奧同樣異常無奈,聯盟和同盟相比,如果論軍事實力的話,兩者半斤八兩,但是論底蘊的話,聯盟各國遠遠比不上同盟各國。
  三大神工裡面,同盟占了兩個,聯盟這邊卻只有波羅諾夫一個人,實力的差距可見一斑。而大師級的戰甲設計師比例相差更大,幾乎是一比六的比例。
  喬治五世用手指輕輕地扣著會議桌,海因茨則摸著自己的下巴,其他人也都各自冥思苦想。
  最終還是海因茨打破了沉默。
  “波羅諾夫那裡既然已經有成果了,就先用著吧,以後肯定有機會弄到同盟的那種戰甲,到時候一看就明白了。”
  安東尼奧發出了一絲苦笑:“試驗機體雖然已經搞出來了,卻還沒有測試過,這至少要一個月的時間。”
  “一個月就一個月,我建議把東線的各個兵團向後撒。”
  海因茨雖然嘴裡說的是建議,實質上身為參謀總長的他就是在下命令。
  “放虎歸山……”
  底下頓時有人提出了質疑。
  “想要打人,需要先把拳頭收回來,如果拳頭一直都伸在外面,不但打不到別人,還有可能挨揍。”
  海因茨先是輕描淡寫打斷了那個人的話,緊接著神情一冷說道:“既然測試需要一個月的時間,我建議就用這一個月的時間從各個精銳兵團裡面抽調騎士,組建起一支專門對付那支特殊隊伍的兵團

。這一次不會讓瓦雷丁帝國一家苦戰,我們在蒙斯托克共和國的身上已經花費太多的時間。”
  “好。”
  喬治五世猛地一拍桌子:“等到兵團組建起來之後,我們就全力進攻。”
  深山別墅裡的這場會議,對於此刻在前線生死相搏的軍士們來說,絕對是一件值得慶倖的事,至少暫時值得慶倖。
  聯盟的東線相當於共和國第五戰區和第四戰區的大部分,這裡原本就推進得比較靠前,現在一縮回來,反倒比其他戰線更拖後了一收。
  戰線回縮,也意味著補給線縮短,同樣也意味著戰線變得更加緊密,從泊爾摩出來的那些騎士想要像以前那樣任意穿梭,已經不可能了。
  不過此刻這支規模再一次擴大了許多倍的人馬,早已經離開了第四戰區。
  攻陷克裡特,總共解救出五千七百六十二名普通士兵和一百三十八位騎士。
  騎士的數量原本比這更多,可惜很多人在戰鬥中犧牲了。
  一百三十八位騎士,從數量上來說,已經和這邊的人數差不多了,一旦人數多了,自然就會有不同的意見存在,所以剛剛離開克裡特,走了還不到五十公里,隊伍就不得不停了下來。
  被俘的騎士裡面有五個人走了過來,其中的四個,就是最先從羅莎那裡得到戰甲的騎士。
  “我們想知道你們下一步打算怎麼走?”
  為首的騎士叫伽羅德,是一個四十幾歲的中年人,一張古銅色的臉,臉上佈滿了皺紋,看上去飽經風霜的樣子。
  看到這五個人過來,105小隊的人全都知道,肯定有麻煩了。
  軍隊最令人感到頭痛的就是意見不統一。
  說實話,l05小隊和駐守泊爾摩的騎士之間也不是鐵板一塊,只不過幾個月的並肩戰鬥,讓眾人充分認識到了105小隊的強悍,所以沒有人敢跳出來。而眼前這些剛剛並進來的人雖然知道105小隊的成

員很厲害,但是印象還不夠深刻。
  “我們打算前往第二戰區,那裡的戰局對我們比較有利。”
  嘉利並不打算隱瞞她們的目的地。
  “為什麼要這樣做?你們的實力不錯,現在又加上我們,我們聯手的話,完全可以給敵人一個沉重的打擊。”
  說話間這個人展開了手裡的地圖:“我有一個計畫……”
  “你被俘虜的時候是不是腦袋被弄壞了?”
  三姐妹的老三同樣也很毒舌,看到這個人自說自話,忍不住冷言嘲諷了起來。
  伽羅德把臉一板頓時不高興起來:“你是誰,難道你不知道對長官要保持敬意嗎?”
  “你我不相統屬,談不上敬意不敬意。”
  嘉利隨手把爭議接了過去,這五個人過來的時候,她已經知道會有麻煩。
  對於軍人來說,被俘是一種恥辱,更別說落在瓦雷丁人的手裡,這些騎士肯定吃過很多苦頭,也遭受過不堪忍受的侮辱,所以一旦獲得自由,肯定會希望能夠洗雪恥辱。
  想洗雪恥辱,首先要有洗雪恥辱的實力。
  雖然這幫騎士全都已經有了戰甲,伊洛和他手下的那些研究人員對鐵十字軍2型進行了簡單的調整,讓他們可以發揮得出部分實力,但是想憑這種打了不知道多少折扣的實力洗雪恥辱,根本就是做夢


  所以這些人會打她們的主意,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再說,就算你的軍銜和軍職都比我們高,又有什麼用?我們這支隊伍是特別部隊,擔負著特殊使命,所以我們可以命令你,你卻只有被命令、被調遣的份。”
  莉娜比嘉利更跛,說起話來毫不客氣。
  “我不相信,告訴我你們的編號,我會設法和戰區指揮部聯絡,不過在我確認你們的身分之前,我要求你們停止西進。”
  伽羅德寸步不讓。
  “這不可能,我們之所以到現在為止一直都很安全,就是因為從來不會在同一個地方逗留十二小時以上。”
  嘉利同樣也不退一步,戰區指揮部出於自身的考慮,肯定希望有一支強力的兵團在敵後進行騷擾,某至有可能把她們當做炮灰,用來吸引聯盟的注意。就算再往上一級,直接上報總指揮部,她也沒

有一點信心。
  和“部落”小隊失去聯絡,已經讓她們對總指揮部裡而的人產生了懷疑。
  “救你們絕對是一個意外。”
  嘉利冷冰冰地說道:“不如這樣,就當做我們沒有救你們,你們也沒有被俘虜過,出了這片山谷,我們就此分道揚鑣。至於那五千七百多名普通士兵,如果你們打算帶著的話,我們不會反對,如果

你們不想接受,我們會帶著他們一起走。”
  嘉利的做法絕對稱得上仁至義盡。
  那五千多將近六千士兵,看上去人數眾多,氣勢頗足,其實有點軍事常識的人都知道,這些普通士兵根本不是助力,反倒是拖累。普通士兵打防禦戰還可以,配備一定數量的大炮,普通士兵對騎士

還是很有威脅的。但是打進攻戰,普通士兵根本就一點用處都沒有,更別說機動作戰了。
  如果這裡像泊爾摩那樣地形複雜、擁有眾多藏身之處,嘉利肯定毫不猶豫地把這些普通士兵留下。可惜克裡特四周雖然也是群山起伏,不過這些山高不過百米,山上長的大多是灌木,又沒什麼山洞

,藏不了幾個人。
  雖然105小隊的成員全都自認已經化至義盡,但是別人卻不會這樣認為。
  “我們反對。”
  這一次跳出來的是那個之前沒有見過的傢伙,他能夠被帶來,自然是因為他的腦子比其他人好一些。
  “伽羅德少校剛才的提議完全是按照軍事條令做出的,難道一句特殊使命就可以讓軍事條令失效?更何況,誰能夠證明你們確實肩負著特殊使命?真是那樣的話,為什麼你們不讓我們和上面取得聯

絡?”
  “伽羅德少校?”
  莉娜呵呵笑了起來,雖然每一個騎士都有軍銜,不過騎士的圈了裡面,這東西的意義並不是很大。至於說到軍事條令,對於共和國的騎士來說,最痛恨的恐怕就是那些軍事條令了。
  共和國的軍事條令是為了更有效控制騎士而存在,那裡面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收斂笑聲,莉娜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小隊的其他人:“你肯定已經注意到我們的戰甲了,難道你從來沒有懷疑過這些都是什麼戰甲嗎?”
  冷哼一聲,莉娜繼續道:“我們直接向同盟高層負責。”
  “難道你們說什麼,我們就必須相信是什麼?”
  雖然知道這司能是真的,伽羅德仍舊堅持自己的提議,甚至他比剛才更渴望能夠把這支隊伍的控制權掌握在手裡。
  這樣的話,他等於是和同盟高層之間都有了對話權。
  “這樣爭執下去沒有意思。”
  莉娜歎了口氣:“乾脆按照老辦法解決,一對一打一場,誰贏就聽誰的。”
  這確實是老辦法,騎士之間發生爭執時採用的老辦法。
  騎士信奉的是“強者為尊”那五個騎士互相看了一眼,誰都不敢應承下來。他們沒有看到過l05小隊其他成員的實力,卻見識過翠絲麗、莉娜、羅莎和玫琳這四個人的身手。
  羅莎和玫琳的實力相較翠絲麗和莉娜,明顯要遜色一些,不過就算這兩個女人,也不是他們能夠招惹的,就算伽羅德也只敢保證五十招之內不敗,五十招之外就很難說了,更別說其他人。
  偏偏羅莎和玫琳在105小隊裡面比較低調,這很容易給人一種錯覺,以為她們倆的實力是最差的,其他人裡面黛娜就不用說了,那氣勢比起翠絲麗和莉娜來都毫不遜色,三姐妹也頗為高調,除了不敢

招惹莉娜,對誰都不客氣。
  至於羅賓,她整天和翠絲麗在一起,簡直稱得上形影不離,同樣容易引起別人的錯覺,不知道底細的人,全都以為她和翠絲麗實力相當。
  那五個騎士當然也不可能向諾拉和蘭蒂提出挑戰,諾拉是偵察騎士,蘭蒂是念者。
  “利奇,這件事就交給你搞定。”
  莉娜決定了這邊的人選。
  利奇松了聳肩,他早就預感到,莉娜會抓他做“苦力”“另外換一個人吧,欺負小孩這種事我還做不出來。”
  伽羅德當然很希望能夠和利奇動手,這樣的話,他百分之百能夠獲勝,不過就算勝了,他也感覺丟臉。
  見伽羅德看不起自己,利奇的心裡頗為鬱悶,他微微低頭看了一眼胸口。
  一看之下,他這才想起自己還穿著一件帶風帽的披肩呢,披肩的下擺正好遮住胸口,把那兩枚銀星擋住了。
  穿這東西是因為空中寒冷,而且陰寒的濕氣很容易從領口鑽入衣服裡面。加了這條披肩就好多了,這東西連頭帶腦全都牢牢遮住,只有眼睛的部位露出一個缺口,濕氣全都擋在了外面。
  利奇正琢麼著要不要脫掉披風,讓罕人見識一下他真正的風采。
  “我來吧。”
  跟過來的那惆傢伙再一次跳出來,他可不像其他人那樣,把榮譽看得比什麼都重。
  一片稍顯平坦的谷地之上,一身亮銀戰甲的利奇靜靜站立著,他已經很久沒有操縱這部戰甲了,多少感覺有些生疏。
  在他對面——十米之外站著一部鐵十字軍2型,那個騎士用的是一杆騎士槍。
  “我不想讓別人說我以人欺小,你先出手吧。”
  對面那個騎士雙手握槍,自信滿滿地喝道。
  利奇暗罵了一聲白癡。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他聽到傳訊通道裡面同時傳來嘉利和莉娜的聲音。
  “點到為止,給那個人留幾分面子,不過你自己小心。”
  “用最快的速度幹掉他。”
  兩個人同時說話,兩種完全相反的命令,利奇一時之間愣住了。
  同樣愣住的還有嘉利和莉娜,傳訊通道有延遲,所以她們都來不及收回自己的話。
  “我到底該聽哪一個的?”
  利奇連忙問道。
  可惜這一次誰都沒有回答,或許連嘉利和莉娜自己也沒有答案。
  僵持了有兩、三分鐘,最終傳訊通道裡面響起的是師傅黛娜小姐的聲音:“該怎麼做,問你自己,你認為怎麼合適就怎麼做。”
  問自己?利奇暗自嘀咕著。
  這可不太容易選擇。
  他的心裡猶豫不決,他的對手可沒有絲毫猶豫,這個人對此戰是志在必得,他不想落個以大欺小的名聲,所以讓利奇先出手,不過話剛出口,他就已經後侮了。利奇遲遲不出手,自然給了他一個反

悔的機會。
  騎士對決確實有這個規矩,被允許先出手的人,如果僵持五分鐘以上仍舊不動的話,就意味著他放棄這個權利。
  五分鐘一過,那個騎士大喝一聲,挺起手裡的騎士槍就刺了過來。
  此人的身手確實不凡,他同樣也已經到了高階等級,甚至快要進入瓶頸期了。
  一槍刺出,槍影如虹,用騎士槍的人攻擊往往集中在一點上,但是此人的槍法卻是點面相合,只看到槍影似虛似實,讓人不知道往哪裡躲閃。可一旦真的被擊中的話,戰甲絕對會被洞穿。
  可惜如此強勁的一招偏偏遇上了利奇。
  幾乎在騎士槍擊出的同一瞬間,利奇左側手臂上的盾牌猛地彈出了一面銀光閃閃、卻頗為厚實的小盾。利奇的鎖盾朝著槍影迎了上去。
  虹光迸射,似虛似實的槍影有一部分朝著四面八方彈開,不過仍舊有一小部分沿著原路反彈了回去。
  這絕對算不上完美,很久沒用“鏡·反射”同樣也有些生疏了。
  不過利奇原本就沒有打算取對手的性命,只反彈回去一小部分攻擊,正合適。
  那個人的反應倒是挺快,一看到自己的攻擊被反彈了回來,連忙往旁疾閃。
  他剛剛閃開,利奇已經連跨兩步沖到了他的近前。
  利奇的步法是將搓步、震盪彈跳、側身滑移、禦風,這幾種技巧全都融合在一起,雖然還有一些疏漏之處,比不上絕學之中的那幾種步法,卻比其他的步法要高明得多。
  逼近的同時,利奇抽出了艾斯波爾替他打造的騎士刃,橫著一揮,一抹寒光緊貼著對手劃了過去。
  對面那個騎士避無可避,勿忙中將手中的騎士槍一豎,擋在了前面。
  騎士刃削在鋼質的槍桿上,頓時火星四濺,震耳欲聾的撞擊聲遠遠地傳了開去。
  騎士刃被擋了下來,但是利奇的後招馬上又到了。
  貼身格鬥的最大特徵就是出招連綿不斷,這是其他武技所沒有的優點。
  利奇朝著那部戰甲的弱點打了過去。
  這一次那個騎士再也沒能擋住,崩手穿過騎士槍和手臂間的縫隙,結結實實拍在了戰甲上。
  鐵十字軍畢竟是中型戰甲,硬生生承受了這一擊居然沒有什麼大礙,不過勝負已經明明白白。
  讓利奇意想不到的是,那個騎士並沒有如同他預料的那樣認輸,反倒是槍桿豎著一推,想要把他打飛。
  他頓時惱了,這樣不要臉的傢伙還是第一次碰上。
  利奇雙臂一抵,架住了橫推過來的槍桿,手腕一轉,騎士刃從正握變成了反握,沿著槍桿輕輕一削。
  接連連聲刺耳的金屬破碎聲響起,鐵十字軍的兩雙金屬手被齊腕斬斷。
  “好像是我贏了。”
  利奇淡淡一笑。現在的他對於戰勝對手已經沒有太多的感覺。
  “你這小子夠狠,一點面子都不給。”
  傳訊通道裡面響起了莉娜的聲音,聽得出莉娜此刻的心情很不錯。
  她當然高興了,利奇是按照她的吩咐做的。
  “他自找的,我本來打算給他留幾分面子。”
  利奇連忙說道,他可不想得罪隊長嘉利小姐。
  “小滑頭。”
  莉娜當然知道利奇說這話的意思,突然她把傳訊調成了私密方式,膩聲笑道:“不管怎麼說,我都會給你獎勵,晚上我跟你一起去巡邏,怎麼樣?”
  聽著那柔膩的笑聲,利奇的心裡癢癢的。
  被厚厚積雪覆蓋的群山顯得異樣的荒僻,這裡方圓數十裡都沒有人煙。
  利奇專門找了這樣一個地方,降落之前他已經確認了好幾遍。
  兩個人赤條條地纏在一起,身體下面就鋪著兩件戰鬥服。
  雖然天氣很冷,兩個人卻一點都沒有感覺,熊熊的欲火在兩個人的體內燃燒著。
  實在是太久沒有做愛了,兩個人比以往任何時候都顯得瘋狂。
  利奇狠狠地抽插著,每一次他都是將陰莖全部拔出,然後整根插入,再用力一頂,頂開子宮頸,深深刺入子宮之中。
  所有女人裡面能夠陪他這樣玩的就只有莉娜、諾拉和他的師父黛娜,換成另外幾個女騎士,沒有插幾下就徹底崩潰了。
  那根讓蘭蒂恨得牙癢癢的“尾巴”此刻正拖在莉娜的屁股後面。
  這玩意兒讓蘭蒂感到“痛苦”每一次用的時候,她都是苦苦忍受的模樣,而此刻莉娜卻很享受這種強烈的刺激。
  腰部以下,膝蓋以上,所有的敏感點都被激發了起來,散發著“快樂”的信號。
  莉娜的嘴裡咬著一條毛巾。
  刺激實在太強烈了,她很難保證不會發出聲音,雖然四周空曠無人,不過現在這個時候還是稍微注意一些比較安全。
  利奇同樣感覺很刺激,莉娜的性技原本就非常高超,再加上隔著那薄薄的肉壁傳過來的震動,刺激的程度就更強了。特別是每一次頂開子宮頸的時候,他的龜顫總是一顫一顫的,這是即將射精的預

兆。
  要不是他強行鎖住精關,恐怕已經一泄如注了。
  現在的他對於身體的控制越來越熟練了,他如果想射精的話,隨時都可以射出來,如果不想的話,除了諾拉,還沒有哪個女人能夠榨出他一滴精液,就連莉娜這個榨汁女也不行。
  再一次用力頂入,突然利奇感覺到莉娜的陰道猛地收緊,子宮頸更是緊緊鎖住。
  這是高潮的反應,果然莉娜的身體一下子繃緊了,肌肉微微地顫抖起來。
  利奇連忙將鎖住的精關一松,莉娜身體內部傳來那陣陣蠕動和收縮,以及隔著陰道壁傳來的震動,原本就深深刺激著他,一放開控制,精液自然噴湧而出。
  灼熱的精液直接注入莉娜的子宮裡面,頓時引起了激烈的反應,她那修長的雙腿一下子緊緊夾住了利奇的腰,像是要讓利奇的陰莖插入得更深一些似的。她的雙乳不停地顫動著,兩顆葡萄粒大的乳

頭迅速充血,底下,利奇一直玩弄著的陰蒂也腫脹得像是一顆花生米。只要輕輕一捏,她就是一陣激烈的顫抖。
  這種徹底的失控整整持續了十幾分鐘,時間長得讓利奇感覺到有些害怕,除了師父黛娜小姐,他還從來沒有碰到另外一個女人的高潮時間有那麼長。
  幸好最後莉娜還是恢復了過來。或許是因為一這次高潮實在太強烈了,所以恢復之後,莉娜的身體一下子軟了下來。
  吐出塞在嘴裡的毛巾,莉娜大門喘息著笑駡道:“你越來越厲害了,真有點受不了你,兩年前我還可以隨意榨乾你,沒有想到才這麼短的時間,就換成你榨乾我了。”
  莉娜輕歎了一聲,她的心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利奇玩弄著那腫大的陰蒂,心裡同樣想著事情。
  這一次離開105小隊的時間很長,他原本以為在這麼長的時間裡面,莉娜肯定會另結新歡,沒有想到,事後聽玫琳和蘭蒂說起,莉娜在這段時間,對那些獻殷勤的男騎士根本不假辭色。
  說實話,他原來從沒有想過和莉娜確立關係。在105小隊裡面,他和其他女人都確立了關係,玫琳、蘭蒂和他之間可以說是憑人關係,羅莎則只承認他是玩伴,和瑪格麗特的關係最近,瑪格麗特是他

預訂的妻子,至於其他女人則是情人關係,唯一有些說不清楚的就只有諾拉,不知道為什麼,他對諾拉有一種說不出的依戀。
  “做我的情人吧。”
  利奇湊到莉娜的耳邊輕聲說道。
  莉娜咯咯一陣輕笑:“做你的情人可沒有意思,憑什麼只有你能夠四處留情、和其他女人做愛,我卻不能找其他的男人?”
  莉娜的話讓利奇感覺到一陣失落,他訕訕地想要從莉娜的身體裡面退出來,沒有想到莉娜的腳突然夾得吏緊了。
  “我只是開個玩笑。”
  她伸出右手,一把抄住利奇的那兩顆睪丸輕輕揉搓著:“嘗過這玩意兒的滋味,其他男人就沒有什麼吸引力了,不過……”
  莉娜歎息了一聲:“你想讓我一直跟著你,也可以,不過你得給我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
  利奇立刻問道。
  “孩子。我可以不結婚,但是我肯定要將血脈延續下去。”
  莉娜的語氣很堅定,在這件事上絕對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一聽到這話,利奇頓時覺得沮喪。
  “別灰心,蘭蒂已經在想辦法了。”
  莉娜安慰道:“在此之前,我不能答應做你的情人。”
  看到利奇變得憂鬱起來,她突然一笑,又輕聲說道:“不過我願意做你的性奴。”
  利奇一愣,他立刻知道自己被耍弄了。
  “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
  利奇狠狠地說道,他在心裡琢磨著怎麼報復這個女人。
  突然他想起了一招。
  他輕輕按了按莉娜的肛門。
  莉娜的肛門裡面仍舊插著那根尾巴,不過被利奇按了一下之後,莉娜馬上微微抬起了屁股,把那根尾巴拔了下來,順勢用雙手掰開臀瓣。
  這完全是下意識的反應,莉娜以為利奇想玩後面這個洞。
  利奇也不客氣,碩大的性器稍微一頂,逕直插入了裡面。
  進去之後,利奇並沒有像以往那樣抽插,他把莉娜抱了起來,然後尿道的肌肉一松,尿了起來。
  莉娜一開始並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等到直腸末端被尿液一擊,緊接著裡面越來越熱,而且肚子裡面生起了一陣脹脹的感覺,她立刻就明白利奇在幹什麼。
  “你怎麼想出這種壞招?”
  莉娜的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白,她雖然百無禁忌,什麼花招都試過,卻從來沒有做過男人的尿壺。
  利奇的身體抖了一下,他尿完了,不過他並沒有從莉娜的身體裡面退出來,而是在莉娜的耳邊輕聲說道:“現在輪到你出力了,想辦法讓我射出來,不過裡面的那些東西一滴都不許漏出來。”
  莉娜狠狠地給了利奇一個白眼,不過她的肛門卻已經用力收緊,肛門裡面的軟肉緊緊地吸住了那碩大的龜頭,不停地蠕動和揉磨起來。
  這感覺實在太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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